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等一下要牽好妹妹,走慢一點,然後把籃裡的花瓣慢慢撒向地毯上。」季昀對揚揚耳提面命,緊張兮兮的好像她才是那個要走紅毯的新娘。
「走快一點不行嗎?」他不懂,反正都是要走完一整條紅毯,趕快走和慢慢走有什麼不同。
「我『馬螞』說,結婚是不歸路,全世界的女人都不愛走。我們被人逼著走,當然要走慢一點。」小女生花童拉拉身上的小白紗,穿這種衣服真討厭,要不是「把把」說走完這條路可以拿紅包,去買數碼寶貝圖鑒,她才不幹。
「男人婆,你不要亂講話,要不是爹地不娶我媽咪,我媽咪很愛走紅毯咧。」揚揚反駁,這小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學。
「揚揚……媽媽其實沒有那麼想走啦!」季昀尷尬地看看繪藍和黎媽媽,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瑞瑞走到小女娃身邊說:「姨教你,你『馬螞』如果不嫁給你『把把』,去嫁別人家的叔叔,她就會覺得結婚是公主王子從此過著幸福生活的開端,所以重點是『和誰走紅毯』而非『走紅毯是壞事』。懂不?」
「瑞瑞,你不要教壞小孩子。」繪藍出聲阻止。
「瑞瑞說得沒錯,想當初我要不是嫁給你黎伯伯,跑去嫁給那個做黑手的,我現在光洗衣服就洗得很不幸福。」方榛挺瑞瑞。
「可是,婚姻是兩個人要共同努力的,夫妻可以粗茶淡飯、可以志趣不同,但是不能不相互配合適應,走紅毯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是不是願意為這段婚姻付出所有心力。我愛黎儇,我願意為他付出所有,我知道我們將會幸福。」繪藍臉上泛出聖潔光環。
「救命哦!你都要嫁第二次了,還相信這些笨話,難怪你會被黎儇欺侮得團團轉,你知道嗎?男人就是用愛來鎖控女人的心,讓她們一輩子做牛做馬,無怨無悔,被利用了幾十年,還笑著對世人說--牽著他的手,他掌握了我的幸福。
我看事情到此截止,我帶你回美國,不然下次我在醫院裡碰上你的時候,你會因為憂鬱症就醫。」說著,她抓起繪藍的手往外跑,害得季昀、方榛全跟著往外追。
跑沒幾步,瑞瑞被陸傑高壯的身軀攔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這女人怎有本事在各處製造暴亂,她不會是賓拉登的恐怖組織成員之一吧!
「我在普渡救人,你擋在這裡做什麼?當墓碑啊!想當墓碑也看一下風水。」瑞瑞技起腰,一臉佛祖聖慈。
「婚禮馬上要開始了。」
「就是要開始了,才要跑快點,不然等那個黎白癡追過來,繪藍還有生路嗎?」
「瑞瑞,我都聽你的,你不要生氣。」繪藍一手被瑞瑞拉住,另一手抓著方榛,接下來,季昀、揚揚、小花童,一個接一個,像拔蘿蔔裡的遊戲。
「會聽才有鬼,你一心要去『配合』、『將就』那個沙豬自大狂,勸不醒的啦!要知道,癌症有藥醫,憂鬱症可是會跟你一輩了,像惡夢一樣。」
「你玩夠了嗎?」黎儇的聲音自眾人背後冷冷傳來,要不是今天是喜慶日不適合喪葬,他會一腳踹得她傷重不治。
陸傑在黎儇動手前拉開瑞瑞,免得她慘遭不幸。
繪藍趕在他火山爆發前,走近安撫。
「儇,不要對瑞瑞生氣,她只是……」
「又餓了嗎?豬吃的都沒她多。」嗤聲一起,充分表達他的不屑。
「死黎儇,下次再飛到美國求我時,看我會不會讓你好看。」瑞瑞兀自在叫囂。
「瑞瑞,你不要生氣……」
「我不是在生氣,我只是在為你的未來著想,要嫁老公,不要去考慮什麼愛不愛的,愛情了不起維持三、五個月,之後他就會抱著別的女人談情說愛了。
你要算清楚,他的身家財產有多少,會不會和你一人一半,生了孩子誰帶,不能把你留在家裡當黃臉婆,還要爭取工作權、人身自主權,最好要他把保險單裡的受益人名字全改成你的……」還沒說夠,她的嘴巴就讓陸傑的大手給指住,發不出聲音。
「陸傑,留她全屍,入土時比較好看。」眼睛瞪過,黎儇拿起繪藍的手,走上那條紅毯。
臨時,件娘被撒換,由季昀上場。
結婚進行曲響起,黎儇在她耳邊悄言:「我的身家財產約莫五十億,全部給你,生了孩子我老媽帶,你想不想工作隨你,你有絕對的人身自主權,只不過我要求你每個晚上都要待在我的床上。
我沒保險,不過等忙完這次,我會找人投保,受益人全填上你的名字,最重要的一點,我的愛不會只持續三、五個月,會持續三、五輩子,你能受得了嗎?如果能接受,我們就走上前去追那兩個小鬼。」
揚揚和小女生已經走過好大一段,揚揚忘記媽咪的交代,只覺得撒花瓣很好玩,小女生則是迫不及待想換下那身禮服,拿著紅包去買數碼寶貝。
繪藍沒回答他的話,挽起他的手,快步走過紅毯。
她忘記摯友還被鎖在一個花花公子的手臂中,貞節不保。不過,重色輕友,這種事在古時候就屢兒不鮮,她不用負太多道義責任。
瑞瑞鼻孔噴氣,一把被推進休息室中,怒眼橫瞪。
陸傑悠悠哉哉地坐在椅子上,拿起髮梳拋來拋去。
「你真相信你口中的那些定理?」
「為什麼不?愛情?假的!道義?騙人!只有握在手中的實質利益才是直真的。你看哪個女人不是快快樂樂結婚,然後三分之一痛痛苦苦離婚,三分之一為面子、為孩子忍辱負重,最後的三分之一,用前世欠他,今生必須補償的可笑念頭,欺騙自己全天下人都跟她一樣衰。」
「你對婚姻很悲觀。」
「悲觀?才不,我只是認清事實,不作無謂的幻想。」嗤一聲,她拿起一顆蘋果在禮服上擦兩下,然後放進嘴巴裡咬一口。
「我有八棟房子、十二間公寓,二十部汽車和一萬多張股票,銀行存款不多,總數加一加,十幾億跑不掉。你的一半就是四棟房子、六間公寓、十部汽車,五千張股票,和六億、七億或更多的現款。」他拿起紙張,在上面寫一堆字。
「你的錢與我何干?」無聊!她往沙發上躺去,一大早起來化妝,真累。
他沒看她,繼續手邊工作。「生不生孩子隨你,要不要帶孩子也隨你,我的保單受益人名字改為孫瑞瑞,你可享有完全的人生自主權、工作權,如果,這個婚姻維持十年不到,或者出現外遇,我就把剩下的另一半全饋贈給你。」寫完,他再念一次,然後送到她手上。
「你看這樣可以嗎?我附加上的這一條,代表我的愛境不會只有三、五個月。」
「你在說哪一國鬼話?」豬頭豬腦袋,豬的邏輯非常人可解。
「我說嫁給我吧,是你說感情不是婚姻的主構條件,有形物質才是婚姻絕佳保障,我把合約全擬好了,你看看哪一條寫得不夠詳盡,我可以補充。」
「你神經,誰要嫁給你。」推開紙,她不想看。
「原來,你剛剛是嫉妒繪藍,嫉妒她能嫁給心愛的男人,才想破壞他們的婚姻,根本不是什麼愛情無用論,女人。哼!小心小眼的生物。」
「你把話給我收回去?」她跳起身,掐住他的脖子,逼他把話吞回去。
「我提供了豐富的物質條件,你還不敢嫁,可兄你篤信的物資經濟論根本是唬人的。」輕輕一抓,她的小手哪能敵得過他的虎拳。
「誰說我不敢,我是不屑!」
「不敢就不敢,說不屑?欲蓋彌彰,沒有膽子認錯的說謊者,難怪在美國住了幾十年都當不了美國總統,難怪嘛!美國是個重誠實的國家。」他在一旁「打臘涼」,打得孫瑞瑞全身發癢。
「嫁就嫁,誰怕誰?」怒火一揚,理智暫時缺氧。
「說得好,我們現在就出去結婚,牧師、主婚人、證婚人全都在,花童、伴娘、伴郎、來賓,一個都不缺,我們身上都穿著禮服,真是巧合啊!巧得我不得不承認,咱們是『天賜良緣』。」說著,他的手一把勾起瑞瑞的小蠻腰,兩人結婚去也。
☆☆☆
又是洞房花燭夜,倚在他身邊,她的心找到歸依。
「兩年了,這條路好長,不過,我總算走到你身邊、你心中。」繪藍歎息。
「謝謝你一路都沒有放棄,不然,我的生命會無法圓滿。」俯下頭,他吻住她的唇,細細地、軟軟的,一如他記憶中的甜美。
忽地,他的吻變得強烈,他輾轉在她唇上吸吮,狂野激烈。
「嗯……」她呼吸不過了,推開他,她在他頸窩間喘息,暖呼呼的熱氣,拂過他的身心,翻湧出無法遏止的情濤。
「你不喜歡我的吻嗎?」他的手在她背脊摩蹭。
「不,我喜歡,但是……我不能呼吸……」低垂頭頸,她為自己的毫無經驗感到抱歉。
「我懂了。」這回他的長吻改為淺啄。
一個吻、兩個吻、三個吻……一串串細密的吻,吻出她陌生悸動。她愛他啊……愛……就是這樣……是不……
他的吻從唇邊移到耳際,再從耳際來到頰邊、鼻樑、眼角、眉間,他吻遍他心愛的五官。
她笑了,為著他的細心和體貼。
「我愛你,你信嗎?」她在他耳畔輕問。
「我信,因為我也愛你……」抱住她的腰,四瓣香唇再度交纏。
褪去絲質晨褸,她身上只剩一件細肩帶的近透明睡衣。
她的手環住他的頸子,胸前的柔軟在他眼前春光乍現。撫著她的額間、她的頰、她的頸、她的鎖骨,他的繪藍是個蠱惑人心的小精靈。說不愛……太困難,他要順著自己的心、自己的情去愛……
「你這樣看我,我不好意思……」又是臉紅,紅紅的蘋果在她臉上現形。
「我要好好看著自己的財產,我願傾盡所有換得你。」
「你已經擁有我了……」兩次的婚禮,總算在紅線兩端繫上兩顆真愛的」。
「是啊!我已經擁有你了,可是,我為什麼還有不安全感呢?」
「因為,我還未完全屬於你啊!過了今夜,你就不會再擔心……」咬咬下唇,說這種話好難為情……
「你說得對。」他再吻上她,熱烈的唇舌在她口中邀請她共舞,交濡的唇交纏的情,他們將要生生世世……
她軟軟的身子觸上他的堅硬,她的香味直充他的大腦細胞。
熱度節節上升,兩具身軀在彼此的撫摸中產生無可言喻的快感,慾望迅速淹沒兩個人……他想狂喊……
「我要你。」他的霸氣傳輸了他的想法。
「我也要你。」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鎖骨,柔嫩的唇、生澀的動作挑起了他最原始的慾望。
他挑去兩人身上的隔離,手在她細滑白皙的背脊輕彈奏愛之曲,他的撫觸引出她汨汨不息的熱源……
要燃燒起來了,她將要變成浴火鳳凰……
呻吟自她口中逸出,激情急遽延燒……他愛她、要她……
他吻著她的下巴、耳垂、鎖骨……吻在她週身烙下記號,她是他的專屬財產……
「我們要開始了嗎?」她輕問。
「是的,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即將展開。」
「瑞瑞說,想生男孩要努力做,想生女孩隨便做做,我想生雙胞胎,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對?」這個問題懸在她腦間好多天,她不敢問瑞瑞,怕她會敲她的腦袋罵她笨。
「很簡單,我們先做一次努力的、再做一次隨便的,然後再做一次努力、一次隨便、一次努力、一次隨便,這樣就能生出雙胞胎了。」他誆她。
「要那麼多次?」她懷疑,不過問黎儇,他會為她解答,不會敲人。
「又不是做一次就可以受孕成功,而且你要雙胞胎,困難度就更高了。」
「這樣啊……我懂了。」
「懂了?我們可以繼續了?」
「嗯,我準備好了,你呢?」
「我也好了。」抱起她,他們走向新床。
輕輕放下她,他覆在她身上,用自己的體溫暖上她的。
他的舌頭滑過她細緻的肌膚,敏感的皮膚在他的挑戲中,泛出陣陣醉人紅暈。「你真美……」
他的唇來到她未綻的粉紅花苞,逗弄得它們開啟芬芳。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輕語,他要把欠她的愛慢慢補起。
「我知道。」有了他的愛,此生,她再無求……
他的手滑過她平坦腹部,來到她私密的處女之地……那是他的,專屬他的愛……
他輕觸著她的芬芳,唇在她胸前製造出一波波高潮,一個吸吮,一個啃嚙,他要她為自己狂亂。
「嗯……」說不出話了,這就是男歡女愛嗎?輕吟從喉間散出,她想要成為他的女人。
他的手尋到她花瓣中的小小珠核,他笑了,這是他的珍寶,他的最愛,他的大手在上面慢慢畫圈……
她看到了他的灼熱眼神,那是深情縫縫,那是眷戀、那是纏綿,那是此生無悔啊……
夠了,有了他,她的人生無憾。感謝天,感謝地,在經過那麼多的磨難後,將他送到她身邊。
他在她的身上不斷探索,用唇膜拜、用手禮顧,漸漸地,她放鬆自己,讓她的心隨著他的情擺動。
她的身子隨著他的挑逗蠕動扭曲,暖暖的愛液自她的體內流出……他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自己。
他抬起她的臀部,把自己一點一點放進她的體內。
「很痛嗎?」他拭去她額間汗水。
「我……還好……」
他的手指在他們交合處輕輕揉捻,他的吻誘哄她忽略痛楚,她不怕的,因為,她愛他!
他開始挪動自己,輕輕地移,輕輕地動,他讓她適應自己。
痛自她身上抽離,凝起的眉峰染上歡愉……
他加快速度,一次次撞擊在他們之中撞出火花,慾火在燃燒,情愫在張狂,他們的靈魂在彼此心中交會……
兩人的喘息聲在夜空中交會,他交握住她的手,貼著她的身體。
「我們會有男寶寶了嗎?」
「也許。」
「太棒了。」她嬌笑出聲。抱住在上面的他,她吻上他的唇,輕撫他的背脊,就如同他對她做的一樣。
她的動作點火燎原,還在她身體裡的那部分又亢奮起來。
「我想……我們要開始為瑞妹妹努力羅。」
「好。」她願意全力配合。
夜還長得很,月娘偷偷躲入雲裡,緋紅了雙頰,不敢偷看這對貪歡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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