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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衛齊亞]暗戀豪門男人【豪門系列四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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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8 00:45:17
  第九章
  
  崔道紅呆呆站在一家法國餐廳前,招牌「亞里德」三個斗大的字極似在嘲諷她的戀情。
  
  騙她一次是認栽,因為已管不住自己喜歡上他了;騙她第二次她忍,畢竟好不容易等到了幸福,怎甘心教狹小的介意摧毀一切;騙第三次她又該如何應對?還要天真以為自己好幸福嗎?
  
  他明明沒來的,空等一晚的明明是她……整件事從他雙唇道出,竟成了角色互換!
  
  真想好好的問他,那天他等的又是誰?
  
  當然,她深知自己沒那勇氣,只敢躲在隱秘處徹底咒罵他無數次,等洩了氣,情緒舒坦後,她又不知死活的一見到那張俊逸的臉與奪目的身形,便將整顆心放到賭桌上,再賭它一次。
  
  怎料這回……她又輸了,給了身體就如賠了家產,倘若他不想珍惜,直接就扔到心頭外去,那她還真是輸的徹徹底底,絕無翻身餘地,只能爛死在自己對情愛的愚昧執著中!
  
  唉,好不容易走到這地步,給她點甜蜜回應當作活路,起碼讓她覺得自己這場戀愛,不是一廂情願,他也是有付出的,只要不是存心玩她,就足夠了。這點小小渴求,她不相信老天爺會覺得那是貪心……
  
  一名女子無力蹲在人群雜杳的街道上,成了眾人焦點,一雙雙異樣的眼光全投射在她癟著嘴的委屈樣,在這其中,也包括了一雙夾雜心疼的黑眸。
  
  視線由女子身上轉至店家招牌名稱,俊臉一陣驚愕,跟著發出責罰的神色瞪著她的背影。
  
  「這蠢豬,東區跟西區都分不清楚,活該你找錯地方,害我等了一整晚。」男人嘴裡不甘心的碎碎念著,「懲罰你,就給我待在那邊一整個下午反省反剩」
  
  翌日。
  
  一切好像又回歸以往平靜的辦公氣氛,但又感到有些不對勁。
  
  李辰傑沒有像之前動不動就將她喊進辦公室狂吻一番,早上交談也只跟她談論公事及未來的行程,其餘的,沒了。
  
  隱約中,他們像是小情人在嘔氣般,雙方突然冷了下來。
  
  她氣的是,早上他竟沒關心她昨天為什麼突然掉頭離去,反而是她拉下臉故意去問,昨天他有沒有去約好的餐廳找她,而他居然說跟董事長的兒子談公事談到忘記兩人的約會,也就是說——他沒去。
  
  他李辰傑真該下十八層地獄去!
  
  氣憤之餘,自己又忍不住想偷偷瞧他幾眼。
  
  而那男人擺明發現了她臉色難看,卻視若無睹,存心要她氣一整天,害她無法專心工作,老是被那雙黑眸逮到她過度在乎他的視線。
  
  這樣陰天般的氣流,到了即將下班的時候,突然被他一個話題全盤粉碎,讓她再也無心去在意那不得其解的淡漠,而急著去注意神色悠然下所提及的事情……
  
  「如果家裡遭小偷,你覺得該不該報警?」
  
  「不知道。」崔道紅繃著臉,學起他一整天淡漠的臉色,雙手開始收拾桌上雜亂,準備下班。
  
  「道紅。」
  
  崔道紅看看手錶,正了正色,「現在還是上班時間,總經理。」她有意強調職員身份,也是學他的,學他今天老對她端起上司身份。
  
  「我只是希望你給點意見,家裡無緣無故出現異樣,很不對勁。」李辰傑瞧那青了整天的小臉蛋,轉身背對她,捂著嘴得意竊笑,再轉過身來又是平板的臉色,「你覺得該不該報警?這種事不太好張揚。」
  
  「會有什麼事不好張揚的?」她抖抖一疊檔,放到一旁,不由自主地去想他的話,跟著憶起前陣子遇見呂宛鈴後,自己做的鬼祟事情。
  
  難不成……被發現了?
  
  老天,她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家裡多了一些女性用品,很不對勁。」他苦惱。
  
  「會嗎?你的女性朋友這麼多,也許是她們留下的。」看他這樣苦惱,崔道紅整日的沉悶情緒就去了大半。或許已經有其他女性發現,然後打翻醋桶,大吵大鬧,否則,冷靜的他不會露出難得的無奈。
  
  剛得意沒多久,崔道紅內心又滑了一跤,挨了一記疼痛。這就表示,真的不只她一人待過那棟別墅……
  
  一個男人狠心讓她傻傻地在同一間餐廳等兩次,他該得到的教訓應該不只這些。
  
  她承認,她心裡只有他一人,可他呢?她不想再去計算他的風流賬,那算不完,不如鞏固私心,如果所謂的小手段真能給她帶來永遠的幸福,縱使不太光明,她也覺得值得。
  
  「還是別張揚的好,我自己有法子解決這莫名其妙的事。」
  
  「你要怎麼解決?」崔道紅心裡不以為意,把花名冊一個一個刪除,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我有裝攝影機。」
  
  「那就好……」
  
  崔道紅頻頻頷首,驀地,猛地扭頭瞪大眼,「攝影機?」
  
  「這種東西,是該裝的。我那區域的居民家裡放置的大多是貴重物品,管理員兩個月前就建議做這樣的預防,所以派人到每戶裝置了一架攝影機,不過阿泰擔心我家裡的古董遭到偷竊,又請山莊裡的傭人過來我那裡裝置四架攝影機。」
  
  「四架!」崔道紅聲音幾近尖銳。
  
  「大概是,我沒去記,總之這段時間有誰進入我房子,帶子上絕對看得到,不過平時都是傭人在處理,我沒在理。」他攤攤手作瀟灑狀,展顏失笑,「好了,下班回去看證據,把人找出來。」
  
  「找出來然後呢?」崔道紅突然聞到地獄氣息。
  
  「脫光那人的衣服,遊街示眾。」
  
  崔道紅頓時停止呼吸,大感駭然。
  
  「但我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想改成關起門來毒打他一頓,鞭子用完換鐵鏈,鐵鏈用完了——」
  
  「總經理!」她不敢再聽下去了,腦袋已浮現她被一個殘酷惡魔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情景。
  
  「叫辰傑。」他心情突然大好,愈是見小女人不自然的臉色,他愈是樂。看表上時間,提醒她:「下班時間已經到了,總經理下班了,李辰傑該回家了。」
  
  下班?不,她不想下班……
  
  「我們先去吃飯,再一起回去。」他咧嘴笑,壓根沒在意在這之前那小妮子跟他冷戰的事。
  
  崔道紅絕望無言。一起回去?跟他回去準備受死嗎?
  
  「沒時間了,跟朋友約好了,順便帶你去吃飯。」
  
  「你有約?」奇跡出現,她有活路了。「你的意思是要先去找朋友才回家?」
  
  「嗯,反正不急,早晚也看得到。」
  
  崔道紅佯裝遺憾,「我本來想跟你一起去看的,但是,我也已經跟朋友約好吃飯,不如你吃完飯,打電話給我,我再去你那裡找你。」
  
  「也行,開車記得小心,紅綠燈一定要遵守,到目的地時打通電話給我。」他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崔道紅苦笑,來不及跟他說再見,轉身就離去。而他的叮嚀在她心裡馬上被徹底更改:開車千萬不用小心,紅綠燈當作霓虹燈,到「目的地」時絕對不能打電話給你!
  
  一等崔道紅消失在走廊時,李辰傑便收回視線,撥一通電話給與他有約的朋友——
  
  「金氏阿泰號,出發。」
  
  
  
  落地窗簾因屋主不在而緊緊關閉!導致偌大的別墅略微幽暗。
  
  就在此時,客廳發出開一門鎖的聲響,一道黃昏光亮借由門縫鑽透進來。
  
  接著,出現一個頭部裹著黑色頭巾、臉上戴黑色口罩,動作躡手躡足的像極了生怕被人逮著的小偷
  
  「砰!」
  
  是個沒長眼睛去踢到桌腳跌一跤的笨小偷。
  
  瘦小的身形急忙跳起來,東翻西找,找了凳子,往櫃子頂端看。
  
  尋不著,又大咧咧地衝上樓,首先跑進別墅的主臥房,明顯的相當熱悉這裡的地形。
  
  尋覓之餘,嘴巴因深信四下無人,慌亂碎念:「帶子……到底在哪裡……」
  
  「不用找了,不在這裡。」
  
  原來如此,那會在哪裡?嬌小身形手忙腳亂。
  
  等等,自問自答?大錯特錯,剛才低沉的聲音與自己無關,快溜!
  
  慘,如牆的高大身體敏捷地從旁閃過,瞬間出現在前頭,堵住活路。
  
  「道紅,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
  
  嬌軀大大一震,驚恐呆瞪說話的英俊男子——李辰傑。
  
  看那狡猾的笑意就知,她崔道紅這下完了!
  
  他走近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她不知哪裡買來的黑色面紗。
  
  她吃驚的張大嘴,退幾步,再返幾步。
  
  「後面是櫥櫃。」
  
  小腦袋剛得到提醒,就響亮的撞上頭。
  
  這正好,他伸出手臂,抵在她耳際兩旁,俊臉湊了過來,促狹似的笑,「有沒有話要對我說?嗯?」
  
  她駭然屏住呼吸,惟恐出聲就大出亂子,瞧他不懷好意的模樣,就清楚他已在宣告她的下場是如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而眼前的法官,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她上訴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告訴我,你在找什麼?」
  
  她眼睛一亮,有台階下了嗎?太好了!
  
  「我上回在這裡忘了拿走一件衣服,我是來找衣服的……」說的吞吞吐吐,可疑性極高。
  
  「轎車刻意藏起來,穿黑衣,蒙著臉,戴口罩來拿衣服?」一貫李式一針見血的分析。
  
  她臉紅至耳根,心跳不規律的急速跳動。
  
  「你怎麼進來的?看來你有房子的鑰匙。」
  
  「我……」她被問傻了,還有機會解釋嗎?
  
  「唉,我也記不住你當初到底有沒有把鑰匙拿給我了。」
  
  美眸二度發亮,一反平時冷靜急著脫口:「喔……我的確沒把鑰匙拿給你,我就是用你那把開門進來找衣服……」
  
  「那還真奇怪,我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他一手趁她慌恐,摟住她的腰,一手往褲袋一掏,驚歎一聲,「呵呵,突然想到原來鑰匙在我身上。」
  
  她嚇得蒼白了臉,好想哭。
  
  「這裡沒有我說的帶子,更沒有什麼攝影機,只有一堆某個女人胡亂放的女性衣物。」
  
  「不是我!」強辯,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我說你了嗎?」
  
  不,強辯是目前死的最快的方法。
  
  「嗯,讓我想想,床頭櫃裡多了幾件新內衣褲,浴室藏了一件白色蕾絲胸罩,抽屜多了一包大號的保險套——」
  
  「保險套不是我放的!」
  
  「喔——」瞭解,其他都是她放的。
  
  她頓悟,幾番驚嚇,快站不住腳。
  
  「糟,我記錯了,原來抽屜沒有保險套。」
  
  連環轟炸,她幾近崩潰。
  
  李大爺……求您大發慈悲,別再玩了,此時此刻,真覺得一頭撞死都好過被他這樣逗弄。
  
  「你是要自己招認,還是要我一一替你說?」
  
  好可怕的選擇,兩條都是死路,她現在僵在這也好不到哪去,她快窒息了。
  
  她深吸氣,決定下地獄。「鑰匙是我偷偷打一副的。」
  
  「然後呢?」他聽了,沒特別反應。
  
  「這裡的衣物……的確是我放的……」好心虛、好難為情。
  
  「再然後呢?」他點頭,也沒對她投射責備神情。
  
  「那是因為,我想讓其他女人看到這些東西……她們就不會再跟你有所牽扯……」
  
  「你確定其他女人看得到?」他狐疑地挑起濃眉。
  
  「除了我之外,當然會有其他女人進來這間房子。」
  
  「除了你之外,絕對沒有其他女人進過這間房子。」
  
  啊?她眨眼,以為這是夢話,但他的表情卻是那樣肅穆的不容許她再作疑問。
  
  「我明明聽呂苑鈴說……她有你的鑰匙。」
  
  「見她進來了嗎?」
  
  「沒有……」
  
  噘嘴無辜的模樣惹人憐憫,刺激著已雄壯到亟欲出動的男性驕傲。
  
  「很多女人都妄想自己得到這棟房子的鑰匙,但我可以保證,只有你拿過、開過、住過。」他抬手,撫摸她的臉、她的頸項,滾燙的呼吸貼近,曖昧地吹著敏感的小耳朵。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嘴上堵氣咕噥,但心裡頭她卻好高興、好得意、好——
  
  「呃……嗯……」好噯昧的聲音哪!
  
  他的舌頭竟然在她耳朵遊玩,引她不禁發顫,快意嚶嚀。
  
  「不然我怎麼確定進來的一定是你?你現在被我逮著了,還有膽子駁回我的解釋?」
  
  「嗯……」她想說話啊,可他只顧著發問,手又順著探進她衣服裡,害得她難耐的唉唉叫,根本沒空閒去整理他到底問了什麼。
  
  男人都來這一招,實在是太狡猾了。
  
  「覺不覺得該為自己的愚昧猜疑受點懲罰?」
  
  「那你會不會拿皮鞭?」
  
  「不會。」
  
  他往上一扯,脫去她的衣衫,再快速褪去自己的襯衫。
  
  「那會不會拿鐵鏈……」她問的沒有絲毫恐懼,現在,根本無力掙扎了。
  
  「也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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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8 00:45:45
  第十章
  
  早晨,崔道紅醒過來,身體一如往常有著被寵愛後的疲 憊與無力,但翻身卻依偎不到熟悉的寬大胸懷。
  
  看著那空蕩的位子,她沉默好久。
  
  他去哪,不知道,等了半個小時,穿好衣服,到浴室徹底梳洗,出了門,還是不見他人影。
  
  跟著回到自家換上平時上班所穿的白色套裝,她開車到了公司,還是得不到他的聯繫。
  
  他今早沒有任何重要約會或會議,她記得清清楚楚,但他卻消失的讓她這秘書毫無頭緒。
  
  愈想愈是教她不安,他從沒這樣的不是嗎?上回生了小病,一早上沒他消息,她就覺得心頭空蕩蕩,這回剛從激情過後的大床醒來不見他人,除了不踏實,還有股被遺棄的恐慌,他該不會真的對她只是……
  
  算了算了,別胡思亂想的好,之前沒頭沒腦的亂猜疑,害自己做了糗事,再來沒事找事做,或許他就真的有理由甩了這老不信任他的女人!
  
  進入電梯後,崔道紅保持一貫的冷靜。
  
  「那女明星一定氣瘋了。」
  
  「哪會不氣,整籃雞蛋東南西北丟過去,報紙上說她大吼大叫,就知她氣炸了。」
  
  這幾個男人在說哪個女明星?
  
  崔道紅側頭打破沉默,好奇發問:「你們在說誰?」
  
  「就那個女明星天娜埃」
  
  「前天她跑來公司親我們總經理,被人看到了,結果昨天下午她走出家門時,幾百顆雞蛋四面八方丟過去,砸的她全身是雞蛋!哪些人幹的還用得著猜嗎?不就是我們公司那些愛死總經理的女同胞。哇——哈哈哈……」
  
  崔道紅不語,心裡直發毛。
  
  萬一被人知道她跟李辰傑做愛好幾次,那豈不是幾百支刀劍四面八方射過來,射的她全身是刀劍。哪些人殺的還用得著猜嗎?不還是他們公司那群愛死李辰傑的女同胞。哇——嗚嗚嗚……
  
  一會兒,男職員禮貌性的一個接一個跟她打招呼、走出電梯,留下她一人直達高層辦公區。
  
  四方空間裡愈是靜謐無聲,她就愈冷,剛才的敘述,仍教她心存畏懼。
  
  厚實的電梯門隨著鈴聲自動開啟,她剛大步走了出去,就被一個大聲哭嚎的女職員撞的差點站不住腳。
  
  「圓圓,怎麼了?」崔道紅熱心腸的問泣不成聲、身材矮墩墩的圓圓。
  
  圓圓抽噎幾下,「我剛剛要拿東西放到你桌上,想……想說請你再幫忙拿給總經理,可是金先生……他走過來,竟然叫我以後都不要送東西給總經理了……」
  
  「為什麼?」
  
  「他說總經理要結婚了——哇——藹—」圓圓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崔道紅花了半晌呆愕,霍地,轉身朝李辰傑的辦公室奔去。
  
  「辰傑!」她破例魯莽地撞了進來。
  
  「不在啦。」金達風悠悠哉哉地將好有型的長腿掛在辦公桌上。
  
  「金先生……你知道他去哪裡嗎?」
  
  「喔。」金達風放下雙腳,「這次知道了,一大早去找幾位搞服裝設計的朋友,然後又聯絡婚禮上的事,總之,很忙。」
  
  「你的意思是……他準備結婚?」
  
  「你不知道嗎?他沒告訴你?那你自己去問他比較好,我懶得講。」
  
  他要結婚了?她才剛從他床上爬下來,居然不知道他要結婚了?
  
  一股涼意由腳底竄上頭頂,別跟她開這種玩笑,她承受不起!
  
  「對了,崔小姐,表哥要我轉告你。」
  
  「轉、轉告什麼事?」即將熄滅的希望臘燭,再度燃燒起炯炯燭火。
  
  「你被開除了。」
  
  隨即,頭頂一陣驚人雷鳴,下雷雨了,火熄了,不斷幻想幸福的腦袋還挨了一記兇猛的雷極,殘酷地擊碎她的一切……
  
  突然咚一聲,嬌小身子無力癱坐在地,思緒空白了幾秒,隨即,跟圓圓一樣,眼淚一滴一滴地流淌下來,起身就往外頭跑。
  
  金達風打呵欠,大伸懶腰,「見鬼,怎麼每個女人反應都一樣,拜託來點新鮮的好不好……」
  
  喜歡你,你什麼都接收到,我卻傻到最後才去開心放鞭炮……
  
  我愛你,你什麼都看透徹,我卻笨到連著初夜再給你一次……
  
  要結婚,你什麼都安排好,我卻蠢到現在才知新娘不是我……
  
  天大的震撼轟然摧毀她的愚昧與天真。
  
  他即將要結婚,娶了別人,開除了她,等著抱著心愛的人,趁早踢開她這個累贅。
  
  李辰傑,你了不起,夠毒辣、夠狠心,吃光了我這清粥小菜,抹抹嘴巴用喜帖告訴我,你準備擺喜酒吃滿漢全席!
  
  女人失魂落魄的走出電梯,再也管不著誰誰誰怎麼看她這副哭哭啼啼的可憐樣。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顧得了尊嚴嗎?她的自尊早已被李辰傑嫌惡的踐踏,然後再惡毒的踢到九霄雲外去!
  
  當她絕望的不顧形象地哭著走到公司一樓廣場時,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瞧見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怎麼還好意思站在她面前?是不是想過來諷刺她天真的戀情已經告一段落?
  
  不,李辰傑,你別過來,我現在很恨你,也找不到更可笑的理由去說服自己原諒你的無情!
  
  「道紅?」
  
  「不要叫我!」她一開口就是怨怒哭喊。
  
  稀奇的大叫,引來大廣場裡全數職員的目光,跟著見這嘶喊與哭泣的女子,竟是平時形象冷靜的崔道紅,而另一個則是全公司女性們天天愛慕討論、男性們日日恐懼敬畏的總經理李辰傑,呵,這下人們不為之駐足而視都難了。
  
  「你要去哪裡?」
  
  「走,走的愈遠愈好,你開除了我不是嗎?那我還待在這做什麼?」
  
  「我是開除了你,但我沒要你走,達風沒把喜帖給你?」
  
  剛到廣場的金達風反應神速的躲到人群後面,將也正在看戲的阿泰抓過來問:「你有給我喜帖嗎?」
  
  「有哇,我早上送瓜子給你吃的時候,一起放在袋子裡面了啊!」
  
  金達風突然沉默。見鬼,他沒注意,直接把一張噁心巴拉的紅紙拿來裝瓜子殼,跟著就丟到垃圾桶。
  
  沒關係,死也死李辰傑的命,與他無關,明年的今天他會記得去墳前給他上炷香當賠不是,這種悲哀事,他金達風很懂得節哀順變。
  
  「把喜帖給我?」崔道紅情緒失控到不知自己是要哭還是要笑,「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有,這個戒指,我想我戴著也沒用!」
  
  他快速阻止她抽拔的舉動,「不能拿下來,這是祖傳的東西。」
  
  角落的阿泰納悶看著金達風,「少爺,祖傳?」
  
  金達風點點頭,「山莊一枝花不就有一個,那都是預備給准媳婦戴的。」
  
  「山莊一枝花?」
  
  「我老媽,你老夫人,李春花,小花花。」
  
  阿泰吞吞口水,好無奈,繼續看戲比較好。
  
  崔道紅死命的拔,它卻反而愈箍愈緊,彷彿這戒指認定她的手指似的,可她心裡卻覺得淒涼,祖傳重要嗎?他娶的是誰才重要吧?
  
  「沒關係,我回去一定想法子拔下來!到時寄還給你!」
  
  「道紅。」李辰傑歎道,這女人腦子打結了,真該狠狠敲她一記。
  
  「我走了,再見。」
  
  「你不能走。」大手抓住她的手臂。
  
  「你都要結婚了,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新娘子跑了我找誰結去?」
  
  她冷笑,「你活該!那是你的風流所造成的,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家一個對自己不忠的男人。」
  
  「我對你不忠了嗎?」
  
  眾人大發驚歎之聲,兩人幾句對話,就能清楚的聽出李辰傑指的新娘子是誰,惟獨崔道紅這個準新娘——還在拚命大罵她未來的丈夫!
  
  「你最渾球、最花心、最該死!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夠本!」她暴吼。
  
  噢,總經理夫人,您真了不起,繼續詛咒,寡婦你就當定了。
  
  「我要是渾球,以前就不會認真的在那家餐廳等你等了三個小時。我要是真的花心,就不會時常跟蹤你,看你安全到家我才放心。」最後一件事,他咆哮了,「我要是下地獄你嫁誰!」
  
  喧天咆哮震懾全場,驚的小女人呆若木雞。
  
  李辰傑無奈地重重歎氣。他的小女人,欠罵,乾脆拿出兩張名片遞給她,「這你拿去。」
  
  崔道紅短時間內還整頓不了他給的震驚,小手呆呆接過兩張名片,看也沒多看就拿出尊嚴反駁:「工作我自己會找。」
  
  「誰要你找工作!把這兩張名片上的地址給我看仔細!」他平時真是對她太好了,等結婚後,一定照三餐兼宵夜用力毒打。
  
  「你拿兩張一模一樣的名片給我做什麼?」總經理夫人她還老大不爽的瞪丈夫一眼,冷聲質問。
  
  「沒有一樣,你看看兩邊的地址。」
  
  她垂眼一看,張大眼睛。
  
  「餐廳有兩間,吃驚嗎?」李辰傑神情詭異。
  
  她確認幾次,驚呼一聲。
  
  「覺得自己很抱歉嗎?」李辰傑語氣輕柔,卻令人畏懼。
  
  她愧疚抬頭,氣勢頹喪。
  
  俊臉上的笑容讓人大起寒顫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火山爆發了——
  
  「我在東區等,你這白癡居然跑到西區去!等不到人,每天響起就詛咒我下十八層地獄!中場休息又免費贈我名言冷血無情殺千刀,下午打卡再拿我雜誌封面當死人遺像亂射鏢!你活膩了是不是!」
  
  她跟眾人一樣驚愕,又嚇傻了一次。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激動吼叫,從來沒有,而剛剛一連串的斥責,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她聽的耳朵嗡嗡作響,可腦子似乎已整理出之前的對話。
  
  記得他好像說,他要是下地獄……那她嫁誰?難道,他要結婚的物件,是自己?
  
  「辰傑……我……」
  
  「你不是很喜歡叫我總經理!」
  
  她咬了咬下唇,開始的理直氣壯全然消失。
  
  見女人眼眶濕濡的樣子,他翻了白眼,很是心疼,跟著大開雙臂擁她入懷。
  
  女職員見此親呢狀,一個接一個哀嚎,美夢一個接一個破碎,絕望的看著廣場中最美麗的真實幸福,含恨落淚埃
  
  「對不起……能不能問一下——」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問什麼?」他不耐煩了,女人真多疑。
  
  「你到底要娶誰?」
  
  大伙快昏倒。
  
  他受不了,再吼:「你,崔道紅!」
  
  崔道紅無辜的癟嘴,「不用這麼凶,我是有聽到……只是不敢相信……」
  
  「有什麼好不敢相信的?!」
  
  「因為……你把我開除了……」
  
  「結了婚你的職業就是當李太太,不開除你開除誰?」
  
  「可是你以前老對那些女職員那麼好,對我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我何時對其他女人好過?」他大感冤枉。
  
  「那些女職員時常送你的東西,你不都收了……」她刻意壓低音量,惟恐那些可怕的女性同胞們聽見。
  
  「我向來都叫阿泰丟了,但他要怎麼處理,我可不管。」
  
  「是嗎?」小姑娘聽了開心的眉飛色舞,毫不掩飾。
  
  「阿泰可以替我作證。」
  
  她難掩嬌羞的努努嘴,正要露出甜蜜的笑容時,某個女人的樣貌突然浮現腦海中,使得剛獲得釋放的幸福又躲回心頭去,「那你和呂苑鈴的關係呢?」
  
  「上次不是才跟你解釋過?」
  
  「我只是不想你跟她牽扯不斷……」她揪著他的衣服,不安地咕噥。
  
  「相信我,她再也不會來了,你絕對可以安心做我李辰傑的妻子。」
  
  人群中的阿泰猛點頭。
  
  「猴子,人家開空頭支票,你點什麼頭?」金達風斜睨阿泰一眼。
  
  「真的不會來了,那個女人的家從昨天開始,牆壁就集滿雞大便啵」
  
  前奏鼓聲大起,喇叭勁爆吹起,再來個霹靂哨吶。
  
  阿泰正想好好享受自己精心送的這美妙音樂,怎知,剛聽第一秒,容色驚變;再幾秒,嚇得倒抽一口氣;最後,哭喪臉打算先溜再說!
  
  太過震撼人心的音樂使得眾人笑容僵硬,額頭冒汗,一動也不動。
  
  鑼鼓隆隆作響,喚醒了雙唇被吻的酥麻的崔道紅,她睜開眼,凝聽樂隊所演奏的音樂,「辰傑……有音樂……」
  
  「阿泰好玩的,別打斷我。」技術熟稔的吻不肯放過生澀的小唇舌,再次奪取甜蜜的滋味。
  
  「不是……那音樂好怪……」她不想不識相,李辰傑的吻真的夠霸道、夠佔有性,也夠讓她半暈半醉,但,那個音樂怪的像解酒液。
  
  「不怪。」他壓根沒去注意,專心一致,繼續吻。
  
  「驪歌還不夠怪?」
  
  終於,他停下動作。「驪歌?」
  
  她沒解釋,因為她的男人已經清楚聽到那曲子了,一首點播率很高的曲子,除了學生畢業典禮專用外,還有一種典禮特愛用——出殯。
  
  喔,李辰傑臉色不太好看了。
  
  「音樂先停下來。」李辰傑大喝,散發總經理的威嚴與魄力。
  
  崔道紅癡迷看著她心愛的男人,好帥哪!
  
  「還沒演奏完啊!」拿著嗩吶的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我在求婚,你們起碼奏個結婚進行曲配合我,這很困難嗎?」
  
  「來之前練過,但就是吹不好。」喇叭先生說話了。
  
  「那告訴我,什麼歌你們拿手?」
  
  「驪歌!」樂團很有默契地一致回應。
  
  俊臉一沉,忍下無奈,再問:「除了驪歌之外呢?」
  
  「還是驪歌!」默契再現,挺堅持的。
  
  他忍到不能再忍,大聲盤問:「你們是哪個樂團的?!」
  
  六人聞言擺出陣容,十分嚴肅。
  
  「神!」
  
  「風!」
  
  「葬!」
  
  「儀!」
  
  「社!」
  
  李辰傑鐵青著臉,側目發現還剩一個沒說話。
  
  最後一個受不了眾人期待他發言的眼光,也就不負眾望的亢奮嘶喊:
  
  「噢——耶!」
  
  這下,就算結婚典禮,也會大開殺戒吧?
  
  李辰傑臉上爆出青筋,加十倍的震耳咆哮:
  
  「阿——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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