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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魔頭亂世 第一百二十三節:真武秘辛等支援
銷魂福地。
濃郁的陰雲永久籠罩在這裡,地面上生長著女體樹。
這些樹,長相奇特,樹幹委婉,樹枝糾纏,宛若女子赤身,做著各種妖嬈的姿勢。
女體樹連綿一片,形成森林。
在森林的最深處,矗立著一株最大的女體樹,高達百丈,樹根紮根土壤,覆蓋方圓萬里。
這株女體樹王,卻不妖媚,反而散發出絲絲聖潔之氣。
樹王主幹筆挺,帶著昂揚奮發之意。兩根巨大的樹枝組成手臂,相互合攏於胸前。由分叉的樹枝組成的兩隻手掌,豐腴寬廣,托舉著一座翠綠樹屋。
樹屋上長滿了鮮紅色的朱果,赤褐色的籐條相互糾結,彷彿是一顆紅心。
在這樹屋當中,坐著兩位蠱仙,俱是一身黑袍。
左邊的這位,是位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年輕時號稱“黑家石人。”拙於言辭,樸拙內秀,正是黑柏。
而右邊這位,則眼若點漆,面冠如玉,豐神俊朗,倜儻瀟灑,正是黑家太上家老黑城,黑樓蘭的親生父親,北原有名的美男子,蘇仙夜奔的男主角。
“這麼說,你剛從逆雨福地回來,是見過東方長凡了?他究竟如何?”黑城抿了一口清茶,悠然問道。
黑柏點點頭:“東方前輩沒有尋到壽蠱,壽元無多,恐怕只能再活兩三年。不過他胸襟寬廣,為人豁達,早已看破生死之難,如今一心想培養出後繼者東方余亮。”
“為人豁達,胸襟寬廣?”黑城冷哼一聲,不屑地搖搖頭,“賢弟,你看得差了。東方長凡是個實實在在的小人,他算計北原,陰險至極,被蠱仙們恨之入骨。若非如此,他早就能買到壽蠱,何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呢?這些年我隱隱查探到,你嫂子蘇仙兒的死,也是他在背後策劃的陰謀!”
黑城吐露秘辛,說出的話,讓黑柏十分驚愕。
“什麼?竟然有這等事情?”黑柏驚呼。
黑城的正妻,名為蘇仙兒。兩百多年前,蘇仙兒不過是蘇家庶出之女,在酒宴上擔當侍女,為當時的黑城公子倒酒,頓時一見傾心。
那場晚宴,黑城被蘇家族長種下毒蠱,實力降至低谷,被人追殺。
蘇仙兒在無意中得知之後,毅然決然地在三更半夜,奔出家族營地,去救援只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黑城。
其時,蘇仙兒不過一轉修為,夜晚北原野獸遊蕩,殺機四伏,根本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但機緣巧合之下,她尋到昏迷倒地的黑城。
黑城因此得救,保存了性命。便帶著疑惑之情,問蘇仙兒:“我是被你蘇家的族長暗害,你又是蘇家族人,為什麼你會來救我這個蘇家的仇人呢?”
蘇仙兒便答:“公子有英雄之氣,小女子一見傾心。蘇家族長鼠目寸光,受小人攛掇,暗害公子,卻沒有考慮到得罪黑家的下場。如果讓他這麼一意孤行,蘇家注定成為兩大超級家族中間的,被犧牲的棋子。人們常說,公子你有恩必湧泉相報。小女子今日救下公子,只盼公子能收容在下。公子報復蘇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只望公子慈悲,能留下蘇家一條血脈。”
月光下,美人如玉,手如柔荑。
黑城見此大為感動,緊緊抓住蘇仙兒的手,發下誓言:“卿之深情似海,我黑城並非狼心狗肺之輩,豈能不報?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任憑其他美人如何天下絕色,也於我無關。此生,我必不負卿!”
蘇仙兒救下黑城,等於背叛部族。黑城感恩,和其成為夫妻,共結連理。
在今後的日子裡,兩人相互扶持,舉案齊眉。百年後,雙雙成為蠱仙,成為北原的一段佳話。而蘇仙夜奔的故事,也廣為流傳,激勵著北原無數女性,為愛情而勇敢地主動出擊。
黑柏語氣變得沉重:“難道二十多年前,大嫂不是因為福地地災,而喪生的嗎?”
黑城冷笑一聲:“的確是地災,但地災也是可以被人影響的。賢弟可別忘了,老祖宗巨陽仙尊可是有這樣的手段呢。東方家族作為黃金血脈,多次入主王庭,興許就從八十八角真陽樓中,獲得了與此相關的傳承。唉,我如今也只是查到一絲證據,還不足以證明東方長凡就是元兇。”
黑柏怔怔無語,好半天才嘆息一聲:“真是人不可貌相。”
黑城拍拍他的肩膀,溫聲寬慰道:“賢弟,你才剛剛成就蠱仙,不到十年。蠱仙的圈子雖然不大,但裡面的陰謀詭譎,比凡人只多不少啊。”
黑柏正要開口說話,就在這時,他神情一愣:“黑樓蘭那邊有書信傳來。”
黑城點了點頭,心念一動,放送銷魂福地的一絲防護,頓時虛空破開,飛進來一隻蝴蝶。
黑柏伸出右手,這隻蝴蝶盈盈飛舞,輕巧地落在他的手掌之上。
這是五轉蝶信蠱。
黑柏輕輕地閉上雙眼,探入心神,蝶信蠱帶來的正是黑樓蘭的求援信息。
“怎麼,我那不爭氣的孩子,又向你求援了?”待黑柏睜開雙眼,黑城冷哼一聲,神情不悅地詢問道。
黑柏苦笑:“老哥,黑樓蘭可是你和蘇仙兒大嫂所生的兒子。雖然蘇仙兒大嫂,因為產下黑樓蘭,導致身體虧敗,得了重病,實力大損,這才在幾年後的福地地災中身隕。但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因此就一直冷漠他啊,還把他過繼給了二十七房姜鈺仙子,每年都不許他祭拜他的親身母親。”
黑城不悅地冷哼一聲,卻沒有搭話。
黑柏嘆了一口氣,又道:“按理說,這是老哥你的家事,小弟實在不該多嘴。但小弟這些年看在眼裡,老哥你良苦用心,將黑樓蘭過繼給膝下無子的姜鈺仙子,是想借助姜鈺仙子的仙蠱暗度,來吊住黑樓蘭的性命。黑樓蘭是十絕大力真武體,你為了激發他的鬥志,又給他提出要求,只有晉陞蠱仙,才允許祭拜生母。小弟深感佩服,但老哥你的做法,卻只會令父子之間誤會更深,長期以往,並不可取啊。”
黑城嘆了一口氣,沒有正面回應黑柏的話,而是問道:“那小子的求援信,是怎麼說的?”
黑柏一拍手掌,笑道:“看吧,老哥你面冷心熱,還是很在意樓蘭賢侄的安危。賢侄在來信中,希望我們能替他籌備出一支異獸狼群,同時還需要一隻五轉的潛魂獸衣蠱。”
“哼,這小子還真不客氣!潛魂獸衣蠱也就算了,異獸狼群我們黑家可沒有。”
“現在咱們黑家和劉家交戰,劉家這一輩的族長劉文武,是個不可小覷的後生。當年和合仙的傳承,就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有兩個結義兄弟,都是猛士,可以於萬軍叢中輕取敵首。不過,樓蘭賢侄手下,也有大將,叫做狼王常山陰。此次求援,想來他是將希望,寄託著常山陰的身上了。”黑柏解釋道。
黑城沉吟地道:“五轉的潛魂獸衣蠱好說,我這裡就有一隻。但是異獸狼群,還需要到寶黃天收購。這就要拜託賢弟你了。”
黑柏連忙擺手:“老哥你無需這麼客氣。我還要靠著賢侄入主王庭,在八十八角真陽樓中為我尋到木雞仙蠱呢。”
黑城長嘆一聲,聲音中透出一股疲憊:“大力真武體若要晉陞蠱仙,非得需要一隻力道仙蠱。可惜仙蠱難尋,我們黑家也無一隻力道仙蠱。成敗有天定,我們盡最大努力便是。該幫的已經幫了,一切都看黑樓蘭的努力和造化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黑柏心中帶著感慨,和黑城辭別。
回到自家的枯木福地,他立即溝通寶黃天,大力收購異獸狼。
狼皇是福地底蘊,很難有機會碰到蠱仙主動販賣。但異獸狼,只相當於四轉,這就容易多了。
黑柏並不擔心,只要仙元石給的足,異獸狼也不是什麼珍稀的東西,自然能買入一大批。
當然,高價買入異獸狼群,對黑柏來講自然是虧本的。但他為了圖謀八十八角真陽樓的仙蠱,給予前期的投資,也是應有之義。
誰叫王庭福地,被巨陽仙尊佈置,除非是達到九轉,否則任何蠱仙都進不去呢!
放出要高價收購異獸狼群的消息,很快,黑柏就收到一股神念,來自“狐仙”。
“狐仙”手中有上百隻異獸狼,開價亦較高,顯然是看準了黑柏所求,有些趁人之危。
黑柏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這個“狐仙”伺機而動得這麼快,這麼準。他咬了咬牙,將這批異獸狼買下。
賣這批異獸狼的,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得到方源授意的地靈小狐仙。
自從方源上次,又倒賣了一次仙蠱蠱方,收穫了十多顆的仙元石,就囑咐小狐仙,一方面收購紫晶舍利蠱,另一方面時刻關注寶黃天,有什麼便宜的狼群,就收買下來。
到如今,狐仙福地中已經積累了上百頭的異獸狼,其中包括血森狼、狂狼、魚翅狼、白眼狼等。
然後就在剛剛,小狐仙將這些異獸狼,高價轉賣給了黑柏,著實賺了一筆。
而方源,則安坐營帳中,等著黑家的支援。
第三卷:魔頭亂世 第一百二十四節:穿越而已仍自奮
艱難行走在泥濘的沼澤地上,馬家大軍的士氣卻保持著高昂。
剛剛吞併竇家大軍的喜悅,以及大勝的興奮,還殘留在眾人的臉上。
坐在馬背上,馬英傑滿意地看著身邊的將士,這時偵察蠱師送上最新的戰報。
他拆開一看:
“黑家、劉家兩支大軍開戰,第一戰兩敗俱傷,目前對峙駐紮,陷入僵局。”
“耶律大軍,遭受七路盟軍連夜攻打。耶律桑獨木難支,縱然實力強盛,一連擊敗六位五轉強者,但仍舊無力挽回敗局。目前耶律殘軍,正向青岸地區逃竄。”
“鼠王江暴牙答應了楊家請求,正式宣佈加入楊家盟軍。”
“努爾大軍並未繼續征伐,而是休養生息,大肆捕捉野生豹群。”
……
這戰報讓馬英傑看得眉飛色舞,心中暗喜:“黑樓蘭、劉文武是本屆入主王庭的熱門人物,沒想到他們兩個提前掐上了,兩敗俱傷得好啊。耶律桑自從得了仙蠱,便自持個人武力。不過耶律大軍忽然被七路圍攻,恐怕背後有大雪山的影子。”
馬家為了晉陞為超級家族,和覬覦八十八角真陽樓的魔道蠱仙暗中勾結。馬英傑乃是馬家少族長,深知此中貓膩。
北原就像個偌大的棋盤,而蠱仙便是下棋的棋手。
除了正道蠱仙之外,魔道蠱仙們也扶持著各自的棋子。而身為黃金血脈的部族,為了能生存得更好。甘心和魔道蠱仙合作。在爭奪王庭福地失利之後,這些部族。往往都會進入魔道蠱仙們的福地中躲避雪災。
仙蠱難得。
耶律家的太上家老,將仙蠱寄託在耶律桑的身上,等若在這棋盤中投入賭注。
按照巨陽仙尊訂下的規矩,只要仙蠱在王庭之爭中被凡人奪走,蠱仙也不得反悔。
既然下了重注,就要有相應的風險。
正是耶律桑身上的仙蠱,讓他成為了蠱仙們覬覦的對象,因此暗中鼓動七路大軍。圍攻了耶律家的隊伍。
“鼠王加入楊家,這就意味著鼠王和鷹王楊破纓聯手,使得原本不被看好的楊家,成了爭奪王庭之主的新熱門。不過楊家的底蘊,遠不如我們馬家,鼠王也被打殘,威脅性並不高。”
“努爾圖雖然號稱豹王。但麾下的豹群死傷慘重。他居然沒有向背後的蠱仙求援,而是自己動手搜刮野生豹群,這有點奇怪……”
“但總的還說,形勢對我馬家一片大好。接下來的對手,實力都弱於我們。只要我們一路連勝下去,不斷吞併。不斷壯大,入主王庭的希望將越來越大!”
想到這裡,馬英傑不禁握緊了雙拳,一對虎目放光。男兒的雄心壯志,不斷地鼓動他去建立豐功偉業。
而同時。就在士氣振奮的大軍中,卻有一個小女孩躲在馬車中。嚶嚶的哭泣著。
“小雲姑娘,不要傷心了,你父親的死很令人傷心。但是你好歹也要吃口飯,否則你會餓暈過去的。”在小女孩的身邊,焦急不已的費才口才笨拙地勸慰道。
這個哭泣的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趙憐雲。
她的父親,趙家的族長,在剛剛的那場大戰中,犧牲了生命。
沒有了寵愛著她的父親的庇護,趙憐雲頓時感到風雨飄搖。她的後媽在父親死的當晚,改嫁給新任的趙家族長,趙憐雲的地位一落千丈。
“大戰總會死人的,這是常有的事情,我的阿爸也是被人殺死的呢。”費才見趙憐雲仍舊在哭泣,又接著勸道。
趙憐雲抽泣著,猛地抬起頭,用哭得通紅的淚眼狠狠地瞪著費才,猶不解恨,然後又用腳蹬了他一下:“你這個笨蛋,連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
她心中的傷悲,並不作假。雖然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時間還沒有多久,但父親的寵愛的確是充滿了真誠。這種發自內心的愛,讓她充滿了感激,以及從依賴中漸漸瀰漫的愛戴。
但現在她的父親戰死沙場,她立即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小姐,你躲在這裡啊,真是叫我好找!快跟我來,你阿媽喚你過去。”這時,車廂的門簾被掀開,進來一位老嬤嬤,一把拽住趙憐雲細小的胳膊。
趙憐雲用力掙扎,並大叫道:“我阿媽早死了,她不是我的阿媽!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老嬤嬤冷笑一聲,強行將趙憐雲往車廂外拖去。
她就是曾經服侍趙憐雲的那位,被趙憐雲屢次捉弄戲耍,如今看到趙憐雲的悽慘模樣,老嬤嬤的心中湧動著一股報復的快感。
“放開小雲姑娘!”費才吼道,一拳將老嬤嬤擊倒。
老嬤嬤被這一拳重擊,滾出了車廂,她站起來,摸著青紫的眼眶,尖聲嘶叫起來:“你打我,你一個奴隸居然敢打我這個平民?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膽子!!我要告發你,你死定了。按照規矩,你將被抽筋扒皮,屍體吊起來曝曬,直到曬成乾屍!”
老嬤嬤憤怒極了,蓬亂的頭髮,陰毒的目光,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跳腳的老母雞。
但她的叫聲,的確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費才捏緊雙拳,憤怒地瞪著老嬤嬤,死死地護住身後的趙憐雲。
趙憐雲撥開費才的胳膊,站在車廂的台階上,她白嫩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對著老嬤嬤冷笑幾聲:“怎麼?你要制費才的罪?好啊,很好!你去告發他,不過按照規矩,你得事先向他的主人打招呼,要求賠償。既然如此,你就去找少族長。費才他可是馬英傑大人的奴隸長!”
“什麼?!”老嬤嬤大吃一驚。尖叫聲戛然而止,心中的憤怒宛若潮水般消散。只剩下難以置信的惶恐。
就他,一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居然是馬英傑大人的貼身奴隸?還是負責馬英傑大人起居生活的奴隸長?
打狗也得看主人。
老嬤嬤雖然是凡人,身份比奴隸要高一層,但費才既然是馬英傑的奴隸長,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她不知死活地真的告發,恐怕反被趙家族母犧牲!
震驚之後,感到大失臉面的老嬤嬤。將臉色陰沉下來。她死死地盯著趙憐雲:“小丫頭,就算是馬英傑少族長的奴隸長也護不住你。你是趙家的人,死是趙家的鬼。你的阿媽就是咱們趙家當今的族母。你給我聽好了,族母大人已經給你定下了親事,嫁給潘家的大公子!你給我好自為之!”
“什麼?!”趙憐雲失聲驚呼。
“嫁給魏家大公子,也算是你的福分了。”老嬤嬤陰笑連連。
趙憐雲渾身一軟,當即癱倒在車廂的木板上。
“小雲姑娘!”費才連忙去扶她。
老嬤嬤見到此情此景。心中快意無比,得意洋洋地轉身離開。她還需要向趙家的族母去覆命。
趙憐雲面無表情,巨大的打擊讓她一時間心灰若死,任憑費才將其抱進車廂內。一連三天,她都龜縮在車廂的角落裡,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費才苦勸無果,無奈之下只能喂她一些吃喝。
趙憐雲形如木偶,任由費才擺佈。
費才也不能一直陪她,每當馬英傑召喚時,他就得立即趕過去。
突然的劇變。冰冷的現世,將趙憐雲心中身為穿越者的虛浮的驕傲。擊得粉碎。
她陡然間,深刻無比地明白過來:即便是穿越者,也不過如此。憑什麼在原來的世界裡平凡無比,到了這個世界就能呼風喚雨呢?
而且身為女子,在北原中就得受到擺佈,天生便是政治聯姻的貨品。北原女子只能依附男子,不能拒絕男子的強娶。這是巨陽仙尊定下的規矩。
以前,她聽巨陽仙尊的事蹟,感覺像是聽一個故事,聽英雄的傳奇。但現在,她切身地體會到巨陽仙尊帶給她的磨難。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是巨陽仙尊的口頭禪,他一手營造出北原男女地位的極端不平等,現在已經成了趙憐雲心中最痛恨的對象!
“難怪蘇仙夜奔的故事,這麼深入人心,引得北原少女們爭相效仿。與其被動的接受命運的擺佈,還不如主動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儘管這個行為,也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想到這裡,趙憐雲對當今惡劣的生存環境的認知程度,又深刻一層。
“魏家的大公子,是出了名的廢物。肥胖如豬,滿臉麻子,修為也只有一轉巔峰,卻好色如命、薄情寡義。正是因為他的無能,才導致魏家立他的弟弟為少族長。”
“老娘我就算死,也不嫁給這頭死豬!但我該怎麼辦?我只是凡人,還沒到十三歲,無法開竅,就不能修行。很有可能,我根本就沒有修行的資質。而我的殺父仇人是竇鱷,五轉蠱師,如今投降馬家,成為盟軍的高層!”
“我能依靠誰?我該何去何從?”
迷茫,徬徨,恐懼充斥趙憐雲的心。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費才掀開車廂門簾,帶著飯菜和清水鑽進車廂。黎明的光,也順勢照耀在趙憐雲的臉上。
趙憐雲醒來,緩緩睜開浮腫的雙眼。
“帶飯來了?”她一把抓過費才手中的飯菜,開始狼吞虎嚥。
“小雲姑娘,你好啦?”費才驚喜道。
“嗯,我想通了,靠人不如靠自己。雖然我有了婚約,但至少要在十六歲,才能實行。我還有時間!”趙憐雲目光炯炯。
“啊,小雲姑娘你不想接受定親啊?”費才愕然,在他的印象中,北原女子一旦被訂下親事,只有接受一途。
趙憐雲大翻白眼,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哼,老娘我可不是凡人,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不過,我如今不能會部族裡去了,短時間之內只能住你這裡,要靠你了,費才。”
“沒問題啊。”費才拍拍胸脯,傻笑道。
趙憐雲心中一暖,語氣轉為柔和:“費才,你的阿爸也死在戰場上嗎?”
“是啊,死了。那段時間,我可傷心了。不過在咱們北原,死人是很正常的。阿爸戰死,是男兒的光榮。”費才呵呵笑著道。
“果然是成王敗寇!絢爛耀眼的王位下,鋪設的是萬千白骨。”趙憐雲心中感慨萬千,又隨後咒罵,“坑啊,老娘居然被穿越到這種世界裡來,小身板還未長成,就被人預定了,真心傷不起啊!”
……
一封信,擺在方源的面前。
這封特殊的信,是出自敵方大將之手,公然發出,現在被狽君子孫濕寒帶來。
方源展開一看,這信乃是常飈親手書寫,全是懷念往昔,但奈何分侍兩主。在死戰之前,邀請狼王出營詳談,共敘舊情。屆時將有常極右相隨,可令你等父子相見。
“好計。”方源看完,在心中冷哼一聲,將信放下。
這時,孫濕寒微笑著道:“異獸狼群以及五轉潛魂獸衣蠱,都已經到了。但盟軍諸將,卻因此信猶豫。還盼狼王大人大義滅親,以釋清白。否則,這異獸狼群恐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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