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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雷恩那]大男人的小浪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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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2 00:25:43
第十章

    陸克鵬醒在濃郁的食物香氣裡。

  有人蔘淡淡的苦味和枸杞的香甜,還有八角、辣豆瓣醬、花椒的辛辣味,很香,很誘人。

  他眨眨眼,人還沒完全醒透,肢體己像被扯著線的傀儡,翻身,慢吞吞坐起,兩隻大腳丫蹭蹭蹭地蹭進室內拖鞋裡,再慢吞吞地循著香氣走出房門,走過客廳,來到開放式廚房。

  打開閃著保溫功能燈的電飯鍋,是黨參枸杞雞,雞肉浸潤在澄黃色的湯汁裡,酒紅色的枸杞飄浮著,看起來好吃到不行。

  這下子真是醒了

  他咧出一個無聲的笑,要拿碗和大湯匙來舀,發現燜燒鍋很安靜卻又很顯眼地擺在那兒,他挑眉,掀開頂蓋再揭起裡面不銹鋼的鍋蓋,辣香氣味撲面而來,帶筋牛肉在裡面顫動著。

  嗚……肚子餓有美食吃,還有比這個更感動的嗎?

  愛吃不怕燙,他直接用手指捏一塊往嘴裡塞,邊咀嚼邊「唔唔唔」地發出好吃聲音,然後拿碗,發現太小了,再換一個寬口海碗,先朝那鍋牛肉進攻。

  他邊吃邊走到客廳,滿足的嘴角在瞥見玄關處那雙秀氣低跟涼鞋時往上拉得更高,至於另一雙瞧也沒瞧過的中跟名牌女鞋……家裡有客人嗎?

  疑惑地淡蹙著眉心,視線瞄向二樓,不知為何有股說不出的不安感,他迅速解決掉大碗裡的食物。

  他放輕腳步上樓,爬到三分之二時就聽出那女音是誰了。

  「我不會回去。」

  此時,他冷著嗓音重申,超級火大地瞪著何慶茹。

  後者苦笑了笑。「克鵬,我只是想——」

  「你想什麼不干我的事,也請你別來干涉我的事。」他曾受過傷的下顎此時深深一捺,因為繃得太緊了。「出去。」

  袁靜菱皺著秀眉,站起來擋在他們之間。

  「陸克鵬,你有必要這麼凶嗎?」她習慣連名帶姓喚他,但平常溫聲喊他跟現在被惹惱的喊法一聽就知道不同。

  陸克鵬突然一把將她拉近,衝著已拾起小提包站起的何慶茹下最後通牒——

  「請你出去。」

  雖然加了「請」字,卻大有一副對方如果賴著不走,就別怪他親自動手把人拎出去的氣勢。

  「慶茹姨你留下。」袁靜菱也被激出火氣了,小臉仰得高高的。「你不能趕走我的客人,是我請她進來喝茶聊天的,我是主人,我高興誰留下就留誰,你如果不爽……可以避開。」

  避開?

  她要他避開?!

  陸克鵬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那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女人嘴角微勾,偷偷在笑他,而被他握牢小手的這個女人臉蛋脹紅,向來溫柔的眸底迸出小火星,正在對他發脾氣。

  她們一起排擠他、欺負他!

  可惡!她幹麼跟外人連手給他難看?

  難道……她難道不知道他會有多受傷嗎?

  袁靜菱要他「避開」的話一出口,其實就後悔了,因為他的表情突然沉鬱下來,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而她有多對不起他似的。

  放掉對她的箝握,他一句話也沒說,掉頭就往樓下去。

  「陸克鵬!」

  袁靜菱心窩抽緊,哪裡顧得了家裡還有客人,連忙跟著下樓。

  大門剛剛被關上,她趕緊推門跑出去,看見他已經跨坐在自己那輛黑得發亮的重型機車上。

  這陣子他都騎自己的「愛駒」亂竄,往來工業區的車廠和河內市區,有時載著她出遊,連昨夜跟女廠長「尬掐」到人家的零件廠,也是飆它。

  他插入鑰匙,準備發動引擎,一隻小手壓在他大掌上,硬是不讓他轉動鑰匙。

  「放開。」他磨牙。

  「不放。」跟他卯上了。她眼睛水亮,語氣緊張。

  「放開!」

  「我不——啊!」堅持不放的結果,是她不自量力的小手被甩到一邊涼快去。

  這會兒,換袁靜菱感到很受傷。他沒有弄疼她,但排斥的動作卻像在她心上割過一刀。

  引擎被啟動了,他抿著薄唇、眼中透著戾氣,強迫自己不去看她,油門一催就要往小巷道騎去,一道珍珠白的身影驀然從旁邊切入,擋住那條僅能容兩人擦身而過的狹長小巷。

  陸克鵬大驚,緊急煞住,嚇得他臉色慘白,忍不住破口咆哮——

  「你幹什麼?!找死嗎?你你……你不要這麼欺負人!」

  「你、你不能騎車亂跑。」尤其不能在這時騎車,他正在氣頭上,一臉非善類的表情,她怕他不小心摔車,也怕他氣到又要找人打架。

  「是你要我避開的,現在又不讓我走,你……你閃開,不要擋著車頭!」

  「我不閃。你不要騎車。」她一夫當關地阻在那兒,似乎也嚇到了,小臉跟他一樣蒼白。

  陸克鵬心情大惡劣。

  避開就避開,他都聽她的話乖乖避了,她還想怎樣?

  不要騎車嗎?好啊,他不騎可以了吧?

  粗魯地關掉引擎,像是跟那輛機車有仇似的,他狠踢停車桿,把它斜斜停住,然後跨下車座,走向伸長細臂、猶然未動的袁靜菱。

  「你——」來不及問話,她的腰被男人的大手合握,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拾高、擱到旁邊去,讓出通道,好像她輕得連根羽毛都不如。

  陸克鵬頭也沒回,一句話也不說,昂首闊步地走出小巷。

  袁靜菱在原地怔了好幾秒,直到男人背光的身影就要走到外頭大街上、浸浴在午後陽光裡,她才猛地回過神。

  陸克鵬……她在心裡喚他,眼眶溫熱溫熱的。她不是故意跟他吵架啊!

  她不要跟他吵架!

  不要啊!

  輕歎了聲,她追上去,主動地、出其不意又有點黏人那般地勾住他的臂膀,不許他甩開她。

  他要走,那她就陪他一起走!

  

  陸克鵬沒有甩開她。

  事實上,臂彎被她一勾,那軟軟香香的身子挨得這麼近,她披散、攏在後頭的長髮彷彿也飄到他身後般,拂著他僵直的肩背,柔軟拂過,拂得他一把火被「逆」地傾盆澆熄,哪裡捨得甩開?

  他只是不說話,往前邁大步,一直走、一直走,走離大教會鬧區,經過外國背包客、觀光客和當地人聚集的摩卡咖啡館,再轉向走到「還劍湖」去。

  他繞著湖走,一會兒湖中的「玉山祠」和「龜塔」在他左手邊,一會兒又在他右手邊。很多人也繞著湖慢跑、散步、在湖邊活動。他沒去數到底走了幾圈,只是越走步伐越小、速度越慢,不再像行軍似地大步走,他也散步起來,和心愛的人。

  「我們把室內拖鞋穿出來了。」他突兀地喃出一句。那感覺很像大茂黑瓜罐頭的廣告,老夫老妻走在一起,忽然用台語說:「老ㄟ啊,明啊仔愛呷菜喔……」

  「唉……」袁靜菱可愛地歎氣,低頭瞅著兩人同款式、下同顏色的大小拖鞋,動了動露出來的腳趾頭。

  「對不起。」他沉聲又說。

  沒想到他會道歉,她胸口陡震,突然一陣腿軟。

  「小菱!」粗壯手臂反應好快地撈住她,陸克鵬不顧周圍眼光,把她攔腰抱起,找了張湖岸邊的石椅坐了下來。

  「我小腿好酸。」她慢好幾拍地說,儘管害羞,還是溫馴地坐在他大腿上。

  那雙峻目睨了她一眼,似乎責備她為什麼腿酸了還不喊停、硬要跟他走走走。

  她咬咬唇,微笑。「你如果願意幫我揉一揉,我會很開心。」

  他沒說什麼,目光略深,手已探進她那件越南國服寬寬的褲筒裡,熱且粗糙的掌心貼著她細膩的小腿肚,緩緩揉捏起來。

  呃……糟糕,這似乎不是個奸主意。袁靜菱呼吸微濃,被自己險些衝出口的呻吟嚇到。

  她任著髮絲半掩發燙的臉容,整個人輕靠在他胸前,低語:「對不起……」

  他動作一頓,下一秒又繼續下去。「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不是欺負你,我也沒要跟你吵架,我不是真的要你避開的……對不起……」她下巴被抬起,唇被捕捉了。

  淺而甜的一吻,他細細品嚐,感覺到她的主動。

  兩人又交換好幾個啄吻,才勉強稍稍地拉開距離。他撫著她的髮,好近地凝視她的嬌顏。

  「我不該亂發脾氣,我只是不喜歡看到何慶茹出現在那裡。」當然,他沒吃飽、血糖過低,也是「暴走」的原因之一。

  袁靜菱瞭然地撫撫他粗黑的髮。他與陸家的事她不想干涉,只是希望他至少表現得文明一些。

  「我不會回去。」他低而清晰地說,有點先搶先贏的意味,不讓她多費唇舌為何慶茹做說客。

  「我沒有要你回去,你喜歡自己目前所做的事,那就好。」談及重型機車和他的車廠,他眼睛會發亮,她喜歡他開心的樣子,讓她也跟著好開心。

  他左胸落下重重一拍,沉靜卻也火熱地注視她,好一會兒才說:「車廠是我的心血,也是我那批喜歡重型機車的同好共同努力出來的結果,我靠自己的努力和人脈慢慢建立起來,雖然沒有『義鵬電子』的雄厚財力,但我養得起你,小菱,我靠自己的力量養得起你。」

  「我知道。」心痛著、悸動著,她喜歡為他心痛的感覺,很有歸屬感,因為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他為她做到了。

  當年她帶淚地質問他,那些話尖銳而現實,刺得彼此都痛,他卻固執地做給她看。不當有錢人家的少爺,他要她的由衷佩服和另眼相待,甚至連煙也戒掉了,從前朦朧在吞雲吐霧中的玩世模樣,如今已不在。

  這是他的浪漫,屬於男人的浪漫,低調卻強悍,溫柔卻近乎野蠻。

  她心口又疼了起來,但疼得好,就讓她為他心疼憐惜吧!

  兩人靜靠片刻,湖面的風徐徐吹來,誰都不願意動,這一刻很舒服、很寧祥、很美。

  然後,陸克鵬也不曉得自己怎麼回事,抱著香軟的她,那些壓在心底的事極容易就溜出嘴,對她傾訴。

  「……那時,我想去找你,想求你別走,別跟你母親和明祈叔離開台灣。我想告訴你,我會照顧你,讓你衣食無缺,沒有煩惱……那一天我騎快車,急著去你家,旁邊一輛轎車突然打滑衝到我面前,我以為是因為我車速過快又蛇行的關係,才讓那輛轎車失控,我停下了,車裡突然鑽出三個人,其中兩個對我開槍,近距離射擊……」他像在笑,苦苦的,深吸口氣又說:「我腰上和大腿的傷疤,就是那樣來的。」

  袁靜菱低唔一聲,細瘦藕臂好緊地攀住他的肩頭,抓得好緊、好緊。

  聽何慶茹敘述時還沒難受到這般田地,但此時聽他親口道出,她瑟瑟輕顫著,抖著如飄葉,不敢想像當時的場景。

  男人擁緊她,輕輕地與她耳鬢廝磨。

  「沒事的……」他低聲安慰,被憐愛的感覺好得讓他不由得勾唇。「小菱,我沒事了,真的,我好好的,沒事。瞧,我還能幫你按摩小腿肚。」

  他逗得她發笑。

  她笑著,淚珠卻也跟著滾下,落在他的粗臂上。

  他歎息,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吻那張粉唇。

  有人在偷瞄他們,袁靜菱不管了,噘起唇兒回吻著他。

  深入淺出、相濡以沬,她嘴裡有甜甜香氣,很像玫瑰和茉莉混在一塊兒的味道,誘得他幾乎失控。要不是顧及她會春光外洩,他早就恣意妄為起來,對她做些更過分的事了。

  抵著他灼燙的嘴,她細細嚅著。「慶茹姨說……你為我開口求你父親……我、我很謝謝你。」

  她知道那對他來說有多困難,或者有一天,她能為他們父子倆做些什麼,但一切都不能躁進,需要時間慢慢磨合。

  他又一次沉默,但這次僅維持短短幾秒鐘,環抱著她的手將她壓向自己,沙嗄的、慢吞吞地擠出話。

  「我那時血流過多昏迷了,醒來時人已在醫院,我父親……陸適義他當天從國外趕回台灣,他站在我病床邊,那表情……我知道……他、他是很擔心的……」

  聞言,袁靜菱的嘴角不禁翹了翹,撫著他黑髮的小手滑到他腮邊,以拇指輕輕摩挲著,一下又一下來回輕蹭,安慰著他,給他力量。

  他深吸了口氣,以同樣的語調又說:「我跟他說,你要走了,還跟他說,我不讓你走,那時我胡亂又說了些什麼,其實現在已經記不太得,唯一確定的是,我一直跟他說,不能讓你走、不能讓你走……」略頓,他低低吐出胸中灼氣。「你走了,就在我進醫院的那一天,他想幫我留你也來不及。後來他透過徵信社去查,幾天後就找到你和母親、明祈叔落腳的地方,他把地址給了我。」

  感覺得出,他和父親之間並非毫無轉圜的餘地啊……這一點發現讓袁靜菱感到歡喜,她希望他快樂,真正的快樂,心中沒有陰影,沒有封閉的角落。

  「對不起……」她軟軟呢喃,把小臉擱在他肩窩。

  「為什麼又說對不起?」他有些愕然。

  「我也不知道,就覺得……那時我應該在你身邊,對你好一些。」

  「那時我們如果在一起,最後還是會分離。是我不好,小菱,那時的我配不上你,我很壞、很憤世嫉俗、很不知天高地厚,只會說一些空洞的話,半點能力也沒有,根本稱不上是男人……」

  她歎氣,仰臉想說些什麼,他的拇指揉住她略啟的唇瓣,阻著她。

  眨眨眼,她眸底有水光流動,溫柔動人。

  陸克鵬微笑,喜歡她柔荑輕捧他頰面的感覺,讓他心窩軟熱。

  「我愛你。你願意讓我養一輩子嗎?」

  願意嗎?願意嗎?願意嗎?

  她當然……當然願意啊!

  圈在眼眶裡的熱液終究還是滾落了,那是歡喜的淚珠。她亮澤的黑瞳直盯著他不放,握開他抵住唇瓣的手,她細細地、堅定地說:「陸克鵬,我愛你……」

  那一年,他就烙在她心版上了,只是當時的他和她,沒有人知道。

  聽到她的話,他瞠大眼睛,傻了般瞪著,像是忘記要呼吸,整張臉因缺氧脹得通紅。

  「你如果肯娶我,我想,媽媽和明祈叔都會非常高興,非常、非常高興喔!」唉,淚好多,她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哭得太難看啊!

  她喜極而泣的珠淚滴在他臂膀上,把他整個人震回魂了。

  「我……我要娶你當老婆!小菱,我願意!我一百萬個願意!我愛你!」

  他猛地吻住她,吻勢兇猛得很,跟方才甜甜的啄吻、嬉吻全然不一樣,像要把她一整個吞進肚子裡才罷休,越吻越激烈。

  「等等……唔唔唔……不行啦,陸克鵬……啊!」她驚喘了聲,臉蛋紅得見不得人,緊緊按住他亂來的魔爪。

  他們妨害風化的行徑果然引起旁人的注目和指指點點。

  陸克鵬當機立斷,馬上抱起她,大步走離湖邊。

  一時間招不到出租車,也不可能搭議價的摩托車,他招來一輛有軟軟坐墊的人力腳踏車,抱著她坐上去,要對方盡速踩回「COOL  ME」那裡,還用破破的越南話夾帶簡單易懂的英文說——

  「五分鐘內到,一百美金。三分鐘內到,兩百美金。十分鐘到,兩塊美金。」

  「你幹什麼?」袁靜菱好氣又好笑地瞪人。

  男人握住她的小手,在她如瀑布般的長髮掩飾下,拉著那只柔荑覆在某個硬邦邦的地方,讓她知道他有多急。

  「噢!」她輕抽口氣,笑得又流淚了,燙得要冒煙的小臉躲進他懷裡。「大色鬼……」忍不住笑罵了聲,卻暗暗希望何慶茹已經離開她的住所。

  「沒辦法,唉,你知道我沒辦法的。」他真後悔剛才一走走那麼遠。

  她偷偷又嚅道:「我喜歡你的沒辦法……」

  他大笑,抱緊她。

  人力腳踏車飛快起來,真的好快,三分鐘不到,已遠遠看到「COOL  ME」的招牌……

  

  女人坐在擦拭得光亮無比的鏡前審視著臉上的濃妝。

  左頰、右頰、鼻頭、額頭、下巴,嗯,很好,很完美,連唇瓣上的蜜都紅得很剛好,非常適合待會兒上台表演。

  她的長髮編出好多條數也數不清的小辮子,頭上還戴著花冠,畫著兩團嫩嫩的紅腮,原就秀致的五官此時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至少十歲。

  她是精靈。

  她是「仲夏夜之夢」裡的帕克。

  精靈帕克,她拿手的角色。

  在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咧嘴笑時,身後響起敲門聲。

  「進來。」

  門打開了,一顆黑髮亂糟糟的頭探了進來。

  看見那男人,袁靜菱心臟撲通一跳,嫩嫩紅腮變得更紅了,好開心地笑了。

  「老天~~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是『老天』,我是你『老公』。」關上小休息室的門,陸克鵬摟住她撲來的身子,笑著把吻送到她蜜唇上。

  「唔……」他低哼了聲,因為自己也沾了一層妝。「我比較喜歡你不搽口紅。」

  「這是唇蜜,不是口紅啦!」她抬起瞼蛋,指尖揉著他的薄唇,幫他擦拭著。

  他好像也無所謂,湊唇又想親吻她,卻被她用手搗住嘴巴。

  「不行啦,妝會花掉的。」

  他略略挫敗地嘟囔,也不曉得在抱怨什麼,雙掌已往下滑,輕捧著她的俏臀。

  袁靜菱咬唇忍住呻吟,忙問道:「你不是說明天才能飛回來嗎?怎麼現在就到了?東京的新營業所都沒事了嗎?」

  他聳聳肩,把臉埋在她粉頸邊又嗅又吻。

  「合約談妥了,其它的事有人可以處理,所以就改了班機提早回來。」他聞著她耳後的香氣,下腹一陣緊縮,沙啞歎息。「我說會回來看你表演的……你是我的帕克精靈……」

  今晚是慈善團體的募款之夜,因為「COOL  ME」的一位老主顧剛好負責此次的活動,知道袁靜菱求學時期曾經有演過舞台劇的經驗,便力邀她加入,而戲碼恰好是她相當熟悉的劇本,她很願意演精靈的角色。

  「嘿,你幹什麼?」她紅著臉,男人黏她黏得好緊,害她也呼吸困難,笑著想躲他、推開他,偏偏又辦不到。

  「小菱……你知道我想幹什麼,我們已經快三個禮拜沒有愛愛了……」

  「這裡是舞台的小休息室,我和別人共享的,等一下會有人進來啦!陸克鵬,你聽見沒有?啊啊……」一聲軟膩的叫聲突然逸出她的紅唇。老天!這太瘋狂了!因為他竟然抱著她抵在門上!

  「這樣就不會有人進來。」他皮皮地笑,性格的五官真是帥翻了天。唉,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一個人在外頭「飄流」,沒有她作伴,怎麼都不對勁。

  「小菱,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才不管舞台妝有多厚、多濃,他埋首親吻她,吻得她輕飄飄又軟綿綿。

  袁靜菱歎氣,好軟地歎著氣,心窩滾燙著,很難去堅持什麼了。

  「我也好想你,想得都睡不著覺……陸克鵬,我愛你……」

  就瘋狂吧,反正愛原本就建立在瘋狂上頭,不夠瘋,沒辦法談戀愛的。

  她要愛他,也被他愛著,把瘋愛拉成長長久久,然後愛得細水長流。

  她的心,與他相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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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3-9-12 00:26:14
那子亂亂談   雷恩那

  這會兒真的是「亂亂談」了,因為太亂了,幾個點相互之間沒什麼關聯,所以分開來談——

  一、袁靜菱。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跟同行的朋友說,我一定要寫她,寫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主角。她頭髮很長很長,神態很寧靜,講著一口軟而輕的英文,她會用最簡單的幾個字或句子,直擊重點地跟顧客討論衣服製作的問題,就算有人在旁邊搞笑,她也只是淡淡看著,淡淡對著你笑。

  所以這次寫了一個「袁靜菱」,一圓那樣的夢,開心了。(不肖作者本人自己是有開心到啦,如果讀者沒開心……也不要不理人家嘛,嗚~~)

  二、書名。

  「大男人的小浪漫」出處是從日文「男の浪漫」(otoko  no  roumann)這個詞延伸出來的。

  這裡的「浪漫」並非真的是燭光、玫瑰花鋪滿地的浪漫,而是身為男人就該負起讓心愛女人快樂、幸福的責任,讓所愛的人因他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也可說是身為男子漢的一種堅持。(「堅持」啊啊~~光聽這兩個字就覺得很浪漫說,呵呵呵——)

  三、槍傷。

  近距離開槍。

  作者本人在去年親眼看過那樣的傷口。

  在南部一家診所裡面,來就醫的男人二十歲出頭,剛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明因何受傷,即便他不說,大家還是很容易就猜出來,那個傷口在他的腳板上,射入的地方只有好小一個圓洞,腳底卻血肉模糊。

  傷口沒辦法縫,只能清理乾淨後裹藥包紮。醫生幫他處理時,他要求打麻醉針,醫生堅持不打(醫生也是有男子漢的堅持啊!),那人痛得哀哀叫,陪他一塊兒來的同夥按著他的肩膀,半開玩笑地操著海口腔台語說——

  「來來來,我幫你運功療傷,看我的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貫,掌握文武半邊天~~天~~天~~」

  作者本人當時心中在冷笑——

  「哪是『叫笑』搗告好,就不要叫出聲!再有,請不要污辱素還真!」

  四、今年八月。

  相當混亂的八月份,寫稿,那是一定要的,因為是自己想寫的東西,自然寫得愉快,只是這個八月實在混亂。

  有朋友失戀。

  有朋友遭家暴。

  而作者本人為著某種很難解釋的原因,討厭起「萊爾富」。

  然後南部家裡出了點事。老爹出車禍,被一輛闖紅燈的車子撞上。大佬打電話給我的當天,還沒接到電話前就一直心神不寧(我的感應向來不弱滴),接到消息後和姑姑們一起趕回南部,老爹在小輩面前總是習慣擺出硬漢角色,回去看到他,四肢的擦傷先不提,他右鎖骨斷了,肋骨也有裂痕,胸前整大片烏青,還衝著我口沬橫飛地敘述車禍時的狀況。在那一剎那,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我相當、相當愛他。我是說,我當然知道自己愛他,但在那個時候我頓時領悟到,原來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

  後來八月份裡陸陸續績出現有關弟弟捐腎臟給姊姊、兒子捐腎給父親等等新聞,我邊看邊哭邊笑,因為很明白那種感覺。只要夠愛一個人,就算把命給對方,也都該笑的。

  我想,愛情也是這樣。

  或者,我要的愛情就是那樣。

  呵呵~~

  希望大家平安,身體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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