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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蕭宣]少女催眠狂獅【限制級童話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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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4 00:14:27
  第八章
  
  那晚,不悔把小貓咪埋在後院裏,抱著故事書,坐在後院望著小貓咪的墳墓哭泣,有時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一直到她爸爸帶著師兄和師姊們一起上樓吃飯,才發現不悔不見了,後來童安夜找到了她,把她抱上樓去。
  
  “大師兄,你五年級了,肯定什麽都懂吧?而且,你還會幫我解惑,對不對啊?”執意得到答案的不悔,忍不住詢問大師兄。
  
  “對。”童安夜把小師妹抱上椅子,轉身為小師妹添了一碗白飯。
  
  童安夜有張俊氣的臉,眉骨上有兩道濃密飛躍的劍眉,他喜歡照顧小師妹,不怕被小師妹煩,每到吃飯時間,便由他把小師妹抱上椅子,平常添飯工作都是由他來做。
  
  “那大師兄會踩死小貓咪嗎?”不悔忍下主偷偷瞄了媽媽一眼,今天她領悟了“好奇會殺死一隻貓”的道理,所以她要更小心才是。
  
  媽媽面無表情的吃著她的飯,根本不理睬不悔講了些什麽話。
  
  “不悔,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別怕我會踩死你的小動物。”小師妹愛吃半生不熟的荷包蛋,卻老是把蛋黃夾破,童安夜使用筷子的技巧好,小心幫她夾了一顆完好的荷包蛋,放入她碗裏。
  
  “喔!”不悔又瞄了瞄始終不願多看她一眼的媽媽,半晌,不悔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偷偷拿出壓在屁股上的故事書,翻到其中一頁,指著書上的文字,“大師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到底安了什麽心眼啊?”
  
  “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反正就是壞心眼。”童安夜隨便回答,其實他也不太明白。
  
  不悔蹙眉,大師兄的回答並沒有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又是青椒。”宇文吉忽然開口,看著碗裏的青椒,皺起了眉頭,他討厭吃青椒,但老婆每次都強迫他吃。
  
  宇文吉放下筷子,傾身翻著她的故事書,“你的書壞成這樣還在看呀?扔了吧,爸爸明天買一本新的給你。”
  
  “不准買!”她媽媽終於有了反應,她氣呼呼的把故事書掃到地上去,忍無可忍的發起牢騷:“我真是受夠這小祖宗了!只要故事書裏有的,不論是動物、植物、公主或王子,她都有問題,什麽東西都能拿出來問。我在忙,她也追著我問東問西,而你呢?洗衣、煮飯、打掃每一樣都要由我親自來做,還逼我去照顧你家的小祖宗!我是你的老婆,可不是你請來的傭人,你們父女倆再這麽欺負人,我們乾脆離婚算了!”
  
  “淑女,有這麽嚴重嗎?”宇文吉沒轍的歎氣著。
  
  不悔睜著圓圓大眼兒,好奇的看著媽媽和爸爸,“爸爸、媽媽,什麽是離婚啊?”
  
  “這……”宇文吉難以啟口。
  
  “就是我和你爸爸,依照法定手續,解除我們之間的婚姻關係,懂嗎?”宇文太太這回倒回答得很快。
  
  不悔還是聽不懂,愣巴巴地直瞅著媽媽。
  
  宇文太太翻了一個大白眼,“換句話說,從此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媽媽了。”
  
  不悔懂了,一下子就紅了眼眶,“那你們別離婚好嗎?不悔不想失去媽媽啊!”
  
  “那麽你就安分一點,別整日追著我問東問西,你的好奇心讓人很煩。”
  
  “是不是只要我不問東問西,不悔就不會失去媽媽了?”
  
  “沒錯。”
  
  “孩子的腦力正在啟發中,你這樣不是等於在阻礙……”
  
  “你給我閉嘴!”宇文太太很兇狠的瞪著丈夫,“你不要以為我整天在家裏都閑著沒事做,我也是很忙的,你女兒又煩又黏人,如果我不想個辦法制止她,你是不是想讓我煩死?”
  
  不悔搖著爸爸的手臂,“爸爸,我以後再也不煩媽媽了,爸爸別生氣,媽媽也別和爸爸離婚,可以嗎?好嗎?
  
  求求你們啦……”
  
  “唉!”宇文吉歎氣,轉頭看著女兒,溫柔的拉起女兒的小手,拍拍她手背道:“女兒,以後你要記住,別再煩媽媽了。”
  
  “我記住了,牢牢記住了。”不悔乖巧的點頭,然後一臉期待的望著爸爸,她希望爸爸對她說,不懂的就下樓來找爸爸,爸爸很樂意替你解答……
  
  可是,爸爸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也許他對她的問題也感到很厭煩,這令她很傷心。
  
  ☆☆☆
  
  這天,一直到了晚餐時間,不悔才上樓去吃飯,用完餐、洗完澡後,不悔乖乖回房換上道服,到樓下練了三十分鐘的武功。
  
  她年幼,體力不是很好,三十分鐘對她來說已算極限,就在她正要上床休息時,童安夜跑到巷子口買來兩支霜淇淋,懷裏還抱著一本故事書,引誘她留下。
  
  兩人一人一支霜淇淋,坐在臺階前津津有味的舔著。
  
  “大師兄,你要把故事書借給我喔!”
  
  不悔伸出水嫩的小舌,在唇上舔了一圈,舔走沾在唇邊的霜淇淋,滑膩而濃郁的香草氣味瞬間散發在舌面上,才一入口,霜淇淋迅即在舌上化開,有了好吃的霜淇淋,不悔很快就忘了不愉快的事。
  
  “送給你都可以。”童安夜把故事書塞進她懷裏。
  
  一有了新書,不悔笑眯了滴溜溜的眼兒,因為這本書有彩色插畫。
  
  抱著故事書,舔著手上的霜淇淋,不悔對大師兄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接著,童安夜進屋去練拳,不悔吃完了霜淇淋,舔舔水嫩的蜜唇,就拿著大師兄的故事書,坐在臺階前專心的讀著,就連有人走過她身邊,她都不曉得。
  
  讓她看得入迷的是一本關於美人魚的童話,王子的蠢、王子的豬頭,深深氣壞了她的心,淡淡暈紅的粉臉上,泛著過去不曾有過的怒意,可以看得出她對王子有多麽的生氣。
  
  “你到底在看什麽?怎麽氣到發抖了?”一道略顯稚氣的男童音飄了過來,只見那人湊過腦袋,摸著下巴,研究似的打量起她手上的故事書。
  
  過去不曾有人對她那麽好奇,不悔似被電擊般,抬起臉兒,眼兒一轉,視線落在男孩身上。
  
  忽然,她眼睛一亮。
  
  外國小孩?
  
  不對,他說著一口標準的國語,口音一點都不像個外國人,講話口吻有股銳勢。
  
  他似乎比她年紀略大一點點,他有一頭閃亮耀眼像太陽般黃金色的頭髮,和一雙顏色接近紫羅蘭花的瞳孔,充滿立體感的五官好看到足以令人過目不忘。
  
  他西裝筆挺,外型非常搶眼出色,相信站在人海之中,他會變成一個最亮的發光體。
  
  不悔疑惑地蹙起清秀的細眉,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他,“你眼珠子的顏色為什麽和我不一樣?頭髮又為什麽是金黃色的?”
  
  “因為遺傳。”小男孩忍不住把視線自書上移開,表情淡淡地看著她。
  
  “遺傳?”
  
  “我是混血兒。”
  
  小男孩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看她的穿著打扮,不難看出她是練武子弟。
  
  “什麽是混血兒?”不悔第一次聽到這種名詞。
  
  “我媽媽是法國人,我爸爸是臺灣人,他們生下了我,我就成了這模樣。”
  
  不悔張大了小嘴,像明白似的點著頭,“那如果美國人和臺灣人結婚,生下的小孩,會像你這樣嗎?”
  
  “不一定。”小男孩見她傻裏傻氣的問個不停,不禁懷疑她是個煩人精,他非常後悔為什麽剛才要停下來和她說話。
  
  “為什麽不一定?”不悔追問著。
  
  “得看那個美國人是長得什麽模樣。”他的劍眉蹙得更深了,似乎被什麽困擾著。
  
  “美國人都長怎樣?”不悔好奇的要命。
  
  “有紅發碧眼,也有金發藍眼,更有黑髮黑眼。”
  
  “你看過嗎?”不然他為什麽那麽瞭解?
  
  “我們常常被爸爸帶到公司開會,看過不少美國人。”
  
  “你們?開會?你和誰呢?你們為什麽要開會啊?”
  
  “呃……我有點事,我想……”小男孩感覺她不僅是個大怪胎,還挺煩人的,所以有點不太想理她了。
  
  “你先不要走嘛!”不悔急切地站起身來,“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開會啊?”
  
  小男孩嘴角撇出一道不耐煩的弧度,“你向來都這麽多問題嗎?”
  
  “呃……”不悔不知該怎麽回答。
  
  老實說,小男孩覺得她很煩,卻不知為什麽,就是忍不住把視線落在她手上的故事書。
  
  “美人魚?這種故事也能讓你發抖,真奇怪。”
  
  不悔嘟起小嘴,“因為我很生氣。”
  
  “氣什麽?”小男孩討厭自己的疑問,那表示他又給她逮到聊天的機會,可是他明明很不喜歡她。
  
  “氣王子。”不悔把故事書合上,夾進腋下,“你知道為什麽王子這麽笨嗎?”
  
  “不知道。”小男孩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居然搞不清楚救他的人是誰!”
  
  小男孩氣自己為什麽要認真思考她的疑問,但他確實已經為她的問題在思考,並且回答了她可笑又無聊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你遇船難,我救了你,等你醒來,我卻躲起來了,我想,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
  
  不悔真是不懂,“我人在陸地上,為什麽會遇船難?”
  
  “那只是比喻。”小男孩翻翻白眼,一臉“她很蠢,讓他很無力”的樣子。
  
  “好吧,假設有一天我真的遇船難了,你救了我,那麽你又為什麽要躲起來?”不悔更不懂了,救人就救人嘛,幹嘛躲起來?
  
  “我……”小男孩好半晌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的話,良久,他清清喉嚨,傲氣十足的昂高下顎,那精銳的目光透漏出他有著不易妥協的狂霸性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美人魚為什麽要躲起來。”
  
  “為什麽?”不悔驚喜的睜大眼兒。
  
  “她是一條美人魚,她不能被人類發現她的存在。”他一板一眼的答道。
  
  “為什麽?”
  
  “因為她會有危險。”
  
  “會有什麽危險?”
  
  “她可能會被拿來做實驗,她可能會被解剖,她可能……總之,有太多、太多的可能。”
  
  實驗?解剖?喔,太可怕了!不悔的思緒猶如脫韁野馬般,飛奔而出。
  
  “原來如此,她確實有躲起來的必要。”不悔雖然終於懂了,心裏卻有點兒難過,“我非常同情美人魚一輩子得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更同情她的遭遇。”
  
  “那只是一則童話。”小男孩覺得她又怪又煩又蠢,但他又覺得自己最怪,他幹嘛要留下來回答她這些可笑又愚蠢的問題?
  
  不悔眨了眨眼兒,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直勾勾瞅著他。
  
  “幹嘛這樣看人?”小男孩被盯得渾身不對勁起來。
  
  “你好厲害喔!你好像什麽都懂耶!比大師兄更厲害耶!哇,偶像……”她小嘴兒逸出歌迷遇見偶像時的崇拜聲。
  
  他聳了聳肩,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突然,她大師兄從屋裏走出來,見他倆聊得忘我,莫名斂起平日親切的面孔,說:
  
  “不悔,師父叫你進來打一套拳法,表演給慕客家的三少爺和崔管家欣賞,快!不要跟陌生人講話——”
  
  “三少爺!”突然,崔管家衝出屋子,“哎呀!原來您在這裏,害我找不到人,您不是要拜師學藝嗎?快進來,別害羞呀,人家師父打算找他自己的女兒!表演武功給您看呢!您就快進來好好欣賞吧!”
  
  童安夜擰起眉頭,“原來你就是慕容家的三少爺?”
  
  “沒錯。”慕容人略略眯起眸子,手背交疊在身後,威儀天成的看著童安夜。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慕容人,生長於豪門世家,在六兄弟中排行老三,順理成章成了慕容環球集團第三位繼承人。然而,要繼承龐大的家族企業並不容易,慕容人自七歲起就被捲入市儈的商場中,學會和上流階層的人士打交道。
  
  慕容人天性聰穎,小小年紀就學會運智鋪謀,其與生俱來的商業天賦,令長輩大歎不可思議。
  
  好半晌,慕容人才把視線移到小女孩身上,“師父的女兒?就是她嗎?”
  
  “是呀!我是師父的女兒。”不悔搶話,她得知他是來拜師學藝的,興奮不已地猛鼓掌,“原來你是來拜師學藝的呀!哇,太棒啦!我好高興你能成為我的小師弟喔!你會搬來住嗎?你會住多久呢?一年?三年?還是十年呢?”
  
  “等等!你剛說什麽小師弟?你明明比我小,怎麽我反而要叫你師姊?”慕容人的表情有點兒像被人踩了一腳。
  
  “沒錯呀!爸爸說同門輩分以拜師的先後順序排列,不論年紀大小,所以,等你拜了師父,我就是你的小師姊啊!”不悔抬起紅潤的臉兒,神采奕奕的望著小男孩,“未來的小師弟,你快進來看我打拳,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慕容人不由得退了一步,他一直都很崇拜李連傑,所以才吵著崔管家帶他來拜師學藝,但想不到眼前的小女孩居然是這間武道館師父的女兒,如果他就此拜師學武功,不就整天被她的問題纏得脫不了身?思此及,他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三少爺?您怎麽了?”見三少爺佇在原地動也不動,崔管家輕輕搖著三少爺的肩頭。
  
  “那女孩有點煩,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如果真讓她成了我師姊,我豈不是被煩死了?回家吧,我沒興趣學了。”慕容人開口說話了,聲音低沉,卻帶著強硬。
  
  話一落,他便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向停靠在院子前的轎車。
  
  “三少爺?”搞了半天,三少爺已經失去學武的興致了?
  
  可是怎會因為一個小女孩而失去興致?崔管家想不通,摸著後腦,尷尬的走進武道館裏,向師父行禮。
  
  “不好意思,宇文師父,我家三少爺忽然改變心意,不打算拜師學藝了,害大家白忙一場,真不好意思。我們告辭了,拍謝、拍謝!”
  
  不悔打從心底喜歡著慕容人,她崇拜他、喜歡他,她以為他也是如此,可是,他為什麽忽然不想學了呢?
  
  不悔受到打擊,咚咚咚的跑上前去拉住崔管家的衣角,昂起紅咚咚的可愛小臉,天真無邪的看著崔管家。
  
  “崔叔叔,為什麽你家三少爺不想學了呀?為什麽呀?你能不能告訴我呀?他這麽厲害,如果我和他做不成師姊弟,我會很傷心的,崔叔叔,我想做他的小師姊,可以嗎?你讓他來學武功,可以嗎?讓他喚我一聲小師姊,可以嗎?”
  
  這小女娃兒的小臉蛋紅咚咚的,說不出的可愛,崔管家幾乎一眼就喜歡上她,然而,拜師和喜歡她是兩碼子事,他完全不能改變三少爺的決定,只能對她搖搖頭、歎歎氣,他實在無能為力。
  
  “我家少爺怕人煩呀!小妹妹,你剛才是不是問了他很多問題啊?”
  
  “啊……是……是呀,我……我又讓人覺得討厭了嗎?”不悔癟了嘴兒,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不會的,至少我不討厭你……”崔管家實在不忍心說下去,可又不能勉強少爺做他不想做的事,便快速離去。
  
  不悔崩潰似的跌坐在地上,傷心的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不悔,不是你的錯。”大師兄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不悔知道是她的錯,也許她的問題真是太多了,惹媽媽不開心,吵著要跟爸爸離婚,如今還打消那個好厲害的少爺學武的興致。
  
  那一晚,不悔睡不著覺,望著窗外的星星發呆了一整晚。
  
  最後,她決定,為怕人討厭、怕人家嫌她煩,以後她會乖巧聽話,再也不當好奇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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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4 00:14:51
  第九章
  
  不悔忽然自夢裏醒來,滿身大汗,夢裏每一個情境清晰得彷佛是發生在昨日般。
  
  然後,她憶起來了,原來慕容人就是那個小男孩,怪不得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眼熟……
  
  她更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再見到他的機會,當年他忽然說不學武功了,她不知道有多麽的傷心。
  
  小男孩似乎什麽都懂,讓她很喜歡他、很崇拜他……
  
  算起來,這一段記憶也有十幾年了,原來她早就喜歡他整整十幾年了,十幾年來,不悔寧可當一個啞巴,也不輕易發問。
  
  想不到老天捉弄人,她的好奇心使她差點就失去媽媽,使她失去了結交朋友的機會,使她不得不學乖,學會一個當啞巴。
  
  想不到命運弄人,在她學會當一個啞人後,卻把自己害得更慘了。
  
  天啊,這是多麽諷刺又可笑的人生呀?
  
  思及此,她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卻發現自己仍被捆綁著。
  
  是慕容人的傑作!他怎麽能這樣子對待她?他怎能呢?
  
  “嗚嗚……我恨你,我要放棄愛你的決心,我要收回我的感情,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不要你、不要你了……
  
  ”
  
  但是,談何容易?
  
  這一夜,不悔喃喃自語個不停,整個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一整夜都心傷得不能自己。
  
  ☆☆☆
  
  兩天後,不悔的情況好轉,便自加護病房轉至VIP病房。
  
  “我挑魚肉給你吃。”打開保溫盒,慕容人用湯匙撈出半條鱸魚,小心地把魚刺一根根挑出,再把挑出的魚肉放入另一個小碟子上。
  
  這段時期,慕容人成了不悔的特別看護,每天都由他親自喂不悔吃藥,他不肯假他人之手,總是親自照料著她,無時無刻不守候在她床邊,細心呵護著她,沒多久,慕容人便整整瘦了一大圈。
  
  但他不在乎,不悔的健康比他生命還要重要,他瘦一點又何妨。
  
  很快的,不悔在慕容人細心的照料下,氣色一天比一天紅潤。
  
  見她漸漸康復,慕容人才算真正放下心上的大石頭。
  
  白天,他放心把她交給看護去照顧,他開始重新安排自己的工作行程,安心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量。晚上,待他下了班,便會到醫院陪伴她。
  
  而不悔一直被捆綁在病床上,在沒得到慕容人的准許前,根本沒人敢松放她。
  
  “來。”慕容人用筷子夾起魚肉,湊到她嘴邊。
  
  “唔!”不悔不領情的甩掉唇邊的筷子。
  
  一直被捆綁在病床上的不悔,別說是魚肉,就連魚湯都不肯喝下一口,她甚至開始變得沈默寡言。
  
  “沒關係,這裏還有。”慕容人又重新挑起魚肉,放到她嘴邊。
  
  “夠了!夠了!不要再強迫我了!”不悔生氣的吐掉硬是被他塞進嘴裏的魚。
  
  宇文吉剛好在此時走進病房,他開口問:“怎麽了?”
  
  不悔把臉兒別開,視線落在窗外。
  
  “她還是一口都不肯吃。”慕容人俊色有點難看。
  
  “被你綁著,當然沒胃口啦!幸好我女兒每天都吊兩瓶點滴,不然怎麽痊癒得了?”
  
  宇文吉簡直不敢相信他會用這種方式對待他女兒,且完全無視他這父親的存在,好幾次宇文吉要鬆綁女兒,卻莫名被他威武嚇人的氣勢所震懾,而放棄念頭。
  
  想來真覺得丟臉,他這快進棺材的老男人,竟然懼怕這樣一頭狂獅。
  
  慕容人沒說什麽,他放下筷子,伸出厚實的大掌,溫柔的愛撫不悔的臉兒,“不悔,你乖乖聽話,我才會疼你。”
  
  不悔沈默不語,淚水悄悄滾落。
  
  “吃。”慕容人又重新夾起魚肉,放進湯匙裏,湊到她唇邊。
  
  見她無動於衷,慕客人內心再次深受打擊,他強忍著怒意,說:
  
  “我的愛濃烈到快把自己燒起來,你還感受不到嗎?難道我的憐惜是假的?難道我的心疼是騙人的嗎?
  
  不悔,讓我確信你很聽話,別讓我的腦子裏塞滿了各種猜忌。老實說,我也不願捆綁著你,那對你病情一點幫助部沒有,只要你聽話,我又怎捨得這樣對你?但這些日子以來,你讓我感到無助和沮喪……我甚至感到恐懼……
  
  為什麽會這樣呢?你有想過嗎?這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這真的是愛嗎?”不悔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緩緩地把視線落在他身上,“為了阻止我逃走,你不擇手段的把我捆綁在床上,逼我跟著你步調走……這是愛嗎?”
  
  抱歉,她根本難以接受。
  
  總之,不侮心已死,他欲彌補一切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當她愛他時,他不珍惜她,視她為情婦;當她不想再愛他時,他卻緊緊的纏著她,不給她喘氣空間!
  
  這算哪門子的愛?
  
  夠了,她不想再愛他了!
  
  她也不只一次自我催眠,她不想再愛他了……
  
  “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肯吃一口,我立刻松放你的手。”見她不吃不喝,慕容人投降了。
  
  “女兒,你就信他一次。”宇文吉無奈歎氣著。
  
  不悔僵了好半晌,才微張了嘴,把魚肉咽進嘴裏。
  
  鱸魚清煮後,本身會帶點甜味,但她吃到嘴裏卻只有鹹味,因為魚肉沾到幾滴她的淚水。
  
  “不悔,你很乖。”慕容人遵守承諾,松放了她。
  
  見她纖纖玉腕上,紅腫一片,慕容人心疼地捧在掌心裏,不舍地揉著、溫柔地吹著。
  
  不悔哭得更委屈了。
  
  “不要哭。”
  
  慕容人溫柔的哄著她,粗獷的長指由她的眼滑到她的鼻,再從她的鼻移到她的唇,再從唇愛撫到她的髮,他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柔情萬千的撫著,動作輕柔得彷若微風吹過花瓣,沒有一絲的粗魯。
  
  宇文吉突然感到一陣鼻酸。
  
  他不敢相信一個氣勢淩駕群雄,習慣對人發號施令,就像一頭狂獅般的大男人,在內心深處竟然有一顆柔情似水的心。
  
  他可以放心把女兒一生的幸福,交付給這樣一個男人嗎?
  
  宇文吉陷入了迷惑中……
  
  ☆☆☆
  
  當慕容人還在公司忙碌著,而特別看護陪不悔爸爸去買日常品時,不悔強忍著傷口的疼痛,逞強的下了床,在走廊緩慢地來回走動。
  
  不悔傷口還很疼,每走一步,就多一份刺痛感,但,她顧不了那麽多,她不希望骨頭生銹,整天都臥在那張硬邦邦的床,什麽事都不能做,那日子實在難熬。
  
  豈料,她才來回走了一趟,便在病房口遇見慕容人。
  
  慕容人環臂環胸,神色鐵青的怒瞪著她。
  
  “你為什麽還是這麽不安分?你以為你還很行嗎?要不要我把你丟上屋簷,讓你再跌下來一次?”因為險些就失去她,所以慕容人更加珍惜她,不容她健康再亮起任何的紅燈。
  
  而他這陣子,實在積壓了太多的恐懼、焦急、不安,如今在廊道中遠到不悔,也算被他找到宣洩的管道,他打算一口氣吐出心中的不滿。
  
  “事情都過去了,你何必計較?”不悔虛軟的吐著氣息,原本傷口還不覺得那麽痛的,被他一氣,痛得她連眉心都糾起來了,“而且,你情婦這麽多,少我一個、多我一個根本沒差,你——”
  
  “你居然又跟我說這種話!?你這個只會惹我生氣的蠢蛋!”慕容人忍無可忍的暴喝。
  
  他發狂的一把橫抱起不悔,把她抱進病房裏,他很想用力把她扔上床,又怕她傷口裂開,最後還是很溫柔地把她放回床上。
  
  不悔拉起被單,匆匆蒙住了臉兒,縮進被窩裏,“我說錯了嗎?一千多個情婦,我根本算不了什麽!”
  
  他一把扯下她的被單,故作兇狠地掐緊她細臂,逼她迎視他的眼,“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我為了照顧你,不吃不喝不睡,你居然再三對我說出這麽沒良心的話?我不想再被你誤會,所以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我已經命人把山莊燒了!那地方沒了!只剩下你!”
  
  好,他可以給她一個機會,他會等待她一個道歉,他會……沒錯,他會原諒她。
  
  她眯起眼兒,狐疑的看著他,“那一千多個情婦呢?”
  
  “死光了!”他氣得胡言亂語,捏著她的力道逐漸加重。
  
  “什麽!?”她的傷口被他弄得更疼了,她坐起身來,卻扯動了傷口,疼得連心口都痛起來了,“你竟然做出犯法的事情……你……你瘋了?”
  
  他甩掉她的細臂,別開俊容,故意忽視胸口的疼痛,擺出一臉的冷情,“我是瘋了!為了你這蠢蛋,我放棄了太多東西,你卻不知感恩的沖犯我!”
  
  他實在憤怒,原以為她已經在他的掌控中,誰料事實並非如此,一千多個女人同時視不悔為眼中釘,為了拔除心頭刺,她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單純的不悔沒有一點危機意識,自然容易一頭就栽進女人的陷阱裏,就算不悔有一千多條命,也不夠她用。
  
  為了保住不悔的小命,慕容人寧可主動放棄收藏古物的癖好,也不敢再冒任何風險,一次就夠了,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不悔的恐懼。
  
  對於他的犧牲和付出,就算把他打死,他都不肯相信她會麻木到完全感受不出來。
  
  “我又沒要你這麽做——”
  
  “閉嘴!”他粗暴地打斷她的話,“你快養好傷,待你一痊癒,我們立刻結婚,其他你就不必多管了!”
  
  不悔驚愕的瞪大眼兒,“結婚?你問過我了嗎?我同意了嗎?”
  
  他冷漠的瞥著她的水眸,“我答應娶你就行了。”
  
  聽完,她差點吐血,“你這是什麽話?你開我的玩笑,還嫌不夠多嗎?為什麽老要求別人跟著你步調走?你又不是神,憑什麽掌控他人的命運?未來在我手上,我不被任何人操作!我今天沒死,一定有我存在的價值,但絕對不是因你而活。”
  
  “我要你——為我而活,你就必須——為我而活!”
  
  “你——”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就要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當然,這件事不會被任何情況改變,你永遠只屬於我,因為你已被我標上記號,這記號將永遠在你身上,證明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只有我才有資格獨佔你!想逃出我的掌心,你想都別想!”他目光陰騖的直視著她。
  
  “你——”不悔難以置信的凝睇他冷殘的面孔。
  
  “不悔,你很快就會成為慕容家的三少奶奶,這名分、這地位,不知有多少女人覬覦,你不要,會有很多女人等著搶,我的宣佈難道不能讓你高興得又哭又笑嗎?為什麽你要給我這種反應?為什麽你要違抗我的命令?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他語氣雖然有放軟傾向,然而狂妄的姿態未減分毫,他依舊一副唯我獨尊,無人可奈何的模樣。
  
  不悔整顆心都寒了,“你霸道也就算了,若你繼續這麽一意孤行,你只會失去我。”
  
  “你真的這麽認為?”他眯起忽地燃起火苗的銳眸。
  
  不悔沒勇氣迎視,驚慌的別開頭,“當然是真的,你的行為……讓人痛心。”
  
  她不喜歡他的霸道,他太蠻橫不講理了,凡事都他說了算,那她到底算什麽?
  
  他嘲諷似的冷哼,“我不覺得你真的痛心,我始終認為你愛著我。”
  
  不悔啞口無言。
  
  他說的對,她始終都愛著他。
  
  即使她不只一遍的自我催眠,她不想再愛他了,但她還是深愛著他。畢竟“不想”和“不愛”是兩碼子的事,想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兩者間存有很大的矛盾和衝突。
  
  傷口又莫名疼了起來,不悔用小手輕輕地壓在傷口上,但,她感覺皮肉上的疼痛和心裏面的痛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麽。
  
  傷口一旦痊癒就沒事了,然而心傷呢?是不是也可以在痊癒後,當作從沒發生過任何事?
  
  她咬住唇,堅強地不願掉一滴淚,她默默承受著劇烈的心痛,無力的身子軟綿綿的縮進被窩裏。
  
  “不悔,我來看你了,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烤鴨——”童安夜手裏拎著一盤北京烤鴨,開門而入。
  
  慕容人倏地眯起眼,銳利如劍的眸光,落入那盤烤鴨上,“你讓開完刀的病人吃這種東西?”
  
  “不悔喜歡……”童安夜駭然的瞪大眼,音量愈降愈低,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他的聲音,只見他挪動的雙唇,不知在抗議著什麽。
  
  “我管她喜不喜歡,給我拿去扔掉。”慕容人低沉的語調有教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可是……”童安夜才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大師兄!”不悔坐起身來,喊住即將離去的童安夜,“別浪費,拿來,我要吃。”
  
  童安夜緩緩地走到病床邊,把烤鴨擱在一旁,“不悔,如果不能吃烤鴨,你就別吃,免得傷口惡化。”
  
  “死不了的,我想吃。”並不是不悔存心和誰作對,而是不悔想改變現況,她堅持做她想做的事情,吃她愛吃的東西,不受任何人的拘束。
  
  慕容人目光冷騖的走到病床邊,直接把整盤烤鴨扔進垃圾桶裏。
  
  “你想出院,就給我乖乖聽話!”慕容人低沉有力的警告道。
  
  不悔氣得渾身一直發抖,“你……”
  
  “慕容人!你……你不要太過分了!”童安夜心裏一直驚懼著他,連嗆聲都不敢像過去一樣嘶吼。
  
  慕容人沉著的迎視他的怒光,“她的一切由我做主,如果你看不過去,請你離開。”
  
  “該離開的是你!”不悔連忙伸手拉住大師兄的手,“大師兄,對不起,你好心買我愛吃的東西,竟然被人這樣嫌棄,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添加你們的麻煩。”
  
  “師妹,別這樣說。”童安夜感動的反手將她的小手緊握在手裏,“待你一痊癒,我就立刻接你回家,到時不管你想吃什麽,告訴我一聲,我很樂意幫你跑腿。”
  
  慕容人冷凝的視線自不悔倔強的臉上移開,慢慢地轉向他們緊握的手,他閉上眼睛,似在壓抑著情緒,過了良久,才寒著聲道:
  
  “不悔,你知道的,我不會放你走。”
  
  童安夜驚愕的回頭望著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今生今世都要定了她!聽清楚了嗎?聽清楚就放開她的手!這個小東西,只屬於我一個人!”慕容人終於壓抑不住似熔爐般滾燙的妒火,語氣強而有力的嘶吼著,眼神銳利的宛如一把鋒利的刀,直勾勾射入童安夜的眼裏。
  
  嚇得童安夜連忙鬆開不悔的手,臉色蒼白、渾身直顫,迅速拉開病房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
  
  童安夜奔跑在醫院的長廊上,迅速轉入無人的樓梯口。
  
  “嗚……嗚嗚……”他無力地跌坐在階梯上,雙手蒙住蒼白的臉,淚水再也受控不住的滑出眼角,順著指縫滴下。
  
  他不敢相信現在這個哭得活像個女人的男人,會是他童安夜,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變得這麽沒用。
  
  慕容人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變成縮頭烏龜,在他面前,童安夜覺得自己渺小的可憐,再也不是不悔心中那個心高氣傲的大師兄。
  
  別說不悔,就連他自己都打從心底瞧不起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可,他實在找不到勇氣去頂撞或沖犯慕容人。
  
  那男人氣勢強盛,宛如唯我獨尊的君王,一聲令下,沒人敢與之抗衡,使他心裏明明深愛著師妹,卻不敢去爭奪。
  
  當慕容人狂妄的宣誓,今生今世都要定不悔時,童安夜的心掉落痛苦深淵中,整個人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籠罩住,他的自信和尊嚴全消失無蹤。
  
  他沒了追求愛情的勇氣,他沒了繼續呵護師妹的決心,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成功搶回師妹,只要慕容人在的一天,就毫無他容身的餘地。
  
  慕容人這麽狂、這麽傲,男人面對他,永遠只有自歎不如的份。
  
  童安夜已經徹底覺悟自己根本比不上慕容人……
  
  思及此,懊喪把他推入更黑暗的萬丈深淵裏,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挫敗,失控的俯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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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4 00:15:21
  第十章
  
  經過幾天的調養,加上現代醫療設備發達,不悔的傷口復原的很快,院方表示隨時都可以出院。
  
  即使萬般捨不得離開慕容人,但不悔已決定不再被他掌控,她堅持離去,然而,慕容人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做,她還來不及辦理出院手續,慕容人一大清早就派人將她接回裝潢得氣派豪華的慕容宅邸。
  
  接著,慕容人不問與否,便親自上宇文家下聘。
  
  就這樣,不悔成了慕容人的未婚妻,正式成為慕容家未來的三少奶奶。
  
  可是,慕容人深愛不悔的心,已濃烈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所以他覺得這樣是不夠的。
  
  霸道的愛,早已經箝死了他的身心,叫他必須自私的、以野蠻的姿態,將不悔永遠地獨佔,只有如此,不悔才能只屬於他。
  
  於是,同一天晌午時分,慕容人返回宅邸,然後走入護膚中心,親自挑選了一名美容師和髮型設計師,搭電梯直上六樓臥房,扔給不悔一套白紗禮服。
  
  “穿上。”英俊非凡的慕容人一身鐵灰色的名家西服,整個人看起來英氣逼人、玉樹臨風,渾身散發出一種翩翩的貴族氣質,和一種令人難以抵擋的男性魅力。
  
  一整個早上,不悔都被關在房間,無聊到不知道能做什麽。她打開臥房,發現有六個大漢在門口守著,想搭電梯四處去晃晃,也有兩個人在那站崗。
  
  這證明什麽?證明她已完全的失去自由,所有的行動皆被慕容人監控著。
  
  “你們要做什麽?”
  
  “三少奶奶,請坐這裏。”美容師將不悔牽到化妝台前,開始替不悔妝扮。
  
  “三少奶奶?”不悔不解的蹙起秀眉。
  
  “是呀,你是咱們未來的三少奶奶。”美容師笑道。
  
  “什麽?”不悔還是沒弄懂。
  
  “早上我已去你家下聘,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很快的你就會成為我的髮妻。”慕容人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什麽!?”不悔驚愕不已,整個人自椅子上彈跳起來,一隻大手立即落在她秀肩上,又把她按回椅子。
  
  不悔不甘心自己的未來就這樣任由他操弄、擺佈,可是,反抗沒用,他仍一意孤行。
  
  “你太過分了!”不悔氣得扯掉正在梳理的新娘頭,“慕容人!我不是你的玩偶,你怎能要我做什麽,我就得做什麽?你到底當我是什麽呀!”
  
  “該死!”慕容人粗嘎的低咒一聲,“替她重新盤頭。”
  
  “是的,三少爺。”設計師很有耐性的整理著不悔的頭髮,美容師則忙著幫不悔上妝。
  
  慕容人大手緊緊箝住她秀肩,以免她又開始亂動,“不悔,你要乖,我說什麽,你就得做什麽,服從是你不被挨駡的不二法門,我絕對不准你滲入個人意見。”
  
  “你休想!”不悔不做他的傀儡,她昂起憤怒的小臉,狠狠瞪著他。
  
  接著,她任性的提起腳丫,孩子氣的踢開腳下的白紗禮服,並故意亂動,毀壞美容師的妝,也讓髮型師沒法再替她做造型。
  
  “算了,你們先出去,等一下再幫她弄,我先替她換白紗。”慕容人淡淡地下令,眼神變得暗沉。
  
  “是。”她們只好先離開臥房,離去時,輕輕將房門帶上。
  
  慕容人盯著不悔,半晌,他扳過她的身子,用力撕毀包裏著她嬌軀的上衣,露出她賽雪的肌膚,“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氣。”
  
  “啊!”不悔錯愕的驚呼,揮舞著雙手掙扎。
  
  他一把抱起不悔的身子,轉身將她拋進大床裏,然後大步走向前,扳過不悔的嬌軀,將不悔的腦袋按壓在床上,粗魯的脫下她身下的裙子。
  
  “不要這樣!”不悔的衣服全被他脫個精光,她感到又羞又怒,寧死都不願順從的放聲尖叫。
  
  “不要這樣,那你想被怎樣?這樣嗎?”慕容人捧起她的小臉,炙唇狂野地落了下去,把她的抗議聲慢慢吞進他熾熱且霸道的嘴裏。
  
  “唔——”不悔奮力的掙扎,可奈何一點作用都沒有,她的尖叫聲逐漸淹沒在他的嘴裏。
  
  好半晌,慕容人才離開她被他揉得又紅又腫的唇瓣。
  
  “你這個該下地獄的男人!”不悔氣憤的舉起小手,使出全力一掌摑向他俊容。
  
  “呵!”慕容人順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悔在他手中活像個布娃娃,沒兩三下,白紗已套上她嬌軀,緊緊勒著她。
  
  “放開我!嗚……”不悔無助的哭了,“我不嫁給你!不嫁!不嫁!”
  
  她在他手裏,竟然沒半點反抗的能力。
  
  她的拳是揮出去了,卻被他俐落的箝住,不僅她身手敵不過他,就連心都被他牢牢箝死。
  
  她像個沒有生命的芭比娃娃,任由他高興怎麽操弄就怎麽操弄。
  
  她就這麽討厭成為他的妻子?慕容人心碎得難以自已,殘酷的打擊猶如一把烈火把他的五臟六腑給焚燒了。
  
  他聽見自己用悲愴哀戚的聲音,嘶啞著:
  
  “慕容家的三少奶奶之位,有多少女人覬覦,你竟敢不領情!?”
  
  “誰稀罕!”他專制、霸道,又過分執著的愛,演變到最後竟成了自我摧毀的結局,“你逼我做出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你逼我築起一道心牆,拚了命的想要割斷我們之間的關係——”
  
  “住口!我會教你學會順從!”慕容人自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精緻的珠寶盒,單手扳開,取出珠寶盒裏那一顆三克拉左右的鑽石,再粗魯的拉過不悔的纖手。
  
  “不要!不要!”不悔不願被他套牢,頑固的縮回玉手。
  
  “我容不得你說不!”他掐緊她的手,執意把戒指套進她無名指,一套就套到底,接著是一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他托高她的下顎,強迫她仰起臉兒,他粗魯的把頸鏈圈在不悔纖細的頸子上,使她看起來高貴動人。
  
  “這樣才像個新娘子。”慕容人雙手使力,剽悍的將她拉進懷裏,吻走她臉上的淚痕,再緩慢尋找她的唇,狂野的探進她醉人的口中翻攪,吻住她不停抽搐的可憐小嘴。
  
  “我發誓我會好好疼你,只要你不哭、不吵、不鬧。”慕容人的嗓音沙啞而粗嘎,他把她的臉蛋捧在掌心上吻了又吻,彷佛這樣就能撫慰她的心。
  
  “我並不想哭、不想吵,更不想鬧,因為我也很累,可是,你的行為卻逼出我的淚、我的抗議,要我乖乖服從,我根本辦不到。”不悔的淚掉得更凶了。
  
  因為她可悲的發覺,自己實在提不起力氣去抵抗他的柔情,她被他吻得渾身酸軟無力,全身恍若無骨的癱軟在他臂彎裏。
  
  不要……她不要自己這樣……可是,她又提不起力氣抗衡。
  
  她昂起小臉,凝望著他柔情似水的眸,感受他手掌在她嫣紅的粉腮上磨蹭的感覺,他的動作不再粗魯,而是溫柔到令她顫抖。
  
  他讓不侮漸漸瞭解,他並不是故意這麽野蠻,他也有他柔情的一面。
  
  她深深著迷於他光芒四射的英姿,深深沉醉在他釀滿情意的酒眸裏,她明明不甘心就此被征服,卻捨不得推拒他的熱情——
  
  她深愛著他,她知道,她的靈魂彷佛生來就得任他支配,並註定成為他的唯一。
  
  “那麽你教我,不悔,教我應該怎麽做,你才不會抗拒我?”慕容人聲音沙啞不已,“不悔,我是如此的深愛著你。我迫不及待佔有你,就算要我散盡家財,我也要擁有你,生生世世。”
  
  她哽咽一聲,心疼且感動的哭了起來。
  
  她心亦然,為何他不能明白?
  
  他低沉的性感嗓音透著絲絲溫柔,在她耳邊輕訴著霸道的愛語,如此柔情、如此癡迷,又如此野蠻。
  
  不悔更加淚眼婆娑了,她的心奏起了不該有的心軟。
  
  她慢慢放鬆緊繃情緒,混亂的心逐漸恢復平靜。
  
  “不悔,我最輸不起的,就是你,你是我最重要的財富,你不能離開我,否則我會活不下去,你聽明白了嗎?
  
  不悔,我不能失去你!不能!”他癡狂的擁緊她。
  
  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不能鬆手,他一鬆手,她就會長了翅膀飛走。
  
  不悔心疼得不能自已,他會這麽野蠻、這麽霸道,全是因為怕失去她,他那顆愛她的心,她不但能體諒,甚至感受得到他濃烈的情意。
  
  因而,她會原諒他的錯誤,只要他不再野蠻的傷害她。
  
  “你為什麽這麽瞧不起我?”她哽咽的開了口。
  
  “不悔?”慕容人緩緩地抬起俊容,輕輕蹙起濃眉。
  
  她心疼他,她再也控制不住愛他的心。
  
  纖指撫著他英俊的臉龐,不悔柔聲低訴著:“難道不是嗎?你以為我會逃走,所以派人守著我,你以為我會反抗,所以你野蠻的要馴服我。”
  
  “你不知道我連作夢都害怕失去你,況且我真的差點就失去你,我再也承受不起又一次的打擊……”
  
  這是慕容人第一次撞上愛情、第一次愛上女人、第一次這麽恐懼,他由一開始的輕視愛情,到接納愛情,完全瞭解愛情的威力,他真的認輸了,輸得徹底,他太小看愛情,如同他小看不悔對他的情意一樣。
  
  不悔的美眸凝視著即使蹙眉都俊美無儔的他,“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出,我其實也愛你愛到不能失去你的地步?
  
  ”
  
  慕容人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她,“你要我怎麽做?不悔。”
  
  “只要你肯放低姿態,我就會無條件的奉獻自己,只要你肯溫柔以對,就算要我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可惜你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反而處處傷我。我難過,是因為你的不尊重;我反抗,是因為你的不講理。”她哽咽一聲,淚水又衝出她眼眶,“你這不是瞧不起我嗎?瞧不起我對你的愛……”
  
  “是嗎?”一股波濤洶湧的憐意驀然間淹沒了他。
  
  “不是嗎?”不悔含淚,輕笑。
  
  慕容人一雙原本看來銳利如劍的眼眸,在瞬間被柔情取代,眼底有著數不盡的心疼與愛意。
  
  “不要對我這麽殘忍。”不悔主動的用嘴唇摩挲著他的唇,“不要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請給我時間,我會成為你的妻子,但絕對不是現在,因為我不想被你強迫。還有,請給我自由,叫外面那些人全部撤退,我——”
  
  “不!”他固執依舊。
  
  “相信我!”
  
  “不!”
  
  她擁緊他,緊緊的抱著,“我真的不會逃走的。”
  
  他真的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她的感覺,“不悔,我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相信我。”
  
  “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難以說服自己去相信你。”
  
  “我真的不會逃,因為這裏有你。”
  
  她吻開他擰起的劍眉,愛憐、心疼、溫柔地吻著他,沿著他剛毅的臉部線條,一路摸索下去……
  
  她的奉獻不悔,如同愛他的心一樣,對於他給的傷害,不必他贖罪或懺悔,她都會寬恕,因為她是如此無可救藥的深愛著他。
  
  但,千萬別再讓他的野蠻掀起一絲風暴,那只會加深彼此的隔閡,別再讓他繼續用狂姿破壞這一份難得的安定。
  
  她愛他,深深愛著,至死不渝。
  
  而且,當她明白了他根本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硬漢後,她願意用她的柔情消滅他不可一世的狂妄,她會想辦法讓他的柔情停在這一刻,永遠為她駐留。
  
  “我願意現在就把自己奉獻給你……”她褪去他的西裝外套,用抖顫的小手解著他的襯衫。
  
  “不悔……”看著她,慕容人彷佛看見愛神丘比特,為他的愛情開啟了另一扇窗,那樣意外又充滿驚喜。
  
  不悔願意把自己的處子之身奉獻給他,將心中愛意表現得堅定不悔,使他大徹大悟,不再執著一切。
  
  不悔對他的愛,一直都存在著,他的不安顯得多餘。
  
  “你的愛,不曾逝去。”說完,她雙頰莫名染上緋紅,嬌小的身子,停在他兩腿間,小舌羞澀的碰觸他敏感的部位。
  
  他合上眼,舒暢的深呼吸,她動作生澀,沒有多俸的技巧,卻輕易挑起他最原始的欲望,愛的感覺淩駕了一切。
  
  “來。”他迫不及待的伸出大手去迎接她。
  
  不悔順從的投入他的懷抱,“我做的對不對?你喜歡嗎?”
  
  “喜歡,但我更喜歡看你為情欲狂亂的臉。”他拉開她的白紗,用掌心盈握住她胸前的渾圓,感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白裏透紅的柔嫩肌膚,如綢緞般毫無瑕疵,深深迷惑著他。
  
  慕容人炙熱的紅唇一路吻到她白皙的頸子,膜拜過她那兩座堅挺的玉峰,他溫柔的齧咬、吸吮,手跟著搓揉它們。
  
  “啊……”他的觸碰不可思議的抽光了她全身的力量,身體像著了魔似的,不斷主動拱向他。
  
  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出生理上的需求,他的柔情讓她甘心屈服在他無與倫比的魅力下。
  
  他用長指碰觸她的柔軟,她發出宛如小女生般羞澀、清純,令人心蕩神馳的嬌嚶,且被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渴望與愛戀,激動的四肢不能自控的纏上了他,現在她腦子裏除了他,還是他。
  
  他讓她快樂得迷亂、嬌吟,帶領她走進欲仙欲死的境地裏,繾綣在激情中……
  
  ☆☆☆
  
  三年後。
  
  “救命啊!”電梯門忽然開啟,通往六樓客廳的自動門也在瞬間跟著往兩邊打開,宇文吉鬼吼鬼叫的衝進了客廳,身後有個非常矮小的小女娃兒在追逐著他。
  
  “公公!別跑呀!甜兒想和你一起玩呀!”小小女娃兒一下子就衝進了客廳。
  
  沙發上有一對男女,正恩愛的相偎在一起,長得如洋娃娃般可愛的慕容甜兒,吃味地嘟起紅嫩嫩的小嘴兒,小手擦在腰上。
  
  “後!三叔!你好肉麻喔,老愛和嬸嬸抱抱,卻不和甜兒抱抱,你都不乖,只疼嬸嬸,不疼甜兒,甜兒生氣了啦!”
  
  慕容甜兒是慕容食的獨生女,有張混血兒臉孔,漂亮的大眼兒來自於她母親的遺傳。
  
  “來,三叔抱抱。”慕容人被她逗笑了,對她展開強壯的雙臂。
  
  “嘻!”
  
  接著只見小小身子跳上慕容人的大腿,還拚了命的往他和不悔的中間擠,硬生生將他倆隔開來。
  
  “小心啊,嬸嬸的肚子裏有BB,你可千萬不能動到,不然三叔會打你屁股。”慕容人愛憐的掐著小侄女的粉頰。
  
  不悔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即將臨盆的她,行動變得很不方便,慕容人交代下人跟前限後的照顧她,等他一下了班,就換他看顧她,生怕她跌倒,又怕她吃魚時被魚刺刺到,每樣食物都要經他嚴格把關。
  
  見小女娃跳上沙發後,宇文吉家松了一口氣,四肢無力兼氣喘吁吁的癱軟在地毯上。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這個小丫頭又機靈又淘氣,怪不得她父母親昨天對我抱怨,說這小丫頭的奶媽,沒三天就跑掉一個。”
  
  “甜兒,你真的很不乖,嚇跑奶媽也就算了,怎麽可以讓公公這麽累呢?公公難得才來一次,你把公公嚇到了,以後誰陪你玩呀!”慕容人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很疼愛這個小侄女。
  
  慕容人自小就和穿著開襠褲的男生玩在一起,由於男生粗暴無禮,不像女生那樣貼心,所以,他一直很希望有個妹妹。
  
  他盼望不悔頭胎就能為他生一個女兒,反正他兄弟多,一點都不擔心傳承問題。
  
  “甜兒真淘氣。”醫師早就替不悔驗出嬰兒的性別,是個小男孩,她不忍看到慕容人失望的表情,是以一直沒揭曉答案。
  
  不悔順勢把甜兒抱進懷裏,好讓自己能緊緊偎在心愛男人的懷裏,不讓這個小電燈泡卡在中間作怪。
  
  “這丫頭這麽淘氣,一旦纏上人就不放手,唉,我投降,算我怕了她,我要回鄉下去了!”說完,宇文吉起身,“再不回鄉去探望那個老太婆,老太婆又要藉題發揮了,不悔,你知道的,你媽脾氣不怎麽好。”
  
  “找時間帶媽出國去散心,你忘了還欠人家一個蜜月旅行嗎?”不悔笑著提醒父親。
  
  “這……”宇文吉實在很怕坐飛機。
  
  “爸,這些錢你留著,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慕容人起身,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現金,放入牛皮紙袋裏,塞進宇文吉的懷中。
  
  “這怎麽好意思,我老是拿你的錢……”宇文吉臉紅的看著女婿。
  
  “你不要跟我客氣,儘管去玩,你女婿什麽本事沒有,就是賺錢能力比別人強。”慕容人拍拍岳父的肩。
  
  宇文吉真的很感動,他萬萬也沒想到這個大男人會這麽孝順,這三年來,總是不時關心著他的健康狀況,每次他來探望女兒,慕容人出手總是很大方,讓他過著無後顧之憂的日子,叫他感動到無以回報。
  
  他忍不住視線落在女兒身上。
  
  不悔跟甜兒坐在沙發上玩猜拳,看著大腹便便的女兒,宇文吉忍不住歎氣。
  
  他心頭唯一的牽掛就是不悔的婚事,不悔遲遲不肯給人家一個交代,弄得現下名不正、言不順的,害他每次喊“女婿”時,都喚得有點臉紅,也不禁替女婿感到遺憾。
  
  “不悔。”宇文言語氣嚴厲的喚著女兒。
  
  “什麽事?爸。”不悔笑著抬起粉嫩的臉兒。
  
  “你什麽時候才肯嫁?瞧孩子都快出生了,你好歹也應該給我女婿一個交代才是,你要知道慕容家可是個名門大望族,你再不結婚,不僅讓人看笑話,還會丟慕容家的臉——”
  
  “爸!”
  
  “你不要叫我!我沒這種女兒!你太不知好歹了,人家對你這麽好,你還不知回報?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哼!”宇文吉見她這麽固執,氣得板起臉孔,“甜兒,你最乖,來公公這裏,公公要回鄉下去了,可能再也不來了,所以,公公先帶你去買棉花糖,別理這個壞嬸嬸!”
  
  “哇!公公,你最好了啦!甜兒就愛和你玩喲!嘻……”甜兒開心的跳起來,咚地一聲就爬上宇文吉的臂膀上,然後嘻嘻哈哈的離開六樓客廳。
  
  父親走後,不悔沒好氣的瞪著慕容人,“都是你啦!瞧爸爸氣得走人了。”
  
  慕容人唇邊有抹狡獪的笑意,他緩緩的走到妻子身邊坐下,寵愛地拉起妻子的手,湊到嘴角深情的吻了吻。
  
  “爸爸是心疼我嘛!老人家在催了,你這做女兒的,是不是應該順從他老人家的意思,免得他替你操心?”
  
  “你真壞,腦筋動到爸爸身上去,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心裏在想什麽嗎?”不悔俏皮的朝他皺皺鼻頭,“你討好爸爸,就是要爸爸來說情,你真是狡猾,爸爸要是真的和我斷絕父女關係,我唯你是問。”
  
  三年來,慕容人對她和她家人都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掏心掏肺的愛著她,萬般寵愛著她,總不舍罵她一句,更不會勉強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只是她現在懷孕了,又即將臨盆,讓他變得有點兒著急,動不動就買花、掏戒指向她求婚。
  
  看來她不答應嫁他都不行了,瞧,連父親都沒用的被他收買,還口口聲聲喊他“女婿”!可見,父親心裏是真的認定了慕容人。
  
  最叫不悔吃味的是,她爸爸竟然為了慕容人,連他的寶貝女兒都不要了。
  
  所以,她暗自決定,待生產完後,就和他完成人生大事。
  
  慕容人捏了捏她俏鼻,“誰叫你讓我窮緊張。”
  
  “才三年啊,誰知道你有沒有真心悔過?我當然要好好觀察你幾年,確定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野蠻了,我才能放心把自己嫁給你。”不悔故意不讓他知道她的決心。
  
  他已經把她寵壞了,不悔覺得不撒野、放肆一下,會對不起自己。
  
  慕容人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我現在心一橫,把你抓去公證呢?”
  
  “那我就帶著孩子遠走高飛,讓你一輩子都找不著。”不悔眨著密長的睫毛,摸著圓鼓鼓的肚皮,刁蠻又難纏的道。
  
  “你捨得嗎?”慕容人俯下俊容,用唇摩娑著她嫩若凝脂的粉頸,趁她一個不留神,慕容人扳開她的雙腿,探進女性的神秘之穀。
  
  “啊!不要……你別鬧了……討厭啦!這裏是客廳耶,萬一有人上樓,被看到多不好意思……”不悔害羞的併攏雙腿。
  
  “被看到就被看到,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不要啦……會動到胎氣。”
  
  “我會很小心的。乖,為我張開你的雙腿。”他真的愛她愛到難以用言語形容。
  
  三年了,她仍維持著處子般地嬌羞,害他一直迷戀她的清純,偶爾帶客戶去酒店交際應酬,面對外面那些女人時,他總興不起半點興趣,在他眼中,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比得上不悔的美。
  
  “哼嗯……”她敏感地顫抖了一下,“不要啦……”
  
  “告訴我,你真的捨得離開我嗎?”他探入一指,在她溫暖又濕潤的體內,溫柔的淺淺抽迭,每一下,都那麽的謹慎小心。
  
  “討厭……哼……”她像得軟骨症似的賴在他懷裏,羞得不敢睜眼看他。
  
  “我要聽實話。”
  
  “好嘛,人家捨不得離開你嘛!”她甜蜜蜜的話語在他唇邊漾開。
  
  “那麽你決定什麽時候嫁給我?”
  
  她無奈的笑了,“好吧,生下BB,我就嫁給你。”
  
  “真的?”
  
  “真的。”
  
  “姑且信你,BB若生下,你卻沒實踐諾言的話……不悔,你知道的,我不會放過你……”
  
  “什麽呀!”她抗議。
  
  她的抗議聲被他淹沒在唇邊,慕容人愛憐的將她擁進懷裏,深情地吻住了她。
  
  歷經千辛萬苦,慕容人總算得到她的妥協,不禁欣慰的在心裏暗暗偷笑。
  
  ☆☆☆
  
  兩個月後,不悔平安生下一個金髮的小男嬰。
  
  慕容人雖然有點失望,不過他還是很疼愛兒子。
  
  不悔做完月子後,立刻實踐她的承諾。
  
  而慕容人,在完成終生大事後,早已變得剛柔並濟的性子,變得比往昔溫和。
  
  他深刻地體會出,失而復得的愛情尤其可貴。
  
  慕容人再也不會讓惡夢重來一遍,立誓永久珍藏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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