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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凱琍]我要戰起來【處男終結者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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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0 23:40:18
  第九章

  七月二十八日,婚禮上,新郎意氣風發,新娘如喪考妣,形成極大對比。儘管如此,賓客們仍盡興玩樂,行恭賀新婚之名,落到處獵艷之實。

  白牧南和章浩然擔任伴郎,兩人竊竊私語。「你看雨棠好像快昏倒了。」

  「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難過?」

  「阿戰大概掌握了她的把柄,例如拿影片威脅她之類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

  身為新郎的資深好友,兩人都暗自慶幸沒得罪他,否則隨時可能被「曝光」某段生活畫面,那還要不要活下去呀?

  雨棠的雙親如約抵達,兩人離婚多年,許久不見,倒像老朋友似的閒聊。

  「沒想到雨棠穿上婚紗這麼漂亮,我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孟亭軒剛從韓國回來,他的第二任妻子是韓國人,因此,他也多年沒回台灣了。

  「是呀!我差點認不出來,想必是戀愛讓她變美了。」滕貞雅在台東定居,和夫婿經營果園,難得上北部一趟。

  「爸、媽,謝謝你們撥空過來。」余戰對岳父、岳母一鞠躬,風度翩翩,正是最佳女婿的典範。

  「爸、媽……辛苦你們了……」雨棠緊張得直發抖,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是被重視的,竟能讓他們兩人一起出席。

  當年像個小男生的女兒,如今也要結婚了,為人父母看到此景,自是感動在心。然而,這些年來不曾付出關懷,更讓他們愧疚有加。

  「恭喜你們。」孟亭軒抽出一隻信封。「裡面有兩張機票,有空來找我。」

  「可以嗎?」雨棠心亂如麻,余戰替她收下,並答應道:「謝謝爸爸的心意,我們一定會造訪的。」

  滕貞雅面帶靦腆的說:「我沒準備什麼禮物,只有幾箱自己種的水果。」

  余戰知道岳母的經濟情況,特別貼心回答說:「謝謝媽,等雨棠生產後,也請讓寶寶嘗一嘗外婆的水果。」

  一談到小孩,准外公和准外婆都喜上眉梢。「記得要寄照片來,愈多愈好。」

  「那當然,我已經準備好所有器材了。」余戰最新的樂趣就是攝影,老婆孩子都將是他記錄的對象。

  此情此景,是感動也是感傷,雨棠雖然拚命眨眼,淚水卻不聽話的落下。「抱歉,我……我該去補個妝……」

  「沒關係,我會陪著爸媽。」余戰瞭解她的感受,請小傑和紫姬帶她回新娘房。

  孟亭軒和滕貞雅看到這一幕,除了暗自難過,也慶幸女兒有個好丈夫,這輩子總算是先苦後甘,有人會好好照顧她的。

  「真不好意思,雨棠就交給你了。」膝貞雅對女婿拜託道。

  余戰誠摯答應。「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福氣。」

  孟亭軒拍拍女婿的手臂。「很好、很好……」短短兩句,盡在不言中。

  這時,余修誠和戴依柔走上前,招呼親家公和親家母。「兩位諸到貴賓席吧!我們邊聊邊吃,等一下典禮就要開始了。」

  兩對父母坐到貴賓桌,看螢幕上播放這對新人的影像,包括從小到大的照片,種種感受交集而來,淚中帶笑、笑中有淚。

  「原來雨棠小時候這麼帥氣,長大以後也一樣呢!」

  「阿戰看起來像個模範生,果然得獎無數,真了不起。」

  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兩方家長互相誇獎,內心也無比榮耀。

  同一時間,在新娘房裡,小傑和紫姬正忙著安撫雨棠。「別哭了,你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雨棠完全停不下眼淚。「人家只是不敢相信,我爸媽真的都來了……」

  多年來她獨立生活,早該是個成熟的女人了,如今那個脆弱的小女孩卻又跑出來,惹得她一陣心痛一陣淚水。

  「叩!叩!」房門傳來敲門聲,小傑連忙替雨棠擦淚,紫姬則上前開門。「請進。」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男主角余戰。「你們辛苦了,讓我來吧!」

  「可是……」小傑還有點遲疑,紫姬趕緊拉他往外走。「人家有悄悄話要說,別在這裡殺風景了。」

  房門一關,就剩下新郎和新娘,誰也不曉得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總之,他們及時趕上典禮,沒有笑場也沒有大哭,一切都完美極了。

  小傑靠在紫姬耳邊問:「我們怎麼勸都沒用,阿戰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紫姬眼中流露智慧光芒。「這個世界上總是一物克一物,所以他們才會這麼相配,我們用力拍手吧!」

  「說得對。」小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新娘捧花上。「等一下不准跟我搶。」

  「哼!那早就是我的囊中物了。」紫姬可是有備而來,偷偷換上氣墊球鞋。

  兩人雖是多年好友,在這時也顧不得友情和面子,當雨棠將捧花高高拋向空中,眾人飛身搶奪,爭得你死我活……

  「哇哈哈!」白牧南縱身一躍,取得勝利,把淑女們氣得火冒三丈。

  白牧南不愧是白目男,對四周怨恨的眼光毫無感覺,章浩然卻很替他擔心,建議道:「你還是先走一步,找奶油麵包談情說愛吧!」

  「好!我這就求婚去——」白牧南心想這必是老天安排,不趁此時更待何日?

  看好友被愛沖昏頭的模樣,章浩然不禁感慨:要到何時,他的春天才能開花?

  

  法國,巴黎。

  長時間的航程中,雨棠正眼都不瞧丈夫一眼,當他是本過期雜誌,引不起任何注意。雖然她接受了爸媽的祝福,卻不表示她會對余戰好到哪兒去。

  然而,余戰流利的中文、英文、法文,讓空服負們留下深刻印象,也因此吸引了來自台灣的旅客。

  「抱歉,我想買機上的免稅商品。」一位老太太拿著目錄,略帶害羞的要求:「可不可以請你替我翻譯?」

  「沒問題。」余戰招來空服員,很快解決了這件小事。

  老太太連聲道謝,也順便問起。「這位是你太太嗎?」

  余戰握起雨棠的手,深情回答。「嗯,我們要去蜜月旅行。」

  「你真幸福,有這麼優秀又善良的丈夫。」老太太幾乎要把余戰捧上天去。「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很會看人的,他絕對是萬中選一的好男人。」

  「謝謝。」雨棠只得苦笑,總不能當面反駁吧?

  此例一開,其他台灣、香港、大陸旅客紛紛跟進,本來大家都不太好意思,但看老太太用幾句讚美就達成目標,他們當然也要傚法。

  「這位帥哥,拜託你幫我寫通關表,祝你們百年好合、永浴愛河。」

  「美麗的太太,借用你先生一下,我家那死小孩想要機上送的玩具。」

  」幸福的小夫妻,我愛人肚子不舒服,你們幫幫忙,討顆胃藥行不行?」

  一時間,余戰彷彿成了空中掌櫃,除了開飛機沒辦法,其他都能一一做到,也換來眾人的感謝和祝福。

  「好心有好報,你們的孩子一定聰明活潑、人見人愛。」

  「說不定在巴黎會碰到面,到時我請你們吃飯,恭賀你們新婚愉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送你們一個平安符,千萬別推辭。」

  余戰廣結善緣,乾脆發起名片。「我在法國有三家分公司,地緣上還算熟悉,有問題的話,隨時跟我聯絡,我會請員工盡力幫忙。」

  此話一出,大家更是驚喜萬分。「這位太太,你先生不只青年才俊,還熱心助人,你的福氣可大囉!」

  「這真是個愛的世界,我到現在才相信呢!」

  「呵呵——」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甜言蜜語誰不愛聽?雨棠再怎麼不平衡,也都得微笑接受,冷戰計劃徹底失敗。

  下機前,許多乘客對他們熱情道別,能在異鄉遇好人,格外窩心。

  雨棠這時忍不住開口。「喂,你好像很受歡迎耶!」

  「沒這回事,我只是比較有禮貌,別人才會問東問西。」他故意停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在嫉妒吧?放心,我是你一個人的。」

  「臭美!」她差點忘了他有多可惡。

  他摟住她的肩膀,慎重提醒。「你不會說法文,一定要跟在我身邊,否則很容易被搶、被偷、被拐……甚至被賣到妓院去喔!」

  「你又在唬人,我才不理你。」說是這樣說,她卻緊抓著他的手臂。

  他繼續對她恐嚇。「如果你被賣到妓院,客人可能有男也有女,你受得了嗎?」

  「夠了!」她還真的頗有同感。「反正我會跟著你就是了。』

  「我聽說有的人還特別喜歡找孕婦……」

  「住口!」她聽得頭皮發麻、眼神遊移,發覺每個人都充滿嫌疑,隨時可能把她做掉,害她從此淪落風塵。

  哈!心戰成功,他確定在這趟旅程中,絕對不會發生「逃妻」事件。

  

  一到巴黎,雨棠大開眼界,除了觀光客必到的景點,余戰還為她安排許多活動,像是畫室、沙龍、咖啡館,融入巴黎藝文圈。

  原來,余家的出版社常翻譯法國作品,也代理法國品牌的文具,因此余戰有許多藝文界的朋友,想認識同性戀者、情色作家也不難。

  巴黎乃作家之都,許多文學大師都在此得到啟發,雨棠如入寶山,但得靠余戰翻譯,一步也不能離開他。

  「喜歡嗎?」

  每當他這麼問,她總故意不吭聲,那神采卻瞞不了人,她確實樂在其中。

  雖然他的用心讓她感動,但想到婚前的騙局,她還是不肯原諒他,她最討厭說謊的人了,尤其在感情這方面。

  看到雨棠的娃娃臉和苗條身材,法國友人都嘖嘖稱奇,稱她為:「Petie Belle」,也就是小美人的意思。

  熱切寒暄中,雨棠卻嗅出奇妙的氣氛。「他們的表情好像很曖昧。」

  余戰忍住笑意解釋。「他們以為你是未成年的小男孩,而我們是一對很特別的同性戀情侶。」

  「什麼嘛——」雨棠發出嬌嗔,這「誤解」比在台灣的時候更嚴重,她已經滿十八歲很久很久了!

  「誰教你可男可女,傾倒眾生?」連他的無能都被治好了。

  「惡不惡呀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我的耳朵會長繭。」下一秒,她卻拉著他問:「那個老帥哥是誰?好有氣質喔!」

  她問了好幾次都得不到回答,這才抬頭瞪他。「你耳聾啦?」

  他的雙眼無辜轉動。「你叫我不要跟你講話,我只是遵照你的命令。」

  這招也未免太卑鄙了!她當場踩上他的皮鞋,低聲威脅。「你少跟我拐彎抹角,我叫你開口就開口、閉嘴就閉嘴。」

  「這樣我會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皺眉不知是因為腳痛或頭痛。

  「算我服了你,快說啦!」

  一場即將點燃的冷戰,就在他的巧計中化解,更奇妙的是,每當她不想甩他的時候,總會巧遇飛機上的乘客們。

  大家對恩公感激在心,頻頻要求一起吃飯、拍照,她也只得做出好老婆的模樣,免得被罵成不知惜福的壞女人。

  「現在很少有這種好男人了,余太太,你一定要緊抓住他啊!」

  「是、是……」雨棠勉強苦笑,不想潑對方冷水。

  「你們千萬別這樣說。」余戰的態度非常之謙虛。「能跟雨棠在一起,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哇——」幾位阿嬤都發出少女般的感歎。

  雨棠暗吐在心裡,萬分努力才能把濃湯喝下。

  「我幫你們拍張照,來,靠近一點。」阿公們人手一台相機,擺出專業姿勢。

  「謝謝。」余戰摟住妻子的肩膀,但眾人並不滿意,紛紛要求。「親一個嘛!年輕人害羞什麼?這裡是巴黎耶!」

  雨棠動也不動,任余戰又抱又親,卻不能發出半句怨言,誰教他們是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怎能摧毀這些阿公阿嬤的想像?

  差不多拍了一整本寫真集,才滿足大家的心願。「看到你們,就想到我們年輕的時候,蜜月就該甜甜蜜蜜的,不可以吵架喔!」

  「有空到香港來,我請你們飲茶,記得把孩子也帶來。」

  「真謝謝你們,有緣一定會再相逢的。」

  看阿公阿嬤們離去,那一對對牽手的背影,突然讓雨棠有點感動,執子之手、與於偕老,多美麗的畫面……

  至於她跟余戰?算了,還是別去想那麼遠的事。

  

  除了到處參訪,他們也過了幾天悠閒的日子,在小雨綿綿的天氣裡,沿著塞納河散步,煙雨濛濛中,欣賞兩岸景點,更有種迷離之美。

  「好美——」雨棠發出衷心讚歎。

  「你更美。」他只顧凝視她的容顏。

  她瞪他一眼,發出不屑的冷哼。「我才不相信你這大騙子!」

  「假戲真做,弄假成真,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他就愛看她鬧脾氣的模樣,忍不住一再逗她。

  「給我滾邊去!別打壞氣氛。」她懶得理他,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一看,怎麼半個人影都沒有?他該不會被迷昏或綁架吧?才一眨眼而已,巴黎的歹徒都這麼厲害嗎?

  「阿戰?」奇怪,街上行人都不見了,難道她跳進另一個世界了?

  她連喊了四、五聲,只得到夜風回應,糟糕,這下她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

  「阿戰!你在哪兒?快回答我,別鬧了啦——」當她的聲音為之顫抖,那個愛作怪的傢伙才從角落露面。

  「你、你不是叫我滾邊去?」他可憐兮兮的問。

  「我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她氣得發昏,真想踢他一腳。

  「那我選擇跳河好了……」他轉身面對河水,依依不捨留下遺言。「雨棠,請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就跟孩子說爸爸到天堂去了……」

  「你發什麼瘋?」她用力拉住他的手。「像你這種人只會下地獄,連閻羅王都不想收你,太欠扁了!」

  他面露驚喜。「事實證明,你還是需要我的,對嗎?」

  她一點都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輕輕吻過她的小手。「親愛的,我有這個榮幸帶你回飯店嗎?」

  「算我倒霉。」他這等於是廢話,她根本不認得路,就算搭計程車也說不出地址,除了讓他帶還能怎樣?

  夜深了,兩人回到麗池飯店,也就是戴安娜王妃最後一頓晚餐的地方,這裡仍保留路易十六時代的傢俱、大理石壁爐和吊燈,看來古色古香、優雅出眾。

  蜜月套房裡,余戰打開粉紅香檳,倒了兩杯,對妻子說:「蜜月快樂!」

  雨棠接過杯子,自顧自喝下。「巴黎確實很棒,如果沒有你在,我會更快樂。」

  「是嗎?」他落寞轉過身。「明天我就先飛回台灣,你一個人慢慢玩好了。」

  雨棠對他這招又生氣又無奈。「你很過分耶!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下?」

  「是你要我留下來的喔!」他故意強調。

  她命令自己冷靜沉著。「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分上。」

  「可是……作為多方位的導遊,我至少該得到一點酬勞。」他走近她面前,巧手解開她的衣扣。

  她立刻閃避。「你想幹嘛?我沒興趣!」

  「既然我這麼討人厭,不如現在就走。」他抓起外套和皮夾,轉頭要走。

  「臭余戰,你竟敢跟我耍大牌?」她就算百般不情願,也得將他挽回。

  「你的意思是……」他眼中露出期待。

  「做就做唄!大不了當作被鬼壓床。」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喔——」他得意大笑,抱起嬌妻上床,討回身為丈夫的權利,一點也不留餘地。

  

  八月十五日,三猛男聚會,整整遲到一小時後,余戰才帶著笑容出現。「抱歉、抱歉,已婚的男人總是比較忙。」

  「你少臭屁了!」章浩然猛拍他一掌,痛斥道:「結婚了不起呀?動不動就笑得那麼燦爛,以為全世界你最幸福是不是?」

  白牧南嘴角更是抽筋,酸葡萄的說:「結了婚也可能離婚。」

  余戰被打被罵都不以為意。「我知道你們的心情,沒關係,我可以諒解。」

  幾句話掀起一江春水,白牧南和章浩然同時出手,讓余戰體會前後夾攻的滋味。

  余戰一人不敵兩人,尤其是兩個吃味的男人,只得拱手賠罪。「好好,算我不對,你們消消氣吧!」

  白牧南總算收手。「哼!算你識相,以後再敢囂張,一定給你好看。」

  「蜜月旅行很棒吧?」章浩然忍不住要問。

  「那當然——」余戰喜不自勝,笑容滿溢。「就是一直做、一直做,不管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還是要繼續做下去。」

  白牧南雙手按得霹靂響。「想必兩位待在飯店的時間比遊山玩水更久囉?」

  余戰仍不知死活。「世界上最美的山水,也比不上我老婆的曲線。」

  「老婆?」乍聽到這名詞,章浩然幾乎吐血,多奢侈又多甜蜜的稱呼!

  白牧南吸起嘴,心有不甘的說;「那我也要跟奶油麵包結婚。」

  「你也要?人家肯嗎?」章浩然立刻反問。

  「管她的,我也要結婚,我也要蜜月旅行,我也要叫她老婆。」白牧南就像個小孩子,要定了自己看上的玩具。

  「好啊、好啊!我贊成。」余戰百分百支持。「結婚真的很棒喔!」

  「你們清醒一點好不好?不管是戀愛或結婚,都要兩情相悅、彼此肯定,怎麼可以用強迫的?」這種事居然還要他來說明,章浩然真覺得有點可悲。

  對於不合群的夥伴,余戰和白牧南都不予置評,繼續他們熱烈的話題。「我跟你講,要做就要做到徹底,不能讓對方有任何退路。」

  「請舉例。」

  「首先,把她全家拉到你這邊來,再加上你全家的力量,一起用親情、人情、溫情逼迫她。如果這樣還不行,你就擺出癡情、苦情、傷情的模樣,直到她看不下去,最後就會嫁給你了。」

  「結婚以後,她可能還是不愛你,沒關係,用你無邊無際的愛情,對她進行催眠、洗腦、改造,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你的。」

  章浩然明明不想聽,卻都偷偷記在心底,說不定哪天會用到。

  白牧南神色凝重。「余先生,敢問你現在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那當然是……秘密。」

  章浩然立刻吐糟。「我呸!搞什麼秘密檔案?搞不好還在冷戰中,只是怕丟臉,不想讓我們知道。」

  余戰面不改色,冷冷回批。「你那朵春花到底開了沒?先擔心自己吧!」

  章浩然可不服氣。

  「你以為你永遠是第一名?一副優等生的模樣,看了就讓人生氣,明明就是裡外不一、人格分裂!」

  余戰的肝火也升上來,要罵大家一起來罵。「誰像你有色無膽,只有那張嘴厲害,連一點挫折都受不了?」

  白牧南難得一次充當協調者,苦口婆心的勸道:「好了好了,我承認你們兩個一樣笨,可以吧?」

  「你才是最笨的那個!」關於這點,余戰和章浩然倒是有志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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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0 23:41:00
  第十章

  婚姻生活帶給雨棠的改變,顯然是利多於弊,有管家和司機打理一切,讓她樂得當個貴婦人。

  而余修誠和戴依柔唯恐媳婦「休夫」,對她百般呵護、千般寵愛,連她親生父母都比不上,沒多久就收服了她的心,親親熱熱的對他們撒嬌。

  若說有什麼讓她不滿意的,當然就是余戰的態度,每次她提起他婚前的陰謀,他總笑而不答,彷彿那根本沒什麼,何必耿耿於懷、小氣計較?

  「你別老放在心上,懷孕期間應該保持心情愉快。」

  「你不會瞭解的!」她可不喜歡被耍的感覺,若非看在他是孩子的爹,還有他爸媽積德的分上,她隨時可能做個逃妻。

  余戰從背後抱住她,靠在她耳邊說:「我只知道我愛你,那就夠了。」

  「少跟我耍惡!」她用力扳開他的雙手。「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算賬。」

  「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任由你折磨。」他的情話愈說愈順口,自己都覺得了不起。

  「話說回來,你把帶子銷毀了沒?」她想起這件小事,皺眉問道。

  「當然。」他用力點頭,當然沒有,還錄了最新一輯。

  「就不要讓我再發現你的奸計,小心我當了你!」推開他的糾纏,她轉身準備入睡,但沒過多久,他又黏上她的身子,像只八爪章魚。

  「沒有爸爸,孩子睡得不安心。」這是他的借口。

  「你給我記住……」她罵歸罵,已經無力跟他掙扎。

  如此「幸福美滿」的日子過了一陣子,終於,雨棠瞞著丈夫找到最佳管道,正是最瞭解他的兩個人:白牧南和章浩然。

  「我想要你們幫我一個忙。」她開門見山的說。

  「那有什麼問題?嫂子,請說!」白牧南不疑有他,立刻答應。

  等雨棠說出計劃,章浩然瞪大雙眼,有點竊喜又有點不忍。「這樣一來,阿戰不是只剩半條命了?」

  據他所知,余戰把老婆看成心肝寶貝,而且她還懷有身孕,要是計劃成真,恐怕余戰沒心臟病也要嚇出心臟病了。

  白牧南一聽卻喜上眉梢,拍手喝彩。「好耶!好耶!我喜歡這主意,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狂什麼狂?欠人教訓!」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章浩然仍有所遲疑,怕最後被余戰修理。

  雨棠鄭重點頭。「沒錯,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虧她還是個小說作者,居然被賣了還幫人數鈔票,即使余戰再愛她也不能原諒。

  原來這就是惹毛女人的下場,章浩然暗自警惕,一定要謹言慎行,不然哪天春花對他「下毒手」,他絕無生路可還。

  白牧南嘿嘿發笑。「上次他揍我那一拳,也可以還他了。」

  「他怎麼會揍你?發生什麼事?」

  白牧南完全忘了這是秘密,脫口而出。「就是那次抓奸計劃,我跟蟑螂都有出力喔!」

  「啊?」雨棠一臉茫然。「我什麼時候紅杏出牆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章浩然本想提醒白牧南,但時機已晚,只有坦白從寬了。

  「竟然還有這回事?」聽完來龍去脈,雨棠氣得差點吐血,若非余戰百般阻撓、使出連環計,說不定她已是學長的女朋友了!可惡,一片芳心受踐踏,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怨綿綿無絕期!

  「喝口茶,消消氣。」章浩然看她眼睛都快噴火了,怪嚇人的。

  白牧南還在那邊不知死活,重提舊賬。「阿戰還跟我說,要做就要做到徹底,不能讓對方有任何退路。」

  「請舉例。」雨棠沉住氣問。

  白牧南拿出講義,高聲朗誦。「先把她全家拉到你這邊來,再加上你全家的力量,一起用親情、人情、溫情逼迫她。如果這樣還不行,你就擺出癡情、苦情、傷情的模樣,直到她看不下去,最後就會嫁給你了。結婚以後,她可能還是不愛你,沒關係,用你無邊無際的愛情,對她進行催眠、洗腦、改造。」

  章浩然嚇了一跳。「你怎麼偷抄我的筆記?」

  白牧南作出澄清。「誰要抄?我是用copy的。」

  「原來如此呀!」雨棠冷笑起來,這一切又是個詭計,結婚前他搬出父母求情,演出那場戲真是太完美了。

  章浩然心中一驚,暗叫這下可好,鐵定要鬧得雞飛狗跳了。「為了吐這口氣,我已經擬好大綱,你們看……」雨棠拿出列印文件,逐一為他們講解。「只要你們演技夠強,就能讓那傢伙吃癟。」

  白牧南拍拍胸膛說:「包在我身上,可不可以再狠一點?」

  雨棠眼角閃著光芒。「能多狠就多狠,千萬別客氣。」

  「拜託你們清醒過來好不好?我的媽呀——」現場只有章浩然仍保理智,想像那可能發生的慘劇,不禁發出未卜先知的哀嚎……

  

  明辰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余戰埋首研究,看來相當苦惱,許久才歎口氣。「呼——要取名還真不容易!」原來他手邊的並非公文資料,而是好幾本姓名學的書。

  為了孩子的「大名」,他可花了不少精神,想找出又好聽又特別的名字。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滴——滴哩——」

  「來電未顯示號碼?這是誰?」余戰嘴裡嘀咕著,仍接起手機說:「喂,你好。」

  對方故意壓低聲音。「你老婆在我們手上,想要的話就準備一千萬。」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聲音聽來超熟悉,他不可能不認識。

  「少說廢話,先聽聽你老婆的聲音。」電話那端傳來雨棠的嗚咽。「阿戰!我被綁架了,好可怕,你快來救我!」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余戰整個人跳起來。「雨棠你別怕,我一定把你救出來,先好好跟他們合作,知道嗎?」

  「阿戰,我跟孩子都在等你——」

  雨棠的嗓音遠去,接著又是歹徒的低音。「等我通知,保持開機。」

  「你們千萬不能對她動粗,她是我最愛的人……」余戰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掛斷,留下嘟嘟空響。

  「可惡!」他握緊雙拳。「膽敢動我老婆?快去投保意外險吧!」

  

  經過多次聯繫、轉換地點,余戰終於抵達目的地,那是郊外一處倉庫,顯然已荒廢多時,才會被惡人利用。

  一進門,余戰打開皮箱,亮出嶄新的鈔票。「這裡是一千萬,你們點清楚。」

  屋內坐著兩個蒙面男子,也就是這次綁架案的主犯,看到皮箱內的贖款,歹徒之一吹了聲口哨。「原來你滿凱的,早知道應該多要點。」

  「沒問題,只要把我老婆交出來,要多少有多少。」

  原本這該是最理想的狀況,歹徒之二卻吹毛求疵。「說話這麼囂張?我最討厭有錢人了,自以為了不起!」

  「你們到底想怎樣?」余戰心急如焚,懶得多說。

  「沒什麼,給你一點教訓!」兩個歹徒一起動手,招招凌厲,逼得余戰後退三步,差點被打倒在地。

  這時雨棠正在另一間房,透過錄影機看到對打的情形,今天余戰無法再扮演救美英雄了,因為,白牧南和章浩然都使出渾身解數。

  哼!誰教他當初設計騙她?活該被打得慘兮兮!

  不出所料,余戰連連敗退,無力招架,一邊喘氣一邊說:「你們要殺要剮都行,至少讓我見她一面。」

  「少做夢了,我就是要折磨你,怎樣?」歹徒之一用鞋底踩在余戰額上,發出狂妄大笑。

  歹徒之二拿出短刀,劃過余戰的白襯衫,瞬間染紅了一大片。「看你這麼心疼老婆,乾脆我們幫你安慰她,你說怎麼樣?」

  「不——絕對不行——」余戰激烈喊道:「你們可以要我的錢、我的命,就是不能碰她一根頭髮!」

  「哎呀——愈說愈感人了,我偏偏就喜歡這調調。」歹徒之二走進房間,一把抓出雨棠。「好可愛的小美人,看我怎麼疼你?」

  雨棠雙手被綁在背後,原本只是做做樣子,這會兒卻掙脫不開,眼看那傢伙就要吻上她了……除了轉頭閉嘴,她還能如何抗拒?

  「住手!」余戰整個人跳起來,發狂似的衝向歹徒,不管如何被踢、被揍,他就是不能讓雨棠受一點委屈。

  兩名歹徒都嚇到了,這男人發瘋起來還真猛,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

  「算了,我們拿錢走人吧!」歹徒之一提議道。

  「就這樣罷休?我不甘心!」歹徒之二說著抓起皮箱,用力敲在余戰頭上,直到他頭破血流。

  雨棠看到這畫面,全身為之顫抖,這不是一場戲嗎?為何噩夢成真?難道他們不是白牧南和章浩然,而是真正的壞人?否則怎麼做得出這種事?

  「別打了!」繩子終於被解開,她立刻衝上前去。「求求你們別再打他了。」

  「這才有趣嘛——」歹徒之二發出變態笑聲。「哈哈!我最喜歡拆散別人了!」

  「爽夠了沒?笨蛋!」歹徒之一提醒同伴,戲好也該要收場。「有沒有聽到?好像是警車的聲音!」

  「算你命大,就別讓我再碰到你!」兩人抓起皮箱,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雨棠扶起余戰,讓他靠在她肩旁。「你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痛……」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失控,競讓他血流滿面,看起來好可怕!

  「沒關係,只要你平安就好。」余戰露出微笑,不想讓她擔心受怕。

  「你等等,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慌忙找自己的皮包。

  他卻握住她的手。「雨棠,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必須立刻急救,有話以後再說。」

  「不,我一定要說,因為我怕沒機會了……」

  雨棠聽了一愣,這台詞太熟悉,不正是她寫過的情節?摯愛的情侶最終要天人永別?不……她不喜歡這結局!

  她整顆心都在顫抖。「你、你在說什麼傻話?」

  「你聽我說,我知道……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請相信……都是因為我太愛你,太怕失去你,如果留不住你,我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

  「阿戰,你別說了!」她緊緊抱住他,淚水已然滑落。

  「我替孩子取好了名字,萬一我看不到孩子出生,你記得到我的保險箱去拿……」

  「不要,我不要這樣!」她忍不住痛哭出聲。「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跟你白頭到老,因為、因為我愛你——」是的,就在即將失去他的時刻,她終於聽到自己的心聲,她是多麼愛他、多麼需要他,不能活在沒有他的世界。

  「謝謝你……」他閉上眼,心滿意足,毫無遺憾。

  「阿戰!」聲聲呼喚,只求他能擁抱她,永遠不要放開……

  

  病房裡,雨棠挺著半大不小的肚子,正細心為丈夫擦汗。

  瞧他不知做了什麼噩夢,口中喃喃自語,額上冷汗直流,難道他還在擔心場意外綁架?天曉得她是如何被深愛著,這輩子怎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阿戰,你別想太多,一切都過去了,我在這裡。」她握住他的大手,串串淚滴再度滑落。

  感受到她的體溫,讓他慢慢甦醒過來,第一句話就問:「雨棠……你沒事?」

  「我很好,孩子也很平安。」她立刻安撫他,又忍不住哭泣。「可是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爸媽剛回去幫你準備,醫生說至少要住院兩三天。」

  「我沒關係。」他輕輕擦去她的淚滴。「你別哭,我會難過。」

  「對不起,都是為了我……」無限自責湧上她心頭,無論他做過多少蠢事,早已不重要,最可貴的是這份真情。

  「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會生氣喔……」

  「我答應你,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

  「乖老公。」她滿意的點頭,卻不忘但書二還有,不可以捉弄我,不可以欺騙我,不可以當我是傻瓜!」

  「那當然。」他暗自警惕,絕對不可以讓她抓到小辮子。

  深情的凝視中,兩人不由自主靠近,讓嘴唇發揮說話之外的用處。這一吻,代表契合的心,毋需懷疑,彼此就是今生最愛。

  「對了,你怎麼會被綁架?是在哪裡發生的?」

  雨棠不愧身為作家,隨便瞎掰。「我也不知道……我走在路上,突然有人從我背後衝過來,我好像被迷昏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間破屋裡……」

  他皺起眉頭。「現在的治安太糟糕了,幸好你這次沒事,以後不要單獨行動,讓家人或朋友陪著你,好嗎?」

  「嗯!我知道。」她怎能不答應?畢竟是她做了虧心事。

  他故意咬牙切齒。「那兩個混蛋東西!要是被我抓到的話,一定讓他們好看。」

  「阿戰,別管那些了,我只怕你又受傷。」萬一這秘密爆發開來,他們三人可能會反目成仇,她也會被罵得很慘的。

  「那麼……你能不能原諒我做的那些蠢事?」

  「還用得著問?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那麼……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你愛我?在我昏倒之前,好像聽你說了,又好像沒有,我怕是自己的錯覺……」

  看他滿臉期盼,她突然害羞起來。「你先閉上眼睛。」

  他乖乖照做,屏息以待,終於聽到她在他耳畔低語,那承諾永恆的愛情……

  

  九月九日,三兄弟聚會,選在自家道館。

  余戰的傷勢才剛痊癒,頤指氣使。「你們兩個好好給我伺候。」

  「是、是,大爺。」

  「小的這就來了。」

  喝過茶、用過點心,余戰才略展龍顏,細數往事。「自從十二歲那年起,我們三個人無話不說、無所不談、無所遁形,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竟然背叛了我。」

  白牧南和章浩然聽得膽戰心驚,兩人都非常清楚,兄弟之間最重要的就是義氣,他們這回幫雨棠出氣,捉弄余戰雖然好玩,卻似乎過分了點。

  事實上,他們也沒料到自己這麼入戲,一出書予放輕力道,光看余戰那臉驚慌模樣,已讓他們覺得今生無憾。

  章浩然打哈哈笑道:「我們是出於善意,至少結局是個Happy Endine嘛——而且我們匯了一千萬零一元給你,表示一元復始,不是很棒?」

  白牧南更點出主題。「這一來,雨棠鐵定愛你愛到不行。」

  「這種小事,還用得著你們效勞?」余戰眼神斜睨,有如冷鋒經過。「我自有辦法讓她愛上我,誰教你們出頭來著?」

  「好好,我們在這跟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計較那麼多了。」章浩然深知余戰的脾氣,非要說明白、講清楚才行。

  白牧南則垂下頭說:「不會有下次了。」

  室內安靜數十秒,白牧南和章浩然互瞄一眼,心想他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余戰應該氣消了才是,怎麼還不趕快一笑泯恩仇?

  出乎意料之外,余戰用力拍在桌上,氣勢驚人的吼道:「你們以為這麼簡單就算了?當時不曉得是誰踩在我臉上?還拿皮箱猛K我的頭?更不要臉的是,竟然抓住雨棠的手要吻她?所謂朋友妻不可戲,你們難道沒聽說過?」

  「那——當然是他囉!」白牧南和章浩然同時指著對方。

  「哼哼……」余戰冷笑不已。「住院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該如何以牙還牙,讓你們也嘗嘗那種感受?」

  「千萬不要呀!」章浩然頭皮發麻。「春花發起火來很可怕的。」

  白牧南臉色刷白。「我家奶油麵包會嚇死的,你還是先砍了我算了。」

  「看在你們功過相抵的分上,暫且饒了你們。」余戰其實只想嚇唬他們,免得還有下次,麻煩多多。

  「多謝大哥不記前嫌,小弟們定當盡力效忠。」

  既然言歸於好,三人開始對奕,如同往常選了跳棋,一邊較量一邊閒聊。

  余戰嘖嘖幾聲。「演技那麼爛,也敢跟我對戲?不自量力。」

  「我們只是業餘的嘛!」章浩然好奇的問:「對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是我們打架的時候?還是雨棠後來告訴你?」

  「從一接電話我就知道了。」

  「蝦咪?」白牧南和章浩然都拉長下巴,不敢相信這事實。

  余戰露出得意微笑。「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就算變聲我也聽得出來,蟑螂說話愛咬文嚼宇,小白的口氣狂妄,全都深記在我心頭。」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跟我們玩遊戲引」

  余戰摸摸手上的婚戒,微笑得好溫柔。「想當然爾,這一定是雨棠的報復計劃,像她那麼單純的心靈,也只想得出這種點子。」

  「難道你是故意要感動雨棠,才表現出要死不活、橫衝直撞的樣子?」

  余戰抱拳一拜。「多虧有兩位鼎力相助,才能圓滿達成任務,在此謝過了。」

  「這麼說來,你根本是在利用我們!」

  「沒辦法,誰教你們背叛我在先?我只好利用你們在後。」

  「余戰!我今天跟你拼了——」

  「請,誰要先上?」

  「看我的!」章浩然使出第一招,紅棋向左前進。

  「再來就是我了!」白牧南選了藍棋,偏右跳躍。

  余戰氣定神閒,緩緩出手,反正他已經贏了夫人的心,這下還有什麼好怕?閒來就陪這兩個笨蛋下下棋,做點附庸風雅的小事。

  棋局下到一半,余戰的手機聲響起,原來是他親愛的老婆,軟綿綿的對他撒嬌:「阿戰,我想睡了,不等你了喔——」

  「嗯,你早點睡,記得夢見我就好。」

  「晚安,我愛你。」

  「我也愛你,啾!」說著他還飛吻一下,這才掛上電話。

  收好手機,抬起視線,余戰發現兩個神情憤慨的男人。「幹嘛?嫉妒還是羨慕?」應該是兩者都有吧!瞧他們那副傻樣,就像沒糖吃的小孩。

  章浩然氣得差點吐血。「那麼噁心的對白你也說得出口?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男性的矜持?」他多想跟春花情話綿綿,奈何佳人從不搞這套。

  白牧南則是連連搖頭。「阿戰,你變了,變得更討人厭。」

  余戰笑得暖昧。「這只是初階程度,你們沒機會聽到最高階的對話,真可惜。」

  「你再囂張呀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章浩然故意刁難余戰的棋局,寧可自斷後路也不讓他前進。

  「還有我咧!」白牧南也如法炮製,在棋盤上佔便宜。

  余戰氣定神閒、不慌不忙,照樣走到第一名的位置。「不好意思,你們只能做我的追隨者,還是趁早認命。」

  白牧南和章浩然默契十足,不出聲就一起動作:翻桌!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這局不算,再來一盤。」

  好友們擺明耍賴,余戰額上青筋突出。「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丟不丟人?從小到大就是不肯服輸!」

  「不想比也可以,那就自動棄權,當最後一名囉!」

  「笑話,誰像你們一樣無恥?不管比多少次,我絕對是第一名!」

  「廢話少說,快使出真本事吧!」

  三人吵吵鬧鬧,有如十幾歲的少年,從不改變那份單純、天真,或者該說,在大男人的身體裡,仍住著小男孩的靈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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