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荔枝】我的女友是喪屍(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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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是解脫，還是拋棄？


   

    為了安全，凌默將戀留在了裡面照看夏娜，這樣即便夏娜徹底變異，自己也能通過戀立刻將她控制住。反倒是自己守在裡面，必須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這樣太累人了。戀作為喪屍，對於同類的敏感度就要強得多，一旦夏娜清醒，她就會立刻有所察覺，而不用像凌默那樣緊盯著。

    他剛一走出房門，劉宇豪就立刻焦急地問道：「凌哥，夏娜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清楚。」夏娜的情況太過詭異，凌默也摸不著頭腦，只好含糊地說道。

    見劉宇豪一臉不安，凌默突然心一動，問道：「如果夏娜變異了，你怎麼辦？」

    「啊？」劉宇豪頓時一愣。不過這一路過來，他腦裡想的，其實就是這個問題。如果夏娜變異了，自己是殺了她幫她解脫，還是像對待陸欣那樣，將她拋棄？可直到凌默提出這個問題，劉宇豪卻痛苦地發現，他仍舊不知道該怎麼做！

    「算了，別想了，等她醒過來再說吧。」凌默見劉宇豪神色複雜，整個人都有些失神，頓時忍不住暗歎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在擦肩而過時，凌默又淡淡地加上了一句：「如果是我的話，自己喜歡的女孩就算變成了喪屍，我也不會放棄她。」

    劉宇豪頓時渾身一震！即使變成了喪屍，也不放棄……

    雖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劉宇豪卻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自己的腦裡，除了殺了夏娜，就剩下拋棄她這個念頭，卻從未想過要繼續為她努力……的確，在他的認知當，變成喪屍就沒救了，否則災難也不會從一爆發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摧毀了整個人類社會。

    但沒有希望是一回事，自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要為她努力的念頭，這對於劉宇豪來說，才是最可怕的。

    一時間，劉宇豪不由得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耳光。但疼在臉上，他沉重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得到緩解……

    這時凌默已經走到了陽台上，透過窗戶望向了外面。遠遠地能看見不少喪屍在三的校園裡遊蕩，估計是被那些新鮮屍體引誘過去的。小區內也有一些喪屍，不過數量很少。雖然視野範圍內的喪屍不多，但凌默可以肯定，只要這裡稍微發出一點動靜，那麼至少有上百隻喪屍會湧現出來。

    單單是這幢公寓內，就不知道有多少喪屍，也許會有變異喪屍也說不定。這真是名副其實地住到了喪屍窩裡。

    摸了摸懷裡的凝膠，凌默卻不得不按捺下了想要立刻提升的衝動。現在夏娜的情況不明，自己和戀必須要時刻警惕，保存力量。要是他們在這個時候暈了過去，誰知道在那段時間內，會發生些什麼？

    不過夏娜對凝膠表現出的渴求實在太強烈了，這一點讓凌默十分不解。她明顯還有理智，也沒有徹底變成喪屍，最多算是在變異當，但為何會對凝膠感興趣呢？要知道作為正常人的凌默只是稍微聞了下味道，就險些嗆暈過去，更別說將這種東西吃進肚裡了。

    哪怕是戀這種經過再次進化的變異喪屍，也不會連續吞下兩塊凝膠，甚至吞食一塊都要消化好長時間，才會產生新的渴求。當然隨著實力增長，戀對於凝膠需求的時間也在逐漸縮短，但和夏娜這種不到半小時連吞兩塊的速度相比，還是有著極大差距的。

    究竟在夏娜身上，正在發生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改變呢？通過戀的視角，他即便身在客廳，也能觀察到夏娜此刻的狀態，不過就和他離開時一樣，夏娜就彷彿完全沉睡了一般，根本沒有半點動靜。

    這種情況讓凌默實在有些沮喪，他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見凌默和劉宇豪各有心思，卻都沉默不語，一旁的王誠可謂是如坐針氈。他也在忐忑不安，不過不是為夏娜，而是為了前途未卜的自己。

    此時他也恨不得使勁扇自己幾個耳光，雖然事情的確按照他的猜想發展了，而且最後只剩下了他一人，但那個可恨的陸欣，卻讓他的最大靠山沒了！

    討好凌默？從凌默毫不掩飾的態度不難看出，要在他手裡討飯吃，基本是沒可能的。

    心情複雜的王誠此時完全沒了招，他知道憑自己的本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惹怒凌默為好。

    暗自下定了決心的王誠很是自覺地開始收拾起屋來，這屋裡雖然沒有喪屍，也沒有屍體，但血跡卻不少，雖然沒法打掃乾淨，但盡可能讓環境變得好一點還是能夠做到的。

    王誠一番累死累活的忙碌也沒有白費，當太陽開始下山的時候，凌默丟給了他一包餅乾和一瓶清水。

    這可比一般的零食頂用多了！王誠接過之後，頓時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但隨後他便深深地看了凌默一眼。怪不得凌默完全不在乎劉宇豪給出的食物，原來他自己就有儲備。看那背包的大小和鼓脹程度，裡面的糧食起碼夠吃一個星期的……

    果然在末世當，實力才是第一位的，一般人上哪兒找這麼多食物，而且還不是被人挑剩下的那種……

    劉宇豪原本想推說沒胃口，但凌默卻頗為不屑地掃了他一眼，說道：「今晚我們肯定是要輪流守夜的，你不吃不睡，萬一在你值守的時候出了事情怎麼辦？」

    「呃……」劉宇豪頓時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一把從凌默手搶過了食物，「對不起，我吃。」

    他吃東西的時候嚼得很細，速度很慢，這和王誠的動作如出一轍。實際上在沒有熟練掌握屍偶技能的時候，凌默也是這麼吃飯的。

    慢慢吃，才能靠著少量的食物獲得最大的飽腹感。

    「對了，戀姐不吃嗎？」劉宇豪雖然心情鬱結，但全能保姆的角色卻沒有忘，剛吃了幾口，就扭頭問凌默道。

    戀想吃的，除了凝膠，估計還有你們這些人的血肉啊……凌默扯了扯嘴角，站起身來走向了那間臥室：「我去給她送吃的，順便看看夏娜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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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清醒


   

    臥室裡，夏娜還昏迷著，而戀則坐在床邊，一雙亮得出奇的眼睛緊緊盯著夏娜。

    這些普通食物，戀自然是不吃的，凌默的舉動也不過掩人耳目罷了。

    但既然說了是進來送飯的，總要呆上一會兒才正常。藉著這段時間，凌默又走到了夏娜身邊，仔細地觀察起她的反應來。

    對於一個連續吞食了兩塊病毒凝膠的人來說，夏娜的反應簡直太平靜了。她呼吸平穩，臉色正常，也沒有一絲一毫痛苦的表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平靜的表象下，一定有一場病毒風暴正在夏娜的體內肆虐。但沒有人知道，風暴肆虐後會給夏娜留下什麼。

    足足觀察了夏娜十多分鐘後，凌默才回到了客廳。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了下來，為了安全，凌默將陽台的窗簾完全放了下來，門口也用傢俱堵住了。這樣就算發生意外，也能支撐一會兒。

    王誠和劉宇豪也變得緊張起來，在這種完全陌生，未經清理的環境停留一晚上，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刺激了一點。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喪屍從門外經過？

    「別弄出太大動靜。」凌默的表情就顯得鎮定得多，也只是這麼淡淡地囑咐了一句。

    「那今晚值守怎麼安排？」劉宇豪顯然是將凌默當成了主心骨，點了點頭後，就立刻詢問道。

    凌默略微想了想，便說道：「每人輪流三小時吧，夏娜就由戀守著，我值守的時候也會去看著的。」

    「不，我跟王誠輪流吧。凌哥，你和戀姐守著夏娜就行了。」劉宇豪卻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你又要值守，又要守著夏娜，這太累了。我跟王誠現在也沒什麼可做的，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王誠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對此沒有異議。見他們堅持，凌默也只好無奈地答應了。

    實際上，值守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夜晚一來臨，一片死寂的大樓，就開始傳出各種聲音，甚至偶爾能聽到有聲音從頭頂傳來！更不要說外面傳來的一些動靜了。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坐著，聽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細微聲響，心的恐懼卻在一點點地慢慢放大，簡直就是一種慢性折磨！

    偶爾傳來一聲稍大的聲音，值守的人就如同驚弓之鳥般跳了起來，然後緊張地分辨這聲音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多遠，有沒有危險……

    不過即便王誠也覺得，哪怕留在客廳裡一個人擔驚受怕，也比和現在的夏娜呆在一起強。因此他不僅主動提出來值守上半夜，甚至還搬了個凳坐到了離門口較近的地方，避免聽漏什麼。畢竟出了簍，這裡面最先死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而劉宇豪雖然滿腹心事，可終歸累了一整天，體力消耗殆盡，不一會兒就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凌默則搬了個沙發椅到屋內，遠遠地坐到了最角落，閉上眼睛假寐起來。這一天凌默也累得夠嗆，他跟喪屍沒法比，如果不抓緊時間休息，體力就無法得到回復。這在末世是最忌諱的事情，畢竟和少數的喪屍還能與之戰鬥，但遇到大批喪屍，比拚的就是速度和體力了。

    雖然不是真的沉睡過去，不過在假寐過程，凌默也會不時短暫地進入深度睡眠當，然後又在幾分鐘後迅速清醒過來。這種睡眠方式估計在末世艱難求存的人都已經掌握，但凌默對此卻格外精通。原因還是因為他的特殊能力，操偶。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的精神力比普通人要強，而且還經過了一次進化。

    所謂的精神力，在凌默看來，估計就是集力、觀察力之類的總稱。他擁有的操偶能力，就是將自身的精神力分出一部分，用來控制沒有理智，只靠本能行動的喪屍。一心二用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尤其還是應用在戰鬥當。生死搏殺，講究的是神經和**的反應速度，注意力不集，又怎麼可能跟上喪屍的動作？

    所以一開始，凌默都是操控屍偶進行戰鬥的，自己則躲在幕後，後來才在屍偶的掩護下衝出去進行戰鬥。而直到操控了戀，凌默才開始慢慢熟練如何和屍偶一起配合作戰。在這個過程，凌默的精神力已經得到了充分的磨練，因此當戀進化時，受到影響的凌默，也因此提升了精神力，更在嘗試同時操控兩隻變異喪屍時得到了進化。

    精神力的進化是個比較模糊的概念，只有凌默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簡單來說，之前他操控戀時，尤其是操控著她進行戰鬥時，總要打足了精神頭，否則戀就很容易出現脫離掌控的傾向。而且凌默的神經反應速度雖然快，但他將指令傳播給戀時，對方的反饋卻總是要遲緩一些。如果把凌默比作指令發送心，那麼他的精神力就像是連接樞紐，而在數據傳輸的過程，由於這個連接樞紐不夠強大，因此總出現延遲現象。

    但進化之後，這個連接樞紐就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而指令的傳輸，也因此變得更加穩定和迅速！

    比如此時，戀在凌默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分身，操控起來毫無障礙。當然了，凌默可沒有真的把她當分身的意思，事實上在戰鬥，凌默一直在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完全借助戀。大部分時候，都是他為主，戀為輔。普通人和喪屍雖然有很大差別，但還不至於完全無法對抗。

    喪屍之所以讓人畏懼，是因為他們一旦發現獵物，就瘋狂進攻，哪怕受到再重的傷也不會退縮。而普通人一來都是畏首畏尾的，擔心受傷，二來一見到喪屍自己就先膽怯了，氣勢上就先落了下風。不過對於一直和喪屍打交道，甚至和喪屍同住在一間屋裡的凌默來說，喪屍並沒有那麼可怕！

    拋開喪屍的群體優勢，在遇到單只喪屍的情況下，普通人其實是有優勢的！喪屍只憑本能，因此顯得瘋狂恐怖，但這也恰恰是他們的缺點。而普通人，則會在戰鬥使用技巧，不會盲目進攻。

    不過凌默也知道，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大部分人還是必須抱成團，才能勉強生存下去，因為在這種大城市，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個瘋不可怕，但如果是一群瘋呢？幾百萬的嗜血瘋遊蕩在這座城市裡，那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就連凌默自己，雖然仗著操偶能力，又有戀這只變異喪屍在旁，但遇到數量較多的喪屍，也只有逃命的份。就像之前在商廈的旋轉門處，即便藉著地形優勢幹掉了那群喪屍，但隊伍裡也出現了傷亡。而凌默自問，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只有他和戀，是應付不過來的。要不是有瘋狂戰鬥的夏娜……

    「咦？」

    一絲異樣的感覺突然徹底喚醒了凌默，他猛地丟開身上的毯站了起來，朝著躺在床上的夏娜望去。

    就在剛剛，在戀緊盯下的夏娜，突然詭異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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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精神分裂


   

    臨近午夜，房間裡已經漆黑一片，而一直毫無動靜的夏娜，則突然睜開了眼睛。

    還隔著一段距離，凌默就看見了夏娜那雙在黑暗仍舊清晰可見的妖異紅眼，同時也從戀的本能的反應，感覺到了一絲蠢蠢欲動，這是她面對同類，尤其是變異喪屍時，才會出現的反應。

    難道夏娜已經完成了變異？凌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過去，想更仔細地觀察一下夏娜的反應。

    可他剛剛走到床前，夏娜就猛地翻身而起，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逕直朝著凌默撲了過來。

    要是一般人，恐怕只感覺到一陣疾風撲面，然後就會在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被徹底撕成碎片。在黑暗，喪屍可就比普通人強多了，在視力方面，他們佔據著絕對優勢。

    凌默自然也沒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看清夏娜的動作，但他卻可以通過戀的視角，清晰地看見夏娜的一舉一動。而且早在他靠近床鋪的時候，他就已經提起了警惕之心。

    夏娜這一動，凌默就立刻往旁邊一躍，同時一直靜靜坐在床邊的戀也猛地躥了出去，從背後一把抓住了夏娜的胳膊。雖然夏娜的反應極快，立刻轉身去攻擊戀，但凌默這時已經撲了過去，將夏娜直接撲倒在了床上。

    這就是喪屍的弱點，那就是缺乏判斷力，只會憑著本能攻擊，而且很容易被引開注意。

    不過夏娜的掙扎卻讓凌默極為吃力，要不是立刻操控著戀死死地摁住了她，估這會兒已經掙脫了。

    但就在凌默將她翻轉過來，準備操控她的時候，夏娜卻突然用有些迷糊的聲音，低聲說道：「幹什麼？」

    「噗！」

    如果不是剛剛才見識了夏娜那極強的攻擊性，凌默甚至會以為夏娜還是個正常人！

    大吃一驚之下，凌默有些呆愣地看向了夏娜的那雙眼睛，卻發現剛剛還一片血紅的雙眼，此時居然回到了正常人的狀態！

    這時凌默的眼睛已經開始適應了黑暗，儘管還有些模糊，但隔著這麼近的距離，還是能勉強看清夏娜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從她的反應來看，似乎對現在的情形有些茫然。而那一抹茫然落在凌默眼，更是讓他瞬間如同被驚雷擊！

    之前戀進化後，曾經短暫地出現過這種神情。既像是隱約恢復了一些理智，又好像是開始出現了思想的萌芽，總之不再是只知道殺戮的喪屍！雖然那種神情很快就從戀的眼消失了，但卻已經死死地刻在了凌默心。這對於凌默來說，就是一種希望，期待戀能夠完全恢復理智的希望！

    但此時，他竟然在夏娜的眼看到了同樣的神情，而且和戀不同的是，她還會說話……

    「夏娜，夏娜？」凌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抓著夏娜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幾下，低聲地急促呼喊著。

    屋內的動靜也驚動了在客廳值守的王誠，甚至將劉宇豪也驚醒了。

    「凌哥！是不是夏娜出什麼事了？」劉宇豪緊張焦急地在門外連聲問道。

    凌默頭也不回地說道：「別進來！」

    這會兒情況不明，讓他們進來只會添亂，而且凌默迫不及待地搞清楚，現在的夏娜究竟算喪屍，還是普通人？

    大概是受到聲音的刺激，處於茫然的夏娜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不過她並沒有回答凌默，反而是再次瘋狂地掙扎起來，雙眼也變成了血紅色的一片。那股屬於喪屍的凶狠狂暴，又一次佔據了她的心神。

    凌默趕緊讓戀牢牢地控制住了夏娜，自己則使用操偶能力，開始嘗試控制夏娜。就讓她這麼鬧下去，最終會兩敗俱傷，目前讓她失去攻擊性是很有必要的。

    屬於夏娜的精神光團果然和戀有很大不同，確切的說，在凌默眼，夏娜的光團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和純粹沒有理智的喪屍相比，夏娜的光團並不是模糊的，反而很是明亮，可這種紅白不停交替的畫面，還是凌默第一次看見！而現在，顯然是紅色部分佔據了上風，而夏娜也因此變得極為狂暴，凌默嘗試控制時，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好在精神力經過進化，雖然十分不容易，但當凌默幾乎快翻白眼的時候，他總算壓制住了夏娜的本能，將夏娜身體的控制權搶了過來！

    不過因為夏娜表現得還殘存著一些理智，因此凌默並沒有很霸道地完全操控她，而是和以前操控戀時一樣，僅僅只是和她建立了精神聯繫，讓她不會攻擊，而且在她想攻擊他人時，也能及時地進行阻止。

    鬧騰得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才總算讓夏娜安靜了下來，凌默揉著太陽穴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夏娜。

    夏娜這忽而變喪屍，忽而又表現出一絲理智的樣，讓凌默不自覺地想到了一個詞：精神分裂。

    受到感染，開始變異的夏娜連續吞了兩塊凝膠，體內的病毒並沒有被和掉，反而侵蝕了她的思想。但也正因為吞食了凝膠，夏娜的**經過了病毒的連續衝擊，反而完好地保存了下來，並沒有像陸欣那樣發生腐爛。這可以說是不幸的萬幸了。

    被凌默控制，強行壓下了攻擊**後，夏娜竟然又再次平靜了下來，就連雙眼也慢慢回復到了正常狀態。不過她的眼神還是有些茫然，似乎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即便如此，要在這種情況下控制住她，凌默還是耗費了很大的心神。

    當然在這個狀況下的她，能和自己保持精神聯繫就不錯了，要操控她的行動，就有些困難了。

    同時操控一隻變異喪屍，一隻有些精神分裂的喪屍，這對於凌默來說，還真是壓力山大。

    這時劉宇豪也已經按捺不住衝了進來，但剛一看見屋內的情形，他就完全呆住了。

    亂七八糟的床鋪自然被他無視掉了，但呆坐在床上的夏娜，卻讓劉宇豪一下驚喜萬分地叫了起來：「夏娜沒有變成喪屍，她居然沒有變成喪屍！哈哈哈，夏娜！」說著，他就衝到了夏娜跟前，激動萬分地伸手去拉她。

    「別動她！」

    可惜凌默還是遲了一步，隨著劉宇豪的手碰到了夏娜的胳膊，原本還處於茫然的夏娜頓時又狂暴了起來，雙眼的血色越來越亮，要不是被凌默死死克制住，她這會兒已經開始攻擊劉宇豪了。

    這個情況讓劉宇豪頓時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然後才驚恐萬分地看向了凌默：「這是怎麼回事？」

    凌默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會操偶能力的事，不過關於夏娜的情況，他倒是想到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我猜她現在還處於後遺症當吧……你最好別招惹她，不然她就會失去理智。」

    「後遺症？」劉宇豪瞪大了眼睛，對凌默的話卻沒有絲毫懷疑。

    的確，除了後遺症，根本沒有什麼更好的解釋能說明夏娜現在的情形了。此時的夏娜雙目透出嗜血的氣息，緊緊地盯著自己，就和那些只會殺戮的喪屍沒什麼兩樣。但她卻偏偏坐在原處沒有動彈，這種情況，說明她隱約還殘留著一些理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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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倖存者團隊


   

    一夜反反覆覆，途還昏迷了幾次，直到早上夏娜的情況才終於穩定了下來。

    正如凌默所猜測的那樣，現在的夏娜的確已經變成了喪屍，但卻同時具有一絲理智。和之前相比，她「精神分裂」的情況變得好多了，但也僅僅只限於好多了！現在的夏娜，和變異喪屍之間尚有一線之隔，但實力又比普通的喪屍要強。

    凌默倒是從她的「精神分裂」找出了一絲規律。只要沒有遭受危機，夏娜就會保持正常人的狀態，雖然有些迷茫，也很少對人有反應，但仍舊保持著基本的語言能力，偶爾會主動說兩句話。不過只要她覺得自己有危險，那殘存的一絲理智就會立刻被本能所替代，從而化身為攻擊性極強的喪屍。

    不過在凌默的操控下，她的情緒逐漸變得穩定了許多，對劉宇豪和王誠的敵意也不怎麼強烈了。但因為和凌默之間存在著特殊的精神聯繫，因此夏娜看上去最親近的人，就是凌默了。

    比如現在，夏娜就正略帶一絲茫然地看著凌默，一隻手死死地拽著他……

    「夏娜，你認得我嗎？」一晚上喊了不下上百聲夏娜，她倒是對自己的名字有了印象，一旦呼喊就會有所反應。可對於這些問話，她與其說是不懂其的意思，倒不如說完全處於迷糊當，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問什麼。

    不過夏娜對於自己的長刀倒是表現出了極強的興趣，當看見夏娜拿著長刀，有些迷茫地呆滯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拔刀出鞘時，那股氣勢甚至比之前的夏娜還要強上幾分！

    但隨即她就不肯放下長刀了，而凌默始終覺得，夏娜和戀一樣，應該都有完全恢復理智的機會，因此並沒有強行控制她將長刀交出來。有執念，總比徹底淪為毫無理智的喪屍要好。

    可以說夏娜的這種情況，徹底堅定了凌默的信心。喪屍的確可怕，但影響喪屍的終歸只是病毒。而且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凌默心已經有了一個成形的想法。隨著病毒的不斷進化，喪屍的實力也會隨之增強，而與此同時，他們也會逐漸成長為有理智的怪物！夏娜的情況，正說明了這一點！她一次性吸收了過多病毒，因此才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而戀在經過進化後，也展現出了恢復理智的苗頭。

    因此和心情悲痛的劉宇豪不同，凌默此時可是充滿了幹勁！

    「凌哥……夏娜現在這個樣……」劉宇豪現在已經不敢過分靠近夏娜了，只能遠遠地坐在一邊，注視著夏娜的一舉一動。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此時既充滿了疑惑，同時又為夏娜感覺到難過。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想變成喪屍的，哪怕不那麼徹底……

    凌默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比起讓夏娜死，或者變成陸欣那樣，你不覺得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值得慶幸了嗎？」

    「這……」劉宇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隨後便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現在這樣，總比死了好……而且，她至少不會對凌哥你表現出惡意。」

    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劉宇豪的語氣有些苦澀。凌默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擁有操偶能力，因此劉宇豪以為夏娜對凌默的親近完全出自於本能，但卻偏偏對他這個並肩作戰了許久的同學毫無記憶，這當然讓劉宇豪鬱悶之極了。

    「呃……」凌默掩飾般地摸了摸鼻，說道，「也許，我是說也許，夏娜會慢慢恢復理智的。」

    「什麼？」劉宇豪一驚，也顧不得失落了，一下將目光鎖定在了凌默臉上。

    凌默緩緩說道：「你也看見了，夏娜現在比起一般的喪屍有所不同，不能說她完全有理智，但至少沒有徹底被本能控制。這個狀況可能沒有在哪個喪屍身上出現過……不管怎麼樣，只要她的思想沒有被徹底抹殺，就有恢復的希望。只不過這個時間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

    他說的話雖然都是猜測，但劉宇豪的目光卻已經變得極為熱切！

    「有希望就好！不過……現在夏娜只認你……」劉宇豪激動過後，又變得失落起來。以夏娜現在的狀況，他甚至沒法跟夏娜太靠近，更不要說像從前那樣了。

    凌默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就見王誠一溜煙跑了過來，然後停在了距離夏娜比較遠的地方，一臉驚喜地說道：「街上有人！有倖存者！」

    「倖存者？」

    跟著王誠來到陽台上後，凌默從窗簾縫往外一看，果然一眼就望見了他所說的倖存者。

    不過剛看了一眼，凌默就忍不住眼角抽動。這下面可不止一個倖存者，而是整整一個倖存者團隊啊！

    大約有二十多名青年男女，都背著各式各樣的背包，手裡拿著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他們看樣是一大早出來搜尋食物的，但此時卻被十幾隻喪屍圍攻著。凌默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這群人雖然都是普通人，但裡面有幾個身手很不錯的青年男，而且出手也比其他人更狠。

    但最讓凌默注意的，卻是他們對付喪屍的手段。那幾名青年男衝在最前，其他人則立刻三三兩兩地散開，藉著汽車等掩護物，和喪屍周旋起來。他們雖然戰鬥力不強，但互成犄角，彼此照應，即便不能像那幾個青年男一樣和喪屍正面對抗，但卻在遊走過程將剩餘的喪屍一一解決掉了。

    看到這裡，凌默都忍不住想叫一聲好，這樣的隊伍在他看來，才是真正的倖存者團隊。

    可他們畢竟戰鬥力不足，在這樣喪屍遍地的地方，很快就陷入了危險當。受到血腥味的吸引，越來越多的喪屍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而且瘋狂地撲向了他們。而這些人堅持了一會兒之後，就不得不且戰且退，最後竟撤進了這座小區，而且直接朝著凌默等人所在的這幢樓來了！

    很快，樓下就傳來了「彭」的一聲悶響，顯然這些人已經衝進了安全樓梯。可隨即一陣巨響就立刻傳來，正是那些喪屍在瘋狂撞擊著樓梯門。聽動靜要不了多久，樓梯門就會被撞開，到時候一群喪屍蜂擁而入，藏在屋內的凌默等人也有可能會出現危險。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屋內不出聲，但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凌默頓時就感覺到一陣鬱悶。

    這些人，竟然上樓了，而且還衝進了二樓的走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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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跳樓跳不跳？


   

    其實這群倖存者會退入這幢樓，倒是不難理解，理由大概和凌默選擇這裡的原因是一樣的。首先這幢樓離大門最近，其次這裡地理條件最好。一邊是人工小溪，一邊是噴泉廣場，和四周樓房之間都有一定距離。這樣不會陷入包圍圈，還有好幾條逃跑路線。

    估計這群人是打算藉著這幢樓暫時延緩下時間，然後藉機從另一側逃跑吧。

    不過這群人剛剛上二樓，下面就發出了一聲巨響，顯然是大門被徹底撞開了。這動靜以及他們的腳步聲也立刻引誘出了藏在樓內的喪屍，一時間砍殺聲和慘呼聲四起，有好幾次凌默等人所在的這間住宅門都發出了撞擊聲，也不知道是喪屍還是人撞了上來。

    凌默悄悄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一看，見這些人已經退到了斜對面的一間住宅內，而且迅速將門鎖上了，一大群喪屍則密密麻麻地擠在走廊內，瘋狂地撞擊著房門。聽到有撕扯聲和咀嚼聲夾雜在其，凌默猜測他們一定出現了傷亡，而且走廊內現在也應該全是喪屍的屍體。

    退到房內根本不可能阻止喪屍，估計那群人是打算跳樓逃生了。這倒是個好辦法，將追來的喪屍引到樓梯內，然後再跳樓離開這裡，這樣就算不能徹底甩開喪屍，但是卻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

    從二樓往下跳其實也挺危險的，不過凌默知道，這樓外一圈都是草地，只要不是特別倒霉，應該不至於摔斷腿。何況出現這種緊急情況，哪有那麼容易就找到萬全的解決方法，能想到利用樓房，就已經比只知道驚慌逃竄的人好多了。

    「怎麼辦凌哥，我們要不要幫忙？」聽著門外傳來的動靜，劉宇豪臉色難看地湊到了凌默身邊，低聲問道。

    凌默斜睨了他一眼，說道：「外面起碼有三十多隻喪屍，一開門我們就會被堵死在這裡，怎麼幫？」

    劉宇豪頓時無言以對，而凌默則在心暗自搖頭，他這種性格往好了說是善良，往差了說就是不計後果地多管閒事，而且一朝一夕估計是沒法改變了……

    不過聽見門外的喪屍越來越多，甚至有喪屍開始撞擊自己這邊的房門，凌默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陰沉：「這裡我們也呆不下去了，走吧。」

    喪屍撞擊房門，倒不一定是發現了凌默等人的蹤跡，而是在暫時失去目標，但又被血腥味刺激得極度狂暴下做出的反應。不光凌默這裡，其他房門也有正在被撞擊的。

    王誠早就被外面的動靜嚇傻了，這會兒下意識問了一句：「從哪兒走？」

    「跳樓！」

    不過話是這麼說，凌默可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然跳樓，一旦腿腳受傷，那可就是真的等死了。好在他昨晚就用傢俱堵死了門口，這會兒雖然房門被撞得「彭彭」直響，但暫時還沒被徹底撞開的危險，可即便如此，留給凌默等人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凌默迅速從背包裡翻出了一根登山繩，這是他以前在一家戶外用品店搜集到的，原本打算用來應對某些絕境，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打了個套結，然後將其固定好了後，凌默就操控著戀和夏娜首先拽著繩下去了。二樓不高，而且窗外還有空調外機可以用來借力，加上這兩隻喪屍妹的身手都比一般人靈活多了，因此很快就落到了地面上，並且立刻開始為凌默等人清理附近的喪屍。

    劉宇豪雖然嚇得面無人色，但卻堅持不肯下先去，凌默催促了兩聲，便拽著繩跳到了空調外機上，然後又借力往下，在距離地面還有一米多時便放開了繩跳了下去。

    緊跟著便是王誠，而最後當劉宇豪跳下來時，房門已經被喪屍撞開了，好幾隻喪屍直接衝到了窗口，而且毫不猶豫地就緊跟著跳了下來。

    不過喪屍哪裡知道用繩索，他們一下來就不免在慣性作用下摔倒，而凌默和戀並沒有給他們站起來的機會，夏娜的長刀也不是吃素的，但一看她動手後就開始雙眼泛紅，凌默頭皮一麻，連忙加強了對她的控制，不讓她再繼續動手了。

    「快走。」

    轉眼間地面上就多出了好幾隻喪屍屍體，可以想像很快就能吸引到許多喪屍蜂擁而至，因此凌默立刻帶著戀等人朝小區的側門狂奔而去。之所以不走正門，是因為這會兒在正門處的喪屍也不少，而且都是被那夥人引過來的。

    沒想到剛沿著這幢住宅樓跑到了後面的車道上，竟然就跟那伙倖存者撞到了一起！

    這些人從另一側跳樓，目標竟然也是從側門逃跑。

    凌默一看見這夥人，頓時鬱悶之極，有他們這麼大個目標在，喪屍群肯定是會跟過來的！

    不過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們倒是少了三四個人的樣……

    「你們……」其一個青年男跑在最前面，估計是去開路的，因此一眼就看見了凌默等人，頓時驚呼了一聲。估計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區裡竟然還有倖存者，而且還這麼「巧」跟他們碰到了一起。

    凌默翻了個白眼，趁著這群人落在後面當殿後的，趕緊逃跑才是正經事。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那些喪屍一時半會兒倒是沒有出現。凌默帶著戀等人一路狂奔出了小區，才遠遠聽見有喪屍傳來的動靜。

    「喂！」之前那青年男竟然還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喊住了凌默等人。

    這麼一大早就被迫放棄了落腳點，凌默的表情可不怎麼好看，說話的口氣也帶著幾分不爽：「怎麼？」

    「那個……」青年男倒也不傻，一張口竟然就是賠禮道歉的，「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你們在這裡，連累你們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要跟我們回營地？」

    營地？這夥人竟然還有個營地？

    凌默頓時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他原本想開口拒絕，但卻一眼瞥見了身後的劉宇豪。

    自己當然是不想去什麼倖存者營地的，而王誠的死活他也不怎麼關心，但劉宇豪這個人卻讓凌默很有好感。但他的性格，卻決定了凌默不可能將他留在身邊。最好的結果，就是能讓劉宇豪找個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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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青天白日活見鬼


   

    情況緊急，這青年男說完之後，就焦急地看向了凌默。剛剛他喊話，也是由凌默回答的，因此他隱隱覺得，這幾個人當，應該是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說了算。

    「你們營地在哪兒？」凌默皺了皺眉頭，問道。

    青年男大概沒想到這麼危急的情況下，凌默竟然還在考慮這些問題，一般人遇到倖存者團隊，可都是像牛皮糖一樣直接貼上來的！他之所以主動邀請凌默等人，一方面是因為過意不去，另一方面則是對凌默等人的戰鬥力有些驚訝。

    雖然往側門方向的路上，喪屍並不多，但總歸有幾隻衝出來擋路的。原本青年男以為這些人要麼抵擋不住，掉頭回竄，要麼也會付出一定代價。

    但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這看似極弱的組合——兩個女孩，兩個少年，一個年輕人，卻偏偏戰鬥力極強！這些零散喪屍，根本就沒對他們造成半點影響！這樣的一群人顯然不是累贅，而是十分值得拉攏的！

    「銀杏小區！怎麼樣，你們要不要跟我們回營地？」青年男有些熱切地問道。

    銀杏小區距離這裡倒也不遠，只需要繞行兩條街就到了。不過這夥人看樣應該是剛出營地，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在這種事情上，凌默可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一開口就問了出來。

    青年男連忙說道：「你誤會了，我們兩天前就出來了，在這附近搜集物資，今天本來打算冒險來這邊找點東西的，沒想到這裡果然是龍潭虎穴。現在碰了釘，我們打算立刻返回營地，避免造成更大的人員損傷。」

    原來如此……凌默點了點頭，回頭看了戀和夏娜一眼。此刻的夏娜情緒穩定，和戀一樣，從外表上看不出真實身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凌默不動聲色地操控著戀從背包裡拿出了一頂鴨舌帽，給夏娜戴上了。

    這個小動作也沒引起青年男的注意，因為與此同時，凌默正跟他說著話呢。

    「好，那我們就跟你們回營地吧。」

    「太好了！走吧。」青年男露出了一絲喜色，對於營地來說，有新人加入一般意味著兩種情況。一，多了一張嘴，二，多了個助力。凌默這群人在青年男眼顯然是後者，這種人不管放到哪裡都是受到歡迎的。

    團隊的人對於凌默等人的臨時加入，都沒有什麼異議，其大部分人甚至還衝他們點了點頭，以示歡迎。近距離觀察這些人，讓凌默對這個團隊有了更直觀的瞭解。這夥人有男有女，看上去年紀都不大，最年長的一個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年紀小的看上去也就十五歲。

    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不過這些人的表情並不驚恐，只是額頭都佈滿了汗水，顯得很疲憊。唯一一個表情沉重的，是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女孩兒，她眼圈紅紅的，卻並沒有落下淚來。

    在隨著這群人前進的過程，凌默聽見那青年男對那女孩兒低聲安慰了幾句，才知道這女孩兒的親哥哥剛剛為了拖住喪屍，因此跳樓時晚了一步，就在她眼前從窗口被拽了回去，估計這會兒只剩下白骨架了。

    放棄了搜尋物資的打算後，這群人便從大街上繞到了一條小巷內。原本凌默還有些疑惑，不過看帶路的青年男對路線十分熟悉的樣，便稍稍放下了心來。

    巷內的喪屍倒也不多，因為這條巷夾在了兩個小區間，兩邊都是圍牆，除了偶爾出現的廢棄車輛外，基本沒有什麼障礙物。大概在這條巷穿行了五分鐘後，這群人就拐上了一條不算寬闊的街道，路上出現的喪屍也多了起來。

    這群人井然有序的戰鬥方式，加上凌默時不時出手替他們減輕壓力，通過這條街道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銀杏小區。和三對面的那個高檔小區不同，銀杏小區雖然也是高檔樓盤，但卻剛剛修好不久，正式入住的人不多，這也意味著環境相對乾淨，小區內的喪屍也只是少數。

    不過大門口還是能看到少量的喪屍，這完全是由地理位置決定的，誰讓這裡附近就是一條繁華商業街呢……

    青年男口所說的營地，就是小區內的一幢電梯公寓。這裡的公寓大門修建得很不錯，也能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雖然面對大群喪屍肯定是沒用，但抵擋少量的喪屍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大門後就有人把守，見青年男帶了幾個陌生人回來，也只是用審視的目光多看了凌默等人兩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這裡的人都要輪流值守的，在樓上也有負責瞭望的，要是情況不對，就會組織我們撤離或者隱蔽。」青年男見凌默似乎對這裡有些好奇，便主動介紹道。

    沿著安全樓梯上了二樓，這些人便走進了一間住宅內。讓凌默意外的是，這裡並沒有人居住，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幫著這些人將背包取下來，又拿出一個本，一邊清點這些人帶回來的東西，一邊做著詳細的記錄。

    「你們稍微等一下。」青年男對凌默交代了一句，便走過去將自己的背包取了下來，凌默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發現這群人帶回來的東西還真是不少。除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藥品，衣物，甚至還有一些女性用品。

    那女人登記好了之後，便讓青年男在上面簽了字，這才示意他們離開。而那些物資，則被女人挨著分類，搬進了裡間。凌默遠遠地看了一眼，發現那間臥室赫然被改造成了倉庫，房門開合時能隱約看見，裡面堆積的物資可不算少。

    青年男帶著一絲笑容走了出來：「那個……我之前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其實我是沒資格讓你們加入的，要問過我們老大才行。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們老大人很不錯的。現在我就帶你們去吧！」

    凌默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突然目光一閃，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剛剛那是？」

    「噢，做登記罷了。我們這裡的人分成了三個隊伍，每隊輪流出去搜尋物資，回來後就要進行登記入庫，然後由隊長簽字。對了，我叫李煜，是二隊隊長。」李煜的眼神閃過了一絲得色。

    其他人從倉庫出來後，就都回到了另一間住宅內，而李煜則帶著凌默等人上了三樓。

    對於這位所謂的老大，凌默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能在短時間內就建立起這樣一個倖存者營地，這個老大的手段也算是很不一般了。

    在見到這位老大之前，凌默的腦裡做出了很多猜想，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當三樓的房門被打開時，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個看上去有些病弱的少女。

    但這不是重點……真正讓凌默瞪大了眼睛，瞬間呆若木雞的原因是，這個少女，他竟然認得！

    那個被他以為死在了王氏刀劍店裡，那個鄰居家的小女孩，王凜！

    在王凜抬頭看向他時，凌默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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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還我第一次


   

    從踏入那間血腥無比，而且還殘留著一隻變異喪屍的工作間時，凌默就以為，這個偶爾見過幾次面，印象很柔弱的漂亮女孩兒，應該早就變成了幾根白骨，一些碎渣。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活生生的王凜！

    而王凜原本也只是淡淡地抬起頭來，但一看見站在門口的這群人後，頓時就瞪大了眼楮，整個人「騰」一下從椅上跳了下來，一隻縴細的胳膊抬起來，指著他們，急促而緊張地說道︰「你你你……」

    「咦，你們跟凜姐認識？」李煜眼力不差，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頓時有些驚訝地問道。

    姐？！這麼個看上去最多十十七八歲的女孩兒，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管她叫姐？凌默還沒徹底回過神來，就再次陷入了震驚之，看向李煜的眼神，也一下變得有些匪夷所思。

    李煜被看得臉上一紅，低聲說道︰「凜姐很強的，老大有時候也管不住她，上次還帶著老大跑回了家……」

    他還沒說完，王凜就已經深深地吸了口氣，詭異地恢復了平靜，她慢慢走到了凌默等人跟前，用有些古怪的眼神，一一打量著他們。

    在凌默還在絞盡腦汁想開場白的時候，王凜已經用略帶不屑的語氣開口了︰「喲，夏娜，你還沒死啊？」

    凌默心裡頓時「咯　」一聲！剛震驚過度，忘了這小妞是夏娜的親戚了！不過聽王凜的口氣，怎麼好像對夏娜隱隱有些敵意呢？但想想她剛才的表情，明顯是非常激動的，可到了開口的時候，卻又變得這麼冷淡。這個王凜，倒是有些心口不一啊……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夏娜倒是給出了一點反應。她那雙有些茫然的眼楮轉向了王凜，掃視了一眼後，竟然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移開了目光。

    這倒不是因為她態度倨傲，而是被感染成為喪屍後的後遺癥。

    不過王凜對此一無所知，一見夏娜這種反應，頓時就冒出了一絲火氣︰「就知道擺臭臉？也是，你這種人怎麼會那麼容易死。不過看到我還活著，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啊？」

    夏娜自然不會做出回答，而凌默則頓時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神情。

    怎麼聽王凜的口氣，不僅酸溜溜的，還好像有點委屈的意思呢？

    難道是因為夏娜見到她的反應太平靜了？不過要是戀，凌默還能操控她做出點反應，比如點頭搖頭之類的，但夏娜……能壓制住她不讓她胡亂出手，就已經很不錯了，強行操控她的行動，也只能做到讓她跟著自己這一步而已。她雖然不是變異喪屍，但操控的難度可不比變異喪屍低，甚至更複雜。

    要不是凌默的精神力經過進化，還真無法做到同時操控戀和夏娜，並且持續不停。

    夏娜不開口，王凜又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再看向凌默等人時，表情就變得有些不善了︰「你們是誰？」

    凌默頓時愣了一下，但隨即就露出了一絲苦笑。自己對這個鄰居小妞倒是很有印象，甚至還很為她的「死」悲痛了一下，卻沒想到這個小妞完全不認識自己！

    這也難怪，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凌默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了，丟到人群裡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這個小妞雖然和自己面對面見過幾次，但不記得自己也是正常的。誰讓他只是個毫無特色的普通人呢？

    反倒是劉宇豪突然有些驚訝地說道︰「凜……好像夏娜是有個表妹叫王凜來著！」

    「哼！」王凜不爽地冷哼了一聲，又斜睨了夏娜一眼，見夏娜還是沒有反應，頓時雙眼噴火。不過她正要發火的時候，卻一眼瞥見了凌默腰間的短刀。

    這下她的注意力一下從夏娜轉移到了凌默。從凌默進門開始，王凜就沒正眼看過他一眼，但此時卻將目光鎖定在了凌默的身上︰「咦，你就是偷我短刀的那個！你怎麼和夏娜在一起？」

    偷？什麼叫偷！末世，你一個完全被廢棄的店舖，任誰都可以走進去。難不成你想說那只變異喪屍是店主？

    不過王凜這話裡有話啊！難道自己當天去王氏手工刀劍鋪的時候，這個小妞正躲在什麼地方偷窺？

    凌默這麼想著，看向王凜的眼神裡，就透露出了這個意思來。

    「看什麼！正好，把刀還我！這可是我做的，你憑什麼拿著！」王凜瞪了凌默一眼，然後十分不客氣地說道。

    還刀？凌默先是一愣，隨後震驚的神情就一點點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淡淡的冷漠，還有一絲陰沉。的確，這短刀是王凜做的，但可是凌默深入險境拿出來的，為此還擊殺了一隻變異喪屍！現在這個小妞輕輕鬆鬆地往自己跟前一站，伸手就要他把短刀還給她，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更何況，為了這把刀，凌默已經付出了一定「代價」，那就是幫夏娜等人突破到了三。於情於理，他都不欠王凜什麼。

    看著一臉不耐煩之色的王凜，凌默卻有些冷淡地反問道︰「憑什麼還你？」

    王凜頓時呆了一下，而旁邊的李煜則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向了凌默，悄悄地扯了扯凌默的袖︰「這是凜姐的東西，你敢留著？還給她吧。」他此時表情也充滿了後悔，要是知道自己帶回來的這群人，一來就會跟王凜發生衝突，他當時就不會多事了。

    凌默卻只是悶哼了一聲，並不答話。不過他的表情，卻已經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態度。這短刀，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什麼叫憑什麼？」王凜回過神來後，立刻火冒三丈地說道，「這刀本來就是我做的，而且還是第一把讓我滿意的成品！你跑到我家店舖裡，拿了我做的東西，跟小偷有什麼區別？現在主人讓你歸還，你還敢問憑什麼？」

    王凜的語氣，讓凌默覺得很不爽。一股濃濃的優越感，還有那高高在上的氣勢，都表明眼前這個看似病弱的小妞，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地地道道的大小姐派頭。

    別說凌默了，就是劉宇豪看向王凜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高興。他心更是暗暗想到，雖然是表姐妹，但王凜和夏娜比起來可差遠了……

    至於王誠，則有些警惕地看著王凜，同時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兩步。他可不想捲入這種紛爭當去。王凜看上去在這個倖存者營地裡很有些地位，但這兩天凌默的實力也給王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甚至隱隱覺得，別看這個王凜說起話來十分不客氣，表情也很有些凶神惡煞，但凌默絕不會買賬……

    不過這時候，裡間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來。他顯然是被王凜的吵嚷聲驚動的，剛一出門就鬱悶地問道︰「王凜，你又跟誰在吵什麼？」

    一看見凌默等人，這男人頓時就愣了一下，尤其在看見夏娜時，他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精彩了。

    和凌默看見王凜時的表情一樣，這男人看著夏娜的眼神，也很像是活見鬼了似的。

    「這……王凜的表姐……前幾天去她家的時候，不是沒有活人了嗎？」男人脫口而出，卻沒注意到王凜正臉色難看地瞪著他。

    凌默眉頭一挑，心道這個女孩對夏娜的態度果然是外冷心熱……

    不過這並不代表了凌默會被打動，無論如何，他冒險得到的東西，是不會交還給王凜的。

    「你也在這兒！」男人很快就將目光轉向了凌默，而且一開口就彷彿和凌默認識似的，「那天你幹掉那只變異喪屍的時候，我也看見了，很厲害啊！沒想到居然你居然會跟王凜的表姐一起來我們營地……這位就是那天跟你一起的美女吧？」

    李煜也在這時適時插嘴道︰「這是我們的宋老大。老大，這幾位是我們今天在三小區遇到的。」

    「什麼老大，叫我宋天就行了。」宋天笑了笑。

    凌默有意無視了王凜怒視著自己的目光，也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凌默，和夏娜……就是王凜的表姐，是……」

    說到這裡，凌默自己也有些糾結，現在夏娜變成了喪屍，脫離自己的掌控後就是一隻怪物。但以夏娜的實力，以及內心隱隱的一絲不忍，凌默並不想就此放棄夏娜。

    所以夏娜和自己的關係，暫時應該算是……「朋友，我是夏娜的朋友。還有這兩個小，都是夏娜的同學。」凌默說道。

    「那還真是很有緣分啊！」宋天誇張地拍了拍手，然後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王凜，你還惦記著你那短刀呢？」

    「廢話！」王凜眉毛一揚，理所當然地說道，「凌默是吧？快把短刀還我！」

    「不還！」凌默也回答得斬釘截鐵，「這刀是你做的，但卻是我冒著危險找出來的。你說要就要，這才是強盜邏輯吧？」

    聽凌默拒絕得如此直接，王凜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不過宋天卻「哈哈」一笑，打了個圓場︰「王凜，別吵了，短刀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好不容易看到你表姐了，先請他們留下來再說吧。你說呢，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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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以刀換人

    宋天相貌平凡，但身材很是魁梧，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有些軍人氣質，而王凜雖然驕橫，但對宋天的話好像還聽得進去，因此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不過她的目光還是時不時地瞟向淩默，偶爾也會不耐煩地瞪上夏娜一眼。可惜不管是淩默還是夏娜，都對她的舉動毫無反應。

    向李煜詢問了一下情況後，宋天便將他打發走了，然後又將淩默等人請進了他的“辦公室”。

    畢竟是營地的老大，這套住宅和二樓那些清水房不同，不僅經過裝修，而且傢俱齊全，看來在末世到來之前是有人居住的。而宋天的辦公室，就是其中一間被改造過的臥室。多餘的傢俱都被搬走了，只留下了床和書桌，還放著一張四人座沙發。

    不知為何，王凜竟然也跟了進來，帶著一臉不爽的表情坐在了床邊上。

    “坐吧，放心都是弄乾淨了的。”宋天自己往書桌上一靠，示意眾人坐到了沙發上。不過他畫蛇添足地多說了一句，卻讓剛剛落座的劉宇豪和王誠都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神色。

    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說這沙發上死過人嘛……

    不過在末世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天，哪怕是王誠都在這兩天當中培養出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屍體堆裡都能坐，更何況只是死過人的一張沙發。

    “剛李煜也說了，是我們隊伍的人連累你們了，這可真是不好意思。”

    聽宋天開口道歉，王凜立刻在一旁不滿地悶哼了一聲。

    淩默原本想說沒什麼，但看見王凜的反應，卻頓時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本來在那裡住得好好的，你們的人一來，我們就被迫放棄了住所。換個地方倒也沒什麼，可惜我們辛辛苦苦搜集到的物資，都被留在了那裡。”

    聽了淩默的話，劉宇豪和王誠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他們走得匆忙不假，但除了一根登山繩，淩默應該沒有損失什麼吧？他這個時候說這些，難道是想對方為此做出賠償？別忘了，這裡可是人家的營地，再說末世裡，物資比性命都重要，就算宋天的態度看上去很溫和，但要讓他拿出東西來作為賠償，就有些異想天開了。

    可他們能想到的事情，淩默會想不到？他敢開口，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一是有夏娜的存在，要是宋天想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王凜肯定是不幹的，所以不至於鬧得太難看；二是有戰鬥力做後盾。且不說淩默自己，單是夏娜和葉戀這兩隻女喪屍，就足以攪得這個營地天翻地覆了。這些人中雖然有一些身手還不錯，但實力比起變異喪屍，還是差了一大截的。

    最重要的是，淩默並不是存心想打劫。

    他說完後，便尤其不滿地瞟了王凜一眼，而這個眼神，立刻被宋天準確地捕捉到了。

    淩默的意思很明白，你們不僅連累了我，害我損失了物資，還問我要東西！

    宋天頓時感覺有些頭大。那天淩默擊殺變異喪屍的場面，是他親眼所見，因此他對淩默的實力是有些忌憚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暫時制止了王凜，目的是尋求一個較為溫和的方式，將這把短刀要回來。但淩默現在這麼一說，宋天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擺出強硬的姿態硬要？雖然是在自家營地裡，可宋天辛辛苦苦建立起了這樣一個營地，自然不想看到出什麼亂子。要知道營地建立還不久，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秩序井然，可內部還是存在著很多問題的。因為一把短刀，就強行搶奪，這種事其他人可以幹，他作為營地的老大萬萬不能幹。

    在末世，實力就是說話的本錢，可在營地建立初期，宋天知道自己還需要籠絡下面這些人的人心。

    最為關鍵的是，宋天在看見淩默的第一眼，就生出了一個念頭，將淩默這行人留下來！一個能單殺變異喪屍的強者加入營地，無異於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真是不好意思……”宋天硬著頭皮無視了王凜不斷朝他使來的眼色，說道，“那淩先生你看怎麼辦……”

    “叫我淩默就行了。”淩默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們營地人多，物資應該很緊缺，我也不打算讓你們賠……不過這短刀……”

    硬頂著王凜幾乎要殺人的眼神，宋天故作豪氣地笑了笑：“一把短刀而已，送你了！”

    一把短刀換個身手極為不錯的新成員，值了！至於王凜……大不了吃她幾天白眼……

    “哼，膽小鬼！”王凜怒氣衝衝地罵了一句，摔門而出。

    宋天則訕訕地笑了笑，又開口說道：“讓你們失去了住所，又丟失了物資，我確實很過意不去。這樣吧，我們營地現在也缺人手，你們要不要加入進來？”

    這個營地規模雖然很小，但宋天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淩默對他還是很有幾分佩服的。不過加入營地？算了吧，帶著兩隻女喪屍和一大群倖存者早晚呆在一起，這簡直比在刀尖上跳舞還要刺激。更何況，兩隻女喪屍，尤其是葉戀，還需要不斷吞食凝膠來獲得進化，加入營地的束縛太多了，自己卻需要狩獵變異喪屍。

    因此淩默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道：“謝了，不過我跟她們倆還有事，暫時不能加入你們。不過我這個朋友倒是很有些本事。”他說著，就將目光轉向了劉宇豪。

    這個結果讓宋天頓時大失所望，可鑒於淩默並沒有把話說死，因此宋天隱隱覺得，這件事還是有些希望的。畢竟夏娜是王凜的表姐嘛！

    所以想到這裡，宋天臉上的失望神色就淡了很多，而是順著淩默的目光看向了劉宇豪：“你願意加入啊？那位呢？”

    他問的第二個物件自然就是王誠了。一聽這話，王誠便有些局促地看了淩默一眼，隨後便毅然決然地點頭道：“我加入！”

    這個營地顯然也不是養蛀蟲的地方，像他這樣四肢健全的少年肯定也是要出去搜集物資的，因此王誠的這個決定，也算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

    不加入？淩默可不會養他！最關鍵的是，他心裡知道，在淩默身邊那個夏娜，可是一隻喪屍啊！

    早晚和一隻喪屍呆在一起，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情，王誠覺得自己的心臟可承受不了。不過有王凜在，他也不敢將這件事暴露出來。誰知道王凜對夏娜究竟是什麼態度，更何況看夏娜的外表完全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自己說出來有沒有人信？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得罪淩默，這不是找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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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約定

    輪到劉宇豪時，他就顯得有些猶疑不定了。

    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放不下夏娜。可他心裡清楚，夏娜現在這個樣子，是不可能跟他一起留下來的。

    至於淩默……淩默和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上多麼親密，只不過雙方都看對了眼，但也僅此而已。

    將如此危險的夏娜留在身邊，已經讓劉宇豪對淩默感激萬分了，如果換了別人，就算不出手殺了夏娜，肯定也會立刻跟他們劃清界限，趕緊離開。

    當然，這是因為劉宇豪並不知道，淩默掌握著一個特殊的能力，操偶，更不知道在夏娜變異的過程中，淩默還曾拿出了兩塊取自變異喪屍腦內的病毒凝膠，供夏娜吞食……

    但無論如何，在劉宇豪看來，夏娜要想繼續像人一樣存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跟著淩默了。而自己絕對無法給她這些。

    可跟著淩默離開？這個念頭劉宇豪不止一次想過，但淩默的態度卻很清楚，他身邊不需要累贅。

    而自己算不算一個累贅呢？劉宇豪捫心自問了一番。淩默的實力他自然清楚，葉戀雖然極少出手，但也能看出實力不低，而夏娜更不要說了，變成了喪屍之後，她的實力不僅沒有減弱，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更強了。相比之下，劉宇豪僅僅只是個膽子較大，稍微會點砍殺本事的普通少年。

    想到這裡，劉宇豪目光複雜地看向了淩默，他想從淩默這裡得到一些提示。

    而淩默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對於劉宇豪，淩默是很有些好感的，尤其是和他那些同學作對比後。可自己帶著兩隻喪屍，還要狩獵變異喪屍，帶著劉宇豪肯定很不方便。何況自己會操控喪屍的事，淩默暫時還不想任何人知道。所以從成功控制夏娜的那一刻開始，淩默就已經想好了，準備找個去處讓劉宇豪離開。

    宋天建立的這個倖存者營地，在淩默看來就非常合適！

    所以當劉宇豪望向自己的時候，淩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仿佛不經意地將目光投向了夏娜，這才點了點頭。

    劉宇豪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失望，但同時也隱隱有了一股決斷的味道。

    “嗯，我也加入！”

    現在雖然還是累贅，但總有一天……

    雖然淩默和兩名女孩都不肯加入，但能收穫兩個年輕力壯的青少年，宋天還是顯得很高興的。像他這樣剛剛建立的營地，每天都會因為搜集物資損失人手。將合適的倖存者帶回營地，這已經成了一項規定了。不過除了淩默這種極少數的人，大部分人都會歡天喜地的加入營地，畢竟一個人求生的力量實在太有限了。

    “就算沒加入，但這位夏小姐不是王凜的表姐麼？乾脆今天就留下來吧。”宋天的提議也算合情合理，不過夏娜可不會對此做出回答。

    而淩默總覺得夏娜的情況還不穩定，在這裡呆的越久就越危險，萬一讓人家看出點什麼來，豈不是很糟糕？

    所以他便微笑著拒絕了：“我倒是很想讓她們敘敘舊，可是我們確實有急事。這樣吧，事情辦完後，我再帶著夏娜回來。”

    這番話純屬糊弄，劉宇豪和王誠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他們也都知道，這一去，估計淩默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出現在他們眼前了，甚至有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面。

    這是末世！到處都是喪屍，隨處都潛藏著死亡危機！可以說，活在這世上的倖存者，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的約定，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王誠心裡暗暗松了口氣，他懼怕淩默，但更害怕已經變成了喪屍的夏娜！

    劉宇豪則有些眼圈泛紅，眼神一直停留在夏娜身上，但卻偏偏連靠近一點都不敢。除了淩默，夏娜可是誰都不認的……

    “這樣啊……那我也不好勉強你們了。不過走之前，還是讓夏小姐再跟王凜見見面吧。對了，她說話就是那樣，你別在意。”宋天見實在不好挽留，便轉而說道。

    別在意？那種態度，能不在意嗎？淩默之前對王凜雖然還有些憐憫，但經過這次接觸後，卻對王凜沒多少好感了。

    不過宋天說得對，夏娜畢竟是她表姐，走之前要是不讓她們再見見，也有些說不過去。

    宋天起身出去的時候，劉宇豪突然拽了淩默一把，頗為誠摯地低聲說道：“淩哥，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夏娜。雖然她是……喪屍，但你也看見了，她不會傷害你。如果你能讓她恢復理智的話，就最好不過了，就算不能，也別拋棄她……求你了。”

    看著劉宇豪的眼神，淩默還是有些觸動的，他暗歎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劉宇豪的肩膀：“你也好好活下去。”

    “等等……”淩默剛要邁步，劉宇豪又再次拉住了他，只不過這一次，語氣中多了一絲堅定，“我也會變得比現在強的。所以我想，有一天我會去找你們的。”

    這句話頓時淩默有些吃驚，不過隨即他就露出了一絲笑意：“那你就好好加油吧！”

    劉宇豪找到他們的幾率，應該是很低很低的。但一個人活在世上，能有點希望，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宋天在樓裡找了一圈，過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滿臉不情願的王凜走了過來。而這個時候，淩默等人已經到了大樓門口，隨時準備離去了。

    沒能要回短刀，在淩默面前丟了面子，王凜看淩默時的表情顯得很不善，不過她看向夏娜時，眼神也沒有友善到哪兒去。

    大概是不服氣的原因，王凜直接走到了淩默和夏娜的跟前，甚至還伸手在淩默的身上重重地捶了一拳。這一拳淩默雖然完全可以躲開，但這種小女生的粉拳，哪有什麼殺傷力，打在身上也根本不疼不癢。那個李煜對王凜如此懼怕，竟然還說她“很強”？除了氣勢，淩默完全沒看出這個小姑娘強在哪兒。

    “別以為你們倆聯手，就能欺負我！那短刀，早晚我會叫給我吐出來！”

    狠狠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後，王凜就轉身走向了樓上，可剛剛邁上了兩層臺階，她突然又轉過頭來，說道：“別欺負我家的人，不然我絕不放過你！”

    淩默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凜“噔噔噔”地上了樓。這個小妞，倒是很會扔狠話，可之前叫嚷得那麼厲害，還不是被宋天給賣了？

    至於欺負麼……淩默轉頭看了身邊的夏娜一眼，嘴角突然就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現在這個樣子，有些事情必須要由我幫忙，那算不算是欺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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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在你身上留了個小記號

    在樓上目送著淩默三人離開，王凜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這下看你往哪兒跑……”

    而在她身後，宋天則有些頭疼地拍了拍腦袋：“你在他身上做了手腳吧？”

    “要你管！”王凜很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不幫我，我自有辦法。”

    此時走出銀杏社區的淩默並不知道，王凜悄無聲息地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記號……

    直到將這個倖存者營地遠遠地拋在了後面，淩默才總算松了口氣。他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放到眼前一看，手心裡全都是冷汗。

    而一旁的夏娜，雙眼也隱隱泛出了一絲血光……要牢牢壓制住夏娜，實在太難了。

    “夏娜，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啊……”淩默深深地看了夏娜一眼。

    在和王凜見面的一瞬間，夏娜的情緒一下子出現了波動，如果不是淩默強行將她操控住了，估計當時就會露出馬腳。

    現在看來，自己的決定還是太倉促了，不過從結果來看，還是皆大歡喜的。

    安頓好了劉宇豪，又甩掉了王誠這個累贅，現在淩默身邊，就只剩下了兩隻女喪屍，葉戀和夏娜。一個是正在進化得越來越強的變異喪屍，另一個則仍舊保留著最後一點理智，處於喪屍和正常人的分裂狀態。

    這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不過另一方面，沒了別人在場，淩默的心情又輕鬆了一些。有旁人在，他的能力總是不能好好發揮作用……

    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立刻去狩獵變異喪屍，而是找個合適的落腳點。像三中社區那種地方，是絕對不合適的。一旦葉戀吞食了病毒凝膠，開始進化，自己也會受到強烈的影響。到時候如果再遇到今天早上這種事，估計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這個落腳點，必須要隱蔽。

    摸了摸懷裡的病毒凝膠，淩默露出了一絲笑容，帶著葉戀和夏娜一路小跑，很快就拐進了一條荒涼的街道。

    這附近的環境，淩默並不熟悉，不過他知道沿著這種街道，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地方。

    畢竟處於繁華地帶，這街道兩邊都是商鋪，上面則是住宅樓，時不時就會碰到喪屍。不過有葉戀在前面開路，喪屍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被放倒了。

    但淩默也沒大膽到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街上晃悠，他很是小心謹慎地躲在陰影當中，慢慢地潛行著。

    這裡合適的地方倒不是沒有，但距離銀杏社區太近了，對淩默來說還是有些不太安全。對於其他人來說，像這樣的倖存者營地無疑是個絕佳的避難所，但對於淩默來說，同時操控著兩隻喪屍混在一大波人當中，這比跟喪屍戰鬥還要危險得多。

    通過了這條街道後，一個廣場就出現在了淩默的眼前。這個新修建的廣場淩默倒是來過幾次，四周都是商鋪，甚至還有一座大酒店。

    淩默遠遠觀察了一會兒，將目標定在了臨河的一幢二層小樓上。小樓的底層是一間商鋪，而二樓則是一家茶館。淩默看中的是，通向茶館的樓梯很狹窄，而且還有一扇鐵門用以徹底關閉。加上和旁邊的小樓之間也有距離，背面又是一條淺淺的小河，哪怕被圍住了，也有機會逃脫。

    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比較偏僻，看上去實在有些不起眼……

    慢慢摸到了樓下後，淩默先是讓葉戀進入了一樓的商鋪內。不出所料，這商鋪裡還有兩隻喪屍，不過這些普通喪屍並不會主動攻擊葉戀，而淩默想了想之後，也沒有將他們解決掉。留下兩隻變異喪屍，就算再有倖存者從這裡經過，也想不到樓上會有人住吧。

    夏娜當然也不會引起這兩隻喪屍的注意，反倒是淩默屏住了呼吸，在操控葉戀刻意製造出了一個小動靜，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後，便迅速上了樓。

    這時夏娜已經在茶館中搜索了一遍，總共發現了三隻喪屍，其中兩隻被她迅速格殺，而剩下的一隻卻在發現淩默之後瘋狂地撲了過來。這茶館內障礙物眾多，喪屍的動作難免受阻，他剛被一張茶几擋住去路，夏娜就已經從後面趕上，長刀猛地往下一捅。

    這種攻擊方式，比夏娜擁有自我意識時表現出的強橫刀法，可就差遠了。不過勝在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兇猛，這一刀捅下去，直接將這喪屍捅了個透心涼。

    技巧固然重要，但當自身實力達到了某個水準時，反倒是這種直來直去的攻擊方式更令人驚歎。

    而且淩默隱約覺得，所謂的變異，就是讓人類徹底被本能所驅使，身體的潛能也因此得到激發，但缺陷也因此更為明顯了，那就是他們不懂得什麼叫戰術，也不知道什麼是進退有據。

    比如夏娜意識清醒時，淩默擊殺喪屍時的表現可能比她強，但如果兩人對抗，淩默就未必是夏娜的對手了。他雖然各方面都得到了提升，但他的戰鬥技巧都是在實戰中摸索出來的，和夏娜的刀法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變異後的夏娜雖然給人的感覺更強，但淩默卻覺得，如果是面對這個狀態的夏娜，自己就算打不過，但要躲開攻擊就很容易了。

    至於進化……進化才是讓喪屍真正變強的根本！葉戀在經過進化之後，就出現了一絲意識萌芽！變異也許只是讓人類徹底淪為怪物，但進化卻會被喪屍變成有理智的怪物！

    一個嗜血的怪物得到了理智，會變成怎樣恐怖的殺戮機器？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淩默心中一閃而過，並沒有被他抓住，因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目前更緊要的事情上。

    在茶館的櫃檯內翻找了一會兒，淩默從裡面找到了一把大鎖，應該就是用來鎖下面那扇鐵門的。

    操控著葉戀下去鎖門後，淩默又讓夏娜跟著自己一起，將這些喪屍一一從視窗丟了出去，拋到了後面的河水裡。至於地上的血跡……只能當做沒看見了。

    茶館裡雖然沒有床鋪，但多的是兩人座沙發，勉強也能湊合一下。

    鎖好了房門，又用一些沉重的傢俱將樓梯口堵死之後，淩默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拿出了懷裡的病毒凝膠。

    不過這凝膠一拿出來，淩默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詭異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