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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黎孅]野馬王妃【惡魔的女兒們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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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6 07:02:24
  第九章
  
  秋末冬初,林木佔據百分之七十土地的雷蒙蓋頓,大片林葉因溫差過大而枯黃,別有一番風情。
  
  在韋劭虹懷孕邁向第五個月,步人穩定期之後,她心愛的寶貝們,被漂洋過海送到她眼前。
  
  「嘖嘖嘖……有夠肥!」
  
  「汪汪汪汪──」一連串不甘心被指控太胖的狗吠。
  
  「吃得頭好壯壯的,我看你這陣子過得很爽嘛,臭阿布!」她蹲下身子,勒緊愛犬的脖子,不管牠掙扎,吼著這樣很熱。「哈哈哈哈,就說你胖嘛!胖子才怕熱。」
  
  少囉唆,妳不懂我是汪界型男啦!阿布汪汪叫,辯駁白己不會太胖。
  
  「噗哈給哈哈哈,你最好是!」韋劭虹笑得連肚子都在抖動。她的愛犬真是太好笑了,真是她的開心果。
  
  「小白小白,哇──妳真是太讓我驚訝了,為什麼又變漂亮了呢?來,媽咪親一個!」她抓起纏在阿布頭上的白色眼鏡蛇,一陣猛親。
  
  媽咪媽咪,我好想妳哦!白蛇任憑她蹂躪猛親,乖巧的不反抗。
  
  韋劭虹讓小白纏著她的手臂,身旁跟著阿布,一人一犬一蛇漫步在樹林裡,楓葉紅成了一片,景色很美。
  
  「妳終於回家嘍,小白。」她摸摸小白的頭,柔聲說。
  
  她是在十五歲那年,在這座樹林裡撿到小白的,那時候小白剛孵化,才小小一隻,長度不到十五公分。
  
  她覺得牠好可愛,獻寶似的捧到小爸面前,而惡魔不愧是惡魔,看見這麼稀有的白子眼鏡蛇,竟然沒有露出驚嚇的神情,反而認同她說的好可愛。
  
  不過眼鏡蛇本就是毒蛇,為了安全起見,小爸讓人將小白做了徹底的檢查。由於小白是基因突變,沒有眼鏡蛇天生的外貌,牠的獠牙也無用,少了分必毒液的毒腺,確定這條蛇安全沒問題,小爸才放心的把蛇交給她當寵物養。
  
  這時小白正嘶嘶吐著蛇芯,昏昏欲睡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寵物一樣。
  
  「又到了了小白冬眠的時候了。」冬天快到了。
  
  「汪汪、汪汪汪!」阿布突然狂吠了起來,然後往前跑過去。
  
  「阿布?回來!」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阿布汪汪叫著揚長而去。
  
  「算了,不要管牠,小白,我們去散步。」她腳步一旋,不理會阿布,從東邊穿過樹林,來到一座年代久遠,像是古跡的地方。
  
  這裡是一座古老的宮殿,佔地非常廣,一根根需兩人合抱的柱子就豎立在宮殿的四周,柱子上都有著鬼斧神上的雕刻,刻著栩栩如生的雷蒙蓋頓七十二位惡魔。
  
  「汪汪──」阿布興奮的朝韋劭虹跑過來。
  
  「臭阿布,你跑去哪?」她坐在台階上,沒好氣的瞪了愛犬一眼,「你竟然散丟下我跑掉,欠揍!」
  
  我找到妳配種的對象!我叫他來了哦!阿布吐著舌頭搖尾巴,一臉討賞的表情。
  
  韋劭虹變瞼,「你說什麼鬼─」配種?好難聽!但是她看看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再看向那朝她走來的人,就沒好氣的撇過頭去,「哼。」
  
  她雖然向姊姊承諾了要給桑一個解釋的機會,但可沒說是什麼時候。她才沒這麼簡單就故過他。
  
  桑穿著一身舒適的休閒服,米白色襯得他黝黑的肌膚非常出色,他挺拔的身材也穿出這套休閒服的質感。
  
  她以前-直想要買這種衣服給他,不僅質料好,穿來舒適,也能襯出他的氣質。她是不在乎他穿著破T恤、牛仔褲跟自己約會,但在意他在同儕之間矮人一截,好幾次跟姊妹逛百貨公司拿了衣服要結帳,又因為怕傷了他的自尊心而作罷。
  
  桑彎腰摸著阿布的頭,臉上掛著笑,真心誠意的對這雙笨狗說;「阿布•謝了。」感謝阿布的呆,領他找到躲了他好幾天的人。
  
  「哼!」她任性的站起身,由於起身的動作太快,以致腳步不穩,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下階梯。
  
  桑及時扶住她,才沒讓她摔倒在地。
  
  「沒事吧?」他擔心地問,「有沒有啊裡不舒服。」
  
  這番驚擾,吵醒了枕在韋劭虹肩膀進入冬眠狀態的小白,只見小白吐著蛇芯,動作很快的從她的手臂滑向桑,纏著他的手。
  
  帥哥帥哥,好久不見,我好想你耶!你跑去哪了?你想拋棄我嗎?不──我好愛你耶!熱愛帥哥的小白立刻挪了過去,背棄疼愛牠的娘親。
  
  「你們全部都是叛徒!」
  
  可惡。這讓她想起小白和阿布有多喜歡桑,尤其是跟了她最久的小白,常常躲進她的包包一整天,就是在等桑出現,然接從她的包包爬上他的手臂,或者爬進他的包包跟他回家,有一次還陪他去上課,在課堂上嚇壞了一票同學……
  
  以前覺得好笑的事情,現在想到卻覺得好難過。
  
  她轉身,沒向桑道謝,逕自往前走,饒著一根又一根的柱子低頭生悶氣。
  
  「虹……」桑看著腳邊歪頭對他搖尾巴的阿布,以及纏著他手臂睡著的小白,想到之前的快樂回憶,不禁感到鼻酸,猜想她應該也想到了過去。
  
  他們現在連句話都不能好好說,怎麼會鬧成這樣呢?
  
  而她沒有跑走,或者叫護衛來擋他,只是因為她心愛的寶貝在他手上吧!
  
  他們之間隔著兩根柱子的距離,就算是這樣的距離也好,起碼不要看見他就跑開。他決定不再等待,拖廷的代價太高了,他已經嘗到了苦果,不想再來一次。
  
  「虹,我來自一個位於南美洲的國家,那個國家叫南星聯合國,是由八個小國組成的聯盟,出產的天然資源足夠人民過著富足的生活。我是其中一個小國的王子,從小就過著下虞匱乏的生活,一直到二十歲才離開自己的國家進行王儲試煉,出國五年只能帶著一名隨從和大學第一學期的生活費、學費,而這五年間,我必須靠著自己的能力掙錢,養活自己和隨從。
  
  「我受封的名號是桑德,我是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我的國家皇室沒有姓氏。」他說了一長串話交代身家,而她沒有叫他閉嘴,這讓桑信心大增,於是興奮的說:「我已經為妳想到了封號,天虹王妃──」
  
  韋劭虹突然停下腳步,橫眼瞪他。「你只有這個可以說嗎?」還王紀咧,她又沒有說要嫁給他!
  
  被潑冷水了,還是慢慢來好了。
  
  「小白,乖。」他摸摸小白的頭,柔聲哄道,很明顯是挾「蛇」以令劭虹,怕她跑走不聽他說。
  
  韋劭虹為此想踹他兩腳洩憤。
  
  「我承認一開始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接受妳的……嗯,追求。」桑摸摸鼻子承認,「以我少數而且極差的被倒追經驗,讓我以為妳是看中我在獸醫院出手大方才追求我,所以刻意刁難──」慘了,他看見她倒吸一口氣,受的打擊八成很大,可話都說到一半了,還是要繼續講。
  
  「交往前兩個月,我一直在找結束的理由,在等著妳什麼時候露出馬腳,忍受不了我的小器和古怪,可沒想到……我隨意送給妳的一個包包,妳竟然這麼愛惜,不在乎那有多廉價,只因為那是我送妳的,妳就死命從扒手手中搶回來,那時妳真的把我嚇到了!」
  
  「後來妳還陪我從水溝找出被人惡意遺棄的流浪貓,毫不在意的脫下外套讓牠們取暖。我原本一直在找結束的理由,可卻事與願違的愛上妳了……因為妳對我的用心,我都看見了。」
  
  「那可真是不幸哦。」韋劭虹嘰誚地諷刺,哪有這麼容易就讓他擺平?
  
  她刻意刁難的態度桑早有心理準備,看她還是沒有跑掉,他就繼續說下去。
  
  「剛到台灣那一年,我一句中文都不會,那時我認識了一個朋友。」他頓了頓,決定說實話,「是個女孩。」
  
  韋劭虹瞇起眼,回頭瞪他。
  
  那個你剛到台灣時,把你的錢全騙光的朋友──是女的哦?可惡!她好想對他吼,但硬是忍住了,把嫉妒吞進壯子裡。
  
  「我能溝通的人只有那個女孩,她是我同學,她很然情,處處昭顧我,還說喜歡我,而當時我也有點喜歡她──好吧,我承認我是不解世事的蠢蛋王子,我和皇室的兄弟們感情深厚,沒有勾心鬥角這種事,所以我相信每一個人,以至於當她告訴我她急需用錢時,我立刻把我一年的生活費三千美金全部都借給她。
  
  「當然,妳一定猜得到,她拿了錢後就休學跑了,我再也找不到人,從那之後我就開始積極的學中文,不再相信別人,而且更加低調的不希望被人注意到。」
  
  「到了大二的時候,我在課堂上做了-份簡報,向繫上同學介紹我的祖國,提到了我的國家除了石油和天然氣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礦物,人民不需納稅……諸如此類的話,之後,我又突然成了女孩們想約會的對象。」桑苦笑,「但她們後來都被滷肉飯嚇到了,不像妳。」
  
  「虹,對不起,妳的指控我無從反駁,一開始我確實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與妳交往,戀愛不在我的預期之中,但它就是發生了!不告訴妳是因為我怕妳生氣,我怕失去妳……」他也知道自己的處處刁難和隱瞞太傷人了,「後來聽見妳說,妳最很被欺騙,我更無法開口向妳坦白,鴕鳥的想著到時直接帶妳回國,等到了我的國家再告訴妳。唉,沒想到說了一個謊,要用更多的謊來圓,這情況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也不是豐富遊歷生活的短暫戀情?」她咄咄逼人的質問。
  
  「當然不是!交往半年後,我就認定妳是我的王妃,我要娶妳!」他立刻否認,不怕閃到舌頭開始講甜言蜜語,「我愛妳。」逮到機會,就是不放過。
  
  「那你為什麼要調查我!」韋劭虹生氣的吼,「還調查我的家人,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問我?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那是我的錯。」桑並沒有吐露實情,不想她將怒火轉移到尼奧身上,「對不起,原諒我。」
  
  「你──」她正想動腳踹他發洩,睡著的小白突然醒來,嘶嘶吐著蛇芯,像是在說話。
  
  韋劭虹瞇眼,側耳傾聽,然後老大不爽的瞪他,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質問:「小白說不是這樣,調查我的人是尼奧,你為什麼要偏袒他?」
  
  「小白……」這條蛇的記性會不會太好了點?怎麼不像阿布一樣三分鐘就忘了呢?虧他還親了牠好幾下,這條蛇真是不守信用!
  
  「說!」韋劭虹潑辣的質問。
  
  「虹,尼奧只是效忠於我。」他不想告訴她,尼奧到後來並不相信她,「犯錯的人是我。」
  
  尼奧效忠於他,所以派人調查她,為什麼?她仔細思考這件事情,猜想以尼奧的立場是怎麼看待她的?
  
  他是桑的僕從,理所當為他著想,排除所有的危險,就像薩米爾一樣,如果今天角色對調,薩米爾也會調查他們,而且確定桑的來歷才會讓她跟桑來往──沒錯,就是這樣!
  
  「我的天……」犯錯的人不只是他,她也是。
  
  她一次次的失蹤,卻從不交代自己失蹤期間去了哪裡,身為王子的護衛,尼奧委會擔心也是正常的,她能夠理解,而且反而要稱讚尼奧做事謹慎,但是她卻因此誤會桑了!
  
  誤會加上隱瞞,讓她一時胡思亂想,給桑扣了個大帽子,就這麼抓狂暴發了,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她太衝動也大自私了,只想到自己有多傷、多難過,從沒想到一次次被拋下的桑,心中有多煎熬?她還敢怪桑不相信她,她才是辜負了桑對她的信任,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一味的想著自己被玩弄了。扭曲他的心意……
  
  「虹?」她一臉的泫然欲泣,讓桑看了心驚,「對不起,原諒我……」該說的話都說了,現在除了這一句,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她悶聲搖頭,不停的榣頭。「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
  
  桑的心一沉。她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正當他這麼想的同時,她突然以火車頭似的力道衝進他的懷裡大哭。
  
  「我才要說對不起,嗚……桑,我好衝動,我也瞞了你好多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對不起,我個性好爛,我好自私,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啊……他愛上的女人,就是這樣熱情可愛,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絕對不會藏在心底,知錯一定會認,只是個性衝動了點,而且愛鑽牛角尖想東想西。
  
  大姊說得沒錯。虹一旦鑽牛角尖,果真會整死他──
  
  正當他如釋重負,張開雙手正要環抱住懷中的小女人時,突然感覺到她身子一僵,然後伸腳踹他,還歐打他的臉。
  
  「警告過你不准靠近我!你聽不懂是不是?!」她突然潑辣的對他吼。
  
  「虹?」這是什麼情況?
  
  「你離我遠一點!」她捏著拳頭對他吼,然後轉身跑走。
  
  「嗄?」他為什麼又被打?不是已經和好了嗎?她是不是在耍他啊?「小白……」他只能無奈的摸著小白的頭。阿布呢?早跟著劭虹跑掉了。「她氣得連妳都丟下了,妳說我該怎麼辦?」他已經自暴自棄的跟條蛇求救。
  
  「那條蛇就交給我吧。」Zepar輕鬆愉快的走來,雙手背在身後,光看表情就知道,他非常喜歡看女兒給男人排頭吃,尤其那男人還是她腹中小孩的爹,「免得小女又對你拳腳相向,桑德王子。」
  
  這傢伙什麼時候出現的?看了多久?媽的──等等!
  
  他突然想起,劭虹曾經說過會在她小爸面前罩著他,難道是她早一步發現了Zepar?
  
  惡魔愉快的接過白色眼鏡蛇,任憑牠饒著自己頸項,蛇頭在他頰邊吐著蛇芯,那畫面實在駭人。
  
  「小女接二連三對殿下不馴,在下著在過意不去,為了表示歉意,王子殿下在雷蒙蓋頓的一切消費都由我負擔。」
  
  「你客氣了,Zepar。」居然還想要跟他收錢?他都付出了……這個惡魔,真是不肯吃虧。
  
  「應該的。不知殿下聽說沒?我快多個女兒了,我一定會將她養成一位美麗的公主,如同她的媽媽……」
  
  媽的,難怪Hunter討厭這傢伙,這人老愛在別人傷口撤鹽、往痛腳踩!他的女兒才不要別的男人養,喊別的男人爸!
  
  「那就恭喜你了。」桑掀掀嘴角,不是很真心的恭賀。
  
  「晚點我會差人送些小東西給王子殿下,算是彌補這陣子以來,小女對你的態度不敬。」Zepar愉悅的撫著冰涼的蛇,朝桑投以一記氣死人的帥氣笑容,轉身走人。
  
  桑皺眉,「怎麼越看我吃癟,這個惡魔越開心……」
  
  他刻意遺走了侍從和車子,慢慢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別墅。
  
  剛才那樣到底算不算和好了?桑疑惑的想著,帶著滿腦子的不解回到別墅休息,打算等到韋劭虹往哪去溜躂的消息傳來再去堵她。
  
  「殿下。」從窗戶見到他回來,管家那不勒斯躬身為他開門。
  
  桑朝那不勒斯微微一笑後踏進屋子裡,走向上樓的螺旋梯。
  
  「不需要特地準備什麼,我想休息一下。其它人呢?」竟然沒有看見他的貼身侍從尼奧,自己出去前明明交代他待在屋子裡的。
  
  「都在側屋用餐。」
  
  Zepar為了自己有多大方,特地替他安排了很好的別墅,有獨立的傭人房和地下車庫,讓他們一行人在這裡過得十分舒服,不輸給在南星聯合國。
  
  體諒這陣子辛苦了的侍從們,桑便沒要管家叫他們過來,逕自上樓,走進主臥室。
  
  這間主臥室約莫三十坪,所有的傢俱、家飾,全部都出自雷蒙蓋頓,那張特別尺寸的床,起碼可以睡上八個人,可他卻在這張床上獨自睡了幾個星期,每當深夜聽見從城堡傳來的網琴聲,彈奏魔王這首曲子,他就不免陰謀論的想著,這是惡魔故意在刺激他。
  
  「變態!」他忍不住咒罵一句。
  
  「你說誰是變態?」
  
  「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桑嚇了一跳,他回頭去看,竟看見韋劭虹躺在那張床上,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
  
  「虹,妳怎麼會在這裡?」他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怕她消失似的,脫了鞋爬上床,小心的觸碰她,怕是幻影,「怎麼沒人告訴我?妳什麼時候來的?我吵醒妳了嗎?」
  
  韋劭虹搖搖頭,她只是等到睡著了。
  
  剛才在石柱群那裡,話說到一半她就感覺到小爸在附近,那是憑著多年的經驗累積而成的直覺,因為小時候小爸總愛從背後偷襲抱她,而她討厭被他摟摟抱抱,每次都會跟他打起來。
  
  「都是小爸突然出現,為了你好,我只能對你凶,對不起,痛不痛?」她情急之下就往他臉上揍,是不是瘀青了?
  
  韋劭虹愧疚的捧著他的臉仔細觀察,看是不是破皮還是少塊肉。
  
  「對不起哦,我跟小爸打架打慣了,下手力道不知輕重,每天都揍你,還咬你……」她相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他的「家暴」行為,心虛又心疼,急著想要彌補他。
  
  「我還把尼奧打趴在地上。」她真的是氣昏頭了,「一口氣撂倒你七個侍衛,還在他們面前揍你……」
  
  是啊,她那一拳讓他頂著熊貓眼整整一個星期,但那比起一群男人受創的自尊心,實在不算什麼。
  
  「你生我的氣是正常的,桑,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我竟然為了這麼蠢的事情跟你吵架。」
  
  是打架吧!小姐──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總算恢復冷靜,變回那個為他著想、嬌媚可人的女朋友,以及……他孩子的媽。
  
  「我怎麼可能生妳的氣呢?我愛妳都來不及,妳呢?原諒我了嗎?」桑聰明的采哀兵姿態。千錯萬錯都不會是她的錯,儘管自己差點被打成重傷。當然,錯的一定是他嘛!
  
  「噢……桑。」韋劭虹覺得好窩心。
  
  姊姊說得沒錯,不過是一次吵架就放棄,實在是太笨了。
  
  「桑,我……」太多話說不出口,她直接捧著他的臉送上香吻,主動吻他表示歉意,「對不起,女兒是你的,五個月了,我是故意氣你,才隨口說我跟很多人上過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她每說一次對不起就伴隨著一個吻。
  
  「那是我可愛的小公主。」桑一臉興奮,光想到女兒的樣貌就覺得滿足。
  
  他低頭一看,發現她手腕上戴著他送的那條水晶手煉。她重新戴上了,這不是代表著……
  
  雖然她這種道歉方式非常滿意,但他還是要確認一下。「虹,我們和好了,對吧?」
  
  「對!」她熱情大喊,雙手摟著他的頸子,一臉羞怯。
  
  桑總算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他的虹就是這麼一個熱情、直接的女人,這麼的可愛,誤會說開就算了,絕對沒有隔夜仇。
  
  他立刻反被動為主動,用力吻住她的小嘴,將她壓在床上,深邃的眼緊盯著她。久久久久,才突然緊緊抱住她。
  
  「桑?」她疑惑地輕喊,「怎麼了?」
  
  「以後妳生我的氣,怎麼換我都沒關係。」桑認真地說,「不過氣完了要給我解釋的機會,別再跑得不見人影讓我找得心焦,好不好?」
  
  「我不敢了。」韋劭虹吐吐舌頭。她覺得自己流的眼淚都好蠢,哪敢再來一次?
  
  「太好了,那,我可以繼續嗎?」桑的眼神織熱,維持最後一點君子的風度詢問。
  
  她臉一紅,羞答答的點頭。
  
  「咳咳!」門口傳來刻意的咳嗽聲,「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尼奧聊勝於無的背過身去。
  
  韋劭虹尖叫著鑽進棉被裡,整個人躲起來。
  
  「有事?」桑深覺扼腕,惡狠狠的盯著侍從。
  
  「Zepar送禮物來給殿下,還有邀請函,請殿下今晚八點一同用餐。」
  
  惡魔又要下廚嗎?這回他會很開心的吃光,沒問題!
  
  「知道了。」他瞪著一臉似笑非笑的侍從,懊惱的說:「還不快點滾出去,把門給我鎖上!還有,不准任何人來打擾!」
  
  「是。」笑岔氣的尼奧乖乖落鎖並將門關上。然後轉頭對坐在門口,歪頭一臉疑惑的阿布說:「乖,我們別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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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6 07:03:49
  第十章
  
  正所謂宴無好宴,尤其這宴會的主人還是行事乖張的Zepar,除了小心之外,還是小心。
  
  桑自然是盛裝赴會,絕不在氣勢上輸人,況且跟心愛的女友溫存了一下午,他心情好。惡魔有本事就放馬過來,他準備好接招了!
  
  Zepar像上次-樣,在開放式廚房親自下廚迎接他的到來。
  
  「桑德王子,歡迎。」惡魔朝他微笑,看似溫和的笑容下藏著惡意。
  
  桑抬頭挺胸,朝他微微一笑,端著高高在上的王子架式,站在料理台前,看著Zepar如藝術家般優雅的烹調美食。
  
  今天廚房裡沒有別人,只有兩個男人面對面,而Zepar並未事先準備,他是一邊做菜一邊跟桑說話的。
  
  桑站得很近,近得足以看見Zepar左手腕內側的小圈牙齒印,想到自己的右手有一圈大的,突然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Zepar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左手腕,看見那個小小的齒痕,內心漲滿了成就感,
  
  「這是光榮的記號!」
  
  桑再一次認真的覺得這個惡魔是變態。那不過只是一個咬痕,還光榮的記號咧!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是嗎?這麼巧,我也有一個比較大的。」他微微將右手的袖子拉高,讓Zepar看清他右手臂上那清晰的齒痕。
  
  Zepar沒理會他的刻意挑釁,心情好得很。
  
  「三個女兒都是我的寶貝。」惡魔突然咧開嘴笑道:「從收養她們的那一天起。她們的大小事我都參與,我親手牽著雙胞胎的手,領她們上小學,第一天,我的虹就成了校園頭號麻煩。」
  
  桑聞言不禁皺眉。「頭號麻煩有必要用這麼與有榮焉的口氣說嗎?」什麼鬼東西啊?這惡魔腦子在想什麼?
  
  Zepar不理會他,逕自陷入回憶。「她為了保護被男生欺負的雙胞胎姊姊,挺身而出,不愧是我養大的女兒!」對女兒在學校打架打贏這件事,他一直感到非常驕傲。
  
  「所以劭虹衝動、暴力,都是你造吧成的?」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裡,來人啊,誰來消滅這個禍害人間的惡魔?
  
  對於桑不懂欣賞他為了養育女兒們獨特性格所做的努力,惡麼冷哼一聲。
  
  「王子殿下再堅持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Zepar微征一笑,「當然,殿下給了我想要的東西,自然可以在雷蒙蓋頓住上一輩子。」
  
  嘴上說可以住一輩子,但其,是想趕人和嘲笑人吧!
  
  待在雷蒙蓋頓這些日子以來,他冬少摸清了惡魔的個性,他就是吃定了只要劭虹不肯,就沒人能夠勉強她,因此有恃無恐的不加干涉,不過要是被他發現自己與劭虹和好了,那情況可能就很不妙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韋劭虹正好推門進來。
  
  「小爸,我餓死了,吃的呢?」她大刺刺的推門進來。看見小爸和孩子的爹,傻了一秒鐘,然後非常迅速的露出嫌惡,憤怒的表情。「嘖!」啐了聲表示對桑在此處的不滿,轉身就走出去。
  
  惡魔見狀笑逐頻開,追著他的寶貝而去。
  
  「野馬,來來來,妳想吃什麼?小爸做給妳吃。」Zepar摟著板著一張俏臉的韋劭虹走回來,慇勤的服侍她坐在吧檯前,一副蠢爸爸的模樣。
  
  她皺眉用斜眼看著桑,再看看面前一臉笑意的小爸。好險,剛剛她差點就朝桑飛奔而去,像以前那樣抱他,然後撒嬌,那樣桑絕對會完蛋!
  
  「看到不想看的人,我就沒食慾了。」她故作生氣的潑辣樣。
  
  「不行不行,不能餓著我的女兒。」Zepar不同意,「我邀請桑德王子來吃頓飯。寶貝蛋,妳就忍忍,嗯?」
  
  韋劭虹演技精湛的朝桑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勉為其難的點頭。「好吧。」還刻意坐到離他很遠的位子,怕自己會忍不住往他身邊挪過去蹭他。
  
  她就是很黏的女朋友,沒辦法嘛!
  
  就在惡魔準備大顯身手,做一頓美味營養的食物給女兒吃時,他的侍從灰影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聲報告。
  
  他當場變了臉色。
  
  「小爸?」韋劭虹疑惑地問:「你還要不要煮飯給我吃?」「嗯……」惡魔正猶豫著,該去處理那件重要的事,抑或是陪著他的女兒?
  
  就在「惡」人交戰之時。韋劭妏走了進來。「這麼熱鬧?」她微微致朝桑點了點頭,生疏而且不熱絡。
  
  Zepar眸光一閃,微笑。「大寶貝!」他摟著她的肩膀,輕聲道:「我有件事要麻煩妳。」
  
  「嗯?」韋劭妏不解地挑了挑眉。
  
  他吻了吻她的頭髮,信任地說:「小爸得親自去處理一件事,雷蒙蓋頓大小事就由妳做主了。」
  
  她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微笑回問無所不能的惡魔,「什廈事情要你親自去處理?」這麼放心那兩人?小爸會不會篤定了一點?
  
  Zepar紫眸閃了閃,顧左右而言他。「我想妳一定會做出最理想的判斷!」沒有多做交代,惡魔立刻離開。
  
  「呼!嚇死我了。」小爸一走,韋劭虹立刻鬆了口氣。一急之下又忘了自己是孕婦,衝向桑抱住他,像貓似的在他胸口磨蹭。「桑,你還好吧?小爸有沒有對你怎樣?」
  
  「我沒事,不用膽心。」他微笑吻她,沒告訴她自己覺得惡魔是變態!「真的嗎?可是我很擔心,小爸曾經說過,他想要合法擁有一個女兒,因為他領養我們的時候年紀太輕,只能由薩米爾掛名當我們的養父。」她緊張的走來走去,「怎麼辦?小爸一定會跟我搶的,我不要把女兒給他啦!」
  
  「他敢搶我女兒,我就跟他拚了!」為了妻子和孩子,他不會再維持神士風度,打算正面跟惡魔對上。
  
  「你算了吧。」韋劭虹皺眉,「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跟小爸打?」
  
  桑聞言一窒。覺得她講話太直,也太傷人了。
  
  見妹妹急得團團轉,韋劭妏坐在吧檯前,咬著新鮮的西洋芹,微笑道:「虹,快走吧。」
  
  「啊?」韋劭虹疑感的轉過頭,看著一臉悠哉的姊姊。
  
  「小爸沒像關小翎那樣關著妳,讓妳四處走動,是因為他肯定妳不會逃,基於對妳衝動個性的瞭解,他認為妳這輩子都會留在他身邊了。」
  
  「就算是這樣,沒有小爸的允許我也不能離開啊!」韋劭虹一臉愁容。
  
  「虹,妳忘了嗎?」韋劭妏微微一笑,「現在雷蒙蓋頓當家的,是我。」
  
  桑和韋劭虹目瞪口呆的看著提出這建議的她。
  
  「這……可以嗎?」韋劭虹一臉的嚮往,但她怕小爸發現她跟桑離開,絕對會抓狂的。
  
  「我不能嗎?」韋劭妏奇怪的反問,「虹,快點準備吧,趁小爸回來今之前,我會送你們離開,小爸那裡有我撐著。」
  
  「姊!」韋劭虹感動的抱著姊姊。「謝謝妳。」
  
  她回抱妹妹,溫柔地說:「好好照顧我的外甥女。」
  
  桑朝又幫了他一次的韋劭妏感激的道:「謝謝妳。」
  
  「不必了。」她淡淡回應,「我只要我妹妹幸祝福。」
  
  他認真地承諾,「我會的。」說完便立刻拉著女友的手離開。
  
  看著那對和好的情人消失在惡魔的廚房,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薩米爾滿臉愁雲慘霧。
  
  「大寶貝……」
  
  韋劭妏回頭看他一眼,想了想,道:「薩米爾,你也去準備。跟虹去南星聯合國吧。」
  
  「啊。」他一臉錯愕。
  
  「你必須去保護虹,順便訓練那裡的侍衛,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防衛。」連虹都打不過,怎麼擋得住小爸?
  
  她這安排,除了要保全薩米爾不被小爸遷怒之外,還有保障妹妹的未來安全無虞。
  
  「那妳呢?」薩米爾不禁擔心地問。
  
  「不用擔心。」她安撫他,「事情辦完後,我會去找你的。」
  
  ※※※                                ※※※※※※        
  
  Zepar踏出雷蒙蓋頓兩個小時後,一輛直升機緩緩升空,載著桑和韋劭虹離開。
  
  俯瞰雷蒙蓋頓全景,他心想著總算可以離開個這個鬼地方了,以後就算打死他,他都不要再來一次!
  
  「呼!希望小爸不會太生氣。」韋劭虹吐了吐舌頭,靠著他的肩膀。
  
  「奇怪……」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指著底下的一處建築,「虹,記不記得那座柱子很多的宮殿?」
  
  「記得啊,那是古跡,聽小爸說那是好幾世紀前他的祖先打造的。」
  
  「嗯,那些柱子上刻的應該是所羅門王的七十二位惡魔,可是我怎麼數都只有七十一根。」
  
  韋助虹突然啊了一聲,然後解釋,「雷蒙蓋頓的族長都是由七十二位惡魔的名字來命名的,小爸叫Zepar,在收養我們之前,他剷平了那根刻著惡魔Zepar的柱子。」
  
  桑聽了目瞪口呆。「為什麼?」
  
  「因為他不要後人起跟他相同的名字,他是獨一無二的。」
  
  只因為這樣就破壞先祖留下來的古跡?!桑皺眉,心中有了決定。
  
  「我不期望接受他的祝福。也不要他來觀禮,虹,回國後我們立刻,馬上結婚。」免得夜長夢多,還會被惡魔破壞!
  
  「哦!」韋劭虹同意的點頭
  
  「哦是表示什麼?」他挑了佻眉,「韋劭虹小姐,妳願不願意嫁給我?」他拿出早就買好的戒指向她求婚。
  
  「好啊!」她想也沒想就答應,連考慮一秒鐘都沒有。
  
  桑正準備為她套上戒指,可沒想到她突然大叫,「等一下!」
  
  「怎麼了?」
  
  「你花錢買這個?!」她瞇眼,瞪著那顆起碼有五克拉的紅鑽戒指。
  
  「沒、沒花錢。」他又習慣性的說謊,「這是我母親給我的,她要我把她的婚戒送給我的王妃。」回去一定要跟母后套好話,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聽起來好浪漫、好溫馨哦!她感動的伸出手,讓他將戒指戴上,然後投人他的懷抱。
  
  哇,好漂亮哦!媽咪。小白卷在阿布的頭上,對著韋劭虹的戒指讚歎不已。帥哥又送禮物給媽咪,真好!可是怎麼沒有叫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包在贈品盒子裡呢?我也好喜歡他,他有中年男人的魅力!
  
  聽見愛蛇說「贈品」的盒子,她立刻皺起了眉頭。
  
  「小白,妳說什麼贈品的盒子?」
  
  桑心一驚,大叫,「小白,不可以說!」這條蛇果然守不住秘密。
  
  「你閉嘴!」韋劭虹推開他,抓過愛蛇質問:「說!」唔……就是放著漂亮手煉的盒子呀!帥哥在店娌買的,然後放進盒子裡跟媽咪說不用錢,那條鏈子要兩萬塊耶。
  
  小白把桑的秘密全部抖了出來。
  
  「桑!」韋劭虹瞇起眼狠瞪他。聲音帶著危險的味道,「你騙我!」
  
  「寶貝。」他立刻陪笑,諂媚地道:「我這是善意的欺騙,對不起。」
  
  「你跟我說是飯店送給來賓的手煉贈品,我逼問你,你才說是花是兩千塊去買的,結果其實是兩萬塊?!」少報一個零,太過份了!
  
  「對……」
  
  「你說客人為了答謝你。送你一個包包,那也是你買的?」她開始翻舊帳。
  
  「是……」桑心虛的點頭。
  
  「就連你說幫人代班換來的總統套房招待券也是?」韋劭虹的眼神很恐怖,抓起他的衣領質問。
  
  「唔……」他心虛的轉頭不敢看她。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准亂花錢?」她咆哮。
  
  桑露出燦爛的陽光笑容,對她說著甜言蜜語,「虹,我想疼妳、討好妳,但你總是貼我不讓我多花錢,所以我……」
  
  「我不需要這種疼法!」她尖叫,「你給我說清楚,那張招待券你花了多少錢?而我居然還中途跑掉?!」桑抬頭看直升機頂,支支吾吾的道:「我……忘了。」
  
  「我最好會相信!」她抓著他的衣領搖晃,「連我那天晚上穿的禮服都是你買的吧?!」
  
  她去做SPA的時候。按摩師使用的是最頂級的精油,她不停的問要不要另外加錢,按摩師告訴她是招持中的一部份,精油拚命往她身上抹……他八成也為此花了不少錢!
  
  「那沒什麼的,寶貝,我不缺錢……唔?」他話說到一半就中斷,因認被打了,「又打我!」
  
  她瞇起眼,想到姊姊說過的話。
  
  聽說之前谷烈還是靠大姊幫忙才進得了雷蒙蓋頓。可是桑卻……
  
  「桑,你不會有事瞞著找了,對不對?」
  
  「我怎麼會呢!」他立刻回答。一次就夠他受了,遇上這麼會鑽牛角尖的女人,他以後還是坦白點吧。
  
  韋劭虹朝他漾開一抹絕艷的笑容,然後開始逼供,「你拿什麼條件跟小爸交換進入雷蒙蓋頓好接近我?說!眼睛不要看旁邊,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看他眼神飄移,她就有不妙的預感,他八成做了會令她抓狂的事情。
  
  「也沒什麼。」桑摸模鼻子,聳聳肩,「就只是……而已嘛。」那個點點點,他就是不肯說清楚。
  
  她把手往他的脖子掐,咬牙切齒的道:「說、清、楚!」
  
  桑企圖用招牌笑容來轉栘她的注意力,可惜連小白都吃的男色,在她面前討不了好。
  
  他只能咳聲歎氣的說出實情,「南星聯合國在南大西洋有一座小島,那小島上出產一種稀有的特殊礦物,正好是Zepar名下的研究中心需要的物質,所以我就……」
  
  「你就怎樣?」韋劭虹殺氣騰騰的質問。
  
  「沒什麼,真的。」他刻意說得雲淡風輕,「我只是答應把開採權讓給他三年……唔,妳又打我?!」
  
  「當然要打,你瘋了啊?!竟然跟小爸交易,還給他三年開採權,三年後那座島上還會有什麼東西留下來們?!」她瞭解小爸,小爸絕對會把能挖的都挖光!「說清楚,那座小島產的特殊礦物是什麼?」
  
  桑在她耳邊說出那昂貴礦物的名稱。突然又被毒打。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擰他大腿。
  
  「欸,會痛!寶貝。」他已經無法維持笑容,痛苦的求饒,「不開出吸引人的條件,惡魔是不會上勾的。」
  
  「但是三年的開採權可以讓你國家的人民過更好的生活,幹麼給小爸那個奸商啊?」她不客氣的指責自己的小爸是個奸商。
  
  沒錯,他認同她的話!好在惡魔不清楚,還有產量比那座小島更豊富的另一個地方,掛在私人名下,而那個人──就是他。
  
  「你這個大笨蛋!」韋劭虹激動的開罵。
  
  「但是能接近妳,還能把妳追回來,這點付出很值得。」他討好的捧著她的小臉,啄吻她的唇。
  
  她就是明白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只求見她一面,才這麼的……感動嘛!
  
  她撲向桑,緊緊的抱住他。「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要是我不理你,你不就什麼都沒了?」
  
  「失去妳,有那些東西又有什麼義意呢?」他順勢說著不怕閃到舌頭的甜言蜜語
  
  「以後你要花錢,全部都要經過我同意!」
  
  她碎碎念著那些錢省下來可以救多少流浪貓、為他國家的人民做多少事,幹麼浪費錢在這上頭?而且以後絕對不准花大錢在她身上,被她知道一定會揍扁他!
  
  看著她開開闔闔的小嘴,桑就忍不住笑了。她的碎碎念都是為他著想啊,就算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開出優渥條件跟惡魔交易,只換見她一面。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心想著他母后一定會喜歡這位衝動如難馴野馬的王妃。她老為別人著想,往後若掌管經濟大權,-定會讓他的國家更為富強吧!
  
  他真是沒辦法不寵她,即使她反對,他還是會再偷偷為她買這買那,就像她為他做的一樣。
  
  被揍也甘願!
  
  小爸的覺醒,所謂的愛啊─
  
  「嗯……真是有趣呢。」紫眸少年把玩著自己垂在肩膀的黑髮,眼中閃耀著興味,暗暗觀察那三個流浪的小女孩。
  
  天氣這麼冷,一連數天的陰雨綿綿。她們三人衣著襤褸,髒了、濕了,絕對不夠御寒,連食物也不夠果腹。
  
  是什麼原因,讓三個小女孩流落在外?
  
  是什麼原因,讓她們三個緊緊擁抱彼此?
  
  他一日回飯店休息,在路旁看到在屋簷下躲雨的她們,為此,好奇心被挑起,像個偷窺者似的,用望遠鏡看著她們三人。
  
  「真不懂。」看兩個大女孩把唯一的一份餐點給小妹吃,這種行為他無法理解。「自顧不暇,還顧慮到別人?什麼鬼!」
  
  「這就是愛啊……」一旁陪同主人的是個高壯的男子,他誇張的拿出手帕,感動的拭淚。
  
  「愛?」少年英俊貴氣的面容閃過一抹不解。「那是什麼東西?」
  
  被主人問倒了,男人的抽泣聲一頓,「這個……以你的理解能力,我很難向你解釋……」
  
  紫眸狠狠朝屬下瞪過去。「你找死?」
  
  「爺,你言詞中沒愛。」男人咬手帕含淚道。「我不該對你心存期望的。」
  
  「閉嘴!」少年受不了屬下的噁心,抄起一旁的飲料往他頭上丟。
  
  男人動作利落的閃身,仍一手拿望遠鏡觀察、一手拿手帕拭淚。「爺,我覺得不太對勁,你什麼時候才要出手幫她們?」
  
  少年拿回望遠鏡觀察。「讓我想想。」他想搞懂,存在那三個小女孩之間的是什麼?
  
  是什歷原因,讓她們三人緊緊靠在一起?
  
  「這樣不好吧?」男人的臉垮下來。「她們還小啊,爺,你……」
  
  「囉唆!看下去。」少年決定繼續觀察。
  
  男人長長歎了一口氣,「唉,爺,這樣下去,你永遠也不搞懂,這就是愛啊!」
  
  是嗎?少年聳聳肩,繼續觀察。
  
  ※※※                                ※※※※※※
  
  三天後,在醫院裡──
  
  看著小女孩們全都病重高燒的躺在病床上,小嘴不停的夢囈著,呼喊著他總不懂的語言,少年心中盈滿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那是什麼感覺?這種感覺為什麼讓他的心跳得好快?胸口熱然的,牌氣都要上來了!
  
  「這叫愧疚。」壯碩男人拍拍少年肩膀。「爺,你太年輕了。」語重心長。
  
  什麼意思?這就叫愧疚?
  
  突然間。其中一個女孩──從體型看來是最小的那一個,哭了起來,那種受驚嚇的哭法石破天驚,抽抽噎噎。
  
  少年覺得煩的皺眉,走到那小女孩的病床前。
  
  小娃娃病得頭昏眼花,只看見一個長頭髮的人出現在眼前,以為是姊姊,伸出小小手拉住少年的黑髮,抽噎聲暫停。
  
  「姊姊……姊姊……嗚……」
  
  她講什麼少年完全聽不懂,而且他頭髮被抓得很痛,脾氣說來就來的他,反手把小娃娃的手揮開。
  
  「放手──呃?」原本想揮開小娃娃,結果出忽他意料之外的,小娃娃抱住他伸過去的手,揣進懷裡,小臉在他掌心磨蹭,露出可愛的甜笑,然後甜甜睡去。
  
  「嗯……」少年皺起眉頭,心想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他不想把手抽出來?原有的火氣怎全都消失了?
  
  還有,滑過心頭的那股暖流是什麼?
  
  為什麼看著小娃娃毫無防備的抱著他的手,安心的睡著,他竟然會有不想吵醒她的感覺?
  
  他的心熱燙沸騰,希望小娃娃臉上那蜜般的甜笑,永遠掛在臉上!
  
  「這……這就是愛嗎?」少年望著小娃娃的睡臉,嘴角揚起寵溺的笑,冷漠冰冷的紫眸注入暖意。
  
  愛啊……
  
  ※※※                                ※※※※※※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紫眸少年已長成挺拔的青年,他頭痛的撫額歎息,已經算不清這是第幾次被請到學校了。
  
  「丟臉……」行經教室川堂,年輕的學生們紛紛回頭望他,他腳步匆匆,在貼身僕從的簇擁下,快速走向校長室。
  
  他一踏進校長室,就看見那老邁的校長正嚴厲的斥責闖禍的學生們,那些學生一字排開,四男一女,男的個個鼻青臉腫,還有一個被打得鼻血直流。可憐兮兮的抹著眼淚。
  
  那唯一的女孩站在最末端,一身整潔,制服完美整齊,雙手環胸,猛朝旁邊的男生翻白眼表達不滿。
  
  這畫面……他實在很熟悉。
  
  「百忙之中還讓您撥空前來,真是抱歉。」校長看見少年。臉色稍微緩和,但維持不了一分鐘,馬上爆發,「本校創立超過百年,歷屆學生不是貴族便是政商名流子女,打架鬧事在之前絕對不可能發生,但自從……」校長看向角落的女孩,沉聲道:「這不是第一次了。」
  
  「嗯哼。」少年輕哼一聲,沒理會校長的暗示,說這麼隱晦,不就是要他把女兒們都帶走,維持名校風範嘛。
  
  百年歷史的歐帝亞名校,不收亞洲學生,他硬是要將寶貝養女們往這裡送,校方拿他沒轍,無法拒絕。
  
  接受了他的好處就想過河拆橋?哪有這麼容易!
  
  「我想,這件事情一定有所誤會。」青年微微笑,有禮的態度當然把人給唬了去,長相俊美的他這麼輕輕一笑,讓原本氣得張牙舞爪的學生家長收起爪子。
  
  搞定那些學生家長後,他走向那一臉驚桀不馴的少女,揉揉她的髮,歎道:「怎麼又打架了呢?發生了什麼事?」
  
  女孩用鼻噴了噴氣,瞪著那些男孩中的前面兩個,「他們欺負小翎,把她關在櫃子裡!小翎這麼怕黑當然哭了啊!」再瞪向後面兩個,「大姊去救小翎,他們推大姊,害她抱著小翎跌倒撞到櫃子,膝蓋都流血了,他們還一直笑笑笑,都沒有人叫老師來!」
  
  他紫眸一閃,「所以,妳就揍他們?」
  
  「對!」理所當然的應聲。「小爸,我有打贏哦!」驕傲的抬高下巴,討賞。
  
  他微笑,嘉獎似的輕撫女孩的頭。「嗯,很好。」
  
  什麼跟什麼?!
  
  在場所有人,包括校長、老師、被揍的學生以及學生家長,莫不目瞪口呆。
  
  「Zepar,你──」校長驚恐的指著他,這年輕人……不會道歉了事嗎?竟然還誇讚女兒?!
  
  「薩米爾。」Zepar順了順黑髮,慵懶的傳喚貼身管家。
  
  高壯的男人恭謹地站了出來,低頭聽命。「是。」
  
  「帶女孩們回去。」他掀掀眼睫,紫眸閃過一抹奇異流光。「立刻。」
  
  「是。」看著主子長大的薩米爾,知道主子動怒了,他立刻聽命,將嬌小的女孩甩上肩膀,扛著她離開。
  
  「什麼什麼?回去?回去哪?」女孩大驚失色,「小爸,我還沒有跟你說,我用上次對付你的迴旋踢和直拳打斷比爾的牙齒──」
  
  女孩的聲音消失在門邊,砰一聲,阻隔了室內和室外。
  
  Zepar哼著歌。態度悠閒的坐在仿古沙發上,雙腿交迭,手支著下巴,偏頭朝那些正錯愕、坐立難安的「大人」們,流露惡魔般的微笑。
  
  「嗯哼,我女兒打傷的學生們,我願意負責醫療費用和精神補償。」他爽快的說完,語氣立刻直轉直下。「不過我希望有人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寶貝們在學校裡會出這種事呢?校園暴力呢,嘖嘖嘖,真沒想到在鼎鼎大名的歐帝亞學院,會發生這種事,我想知道在責罰她們之前,有沒有人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方才氣勢萬千的「大人」們,頓時你看我、我看你,開不了口。
  
  他也不願給別人開口的機會。
  
  「嗯……」年輕惡魔沉吟半晌,朝那些人展露一抹詭異的笑,「怎麼辦?我很不開心呢,該怎麼處置你們呢?我得想一想才行……」
  
  ※※※                                ※※※※※※
  
  愛,就是給她們最好的,並且相信自己的孩子。
  
  「你的愛就是女兒跟人打架,先問清楚打贏了沒?」他美麗的中文老師十分不贊同的質問他。
  
  向來喜歡逗他這個單純好騙的中文老師,少年回以認真的神情。
  
  「當然一定要打贏,輸了就給我想辦法打贏回來!」神色十分認真。「我的女兒,不會輸。」
  
  中文老師目瞪口呆的瞪著他。「如果她們殺人放火呢?」
  
  他咧嘴一笑,「我會幫她們想辦法掩飾。」
  
  果然,他的中文老師上當了,目瞪的指著他,一臉很想報警的神情。
  
  他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
  
  他少很如此開懷大笑,每回逗弄正經八百的中文老師,都會讓他非常愉快。
  
  見惡魔笑得如此囂張,中文老師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你騙我?」
  
  「當然騙妳的,殺人放火?哼!」他重重的嗤了一聲。「我的寶貝們才不會做這種事,當然更不可能隨便動手打人。」賭定的語氣,絕對的信任。
  
  中文老師聞言,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似乎看錯了人。
  
  「原來你這個人……懂愛啊!」
  
  「什麼意思?」紫眸危險的瞇起。
  
  「既然你懂愛,那昨天幹麼對小男生惡言相向?他只是送了個小禮物……」
  
  「不准!我絕不許毛頭小子靠近我女兒!」聞言,紫眸暴怒泛紅。「什麼小禮物?一根寒毛都不許碰,女兒是我一個人的!」
  
  他又犯的毛病讓中文老師忍不住搖頭。
  
  「只是小禮物和小情書而已……」見他又要咆哮怒吼,讓她忍不住說:「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練習一下『變態』這兩個字怎麼寫,來,跟我念一次,變、態。」
  
  哪有人對女兒保護到這種程度啦?雖然他對女兒是真的很愛沒錯,可是……
  
  「我不管!任何一個跟我搶女兒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他咬牙切齒,光想到女兒們長大後,會有野男人帶走他的寶貝們──他就抓狂!
  
  中文老師杏眼圓睜,「你真是沒救了,我覺得你最好修身養性!唸唸佛、信教……啊,我忘了哦,Zepar你是惡魔,神佛才不會跟你來往。」諷刺。
  
  「嗯哼,妳說得沒錯,神佛不與我往來,那麼妳──是什麼?」他冷冷一笑。
  
  暗喻她跟他同掛?她才不要呢!
  
  正要用筆戳他的頭,書房頓時打開,一個約五、六歲嬌小可愛的黑髮女孩,穿著拖地的純白睡衣,拖著小熊走進書房。
  
  「小爸……」小小的身子爬呀爬,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老師,晚安。」童言童語的向老師說晚安,一邊調整找個舒適的位置,靠著他的胸瞠睡著了。
  
  鬥嘴的兩人同時住嘴,看向桌上的時鐘,時針指著十。
  
  中文老師回頭,壓低音量正要繼續方才未盡的鬥嘴,可看見他調整好姿勢,溫柔的輕哄懷中的小女孩,低沉的嗓音哼著搖籃曲,剛才說到對他女兒們有興趣的男孩們就抓狂暴走的男人呢?不見了,脾氣消失得還真快!
  
  他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握筆,緩緩的寫著中文字,那抱著小孩哄的模樣,還挺有一回事的,尤其是他嘴角那上揚的弧度,看來不像做假。
  
  他很樂意當個父親,用自己的方式摸索。
  
  這人風評不怎麼好,可他卻對收養的女孩們溫柔、寵溺,像父親,也像兄長。
  
  「看傻眼了?」他撥空睞了中文老師一眼,紫眸朝她綻放十足電力。「不要愛上我,愛上我,妳會後侮的。」
  
  中文老師頓時臉一紅。「誰、誰要愛上你啊?」
  
  他意味深長的睞了她一眼,垂眸,在懷中的女兒額上印下一吻,繼續低頭寫「作業」。
  
  很清楚的知道。有一雙帶著疑惑的眸子緊盯著他不放。
  
  愛這種東西太抽像了,他到了年紀稍長才明白什麼是愛,他只會做,不會說。
  
  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輕老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到看不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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