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蠱真人】 蠱真人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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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二節：大而化小壓群魔

　　原來，在太丘戰場，自從方源等人走後，東方長凡漸漸壓住內患，令戰局有所起色。
　　
　　他老謀深算，方源走後不久，他就立即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他當即就猜到，這三位神秘的黑袍蠱仙極可能去攻擊他的老巢。
　　
　　不過，他在碧潭福地中，早就有所布置，並不擔心，反而樂見這些魔道蠱仙分兵，好讓他能夠安心從容地對付自在書生！
　　
　　但很快，他驚駭欲絕地發現，自己竟然和茅草屋失去了聯繫！
　　
　　這一驚，非同小可。
　　
　　茅草屋乃是東方部族的第一重寶，且被東方長凡鄭重佈置，就算是八轉蠱仙也能支撐片刻。怎麼會無聲無息地，就和自己失去了聯絡？
　　
　　東方長凡立即改變戰略，捨棄太丘這處戰場，向這老巢方向急忙趕回救場。
　　
　　自在書生見東方長凡逃走，自然在身後緊追不捨。
　　
　　東方長凡還有最後的關鍵步驟，沒有告訴殘陽老君。後者也跟隨著東方長凡，一路且戰且走。
　　
　　兩方一邊飛行，一邊在高空大戰，戰場迅速轉移，浪費了不少時間後，終於是趕到碧潭福地。
　　
　　茅草屋已經不見蹤影，碧潭福地也被打壞，形成破洞。
　　
　　見到魔道蠱仙們正在其中肆無忌憚地搜刮資源，東方長凡怒氣勃發。他又見奴道蠱仙隙世民，居然正用獨特手段，大肆捕捉東方一族的蠱師。
　　
　　東方長凡氣得無數星念。冒出頭頂，將頭上的發冠都沖掉了下去。
　　
　　這是名副其實的怒髮衝冠了。
　　
　　「魔道賊子，罪不可恕！」東方長凡手一指。不顧巨大的仙元損耗，再次催起底牌殺招」萬星飛螢。
　　
　　黑樓蘭等人還在攻打著嫣然海，見無數飛星灑下，宛若雪花飄搖，星光爛漫，美不勝收。
　　
　　如此美景，卻讓眾人警惕萬分。連忙止住手腳，改變攻勢。齊齊飛上高空，殺向東方長凡。
　　
　　此刻情形，卻和太丘時有很大不同。
　　
　　在太丘戰場，一干魔道蠱仙為了一份智道傳承。激烈搶奪，相互競爭。偏偏東方長凡奪舍，這種智道傳承還在他的腦子裡，成功奪走傳承的希望很小。
　　
　　但現在，廣闊的碧潭福地中，無數的資源像是敞開懷抱，任由君取。
　　
　　重利擺在眼前，只要殺了東方長凡，就能繼續搶掠。因而魔道蠱仙們一掃之前內鬥羈絆，一起動手，神情振奮。頗有眾志成城之感。
　　
　　魔道蠱仙們合力圍攻，東方長凡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感受到壓力重重，左右遮擋，立即處於下風。
　　
　　「殺了他，整個碧潭福地就都是我們的！」半月蠻師叫囂道。
　　
　　「除了這碧潭福地。還有東方老賊的智道傳承，那可是北原當代第一的智道傳承啊！」孔雀飛仙何若雙眼放光。
　　
　　「就算智道傳承我都可以放棄。老子只要他的奪舍之法！」皮水寒面容冷峻，手上不停，攻勢宛若排山倒海。
　　
　　東方長凡連連爆退之後冇，終於在殘陽老君的幫助下，穩住陣腳。
　　
　　被這樣一壓，他心中的憤怒積蓄到了極點。得到喘息之機，他仰頭怒極反笑：「我要讓你們統統死在這裡！」
　　
　　話音剛落，整個碧潭福地發生劇烈的震盪。
　　
　　天搖地動！
　　
　　魔道蠱仙們駭然發現，自己手中的凡道殺招統統失去了效用。
　　
　　東方長凡擔任東方一族多少年的太上大長老，對碧潭福地有許多掌控權力。雖然碧潭福地是公共福地，他不能操縱全部，但手頭上的權利，已足夠令碧潭福地排斥這些魔道蠱仙了。
　　
　　碧潭福地是東方部族的大本營，東方長凡在這裡戰鬥，自然有地利。
　　
　　之前只是主人不在家，來了強盜。
　　
　　魔道蠱仙攻勢頓時孱弱下來，東方長凡沒有趁勝追擊，反而循著空隙，飛身而下。
　　
　　他直接俯衝到嫣然海禁地，將幻境被破，好端端的花海桃林一片狼藉，桃太狼群更被斬殺得只剩下三兩隻，有幾隻狼屍還未來得及被收走，倒在桃樹下，慘不忍睹。
　　
　　東方長凡看在眼裡，心疼得要滴血。這多少年來的辛苦積累啊！
　　
　　他強忍痛楚，對下方大喝：「方兄，我護你族數百年，定下盟約，相互守望，不曾有一天的異變欺壓。此時卻是我族生死存亡之際，還需要你出手相助。」
　　
　　東方長凡的聲音，在空中激盪。
　　
　　幾個呼吸之後，一個尖細的聲音，同樣響徹天地，回應道：「正該如此。」
　　
　　說著，眾人便見一道翠綠之光，從嫣然花海中電射而上，落到東方余亮的手中。
　　
　　翠綠光華消散，現出一座微型山峰。
　　
　　正是方寸山！
　　
　　「這就是方寸山了！」眾魔目光頓炙。
　　
　　皮水寒、黑樓蘭等人，神情卻是微凝。
　　
　　聽東方長凡和小人蠱仙的對話，原來方寸山並非是東方一族所有，而是小人族和東方部族達成協議，成為盟友。
　　
　　能和超級勢力東方部族成為盟友，小人族自然有著相應的底蘊和實力了。
　　
　　方寸山在手，東方長凡朗聲一笑，犀利的目光掃視一干魔修。
　　
　　他根本沒有猶豫，心中的憤怒催促著他復仇！
　　
　　「今天就是你等的死期！」東方長凡一手持著方寸山，一手捏著指訣，操縱萬星飛螢，真正殺向魔道眾仙。
　　
　　無數星光絞動，掀起湛藍色的滔天駭浪，他長袍翻飛，恍如神仙中人，氣勢暴漲無數，令群魔心中暗凜。
　　
　　天花黯淡！
　　
　　千解！
　　
　　冰龍鎖！
　　
　　力道巨手！
　　
　　七轉戰力齊齊出手，四大仙道殺招，一起攻向東方長凡。
　　
　　凡道殺招已經試不出來，只有仙道殺招還有效果。
　　
　　「盡處餘暉」殘陽老君默默一念，分別為自己和東方長凡加持，隨後他大袖一拂，甩出追命火。
　　
　　追命火襲上威脅最大的自在書生，後者被迫後退，大亂陣腳。
　　
　　自在書生氣得大吼一聲，好多次都是這樣，追命火讓他總是不得不將千解對準自己，用來階位。東方長凡無數次掙紮在生死邊緣，但就是不死！
　　
　　千解消散，但剩下的冰龍，力道巨手，天華，卻是轟向東方長凡。
　　
　　東方長凡高舉手中的方寸山，魔道蠱仙轟出的三大殺招，越是靠近方寸山，威力就越急劇下滑。
　　
　　結果具碩的冰龍化為了冰蛇，力道巨手縮水，不足原本的百分之一，天花黯淡的不是別人，反而而是自己，花瓣片片凋零。
　　
　　最終這些攻勢，落在東方長凡面前，被他一揮長袖，輕鬆擋下。
　　
　　「仙道殺招」大而化小！」皮水寒臉色陰沉如水，一口道破剛剛對方的手段。
　　
　　原來，這方寸山上的方姓小人族蠱仙，乃是律道蠱仙，掌握律道仙蠱「小」！
　　
　　他領導小人一族，和東方一族聯盟，為本族求得生存空間。此刻出手，現出非比尋常的手段，竟有力壓群魔之勢。
　　
　　眾魔紛紛皺起眉頭。
　　
　　黑樓蘭心中已有後悔，早知道方寸山實力這麼強，她肯定不會死磕。眾魔強攻嫣然海，雖然打破桃太狼群，但還未讓方寸山使出這一殺招的程度。
　　
　　「事情有些棘手，要解決這個麻煩，就看自在書生你的了。」皮水寒回頭，對自在書生大聲道。
　　
　　自在書生冷哼一聲：「關鍵時刻，除了靠我還能靠誰？」
　　
　　皮水寒眼皮子一抖，卻沒反駁。
　　
　　自在書生也是律道蠱仙，掌握著律道仙蠱「解」，同樣有仙道殺冇招「千解」。
　　
　　對付律道，當然用律道，才最為有效。
　　
　　當即，眾魔便以自在書生為首，激戰東方長凡、殘陽老君和小人蠱仙。
　　
　　群魔相繼出手，為自在書生爭取戰機。
　　
　　自在書生抓住戰機，使出千解，照上方寸山。
　　
　　千解對拼大而化小，竟被後者所克。
　　
　　「你那律道仙蠱，不過六轉。我的『小，蠱，卻是七轉層次，怎麼能勝得了我？」方寸山上傳出小人蠱仙咯咯的笑聲，滿滿的都是得意。
　　
　　自在書生臉色陰沉，卻無法反駁什麼。他的底蘊和小人一族相比，還是淺薄了。
　　
　　情勢對魔道一方，變得不利。
　　
　　東方長凡手持方寸山，又有殘陽老君在一旁相護照顧，已然立於不敗之地。只消等到萬星飛螢殺招越戰越多，他的戰力就越提升暴漲。最終會將優勢轉變成勝勢，從而戰敗群魔，夾勝強勢回歸北原蠱仙界。
　　
　　群魔苦思，卻沒有手段能反制大而化小。
　　
　　擺在他們面前唯一的戰術，似乎就只剩下強大硬攻，以人數優勢拼仙元消耗一途了。
　　
　　但魔道蠱仙獨來獨往，凡事都為自己考慮，都十分不願損耗過大，得不償失。
　　
　　正膠著間，忽然有魔道蠱仙周千怒吼：「該死，我的散文鯉魚群被人收走了！」
　　
　　眾魔循聲望去，便見戰場邊緣，一處深潭上空方源正將潭水抽空，吸入自己的仙竅。
　　
　　這下子，就連黑樓蘭都向方源憤怒傳音：「方源，你這是干什麼！」
　　
　　眾魔本來就戰鬥辛苦，結果發現居然有人趁他們不備，偷偷採集資源去了。
　　
　　這就好像是同舟共濟，眾人都奮力划槳，讓船前行。結果有同伴坐在船尾釣魚，還他娘的釣來一頭肥魚，中飽私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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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三節：一意搜刮勾內患

　　「你，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自在書生手指著方源，斥責道。
　　
　　「我的散文鯉魚群，我的魚群啊！」周千怒吼不止。
　　
　　「我們在這裡艱難作戰，你卻在背後收好處？佔便宜？」皮水寒眼中陰芒閃爍，語氣冰冷。
　　
　　「我的散文鯉魚群，還我的魚群啊！」周千吼聲中，夾雜著哭號之音。
　　
　　「當務之急，就是殺了東方長凡。到時候，不就什麼東西都有了？！」黎山仙子的語氣也帶著隱隱指責的意味。
　　
　　「可惡，還我的魚群，我要討還我的公道！」周千後悔得雙眼通紅，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毀掉。自己為了佔據這處資源，可浪費了不少珍貴的時間，結果還是落入他人之手，彷彿只是一個管家。
　　
　　「都給我閉嘴！再這樣，老子動手揍你們！」方源還十分凶橫，氣勢滔滔，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理屈詞窮這一說。
　　
　　「你！！！」周千氣得瞪圓了雙眼，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方源嘎嘎大笑，他必須表現得凶橫，才不會讓這些魔道蠱仙得寸進尺，從而保下自己既得的利益。
　　
　　皮水寒、自在書生等人，氣得咬牙切齒，卻不好動手。
　　
　　方源是七轉戰力，真要打起來，他還有兩位神秘同伴。
　　
　　「那位六轉的黑袍蠱仙也就罷了，關鍵是這位七轉，恐怕就是大雪山中的黎山仙子！」
　　
　　「黎山仙子曾經和東方一族簽訂協約。約定不會謀害東方一族。結果卻置身於此，難怪要遮擋面貌，隱藏身份了。」
　　
　　一動起手來。破綻就多了。
　　
　　黎山仙子的身份，已經被自在書生、皮水寒暗中識破。
　　
　　雖然識破了，但自在書生、皮水寒更加不敢動彈，因為黎山仙子隸屬於大雪山，大雪山中可是有八轉蠱仙雪胡老祖的！
　　
　　雪胡老祖要煉製鴻運齊天蠱，已經廣為人知。但煉製八轉仙蠱，投資極大。說不定這一次。黎山仙子就是奉命前來，搜刮東方一族的資源。代表著八轉強者的意志！
　　
　　方源當然知道自在書生、皮水寒等人的心理，他借助黎山仙子的名頭，威懾了眾魔一把，成功地獨吞了散文鯉魚群。
　　
　　正當他要再拋幾句狠話。加深眾人心中的印象時，東方長凡忽然再次失去了控制。
　　
　　只見東方余亮面色猙獰，望著方源雙眼噴火，聲調卻轉化成了東方一空。
　　
　　他對方源爆喝：「賊子，居然膽敢收走我的散文鯉魚。我只不過臨時放在寄養在這裡而已！你居然搶劫，你知不知道為了這群散文鯉，我耗費了多少的代價？！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一邊吼著，一邊飛身撞向方源。
　　
　　所有人齊齊一愣。
　　
　　之前，東方長凡已經長時間表現正常。眾仙都以為他已經徹底掌控，奪舍成功了。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
　　
　　方源眼中精芒爆閃。迅速反應過來，六隻力道巨手迎上去，同時他的身體冇卻是往後爆退。
　　
　　他抓住戰機，但又小心謹慎」萬一對方只是在演戲，故意露出破綻，為他設下陷阱呢？
　　
　　事實證明。這不是陷阱。
　　
　　東方長凡很快，再次奪得身體的控制權。
　　
　　他臉色黑青。自己居然再次失控了。
　　
　　人算不如天算！
　　
　　他自己佈置妥當，這些魔道蠱仙遠不是他的對手，就連殘陽老君也難逃成為棋子，被一路利用，但偏偏天劫之強，超出估計。
　　
　　之前只是強行壓制著八位蠱仙的意志，根本就沒有徹底解除。
　　
　　現在，散文鯉魚群被方源收走，被這個強烈的外界因素一刺激，東方一空的意志就被觸怒，衝破壓制，冒了出來。
　　
　　這八位蠱仙的意志，也就罷了。關鍵在他們的支撐下，這具身體裡原本的意志也已經漸漸積蓄，形成規模。
　　
　　東方余亮的魂魄雖然被滅，但殘魂碎片散佈在身體的各個角落，形成意志。
　　
　　念頭、意志、情感向來無無品質之分，只有數量上的差距。東方余亮的意志，已然積累的和其他八位蠱仙相差不多。
　　
　　最要命的是，這具身體本來就是他的。他的意志要發作起來，威脅程度比其他東方一族的蠱仙要高數倍有餘！
　　
　　東方長凡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將方寸山高舉，利用大而化小仙道殺招，削弱六隻力道巨手，隨後從容打散。
　　
　　方源卻在遠處大叫：「你們還等什麼，對方已經被分割開來，還不趁機斬殺？」
　　
　　其他魔道蠱仙，各個戰鬥經驗豐富，哪裡看不出戰機？
　　
　　方源剛剛呼喊，皮水寒、自在書生等人就已經動手，天都神君、蝨侯、陸青冥、何若等人，則圍攏上來，佔據地勢，封住東方長凡可能逃竄的路徑。
　　
　　打到現在這刻，眾魔仙已經形成了基本的默契，可以完成基礎的戰術配合。
　　
　　別看只是基礎，帶給東方長凡的壓力卻是巨大的。
　　
　　殘陽老君簡直要吹鬍子瞪眼了。
　　
　　他也沒料到東方長凡，會再次失控。原本他和東方長凡並肩而戰，距離短，來得及相互照應。現在東方長凡自己衝了出去，反被魔仙圍攻，他自己則被阻擋在外。
　　
　　「東方長凡，你到底怎麼回事？」同時，方寸山也在連連震動，傳出小人蠱仙的質問聲。
　　
　　剛剛的驚變，也把他嚇著了。
　　
　　「無妨。」東方長凡一邊應付左右圍攻，一邊回答道。
　　
　　「你倒是淡定啊！沒看到已經被這麼多人圍攻了嗎？」小人蠱仙都要抓狂了。
　　
　　「堅持住！」殘陽老君焦急萬分，一力衝殺，相要和東方長凡會合。
　　
　　「我來阻止他。」黎山仙子挺身而出，阻擋住殘陽老君。
　　
　　黎山仙子曾經和東方長凡定下盟約，此時已動用特殊手法，壓制了盟約反噬。饒是如此，她在剛剛戰鬥的時候，火力基本上也都朝著殘陽老君招呼。
　　
　　激戰一下子變得猛烈起來。
　　
　　魔道一方想要趁著敵人失誤，剷除掉東方長凡。只要東方長凡一死，碧潭福地沒有主持，魔道蠱仙戰力就不受壓制，就算殘陽老君、方寸山還殘留著，也難以挽回大局。
　　
　　東方長凡一方，則竭力堅持，只要和殘陽老君匯合，還是之前的優勢。
　　
　　如此激戰中，方源卻落在戰場邊緣，搜刮著深潭資源。
　　
　　方源的划水行徑，讓眾魔道蠱仙都出離了憤怒，紛紛怒吼指責。
　　
　　方源卻振振有詞：「你們懂個屁！這是戰術啊，就是要觸動他體內被壓制的蠱仙意志，讓東方老賊再次失誤。你們能有如此戰局，還不是因為我？快快配合，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在書生聽了這話，英俊的臉龐都被氣的扭曲了。
　　
　　皮水寒胸中充斥了怒火，只覺得這一刻，他已經不是冰水蠱仙，而是修行了炎道。
　　
　　但偏偏方源說的，都是事實，一干魔道蠱仙都無從反駁。
　　
　　天都神君平卻叫出眾人的心聲：「為什麼我們在這裡苦戰，你卻站在外圍搜刮好處呢？」
　　
　　方寸山上也傳來小人蠱仙的叫喊：「什麼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這是歧視我們小人一族，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周平眼珠子轉動，道：「其實這戰術並無差錯，我也來配合一下！」
　　
　　說著，他抽身退出戰團，就向下方的一個深潭飛去。
　　
　　皮水寒氣得大喝一聲：「給我滾回來！」
　　
　　自在書生冇喘著粗氣，直接催起千解，照住周平。
　　
　　周平慘嚎一聲，受到沉重打擊，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此風絕不可長！
　　
　　本來就勝敗懸於一線，若是人人都向撈好處，誰來攻殺東方長凡？
　　
　　自在書生冷喝：「現在關鍵時刻，誰要是無故逃脫，老子不顧大敵在前，也要給我照死！」
　　
　　他氣得再無風度，開始爆粗口了。
　　
　　「周平，你還不回來參戰，是要我也來出手嗎？」皮水寒聲音冰寒，威脅道。
　　
　　周平低垂著頭，滿臉怒恨，緊緊咬牙，只能重新回來。
　　
　　方源拿他沒有辦法，但不代表其他七轉蠱仙無法奈何他。
　　
　　其餘魔道蠱仙見此，紛紛壓下蠢蠢欲動的貪念。有些慶幸，又十分氣憤。
　　
　　憑什麼方源他能搜刮資源，他們卻不可以？
　　
　　憑戰力！
　　
　　方源是七轉戰力，皮水寒、自在書生就算想要制裁方源，也力有未逮，不是時候。
　　
　　但其餘的六轉蠱仙，你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真以為我堂堂的某某某這麼好耍？
　　
　　混到這一層次的蠱仙，哪個不是精明的？
　　
　　但耍弄別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不過就算是黎山仙子，也看不下去了。她對方源大聲冷哼道：「七號，你給我過來，合力作戰。」
　　
　　方源微微一愣，嘿了一聲，不禁失笑。
　　
　　自己剛剛算計別人，不想下一刻，就被盟友算計了小小一把。
　　
　　他雖然和黎山仙子、黑樓蘭簽下雪山盟約，但盟約中並沒有誰可以號令誰的規定，但此時卻是要在眾人面前演戲。
　　
　　之前為了表現深不可測，已經演過幾場，讓眾魔忌憚。
　　
　　現在自然不好拆台，還要演下去。
　　
　　黎山仙子那邊，處境已經十分窘迫。她作戰時用的是木道，殘陽老君卻是炎道蠱仙，不管打法還是手段，都較為克制黎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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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四節 群魔戰退正道仙

     方源上前相幫，和黎山仙子合作，擋下殘陽老君。

    方源乃是仙僵，並不懼怕追命火，猶是如此，他仙竅中的力道虛影大軍卻是被火燒得十分迅猛。

    激戰片刻，方源不由暗暗心疼。

    原來他催出力道巨手，並不多耗仙元。皆因力道巨手，乃是通過無數群力蠱，將力道虛影的力量結合起來，外顯而出。

    從根本上而言，每一隻力道巨手，隻是十萬力道虛影在出手。

    而力道虛影，早就耗費仙元凝練而出，存放在方源的仙竅之中了。

    但現在追命火追溯本源，直接燒燬力道虛影。站至如今，方源先前產生積累的力道虛影大軍，已經損耗得七七八八。此時要重新催生，卻是要耗費大量青提仙元的。

    「這樣戰下去，消耗太大，不行！仙子你先擋著，我有一計。」方源激戰片刻後，忽然傳音，同時抽身撤退。

    黎山仙子聽了這話，心中頓有一股罵人的衝動。

    戰到如今，還記掛仙元損耗？老娘我早就顧不上損耗了。一提到仙元損耗，她甚至有點不敢去想。

    攻打嫣然海時，為了爭取時間，她就開始連連催發仙道殺招，現在又和殘陽老君交戰，損耗更劇。

    方源這時候還記掛仙元損耗？一看就是你撈得最多！

    看到方源抽身而退，眾魔神色各異。紛紛騷動。

    「他怎麼又飛了下去？」自在書生忙問黎山仙子，他現在可以確定黎山仙子的真正身份。方源根本不鳥自己，他直接找黎山仙子。這無疑更有效。

    黎山仙子心中有氣，一邊激戰，一邊硬邦邦地回道：「他說激戰下去，仙元耗費太大，有一計策需要實施。」

    還記掛仙元損耗？我都不知道損耗多少了！

    眾魔氣得怒火升騰，有的雙眼通紅，有的鼻孔張大。喘著粗氣。

    自在書生氣得身軀都在顫抖。

    說起來，即便是黎山仙子等人。也有所收刮。整個魔道群體，就屬於他自在書生出力做多，得到的最少。根本就沒搜刮到一筆資源！

    東方長凡立即感到壓力劇增，險象環生。

    方源之語。氣得眾魔下意識地將怒火發洩到他的身上。

    一時間，東方長凡舉著方寸山左遮右擋，身上受創數十處，狼狽不堪，險象環生。

    方源之前所言，並非誑語。

    他直朝一處深潭而去。

    原來雙方激戰，不知不覺間戰場轉移到了另外一處。方源便發現在腳下深潭，隱藏著許多東方一族的族人，很顯然。這是一個聚集點。

    「東方長凡，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族人們在你眼前慘死！哈哈哈！」

    方源的狂笑聲中。一隻力道巨手悍然轟下。

    凡人的佈置，怎麼當得了仙道殺招？

    瞬間撐起來的光罩，層層疊疊，但是在力道巨手摧枯拉朽似的重擊下，根本就沒有抵擋住一秒中，就徹底崩潰了。

    力道巨手呈巴掌拍下。轟的一聲巨響，地麵深陷下去。

    許多倒霉透頂的凡人蠱師。被頃刻間壓成肉醬血泥。

    邊緣處的凡人蠱師，則被一股強烈的掌風掀飛，四散潰逃，大叫救命，毫無鬥誌。

    力道巨手迅速升空，在地麵上留下一塊血糊糊的手印大坑。

    「我的族人！我的親人！我要保護他們！！」東方長凡見此，再次失控，聲音變得清越高揚。

    東方長凡心中叫糟，但已經阻擋不住。

    這是東方餘亮的意誌！

    最大的內患！！

    眾魔眼冒精芒，掀起一波兇猛的攻勢。東方餘亮不管不顧，合身投向下方，救援之心極為迫切。

    「該死！該死！」死亡的危機逼近，方姓小人蠱仙連連喝罵，礙於盟約，隻得飛起方寸山，懸浮在東方餘亮的頭頂，為他頂住攻擊。

    方寸山在眾魔的攻勢中，劇烈顫抖，無數微小碎石四下迸濺。

    「東方長凡，我可被你害慘了！」小人蠱仙不甘又憤怒地大吼。

    方源見此計果然有效，仰頭大笑，故意放慢手速，追殺殘餘的東方族人，吸引東方餘亮上鉤。

    但東方餘亮飛在半途，又被鎮壓，讓東方長凡再次奪回控製權。

    東方長凡忽然發現，自己雖然又受幾處重傷，但周圍十分空疏，隻有幾位蠱仙緊追不捨，突圍出去和殘陽老君彙合大有希望!

    原來剛剛東方餘亮，不管生死，冒險衝出來，讓方寸山以慘烈的代價，承擔了攻勢。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點出乎眾魔意料，反而讓他得到了機會。

    「你們這群蠢貨，老子好不容易給你們創造了戰機，你們居然讓人跑出來了？」方源指著眾魔的鼻子大罵。

    自在書生等人，心中又急又怒，哪有心思和方源計較，紛紛怒吼：

    「追上去！」

    「不要叫他跑了！！」

    一時間，激戰變成了追逐戰。

    東方長凡一力逃竄，企圖突出包圍，衝出去就是海闊天空，可惜眾魔死死跟住，隱隱包圍。

    另一邊殘陽老君企圖跟東方長凡彙合，卻被黎山仙子掐住位置，堵住路線。

    一時間，雙方像是一群無頭蒼蠅，在空中胡亂飛舞。

    雜亂無章的飛行軌跡，其實體現了蠱仙們紮實的飛行底蘊。這些蠱仙，至少都是飛行大師級！

    凡人蠱師沒有精力和時間，去修煉飛行，但蠱仙卻有的是。

    飛行又是一個十分實用的進退手段，基本上蠱仙都會大量練習，掌握精深。

    「快，再殺點東方蠱師，讓他失誤！」自在書生大喝。

    方源早就再做了，他用力道巨手，捏起一群群的東方蠱師，大聲威脅，然後一一捏死，手段殘忍凶暴，已經引得東方長凡失去控製了許多回。

    但東方蠱師數量有限，東方長凡險死還生。

    這時有人喝道：「郤世民，郤世民先前俘虜了好多的東方族人，想拿去當做奴隸販賣！」

    郤世民大怒，這是他辛苦搜刮的資源！

    「郤世民！！」自在書生一邊追擊，一邊匆忙呼喊。

    「你且做犧牲，付出的我們在戰後都會雙倍補償你！」皮水寒語氣陰沉。

    郤世民有心拒絕，但一瞥皮水寒已經殺紅的雙眼，他心頭一顫：「好！」

    他當即從仙竅中，拿出許多東方蠱師，在東方長凡的麵前殺死，惹得其餘意誌憤怒至極，輪番亮相。

    其餘的東方蠱仙意誌也就罷了，關鍵是東方餘亮的意誌。

    他還是凡人五轉，和族人維係更深一沉，每次他的意誌衝破壓製，都帶給東方長凡、方寸山、殘陽老君巨大的麻煩。

    時間在激戰中迅速流逝，黎山仙子終究阻攔不住殘陽老君，讓他們成功彙合。

    但一眾魔道蠱仙，靠著東方長凡頻頻失誤，已經積累了巨大的優勢。

    戰局已定！

    方寸山被轟炸得裂痕滿佈，就算是在飛行中，也不斷向下灑落山石。殘陽老君為了照看東方長凡，硬挨了不知多少攻勢，傷痕遍體，鬍鬚都被鮮血染紅。

    這一仗，是他生平以來，打得最為鬱悶的一仗。

    戰鬥中，幾番追問東方長凡最後的奪舍法門。但東方長凡哪裡敢這時候告訴他？

    一告訴他，殘陽老君就跑了！

    東方一族隻是和仙鶴門合作而已。奪舍法門就是最大的合作籌碼。

    「撤退吧，此地已不可久留！」殘陽老君嘆息，向東方長凡傳音。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小人蠱仙生怕東方長凡硬磕，連忙附和。

    東方長凡苦笑：「二位以為我是那種不識時務之人嗎？撤吧！」

    他留戀地望了碧潭福地一眼，心中充斥著仇恨、怒吼，但也充滿了決斷！

    一時的得失算不了什麼，能捨能退方為真正英雄。

    但就在這時，方源傳來大笑：「又是一處東方部族的聚集點，東方長凡，你看好了，我要殺了！！」

    「無恥的奸賊，膽敢如此欺我！」東方長凡出離了憤怒，萬道飛星猛地轟下。

    方源見其威勢赫赫，笑了笑，他才不硬接，立即閃避。

    但這萬道飛星卻不追他，而是轉了一個彎後，直直落下，轟炸在東方一族的那處聚集點上。

    躲藏著的東方族人，被頃刻間殺光，沒有一人存活。

    「這——！」一時間，就算是魔道蠱仙，也被東方長凡的狠辣驚住。

    「與其讓你們威脅我，反不如趁著我能掌控身體時，壯士斷腕！東方族人的英魂們，你們聽著，我東方長凡一定會給你們報仇。今天的仇恨，我將以千百倍奉還給這些魔道賊子！」東方長凡流下眼淚，痛聲哀嚎。

    聽到他的淒厲的哀嚎聲，饒是膽大包天的魔道眾仙，也不由地在心底感到冰寒。

    「如果讓這智道第一人逃出去，日後來對付我的話……」眾魔心生忌憚，眼中紛紛湧現凶芒，殺機暴漲數倍。

    激戰到如今，雙方都近乎油盡燈枯，消耗十分巨大。

    起因隻是利益之爭，但雙方都殺紅了眼，停不了手，如今已經建立深沉的仇恨，不共戴天。

   「走！」東方長凡忽然拔升而起，忽然打開碧潭福地的門戶，飛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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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五節：老奸巨猾影無蹤

　　「快追！」眾魔不捨齊飛，緊追不捨。
　　
　　但碧潭福地門戶轟然合上，只有少部分的蠱仙尾隨其後，剩餘大部分不得不改變路線，通過原先的那個破洞，飛了出去。
　　
　　待他們飛出碧潭福地，雖然還可見東方長凡的身影，但已然遠在天邊了。
　　
　　眾人像是流星，劃破長空，拉出刺耳的音嘯之聲。
　　
　　狂風撲面而來，眾人各展移動手段，卻奈何天高地闊，一望無垠，漸漸彼此間拉開距離。
　　
　　方源身著黑袍，但展開六翼，時不時地速度暴漲，這是jī發了鐵冠鷹力蠱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也和其他人有差距，漸漸被落在後面，成為第二梯隊。
　　
　　第一梯隊中，有東方長凡、殘陽老君、方寸山，還有自在書生、周平、黎山仙子、孔雀飛仙何若。
　　
　　第二梯隊裡，有皮水寒、黑樓蘭、方源、陸青冥、郜世民、天都神君。
　　
　　至於半月蠻師、卓戰、蝨侯等人，早就被甩得遠遠，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根本就沒有第三樣隊。
　　
　　飛了半刻鐘，殘陽老君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對東方長凡鄭重傳音道：「我為你擋下自在書生等至少三人，你傳給我最後法門。不要再耍花樣了，我的耐心已經見底。你也知道，我門中也有智道蠱仙，憑藉我得到的內容，也足以推斷出最後步驟，只是要耗費時間、精力和財力罷了。」
　　
　　東方長凡默然半晌，不敢惱了殘陽老君，怕他對付自己，只好將奪舍法門傳了給他。
　　
　　殘陽老君得償所願，也沒有失約，果然返身大戰，攔下自在書生、陸青冥、孔雀飛仙何若。
　　
　　其他魔仙繞過戰團，緊追不捨。
　　
　　又追逐一陣，周平落了下去。
　　
　　「我不甘心！我有兩大移動仙級殺招，關鍵時刻卻仙元不足！！」他咆哮著，萬分不甘，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眾仙迅速遠去。
　　
　　不一會兒，天都神君也現出不支，嘆息道：「諸位還請奮戰，我卻無能為力了。」
　　
　　若殺不死東方長凡，必定是個大冇麻煩。
　　
　　天都神君落下時，眉頭緊鎖。
　　
　　「方兄，我也不濟了。謝謝你捨命助我，到如此地步。你速速離開，我引開他們！」又飛片刻，東方長凡滿臉疲憊之色，向小人蠱仙秘密傳音。
　　
　　小人蠱仙大喜，又遲疑：「你真要讓我走？可是我們簽下的盟約，還沒有解除…，」
　　
　　東方長凡卻打斷他的話，直接將方寸山拋出：「方兄，不要多說了，一切珍重！」
　　
　　「方寸山！！」黎山仙子立即折了方向，抓向方寸山。
　　
　　方寸山一個哆嗦，化作一抹碧光，連忙朝左邊飛逃。
　　
　　與此同時，東方長凡一掃先前的疲憊之色，速度暴漲三成，繼續逃竄。
　　
　　兩者分離，這讓身後諸魔都猶豫了一下。
　　
　　黎山仙子沒有任何猶豫，對方寸山緊追不捨。相比較硬骨頭東方長凡，方寸山上的小人蠱仙要更冇弱，且方寸山更符合她的利益。
　　
　　臨走前，她還向方源、黑樓蘭傳音，要求相助。
　　
　　畢竟一個人要逮到方寸山很難，如果有人包抄援手，就容易多了。
　　
　　黑樓蘭沒有猶豫，立即跟隨黎山仙子。方源卻斷然拒絕，對東方長凡窮追不捨。
　　
　　如此一來，方源、皮水寒、郜世民追殺東方長凡，黑樓蘭、黎山仙子追擊方寸山。
　　
　　且不管黎山仙子方面，東方長凡成功地用方寸山引走了兩位強敵後，速度jī增，很快就和身後追兵拉開距離。
　　
　　皮水寒焦急，對郜世民大喝：「還不快把俘虜弄出來？」
　　
　　邳世民的移動殺招竟是一輛戰車，逸散著仙蠱氣息。他坐在戰車上，臉色陰沉，他當然保留了許多東方蠱師俘虜，目的就是在最後階段，利用俘虜打殺東方長凡。
　　
　　但現在情形，卻叫他不得不提前動用。
　　
　　「東方老賊，你的族人就在我的手中，乾脆一點戰鬥吧，逃是逃不掉的。」郜世民說著，便將手中提著的蠱師捏死，旋即又取出另外一個。
　　
　　東方長凡呵呵冷笑，仍舊悶頭往前狂飛。
　　
　　邳世民捏死了第十三個俘虜，終於令東方長凡失誤一次，叫方源等人縮短了不少距離。
　　
　　但東方長凡重新壓制內患，掌控身體後，又再度飛奔，拉開距離。
　　
　　雙方就這般僵持，一時縮短，一時又拉開。
　　
　　一路上也碰到了幾位蠱仙，或魔道，或正道，有的阻攔，有的追趕，有的乾脆退走，不想摻和這趟渾水。
　　
　　半個時辰之後，仍舊只剩下東方長凡、方源、皮水寒、郜世民四人。
　　
　　「老夫此番不死，必有hòu報！」東方長凡已經拉開不少距離，逃竄在即，哈哈大笑。
　　
　　方源等人，卻滿臉陰沉。
　　
　　他們這三位追兵，本來速度就只是第0梯隊，東方長幾又速度暴漲了幾成，更追及不住。
　　
　　而且時間拖得越久，似乎對東方長凡越是有利，他漸漸鎮冇壓住內患，任憑郜世民虐殺了多少東方族人，東方長凡的失誤次數卻也越來越少。
　　
　　「怎麼辦？」皮水寒、方源、邳世民相互對望，都看到彼此焦急又期待的神情。
　　
　　「二位，若有手段，就請使出來吧，否則就遲了。」郜世民道。
　　
　　方源、皮水寒紛紛搖頭。
　　
　　這四人都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一顆顆仙元都要珍惜使用著。若是有手段，早就使用出來了。
　　
　　眼看著東方長凡就要甩開他們，三位追兵都不免流露出濃郁的失望神色。
　　
　　但就在這時，東方長凡再次失控，東方余亮的聲音在怒吼，速度在迅速暴降。
　　
　　方源等人驚喜交加，部世民大吼：「果然我堅持屠戮俘虜，還是有效果的！殺，殺掉他，再搜魂也不遲。」
　　
　　方源等人急速迫近，但就在這時，東方長凡面色劇變，洩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不好，有詐！」方源連忙後退，但已躲閃不及！
　　
　　但見一道星芒，速度極快，擦著方源的肩膀，射中身後戰車上郟世民的眉心。
　　
　　邳世民的臉上，凝固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下一刻，他的腦袋轟然爆炸，戰車解體，無力地墜落下去。
　　
　　不管是方源，還是皮水寒，都驚出一身冷汗。戰到如今，東方長凡居然還有如此驚人的底牌！
　　
　　真是深不可測！！
　　
　　「再追過來，郜世民就是你們倆的榜樣！」東方長凡哈哈大笑，再次飛逃。
　　
　　剛剛他失去控制，原來只是他的表演，一個陷阱！
　　
　　郜世民身為奴道蠱仙，本身孱弱，卻一個勁追殺，有所麻痺，竟然被一擊殺死。
　　
　　「追！他是在虛張聲勢！」皮水寒愣了一愣，反應過來。
　　
　　方源也緊追不捨：「這一擊，他恐怕已經真正技窮了。」
　　
　　雖然語氣肯定，但方源心裡卻不敢確信。
　　
　　換做別的蠱仙，恐怕是如此。但對東方長凡這個老賊而言，卻做不得準。
　　
　　部世民一死，就再也沒有俘虜引誘東方長凡失誤了。
　　
　　這是午十分惡劣的壞消息。
　　
　　若是停留下來，收舌郟世民的仙竅和仙蠱，那麼時間上來不及，就會讓東方長凡從容逃走。
　　
　　說實話，雖然繼續追擊，但方源、皮水寒心中都是希望不大了。
　　
　　但是很快，事情出現了轉機。
　　
　　東方長凡的速度居然慢了下來。
　　
　　他的速度，比最先前還要下降三成！
　　
　　這冇一下子，讓方源和皮水寒看到了希望。
　　
　　「果然他剛剛的速度暴漲，是有限制的。」
　　
　　「想想看，那可是仙道殺招，若一直催動得起來，他為什麼不早早催動？」
　　
　　「或許是他的仙元消耗一空了。」
　　
　　方源、皮水寒交流了一番，決定暫且聯手，再不給東方長凡任何逃生機會。
　　
　　他們倆也是擔心，彼此之間內冇斗，在最接近成功的關頭，反而功敗垂成。
　　
　　但眼看著漸漸逼近東方長凡，後者卻是身形一晃，分出一道身影，變成了兩個東方長凡。
　　
　　「這？！」方源驚愕。
　　
　　皮水寒叫糟：「不好，早就聽聞東方長凡手中有一隻分影仙蠱，沒想到是真的！」
　　
　　兩道身影氣息一致，一模一樣，毫無分別，又分開方向。
　　
　　任憑身後兩人如何動用偵察手段，都比較不出端倪破綻。
　　
　　沒辦法，方源和皮水寒只能分頭去追。
　　
　　結果方源還未追多久，只見東方長凡又分出一道身影，向左前方飛去。
　　
　　方源又喜頭憂。
　　
　　如此看來，他追的應當是對的，但沒想到這東方老賊居然又能分出身影來。
　　
　　方源連忙從仙竅中取出東方蠱師俘虜，故技重施地叫喊道：「東方長凡，我又要殺死你的族人了！」
　　
　　方源之前用力道巨手四處打擊聚集點，捏死大量東方族人。在這個過程中，他多留了一個心眼，暗中偷偷地藏進仙竅中不少俘虜。
　　
　　但兩位東方長凡，都充耳不聞，讓方源希望落空。
　　
　　他分辨不出，最終只能咬了咬牙，胡亂選擇左邊的一隻，繼續追下去。
　　
　　這一路追擊，一會兒工夫，東方長凡又分化出一位身影，朝著兩個方向遁走。
　　
　　方源暗叫不妙，這樣下去怎生是好？
　　
　　偏偏自己仙元幾乎耗盡，力道巨手飛行緩慢，普通的凡道殺招根本碰不到東方長凡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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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六節：稍喘息又起戰危

    擊破不了假的身影，方源隻能胡亂猜測，又做了幾次毫無依據的選擇。

    最終，夜幕降臨，他眼睜睜地看著追擊的東方長凡，身影漸趨虛無黯淡，最終徹底消散，露出裡面的一團蠱蟲。

    方源收取了這團蠱蟲，居然還沒有那隻分影仙蠱，隻是一些五轉蠱蟲，倒是沾染著仙蠱的濃鬱氣息。

    「跟丟了！就看皮水寒那邊了，不過希望不大，極可能叫東方長凡逃生了去。唉，不愧是傳奇人物，超級勢力的首腦，底牌如此之多！當務之急，還是趕回碧潭福地，搜刮最後一筆。」

    方源收拾情懷，立即返身飛回去。

    一路上他聯係黎山仙子、黑樓蘭，卻被回到仍舊在追擊方寸山，並請方源出手援助，給予大量資源補貼。

    方源一時間陷入兩難選擇。

    一方面是碧潭福地，裡面資源真的很豐厚，但時間久了，恐怕就要被其他魔道蠱仙搜刮一空了。另一方面是方寸山，若是能得到方寸山的話……

    他的心，不由動了動。

    夜幕徹底降臨，寒氣下沉，夜空中烏雲密佈，空氣壓抑。

    片刻之後，大風驟起，雨瓢潑而下，跨嚓嚓，電閃雷鳴。

    東方長凡盤坐在地上，面容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剛剛奪舍來的身軀，受創數百處，有些地方的傷勢嚴重，已然深可見骨，淋漓的血肉就暴露在空氣中。

    東方長凡氣息都有是微弱的，眉頭緊鎖：「不想此次奪舍。居然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果然，逆天而行。是要遭受天地的怒火。幸好在最後關頭，我捨棄了方寸山。引走一部分追兵。又捨棄仙蠱分影，用計逃出生天了。」

    一時間，東方長凡的心中，有後怕，有慶幸，有喜悅，有沉重，有悲痛，有仇恨。

    情緒十分複雜。宛若絲線攪成一團。

    「身上的傷勢，還是小事，不足以致命。當務之急，還是要清除體內的內患。積攢的仙元，大部分都用於奪舍。之後激戰已徹底消耗，意誌之戰，便是我擊潰這九股意誌的唯一選擇了……」

    東方長凡思量一定，便徹底閉上雙眼，整個人陷入到一種冥冥的狀態中去。

    事實上。惡劣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有其他的選擇。

    他已經油盡燈枯，彷彿是一道長河，消耗到幹涸可見河底的狀態。

    能以這種狀態，甩開追兵。逃出生天，真是險之又險。

    此時他若再猶豫一些，不進行意誌大戰的話。對這具身體的控製權就又會被奪走。

    反而不如趁著現在還有底蘊，還有餘力。將種種餘力都轉化為意誌大軍，進行意誌大戰。

    意誌作戰極為凶險。無關乎修為，隻看意誌本身。

    但東方長凡此時已無餘力，隻有這樣做了。

    他的意誌，從識海中升騰而起，轉瞬間調集搜刮一切底蘊，形成一股巨流。

    巨流從識海中奔騰而出，宛若九天而下的天河，從頭顱高處，直灌而下。夾裹澎湃氣勢，朝著身體各個角落中的其他意誌，傾瀉絞殺過去。

    「戰！」

    「一齊出手，老賊的意誌比我們任何一人都強。」

    「必須聯手，隻有聯手才有勝機！」

    東方部族的八位蠱仙意誌，以及東方餘亮意誌，紛紛揭竿起義，衝擊東方長凡的意誌。

    總共十股意誌，混合在一起，絞殺一團。

    不管哪一方，都是有進無退，退一步就是失敗的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一開始，便是死戰！

    雙方幾乎勢均力敵，但片刻後，東方長凡的意誌，便落入了下風。

    和群魔戰鬥時，東方長凡隻是強行壓製，並未發現這些意誌的難纏。此時真正動手時，才知曉這些意誌，股股凝如堅鋼，強硬如鑽。

    一位位，都對東方長凡有深深的恨意！

    「東方長凡，你欺騙我們，背叛我們！」

    「為了一己私慾，就殺我們，成全你自己！！」

    「老謀深算，我們看錯了你，都不過是你的棋子……」

    「你讓我們死，你也別想好過！！」

    「同歸於盡，同歸於盡！」

    「就是你，害了我們，還害了整個東方部族。」

    「如今，碧潭福地必定遭受群魔搜刮，我族數千年的經營消散一空！」

    ……

    這些意誌們吶喊著，悲號著，彙集成一**的潮水，從各個角落中反攻出去。

    東方長凡的意誌節節敗退，很快就退縮到識海中。

    識海是東方長凡最後的根據地，一旦被這些意誌攻破，就算是東方長凡的魂魄健全，也無力回天，徹底失敗。

    「好厲害，好厲害！這些意誌夾雜著死誌，被背叛的滔天憤恨，最重要的是被天劫影響，有了玄妙難言的增強變化……」

    這一刻，東方長凡感覺到天地的深深惡意。

    他逆天而行，死而重生，恐怖的反噬再次讓他命垂一線，後退一步，便是失敗的深淵。

    但東方長凡臨危不亂。

    反而情況越是凶險，越激發了他的鬥誌。

    他這一生，都是逆流而行，從自己修仙，到帶領家族崛起，克服多少的困難，頂住多少的壓力，打退了多少的敵人。

    「這一次的敵人，即便是這方天地，即便我的身軀老死，我的魂魄萎靡，也不能讓我的意誌屈服啊！」

    東方長凡明白：意誌的交戰，千萬不能氣餒，不能鬆懈，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他不僅不動搖，反而更堅定，鬥誌飛揚。使得意誌戰力暴漲。

    這就是他千錘百煉，堅韌不拔的精神。奮戰抗爭的鬥誌。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

    一下子，意誌反攻。從識海中蜂擁而下，又將陣線推了下去。

    雙方以東方餘亮的身體，作為戰場。

    東方餘亮的頭顱，便是東方長凡意誌的大本營。之前雖然被九股意誌，幾乎打回大本營。但如今卻直貫而下，意誌拚殺，陣線從頭顱，順著脖頸，一直推到胸口。

    蠱仙們的意誌越加憤怒。凝結起來防禦，宛若龜殼，牢牢佔據胸口，不再移動。

    意誌交戰，陷入僵持。

    八股蠱仙意誌，圍拱著東方餘亮的意誌，宛若八塊厚實的盾牌，保護著他。

    東方餘亮的意誌總量，正在節節上升。

    整個十股意誌。隻有東方長凡的意誌、東方餘亮意誌，可以不斷恢復。

    這是因為前者奪舍，魂魄寄居其中，又佔據識海。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意誌兵源。而後者乃是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最為契合肉身。整個身體就是東方餘亮的巢穴，隻要肉身不死亡。意誌就能緩緩恢復。

    這場凶險萬分的意誌大戰，勝負關鍵就在於東方長凡、東方餘亮這對師徒的意誌上。

    相比較而言。八大蠱仙意誌，雖然強硬厚實。卻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源。

    他們看透了勝敗的關鍵，便選擇犧牲自己，保護東方長凡意誌，讓他不斷壯大。

    「不妙，我故意留著身上的沉重傷勢不醫治，就是想拖累東方餘亮的意誌恢復。但現在對耗下去，我的意誌不斷損失，後繼乏力，東方餘亮的意誌卻在不斷回升。」

    念及於此，東方長凡越加冷靜，甚至冷漠。

    他知道任憑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為今之計，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用意誌感染意誌，從內部瓦解意誌。

    這手段乃凶中至凶，險中最險。

    「但沒有辦法……那就來吧！」東方長凡心中大喝一聲，所有的意誌原本凝結在一起，此刻忽然崩散，化為一股江流衝刷過去，將對方的九股意誌一下吞吐進去，牢牢包裹住。

    心誌飄搖，鬥誌激盪，所有人的堅持在這一刻，形成最直接的碰撞。

    「殺身之仇，不共戴天！」蠱仙們意誌在吶喊。

    「我東方一族，就毀滅在你的手中……」東方餘亮怒火衝天。

    東方長凡的意誌卻是沉靜如冰：「隻要我生還，就能帶領東方一族再度崛起。你們以為，我不心痛麼……你們可還記得《人祖傳》中的故事……人祖為了走出平凡深淵，就連女兒都能拋棄！」

    「怎麼是他拋棄，明明是自己蠱搗亂！」東方餘亮的意誌反駁。

    東方長凡冷笑：「那是誰的自己蠱？那是人祖的自己蠱！那是人祖內心最深沉的想法！為了脫離平凡，拋妻棄子也是無妨，更何況區區家族？」

    「骯髒卑鄙的人，果然看什麼都是骯髒卑鄙！」蠱仙們的意誌齊聲怒吼。

    「夠了！沒有我東方長凡，東方一族早就消亡或被吞併了，哪裡有你們的今天？哪裡有重振雄風的東方一族？我提攜你們，教導你們，才有你們的現在！我種下了大樹，這是我偉大之成就，而你們！不過是躲在樹蔭下，吃食我成就之果而已！」

    這番話簡直是滾滾驚雷，一下子將九股糾結在一起的意誌衝散。

    蠱仙們的意誌，彷彿陷落在滔天巨浪中，隻能隨波逐流。

    生平的一幕幕，倒帶一般，迅速閃現在東方長凡的心中。

    碧潭福地中，和群魔激烈交手，險象環生的戰鬥場景……

    天劫地災下，頑強抵抗，也要奪舍……

    死亡的那一刻，懷著不熄的野心，視野中的天空漸漸昏暗……

    為各大正道蠱仙推算仙蠱位置，締結盟約……

    陰森的大殿中，自己坐著，已經下定決心逆天而行，冷笑：「就算你們封鎖壽蠱，又能如何？天要我死，我便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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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七節：終定局揚長而去！
　　
　　東方長凡的回憶在持續。
　　
　　……
　　
　　天劫地災緩緩消去。
　　
　　自己傷痕纍纍。
　　
　　東方家族的新晉蠱仙，虛拜在空中：「謝太上大長老鼎力相助！」
　　
　　而自己撫鬚：「呵呵呵，你能晉陞蠱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我東方家族又壯大了！」
　　
　　……
　　
　　賭鬥失敗，正道蠱仙們紛紛嘆息。
　　
　　「唉，東方一族不可遏制了。」
　　
　　「以一敵五，他真的做到了！」
　　
　　「這智道殺招，今後必定要名垂北原。這是什麼招數？」
　　
　　週遭星光爛漫，璀璨炫目，自己傲立高空，輕輕一笑：「此招名為萬星飛螢。」
　　
　　……
　　
　　「哦？你殺了我仙鶴門的子弟，卻還要和我仙鶴門合作？」
　　
　　「呵呵呵，這個世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敵友。你們中洲在北原的佈局，我已察覺一二。我東方一族既然受著正道擠兌，要想翻身，單靠我一位蠱仙怎麼可能？我心中宏願，便是發揚我族，重振雄風。我的誠意，你可以感受得到。」自己款款而談。
　　
　　「哼，你一介一窮二白的蠱仙，憑什麼和我仙鶴門合作？」
　　
　　「我手中有一蠱仙延壽之法，名為奪舍，乃是巨陽仙尊所創。」
　　
　　「什麼？你說的是真？」
　　
　　……
　　
　　八十八角真陽樓，真傳秘境。
　　
　　自己吐著鮮血。在真傳流星交織的生死線網中，狼狽逃竄。
　　
　　然而費勁心機，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由苦笑：「也罷，強求不得，只好選擇你了。」
　　
　　……
　　
　　年輕的時候。
　　
　　「饒命！」那個帶給自己恥辱記憶的對手，跪倒在地上，哭號哀求。
　　
　　「你不應該這樣。」自己緩緩搖頭，嘆息。
　　
　　「我是有眼無珠，我是狗膽包天。饒我一命，繞我一命啊。東方公子！」對手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若是你態度強硬，面對死亡面不改色，我必會饒你一條狗命。但現在！」自己陡然爆喝。痛下殺手！
　　
　　頭顱飛起，又砸落在地，滾了三滾。
　　
　　死不瞑目。
　　
　　自己抽身離開：「太令我失望了，我當初怎麼會敗在你這樣的人手裡？」
　　
　　……
　　
　　還有，那場奇遇。
　　
　　「年輕人，你叫做什麼名字？」老乞丐溫和而笑，一頭紫發亂糟糟，形如蒿草。
　　
　　「東方長凡。」自己道。
　　
　　「長凡……這名字倒和你不太配啊。」紫發老乞丐深幽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他凝望了自己片刻。忽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就將手中最重要的一份傳承交給你。我相信，如不出意外。你一定會將其發揚光大的。」
　　
　　……
　　
　　東方一族、蒙家、宮家三大超級勢力，聯合大比武。
　　
　　自己跪在地上，一敗塗地。
　　
　　對手嘲弄大笑：「哈哈哈，東方光耀，就憑你也想光耀門楣？你們東方一族，早就是空架子了！只有一位將死的老蠱仙。幾年後。你們東方家族將退出北原的超級勢力行列。這樣也冇好，同為巨陽血脈。我真是替你們感到丟臉啊。」
　　
　　「你！！」自己怒目圓瞪，掙扎欲起。
　　
　　眾目睽睽之下，對手施施然走到面前，一腳將自己的頭顱踩在擂台上。
　　
　　「哈哈哈，東方光耀，按照我們賭鬥的內容，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嗯……你這名字太討厭了，你完全配不上嘛。我要你改一個名字，終其一生，都要用這個名字。就叫東方長凡吧！嘎嘎嘎，這才適合你啊。」對手挪移冷諷。
　　
　　自己捏緊雙拳，雙目通紅，體內的怒氣似乎要撐爆了血管。
　　
　　但心有餘，力不足。
　　
　　「好……從今以後，我就改名為東方長凡。」這句話從牙縫中擠出來。
　　
　　「哈哈哈，聽話，乖！諸位都聽到了吧？從此以後，就叫他東方長凡了！」對手鬆開腳，揚長而去。
　　
　　自己趴在擂台上，傷勢之重，已經動彈不得。
　　
　　但是心中卻在狂吼」「我！」
　　
　　「就算改名為東方長凡！！」
　　
　　「也要，成就不凡，縱橫天下，操縱蒼生！！！」
　　
　　「我發誓，此仇我必會親手報償，此生我定要將東方一族重新帶上巔峰。這是我東方長凡的宏願，天地共鑑！！！！」
　　
　　……
　　
　　被夾裹著的九股意志，在這一刻，經歷了東方長凡一生的經歷。在這一刻，他們懂了東方長凡，也瞭解到他內心深處，因為族人慘死，碧潭福地被攻破的悲切沉痛。
　　
　　「這個男人……」
　　
　　「東方長凡！」
　　
　　「就算是仇敵，我也得說一聲」了不起！」
　　
　　「也罷，敗在這樣的人手裡，不算侮辱了我。」
　　
　　「東方一族，興許在你的手中，還會重起！」
　　
　　「師傅……」
　　
　　九股意志潰敗，臣服，消散，就算是有頑抗的，也旋即被東方長凡的意志洪流淹沒。
　　
　　「我名東方長凡，此生卻絕不甘心平凡！」
　　
　　「一棵大樹倒下，我可以再種出另一棵。」
　　
　　「爾等去吧。」
　　
　　「我發誓，此仇我必會親手報償，此生我定要將東方一族重新帶上巔峰。這是我東方長凡的宏願，天地共鑑！！！！」
　　
　　這意志發出的聲音，彷彿是外界轟隆而鳴的炸雷。
　　
　　在如此的意志下，九股意志土崩瓦解，再無抵抗，煙消雲散就在旦夕之間。
　　
　　意志之戰，驚險萬分，但終究是贏了！
　　
　　東方長凡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千萬種琉璃之光。
　　
　　「嗯？！」他的雙眼陡然睜大，發現面前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位黑袍蠱仙！
　　
　　正是方源。
　　
　　「你是如何發現的？」東方長凡旋即鎮定下來。他看似疲憊孱弱。卻從容淡定，彷彿還握有什麼強力的底牌。
　　
　　方源呵呵一笑：「我猜的。我追你的分影，自然失敗。正要離去，忽然心中一動，覺得之前你強殺隙世民有些蹊蹺。之後查看痕跡，果然發現你就在不遠處，挖出地下洞窟。藏身於此。這都是運氣。」
　　
　　「這不是運氣。」東方長凡卻緩緩搖頭，「你的仙道殺招。能分化出三十道分影，卻沒有牽制你多久。我故意將隙世民的屍骸留著不動，又故意放走他的仙蠱，痕跡明顯。你卻不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地下洞窟上層，是一處普通的花粉兔群的巢穴，卻仍舊沒有瞞過你。你的智謀，要遠比你的力量更可怕。真是奇怪，你為什麼不修智道，反修了力道？」
　　
　　方源嘴角扯動了一下：「呵，你這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麼？」
　　
　　東方長凡再次搖頭，微笑：「可惜。可惜，你晚了一步。若是提前一些，哪怕幾個呼吸。我陷入意志大戰，凶險萬分，無暇他顧，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但現在……」
　　
　　東方長凡拖長音調，語氣神情卻透露出強烈的自信。
　　
　　「真不愧是當今北原智道第一仙！」方源見此，也不免開口稱讚。
　　
　　他語氣沉穩。絲毫殺機也不流露，彷彿是見到了好友。反而語調越發緩和：「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這法不行，我立即退去，今後再見你也必將退避三舍。」
　　
　　說著，他從仙竅中取出一人。
　　
　　這是一位少女。
　　
　　膚如凝脂，眼如秋水，一身淡黃衣裙，婉約溫柔。
　　
　　這是東方晴雨。
　　
　　方源在用力道巨手捉拿東方族人時，意外發現，秘密塞入仙竅。
　　
　　見此少女，東方長凡頓時面色驟變。
　　
　　剎那間，就連這具肉身都起了反冇應！
　　
　　體內原本就要消散的一股意志，陡然間變得無比強硬，一飛衝天，瞬間強奪控制權。
　　
　　「妹妹！」他開口大叫。
　　
　　但旋即，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東方余亮的意志就被再次打壓，東方長凡掌握控制權，眼中噴火一般，望著方源驚怒交加。
　　
　　方源哈哈一笑，運籌帷幄：「東方余亮，你的親妹妹就在我的手中，你好好看著。」
　　
　　說完，伸出殭屍怪爪，輕輕捏住少女的左肩膀，猛地一撕。
　　
　　哧啦！
　　
　　東方晴雨嬌軀猛振，愣了愣，發出痛楚刺耳的尖叫。
　　
　　她的整個左臂都被撕扯掉，巨大的傷口血液激噴。
　　
　　東方長凡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怒喝：「該死……」
　　
　　還未說完，他就再度失去掌控權，輪到東方余亮冒出來。
　　
　　「妹妹！！我要殺了你，你敢傷她，你竟敢傷她！！！」東方余亮強烈的嘶吼，陷入瘋狂，眼中卻是淚水迸濺。
　　
　　「乖，就是這樣。」方源陰笑一聲，飛出力道巨手。
　　
　　巨手就要捏住東方余亮，這時從他身上猛地撐起一道光柱。
　　
　　光柱頂住了力道巨手，東方長凡驚恐交加地怒斥：「堂堂蠱仙，居然對一介凡人出手，如此卑鄙……」
　　
　　方源仰頭一笑，怪爪一落。
　　
　　噗的一聲悶響，他直接將東方晴雨的螓首，按進了胸膛裡去！
　　
　　「妹妹！！！」東方余亮聲嘶力竭，陷入到人生最殘酷的打擊之中。
　　
　　東方長凡失控，防禦的光柱猛地消散。
　　
　　砰！
　　
　　方源大手用力一捏，將東方余亮的肉身直接捏成肉醬。
　　
　　東方長凡的魂魄想逃，但剛剛經歷連番激戰，魂魄孱弱至極，哪裡逃得掉？
　　
　　方源輕鬆捉拿。
　　
　　當代北原第一智仙的傳承到手了！
　　
　　強烈的波動，陡然爆開，蠱仙一亡，仙竅落在地上，就形成了無主福地。
　　
　　方源早有預料，施展手段，盡數遮掩了這股波動。
　　
　　他眯著雙眼，靜靜地看著福地成形，始終不強行進入。
　　
　　待福地徹底落下，方源這才吐出一口濁氣，深深凝望一眼，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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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八節：不甘平凡一類人

　　《人祖傳》第三章，第十八節。
　　
　　人祖踏上獨屬於自己的人生之路，脫離了生死門，卻落魄在平凡深淵之中。
　　
　　他徘徊在淵底，迷茫地前行，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想走出平凡深淵，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在苦悶中，思想蠱指點他迷津：「人啊人啊，你循著其他存在踩踏出來的腳印行走，這固然會輕鬆安全，但你要想不平凡，想走出平凡深淵，一味遵循別人的路，恐怕機會不大。你既然走了自己的人生路，一切的難關，就得你自己闖，就得創新，就得有自己的腳印。」
　　
　　人祖得到指點後，恍然大悟，十分歡喜，便照著思想蠱建議的去做。
　　
　　他脫離地面上原本存在的腳印，開始涉足沒有較硬的地面。
　　
　　平凡深淵的地底，很不好走。
　　
　　有些地方是泥濘沼澤，十分容易泥足深陷，而且惡臭熏人。有些地方是荊棘滿佈，尖刺密密麻麻，人祖被刺得傷痕遍體。還有的地底，埋藏著刃蠱。人祖踩在上面，腳底就被尖銳的刃邊割傷，傷口寬大，血液橫流，走起路來，痛到心臟。
　　
　　腳底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人祖決定輕輕的走。
　　
　　但走著走著，人祖在平凡深淵中迷了路，很多時候，他會重複之前的路，做無用功。
　　
　　人祖漸漸發現了這個問題，十分困擾。
　　
　　怎麼樣才能在深淵中，不迷路呢？
　　
　　思想蠱便告訴他：「人祖你要不想迷路，完全可以自己做到。你害怕痛。輕輕的走，踩在地上的腳印太輕太淺。這平凡深淵中刮著平常風。掀起凡俗土，灰塵落下。很容易就把你的腳印痕跡掩蓋了。你要想不迷路，就要留下深深的腳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人祖點頭，說明白了。
　　
　　於是他開始重重地行走，每一步都用力踩在地面上，踩實在了，踩出深深的腳印。
　　
　　這樣一來，他每走一段路，都在上面形成深深的痕跡，十分清晰。人祖只要看到這些腳印。就明白這些路他已經探索過，路上沒有走出平凡深淵的出口。
　　
　　但好景不長，時間久了，再深的腳印都會被風塵漸漸掩埋。
　　
　　人祖為此苦惱不已，求教思想蠱。
　　
　　思想蠱再次提出建議：「人啊，你雖然走出深深的腳印，但卻故意規避了那些荊棘和利刃。每次碰到這些地方，你就繞開來走。這是不行的。你不能奢望你不平凡的同時，又是舒適的。」
　　
　　人祖得到啟示。咬咬牙，便故意走上遍佈荊棘，埋藏利刃的路。
　　
　　每走一步，他都踩出深深的腳印。不管痛楚多寡，不管傷口深淺。
　　
　　他的汗水和血液，順著他的腳底。被深深地踩在平凡的泥土中。
　　
　　當他抬起腳，往前走時。他留下的腳印中，冒出一棵的小草。
　　
　　草的名字。叫做——成就。
　　
　　每一個腳印中，都生冇長出一棵小草。
　　
　　一棵棵的小草，風吹不倒，塵埋不了，頑強生長，比腳印保留的時間要長得多。
　　
　　「這樣一來，我就不怕迷路了。」人祖十分開心，咬著牙，頂著疼痛，頑強地走在充滿刀刃荊棘的路上，不怕流血流汗。
　　
　　他越走越遠，不再迷路，也不會在原路徘徊繞圈，他涉足到以前沒有走到的地方。
　　
　　他用汗水和血液種下的草，也越來越茂盛，越來越高。
　　
　　漸漸的，從腳印中生長出來的，也不再是成就小草，而是成了成就小樹。
　　
　　隨著時間推移，小樹漸漸成為大樹，樹葉茂盛，鬱鬱蔥蔥，甚至長出了果實。
　　
　　人祖走得累了，就躺倒在樹蔭下休息，摘下香甜多汁的樹果品嚐果腹。
　　
　　隨著時間推移，他幾乎走遍了平凡深淵的每個角落，他走過的地方形成一大片的森林。
　　
　　人祖看著身後的這些森林感到幸福和快樂，但是當森林蔓延了整個平凡深淵，人祖仍舊找不到脫離平凡深淵的出路。
　　
　　他心中焦躁失望。
　　
　　他摘下一顆樹果，放入口中，樹果不再香甜可口，反而苦澀難嚥。
　　
　　人祖感到很奇怪，他查找原因，很快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裡又長出第二個心。
　　
　　這顆心，叫做不甘。
　　
　　顧名思義，品嚐任何東西，都不會嘗到甘甜。
　　
　　人祖吃著苦果，看到漫無邊際的森林，再也感覺不到快樂和幸福。
　　
　　這時，他原本的另一顆心，孤獨之心中，傳出自己蠱的聲音：「人啊，我替你想到了走出深淵的方法。你可以種出一棵高聳偉大的成就樹。只要這棵樹高過平凡深淵，你就可以順著樹枝幹攀升上去，脫離這裡了。」
　　
　　人祖一想，雙眼驟亮：「是啊，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但旋即又很苦惱：「我又該如何，種出偉大到高出平凡深淵的大樹呢？」
　　
　　自己蠱：「你用足底的血，種出這片森林，這些都是平常的樹。你用心中的血，應該就能種出偉大的樹來。埋在平凡深淵地面下的，有許多的刃，你不妨將這些刃插在心頭，滴下心血，去澆灌出樹來試試。」
　　
　　人祖便照著自己蠱提出的辦法嘗試。
　　
　　刃插在心口，傳來劇烈的痛楚。
　　
　　這種痛，是身上傷口的千百倍！
　　
　　然而澆灌出來的樹，果然又高又大，超出原先的樹一大截。
　　
　　人祖痛苦卻又歡喜，繼續往心口插上更多的刃，滴下更多的心血。
　　
　　他插的刃越多，心血流淌的也越多，種出的樹木越來越高大。
　　
　　但就算最高大的樹，也不過抵到平凡深淵的一半高度。
　　
　　人祖繼續堅持，希望蠱一直伴隨著他。
　　
　　當他種出的大樹的樹冠。和平凡深淵幾乎一樣平齊的時候，大樹的樹幹陡然裂開。從裡面蹦出一個女兒。
　　
　　「父親，父親！」女兒投入人祖的懷中。十分親愛。
　　
　　這是人祖的四女兒，名為森海輪迴。
　　
　　人祖也十分歡喜，抱著女兒玩耍逗樂。森海輪迴餓了，就為她摘取樹果，喂她吃。
　　
　　「好甜，好甜。」森海輪迴十分喜歡吃樹果，長得白白胖胖。
　　
　　她整天嬉戲在森林中，感到十分幸福快樂。
　　
　　人祖仍舊嚮往著走出平凡深淵，森海輪迴屢次勸說：「父親啊。你何必這麼勞累呢？待在這裡多好，有大樹為我們遮擋烈日，有甘甜多汁的樹果果腹，我們可以在這裡嬉戲玩耍，一直終老都會很安逸。」
　　
　　人祖搖頭，態度很堅決，種出了更加偉大的樹，樹冠的枝條徹底探出了平凡深淵。
　　
　　森海輪迴抽泣，拉著人祖的手。哀求：「父親，你不要丟下我。我不會爬樹，你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又不會種樹。樹果有限，遲早有一天我會餓死的。」
　　
　　人祖說：「我怎麼會丟棄你呢？你是我的女兒，我會背著你。一起爬上去。」
　　
　　於是父女倆開始攀爬大樹。
　　
　　越爬越高，人祖也越來越累。森海輪迴是個沉重的負擔。就算沒有她，人祖爬上樹冠也十分危險。更何況要帶上一個完全不會爬樹的人呢？
　　
　　更麻煩的是，大樹再咯吱作響，搖搖欲墜。
　　
　　思想蠱告誡人祖：「不妙了，人啊，你背著你的女兒，要爬出平凡深淵是想當然的事情。這是你的成就之樹，難以讓他人脫離平凡。就算是你的女兒，也不例外。」
　　
　　人祖搖搖頭：「我不想放棄。」
　　
　　希望蠱也勸道：「將她放下來吧，不然你根本爬不出去。你雖然有孤獨之心，不甘之心，但種下這麼多的樹，你的心血已經乾涸了。這是你最後的希望！但你看，你腳下的這棵大樹已經就要倒了！」
　　
　　人祖擺擺手：「我還想試試。」
　　
　　自己蠱見人祖一意孤行，其他蠱蟲勸說都失敗，直接飛出來。
　　
　　「啊，真是急死我了！」自己蠱根本就沒有和人祖商量，直接一口咬在森海輪迴的手上。
　　
　　森海輪迴喊痛，十分憤怒，伸出手來想要拍死自己蠱。
　　
　　但如此一來，她就鬆開了手，加上大樹劇烈搖晃，她從人祖的背上摔落下去，一路跌跌撞撞，在無數枝葉的緩衝下，最終屁股著地，摔得齜牙咧嘴，痛得哇哇大哭。
　　
　　「女兒！」人祖吶喊，想要下去。
　　
　　「來不及了，大樹就要倒了！」自己蠱在人祖背後一推，人祖下意識邁開大步，一下子跨出，走出了平凡深淵！
　　
　　大樹轟然倒下。
　　
　　人祖趴在懸崖邊上，失去了回去的路，無可奈何地大吼：「女兒，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森海輪迴嗚嗚的哭，十分悲傷無助：「父親，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我，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生活！我好怕！」
　　
　　人祖聽著哭聲，簡直肝腸寸斷，連忙在平凡深淵四周打轉，卻找不到任何進去的路。
　　
　　「沒有用的。」自己蠱道，「你的成就之樹，即便倒掉，也足以證明你的偉大。偉大的人，根本就不平凡。不平凡的人，怎麼可能進入平凡深淵呢？」
　　
　　……
　　
　　狐仙福地，蕩魂行宮。
　　
　　方源將手中的《人祖傳》合上，嘆了一口氣，神色複雜。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不甘平凡，乃是人之常情。東方長凡如此，方源亦如此。
　　
　　「從這一角度而言，你我都是同一種人吶。」方源淡淡說道。
　　
　　在他的面前，東方長凡的魂魄被拘束著，此刻一臉冷笑，張口說話——因為失去了肉體，他發不出聲音，但是有魂力的波動，被方源盡數捕捉。
　　
　　只聽這位北原當代第一智道蠱仙說道：「你要想搜魂，儘管來！不過想得到我的傳承，呵呵，你還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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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五十九節：頑抗不抵搜魂多

　　「哦？你就這麼有自信……」方源淡笑。
　　
　　東方長凡的魂魄，已經成為自己手中的俘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居然還有這底氣。
　　
　　方源卻不以為意，施展搜魂手段。
　　
　　一時間，蕩魂行宮中一片昏暗，陰風四起，嗚嗚嗚的鬼哭之音，不絕於耳。
　　
　　慘淡詭異的旋風中，方源展露原形，高大如塔的龐大仙僵之軀，全身肌膚都呈現青黑之色。面目猙獰，獠牙外翻，雙眼血紅，八隻手臂齊齊舒展，怪爪尖銳龐大，其中一隻緩緩探向東方長凡的魂魄。
　　
　　東方長凡魂魄目睹方源如此凶惡的形象，不免波動了一下，旋即又鎮定下來，任由方源的怪爪抓住自己。
　　
　　魂魄本身並非實體，但方源這一抓，牢牢將東方長凡的魂魄制住，使其動彈不得。
　　
　　隨後，他催動仙竅當中的蠱蟲。
　　
　　搜魂！
　　
　　一股無形的力量，頓時從怪爪中透出，直接竄入東方長凡的魂魄當中。
　　
　　東方長凡魂魄立即產生不斷的顫抖，痛楚一陣陣地產生、襲來。
　　
　　片刻之後，搜魂結束，方源收回怪爪，放開東方長凡的魂魄。
　　
　　方源搜刮了許多信息，卻是眉頭微皺。
　　
　　原來，他此番搜魂，得到的內容雖多，但卻都是那些無關緊要之物。
　　
　　東方長凡的魂魄黯淡鬆散，再無之前的光澤和凝實。不過卻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再次波動，傳達信息。
　　
　　方源「聽」在耳中，卻是東方長凡魂魄嘿嘿笑道：「你現在明白了吧？我雖是智道蠱仙。但魂道、智道本來就相互親近，我亦有涉獵魂道，改造了仙魂。如今，你這搜魂之法，不過是凡道手段。就算是有魂道仙蠱對付我，我也可以故意遮掩，讓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頓了一頓。東方長凡又道：「現在，我沒有了*。魂魄得不到滋養。你搜魂次數越多，我的魂魄就損耗越大。我經歷豐富，故意遮掩，在我魂魄損耗到極限。徹底消散之前，你根本就難以搜刮到我的智道傳承，或者我的奪舍法門。」
　　
　　緊接著，他又話鋒一轉：「不過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我將我的智道傳承、奪舍法門等等，都交給你。你幫助我重生，給我尋找一個肉冇身。放心，只要一個凡人蠱師即可。我既然敗在你的手中，也是認栽了。咱們完全可以定下契約，黎山仙子和你一同作戰。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山盟蠱吧？」
　　
　　方源哈哈一笑：「不愧是東方長凡啊，到了如此境地。仍舊沒有放棄，還想著翻盤呢。可惜，我有壯魂的手段，完全可以慢慢搜你的魂。總有一天，我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壯魂手段？呵呵呵。」東方長凡魂魄笑道，「看來你是不太瞭解魂道。我為了奪舍，特意改造了魂魄。雖然增大了奪舍的成功可能。但也導致尋常的手法難以滋養治療魂魄，除非是動用仙道治冇療手段。我說的可不是假話，你儘管對我的魂魄試一試。」
　　
　　「哦？是這樣……」方源收斂起臉上的淡笑，取出氣囊蠱。
　　
　　在東方長凡的估算中，既然方源搜魂的手段，都只是凡級，想來治療魂魄的手段也會普通。
　　
　　等到他看到方源取出一隻凡蠱時，更加篤定原先的判斷。
　　
　　但很快，方源捏碎氣囊蠱，也一同捏碎了其中存儲的膽識蠱後，東方長凡的魂魄立即受到滋養，魂魄重複凝實和光澤。
　　
　　「這，這是什麼蠱蟲？只是凡蠱，卻居然能治好我的魂魄傷勢？」一時間，東方長凡魂魄劇烈波動，流露出掩蓋不住的驚異之色。
　　
　　方源見此，放下心來，挪移地笑道：「你猜。」
　　
　　東方長凡到底是不平凡的人物，就算只剩下魂魄，也難掩他的智慧。
　　
　　魂魄沉靜，很快又再次波動：「凡道之物，唯有一種可以影響我的仙魂，那就是蕩魂山膽識蠱。你剛剛捏碎的，應該是氣囊蠱，從寶黃天中買了的？」
　　
　　「聰明。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氣囊蠱正是我的獨創，膽識蠱更是我的買賣。」
　　
　　「什麼？就是你！」東方長凡魂魄也不由的失聲，殘酷的現實再次狠狠地打擊了他。
　　
　　魂魄不再波動，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東方長凡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這次真的完了，落到誰的手中不好，偏偏落到方源這等人物之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方源根本就是想殺就殺，想宰就宰。而東方長凡的魂魄就算在反抗，也難抵大局！
　　
　　用膽識蠱將東方長凡的魂魄修復好後，方源繼續搜魂。
　　
　　雖然東方長凡極力抵擋反抗，方源得到的信息，毫無價值的佔據絕大多數。
　　
　　但是反抗之心再強烈，也招架不住次數繁多的搜魂吶。
　　
　　有價值的東西，終究是一點一滴的被方源搜刮出來。
　　
　　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方源搜魂告一段落，將有價值的內容拼湊起來，便組成一份有關碧潭福地各處資源的詳細情報。
　　
　　「原來，碧潭福地中有三大蠱蟲豢養之地。長恨蛛不過位列第二，規模最大的是大洞蟾！規模數量是長恨蛛的三倍，五轉大洞蟾蠱非常多，東方部族卻故意不取走，是想催生孕育出仙級的大洞蟾蠱嗎？野心真的挺大。」
　　
　　「碧潭福地的最東面，有一處深潭，貌不驚人，卻通達地下深處。裡面生活著一隻荒獸馬，竟是稀罕少見的萬里芝馬。這種馬生機旺盛，用處極大。不僅渾身血肉皮毛都是煉蠱仙材，而且放養在地底，長期生活的地方。汗滴灑下後，都會漸漸長出芝林。一匹萬里芝馬，就意味著有無數不絕的芝林。」
　　
　　「哦？竟然還有這樣一處鹽場。好傢伙。用上古荒獸蒼生水母鎮守，凝析出鹽分，形成一處巨大鹽場，可以得到仙材蒼玄鹽。專門產出蒼玄鹽的鹽場，真是大手筆！」
　　
　　「碧潭福地也有天象變化。連續三天白天后，就是一天黑夜。黑夜降臨後，碧潭福地裡。某些地表就會裂開縫隙，露出地下的兩大深潭。一個是玉潭。雖然不大，卻充斥著仙材荒玉！另一個是牙潭，潭壁潭底都是用一隻太古荒獸麒麟的牙打磨成的。月光照下去，就會在水中生出月牙結。這種仙材。彷彿牙齒，又柔軟如水，表面月光閃耀不止，極為珍貴。」
　　
　　「除此之外，還有上古荒獸飛霜羚，埋藏地下的仙材潛龍鬚，位於銅潭中的仙材風嘯銅……」
　　
　　東方長凡乃是東方一族的太上大長老，對於碧潭福地中的資源分佈，自然十分清楚。
　　
　　方源瀏覽這些情報。大為心動，幾乎忍不住要前往碧潭福地好生搜刮一番。
　　
　　但他又按捺住這股衝動。
　　
　　北原當晚，他殺死了東方長凡。捉拿了他的魂魄，便轉身去了碧潭福地，想要再次搜刮。結果卻發現那裡戰火綿綿，到處都是激戰。
　　
　　正魔兩道蠱仙，有數十人，正在裡面瘋狂搶掠。不斷廝殺，場面十分火爆。
　　
　　方源仙元消耗很多。又要隱形匿跡，再加上孤身一人，黎山仙子、黑樓蘭都去追方寸山去了，還引起了殘陽老君的懷疑，便明智地選擇了撤退。
　　
　　方源眼中精芒一閃即逝：「現在的碧潭福地，彷彿就是一塊香噴噴的大肥肉，引得蠱仙群情沸騰，不斷匯聚過去。還是算了，我雖有七冇轉戰力，移動、防禦兩塊卻是相形見絀，處境又很不好……嘿，這東方長凡還是在算計我呢。故意先將這些情報暴露給我，好讓我去碧潭福地蹚渾水！」
　　
　　方源此時處境糟糕，乍看安全，其實危機四伏。
　　
　　他是八十八角真陽樓倒塌的元兇，罪魁禍首，目前正在遭受各方勢力的積極調查。
　　
　　沙黃是他的假身冇份之一，但拍賣大會之後，就旋即暴露。夜叉龍帥在鳳九歌這幫人手上吃虧，也開始調查沙黃，導致方源現在根本不敢去僵盟。
　　
　　方源此番謀求智道傳承，也暴露了很多東西，留給敵人許多可以推算的證據。
　　
　　「不過這次冒險，是必須的！我若坐以待斃，早晚暴露。只有奮起反抗，爭分奪秒地壯大自己，才是應對的正途。此次出馬，我竟得到了一份完整的智道傳承。自從連運之後，我的運氣一直不錯，且抓住了機會。等我掌握這份智道傳承之後，我應該就能對付智道推算。如此一來，我便能佈局設法，大大的拖延暴露的時間，繼續隱藏下去。」
　　
　　方源忍住碧潭福地的誘冇惑，休息片刻。
　　
　　搜魂對目標會造成損傷，需要治療。對自身也會令魂魄浮躁不堪，這卻不是膽識蠱可以治療，而是需要休息睡眠，安定魂魄。
　　
　　休息之後，方源再次搜魂。
　　
　　東方長凡的魂魄見到方源仍舊在此，沒有被引誘前往碧潭福地，越加感到冰涼寒冷。
　　
　　方源這次搜魂，持續了很久。
　　
　　東方長凡魂魄反抗更為激烈，方源搜魂只是凡道手段，難度劇增。
　　
　　但方源耐心十足，一次不行，那就十次，百次。
　　
　　長時間的搜魂之後，方源得到了東方長凡改造太古墟蝠屍體的記憶，不僅知道控制虛獸作戰的奴道法門，而且還得到了如何將蠱陣虛化的秘密。
　　
　　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價值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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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六十節：三取寶地災將臨

　　方源臉上的喜色，盡數流露出來，不加遮掩。
　　
　　「虛化蠱陣，是東方長凡僅憑一些古代文獻，自己推算琢磨出來的東西。他的虛道境界，應該有大師級。能夠改造太古墟蝠屍體，形成屍山堡壘，宇道境界也有大師級。真是不簡單！」
　　
　　方源對如何控制虛獸大軍，尤為感興趣。
　　
　　幾頭荒級虛獸，雖然只是六轉，但憑藉本身虛化之能，就能糾纏住七轉蠱仙。
　　
　　方源不免就想：若是自己手中有一批如此大軍，對戰力提升程度必然是巨大的。
　　
　　細細琢磨之後，他卻發現控制虛獸大軍的方法，應用範圍並不廣。
　　
　　首要條件，就是控制改造太古墟蝠的屍體，形成屍山。然後再以屍山為大本營，用太古墟蝠的身冇份，才能驅使這些虛獸大軍。
　　
　　方源又是一聲冷哼：「這東方長凡還想陷害我！他知道我可以拔山，便想用墟蝠屍山誘冇惑我去冒險。自從墟蝠屍山被天劫地災摧毀了大半，威懾百獸的氣息也隨之散去，那裡已經成了眾多荒獸、上古荒獸啃噬墟蝠屍體的盛宴。我要去拔山，就是和這些荒獸，上古荒獸搶食，智者不取！」
　　
　　方源休息片刻，第三次次對東方長凡搜魂。
　　
　　東方長凡對方源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就是眼前之人，讓他一切圖謀都化為空，所有王圖霸業都消散，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宛若夢一場。
　　
　　他縱然深謀遠慮，智計百出。但淪落至此，已經沒有可以依仗之物。雙方差距太大。僅有的這兩條計策，其實十分粗陋。旨在利用人性中的貪婪，引誘對手犯錯。
　　
　　這和東方長凡生前的佈置謀算，完全是天地之差。
　　
　　但東方長凡只剩下魂魄，大失水準也是可以理解。
　　
　　方源沒有中計，休息妥當之後，第三次的搜魂，終於讓他搜出了他最想得到的東西——東方長凡的智道傳承！
　　
　　叫方源意想不到的是，東方長凡的這份智道傳承，竟然和星宿仙尊有些瓜葛。
　　
　　當然。它不是星宿仙尊本人留下的傳承。
　　
　　若是仙尊本人而留，東方長凡必然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原來留下這道傳承的，乃是古代中洲天庭的一位八轉星道蠱仙。他善於尋幽探秘，得到一些星宿仙尊的秘密，揣摩星宿仙尊的本領，模仿而得。
　　
　　這位蠱仙，本是星道蠱仙，但揣摩的卻是智道。因而這道智道傳承，基石就是星念蠱。由星入智，和星道十分貼近。甚至就連星念蠱的煉製，都是以星光蠱為主材。
　　
　　方源越深入瞭解，心中的驚喜便越大一分。深感自己此行冒險物超所值！
　　
　　原來這道智道傳承，沒有別的長處，卻最擅長推算推演。
　　
　　東方長凡正是憑此。推演出虛化大陣，控制虛獸大軍等種種手段。
　　
　　「這智道傳承真是全面。我都有一冇種改修智道的衝動了。」方源嘆息。
　　
　　這筆收穫，實在太豐hòu了。
　　
　　一道完整的傳承。不管是哪個流派，必然要涉及攻防、醫療、轉移、偵察等各個方面。
　　
　　這些方面，也許不會太過突出，但總歸是沒有短板的。不會被人輕易地克制。
　　
　　方源重生至今，修行的力道，都是東拼西湊而來，或者是自我改良，不是先賢的傳承。
　　
　　這道傳承的實際價值，和方源五百年前世得到的血道真傳，是一樣的。
　　
　　方源前世，正是因為血道真傳，才有了平台基石，得以崛起。
　　
　　這份智道傳承的價值，可想而知。
　　
　　甚至因為血海老祖還不是八轉蠱仙，又分七道傳承，所以方源手中的這份傳承，價值還要更大。
　　
　　「可惜啊，我得到這份傳承的時機不對，遲了一點。我已經走上了力道的路子，就算還有第一空竅，卻淪為仙僵，空竅已死，無能進修。」
　　
　　不過方源轉念又一想。
　　
　　若他真的提前修行了這份智道傳承，未必能創造出仙道殺招萬我。
　　
　　若算上仙道殺招萬我的話，自己的力道前景之廣闊，無疑勝過這份智道傳承帶給自己的未來。
　　
　　「而且正是因為我有了力道戰力，才能殺得東方長凡，奪取這份智道傳承。沒有前因，哪裡來的後果呢？」
　　
　　方源搖搖頭，將心中的雜亂思緒排除出去。
　　
　　這份智道傳承，來的太是時候了。甚至說，極其適合方源。
　　
　　為什麼這麼說呢？
　　
　　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九轉智慧蠱。
　　
　　狐仙福地中，藏著智慧蠱。方源沐浴在智慧光暈中，靈感無限，推算出許多仙蠱方、仙道殺招等等。
　　
　　但此舉有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腦海中的念頭，消耗太快！
　　
　　以前有樂山樂水仙蠱的時候，消耗珍貴的青提仙元，換來海量樂意，支撐消耗。拍賣大會之後，樂山樂水仙蠱被賣出去，雖然賺了一筆，但惡念蠱、憶念蠱都經不起劇烈的消耗。
　　
　　就算是方源專門打造了一座石巢，養了大量的毛民，幾乎不眠不休的趕製煉蠱，以最快的速度囤積，也抵不上一次消耗。
　　
　　這是制約方源推算東西的最大關卡。
　　
　　現在好了，有了這份智道傳承，方源就可以用更少的代價，更高的效率，去推算種種事物。
　　
　　「地靈何在？」方源輕輕跺腳。
　　
　　「主人，人家在這裡。」地靈小狐仙嗖的一下，陡然出現在方源的面前。
　　
　　她的小冇臉蛋紅撲撲，嫩嘟嘟的，雪白的狐尾毛茸茸，得到方源的召喚，尾巴在後面開心晃著。
　　
　　方源沉吟道：「即刻停下第二石巢中關於惡念蠱的煉製，改煉星念蠱。這是蠱方，你去安排一下。」
　　
　　「明白，主人。」
　　
　　「我帶來的各類資源，你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嗎？」方源又問。
　　
　　他一回到狐仙福地，就將仙竅中的這些資源，都倒騰出來，佈置在狐仙福地中，具體工作則讓地靈小狐仙去落實。
　　
　　這是因為他的仙竅中，充斥著死氣，暫時儲存還好，長久擺放就會死氣侵染，導致大部分的資源價值大幅度下降。
　　
　　「已經統統弄好了，主人。氣泡魚群放置在福地東面，和之前的氣泡魚匯在一起。魚群數量暴漲，星螢蠱就在魚群的上面，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定產量jī增！」
　　
　　「至於那近百萬的龍魚群，則暫時擺放在其他的小湖中。過一段時間，就調遣石人挖開一座大湖，讓龍魚群聚集在一起，這樣就能繁衍出更多的小魚啦。」
　　
　　「散文鯉，人家專門挖了一個小潭，隱秘存放著。」
　　
　　「幽火龍蟒剔除死去的部分，還有一千多條，現在已經和咱家原有的那幾條，合併在一起，佔據了福地西南方向好大一份地盤呢。」
　　
　　「哦，還有油水，以及一些其他的常規資源，暫時擺放在蕩魂行宮的儲藏室裡了。長恨蜘蛛群，則放在福地北面，那裡地形狹長，人家費了好大勁，才安置好的呢。」
　　
　　小狐仙一副翹首以盼，邀功的神色。
　　
　　方源笑了笑，連忙誇獎道：「啊，我們家的小狐仙最能幹了。」
　　
　　小狐仙得到誇獎，圓溜溜的大眼睛立即笑得彎成月牙狀，雪白的大尾巴迅速晃動著。一時間，得意忘形，輕輕一蹦，就蹦到方源的腳邊，一下抱住方源粗壯的小腿。
　　
　　她用滑嫩的臉蛋緊挨著方源的小腿，隨後又仰起頭，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往上瞧著方源，滿臉都是興冇奮的紅暈，崇拜地道：「主人，你好厲害啊，這一次帶來這麼多的好東西。我們可以賺大錢了，狐仙福地從未有過這麼富裕的時刻呢！」
　　
　　方源哈哈大笑，伸出一隻怪臂，像拎小貓似的，將小狐仙拎起來，放在自己寬hòu的肩膀上：「放心吧，好日子還在後頭。」
　　
　　小狐仙點頭如搗蒜，對方源的本事十分相信，不過又有些擔憂地提醒道：「主人，主人，我得匯報給你，你這次帶回來的那頭荒獸魚翅狼，並不太好，總是躲在水潭裡面，不主動捕食，有時候還嚶嚶的哭泣。」
　　
　　方源嗯了一聲，不以為意：「沒有關係，這是因為它受到的打擊有點大。我有喂養狼群的經驗，過段時間它就會漸漸回覆了。」
　　
　　「主人，還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你可千萬別忘了，咱們家就快要有地災降臨了。」小狐仙又道。
　　
　　方源微微皺起眉頭：「你放心，我一直記得，這種事情我怎麼敢忘記呢？」
　　
　　狐仙福地和外界的時間流速比，為一比五。十年一次地災，而外界的中洲、北原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外界的兩年時間，就是狐仙福地的十年。
　　
　　上一次地災，是荒獸泥沼蟹，攜帶著仙蠱和稀泥。這一次地災，又會是什麼呢？
　　
　　「不過比起上一次，我只是凡人蠱師。這一次地災，我卻已經是六轉蠱仙，身懷許多仙蠱，有仙道殺招，更有盟友，又新得了珍貴的智道傳承。要想渡過地災，把握是很大的。」方源並沒有太擔心，他的底牌有很多，身家十分hòu實，比起上一次地災簡直天壤之別，所以相當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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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君縱橫　第一百六十一節：求合作長凡主動

　　方源又詢問地靈，有關東方一族的蠱師俘虜如何安置的。
　　
　　方源雖然殺了東方晴雨等人，但手頭上仍舊有一批，大約有一二百的東方族人殘存著。
　　
　　地靈回答，她臨時開闢了一個地牢，就在地底深處，位於一座石人部族附近。又問是否將這些俘虜甩賣掉呢？
　　
　　這些人，並不好控制利用。他們不會乖乖聽話，要逼迫他們去煉蠱，像毛民一樣工作，一個不慎，反而會被人一心求死，進行破壞，引發麻煩。
　　
　　方源搖搖頭，吩咐道：「地靈已先將他們手中的凡蠱，都搜刮乾淨，關押起來。每天喂一點食物，就當養寵物了。這些俘虜他還有其他用處，倒不忙著急處理。」
　　
　　「是，主人。」
　　
　　「我手頭上，還有多少仙元石？」方源又問。
　　
　　「有一百三十七塊。」地靈立即回答。
　　
　　方源點點頭，不知不覺間，他的仙元石數量又再度突破了一百的關卡。
　　
　　最大的原因，就是膽識蠱的貿易量增長了一倍，每一個月不算讓利，總共有九十二塊仙元石的純利潤。
　　
　　因此，突破一百關卡就變得容易了。
　　
　　在這期間，方源還囑咐地靈時刻關注寶黃天，若有便宜的狐群，就用低價拿下，放養在狐仙福地中，徹底發揚狐仙福地的長處，增添底蘊。
　　
　　小狐仙出手了幾次，買下了兩三批狐群。若非如此，現在積累的仙元石還會更多。
　　
　　做膽識蠱這種壟斷生意，供不應求。賺取仙元石的確容易。
　　
　　方源思考了一下，保留二十塊仙元石以防不時之需，取出七十塊用來轉化青提仙元。奪取智道傳承的一系列激戰，讓他原本的七十七顆青提仙元也消耗殆盡，急需補充。
　　
　　剩下的都交給地靈小狐仙，讓她重點主持煉製星念蠱的工作。交給她的仙元石，都是用來大量採購煉蠱原料的。
　　
　　「油水也就算了。是我打算參加煉蠱大會前期用的。氣泡魚也不會販賣，用來增加星螢蠱的產出。散文鯉價值珍貴。但數量稀少，要等待合適的買家。但幽火龍蟒、長恨蛛群、龍魚都是數量龐大，可以經營的項目。尤其是龍魚，直接可以販賣。」方源心中初步思量著。
　　
　　這三者。出現的很是時候。
　　
　　一直以來，方源的經濟支柱只有一個，那就是膽識蠱貿易。
　　
　　壟斷的買賣，簡直就是抱上了一個黃金大粗腿。
　　
　　但畢竟只有一個，膽識蠱產量有限，方源的仙元石一直掐著用，精打細算。雖然擺脫了起初成仙時的危險狀態，已經立住腳跟，做到了收支平衡。但卻沒有餘力更進一步。現在的方源根本就不敢煉製仙蠱。沒有底蘊實力。
　　
　　接下來，方源要不斷前行，要擺脫仙僵身份重生。要推算各種蠱方、殺招，要應對各種外敵，要兼修智道，方方面面，零零總總，一根經濟支柱肯定滿足不了他越加龐大的需求冇。
　　
　　「如果能打造出這三個經營項目。那我就有四條腿，仙元石收益足夠滿足我當前的需求。大力推動我在各個方面的迅速進步了！到底是超級勢力，底蘊豐厚。我搜刮之後，立即使我的前景為之開闊。」
　　
　　方源感嘆的同時，又升起搜魂東方長凡的念頭。
　　
　　這些產業，都是東方一族的經營機密。比方說幽火龍蟒怎麼能成群結隊地在一起，極大地增長繁衍效率。又比如龍魚怎麼豢養，吃什麼食物，什麼環境更適合龍魚，生病了會怎麼樣。
　　
　　要形成一個經濟支柱，十分不易。裡面涉及到很多東西，有著各自的訣竅奧秘。當初方源為了培育星屑草，還向幾位星道蠱仙購買了心得經驗，付出了一筆仙元石呢。
　　
　　身為東方一族的太上大長老，東方長凡肯定知曉東方一族的經營機密。
　　
　　他的魂魄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其價值絕非只是一個智道傳承可以囊括的。
　　
　　於是方源第四次搜魂，企圖得到這些經營奧秘。
　　
　　但這一次，他得到的是東方長凡的奪舍法門。不僅是東方長凡年輕時，在真傳秘境中得到的原始版本，而且還有東方長凡改良之後，抽取同族蠱仙仙竅本源，立地成仙的全部方法。
　　
　　「用這種方法，我倒是也可以重生。需要相同的血脈……嗯，我那弟弟是否還活著？他就是一個現成的奪舍目標。不過就算死了，也不要緊，我還可以用血道手段，借助女子身軀，生出下一代。不過這種方法，會惹來天地憤怒，天災地劫威力恐怖，東方長凡落到這樣的下場，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此。而且我奪舍他人，就算以後可以升仙，我的新身子中，卻沒有第二個空竅了。」
　　
　　第二空竅的價值很大，方源一時間還不想放棄。
　　
　　東方長凡魂魄，見方源意動，忽然一改之前的沉默，再次波動起來，「說」道：「你身為仙僵，想要獲得新生太難太難。這樣下去，你的修行就止步於此，永遠只是這般修為了。奪舍之法，十分適合你！當然，我現在知道了，這個方法招惹天嫉地怒，十分凶險。不過我可以改良方法，遮蔽天機，還可以只奪舍凡人，減少天地的憤怒，降低災劫的威力。」
　　
　　「你直接用這個奪舍法門，就是送死，我就是你最好的例子。但是我現在有了最寶貴的經驗，能夠再次改良法門，一定可以成功。事實上，若非你們，我已經徹底成功了！怎麼樣，我們可以合作。」
　　
　　東方長凡向方源提出合作。
　　
　　他察覺出方源想要重生的想法，事實上，沒有一位仙僵不想重獲新生的。
　　
　　不待方源開口，他又繼續道：「你我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你還擔心什麼？我區區一個魂魄，還能陷害你不成？」
　　
　　言語間，不斷鼓動方源，又隱隱帶著激將的意味。
　　
　　方源就笑：「真不愧是東方長凡啊，之前沉默，還以為你已經徹底認輸。沒想到你一見到有希望有機會，就立即跳出來把握。這點值得我去學習。」
　　
　　「哦？我早說過，你我其實是同一類人，有著野心和抱負。」魂魄再次波動。
　　
　　但方源話鋒一轉：「正因為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才不會留著你啊。你放心，一旦將你的剩餘價值榨乾，我一定會打得你神魂俱滅，徹底消散在天地之中。我們這類人，還是越少越好。」
　　
　　東方長凡魂魄一愣，他沒有料到方源對他的殺意如此深重和堅決，他再次劇烈波動，仍舊不想放棄，強笑道：「哈哈哈，你騙不了我的，你已經心動了！」
　　
　　方源點點頭：「我當然心動。我相信你必定有能力改良這個奪舍法門，因為你有大師級的血道境界、虛道境界，有宗師級的智道境界，還有最寶貴的奪舍經驗。我在境界上，和你差距極大，就算掌握了你的智道傳承，也根本不可能改良這個法門。」
　　
　　用蠱的境界，分為四等。
　　
　　分別為：普通、大師、宗師、大宗師。
　　
　　大師級，就是將蠱蟲的運用，上升到藝術的層次。非得有個人的充沛才情，再加不斷培養鍛鍊積累，才有可能上升到這一境界。
　　
　　宗師級，就是將一種流派掌握到十分艱深的程度，根基深厚到憑此能觸類旁通，用自己的流派手段，達到其他流派的特點優勢。
　　
　　冇大宗師則更加厲害，是佔據巔峰的人物。不要說世間，就是縱覽整個人族歷史，也十分罕見。
　　
　　東方長凡是智道宗師，飛行准宗師，虛道大師，宇道大師，魂道大師，奴道大師，血道大師。
　　
　　方源是血道宗師、力道宗師、煉道准宗師、飛行准宗師、奴道大師、變化道大師。至於魂道、宇道、宙道、夢道等等都是普通平常，虛道更是沒有涉及過，一片空白。
　　
　　一般而言，蠱仙基本上都至少是飛行大師。因為飛行十分重要，就算凡人時期不掌握，成了蠱仙之後，一定都會大量練習，掌握飛行能力。
　　
　　別看方源有兩道流派，都是宗師，一是前世五百年積累，二是今生利用重生優勢，不斷冒險，又機緣巧合，才能成就如斯。
　　
　　術業有專攻，方源的境界不足以推算改良奪舍法門，但東方長凡卻是專業對口的。
　　
　　也正是因為這點，方源不能做到，東方長凡才能做到。所以，他方有底氣勸說方源，請求合作。
　　
　　搜魂只能獲得記憶、秘辛等等，卻不能汲取境界。
　　
　　境界是個人獨特思維，個人感情經歷，個人用蠱的心得體會等等，總結起來，凝練提煉成精髓，是對天地大道的感悟。
　　
　　當今唯有一種方法，能夠獲取他人境界，那就是夢境的成功探索。
　　
　　方源雖然也知道，和東方長凡合作，會有不凡收穫，但他更忌憚東方長凡這個人。和這種智道蠱仙合作，不知不覺間就會設計，被出賣，被算計。
　　
　　尤其是方源是八十八角真陽樓倒塌的真兇禍首，外部情勢十分惡劣，若東方長凡知道，利用了這點，必定能陷方源於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