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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筠]麻煩女婿靠邊站【女婿大人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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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0:24 |倒序瀏覽
麻煩女婿靠邊站(女婿大人之一)作者:唐筠

這女的可以再囂張一點 !
全身上下沒半點女人味就算了,
竟然不知溫柔體貼一點,
不但對他大嗓門,且動不動就破口大罵,
若非想藉由拐走她,好讓訓練營倒閉、
歸還他家的土地,誰會想找罪受 ……
唉,這真的是他嗎?
一看到她吃冷菜冷飯,
他就為她限時專送熱騰騰的飯菜、
把自己弄得像女婿般的巴結她的家人,
這實在太、太、太不像他了 !
哪個女人不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
偏偏就她不給面子,還耳根子輕被煽動,
栽贓他偷賽狗,「老婆」是這樣當的喔,
他一定要把冤屈洗清,讓她知道 ……
猛獅只是沒發威,別把他當病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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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0:54
  第1章
  
  陸毅向來討厭麻煩,但是以他威豪集團總裁的身份,要想杜絕麻煩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目前就有一件很討厭的麻煩事得要他親自出面和對方談判,這件麻煩事困擾了他父親十五年之久,而他不打算讓它繼續困擾自己。
  
  二十年前,他的祖父將一塊土地無條件租借給他的好友,並又口頭上允諾不強行收回土地,可是對方的後代卻仗著祖父口頭的允諾而強佔土地,不肯遷移,他的父親礙於祖父的允諾,始終不願以法律途逕取回屬於陸家的產業。
  
  但是,開發休閒度假中心的計劃案已經進行到最後階段,他不想為了祖父過去那無聊至極的友情而繼續放任對方強佔土地。
  
  「不要讓對方太難堪,他們畢竟是永伯的後代。」
  
  出門前他的父親再三叮嚀,就怕他出面會壞了兩家的交情,但交情是過去式,他從來沒和汪家有過任何交集,所以對方若客氣些,他自然不會逼人走投無路,反之,他也不會心軟。
  
  不過,在抵達汪家時他卻又開始遲疑不前,望著豎立在門口的木頭招牌,他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天不怕、地不怕,卻怕狗。小時候被惡狗狠狠咬了一口之後,他到現在看見狗都還會毛骨悚然。
  
  遠遠就聽見狗的吠叫聲,他真的是從腳底開始發毛。
  
  但他不能臨陣退縮,不能讓姓汪的繼續目中無人,況又他陸毅的字典中也沒有害怕兩個字。不容許自己膽怯,於是他很努力的跨出腳步。
  
  進入到「愛犬訓練營」,狗的吠叫聲更加張狂,全都活像要跳出籠子把他生吞活剝下肚似的,即使是隔著籠子,他仍然全身緊繃做好備戰的姿態。
  
  「是誰在外面?」汪至勇從辦公室探出頭來察看,見到西裝筆挺的陸毅,忙上前詢問:「先生要買狗嗎?」
  
  「不是。」
  
  聽到不是,汪至勇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淡,「不買狗來這裡做什麼?」
  
  「我姓陸,請問汪水生先生在嗎?」
  
  「姓陸?你該不會就是想要搶走我們土地的那家子的人吧?」
  
  可笑又無恥的傢伙,這明明就是陸家的產業,這看來吊兒郎當的小子竟然說他來搶他們家土地?!真是作賊的喊抓賊。
  
  「我姓陸,但不是來搶土地,而是來收回陸家的所有物。」
  
  「別說得理所當然的,這裡可是陸爺爺答應租給我爺爺的,而且陸爺爺也說過絕對不會強逼我們搬離這裡,怎麼?你們想說話不算話嗎?」
  
  「那套說詞對我不管用,而且我今天也不是來吵架的,只要你們答應遷移,我可以提供_一個不錯的地點,至於租借的條件當然得要另行再議,不過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我的條件會盡量讓你們覺得合情合理。」
  
  兩人見面火氣都很旺,誰看誰都不順眼,即便汪至勇一副流氓樣,陸毅面對他也依然面不改色。
  
  但這種情況未能持續,在一旁突然衝出一隻狗兒之後,一切有了巨大的轉變,陸毅見狗色變,連退了好幾尺遠。
  
  汪至勇見狀哈哈大笑,放任大型狗向陸毅逼近,「原來你怕狗啊?真是沒用的傢伙,我們這裡什麼沒有,就狗兄弟最多,要不要我全部放出來和你談談感情啊?」
  
  「你不要太過分!」陸毅氣惱極了,可是面對狗,他就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
  
  汪至勇逮到這好機會豈肯就此放過他,不僅是放任大型狗將陸毅節節逼退,還把其他狗籠內的狗給放了出來,陸毅見狀忙拔腿就跑。
  
  再笨也知道這種跟前虧不能吃。
  
  但不管他怎麼努力跑,還是被狗給追得走投無路,正當他慌張的找著防身的物品時,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口哨聲,幾隻正欲撲上他的大狗立即停了下來。
  
  一個女孩帥氣的丟出飛盤,引起狗兒們的追逐後,才站到他面前不可一世的問著,「你還好吧?」
  
  「我很好。」雖然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好,不過沒關係,有仇必報!他不準備讓他如此丟臉的汪至勇太好過,「但是他不會太好!」
  
  童秋顏轉頭看向他指著的方向,卻只看見匆忙閃開身影的汪至勇,「你是說阿勇放狗咬你?」
  
  「總不會是我放狗咬自己吧?」發現她也是這裡的一份子,陸毅原先到口的謝字又吞回肚子裡,「我想,這在法律上依然可以構成傷害未遂,我是不是該打通電話請我的律師過來?」
  
  「請等一下!」語畢,童秋顏一個箭步奔向辦公室,並且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汪至勇,你給我滾出來!」
  
            
  
  隨後跟上的陸毅終於知道這個帥氣的女生原來是這家愛犬訓練營的訓狗師童秋顏,掛在牆壁上的獎牌和擺在櫥櫃裡的獎盃上都是她的大名,四周還有許多她和狗的合照。看她罵汪至勇活像在罵不聽話的孩子,令人有種想笑的衝動。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童秋顏瞪著圓滾滾的眼珠子,中性的臉蛋生起氣來還是很美麗,但是她的舉動卻又像個率性的少年,如果不是留著一頭飄逸長髮,真的很難分辨出她的性別來。
  
  「是他們姓陸的說話不算話,我只是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罷了!」汪至勇一點都不懂得反省,甚至把被童秋顏罵的氣都出在陸毅頭上。
  
  「任何事情都該坐下來用文明的方法處理,你放狗咬人,萬一把人咬傷了,你就得吃上官司,這樣還保護得了這裡嗎?笨死了!」
  
  童秋顏冷不防地賞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而她的恰北北也讓陸毅看傻了眼。
  
  他從沒見過有女人這麼粗魯的,在他的記憶中,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女人總是穿著時髦,身上還不時散發出濃淡不一的香味,可是這個童秋顏活像個男人,身上別說沒有女人味,還不時散發出最令他排斥的狗臭味。
  
  他不喜歡這種太過大而化之的女生。
  
  「用文明的方法哪鬥得過他們那種奸商!」
  
  「好啊,那你喜歡用卑鄙的手段,等我離開這,你愛怎麼做就去做,我管不著。」童秋顏扯下脖子上的哨子,生氣的甩在桌子上。
  
  「秋顏,你幹麼啦?我要對付的是那傢伙,和你又無關,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訓練出來的狗被當成了傷人工具,傳出去我還混得下去嗎?與其身敗名裂,還不如趁早另找容身之處比較妥當。」
  
  汪至勇立刻扯住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讓她走,「是我不對。我道歉好不好?你要是走了,愛犬訓練營怎麼辦?」
  
  「那是你家的事吧?」
  
  「你走了愛犬訓練營會倒閉的啦!」
  
  「反正這裡的狗變成兇手之後,這裡也會倒閉。」
  
  這個女生真的很踐,言詞犀利而且反應敏銳,雖然是陸毅不喜歡的類型,但她的反應仍讓他讚賞不已。
  
  從汪至勇怕她的樣子看來,她在愛犬訓練營一定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若是能夠拉攏她,那麼要收回這塊土地應該就不是很困難的事。
  
  「看起來這位小姐比你睿智好幾倍,暴力無法解決問題,況且,我確實擁有這塊土地的所有權,即使在法律面前,我仍舊可以站得住腳。」
  
  「請你不要說風涼話,剛剛阿勇好像說你說話不算話,是不是真的?」
  
  「等一下,答應把土地租借給他們的是我祖父不是我,所以我沒有說話不算話。至於他們,只花了比別人少五分之三的租金租下這裡二十年,也該夠了,如果他們再強佔著不肯遷移,就太不懂得感恩圖報了。」
  
  聽他那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土地所有權若是屬於陸家,那麼租借了二十年還不肯還,就是汪家的不對。
  
  「這事我不便插手,請你們自行處理。」童秋顏轉身往外走。
  
  汪至勇怕她真的一去不復返,連忙擋住她,「你要去哪?不是要辭職吧?」
  
  「給冠軍洗澡啦!」
  
  「那就好、那就好。」
  
  「一點也不好,你最好給我記住,下次敢再放狗亂咬人,我就掉頭走人。」
  
  她如此的強硬、驃悍,甚至讓人有種彷彿這裡是她在當家做主的錯覺。
  
            
  
  童家向來很熱鬧,因為人多自然不自覺變成菜市場。
  
  童家的大家長童長生是個跑業務的小職員,跑了二十幾年的業務,其他懂得奉承阿諛或者討好客戶的同事不是自己創了業就是升了職,惟獨他到現在依然是領著微薄的薪水,但這樣的他也努力拉拔大了四個女兒。
  
  如今女兒已亭亭玉立,他自認對得起死去的老婆了。
  
  但自從女兒長大他就開始煩惱,每天上門追求的蒼蠅多到令他頭痛,不管早晚,只要幾個丫頭在家,肯定是電話不斷、門鈴猛響,連想要在假日補個好眠都很困難。
  
  「岳父大人,我找春顏,可以請她接個電話嗎?」
  
  春顏是他的大女兒,還沒結婚,但是一堆男人爭相叫他岳父大人,他則從來沒把對方的稱呼當真過,「自己打她的手機。」沒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他卡的一聲把電話掛斷。
  
  「爸早。」四人紛紛在餐桌坐定。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
  
  擁有四個優秀的女兒,在工作的算小有成就,在讀書的也都名列前茅,但是四個人對做家事卻全都一竅不通,所以為了不讓一家子三餐總是在外打發,他只得同時肩負起嚴父慈母的角色。
  
  「爸,您今天火氣很大唷,是不是那個鬼課長又刮您鬍子啊?」童秋顏每次想起父親被欺負,就很想上門去找那傢伙理論。
  
  「你少管,別老是像個兄弟似的,也不想想自己幾歲了,什麼時候穿套女裝來讓人稱讚一下,我可不想天天聽到別人閒言閒語說家裡出了個同性戀的女兒。」「我何時搞同性戀?!誰說的?我去殺了他!」
  
  中性化又不等於同性戀,真不知道這年頭為什麼會有那麼人喜歡道人是非?真是吃飽太閒了!
  
  「爸。您那個課長肯定是為了他兒子才把氣出在您身上,我替您出口氣。」童春顏拂了拂髮絲,嫌惡的說:「那對父子一個樣,看到女人就猛流口水,下次我一定要帶照相機拍起來,到時候發送到你們公司,讓他難看。」
  
  春顏、夏顏、秋顏、冬顏就是他家的四千金,每個女兒的個性都令他頭痛。老大春顏甩男人的速度快到讓他記不住任何一張臉。老二夏顏活像個自閉兒一天聽不到她說上幾句話,卻一天到晚咳聲歎氣。老三秋顏,明明就是女孩子,可是行為舉止卻像個男生,她的女性朋友不多,男性兄弟卻一拖拉庫。至於老四冬顏,也不知道像誰,嗜財如命,每天拿著計算機猛算個不停。
  
  唉!外人若知道這四個孩子的個性,肯定就不會說他好命了。
  
  「爸,您還是早點退休吧,我們會養您的啊,您還可以去環遊世界,說不定還會有艷遇。」童秋顏捨不得看父親老是被人欺負,因此,每天都在催他退休。
  
  但是,說歸說,童家的大家長從來沒有聽進去過半句,他其實是很樂在工作的。
  
  「你管好自己就夠了,下回要敢給我喝醉了才回家,我就讓你睡在外面凍死。」
  
  「哎喲!那是朋友結婚,我幫人擋酒,又不是我愛喝。」
  
  「就算不是你愛喝,女孩子家喝成那樣像話嗎?」
  
  「好啦!以後我一定會很注意。現在,我可以吃飯了嗎?好餓啊!」
  
  「是啊,我也餓死了。」看童冬顏低頭猛按計算機,童長生生氣的一把給它搶過,並且丟在一旁。「統統給我坐好,我有話要宣佈。」
  
  聽那語氣,肯定沒好事!
  
  「我突然想起愛犬訓練營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先……」
  
  沒給童秋顏落跑的機會,童長生惡狠狠的指著椅子下達命令,「給我乖乖的坐回去。」
  
  不是害怕,而是尊敬這個獨立扶養她們四姐妹的父親,所以童秋顏乖乖的遵命坐回原位。
  
  「從今天開始,每個人給我好好的學習做家事,你們分成兩組,每週輪流一次,一組負責打掃屋子,另一組就負責準備早晚餐,下班、下課後就給我安分的回家,不要再成天逗留在外。」
  
  這命令讓四人同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那我就沒得約會了!」童春顏垮著臉叫。
  
  「我下班回來可能來不及……」童夏顏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每天都要加班啊!」童秋顏也跟著叫苦。
  
  只有童冬顏,沒了計算機還在猛算,「這樣我可以省下晚餐的零用錢,一餐五十塊,一個月就有一千五百塊,一年就有……」
  
  「死要錢,你夠了沒有?」所有人都把目光對準童冬顏,異口同聲大罵。
  
  「好了,都不要再鬧了,快點吃早餐,等下準備要大掃除。」
  
  「不會吧?今天就要開始?」
  
  「沒錯,就從今天開始。」
  
  「爸……」
  
  她們怎麼叫都沒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陸毅深信只要童秋顏不在,愛犬訓練營就經營不下去,到時候肯定要關門大吉。
  
  他並不喜歡把人逼得走投無路,但是對於敬酒不吃喜歡吃罰酒的人,他也從來不會有慈悲之心。
  
  第一次見面之後,他就請好友黃慶豐去調查童秋顏,看著她的資料,他更深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資料顯示,她是愛犬訓練營的支柱,她訓練出來的狗參加過無數的比賽,而又獲得了不少獎項,那些獎項,他在愛犬訓練營的辦公室已經見識過了。
  
  為了弄走童秋顏,他拜託國外的朋友前來挖角。
  
  「童小姐的名聲在國外也很響亮,若真的可以聘請到她,對我們也有很大的幫助。」強森開心的說。
  
  「但你千萬別提及我,更別說是我提的主意。」
  
  「當然。」
  
  幾天後,強森約了童秋顏在餐廳碰頭,陸毅則躲在角落觀察事情的進展。
  
  她架子不小,明明約五點,她卻五點半才出現,而又依然是嬉皮牛仔裝的裝扮,一抵達就筆直的走向強森坐落的位子。
  
  「很抱歉來晚了,剛才有隻狗兒出了點狀況,才走不開。」
  
  童秋顏說得一口流利英文,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理由充足,不能怪你。」
  
  對訓狗師來說,寵物的健康和人的健康一樣重要,一隻生病的狗是不可能贏得任何比賽的,所以她會遲到是情有可原,狗兒是不是能夠恢復健康,再度活蹦亂跳才是最重要的。
  
  「請坐。」
  
  「不知道強森先生找我有何指教?」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請說。」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訓練狗的行列,不知道童小姐是否有意願往國外發展?」
  
  「到國外發展?」突如其來的邀約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到國外發展是許多訓練師的希望,她也曾經夢想過成為揚名國際的訓狗師,然而真的有這樣的機會,她卻開始遲疑了。
  
  「童小姐不必急著回答,我會在台灣逗留三、四天,希望屆時你能給我一個確切的回覆。」
  
  三、四天……只怕一星期她也未必能作出個決定來。
  
            
  
  一早,童秋顏進入辦公室準備拿取哨子,就看見汪水生坐在籐椅上哭喪著臉,活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沉重。
  
  「水生伯,您怎麼了啊?死阿勇又惹您生氣了嗎?」
  
  汪水生無力的搖頭,一會兒猛吸氣,一會兒又猛歎氣,叫她看得很擔心,「您就說出來嘛!有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拿主意,會比這樣一個人悶頭苦想來得好的。」
  
  「秋顏,水生伯對你好不好?」
  
  「好啊,您怎麼突然問我這種問題呢?」
  
  「那如果有人用高價想把你挖走,你會不會丟下我們不管?」
  
  童秋顏約略聽懂汪水生的意思,敢情是挖角的事情傳到他耳裡了,所以他才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昨夜,她為了這件事已經煩得失眠了,實在不想在一大早又被這問題給困擾住。
  
  「您別胡思亂想了,我去訓練冠軍了。」
  
  「秋顏,不要躲避問題,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我們這裡確實太小了,以你的才能,會有人想高薪挖角也是很正常的,我本來不該阻攔你的大好前途,可是我們這裡你也知道的,實在不能沒有你。」
  
  「我不知道您怎麼知道有人找我談這事,事實上我也還沒確定下一步會怎麼做,您就不要那麼擔心好嗎?」
  
  「我怎麼能夠不擔心,這些年這裡要不是有你撐著早就倒了,如果你走了,那我……」
  
  看見汪水生突然奔向樓梯,童秋顏一時反應不過來,等她回神過來追上去,汪水生已經爬上木屋二樓的屋頂上。
  
  「水生伯,您到底要幹麼啊?站在那太危險了啦!快點下來啊!」怕他一個不穩趺下樓,可又怕上前會刺激到他,她只能站在原地不停的精神喊話。
  
  「除非你答應我不走,否則我也不想活了。」
  
  「有話好好說啦!事情又沒那麼嚴重,沒有我還有別人嘛,您不要那麼激動啊!」
  
  「你根本不懂,你沒來之前我這裡一直在賠錢,到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債,我不敢想像你要是被人挖角了,我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太對不起我的父親了,而且現在連地主都要來討回這塊地,既然什麼都要失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我不一定要走的啦,況反我也放不下冠軍啊,您快下來啦!」
  
  「你還在猶豫,心底還是有那個打算的。」
  
  「我不去了啦,晚一點我就去回絕對方,您快下來好嗎?」
  
  事情搞到這種地步,況且水生伯平時也對她不錯,她總不能只顧著自己的發展而見死不救;雖然她從不覺得自己有那麼重要。
  
  「真的不走了?」
  
  「真的。」情緒變得有些沉重,但困擾她一整夜的問題卻也在同時解除。「晚一點我就會去回絕對方,說到做到。」
  
  她向來一諾千金,所以有了她的承諾,汪水生才緩緩走下來。
  
  「秋顏,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別這麼說,以後千萬不要想不開,我去忙了。」
  
  童秋顏才剛離開,汪至勇就從另一連的木梯上了頂樓,「爸,您的演技真是一流,早知道該幫您報名演員訓練班。」
  
  「這樣做真的好嗎?」
  
  「為了我們的愛犬訓練營,您這麼做是正確的,再說……我想討秋顏當老婆,自然更該把她綁住。」從頂樓看向廣場,汪至勇臉上漾出滿意的笑。
  
  他深信,近水樓台遲早會得月,童秋顏這個美人,他是絕對要到手的。
  
            
  
  又失敗了,陸毅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在商場上他呼風喚雨慣了,可是要收回陸家土地的事,卻已經三番兩次讓他碰得一鼻子灰。
  
  他可無法忍受這種恥辱,怕狗的他不敢靠近愛犬訓練營,而挖角又宣告失敗,姓汪的一家比他想像的還要難纏,這回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原先他還打算給他們一條退路,如今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
  
  挖角不成,他決定使出美男計,先把童秋顏這張王牌拐走,他不信到時汪家不乖乖和他妥協。「
  
  但是怕狗成性的他,連愛犬訓練營的門都不敢再度靠近。只能夠在圍牆外等候童秋顏下班。
  
  沒多久,童秋顏下了班,可是當她準備跨上她的豪邁一二五時,她看見幾個男生追在她後頭,其中包括汪至勇。
  
  「秋顏,別走那麼快,晚上一起去唱歌。」汪至勇拉住機車後面的扶手,一副不準備放人的模樣。
  
  童秋顏丟給他一記無奈的眼神說:「我老爸不知道哪根筋拐到,現在規定我們一定要回去煮飯,今天輪到我煮,所以你們自己去玩吧。」
  
  「你不去很無聊的耶!」
  
  一旁幾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孩都在抗議。
  
  「總之以後我沒空陪你們唱通宵了,Bye—Bye!」
  
  跨上她的機車,童秋顏頭也不回的疾馳出愛犬訓練營,才出了大門,就被捧著花束跨出車門的陸毅給擋了下來。
  
  「喂!突然開車門會出車禍的你不知道嗎?」當她終於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誰時,臉上的表情馬上變得嚴厲,「怎麼又是你?」
  
  「童小姐,很高興再見到你。」
  
  「這土地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麼問題你們自己去喬,掰掰!」她再度啟動引擎想一走了之,卻沒那麼輕易如願。
  
  她瞪著擋住去路的陸毅,沒好氣的問:「你到底想幹麼?」
  
  「想請童小姐吃個飯。」
  
  「幹麼突然請我吃飯?」
  
  「為了感謝上次你的救命之恩。」陸毅遞上玫瑰花,很有誠意的說。
  
  看著美麗的花朵,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穿著,童秋顏忍不住問他,「你覺得我這身打扮適合拿花嗎?」
  
  「在我看來,美麗又認真的女人怎麼穿都美麗,所以鮮花贈美人正好。」
  
  哇,好噁心!她聽得雞皮疙瘩幾乎要掉滿一地。「很抱歉,我很忙,沒空陪你吃飯。」
  
  「那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接你。」陸毅不死心的笑問。
  
  「你到底想幹麼?」
  
  「如果我說想追求你,你會答應和我吃飯嗎?」
  
  「不會!」從汪至勇父子口中得知,眼前這個陸先生是多金有權勢的大總裁,這種大人物會看上她?又不是在作夢。
  
  「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理由這麼做。」
  
  「當然有。」
  
  「什麼理由?」她倒是想聽聽他能辦出什麼理由來。
  
  陸毅笑了笑,兀自說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古代人總是會以身相許,這個理由夠不夠充足呢?」
  
  他真的是汪至勇父子說的叱吒商場的陸毅?在她看來,倒像是個腦袋瓜不夠清醒的登徒子,「沒用的,任何招數對我都是沒用的,死心吧。」
  
  丟下話,她再度啟動引擎,在她面前揚塵而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陸毅楞了好半晌。初步看來,美男計慘遭滑鐵盧了,這傳揚出去,他陸毅的面子要往哪裡擱?
  
  「要我死心?沒那麼容易!」他忍不住對著遠去的身影宣戰。失敗為成功之母,未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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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1:22
  第2章
  
  不管是上班族還是學生,褪去平常的忙碌,假日時都能難得偷閒,有人選擇休閒、有人選擇枕頭棉被,補一補平常忙碌過頭的身體,希望在充電後可以有力氣去面對下星期的挑戰。
  
  雖然說了要女兒們起來煮早餐,可是童長生還是很心疼女兒們平常過度忙碌,所以假日的近午,童家上上下下都還寂靜無聲。
  
  但一個響亮的電鈴聲,卻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起床開門的是童冬顏,當她看見像大樹一樣的陸毅站在門口時。下意識就把門給關上。
  
  此時走出大廳的童長生看見小女兒開了門又關上,自然的詢問:「誰來了?」
  
  「不知道,好像是棵大樹。」
  
  「你是沒睡醒喔?!快開門,門鈴都快被人給按壞了!」童長生嚴厲的下達命令。
  
  而童家門終於再度被打開。
  
  「你好。」
  
  「好什麼好?如果是要推銷報紙就不用了,現在講求網際化。何況電視新聞都看不完了,哪有多餘的錢拿來浪費。」
  
  看見西裝筆挺的陸毅,童冬顏把他當成推銷員了。
  
  「對不起,我不是推銷員,我是來找童秋顏小姐的。」陸毅遞上自己的名片。童冬顏看也沒看就放人口袋。「找我三姐喔?她不在唷,你叫啥姓啥?等我三姐回來我幫你轉達,就這樣。」說完,童冬顏已經將門給掩上了一半。
  
  怕她把門關上,陸毅忙用手去阻擋。「那我想拜訪一下伯父,不對,應該說是未來的岳父大人,可以讓我進去嗎?」
  
  「你是我三姐的男朋友?!」童冬顏開始上下打量他,發現他身上的行頭皆價值不菲,她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未來姐夫快點裡面請,我這就去叫我爸爸出來。」這小妮子的態度轉變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管了,反正童家多一個人支持他,他把童秋顏拐到手的機率就攀升,所以他現在只能結交盟友,不能樹立敵人。
  
  在童冬顏的吆喝下,童春顏與童夏顏都出現在客廳,正準備著中餐的童長生也被小女兒的叫喚聲給招了過來。
  
  「冬顏,你到底在叫什麼?」
  
  「給你們介紹未來的三姐夫。」
  
  「什麼未來的三姐夫?你三姐還沒嫁人,別給我學那些登徒子的把戲!」童長生一邊教訓女兒,一邊轉過頭去看來者,突然,他手中的鍋鏟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總裁……」
  
  「原來岳父大人認識我,真是再好不過了。」陸毅演起戲來臉不紅氣不喘,加上童家小妹在一旁猛叫他未來姐夫,他更是玩興大起。「今天我是特地來拜訪岳父大人,也向您提出和秋顏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的要求,希望您能夠同意。」
  
  「總裁不要開玩笑了,叫岳父大人我哪擔當得起,秋顏要不要和你交往,得看她自己的決定,我做不了主的。」
  
  「老爸,兒女的婚姻大事當然是由父母拿主意,您是大家長,替三姐做主當然也是天經地義的啊。」童冬顏腦袋轉得快,一下子就算計到未來的好處去了。
  
  「死要錢,你不要像個牆頭草,上次汪至勇來,你好像也叫他未來姐夫啊!」
  
  童春顏把童冬顏扯到一旁,並且低聲警告,「你敢為了利益出賣秋顏,我就剝了你的皮來賣錢。」
  
  「我不敢!我不敢!」童冬顏嘴巴說不敢,心底卻另有打算。
  
  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好運,童長生卻沒太認真當一回事,他個性向來平實,不會因為陸毅是總裁,就對他特別禮遇。
  
  如果他會拍馬屁,也不會混到今天這把年紀了還只是個小業務員。
  
  「家裡面有客人嗎?停在外面的勞斯萊斯是誰的?」剛打外面回來的童秋顏看見陸毅在客廳裡,整個人頓時楞住,「你為什麼來我家?」
  
  「未來姐夫是來提親的喔。」童冬顏連忙告知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童家上下除了童冬顏,沒有人認為這是個好消息,尤其是童秋顏,聽到小妹的話,連忙上前把陸毅往外扯。「我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當真,請你快點離開。」
  
  「我是很認真的要和你交往,也對岳父大人提出和你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的要求,我真的是很認真的。」
  
  就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太過牽強了!
  
  以他的條件,要找到任何名門淑女都不困難,為什麼偏偏找上她?其動機非常可疑,「你再不走,我等下就放狗咬你。」知道他怕狗,童秋顏只得以此要脅。
  
  陸毅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每次都會聞狗色變。
  
  「我走就是了!但是我會再來的,你好好考慮清楚。」
  
  「你來一百次答案都是一樣的。」
  
  陸毅回以一笑,「那我就來一百零一次。」
  
  「三姐,未來姐夫是老爸的老闆喔!」童冬顏好意提醒童秋顏。
  
  「什麼?」童秋顏的手快速自陸毅手臂上抽回,有些狐疑的詢問:「你真的是我老爸的老闆?」
  
  「如果你爸在威豪上班,那就沒錯。」
  
  「原來你就是讓欺負我老爸的人升職的傢伙啊?」
  
  童冬顏不說還好,她一提,讓童秋顏想起了父親在公司受的烏氣,她毫不客氣地吹了聲口哨,一隻狼犬馬上從屋內衝出,「我們家亞瑟王脾氣不太好,勸你趕快滾出我的視線!」
  
  「有話好好說……」知道她不至於會做出放狗咬人的事,但是看見狗,陸毅身上的疙瘩早就已經立正站好。
  
  「沒什麼好說的,我爸在你們公司做牛做馬二十幾年,可是你們卻只看得到那些喜歡逢迎奉承的人的假努力,像你這種喜歡人家拍馬屁的傢伙,我看了就不爽。」
  
  「我並不知道令尊在我公司上班,這不能怪我……」
  
  「走不走?」她喚了狼犬的名字,「亞瑟王。」
  
  不等狼犬上前,陸毅早一溜煙跳上他的勞斯萊斯,「我會再來的,也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等我好消息。」臨走前,他搖下了車窗告訴她這些話。
  
  「這下可好,你得罪了老爸的老闆,老爸肯定要失業了。」童冬顏走到童秋顏身旁,語氣凝重的說:「老爸要準備喝西北風了,我說不定得輟學去打工……」讓童秋顏心生罪惡感是童冬顏這樣說的主要目的,而她也確實收到了她要的效果。
  
            
  
  一早到了公司,童長生還是一樣免不了被課長刮了一頓,業績做不出來要被刮鬍子,業績達到了卻成就了別人,他早就習慣了這個只會欺負基層的馬屁精。
  
  才剛給刮了一頓,走出課長辦公室,就有人突然跑來問他,「童老,你看過人事公告了嗎?」
  
  「沒有。」反正升職不可能有他,但是裁員就很難說了,加上總裁大人在他家碰了釘子,要找他出氣也不是不可能,「我被開除了嗎?」
  
  「不是!你升職了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走老運,以後要請你多多照顧了。」
  
  升職?他肯定是沒睡題,「別開我玩笑了,我要能升職,早就升了,怎麼可能到了這把年紀才升職。」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拍馬屁的同事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快步走向公佈欄,而後指著上頭剛貼上去的人事異動通知。
  
  上面確實寫著他即日起升任為財務部課長。如果是過去,他可能會以為自己走老運,但是現在他卻清楚知道,這只是托了三女兒的福氣,才會在年老大翻身。走回座位的時候,課長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臉上已經看不到剛才那嫌惡的嘴臉,而是堆著一臉肥肉亂顫的笑容。
  
  「童老,恭喜你升職啊!我剛剛才昕到你升職,以後請多多指教。」
  
  課長肯定是怕他以後在申請津貼的時候刁難他,因為財務部門掌握著公司各部門津貼的生殺大權。
  
  「這些文件我等下寫好會交給你。」
  
  「這個你不用做了!移交給別人就好了。」課長連忙搶過他桌上的文件,「你這個時候升職,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晚上我做東,讓大家幫你慶祝一下。」
  
  「不用了,我得回家吃晚飯。」
  
  「童老。你還在氣我剛剛罵了你嗎?其實我只是求好心切,並不是真的想罵你,你可不要記恨啊。」
  
  「不會。」
  
  「對了,剛剛總經理要你過去財務部和代理課長交接,你快過去吧,晚上的慶祝宴可不要忘記了。」
  
  終於可以不用繼續面對馬屁課長,童長生轉身走出業務部,在經過茶水間的時候,卻無意聽見裡面傳出的對話。
  
  「那個業務課業績最不好、年紀又最大的童長生為什麼能夠升財務部的課長?」
  
  一個鄙夷的聲音緊接著說:「你不知道童長生有四個千金嗎?聽說他那四個千金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妖媚,這次聽說是總裁直接下達人事命令的,由此可見,其中有鬼。」
  
  「意思是說童長生靠賣女兒來飛黃騰達?」
  
  「有此可能。」
  
  聽聞到此,童長生早已怒髮衝冠。他清白一輩子,雖然不長進當了半輩子的業務員,但是他從沒有依靠過任何人,如今卻因為升職一事承受這種鳥氣,他怎麼也不肯。
  
  轉了個方向,他沒有走向財務部,反而朝總裁辦公室前進。
  
            
  
  這是陸毅第一回在公司和童長生見面,過去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童長生卻只是個業務部門的小職員,整棟大樓至少有兩千名員工,除了高階主管會在開會時和他有接觸,一般的公司職員幾乎是沒有機會和他有任何交集的。
  
  能夠當面見到大總裁,童長生當然清楚又是托了三女兒的福。
  
  但想起茶水間的閒言開語,他受不了的板起臉孔、「請總裁收回成命,我要繼續留在業務部打拼。」
  
  「岳父大人先坐下來,有話好好說。」雖然只是演戲,但是對這個在公司打拼二十幾年的元老,陸毅還是很尊重的。
  
  看過童長生的資料,知道他畢業於輔大商學系,卻進入公司當業務員,他年紀尚輕時就喪偶,一個人獨立撫養四個女兒長大成人,在公司雖然業績不佳,但是從不遲到早退,算是個很盡職的員工。
  
  當然他也曾有過表現良好的時候,可惜似乎不太懂得逢迎奉承,以致晉陞機會從他手中溜走。
  
  「您是總裁,我站著說話是應該的,而且我只是來請總裁收回人事命令,一下就走。」他頓了一下又說:「我雖然只是個小業務員,可是我有自尊,總裁突然把我這個業績不佳的人升為課長,別人背後說得很難聽,我可不想讓人家認為我真的是賣女兒求榮華富貴。」
  
  「話可不是這樣說,岳父大人您學的是商業,所以讓您待在財務課,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下的決定,絕對不是因為秋顏才升您的職。」
  
  「那為什麼過去沒有這麼做,卻在認識我女兒之後才升我職?」
  
  「我承認是認識秋顏才得知您的存在,但是看過您的資料後,我覺得把您安排在較拿手的領域,對公司也是有利而無害,況且我想藉助您來監視公司的財務流向,我發現不少人會假出差領津貼,這些對公司的財務都是種負擔,我相信有您坐鎮財務部,可以為我杜絕不少這樣不需要的支出。」
  
  「到時候人家又要說我在公報私仇,總之我不想升職,請總裁收回成命。」
  
  「岳父大人何必這樣執拗?升職真有這樣可怕嗎?」
  
  「升職不可怕,可怕的是閒言閒語,總裁比誰都清楚為什麼升我職,還有,請不要一直稱呼我岳父大人,我實在擔當不起。」
  
  「那就撇開這個不談,如果您對自己的能力感到質疑,那麼我就收回人事命令。」
  
  軟的不成,陸毅只好使出激將法來,這招確實有點管用,童長生一直認為自己只是沒遇到貴人才會龍困淺灘,如今貴人出現了,他實在應該好好把握住。
  
  但是想起茶水間聽到的刺耳言論,他還是一肚子鳥氣。若是接下升職命令,那麼未來肯定還有更多不堪入耳的嘲諷,衡量再三,他還是決定過那種吃得飽但富不了的小老百姓生活。
  
  「謝謝總裁好意,我覺得財務課長一職有更合適的人選在,請總裁成全。」童家人怎麼都這麼難伺候?!
  
  看著走出辦公室的背影,陸毅開始忍不住懷疑起自己處理事情的能力。
  
            
  
  尾隨在童秋顏的機車後頭,終於給陸毅逮到了好機會。遠遠就看見她的機車半路拋錨,於是他飛快的把車子開到她身旁。
  
  搖下車窗,他笑容滿面的詢問:「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車子拋錨已經令童秋顏滿腹不滿,轉頭又看見他的笑臉,她立刻對他發飆,「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車子拋錨你很開心嗎?」
  
  「我哪有很開心?」他心底確實這麼想,可是看見她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正在幸災樂禍。
  
  「你笑得很開心,還說沒有?」
  
  「我是看見你很開心,不是開心你的機車拋錨。」陸毅連忙解釋。
  
  「我現在心情很不爽,不要來招惹我。」
  
  「我可以幫忙,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你真的想幫忙?」
  
  「當然。」
  
  「那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
  
  陸毅自然照著她的要求把車門打開,哪知道她口哨一吹,下一秒,上來的不是童秋顏,而是她家那只亞瑟王。原來它一直跟在機車後,只是中途到路邊解放,所以他沒看到它。
  
  看見它,他嚇得推開車門,跳出車外,「你為外麼要狗跳進我的車子裡?!」
  
  看到他跳車的動作,童秋顏忍不住大笑,「你還真的很怕狗!」
  
  她知道有的人很不喜歡狗,尤其是大型狗,可是陸毅的反應真的是誇張到令人捧腹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快把它弄下車!」陸毅垮著臉猛揮手。
  
  「是你自己說要幫忙的,那我請你把亞瑟王送回家去有什麼不對呢?你不要有種族歧視,人是動物、狗也是動物。」『
  
  「人有震性,狗有野性,當然不同。」
  
  兩人辯了老半天,誰也不肯讓步,一碰到和狗有關的事,陸毅即使想要按照計劃行事,也是有心無力。
  
  他看著她拉開車門,把亞瑟王帶下車,「沒誠意,算了。」
  
  「我們可以打個商量嗎?也許我可以一起送你們回去,有你在我比較安心。」
  
  知道自己把她惹毛了,陸毅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童秋顏瞪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問:「你要我把機車丟在這裡嗎?」
  
  「我可以叫人來幫你送去修理,然後修好直接送回你家。」
  
  「那還不快點去叫!」
  
  「我這就去。」陸毅再度回到車內啟動引擎,但當車子啟動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清醒。他到底在幹麼?有必要為了演戲這麼低聲下氣嗎?直接叫律師把土地拿回來不就得了,何必費這麼多時間和那女人耗?「
  
  他不斷的自問,明知找不到理由解釋,但是最後他仍牽強的告訴自己,用較和平的方法解決,讓對方願意主動來找他談判,也算是他對過世的祖父表現一點孝心,至於童秋顏,就當是他為自己平淡無趣的生活找點樂趣。
  
  終於說服自己,也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機車行,但是回到現場,不僅找不到童秋顏,連她的機車也不見蹤影。
  
  他萬萬想不到童秋顏會放他鴿子。
  
  「先生,不是要修理機車?這裡哪有機車?」
  
  「剛剛有,真的有。」
  
  「算了!算了!有錢人開勞斯萊斯卻要人家來修機車,我看根本就是尋我們這些賺辛苦錢的人開心。」
  
  望著一路嘮叨離去的機車行老闆,陸毅想為自己辯駁,卻是有口難言。
  
            
  
  在辦公室裡的吧檯上,陸毅替自己倒了一杯Romanee—Conti.
  
  美酒總是眾人爭相搶奪的目標,才倒完一杯,很快的只剩下半瓶不到,「你們這群酒客可不要太過分,好酒是用來品嚐的。」他並不是心疼酒被喝光,而是心疼好酒難尋。
  
  「好酒就是要一口下肚,再來品味舌上的餘香。」陸毅的好友之一黃慶豐閉眼回味著留在嘴內的酒香。
  
  「真是夠了!當我在對牛彈琴。」
  
  「好啦,說說你最近的愛情史吧,老是找不到你,聽說你最近忙著追一個女生,是哪家企業的千金?」喜歡八卦的許維剛湊過來打探。
  
  「只是普通家庭的女孩,我也不是真的要追求她,只是和她玩玩,最主要是要搞倒霸佔著陸家土地不肯還的人家。」
  
  「那女孩是那戶人家的女兒?」
  
  「不是。」
  
  「那你何必浪費時間在她身上,一點都不像你的個性,像那種難纏的人,交給律師去處理就得了。」
  
  「礙於要當個孝順的孫子,不能太不給我過世的祖父面子,我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來求我收回土地。」
  
  「你打算怎麼做?和那個女孩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那女孩是對方訓練所的招牌訓狗師,只要那女孩不在那工作,那家訓練所肯定要倒閉。」
  
  「怎麼可能,訓狗師應該不難找。」
  
  「能訓練出冠軍狗的天才訓狗師卻沒幾個,而又我調查過了,愛犬訓練管的小開很愛賭,所以向銀行借了不少錢,根本沒能力聘請其他訓狗師。」
  
  「還是不像你的作風,真想當孝順的孫子啊?」
  
  「我看其中肯定有鬼。」黃慶豐似笑非笑,似是看出了點端倪。
  
  「什麼鬼?」許維剛不解的問。
  
  怕黃慶豐胡言亂語,陸毅忙說:「找你們來是要請你們這兒個臭皮匠幫我出點點子,不是叫你們來嚼舌根的。」
  
  「哎喲!在你這個點子王面前,我們還能想出什麼好點子來?」
  
  「我就是技窮了,才會向你們求救。」
  
  「別說你搞不定一個小妮子,那會令我捧腹大笑。」許維剛忍不住挪揄起他來。
  
  的確,人人都說陸毅是情聖,他要的女人,只要勾勾手指頭,就會對他投懷送抱,現在他卻向人求救,這不只是個笑話。還是個天大的笑話。
  
  雖然承認失敗很丟臉,但是每次面對童家大小,他真的是沒轍,一個童秋顏讓他男性尊嚴盡失,加上一個童長生,他更是莫可奈何。
  
  「我承認,我拿那丫頭沒辦法,更加搞不定她那個一板一眼的父親。」
  
  「那就借助旁人的力量啊。」
  
  對啊!他最近忙於和童秋顏以及童長生糾纏,都忘了童家還有三個千金在,就在他恍然的瞬間,吧檯上的內線響了起來。
  
  「什麼事?」
  
  「總裁,有一位童小姐自稱是總裁未來小姨子找您,要幫您接過來嗎?」
  
  「童?」陸毅遲疑了一下,隨之應允,「把電話轉過來。」
  
  他按下閃亮的燈號,接了電話,「喂,我是陸毅,你哪位?」
  
  「未來姐夫,我叫童冬顏,我們見過一次面的,不知道現在方便見個面嗎?我有事情想和你商討一下,是有關我三姐童秋顏的事。」童冬顏不忘搬出童秋顏的名字。
  
  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向幾個好友比了個0K的手勢,對著話筒笑應,「當然方便,明天一早,我的辦公室見。」
  
  收了線,他笑著對眾人宣告,「機會自己送上門來。」
  
  「童冬顏,不就是你要我幫你調查那女孩的妹妹?」
  
  「正是。」這一刻他忍不住要想,連老天爺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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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1:43
  第3章
  
  站在雲端,此時此刻童冬顏就是這樣的心情,陸毅的辦公室就和她想像的一樣豪華。她爸爸在這做了大半輩子的小職員,現在有機會升職,但他卻不願意,理由是不爽接受面前這個叫他岳父大人的總裁的胡亂安排。
  
  如果是她就不一樣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現實的,靠關係爬得快,沒關係,混了一輩子都很難出頭,有貴人扶持自然平步青雲,無貴人相助,一生都只能當個小老百姓。
  
  她努力讀書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出人頭地,所以借此機會出賣姐姐也在所不惜,加上陸毅條件真的很不錯,有這樣的入當姐夫,不只是她姐姐風光,連她都很有面子。
  
  「這椅子坐起來舒服嗎?」
  
  「你坐看看就知道了。」
  
  童冬顏不假思索就朝陸毅的辦公大皮椅坐了下去,但因為身材嬌小,所以整個人都陷入椅子裡,椅子搖來晃去活像在玩搖搖車。
  
  「你現在坐辦公椅子顯得太早了些,如果你真有興趣,等你大學畢業再來找我。」
  
  「真的?不可以黃牛喔!」
  
  「我說話一向算數,不過得要經過我嚴格的考驗,才能確定你是否能夠勝任我交付的工作。」
  
  「笑話,我是高材生耶!哪有不能勝任的道理,也許過個幾年,你會發現我的條件比我三姐好。」
  
  「你今天是來自我推銷的嗎?」陸毅好笑的反問。
  
  有時候他很懷疑,童家是不是每個孩子都是不同娘生的,每個都不同德行,若要說哪個像爹,那大概就是童秋顏了。
  
  「當然不是,姐姐的老公是不能搶的,雖然我不介意當個美麗壞女人,但是還不想當個令人唾棄的女人,我今天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喔?你打算怎麼助我一臂之力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首先,你總要抓准我姐姐的作息,對吧?」
  
  「沒錯。」人小鬼大,果然不假。
  
  「接下來,就是要瞭解我姐的喜好,這也沒錯吧?」
  
  「你說得都對。」這小妮子肯定是個可造之才,腦袋夠清晰。
  
  「那麼你絕對需要個對我姐瞭如指掌的人,來當你的追愛軍師。」
  
  「這樣算不算出賣自家姐妹呢?」
  
  「這樣說就太見外了,你是未來姐夫嘛!也會變成一家人,那我先站在你這邊,並不為過啊,而又我這也是為我姐姐未來著想,當少奶奶總比一輩子和狗打混來得強。」
  
  「你不喜歡狗?」
  
  「我並不討厭狗,只是不喜歡那只在我的包包上尿尿的冠軍狗。」加上她對那個汪至勇沒好感,所以決定大力促成陸毅和她姐姐。
  
  「那聘請你這個愛情顧問,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也不過分啦,我只要偶爾吃客上等牛排,然後過年過節別忘了我包個大紅包,再來就是等我畢業後重用我,這樣就行了!」
  
  「這麼簡單?我還以為你會說,等你畢業我就該讓位了呢。」
  
  「呵呵,我還不至於膽大包天,況又以我的能耐,要坐上這
  
  位置應該也不困難,給我時間一切0K.「
  
  「那這個交易,敲定了!」
  
  「不考慮一下喔?也許我這個愛情顧問只會耍嘴皮子。」
  
  「我相信你的能力。」
  
  「哎喲!衝著你這句話,我不表現一下也不好意思了。」童冬顏從包包拿出了一份表格放到桌面上,「這個是我姐的出入作息表,不過你要小心,我這個姐姐對愛情少根筋,還有你的情敵其實不少喔。」
  
  「只要我的情敵是人,一切都好辦。」
  
  童冬顏笑說:「我會搞定我家的亞瑟王,但是要追我姐,奉勸你及早治癒你的狗兒過敏症,否則將來日子難過唷!」
  
  「謝謝你的提醒。」但他卻一點也不擔心,他要的只是收回土地,到時一切就結束了。
  
            
  
  世界冠軍狗大賽就快到了,為了再度讓冠軍揚名國際,童秋顏每天沒日沒夜的加緊訓練,加上這回汪至勇的慫恿,汪水生就多替幾隻狗兒報了名,害得她這惟一的訓狗師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甚至快要喘不過氣。
  
  當然老爸叮嚀要回家吃晚飯,自然是做不到了,她的晚餐是陪狗兒們吃的,吃的也是冷冷的便當。
  
  「水生伯,阿勇呢?」
  
  「我不知道啊。」
  
  「要叫他去買個東西都找不到人,成天只知道打混,到底要混到什麼時候才畢業?您太寵他了,這樣是不行的!」
  
  「嗯、嗯。」
  
  而吃完飯,她想散散步,便四處走走,沒想到在木屋最遺連的小房子,她聽見了堆麻將牌的聲音。
  
  一怒之下,她把那扇原本就快要垮下的木門踹開,幾個正在打麻將的人全部轉過頭來看她。
  
  「你們還真行啊!我忙到吃冷飯,你們在這裡給我混吃等死,尤其是你!」一巴掌朝汪至勇的後腦勺轟了過去,她很不客氣的破口大罵,「你老爸的錢都快被你敗光了,你還膽敢在這裡賭,我看不剁了你的手,你是不知道怕的!」
  
  汪至勇嚇得推開麻將桌,飛快的閃躲出小房間,「我不敢了!再也不賭了,饒了我吧!」
  
  至於一旁的幾個狐群狗黨,也怕童秋顏砍人,早就趁機跑得不見人影。
  
  知道她在氣頭上,汪至勇跳上他敗家買的BMW疾馳而去。
  
  望著塵埃飛起又落地,童秋顏只能無奈的搖頭。
  
  「真的是沒得救了。」因為是學弟,所以她對汪至勇特別照顧,來到這裡看水生怕一個人獨立支撐這個訓練所,她於心不忍,即使常常少拿加班費,她也無怨無悔,但是看著這敗家子,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你這樣寵他是不行的,只會讓他更得寸進尺的依賴你。」
  
  童秋顏被黑夜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直覺的,她就吹了口哨想把冠軍給呼叫過來。
  
  聽見狗吠聲,陸毅連忙說:「叫狗走開,拜託!」
  
  「是你啊!」他那怕狗的程度讓她確定自己不會認錯人。
  
  「你在這裡為他們做牛做馬,那傢伙懂得感恩嗎?」
  
  「你管太多了,我從沒要他們感激我。」
  
  「但是你的好意卻間接使得那傢伙好賭又懶做,你難道能幫他一輩子?還是你想當汪家的媳婦?」
  
  「胡說八道!我把阿勇當成弟弟看待,罵他是為他好,也不忍心看水生伯後半輩子沒個像樣的兒子可以依靠,你少自作聰明了!」童秋顏馬上辯駁。
  
  「我不跟你爭,這個快點拿去吃。」
  
  「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打開蓋子,香味就撲鼻而至,保溫盒內竟然裝著香菇雞湯,而且雞湯還是熱騰騰的。
  
  他的心意令她突然感動莫名,她忙了一整天,中餐吃的是冷的飯菜、晚餐吃的也是冷的飯菜,她萬萬沒想到,心細的發現她吃冷飯快要吃出胃病的人,竟然是她沒給過好臉色看的陸毅o
  
  「幹麼對我這麼好啊?」總覺得吃了他的東西就會欠他很多很多,所以即使那香菇雞湯實在美味誘人,她還是忍痛把它推回他手中。
  
  「怎麼了?怕我在湯裡下藥?」
  
  「是無功不受祿。」
  
  「如果你不吃,我就把它倒掉。」
  
  ~聽到陸毅說要倒掉,本來準備走開的童秋顏連忙轉身把香菇雞湯搶過手,「沒聽過浪費食物是會窮好幾輩子的嗎?」
  
  「那就拜託你行行好把湯喝掉吧。」
  
  「好啦!好啦!這次我就幫你吃,下次不要再帶來了。」
  
  「嗯。」
  
  但從那天開始,陸毅每天都送不同的食物來給她,而又絕對都是熱騰騰的。漸漸的,童秋顏被他的慇勤給感動,不管是他親手送來,或者是叫司機送過來,她都很感恩的把食物吃光光。
  
  然而甜蜜的背後,卻有人嫉妒得快抓狂,瞪著遠處的兩人。汪至勇憤怒的將手中的寶特瓶扭得不成原形。
  
  「姓陸的,我絕對不會議你得逞的。」在暗黑的角落裡,他瞪
  
            
  
  翌日上班時間,童秋顏照往常一樣,先到辦公室打卡,再換上工作服,然後轉身到狗窩準備放冠軍出籠進行一對一的訓練。
  
  但是當她走到冠軍的鐵龍子前,卻看見鐵籠是打開的,而且冠軍也不在裡面。「誰帶出去了?」
  
  她滿腦子疑問,快步轉身走回木屋,用力敲打其中一扇門。
  
  汪水生打開門,納悶的問她,「怎麼敲那麼急?有事嗎?」
  
  「水生伯,您有放冠軍出籠子嗎?」
  
  「放冠軍出籠子?那一向都是你在做的,怎麼了?冠軍不在籠子裡面嗎?」
  
  「是不在裡面,我記得我昨天回家有上鎮的。」
  
  「那會不會是阿勇帶出去遛達?」
  
  「我去看看。」這裡只住著汪家父子,既然汪水生沒把狗放出來,惟一有可能放狗出來的也就只有汪至勇。
  
  她轉身走到汪至勇房門外,用力的敲打著門板,敲了許久,門才慢慢被拉開。
  
  汪至勇只穿著一件短褲,滿臉倦容的問:「什麼事啊?天塌下來?還是下紅雨了?」
  
  「我問你,你有沒有放冠軍出去?」
  
  「冠軍?它沒在狗籠子裡嗎?」汪至勇搔搔後腦勺,一臉的疑惑。
  
  「廢話!如果在,我就不用問你了!」看汪至勇的表情,童秋顏開始緊張,也感覺到大事不妙。
  
  「你到底有沒有放冠軍出來又忘記開起來?」
  
  「我沒有!」生怕被冠上罪名,汪至勇連忙解釋,「我都在睡覺,根本沒去動過任何一隻狗。」
  
  「不要睡了!快起來幫忙找狗!」
  
  丟下話,童秋顏奔回到狗籠子附近,並又一個接一個仔細的尋找,但是每隻狗都在,就是惟獨少了冠軍。
  
  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冠軍本來叫做虎克,因為它連續拿下三連冠,所以現在每個人都叫它冠軍。
  
  也因為冠軍的存在,替愛犬訓練營招來不少客戶,冠軍等於是愛犬訓練營的招牌狗,現在狗不見了,汪水生也緊張了起來。
  
  「有沒有找到冠軍?」穿好衣服衝出房間的汪水生和正巧要到另一個方向去找狗的童秋顏差點撞上。
  
  「沒找到。」童秋顏緊張的猛搖頭。
  
  在別人眼中冠軍是搖錢狗,可是對照顧冠軍的她而言,冠軍就像是她忠實的朋友,朋友不見了,她比誰都緊張。
  
  但是找遍了愛犬訓練營的各個角落,依然不見冠軍的蹤影。
  
  「這遣也沒有嗎?」汪至勇跑過來問她。
  
  童秋顏垮著臉,回以一個無奈的表情,「你真的沒放狗出籠子忘記關上?」
  
  「我很少去動狗籠子的,這你很清楚的嘛!」
  
  「那我昨天下班之後,有沒有其他人來過這?」
  
  「我想想看。」汪至勇很認真的回想,片刻後,他陣了一聲,「媽的!肯定是那傢伙叫人幹的!」
  
  「誰?」
  
  「還會有誰,就是姓陸的傢伙,他一直想把土地收回去,昨天他又派人來找我爸談條件,說我們如果不把土地還給他,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面。」
  
  「會是他嗎?我不認為他有必要這樣做。」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別被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給騙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說那傢伙嗎?說他像吸血鬼,為達目的,他向來都不擇手段的。」為了讓童秋顏信服自己的話,汪至勇不斷的加油添醋。
  
  「我是不清楚他的為人如何,但是他怕狗怕得要死,不太可能動腦子動到冠軍頭上去的。」
  
  「所以我說是他叫人幹的,而反他對你好,搞不好也只是一種手段,他知道你對我們汪家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他找人來挖角,挖角不成就想把你拐走,現在把腦子動到冠軍頭上,怎麼不可能?」
  
  「別胡說八道,我可不是會被人三兩句甜言蜜語就拐走的,至於挖角,你認為我是沒那個能力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快點把狗找到比較重要,無憑無據之前不要亂猜測,免得人家告你誹謗。」汪至勇的話讓童秋顏很不舒服,她不願相信冠軍的失蹤和陸毅有關。
  
            
  
  陸毅得知中午送給童秋顏的午餐被退回,下午開完會就驅車趕到愛犬訓練營找她,準備問個究竟。
  
  最近童秋顏都沒有拒絕他的關注,不管他親自送的或者是叫司機送過去的熱騰騰餐點,她都沒有拒收,然而今天司機卻打電話跟他報告,說童秋顏不只是不收餐點,還叫司機轉話給他,叫他最好不要把她惹火了。
  
  惹火她?
  
  據他的瞭解,這些日子以來,他低聲下氣到快把自己的尊嚴丟在地上給她踩了,他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招惹到她了?
  
  抵達愛犬訓練營圍牆外,沒聽到有任何動靜,心想她可能回家去了,所以他又掉頭往童家前進。
  
  在路上,他撥了通電話給童秋顏。電話號碼是童冬顏提供的,他第一回打的時候,童秋顏還揚言要把手機號碼換掉。
  
  電話接通了,他的心才略微踏實,「我是陸毅。」
  
  「叫你不要來招惹我,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來不及開口,電話就被童秋顏給掛斷了,這樣沒頭沒腦的被吼讓他也感到相當不舒服,他不死心又撥了一次,只不過這回他先聲奪人,搶先在她開口之前把話丟出去。
  
  「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怨言,我馬上到你家,我們當面談。」
  
  掛了電話後,他飛車抵達童家門外,是童冬顏替他開的門,可是還沒踏進門內,就被童秋顏給擋了下來,「你還好意思來?」
  
  那是什麼問題?他就算有罪,也該有權利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吧?「我該不好意思來嗎?」
  
  「沒錯!」
  
  「小姐,在你要判我有罪之前,也該給我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吧?」「我會找到讓你心服口服道歉的理由的。」
  
  明知道不能無憑無據就把過錯安在他頭上,但找了一整天,始終找不到冠軍的去向,加上汪至勇一整天都在她耳連不斷的說他的壞話,才會讓她亂了方寸也亂了心神。
  
  「童小姐,我對你關懷備至,是因為我把你當老婆在呵護,可是並不代表你安任何罪名給我,我都會照單全收。」陸毅何曾受過這種罪,女人只能看他臉色過日子,從沒他看女人臉色過活的道理。「誰是你老婆啊?!那是你自己一相情願,我可從沒說過要嫁給你,還有,如果事情真是你做的,我和你肯定沒完沒了!」厚臉皮的男人她不是沒見過,但是像他這樣條件的男人。女人是很難招架得住的。
  
  「你一直說要和我沒完沒了,你倒是說說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要我死,也讓我死得瞑目一點。」
  
  看看她,沒有一丁點女人味,說話又大嗓門,動不動就破口大罵,他如果正常點,就該轉頭一走了之,再也不和她糾纏不清,但是說也奇怪,她越是對他有誤解,他就越想要爭個理字。
  
  「冠軍不見了。」童秋顏目不轉睛的瞪他,她深信一個人的演技即使再好,眼神卻騙不了人,如果狗真的是被他帶走,那麼他肯定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但是,她在陸毅眼中找不到害怕。
  
  他毫無懼色的回視著她反問:「然後呢?」
  
  然後……如果她知道然後該如何就好了。
  
  「你認為我偷了冠軍?」
  
  「任何人都有嫌疑。」
  
  「但我是頭號嫌疑犯,你是這樣想的,是吧?」
  
  童秋顏不語,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是她的沉默卻惹惱了陸毅。
  
  「我會證明自己是清白給你看的。」無端的屈辱,他絕對不會去承受,而其絕對要找出讓他受此屈辱的根源。
  
  「姐,我覺得你那樣對待未來妹夫很不公平耶!」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要當人家的愛情顧問,當然就得要多多助陣,童冬顏看陸毅氣呼呼的走掉,也怕自己的未來前途跟著跑了。
  
  「我還沒嫁人,你哪來的姐夫,不許你亂攀親戚,也不許你站在那傢伙那邊。」
  
  「哎喲,你沒聽見我叫他『未來』姐夫嗎?你既然還沒出嫁,那麼連路人甲、路人乙都有可能成為我的姐夫,我愛叫誰未來姐夫就叫誰,這是我的自由。還有,這是個講究法治與自由的國家,當然是我愛支持誰就支持誰,即使老爸,也不能干涉我。」
  
  「不跟你辯,我要再出去找冠軍。」
  
  「我還是要提醒你,別讓小人的話蒙蔽住你的心,凡事要講求證據的。」
  
  童秋顏又怎會不明白這點,但是除了陸毅有動機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現在也只有祈禱快點找到冠軍,一切才能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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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2:07
  第4章
  
  在汪家父子有進一步行動之前,報章雜誌就刊登著一則篇幅極大的廣告,上頭寫著尋找愛犬,若有善良人士知道去向或帶迷失的狗兒回家,就能夠得到百萬報酬。登報者是陸毅,上頭那張冠軍照片是童冬顏從童秋顏的照片本中A來的。
  
  從早上見報起,陸毅就接獲不下百通的電話,每個人都說知道冠軍的去向,但是當他要對方把狗帶到辦公大樓來做進一步確認時,就都連忙把電話掛斷。
  
  「該死的騙子!」當又再次接到因他的要求而慌忙掛上的電話後,他終於忍不住咆哮。
  
  「基本上我認為那是你的法子失當,百萬報酬耶!連我聽到耳朵都會豎直,這年頭大家都怕窮,錢越多人們越喜歡。」特地過來關心好友的黃慶豐不認同他的作法。
  
  「不要在這幸災樂禍,要是你被人冤枉,看你還冷靜得下來嗎?」
  
  「是、是、是,可是玩遊戲玩到這樣,值得嗎?」
  
  「難道你要我現在收手?那和認輸有什麼兩樣?」
  
  陸毅是個凡事要爭第一的人,讀書要第一、賺錢也要第一,輸對他而言彷彿是洗刷不掉的恥辱,所以在他的人生中,只有贏沒有輸。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還不行,我打算透過電視讓更多人動起來找冠軍。」
  
  「先生,錢不是用來這樣砸的。」即使陸毅很有錢,但身為好友的他不能夠不制止他的瘋狂行為。「如果對方真的一口咬定是你所為,我倒是認為讓律師出面去警告他們比較妥當。」
  
  「不。就算要律師出面,也要等我找到狗才行,我要她知道自己錯怪了我。」
  
  「他還是她?那個童秋顏?」黃慶豐挑起眉,銳利的察覺到陸毅的心態有些不對勁,「陸毅,你該不會是愛上童秋顏了吧?」
  
  話一出口,陸毅全身的細胞突然硬化,整個人頓時僵住。
  
  他的行為已經很不對勁,他的反應就更加失常了。黃慶豐此刻十分確定自己所猜無誤。
  
  「別胡說八道了。」陸毅終於回神,當然是死不承認。
  
  他要女人哪個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就去,沒道理愛上一個沒女人味,又不溫柔的女人。
  
  「真是我在胡說嗎?」
  
  電話突然響起,適時中斷了這令陸毅頭疼的話題。
  
  「總裁,有個姓汪的先生打電話過來,說他的朋友找到狗了,希望您馬上去一趟。」
  
  姓汪的?該不會是汪至勇吧?如果是反而能夠證明冠軍的失蹤和他脫離不了干係,他倒要看看這回他又想要耍什麼詭計。
  
  但是聽到總機轉達的地點,他卻整個人都楞住了。
  
  「陸毅,狗找到了嗎?」黃慶豐看他握著話筒發楞,忍不住問。
  
  「找到了,或許正確的說是,冠軍根本沒失蹤過。」緊握著話筒,彷彿那是汪至勇的頸子,他很想把他碎屍萬段。
  
  「什麼意思?」
  
  「栽贓嫁禍,就是這個意思。」陸毅緩緩起身,並對黃慶豐說:「麻煩你聯絡我的律師,這回可能真的要他出面不可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幫你聯絡。」
  
  黃慶豐一連撥電話,一連看著朝外走去陸毅的背影,心底直想著,但願陸毅這段曖昧不清的情感不會讓他跌入萬丈深淵。
  
            
  
  抵達汪至勇說的地點時,童秋顏還不知道狗是在陸毅的休閒度假村裡找到的,她摘下安全帽筆直的朝度假村人口前進。
  
  就在她抵達時不久,陸毅的車子也正好開到正門口。
  
  童秋顏以為陸毅跟蹤她,她生氣的質問他,「你為什麼又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是汪至勇打電話叫我來的。」
  
  「阿勇叫你來幹麼?」
  
  「那就要問他本人才知道,但是我懷疑他本人會願意說實話。」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汪至勇帶著冠軍從度假村內走出來,打斷兩人的對話,「讓我來說明一切吧。」
  
  「阿勇,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找到冠軍幹麼通知他?」
  
  「因為我要他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童秋顏聽得一頭霧水,真的搞不清楚汪至勇到底有什麼打算?更不知道陸毅為什麼眼中出現了戰鬥的光芒。
  
  他似乎正在為某事憤怒著,卻又不主動開口說明。
  
  「到底什麼事?你們快說啊!」
  
  「秋顏,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這個度假村的所有權人是他,我要他解釋為什麼冠軍會出現在他的度假村?這麼遙遠的地方,冠軍是絕對不可能自己跑來的。」汪至勇指控歷歷,栽贓陸毅一點也不心虛。
  
  憤怒的陸毅回以一記冷笑,環胸好整以暇的說:「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我的律師談,當然對我的誹謗與栽贓,我也會要你做出合理的賠償。」
  
  「臭小子,狗在你這裡找到,你還那麼囂張?」
  
  「住手!」童秋顏及時扯住準備動粗的汪至勇,轉頭對陸毅說:「我也希望你做個合理的解釋。」
  
  「連你都認為我是會偷狗的賊?」陸毅直望入她的眼底,想在其中找尋到答案。
  
  任何人對他的誤解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童秋顏的誤解卻讓他憤怒,他很想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搖醒,但他沒有那麼做。
  
  他的眼神太銳利,童秋顏突然惶恐的閃躲起來,「我並沒說你就是偷了冠軍的人,但是冠軍在這裡找到,我不得不……這樣問。」
  
  「那麼你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他可以找到這裡來?是巧合?還是根本早有預謀呢?」陸毅再度冷笑。
  
  這一問,童秋顏也不禁愕然楞住,誰對誰錯在她心底模糊了起來。
  
  「秋顏,別被他給唬住,這可是關係著我們汪家生死存亡的一賽,我沒道理藏起自己家的賽狗,只有他最有動機,為了整垮我們家,他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我……」看看汪至勇,覺得他說得有理,再看看陸毅,也感覺他無罪。「我不知道!」
  
  「答案遲早會出來。不需要逼迫自己去理出個頭緒。」
  
  「說得輕鬆,明明就是你主使了一切,卻把問題丟給別人,有錢人的把戲。」
  
  汪至勇見雨人眼神中流轉著一股旁人無法切入的氣流,妒火不禁燒得更加旺盛。「我的律師會和你討論這個問題,還有土地的事也是。」猛獅不發威,給人當成了病貓,一開始的計劃顯然是個錯誤,而他不打算讓這樣的錯誤繼續下去。
  
  「我才不怕你!」
  
  「那最好!」他朝童秋顏說:「我再打電話給你。」
  
  「在答案出來之前,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誰知他一說完,童秋顏已經脫口而出。
  
  陸毅逼近她,在近她咫尺處停下來,「我是不接受任何人命令的,請牢牢記住我的話。」
  
  真是囂張、跋扈又自信的傢伙。但望著他的背影,童秋顏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討厭他。
  
            
  
  忙碌是能把事情忘掉的好法子,接下來的日子童秋顏都讓自己很忙碌,直到踏上飛機去參加世界冠軍狗大賽才休息。
  
  而她深信離開也可以暫時讓自己忘記許多不想去想的問題,雖然這段期間陸毅沒有出現過,但是汪家父子每天都在對她疲勞轟炸。
  
  她覺得那是陸家和汪家的問題,她一個外人不便插手,土地既然是屬於陸家的,她更沒有理由要陸毅為了她而放棄收回自己的產業。
  
  所幸帶冠軍出國比賽的時間到了,正好可以把那些惱人的問題丟掉,她的耳根獲得難得的平靜,在這飛往美東的時刻。
  
  但是她才放妥隨身的小行李坐到位於上,卻被迎面走來的陸毅給嚇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你為什麼在這裡?」
  
  「買了機票就在這裡了。」
  
  「廢話,我不是問那個,我是問你為什麼也搭這班飛機?」
  
  「有人限定這班飛機只有你能搭乘嗎?」
  
  「沒有!問題是我帶狗去比賽,你為什麼也來?」
  
  「以前的人說嫁雞隨雞,那我說自己是婦唱夫隨可不可以?」
  
  她從來不認為陸毅真的想娶她,打一開始,他接近她的動機就不純正,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種讓男人一見鍾情的魅力,畢竟她不是童春顏,沒有那種自然散發出來的女人香。
  
  「換個位子。」陸毅不由分說的把她拉起。
  
  「為什麼?」
  
  「因為你旁邊坐著一個英俊的老外,而又我不喜歡他的眼珠子一直盯著你打轉。」
  
  他在吃醋?不會吧?
  
  「這位子真難坐。」
  
  經濟艙空間本來就比較狹小,要是長得高頭大馬一點,就會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根本沒必要跟來受這種罪。」
  
  「光是想到汪至勇那小子跳腳的模樣,我就覺得值回票價。」
  
  他抵達機場的時候,正巧在大廳碰見準備離去的汪至勇,結果他一看見他出現在機場就尾隨他身後,當他在進人海關前告訴汪至勇自己準備和她搭乘同一班飛機到同一個目的地的時候,汪至勇馬上氣急敗壞的想要越區。
  
  可惜他沒能如願,幾個機場的航警在汪至勇準備越區的時候攔住他,不管他說了什麼理由,都堅持把他帶去航警室。
  
  「你和他碰見了?」
  
  「是啊,他知道我要和你搭乘同一班飛機,差點就和攔阻他的航警大打出手,但是他雙拳難敵多手,想要闖關的他現在應該正被偵訊中。」
  
  「什麼?!」
  
  「不用緊張,我打電話通知他父親來接他了。」
  
  「你是故意去逗他的對不對?」以為搭上飛機能暫時遠離是非,也可以讓腦袋休息,可是陸毅出現後,她知道想要讓自己放輕鬆是很困難的。
  
  「我沒那麼閒。」
  
  還說沒那麼閒,如果他沒那麼閒,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又如果他沒有那麼閒,怎麼會轉頭去對那個老外說:「sheismywife」
  
  「陸毅,你鬧夠了沒啊!」更無聊的是她,竟然因為他那句無心的玩笑話而心跳如小鹿亂撞。
  
  「他說他很羨慕我。」陸毅轉頭對她哈哈大笑,活像個吃到糖的小孩。
  
  「真是夠了!」童秋顏閉上眼,決定不理他,也在心底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當真,一切只是他的遊戲,遊戲遲早會結束,當真的人注定會成為輸家。
  
  但飛行的路程漫長,離美國還很遙遠,要不理會他的糾纏也是很難。
  
            
  
  有錢人可以運用錢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陸毅多的是錢,所以可以安排和她同一班飛機,更可以隨心所欲的想到哪就到哪,但是連她下楊的飯店他都可以比她更早抵達,而且還和她對面而居,這就叫她百思不解了。
  
  「到底是誰出賣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陸毅皮皮的裝傻。
  
  「一定有人事先透露我搭的班機和我下榻的飯店,否則你不可能都知道。」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其實她心底早就猜到是那個混蛋出賣她,「肯定是童冬顏那個死要錢,回去我一定要剝了她的皮。」
  
  「錯了、錯了,是我請徵信社跟蹤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透露線人的資料,這是道德。「我很累,你想抬槓,等我陲醒再陪你抬槓唷,老婆大人。」
  
  「我不是你老婆!」他一路跟那個老外哈啦,害得那個老外真的把他們當成了前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妻,還送給他們一家汽車賓館的招待卷,裡面夾著賓館促銷的贈品——保險套。
  
  「你臉紅了。」
  
  發現陸毅的臉突然放大,童秋顏連忙推開他,「走開!別來招惹我!」
  
  「那你好好休息,等會兒我來接你去吃飯。」
  
  「你不用來接我。」
  
  「那我在餐廳等你。」
  
  「不用那麼大費周章。」
  
  「一定要。」
  
  懶得和他抬槓,童秋顏不再拒絕他的提議,兀自轉身走入房間,可來不及關上門,陸毅又回頭抵住門。
  
  「請問又有什麼指教?」
  
  「老婆,新婚夫妻各自睡一個房間好像不對喔。」
  
  「陸毅,你找死是不是?!」
  
  逗她是一種樂趣,看見她活力十足的應對,會讓人跟著動力十足,甚至會更加的想逗她。「我是怕你萬一太累了昏睡在浴缸中,沒人叫你會著涼。」
  
  「謝謝你的關心,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好吧,那需要我時記得隨時Call我。」
  
  關上了房門,她才得以卸下心防,但是想起剛剛陸毅和她的近距離,她的心仍會有一絲奇妙的悸動。
  
  過去她也常常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唱歌跳舞吃喝玩樂,可是她都只把那些男孩子當成哥兒們。自從認識陸毅後,她發現自己動不動就臉紅,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境有了極大的轉變呢?
  
  「啊!煩哪!」飛行了二十幾個小時,現在她急需洗個熱水澡,然後上床睡覺,長途飛行是一種酷刑,總是會讓人如坐針
  
  褪去了身上累贅的衣物,她把自己置身在偌大的按摩浴缸中,讓熱水舒張自己全身快要抽筋的肌肉。
  
  或許是因為太舒服了,她竟然渾然不覺的進入夢鄉。
  
            
  
  在餐廳久候不到童秋顏,陸毅開始感覺不對勁,加上有被她放鴿子的先例,他怕這回她又擺他一道,所以他離開餐廳準備上樓去叫人,可才起身,卻聽見警鈴聲作響,一會兒服務生就忙著疏散客人。
  
  「請問發生什麼事?」
  
  「對不起,有個樓層失火了,麻煩請依照指示疏散離開!」服務生鎮定的替他解說,也一邊疏散一旁的客人往逃生門離開。
  
  「失火?!開什麼玩笑?!」
  
  陸毅腦袋一閃而過的是童秋顏,起先怕被放鴿子,現在卻擔心那小妮子真的洗澡洗到昏睡在浴缸中。
  
  「先生,您不能再上樓,請依照逃生方向離開!」
  
  不理會疏散人員的警告,他急速的朝樓梯狂奔而去,和他擦身而過的一些逃難客人都會忍不住警告他快逃!
  
  感謝他們的善意,但他現在全身寒毛豎立,只怕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丫頭還待在火場。
  
  為什麼這麼在乎?
  
  越接近他們下榻的樓層,他腦中的想法越清晰,不是什麼遊戲,從她跳出來救了被狗圍困的他那一剎那,他就喜歡上她了。
  
  他知道她雖然沒有一絲女人味,但卻比任何人善良,在一個負債纍纍的愛犬訓練營工作,常常缺了薪水、少了津貼,她也從不埋怨,他就是愛上那樣傻的她。以身相許或許只是玩笑話,卻是他這個不懂愛的男人給自己找的台階,如此才可以理所當然的厚著臉皮纏住她。
  
  終於抵達房門前,他緊張的敲門大叫,卻始終沒有回應,想撞門卻沒有鋼鐵之身,戲都是假的,沒有多少人真可以把一道銅牆給踢倒。
  
  「先生,您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要確定裡面有沒有人,萬用鑰匙給我!」恰巧看見服務生手上拿著房間鑰匙在通知客人,陸毅一把將鑰匙給搶過,並又以最快的速度把門打開。
  
  衝進房裡,看見童秋顏的行李打開著,連整理都沒有整理,人卻不在房內,他轉身衝向浴室,推開門板,果然看見昏睡在浴缸中的她。
  
  「該死的!如果我沒上來,你就得當孤魂野鬼了!」飛快的扯下掛在一旁的浴巾,他把昏睡的童秋顏從水中撈起包裹住,然後頭也不回的奔出套房。
  
  在逃命的時候,他屢次聽見爆炸聲,有時候近到好像就在他們身邊,他甚至以為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但是命不該絕吧。他們閃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上趺跌撞撞卻未能把她撞醒,他才驚覺不對勁。
  
  抵達樓下,救護人員上前把童秋顏安置進救護車內,直到醫護人員幫她戴上了氧氣罩,他才從醫護人員口中得知她已陷入昏迷。
  
  「請問你認識這位小姐嗎?」
  
  「我是她的未婚夫。」
  
  「那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到醫院,有些手續可能需要你代為簽字辦理。」
  
  上了救護車,他緊握著童秋顏的手不放,過去她救過他,這次換他來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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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2:35
  第5章
  
  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童秋顏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賽狗的事情,為了讓她安心,陸毅只好拜託同樣是養狗專家的朋友代替童秋顏送冠軍進戰場。
  
  「有沒有電視可以看轉播?」
  
  「小姐,你可不可以安分一點?你忘記自己命差點沒了啊?」陸毅把一塊蘋果遞到她的嘴邊,還不忘訓她幾句。
  
  「我現在好好的啊。」
  
  什麼昏迷指數太高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那些都是陸毅和醫護人員告訴她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隨車的醫護人員告訴她,陸毅是怎麼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扛出飯店的。
  
  聽說她是被濃煙嗆到才會陷入昏迷狀態,起初陸毅以為她是睡著了,昏睡前的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累倒了才會想睡覺。
  
  重看詢問筆錄讓她清楚明白,若不是陸毅,她可能真的就命喪火海了。
  
  「謝謝你。」她邊嚼蘋果連道謝。
  
  但這樣乖巧的童秋顏反而讓陸毅感到很不習慣,還怕她是被火災給嚇傻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人沒什麼不舒服的吧?」
  
  「沒有。」
  
  「好奇怪,你竟然不跟我唱反調?」
  
  若還一味和他唱反調,就太對不起他的救命之恩,「我們現在扯平了。」
  
  「什麼扯平?」
  
  「我救過你,現在換你救了我,我們之間扯平了。」
  
  「不對。」
  
  「什麼不對?」
  
  「我把自己許給你了,已經還了那次的人情了,現在換你欠我了。」
  
  他突然貼近她,害她以為他想要吻她,結果是她自己胡思亂想,他的臉只停格在她的臉幾公分外。
  
  「你幹麼啦?」她臉紅了。
  
  「換你把自己許給我了。」
  
  「哪有人這樣討人情的!」穩住慌亂的心跳,把他推開,正巧看見醫護人員走進來,她忙轉移話題向醫生詢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還不行。」陸毅回答了她的問題,並說:「要等檢查報告出來確定沒問題,才可以出院。」
  
  「你又不是醫生。」
  
  「陸先生說得沒錯,最好等到檢查報告都出來再出院比較妥當。」
  
  「喔。」好好的一趟遠行,卻得躺在醫院度過,童秋顏不自主的嘟起嘴,「怎麼這麼衰。」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應該慶幸自己命保住了。」陸毅安慰她。「等檢查出來你一切無礙,你想上哪去我都陪你。」
  
  「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傍晚時,童秋顏在半睡半醒中就聽到死要錢的童冬顏嘰喳叫著,「我可不可以去賭城?」
  
  「死要錢,不要跑到病房內我的夢境來吵鬧。」
  
  「還睡,這可不是夢,她正常嗎?」
  
  不是夢難道是真的?她猛睜開眼看見童冬顏的頭正要靠到她的心臟聽心跳,她嚇了一大跳。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不自覺的往四周看,不只是童冬顏來了,連她爸也出現在醫院,「爸,你們怎麼都來了?」
  
  「當然是未來姐夫的好意,他怕你一覺不醒,所以就叫人幫我們處理出國事宜,所以我們就來了。」
  
  「幹麼這樣勞師動眾。」
  
  「說什麼傻話,身體覺得怎樣?沒被燒傷吧?」童長生一聽到女兒出事,就在妻子的牌位前不停的祈禱,希望妻子要帶就帶走他,不要把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兒給帶去了。
  
  「爸,我沒事。」
  
  「醫生說目前無大礙,等檢查報告出來若無其他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總裁。」
  
  「岳父大人不用跟我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沒有人再糾正他的稱呼,反而很順其自然的接受了,甚至連對他追求女兒很感冒的童長生,也不再覺得彆扭,他知道女兒終究會變成別人的妻子,而他將會把照顧女兒的重責大任轉移到另一個男人手中。
  
  陸毅,也許是那個可以接替他好好照顧童秋顏的人選。
  
            
  
  從美國回來後,陸毅成了童家的常客,雖然招呼他的仍然是童冬顏,但是童秋顏也會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喂,你們剛剛間接接吻了喔!」在童秋顏上洗手間的時候,童春顏把她拉回房間嚼舌根。
  
  「胡說!哪有?」童秋顏的臉馬上漲成豬肝色。
  
  「剛剛他拿到你的杯子,喝了你沒喝完的飲料。」
  
  「拜託,別那麼無聊!」
  
  「你真的陷進去了,這樣不行喔!」
  
  「童春顏,你到底要說什麼?」童秋顏終於停下步伐,認真的問。
  
  「你知道他是匹狼嗎?聽說和他有一腿的女人至少要用卡車才載得下,如果你這麼容易被他追上手,萬一他以後不珍惜,你怎麼辦?」
  
  這個問題可把童秋顏問倒了,她現在確實很習慣陸毅的存在,而且童春顏說的事,她也曾聽聞過,他的腓聞不少,隨時都可以在報章雜誌上看見他和某個知名女星牽扯在一起。
  
  這樣花心的男人,真的會對她認真?可以將未來托付於他嗎?
  
  「我來幫你。」
  
  「怎麼幫?」
  
  「我這麼有魅力,如果連我他都可以抗拒,就不擔心他抗拒不了外面女人的誘惑了。」
  
  一旁的童夏顏突然感傷的說:「我的初戀情人接近我,為的就是要我幫他送信給春顏。」
  
  「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那種幼稚園男生寫的情書有什麼好看的。」童春顏瞪了童夏顏一眼,轉頭問童秋顏,「禁不起誘惑的男人,你大可以把他給三振。」
  
  「嗯。」
  
  「那你是同意我去替你試探陸毅嘍?」
  
  其實她還真有點擔心,因為二姐說得沒錯,男人要是接觸到大姐,多半會愛上她,她是男人夢想中的理想情人,她這個當妹妹的只能自歎不如。
  
  可是,她也無法反駁大姐的話,男人若禁不起誘惑,那出軌也是遲早的。
  
  「你自己看著辦!」她腦袋一團亂,索性不管了。
  
  「那我要發動攻勢了喔!」
  
  童春顏的動作很快,才說要發動攻勢,人已經坐到陸毅身旁去了。
  
  「你真的不擔心?」童夏顏看了看客廳,問她。
  
  她只回以無言的表情,心卻早已揪緊。、
  
  「我去替你祈禱。」童夏顏搖頭歎氣地走開。
  
  看著客廳裡童春顏和陸毅有說有笑的,她忍不住自問:這樣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往常會跑到陸毅辦公室的,都是童冬顏那小鬼,但是今天出現在陸毅辦公室的,卻是風華絕代的童春顏。
  
  她要上樓之前,正巧被離去的黃慶豐給遇上了。
  
  因為之前陸毅拜託他幫忙調查過童秋顏的家世,所以,他一眼就認出眼前這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是在男人堆裡呼風喚雨的女王童春顏。
  
  「你的胃口會不會太大了點?一個童秋顏不夠,不時還會有個童冬顏來閒扯淡,現在連童春顏也上門了。」他在樓下打了電話給陸毅,語氣中少不了調侃、揶揄。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對於他的指控,陸毅一頭霧水。
  
  「剛剛我和童春顏擦肩而過,你公司有一半的男人對她吹口哨,另一半大概是怕死了家裡的母老虎而不敢起色心。」
  
  「太誇張了。」
  
  「一點都不誇張,雖然他們的口哨沒吹出聲音,可是他們的表情都寫著驚歎,不過我很好奇,這個美麗的女人找你有什麼事?」
  
  陸毅哼著氣說:「我又不是先知,怎麼會知道,如果你那麼好奇,自己上來問她。」
  
  「不行,我得去辦我的大事。」
  
  「那就快滾,不要再打哈哈!」
  
  「晚上我去找你問個究竟。」
  
  「晚上我約了我老婆吃飯,你慢慢排檔期吧。」
  
  「哇!重色輕友,遊戲不都結束了?還那麼認真幹麼?」
  
  還沒抱得美人歸之前,陸毅不打算對任何人露口風。他只是笑笑,沒正面回應。「好了,她上來了,再聯絡。」
  
  掛了電話,秘書正巧敲門替童春顏引路,「總裁,童小姐來了。」
  
  「嗯,叫小妹幫我們泡咖啡過來。」
  
  「不用客氣了,咖啡因會讓女人長斑,所以我不喝咖啡的。」
  
  「那幫童小姐倒杯果汁進來。」
  
  秘書離開後,陸毅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請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童春顏顯出很掙扎的模樣。
  
  「有什麼困難你說出來,也許我幫得上忙。」
  
  「但是說了,我會有罪惡感。」
  
  「罪惡感?」
  
  「嗯。」童春顏突然用泛著淚光的眼眸望著他,幽柔的問:「你知道相見恨晚的痛嗎?」
  
  陸毅不僅聽得一頭霧水,而且還渾身不自在,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反不希望她往下說,「我打電話叫秋顏過來,也許你們姐妹說會比較好一點,我一個大男人的,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方便。」
  
  不給他脫逃的機會,童春顏突然撲上前靠住他的背,哭著問他,「你是不是看不起對你一見鍾情的女人?」
  
  果然是不祥之事,而又還被端飲料進來的小抹給撞個正著,陸毅感覺很無力。
  
  小妹匆忙放下果汁和咖啡退出辦公室,陸毅也立刻推開她,「請不要再說了,我喜歡的是秋顏,這件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
  
  「你討厭我?」
  
  「不是那個問題。」
  
  「我沒魅力?」
  
  「也不是那個問題。」
  
  「我知道這樣是不道德的,但是我情難自禁,你可以讓我死心,但請不要欺騙我,你只要告訴我你對我毫無感覺,我會默默的離去的。」
  
  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
  
  陸毅努力的想,用什麼婉轉的話語比較不會傷害到她,又可以讓他明哲保身。
  
  「你很有魅力,絕對不輸給秋顏,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夠勉強的……」
  
  童春顏反駁他,說:「你不也在勉強秋顏接受你的愛?」
  
  「那不一樣。」
  
  「我看不出哪裡不一樣,如果你肯給我機會,我會證明我比秋顏更適合你。」
  
  「很抱歉。」感情真的不能勉強,即使面對萬人迷的童春顏,他只發現自己除了不想傷害她之外,竟然激不起任何漣漪,「我叫司機送你回去,這件事情我會當作沒有發生過。」
  
  「陸毅!」
  
  「我只愛童秋顏,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我都不感興趣,就這樣。」
  
  此時,童春顏忍不住羨慕起她那個笨蛋妹妹。
  
            
  
  從童春顏那得知陸毅的感情有多麼專注之後,童秋顏對他的觀感大逆轉,對他也產生不少信心,加上小妹童冬顏在一旁不停的鼓動,她終於答應和他交往。
  
  可是因為他們倆戀情的明朗化,也替童長生帶來不少閒言閒語,茶水間的嘲諷常常讓他聽得很不愉快。這天,他終於忍不住了,在公司遞了辭呈後,人就蹺班不見蹤影。
  
  才搞定童春顏,現在准岳父大人又突然鬧彆扭,陸毅簡直就是一個頭兩個大,在這之前他和童長生相處得十分愉快啊,他似乎已把自己看成是女婿的對待,兩人也都無話不談,如果真的心裡有事,直接告訴他就行了,怎麼就這樣一走了之!
  
  通知童秋顏後,他就忙著要眾人去找人,至於那些愛嚼舌根的人,則被記過、扣年資。
  
  童秋顏抵達後,把陸毅罵了一頓,「為什麼不讓爸爸在業務部門待下去?如果不升他的職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嘛!」
  
  「你要怎麼罵我都可以,重要的是先找到人,好嗎?岳父大人平常都會上哪去?你知道嗎?」
  
  這可把童秋顏給問倒了,過去她們各自忙著學業和工作,總以為大家都住在一塊,也就不常去過問老爸平常都做些什麼消遣,甚至從沒有人陪老爸去看過一場電影。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很不孝。
  
  「我不知道他平常都會去哪,我媽過世後,他一個人帶大我們姐妹,幾乎一下班就會在家,放假也沒看他出去過。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知道他可能去哪了。」
  
  「哪?」
  
  「你媽媽的墓碑在哪?」
  
  「現在我媽的靈位供奉在靈骨塔,你的意思是說我爸會去看我媽?」
  
  「那裡可能是他心情不好時,惟一可以講話的地方。」
  
  「那我們快點去找看看!」
  
  如果不是陸毅的提醒,她可能永遠都想不到父親根本沒有可以聊天的對象,他下班惟一能面對的就是她們,可是她們對他的關注太少了,吃飽飯就窩回自己的房間,根本不曾去親近過他。
  
  到達靈骨塔後進入,果然看見她父親坐在母親塔位旁的地上,陸毅阻止她上前,「現在知道他平安,我們在旁邊等著吧,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跟你媽說,別去吵他比較好。」
  
  「你怎麼會猜到我爸會到這來?」
  
  「因為我也常去看我媽,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感到挫折的時候。」
  
  「你母親過世了?」
  
  「是啊,我是奶媽帶大的,我父親每天忙著做生意,也難得有空陪我吃飯。」
  
  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對陸毅的瞭解太少,在他的眉宇間,始終有個結化不開,她和別人一樣膚淺,看見的只是被榮華富貴包裹著的他。
  
  「謝謝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重新認識你,還有把你介紹給我媽媽認識。」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成為童家的女婿呢?」他笑問。
  
  童秋顏只是莞爾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她的心底早就有了答案,應該是從他奮不顧身的衝入火場救她那時開始,她的心就認定了他。
  
            
  
  中秋節的時候,童家習慣在露天小陽台烤肉。前幾年童長生用省吃儉用存下來的積蓄翻修了老舊的房子,把原來的兩層樓房擴建成四層,為了是讓女兒們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岳父大人,這是今年最新品種的茶葉,我聽朋友說這茶葉泡起來不苦不澀不傷胃,您喝看看,如果喜歡改天再托朋友多帶些給您。」
  
  童長生啜了口陸毅帶來的新茶,認真的品嚐香氣和口感,但省吃儉用慣了的他,嘴巴仍不住叮嚀,「別老是浪費錢買東買西的,喝不完反而浪費。」
  
  「您可以請好友一起品茗。」
  
  「我的朋友也就這左鄰右舍和公園下棋的老人家,喝不了那麼多。」
  
  「那您喝完隨時打電話給我,如果不好喝,我再找其他品種的茶葉給您泡看看。」
  
  「嗯、嗯。」以前那些追求女兒的男人,誰管他愛喝什麼,有的不懂事還會跟他嗆聲,說他管太多。這個陸毅也算是有心人,他並不是在意他送不送禮,而是他懂得老人家喜歡被人關心的那種心情。
  
  所以光這一點,他嘴上不承認,心底早默認了這個準女婿。
  
  不過對女兒的感情事,他向來不喜歡過問,因為他是個開明的父親,他也知道只能在一旁給建議,不要干預過多,和女婿過一輩子的是女兒不是他這個老頭子。
  
  「討好我是沒用的喔,我女兒的決定,我不會干涉。」
  
  「當然!只是我很喜歡這種家庭聚會的感覺。」和父親泡茶,他從來沒有過,在他有記憶以來,他的父親都忙著陪其他女人。「那有空就常過來吧。」
  
  「我會的,謝謝。」
  
  遠遠看著兩人的互動,童冬顏忍不住發問:「你們會不會覺得未來姐夫很瞭解老爸的心情?」
  
  「也許吧。」童秋顏望著他們的背影,「難得有人肯坐下來陪辛苦的老爸聊天,這是好事。」她笑了笑,轉身進屋去拿烤肉用的材料。
  
  「比起追求大姐的那些人好多了。」
  
  「死要錢,你什麼意思?巴結人也不用巴結那麼快,會不會成為我們家的女婿,還是未知數呢。」
  
  「終於有人抗拒得了大姐的魅力。」童夏顏瞄了童春顏,語氣中帶著點消遣。
  
  「是啊!是啊!」童冬顏呵呵大笑。
  
  童春顏瞪著眼,氣呼呼的罵著,「不要太過分喔!我又不是為了自己去誘惑他的,證明他專情也是為了童秋顏好,她該感謝我才對。」
  
  「什麼誘惑我不是為了你自己?你們好像有事情瞞著我喔?」陸毅被幾個女人的笑聲引過來,發現對話內容和他有關係,忙湊過來打探究竟。
  
  童春顏忙搔搔髮絲,假裝忙碌的說:「哎喲!好像忘記買烤肉醬,我去買一下。」
  
  「怎麼我來了,就不說了?」
  
  「沒事啦!」童冬顏笑著推他一把,「去幫三姐拿東西吧!」
  
  「喔。」
  
  看他捲起袖子準備幫忙,童冬顏忍不住說:「原來大總裁也只是個普通人嘛!」
  
  「難道你以為大總裁不吃、不喝、不睡覺?」童夏顏轉身走向階梯,卻被童冬顏拉回來。
  
  「不要又躲回房間去,等會我朋友會來,而又某個人也會過來。」
  
  「某個人是誰?」
  
  「來了你就知道,對了,我得去買底片把今天的聚會拍下來。明天拿未來姐夫的照片去跟同學炫耀一下。」
  
  「無聊!」
  
  烤肉的時候,幾個女生都沒機會插手,一堆人擠著想替女生服務,陸毅則坐在一旁和童長生聊天下棋。
  
  「公司真的不能沒有您,有您坐鎮,公司的財務流向我真的比較放心,希望您再好好考慮清楚。」
  
  「再說吧!今天大團圓,不談工作。」
  
  「嗯,那您是有打算考慮是嗎?」陸毅喜出望外。
  
  「再說。」沒給正面回覆,童長生起身走向孩子們,避開了他的追問。
  
  拍照的時候,陸毅拿著相機要幫童家拍全家福,童長生對他招著手說:「你也一起來拍吧!王老哥,麻煩您幫我們大家拍個照。」
  
  王老哥是童家的鄰居,至於那些擠著想和心愛的童家女人拍照的男人統統只能閃到一旁。
  
  「靠邊去!靠邊去!這是童家團圓照,你們插什麼花?」童冬顏朝每個愛慕者踹了一腳。「
  
  「麻煩你們不要搶鏡頭,我們一家難得一起拍照。」童春顏媚惑的排開眾人,和幾個妹妹手挽著手,共同把她們親愛的父親包圍其中。
  
  陸毅上前,發現搶鏡頭的人真的不少,最後他只能站在邊邊插花。
  
  「過來一點。」
  
  童家人把站在角落的陸毅給拉近,拍了一張全家福,陸毅過去的努力終於有了一點小小的回報。
  
  因為童家的全家福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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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3:09
  第6章
  
  租出去二十幾年的土地終於得以收回,今天不僅是法院要汪家把土地歸還陸家的好日子,也是破土動工準備興建大型休間度假村的吉日,即使汪家很不情願把土地歸還,但是礙於法令,他們根本無話可辯。
  
  不過陸毅沒打算趕盡殺絕,私下,他准構讓出另一塊土地讓汪家繼續將愛犬訓練營經營下去。
  
  可是,汪家父子並不知情,所以對陸毅很不諒解,尤其是汪至勇,他更指控責秋顏助紂為虐。
  
  「你吃裡扒外,我們對你那麼好,你卻不念舊情,幫著那個混蛋!」
  
  「你胡說些什麼啊?」對於這樣的指控,童秋顏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說,汪家父子都不可能會諒解她,所以她索性不多做解釋。
  
  「你和那傢伙把我和我爸逼得走投無路,會遭天打雷劈的!」
  
  「隨你怎麼說。」照往常,她正要餵狗,但是汪至勇卻搶走她手中的狗食,氣憤的說著,「不要你來照顧我家的狗,誰知道你會不會在狗食中放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其實他只是氣她輕易的接受陸毅,卻對他不屑一顧,對她才有那麼多怨氣。
  
  「汪至勇,你鬧夠了沒?我如果要下藥,這裡的狗早就死光
  
  「阿勇。不要亂說話,秋顏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的!」汪水生走出辦公室遏止兒子繼續怒罵咆哮。
  
  「水生伯,我沒能幫上忙真的很過意不去,因為我不能夠左右任何人,您應該可以諒解我吧?」
  
  「說得好聽,大家都知道姓陸的為了討好你,根本就是對你言聽計從,要不要幫忙只看你有沒有心。」
  
  「我和陸毅八字沒一撇,我以什麼立場、什麼理由叫他放棄?你告訴我啊?」汪至勇的話令人火大,她極力壓抑的脾氣終於還是爆發出來。
  
  「阿勇夠了!這幾年秋顏為我們也做了不少,你說這些話太過分了,快跟秋顏道歉!」
  
  「我不道歉!」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道歉。」她轉向汪水生道:「水生伯,陸毅說他對你們另有打算,請您不用太過擔心,我走了。」
  
  「你去哪?」汪至勇丟下狗食,扯住她。
  
  「奇怪了,我要工作,你怕我對狗下毒,那我要走,你管我那麼多!」
  
  「好啦!是我不對,我不該把氣出在你身上,我是被那姓陸的給氣瘋了,你別跟我計較,OK?」知道把她逼走對汪家或自己都沒好處,汪至勇不得不拉下臉來道歉。
  
  「再說吧,你把我說得那麼不堪,我懷疑自己留在這還有什麼意義,等我考慮清楚再說吧,我走了。」用力拂開汪至勇的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訓練營。
  
  「把她氣走,這下你高興了!」汪水生瞪了汪至勇一眼,「真不該給你取個勇字,果真是有勇無謀,秋顏要是不來了,損失最大的是誰?還不是我們汪家,她不在,誰來訓練賽狗?你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那樣說她,分明就是把她逼到陸毅身邊去,笨蛋都不會那樣做。」
  
  「那我怎麼辦啊?」汪至勇終於緊張了。
  
  「除非秋顏對陸毅死心,否則你很難有機會。」
  
  「我就不信我會輸給那傢伙!」
  
  「輸就是輸了,事實勝於雄辯。」
  
  輸贏還是未知數,汪至勇狠狠的望著童秋顏離去的方向,他恨恨的揚言,「陸毅,我絕對會扳倒你,把秋顏搶回來的!」
  
            
  
  王子找到公主是否就能攜手共度幸福美好的生活?
  
  這個問題一直有許多人在猜疑,包括王子和公主本身,當然也包括圍繞在他們身邊的親朋好友。
  
  尤其是陸毅身旁的幾個損友,他們沒人認為童秋顏適合當陸毅的白雪公主。「你可以忍受身邊時常有狗出現?」
  
  黃慶豐滿臉儘是狐疑,對陸毅和童秋顏的未來抱持著不看好的態度。他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陸毅喜歡狗,很難,要訓狗師討厭狗,那更是難如登天。所以,這一對戀人的未來令人感到憂心。
  
  「要煞車現在還來得及,就如同你一開始說的,只是為了要拿回土地玩了個愛情遊戲,如今土地已經拿回,愛情遊戲也可以終止了。」
  
  「的確,剛開始我是有目的,也準備達成目的之後就結束一切,不過……」「別不過了,勸你及早回頭,你們不合適的。」
  
  「是啊,我也覺得你們不合適,你肯定只是一時被愛情沖昏了頭,快點醒來吧。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服輸,因為沒有你降服不了的女人,對吧?」
  
  「錯!女人不是用來降服的,是用來疼愛呵護的。」
  
  「我有沒有聽錯啊?」向來對八卦最感興趣的許維剛忙豎起
  
  他們相約南下要在阿里山等待晨曦的升起,而他準備在那一刻拿出口袋裡的戒指向她求婚。
  
  但是天總是不從人願,綠燈亮起時,他的車子才剛起步,一輛橫向車道上的車子闖了紅燈,並又朝他快速衝撞了過來。
  
            
  
  雖然陸毅命保住了,但還是免不了掛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童秋顏的日出之約泡湯了,他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求婚之前碰上了這種狀況,連他都不免擔憂了起來。
  
  在醫院耗了一整晚,又加上警察例行性的質詢以及做筆錄,等他真的忙完時也已經是日正當中了。
  
  「其實我們還是可以過去的,今天下去看明天的日出,你覺得如何?」摸摸口袋裡面的絨布盒,他還是不願死心。
  
  「不用急在一時,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
  
  「這點傷真的不礙事。」
  
  「不管礙不礙事,小心點總是好的,還有我爸叫我帶你回家,他說要煮豬腳麵線讓你去去霉運。」
  
  抗議無效,他乖乖聽話。還沒有娶妻就老婆至上,難怪他那些死黨會那麼擔心,以他的個性,能不能從一而終,或許連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抵達童家,似乎上上下下都被他的小車禍給細住了,至少他是這樣想的,可是進了門,卻發現不是他想的那樣,沒有豬腳麵線也就算了,每個人看他的表情都活像他犯了滔天大罪。
  
  「還虧我那麼挺你,真是不值。」
  
  連一向碰到他就是未來姐夫叫個不停的童冬顏都變了臉,難道他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正當他納悶不已時,一直被他忽略掉的汪至勇說話了。
  
  「小人!」
  
  「我是用正當的方法拿回屬於我們陸家的土地,如果你對法院的判決不滿意,可以繼續上訴,我願意陪你玩下去,無聊的指控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發生什麼事了?」童秋顏不解的上前詢問:「豬腳麵線呢?」
  
  「那種只想著利用你的男人不用對他那麼好,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童春顏把童秋顏往身旁一拉,對陸毅下起逐客令。
  
  被人定罪,也得要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陸毅很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死法,「麻煩誰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可以嗎?」
  
  「放給他聽。」童家的大家長童長生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語氣沉重得猶如要宣判犯人死刑的大法官。
  
  「爸,到底出了什麼事?」
  
  「最需要聽的是秋顏,她要是不快點知道這傢伙的真面目,會一直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瞞騙。」
  
  汪至勇迫不及待的按下桌上錄音機的按鍵,很快的,錄音機內就傳出了陸毅和黃慶豐等人的對話。
  
  聽完對話內容,童秋顏的臉垮了下來。
  
  「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汪至勇得意揚揚的按掉錄音機。
  
  「你怎麼說?」
  
  「秋顏,事情不是這樣的!」發現所有人都誤解了這只有上半段的對話內容,陸毅急欲解釋想要獲得支持與諒解,「你聽我說……」
  
  「難道錄音機裡的聲音不是你嗎?」
  
  「是我的聲音沒錯,可是錄音的內容只錄到對話的一半而已,錄下這些對白的人分明就是想要挑撥我們的感情,你要相信我,昨天的對話絕對不只如此,我可以找人作證。」
  
  「找的也是你的朋友吧?能信嗎?」汪至勇嗤鼻哼氣,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辮子,他發誓這回說什麼都要扳倒他把童秋顏給搶回來不可。
  
  「秋顏,岳父大人……」見眾人皆投來不諒解的眼神,陸毅真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我打電話叫我朋友過來,如果必要。我可以請他們把當時的對話重新再演練一次。」
  
  「不必了!」童春顏跳了出來,把童秋顏再度拉到身後。並又展現母雞護衛小雞的精神。「就算秋顏能夠原諒你。我這個做大姐的也不能讓妹妹這樣任人欺負、糟蹋,請你離開!」
  
  這會兒連童夏顏和童冬顏也跳出來護衛童秋顏,對陸毅下起逐客令。
  
  「如果你不走,我就放狗!」汪至勇小人得志,馬上就抓住陸毅的弱點來當武器。
  
  「請你離開好嗎?現在我什麼都不想昕,請讓我靜一靜。」童秋顏此刻無力去分辨孰真孰假,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走,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我一定會證明我是真心愛你的。」
  
  「快滾吧!秋顏不需要你這種偽君子。」汪至勇繼續狐假虎威。
  
  陸毅離開後,汪至勇還繼續說著他的壞話,他當著童秋顏的面不斷的數落他的不是,還說他們那群狐群狗黨都在酒吧尋找一夜情等。
  
  此刻的她心情是一團亂,所以汪至勇的話只讓她更加心煩,「夠了!你也走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語畢,童秋顏轉身把眾人丟在身後,離開客廳。
  
  「我說錯了什麼嗎?有錯的是那傢伙,她為什麼連我也趕?」
  
  「因為你看起來像個小人。」童春顏冷冷的賞了他一記白眼,也跟著轉身離開。
  
  「不是吧?怎麼怪到我這裡了?冬顏,你會站在我這邊吧?」
  
  童冬顏瞟了他一眼,冷淡的搖頭,「不會。」
  
  「為什麼?」
  
  「因為現在的你看起來……面目可憎!」
  
  不管他是不是佔了上風,令人厭惡的人看起來仍然是厭惡的。對童家人來說,破壞了原本寧靜生活的汪至勇根本稱不上好人,所以沒人感激他,更沒有人會因此而認為童秋顏該棄陸毅而選擇他。
  
            
  
  如果從未獲得,就不會嘗到失去的苦,如果不識情滋味,就不會有這種相思困人心的痛楚。
  
  相思不等閒,醒著想念、睡了也纏綿,太過習慣陸毅的陪伴,所以一旦少了他的存在,竟感覺空洞了起來。
  
  不愛歎氣的童秋顏也開始歎氣,還常常像三天兩頭就失戀的童夏顏那樣望著天空發呆。
  
  「完了!我們家要出兩個自閉兒了。」
  
  「童秋顏,我跟你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別被一個陸毅給打敗了,只要你肯做點改變,包管你的追求者排山倒海而來。」童春顏開始灌輸自己的愛情哲學給她。別太用心、別太認真,先愛上人的是傻瓜,這就是童春顏的哲學。
  
  「可以讓我靜一下嗎?」童秋顏目不轉睛的看著天空,對於姐妹的好意只覺得吵雜。
  
  她知道她們是出自好意與關懷,但是失戀的人,聽什麼都不起勁,她現在渾身無力只想安靜,誰也不想理。
  
  「哎喲!你這樣是不行的啦!這年頭流行美麗壞女人,可不時興專情小女人,你要讓陸毅明白,你童秋顏不是他可以耍著玩的。要讓他知道,即使沒有他,你仍舊是很多人愛的。」
  
  「姐,我很好,不想當美麗壞女人,也不需要證明很多人愛我,我現在只想要安靜,什麼都不想。可以嗎?」童秋顏終於按捺不住,轉頭表態。
  
  「可以!」童春顏很乾脆的應答,但是又忍不住擔心,「夏顏是天天失戀,所以我不擔心她會想不開,但是你,我可是很擔心,你沒談過戀愛,因此我怕你會想不開。」
  
  「我不會想不開。」
  
  「越是逞強的人,越會出狀況。」
  
  「姐。」童冬顏扯扯童春顏的手,低聲說:「你這樣會得到反效果的,沒問題也會被你吵出問題。」
  
  「我很吵嗎?」
  
  童冬顏點頭回應他。
  
  「好吧,那我不說了,就讓你靜一靜吧。」
  
  退出童秋顏的房間,童春顏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傢伙都沒出現喔?不是說了不放棄的嗎?怎麼連來解釋一下都沒有?真是太過分了!」
  
  「我去找過他要問個清楚,結果他的秘書說他這兩天都沒去上班。」
  
  「沒想到他也是個龜孫子,我去誘惑他時還說得那麼好聽,說什麼他的心裡只有秋顏,容不下其他女人,靠!比我還會裝!」
  
  「可是,我覺得未來姐夫對三姐的感情不是裝的。」
  
  「你還叫他未來姐夫?!有沒有搞錯啊?我可不許你倒戈,他是我們童家的頭號敵人!欺負我們童家人,殺無赦!」
  
  「威力哥哥來了。」
  
  聞言,童春顏一改剛剛的殺氣騰騰,馬上轉變成溫柔婉約的小女人,其變化之大,令一旁的童冬顏忍不住大笑。
  
  「好啊!你整我!」終於明白被耍,她馬上掄起粉拳追著童冬顏喊打。
  
  「你們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樓下的童長生忍不住怒遏。
  
  老爸的怒吼一傳來,童春顏和童冬顏馬上噤若寒蟬,因為發生這件事情後,她們家老爸也辭職不幹了,所以這會兒火氣也是很大的。
  
  為此童春顏搖頭低歎,「我們家整個都不對勁了,都是那個陸毅惹的禍。」
  
            
  
  被說成害童家整個動盪不安的罪魁禍首,因為前陣子忙於談情說愛而有荒廢工作之嫌,他原本安排好的進度全都因一卷錄音帶而搞得大亂,求婚用的鑽戒還躺在他的西裝口袋裡,他卻早已飛了一趟歐洲,處理好一紙差點被他搞砸的合約。
  
  原本他打算向童秋顏求婚之後,再和打從荷蘭前來談合約的荷蒙先生簽約,可是因為出了車禍,加上後來事情有了大逆轉,以致打亂了他所有工作行程,也延誤簽約事宜,荷蒙先生為此大怒,當天就搭飛機回荷蘭。
  
  發現到自己犯了大錯,是當晚的半夜,他被黃慶豐在酒吧給逮個正著。
  
  黃慶豐把他大罵了一頓,說全世界都為他亂了步伐,他才知道自己把重要約會給遺忘了。
  
  所以天未亮,他就搭乘班機追到荷蘭,再三的向對方致歉又表達誠意後,終於獲得諒解並簽訂合約,當然得賠償對方舟車勞頓的損失,以比定價還括的價格簽定了合約,依他初步估計,損失約莫三千萬。
  
  不心疼,能夠拉回面子和信譽,些許的損失是必要的,現在他在意的仍然是童秋顏對他的誤解。
  
  「你真的不去幫我解釋?」
  
  「陸毅,我勸你清醒一點,你們真的不合適,何不藉此機會分手,如此也能省下不少麻煩。」黃慶豐從頭到尾就不看好陸毅這一段感情,門不當戶不對也就算了,童秋顏活脫脫像個男孩子,他認為陸毅對她只是基於新鮮,等新鮮感一過,他肯定會後悔。
  
  身為好友,好壞都得說盡,免得他悔恨終身。
  
  「算了,你不幫我我自己想法子。」
  
  「你幹麼這麼堅持?」
  
  「我喜歡、我高興、我愛,可以嗎?再說,我弄得這麼狼狽。被人誤解、被人誣賴,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就因為你不服輸,我才更不能幫你,幫你等於是害你。」
  
  「還說,如果那天你們不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會被人誤解?你如果不幫我,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說得出自己為什麼愛童秋顏嗎?要我幫你也可以,說出十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來,我就幫你到底。」
  
  雖然陸毅不至於認為愛情是盲目的,可是真要他說出十個理由,他還真是說不出來。
  
  「沒有理由。」愛情就是如此,就暫時承認自己是盲目的吧。
  
  「那很抱歉,我不能幫。」
  
  「你……」見黃慶豐那麼堅持,陸毅終於放棄,「算了,我自己想法子,不再求你了。」
  
  「陸毅,你要想清楚點。」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很懷疑。」
  
  抓起外套甩上肩膀,陸毅氣憤的邊走邊罵,「你不夠朋友,我不跟你討論了。」
  
  「忠言逆耳,你遲早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黃慶豐不認為自己有錯,更堅信這麼做對他才有幫助。
  
  人總是執拗,擇己而固執。陸毅是如此,黃慶豐亦如此。誰也不認輸,誰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現代人不時興負荊請罪,但是為了再度獲得童家人的好感,並進一步站在他這邊,陸毅很努力。
  
  知道童長生喜歡龍井烏龍,他特地去選了兩罐上等的龍井茶來孝敬,可是好茶並未獲得青睞,只是被冷冷的擱在一旁。
  
  「岳父大人,您能不能考慮回來上班?」
  
  「很抱歉,我老了,應女兒們的要求退休,請另找合適人選頂替吧。」即使沒上班,童長生還是很擔心工作進度被耽擱,常常會禁不住想撥電話去問狀況,可是礙於面子,電話總是拿起又放下。
  
  「沒有人比岳父大人更合適了。」
  
  「總裁真愛說笑,您麾下高手如雲,不缺我一個。」
  
  「您太客氣了,事實上,您的存在對我而言是真的很重要,對公司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大將。」
  
  「很抱歉,我約了人下棋,不陪你了。」
  
  童長生轉身離開屋子,朝公園的方向走去。
  
  女婿難為,童家的女婿更難為,他知道童秋顏在家,可是又不能硬闖,只能乾耗在童家的客廳裡。
  
  「冬顏,達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是想相信啦,可是這一次你做得太過分了,那樣對待我姐姐,如果我還站在你那邊,那我就太不像話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陣前倒戈,童冬顏還刻意站在離他很遠的階梯上高喊。
  
  屋裡屋外都聽得見了,當然也包括在房間內的童秋顏。
  
  她知道陸毅就在樓下,幾天不見,她發現自己很想見他,可是一思及錄音內容,她又不得不逼自己打消見他的念頭。
  
  她告訴自己,童秋顏,你別傻了,在陸毅心裡,你不過只是一顆棋子,下完棋,棋子就該各自歸位。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動機不純正,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後來是真的被你姐姐給吸引了,我情不自禁的喜歡上自然不做作的她,我是真心的。」
  
  知道她一定在樓上偷聽,陸毅故意把音量放大,還步步向樓梯口逼近。
  
  「你要幹麼?」童冬顏擋住了去路,很盡職的當著守門員。
  
  「拜託,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照做,只要給我一個向秋顏解釋清楚的機會,好嗎?」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耶!」這個人怎麼看都比汪至勇順眼,童冬顏發現自己快要忍不住陣前倒戈了。
  
  女人都喜歡看起來賞心悅目的男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我攔不住你,是你硬闖的喔,不是我讓你過去的喔!」她終於這是讓出一條路,但是也同時為自己找台階下。
  
  這不是出賣,只是想替姐姐和未來姐夫再製造機會,愛情嘛!總是需要旁人推上一把,而她不介意當那個小紅娘。
  
  至於未來如何,就得看陸毅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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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3:54
  第7章
  
  樓下突然變得靜悄悄,童秋顏以為陸毅終於放棄離開了,因此聽見開門聲時就以為進房間的人是小妹,她頭也不回的說:「冬顏,謝謝你。」
  
  陸毅並未馬上回應,只是緩緩的關上門並向她靠近。,
  
  「冬顏,我想一個人靜靜,麻煩你回你房間好嗎?」
  
  「我不是冬顏。」陸毅終於回應了她。
  
  聽見陸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童秋顏慌忙轉頭想採究竟,結果就和他的臉對上了。
  
  「誰讓你進來的?!」
  
  她還不想和陸毅獨處啊,她怕極了自己對他的習慣已成下一種割捨不下的眷戀,看見他仍舊有著一種令她難以言喻的心動感。
  
  童春顏不僅一次告誡她,先愛上對方就注定要為情所苦、為愛所困,她不該再為一個把她當傻子玩弄的男人心動。
  
  「老婆,我是無辜的,請你聽我解釋好嗎?」
  
  「我不是你老婆,請你出去!」他的一聲老婆叫得她心都軟了。女人總是輕易原諒男人的過錯,但最終受苦的卻是自己,她要聽童春顏的話,也該聽的。
  
  「我承認我曾經有過那種卑鄙的念頭,但是後來我是認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陸毅忙把口袋裡的鑽戒掏出來,「你看,和你約好要去看日出的那天我就買好了戒指,我打算趁日出時向你求婚的,只不過因為出了車禍所以錯過了,請你相信我!」
  
  不能說她完全沒被感動,在她內心深處仍有著一股莫名的悸動。她也很想相信他說的話,但是在她聽過他另一個所謂真話的版本之後,她真的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秋顏,想想我們在美國遇上大火的情景,如果我真的是虛情假意,需要冒著生命危險衝進去救你嗎?」
  
  他的話挑起了最令她感動的一段記憶,她想起他冒著大火衝回下榻飯店的套房,救了昏迷不醒的她,也想起了他奮不顧身救她的情誼。
  
  就如他所言,若只是虛情假意,他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回去救她嗎?當時如果就讓她葬身大火之中,他不是更可以省卻許多麻煩?
  
  「我不奢求你馬上相信我,但至少給我機會證明自己是真心的,不要馬上就把我三振出局,好嗎?」
  
  「我不知道。」心逐漸軟化,但仍帶有遲疑,她害怕再次受傷。
  
  唉!
  
  少女情懷總是矛盾,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陸毅知道她已經開始嘗試著要相信他,從她較為緩和的語氣中,他知道自己還是有著扭轉乾坤的機會。
  
  「我會一直把這戒指放在口袋,等到你願意相信我的那天,我會鄭重的向你求婚。」再度把戒指放回口袋,陸毅很誠懇的說著。
  
  「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點頭。」
  
  「那我就等你一輩子。」
  
  「不要隨口敷衍。」一輩子是多麼遙遠漫長,她不相信所謂的永恆,更不相信條件樣樣比人高好幾等的陸毅會等她一輩子。
  
  更何況,童春顏總是灌輸她們姐妹許多怪異的觀念,因此她不相信男人會從一而終,除了她們的老爸是例外之外,她們都相信男人多半會在失戀的三個月後另結新歡。
  
  許多人都相一信,男人比女人捺不住寂寞,包括男人本身也這樣深信不疑。
  
  「我不相信一輩子的承諾。」她為他的信口開河而冷笑。
  
  「做不做在我,信不信由你,但我相信你母親若地下有知也會相信我的。」他直到現在才想到,在童秋顏母親的靈前,他承諾過要真心對待她並且照顧她一生一世,當時他的腦子沒有想過遊戲兩個字,那時的他是真心誠意想和她在一起。
  
  也許打一開始,他就愛上她,遊戲不過是他為了讓向來高傲的自己有台階下而已。
  
  要辨真假,好難!歎著氣,她感覺無力,「請你離開,我想靜一靜。」她必須讓自己沉澱,然後才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陸毅沒有勉強她,順她的意思退出房間。
  
            
  
  陸毅離開童家前,亞瑟王突然在他拉開大門的那一刻朝他飛撲而來,對他又舔又磨蹭的。
  
  他怕狗,即使亞瑟王早就習慣他的氣味,也不會對他又吠又叫,可是多年前根深蒂固的記憶是很難抹滅的,所以他仍然僵硬不已無法放鬆。
  
  「這麼想要挽回和我妹妹的感情嗎?」童春顏站在樓梯間好整以暇的看好戲。童家的隔音設備不太好,所以只要趴在門外就可以把房裡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的,陸毅對童秋顏講的話,她和童冬顏聽得很清楚。
  
  別說童冬顏陣前倒戈,連她這愛情好手都差點被他的話給感動。
  
  男人那說一套做一套的把戲,她可是領教太多回了,她才不會輕易就被他給說動了。
  
  他禮貌的跟她打招呼,「你好。」
  
  「我可不怎麼好,妹妹被人欺負了,做姐姐的怎麼會好得了。」
  
  「我知道我一開始的行徑很卑鄙,但是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那麼愛我妹妹?」
  
  「是的。」
  
  「那如果我叫你以行動證明,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陸毅不假思索的說。
  
  「答得這麼快,不怕我要你掏心掏肺來證明嗎?」
  
  陸毅回以苦笑,「若真要這樣才能證明,我也無話可說。」
  
  「放心吧,我不會那麼不人道,我要你做的其實很簡單啦,你看我家亞瑟王多喜歡你,它可是秋顏的最愛,為它做點事情,你不會介意吧?」童春顏壞心的想看他到底怕狗怕到啥程度。
  
  陸毅早就寒毛豎立,更敏感的感覺到亞瑟王的口水正落在他的肌膚上,那種粘答答的感覺令他想吐。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啦,只是想到這兩天秋顏心情不好都沒人替它洗澡,想麻煩你幫它洗洗澡而己啦!」
  
  「洗澡?!幫它?」看著亞瑟王,他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極力忍住想吐的感覺。
  
  「你不想洗也不勉強,我想秋顏的追求者一定很願意代勞,我看找誰好呢?
  
  啊!汪至勇家是養狗的,他再適合不過了。「
  
  「我幫它洗!」死也不願讓汪至勇再有機會敗部復活,他咬牙答應。
  
  「會不會太勉強你呢?」童春顏憨著笑,問道。
  
  陸毅知道這只是童春顏整他的法子,但是為了挽回童秋顏,不管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在所不惜。
  
  「不勉強,亞瑟王來。」他費力的把亞瑟王帶出屋子。
  
  站在童春顏身後的童冬顏見狀,忍不住報以同情,「大姐,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點?你有沒有發現他已經變成同手同腳了?」
  
  「有啊!」童春顏拂開額前的髮絲,呵呵笑說:「這只是剛開始而已,如果他想挽回秋顏,就得照我的話去做,若不服氣的話,正好可以讓他打退堂鼓。」
  
  「可是……」看了令人覺得好可憐。
  
  「死要錢,我可不許你去幫他。」
  
  「喔。」
  
  「我要去睡一下回龍覺,等會他幫亞瑟王洗好澡,就叫他帶亞瑟王去散步。」
  
  「喔。」大姐的命令不敢違抗,童冬顏只好不停的應聲,可等童春顏一離開,她忙找童秋顏討救兵。
  
  她不能幫未來妹夫,那麼讓三姐幫老公總成吧?
  
  呵呵,不給她幫,那就讓童秋顏去幫嘍!
  
            
  
  知道童春顏丟了個難題給陸毅後,童秋顏趕忙下樓,出了大門就看見被亞瑟王噴得渾身濕答答的陸毅坐在地上,而亞瑟王正頑皮的玩著小龍頭流出的水。
  
  「你還好吧?」
  
  「秋顏……我在幫亞瑟王……洗……」陸毅看見童秋顏來到,努力的想擠出笑容,可是他全身僵硬得連說話都結巴。
  
  一個大總裁為了她搞得灰頭上臉,她看了實在是於心不忍,她歎了口氣,吹了聲口哨,把亞瑟王給叫了過來。
  
  「幫亞瑟王洗澡不用那麼費力,只要一個動作它就會乖乖的坐著給你洗,否則頑皮的它可會把人弄得和它一樣髒。」
  
  接過童冬顏遞過來的口哨,童秋顏連續吹了兩聲長哨聲,亞瑟王馬上就乖乖的坐在地上等待宰割。
  
  「真厲害!」陸毅讚歎的瞪大眼。
  
  「任何人都學得來,亞瑟王對口哨聲很敏感的,幾乎是一個口哨聲一個動作。」
  
  「任何人都做得來?」他對這一句產生了些許質疑,即使別人做得來,恐怕他也未必做得到。
  
  「狗的藥劑和人的不同,幾乎都有殺蟲的作用在,所以你不能讓它把你噴得一身,不然不小心吃到會引起身體不舒服,當然也要盡量別讓狗兒吃到含有強力殺蟲效果的藥劑泡泡,因此幫寵物洗澡得要速戰速決。」
  
  為了讓他快點進入狀況,童秋顏很有耐心的教導他照顧寵物的知識和法子。
  
  「喔。」陸毅輕應一聲,心底直嘀咕著,這種惡夢到底何時才會清醒?
  
  他是很愛很愛童秋顏沒錯,可是愛一個人真的得要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嗎?要他克服對狗的敏感與恐懼,絕非一、兩天就可以做得到的。
  
  「洗完澡後要快點把它帶回浴室,用吹風機把它的毛吹乾,不然它又會跑去和附近的狗廝混,那就白忙一場了。」
  
  「喔。」
  
  看見她兩三下就把狗洗好,陸毅感到十分汗顏,一個大男人怕狗怕成這副德行,真是難看。
  
  童秋顏拿了條大浴巾包裹住亞瑟王的身體,之後就領著它往屋子走,走了一半想到陸毅還坐在地上,即轉身問他,「你準備一直坐在那裡嗎?」
  
  「當然不是!」陸毅慌忙回覆,想要起身時才發現自己早就被嚇得腳軟,他尷尬的對她說:「你先帶亞瑟王進去,我等等……回去換套衣服再來。」
  
  「隨你。」知道男人愛面子,童秋顏沒讓他當場漏氣。
  
  許久後,陸毅才緩緩起身,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一直在閣樓上觀看樓下動靜的童夏顏有感而發的低歎。「愛總是讓人受傷。」
  
  才上樓的童冬顏湊上前朝樓下看,同情的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但是從童秋顏的反應看來,她們知道陸毅是很有機會敗部復活的,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調適,因為女人也是很愛面子的動物。
  
            
  
  翌日,陸毅還在睡夢中,電鈴就猛響個不停,當他起身到客廳開了門,才知道來者是他親愛的父親大人。
  
  「爸,這麼早有事嗎?」
  
  他的父親,一個對事業不是很熱中,卻對女人很熱中的男人,他和父親的感情稱不上好,但也不壞,就大概是那種各自為營的狀態。
  
  他母親過世不到一個月,他父親就和新情人去大游塞那河,由於他早知道父母的感情原本就很疏離,所以他從不曾過問父親感情的動向。
  
  他的父親是孝子,可卻稱不上是好丈夫、好父親。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劈頭就問,還沒睡醒的陸毅只感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您突然跑來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到底想問什麼?」
  
  「我看你是昏頭了,你自己看看報紙,堂堂威豪集團的總裁,卻為個女人搞成那樣,能看嗎?」
  
  「報紙?」
  
  「你自己看。」
  
  他接過報紙,攤開的那篇正好放著一張他替亞瑟王洗澡時趺坐在地的照片,報導內容更是不知打哪來的小道消息,盡說著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追愛過程。
  
  「我以為你那麼聰明,不至於掉入愛情漩渦,沒想到聰明一世的你也會糊塗一時,你真的為了收回那塊土地做出那些不入流的事嗎?」
  
  「曾經是。」沒有否認,他很坦然的承認自己過去的行徑。
  
  「你怎麼會那麼愚蠢,為了一塊土地,你這麼做值得嗎?你知不知道現在被媒體一披露,對公司的殺傷力有多大?」
  
  「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是認真的,那時謠言就可不攻自破,您毋需過度擔憂。」
  
  「看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怎麼可能不擔憂?」
  
  「爸,這又沒什麼,我只是在跟狗玩而已,是記者太誇大其詞,如果您怕會有不良後果,我馬上叫律師打電話去要求報社道歉。」
  
  「我會不瞭解你嗎?你從小怕狗怕得要命,怎麼可能和狗玩在一起?」
  
  「很多事情都會改變的,就好像您現在身旁的女人不是我母親,這就是現實世界。我不想過問您的感情世界有多複雜,但也請您不要來過問我的私生活,我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不要破壞這份和諧好嗎?」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甚至怪我對你母親不忠實,但是到現在我也沒結婚,在我的配偶欄上始終是你母親的名字,這樣還不夠嗎?」
  
  「夠不夠您得去問我母親,想想看您有多久沒去她的墳前看看她、和她說說話了?還有,我想母親要的不只是名分而已,而是成為實質的陸太太。」
  
  「罷了!我們父子倆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爭吵不休,我只希望你能夠想法子讓多嘴的記者閉嘴,我不想看到公司的名譽因此受損。」
  
  「您放心,我會讓他們道歉的。」
  
  「你不會真的想要和那個女孩結婚吧?聽說她是個訓狗師?那女孩適合當我們陸家的少夫人嗎?」
  
  「我要的是陸太大,不是陸少夫人。」
  
  「有什麼不同嗎?」
  
  「最大的不同是,陸太大是個人,陸夫人是個花瓶。」他的母親就是後者,所以他曾發誓,不讓自己的最愛變成一個供人討論、談議的話題人物。
  
  他知道他的父親永遠不會懂得這道理,而他懂不懂也無所謂,因為他母親是不可能再有機會當名副其實的陸太太的。
  
            
  
  。每天閒著對童長生來說簡直就是一項酷刑,現在他惟一能做的,就是一早起床替女兒準備早點,其他時間就只能到附近的公園和一堆老人下棋泡茶。
  
  「老童,你準女婿又來找你了。」
  
  「什麼準女婿,八字都沒一撇。」童長全頭也不抬的繼續下著象棋。
  
  「有這麼好條件的女婿不錯了啦,還挑什麼挑?」
  
  「你到底是要下棋?還是要聊八卦?」童長生沒好氣的問對方。
  
  「我想起家裡那老太婆要我買罐醬油回去,這會兒肯定等得跳腳了,讓你準女婿陪你下吧,我先走一步了。」老者識相的說。
  
  「去、去、去。」
  
  陸毅和離去的老人頷首問好後,走近童長生坐的圓桌,「岳父大人,下棋啊。」「我說了我家女兒高攀不起,不要再叫我岳父大人了,這昕在別人耳裡,我女兒都沒人敢上門提親了。」童長生依然頭也不抬的,單手弄亂了一整盤棋子後,緩慢的又將棋子擺回原位。
  
  「我可以陪您下盤棋嗎?」
  
  見童長生沒有拒絕,陸毅就往童長生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您先請。」
  
  童長生先翻了一隻棋子,隨之口中唸唸有詞的說著,「人生哪!就好像一盤棋,下錯了一子,就可能全盤皆輸。」
  
  「您說得是。」陸毅緊跟著翻開一隻棋,很自然的應合著童長生的步調。
  
  「我童長生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四個女兒,這四個女兒是我老婆留下的寶貝,為了她們,我可是能赴湯蹈火的。」
  
  「我相信。」
  
  這盤棋好像是女兒捍衛戰,童長生下起棋來步步殺機,陸毅則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
  
  「我雖然只是個小職員,但仍將女兒都給拉拔長大,我這麼用心呵護的寶貝,可不是養來給人欺負的。」
  
  「是,我不敢。」
  
  現在的他很羨慕童家的四個女孩,她們有一個很疼愛她們的父親,在她們父親眼中,她們每個都是寶貝,而他呢?從他母親過世到現在,從沒有人把他當做寶貝看待過。
  
  「我很羨慕秋顏她們,也很希望自己能成為你們的一份子,我渴望有個溫暖的家庭,高高在上又如何,我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他初次在母親以外的人面前坦承自己的渴望與心情,「我不是在博取您的同情,只是想讓您知道,我是真的想代替您來照顧秋顏而已。」
  
  他的話,童長生句句都聽進心底,因為早把他當成了自家的一份子,所以對他的要求也就不自覺嚴格了起來。
  
  「我女兒可不是你說要就給你的。」
  
  「是。所以我會耐心等候您信任我的那天到來。」
  
  「你輸了。」童長生放下小兵,封殺了陸毅的將軍。
  
  即使陸毅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可是在下棋這方面他還是略遜一籌,這場捍衛女兒的戰爭果然不好打,也足可見童長生疼愛女兒的程度有多深。
  
  「甘拜下風。」
  
  「我要回家去了。」即使陸毅那樣說,但身為父親的人總是無法輕易的把女兒托付給另一個男人。
  
  「岳父大人,我是認真的,我也會像您一樣永遠疼惜秋顏的。」陸毅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不管眾人目光,他一心只想要讓她父親明白他的真心誠意。
  
  「把象棋收一收,別大呼小叫的,秋顏大概把中餐做好了,餓了就過來隨便吃一吃再回公司去吧。」童長生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這樣對著他說。
  
  童長生沒有直接承認他,但這對陸毅來說,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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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4:16
  第8章
  
  「你要在我家賴多久啊?」
  
  夜己深,所有人都上樓去睡了,只剩下童秋顏留在客廳等著要關門,可是偏偏陸毅遲遲不肯離開,她只好繼續和他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嚴格說起來,他們幾乎沒什麼獨處的機會,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應該是美國那趟旅行,因為他臉皮厚緊跟著她到美國,卻因此救了她一命,也讓他們的感情竄升到朋友以上。
  
  但是他們連親吻都不曾有過,怎麼能稱得上是一對戀人呢?
  
  「我可不可以不要回去?」陸毅很珍惜在童家的每分每秒,雖然他也想和她有進一步的接觸,但是他很珍惜她,所以願意等。
  
  童秋顏誤解了他的意思,瞠大眼瞪他,沒好氣的說:「你不要得寸進尺喔!讓你留下來吃飯不代表我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我只是想在客廳的沙發躺一個晚上,今天我真的累得不想回去那個冰冷的窩。」
  
  「出了什麼事?」發現他的臉真的顯現出疲憊的神態,童秋顏軟化了下來,可是她實在不懂得要怎麼表現體態,只好以自己的方式關心他。
  
  「沒事,只是突然覺得很累罷了。」
  
  「你到客房去睡吧。」
  
  「我真的可以留下嗎?」
  
  「你想走也可以。」童秋顏轉身朝階梯走去。
  
  怕她反悔讓自己留下,陸毅連忙跟上她的步伐拾級而上。
  
  「客房在我房間隔壁,只有兩張榻榻米大,比不上你家的豪宅。」
  
  「能睡就好。」
  
  推開了客房的門,童秋顏先進入日式隔間內把燈打開。「二樓的浴室在最角落。」她一邊說一邊從衣櫃中拿出備用的棉被和枕頭,「如果棉被不夠厚,櫃子裡面還有一件。」
  
  「嗯。」
  
  第一回睡女人替自己鋪的床,陸毅心中有說不出的溫暖,他情難自禁的握住童秋顏忙碌的小手。
  
  手突然被握住,童秋顏的心漏跳了好幾拍,這才恍然,這兩張榻榻米大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警覺到危險訊息,她慌張的抽回手,快速的退到門邊。「就這樣,我要去睡了。
  
  「秋顏!」見她想逃,陸毅急忙上前拉她,這一拉,兩人重心不穩就跌向榻榻米,童秋顏整個人撲壓在他身上,姿態十分曖昧。
  
  又是那種心律不整的感覺,她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口了,她甚至可以聽見陸毅的心跳,顯然他沒比她好到哪去。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他卻緊緊的拉住她的手不放,為了讓她停止掙扎,他用力的把她拉向自己的懷裡,結果她就整個人趴在他的胸膛上了。
  
  「你幹麼?」童秋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她的眼神四處張望就是不敢直接注視他。
  
  這實在不像她的個性,過去她和男孩子勾肩搭背,從來也沒有臉紅過,現在她卻只因為躺在他的懷裡,臉就好像著了火,這實在太蠢了!
  
  「我發誓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什麼都不會做。」
  
  他發誓什麼都不會做,那這樣抱著她算什麼?是嫌她魅力不夠嗎?
  
  正想掙扎起身,陸毅卻把她整個人緊緊摟住,他靜靜的說:「拜託!讓我這樣抱著你,我不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的。」
  
  「這樣是不是代表我很沒魅力啊?」她負氣的質問。
  
  「不!」陸毅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幾乎快貼著她的臉了。「你很有魅力,我很想現在就佔有你,可是我很珍惜你,不想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樣你明白嗎?」
  
  其實他一直在隱忍著生理的需求,這樣的擁抱讓他的男性特徵已經瀕臨爆炸的地步,但是他真的很愛她,所以不想強逼她就範。
  
  「你……真的愛我?」
  
  「真的。」
  
  「那麼請你證明給我看。」她想確定他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厚,雖然用身體去感受是最愚笨的方法,也知道若他有朝一日始亂終棄,受傷的肯定是自己,但是她不想繼續猜想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被他愛過。
  
  「你是認真的嗎?」陸毅有些受寵若驚。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一個女孩子這樣大膽求愛,真不害躁!
  
  但陸毅體內的火已經被點燃,豈會這樣放棄,當她想要起身時,他卻向她逼近,直到臉貼靠著臉,唇貼靠著唇才停住。
  
  從一個淺吻到深吻,因為肌膚的接觸,他們發現彼此的心如此的靠近,慾火一路點燃,化成一團無法湮滅的火炬。
  
  在慾海翻騰中,童秋顏終於明瞭,為什麼翻雲覆雨中的人們總是愛說天堂不遠。
  
  因為她此刻正置身在天堂。
  
            
  
  童秋顏原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有人發現之前偷溜回房間,可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才拉開門板,就見姐妹們正圍在客房外。
  
  看見三人瞪大眼看她,她真恨不得地下有洞可以讓她鑽進去,這回真的是糗大了。
  
  「你們不睡覺在這做什麼?」她極力想裝輕鬆,但是姐妹們的目光實在是太曖昧,害得她緊張了起來。
  
  「麻煩裡面的穿上衣服,有些事情我們得說清楚。」不理會童秋顏的問題,童春顏敲著日式木板門對門內的陸毅下達不容拒絕的命令。
  
  「姐,你想幹麼啦?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大家都去睡覺。」怕事情鬧到童長生那裡去,童秋顏緊張的想把姐妹們打發回房。
  
  童春顏按住她的嘴,輕聲的說:「別太大聲,要是給老爸知道你在家裡亂來,你就死定了!」
  
  三分鐘不到,陸毅穿妥整齊的打開門板,「岳父遲早要知道,我會負責到底的。」
  
  「這事情可得好好的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我是成年人,我自己做的事情會自己負責任。」童秋顏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不希望陸毅只是為了負責而和她在一起,所以又擺起過去那副哥們的態度。
  
  「進你房間說,這裡會吵到老爸。」童春顏把所有人都叫進了童秋顏的房間,然後關上房門。
  
  「好了,到底要說什麼,說吧。」
  
  「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
  
  「我說了我會負責,而反我也早就打算向秋顏求婚。」陸毅很快的把放在口袋的鑽戒拿出來,「這戒指我一直帶在身上,本來車禍那天就打算向秋顏求婚,只是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那麼多事情,現在我當著大家的面向她求婚。」
  
  「等一下!」怕陸毅真的求婚,童春顏馬上喊停。
  
  「怎麼了?」
  
  「我們家秋顏是要用招贅的,可不能你說娶就娶。」
  
  「什麼?招贅?!」陸毅這回真的楞住了。
  
  「姐,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沒鬧,老爸本來就有意思讓你招贅,因為你的個性最像男孩子,老爸最不放心你,所以他一直這麼打算,一來可以照顧你,二來童家也有人傳香火。」
  
  「別開玩笑了!」
  
  「不管你接不接受,事實就是如此,陸毅,你可以接受入贅嗎?」
  
  陸毅遲遲不語,腦袋瓜早被招聱兩字給衝擊到亂成一團。他是很愛童秋顏沒錯,但是要給童家招聱,這種事情是男人都很難接受得了。
  
  「我看你好好的想清楚吧,不過可不要想太久,我怕秋顏肚子裡會有你不小心留下的後代,如果你對招贅有意見,請盡早提出,好了,你可以請回了。」
  
  沒有插嘴的餘地,陸毅就給送出了童秋顏的房間,然後,童春顏當著他的面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
  
  「童春顏,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雖然我不一定要結婚,可是為什麼傳宗接代的事情得要我來扛?」門一關上,童秋顏就忍不住發飆。
  
  「傻瓜,我這是試探他。」童春顏附在童秋顏耳邊輕聲說。
  
  「什麼?」
  
  「如果他同意招贅,就可以顯現你在他心中佔有多高的地位,但是一聽見要招贅,他的神情就轉變了,態度也變得不像先前那樣積極,沒想到你會傻得在弄不清楚他對你的感情前,就把自己交出去。」
  
  「不,我相信他。」
  
  「別忘了他騙過你。」
  
  童秋顏一時無語,親舊問題全部聚集起來,令她突然升起一股想逃的衝動。
  
            
  
  招贅的問題確實困住了陸毅,於是乎鑽戒只好又讓它躺回他的西裝口袋,然後藉著忙碌來讓自己暫時迴避現實。
  
  不是他想逃避責任,只是目前他真的無法回應招贅這個問題。
  
  正巧公司要拓展海外業務,準備在澳洲成立分公司,所以他便藉此機會前往坐鎮,也讓自己有時間想清楚怎麼既可抱得美人歸,又可讓童家不要用招贅來當條件。
  
  可是他這一走,卻讓童秋顏心寒到谷底,甚至以為他是為了逃避她才跑到國外,想起自己的大膽求愛,現在她只覺得無地自容。
  
  於是,趁著眾人忙碌之時,她整理好行囊,一個人悄悄的離開家門,騎著她的機車,準備去做短暫的流浪。
  
  陸毅在踏上飛機後,就想到了對策,於是乎又在抵達後馬上就轉搭下班飛機飛回台灣,準備面對準岳父和幾個大、小姨子。
  
  誰知道才回到台灣,電話就響了,話筒那端平日說起話來溫柔到令人打哆嗦的童春顏竟然破口大罵。
  
  「沒擔當的傢伙,你把我妹妹還給我!」
  
  「我沒帶走秋顏啊!」車子正朝台北前進,他此時是歸心似箭。
  
  「你當然沒帶走她,因為你不想擔負那個責任嘛!偷吃完卻一走了之,秋顏當然會受不了!」
  
  「她離家出走了啦!你快點把我妹妹還來!」說著,童春顏就開始哭了起來,並且一再保證,「我不要你入贅了啦,你快點把秋顏找回來,大不了以後我招個老公來傳宗接代嘛!你幹麼這麼怕啊?」
  
  怕?是啊!傳宗接代嘛!不就是讓下一代多出個姓來,當時他腦袋若轉得快一點,今天就不會惹出這些問題來了。
  
  「我馬上去找秋顏。」
  
  「你在澳洲怎麼找啊?!」
  
  他掛了電話,開始撥電話發動所有的人力尋找最愛:「喂,我是陸毅,麻煩幫我做個廣告,在全台北市的電視牆上幫我打一一串字。」
  
  秋顏,我們結婚吧!
  
  不到一小時,整個台北市的電視牆上都不斷的同時播出這串字,這句求婚詞下方署名著「陸毅」兩個字。
  
  於是乎,報章雜誌都動了起來,根本不需要花費任何廣告費用,已是記者們最愛搶的頭條。威豪集團辦公室的代表線猛響,幾乎都在詢問女王角答應陸總裁的求婚了嗎?
  
  「無可奉告。」無奈的總機重複的回答這句話,耳朵已被問得快要長瘡了。
  
  陸毅抵達童家的第一瞬間,收到了童長生一記拳頭,他知道理由,也甘願承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覺得自己辜負了童長生對他的厚愛。
  
  「女婿沒什麼了不起!女兒才是我的寶貝,誰也不許欺負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除了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的心不斷的喊著童秋顏的名字。
  
            
  
  騎著心愛的機車,帶著亞瑟王,童秋顏一路沿著濱海公路來到宜蘭,又沿著宜蘭一路到了花蓮,過去學生時期,她和幾個同學瘋狂的騎著自行車環島,花了整個暑假踏遍台灣的各個城鎮,回到家後體力已透支,足足躺了一星期才恢復。
  
  那是種幸福的記憶,回憶起來總是特別甜美,也特別的令人想念。
  
  現在勉和愛犬共騎著愛車,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只是得忍受偶爾襲面而來的酷寒,因為是冬季,山區的溫度冷得讓她雙手僵硬,連向來喜歡兜風的亞瑟王都直打哆嗦。
  
  冷風穿掠過她的腦海,讓她更加的清楚記憶起台北的不堪,她淒涼的苦笑,笑自認瀟灑的童秋顏再也瀟灑不起來。
  
  她想去阿里山看日出,因為陸毅說過要在日出時向她求婚,即使那個美麗的夢不會實現了,她還是想去看看阿里山的日出。
  
  她故意連手機都不帶,只是想要暫時圖個清靜,可是又怕童長生會擔心,她在抵達梨山時打了通電話回家。
  
  接到電話的童長生緊張得要命,直追著她問:「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爸,您不用擔心啦,我只是出來旅行,等我玩夠了就會回家,現在我居無定所,無法告訴您我在哪。」
  
  「你到底要去哪?你不知道這樣一走了之,我們大家會擔心嗎?如果你有個閃失,要我怎麼向你媽交代?!」
  
  「我真的只是趁著還沒找到工作前出來長途旅行,等我玩夠了,自然就會回去,您不要擔心啦!」她再度強調著。
  
  「我是你老爸,怎麼可能不擔心?」
  
  一旁的陸毅看準老丈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忙說:「讓我跟她說話好嗎?」童長生遲疑了片刻,才把話筒遞給他。
  
  接過了電話,陸毅隔著話筒說:「老婆,你在哪?麻煩你告訴我,我這就去接你回家。」
  
  聽見他的叫喚,童秋顏手中的電話滑落了一下,楞了好久才把電話拾起,「你不是去澳洲了?是我姐她們打電話叫你回來的嗎?真是夠了,我說過只是想出來旅行,她們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不對,是我一到澳洲就馬上趕回來,因為我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法子,忙著想回來告訴你,可是一回來,就發現你不見了,你在哪?」
  
  「我銅板快用完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去再說吧。」陸毅是回來了,但現在她的心情仍很受傷,打從知道他決定到澳洲去坐鎮一陣子時,她的心就寒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哪?」陸毅握著話筒一直追問。
  
  「我現在想要靜靜,你們誰也不用找我。」
  
  「我知道你在氣我,拜託再給我一次機會!」陸毅焦急的對著話筒叫。
  
  她給過他許多機會,但是他卻一再的傷她,在她付出了所有之後,他卻選擇離開,那一刻她才知道,女人用身體來確定愛情是否存在,是最愚蠢的方法。
  
  但是做過的事情,她從不後悔,一個成熟的人,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是她決定要把自己交給他,自然不能把錯歸在他身上。
  
  「我要掛電話了。」
  
  「秋顏,你快說你在哪?」
  
  得不到她的回應,不過陸毅卻耳尖的聽見了話筒內傳來叫喚聲——
  
  「來買桃子,梨山特有的桃子便宜、又甜又好吃喔!」
  
  現在他知道她在哪了,即使電話被匆忙的掛斷,他也知道該上哪去找她。
  
  「我這就去找她,沒找到她,我也不會回來了。」陸毅掛上話筒,筆直的往外走。
  
  「你要上哪去找她?我和你一起去。」童長生很擔心女兒,追上他說。
  
  「岳父大人,您放心,我無論如何一定會平安的把您的寶貝帶回來,如果秋顏有任何閃失,我用我的命抵上!」
  
  「爸,讓他去吧!」童舂顏扯住老爸的手阻止他。
  
  看著陸毅不斷的央求自己,童長生無奈的道:「你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回來!」
  
  父親再怎麼疼愛女兒,終究得放手,把呵護一輩子的寶貝交給另一個人去照顧。
  
            
  
  在梨山逗留的時候,有路人從報章雜誌中見過童秋顏的照片而認出她,於是熱絡的上前問她,「請問你是不是叫做秋顏?」
  
  童秋顏一臉莫名,努力的想從記憶中找尋對方的容貌,但是那張臉她怎麼看都是陌生的,「請問我們認識嗎?」
  
  「我們不認識,不過你和陸毅的照片都曾出現在報章雜誌上,陸毅向你求婚的新聞幾乎轟動整個台灣,超級浪漫的!」
  
  「什麼?!」
  
  「前幾天兒乎所有媒體上都有——秋顏,我們結婚吧!這則報導,署名的是陸毅,你都不知道嗎?」
  
  聽見路人的話後,秋顏整個人受到強烈的震撼,萬萬想不到他會對著云云眾生向她求婚。
  
  她依然深陷在震撼之中無法自拔,路人又開始追問她,「你答應陸毅的求婚了嗎?」
  
  「對不起!我還有急事先告辭了。」
  
  她並沒有回答路人的問題,只是急切的坐上她的機車,帶著亞瑟王,繼續他們的日出之旅。
  
  她很感動,陸毅既然敢昭告全天下想娶她的心意,就足以證明他認真的程度,但是感動歸感動,她不想放棄好不容易決定的旅行。
  
  天雨路滑,道路並不好走,不是路面坍方,就是路面遭受到嚴重破壞,多半的道路都只是單線道。
  
  大型車在前端通行,在後面看的人都感覺到恐懼,看著大車的輪子幾乎就靠著懸崖邊界,總讓人忍不住為車上的旅客捏一把冷汗。
  
  現在,她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那種生命的存亡只在一線之間的恐懼感,而且人的牽絆越多,對死亡就越恐懼、害怕。
  
  她有想見的人,面對險境環生的大自然,她才發現自己有著渴望想見的人。
  
  等到大型車通過後,她再度朝自己的目標前進,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感覺,感覺會在目的地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天色漸漸暗r下來,又下了一場冷冽的冬雨,她和亞瑟王只得到附近的山中小屋躲避雨勢。
  
  因為渴望著快點抵達目的地,所以雨勢一轉小,她就穿著雨衣和亞瑟王再度上路,摸黑在路滑的山區前行。
  
  她不小心想起和陸毅的阿里山看日出之約,那次沒有去成,在出發前,陸毅出了個小車禍,結果她和陸毅的人生也平添了許多的意外。
  
  這一想,讓她分了神,以至於沒看見路上的坑洞,整個人連車帶人栽了進去,亞瑟王機警的跳開了,可是她卻沒能倖免於難。
  
  難道這就是命運,注定她和陸毅不該在一起,所以才會災禍不斷?
  
  因為受傷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幾度想努力的爬起身,可是始終做不到,耳邊不斷的傳來亞瑟王的吠叫。
  
  「乖孩子,我只能靠你了,去找人來幫幫我吧,我不想死在這荒山野嶺。」想見他,想見爸爸,也想見姐姐妹妹們。
  
  她不知道為何有的人會想不開,不過她非常確定自己一點都不想死。
  
  「亞瑟王,找人來幫幫我。」現在她惟一能寄望的,也只有亞瑟王了。
  
  亞瑟王在她身邊叫了許久,在她不斷的要它去叫人來救她之後終於跑開,但她也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狀態。
  
            
  
  憑藉著話筒傳來的叫賣聲,陸毅猜測出童秋顏可能行走的路線,更大膽的預想她即將前往的地方。
  
  原本他打算先行南下到阿里山等候,可是連日下了幾場冬雨,他不放心她一個人騎著機車在危險的山區行走。
  
  所以他驅車到達中部,再由中部往梨山方向走,為的是希望可以從中攔截到童秋顏,他深信開車的速度一定可以追上騎機車的她。
  
  半路,他到附近的小吃店吃了一整天下來惟一的一餐,在吃飯的時候,有人認出他,跑過來問他是不是叫做陸毅。
  
  「我是。」
  
  「我在梨山有遇見你的秋顏喔!」路人開心的告訴他,「我還問她有沒有答應你的求婚呢!」
  
  「真的?」終於有了確定的消息,他的心情整個鮮活了起來。
  
  「是啊。」
  
  「請問她還在梨山嗎?」
  
  「沒有,她比我們早離開那,在半路上我們還看見她和一隻狗也往這個方向來了,說不定還在趕路呢!那途中並沒有什麼飯店可以下榻。」路人很熱心的告訴他這些訊息,隨之又好奇的問他,「你們是不是鬧翻了?她到底有沒有答應你的求婚?」
  
  「她會答應的。」陸毅付了飯錢,也幫好心告訴他關於童秋顏消息的路人付帳,並且允諾著,「如果我們決定結婚,我會在媒體上公佈這個消息的。」
  
  「好啊!好明!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視福你們白頭偕老的。」
  
  準備動身的時候,好心的路人捧著一束花跑過來交給他,「我們剛結婚,還沒有機會把這束捧花拋出去,現在……」說著,她就把捧花朝陸毅的懷裡一拋,「希望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謝!」再度謝過路人的好意,陸毅帶著朝聖者的心情啟動引擎。
  
  在路上,他遇上亞瑟王,起初他不確定是否有看錯,是他從後照鏡看到它追在他車子後頭,迫使他停車查看才確定的。
  
  在下雨的山區,在這種夜色昏暗到幾乎看不到前方的夜晚,看見亞瑟王隻身走動,一股恐懼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下了車。他忘記了自己對狗的恐懼和敏感,抱住不安的亞瑟王直問:「亞瑟王,你怎麼會在這?你的主人呢?是不是出事情了?」
  
  亞瑟王彷彿聽得懂他的問題,哀鳴了幾聲後就往前方奔去,跑了幾步又回頭來對他叫了幾聲,似乎是在為他領路。
  
  趕緊跳上車,他追著亞瑟王的後頭前進,它跑了一段路後停了下來,他看見一輛倒下的機車,下車查看,發現竟然是童秋顏的機車,不過只見機車,卻不見童秋顏的身影。
  
            
  
  再度醒來,童秋顏發覺自己躺在顯得有些僵硬的木板床上。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昏暗的燈飾,窗戶則因為風大而不停的傳出嘎嘎聲響。
  
  她動了一下,想移動雙腳下床,可是有些力不從心,腳一動就痛得她大叫。
  
  「你的腳可能扭傷了,最好不要亂動!」
  
  昏暗的空間突然傳出陌生的警告聲,她吃驚的到處搜索著聲音來源,終於在房間的一角看見一個頭髮半白的婦人正坐在椅上。
  
  「是您救了我?」
  
  「我本來不想救不要命的人,但實在看不過去。」老人家哼鼻嗤之,語氣中充滿著不屑。
  
  「我沒有不要命,是不小心栽到坑洞裡去的。」
  
  「這種鬼天氣又是半夜,還敢在山區騎車,就是不要命!」老人家走上前,很不留情的壓了她摔傷的腳,「算你命大,只是扭到了而已。」
  
  這婦人真是太沒同情心了,竟然在人家的傷口上動手腳,還講那種話。
  
  「我幫你敷了可以消腫的藥,不要亂動,等明天天一亮就送你下山看醫生。」
  
  才以為她沒啥同情心,這會兒又覺得她其實不太壞,應該是個面惡心善的婦人。
  
  「對不起,請問您有看見我的狗嗎?」
  
  「什麼狗?我救你的時候就看見你和一輛摔壞的機車而己,沒看到有狗。」
  
  「天哪!我的亞瑟王!」想到亞瑟王在山區迷路,她心慌得想起身去找尋。
  
  「你幹麼?」
  
  「我得去找它。」
  
  「一隻狗會比你的命重要嗎?」
  
  「它和我的命一樣重要!」亞瑟王就好像她的家人。豈有只顧自己死活不顧家人安危的道理,況又她還是個有執照的訓狗師。
  
  「你給我躺回去!」婦人強硬的命令,「若連命都沒了,就更別想要找回你的狗,狗自己有求生能力,即使走丟了,聰明的狗也會找到回家的路,或找到生存下去的方式,你給我躺回去。」
  
  這道理她當然懂,可是想到亞瑟王不見了,她的心就好慌!
  
  「天亮後我會讓附近的人幫你注意看看,有發現它就通知你,總行了吧?這有什麼好哭的?真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麼?再亂動。你的腳就廢了,躺回去!」
  
  她被動的躺回床上,卻在聽到狗叫聲後又從床上彈起。「我聽見亞瑟王的叫聲!我聽見亞瑟王的叫聲了!」
  
  「我耳朵很好,不用你提醒。」
  
  婦人上前開門,看見迎面而來的陸毅,一瞬間,像成了風中的化石似的動也不動,而陸毅看見她時,也同樣的吃驚不已。
  
  出現在眼前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以為已然過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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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 00:24:36
  第9章
  
  人生中有太多的機緣巧合,人若有緣,即使各據天涯海角也會碰面,人若無緣,即使相見,也可能擦身而過。
  
  想起多年前母親的好友捧著母親的骨灰來告知他和父親,母親在旅行途中病逝,而母親的好友依照他母親的遺願,將屍體火化再送回家裡,他接過骨灰時,簡直痛不欲生,因為他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心底一直有著很大的遺憾。
  
  然而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在見到眼前這確確實實有著和他母親一樣的臉孔的婦人時,也迷惑了,但從她臉色的轉變,他能十分確定她的確是他的母親。
  
  「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要騙我您過世了?」他聲音痞痰的問。
  
  聽見陸毅的聲音,童秋顏馬上喚道:「陸毅,是你嗎?亞瑟王,是你嗎?」
  
  亞瑟王聽見主人的叫喚火速越過屋主衝到童秋顏面前,討好的又舔又搖尾巴。
  
  聽見童秋顏的叫喚,陸毅也立即移步到床邊。
  
  劉慧心讓出一條路給他越過,看見兒子為了找床上的女孩而在半夜的山區奔走,知道他不會像他父親一樣無情,甚感欣慰。
  
  「她的腿可能扭傷了,得送去給醫生看看,我已經先幫她敷了消腫的草藥,可以撐到天亮。」
  
  「陸毅,是這位伯母救了我的。」看見陸毅的剎那就好像見到親人,童秋顏頓時紅了眼眶。
  
  「嗯。我知道。」陸毅再度回頭看著母親,叫了一聲多年來只能對著照片和骨灰喚的字眼。「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慧心哭了,不住的道歉,為自己自私的行徑不停的向他道歉。
  
  「她……」聽見陸毅的叫喚,童秋顏張大嘴,嚇到了。
  
  「我母親。」
  
  「可是你不是說你母親已經……」看著眼前哭得肝腸寸斷的婦人,童秋顏忙把話打住。
  
  她知道陸毅的父親是個不安於室的男人,陸毅的母親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才會選擇假死,一個人在荒山野嶺生活。
  
  她的臉上有著歲月刻下的痕跡,有家不能歸,她肯定比任何人痛苦。
  
  「陸毅,快去安慰伯母。」忘記了腿痛,也忘記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感情問題,她把陸毅推向前。
  
  陸毅被動的上前,擁住母親柔弱的肩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但他慶幸母親還活著,他也已成熟到有個可以讓她依靠的肩膀了。
  
  「您不必再辛苦的一個人苦撐了,您的兒子長大了,有能力讓您依靠了。」
  
  「你不怪媽嗎?」
  
  「不怪。」過去,父母的事情他不懂,現在,他愛上童秋顏才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旁人可以插得上手,他只遺憾自己當時不夠成熟不能保護母親,才讓母親得選擇一個人假死獨居。「我誰也不怪。」反而心存感激,感激老天爺讓他能夠失而復得母親。
  
            
  
  天亮了,而且難得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在梨山山區看日出,雖然不比阿里山有名,但也別有一番感受。
  
  尤其是對久別重逢的劉慧心和陸毅母子而言,這就像是重生的一天。
  
  「這些年您到底是怎麼過活的?就一個人這樣獨居在此嗎?」藉著照射進屋內的陽光,陸毅才得以看清楚母親所居住的環境。
  
  她依然是個愛乾淨的人,屋子裡外都打掃得相當乾淨,但是這種簡陋空曠小木屋卻也顯得淒涼無比。
  
  想到母親獨居在此,若有病痛時一個人無助的模樣,陸毅忍不住怪罪起自己的不孝。
  
  「您身體不適的話,又是怎麼度過的?」
  
  「你放心,我日子過得還不錯,這些年一直有好朋友在幫助,也和朋友一起種了一大片的果園,生活上是不虞匱乏的。」
  
  「是那位捧著您骨灰回家的鞏阿姨,是嗎?」
  
  「是啊,就是鞏慈和她的丈夫。」劉慧心歉然的說:「原諒我選擇了那麼偏激的方式來離開你父親,在你還那麼小的時候就離開。我去世的假消息一定讓你很不好受,對不起!」
  
  「您別這麼說,我明白您之所以選擇假死的原因,您不想離婚,可是又無法繼續忍受父親的婚外情,我明白的。」
  
  看著兒子,劉慧心再把目光轉向屋內,「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成熟懂事得多,是那個女孩的功勞嗎?」
  
  「嗯,多少。」
  
  「看到你長大,也變得成熟穩重,我總算能夠安心了。」雖然他們母子多年沒見,但她一直從報章雜誌上關心他的生活。
  
  「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下山,讓我好好的孝順您。」
  
  「不了,我在這片山中住慣了,而又鞏慈還打算在果園中增建民宿餐館,我得留下來幫她。」
  
  「那至少讓我幫您恢復身份吧!」
  
  沒有身份的人彷彿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人,陸毅不願意讓母親繼續這樣委屈的活在世上。
  
  「身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我比較像個活著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媽……」
  
  「希望你可以成全媽這惟一的心願。」
  
  有的人活著,卻像行屍走向的活死人,過去他在母親臉上看到的全是痛苦,現在的母親,臉上卻滿是平靜的光彩。
  
  真正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知道了。」最終,他還是順從了劉慧心的意願。
  
            
  
  劉慧心沒有答應和陸毅下山享福,但答應陸毅結婚的時候會去替他主持婚禮。
  
  離開山區,回到平地,陸毅馬上送童秋顏到醫院檢查,確定她的腳只是扭到而沒有斷裂,才略微放心。
  
  「現在我們可以回台北了。」陸毅抱著她朝停車場前進。
  
  「等一下。」
  
  「還有什麼問題?」
  
  「既然我腳沒有斷,現在也好一些了,我想繼續完成環島旅行。」
  
  陸毅瞪著她怒吼,「想都不要想!」
  
  「喂!你幹麼那麼凶啊!」
  
  「因為我不能讓你這麼任性,你差點連命都送掉了,還想繼續去環島?」
  
  「腳扭到而已嘛!你開車繞個一圈也成啊。」
  
  「你的家人都很擔心你,若給他們知道你受傷了,那他們會更擔心的。」
  
  「那就別告訴他們,而又如果我現在回去,他們就知道我跌傷了,不如我們到處去旅行,屆時我的機車也修好了,腳傷也好了,那不就沒人會知道了嗎?」
  
  「你還真說得出口。」有點被打敗的心情,但又不能反駁她,確實,如果這樣回去,就得交代整個過程,她的法子並不是不可行。
  
  「怎樣啊?」
  
  「我考慮一下。」
  
  「別考慮了!」
  
  為了讓他答應,童秋顏攀著他的頸項不住的鬧他,結果兩人這一鬧,頭撞在一起不說,還引發了彼此藏在心中的異樣情愫。
  
  陸毅靠著她的額頭,滿眼寫著慾望的望著她。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
  
  「你最好不要說出來。」感覺得到他的慾望,她的臉不由得漲得通紅。
  
  「那麼折衷一下,可以吧?」現在叫他什麼都別做,很痛苦耶!
  
  「什麼?」童秋顏望著他裝傻的問。
  
  「我可以吻你嗎?老婆。」
  
  「我又還沒答應要當你的老婆,別亂叫。」
  
  「你答應讓我母親替我們主持婚禮,還敢說沒答應要當我的老婆?」他喜歡她現在羞紅臉的樣子,那讓他感覺自己比較有男子氣概,而她只是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有嗎?」童秋顏繼續裝傻,「這裡是大馬路,別那麼肉麻,快放我下來!」
  
  陸毅沒順從她,平常在童家人面前,他這個準女婿只有靠邊站的份,只有現在這時候,他最大。
  
  「大馬路又如何?我想吻你,誰敢有意見嗎?」他的唇終於還是貼上她的,管他路人甲還是路人乙,沒吻到她,他的火難消。
  
  只是越吻火勢越旺盛!
  
  忽然天空飄起雨來,他們互望著彼此,不約而同的低笑,「小雨來的正是時候啊!」
  
            
  
  得知陸毅找到童秋顏,童家老小才鬆了口氣,可是隔天一早報紙竟刊登出陸毅和童秋顏當街親吻的照片,原來兩人的親熱模樣被狗仔隊拍到了,所以就在隔天一早上了報,這會兒全部的人都知道童秋顏受了傷。
  
  「我打個電話去問問,受了傷竟然也不讓我們知道!」
  
  「老爸,別打了,她不讓您知道就是怕您擔心,不如我們去找他們,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意外驚喜?」
  
  「陸毅肯定想在阿里山看日出時向秋顏求婚,怎麼可以讓他們這樣私定終身啊,我們也去摻一腳。」
  
  童春顏向來愛鬧場,早忘了童秋顏會離家也是她鬧出來的結果,這會兒看見兩個人又恩恩愛愛,她喜歡鬧場的個性又復發了。
  
  「大姐,秋顏離家出走你都忘記為啥了嗎?」童夏顏冷著臉問她。
  
  「放心啦!我不會再叫陸毅給我們招贅,我們只是去分享他們的喜悅,人不多怎麼熱鬧得起來,您說對不對呢?老爸。」
  
  「嗯,那是不是得先訂一下飯店準備個幾桌訂婚宴,還有,要不要通知一下陸毅的父親呢?」
  
  「不要啦!您還當真要在山上舉行訂婚典禮啊?只要我們全家都在給她祝福,她肯定就很高興了,其他人不重要啦!。」
  
  「這次我們乾脆來個家庭環島旅行好了。」童冬顏開始算計自己可能獲得幾個紅包,越算越開心,越算嘴咧得越開。
  
  「別算了,你肯定是要破財的。」
  
  「怎麼說?」
  
  「秋顏若要結婚,你不用包個大紅包嗎?」
  
  「哼,應該是姐夫、姐姐要給我紅包才對吧?再說,姐夫答應要報答我的,我可是幫了他很多忙,是他的追愛大功臣啊!哪有要我破財的道理!」童冬顏現在可大方了,一點都不怕被知道自己早就陣前倒戈到陸毅那邊去。
  
  「承認了吧,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竟然出賣自己的妨姐,簡直是賣妨求榮!」童春顏擰了下童冬顏的耳朵,又氣又笑。
  
  「好了,別鬧了,既然要出門,就快點準備,不然等我們到達,只怕他們走掉了,那還幫他們慶祝個什麼勁!」童長生遏止了女兒們的打鬧,交代她們快點準備妥當。
  
  就在大家各自回房去打包好行李,回到客廳時,汪至勇氣呼呼的拿著報紙來到童家。
  
  「你們都在啊,發生大事了,秋顏又被那傢伙騙了!」
  
  「喔。」
  
  「你們要出門嗎?」汪至勇這才發現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拎著行李。
  
  「是啊,你來的真不是時候,等秋顏結婚再請你過來喝喜酒吧。」
  
  「結婚?!和誰?」汪至勇瞪大了眼珠子,~副要殺人的模樣。
  
  「和誰接吻就和誰啊。」
  
  「那傢伙是個騙子!秋顏怎麼可以嫁給他啊!」汪至勇氣急敗壞的大叫。
  
  童冬顏冷掃了他一眼,哼著氣說:「你知道自己在說誰嗎?我的姐夫耶!你不想活了嗎?」
  
  童春顏也靠了過來,加入戰場,「是啊!小伙子,說話要看場合,到我們童家說我們童家半子的壞話,會死得很慘喔!」
  
  童夏顏也在一旁提醒他。「最近在追求童春顏的是南北有名的角頭老大,他可說過了,誰要敢動我們童家人的話,斷手斷腳只是小Case,聽起來好像很可怕,你小心一點喔!」
  
  汪至勇一聽到童夏顏的話,忙退了幾步,「既然秋顏選擇了他,我也只能祝福他們……」童家的女人都不好惹,如果惹惱了她們,可能怎麼橫屍街頭的都不知道。
  
  汪至勇認為好漢不吃眼前虧,忙推說有事便趕緊離開童家。
  
  汪至勇離開後,童長生忍不住訓了三個女兒幾句,「何必那樣嚇他,好歹他爸爸對秋顏也不壞。」
  
  「廉價勞工誰會不愛。」
  
  「如果沒給三姐的加班費都給我,那我會多出多少錢啊?」童冬顏又開始計算。
  
  「好了啦!快點出門吧!」童春顏和童夏顏各自址著她的一隻管膀,把她往外拉。
  
  童長生上前捧起老婆的牌位,笑說:「老婆,我們去環島旅行嘍!」
  
            
  
  原本還是陰雨綿綿的天氣,可是到了嘉義卻突然放晴了,看見朗朗晴空艷陽高照,陸毅和秋顏的心情也不自覺的飛揚起來。
  
  「看到太陽真好,我還很擔心明天看不到阿里山的日出呢!」
  
  「老天爺很幫忙。」
  
  「是啊,一定是媽媽在天保佑著。」童秋顏向天際望去,忍不住想念起母親溫柔的容顏。
  
  在嘉義市附近繞了一圈,他們還去吃了道地的雞肉飯,直到午後才開車上阿里抵達飯店後,他們先做了短暫的休息,接近晚餐時間,服務生來按了門鈴。
  
  「陸先生、童小姐,有客人在觀景樓設了餐宴請兩位過去。」
  
  童秋顏轉頭問陸毅,「你有朋友住在這裡嗎?」
  
  「沒。」陸毅把問題丟回給服務生,「請問對方是誰?」
  
  「對方說請兩位上樓就知道,我只是負責來轉達的。」服務生很客氣的說。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給了服務生小費,陸毅轉向童秋顏問道:「要上去看看嗎?」
  
  「要啊,看看是誰這麼神秘。」
  
  兩人上了觀景樓後,赫然發現童家一行人全都在場。
  
  「你們怎麼會在這?陸毅,是你通知他們的嗎?」
  
  「不是我。」陸毅連忙搖頭否認。
  
  「是我們自己打電話問到的,早猜到你們會到這來私定終身,我們就趕來了。」
  
  「我們……」童秋顏有些擔憂,生怕她和陸毅的情事又會生變。
  
  「別苦著一張臉,我們可是特地來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的,你們就別上山看日出了,在這辦一辦就行了。」
  
  「爸!」童秋顏不依的抗議。
  
  「你腳還受著傷能上山去看日出嗎?可不要太任性。」
  
  「我會陪她慢慢的走上去,真的走不動了,我可以背她。」陸毅扶著童秋顏,很認真的告訴童長生。
  
  「好吧,那我們也一起上去,到時候有個照應。」童長生不再堅持己見。「我把媽媽也帶來了,要讓她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
  
  「嗯,謝謝爸爸。」難怪會太陽高照,真的是她媽媽在保佑著她。
  
  翌日凌晨,為了不讓行程太過倉卒,他們比其他人早了幾個鐘頭啟程,特別拜託了當地的居民當嚮導,由專人為他們帶路。
  
  他們在凌晨四點半抵達山頂,山區的天氣善變,有一段時間天氣顯得不太穩定,他們很怕會中途下雨,更怕上了山頂看不到最美麗的日出。
  
  所幸,在接近天亮的那一刻,天氣又轉為晴朗,上午五點三十九分,第一道曙光出現,陸毅抓准了時間,在曙光出現的剎那金出了鑽戒遞到童秋顏的面前。
  
  他在大地、太陽,以及童家人面前向她求婚。「秋顏,嫁給我吧!」
  
  童秋顏溫柔笑著,把手遞給了他,童長生感動的擦拭眼角的淚水,從口袋中拿出了預先準備的戒指遞給她。
  
  「爸!」童秋顏很訝異父親連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既然是訂婚,要男女都戴上戒指才算數,快拿去幫他戴上。」
  
  接過父親遞來的戒指,她哭了,但眼中的淚是感動、快樂的淚水,然後在太陽高掛的那一刻,她把戒指套上陸毅的手指,完成了他們的訂婚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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