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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映彤]新婚不上床【多難新婚夜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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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0:53:15 |倒序瀏覽
新婚不上床(多難新婚夜之二)作者:映彤 

她是不喜歡男人又怎樣子?
活了二十八個年頭,嫁不出去有什麼好丟人的?
幹嘛上至老爸老媽,下至沒良心的老哥,一個個都巴望著她早點被「逐出家門」!?
虧他們還真用心良苦,美其名是找心理醫師來醫治她的「厭男症」,
骨子裡還不是玩那套送作堆的爛把戲,有長眼睛的人都嘛看得出來……
哼!沒想到小時候的臭色狼,長大還蠻人模人樣的,
也不知道他是同情還是可憐她,竟然放話說要娶她!?
好!話可是他說的,沒得反悔,沒得議價,敢娶她,他就得付出代價——
早跟他說了她討厭男人嘛!他要敢再往前「堵」一步,
她絕對要他的「小弟」為國捐軀,找不到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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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0:53:40
  楔子

  「朱嵐茵!」護士唱著她名字。

  朱嵐茵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看診室。

  「醫生,我覺得胸口悶,常喘不過氣來!」朱嵐茵最近常感到心口像被石頭壓著般難受。

  不知是課業壓力太大,還是心臟出現什麼毛病,因此她偷偷跑到這間小診所來看診。

  醫生翻翻初診的病歷表,好奇的打量十五歲的她。

  「讓我看看,是這裡嗎?」醫生逕自翻起她的襯衫,將聽診器置於她的胸部,仔細的盤問。

  被他這麼一碰,她顯得不知所措,思考半晌後發出:「呃……」

  雖然隔著內在美,但她仍不喜歡這個醫生的看診方式,他按她胸部的手法、失去尊重病人應有的基本禮貌和尺度,還有那眼神似乎有點邪邪的,帶點不懷好意的撇嘴笑容……

  這時恰巧護士又不在場……朱嵐茵發覺他似乎有打著醫生的名號行剽竊人體的作為,有意戲弄年紀尚幼的她。

  「這樣會痛嗎?」他虛偽的望問,都令她生惡。

  他開始輕揉她剛發育的胸部,似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她的ru房,意圖往她的乳蕾踫去……

  她忘記該說痛,本能的閃開——

  「變態醫生,別碰我!」朱嵐茵趕緊逃出看診室。

  少女的害羞和被侵犯的怒意,令她發現人心醜陋的一面,她急急逃出診所,回家後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試圖想忘記男醫師對她的侵犯,但,她永遠也忘不了胸部被侵犯的厭惡感。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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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0:54:27
  第一章

  「嵐茵!嵐茵!」朱嵐軒聲如洪鐘的喊著。

  「什麼事啊,大哥?我人就站在你面前,別把我的耳膜給震聾了!」朱嵐茵認真的坐在計算機前找數據。

  「要不是我叫妳時,妳理都不理我,我也不用拉高嗓門!」朱嵐軒站在這裡好一會兒了,叫了她許久,那認真工作的妹妹才終於有了反應。

  「什麼事!我在趕東西。」朱嵐茵不堪其擾的說。

  她一向如此,當工作纏身時就廢寢忘食,甚至忘記身處何處。

  「我直一是輸給妳了,凡事工作至上,連做不完的工作都要帶回家完成,而且還不申報加班費,妳老闆應該頒發一座獎盃給妳。」朱嵐軒取笑的說著。

  朱嵐茵白了他一記,繼續找她要的資料。

  「還記不記得,很久以前,老爸認識的一個很有錢的朋友,姓任。」朱嵐軒朝她問著。

  「姓任,記得啊!那不是小時候的事了嗎?況且他們全家不是都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嗎?」朱嵐茵連頭也沒抬起,順著他的尾音說著。

  「不錯嘛!妳還記得。那……妳記不記得,他們家那唯一的兒子,叫什麼來著……」朱嵐軒有意勾起她的回憶。

  她印象中,大約小學時,有個小男孩常常來找她和大哥玩,他很喜歡偷翻她的裙子,看她穿什麼顏色的內褲,而且還曾經調皮的在她的裙子內,偷偷放了一隻青蛙!

  這是她對男人第一個壞印象的開始。

  最可惡的是,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暴露狂!

  一次,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他竟故意在她面前,站在水溝邊尿尿。

  她又羞又急的閉上眼睛轉過身,隨即,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報復念頭,陡地,她抬起腳,往他的屁股用力踢了一記!

  結果他像落水狗般掉到臭水溝裡,一身狼狽的模樣,包準他永生難忘子。

  「哈……你說那個小色狼啊,他叫,任……任什麼停的。」朱嵐茵勾起這段回憶,還頗令她得意的。

  朱嵐軒笑了笑,任軻霆是他小學的同班同學,父親相任父又是舊識。

  任軻霆的父親,早年是享譽國際的船王,而他們的父親,則是政府的高級行政官員。商務上的聚會,讓他們往來頻繁,因此私下兩人的交情甚篤,當得知他們的兒子彼此又是同學時,閒來沒事,便會到對方家裡走動。

  當時,任父見朱嵐茵淘氣可愛,跟軻霆挺投緣的,還直說要她長大後,給他們家軻霆當媳婦!

  後來任父在海外投資多項事業,其中又以研發生物科技的醫學事業而享譽全球,並快速在世界各地成立了其龐大財團——「四海集團」的據點。

  任父因長年停留在國外,所以在二十年前,舉家移民加拿大,從此兩家便鮮少往來了。

  只有朱嵐軒和任軻霆,還偶有聯繫。

  事隔多年,朱嵐茵已經二十八歲了,卻沒交過半個男朋友,而任軻霆也因為忙於醫學院,至今三十有二,尚未結婚。

  雙方家長,在任軻霆有意回台開設醫院的前提下,欲將兩人送做堆,但不知兩個年輕人,是不是還像小時候那樣來電?

  「任軻霆。」既然是小學的同學,他怎會忘記他的名字。

  況且,他們魚雁往返了十數年,他還到過加拿大找他,他曾拿朱嵐茵的照片給他看過,不過,朱嵐茵恐怕早已認不得他了。

  怪了,大哥沒事提他幹嘛!

  「提他幹嘛?」朱嵐茵狐疑的瞟了他一眼。

  「沒有啦!妳知道的,爸媽他們要帶阿嬤去加拿大度長假啦!而我過幾天,就要到歐洲考察,可能電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言下之意,是只剩她一個人看家囉!

  「那就去啊!我一個人在家,也樂得清閒。」朱嵐茵無所謂的聳聳肩。

  她已經是大人了,會照顧自己……嗯,除了吃飯不會自己打理外,其它一切OK。

  「NO,NO,NO,什麼一個人!妳一個人在家,爸媽他們不會放心的。」朱嵐軒搖手否定了她單純的想法。

  「我都已經是大人了,我懂得照顧自己的,別為我操心!」朱嵐茵詫異的抬頭看她老哥一眼,完全不知自己被設計了。

  「他們不是擔心妳不會弄吃的,是因為妳對男人的神經線有時太細膩,生活習慣又太過大條,不像個女人,他們是怕妳會被色狼給怎麼了……我倒是認為爸媽他們太多慮了,想想看,妳年紀都一大把了,又乾又扁的身材根本不足以吸引男人,怎麼可能會被怎樣呢?」朱嵐軒根據多年的觀察、相處,不由得分析了起來。

  她老妹越怕男人,就越對陌生男人生畏,倒不如,用激將法讓她趕快找個正常的男人為她開導才是良策。

  「喂!哥,你太可惡了,竟這樣損人!你經常往歐美跑,才會滿腦子幻想有巨乳的女孩來當你的情人,你是想女人想瘋了!我不過是瘦了些,但女人該有的,我都有,雖然尺寸小了點,但結構俱全,內容實在。」朱嵐茵不甘示弱的反擊著。

  「哈!瞧妳還挺有自信的,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具有基本的『性向』和觀察力,怎會不知道什麼樣的尺寸,才會合乎男人的要求?妳太過壓抑自己了,需要找一些疏通的管道……」

  「你還有什麼正經事要說,否則請便,我很忙的!」朱嵐茵打斷他。

  朱嵐軒怕被她轟出去,趕緊傳達出重要的訊息。

  「噢,妳知道爸媽他們這次去加拿大,住哪裡嗎?」

  「住哪?難不成是住在任什麼霆的他們家!」朱嵐茵腦筋一轉聯想道。

  「賓果!真有妳的!學廣告企畫果然不一樣,腦筋真靈活,答對了!」朱嵐軒誇獎著。

  「那又如何?」朱嵐茵撇嘴問。

  「因為軻霆現在是心埋醫師,他想將自身所學貢獻給自己的同胞,所以近期就要回國執業了,期待嗎?

  「朱嵐軒一提到自己的好同學,心中真有說不出的得意。

  期侍個鬼!又一個色胚醫師出爐,最可怕的是,竟然要回國殘害女性同胞!朱嵐茵一臉不以為然。

  「我真為那些即將受害的無辜女患者感到難過!」

  「依我看,到時候最難過的,恐怕是那個二十八歲還沒出嫁的老處女喔!」朱嵐軒寄予無限同情的注視著他的妹妹。

  朱嵐茵停下手邊的工作,瞪他一眼,「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還有,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過幾天爸媽要去加拿大旅遊,剛好軻霆那時候回台灣,他一時沒個住處,而妳又一個人在家,也怪可憐的,所以讓他先暫住我們家。雖然,妳年紀太大,又一副無法吸引男人的干扁身材,人家大帥哥,不但是個醫生,還有著富可敵國的家產,未必會看上妳,不過,既然他願意屈就來陪妳,我覺得妳應該要把握機會……」

  「我可以打個岔嗎?」朱嵐茵好不容易等他吸氣的空隙插問。

  「當然。」

  「我對帥哥過敏!」

  「沒關係!我們這是禮尚往來的回饋任家,爸媽這次去加拿大吃喝玩樂,包括機票和住宿全由任家招待,所以任軻霆回台,暫時借住我們家,反正妳就好好盡主人應盡的責仟和義務。等他在台灣試診可以,就會在這置產。」朱嵐軒一口氣解釋完畢。

  「爸媽這樣做好嗎?把任家當凱子,條件只是我要略盡地主之誼?」朱嵐茵有些懷疑。

  「是啦!我要不是非得去歐洲一趟,我一定當地陪!既然我不在,妳就代我好好招待他,別丟爸媽和我的臉,知道嗎?」

  老哥才會丟她的臉!朱嵐茵一副無奈的表情。

  「他這幾天就要來了,他來時,就讓他睡客房,我已經打掃好了。」朱嵐軒千交代萬叮嚀她。

  「快定吧你!男人像你那麼聒噪的也不多。」朱嵐茵急著趕他走。

  「我只是負責把話傳到而已……喂,別推帥哥……我這一走,可能也要個把月才能回來,別太想我……」朱嵐軒幾乎是被推出去的。

  她認栽了,這分明是他們一手策畫安排的,否則怎麼可能所有事都那麼巧合的碰在一起。

  看著辦吧!那討厭的醫師,如果依然死性不改,她鐵定要他滾回加拿大。

  炎炎夏日,院子裡蟬鳴聲不斷。

  悶熱的天氣,她吹著冷氣擦拭地板,仍擦出一身汗。

  就因為那個任什麼霆的要來,大家好像在迎神一樣,搞得她也深受影響。

  朱嵐茵進到臥房,脫掉汗濕的衣服,她端視著鏡中的自己。

  昨天,他老哥竟然說她是個身材干扁的不足以吸引男人的女人。她本來是不在意,可是,公司最近正好接了一件內衣廣告的企畫案,讓她開始關心起自己的上圍。

  她看看鏡中的自己,上圍的確是比拍內衣廣告的模特兒要來的小些,但全身比例勻稱有致,太大也不見得和自己稍瘦的身材配得來。

  其實她根本不想刻意突顯,而是此刻,這個內衣廣告讓她陷入愁惱之中,不知該如何著手。所以她決定把總監送給她,卻被她冰凍了三天的調整型內衣,拿出來試試。

  反正她那色豬大哥不在,家人也都到國際機場去迎接那個傢伙了,她就姑且一試,也許能試出靈感來。

  不知是平常穿內在美時,不夠吻合貼身,還是沒有穿上合適的尺寸,當她穿好,往鏡內一照,立刻出現飽滿豐挺的效果!

  「知道就要試試這種調整型內衣了。」朱嵐茵對著鏡子喃喃地自語。

  朱嵐茵欣喜之餘,再拿出一件調整型的束褲換上,再照照鏡子,那渾圓完美的俏臀,搭配上豐滿的胸圍,她滿意極了。

  她伸展四肢,開始做跳躍的動作,臀部雖小,其實還又圓又翹的,哪有大哥說得那麼糟糕!

  除了跳躍,她還有模有樣的擺出各種動作,舉手投足間,頗有模特兒的袈式。

  當她親身試驗廣告品,正一點一滴凝聚出靈感和理念時——

  「妳的身材很好,內衣漂亮又合身。」一陣男聲昂揚響起。

  「謝謝!」朱嵐茵沉浸在尋找靈感的想像之中,她下意識的回答對方。

  「妳應該搭配一些音樂,會讓妳更放得開。」低沉的男音又起。

  半晌,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不對,家裡不是沒人嗎?

  霎時,她回過神來,自鏡中看見微敞的房門口,正站著一位陌生的男人。

  「哇——你……你是誰,上朱嵐茵臉蛋倏地刷白,她快速的拾起剛換下的衣服,遮住自己。

  看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她全身緊張不安的直發顫……

  「別過來,別過來喔!」朱嵐茵驚惶失措的往後退,她開始東張西望,想找適合的武器防衛。

  男子瞇起眼睛看了她半晌,心想,這小妞一定是朱嵐茵了。

  剛才,他還以為走錯家了。二十年沒見,沒想到一見面,竟是這般逗趣的場面。

  她有一頭俏麗的短髮,一對明眸和秀麗的臉蛋,那件緊貼她肌膚的內衣,烘托出她完美的身材,雖梢嫌纖瘦,但白潔無瑕的柔滑肌膚,配上深紫色的內衣,更顯性感和嬌媚,不可否認,她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無意冒犯,是妳門沒關。」任軻霆在大門外,發現門鈐壞了,在樓下喊了半天沒人應,又見大門沒鎖,他就逕自開門進來。

  一進門,聽到樓上有跳躍的聲音,他就上來了。

  「還說你無意冒犯我,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自己闖進來,還不趕快出去!而且門沒關犯法了嗎?這是我家耶!」

  她又羞又凶的威脅模樣,令他忍不住咧嘴發笑。

  朱嵐茵這才仔細地力量他。

  他的輪廓分明,古銅色的皮膚及陽光般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的被他深深吸引。

  他耀眼亮熠的眸底,飽含自信的光芒,那光芒中,還挾帶一絲頑皮。

  這頑皮的眼神,令她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彷彿是…‥

  「嵐軒說妳有厭男症,我一度還很懷疑,現在,我很確定妳有,不過,看妳精力充沛,中氣十足,應該還不難醫治!」他修長的身軀倚在門邊,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緊緊鎖住地。

  朱嵐茵聞言,半晌不語,這……他,他該不會是……

  那熱力四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揚起的嘴角,掛著調侃的笑意,令朱嵐茵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全身發顫……

  「你……該不會是……那個任什麼……霆吧?」朱嵐茵顫聲問著。

  「任軻霆,正是敝人在下我。」他從容的介紹著。

  他變了,變得好高大、好帥氣,她根本認不得他了。

  二十年沒見,一見面,竟是如此不堪的場面!

  惡夢!

  求求這場惡夢趕快醒!

  朱嵐茵坐在臥房的床上發愣,爸媽要請他吃飯,不想去還不行?

  「嵐茵,妳好了嗎?」朱嵐茵的母親在樓下喚著她。

  「哦,快……好了!」

  該穿什麼好呢?

  白色削肩的,不行!太暴露,會被他的色眼偷窺。

  黑色緊身的,不成!太性感,色胚不會放過她玲瓏的曲線。

  鵝黃洋裝,不行!太透明,搞不好他又趁機偷掀她的裙襬。

  桃紅圓領的上衣,不行!領口太低。

  水藍的這件,提起手來會穿幫……

  這件褲子太低腰……

  「下雪了嗎?」朱嵐軒瞪大眼問她,一幹嘛把自己扎扮得像愛斯基摩人一樣?」

  朱嵐茵的老爸朱延興正在客廳看報,他一看到女兒的裝扮,差點跌破眼鏡,他扶起眼鏡望女兒一眼,再望望街外問:「外面下雨了嗎?」

  「沒有啊!」朱嵐茵很自然的回應。

  「嵐茵,我們要去五星級飯店吃飯,妳確定要穿牛仔褲去嗎?」朱嵐茵的媽媽於巧文,覺得這孩子怪怪的。

  難道跟陌生男人在一起,都令她那麼不自然嗎?於巧文擔心著。

  「嵐茵啊!六月天,妳那ㄟ包得跟肉粽一樣,不熱嗎?」朱嵐茵的阿嬤也看不過去的問著她。

  「飯店內冷氣太強,我怕冷!」

  她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通風,上身套著一件高領織繡的駝色毛衣,下身一件牛仔褲,外頭還罩了一件附帽子的聚酯纖維大衣。

  這擺明去赴冬宴的打扮,任誰看了都想笑。

  但在場的卻只有朱嵐軒笑得出來,長輩們都擔心的快哭了。

  任軻霆注視著她,那件大衣加強了她修長的身材,令她看來頗有模特兒的架式,任軻霆眼中釋出一股讚賞和玩味,「挺漂亮的!」

  她長大了,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蛻變成一個成熟誘人的女人,但她身上還留有一絲甜蜜的可愛氣息,讓他不由得升起一股採擷的慾望。

  「謝謝!」朱嵐茵沒好氣地接受他的恭維。

  一家人看任軻霆竟是如此反應,反倒放下心來,因為他是個心理醫師,他們相信他的專業。

  只有朱嵐茵心裡想著,他鐵定是個風流醫師!不然她都包得死緊了,他的色眼竟還不放過她。

  朱嵐茵刻意找了個不會和任軻霆正視,又不在他身邊的位置坐。

  「原來你早到台灣,自己先跑到阿健那進去了!難怪大家到機場去撲了個空,」朱嵐軒跟大家一樣恍然大悟。

  隔著她大哥,朱嵐茵可以偷偷觀樂他,他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發亮的烏瞳,搭配挺直的鼻樑,簡直像個完美的離塑品,二十年前,他有長得那麼帥嗎?朱嵐茵開始回想著。

  「對不起,沒事先跟你們提,害你們白跑一趟了!」任軻霆邊用餐,邊用目光巡視過眾人,一瞄向朱嵐茵,發現朱嵐茵也正看著自己,他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笑容。

  朱嵐茵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她羞怯的收回眼光,趕緊挾菜到自己碗內。

  所有人中,最能感受到他們彼此間流動著不尋常氣流的,便是朱嵐軒了。

  「軻霆,你這次回台灣,要先到醫學院所去看診,是不是?」朱嵐軒轉移話題,為他們化解尷尬。

  「是的。」

  「好了不起喔!」於巧文讚賞道。

  「心理醫師?阿心理醫師素治啥米?」阿嬤不懂的問。

  「只要是心理衛生,情緒障礙,甚至語言、人格發展障礙……,舉凡潤滑人際關係,紓解壓力的種種醫療行為,都是我們負責的範圍。」任軻霆進一步為大家說明。

  「現代人怪病一堆,得到躁鬱症、憂鬱症、焦慮症的很多,這工作要很有耐心吧!」朱延興也插上一句。

  「約確很不簡單耶!」於巧文讚揚的說。

  「是啊!那精神上有病的人,真的不好醫治,尤其是還病了二十八年的,一定更不好醫治。軻霆,你說說若有個人,明明是女的,卻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女人味,這會不會沒有藥醫啊!」朱嵐軒意有所指的問道。

  「嵐軒,別亂說話!」於巧文怕嵐軒口沒遮擱,會傷到嵐茵。

  朱嵐茵其實已經很習慣她老哥的刺激和眨損,她沒說什麼,只朝他丟去一記白眼。

  不一定,每個患者的情況不同,我們會做許多心理實驗和各種輔導,讓患者慢慢去接受心理治療。」

  「太好了,那我妹妹有救了!」朱嵐軒幾乎是歡呼的說。

  「嵐軒,控制點!」朱延興看不下去,也跳出來說話了。

  「不知道任醫師有沒有在兒童心智科看診?」朱嵐茵很令人意外的提出問題。

  他如星辰般的黑眸掃過她清澈的眼瞳,四目交接的剎那,似乎擦出了些許火花,令朱嵐茵低頭躲開他的目光。

  對於她主動的問話,他反倒抿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嘗試接觸兒童患者。」

  「妳朋友的小孩有這方面的問題?」朱嵐軒很自然的反問。

  「是有個人都三十二歲了,心智還停留在十二歲,而且還有語言障礙,人格發展障礙的問題待解決。」朱嵐茵絕地大反攻,毫不客氣的痛宰了她老哥。

  「老妹,妳也太沒風度了,我是好意幫妳找同學幫忙耶!換成別人的大哥,哪有這份細膩的心思,真是好心給雷親……竟然說我心智還停留在十二歲,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朱嵐軒一副倍受打擊的說著。

  「對不起了。」

  在任軻霆的印象中,她從小就不是個會主動攻擊別人的人,但是,一旦有人歎負她,她就會發動激烈的攻擊。

  在他眼裡,她彷彿是一朵高雅卻帶刺的白玫瑰!

  「好了,好了,飯桌上,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於巧文制止他們兄妹的鬥嘴。她看向一旁的任軻霆,好奇的問:「軻霆,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女?」

  任軻霆抬起頭,沉著的望了於巧文一眼後,他瞟向認真扒飯的朱嵐茵。

  「我希望這次回台灣,可以找到心愛的人。」

  你真的沒交女朋友?那台灣的女孩真是有福了!而且我們嵐茵剛好也沒交過……」

  「媽!」朱嵐茵不院的打斷她,「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

  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打的如意算盤!

  他們是故意把她留在家裡和任軻霆獨處的,她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看著朱嵐茵離開座位,大伙全將目光集中在任軻霆身上。

  「軻霆!你看我們嵐茵是不是真的有厭男症?」朱媽媽首先提問。

  於巧文還一度擔心,她的寶貝女兒會不會是同性戀者!

  「其實她應該不算是,她會發洩自己的情緒,她能坦然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也能正當地與男人交談,所以,就算她有,也並不嚴重。」就像對患者做咨詢一般,任軻霆仔細地回答。

  「哇靠,還不嚴重,六月天穿著套頭毛衣外加一件大衣,這還不嚴重,難道要再加一件皮衣才算嚴重?」朱嵐軒不敢置信的喳呼著。

  朱爸爸和朱媽媽同時白他一眼。

  「她曾受過什麼刺激嗎?比方說被男人欺負,諸如此類的。」

  「除了你跟我,恐怕沒人有興趣欺負她吧?」朱嵐軒想了一會,坦承的說。

  「我們是正常家庭,給她完整的愛和呵護,而且她的成績一向很好,從來也沒見她有什麼特殊的情緒反應,或突然哭著跑回家過,除了覺得她對任何事都敏感了些,對顏色也特別的敏銳外,其它沒行什麼特別的了。」於巧文回憶著。

  顏色!Color這讓朱嵐軒有了一些聯想,他向任軻霆俯首低語:「在她高中時代,曾看過你寄給我的一份黃色刊物,後來,她就指責我說,那是不當的行為,你覺得,這是不是也有可能?」

  任軻霆露出揶揄的笑,「這麼追溯起來,我還真要負一部分責任了。」

  她真是如此要求完美的人嗎?就連性的接觸,都讓她覺得骯髒嗎?

  看來,她的確是他研究的好對象。

  任軻霆對於巧文說,「伯母別擔心,這種狀況,只要她結婚,對男人有更親密的接觸後,就可漸漸消除她心中對男人的恐懼了。或許這是她在青少年時期,沒有很正確的被導引過來,不過,既然我要留在台灣一段時間,我會盡我的力量去引導她。」

  「那就拜託你了,她很怕接觸陌生男人,我實在怕她會因此嫁不出去。

  有任何狀況,再打電話給我們。」於巧文囑托他。

  朱嵐軒為了醫治老妹的厭男症,暗中和兩家人商量,要如何才能導正她的心態。

  他一直認為任軻霆來台,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他希望任軻霆能夠運用他的專業能力,和他個人的魅力去引領她,消除她對男人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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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0:54:56
  第二章(1)

  「田瑄,我要在家完成那份內衣公司的企畫案。」朱嵐茵在電話中告訴她的好友。

  「為什麼?」田瑄好奇的問著。

  「因為,我必須陪我阿嬤。」朱嵐茵理直氣壯的說著。

  為了讓阿嬤留下來,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

  如果不是她及時想到,阿嬤突然走路跌倒摔傷腿這個好借口,她真不知如何才能說服她的父母把阿嬤留在台灣。

  知道阿嬤喜歡唱歌,朱嵐茵投其所好的利誘阿嬤留下。阿嬤才願意留在家裡陪她。

  雖然家人覺得阿嬤橫在兩人之間不但不具「威脅性」,可能還具有「監視性」;但,朱嵐茵卻認為阿嬤具有「可塑性」。只要她願意跟她站在同一陣線,就等於多了一分力量去對抗任軻霆。

  「我看是為了應付那個青梅竹馬的醫生吧!」田瑄笑著問。

  早先聽朱嵐茵提過這個人,田瑄就料想能夠引起朱嵐茵恐懼的男人,不是有特別喜歡的感覺,就是有討厭感,看來這個男人已經引起她的注意,否則她不會出現這種敏感的反應。

  「隨妳怎麼想!」反正我暫時不能到工作室上班。」

  田瑄當然相信,就算不去上班,她在家也能完成這份企畫案。

  「好!只要妳能準時繳交企畫報告書,我就不會找妳麻煩。不過,嵐茵,站在好友的立場,我覺得如果妳對他感覺還不錯的話,不妨試著交往看看,何況他是個醫生,收入也不錯。」

  「醫生有什麼希罕!不是風流花心又短命,就是嚴肅呆板沒情趣,我這輩子是絕不會嫁給醫生的。」

  醫生跟她的梁子可結大了,侵犯之仇,沒齒難忘!她憤慨的想著。

  「誰要妳嫁給醫生了,妳也想太多了吧!」田瑄茬電話那頭笑了出來。

  「我……也不是想嫁給他,哎呀,說到哪裡去了!」朱嵐茵的臉已明顯的在發燙。

  「我只是建議妳試著交往看看,別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好了,田瑄,別囉嗦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有問題再跟妳聯絡,拜!」朱嵐茵匆匆掛上了電話。

  去!連她的好友兼同事都這樣碎碎念,好像怕她會成為台灣最後一個處女似的。

  當她一掛電話,抬起頭,竟迎上任軻霆那雙幽深的眼眸,朱嵐茵心慌的避開他,開始不安的東張西望。

  她十分清楚自己對男人總會莫名的築起心防,先天性的害羞和厭男症讓她除了家中的男眷外,無法隨意接近陌生男人,尤其當對方是個大帥哥,總會讓她沒來由的出現過敏症狀。

  所以只要任軻霆一在場,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

  討厭!她討厭這男人,討厭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感覺,未來還有一段不算短的日子,要跟這種低等動物相處,她可要好好保護自己,捍衛自己才行。

  終於,把他們三個都送出國了!這麼一來,她面對任軻霆更要小心。

  「阿嬤!快快快,那個任軻霆要回來了!我趕快幫妳綁繃帶,別亂動喔!」朱嵐茵為怕阿嬤穿幫,刻意加強力道將之牢綁,以防它脫落。

  「OK!搞定!」朱嵐茵拍拍兩手,大功告成。

  「阿茵,我這樣要綁到什麼時候?」阿嬤咬著牙根問。

  明明膝蓋沒怎樣,偏偏要裝成受傷的樣子,一動也不動的坐著等人來伺候,腳都嘛了!

  「阿嬤,忍耐一個禮拜就可以了。」朱嵐茵安慰老人家。

  「要那麼久!那妳至少要找兩個帥哥陪我唱KTV。」阿嬤抱怨著。

  真是精明的老人!阿嬤都七十六歲了,但記憶力超強,一點也沒有老化的現象,總記得跟她要回饋。

  朱嵐茵看看時間,她預計生活規律的他,再三分鐘便會踏進家門。

  「阿嬤,他快回來了,我去弄吃的。」朱嵐茵一想到他將回來,立刻進入警戒狀態。

  「妳甘ㄟ?」阿嬤挺煩惱的。

  「ㄟ啦!妳放心!」朱嵐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快回來了,要她坐在電視機前和他一起看電視,她寧可到廚房研究廚藝。說不定,他嘗過她的手藝後,就會嚇得搬出去!

  一想到這裡,她臉上就不由得掛上勝利的笑容。

  「軻霆,你回來了!」阿嬤響徹雲霄的一喊,是故意要通知朱嵐茵。

  她當然聽到他回來的聲響,不知為何,他一回來,她的神經立刻繃得老緊,全身無法放鬆。

  「是啊!阿嬤妳的腳好點了嗎?」任軻霆一回來,便關心的問著老阿嬤的腳傷。

  職業病!她輕啐一聲。

  她幹嘛不專心做菜,老要偷聽他們的對話。

  朱嵐茵開始討厭自己,從何時開始竟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存在?

  她對男人,不是一向「視若無睹」的嗎?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愛注意他……

  「需要幫忙嗎?」突地響起的低沉嗓音,讓朱嵐茵嚇了好大一跳。

  「哇!」朱嵐茵驀地轉身,剛好撞上身高一八五的他,她右手握的刀子,好死不死的正好劃過他的名稗襯杉……

  朱嵐茵看若被她劃破的襯衫,臉頰倏地竄紅。

  是他自己跑過來給她撞的,可不是她的錯,是他自己來找死的,不能怪她!她拚命為自己脫罪。

  等等,如果他就這樣死了,那她要怎麼向他的父母交代……

  「妳沒事吧?」任軻霆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對她的關懷。

  「沒死、沒死!」朱嵐茵聽到他還能發出聲響,鬆了一口氣。

  他沒死,沒死,算他走運,她在心裡喃喃念著,他沒死,也算替她免去過失殺人的罪名!他們算扯平了。

  當她抬起臉來仰望他陽剛的俊臉時,他的俊眉挑得老高,身上一股獨特的魅惑和壓迫的氣勢,令她心跳加速,全身無端的沁出了熱汗。

  是瓦斯爐的火太大了嗎?還是他巨人般的高大身影,佔據了廚房絕大的空間,所以空氣變得稀薄?為何她覺得呼吸變得有點困難,心跳還猛烈的加快?

  她近一七O公分的模特兒身材,常常令她有鶴立雞群的「自卑感」,因為她一向不喜歡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而他精壯高瘦的身材,竟遠遠凌駕她之上,這令她有一種「安全感」。

  「對不起,劃破你的襯衫。」

  「還好我有穿內衣的習慣,否則胸前這塊肉,恐怕就要一起下鍋了!」

  任軻霆看她一臉受驚的模樣,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他抿嘴牽出一個令她心悸的笑容。

  「不過,可能要麻煩妳幫我縫補這件襯衫了!」

  「什麼,我不會!」朱嵐茵看著他,直覺的回應。

  任軻霆看看她倨傲的表情和手裡拿的東西,突然又發出迷死人的調侃笑容。

  「看得出來,妳不會。」

  朱嵐茵順著他的眼光往她手裡的東西一望,怎麼,難道光看她的架式,就知道她是個不會刺繡、煮菜、洗衣的女人?

  可惡!他竟然敢看扁她。

  「誰說我不會,等我把晚餐做好,再來處理你的襯衫。」朱嵐茵不服輸的說。

  「好,我就等妳把晚餐做好。」任軻霆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

  她凝睇他一眼,手握著苦瓜,心裡苦不堪言的念著:奇哉!怪哉!這苦瓜的皮,還真是難削。

  「小姐,妳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走路吧!」任軻霆的眼睛直視著她手中的苦瓜、和她苦哈哈的削著苦瓜的皮。

  他黑眸中充滿濃濃的興味,她真是有趣到極點了,看她有模有樣的在廚房工作,還以為她是大師級的廚娘。可一見到她對著苦瓜發窘的糗樣,就可以猜想到她對廚事根本毫無所知。

  任軻霆站在她身後,頓時一種充滿侵略性的壓迫感籠罩著她,她明顯感覺到背脊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髮梢,他的氣息是如此迷人,令她覺得快要窒息了。

  這是他回台後,第一次靠她那麼近,讓她一張臉倏地紅的發燙。

  任軻霆的雙臂越過她的,毫不遲疑的輕握著她纖細的雙手,接過她手中已不完整的苦瓜和菜刀。

  他的大掌帶給她一種霸道的溫暖,讓她的心莫名的輕顫起來,微抖的小手任他擺佈。

  他教她刮子再分辦,她的靈魂彷彿也被他牽引著,在片片薄紙般的苦瓜中,朱嵐茵領略了他細膩的心思。

  看他手腳利落的迅速完成一道菜餚,她整個人目瞪口呆。

  這男人到底是辦桌的主廚?還是專職的心理醫師?

  「這種大氣,苦瓜做涼拌可能會比較適合。」他在她耳際輕語,精壯的身體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她的背脊。

  她灼燙的臉,已經顯露出她對他的靠近感到莫名的心悸,她覺得在他面前,她總表現的又澀又蠢,所有事情都由他主導。

  就連這個小小的苦瓜,她分明要炒豆豉的,何以會變成他說的涼拌苦瓜?

  一思及此,她心底便強烈的排拒他侵佔她的地盤!

  再不離開他的箝制,她就要落入他設下的陷阱之中。

  朱嵐茵用背頂開他的箝制,「對個起,來者是客,我有義務為你服務,晚餐還是由我來負責好了。」

  其實他很樂意讓她掌廚,但她的手藝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OK,那就有勞妳了,我知道冰箱裡有水餃。我建議今晚吃水餃就好。比較不麻煩。」任軻霆一看她的苦瓜手藝和苦瓜相,不難料到她是個從不進廚房的女人。

  既然她堅持要展現廚藝,那還是吃水餃來得保險些。

  也好,再搞下去,晚餐可能要八、九點才能開動了,要阿嬤陪著他們餓肚子,太殘忍了!

  「好吧。請你到客廳等著。」有他在,她會更笨手笨腳。

  任軻霆退後幾步,倚在廚房門口,氣定神閒的交抱雙臂看著她,「何必怕人看,難道妳有阿嬤的祖傳秘方嗎?」

  可惡,又調侃她,隨便!愛看就看!

  任軻霆看她鼓著紅潤腮幫子的生氣模樣,忍不住嘴角又揚起笑。

  想到剛才的親密,她那酡紅的雙頰和羞澀的神情,不可否認的挑起了他的興趣,任軻霆以一種逗弄的眼神直視著她……

  朱嵐茵感覺到背後加有芒刺般的笑意,令她渾身不自在起來。她忿忿地拿了水餃,便往鍋裡倒。

  一見她的動作,他開始朗聲大笑,反正也來不及制止她了。

  「你笑什麼笑?」朱嵐茵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她實在不知道這回她是哪做錯了?

  該死的男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他覺得那麼好笑嗎?

  神經!臉上老是掛著個懷好意的笑容!現在她終於知道什麼叫物以類聚,他跟她老哥沒什麼兩樣,都是混蛋、色胚加三級!

  「嵐茵小姐,我真是領教妳的手藝了!水還沒滾,妳竟然就把水餃丟下鍋。如果妳是衝著我來的,那麼以後可以由我來掌廚,否則,苦了阿嬤和妳會令我歉疚的。」他噗哧的發出笑聲,明顯的在嘲諷她。

  朱嵐茵的臉瞬間一陣白一陣紅,她是真的不知道水餃要等水滾才能放進鍋內……。

  「水餃何辜?何必糟蹋它們。」他又對她露出曖昧的笑容。

  該死的!那張迷人卻令她憎惡的俊臉,竟毫無遮掩的衝著她笑……

  真是倒霉透頂,討厭的傢伙,她現在好想找個洞鑽進去……

  「阿嬤,吃水餃了。」朱嵐茵喊著正在看電視的阿嬤。

  「好。」阿嬤起身走了過來。

  阿嬤看了看餐桌一盤脫皮的水餃,質疑的問:「阿茵,這是水餃?還是肉羹?」

  朱嵐茵羞窘的笑了笑,「阿嬤,現在流行這樣吃水餃。」

  「安ㄋㄟ喔!」阿嬤點點頭,又好奇的看了看一旁豆豉的苦瓜問:「這是啥?」

  「苦瓜。」這是她今晚最滿意的作品了。

  「是新品種的苦瓜嗎?奈嘸醜醜的苦瓜皮,還是這也是新吃法?」

  「對,新吃法,新吃法!那個皮太醜了,所以……」朱嵐茵尷尬笑笑的點著頭。

  「怎麼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浪費,流行吃這種沒皮的東西?」阿嬤詫異的問。

  連阿嬤都調侃她,真糗!

  「阿茵,氣味是不錯,不過炒得有點爛,過頭了。」阿嬤正在試苦瓜的味道。

  「阿嬤,我是考慮到妳老人家牙齒不好,才這樣炒的,妳將就一點了,下次我再補償妳。」她可不輕易顯露她的缺點。

  「三個帥哥!」阿嬤趁機敲竹槓。

  「好啦!」

  天啊,到時候她要到哪裡去找帥哥,還要三個!朱嵐茵頭痛的想。

  須臾,她發現阿嬤是自己走過來時,才驚覺不對勁,趁著任軻霆在煮湯,她壓低嗓門問著阿嬤:「阿嬤,妳怎麼……把繃帶都拿掉了?」

  「蝦米?阿茵,妳講啥,我聽攏嘸?」

  「我是說,妳的繃帶怎麼拿掉了!?」她擴大分貝問。

  「妳把阿嬤的腳綁得太緊,這樣會造成血液循環不良。」任軻霆端著湯進來,順便替阿嬤答話。

  這傢伙,原來他早就知道阿嬤的腿沒受傷了!

  「你是怎樣知道的?」朱嵐茵好奇的問他。

  任軻霆撇嘴笑了笑,示意她先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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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0:55:26
  第二章(2)

  「第一,妳選擇的繃帶太細。第二,昨天妳綁得過於鬆散,沒有一定的力量纏繞繃帶。雖然妳選對了包紮法,但是妳包得太腫脹,一看就知絕非專業醫護人員所綁。第三,膝蓋沒有用紗布墊底,這是妳的疏忽。」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可以理解她因為害怕單獨面對他,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的留下阿嬤。

  天啊!他竟觀察的那麼細微透徹!連包得又厚又腫的膝部,他都能透視到裡面知道她沒放紗布墊底,這男人真可怕!

  難怪昨天他一回來,眼神就一直怪怪的,當時她就有預感他應該知道。可,他並沒有揭穿她,讓她以為……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所以,今天,她才又故技重施,沒想到,她被他當猴子,多耍了一天。

  「你一進家門就知道了!」

  「妳也知道我知道了。」他直盯著她,嘴角勾勒出優美的弧形。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他不在她父母面前揭穿她?他的動機何在?

  瞧見他那吊兒郎當的笑,令她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嘸要緊,阿茵,他知道也好,省得纏得我們都累死了!」阿嬤可樂了,幸好被任軻霆揭穿了,否則,她還要痛苦一個禮拜哩!

  「嵐茵。」沉穩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朱嵐茵正將注意力放在內衣的設計稿上,一聽到門外男人低沉著嗓音喚著她的名字,她突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停下了所有動作。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超越敏感範圍之上的。雖然昨晚她曾經跟他貼得那麼近,並一起共進晚餐,但,他的魅力仍令她難以正常呼吸,就算還隔著一扇門,且距離五步之遙,依然令她緊張不安。

  該死的男人!她不要這種……好像回到高中的少女時期,那樣既羞又驚又有點……喜的滋味!幹嘛,她怎會神志不清的胡思亂想。

  她甩掉這種意念,上前去開了門,「什麼事?」

  任軻霆穿著T恤和短褲,倚在門邊,神情愉悅的朝她問:「我可以進來嗎?」

  很難想像在他迷人的外型下,竟是個偷窺狂。朱嵐茵不悅的冷嗤。而且只要一想到他竟然夥同她家人來設計她,她就忍不住想將他排拒在外。

  「不行,我正在忙。」她怎麼可以讓這隻大野狼進來,她可沒忘記上次他擅闖她房間那件令她發糗的窩囊事。

  而且桌上的設計稿上面,全是身材火辣穿著內衣的少女,這要是被他盯上了,他那雙色眼免不了又要窺視她一番。

  「有什麼怕我看見的嗎?」任軻霆挑了挑眉毛,十分感興趣的問。

  「沒柯啊!」朱嵐茵的眼神閃過一絲羞窘。

  任軻霆灼視著她柔美的臉蛋,享受著她的羞窘,更有興趣進一步探訪她的內心世界。

  「那為何妳好像很怕讓我進去?」

  誰怕誰啊,看就看!

  「我怕你幹嘛?進來吧!」朱嵐茵一副不認輸的樣子。

  一進她的工作室,他開始四處張望起來,裡面只有一個「亂」字可以形容。

  整面牆掛著一幅幅大小不一的素描、彩繪。

  大而長的L型桌上,除了一部計算機,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塑泥和陶土作品,桌前釘著滿滿的行程表和備忘錄,桌上還有凌亂的廣告用書和一張張被揉擰的設計稿。

  「這就是妳的工作室?」任軻霆頗好奇的觀察著。

  這是她的世界!是她揮舞內心世界的彩色空間。

  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毫無畏懼的,盡情發揮她的創造力和意念,或者說,她對外封閉了自己,卻用圖像和藝術,來表達她內心的情感。

  「就要你別進來的,這裡根本亂得沒有地方讓你坐。」朱嵐茵看著他凝滯的表情,她猜想一向沉穩自信的他,一定十分不屑這些雜亂無章的東西!

  在他眼中,這些一定全部是毫無價值的畫作和廢物。

  「這些全都是妳的作品?」任軻霆環視四周對她問。

  廢話!這是她的工作室,當然部是她的作品。

  「懷疑嗎?」

  任軻霆拿起一件白底藍紋的陶壺,把玩著。

  「這是什麼時候完成的作品?」

  「高中吧。」她回憶道。

  「很棒,很有創意。」他誠心的說。

  除了她的父親和大哥外,她從來沒有讓陌生男人進來過她的工作室。

  她以為,他跟一般醫生一樣,除了研究病理和看診外,不會懂得欣賞藝術。

  她以為,他生命的宗旨、存在的功能和價值,除了救治病人和賺進大把鈔票外,可能就是打打昂貴的高爾夫球,或買買一般人負擔不起的名畫和古董,來彰顯他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他突來的讚美和細心的觸撫,令她大感意外。

  他的讚美,像一首熱情的歌曲,溫暖了她的心窩,他的撫觸,彷彿家直接探進她鮮為人知的心靈深處。

  頓時,朱嵐茵覺得自己好像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被他撫摸般,心頭湧起前所未有的被愛感。

  「這個可以賣給我嗎?」他這句話如一記巨響悶雷,驚動了她。

  任軻霆注意到她的反應,眼睛裡不由得充滿欣賞和渴望。

  她是一個熱愛藝術的女孩,在她害羞的表面下,應該隱藏著一顆熱情的心。

  兒時,他對她一直潛藏著一種興趣,而現在,他們都已經是成人了,經過這些年,他們再度碰面,一觸及她,他的生命彷加擦撞出火花般令他驚奇著。

  那是發自內心的想去探索她,他對她產生濃厚的好奇,她的感情世界竟能在二十八年內,依然空白無色、她竟能將自己緊緊的鎖在白色象牙塔中,度過二十八個年頭。

  她心靈純潔得如一張白紙,卻又拚命想用各種顏彩添滿她空虛的部分,而她空虛的那部分,最令他有興趣去探尋!

  賣?他想用錢擁有她的作品?

  「不賣,這是非賣品!」朱嵐茵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陶壺。

  雖然,他那麼識貨,但這不是金錢可以買的!這是她花一個月時間費心完成的,別以為他大爺有錢,就可以買走她的任何作品。

  任軻霆看了看她的動作,覺得十分有趣。

  「藝術家不都希望將自己的創作,呈現給懂得欣賞的人嗎?就像妳現在不也是以創意為客戶做廣告,為自己謀取利潤一樣嗎?」

  沒錯,但這東西不同,這是她高中時期的作品,它包涵著當時少女的羞澀和感情的投入,她才不隨隨便便賣給不懂藝術的人。

  「是沒錯,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它?」她想知道他是抱持何種態度去欣賞她的作品。

  她可不希望她開價賣給他,結果他欣賞的原因,只是因為它是一件實用的一夜壺!

  「我並不希望,它只是一件夜壺。」任軻霆滿含興味的說。「事實上,我十分喜歡它的線條和曲線。」

  線條和曲線?朱嵐茵瞬間冷靜下來,暗忖,這樣講還算挺有水平的。

  「還有呢?」

  「欣賞它柔美、細緻,富生命力的質感。」他瞇起雙眼注視她。

  柔美、細緻,富生命力的質感!?非常專業的評語。

  「還有呢?」她開始動心了,也許她可以考慮免費贈送給他。

  「想像它裝水後,喝起來的甘甜口感。」

  裝水後,喝起來的甘甜口感!這聽起來頗令人陶醉,而且很實際。

  沒想到她的作品讓他品評起來,不但深具美學,還兼有實用的價值。

  她的心底,不禁又泛起了一股被重視和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是,她又覺得不太對勁,他似乎一直用一副別具用心的神情在講這些話。

  她質疑的瞄了他一眼,他每一句話聽起來,似乎有點認真,但又好像話中有話。

  她又羞又好奇的又瞄了他一眼,意圖自他眼底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除了一點讚歎,還有一點詭詐……

  猛地,他伸出手,迅捷的抓住她,「想多瞭解我一點嗎?」

  他扶著她的腰際,讓她整個人傾倒在他的懷裡。

  她紅紅的臉蛋寫滿羞怯的抗議:「你這個色胚,快放開我!」

  她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他根本不是在稱讚她的作品,他根本是藉壺暗喻她的身材和體態。

  他沒有給她太多反抗的機會,一俯首將唇朝她壓下,突來的侵略,她無力抵抗也來不及反應。

  四片交會的唇瓣,引發妙不可言的酥麻感,正一點一滴的擊退她的不安和駭意。

  他的舌像把烈火,一捲入她口中,立刻在彼此唇內燃燒起來,驀地,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令她不由得迷失在他熱情的深吻之中。

  那不可思議的柔軟和芳香,讓他迷醉了。他貪婪的在她口中汲取她的甜蜜,輾轉吮吻。

  她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光是一個吻,就可以引發令人眩暈的飄飄然。

  第一次遇上這種甜蜜而霸道的吻,她像一隻溫馴的貓咪,順從的圈住了他的頸項,彷彿期待他給予她更多的激情,希望他帶領她釋放更多的熱情。

  未料,他竟突然鬆口,直直邁視著她,黑眸裡有一絲她無法解讀的喻意。

  「妳希望由我來為妳拔除心中對男人害怕的阻魔嗎?」

  此刻任軻霆發自內心的想去採索她、接觸她,雖然當初他答應她的家人將暗中治療她,協助她走出對男人恐懼的陰影,可他明白自己對她也存有一份莫名的情愫。

  那是從小就對她產生的傾慕,他沒想到,這樣的情愫在經歷了二十年之後,在他經過幾段沒有結果的戀情後,在時空的阻隔下,竟還未抹滅。

  以前他愛逗她,是因為偷偷的喜歡她,想藉著調皮的惡作劇,來吸引她的注意力。沒想到。,二十年後她依舊是那麼害羞、嬌怯,冒失又可愛,她總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去逗弄她。

  當朱嵐軒告訴他,她的妹妹仍未交男朋友,他還不敢置信,而回台再次與她相見時,他便興起一種莫名的期待。

  他相信只要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他一定可以治癒她。

  「我心中哪裡有阻魔?唯一的阻魔,就是你!」看見他停止了動作,她立刻推開他。

  天啊!她竟期待那個吻可以繼續引導她體驗更多美妙的感覺,她真像個花癡!

  任軻霆挑高眉毛的邪笑著、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細緻的五官。

  「是我嗎?那就別把自己隱藏起來,這樣只會讓妳自己更沮喪、更孤單。」

  他的一番話,令她想到他是用醫生的名義來診治她,一想到此,她便憤怒的朝他說:「我沒有!我並不孤單,我承認找沒交過男朋友,也很少跟異性朋友有往來,可那只是因為我不喜歡!我沒有病,我習慣一個人生活,我樂在工作,而且我覺得快樂又充實!」

  朱嵐茵一講出這些一直封閉在內心的話,她突然怔愣了半晌,她幹嘛要急於撇清,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妳是沒有病,妳只是凡事要求完美,工作態度小心嚴謹,處處要求自己,所以,妳怕面對妳喜歡的男人,妳怕在他面前,做不好自己。」經過這幾大的觀察,他已經掌握了她的症狀。

  她是這樣的人嗎?她真有對自己那麼嚴苛嗎?這麼說來,他……是她喜歡的人嗎?

  去!少往他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只承認他很帥而已!

  「我又不是處女座的。」朱嵐茵不以為然的說著。

  處女座的人也未必會如此,其實只要看妳這個陶壺就知道了。」任軻霆頗有研究的說。

  「這是妳高中的作品,對吧!」任軻霆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直探進她的內心世界。

  「是啊!」那又如何!她瞟他一記。

  「不管在陶土的揉捏,色澤的融合或線條的彩繪,都充分顯示了妳的完美人格,而且這瓶口、瓶身、瓶底,都有修飾或再修補的痕跡,那是一種對它呈現出的效果不滿意而做的修正,這些都充分顯示出妳追求完美的性格。」任軻霆認真的剖析著。

  她對他的分析感到有點驚訝,他完全說中她當時的創作歷程。

  事實上,在她完成這個壺之前,她已經揉捏了好幾個,最後這個在她修補了好久之後才終於完成,可謂嘔心瀝血之作。

  可,她不覺得她從小就這樣!

  「我小時候才沒有這樣子,別亂講!這世界上會自我要求的人很多,我只是希望可以呈現出最完美的作品,我相信這樣的自我要求應該很正常,要不然,我早就成為陶藝大師了。」朱嵐茵不以為然的說。

  任軻霆看著她為自己辯駁,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如果不是妳吹毛求疵,矯枉過正,也許這個作品會更完美。加果妳願意,我希望能用我的力量去改造妳。」

  他並不是單純的只想修補她的心靈缺口,他還希望藉此可以帶領她享受生命的美好意義。

  「我希望妳在愛自己的同時,也別忘了去愛週遭的人,別忘了在辛勤工作之餘,給自己的生活再添加一些色彩。」

  半晌,她沒有任何回應。因為她正陷入沉思,細細咀嚼著他的語意。

  今晚,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令她的心產生異樣的悸動。

  一股奇異的情緒,緩緩自她胸臆間擴散開來,不管他的用意為何,但不可否認的,她冰封的心因他的話漸漸融解,他的一番話在她心底漾開一圈圈漣漪。

  任軻霆說完,放下手上那件有個破洞的襯衫,順手拿起那個可以洞悉她內心世界的壺。

  「喂!你未經允許,怎麼可以帶走我的東西!」朱嵐茵一回神,才注意到他竟當著她的面,大剌刺的搶走她的陶壺。

  任軻霆揚起一抹狡猾的笑容,「我忘了告訴妳,這東西還有懸壺濟世的功能,所以我決定帶著它闖天涯。」

  懸壺濟世的功能!?算什麼狗屁理由啊!

  「喂,那是我的,還給我!」朱嵐茵追出門外,他早已不見人影。

  霸道的傢伙!這副德行,哪像個醫生!

  站住門廊外,她下意識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他的氣味,彷彿還停留在上頭,那餘溫令她該死的回味!

  頓時,兒時的一切又浮上她的腦海,那令她討厭的小男生已經長大了,而他此刻正試圖解開她自我保護的緊縛,進入她的心門。

  他剛才給她的吻,讓她領略到一絲甜蜜感受……而他的吻也引領她的思緒不斷繞著他打轉。

  難道她對他有好感?朱嵐茵紅著臉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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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1:53:07
  第三章

  白色的襯衫被彩繪上藍綠相間的線條,領口還懸垂著一條像擦拭廣告顏料的「彩色抹布」,這塊彩布被她視為一條領帶,那上頭還有個別出心裁的可愛豬頭的畫像,它被緊緊的縫綴在洞口處。

  她真等不及要看任軻霆臉色發青的模樣了,到現在,他還沒在她面前發過脾氣,她還真有點期待,最好,他能因為這樣就氣的搬出家裡。

  哈!那就太完美了!

  她期待勝利的這一刻,終於來臨了。她已經等不及要看他徹除偽裝的涵養,及失去君子風度的真實面了。

  「怎麼樣?還滿意吧!」朱嵐茵得意的拿著襯衫來到他面前,仔細看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任軻霆猶疑了半晌,才認出她手上那件花襯衫,原來是他的白襯衫。

  他好整以暇的瞅緊她,不知為何,這讓她又驚又懼的。

  「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很有創意和藝術的天分。」他語中充滿戲謔。

  這還用他來告訴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她正得意的想著,倏地,他搶過她手上的花襯衫。

  「妳知道嗎?我正好缺一件花襯衫,如果去度假時,我一定要穿這件創意十足的衣服去彰顯我的個人魅力。」

  神經病!這人腦袋瓜一定有問題。

  他竟然沒有生氣,甚至還表明了他喜歡她的「傑作」。

  這個人是不是少了一根筋?還是哪根筋接錯了?

  他不生氣,可她卻氣爆了。他不但沒罵她竟還……稱讚她!?她看他才真的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看著她一臉氣血翻湧的怒恨表情,他揚起一絲圖謀不軌的笑意,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目的,又怎會笨笨的上她的當。

  她跟以前一樣,絕不容許男生喻越她的勢力範圍,雖然,她看來是個嬌柔美麗的女子,可骨子裡卻又築起一道自我防衛的高牆,阻擋男人的靠近。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問題,他有十足把握可以掌握她的心。

  他逐漸逼近她,他的臉還故意輕刷過她細嫩的臉頰。

  她的臉因他的碰觸而潮紅,如一顆紅通通的蘋果,令他忍不住想咬一口,他衝動的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她的臥房走去。

  「幹什麼抓我的手!」朱嵐茵驚呼。

  他利落又霸道的拉她進入臥房。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討厭醫生,尤其是男醫生!」朱嵐茵直接跳出口。

  她覺得自己層層的武裝,被他輕易的剝去,在他犀利又獨到的見解下,她彷彿重斬認識了自己,這令她無端的產生一種又驚又喜的矛盾。

  「是嗎?這男醫生也包括我,我真的那麼令妳討厭?」他走近她,眼神蘊涵著不容忽略的霸道。

  他多希望她可以卸下武裝,面對她自己美好的生命和未來。

  如果她願意,他甚至可以給她一生的幸福!

  這個想法很自然的在他腦中竄起,雖然他不確定她是否有相同的感受,但是,無論如何,他得讓她先走出來,試著敞開心房。

  「我……」朱嵐茵惶恐的想逃,可又無路可退,只能在原地緊張的踏步。

  一句討厭說出口後,不知為何,她心裡也強烈的湧出難以理解的失落感。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惹她討厭,而是她的內心,一直在排拒男人,她習慣抑制自己的慾望和情感,不和陌生的異性有任何情感交流。

  雖然,他已走進她的生活,跟她靠得那麼近,但……

  她仰頭,正好碰著他俊挺的鼻尖,他一張鐵青的俊臉,似隱忍著強大的怒氣。

  他生氣了?難道她剛剛所說的話,傷到了他的自尊?

  這、這樣不是達到了她的目的,可為何她沒有一點快意,反而有一絲駭意,他那深邃的眼眸,似乎溢滿深不可測的詭念……

  難道,他、他又想侵犯她,當她猛地回過神,發現他的手已按在她的肩上。

  「啊——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朱嵐茵怯怯地注視著他的表情,忍不住緊張的喊出來。

  「小姐,妳的腳正踩在我的腳上,難道妳一點也沒感覺到我承受妳的重量已經很久了嗎?」任軻霆的臉色的確憋得已經有點發綠了。

  朱嵐茵下意識的往下一看,發覺她的腳竟不一自覺地踩在他的腳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刻也不敢停留,幾乎用彈跳的方式離開他的腳。

  誰料,她這跳開竟撞到壁燈而扔傷頸部,最後,整個人趴在地板上,成了一個大字形。

  「哎唷喂呀!」她痛苦的叫著。

  天啊!真是糗到極點了!

  碰上任軻霆,一定是她今生最大的錯誤,他一定是個倒霉鬼、害人精,才會他一出現,她就出盡洋相。

  忽地,她的手臂被他用雙手架起,她禁不住的又哀嚎出聲:「痛啊!你就不能輕一點啊!」

  任軻霆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到床上平躺,他的雙手在她柔軟的髮間和頸項輕柔按摩著。

  他的指壓令她又羞又懼,她全身顫抖地抗拒著。

  「噓!別動!」

  他的人手撫弄著她的髮際,接著經過她細緻的頸穴,那種輕柔捏弄的撫慰,帶給她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很好,放鬆自己。」他在她耳邊低語。

  酥癢的感覺令她羞怯的閉上了眼睛,全身漸由緊繃到沉溺在他指尖的揉捏之中。

  「從現在開始,我要妳用心體會『享受』!」他情不白禁的圈住她的頸項,將他的唇覆蓋在她柔軟的唇上。

  他的舌貼觸著她柔嫩的唇瓣,輕輕描繪她的唇線,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嘴唇,靈巧的舌立即趁虛而入。

  當彼此的丁香交會,他的吻變得狂野而熾熱,她倒吸一口氣,覺得彷彿整個靈魂都被他抽走。

  他的大掌順著她的腰際而上,在她的胸部梢作停留。

  他緩緩揉搓著她的胸脯,這樣刺激的接觸,令她既害羞又害怕的想抗拒他。

  「別抗拒!」他輕喃的誘哄她。在她唇內的舌尖,更為狂肆的逗引、吸吮。

  隨著他的吮吻和撫慰,她漸漸放鬆身子。

  她覺得自己快隨著這個吻,酥軟在他的世界裡,原來男女之間的接觸,竟是如此美妙。以前她為何老會覺得那是一件齷齪骯髒的事?

  「妳討厭這個吻嗎?」他注視著她,眼底充滿深情。

  「我……不知道。」她口是心非的說。

  他輕笑一聲,抑制住強烈的渴望,熟練的翻開她的T恤,欣賞著她細緻的雪膚和渾圓的雙峰。

  「任軻霆,別……」朱嵐茵反射性的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胸部。

  「別怕,叫我軻霆,讓我愛妳。」任軻霆抓住她的手,輕柔的放在他的胸膛上。

  直覺告訴她,她應該逃離他,因為若照這樣發展下去,她鐵定會栽在他的手裡,到時候,她……她不是中了他的計嗎?

  她的第一次,應該是要留給她未來的丈夫,雖然她不確定她是否有結婚的一天,所以,她絕不能因一時的快感和迷亂,讓自己守了二十八年的貞操,葬送在這個風流醫生的手中。

  雖然,她該死的有點迷戀他,因他輕易的讓她忘記多年來對男人的武裝和厭惡,但,在還沒確定他對自己的感覺之前,她應該快刀斬亂麻——

  想為自己把關的力量和茫然的駭意驀地襲上心頭,她用力推開他,對他揮舞拳頭……

  「愛妳自己,也試著讓別人愛妳。」任軻霆看見她內心的不安,他濃眉緊皺的抓著那胡亂揮舞的雙手。

  她注視著他剛毅的俊臉,怯怯的聲音自她口中飄出。

  「我確定我很愛我自己,然而愛人的方式不一定要用身體壓來壓去的。」她還沒準備好,雖然她還不討厭這種感覺,可卻也無法馬上適應他的獨霸方式。

  「我是因材施教,遇到妳這麼頑固倔強的病人,我非得採取這種強制的方法不可。」任軻霆撇嘴而笑,然而眼中卻仍發出灼熱的慾火。

  「什麼頑固倔強!就算你是看在我大哥的情分上來醫治我,我們也不該如此!」朱嵐茵惱怒了,難道他都是用這種方式在醫治患者的!?

  「為什麼不?」他捕捉了她的視線,讓她正視她心裡的癥結。

  她明明是個熱情洋溢的女人,卻偏偏要用冷靜沉著的假面具來掩飾自己的感覺,她是他唯一想用這種方式醫治的病人,也是他用心想開啟她封閉心靈的女人。

  他期待帶她走出來,和他一起在陽光下漫步,甚至期待和她一輩子走下去。

  「我們不適合,而且我也不喜歡醫生。」她移開目光,逃避他咄咄逼人的凝視。這輩子她跟醫生犯沖,她打心底不想跟醫生有所牽扯。

  「為什麼妳不接受我,也不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害怕和無謂的缺點?如果妳不試著敞開自己,那妳注定要孤獨一生!」任軻霆一針見血的說,意圖用最強烈的方式激撞她冷卻的心。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男人真的令她如此生厭嗎?

  「我無所謂!一個人,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她不是好好的度過了二十八個年頭。

  「就像把自己封鎖在內在的意象中嗎?」他起身正視她。

  「別用你那專業的分析來誘哄我,甚至企圖治療我,我是不會上當的!」

  朱嵐茵羞憤的漲紅了臉,不顧他的反應,掙脫他的箝制,倏地衝下樓去。

  他瞇起雙眼直視她離去的背影,是他太心急了嗎?還是他的診療方式對她而言不適合?抑或是她對自己和他都沒有信心?

  他認為她封閉自己太久了,所以才會用這種求愛的方式來治療她,因為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他覺得值得一試,看是否能把她隱藏在內心的熱情激發出來。

  任軻霆一臉凝重的回想她剛才的反應,他肯定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她也需要他,她眼底有一絲期待,她的芳唇也熱情的響應他。

  他是個心理醫生,但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正常男人,他一碰到她,就無法像對一般患者那樣的保持距離。對她,是發自內心,出於真誠的,他第一次想用愛去擁抱一個女人,他對她有著很深的期待和執著,只要可以突破她的心防,那麼他離成功就不遠了。

  房間裡淨是他的身影和氣味,他們滑稽逗趣的親密畫面、還有和他爭吵鬥嘴的一幕,都令她回味著。

  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是那麼認真而富深意。

  她的個性,的確像他說的既吹毛求疵又敏感不已,但她卻始終不願勇敢的去面對。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她也很想和男人打成一片,可是她總是還未開始就先退懼。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很沒用,生活嚴謹的過於呆板,可在工作上,她卻有著十足的自信。

  生活上,她是個白癡;但在工作上,她卻是個走在時代尖端的先知。

  很諷刺吧,營銷市場上,有許多她的創意或點子所拍成的平面或立體廣告。

  可,有誰會料到,她朱嵐茵長那麼大,竟然沒談過戀愛,甚至是到了二十八歲,才獻出自己的初吻。

  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也充斥著矛盾,他的出現,的確是撥弄她向來不興波瀾的心湖。而她越命令自己不可以對他有感覺,思緒就越無法自拔的直繞著他的人和他說的話打轉。

  她無法否認,他是真的撼動了她的心。

  「是你,有什麼事?我很忙的。」朱嵐茵一打開門,就看見他手裡拿著行李袋,似乎要遠行。

  朱嵐茵起先愣了愣,繼而抬頭直視著他。

  「我得走了。」他聲音瘖啞低沉,似乎昨晚沒睡好。

  南部的一所醫學院,有個「心理治療的理論和實務」講座等著他去演說。雖然只是要在那停留個兩、二天,但,他已經習慣她的存在,生活中少了她,似乎行那麼點……孤淒愴涼。

  他何時變得那麼不甘寂寞了?他苦笑一聲,神情願得更加落寞。

  任軻霆為這短暫的別離,特意來向她辭行,順道再看一下她的容顏,希望她的形貌、身影能深烙他的腦海,陪他度過短暫的南部之行。

  「走?走去哪裡?」她詫異的問。

  如果他就這樣走了,那她豈不是要孤單一人。

  孤單一人!?不是一直以來她所期待的嗎?可,現在,她的心為何漲滿了強烈的失落感。

  不!這不是她要的!這不是!不是、不要……她內心一股強烈的抗拒在吶喊著。

  不要走——,含在口中,她就是倔傲的說不出口。

  「我得去個可以接受我的治療,真正屬於我的世界!」瞧見她不捨的表情,任軻霆詭異的發笑著,他從容不迫的移動腳步離開。

  朱嵐茵頓時僵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要走了,她的心像被強酸腐蝕般的難受。他這一走,恐怕就要走出她的世界,走出她的生命了!

  「不——「朱嵐茵追了出去,淚水已在眼眶打轉,如果,他就這麼回去加拿大,那她該怎麼辦?

  他已經融入她的生活,也慢慢走進她內心最深的那層陌生地帶,她對他從懼怕、陌生,走到愛戀,在日常相處中,他已令她漸漸擺脫對他的生懼,更甚的是,她希望天天都能見到他,期待跟他一起發掘新鮮事。

  他的存在,已經是那麼自然而且必然,他們的關係,已經熟悉的讓她可以信任他,可以依靠他了。

  被他所撼動,情不自禁的陷入他的魅力之中,根本無法忍受他要離她而去的事實。

  所以在他剛剛說要離開的那一剎那,她才會湧起強烈的失落相滿腔的不捨。

  噢!天啊,如果這不是愛,是什麼?

  她終於說出口了,她終於勇敢的定出自己了。他的嘴角牽動著笑意,一把抱緊她。

  他溫熱的大掌觸摸若她的肌膚,不顧來往行人的觀看,他緊擁著她,嗅聞若她的髮香。

  他的氣息包圍著她,令她漸漸放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愉快。

  任軻霆很久沒碰女人了,前一段戀情令他從此不太想接近女人,但,對她,他總有一種情難自禁的渴望。

  他是個心理醫生,他瞭解自己這份極欲安定的感覺,是想治療上次失敗戀情的傷口。

  他一直想表達出自己對她產生的情愫,想告訴她,只有她,才能勾起他對愛情的興趣:只有她,才能喚醒他對未來的希望。

  「這麼說,妳也願意嫁給我囉?」他勾唇一笑,這份悸動的情緒持續加溫。

  「嫁給你!?這算是求婚嗎?」她顫著聲問。

  「沒錯!去除掉妳心中的包袱和心理負擔,嫁給我。」任軻霆一字一句認真而清晰的對她說。

  聽聞任軻霆如此爆炸性的話語,朱嵐茵如遭五雷轟頂,腦門亂烘烘的,可另一方面心兒卻暖呼呼的咚咚響,如踩上雲端,輕飄飄的令她既陶醉又嚮往。

  「嵐茵,跟我結婚,我要妳當我的新娘。」任軻霆凝神注視著她。

  朱嵐茵羞答答,溫暖的感覺在她胸臆間翻滾。

  可,他是不是看在她大哥的人情上,為了醫治她而和她結婚,他會不會是因為想帶她擺脫「厭男症」的陰影,所以才自願和她結婚?

  她果是這樣,她能答應他嗎?

  「如果你是為了治療我的厭男症而跟我結婚,那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她心底又竄起陣陣忐忑不安,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天底下的男人,只有我瞭解妳的愛,深悟妳的心!我要妳幸福,相信我,我是真的愛妳!」他一把擁住她,不容許她逃避。

  聽見那句「我要妳幸福」,朱嵐茵心裡悸動莫名,在他開口說愛她的同時,她看見他眼中的深情,令她不由得感動的渾身顫抖。

  「等我回來,我得去趕飛機了。」任軻霆十分不捨的鬆開了她。

  「什麼!?就算我答應你,你還是堅決要走!」朱嵐茵一聽他要走,氣惱的掙脫他的懷抱,憤怒的捶打他寬厚的胸膛,「騙人,騙子,大騙子!」

  任軻霆一把握住她飛舞的拳頭,輕扯她入懷,眼中綻出魅惑的狡光,「親愛的,這麼說妳是答應我了?」

  「加果你要走,那就收回!」朱嵐茵死命要掙脫他。

  任軻霆霸道的鎖緊她,阻止她失控的態度,「我有一場講座,所以必須南下,最快兩天就回來了。」

  什麼!?朱嵐茵一聽,雙頰立刻泛紅,熱燙不已。

  只是去中南部兩天?那他幹嘛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樣子,害她……害她有一種被誘騙上當的感覺!

  但,她無法否認的,心頭還升起一股喜悅甜蜜的幸福感。

  寂靜的街道,他們完全享受彼此真情吐露的擁抱,她緩緩抱緊他,加深了彼此的糾纏。

  在任軻霆的溫柔和誘導的夾攻下,朱嵐茵敞開自己,接受了他的狂吻,同時也接受了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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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1:53:35
  第四章

  一個月後

  婚禮後,一對新人在親友的簇擁下,被送進五星級飯店的蜜月套房之中。

  新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新郎抱著身穿白色婚紗,純美淨瑩的新娘人洞房,他輕柔的將她放在寬敞舒適的大床。

  他期待這一刻好久了……

  看著懷中的新娘,他黑眸燃燒著期待的慾火,低醇的嗓音撩過她的耳際,發出求愛的渴望。

  面對熾熱的挑逗,羞怯的她,忍不住引起陣陣輕顫。

  他湊上唇,極輕柔的滑刷著她粉紅亮柔的嘴唇,在她誘人的唇間徘徊……

  火熱的舌尖挑開她的牙關,滑進她唇內探索,他霸道的入侵,令她不住的發出嚶嚀回應他。

  在她的鼓舞下,他的雙手情難自禁隔著她白色婚紗,在小丘上的頂點,頑皮的繞著圈圈。

  感覺到她的嬌喘,他才戀戀不捨的鬆口,滑向她潔白細緻的頸項,廝磨著她敏感的肌膚。

  她的神經像被拉緊一般,繃然的瞬間又泛起陣陣酥麻,她禁不住的閉上雙眼,享受這無與倫比的曼妙感受。

  沿著她雪白的頸項滑至她簡雅的領口下,他有意無意的在她雪白的乳溝逗弄打轉著。

  在一串串低吟嬌喘中,不知何時,她的白色禮服已被他不動聲色的拉低了一大截。

  所有的保留和矜持,都因她堅持要在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新婚時刻解放……

  他答應她,在新婚之夜才會徹底的要了她。

  眼前這個英俊高大的新郎,是她的至愛,是將帶給她終身幸福的男子……

  她相信他也癡愛著自己,否則,他不會答應她,一直把持到現在。

  今夜,新婚之夜,她就要將自己交給他了,她心中交錯著狂喜與被愛的感動,忍不住的,她悄然落下一顆淚珠,深深的低喃一聲……

  「霆!」

  所有親密的熱吻和柔性的接觸,在她一聲帶淚的低語中,戛然而止。

  還倘徉在歡愛迷情中的新娘,疑惑的睜開迷濛的雙眸。

  一睜開美眸,只見他深邃的黑眸正緊盯著她,他充滿關切的安撫她:

  「相信我,試著接受我,我會好好愛妳的。」

  瞬間,她的雙頰浮出灼紅,她不敢直視他的移開視線,看著他強悍的軀體緊壓著自己,她嬌羞情怯的說:「我一直相信你,試著想接受你,可是你……怎麼……突然停了……」

  「妳不是喊停嗎?」他雙眼微瞇,啞然失笑的問。

  「我是喊霆啊!」

  「這不就對了?」新郎看著她羞答答的面容,早已會意,只是故意逗弄她。

  「人家是喊你的名字,任軻霆的霆啊!」

  朱嵐茵見他收手,則又羞又氣的回過身去不理他。

  見到她的反應,他不禁揚起嘴角,按下自己克制已久的慾望坐起身,體內的頑皮因子,激得他不由得想捉弄起她來。

  他靈敏的嗅出她的需要,從後方出其不意的一把摟住她,「早說嘛,不過,就算妳喊停,我今夜也要讓妳晚節不保!」

  看著她誘人嬌羞的模樣,他熟練的解開她胸部的束縛,快速的握住她的豐盈。

  她不及應變的一驚,倒抽一口氣的抗議著:「你好可惡,竟然戲弄我!」

  他貪婪的吻著她的頸項,在一陣笑斗掙扎之中,禮服已被他褪拉至腰際。

  「叩叩叩!」

  倏地,傳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

  新婚之夜被中斷,是一件多麼令人掃興的事。

  「誰?」新郎帶點責問的語氣。

  「我是飯店的Waiter。」門外禮貌簡短的介紹自己。

  「什麼事?」

  「本店為新人準備了一份驚喜。」門外的人扯開嗓門說著。

  任軻霆咒罵一聲,不捨的拉好新娘的禮服遮掩她誘人的身段,接著低頭在她耳際低語:「沒有任何禮物,比我的新娘更來得讓我驚喜了。」

  新娘給他一個甜蜜的微笑,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等我一會兒。」他戀戀不捨的起身,在她粉頰輕啄一下,才極不悅的下床開門。

  「新婚快樂!這是本公司招待兩位的香檳和結婚蛋糕,希望新郎新娘能在本飯店度過最難忘的一夜。」飯店的侍者開心的推進一台擺著香檳、蛋糕和鮮花的車子進來。

  這算哪門子的驚喜?根本是來要小費的。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任軻霆塞給他小費俊,接過推車。

  任軻霆臉上明顯的寫滿不悅。

  「謝謝先生和小姐,祝你們百年好合,新婚愉快!」侍者朝他們微笑點頭後,便識趣的帶上門離開。

  「我一定會告訴自己的朋友,千萬別在這家飯店度過新婚之夜。」

  正當新郎背對著門,推著香檳車朝新娘而來,豈料門突然被撞開……

  「啵!」的一聲,只見任軻霆已經被噴出的香檳氣泡整個淋濕。

  隨後,門後響起一陣歡呼和笑鬧聲,他們每人手持一瓶香檳奮力的搖晃著,直到啵聲連連,金黃液體噴灑的到處都是,連在大床上的新娘也無法倖免。

  「恭喜!恭喜!」原來是拜把的好友,帶著幾個好同學前來鬧洞房。

  「好同學竟這樣對我!小心我會報復!」新郎眼帶殺氣,一一朝他們警告著。

  「老兄,大喜之日,眼帶殺氣,不祥不祥。」阿健忍不什調侃他。

  「好同學,我們結婚的時候,不曉得被你整的多慘!」幾個已婚的同學忍不住開口。

  「對呀,現在輪到我們整你了。」

  「好啊!連你允昂這個未婚人士,也敢在此撒野!」任軻霆剛才在喜宴上,已被罰喝高跟鞋酒,還被強迫接下千奇百怪的花樣,現在,他這些好友,竟還意猶未盡的玩到蜜月套房來了。

  「軻霆兄,我總不能敗興而歸!」翟允昂顯然很熱衷參與鬧洞房的活動。

  「好吧!你們還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吧!」一生就這麼一次,任軻霆護著他的新娘,一副準備接招的認命樣。

  「嫂子,對不起了,我們是衝著新郎倌來的。」帶頭的阿健先表明立場。誰教他任軻霆以前也是個愛整人的搗蛋鬼!現在總算要被清算了!

  「安啦!只要請新娘和新郎把彼此身上的香檳舔乾淨,我們就走人。」阿健提議。

  「好耶!好耶!」大伙瞎起哄的歡呼鼓掌著。

  大伙見兩位新人猶疑不決,翟允昂開始鼓噪的提議。「新郎如果不願意,那讓我們來好了。」

  「好耶!好耶!」大伙又開始歡呼著。

  「對不起,我老婆對其他男人過敏!只對我免疫。」任軻霆緊攬著她,像是保護自己得來不易的瑰寶般。

  朱嵐茵對他朋友的喜慶方式感到驚奇有趣,還有些哭笑不得。

  「準備好了嗎?」任軻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深情的向她問著。

  「你確定要在朋友面前……」朱嵐茵嬌羞的問著他。

  「我這些好友,咱們若不在他們面前稍微做出動作,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說著,任軻霆大方的脫下西裝外套,立刻引來一陣口哨聲和騷動。

  任軻霆的吻落在她沾有香檳的雪頰、粉頸,他鉅細靡遺的親吻著她的五官。

  「別這樣,霆。」朱嵐茵羞怯的掙扎著。

  新娘迷濛的眼神,已令在場的男士吞了好幾次口水,他們紛紛睜大眼睛,聚精會神的看著新郎下一個招式。

  任軻霆俯首印上新娘低胸的乳線,試著用舌舔舐滑至她身上的香液。

  當他的手滑向新娘背部,在她中空部位遊走時,朱嵐茵忍不住的又低吟出聲……

  在座的男士,倒抽一口氣,未婚的已經開始想流鼻血了。

  「面紙,面紙……」

  「我也要,我也要!」

  正當觀賞的男士爭先恐後的搶著面紙,任軻霆見機不可失,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抱起懷中的新娘奔往浴室。

  朱嵐茵配合度極高的很快帶上門,讓幾個大男人措手不及的在門外切齒扼腕。

  「任醫師,你解不到一半……」他們在門邊大失所望,紛紛嚷著。

  「不能黃牛,說好要演全套的,你就這樣躲進浴室,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任軻霆笑著打量這衛浴空間,在這裡他們就可以不受外界的干擾和吵嚷了,況且,在幽暗的浴室中,最適合讓新娘學習如何克服對男人的心理障礙。

  「夠了,鬧夠了就回去找你們的老婆、女友,自己演吧!」任軻霆滿意的揚起笑吻著新娘。

  知道任軻霆現在說什麼也不可能再出來,表演一次給他們看,幾個大男人才意興闌珊的一一離去。

  他將她放在浴缸內,外面聲音逐漸消褪,他們終於可以安心享受他們浪漫的新婚之夜……

  他快速的解開了她的束縛,準備盡情享受鴛鴦浴。

  朱嵐茵調皮的將溫熱的洗澡水潑向任軻霆。

  他早已全身濕透,根本不在乎她小妻子的水潑淋功,反正他本來就預備和她一起泡一夜的湯。

  他脫去了襯衫,裸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胸膛。

  正當他為新娘褪下禮服,準備享受魚水之歡的樂趣……

  倏地,一陣幽揚的聲音再度響起——

  「霆!」

  他不想再破壞這樣的氣氛,現在就算天要塌下來,他都不肯放手了。

  任軻霆將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噓——現在別再說任何一句話,只要用心感受這永生難忘的一夜!」

  她無辜的看著他,「霆,我沒有喊霆!」

  半晌,只聽門外一個女人高聲的吶喊著:

  「霆,停!停!」

  「又是一個鬧洞房的……」任軻霆不理會的低首欲吻新娘的唇。

  「軻霆!」

  這又急又氣還帶著些微啜泣的女性哭訴聲,聽來情緒頗不穩定,朱嵐茵不認為這是來鬧洞房的。

  「軻霆!快開門看看她是怎麼了?」朱嵐茵忍不住推他。

  任軻霆沉吟一聲,表情森冷的不想輕易的被騙開門。

  可門外女人淒然的哭啼聲,實在不像假的。

  「霆!我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

  兩人驚詫的看著彼此。

  他有未婚妻?朱嵐茵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她壓抑住滿腔怒意,極度鎮定的問他:「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任軻霆百思不解,到底是誰開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我跟妳一樣,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收斂心神,穩如泰山的說。

  「不,軻霆,你開門,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別不承認……」

  猛地,朱嵐茵覺得如遭雷殛的倏地驚醒。

  驚訝、錯愕、憤怒、不解的酸楚,一古腦兒的全湧上朱嵐茵心頭。

  她再也無法放鬆的和他泡在浴缸內,拿起浴巾圍住身體、她想起身從他的「未婚妻」開門。

  任軻霆鎮定的攔住她,「讓我來!」

  他實在沒有耐心再陪他們玩了,他覺得他需要掄起拳頭,嚇阻一下對方。

  他邁開步伐往門邊走,一打開門,果真有一個女人挺著肚子直呼著:

  「霆,你不認得我了嗎?」

  那明媚嬌艷的五官上刻劃著明顯的愁容,她撫著大的似乎將要臨盆的肚子,向他哭訴苦,這畫畫令人看了肝腸寸斷。

  任軻霆已經好久不曾再見過她了,他十分驚詫的看著她。

  「妳……」

  「軻霆,妳不認得我了嗎?我特地遠從加拿大趕來看你,沒想到,一打聽到你的消息,竟然是你要結婚了,霆!」羅婕不斷的向他哭訴著。

  她雖然身懷六甲,但她的肌膚光滑如絲,一張細緻明媚的臉蛋,搭配一頭棕色亮澤的頭髮,看得出來她是一個麗質天生的美女。

  任軻霆的表情轉為森冷,氣氛也從剛才的喜悅歡愉轉為死沉緊窒。

  朱嵐茵看著任軻霆臉上出乎意料的僵硬表情,她知道他和羅婕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

  朱嵐茵心裡泛起一陣酸味,「軻霆,你認識這位小姐?她真是你的未婚妻嗎?」她力持鎮定的問。

  「本來是。」他的表情像一座文風不動的硬石,語氣像寒冰一般冷冽。

  「不,軻霆,別否認,我一直都是!」羅婕嬌喊道。

  「羅婕,我不想戮破妳的底,請妳立刻離開!」

  任軻霆冷漠的態度如一陣寒風來襲,這令朱嵐茵覺得不可思議。

  羅婕見任軻霆冷漠的不搭理她,她轉而面向朱嵐茵,意圖引起她的同情。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滂沱的淚水突地落了下來,「嵐茵小姐,妳知道這個孩子需要一個父親的……」

  朱嵐茵見狀,忘了自己難受的酸楚,啟動惻隱之心,她扶起蹲跪在地上的羅婕,「羅小姐,快起來,不管妳懷的是不是他的孩子,我想你們現在都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朱嵐茵心裡雖然激動,可見了她大腹便便的可憐樣,實在於心不忍,套好衣服後,就準備離去。

  「朱小姐,謝謝妳!我的確想跟軻霆好好的談一談。」羅婕極力偽裝出來的可憐相,果然博得朱嵐茵的同情。

  任軻霆冷硬的表情,讓朱嵐茵看了心如針扎。

  他竟然有未婚妻,而且人家都已經大著肚子飄洋過海的登門來認人了,而他竟然還想娶她!?

  為了化解僵持緊窒的氣氛,朱嵐茵強抑住洶湧難過的酸味,主動退出:「你們慢慢聊吧!」

  「不准走!」任軻霆喊住她。

  朱嵐茵努力壓抑的激動心緒,終於在任軻霆喊她的當口徹底崩潰:可現在她的心情激動得無法平復,她聽不下任軻霆的一字一句,她只想逃,逃得遠遠的,不想看到他。

  雖然她努力的不讓淚水奪出眼眶,但她的腦門恍若被千百隻大象輾過,疼得她無法再冷靜思考,她的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般的窒息難受。

  她沒有大哭大鬧,她努力的想表現出成熟女人的風度,可是她騙不了自己,她的心此刻如遭千刀萬剮。

  哈!有誰知道她的心在滴血,對方都自稱是他的未婚妻,遠從加拿大來探望他,而他的表情是那麼認真而嚴肅,這代表什麼?

  代表他的確有未婚妻?

  她是如此的相信他,甚至相信到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了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朱嵐茵越走越傷心,斗大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滑落下來,她突然害怕,他是真的欺騙了她的感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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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1:54:08
  第五章

  未婚妻!?

  朱嵐軒不敢相信的朝著電話對她嚷著:「胡扯!從來沒聽軻霆提過!」

  他相信就算軻霆再怎麼風流,也不至於搞出個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的未婚妻。

  「我是跟你說真的,我想我是不會去度蜜月了,不過這件事,暫時別讓他的和我們的父母知道,我暫時會先住在田瑄家。」

  朱嵐軒有點擔心,好不容易才讓他老妹恢復正常的情緒和對男人的興趣,怎麼會半路跑出個程咬金,又搞砸了事情。

  「就算有個未婚妻也沒什麼了不起,妳都跟軻霆結婚了,怕什麼伯,沒道理由妳讓出房間啊!笨!」朱嵐軒提醒她說。

  「就算我已經是他正式的妻子又如何?人家他未婚妻挺著個大肚子,看起來都快生了,我算哪根蔥!」朱嵐茵在電話中激動的說。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說不定她早就跟她拚了!

  「這……好吧!別太傷心,我相信軻霆不會辜負妳的,妳要想開一點……還有,田瑄住幾樓?」朱嵐軒擔心的問。

  「十六樓。」

  「什麼!?十六樓!?那女人沒事住那麼高幹嘛?這要是摔下來準會粉身碎骨!嵐茵,哥跟妳說,在作什麼決定之前,都得先問過哥?」

  「哥,你在說什麼?我幹嘛要衝動?幹嘛要意氣用事?」朱嵐茵聽得一頭霧水。

  「我亂講的,沒有、沒有,我是怕妳跟他談不攏,想跟他提出離婚。」天啊,他到底在說什麼?

  「謝謝你的提醒,這倒是一個好方法!也許我可以考慮用這種方式破金氏世界紀錄,成為最快結婚又離婚的一對夫妻!」

  「喂,別亂想了,就這樣離婚多丟臉!快去睡覺。」

  朱嵐軒聽見他老妹還能這樣開自己玩笑,他就放心多了。

  「嵐茵,婚禮已過三天了,妳一直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主動去找他。」田瑄遞給她一杯果汁,義憤填膺的表示。

  到現在,田瑄仍不敢相信,那個外表沉穩又高尚的男人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用了,我們還有工作要做。」朱嵐茵眼神空洞的接過果汁。

  這三天來,她沒有辦法好好的睡一覺,她在等他來跟她解釋,可他竟然沒有任何動作。

  原以為自己已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好男人,原以為覓尋到可以守護她一生的好歸宿,可是,才剛接受完親友的祝福,竟就得接受如棄婦般的冷落待遇。

  「嵐茵,別管工作了,何況現在本來就是妳的蜜月期。還不如先搞清楚他們的關係比較重要,比方說對方是什麼來頭?有什麼樣的家世背景?跟他交往到什麼地步?」田瑄比她還急,她實在不忍心看見三天前還充滿幸福喜悅的她,竟瞬間憔悴成這般模樣。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有這號人物,我現在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奇怪,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她為什麼怕面對他們?

  看來愛情真會令人患得患失!現在她既害怕再度面對他,卻又矛盾的依戀著他。

  「對不起!我只是想幫妳,嵐茵,在我面前不必強裝堅強,如果妳想哭、想罵,就儘管發洩出來!」田瑄希望能幫她找回戰鬥力。

  「謝謝妳,田瑄。事情總會雨過天晴的,我又不是個怕遭受挫折的女人。」朱嵐茵自我安慰,心裡早作好最壞的打算,但,她的聲旨卻哽咽了起來。

  「如果妳想得開就好,有些事情說出來,反而會讓妳更輕鬆,千萬別把事情悶在心裡,好不好?」田瑄不停的安慰她。

  「田瑄,妳說得對!以前他還常開導我,除了多愛自己一點,還要敞開自己的心去愛週遭的人。我試著接受他的觀念和想法,努力去做,可是呢?他卻這樣傷害我!」朱嵐茵想到以前甜蜜的感覺,淚水頓時如山洪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一直以為自己夠獨立、夠堅強,可是,一想到她和他甜蜜的戀情即將瓦解,他們將被迫分開,她的心就如同被千刀萬剮般難受。

  田瑄一把擁住她,陪著她哭,「嵐茵,我就知道妳想哭,妳這個笨蛋,如果妳想拿刀去砍那對姦夫淫婦,我也會義不容辭的幫妳。可基於醫生的立場,他為了要幫妳走出陰霾,那樣說並沒有錯,錯就錯在,妳不該愛上他!」

  她不該愛上他?也許!朱嵐茵啜泣的想著。

  他根本是看在大哥的情面上,才義務治療她的,也許他所做的一切只為醫治她,不是真愛上她,她現在仔細回想,自己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大笨蛋。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去愛男人,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朱嵐茵一想到這,滿腔悲憤瞬間爆發開來。

  「以前,我就聽說過有些醫生,仗恃著自己有社會地位和財力,不但和護士私下有姦情,偶爾看上一些有姿色的病人也都想染指咧,真沒想到……他也不例外。」

  她這時候講這句話,似乎不是時候,可她得幫好友看清事實的真相,免得她再被騙了。

  「這殺千刀的臭男人!死男人!如果他真這樣對我,我絕對饒他不得。」朱嵐茵破口大罵了幾句,心裡果然舒坦多了。

  田瑄一看著朱嵐茵情緒已經緩和許多,她拍拍她的背,遞上面紙。

  「妳以前跟他交往的時候,有沒有問過他過去的風、呃……情史?」

  「沒有。」朱嵐茵擤了一把鼻涕。

  他對她,總是細膩中帶著霸道,令人無法抗拒他的魅惑;所以,她壓根兒沒想過他會有什麼風流情史,或者說,當時愛情來得太急太快,那份濃郁的氣息和感覺,像濃霧般籠罩住她,讓她迷失了理智和方向。

  「嵐茵,妳在感情的路上還生嫩得很,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認定妳好欺負!」田瑄火上添油的為她出氣著。

  「好,從現在開始,我不要做縮頭烏龜,對不起我的是他,沒有理由要我把自己藏起來!」朱嵐茵氣憤的說。

  「是啊!嵐茵,妳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畢竟日子總得要過下去,如果,他真的有心把女人當寵物,那妳大可瀟灑的離他而去。」

  「嗯,我想通了,我自己去找他!」朱嵐茵決定化悲憤為力量,準備回去面對他。

  「田瑄,謝謝妳,如果沒有妳的開導,我可能還深陷其中。」

  「說什麼傻話,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幫忙到底!」田瑄義不容辭。

  「好了,拜拜!」朱嵐茵破涕為笑的離開。

  站在巍峨高聳的大樓外,朱嵐茵仰看著熾熱的陽光,那熱力四射的艷陽,像極了任軻霆的魅笑,耀眼又強勢的令人就要融化了。

  但,這樣的感覺又令她突然湧現一種錯綜複雜的矛盾情緒,她的心緒起起伏伏,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正當她猶豫著該用何種心情回去找他談判時,一部深藍色的轎車向她緩緩駛來。

  朱嵐茵正專心的理若自己的情緒,她完全沒注意到前有來車。

  驀地,聽到急速的引擎聲,她這才發現前方有輛車子,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她直衝而來……她驚嚇的怔愣在原地。

  「啊——」還來不及反應的她,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提起。

  任軻霆銳利的黑眸直視著刻意向她直衝而來的危機,他像只雲豹找到獵物一般的急撲過來,及時挽回她的性命。

  朱嵐茵在朦朧的視線漸漸轉為清晰後,她發現她回到屬於他和任軻霆躍層的新房,任軻霆正坐在床邊看著她。

  「我……我還活著嗎?」朱嵐茵以為她已成為輪下亡魂,再也見不到他了。

  「當然。」任軻霆嚴肅的神情中,可以端倪出他對她的關懷和憂慮。

  若不是他早有防備,也許她已經離開他了……

  事關她的安危,他並不想她受到波及,三天來,他強壓仰住心中對她的思念,隨時保持在警戒狀態,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衝著他所愛的女人而來。

  「中午好恐怖,那個開車的人是不是喝醉酒了,不然怎麼會開左邊車道,又向我急駛而來……」朱嵐茵回憶正午時刻的驚險片段,嚇得魂都飛了。

  「他沒喝醉,是妳注意力不夠集中。」

  任軻霆注意到深藍色轎車內被貼上隔熱紙,無法看清楚駕駛人,再加上車子沒有掛上車牌且一肇事就加速離去,可以臆測此人是有預謀的。

  他想盡所有力量保護她的安危,所以這三天來,他強抑住自己對她的思念,小心觀察羅婕來台的目的和動機,而刻意不跟朱嵐茵聯絡。

  「我注意力不夠集中,還不是因為你……」朱嵐茵紅著眼眶,情緒激動的說。

  如果不是在新婚之夜,出現個什麼未婚妻,她心頭何須繞著那些既酸又苦的愁緒!而且要回自己的家,還得兜那麼大的圈子,煩惱著該如何面對他們!

  如果不是她深愛著他,她何必牽掛著他和那個叫羅婕的女人,她大可瀟灑的離去,永遠不要再跟他碰面。

  理智和情感互相抗衡的結果——她還是急欲找到他,想知道他和羅婕的過去。

  「我知道妳受苦了。」任軻霆看著她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打轉的柔弱模樣,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他絕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因為她是他今生的摯愛!

  他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身子,安撫她激動的情緒和滿腹的心酸。

  「告訴我!」朱嵐茵握緊他問:「你跟她的關係。」

  「從前是朋友,現在我眼她沒有任何關係。」任軻霆語氣堅定的說。

  「別敷衍我!」朱嵐茵瞪他一記,又問:「你們究竟談得怎麼樣了?我要知道。」

  難道,他一點都不重視她?難道,真如她所猜測,他只是同情她,其實他的心裡還有個羅婕!?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被他徹底網住的心,該如何收回?

  她這般脆弱的模樣,令任軻霆更無法讓她涉及危機之中,冷沉的思考之後,他果斷的告訴她:「嵐茵,現在別問。」

  他將她揉進他懷裡、感受她柔軟的身體,同時宣告著他對她的強烈保護欲。

  她的關懷和柔情讓他沉溺,她身上溫馨的芬芳,令他懷念又期待著……

  嗅聞到她胸口傳來的陣陣幽香,陡地,他扣緊她的臉。

  「為什麼別問……」朱嵐茵看著他那雙蠱惑人心的魅眼,像是掉入他的陷阱般,整個人迷亂了,她話語的尾音也被他的唇給吞入了。

  那記又深又長的熱吻,訴說著彼此濃烈的思念。

  丁香交會的剎那,她雙臂本能的交纏住他的肩,他吸吮著她的芳澤,彷彿是只飢渴蒼狼想將她吞沒。

  自從新婚夜一別,他強烈的想念著她。小別勝新婚,此刻能從彼此的感官反應中,徹底的顯現出來。

  「我想妳!妳呢?」他微微退開,訴說他對她的思念。

  「我……呃……我只是擔心你而已…:」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卻倨傲的收回半迷半亂的心緒,硬是不肯承認。

  「擔心我什麼?跟她回加拿大,還是會跟妳辦離婚手續?」任軻霆微微一笑。

  「我是認真的,你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傻瓜,我不會讓妳離開我的,但,現在我得保留一些體力,準備應戰。」任軻霆聽見她對他的牽掛和擔心,他更加不想讓她處於憂慮之中。

  他輕摟著她的腰,將整個身子往她壓去,三日來,他一直像根緊繃的弦,在她出現後,瞬間鬆弛下來。

  「應戰?應什麼戰?」朱嵐茵好奇的問著。

  他寧可自己應戰,也不希望讓她捲入無端的災禍之中,為了不讓這份隱憂擴散到她身上,他決定暫時隱瞞對方的陰謀。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眼底滿含慾望。

  「跟妳圓房的應戰!難道妳不期待?」

  朱嵐茵被他這麼一說,含羞帶怯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他卻不讓她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他對她灑下無數細吻,在她臉上、耳後、頸間;令她不由得吐山嬌喃的低喘。

  他的唇沿著頸項下滑,來到她柔軟的胸部,他輕柔的廝磨著頂端,惹來她的驚喘。

  「別怕我,全身放鬆。」他的大掌神不知鬼不覺的撫上她穿著短褲的雪白大褪。

  在他溫柔的撫觸和輕聲的安慰下,她全然放下戒備和不安,緩緩的放鬆。

  「很好,試著接受我的撫摸。」他起身讓她倒在床上,試著讓她更放鬆。

  為了怕觸碰到她的敏感地帶,他在她的大腿和手臂處緩緩滑動,直到她漸漸適應他的撫弄,他才隔著衣服輕咬著她隆起的頂峰,開始攻城掠池。

  她想推拒他,卻又不由自主的迎合他的采索,她毫無經驗的生嫩樣,令也更想加倍疼惜她。

  胸前輕柔的捏弄,引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她不停的扯動著身子,想擺脫這幾乎不能承受的極樂歡愉。

  「別緊張,這才剛開始而已。」任軻霆安撫著她。

  他的大手撥開她的上衣、褪去她的束縛,直接覆蓋上她的渾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嬌喘著。

  他在她飽滿的酥胸廝磨著、逗弄著,嫣紅的倍蕾位刻挺立,他的舌尖在挑弄她暈紅的同時,大手緩緩往下栘,探至她的下腹。

  她敏感的一縮,可當她畏懼的縮腿時,他的指尖已經放肆地在她兩腿之間徘徊。

  「呃——」她忍不住全身激顫著,低吟聲脫口逸出。

  她從來不知道,即使隔著底褲,這樣的親密接觸,還是激起了從未有過的酥麻奇異感,她全身充斥著燥熱的燙紅,卻滿心期待著他的引導。

  他的逗弄和探索惹得生澀的她泛起羞赧神色和陣陣嬌吟,如此的媚態,引發他情慾的灼升。

  他全身血液沸騰,下腹已如洶湧的激潮,蓄勢待發。

  卸下了彼此的衣物,兩人身上都只剩下一件底褲。

  灼燙的視線,讚歎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他的雙手,在她嬌軀的所有敏感處游移。

  「哦……」她禁不住這種妙不可言的熱潮翻湧,本能的發出狂亂的呢喃。

  任軻霆狂野的吻著她,大手悄悄地欲自底褲邊緣探入。

  「不……軻霆,我不行!」她奮力的推拒著他。

  「為什麼不?我會帶給妳美妙的歡愉,讓妳體驗人間天堂的極致。」他的呼吸濃濁,氣息不穩的在她柔潤的耳際誘哄著。

  「我……今天不行。」她困難的吐出,兩頰緋紅一片。

  今天不行?難道做這種事還要看日子!?

  「我那個來了。」她輕聲低語。

  怎麼會那麼巧,偏偏挑這個時候來報到!

  他輕撫著她微脹的下腹,輕柔的指壓按摩,在他溫熱的手掌中,她漸漸鬆弛下來。

  「軻霆!對不起,我……讓你久等了。」她瞭解彼此難抑的期待和情慾的需要,可偏偏大姨媽來報到,她也控制不了。

  「等待也是一門藝術!既然妳已是我的妻子了,早晚都會成為我的人。」他輕啄了她暈紅的臉頰安撫她。

  等都等那麼久了,還差得上這幾天嗎?

  只有她,才能讓他如此有耐心的等待,只有她,才能撩起保護她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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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1:54:44
  第六章

  午後,朱嵐茵獨自一人在家。

  她猜不透為什麼任軻霆不讓她知道他和羅婕的關係,也不容許她過問,似乎是害怕她知道些什麼?

  兩天前,那部朝她橫衝直撞的車子,會跟他有關係嗎?

  她左思右想,卻理不清頭緒,任軻霆口風極緊根本套不出話,也不知道羅婕的去處,真是氣死人了!

  可惡的男人!她都已是他的妻子,他竟還神秘兮兮的不告訴她?還是他跟羅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怕她知道。

  對,也許她該改變態度,威脅逼誘他說出來。

  正當地開始構思計謀時,門鈴突地響起。

  朱嵐茵起身開門,一見門外那風姿綽約的女人時,她驚訝的呼出。「羅婕!」

  「我可以進來嗎?」羅婕態度從容的問她。

  朱嵐茵遲疑了一晌,「當然,請進。」

  何必怕她進來,這麼一來,也許反而可以解除她心中懸宕已久的疑惑。

  「謝謝。」羅婕一進門,開始東瞄西探的察看著,「軻霆在嗎?」

  「他到醫院去了。請坐。」朱嵐茵為她倒了一杯果汁。

  「謝謝,你們的房子真漂亮,真令人羨慕。」羅婕找了一個視野極佳的位子坐了下來,打量四周後,她的眼神充滿著欣羨。

  「哪裡,您過獎了。」朱嵐茵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嵐茵小姐,不瞞您說,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跟妳談談的。」羅婕極坦白的直接告訴她來的目的。

  「我也正想找妳。」朱嵐茵直率的說出。

  「找我?為什麼?」羅婕睜著美麗的星眸好奇的問道。

  「呃、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軻霆和……妳的關係。」彷彿做錯事的人是她,朱嵐茵難以啟齒的問著。

  羅婕狐疑的看她一眼,「嵐茵小姐,軻霆從來沒跟妳提我跟他的過去嗎?還是妳想向我求證什麼?

  「我……只是基於老婆的立場,想知道的更透徹一點。」她怎麼能讓羅婕知道,任軻霆不願對她傾吐一句有關他和羅婕之間的事。

  「妳的反應是正常的,就如同我一樣,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羅婕意有所指的說著:「那天,因為打擾了你們的新婚之夜,軻霆也沒興致跟我談過去,更遑論是認我肚裡的這個小孩,我想是我過去傷他太深了。」她低頭撫摸著肚子,悲傷的說著。

  「傷他太深?這是什麼意思?」朱嵐茵好奇的追問。

  羅婕的眼神斂聚詭光,又朝她哭訴:「幾年前,我還在加拿大修碩士學分時,因為課業和工作壓力的關係,而得到妄想症。認識軻霆後,我不但漸漸被他醫治好,也跟他墜入情網。」

  羅婕看了看她,又繼續認真的說:「那是我一生最美麗最快樂的時光!他是個好男人,他曾經帶給我快樂,而我……們因為誤會,所以他離開我了。」

  「什麼誤會?」

  朱嵐茵直覺這才是重點!

  「因為我的前任男友不斷來騷擾我,所以引起了軻霆的誤會。」羅婕吐出一口氣,試著掩飾心中的不安。

  「這樣啊!可是軻霆難道沒有試著跟妳溝通,就這樣離開妳了嗎?」朱嵐茵好奇的想探究原因。

  「也許他實在太愛我了,所以,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決定離開加拿大;也或許他根本不愛我,只是基於同情我、憐憫我,所以才跟我發生戀情。我消沉了一陣子,當我四處打探他的消息以後,卻得知他已經要和妳結婚了。」

  羅婕講到這裡眼眶已經濕紅,聲音在喉間打顫,臉上釋出絕望的淒容,朱嵐茵看了實在不忍。

  「他會這樣對待女人嗎?」朱嵐茵不免懷疑著她話中的可能性。

  「對不起,這只是我的猜測。我無意叨擾他,也無意來破壞你們,如果你們彼此相愛,我也誠心祝福你們,可我已經懷有身孕,實在無法不為小孩子想,所以就來台灣找他了。」羅婕斜睨著她,眉眼之間暗含虛假的感傷,淚水潸潸落下,竭盡所能的博取朱嵐茵的同情。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朱嵐茵聽著羅婕含淚的哭訴,覺得羅婕一個女人家獨自承受懷孕和遭遺棄這麼大的打擊,也不免要站在羅婕這邊。

  雖然,她跟她同樣都需要軻霆,但,此刻她覺得羅婕所受的傷害和痛苦,遠比她大上百倍。

  如果孩子真是任軻霆的,那麼羅婕當然有權利來台灣找他了。

  難怪軻霆不願跟她談過去!面對這突來的打擊,她茫然無頭緒,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僵局。

  「懷孕幾周了?」朱嵐茵抑下心中的不安遞面紙給她,看著她挺著大肚子,朱嵐茵心裡非常不忍。

  但為了瞭解事情的真相,她必需忘記一切的私怨和妒忌,把她當做丈夫的朋友那樣對待才行。

  「二十八周了。」羅婕擦拭著淚水。

  「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那應該是個小美女囉!別傷心了,孕婦要保持愉悅的心情,免得影響胎兒,」朱嵐芮尷尬一笑,突然想到她隻身來台,又懷有身孕,現在應該急需親人照顧,「羅小姐,妳在台灣有親戚朋友嗎?」

  「除了軻霆外,我在台灣沒有任何親友。」羅婕黯然的說著:「不過,他一直避不見面。」

  「是這樣嗎?那這幾天妳都住哪兒?」朱嵐茵不由得也跟苦難過起來。

  「我住在飯店,但我的旅費已經無法維持我住在飯店的費用……」

  「那妳就留下來,住這吧!」朱嵐茵自作主張的下了決定。

  雖然她的內心充滿矛盾,但,如果她懷有軻霆的孩子,那麼她也有責任代軻霆收留她。如果不是軻霆的孩子,基於朋友的立場,理當幫忙她到分娩後再做打算。

  她實在不忍心看一個懷孕的女人,在台灣孤苦無助。

  「我……可以嗎?」這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事,羅婕不敢相信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順利。

  「當然。」

  「可是軻霆未必會同意……」她心中暗喜,但還是不得個顧慮到立場堅定的任軻霆了。

  「再怎麼說,你們曾是那麼要好的朋友,沒有理由讓妳在台灣受苦。」雖然羅婕的身份未明,但她不想連累無辜的胎兒。

  「嵐茵小姐,真的很感謝妳的收留,原本我來是想為新婚那夜的打擾跟妳道歉,沒想到,妳會如此善良的收留我……」羅婕口是心非的感激著。

  因為愛,所以朱嵐茵作了這樣的決定。

  她愛任軻霆,所以願意以愛屋及烏的心態,幫助孤苦無依的她們,度過這段遭受冷落的懷孕末期,她希望她們母女能平平安安的,得到妥善的照顧,這樣的決定,令她心中備覺踏實。

  「羅婕!妳怎麼會在這裡?」任軻霆一回家看到羅婕,表情驚詫的問。

  「軻霆,我是經過嵐茵小姐同意才住進來的。」羅婕無辜的回應他。

  住進來!?他有沒有聽錯,嵐茵,這個笨女人!竟會讓情敵住進來,尤其還是羅婕這顆不定時炸彈。

  「我要妳馬上離開這裡!」他想都不想的就對她嚴厲的低吼。

  朱嵐茵看見任軻霆面帶厲色的為難羅婕,立刻挺身說道:「軻霆,是我讓羅婕小姐住進來的。」

  任軻霆眉心攏聚,黑眸瞇緊的看著她,她不知道自己正引狼入室嗎!?

  「妳為什麼作決定時,不跟我商量?」任軻霆態度匯持的說:「不行,我要她立刻離開我家!」

  突然間,室內空氣凝窒,令人難以喘息。

  「好吧!如果我那麼不受歡迎,我馬上離開。」羅婕說完就要往房間走去。

  「不,羅小姐,妳留下來,讓我來說服他。」朱嵐茵也擺明立場,跟任軻霆卯上了。

  「軻霆,再怎麼說,羅小姐也曾經是你的朋友,她現在懷有身孕,沒道理讓她流落街頭……何況那是你的孩子……」朱嵐茵想帶羅婕解決困難,可話未說完,就讓任軻霆給抓了進房。

  「幹什麼抓我,放開我…」朱嵐茵吼叫著。

  砰的一聲,任軻霆甩上了門,同時也表達出他的憤怒。

  任軻霆讓她臥在大床上,他皺起眉頭,俯身按住她,黑暗中帶著嚴厲的責備。

  「妳別被她要得團團轉,到時候妳被她賣了,還高興的幫她數錢!」

  真搞不懂,她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把我要得團團轉的是你吧!說不定你打算暗中將羅婕金屋藏嬌!你別以為我笨所以好欺負。」朱嵐茵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這是妳留下她的原因嗎?」任軻霆挑起眉,質疑的問著身下的她。

  「是又如何?」朱嵐茵挑釁的說著。

  這是她一時氣憤順著他的話瞎掰的,沒想到他竟認真起來。

  任軻霆眼中滿含興味,他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辭。

  他定定地看了她、會,接著頭一低,狂妄的咬住她的乳蕾,大掌恣意的往她大腿內側探去,強烈的表達出他的懲罰和壓抑已久的慾望。

  「啊!」面對他突來的放肆舉動,她不由得驚呼一聲。

  所有衣物未卸,他直接分開她的雙腿,撥開底褲,他的長指懲罰性的直搗她的隱密處。

  他來來回回的抽送和推進推出的搓揉,折磨出一種混合著疼痛和暢快的激潮,兩種矛盾的感觸,卻令她達升歡愉至極的境界。

  「哦‥…痛……」那如上雲霄的快感和緊窒的痛感相互交替著,令她無助的頻頻逸出嬌喘。

  「不想痛,就告訴我實話!」任軻霆在她耳際誘哄著。

  抽動的指尖,令她意志迷亂,不由得吐出實話:「人家……只是看她懷有你……的小孩……才幫你留住……她的,要不然……我才懶得……理咧!」

  他從來沒有這樣粗暴的對待她,到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男人一旦啟動情慾裝置,會難抑的失去理智。

  她終於講完一句完整的話了,任軻霆見她加此頑固又堅持,他漸然放慢侵略的速度,心裡則讚賞著她的敦厚善良。

  她拋下女人的自私、妒嫉和埋怨的一面,和善的收留懷孕的羅婕,比起自己凜冽冷沉的處理手法,要來得溫和許多。

  這世上,這般女子恐怕也不多了!

  「妳難道不怕,她取代了妳的位置?」他壓迫性的沉重氣勢,依然令人難以呼吸。

  被他這麼一說,她反倒噤聲了,不怕才怪!她怕死了。

  「誰教你口風那麼緊,提都不提自己之前和她的一段情!可只要她住進來,我一方面可以幫你照顧小孩,另一方而,還可以趁此機會觀察你們的『動態』。」她噘著嘴不滿的說著。

  說她不嫉妒、不生氣是騙人的,但,他的保密功夫到家,讓她更好奇的想採知他們之間的秘密。

  「想套我的話?想都別想!」任軻霆俯身親吻她的唇,「如果妳真愛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孩子,現在我給妳一個。」他浮起一抹笑容,眼眸現出一道詭光。

  她是他的最愛,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所以就算他現在要她的身子,也屬合情合理。

  「啊!不要……」被他突地一揉捏,她神經一緊繃,整個人又不安的扭動起來。

  「為什麼?」自新婚到現在,已拖延了兩個禮拜還未真正圓房,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忍受那麼久。

  之前有各種理由和阻力抵擋他們交歡的進行,現在,佳人就在眼前,他已經燥熱難耐的不能自己了。

  「現在是用餐時間,更何況羅婕還在客廳等我們吃飯。」朱嵐茵羞答答的說著,她知道羅婕就在外面,如果他們不小心發出太大的聲響,那她要怎麼出去見人!

  任軻霆毫不理會任何人的存在,當然也包括羅婕在內。

  「聽著,嵐茵,我不管現在是什麼時間,只要人物和地點對了,關上門就可以做我們愛做的事了,還有……我真的餓了,而妳,就是我的高級餐點,至於羅婕,她愛怎麼聽,甚至愛怎麼看,都隨她去好了,最好忍受不了就此一走了之。」

  叫朱嵐茵卻不願在這種時候相他交歡,她不能,也不行!

  他剛提到孩子就讓她想到羅婕,她身懷六甲,不也證明他們曾經有過親密接觸。

  她無法催眠自己,再陷入他的濃情愛慾裡面,更不願讓羅婕又受到傷害,當時羅婕闖入洞房那一夜,那種焦慮的神情和無助的心態,她現在已漸漸可以體悟。

  同是女人,她並不希望自己會被那樣始亂終棄。

  萬一,他所隱藏的事實真相並非她所想;萬一,她陷入他的情慾世界內而不可自拔,那是否也代表著她將有遭到遺棄的一天……

  想到這裡,她用盡全身力量推拒著他,「我不想在這種混沌下明的情況下,跟你做這檔事……我們還是暫時先分房睡,直到事情明朗為止。」

  他瞇著眼看她一臉認真樣,低咒一聲:「這算什麼?我們是新婚夫妻!妳不能否認我們的關係,更不能不理會我的生理反應和心理情緒!」

  她理一理衣服,不安又堅定的說道:「不管如何,羅婕現在一口咬定她肚子裡是你的孩子,如果事情真相真是如此,你若碰了我,那對我而言,將會造成不可抹滅的傷害。

  同是女人,在混沌不明的情況下,我希望得到公平的對待,直到羅捷生產後,證實孩子不是你的,她自然要退出,但,如果孩子真是你的,至少我還保有清白的身子。」

  任軻霆瞭解她的感觀和想法,她要的是一個公平的待遇,和一個清楚的交代。

  可進入婚姻生活,她竟還殘忍的要他禁慾、禁情,這是多麼傷身痛苦的事!

  他極度不願合作,但,他又不願傷害朱嵐茵,為了保護眼前的佳人,他只好壓抑著一次又一次萌生的慾念。

  「該死的,好吧!妳既然要留下她等到她生產,又堅持不和我同房,我可以看在朋友的立場和妳的面子上,留她到產下孩子為止,不過妳得小心,她所說的話,都不足以採信。」任軻霆警告的說。

  「那要不要我相她保持五公尺的安全距離?」她覺得他矯桿過正了,羅婕不過是個身懷六甲的嬌美女子罷了。

  「那是最好了。」任軻霆不假思索的回答她。

  話一說完,他打開房門,看著刻意守在客廳的羅婕,對著她低吼:「我不知道妳用什麼方法說服嵐茵留妳下來,但,我警告妳,不准傷害她!」

  看著他離去背影,耳邊響著他的威嚇羅婕的心徹底的給擰碎了。

  她刻意在他新婚那夜找他談判,他竟理都不想搭理她的走了,她甚至都還沒對他開出條件,他就絕情寡義的留下她一人獨自離開。

  她一想到這樣的羞辱,就恨不得先下手為強的威脅他所愛女人的性命。若不是朱嵐茵命不該絕,她早就命喪輪下了。

  但,她並不擔心自己會達不到目的。未來,她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跟他們玩遊戲,而她可以肯定,朱嵐茵這個單純的女人,不會是她的對手!

  羅婕嬌媚的笑意刻在唇畔上,卻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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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5 01:55:19
  第七章

  「羅小姐,羅小姐。」朱嵐茵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喊著。「奇怪,羅婕是跑到哪裡去了?」

  「軻霆,軻霆。」怎麼也不見他的人影,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怎麼兩個人全都不見了?

  朱嵐茵偷偷跑到主臥房一看,沒人,再到黑壓壓的廚房一探,也不見人影。

  她又繞回客廳,怎麼搞的?室內靜得有點詭異。

  他會不會因為上次她對他的排拒,所以一氣之下就不理她了?否則依照往常,這個時間他早該回家了。

  他為何不想想,她如何能在他的舊愛懷著他孩子住在同一屋簷下的時候,跟他做那檔事,他為何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呢?

  她的心突地感到被孤立著,以前軻霆對她總是充滿濃濃的柔情,而今,她卻因為收容羅婕,頓時倍受冷落。

  天知道,她多喜歡他的撫觸,她也和他一樣期待著圓房之典,行夫妻之實。

  夜,靜得好可怕。

  任軻霆在的時候,是那麼愛逗弄她,現在,他突然不在,她竟無端興起陣陣自責和不捨。

  等到地上一隻黑色毛茸茸的不明物體在她眼前晃動時,恍神的她才嚇了一跳地驚呼:「哇!怪物!」

  朱嵐茵這一跳就跳進一個男人的懷裡。她緊緊纏著他的頸子不放,生怕地上那只不明物體會傷害她。

  對方任由她緊緊的抓著,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抱若一個男人。

  「哇!你、你是誰?幹嗎抱我?」

  「是妳自己緊抱著我不放的。」

  熟悉的沉穩男聲,讓她頓時升起了安全感,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軻霆!」朱嵐茵一見是他,她立刻又羞又急的問:「你跑去哪兒呢?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找我?難不成妳想通了,想跟我做那檔事了?」任軻霆眼神曖昧,故意調侃的笑。

  「才沒有,那……那只怪東西是什麼?」她紅著臉,力持鎮定的指著不明物體問。

  「那只不是怪東西,是豬。」任軻霆糾正她。

  「豬!?」朱嵐茵立刻跳了下來觀察,發現牠正用心在吃牠的晚餐。

  「別打擾牠,牠正在享用美食。

  享用美食?這隻豬哥怎麼會跑到家裡來的!?

  「牠是你買的,還是牠迷路被你撿回來?」

  「牠是我買的,牠可是有身價的,不像外面隨便就撿得到的流浪狗!牠可是我買來寵愛的。」

  「你買豬來寵愛幹嘛?」她想了一下,突然頓悟的說:「噢,先寵愛,然後等牠肥了再殺?」

  「瞧妳這個沒有愛心腦筋又單純的女人!妳不要在傷了我的心後,還要傷豬的心,牠需要愛,而我剛好也寂寞難耐,所以就把牠買下來。」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特別,寵愛一隻豬!」朱嵐茵感到好笑。

  寵愛一隻豬?那為何不用點心,去寵愛自己的老婆!

  「有什麼辦法,我老婆不接受我的愛,男人我又不愛,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牠身上來,這叫移情作用!」他一雙黑眸在幽暗中更顯晶亮,一瞬也不瞬的鎖住她的嬌顏。

  自從新婚那夜碰上羅婕後,他便諸事不順。

  回到家裡,看到自己剛娶進門的美嬌娘,卻不能碰這也就算了,現在還多了個精於猜忌和謀算的羅婕躲在暗處監視他們、纏擾他們,這種日子可讓他過得精神緊繃,難受到極點了。

  為了克服生活中的壓抑、緊張和憂慮,他特別去找了一隻寵物,來化解家裡凝滯的氣氛。

  如果可以,也許他還可以藉豬來刺激她!

  朱嵐茵無奈的笑著,低頭再看了小豬一眼,卻發現牠咬的不是食物,待她定睛一看,那似曾相識的布料……

  「喂,牠咬這個……天啊!那不是我的內……在美嗎?」她驚醒般的睜大了眼。

  朱嵐茵難為情的瞪他一眼,任軻霆則在一旁詭笑著。

  「死豬,還給我,還給我!」朱嵐茵一把搶回她的所有物。

  可在她用力搶回來時,衣物早已面目全非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家小茵咬了妳的內在美,很抱歉!」任軻霆笑著,臉上有著整人的樂趣。

  可惡!可惡的男人!不可原諒!她的怒氣已經瀕臨爆發邊緣,但仍清楚的聽到他剛所說的「小茵」!

  「小茵是誰?」

  「小茵,就是牠,我的新寵。」任軻霆一把抱住小豬,甜蜜的說。

  小茵!這分明是指桑罵槐,豬就是她嘛!

  「任軻霆!那是田瑄送給我的結婚禮物耶!牠竟然這樣把它給毀了。」朱嵐茵不能控制地吼著。

  她竟然在跟一隻豬吃醋!不,不,不,她不是在吃醋,她只是心疼她那套精美別緻的內衣,居然被他的新寵給毀了。

  「甜心,妳不認為這結婚禮物,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具意義了嗎?」任軻霆揶揄的說。

  結婚已經邁入一個月了,他卻還未看過她穿那件內在美。

  朱嵐茵瞭解他在暗諷他們現在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至少,它是田瑄送我的,那具有紀念意義。」

  任軻霆灼熱的目光,在掃瞄過她玲瓏的曲線後,發出懾人的笑意。

  「甜心,如果妳那麼在意,我可以另外送妳一套比這質料更好、觸感更柔,更貼身性感的內衣給妳!」

  朱嵐茵聽得面紅耳赤,她怯怯的說。「不,不用了。」

  「妳知道嗎?我們是夫妻,即使妳不穿衣服,我也不介意。」任軻霆在她耳邊低語,語中充滿濃濃的挑逗。

  「軻霆,我想我們這時候談這個,還是不太適宜吧!」朱嵐茵拿著內衣,臉紅的不知所措,她急著踱回自己的臥房,卻在跨出腳步時,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回來。

  「為什麼?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要將羅婕和我們夫妻行房的事混為一談?為什麼妳還是無法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真實感情?為什麼妳願意相信羅婕,卻不願相信自己的丈夫!?」任軻霆抓著她,眼中進出不能逼視的怒芒。

  他們老夫妻,這已是不容改變的事實;而羅婕只是個戴著假面具的虛浮幻影!

  她的存在,是有目的的,是有預謀的!

  任軻霆並不屈於恐懼之中,他是個心理醫師,知道如何適度的紓解自己緊張的情緒;但朱嵐茵不同,他怕她會過度擔心,所以,他寧可自己承擔這潛伏的危機,也不願讓她陷入恐懼之中。

  但,他需要一份力量來支持他接受挑戰,他需要她的愛來紓解這份無形的壓力,而適度的運動和親密的接觸,對彼此有絕對的幫助。

  「難道我對妳的愛,比不上她對妳說的虛假故事?妳就是願意相信羅婕,也不願相信一個深愛妳的丈夫?妳真殘忍,妳怎麼忍心這樣對待要和妳相守一生,相依一世的丈夫?」任軻霆在她耳畔逼供。

  「我……」朱嵐茵無法反駁,只能心虛地垂下頭。

  任軻霆清楚表達著他內在的空虛和尋求她諒解的需要,朱嵐茵在昏黃的客廳中,感受到他沙啞的語調內,飽含著強烈的控訴和釋放情慾的需要。

  「嵐茵,別殘忍的讓我停止愛妳!」任軻霆在這種分房而睡的隔離下,一次次的強抑自己的慾望,明明兩人真心相愛,卻要忍受身體的悖離和情感的壓抑,這對彼此來說,都太殘忍。

  朱嵐茵也不願再欺騙自己,每當夜深人靜時,她也好想他,好想念他溫暖的懷抱,他灼熱的狂吻,他大掌在她肌膚上柔情的愛撫……

  「軻霆……」她迷醉了,迷醉在他溫熱的吐氣和沙啞的誘哄中。

  他的話語中充滿著對她的渴望,讓她心裡甜滋滋的,彷彿被春露沾濕的一朵白玫瑰,綻放著最美麗、最動人的迷香。

  「我餓了。」他不懷好意的親吻她的耳際,嗅聞著她發間傳來的芳香。

  酥癢的感覺令她全身輕顫了起來,她抑制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欲振乏力的想化解他的激情,「我買了櫻桃,我去拿來給你吃。」

  「不,我要的不是櫻桃,是比櫻桃還美味的櫻唇!」他灼熱的呼吸吹在她臉上,眼神不安分的催促她。

  朱嵐茵滿臉羞紅的送上她的唇,輕輕吻著他。

  這如蜻蜓點水般的吻,不但不能稍稍紓解他的渴望,反而更加折磨他的心念,挑逗他的慾念。

  「茵,妳在折磨我!」他的聲音沙啞而性感。

  倏地,他毫無預警的回吮著她,在她細緻的唇瓣烙下深吻。

  她的呼吸彷彿在頃刻間被他抽走了,她只能緊緊摟著他的頸項,像個即將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浮木尋求一線生機。

  他抱著她,雙雙倒在客廳的沙發椅上。

  在唇舌糾纏中,她柔軟的雙峰輕觸他的胸膛,勾起陣陣令他迷眩的快感。

  任軻霆壓抑長久的情慾,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出現一種兩者身心合而為一的歸屬感。

  他們沉浸在愛的氣息中,強烈的希望能夠擁有彼此。

  她覺得自己快被揉進他的胸膛內,他的大掌在她豐胸間施展魔法,她感覺到身體熱燙的好像被火炬包圍,開始不安的扭動著。

  任軻霆似乎無視於她的抗議,只將她緊緊的鎖在他懷裡,享受著屬於她清新淡雅的髮香。

  她的心展開拉鋸戰,她好想繼續享受這種甜蜜、奇妙的感覺,可是,她沒忘記幾天前才對他說過保持清白之身一事。

  朱嵐茵力持鎮定的說:「這……是客廳。」

  她話未說完,就挪動身體準備起身,誰料,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住。

  她硬是被他男性強悍的軀體所包圍,那熾熱的眼神,令她惴惴不安。

  「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在這裡,依然不影響我們歡愛!」任軻霆不容她躲避。一看到她,他便情不自禁的想碰觸她,他無法對她保持距離,無法忍受分房之苦。

  朱嵐茵微張著嘴,正要開罵,任軻霆已將熱燙的唇在她唇上。

  她是如此甜蜜、如此柔香,令他至今仍無法控制的迷戀。

  他成功的迷亂了她的思緒,令她全身彷彿著火般燥熱。

  粗指帶著激狂在她的蓓蕾揉弄著,他男性的軀體魅惑著她的意志,她開始陷入渙散,口中送出縷縷低吟。

  「茵,我要妳!」他濃濁的急喘聲,顯示出他克制已久的強烈慾望。

  情慾有如烈火燎原般的狂燃而起,他忍不住撥開她的衣服,在她渾圓的胸前落下激狂的吻。

  「唔!霆,這……這裡是客廳……」朱嵐茵全身激起前所未有的酥麻,嬌喘頻頻逸出。

  任軻霆體內熾燃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慾火,此刻要他停手已是不可能了。

  他貪婪的舌尖在她玫瑰般的蓓蕾吸吮,乳蕾在他的逗弄下,瞬間挺立。

  他在她的心口落下更多熱吻,一種又酥又痛的迷麻,令她無法思考。

  她的思緒紊亂,全身潮紅的發燙,再也無法顧及自己原有的堅持,現在她只想將自己交給他,她期待著他帶領她共赴雲雨的曼妙,共游極樂天堂。

  「我愛你,霆!」朱嵐茵下意識的將這份濃烈愛意,輕喚而出。

  此話一出,任軻霆心中如出現雨後的彩虹般,劃出了繽紛的色彩,他狂野的激情已經蓄勢待發。

  他隔著她的底褲忘情的揉捏著,今夜,就在今夜,他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

  濃濁的呼吸伴著嬌喘的申吟,交織成室內旖旎的春光,動情的氛圍重重打擊了躲在黑暗處的一對陰沉雙眸,他們的濃情蜜意,令她不禁妒火中燒。

  羅婕忿忿地刻意繞到客廳,抱起進入睡眠狀態的小豬,頓時引得小豬驚醒的慌亂大叫。

  陷入情慾世界的兩人,頓時被「小茵」的尖叫聲驚動的停上動作。

  朱嵐茵一見羅婕乍然出現在客廳,她慌亂得不知所措,但被任軻霆緊緊的壓在身下,她也動彈不得。

  「對不起,我無意打擾兩位的好事,因為已到晚餐時間,所以我出來找吃的,結果一看見地上這只毛茸茸的小豬,就忍不住想抱牠!」羅婕面容雖充滿歉意,但雙眸卻滿佈陰謀詭光。

  他收斂著激狂的情慾,努力壓抑下亢奮,輕輕拉起朱嵐茵的上衣。

  她是故意的!

  「那麼抱完。小茵」,妳也該識趣的離開了,因為牠根本就不喜歡妳!任軻霆直截了當的對著滿懷詭計的羅婕說著,語氣明顯的充滿不屑和不耐。

  小茵這時還叫個不停,一副怕被謀殺的模樣,羅婕看他們兩人停下動作這才放下激動的牠。

  「嵐茵,對不起,那我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請繼續。」羅婕假意對她道歉,嘴邊還噙著笑,這讓朱嵐茵更加羞愧的無地自容。

  糗死了!她臉紅的發燙。

  此刻,她真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原以為羅婕不在家,才讓任軻霆在客廳的沙發上……結果……

  這要是傳出去,她還要做人嗎?

  「老婆,妳怎麼臉紅的像蘋果一樣?」任軻霆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感到好笑不已。

  「我……太丟臉了!竟然被羅婕撞見……我們在客廳……」朱嵐茵低著頭,支吾的說著。

  「有什麼關係,妳被我壓住了,她什麼也看不到。」任軻霆輕鬆自在地說,「如果妳介意她偷看,那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催促著。

  「去哪?」朱嵐茵一臉茫然。

  「房間內。只要關起門,就可以盡情做我們想做的事了。」

  「不要……」朱嵐茵抗拒著。

  打死她,她都不要了!

  害怕自己又情難自禁的陷入他的誘哄之中,她飛也似的衝回自己的臥房,匆匆的關上門。

  想當初自己還意志堅定的告訴他,要他為她保持清白之身,結果,自己仍抗拒不了他千般誘哄!

  幸好,羅婕及時出現。

  為免日後造成三人難以決定的困擾,她必須堅守原則,哪怕是她的身體一直在違背著自己的意志。

  任軻霆的眼中燃著慾火,那是她許久不曾見到的!

  可惜,那燎燒的慾火,不是因為她。

  看著他們情愛纏綿,她好恨,好懊悔。

  看來今生,她是得不到他的真愛了!

  不過,無所謂,羅婕瞇起陰冷的雙眼,只要她還住在他們家,她就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

  再過不久,她的目的就要達成了。

  等著瞧吧!

  嬌美紅艷的唇,勾起一抹陰森詭邪的笑意,那笑意擴大,再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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