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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琪]今夜我愛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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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8:09:12
第九章

  「為什麼?」他粗魯的擄住了她的雙手,眼神銳利地緊盯著她。

  「什麼為什麼?」她驚駭地問。

  「明知他是我父親而妳卻執意嫁他?」他的語氣森冷得可怕。

  「那是我的自由。」

  「不,這是一個陰謀,妳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放了我。」她拿著免死金牌壓他;但對他竟一點也不管用,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我就是要妳。」

  「我不相信你敢要我。」

  他用行動代替回答,俯下頭吻她,瘋狂的、佔有的,火般狂妄的熱吻,令她無法喘息……

  他的吻燃燒了她的手,讓她僅存的一點薄弱的尊嚴消彌殆盡。

  他單手扣住她的一雙手腕,另一手順著她纖柔的手臂往下移,移上她豐嫩的雪膚玉乳,拇指在她紅暈的蓓蕾上撫弄,在風暴過後緊隨而來的是致命的溫柔……

  他的吻輾轉成為細膩而富感性,像在吻一個稚嫩的寶貝。

  她的心底不禁為這一吻而深深顫動。

  「說妳要我……」他溫柔的對她低語,手移到她的小腹探入她的潤澤的丘陵之中。

  她要他嗎?

  不!

  可是為什麼她的身體會耽溺在如此高亢興奮的狀態呢?

  難道……他又在她喝下的茶裡下了藥?!

  不,她確定沒有。

  雨悠再也否決不了,自己確實被他挑起情慾……可是這不是愛,只是性!

  「說妳要我,像我想要妳一樣熱切。」他吮咬她動人的頸項。

  「你也想要過宮崎紗雲嗎?」她問,語氣有些悲傷。

  他搖頭。

  「為什麼?因為她是神聖的?高貴的?純潔的?」

  「一部分是。」他不否認。

  「那我是不是……低賤的、放蕩的、無恥的,讓人唾手可得……」她並不明白為什麼要拿自己去和宮崎紗雲比較?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麼比較有什麼意義?

  她眼中的痛楚落入他的眼底。

  他不說分由的將她拉了起來,雙眼深深的凝住她。

  「妳不是,我說過如果沒有她我會愛上妳。」他的眼中出現憐惜及難捨。

  雨悠搖頭,如果她真是放浪的,那她又何須清高自許。

  也許人類的心的底層都有某些與生俱來、根深柢固,平時自己都發現不到的劣根性。

  放浪形骸也許就是逃躲不掉她的劣根性。

  這樣的想法,令她瘋狂的、激動的想踐踏自己。

  「跟我做愛。」她的手臂繞上了他的頸子,美麗的臉龐有深切的淒絕。

  「妳要?」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

  「我要你。」她圈緊了他的頸子迴避他審視的眼光。

  他扣住她的腰,將自己送進了她的潔白聖地。

  她揪緊眉頭,小穴在瞬間充實的感受仍叫她驚慌。

  他知道她仍舊生澀,他溫柔的低頭吻她。

  他的吻像夜霧中的迷咒,喚醒了螫伏在她心底難以自抑的感覺。

  她不再去掩飾,任它恣情的由心底高竄而出,讓那份感覺猛襲自己,取代所有她原本的矜持……

  他發現她變得主動,變得積極,變得熱情……

  他為這樣的她而癡迷,她竟用她不純熟的熱情佔滿他所有的意識。

  他只想認真的投入,用人類最自然而偉大的力量,為她敲響出人生最美的樂章。

  他引導她嚐試各種多變的姿勢,帶她領受不同的方式而得到莫名的歡樂。

  她的呻吟聲像雲端傳來的天籟,如此輕柔含蓄,如此嬌嫩羞澀。

  她美好的身子以誘人的跪姿被他環抱在胸前,他可以掌握她動人的雙峰,可以觸及她小丘上最敏感的花蒂,他撩撥起她散在肩上的柔軟秀髮親吻她的耳、她的頸、她的肩……他和緩的握住她的下巴,要她側過臉看著自己--她輕柔的抬起眼簾,他捕捉到她臉上嬌媚的紅暈,心動的將自己渴望的唇印了上去。

  她垂下眼睫熱情的回吻他。

  他不由得心悸了,她的羞赧令他心頭震盪,他沒有想過她是這麼迷人的小東西。

  夜更深了,他忘了自己究竟要了她幾遍……

  「我好累……」她慵懶的合上沉重的眼皮。

  「睡吧,寶貝。」他把她抱在懷裡哄著,她沒有拒絕,枕在他的臂彎,靠在他的龍紋上沉沉入睡。

  岩野武介盯著懷裡睡著了的小女人,他專注的看著她許久許久。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這小女人不僅令他滿足,更讓他愛不釋手。

  他不會放掉她的!

  以她的固執、她的倔,和時間上的衝突,她不可能無端嫁給任何人。

  對她--他絕不罷手!

  然而她會甘心地跟了自己嗎?

  她不會肯的,他可以預知。

  除非……

  ※※※※

  老管家羽山田擔心了一整晚,從昨晚到現在已近正午,未見兩人回來。

  他受了老爺和真正的新夫人紫晴小姐之托,特別照顧雨悠小姐的起居,並且特別留意少爺的動態。

  雖然他不全然瞭解這箇中緣由,只知雨悠小姐是冒充的新夫人,老爺和夫人更交代他得保密不得讓少爺知道,他這老僕人只能盡忠職守;不過,老實說他覺得這事挺不單純。更何況這之間還夾個少爺的未婚妻宮崎紗雲小姐……

  他的老腦袋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少爺是不是找到雨悠小姐,兩人一同在小屋裡避風雨了?

  身為忠僕,有些事不便過問,就只有等待了。

  正想著,大廳門被打了開來,迎面走進來的是--宮崎紗雲。

  也不知為何羽山田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好了。

  雖然宮崎小姐一向愛來就來,但不知為何,今天感到特別沉重。

  難不成是因為少爺和雨悠小姐可能「一起失蹤」的緣故嗎?

  他得小心應對,說錯了一個字,就全盤皆錯了!

  「宮崎小姐。」羽山田行禮,發現她的臉上堆著愁雲慘霧。

  「他回來了嗎?」宮崎紗雲忍耐著等待了一上午的疑問及委屈,她客氣地問著,充分表現出良好的教養。

  「少爺嗎?還沒呢!」這真叫人難以回答。

  「今天是星期天,他也不在公司。」宮崎紗雲如此一說,透露了她也詢問過公司了。

  「妳先請坐,我為妳泡茶。」羽山田只好使用拖延戰術。

  「不用了,我去他房間等他。」

  「這……」他該阻止嗎?少爺一向允許宮崎小姐進入他的房間,可是……

  「好吧!」為了不把自己的疑慮感染給宮崎紗雲,羽山田一本管家精神鞠了個躬,退到一旁。

  該如何是好?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但願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處理女人的事務難不倒少爺的,他知道少爺對女人們很有一套。

  不過沒有親眼見到少爺把雨悠小姐帶回來,他是無法放心的,一切,還是只有等了……

  ※※※※

  「早啊,寶貝。」

  夕陽西斜的餘暉透進了原木窗櫺,雨悠發現自己仍在岩野武介懷裡。

  「你一向都對在你懷中醒來的女人這麼說嗎?」雨悠側過身去,雙手倚在大枕上懶懶的閉上眼。

  岩野武介由背後環住她纖細的腰。「不--」他輕吻她的耳垂。「那多費事,辦完事就打發走了,留下多礙事。」

  「就像上次那樣是不是?」

  岩野武介停頓了下,沉聲道:「我離開台灣前曾打過電話找妳。」

  「找我?」雨悠沒有睜開眼,唇邊有一個莫名的笑意。

  「想向妳道歉。」

  「不用了。」她無所謂的聳肩,離開他的臂彎,起身。「我的衣服呢?」

  「衣架上。」岩野武介指指角落。

  雨悠攏攏長髮走了過去,她雪白年輕的纖柔女性曲線,毫無遮飾的裸露吸引了他欣賞的目光。

  她像一朵潔白的綿絮飄逸在風中,飄落到他心中。

  他是心動的--對她!

  他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背著他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

  雨悠才穿好衣服,她的肩頭忽然被覆上了一個沉沉的壓力,她回過頭,發現岩野武介把自己的外套大衣罩在她的肩頭。

  「外頭很冷。」

  雨悠和他四目交接。「用不著。」她撥去他沉重的大衣任它滑落,逕自往樓下走去,她望了一眼這原木色的建築物,發現自己原是在挑高的閣樓上。

  她打開門走了出去,寒氣逼人的楓林在夕陽的烘照下顯得詩情畫意。

  一隻坐在門口的秋田犬見到她,警戒的望向她來。

  她呵了一口氣,看看天空,心下有了打算--她預備收拾行囊,離開日本。

  揮揮衣袖,她不帶走一片雲彩,也不帶走小屋裡的回憶。

  儘管昨夜他的溫柔甜蜜得像是……充滿愛意。

  但她提醒自己不要那麼傻,她怎能去相信錯覺,又怎能留下那份錯覺。

  她只有忘記,只有遠離,才不會使自己負累,甚至……受傷。

  可是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湖被他吹縐了……這將是她鎖在心底的秘密。

  其實冷漠也好,放蕩也罷,經過昨夜她突然不再在意自己是何種女人。

  更不在意任何人對她的看法,包括她耿耿於懷的辜莫凡。至於這是什麼原因,她說不上來。

  「走吧。」岩野武介著好服裝,走了出來,他沒穿外套,雨悠注意到了。

  「你的外套呢?」她問。

  「妳不穿就擱著吧!」雨悠發現他竟是微慍的。

  「你可以穿啊,天氣這麼冷。」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要冷就一起冷吧。」

  她有些動容,但她深藏在心底。

  「走。」他輕推她的背。

  「你告訴我怎麼下山,我自己走就好了。」雨悠說著。

  岩野武介眉頭略微一橫,不回答她他吹了一聲口哨,白馬立即從樹林裡奔來。

  他逕自躍上馬,伸手給她。「上來。」

  「我可以自己走。」

  「別固執了。」他不想和她辯駁,彎下腰,單手扣住她的腰將她舉上馬背,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這樣被人看到了,人們會怎麼想?」

  「管別人怎麼想。」

  「那……宮崎紗雲呢?」

  「為什麼要提到她?」

  是啊!為什麼老提到她。雨悠聳肩。「你抱著我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嗎?」

  「不會。」岩野武介據實以告。

  雨悠收起無謂的問話,不再開口。

  何苦呢?妳對他動了情,不見得他也會,這種教訓還要來第二次嗎?

  不!

  馬兒緩緩的下了山,雨悠一路愣愣的看著湖水細細的波紋,岩野武介也沒有再開口,秋田犬跟在一旁。

  風中只有馬蹄,狗兒踩在落葉中窸窣的聲響。

  「到了。」岩野武介把馬兒驅使到馬房外。

  岩野武介身手矯捷的下了馬。「下來吧!」他朝雨悠伸出雙臂。

  「太高了。」雨悠心悸的搖頭。

  「我會接住妳。」岩野武介專注的允諾。

  她怯怯的把手伸出去緊握住他的,一瞬間她只感到身子一飛而下,驚呼中他將她抱個滿懷,她忍不住笑了,他也笑,順勢的吻住她開懷的小嘴。

  就在此時,馬房外佇立著一個亭亭裊裊的身影,剛好捕捉到這個鏡頭,她瞪大了雙眼,用極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那一對相擁的人兒。

  她不可置信地叫了聲:「岩野--」

  岩野武介和雨悠同時回過頭,發現了宮崎紗雲。

  「你們……」宮崎紗雲像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難以置信的搖頭,她沒有停留,哇的哭出聲來,轉身狂奔而去。

  雨悠推開岩野武介,覷著他。

  他心虛了嗎?

  她讀不出他的心思。

  「去追她,跟她說我和你之間沒什麼。」雨悠寧可違背了自己。

  而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雨悠緩慢的靠在木牆上,望向門外,遙遠的湖上有無數的晶光,那是她撒在湖面上,細碎的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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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8:09:40
第十章

  午夜,雨悠剛整理好簡單的行李,門外傳來叩門的聲音。

  「誰?」她問。

  「我。」是岩野武介。

  「什麼事?」

  「有話對妳說。」

  雨悠套上睡袍深吸了口氣前去開門。「說吧!」

  「我決定婚期了。」

  「恭喜你了。」她淡漠的說,將真正的心思潛藏。

  「妳不表示一點意見嗎?」

  他在笑,她發現他的笑意充滿溫柔,贏得愛人的心,該是人間最快樂的事吧!

  她還得表示什麼,大方的恭喜他們還不夠嗎?

  或者他想對她要求什麼?

  背著宮崎紗雲要她「跟」著他嗎?

  她那麼有雅量嗎?

  不,她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再見,不--永不再見。」她冷漠地關上門,不爭氣的淚霧已浮了上來,朦朧了眼前的一切。

  門外的岩野武介愣住了--

  原來她是根本不在意的!

  如果她在意著他,怎可能聽說他決定婚期卻一點也無動於衷?

  為這樣心高氣傲的女人放棄宮崎紗雲,究竟是對還是錯?

  也許他該仔細想想……

  ※※※※

  「社長,這是這個月公司的盈餘總額,請您過目。」秘書櫻子一如往常送報表到岩野武介桌上,她穿著緊身低胸黑色洋裝,前突後翹的曼妙身段刻意展露,連走路的姿態都款款擺擺,她習慣性的彎下腰半露胸口,像隻意圖被主人寵愛的貓兒,往岩野武介身上磨磨蹭蹭。

  「妳給我站好。」

  櫻子怔住了,岩野武介向來不拒絕她的挑逗,今天卻一本正經端起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顏色。

  莫非他對她已經失去興趣了?

  「下午妳到田中部長那裡去,他缺人手。」岩野武介瞧也不瞧櫻子一眼,接過報表,要她退出去。

  什麼?真要把她打發走?

  櫻子嘟著小嘴,其實老早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他真的一點也不留戀。

  岩野武介的無情,果真是名不虛傳。

  虧她還愛了他那麼久,他卻一點也沒動心,甚至不留戀,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櫻子氣餒的退了出去。

  岩野武介心不在焉的盯著表格上的金額,心底突然冒出一個聲音--賺再多的錢也換不到一次真愛。

  真愛?

  什麼是真愛?

  很久以前,他總是以為自己愛著宮崎紗雲,以她做為賢慧女子的標準,肯定自己必定會娶她為妻。深信自己對其他的女人,玩過了就一定放手,毫不留戀。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當初只想把到手的女人佔滿心頭、佔滿思緒、佔滿他每根神經每個細胞……他是這樣強烈的思戀一個人!

  對白雨悠這樣幾近震懾心神的牽系,是不是才是真愛?

  他竟愛上自己的繼母?!這真是太瘋狂了……

  不過只要她願意,他會不顧一切帶她私奔。

  但她真的是繼母嗎?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他仍是存疑。

  鈴……

  桌上的電話響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接了起來。

  「少爺,不好了,雨悠小姐……」羽山田說得老急,把「新夫人」這三個字說漏了!

  岩野武介敏銳的捉住把柄,羽山田這老小子肯定有問題!「你不是一向叫她新夫人嗎?」

  「啊--」壞了,壞了……羽山田拍拍自己的腦袋,他竟著急得說錯話了,來不及補強的他只好硬著頭皮自圓其說。「是啊是啊,新夫人她……」

  「慢著,新夫人不是叫紫晴嗎?」岩野武介犀利的直問。

  「這……」羽山田完全不知道少爺會這麼問,這下真的是完蛋了,老爺千交代萬交代的事,竟被他給壞了事。

  「或者新夫人紫晴是另有其人?」岩野武介的問題十分尖銳,問得羽山田根本招架不住。

  「少爺,您就饒了我吧,新夫人她提著行李突然要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老爺和新夫人又不在,我……」羽山田說溜了的收不回來,結果語無倫次漏了更多的底。

  「我看你分明是知道些什麼的,給我從實招來。」岩野武介不放過老管家。

  「不成不成,萬一老爺怪我多嘴多舌,這……」羽山田唉叫不已。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說的。」岩野武介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當真?」羽山田拉下老臉。

  「當真。」岩野武介保證。

  「啊,少爺,算我倒楣,人老了是有點不靈光,事情是這樣的……」

  ※※※※

  雨悠搭上了飛往加拿大的班機,她不想回台灣,也沒有跟紫晴聯絡,她想離開亞洲到一個沒有是非的地方,也許沖淡這些日子以來的失意,也許像以往那樣安靜的獨自生活。

  她想回加拿大,畢竟她在那兒長大,在溫哥華她擁有一幢華宅,那裡才是讓她可以無憂無慮、無風無浪的唯一庇護所。

  飛機起飛了,她靠著椅背始終望著窗外,但她不是看著一點一滴消失的日本,也不是望著天上飛揚的白色雲煙,她的眼神沒有焦距,整個心處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之中。

  她告訴自己隨著時間和空間的轉移,她會忘掉一些人和事,尤其忘掉岩野武介;然而她又真能忘得掉他熱如火炬的狂情,他霸道強勢的熾愛……

  愛!

  為什麼非得把他留給她的記憶和愛牽扯在一起?!

  難道她不懂--彼此的性靈相通才能叫愛情嗎?

  自己和他哪裡相通了呢?雨悠問自己。

  祝福他和那女孩吧!

  在他急流般的熾狂愛慾中,她只求全身而退。

  「小姐……」

  有人在叫她嗎?

  雨悠回過神,轉動僵住了的脖子,勉強振作起精神往側面看去--突然驚奇凝聚在她的眼眉之間。

  「如果到了加拿大叫我一聲,我想睡一覺,這一覺因為安心所以可能會睡很久,因為昨晚失眠了。」

  雨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身側那說話的男子--

  他說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而且他在笑,笑容和在小屋時一樣溫柔。

  「為什麼失眠?」她問。

  「因為遇上一個令人生氣的女人!」他說。

  「女人?」

  「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女人。」

  他看人的深奧眼神令雨悠的心怦怦跳。

  「妳不問我她是誰嗎?」他說。

  「我不想知道。」總之不會是她,她這麼想。

  「那妳就繼續看窗外的雲吧!」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中國話為什麼說得這麼好?」

  「對不起,我要睡了。」他沒興趣回答這個。

  「好吧,你說,令你生氣的女人是誰?」

  「妳。」

  「我?」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沒錯,就是妳白雨悠。」

  「我哪裡得罪你了?」她不明白。

  「妳的一舉一動全都得罪了我,妳不但冒充我的繼母,愚弄我之後一走了之,對我的感情還完全置之不理。」

  「你的感情何時輪到我來理?」她抑鬱的低語。

  「妳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嗎?難道我這個火球還不能使妳融化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

  「嫁給我,我想沒有比這個方式更能擁有妳、留住妳。」

  嫁給他?!

  「你確定自己在說什麼嗎?昨天你不是說你就要娶宮崎紗雲為妻了嗎?」

  「我只說決定婚期,沒說娶她,我取消了和宮崎紗雲的婚約,追出馬房外就直說了。」

  「為什麼?這麼做太絕情了,也太殘忍了。」

  「不,一點也不殘忍,儘早認清自己的感情,對我或對她都是件好事。」

  雨悠默默垂下眼簾,心在狂飆,她看到他的大手越界而來,握住她的。

  「嫁給我,我鄭重的向妳求婚。也許我們的開始是個錯誤--我的錯;但對我而言,那是此生最美麗的錯誤,我愛妳,希望妳的心屬於我,也全心期待妳能愛上我。」

  「愛上你?」他真的在向她求婚?!他說他愛著她,他期待她也……愛他?!

  「我不能愛上你。」她怯怯的收回自己的手,咬住玫瑰般的唇瓣。

  「為什麼?」

  「因為--愛你會令我不安。」

  「不安?」

  「我怎能愛上一個隨時會去釣女人的男人。」

  「我承認以前是的。」他倒坦白。「但是--」他專注的、誠摯的看著她。「妳想知道嗎?」

  「不想。」

  他瞇起眼看她,在她沒有一點防備的時候低下頭吻住她,懲罰般的。

  「妳真不想知道嗎?」他的唇留連在她的唇邊。

  「不想……才怪!」她呢噥般的輕吟。

  「除了妳,我不再想要任何女人。」他摟住了她。

  「你跟上飛機就是想對我說這些嗎?」她看著他,不可思議的。

  「沒錯,願不願意嫁給我?」岩野武介深情的請求。

  「除了你,還會有誰要我。」雨悠的眼波裡有裊裊的雲煙。

  岩野武介觸到她心底醞釀的那份哀愁--他帶給她的哀愁。「對不起,讓我用所有的愛情和責任來補償一切,好不好?」

  雨悠鼻頭一酸,淚如雨露般的滾落下來,岩野武介心疼的捧住她的小臉,吻去她的淚。「為什麼哭?寶貝。」

  「也許……這正是我心底所期待的吧!」她終於釋放自己的情懷,將對他的款款情意寫在眼底眉梢。

  「這一刻會一直延伸下去的……」他珍惜的擁抱住她,她將自己埋進了他溫暖寬闊的胸懷。

  「你怎麼知道我是冒充的?」雨悠揉揉淚眼。

  「我知道的不多,妳最好從實招來。」岩野武介點點她紅紅的鼻尖。

  雨悠委婉的一笑,繼而緩緩地將紫晴向她所提的計畫,一五一十全招了。

  愛情飛翔在自由的天空,揮灑出一道美麗的彩虹,映在戀人的心房上。

  凡人沒有慾哪有情,沒有肉哪有靈?

  世間能有什麼比從原罪中被釋放的心更開闊、更美好、更富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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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8:09:58
尾聲

  溫哥華的暖陽下,教堂頂端的十字架閃耀著聖潔的光輝。

  在牧師的見證下,眾人祝福的掌聲中,俊偉不凡的新郎和嬌柔動人的新娘深情擁吻。

  觀禮席中,紫晴眼中盈著喜悅的淚,激動的鼓掌。

  「怎麼哭了?岩野當真娶了雨悠,我們所預期的結果不是已經成功了嗎?」玉樹臨風的雲喬低頭問嬌妻,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掏出手帕給她。

  「他本來就必須娶她。」紫晴接了過來,拭了拭淚眼。

  「早知會如此,當初妳是不是就不會計畫讓雨悠冒充妳了?」雲喬笑著。

  「不,我仍會堅持計畫,雖然這個計畫是一個天大的賭注,而且很可能會輸掉,但對任何一個犯了相同錯誤的男人都是一個大考驗。」

  「嗯。」雲喬同意這樣的說法。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心,無論她是誰,他都會爭取的。」

  「岩野爭取了。」

  「那表示,他真的對雨悠動情,若非真有情,像他那樣的浪子是不會走上結婚這條路的。」

  「聰明的女人。」雲喬賞識的點點頭。「可妳有沒有想過,日後親友若有疑問呢?」

  「木已成舟,佳偶天成,誰會有異議。」紫晴坦率地笑著。

  「高見。」雲喬也笑了,為妻子的率真、智慧、坦蕩而感到驕傲,也為妻子對好友的用心良苦感到動容。

  ※※※※

  三年後--

  某個黃昏,已和夫婿岩野武介定居日本的雨悠接到一通由台灣打來的電話--是白世豪,雨悠的大哥!

  「雨悠,好久不見!聽說三年前妳嫁給了岩野。」

  「嗯!大哥有事嗎?」

  「是這樣的……」

  「不要……今夜不要……」雨悠拒絕岩野武介的求歡。

  「為什麼不要?」岩野武介摟住雨悠,發現她有些憂鬱。

  「先聽我說兩件事。」

  「說吧,什麼事?」岩野武介寵愛的捏捏雨悠挺秀的鼻尖。

  「第一件事是今天我接到大哥的電話,他說百貨公司經營不善虧損累累,由於經營權全在他手上,他現在束手無策,甚至想賣了證券公司來抵償,我想……」雨悠欲言又止的看著最愛她的老公。

  「想怎樣?」岩野武介認真的傾聽。

  「想請你幫幫他,畢竟隔行如隔山。」雨悠擔心岩野不肯出手相助。

  「只要妳一句話。」沒想到岩野武介乾脆得沒有第二句話。

  「你真好。」雨悠雙手圈上他的頸子,吻他的頰。

  「第二件事呢?」岩野武介笑著問他甜美的妻子。

  「今天去醫院檢查,我……嗯……」雨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去醫院?寶貝,妳哪裡不舒服了?」岩野武介關心的撫撫她的額,擔憂地問。

  雨悠拉下他的手,笑他的窮緊張。「我懷孕了。」雨悠輕聲的說著。

  「真的?」喜悅之情由岩野武介的眼眉間漾了開來。

  「嗯。」雨悠肯定的點了點頭。

  「天啊,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岩野武介興高采烈,得意地抱起雨悠轉圈。

  雨悠撫撫老公性格的下巴。「可是接下來的日子,你會寂寞哦……」

  岩野武介輕吻妻子嬌嫩的唇。「那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寂寞。」

  「我愛你。」

  「我更愛妳。」

  他們濃情蜜意的親吻彼此。

  夜深了,美麗的月夜少了熱烈的歡愛,加點關懷,加點安慰,愛侶之間的溫馨之情在此時此刻更勝一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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