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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伊颻]想念依舊【情難三部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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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45:57 |倒序瀏覽
想念依舊(情難三部曲之三)作者:伊颻

他的欺騙讓她不願承認對他的愛戀,
讓他就這麼自她眼前負氣離開,
留下自己孤單地在黑暗中舔舐寂寞心傷……
原本以為時間可以衝去曾經的深情悸動,
沒想到時間反而累積了更濃烈的思念,
也讓她體會到他當初的用心,
她渴望能再回到有他氣息的溫暖懷抱……
然而再見到他,
他眼中如對待陌生人的淡漠令她心悸,
原本在他眼底的濃情蜜意,
此刻全成了令人膽怯的森冷寒意,
原本替她擋災避難的羽翼,
如今卻振翅在花叢中遊蕩……
他的懷抱似乎已緊閉再沒有讓她停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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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47:17
  第一章

  陽明山上,一棟隱藏在半山腰上的豪宅,平時的寧靜溫馨,今晚全被打翻,屋內燈火通明,就連偌大庭院裡的燈光也全數點亮,數輛轎車接連飛馳而入,幾名面色凝重的男子推開車門,有默契的一同邁步走向大門。

  在門口守候多時的管家李媽見到他們到來,焦急的臉上稍稍鬆了口氣。

  「陳律師,你們終於來了,老爺他已經……唉……」她抬起手臂,暗自抹去眼角的淚水。

  為首的男人點點頭,嘴角因為今晚接獲的病危通知而抿緊。「我知道了,兩位小姐都通知了嗎?」

  他不算年輕,但歲月只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成熟幹練的痕跡。從大學開始,他就已經在辜家做事,至今雖然他已獨立創業,成立了律師事務所,但他依舊為辜家服務,至今已近二十年了。

  他是辜日昇最信任的親信之一,專門替他處理所有的法律問題。

  「嗯,大小姐已經回來了,正在老爺房裡,二小姐原本在公司,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李媽跟在陳律師身後,低聲報告著。

  「大小姐是嗎?」陳少棋不禁皺緊眉頭。

  辜家在台灣也是頗有名望的,雖然近年來已經把大部分的資金轉往國外,但他們全家人都還是住在台灣。

  辜家的創始人辜日昇,今年已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原本的獨斷幹練在十多年前獨子與媳婦發生墜機意外,歷經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之後,個性大改;他一改獨裁作風,將手中的事業放給其他手下,他則專心照顧唯一的孫女辜靖舒。

  至於剛才李媽所提的大小姐,則是獨子去世兩年之後,他覺得只有他們祖孫倆太寂寞,才又另外收養的辜瑜箏,因為辜瑜箏年紀較長,所以大家都叫她大小姐。

  或許是因為辜日昇憐惜收養孫女的身世,對她多了份縱容,讓她妄自坐大,驕縱不堪,反倒他對親生的孫女辜靖舒多了份嚴厲。

  眾人自然瞭解,他是希望辜靖舒能夠掌控辜家的所有家業,才會在她還是個大學生時,只要每到寒暑假甚至是連續假期就要她到公司去學習。

  大小姐是嗎?看樣子她已經搶先一步去示好了。

  陳少棋見多了富豪人家為了爭奪家產的醜陋嘴臉,卻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捲入風暴的一天,他不禁深深歎息。

  推開門,耳邊除了聽見醫療器材發出的機械運作聲外,就是一連串刺耳的雜音了。

  他皺著眉瞪向趴在床邊的辜瑜箏,「大小姐,該讓老爺休息了吧?」

  「我話還沒說完呢!」辜瑜箏漫不經心的回嘴,雙手緊握著辜日升乾枯的雙手,想引起他的注意。

  「爺爺,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我還要你那輛勞斯萊斯唷!」

  孱弱的辜日昇點點頭,對孫女的百般胡鬧極為容忍。

  還要?陳少棋差點就要破口大罵。

  她到底要了多少東西?她可真會利用時間,竟在老爺病危時來搶遺物。

  「大小姐,我是老爺召來的,現在時間很重要,請你先出去一會,讓我把事情處理好再說。」陳少棋真怕待會遲了,所有遺產就得讓這對姐妹平分,那對二小姐是很不公平的。

  「等到那時還來得及嗎?」辜瑜箏氣呼呼的叫嚷著。

  她自然明白陳律師來是為了遺囑,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一個是爺爺的老友、一個是民意代表,可想而知他們是來做見證人的。

  「嗯。」辜日昇這回不再讓她放肆,用力抽回手,微微偏頭要她離開。

  辜瑜箏不悅的嘟著嘴,但又怕她剛才的要求被拒絕,只得暫時忍氣吞聲,等她得到公司之後,看她怎麼對付這個死板板的臭男人!

  等她離開之後,陳少棋恭敬的站在床邊。

  「老爺,我已經把你指定的兩位見證人帶來了。」該死!他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然而他今晚卻幾度控制不住情緒。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辜日昇微笑著用低啞的聲音說著。

  「老爺……」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他的聲音裡卻有著一絲哽咽。

  辜日昇拍拍他的手,眼神轉向他身後的兩人,「今晚辛苦你們了,你們也知道我撐不久,只是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辜老,你別再說了,以後我們都會知道,今晚我們是白跑一趟的,你這老頭子會長命百歲的。」辜日昇的老友眼角也微微泛著淚光。

  辜日昇搖搖手,「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差不多了……」他期待的眼望著門口,「靖舒還沒出現?」

  「正從公司趕回來。」陳少棋低聲回道。

  雖然老爺寵愛著大小姐,但畢竟血濃於水,他還是最疼愛那恬靜的二小姐。

  「唉,真是辛苦那孩子了!年紀這麼小,又不喜歡公司裡那些硬梆梆的東西,我卻硬逼著她……更別說我走了以後,瑜箏會怎麼對付她了。」靖舒個性軟弱,又不喜歡跟人爭,就算她不說,他也看得出來,其實她是很討厭公司的一切。

  「老爺?」陳少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辜日昇了然一笑。「其實一切我都看在眼底,只是我已經無力去管了,瑜箏的個性比較硬,靖舒卻又懦弱不堪,少棋,你可得替我照顧著點啊!」

  「少棋一定會的。」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鼻音。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到風燭殘年卻連親情都擺不平,令人唏噓啊……辜日昇淡淡地歎了口氣,「這樣吧!在靖舒回來之前,先把遺囑擬好,免得我突然死了,那公司可得讓她們姐妹平分,那可就不妙了……」

  「大小姐準會把公司賣掉的。」陳少棋話才出口,在場其他人全都點頭附和。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不是嗎?」辜日昇苦笑,他正正臉色道,「以下就是我的遺囑……」

  ???

  一輛轎車在山路上疾速奔馳,倏地停在辜家庭院的草皮上,車子尚未停妥,駕駛座旁的女子便急著推開門,朝屋內奔去。

  那白衣女子在燈火映照下,臉色卻依舊蒼白的猶如鬼魅,她如絲般的黑髮隨著她的奔跑在空氣中飛散,嬌艷的臉上現在被淚水沖刷著,讓人備覺心疼。

  她在起居室前被人攔下,氣喘不止的她,終於被迫停下休息。

  「姐……爺爺呢?」她焦慮的望著已經可以看見的門,好想趕緊進去看看爺爺的情況。

  辜瑜箏撇撇嘴角,「還沒死,他要我們在外頭等著,大概在擬遺囑了。」

  辜靖舒一臉不可思議,「姐,你說什麼?」平時姐姐愛沒大沒小也就罷了,怎麼在這種時候,她都還是這副不在乎的模樣?

  「我早就在算什麼時候他老頭子會掛掉了。哼,上次求他幫我還欠朋友的錢,他居然不管我,這下好了,我可以為所欲為了。」辜瑜箏一臉貪婪。

  辜靖舒傷心的淚水在聽了她的話之後,更加奔流而下,「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而且你怎麼會欠債?爺爺平時不是有給我們零用錢嗎?」而且多到她這個大學生根本用不完,全都在戶頭裡放著呢!

  辜瑜箏不屑的瞟她一眼,「我和你是不同的,你這個大人物一天到晚都在忙,哪像我這個閒人沒事幹……爺爺也真是的,我只不過去小賭一次,才輸了點錢,他怎麼就氣成那樣?」

  「你去賭博?」辜靖舒不敢實信地瞪大淚眼,沒想到她竟敢觸犯辜家的大忌——賭博。

  「那又怎樣?反正爺爺早就病了,他氣歸氣,卻什麼也管不了,不是嗎?」辜瑜箏無所謂的說著。

  「姐——」辜靖舒無力的歎息,此刻脆弱不堪的心更被她的話刺得傷痕纍纍。

  「別再那樣叫我,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和爺爺從來就沒有把我當親人看待,我只是個罪犯的女兒,正巧好運被有錢人收養罷了,在你們眼中,我一直都只是個出身低下的人,不是嗎?」

  「姐,你在說什麼?爺爺他有多疼你,你不是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要讓你接掌公司?」辜瑜箏打斷她的話。

  「那是因為……」姐又何嘗瞭解,其實她根本就不希望被公司困住啊!難道姐一點都不能瞭解嗎?

  「你找不到理由,對吧?」辜瑜箏露出一抹冷笑,「畢竟血脈相連,我這個外來的人又能說什麼?不過我相信爺爺不會虧待我的,我可以先把債務還掉,然後在想想要怎麼處理這一切。」

  辜靖舒望著她,心裡一陣悲涼。

  爺爺對姐的一片疼愛之情,卻讓姐姐認為自已可以無法無天;她在外頭淨交些一狐群狗黨,又愛恣意揮霍,老做些不三不四又賠錢的生意,爺爺不知已經替她還了多少次債,金額都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她卻還是不滿意,為什麼?

  難道辜家真的虧待她了嗎?

  正當她要開口之時,辜日昇的臥室門打開了。

  辜瑜箏搶先一步衝過去,「我可以進去了吧?」

  陳少棋望著她期待的笑臉,再看看後頭哭成淚人兒的辜靖舒,一股憐惜馬上升起,這個嬌弱的小女孩以後可有苦頭吃了。

  辜瑜箏見他直勾勾地望著辜靖舒,氣呼呼的一把推開他闖了進去。

  陳少棋對正用焦慮眼神盯著臥室的辜靖舒招招手,「快進來吧!老爺要見你。」

  辜靖舒快步走進了臥室,卻見辜瑜箏還纏著躺在病榻上的辜日昇央這求那的,她望著氣虛的爺爺,雖然滿肚子怒火,她也只是伸手輕輕推開她的「姐姐」。

  「爺爺,你可得好好休息,最近天涼,您要好好注意身子。」就算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忍不住難過落淚。

  辜日昇歎了口氣,「靖舒啊,你別再安慰我了,連醫生都放棄我了,難不成你有仙嘴,可以幫我起死回生?」他這孫女心地善良,這卻也是她的缺點,恐怕會任人宰割啊……辜靖舒的淚落得更凶了,「爺爺……」

  辜日昇看向一旁的辜瑜箏,「小箏,聽爺爺一句話,就當是爺爺的請求,以後要對靖舒好些,知道嗎?」

  辜瑜箏一臉氣惱。

  她對她的「妹妹」還不夠好嗎?

  「知道了。」因為那紙尚未宣佈的遺囑,她不能生氣,等她得到她想要的,哼……她瞭解爺爺,他不可能偏心,他應該是公平的把所有財產分給她和靖舒,這點是老頭子唯一的優點。

  辜日昇望著她,暗自歎了口氣。

  還是不行,看樣子靖舒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了。

  他並不後悔當初領養了瑜箏,她小時候也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是他無法無天的寵著她,才會造成她今日的嬌縱,他只希望這份遺囑能夠讓她有所省思,不再荒唐度日。

  「靖舒,爺爺一直對你很嚴厲,因為我希望你能把我們辜家的事業延續下去,你不會怪爺爺吧?」

  「當然不會,不會的……」辜靖舒撲倒在床邊,哭得淚漣漣。

  「看著你們都長成亭亭玉立,我心裡再也沒什麼遺憾了……」辜日昇揮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和少棋說。」他戀戀不捨的輕撫著兩個女孩的髮頂,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回看她們這對出色的姐妹了。

  「爺爺——」辜瑜箏嘟著嘴不依,她還有東西沒要呢!

  辜靖舒用淚眼望著被病魔折騰的幾乎不成人形的爺爺,心中一陣攪痛。

  她知道自己就要失去爺爺了。

  ???

  辜日昇在午夜時過世,他的遺囑隨後在當事人與見證人面前宣讀「……大孫女辜瑜箏可以擁有我的勞斯萊斯轎車、美國三筆不動產、台灣墾丁的度假別墅、台北東區的大廈、以及瑞士銀行及國內銀行帳戶裡的所有遺產;至於二孫女辜靖舒,她可擁有辜氏這間公司的所有處置權、陽明山上的別墅、以及我以她的名義所開設的所有戶頭內的遺產……」

  「不公平!」

  在眾人的靜默中,辜瑜箏的尖叫聲大大震動了所有人的耳膜。

  「大小姐?」陳少棋停下念讀遺囑,抬眼瞪她。

  早想到她會抗議,還虧她忍了這麼久!

  「我要看遺囑。」辜瑜箏伸手搶走遺囑,細細地將上頭的每字每句讀過,她的臉也越見發青。

  「是你們在搞鬼,對不對?一定是你們篡改遺囑,讓原本屬於我的,全都給了她!」她指著一臉錯愕的辜靖舒,「是你指使的對不對?還是你們以為她好欺負,想利用她來控制辜氏?」

  她瞪著陳少棋,一臉恨意。

  陳少棋歎口氣,「真是這樣的話,你就輕忽了這兩位見證人了。」他指著一旁的商界名人和民意代表,他們的信用是不容質疑的。

  「可是……」辜瑜箏還是不肯放棄。

  「姐姐,如果你真的想要公司,我可以給你。」辜靖舒悄悄開口。雖然這樣有違爺爺的心願,但她也不願見姐姐難過。

  陳少棋翻了個白眼,老爺果然沒猜錯,她真的會這麼做。

  「二小姐,老爺的遺囑上是有但書的,如果你想把公司轉手,依照遺囑,公司會立即被法人接管,可能會直接捐給公益機構……」

  他的話再度被辜瑜箏打斷。

  「真的是他做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明明知道我需要錢,還故意把原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分給她,渾蛋!」她不敢相信,她向爺爺要求的那些都只是「額外附加」的,可是爺爺除了那些,竟只給她一些小錢,卻把真正的財產全給了靖舒?

  「姐姐……」

  「如果她死了呢?她死了,唯一的繼承人就是我了吧?」辜瑜箏的臉上驀地浮起一絲詭笑。

  這是他們逼她的,憑什麼原該屬於她的東西,全都分給了那個沒用的妹妹?

  糟了,老爺還是失算了。「你別做傻事,殺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陳少棋擔憂的皺緊眉頭。

  「我要做,自然會做得沒有痕跡!」她忿忿地瞪視著一臉蒼白的辜靖舒,「你等著瞧!我要你付出代價!」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夕間失去親愛爺爺的辜靖舒,現在又要面對姐姐為了錢財與她撕破臉的局面,她的心更是倍受打擊。

  「你不用擔心,我想她只是隨口說說,不會當真的。」陳少棋安慰著她,眉頭卻鎖得更緊。

  他想著辜日昇在去世前的遺言——替靖舒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否則,她就是你一輩子的責任……他歎息,原來老爺早就看出來了。

  就算他一直對靖舒有著男女的情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然而他已經是個老男人,怎麼能夠耽誤她的一生呢

  ????

  就算家庭聚會在一年之內多了兩個人,然而只要有他們父子倆在場,情況永遠都會很難堪。

  凌瓏在桌下輕踢丈夫的腳一下,輕眨著溫柔雙眼,用眼神詢問丈夫,現在她該如何才好。

  歐陽逸送給她一抹安撫的眼神,這種時候,安靜絕對是最佳策略。

  新加入這個家庭的沈傲,早就已經受過妻子的行前教育,現在倒還頗能自得其樂的和丈母娘聊天。

  歐陽佩媛則是認真的吃著眼前的精緻餐點,對於那兩人的怒目相視,她已經練就一套不聞不問的功夫了。

  不過她實在很想問問這對奇怪的父子,明明每次見面都要為了事業與興趣何者為重,而吵的不可開交,偏偏他們每個月第一個星期日,都還是會依母親的規定,按時出現。

  他們吵的開心,卻苦了在場的其他人唷……「傲,你答應過我,下星期要去洛杉機的唷!不要到時又說你沒空,看我不跟你離婚,去找別的男人才怪!」她突然想起這件事,攀著丈夫再度提醒他。

  原本以為她抓了個牛郎,沒想到她竟被徹底耍了一回,他非但不是牛郎,還是個知名企業的大老闆,害她的眼鏡跌碎滿地。

  「好啊,若你厭倦我的話,就去找你的舞男啊!你那群愛血拚的朋友一定會幫你出主意的,不是嗎?」沈傲輕鬆的送她一抹帥氣的笑容,他早摸透了她,根本不擔心她會從他手中逃脫。

  「真是的,一點都不配合我,哄我兩句不行嗎?」她輕皺眉頭,嬌睨著丈夫。

  「我的心肝寶貝,你想我捨得讓你離開嗎?當初為了你,我可是吃足了苦頭,你忘記了,我可還記得很清楚唷!」

  他倒霉愛上眼前這個眾人迴避不及的嬌嬌女,但他就是愛上了,怎麼也脫不了身。

  「那我們能不能也跟去,一直玩到下個月,過了下次的聚餐再回來?」凌瓏半開玩笑說著,她真的還不太習慣看他們父子倆怒目相望。

  一直是被談論對像的歐陽逍瞥她一眼,「你肚子這麼大,想去哪?」

  「這倒是。」凌瓏失望的歎口氣,但再想想,如果逍真的不顧爸爸的反對,要去維也納參加鋼琴比賽,那下個月的聚餐逍就不會出現,甚至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逍,這回你就聽爸一次。」雖然歐陽逸一直很贊成弟弟去追求自己的興趣和理想,但最近公司接了許多訂單,他忙得連回家探望嬌妻的時間都不多,他也希望逍能夠幫他。

  「這次的機會很難得,你們知道我要經過多少申請、推薦和比賽才能到維也納嗎?」歐陽逍執拗的低吼。

  他願意用往後一年內所有彈鋼琴的時間,來換取這次的機會,這點逸是懂的,不是嗎?

  逸是個傑出的畫家,卻不得不遵從父親之命,放棄繪畫這項興趣,專注在家族事業之上,據說現在他找到了他唯一喜歡的模特兒——凌瓏,難道他就忘了有志卻無法伸的痛苦?

  歐陽逸望著弟弟,知道他心裡的感受,但是就這麼巧的,逍的一生心願竟然就這麼和前所未見的忙亂撞在一起……管他的,大不了他累一點,咬牙撐過就算了,逍的心願可是他一輩子的期待。

  「我看你就……」他帶著祝福開口,卻被父親截斷。

  「你給我留下來,哪都別去!否則我就不要你這個兒子!」歐陽震於指著二兒子吼道。他最氣的就是這個不馴的兒子,只想到自己遙不可及的夢想,卻忘了現實才是最重要的。

  秦美嫻見父子倆又槓上了,無奈地說道:「你們能不能有哪一回見面不吵嘴的?逍,你還有沒有把父母放在眼裡啊?」

  「媽,這一次的比賽真的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瞭解。」

  「我警告你,不許再拿錢給他了,逍,這次我要你連機票錢都付不出來!」歐陽震於瞪著家中其他成員,「你們誰都不許資助他,聽見沒?」

  「知道了。」凌瓏最聽話,馬上應聲。

  「他不開口,我就不幫他。」沈傲淡淡應道,他也料定歐陽逍不會向他開口。

  歐陽逍瞪他一眼,「我死都不會跟你要!」他們倆的梁子早因媛媛結下了。

  歐陽震於看向另外兩個孩子,「你們呢?」

  「我夫唱婦隨。」

  這回歐陽佩媛把丈夫推在前頭,這種行為引來歐陽逍的怨懟眼神。

  「逸呢?」歐陽震於看向一向支持歐陽逍的大兒子。

  「逍,對不起,我還是尊重爸的決定。」這是歐陽逸的答案。

  「哼!那又怎樣?不靠你們我就去不成了嗎?」歐陽逍見自己被綁死了,氣得起身離開。

  山不轉路轉,他就不信憑自己的力量辦不到!

  哼!要不是「牛郎」這一招已經被沈傲用過,他還真想去販賣身體,相信憑他出色的外表,要湊足旅費絕不成問題。

  但他的格調可沒那麼低,要靠女人來賺錢。

  反正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大可再想想要怎麼辦才好,不過眼前除了籌措旅費,他還得專心練琴——這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

  當他駕車狂飆之時,不在乎的笑臉又重回他年輕狂放的臉上。

  夜依舊如同往常般黑暗,他的心卻更加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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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48:40
  第二章

  一雙驚恐的眼瞳在黑夜中倉皇閃動著,她望著每一輛經過的車子,心中擔心著是否有哪輛車子是為了她而停下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逃多久,如果追兵還是不斷的搜尋她,她除了投降之外,恐怕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半年的躲避,就是不希望姐姐的報復會成真,她害怕受到傷害、甚至死亡,也不願姐姐因此而背上罪名。

  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她得到辜氏嗎?

  她從不希望自己成為辜氏的老闆,她只想當個平凡的人,就算是到別人的公司裡去做個職員也好,總比必須要為上百人的生計負責來得好。

  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當老闆的料,她的個性太軟弱了,甚至連和陳律師聯手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爺爺,我這樣懦弱,你是不是很失望?!」她仰望著黝暗的天空,卻無人給她答案。

  其實那天瑜箏拂袖而去,陳少棋就已經猜出她會有所行動,但是她真的沒想到瑜箏會要她的命,她以為那只是一時的不滿情緒罷了,誰知道她開車在仰德大道上竟被人追撞,住處又不只一次被人侵入,就連走在街上都有人跟蹤……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她終究受不了這樣的逼迫,而選擇逃跑。

  她只希望這樣能讓瑜箏有時間思考,別再做這種衝動的傻事了,但是這兩個月下來,她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如果能再和瑜箏談談,或許她會聽我說話……不行,萬一她還是想殺我,那我不就……」她用手環住雙臂喃喃自語,一想起一道長大的姐姐現在竟成了要殺害她的人,不禁全身顫慄。

  慾望、金錢的誘惑竟會如此之強,就連親情都被淹沒了……

  她乘著黑夜漫步走回租屋處,幸好她的戶頭裡還有為數不少的金額供她使用,讓她的生活可以暫時不虞匱乏,她甚至想要找個工作,隱姓埋名重新過生活算了,只要陳少棋知道她還安在就好,她相信總有一天姐姐會死心的。

  現在她也只能這麼消極的想著。

  冰涼的手握著鑰匙,她正想著明天要給自己添件大衣,一道黑影突地從她身後出現,映在牆上,她背脊一陣發涼——「二小姐,找你真不容易,大小姐要我請你回去。」一名高大的男子雙手抱胸,帶疤的臉上掛著無情的冷笑。

  辜靖舒帶著恐懼轉身,渾身顫抖,「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什麼二小姐,你認錯人了。」

  「你叫辜靖舒,是辜家的二小姐,也是辜氏的繼承人,這些小檔案我成鷹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請我回去?她怎麼會想要請我回去呢?你老實說吧!她是不是想要殺了我?」辜靖舒苦笑,她不知道姐姐從哪裡找來這樣的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真的命在旦歹了。

  成鷹笑笑,但眼底的寒意已經很明顯了。

  「跟我走吧!你可以選擇乖乖聽話,或是要我動手,但是我不建議第二種選擇。」

  鑰匙驀地從冰冷顫抖的手中墜落,辜靖舒瞪著他,彷彿看見死神站在她面前。

  「讓我見她一面。」她不信姐姐真的會這麼做。

  「沒有用的,我這樣告訴你吧!辜大小姐欠我老大不少錢,愛賭嘛……」他笑著推她步下樓梯,「她那點錢還不夠付一半的賭債,所以老大只好要我來幫忙了。」

  「如果我給你錢,替瑜箏還債,你就會放過我們了吧?」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還是要想辦法自救啊!

  「可是辜大小姐又給了我一筆錢,要我把你」處理「掉,這樣我就可以得到一筆不錯的酬勞,而你姐姐又可以繼續在賭場豪賭了。」

  辜靖舒聽他這麼說,真的腳軟了。

  難道她真的活該找死?

  兩人緩緩地在街上走著,成鷹跟在她身後,除了告訴她要左轉右轉之外,他並不急著催促她,一個即將面臨死亡的人,有權利多流連世間、也該好好品嚐一下恐懼的滋味。

  辜靖舒偷偷用眼角望著身後的人,時間拖的越久,她就越心慌。如果再想不到辦法,她可能就真的要被暗夜吞沒了……

  她望著遠處的車燈,突然靈光一閃。

  只要有別人在,相信她身後的殺手也不敢亂來的。

  她咬著下唇,專注地望著路另一頭亮起的車燈,等待那輛車子駛近,然後在最佳時機飛奔出去,車子輪胎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她差點被車子撞個正著,而她,緊張地瞪著車裡的男人,期待救星。

  「搞什麼!」歐陽逍發出一串咒罵聲。

  他降下車窗,伸出頭對還傻站在他車前的女人大吼:「你不要命啦!撞到你我要賠耶!」

  就在此時,成鷹也追過來,用力箍住她的手臂,冷冷地瞪她一眼,才又轉向開車的歐陽逍。

  「對不起,她是我家小姐,頭腦有點不正常,我現在立刻把她帶回去,真是不好意思。」他扯著辜靖舒的手,同時心中想著只要一到沒有人的地方,他要馬上下手殺了這個麻煩。

  「不!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他想要……」辜靖舒心想說殺人的話,這個男人八成會馬上開溜,她馬上改口,「他是變態,想要非禮我,求求你救我。」

  「是嗎?」

  歐陽逍上下打量著成鷹,怎麼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那高大兇惡的男子,他還是覺得眼前這楚楚可憐的長髮美女比較可靠。

  「這樣吧!我打個電話請警察來,你們兩人到警局去好好說清楚,你說好不好?」他拿著行動電話撥號,只見辜靖舒鬆了口氣,而成鷹鐵青了臉,他更確定是誰在說謊了。

  「跟我走!」眼見事跡敗露,成鷹低咒一聲,要強行拉走辜靖舒。

  「啊——不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辜靖舒不斷尖叫。

  「真是的,人走霉運,就連在街上開車都能惹麻煩上身。」歐陽逍低咒著跨出車子,他才剛擺脫在家裡受的悶氣,沒想到又有麻煩事上門。

  「放開她!」

  「先生,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你最好不要管。」成鷹瞇眼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人,身材高瘦,不像是能打架的人,而且他也沒閒功夫在這裡瞎磨。

  辜靖舒奮力甩開他,往歐陽逍身邊衝去。「求求你,他是壞人啊!」

  歐陽逍淡淡一笑,「就算你是壞人,我也認了。」

  「你這小子,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成鷹決定要馬上解決這個程咬金,免得待會警方的人來了,他就脫不了身。

  辜靖舒被推到一旁,她睜大眼望著兩個男人為她打成一團。

  如果她夠聰明,她就該趁機逃跑,回她房子收拾東西逃的不見蹤影,可是她不能這麼絕情,畢竟這位先生不顧自身安危幫助她,她不能棄他於不顧。

  她看著歐陽逍被成鷹重重打了一拳,忍不住皺起臉,替他覺得好痛。

  實在不能怪他技不如人,她相信這位男士的拳腳功夫不差,可是成鷹是個職業殺手,他已經盡力了。

  看著拔刀相助的歐陽逍被一拳打倒在地,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同時開始替自己憂心。

  既然這樣,她的生命又有了危險,她得逃跑了……

  正當她要拔腿逃跑時,警車出現了,她和成鷹對望,一個大大松了口氣,另一個臉上滿是扼腕的表情。

  「我們下次見。」成鷹說完,立刻後退隱身在黑暗中,消失了蹤影。

  威脅失去後,她來到歐陽逍身邊,發現他已經昏厥過去,頭上還帶著傷口,血跡斑斑看起來挺嚇人的。

  他還好吧?

  辜靖舒一臉不安,深怕因為自己而鬧出人命,那她怎麼賠得起?

  「小姐,剛才有人報案這發生綁架事件,是怎麼回事?」年輕警察看見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的歐陽逍,連忙呼叫救護車。

  「呃……」她不好把自己被姐姐買殺手追殺的事說出來吧?

  「這樣吧!我們先送你朋友到醫院去,然後你跟我到警察局去做筆錄。」年輕警察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歐陽逍,又看她一臉楚楚可憐,態度更加親切。

  「可是我……」不認識這個人啊!

  「小姐,這是你朋友的皮包吧?」另一名警察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皮夾。

  「嗯。」她接過皮夾,順便翻開來,找到了身份證,上頭的照片是這個男人沒錯,他的名字叫……歐陽逍。

  她望著被醫護人員抬上救護車的歐陽逍,再看看警察,點點頭,「先送我朋友去醫院吧!」

  ???

  一大早辜靖舒就出現在病房裡,昨晚她在警局做完筆錄後,就請警察把她送到醫院。

  她坐在床邊,看著頭上裡著紗布的男人,猜測他的身份。

  她還記得昨晚他開的是輛名貴的跑車,顯示他的出身不差,也或許他是那種閒閒沒事幹的公子哥,不過他的確很好心。

  等他醒來之後,她得好好謝謝他才行。

  在等待之時,她打量著這個名叫歐陽逍的男人。

  他的年紀不大,大概二十七、八歲,白淨的臉被拳頭招呼得有些變形,不過還看得出他的斯文;略長的頭髮又顯示他不是個一板一眼的人,有點叛逆、有點玩世不恭……

  驀地,她望進一雙溢滿不解的眸子裡,她有些不安,卻也鬆了口氣。

  「你醒了。」醫生說他的頭部受了撞擊,有腦震盪的可能。

  「我在醫院裡?怎麼回事?」他摸摸頭部,發現自己頭部有繃帶纏繞著,他再凝視坐在床邊的美麗女子,「你又是誰?」

  「我是……」她還來不及解釋,醫生便走過來了。

  「辜小姐,你的朋友終於醒了,讓我檢查一下。」醫生把歐陽逍的頭轉來轉去,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只是輕微的撞擊,我看應該不礙事,歐陽先生,你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辜靖舒終於展開笑顏,對歐陽逍投以感謝的眼光。

  一會後,兩人站在醫院停車場的一輛黑色跑車前。

  「這是你的車,警察已經幫你開來了,鑰匙給你。」辜靖舒把車鑰匙遞給他,然後微微一笑,「我想請你載我一程,好嗎?」

  歐陽逍望著她,許久之後終於開口了。「這當然不是問題,不過……我們認識嗎?你是不是我朋友?」

  「不,只是昨晚我碰到壞人,你幫了我。害你被打的進了醫院,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才會害你變成這樣。」她凝望著他依舊恍惚的表情,開始有點不安了,「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吧?」

  歐陽逍搖搖頭,「我不記得了,基本上,我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是聽你們說,才知道的。」

  他覺得自己是個全然的新生者,對這環境的一切都如此陌生,他甚至對她所說的自己的跑車感到訝異,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擁有這種車子?

  不……會吧?

  辜靖舒瞪著他,實在很想大笑兩聲,然後指著他說他在開玩笑,問題是……他的表情太認真了,哪有一絲玩笑意味?

  「我看我們再回去找醫生吧!」

  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話。

  ???

  經過醫生一陣診斷之後,終於有了結論,那就是——歐陽逍因為頭部的撞擊,而產生了暫時性的失憶症。

  她很想聯絡歐陽逍的家人,問題是除了一堆女性英文名字的行動電話,她找不到任何他家人的線索。

  她試過打那些女性的電話,不過她們一聽到「歐陽逍」三個字,不是傻笑、就是一副曖昧的語氣,根本給不了她什麼線索。

  基於她是造成他這種狀況的間接兇手、再加上醫生強迫的眼神,她不得不把他帶回家去。

  她很想告訴大家,他們只是在路上萍水相逢,可是她已經告訴警察他們是朋友,如果再反悔,她會吃上官司,而且這件事也會被陳律師知道。

  而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陳律師的介入,那會讓姐姐吃苦頭的。

  於是她把一臉無辜又委屈的男人給帶回家了。

  「可以請你幫我收拾一下桌上那些東西嗎?放在那個箱子裡就行了。」她對站在小客廳裡的歐陽逍說著,也迅速走進房間裡收拾。

  既然昨晚她的行蹤已經被發現,現在八成也有人在跟蹤她了,不過有這個護身符在,相信他們不敢隨便動手,畢竟他們也怕把事情鬧大,不是嗎?

  她停止收拾的動作,偷覷著依言乖乖替她收拾的男人。

  既然他為了她而失憶,就這樣把他丟下不管實在太無情了,或許把他帶在身邊會是個好主意。

  等到他恢復之後,她向他道了謝,再讓他離開也不遲。

  「你為什麼要搬家?」歐陽逍替她收拾好,不解的問。

  他看得出她的東西不多,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模樣,像是在躲債似的。

  「我有說不出的理由,不過我不是壞人。」她很認真的再三保證。

  「我們真的是朋友吧?」歐陽逍不斷的憶起當她知道他失去記憶時,那種抗拒的表情,那時她似乎想拋下他不管。

  「當然。」辜靖舒希望自己扯的謊能騙過他,同時也希望當真相大白時,她不會被他活活打死。

  「我有家人嗎?」他對她的話存疑,但眼前除了相信她,他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雖然他失去記憶,但他的智商並未受損,他還看得出她在扯謊,雖然不知道她吞吞吐吐所為何事,不過他肯定他們不熟。

  「呃……據我所知並沒有聯絡。」

  「是這樣的嗎?」這個小騙子,挺有趣的。歐陽逍淡笑想著。

  雖然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不過起碼身邊有個人,心裡總是踏實些,否則他就得上電視、登尋人啟事了。

  就算不瞭解她,但從她無辜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並不是做惡之人,她就連算計他的同時,都難掩歉意,這樣可愛的人讓他想生氣都難。

  他在思忖時也順道垂下雙眼,藏住從心底不斷湧起的不安和茫然。

  辜靖舒細心的發現他的情緒,雖然也替他著急,可是她更需要幫助啊!一個對她毫無所知,也沒有殺傷力的人,正是她現在需要的。

  「不過因為我惹上了一些麻煩,有時候會有一些人來找我,我想求你幫我。」希望他不會拒絕。

  「當保鏢是嗎?你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歐陽逍揉著下巴,有點擔心自己是否會被她利用的很徹底。

  「這……總之我想他們不會傷害無辜,只要有你這張護身符在,我相信他們不敢亂來的。」總算有人可以保護她了,這樣她晚上或許可以睡的安穩一點。

  發現自己被她利用,歐陽逍不滿的指著她大叫,「喂,你——」突然想起根本不知道她是何許人,他盯著她的眼,「你叫什麼名字?」

  「辜……」她直覺的遲疑了一下。

  歐陽逍對她的舉動嗤之以鼻,「小姐,你連這個都想騙我?我們這樣算是朋友嗎?」

  「我叫辜靖舒。」她瞪著他,就算他失去記憶,腦筋還是轉得很快嘛!

  他勾起一抹笑意,探手取出他的皮夾,抽出他的駕照,「我叫歐陽逍,是證件上說的,你也這樣叫我……咦?證件上有地址耶!我們可以順便去看看嗎?說不定我的家人在找我呢!」

  「好啊……」辜靖舒臉色一陣鐵青,這樣他可能就會離開,因為謊言可能會被拆穿、他也可能會想起自己是誰……

  歐陽逍看著她的俏容瞬間一片蒼白,猜出她的擔憂。

  他們根本不是朋友,從他所聽到的話之中,他猜出了個大概,他這身傷,大概就是拜她所賜。

  這個女人,帶煞氣不成?

  「可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不管我唷!」萬一他回到家裡,想起了一切,進而發現他們根本不認識,他可能會棄她不顧,她得先跟他約法三章才行。

  她帶著恐懼的要求,那充滿不安的黑眸敲在他冷眼旁觀的心頭上,他突然發現,自己沒辦法對她的處境不聞不問。

  「如果我先答應你,然後再反悔,那還不是一樣?」他已經做了決定,卻依舊要著她玩。

  辜靖舒忍不住皺眉,「你一點信用都沒有嗎?」

  「我不知道,一個沒有回憶的人,自然是沒有信用的。」他雙手一攤,失去記憶是他的最佳理由。

  「歐陽逍!」辜靖舒很想一腳把他踹下樓去。這個失去記憶的男人,明明應該像個小媳婦似的,躲在牆角哭泣才對,誰知他卻反過來戲弄她,這真是……

  歐陽逍突然覺得一股熟悉。

  「幹嘛?」曾經有人這樣吼過他嗎?他是不是常常惹人生氣,被人這樣吼?

  他到底是誰,有什麼樣的家人?

  如果他真的回去找他的家人,會不會就恢復了記憶?無論好壞,起碼他不會這麼茫然失措,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不確定。

  這是他的最大希望,然而卻是她的不願。

  就像她所說的,她需要人保護,這點從她恐懼的眼神中就可以發現,她惹上了麻煩,而他這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卻是她唯一的希望。

  他有點傻,竟為了一個欺騙他的女人甘願放棄追查自己身份的機會,可是她看來又是這麼楚楚可憐,騙人又騙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讓他忍不住想同情她。

  萬一真實的他是個大壞蛋,起碼在他對真實的自己一無所知之時,做一次好人吧!

  能有這樣想法的人,應該不壞才是。他苦笑想著。

  「快走吧!現在的我一身是傷,可沒力氣幫你打壞人。」就暫時充當一下她的保鏢,等知道她躲的是什麼人再作決定也不遲。

  或許一兩個星期,也或許一兩個月,多久他不確定,不過如果他現在拋下她,或許他以後會怪自己的無情,誰叫她看來這麼稚弱無依,一副需要人呵護的嬌柔模樣,害他忍不住湧起一股憐惜感。

  天底下還有像他這麼樂天又好心腸的人嗎?他想很難。

  誰叫他要心疼這個美麗的小女人,好色果然是會惹禍的。

  「昨天你好好的,還不是被人打到不省人事?沒用的傢伙。」辜靖舒忍不住嘀咕著。

  「什麼?」果然是為了她才會被人狠揍一頓,而且還進了醫院,最慘的還是他忘了自己是誰。

  辜靖舒吐吐舌,「沒……沒有啦!我是說還好有你,還好……」不然咧?真是的,她還得看他的臉色過活耶!

  「親愛的小姐,有苦難言的感覺很不好過吧?」歐陽逍笑睨著她,在她錯愕的眼神下轉身。「快走吧!免得一群打手又出現,我可是會丟下你不管的唷!」

  「什麼一群打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連一個都打不過……」

  望著高瘦的背影,辜靖舒緩緩地展開笑顏。

  有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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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48:57
  第三章

  歐陽逍望著飯店裡精緻的裝潢,不禁張口發出驚歎聲。

  「靖舒,我們要住在這裡?住多久?」這是五星級的大飯店耶,這個落難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毫不猶豫的掏出卡來刷,對她的好奇僅低於他自己的身世。

  「原本想住一天的,可是……」她煩惱的皺眉。

  「有人跟蹤,大概甩不掉了,對吧?」他在大廳上看見一個男人,他覺得很眼熟,難不成就是昨晚把他打傷的人?

  辜靖舒微微一笑。「原來你不笨嘛!」幸好有他在,否則現在的她一定六神無主。

  辜靖舒望著站在窗邊凝望街景的歐陽逍,原本對他有些愧疚的,但在威脅又接近時,她的依賴感馬上就壓過想讓他去找家人的衝動。

  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歐陽逍走到她面前,一臉不滿,「親愛的小姐,失去記憶不代表失去智商,瞭解嗎?」

  「知道啦!」仗著身材高大來壓迫人,壞蛋!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吧?」依她這種縮頭烏龜的性格,有可能會這麼做,他實在害怕自己這種想法,如果成真,那他可就變成籠中鳥了。

  「不然我幹嘛要住在這裡?」這裡門禁森嚴嘛!

  歐陽逍猛翻白眼。這個笨女人!

  「你以為這樣就能息事寧人了嗎?你能躲多久?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總有要面對現實的時候!」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辜靖舒用力地踩他腳背一下,痛的他哇哇大叫。

  「你笨哪!」他抬手一推,把嬌小的她推倒在椅子裡。

  「是啦是啦!我就是笨啦!不然怎麼會選上你這種人?一點用都沒有,昨天要不是你沒用,我早就跑了,怎麼會被人家盯死了。」

  唷!她還怪起他啦!「我親愛的小姐,你是嫌我礙你的事嘍?」他雙手擦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是啦!」她毫不客氣的回嘴。

  「那我還擔心你做什麼?放你自生自滅啦,」歐陽逍低咒著轉身離開。

  他真的要走了?他走了那她怎麼辦?

  辜靖舒望著他的背影,幾度想臣服在恐懼之下開口,卻又拗著性子不肯說,她不確定,當他知道她是何許人之後,會不會出賣她。

  好悲哀,她為什麼非要對人這樣猜忌?她不希望,但為了活命卻不得不如此。

  貝齒把粉色下唇咬得發疼,將心中所有的憤怒、恐懼都發洩在她的唇上,她不開口,絕不!

  歐陽逍的手抓住房門把手,正要推開門時,他卻遲疑了。

  剛才不是已經決定要幫她了嗎?一個男人被隨便幾句話就激得氣憤不已,實在太沒用了。既然這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一定是犯賤!」他憤然轉身,走到她面前站定,陷在沙發裡的她看起來更加嬌小。

  「道歉。」他簡短有力的命令。

  「對不起。」辜靖舒乖乖的聽話。

  「說你很笨、很愚蠢,是無可救藥的白癡。」只要聽見她的道歉,他的怒氣馬上就會煙消雲散。

  「我很笨、很愚蠢,是無可救藥的……喂!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她終於發現自己被耍了。

  「原因你剛才自己已經說過了啊,」歐陽逍蹲在她面前,抬手輕撫著她被自己咬得發紅的下唇,「別這樣虐待自己,你的唇很美,別咬傷了。」

  她凝望著他溫柔的眼神,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了來。

  「你不生氣了?」她鬆了口氣,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放過她,還以為他會耀武揚威一番呢!

  「不。」她溫熱的氣息呵在他的手指上,小巧的下巴和柔軟的唇瓣,讓他感覺到她是十足的女人。

  「那你會留下來嘍?」她用期待的笑臉看著他。

  「如果你的生命受到威脅,我建議你去找警察。」他一定要弄清楚她為什麼要這樣躲躲藏藏的。

  「我是有苦衷的。」她垂眼不敢看他,更怕他的追問。

  「說出來聽聽。」歐陽逍催促著。她只是缺人幫她罷了,到底是誰把她逼得猶如驚弓之鳥般?

  她抬眼回瞪他,「能說就不叫苦衷了。」

  「我親愛的小姐,你不信任我?」她是個很矛盾的小女人,想要找人保護她,卻又扭扭捏捏的,搔的人心癢癢……

  「不是,我有一部分是信任你的,但是……」她硬擠出個笑容。她不能告訴他,實際上他們只認識了一天,那樣她的謊言就戳破了。

  「不敢告訴我你為什麼被人追著,卻不擔心被我強暴嗎?」她的雙重標準很可笑唷!

  「你才不會做這種事。」辜靖舒打量著他還裡著紗布的臉,突然覺得他有點邪氣兮兮的,一副不太可靠的模樣,「你應該不會吧?」經他提醒,她還真有點擔心了起來。

  「你雖然很可口,不過八成是處女,我可不想要了你之後,又看你一哭二鬧的,女人這樣很煩。」

  他挑明的話說的太露骨,辜靖舒倏地羞紅了臉。「是啦!所以你電話裡那些咪咪、阿花都只是玩玩而已羅?花花公子!」

  「瞇瞇?阿花?」歐陽逍傻笑兩聲,「我失去記憶了,什麼都不知道。」他打哈哈的晃走了。

  辜靖舒望著他,一臉笑意。

  他真的失去記憶了嗎?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像是他掌握著一切似的,她真幸運,有他在身邊……

  ???

  如果她的生命受到威脅,會是怎麼樣的事情在糾纏著她?

  他真的很好奇,尤其是她打死都不肯說,更讓他覺得內情不單純。

  歐陽逍躺在床上,望著緊閉的門,浴室裡頭嘩嘩水聲不絕。

  辜靖舒正在洗澡,如果他現在去偷翻她的東西,應該就可以知道她的底細。

  他懊惱的搖搖頭。可是他不是這種小人,他只能等她自己說出來。

  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乖乖的待在她身邊,他想再怎麼差,都比不上他現在這樣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但是他卻為了這個想利用他的小姐,而把應該是第一要務的事放著不管,真是蠢蛋一個。

  他平躺在床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腦中竟浮起一絲邪念。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楚楚可憐的臉蛋讓人難以拒絕,脆弱的氣質更是讓人升起一股保護欲……

  像她這樣無害的人會惹上什麼事?他真的難忍好奇。

  辜靖舒跨出浴室,身上被著過長的浴袍,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小。

  「換你洗了。」她笑瞇瞇的對歐陽逍說道。在熱水沖刷下,她真正的放鬆,似乎忘了自己命在旦歹。

  「嗯。」歐陽逍睨她一眼,便起身走向浴室,在經過她身邊時,嗅到她沐浴過後的清新香味。

  如果讓她知道,他對她有了反應,她會不會嚇得落荒而逃?

  還是別做蠢事吧!

  真想知道自己平時是怎樣的人,是否腦子裡常有一些邪惡的念頭?還是純粹被她引起的?

  等歐陽逍進了浴室,一直保持笑臉的辜靖舒才大大喘了口氣。

  剛才他的眼神好奇怪,害她拚命冒汗,這下也讓她真的開始擔心和他共處一室是否恰當了。

  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獨處過夜,而且又是一個陌生男子——她以為一個失去記憶的男人是無害的,但相處越久,她越不敢肯定。

  他不是好騙的男人,現在就已如此,當他正常時,就更難應付了。

  該怎麼辦?他因為她而失去記憶,她又需要他做保鏢,現在兩人都被困船上,動彈不得。她擔心的是,會不會到頭來反倒是自己上了賊船?

  正當她思忖之時,歐陽逍洗好澡跨出浴室,他只在腰間掛著大毛巾,神情卻沒有一絲不自在,他根本沒發現辜靖舒已經羞紅了臉。

  「明天我們上街給你買幾套衣服吧,」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剛才驚鴻一瞥,她已經看見他的好身材了。瘦歸瘦,在衣服底下的男性軀體倒是挺結實的。

  歐陽逍挑眉。「你不是要躲起來嗎?」

  「只要我不是一個人,我想就不會有事的。」他不瞭解她的處境,她又說不出口,只得這麼一直耗著。

  她自己開的話題,正巧讓他接下去。

  「現在我和你也算是在同一條船上,你不覺得應該把事實真相告訴我嗎?」他走向辜靖舒,把她困在梳妝台和他的身體之間。

  「沒什麼好說的。」辜靖舒窒息的撇開臉,他強硬的態度讓她害怕。

  「我被打得失去記憶,現在又得被困在這裡,你說,你不該告訴我嗎?」他微微一笑,「靖舒,我對你是無害的。」

  「這……」她回頭看他一眼,正對上他結實的胸膛,又趕緊移開視線,「我可不敢確定。」

  「我很堅持要知道一切,你不覺得這樣對我才公平嗎?」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的答案,他猜想真實的自己,大概是個很強硬的男人吧!

  「那麼我們之間沒有一點交集。」她試著要推開他,掌心一觸及他微濕炙熱的皮膚,又連忙收回。

  歐陽逍望著她的反應,低聲笑了起來,「你感覺到了,是吧?」

  她純真到不知道自己洩露了什麼。

  「感覺什麼?」她裝傻,但是不太成功。

  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他身上的熱度從掌心開始蔓延,心臟因為他的接近而不規則地跳動。

  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過,雖然唸書時她也有男性的同學,但是她只把他們當成兄弟看待,不像現在,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是個成熟的男人。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這樣子我不能說話。」她不安的移動身體,卻反倒加深了兩人的身體接觸。

  歐陽逍深深吸了口氣,眼神變濃,「噢,我親愛的小姐,我倒挺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的。」

  「這樣子……太曖昧了。」她很努力想忘記他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可是她卻壓不住自己心中的念頭期待他的浴巾掉下……

  「是嗎?」他故意微微傾身,更加貼近他。她越怕,他就越開心。

  「歐陽逍!」辜靖舒被他的挑逗逼得雙頰嫣紅,假意的怒叫中帶著不安的顫抖。

  「什麼事?」他好整以暇地回望她。

  「你先讓開行不行?」不敢再推他、也不敢再亂動身體,她像是被老鷹逼到死角的小動物。

  「如果我不想讓呢?」她越是不安,就越讓他想胡來。明知道這樣會嚇壞她,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對她上下其手。

  辜靖舒倒抽一口氣,雙眼不斷輕眨,「你想做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我想吃了你,你會不會怕?」他低頭貼近她的臉,輕嗅她帶著甜味的臉龐,幾乎忍不住想張口咬她,試試那觸感是否就像他看見的那樣柔軟細膩。

  吃?「什……什麼意思?」

  「我想把你壓在床上,扒光你的衣服,親你、吻你……你害怕了嗎?」他的聲音在調情時變得厚沉,眼中的魔魅似在訴說他會將所說的一切付諸行動。

  「當然。」她拚命點頭,希望他會仁慈的饒過她。

  「那很好,所以你趕緊乖乖地把事實告訴我,免得我待會兒控制不住。我想你再單純,也懂我的意思吧?」他微笑著說。

  「原來……」她差點被他唬了,「走開啦!」她一把推開他,剛才那一點點興奮的感覺全被打散了。

  歐陽逍拉住她,把她拖進懷裡,「我是很認真的,別以為我不會做。」他照照雙眼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決心。

  「歐陽逍,我要你在我身邊保護我,而不是欺負我。」

  他一個旋身,把兩人帶到床邊,一塊跌進柔軟的床上,「如果真的要欺負你,早在我們獨處時,我就可以要了你。誰叫你這麼甜美誘人……」他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她的臉頰像是可以掐出水一般柔嫩。

  「呃……你的浴巾沒有鬆開吧?」辜靖舒不安的低問,怕他連最後一點屏障都沒有,那她……「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不正經的笑笑。

  「歐陽逍,平常的你一定就很不正經,對不對?」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邪惡行為出現。

  他無辜的笑著,「你問錯人了吧?我會知道的話,那就有鬼了。不過你提醒了我,說不定平時的我是個色情狂唷!」

  「你現在就很像了啦!喂!你放開我,這樣子我很怕耶……」她抬手推打他,他這副色瞇瞇的樣子,害她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我也很怕你,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消失不見,把我這失憶的人棄之不顧……」他突然愁了臉,「靖舒,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個……朋友嘍!」她不情願的回答。總不能說他是護身符、是保鏢吧?他準會氣死的……「如果我不是失去記憶,你會不會就不理我了?」脆弱從他不在乎的表情中悄悄洩露。

  「可能會。」望著他突然失神的臉,她未經思索就這麼說出口了。

  歐陽逍咬牙低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老實?」

  「我……反正現在是我要求你耶!」他這個大壞蛋,都把她壓著了,還想要她幹嘛啦?

  她也知道現在自己佔下風,那還不乖乖聽話?「你也知道在求我?那你還不趕快說。」

  「說什麼?」

  早想到她會繼續裝傻,歐陽逍迅速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親她?辜靖舒在發現自己的初吻被歐陽逍佔去後,整個人傻住了。

  她的初吻耶!

  以前她都會幻想,自己會在浪漫的情境下,把初吻獻給她的愛人,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麼莫名的情況下。

  震驚、錯愕、感覺被污辱的種種情緒,讓她的淚水不斷奔流而下。

  歐陽逍雙眼一直凝望著她,將她每一絲情緒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在乎奪走一個女孩的初吻,尤其當她是自找的時候。

  她柔軟的唇瓣更是一直吸引著他,他不在乎她會生氣,一股他不瞭解的衝動催促著他這麼做。

  「願意說了嗎?」一會後,他鬆開她,語氣中帶著些許得意。

  「我的初吻就葬送在你想追根究底的手上!」辜靖舒氣得抬手打他。

  「錯了,是嘴上。」他揮開她的手,壓住她,「我親愛的小姐,你到底說是不說?」

  「不說!」她如果說了,就太對不起已經被奪走的初吻了。

  「那我只得再繼續冒犯你嘍……」他色瞇瞇的邪笑著,降下身體,朝她頸間進攻。

  「喂!你想做什麼?」她發現歐陽逍居然在她脖子上又吸又啃的,嚇得拚命扭動身體,但他的手勁卻強得讓她無力掙脫。

  「親你嘍!你這麼香,分明是在引誘我嘛!」她身上剛沐浴過後的清新香味挑逗著男人的情慾。

  「快說啊!」他拉開她的衣領,露出她如玉脂般的胸口,他望著雪白嬌軀上的兩抹深紅,呼吸一窒,腰間更是熱意聚集,幾乎要衝破他腰間垂掛著的浴巾。

  「你……要我說什麼?」她的腦筋在他拉下她衣領時,就變成漿糊了。

  她完全無法思考,為何這個才認識一天的男人竟然脫了她的衣服,而她竟沒有想反抗的慾望,只被他閃著原始光芒的黑眸盯得全身發熱……

  「你到底是誰,誰想傷害你?」他緩緩低頭,嘴唇在她敏感的乳尖上掛搓,馬上把她粉色的乳頭逗得繃挺。

  「我說……你先住手。」她幾乎要尖叫了。

  他怎麼可以碰她那裡!他怎麼可以佔她便宜!氣死人了!

  歐陽逍失望的歎息,他壓抑著胯間的衝動撤開,把她拉起。

  「我洗耳恭聽。」他該慶幸自己沒有被她的身體迷得忘我,只是他的男性本能已經被挑起,又怎麼可能馬上解除?他只能尷尬的掩藏他的男性,直到慾望消退為止。他越來越懷疑,真實的自己是不是個色情狂了。

  同時間,原先腰間垂掛的毛巾也應聲落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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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49:30
  第四章

  辜靖舒重重喘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要慘遭狼吻了,不過還是幸運的救回自己的貞操。

  好險……雖然她想要奪門而出,但她不會傻到用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她想他已經達到目的,不會再亂來了。

  她用雙手抱緊自己,剛剛他的唇在她敏感乳尖上撥弄的感覺仍讓她渾身輕顫,忍不住好奇著,如果他再繼續下去,他會做什麼?

  噢!天哪,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咬著下唇吞下呻吟聲。

  驀地他腰間的浴巾掉落地面,她呆呆地望著他全裸的男性軀體,忘了尖叫、也忘了遮住雙眼。

  「希望你還喜歡。」雖然也難免尷尬,起碼歐陽逍還保持著他的優雅,神態自若的彎腰拾起地上的浴巾,轉身套回衣服。

  「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她連忙正襟危坐,當作剛才沒發生那件事。

  可是好難,她都看見了耶……

  「嗯。」歐陽逍也難得的寡言。

  「我叫辜靖舒,是辜氏企業的二小姐。」她與歐陽逍並肩而坐,緩緩道出鮮為人知的事。

  「就是這家公司的二小姐?」歐陽逍指著報紙上半版的廣告問。

  他的印象裡好像有這家公司,是個國際級的大企業,財產版圖大概五大洲都被他們佔領了……

  可是為什麼他記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卻記不起自己是誰?

  辜靖舒的心思全陷在自己的處境之中,並未發現他的苦惱。

  她頭一回對別人說出自己的身世,因為她週遭的人除了他之外,全都知道她是誰,「我父母親在很多年前就過世了,我是由爺爺一手扶養長大的,在我還小的時候,爺爺怕我寂寞,又領養了另一個女孩,也就是我現在的姐姐,可是……」

  「不久前你爺爺去世,大概是遺產分配不均,引來殺身之禍吧?」歐陽逍懶懶地接口。

  她錯愕的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他聳聳肩,「隨口猜猜,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她大概是打不過她的惡姐姐,只好拚命逃跑了。

  這個臭男人,「歐陽逍!我說的是我的人生,不是笑話!」她跳下床,站在他面前大吼著。

  「我知道,因為我也在你的人生之中,不是嗎?」歐陽逍冷靜地接受她的暴怒,因為若兩人都燒起火來,可會一燒不可收拾的。

  辜靖舒癡癡地望著他好一會。

  「你……在我的人生之中?」她輕聲念出這句話。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她想不到這種可能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感動,竟是從一個陌生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不是嗎?我們已經一起度過了一天,你看著時鐘,你要記住今天的這個時間裡,你是和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男人一起度過的。」她的寂寞就明顯地印在臉上,他不知道她已經度過了多少個寂寞的夜晚,但從現在起,她有伴了。

  「我知道你是誰,你叫歐陽逍,一個有點色瞇瞇,卻又很好心的男人。」這個男人,讓她又氣又惱,卻又有辦法讓她的心好溫暖。

  「你知道就好,別說我沒警告你,月圓時你最好趕緊把我綁起來,否則我會變成色狼的喲!」正經的表情維持不了一分鐘,他又開始調笑了。

  「歐陽逍!」她真想掐死他!

  「你還沒把事情說完。」歐陽逍大手一壓,就讓她坐回床上,與他並肩而坐。

  「就像你說的,爺爺把公司和大部分的財產都留給了我,而姐姐只得到一小部分,她……很生氣,而且她迷上賭博,欠了人家不少賭債,所以她很心急……如果她真的很需要錢,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給她,但是爺爺早就猜到我會這麼做,就在遺囑裡加了道!如果我想把公司轉手,公司就會被法人接管,所以姐姐還是得不到啊!」她的肩緊靠著他的,在她無助之時,他適時給了她依靠。

  「所以她就想把你殺了?好毒辣的女人!」好個辜日昇,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孫女如此歹毒,不知他心裡怎麼想?

  咦?他怎麼記得起靖舒爺爺的名字?那他自己的呢?

  唉,真頭痛。

  「我知道姐姐想殺我之後,就開始躲避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多久,昨晚要不是你,恐怕我現在已經是社會新聞裡的一具屍體了。」她望著自己緊握的雙手,心底藏著深深的恐懼,怕惡夢終會成真。

  「你躲多久了?」他真的很懷疑,她究竟過了多少這樣不安的日子。

  「兩個多月了。」像是做了壞事,她的聲音微不可聞。

  沒膽的女人!歐陽逍不屑的冷哼。「你的公司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嗎?」

  「有,陳律師,他是爺爺生前最信任的人,爺爺也說過只要有任何事,找陳律師就行了。」

  「那你也怪了,既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你怎麼不去找你的陳律師?」他話中微帶著酸味。

  原來她不是孤苦無依嘛,害他還替她煩惱不已,哼,原來全是自己窮擔心。

  「可是這樣姐姐就會被傷害啊!陳律師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那她可能就會要去坐牢。」不,應該說她一定會坐牢。她不希望姐妹倆真的走到這地步,到時候她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歐陽逍賞她一記白眼。「不應該嗎?為了財產要人性命,而且還是自己的妹妹。」她的心腸太軟了,否則佔盡優勢的她,又怎麼會連命都差點丟掉?

  一想到她可能好幾次與死神擦身而過,他不禁感到不寒而慄,更想把她打醒,要她回去找那個鬼律師——如果那律師真的如她所說可以信任的話。

  「她恐怕不把我當妹妹吧!」想起辜瑜箏的絕情,她不禁潸潸淚下,「可是我真的把她當姐姐啊!」

  「別哭了,睡覺吧!」歐陽逍故意忽略她臉上垂掛的晶瑩淚珠,怕自己也被她感染了情緒,為自己的慘狀抱頭痛哭。

  他實在應該好好地哭一回,因為他竟然連靜下來思索自己是誰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不斷為著她動腦筋。

  「你會陪我嗎?」話脫出口,她馬上羞紅著臉掩住嘴,想要把話再吞回去。

  「在同一張床上?」他不正經的挑挑眉。

  「想都別想!當心我叫你去睡牆角!」習慣了他的不正經,辜靖舒笑著推開他。

  「你是有錢人耶!施捨我一張床不為過吧?」歐陽逍擺出小狗狗向人撒嬌的表情。

  「那……你可以睡另一邊,可是你不許跨越中線唷!」

  「可是萬一我睡到半夜,突然想親你怎麼辦?」他舔著下唇,眼神壞壞的落在她胸前,「萬一我還想親你這裡怎麼辦?」

  辜靖舒尖叫著用雙臂環住自己,擋住他邪佞的視線。

  就算隔著衣服,她依舊感覺得到他熾熱的眼神,就像他的唇在她雙峰上搓揉的刺激感覺一樣……歐陽逍望著她配紅的雙頰,知道她想起了剛才的旖旎。「你臉紅了唷!」

  「偷人家初吻的人,不許你再說話!睡覺!」為了不再繼續出醜,她連忙倒進柔軟的大床,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裡得緊緊的。

  「就只會對我凶,如果你拿出這種氣勢去對付你那個蛇蠍心腸的姐姐,或許我就不會失去記憶了……」他的喃喃抱怨被突然飛來的枕頭打斷。

  「如果還有不滿,就到門口睡。」

  「是是是,我親愛的小姐。」在繞到另一頭上床時,歐陽逍帶著笑意說。

  起碼她願意開口說了,距離把她送回家,又跨進了一……小步。

  起碼有進步了。

  ???

  「喂,你會不會想家啊?」辜靖舒拉著歐陽逍在百貨公司間晃,整整一個月他們都在緊張之中過生活,隨時都擔心著殺手會不會突然出現。

  辜靖舒除了害怕之外,更一直為是否要讓他離開而煩惱。

  她一直認為只要有人陪著她,那殺手就應該不會亂來,但如果哪天他們急了,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做。

  更別說這樣子絆著他,對他是多麼不公平的事了。

  歐陽逍故意苦笑。「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想誰啊?能想的,就只有你嘍!」

  辜靖舒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總是知道要怎麼哄她。「我是不是不應該留你啊?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免得你家人擔心你。」或許先讓他回去,他們之間能夠有更輕鬆的相處。

  「如果我擔心你呢?」歐陽逍發現自己對她有著越來越深的慾念,深怕自己終究會壓不住對她的渴望……

  「我不會有事的,總不能一直讓你陪著我,那也不是辦法。」

  「所以你更應該挺身而出啊!」他已經算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這樣勸她了。

  「你不需要擔心我的。」辜靖舒依舊選擇逃避。

  「我一點都沒辦法安心……」歐陽逍突然低吟一聲,臉色鐵青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裡。

  「喂,你怎麼了?」辜靖舒驚呼的抓著他。

  「沒事……」他搖頭,卻感覺頭更痛了。

  「你的臉色很不好看耶!」她看著他抱著頭低吟,卻無奈的發現自己幫不上他任何忙。

  「我的頭有點痛。」他幾乎痛得快昏過去了。難不成是他用腦過度引起的?

  「是不是那時受的傷讓你又……」

  「我沒事。」他想讓她安心,硬是壓下痛苦,抬頭對她微笑。

  「可是……」

  「喂!你不是歐陽逍嗎?你怎麼會在這裡?」突地一名長髮飄逸的女子驚奇的叫著衝了過來。

  「你是?」歐陽逍一臉茫然。

  「我是你哥的大學同學,我們上次還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遇見,你還記得嗎?」那女郎說話之時,打量了辜靖舒幾眼,「你女朋友?」

  「嗯。」他隨口應著,他的頭現在一片混亂,有許多片段不斷劃過他眼前……

  「歐陽逍,你還好吧?」那女郎不安的來回看著他們兩人。

  「我沒事。」

  那女郎見他臉色不好看,寒暄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她認識你耶!」辜靖舒等那女郎離開後才想起來。

  「那又怎樣?」他的哥哥?叫歐陽逸是吧?他記起來了。

  「可以請她幫你啊!我去追她回來。」辜靖舒才站起來,又被他拉著坐下。

  「不用了,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歐陽逍喘了幾口氣,稍稍平息呼吸後才又開口,「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飲料?」

  「可是……好吧,你坐在這裡不要走唷!」等歐陽逍點頭之後,她才帶著不安飛奔而去。

  他是否已經想起什麼了?如果是,那她不就要失去他了嗎?

  搭著手扶梯下樓時,她感覺到無比的寂寞……

  歐陽逍的雙眼一直盯著她,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他才收回視線。

  他想起很多事,而且還一直排山倒海的襲向他,他失去的記憶在這一剎那間,全都恢復了。

  他捧著還是漲痛不已的頭走向電話,手指自動的撥出一串號碼。當他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的熟悉聲音時,他的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

  「喂,是我。」他一副輕鬆的調調對電話另一頭的人打著招呼。

  「逍?這一整個月你死哪去了?沒回家又不接電話,媽差點要報警了你知道嗎?」歐陽逸一聽到是整整一個月不見蹤影的弟弟的聲音時,忍不住破口大罵。

  「如果當真報警,我就不會花一個月想我自己是誰了,嘖!害我還長了好幾根白髮。」這些全都要算在靖舒身上。他側身看看另一頭,去買飲料的辜靖舒還沒出現。

  「什麼?」歐陽逸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天我離開之後碰上一點意外,進了醫院,也失去記憶,手機早就沒電了,我也是剛才才想起來這個電話號碼的。」歐陽逍以最簡略的方式把他這辛酸的一個月化成文字交代。

  「啊?」歐陽逸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這些事等我們見面再說,現在我有事要請你幫忙,你和辜氏的人熟嗎?」他不能讓靖舒知道他已經恢復記憶,否則她的不安又會再度擴大。

  「曾和他們的高層接觸過。」歐陽逸不愧是台灣大企業的負責人,飛快地在腦中閃過幾個人名。

  「那好,你幫我問問看知不知道有一位姓陳的律師,找到他人之後,告訴他靖舒在我身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必須要和他見一面。你記下來了沒?」

  「等等啦!」歐陽逸振筆疾書,把他的一串指令記下。

  「逍,你真的失去記憶啦?」歐陽逸還是不敢實信。

  「對啦!」大驚小怪的,煩死人了。

  「那靖舒又是誰?」這小子又換女人啦?他不是還要朝著他的維也納鋼琴首獎之路邁進的嗎?

  「一個沒種的女人。」他看見粉紫色的人影出現,隨口說了再聯絡之後,不顧歐陽逸還在電話另一頭大叫,就把公用電話掛了。

  「你今天想去哪?」他走過去,對正四處尋找他的辜靖舒微笑。

  原本惴惴不安的臉在他出現後總算展露笑顏。「我……」她看見不遠處一直對他們緊追不捨的人,臉色再度一沉。「算了,我們回飯店吧!」

  只要她還被人跟蹤著,她的心永遠都被掐得死死的。

  「他就是把我打傷的人?」歐陽逍望著不遠處的高大男人,他想起了那晚,也知道這幾天那男人一直跟蹤著他們,準備伺機下手……

  「嗯。」辜靖舒點點頭,習慣性的往他身上靠去,尋求保護。

  「你在這裡等著。」歐陽逍思忖片刻,決定先從這個男人開始解決。

  「逍,不要去……」她拉住他,一臉驚惶。

  他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分明是自尋死路嘛!

  歐陽逍真想破口大罵。「如果你只是一味的逃避,你總有逃不下去的一天,難道你要為了幾隻臭蟲,就毀了自己的生活?」

  「不要!」辜靖舒抱緊他,打死不肯讓他過去。

  她害怕,怕最後連他都失去了,到時她身邊還能有誰?她絕不許他過去!

  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們當他們是情侶吵架,都對他們報以莞爾一笑。

  「我生氣嘍!」歐陽逍沉聲警告她。

  她的畏縮讓他生氣。

  「萬一你又受傷,我要怎麼辦?我不要你再為我出事了。」情急之下,她衝口而出。

  歐陽逍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辜靖舒一臉羞窘,結結巴巴的圓話,「你……你是我的保鏢嘛!萬一你又掛了,我的性命可就真的不保啦!」

  「你剛才可不是這個意思。」歐陽逍很懷疑自己對她究竟算什麼,他很想弄清楚,因為與她這樣耗費光陰的日子已經接近尾聲了。

  他是喜歡她的,如果可能,他希望他們繼續交往下去,她清新的氣質十分吸引他,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願意接受。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覺得兩人之間越來越藏不住致命的吸引力,他瞭解自己的慾望,但是她這個小傻蛋還在自欺欺人。

  「讓你這樣陪我,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你了,我不能再讓你因為我而給自己帶來危險了。」辜靖舒把臉埋在他胸前,逃避他的追問。

  如果能夠就這樣一直躲在他溫暖的懷中,她就一輩子都不用害怕了。

  歐陽逍抬起她的臉,直望進她眼中。「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些,我只想知道,你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的。」

  他一向不喜歡追問女人,因為女人一向都會自動貼上來,但是他忍不住對她急切,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她。

  「就是很自然的說出來,而且是發自內心的。」被他的利眼瞪的無處可逃,她歎口氣放棄躲藏。

  「嗯。」歐陽逍滿意的點點頭,抬眼一看,剛才那個盯著他們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是因為他自知行蹤已經洩露,才離開的嗎?或者只是把自己隱藏起來?

  「就這樣?」辜靖舒沒想到自己的表白,只得到他輕哼一聲,她不滿的撇著嘴角。

  「不然呢?」歐陽逍明知道她想聽些甜言蜜語,偏偏他就不讓她如願。她八成就是有太多人疼,才會失去了戰鬥力。

  她已經慣於逃避和等待,或許她以為這樣總會等到有人來拉她一把,但是她似乎忘了,從前能給她保護的爺爺已經去世了,她現在必須自己去面對困難,然而目前為止他看不出她有一點點的積極。

  「你……去撞壁啦!」她一把推開那不解風情的笨男人,氣呼呼的調頭走開。

  「你不怕那個壞人又出來抓你?」歐陽逍憋著笑跟上她。

  她生氣的樣子挺可愛的,也難得她畏畏縮縮的個性,居然會對他發飆,如果能激起她的鬥志,去對抗她姐姐,他就功德圓滿了。

  「讓他抓走算了,最好把我殺了,一了百了,你就不用擔心我了。」辜靖舒賭氣地說道。

  「不擔心你,可能嗎?」歐陽逍伸手挑起一絲柔細長髮,溫柔撫摸。

  一個個性怯懦的小女人,連風都可以把她嬌小的身子吹走,誰能不擔心她呢?

  盛怒之中的辜靖舒哪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髮絲,狠狠地瞪他一眼,甩頭離開。

  原本兩人要去看電影的,這下成了一前一後,在街上漫步。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你可以回家了。」辜靖舒氣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對他大吼。

  虧她還準備把心交給他,結果呢?氣死人了!

  「在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你就要丟下我不管了?」歐陽逍雙手插在口袋裡,不怎麼在意她發火。

  她如果能堅強些,根本不需要用生氣來反抗,她會找到更有力的武器反擊,然而她卻讓他失望了。

  不知為何,他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希望看著她自己站起來,為自己找出一條路走。

  「你有地址,自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請自便。」比起她,有家歸不得,他實在太幸福了。

  唉喲,好無情啊!「可是你放心我嗎?或許那裡根本不是我的家。」

  「我不在乎。」她說的決斷。她就是生氣,怎樣?老被他耍,他自己開心,她卻老在出洋相。

  歐陽逍皺起眉,追上去拉住她,「我親愛的小姐,你是說真的?」他看說氣話的成分比較重。

  「我們兩個人原本就沒什麼關係。」反正她也不該再霸佔著他,該讓他走了,或許他的家人正急著找他!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他想聽聽她怎麼說,一個不擅說謊的小騙子,她會怎麼圓謊。

  「你明知道我是騙人的,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是倒霉才碰上我,還因為我而受傷,我只是想要有一個人陪我,就……」

  「這幾天,你都一直是這麼想的嗎?」那她一定覺得很愧疚,呵呵,誰叫她居心不良,想拐騙他,結果心腸又不夠硬,累的還是她自己。

  「如果我說是,你會生氣嗎?」他現在應該已經暴跳如雷了,怎麼還笑的出來?實在詭異極了。

  既然這樣,他還問什麼?把她當白癡啊?她是笨,可是還笨的有人格啊!

  歐陽逍搖頭,「不會,因為我知道你在說謊。」

  她又被耍了!

  「不許你再跟來了,從此之後我們一刀兩斷,我不需要你!」辜靖舒一肚子氣,顧不得兩人在大街上,就對著歐陽逍大吼。

  歐陽逍凝睞著她,一臉委屈,週遭看熱鬧的人也隨之發出惋歎聲。

  「起碼你可以讓我回去收拾衣物吧?」他會在此刻離開她就有鬼了,依那個殺手緊迫盯人的情況,他只要消失一分鐘,她大概就小命不保了。

  「哼!」辜靖舒才不理他,甩頭跑開。

  「靖舒!」歐陽逍沒想到她會蠢到把吵嘴當分手,急著追上去之時,他四處張望,那個緊追著他們的殺手不知躲到何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她實在太沒腦筋了!

  他輕易就追上辜靖舒,大手拉住她。

  「夠了,別再鬧脾氣了。」他有點後悔剛才故意的不解風情,他高估了她,一個年輕女孩,還是很稚氣的。

  「放開我!我真的不再需要你了,我不信只有我一個人,會過得多差。」她揚著下巴,驕傲之中又帶著一絲脆弱的不確定。

  歐陽逍好笑的瞪著她,「你不怕生命有危險嗎?」她被怒氣激的忘了當初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起碼不會被你氣死。」她憤恨的罵著。

  這倒是實話。歐陽逍在心裡附和她。

  「如果你是因為我開你玩笑而生氣,我道歉,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有這種想珍惜的感覺。」他也真的太不應該了,把她氣的忘了自己的危險。

  辜靖舒怔仲地望著他,一會後才訥訥地開口:「我才不相信你。」

  「我失去記憶了,所以不知道,反正我對你說的,是真心話。」嘲弄的是,這句話裡,就藏著一個謊言。

  歐陽逍對她伸出手,「和好吧?」

  她望著他的手,遲遲不肯回應。

  「唉,真是不知好歹。」

  辜靖舒用力推開他,含著淚水跑開。

  「開開玩笑都不行?」歐陽逍嘀咕著追上去,卻驚見一輛廂型車擋住她的去路,推開門拉住辜靖舒的人正是一直追著他們的成鷹,他心頭一驚,連忙衝過去。

  「啊——」

  當辜靖舒看見那張夜夜在夢中糾纏她的臉時,嚇得尖叫,她使勁地反抗,卻硬是被拉上車……

  「給我放開她。」

  歐陽逍追上來之後,一拳狠狠地招呼在成鷹臉上,成鷹吃痛地松開手,原本已經到手的辜靖舒就這樣被歐陽逍拉回,兩人摔在地上,而廂型車見綁人失敗,立即加速逃跑。

  不少人目睹整個事情的經過,都圍了上來。

  「逍……」

  辜靖舒驚慌失措的拉著正抱住她的男人,低聲的哭泣,她緊緊抱著歐陽逍,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只差一秒鐘她就要被帶走了,為什麼他們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為什麼她不能有平靜的生活?

  「沒事了,我在這裡。」歐陽逍冷靜的安慰她,然而卻怎麼也撫平不了她肩膀上的顫抖,他臉上的表情因此狂怒的嚇人。

  光天化日之下都可以這樣明目張膽地綁人,她能活過這兩個月,根本就是奇跡了。

  忍耐到此為止,他不允許她再逃避,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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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50:10
  第五章

  辜靖舒不斷哭泣著,從傍晚一直持續到黑夜,她哭腫了雙眼,抱著她的歐陽逍雙臂因而麻痺。

  「哭夠了嗎?」最後他不得不把她移到床上,否則他的一雙腿就要被她坐到廢掉了。

  「嗚……還不夠……」她還是低頭啜泣。

  歐陽逍又疼又憐的用手撥弄著她的髮頂,「我不就在這裡嗎?沒什麼好怕的了。」

  「都是你啦!誰叫你今天追我不追緊一點,如果再晚個一秒,你就要去警察局認屍了啦!」她抬起紅腫的淚眼,癟著嘴埋怨他的不是。

  歐陽逍眉一抬,沒想到她竟會這樣編派他的不是。

  她的本性真是越來越明顯了,老是習慣把過錯推給別人。「認屍那種事不會是我的工作,我唯一的工作是保護你這個無理取鬧又膽小的小姐。」

  「那……我……」差點沒命還要被人數落,她怎麼這麼衰啦!

  歐陽逍受不了的猛翻白眼,「別哭了,我問你,之前你說要我離開,是認真的嗎?」

  「嗯。」她垂下臉,怯憐憐的點頭。

  她的回答讓歐陽逍頓時沉下臉。

  辜靖舒看見,知道他要發飆了,趕緊滅火。「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明明說過了,那是因為我不希望到時你再為我受傷嘛!」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她連忙又補了一句:「我是真心的唷!」

  唉,真是敗給她了。

  「如果我真的離開,你要怎麼辦?」他輕梳著她的長髮,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永遠沒辦法生她的氣。

  「聽天由命。」她輕輕吐出可能會激怒他的四個字。

  歐陽逍早猜出她會這麼說,倒是沒馬上破口大罵,此外……現在他也不願再罵這個飽受驚嚇的小女人。

  「你以為我會任由你自生自滅嗎?」她還是不懂他,她並不知道雖然才一個月,他卻已經把她的事全攬在自己身上了。

  哎!說不定她知道後,還會怪他多事呢!她就是這樣的人,明明非常需要幫忙,卻還是嘴硬的不肯開口。

  「我們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情,害你變成這樣,我實在不……」

  歐陽逍抬手抵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說那些無謂的話。「如果我害怕,早就逃的不見蹤影了,不會等到現在。」

  「為什麼?」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之前她對他的欺騙,現在看來是多麼的不堪啊!

  「因為你如此誘人,讓我愛不釋手……」他捧著她精緻的臉龐,熱吻著她的甜唇。辜靖舒的身體微微一緊,然後又放鬆的偎在他懷裡。

  「我的忍耐力有限,如果你不想被我的狼吻玷污,現在趕緊離開吧!」歐陽逍氣息粗喘的推開她,充滿慾望的雙眼卻緊盯著她被吻成深紅色的唇瓣不放。

  辜靖舒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她,如果她還有理智,應該立刻離開,可是……她竟不想走。

  「逍,如果說……我想做你的女人呢?」她啞著嗓子,低聲說出她心裡的願望。

  歐陽逍愣住了,「你……是說真的?」

  「嗯。」她羞怯的點點頭。

  「不後悔?」他又問了一次,怕是自己聽錯,或是她哭昏了頭,沒想清楚。

  辜靖舒白他一眼。「你再問我就生氣了。」

  「我寧可你生氣,然後調頭走開。」他並不適合她,他太不正經、太狂放了,他只會不斷的激怒她、惹她落淚。

  辜靖舒不安的眨動著雙眼,「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怎麼會?只是我怕你會後悔。」他微微一笑,「我並不如你所想的那麼好,或許真正的我只是個癟三、無賴,這樣的我你也喜歡嗎?」

  他真該去撞牆才是,若是平常,這樣好的女人主動送上門來,他會毫不考慮的把她吃下去,但現在他竟巴不得她趕緊逃跑。

  是因為她太美好了,也太單純了,讓他不忍心下手,也因為她面前的他,並不是真正的自己……

  他一向不讓女伴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這回他卻希望讓辜靖舒完完全全的瞭解他。

  然而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如果現在讓她知道他已經恢復記憶,她會失去對他的信任,這個小傻瓜老愛鑽牛角尖,他很確定她絕對會這麼想,所以他不能說,在真正能保護她的人出現之前,他不能讓她溜走。

  因此他內心掙扎不已,他極度飢渴的想要她,卻又不能……

  「那……」他的拒絕傷害了她,辜靖舒再度潸然淚下。

  她一哭他就投降了。

  歐陽逍歎息著把她抱住,安撫的吻頻頻落在她眉間、唇上,「你不能吃不到糖就又哭又鬧的啊!」

  「你不喜歡嗎?」她抽抽噎噎的問。

  「事實上,我吃這套。」他把她平放在床上,側躺在她身邊,輕歎一聲,「你是處女吧?」

  「嗯。」她輕眨雙眼,雙頰微微潮紅,這麼直接的問題讓她不知所措。

  「你為了什麼保留你的純真,一直到現在?」她的皮膚好細,身上好香,她從頭到腳都在勾引人……辜靖舒的臉上浮起夢幻般的笑容,「就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留給我愛的男人。」

  「你確定那個人是我?」他是很驕傲,但心情也多了份沉重。

  從前和女人玩玩,他不需要負任何責任,畢竟大家都是你情我願,但這回不同了,他竟讓一個處女甘願獻身給他,這超乎他從前能接受的親密程度,也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是。」她毫不考慮的回答,「或許我們不會做一輩子的愛侶,但是我希望在你身邊時,能夠擁有你全部的愛。」

  歐陽逍一臉不敢置信,「我們都還沒開始,你就已經認為我們最後是會分開的?我親愛的小姐,你獻身時就這麼想著?」

  辜靖舒一陣懊惱,氣自己的意思又被他曲解,「是你的不安定讓我不得不這麼認為的,否則……我真想一輩子都待在你身邊。」

  「等真正確定了再說,現在……你只要靜靜躺著,讓我好好愛你。」歐陽逍的手指在她唇邊輕劃,「你真的決定了嗎?」

  「如果你再問我,我會羞愧而死的。」她閉緊雙眼,感覺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搓揉起一簇簇的小火苗。

  「那好。」歐陽逍突然翻身壓在她上頭,「辜靖舒,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可是……我會害怕……」她睜開惶恐的眸子,期待中又有著深深的恐懼。

  「別擔心,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就告訴我,我會停手的。」天知道到時候他是否真有力氣阻止自己要她。

  歐陽逍一直凝望著她,悄悄解開她的衣服,看著被他解放的女性軀體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他的呼吸因為長期的壓抑而更顯急促。

  「唔——」辜靖舒心顫不已,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他脫掉。她試著伸手遮蓋自己赤裸的身體,卻被歐陽逍推開。

  「別妨礙我欣賞美景。」歐陽逍垂眼看著她的嬌軀,脆弱細緻的頸部顯示了她的柔弱,他想在上頭留下幾個印記,宣示他的所有權;他的眼帶著熾熱的溫度停佇在她高聳的胸前,他忍不住動手去碰觸那粉紅色的蓓蕾……

  「不要……」他的手一碰到辜靖舒,她馬上面紅耳赤的抬手遮住自己,卻被不耐煩的歐陽逍抓住,壓在頭頂。

  「你很美,讓我嘗嘗,可以嗎?」他根本不等她的回答,逕自低下頭合住她的乳尖,舌頭在上頭輕輕搓揉捲動,感覺到她馬上就繃挺起來。

  「逍……」她的身子一緊,一串嬌吟從口中逸出,他的唇舌撩撥的她全身幾乎要著火了。

  歐陽逍忘情的啜吸著香甜的乳房,雙手隨著他的吸吮,把她的雙乳擠壓得又紅又脹。

  「不……不要這樣子——」辜靖舒在慾望中,微啟小口不斷喘息。

  「你不喜歡嗎?」歐陽逍用牙齒輕輕咬住她堅硬如石的乳峰,舌頭一遍遍的舔洗、勾圈、打繞……

  「我不知道……」

  一陣灼熱逐漸從她腿間泛開,她嚶嚀一聲,閉上眼掩住自己的不安。

  歐陽逍的喘息聲越來越濃濁,他抬眼盯視著她緋紅的雙頰,雙手來到她腿間,「乖,為我張開腿,我想碰你。」他低聲誘哄著她。

  「張開腿要做什麼?」辜靖舒倏地睜大雙眼,緊張的併攏雙腿,並扭動纖腰想擺脫他放肆的手。

  「好讓我疼你啊!」歐陽逍嘴裡輕柔的吐出安撫,雙手卻強硬的想要分開她的雙腿。

  「不……不要啦!」她嬌喊一聲,推開他,「你為什麼要這樣碰我?」

  「處女真麻煩。」歐陽逍撤手,不耐煩的側躺著。

  「什麼?」辜靖舒伸手推他,「什麼叫麻煩?」她頭一回會害怕嘛!他怎麼這麼沒耐心?

  「扭扭捏捏、不幹不脆的。」他笑著用手指彈彈她的臉頰,「哭得眼睛腫腫的,好醜。」

  「真的嗎?」她驚呼著掩住雙眼,不希望被他看見自己的醜態。

  歐陽逍笑著把她推平,再度壓在她身上,「但我只記得你有多美。」他的吻滑過她的臉,輕點過她的雙峰,濕熱的吻一路向下而去。

  「願意給我嗎?」他抬眼低聲問道。

  「別動,讓我來。」歐陽逍把她推回床上,微喘的唇帶著邪惡的笑意。

  「啊——」一陣雷殛般的強烈感覺倏地沖刷過她的全身,她尖叫著挺起上身,張口不斷喘息。

  「喜歡這樣嗎?」歐陽逍貼著她耳邊,低嗄的問著。「還是這樣?」

  「呃……你對我做什麼?快停手!」辜靖舒弓起身子,企圖抵抗他所帶來的邪惡快感,可發紅的身子已經證明她的情慾被挑起了。

  「可是我不想停。」歐陽逍加速動作。

  「我……」她急遽的喘息,再也說不出話來。

  「喜歡吧?」歐陽逍凝望著她由慌張轉而沉醉的表情,額上的汗珠悄悄聚集,身體開始發燙、緊繃。

  「啊——逍,好痛……」辜靖舒忍不住驚呼出聲,她感覺到他手指的侵入,那撐開的感覺讓她不舒服的皺起眉頭。

  「噓,忍耐一會,你太緊了,才會感覺到痛。」歐陽逍並未因為她的驚呼而停止,手指仍緩慢而堅定的繼續刺入——「啊——」辜靖舒痛得弓起身體,嫣紅的小臉上滿是痛楚。

  「我會輕輕的。」歐陽逍微微抽出手指,想解除她的不適,「還痛嗎?」

  「不會了。」辜靖舒搖搖頭,鬆了口氣。

  「這樣才能讓你待會舒服一些。」歐陽逍笑著扶起她,背靠在床頭。

  「可是……」辜靖舒不安的咬著下唇,「逍,我……」

  「不痛了,對不對?」歐陽逍壓抑著自己的慾望,凝望她驚奇的表情,他加快手中的抽撤動作,直到辜靖舒尖叫著抓住他的手,渾身不斷顫抖……

  辜靖舒在激情之中,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抽搐,好一會後她才回過神,當她一睜開眼,就看見歐陽逍正笑睨著自己。

  她嚶嚀一聲,羞赧的撇開臉,扭身想逃開。

  「別走啊。」歐陽逍另一手將她壓倒在床上,「我要親你。」

  「親?噢。」剛才的激情讓她全身虛軟,現在也只能任他擺佈。

  歐陽逍看著她的表情,知道她誤會了。

  他笑著分開她的大腿,低下頭……「啊——歐陽逍,你不能親我那裡!」

  「為什麼不能?」他抬頭對她眨眨眼,「躺著別動。」

  他低頭含住她的蜜核,舌頭在上頭摩擦逗弄,惹來辜靖舒一陣驚呼,才剛平息的激情又在他這樣的挑逗下,緩緩聚集。

  「呃……逍,我好難過,幫幫我……」她不停蠕動著汗濕的身軀,急促的吟哦聲不斷刺激著歐陽逍。

  「你要我怎麼幫你?」他的聲音因為強忍著慾望而低沉沙啞。

  「我……不知道……」她擺動著頭,雙腿敞開,想要向他索求更多。

  「你願意讓我進去嗎?」歐陽逍撤出手指,飛快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我……會很痛嗎?」辜靖舒擔心的問。

  她聽很多人說過,第一次會很痛,她真的害怕……

  「大概會。」歐陽逍說的非常保守,怕會把她給嚇走。

  雖然他從來沒碰過處女,他也極力避免,因為處女太麻煩了;但是他又怎麼想得到,最後他還是碰上了。

  「那……先試試吧!」辜靖舒思索好一會之後,終於擠出一句話來。

  歐陽逍差點笑出聲。

  她以為是在買東西,還可以先試用的嗎?難道她不知道,如果做了,就無法回頭了。

  「那就先試試吧!」他腰間的慾望聚集點,早已蠢蠢欲動的想要貫穿她從沒讓人侵入過的領域。

  「啊……」被撐開的感覺伴隨著撕裂的痛楚,辜靖舒痛得低吟,兩行清淚緩緩滑下她緋紅的臉龐,「不,不要了……好痛……」

  歐陽逍在她的痛呼聲中,勉強打住,他痛苦不已,卻又不能強行進入,那會讓她痛死的。

  「你太緊了,無論是誰,你都會痛的。」他吮吻著她的淚,粗重的氣息透露出他的壓抑。

  他的說法讓她吃驚。無論是誰……

  「你很難過嗎?」她抬手輕撫著他汗濕的臉,對他的強忍湧起一絲感激和心疼。他的體貼讓她過意不去。

  「是,因為渴望你而痛苦。」他瘖啞的低語。

  她再也沒有理由停下這一切,否則那將會是對他最殘酷的折磨。

  她勇敢的對他綻放笑顏,「記得,要幫我把痛苦減到最低唷!」

  歐陽逍低笑著點點頭,「一定。」

  他與她的手交握,不斷的吻著她,在她的呼痛聲中,讓她成為真正的女人。

  他的男性只有一半進入她,卻已經讓她痛不欲生,辜靖舒在他身下拚命扭動著身體,試圖把他的粗挺推開。

  「別動,忍耐一下就過去了。」歐陽逍壓著她,他感受到一陣陣的痙攣,讓他幾乎發狂,他咬牙忍耐許久,終究抗拒不了自己的慾望。

  「靖舒,對不起,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吻住辜靖舒的唇,吞下她的痛呼,一次次狂野地擺動腰臀,每一次衝刺都比前一次更加深入……

  「啊——逍……」辜靖舒不斷逸出嬌喘,劇烈的抽動不斷衝擊著她。

  「喜歡了嗎?嗯?」歐陽逍發現她已經習慣了他的侵入,眼中閃著喜悅,腰間穿刺的速度更加迅速……

  「嗯……」辜靖舒甩著頭,被他撞擊得一陣昏然,「再給我……給我……」

  「小蕩婦,你停不下來了?」歐陽逍笑著把她翻轉過身,雙手捧起她的腰臀,男性又從後頭重新戳入她的蜜穴,又是另一陣強猛又快速的抽刺。

  「啊——」她停止不了自己叫喊,那一波波快感讓她興奮不已,可是她看不見歐陽逍……

  她反手要去抓他,卻被歐陽逍抓住,推回前頭。

  「你只管趴著,下次我保證讓你碰我。」如果不阻止她,他會馬上洩出,而他想延長這場歡快。

  和她做愛的感覺好棒,一陣陣前所未有的快感讓他就要迷失在激情的天堂中,他停不下律動,想要永遠這麼佔有著她……

  在一陣猛烈抽撤之後,他低吼一聲,顫抖著就要解放,卻在要射出的最後一秒將男性抽出,一股灼熱津液灑在她的後庭……

  在他釋放之時,辜靖舒也同時到達巔峰,她顫抖著撲倒在床上,歐陽逍的身體在一陣抽搐後,也頹然地壓倒在她身上。

  許久之後歐陽逍才移動身體,躺到一旁去,否則他會壓扁這個小女人的。

  鼻尖依舊嗅得到性愛過後的曖昧氣味,他拉過被子蓋住兩人,卻發現他的小女人已經累得睡著了。

  「累壞你了吧?」

  他在她汗濕的臉頰上印下一吻,歎息著閉上雙眼,回味著那一份前所未有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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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50:40
  第六章

  嗯……全身酸痛——這是辜靖舒醒來的第一個感覺。

  她翻身側躺在床上,聽見浴室裡傳來水流聲,她知道那是歐陽逍,他總是早起,她也總是在他的沐浴聲中醒來。

  呵……昨夜她成了他的女人了!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猜想自己是怎麼交出自己的貞操的,她一直以為會是在婚禮過後,被丈夫溫柔地抱上床,然後在浪漫甜蜜的氣氛下獻出她的第一次,沒想到……

  她不是讓她的丈夫抱上床,而是讓一個失去記憶、有著一頭半長亂髮的男人取走她的童真,呵……

  一張含笑的大臉突地出現在她眼前,把還在發呆的她嚇了一跳。

  「你也該起床了。」歐陽逍身上還帶著薄薄熱氣,腰間依舊掛著浴巾,「早安,我親愛的小姐。」他在她臉頰上輕啄一下。

  「請叫我睡美人。」

  「哪有睡美人是兩眼腫成這個樣子的?」歐陽逍一把扯掉她的被子,「起床了,我已經給你準備好熱水了。」

  「要熱水做什麼?」她尖叫著搶回被子的同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幾乎像是要被解體了。

  一定是昨晚那麼激烈的運動造成了……她瞅著歐陽逍,發現他也正凝望著自己,熾熱的眼神意思非常明顯。

  歐陽逍的確很想把她壓回床上,再度佔有她,但在看見她腿間殘留的紅色痕跡,和她難掩的僵硬,他也只能暫時壓抑了。

  「走吧!」他上床抓住她,把她抱起來走向浴室。

  辜靖舒怕死了,不知他想做什麼可怕的事。「去哪?我沒穿衣服啊!」

  「帶你去泡澡。」歐陽逍把她丟進浴缸裡,讓熱呼呼的熱水把她整個身體浸泡住。

  「你……不一起來嗎?」辜靖舒紅著臉邀請他。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會興奮地答應,但是現在不行。」他輕捏她的下巴,「我若再碰你,你會有幾天走不了路的。我就在外面。」

  如果讓他在一旁看著她,他會忍不住再要她的。

  「待會兒。」辜靖舒傻呼呼的笑著,心底不斷湧起的甜蜜感,將所有的憂愁都吹散了,現在她的心中只有歐陽逍。歐陽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卻都被她香甜的唇留住,直到兩人都氣喘不已,他才強迫自己奔出了浴室,否則他不敢保證會出什麼事。

  平復思緒之後,他拿起話筒,撥了一串號碼,他打到歐陽逸的公司,但接電話的秘書卻告訴他一個大消息——凌瓏昨晚生產了,現在新任爸爸歐陽逸還在醫院陪老婆呢!

  他眉一抬,又撥了歐陽逸的行動電話。

  「喂,我是歐陽逸。」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聽得出正喜上眉梢。

  「是我。」歐陽逍也感染了他的喜悅,「恭喜了,老爸。」

  「逍!你昨天莫名其妙的掛我電話,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逸總算還沒忘記這個弟弟。

  「你找到那位陳律師了嗎?」

  「嗯,他很急切的想知道他家的二小姐在哪裡……逍,辜氏不好惹,你沒有對人家二小姐怎樣吧?」

  「這個你管不著。」歐陽逍不在乎的冷哼著,基於紳士風度,他不能把和靖舒之間的事告訴別人。「他還說什麼?」

  「他馬上要見他的二小姐,還說你們會有危險,你到底在做什麼?」歐陽逸的聲音聽起來快抓狂了。

  「我保證我沒有鬧事,不過靖舒的事要盡快解決。」歐陽逍知道家人一定以為他又闖禍了,但這次他真的沒有。

  「嗯,你趕緊把她帶回來吧!」如果跟辜氏交好,那他們的事業版圖肯定又會擴張許多。歐陽逸在另一頭打著如意算盤。

  「我們現在不方便離開,我怕帶著她上街會出亂子,你和那位陳律師到飯店來吧,盡快。」昨天才發生他們當眾搶人的事,他不能帶著這種不安繼續過下去。

  「我才剛做爸爸耶!」歐陽逸不滿地抗議。

  「恭喜你。」歐陽逍不痛不癢的再送給他一次祝福,然後又冷冷的接話:「請你盡快過來。」說完,他馬上切斷電話,不給歐陽逸抓狂的機會。

  他坐在沙發裡,思索著待會要怎麼向靖舒解釋這一切。

  趁著他們還沒到來之前,他要先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有其他人在,事情會弄得很複雜。

  然而他沒等到辜靖舒跨出浴室,倒是門鈴先響了起來。

  他從小孔中看見歐陽逸,心裡暗叫不妙,卻又不得不開門。

  他還來不及向歐陽逸打招呼,後頭就竄出一個男人,一把推開他,在房間裡緊張的四處張望。

  「她人呢?」陳少棋兇惡地瞪著歐陽逍。

  這個老男人挺凶的。「呃……」歐陽逍指指浴室,正巧辜靖舒也跨出浴室,她身上只圍了一條大浴巾。

  「陳……律師?」

  沒想到陳少棋會出現、更沒想到還有另一個陌生男人,她錯愕的眨著雙眼,視線從陳少棋晃到歐陽逍、再到那個酷似歐陽逍,但稍稍斯文些的男人上頭,最後再回到歐陽逍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揪緊身上的毛巾,雙眼直盯著歐陽逍,希望從他嘴裡可以得到答案,沒想到他竟冷冷別開臉。

  「我也很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少棋氣急敗壞地對著歐陽逍大吼:「你對二小姐做了什麼?」

  「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歐陽逍撇著嘴角說,他很不喜歡這個咄咄逼人的老男人。

  「那我可以問嗎?老弟,自從你那天負氣離開後,就失去了蹤影,全家人都很擔心!」歐陽逸思忖一會,又補了一句,「包括老爸。」

  歐陽逍對他的話只是翻了個白眼。他現在正一肚子氣,氣他們來的太快,害他還來不及向靖舒解釋他已經恢復記憶之事。

  「老弟?你們是兄弟……那你找到家人了,你想起什麼了嗎?」辜靖舒心中一片恐慌,她會不會就這樣失去歐陽逍?

  「其實我也是昨天才恢復記憶的,只是一直沒告訴你。」

  「為什麼?」她感覺受傷了,他沒有先告訴她,反而先找來陳律師,他以為這樣是為她好嗎?她只覺得自己被徹徹底底地愚弄了。

  「我怕失去你,擔心你會不再信任我,所以一直說不出口。」真討厭,這麼多閒雜人等在此,害他不能好好地跟她談話。

  「所以你就一直瞞著我?所以你昨晚才會要我……」她掩嘴驚呼,盈滿淚水的雙眼中淨是指責。

  「你居然……」陳少棋低吼著朝他送出拳頭。

  「你動什麼手?這件事與你無關!」歐陽逍推開他的拳頭,專心望著一臉蒼白的辜靖舒,「我不是因為你是辜家的二小姐才要你,我一直很喜歡你的。」

  「不要再說了!」陳少棋怒吼著再送出一拳,卻被歐陽逍架開。

  「老頭子,給我滾開,我不想動手。」他很少打架,是因為他的手要留著彈鋼琴,但是平時的訓練讓他出手時萬無一失。

  「你碰她就是找死!」陳少棋才不管他的警告,而他那句「老頭子」更是激怒了他。

  他從很久以前就喜歡靖舒了,卻礙於自己的年紀長她一大截,而自卑的不敢放手追求她,現在竟讓這個年輕小伙子捷足先登了,他氣歐陽逍碰靖舒、更怨自己的裹足不前錯過了機會。

  當陳少棋的拳頭重重打在歐陽逍臉上時,辜靖舒直覺的衝上去推開陳少棋。

  「你別打他啊!」她緊張的回頭看著歐陽逍,心疼他臉上又多了道傷痕。從他們認識之後,他就常常掛綵。

  「浴巾要掉了,小姐!」歐陽逍咬牙切齒地替她拉好浴巾後,又飛快的衝出去,回贈陳少棋一拳。

  歐陽逸見狀連忙衝上去把兩人隔開。

  「陳律師,別跟年輕人計較;逍,你還想不想參加下個月的鋼琴比賽?不要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會先剁了你的雙手。」歐陽逸真的很想把這個衝動的弟弟打一頓,沒必要激怒人家嘛!

  「那先叫他別惹我。」歐陽逍狠狠地瞪了陳少棋一眼後轉向辜靖舒。

  「或許我應該在打電話要他來之前先跟你商量,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只能先斬後奏了。」只希望她能理解,在他們成為情人之後,他馬上要送她離開,全是以她的安危作考量,但就怕她已經氣的不顧這些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背叛了我!」辜靖舒指著他大罵。

  昨夜到今早的一切甜蜜在這一刻都被毀了,剛才她在泡澡時的美夢也毀了,這個男人不但欺騙她、背叛她,還重重地傷了她的心。

  「我不能贊同你將一味的逃避視為理所當然,尤其當你昨天差點被綁走時,我更不能再跟著你胡鬧下去,我希望你能接受我這麼做的理由。」歐陽逍試著跟她講理,但他懷疑此刻氣怒交加的她能聽進多少。

  「我不能接受!」辜靖舒絕然地回答。

  「靖舒……」歐陽逍無奈的望著她,希望能自她震怒的臉上發現一絲對他的眷戀,而非全然的不諒解。

  「別叫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結果你竟是個騙子,是我看錯人了!」辜靖舒背對他,「謝謝你這些天的保護,既然你已經恢復記憶,我就不應該再麻煩你了,你請回吧!」

  「靖舒……」歐陽逍想再和她說些什麼卻被歐陽逸攔住。

  「逍,走吧!人家已經下逐客令了。」歐陽逸這麼聽下來,已經弄懂整件事的始末了,但他不認為現在這種情況適合解釋,這位辜二小姐看起來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她現在心中只有滿滿的受傷和委屈。

  歐陽逍不甘心的瞪著辜靖舒的背影,滿腹不解,她還是不願意面對嗎?這樣逃避下去,她只是在虛度光陰,難道不該有人推她一把?

  還是他太自以為是了?她只不過把他當成了護身符,他卻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責任,結果她根本不在乎。

  那昨夜呢?對她來說又算什麼?

  一會後他歎口氣,轉向也是一臉怒意的陳少棋。

  「陳律師,她的處境非常危險,這些日子一直有人跟蹤我們,甚至昨天靖舒差點被當街綁架,你真的有能力保護她嗎?」

  「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把她保護到床上去!」陳少棋擋在辜靖舒面前,滿臉怒氣。

  「我可不這麼肯定。」看穿了陳少棋極力隱藏的心事,歐陽逍笑著說。

  原來靖舒也擄獲了這個老頭子的心,只不過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不知道自己有能力輕易就能傷了男人的心……

  「靖舒,這幾天我很幸運能夠陪伴你一起度過,但是我不希望你自尋死路,所以我選擇讓你回去,你可別讓我失望!」

  說完,他轉身離開,並沒有看見辜靖舒在聽見他的話之後,又猛然轉身,欲言又止的想喚住他。

  但陳少棋飛快的擋住她的視線。

  「二小姐,我們回去吧!公司不能沒有人管理,雖然高級幹部都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努力,但你不能讓老爺失望。」「可是……」

  「大小姐的事我們可以再研究,我可以想辦法讓她遠離你的生活,很快的,你的生活就會恢復正常了。」

  「不,再也不一樣了……」她心碎的低喃。

  她的心已經被一個男人帶走,不知道還有沒有復合的一天,而她也傷了歐陽逍的心,卻怎麼也說不出道歉……

  ???

  一年後在一場青年音樂家的聚會中,各路音樂家雲集,當一名年輕男子出現時,立刻引起一陣騷動。

  「他就是上個月拿下紐約音樂展頭獎的歐陽逍。」一位音樂系的女學生望著那高挺的男人,忍不住發出小女孩看見偶像時的興奮尖叫聲,「他真的好帥唷!」

  「哼!你們女孩子就只重外表。」同班的男同學滿是酸味的冷哼。

  「我看你是吃味吧!歐陽逍不只是外表好看,他的琴藝更是出色,不然怎麼會三大唱片公司都要找他出專輯呢?」第一個女孩子繼續用眼神向她的偶像表達愛慕之意。

  「是啊!總比有些人連捧著錢求人家出,人家老闆還不理呢!」另一個女孩也加入了話題,然後兩個女孩笑成一團。

  「一出專輯,那種純正的古典音樂就會被弄成四不像了。」男同學節節敗退,卻仍不肯在嘴皮上認輸。

  「我看他不像是那種人,光是他傲然的外表就已經明白地告訴別人」我不會乖乖聽話「的,噢,真想認識他。」

  真是受不了。男同學翻著白眼受不了地走開。

  聽說這個歐陽逍自從去年得到維也納鋼琴首獎後,就平步青雲一路無阻,不過和他的名聲同時起步的,還有他的緋聞,他身邊的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堪稱是音樂界的花蝴蝶,可偏偏就是有那麼多女孩子主動貼上他,追著他跑。

  只不過長得比一般人帥了點、氣質特別了點、才藝出眾了些,聽說他還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哎!這也難怪了……

  「是他?歐陽逍?!」他耳邊突然又響起喜悅的驚呼聲,他垂眼一看,是一名美麗的年輕女子,他不禁看直了眼。不過再想想,在歐陽逍之前他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他只能搖頭走開。

  那年輕女子正是辜靖舒,她抓緊身旁的男人,「少棋,是歐陽逍耶!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陳少棋也看見遠處的男人,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然後在心中大罵自己的粗心,「是啊,他是這次受邀的音樂家之一,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就不帶你來了。」

  「胡說!我想去跟他說說話。」

  「不好吧!」

  「少棋,畢竟他幫助過我。」甚至她到最後連一聲道謝都沒說,還一直怪罪他,這一年來她不斷地責怪自己,也一直希望能夠再見到他,把那時倉促分手時未說的話告訴他。

  「我不希望你受傷。」陳少棋微微皺眉。

  這一年裡他一直有收到歐陽逍的消息,只是怕動搖靖舒的思緒,所以他一直沒有向她提起。

  辜氏和歐陽家偶爾也有生意往來,不過並不十分密切,但是這個是由辜氏所出資支持的音樂協會,而歐陽逍便是由他們所資助的。

  他其實很懷疑歐陽逍的動機,歐陽家絕對出得起錢讓他盡情發展他的長才,他偏偏要接受辜氏的資助,難道他還想著靖舒?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讓靖舒瞭解他的感情,他們好不容易才跨過叔侄輩的尷尬,並試著以同輩來看待對方,甚至他已經向靖舒提出交往的要求,他不希望曾經讓靖舒失神的男人再來打擾他們。

  「不會的,我只是去和他說說話,你放心吧!」辜靖舒眼神堅定的說。

  「我陪你一起過去。」他立刻這麼說。

  「不用了,你自己也有事要忙。」她笑看著他身後走來的人,「生意上門嘍,大律師。」

  陳少棋無奈的被舊識纏住,他擔心地望著辜靖舒朝歐陽逍走去,只得把思緒分成兩半,一部分和人聊天,另一部分用來留意靖舒,然而他的朋友並未就此放過他,左右挾著他把他帶開,把他急壞了。

  現在靖舒要去見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這一年裡讓她流了許多眼淚、讓她心情沮喪的男人。

  就算她嘴裡不說,週遭的人都知道她正為情所苦。

  那一個月真的帶給她這麼深刻的記憶嗎?歐陽逍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不懂。

  ???

  好不容易擺脫了眾人的目光,歐陽逍倚靠在角落,不耐地扯下頸上的領結,長長吁了口氣。差點把他悶死了。

  「你還是一樣不喜歡束縛。」甜甜的笑聲從他身後傳來,他轉身,訝異的說不出話。

  辜靖舒微笑的走上前,「嗨,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整整一年,他數的一清二楚。「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會是玩音樂的人。」

  「我的公司是這個協會的資助人。」她打量著他,一年來他的改變不大。事後想想,他恢復記憶和剛失憶時,其實是同樣的人,對她而言都是極力要保護她的溫柔好人。

  「哦?原來我在接受你的資助!」歐陽逍淡淡地笑了。世上的巧合就是這麼多。

  「聽說你在音樂界發展得很好,恭喜你了。」

  他聳聳肩,「這還得感謝你!」

  「我?為什麼?」辜靖舒不解的眨著雙眼。

  「當初要不是你給我的打擊,我可能不會將自己埋首在鋼琴裡,更不可能在兩個月之後,順利奪得首獎。」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當時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彈鋼琴上,甚至手指抽筋、睡眠不足而昏厥過去。他不認為自己恨她,只是心裡有一抹悵然存在著,一直抹煞不了。

  辜靖舒痛苦的低歎。

  「這一年裡我不斷的在責備自己當初的不該,如果我成熟點,就不會忽略你的用心,拚命指責你背叛我,對不起。」

  她抬眼看著他,發現他臉上除了依舊不變的淡淡笑容外,再沒有其他情緒了,除了失望,她還是失望……

  歐陽逍無所謂的笑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用介意了,只要你過得平安就好。」

  不介意?他知道自己在說謊。

  如果不介意,這一年裡他又怎麼會四處尋找與她相似的背影?他又怎麼會對「辜氏」二字敏感不已?

  他的話讓辜靖舒心頭一陣酸楚,「我的確過得很好,這都要謝謝你以前為我所做的。」

  「沒什麼。」歐陽逍以冷淡的態度面對她,雙眼卻渴望的探究她,猜測這一年她是否過得好?

  「那……你會一直待在台灣嗎?!我們能不能再見面?」

  「我不知道。」明明想要馬上答應她,他卻不肯直接點頭。

  「這樣啊……」辜靖舒重重地歎息,「結果你還是在生我的氣。」

  歐陽逍忍不住抬手握住她的雙臂,「靖舒,我只是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心情來面對你,想要接近你,卻又怕會受傷。」

  「其實我真的很想你,這一年裡我一直很想找你,可是……」

  「靖舒,來見見你爺爺的老朋友。」陳少棋突然介入他們之間,想把辜靖舒與歐陽逍隔離的態度極為明顯。

  「請你等一等,我還想跟逍多聊聊。」辜靖舒帶著錯愕喊著。

  「靖舒……」陳少棋的臉上一陣不悅,他轉向表情化為謎樣的歐陽逍,「請你不要再纏著她了。」

  「少棋……」辜靖舒一臉尷尬的拉著他。

  「老男人,你的態度像是女朋友要跟別的男人跑了似的緊張。」歐陽逍笑著打量他們,原本熱烈的心卻漸漸冷了。

  「靖舒已經答應我的追求了。」陳少棋單手箍住辜靖舒的腰,暗示她聽話。

  歐陽逍難掩憤怒的瞪著辜靖舒,滿臉不諒解。既然她已經有了歸宿,又何必來招惹他?

  「辜小姐,謝謝你的問候,更要謝謝你這一年來對我的資助,但是我想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了,再見。」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禮貌,不理會眾人的強力挽留,瀟灑離去。

  沒人知道他原本滿懷期待的心,又再度重重摔落深淵。

  「你……」辜靖舒不滿地瞪著陳少棋,卻又罵不出口。

  「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他靠近你。」陳少棋毫無歉意,為了保住她,他不惜激怒她,但他也知道她的怒氣維持不了多久。

  「你連讓我選擇的機會都不給我?」辜靖舒一臉不解。

  「他真的有這麼好嗎?」他認為歐陽逍配不上她,他太年輕了,也沒有什麼成就,所以雖然他一直知道歐陽逍的去向,卻從不對辜靖舒提起。

  「我不知道那些現實問題,但是他過去救過我,也給了我永難忘懷的回憶……或許我傷害了你,可是我選擇要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

  辜靖舒說完後,抬眼搜尋著歐陽逍的身影,然而她知道自己是要失望的了。

  她再度與歐陽逍錯身而過,下一次再見,還得在一年之後嗎?還是要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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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51:26
  第七章

  一陣樂聲從屋頂的琴室中傳出,隨著海風吹送,然而急促的節拍聽得出彈鋼琴的人情緒正糟。

  小嫻斜倚在門檻上,看著好友發洩似的虐待她的寶貝鋼琴,直到她真的沒時間了,才走過去壓住好友的肩膀。

  「逍,夠了,你快把我的鋼琴砸爛了。」她嘲笑正瞪著自己的歐陽逍,「我現在沒時間讓你虐待我的耳朵,我要去趕飛機了。」

  「去啊!」歐陽逍瞟了她一眼,哼!他還嫌她吵呢!他就是因為心情煩才會窩到南部海邊的,結果這個女人又一直關不住嘴巴,吵死了。

  小嫻故作不安的遲疑道,「把房子留給你真的沒問題吧?你不會把它燒了、還是炸了……」

  「我沒這種興趣。」他白了好友一眼。他和小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只可惜他們之間不來電,讓曾經極力湊合他們的兩家父母失望透了。

  「我聽說辜靖舒在找你唷!」小嫻手搭在他肩上,從小就把他當哥兒們,她並不覺得這樣在外人眼裡過於親匿的舉動有何不妥當。

  她在找他?

  做什麼?還沒要夠他嗎?歐陽逍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你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小嫻不安好心的問,一雙大眼鬼鬼祟祟的飄啊飄的,不知道在做什麼打算。

  歐陽逍帶著渾身殺氣起身,「你到底要不要趕飛機?還是要我直接把你踢去你的目的地?」

  唉唷,火氣可真大啊!她還是先溜為妙。

  「那你自己好自為之,我走了。」小嫻笑著下樓,等到她走出別墅,上車前又把在琴室裡的歐陽逍喚出三樓陽台。「喂,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我有個朋友想要來這度假,你幫我接她吧?」她暗暗吐舌,擔心自己設計他,以後被他抓到會被海扁一頓。

  「我以為這裡會只有我一個人。」歐陽逍不悅的皺眉。

  「那你可以先幫我接到人後再走啊!下午兩點到火車站接人啊!」說完,她跨上名貴的跑車,呼嘯而去。

  他要是看見那位「朋友」後,走得掉才怪!

  當她聽歐陽逍說他為辜靖舒所苦時,她真的好詫異,但是想想又覺得他們還挺相配的,於是她就打電話問了辜靖舒,捱不過她的要求,只能替她把歐陽逍留住,然後讓她有機會與他單獨相處。

  原來歐陽逍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孩子啊……真是想不到!

  「搞什麼……」

  歐陽逍望著逃之夭夭的車子,嘴裡一陣抱怨。

  他坐在欄杆上,望著不遠處的碧藍大海,一陣陣海風卻帶不走纏繞他一星期的濃濃鬱悶。

  辜靖舒耍了他。為什麼?

  如果她真的對他沒興趣,大可表明她已經名花有主,但她卻給了他希望,讓他以為他還有機會,卻又馬上一把將他推入失望之中。

  她是為了那時他做的事而給他懲罰嗎?如果她真的做得出這種事,她就不再是他喜歡的辜靖舒了。

  喜歡?是的,他的確深深迷戀著她,不斷想著他們纏綿那夜的點點滴滴,期待著與她再次相會……結果她竟成了那個老男人的女人。

  他們一點都不相配,那個老男人八成是貪圖她的美貌,和她數不清的財富。

  對了,她那個想要取她性命的姐姐不知道怎麼樣了,那個律師唯一讓他滿意的,是他一直把她保護得很好。

  不知道小嫻把哪個人塞到這來了,希望那個人不會太討人厭,否則他又得換到另一個地方「窩藏」了。

  他知道他的家人在找他,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心情回去他那個「溫暖的家」。經過這一年的努力,父親總算接受了他所堅持的理想,不過依舊不贊同他,每次見面仍脫離不了爭執的場面,他已經很厭倦了。

  無論如何,他得在兩點的時候去接小嫻的客人,否則下回小嫻絕對不會再讓他窩在這裡了。

  ???

  辜靖舒提著行李站在火車站外,不安的四處張望。

  小嫻說,今天如果她獨自出現在車站,就會有奇跡發生,是真的嗎?

  她很懷疑小嫻究竟想給她什麼驚喜,就憑小嫻那曖昧的語氣,就讓她騙了少棋,偷偷溜走,他知道後一定會很生氣。

  她這一年雖然安全無虞,卻被綁得死死的,哪兒也不能去;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只有家裡,可稱為樂趣的,大概是難得的幾場宴會,而這一年裡唯一陪伴她的,只有少棋。

  她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他的,他們都說他是為了金錢才接近她的,但她知道不是。

  少棋是個好人,從以前就很疼她了,雖然他的表白嚇壞了她,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只是長輩對晚輩的感情,但他的表白讓她徹底明白了他的心。

  她知道如果她想要安定的生活,就該答應和他交往,畢竟他聰明能幹,更是全心全意地保護她,但是她讓他失望了。

  她想要的不是他能給的……

  一陣引擎的呼嘯聲引來路人關注的眼光,她也好奇的抬頭張望,當她看見似曾相識的亮眼跑車時,她的腦子一陣空白。

  歐陽逍,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驚訝對上歐陽逍的錯愕,兩人對望許久,歐陽逍才舉步走向她。

  「你不用這麼驚訝,是我們共同的好朋友的惡作劇。」他想起小嫻在跳上車前的那抹詭異笑容,她實在太多管閒事了。

  辜靖舒挑眉,「你也認識小嫻?」

  「何只認識,我們差點就在雙方家長的關愛之下,被迫結婚了。」他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的微笑,「怎麼你的護花使者沒跟來?」

  「我偷偷溜出來的。」辜靖舒無奈的說著。他在生氣。

  「你那個壞心的姐姐呢?」歐陽逍帶著她上車,朝小嫻的別墅前進,他在考慮著是否要馬上離開。

  他並不想要跟別人分享他的寂寞,尤其是她,他心煩意亂就是為了她,小嫻卻胡鬧的把她找來。

  「我不知道。」辜靖舒低聲說著。

  「不知道?這樣你也敢一個人跑出來?」她的意思是危險仍在?她大概要那個老男人放她姐姐一馬,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根本是是縱虎歸山!

  「小嫻說她要給我一個驚喜嘛……」還真是個大驚喜,她一直想找歐陽逍卻完全沒有頭緒,沒想到小嫻那通沒頭沒腦的電話,原來是為這件事而打的。

  「到小嫻的別墅後你好好待著,她出國了,過幾天就會回來。」歐陽逍一派冷漠的說著。

  那他呢?

  「你不陪我?」她望著歐陽逍的側臉,語氣裡滿是失望。

  「我要離開了。」如果他留下,只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混亂,而他不希望這樣,他只想要恢復平靜的生活。

  「逍……」她深深歎息,想為他們之間的冷漠找到解決的方法。

  歐陽逍忍住咆哮的衝動,她這樣的嬌柔模樣很容易讓人心亂。「不要再這樣叫我,除非你把我當成你的情人。」

  「我和少棋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那天是他自己胡說的。」辜靖舒急著想解釋。

  「我不在乎。」才怪!

  「可是我在乎啊!」她大叫,「歐陽逍,你給我說清楚,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

  「一年了,你想我還會在等你嗎?」歐陽逍不願讓她知道,這一年對他而言是很難過的,因為每個長髮女子的背影都像是她,他就在世界各地尋找著他記憶中的情人。

  「那天在會場我聽見不少人傾慕你,想必有不少女人對你投懷送抱吧?」想到他或許在女人堆中樂不思蜀,她不免有些黯然……

  歐陽逍沒有回應她的怨懟。

  辜靖舒發現自己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她輕笑一聲,「我又怎麼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對,當初不該一古腦的怪罪你,你明明是為我好,可是我卻沒發現,還任性的責怪你不該背叛我……」

  「到了,下車。」歐陽逍冷冷地打斷她的自怨自艾,在她的錯愕眼神中,將車子熄火後就逕自走進屋內,就連她的行李也不管。

  辜靖舒呆愣了一會,回神之後連忙跳下車,提著行李追進屋內,「你的車子不用鎖嗎?」

  「這種荒涼的地方很少有人會來。」歐陽逍的眼神分明嫌她是個不速之客。

  辜靖舒聽懂他的意思,不禁垮下了俏臉。「既然這樣,你在火車站時直接叫我回去不就成了?」

  「如果把你趕回去,小嫻會把我過肩摔的。」歐陽逍說話之時,已經跨上樓梯了,「樓上第一間房間是小嫻的,隔壁是我的,最後一間給你睡。」

  「那表示我可以待下來嘍?」她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呵呵,小嫻迭的這個禮物實在太棒了,下回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我明天就走。」歐陽逍瞥她一眼,看見她的表情由原本的欣喜倏地變成失落,心裡雖然一抽,他卻故意忽略。

  他並不想再碰她,當初再見面時的他曾經期待過,但她馬上打碎了他的心,讓他徹底失望了。

  辜靖舒望著他步上樓梯,難過的杵在原地。

  「難道我們之間,真的要因為我一時的怒氣而毀了嗎?歐陽逍,你可知我真的忘不了你,就算只是短短一個月的相聚,你卻佔有了我一年的思緒,可是你竟然這麼冷血的對待我……」

  ???

  在別墅外,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靜悄悄地停在樹叢下,車裡頭的人盯著寧靜的屋子一會後,拿起行動電話撥號。

  「喂,我是成鷹,你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她獨自離開,只有一個男人跟她在一起……我怎麼不馬上殺她?她身邊一直有人,我不希望像上次那樣打草驚蛇,差一點就被抓了。」

  「我說你,趕快把她解決掉啊!這一年你知道我過得有多累嗎?有機會還不趕快把她解決掉,真是笨!」電話另一頭的女人不斷尖叫。

  她正是讓辜靖舒一直處於恐懼中的人——辜瑜箏。

  去年她買殺手要殺害辜靖舒的事,雖然在辜靖舒的要求下,陳少棋放她一馬,沒有讓她吃上官司,卻讓她被逼著離開辜家,身上又背了一堆賭債,她一直沒放棄辜靖舒的大筆財產。

  「如果你這麼行,你就自己動手吧!」成鷹冷哼說著。

  要不是貪圖她每個月十萬塊的誘惑,說不定他早就先把這個光會指使他的臭女人給殺了!

  「反正你盡快就是了,我跟你說,機會難得,你馬上把她做掉!別忘了事成之後你有錢好拿的。」說完,辜瑜箏就用力甩下電話。

  成鷹發出一串惡毒的咒罵聲,「到時答應我的錢最好一塊錢也別少,否則你就是下一個目標!」

  他回頭盯著別墅,決定等個一兩天,因為她並沒有落單。他希望做得乾淨利落,他可不想錢沒拿到,還要進監獄蹲。

  花了一年的時間,他絕對不能失手。

  ???

  一如幾天來,歐陽逍是在海潮聲中醒來。

  他閉著眼靜靜聽著海浪拍打聲,享受難得的寧靜。

  如果小嫻在,早就上上下下製造噪音了……忽地他想起他並不是一個人獨處的,他的隔壁還有一個不速之客一個他萬萬想不到的人。

  他一直沒聽見她的聲音,猜想她還在睡夢中,那正好,他可以趁著她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溜走。

  他實在不想給自己冠上「偷溜」之名,可是他既然對她尚有心結,又擔心自己克制不了想要她的慾望,不得已他只能選擇離開。

  穿好衣服後,他躡手躡腳的拎著行李下樓,原本要跳上車狂嘯而去,一路飆回台北,卻又聽見後頭有聲音,他放下行李走向後頭。

  後院是一座小型的泳池,他靜靜的搜尋著,看見了躺椅上的人,他馬上像著了迷似的,盯著懶洋洋地窩在躺椅上的人不放。

  原來她早就醒了,在這裡偷閒。

  他雖然極想逃離她,此刻卻又不由自主的走向她……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辜靖舒聽見腳步聲,懶懶地睜開眼,她不意外歐陽逍的出現,送了抹微笑給他。

  「你醒了……」

  「嗯。」歐陽逍坐在她身邊,凝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她媚眼微瞇的模樣實在誘人,讓他不由得心跳加速……「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他還是忍不住擔心她。

  「不知道。」她想要和他永遠待在這裡。

  她故意抬腿壓住他的大腿,「我不許你走。」

  歐陽逍笑著握住她的腳踝,正要推開時,卻又被她纖細的骨架吸引,握著她的腳踝久久不願鬆手。

  「逍,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這一年裡我每天都在後悔,當初我不該傷了你,你現在還是不肯原諒我?」辜靖舒凝望他,腳踝被他搓得一陣麻癢,她輕吟一聲,呼吸開始急促。

  「我逃避你,只是不希望自己再度喜歡上你,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但我根本配不上你。」歐陽逍終於吐露自己的內心話。

  他知道她的期待,可是一年之後他依舊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而她已經是億萬富翁……「逍……」如果是這樣,他還在等什麼?辜靖舒在心中吶喊:抱我啊!

  歐陽逍望著她,一會後做下決定,輕柔的把她的腿擱回躺椅上,「我帶你回台北,上去收拾。」

  她不死心的抓住他,「你一定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嗎?」他為什麼跳脫不出自設的框框呢?

  「這樣比較好。」他依舊閃避她追問的視線。

  「難道……你寧願我回到少棋身邊?」辜靖舒感覺受傷,她不懂為什麼他要這樣消極的逃避。

  歐陽逍皺緊眉頭,「他配不上你。」

  他討厭那男人自視為她男朋友的模樣,不,應該說,他無法接受任何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霸佔著她。

  「那就對啦!我只要你,你為什麼不懂?」她硬把他扯下,盛怒中的她,力氣大的驚人。

  「我們之間相差太多了。」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說法。

  辜靖舒點點頭,懂了。

  「難道你沒把握讓我幸福嗎?你明明知道你可以做到的,只是你不肯面對罷了,你到底在怕什麼?」她不禁有些憤怒,氣他的自私。

  「我怕我自己沒辦法給你你要的。」他怕自己誤了一個好女人。

  「我只要你的愛。」她依舊頑固。

  「愛?」他不屑的撇撇嘴角,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她只是沒頭沒腦的以為他是她今生唯一的愛人,她太天真了。

  「你要的愛是這樣子的嗎?」

  他突然把她壓在躺椅上,瘋狂的吻咬著她的唇瓣,企圖激怒她,讓她主動放棄。

  「呃……」辜靖舒被他粗暴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她馬上猜想到他是想嚇她,於是她柔順的躺著,直到他的吻漸漸變得溫柔。

  「傻瓜,為什麼要選上我?」他的唇抵著她的,不斷摩擦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腰腹間也隨著兩人之間的親密接觸而緊繃。

  「因為只有你才配得上我。」辜靖舒望進他的眼裡,「抱我,逍,求你抱緊我……」

  歐陽逍瞪著她,在內心掙扎交戰,一會後他低吼著攬緊她,抬手握著她的下巴,「這一年裡有沒有讓別的男人碰你?有沒有?」

  「沒有……」她搖頭,依舊不安著他是否接受她。

  「真的?」她這麼好的女人,誰不覬覦?她的心真的始終如一,沒有放在別的男人身上?

  「我的腦海中一直就只有你,哪容得下其他人?」她幽幽的說,一年的相思對她而言如此深刻,她不要再忍受另一個相思的年頭了。

  「可以讓我碰你嗎?」歐陽逍的手停在她的腰間,仍在做最後的掙扎。

  辜靖舒凝望著他,決定不讓他有機會撤退。

  「我一直都只屬於你。」她主動伸手搭住他的肩,仰起下巴獻上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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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6:51:43
  第八章

  歐陽逍的遲疑只有一秒,他霸道的挑開她的雙唇,纏上她的小舌,探索著她芳唇內的每一處。

  他的手在同時鑽進她的襯衫裡,罩上她高聳的胸脯,隔著胸罩揉捏她溫熱的雙峰。

  「逍……」辜靖舒在他狂吻中不斷輕吟,她的頭好昏,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歐陽逍低吟著扯掉她的上衣,他的吻頻頻落在她的頸項、胸前。

  他用力扯掉她的胸罩,雙手急切的揉捏著她的乳房,手指掐起她粉紅色的乳頭,拉扯揉捏……

  「啊……逍,別這樣……」辜靖舒低吟著推開他的手,這裡沒有任何遮擋,他們不能在這裡……

  「我親愛的小姐,我不這樣怎麼抱你呢?」歐陽逍推開她的手,繼續折磨的搓揉她敏感的粉紅蓓蕾。

  「可是萬一有人……」她搖頭,不安的張望著四周。

  「不會的。」歐陽逍在說話的同時,又扯掉了她的短褲。

  「啊——」她眨眨眼,羞怯的閉緊雙腿,「我們……到裡面去吧!別在這裡,太……」

  「我偏要在這裡。」歐陽逍低笑兩聲,她欲拒還迎的模樣煞是迷人,他樂的逗弄她。

  在辜靖舒的抗議聲中,他扯掉了她的內褲,她全身赤裸裸的躺在躺椅上,害羞的不敢看他,卻又渴望地等著他……

  「把雙腿張開。」他輕聲誘哄著她。

  「不……不要在這裡,求你住手……」

  辜靖舒細碎的嬌吟聽起來倒像是在提出邀請。

  歐陽逍低吟一聲,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半強迫的拉開她的雙腿,分別推到躺椅下。

  他凝望著她的嬌軀,緩緩地脫去自己的上衣,接著是長褲……

  辜靖舒望著他結實的身材,忍不住舔著下唇,自下體竄起的一股熱流,讓她幾乎忍不住呻吟,她必須咬著下唇才能忍住。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想不想碰我?」歐陽逍握起她的手放在他身上,「撫摸我。」他低聲命令。

  辜靖舒靜靜撫摸著他糾結的肌肉,她驚奇的感覺他結實的身體,和她的柔軟完全不同。

  「呃……」辜靖舒身子一震,整個人癱軟在躺椅上,微瞇著雙眼,不斷發出吟喘。

  在他熟練的撥弄下,深藏在她內心的渴望完全被挑起,她的身體隨著他的撫摸擺動,她的雙乳也隨之搖晃,身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汗水……

  歐陽逍盯著她堅挺的乳峰,低頭含住,用力吸吮。

  「嗯……好舒服……」辜靖舒仰首吟哦,身體裡一股騷癢,害她止不住發抖,早忘了他們是在幕天席地的情況之下了。

  「會痛嗎?」歐陽逍體貼的打住,眼中禁不住滿溢欣喜,因為他證實了她這一年來守身如玉。

  「有一點。」辜靖舒輕眨睫毛。

  歐陽逍因為她無心的舉動而低吼,「躺著。」

  「逍,你想做什麼?」

  「乖乖躺著。」歐陽逍低聲說著。

  「啊——」一串無法克制的痙攣襲來,辜靖舒弓起身子,不斷輕喊著,她想把虛軟的雙腿併攏,卻被歐陽逍推開。

  「不要……太多了……逍……啊——」辜靖舒輕喊一聲,身子一陣顫抖後,軟綿綿的跌回躺椅上。

  歐陽逍望著她滿足的臉,輕笑一聲,在她不解的眼神下站起身。

  「坐起來。」他伸手拉起辜靖舒,自己坐在躺椅上。

  「想不想嘗嘗我?」歐陽逍挑著居問她。

  「嘗?怎麼嘗?」她迷濛的雙眼不斷輕眨著。

  歐陽逍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一手扶著她的後頸,一手扶著他昂挺的男性,「嘴張開。」

  辜靖舒呆呆的張開嘴,她望著聳立在她眼前的男性象徵,更加臉紅心跳。

  這……就是男人的驕傲嗎?就是他曾經深入她的地方嗎?她望著深紅色的肉棒,想著含住它的感覺……

  「輕輕含著我。」歐陽逍輕聲說著。

  她依言將他的碩大含住,馬上聽見歐陽逍的抽氣聲。

  她嚇得立刻撒開,卻被歐陽逍壓著後頸而動彈不得,此時他將自己的硬挺再送入她口中,她溫熱的嘴帶給他一股激昂的亢奮。

  「輕輕吸吮……」歐陽逍捧著她的頭,仰首輕吟,「噢,太棒了……」

  他性感的低喊聲牽動了她,她感覺到自己的下體更濕了……

  感受到她的生澀卻讓他興奮不已,急欲宣洩,歐陽逍低吼著撤開,「夠了,再下去可不得了,下次再讓你玩。」

  「嗯……」辜靖舒嬌小的身子依舊無法容納他的粗大,她痛得皺起小臉,忍不住發出低吟。

  「忍一忍。」歐陽逍感覺她仍像處子般的緊縮,在滿足的同時,又忍不住心疼她要受的痛楚。

  辜靖舒抬手輕撫他因為強忍而扭曲的臉,她知道他體貼的心意。「我不怕,快點給我。」

  歐陽逍低吟一聲,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慾望。

  「逍,我不行啦……」一陣痙攣之後,辜靖舒尖叫著抽緊身體,全身不斷顫抖……

  ???

  許久後歐陽逍才有力氣從她身上起身。

  「你真是迷人……」他不斷的親吻她,就像他的手一直無法停止撫摸她一樣,甚至他還想再要她一回。

  「不要了……」全身都軟綿綿的辜靖舒一感覺到他的脹大,馬上求饒。她從不知道做愛是這麼累人的事。

  歐陽逍笑著抱起她,「就饒你這一回。」

  他把她帶回屋裡,兩人一起沖澡,其間,歐陽逍的手根本離不開她,撫遍她每一寸肌膚。

  就是料到只要碰了她就會上癮,他才會一直排拒她,但現在他只後悔自己太晚覺悟。

  辜靖舒在他綿密的愛撫中,不安的凝望著他,猜想他下一步會怎麼走。

  「逍,你還是要回台北嗎?」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當然。」歐陽逍睨她一眼,不急著解開她心裡的疑惑。她纏擾他的思緒一整年,也該給她嘗嘗擔心的滋味。

  「那我……」她抓著他的手臂,欲言又止。

  為什麼他會這麼決斷的要離開?難道他還是在抗拒她,剛才那美好的一切只是他的性慾使然嗎?

  「也回去。」歐陽逍關掉水,用毛巾包裹住兩人。

  「你是要我回到少棋身邊去嗎?」辜靖舒跟在他身後走出浴室,還是不停的追問。

  「我會讓你回到那老男人身邊,我就是白癡了。」歐陽逍悶悶的說。她居然還敢提,分明就是故意要激怒他!

  辜靖舒抬眼看他,驚喜的笑了。

  「那……」

  「我們過兩天再回去,我可要把握這難得的機會好好疼你。」

  他不正經的眨眼個嘴,把辜靖舒逗笑了。

  歐陽逍見她終於放鬆下來,笑著把她撲倒在床上,「不如……我們現在就再來一次吧!」

  辜靖舒連忙抬手擋住他噘起的嘴,「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那……之後呢?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她擔心他並不要長久的感情,他的外表給人不安定的憂慮,而她真的很擔心自己會很快地就讓他厭倦了。

  她怕自己經不起這個打擊。

  歐陽逍收起嬉笑,認真的望著她。「你說呢?」

  他不知道她想要的感情是多久的,而他,貪心的想要永遠……

  「我希望我們永遠都在一起。」辜靖舒毫不遲疑的說道。

  「如果我只要短暫的愛情呢?」歐陽逍試探的開口問。

  「那……我會很傷心。」她認真的回答。

  歐陽逍望著她,一句話不吭,把她逼急了,「你倒是說話啊!別這樣嚇我,很可怕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陪你到底!」他在一陣沉靜後,露出了抹「正中下懷」的笑容。

  她有時候真的很想親手掐死他。

  辜靖舒想罵他,卻怎麼也壓不下唇邊不斷漾開的笑容。

  「你真的不會後悔?」她忍不住又問。

  「娶一個貌美如花、家財萬貫又聽話的女人?嗯,我得想想……」話還沒說完他就被辜靖舒的一陣拳頭打得招架不住,只得把她壓在床上。

  「我愛你,我要娶你。」他每說一個字就親她一次。

  就算他們之間還有很大的距離,也或許他們對彼此的認識仍不夠深切,但他確信他是愛這個小女人的,一年的相思證明他的心,沒有別的女人取代得了她。

  他可以想見,等他把這個消息公佈給他的家人知道時,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愛靖舒,他要努力給她一輩子的快樂。

  有個人愛他、而他也愛著她,這種感覺真的很棒。

  辜靖舒凝望著他,知道他已經走出自己的桎梏,準備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了。

  她柔柔地笑開了。

  她很期待。

  ???

  「你以為你贏了嗎?錯了,你只不過是有一個臭律師幫你!我今天離開,但是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

  一張憤怒的臉不斷出現在她眼前,每一句惡毒的指責都狠狠地割痛了她的心。

  她們是姐妹啊!

  從小她們就是最親的姐妹,她也一直崇拜著姐姐,可是為什麼如今竟會反目成仇?就為了人人羨慕的遺產嗎?

  「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

  一聲聲淒厲而充滿恨意的聲音不斷在她耳邊迴盪,時常在夜裡糾纏著她……

  「靖舒……靖舒……」

  歐陽逍被她嚇壞了。

  她在睡夢中不斷哭泣,他卻怎麼也喚不醒她,她像是被惡夢緊緊追趕著,十分害怕卻又逃不出來……

  「啊——」

  辜靖舒猛地睜大雙眼,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夜。

  「別怕,是我,是我。」歐陽逍緊緊抱住她,感覺到她渾身發抖。他不禁皺起眉頭,她時常這樣嗎?

  「逍?」意識總算重回她腦袋,她花了一段時間才漸漸平復她的情緒。

  「能睡在你身邊的當然是我了,你做惡夢了?」歐陽逍抱著她躺下,雙手不斷輕撫著她,給她安慰。

  「嗯。」她偎進他懷中尋求安慰。

  「你姐?」以他對她的認識,會帶給她這麼強烈恐懼的,應該只有她那個為錢財不擇手段的姐姐。

  「你聽到啦?」她低聲咕噥。她一直不想跟他提起這件事的,因為他和少棋一樣,都希望趕盡殺絕,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嘛!

  「你們之間後來究竟怎麼樣了?她一直沒再找你?」他想她一直能夠平平安安的生活,應該是那個老男人的功勞。

  「我想是沒機會吧!」她苦笑,「少棋唬她,說他掌握了她的把柄,要她離開,否則就要報警,姐姐怕了,就答應離開。」

  「這是你求情來的?」想也知道。

  「本來少棋是想直接報警的,可是她畢竟是我姐姐,我想或許替她還了債、每個月給她一點錢,她就會滿足了。」

  「笨蛋,你想有可能嗎?否則那老男人幹嘛整天黏著你?」他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死腦筋,一直堅決要愛他、也一直堅持著要饒過她姐姐。

  愛他這件事他絕對是舉雙手贊成,但是她姐姐的事他就不能苟同了。

  「他喜歡我嘛!」辜靖舒老實的回答。

  「你還敢說!」歐陽逍假裝生氣地吼她,然後又重重吻她一下,「回去之後,我要和他好好談談,談我要娶你的事,再順便把你姐姐解決掉。」

  然後順便看看那老男人嘔死的表情,呵!

  「逍……」一聽到姐姐可能要被對付,她忍不住難過。

  「不許替她求情,我不能每天都擔心你可能會遭遇到危險。你也真是的,你這一年不會過得很痛苦嗎?」歐陽逍忍不住又開始數落她。

  「是有點啦!不能隨便出門,跟朋友見面,身邊也一定要有人跟著才行……這次我偷跑出來少棋一定很生氣……啊!我還沒打電話給他耶!」辜靖舒連忙抓起電話,撥了號碼,卻愣住了。

  「電話不通耶!」

  歐陽逍眉頭一緊,接過電話,試了幾次後話筒裡依舊一片死寂,不安馬上揪住他的心頭。

  「快穿上衣服。」他翻身下床套上衣服。

  「怎麼了?」辜靖舒被他的緊張感染。

  「光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竟忘了想你那個惡毒的姐姐會不會趁機對付你,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呢!」

  「我偷偷溜走,她應該不會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跟蹤了一年,單純的以為自己很安全。

  「我親愛的小姐,我的靈感一向很準,現在我覺得情況不妙,你懂了嗎?」他本來應該馬上把她帶回台北的,都是他的好色壞事。

  現在自責已經太晚了,他只希望那不好的預感是自己神經過敏,否則他們在這種荒涼的地方,恐怕很難脫身。

  「噢。」聽他這麼說,她這才開始害怕,穿好衣服後,她跟在歐陽逍身後下樓。

  「我們馬上上車離開。」歐陽逍握著她的手,走過客廳,正要推開門時,客廳的主燈被人點亮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們發現了。」成鷹靠在牆邊,一臉不悅。原本可以省點事的,現在他恐怕要費點功夫才行了。

  「原來是你!」歐陽逍記起這個一年前把他打得失去記憶的男人,他肯定就是殺手。

  「你這個手下敗將,如果不想被殺,我勸你馬上離開,我不會為難你的。」成鷹掏出手槍,撂下狠話。

  走?他怎麼可能放過可以指證他的人證呢?哼!他們兩個都別想逃!

  歐陽逍與辜靖舒對望一眼,他落拓的笑了笑,「起碼我是和我心愛的女人一起死,我沒有牽掛了。」

  「不!」辜靖舒把他推開,「你要殺的人是我,跟他完全沒有關系,求你放過他吧!」

  「傻瓜,他怎麼可能會放過我們?」歐陽逍望著成鷹,「那女人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殺人?」

  「五百萬。」成鷹的表情看的出他並不滿意這個數目。

  「是嗎?可是她有沒有沒告訴你,如果靖舒死了,她一毛錢也拿不到?到時候她拿什麼東西給你?」歐陽逍望了辜靖舒一眼,偷偷對她擠了擠眼睛。

  「什麼?」成鷹一陣錯愕。

  「這是辜家爺爺的遺囑,除了基本該給的遺產之外,靖舒的姐姐拿不到一毛錢的,如果靖舒有個萬一、她所有的財產就會捐出去,而不是落入她姐姐手中……這下你懂了嗎?」

  「我不信!」

  不只是成鷹不相信,就連尚未意會過來的辜靖舒都不解的望著他,明明就不是這樣啊……「靖舒的姐姐要殺她,只是因為對靖舒有太多的恨意。」

  「哼!那個女人……」成鷹氣得拚命咒罵。他要宰了那個騙他的臭女人。

  歐陽逍盯著成鷹的動作,在成鷹生氣地想著他所說的話時,他先一把推開辜靖舒,接著衝過去搶走他手中的槍。

  兩個男人頓時扭打成一團,手槍也被打掉,幸好辜靖舒在擔心歐陽逍的安危時,還記得要先搶走手槍,可是他們兩人扭打著,她根本找不到時機可以用。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成鷹一拳打在歐陽逍的腹間。

  「有何困難。」歐陽逍也回敬他一拳,接著在他臉上招呼一拳、「上次不小心失手,是因為要保護我彈琴的手,這次為了保護我的女人,我一定會贏!」

  在一陣纏鬥之後,歐陽逍一拳把成鷹打倒在地,他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手,才盡量不動手的,但這並不表示他是個虛弱沒用的男人。

  「我就說會贏嘛!」他揉著雙手,優良的教養讓他忍住衝動,沒多踹成鷹兩腳。

  「逍。」辜靖舒握著槍走過來。

  「沒事了,先把他綁起來,再打電話叫警察來吧!」他的手大概有一個月都別想碰鋼琴了。

  他望著驚魂未定的辜靖舒,雙眼瞬間放柔了。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很值得。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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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7:10:49
  第九章

  秦美嫻望著空著的座位,忍不住又是一聲長歎。

  凌瓏看著她,眉頭也跟著鎖緊,「媽,你別難過了,逍他一定是有事才會沒出現的。」

  「都是你!要不是你硬是不肯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怎會情願待在外頭也不肯回家?」秦美嫻瞪著丈夫,忍不住一陣埋怨。

  「還不都是你寵出來的!」歐陽震於轉而指責妻子。

  「爸,二哥做的也不錯啊!我最近還看到幾本雜誌在介紹他呢!」歐陽佩媛膩在丈夫身邊,替歐陽逍說話。

  其實大家都很光榮家裡出了個音樂家,只有爸爸還是不滿意,真不曉得是為什麼。

  「那又怎樣?談鋼琴能當飯吃嗎?」歐陽震於態度依舊強硬。

  「爸,家裡的生意我就可以應付了,而且我最近挖掘了幾位不錯的助手,他們都可以幫忙我,你不需要擔心公司,就讓逍去做他想做的事吧!」歐陽逸其實早就說過同樣的話,但父親就是聽不進去。

  「你們怎麼一個個都幫他說話?」歐陽震於發現自己被大家圍攻,氣得臉色發青。對他而言,玩音樂就會窮途潦倒,他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做乞丐!

  「爸,逍不像逸這麼好擺佈,他有自己的主張,脾氣也硬,你何妨放手讓他去做?」沈傲溫聲勸著頑固的老男人,同時被他貶損的歐陽逸也送他一記白眼。

  「是啊!弄的家裡氣氛都不對勁。」秦美嫻還是一陣抱怨。

  「隨便啦!問題是他連家都不回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其實歐陽震於只是過是拉不下臉,自己家裡又不是養不起逍,只是望子成龍嘛……「沒想到你也說了句人話。」歐陽逍大咧咧的站在飯廳門口,對於向來和他不對盤的沈傲而言,這句話已經算是道謝了。

  「唉唷,你總算回來了。」秦美嫻,喜上眉梢,其他人也都鬆了口氣。

  「媽,我還帶了個朋友回來。」歐陽逍把跟在後頭的辜靖舒拉了出來,「你們大概也認識她,她叫辜靖舒。」

  他對辜靖舒眨眨眼,要她安心。老爸只會擔心他欺騙她的感情,對她絕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昨晚他們差點沒了命,好不容易擺平殺手之後,他們馬上聯絡警察,同時也將辜瑜箏可能是幕後指使人的線索提供給警方。

  雖然辜靖舒極力想要阻止歐陽逍,但怎麼也敵不過他的堅持,他的說法是——她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選擇強迫她做出應該做的事。

  折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他們終於可以離開了,兩人立刻開車返回台北,不過不安的情緒依舊在兩人心中糾纏不去——除非辜瑜箏真的被抓到,否則這種事必定會一再發生。

  歐陽震於一臉懷疑,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面熟。「你是……」

  「不知道伯父還記不記得,我們去年見過面。」辜靖舒悄悄地打量歐陽逍的家人,大家看起來都還挺和氣的。

  「唉啊!你爺爺……原來是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歐陽震於難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辜靖舒推推歐陽逍,要他解圍。

  「先坐下吃飯吧!好餓唷!」歐陽逍卻故意賣關子,把她拉著坐下,不過他們親匿的舉動已經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們……你做了什麼事?」歐陽震於驚訝的說不出話。

  「靖舒硬要纏著我,我也沒辦法。」歐陽逍話才出口,就被辜靖舒暗地捏了一把,他嘖嘖舌又轉向歐陽逸,「你也知道這件事的,不是嗎?」

  「那是一年前,我不知道原來你們一直都有聯絡。」歐陽逸知道他是想把話題丟給自己,他輕鬆的擋了回去。

  「我們發現這一年裡,我們都互相想念著對方,靖舒,你說是吧?」歐陽逍凝睇著辜靖舒的溫柔眼神說明了他專一的愛。

  「你是認真的吧?」歐陽震於還在驚訝中沒回過神,他的兒子會和辜氏的負責人是一對?這是怎麼回事?

  「人都帶回來,跑不掉了。」歐陽佩媛好奇的打量著辜靖舒,「你會做我的二嫂嗎?」

  「呃……」辜靖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困窘的抬眼望著歐陽逍,因為就連她都不知道答案啊!

  他們是有過承諾,但她記得很清楚,其中並沒有包括「婚姻」。

  「你是巴不得多一個人陪你一起敗家是嗎?」沈傲對這個以花錢為樂的妻子十分縱容。歐陽家倒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他,他們可就輕鬆了。

  「那好,這樣二哥就會負起責任養家,不然他還不知道要荒唐到什麼時候。」歐陽佩媛調侃地說著,其實歐陽家裡,最荒唐的,就非她莫屬了。

  「你知不知道辜小姐她的家產有多少?」沈傲也是商界的人,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就已經猜出辜靖舒的身份了。

  沒想到歐陽逍這小子也有這種能耐,佩服……

  「噢……二哥,原來你是安這個心眼啊……」歐陽佩媛繼續開著玩笑,她睨著辜靖舒,發現她一陣不安。

  看來二哥還得加把勁才行,心上人的心還不是很穩唷!

  歐陽逍狠狠地瞪她一眼,「你別亂說話,當心把靖舒嚇跑了,看我不拿你開刀才怪!」

  「二嫂,你知道嗎?我二哥很花心的,他的女朋友真的很多唷……」歐陽佩媛的話被凌空飛來的毛巾打斷。

  「你再說話我就把整盤菜砸在你頭上!」歐陽逍低聲警告,而他旁邊的辜靖舒則看傻了眼。

  這家人……很特別。

  「喂!你幹嘛打我老婆?」沈傲不滿的抓著毛巾,打算回敬他。

  「好了好了,你們想把客人嚇壞啊!」凌瓏照顧著她和歐陽逸的小女兒,同時溫柔地看著不安的辜靖舒,「你不用害怕,他們一向這樣,我剛來的時候也很不習慣,不過就當他們是在溝通情感就好了,這樣也挺熱鬧的。」

  「其實這樣很好,從前我們家只有爺爺和我們姐妹倆,難免有點寂寞,我很羨慕你們,有人可以吵嘴……」辜靖舒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很孤獨。

  知道她又想起那個想傷害她的姐姐,歐陽逍不免懊惱。

  他摟著她,「別想那些,你還有我啊。」

  「嗯。」辜靖舒笑著點頭,他總是知道怎麼安慰她。

  「逍,這兩天陳少棋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要我交出你的行蹤,你不會是誘拐了辜小姐吧?」歐陽逸很擔心最後會鬧出事情來,尤其那位陳律師對逍極度不滿,天知道他做了什麼。

  「他只是輸不起罷了。」歐陽逍淡然說著。

  「我還是打通電話給他比較好。」辜靖舒想起她一直沒打電話給少棋報平安,她不禁一陣愧疚。

  「這讓我來處理,我要讓他知道,你是愛著我的,請他別再白費心機了。」

  歐陽逍的臉上難得浮現認真的表情,他的模樣讓大家眼睛一亮。

  歐陽震于思索著,一會後他清清喉嚨,用平順的語氣開口:「逍,我希望你這次是認真的想定下來,可別辜負了辜小姐。」

  「當然。」歐陽逍嘴角一掀,「不過鋼琴照彈,誰都阻止不了我。」

  「就連辜小姐都不行嗎?」歐陽震於把難題丟還給他。

  眾人望著辜靖舒,她則望著歐陽逍,「你說呢?」她故意要考驗歐陽逍。

  「除了你有這個權利,其他人都不行。」他溫柔的給她一記深吻。

  「我說……真不愧是歐陽家的男人,對女人都很有一套。」凌瓏意有所指的對丈夫挑挑眉。

  「你清楚就好。」歐陽逸馬上摟緊嬌妻。

  「歐陽家的女人也很厲害的。」沈傲馬上送給妻子一記熱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歐陽震於渾身不自在。

  「唉,人家說女大不中留,我倒覺得是男大不中留,結果還是要他心愛的女人說話才算數啊!」秦美嫻歎息說著。看樣子她可以放心了,逍有這個可愛的小美人,應該會收斂他那不羈的個性,認真面對人生了。

  歐陽震於雖然沒說什麼,但他不再對歐陽逍怒目相望的態度,已經說明他的諒解了。

  「靖舒暫時要住在我們家裡,我不希望她和陳少棋接觸,也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歐陽逍話一出口,大家馬上關心起辜靖舒,面對這麼多人的真心關懷,她差點忍不住淚水。

  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望著歐陽逍,他則對她眨眨眼。

  歐陽家不久之後又要辦喜事了,而這個二媳婦已經得到所有人的關愛了呢!

  不過最愛她的,當然還是他!

  ???

  「我還是覺得你回去比較好。」明明已經來到辜家大宅,歐陽逍還是很想把硬要跟來的辜靖舒趕回去。

  他不喜歡她跟來,她的心腸太軟,和那個老男人又有長久的感情,他真的怕那老男人對她動之以情,她又會忍不住動搖。

  辜靖舒拚命搖頭,今天她把一輩子的頑固都一塊用上了。「不行,今天的事應該由我自己跟他說清楚才對,你已經為我做太多事了,現在讓我自己來。」

  「我是擔心他三兩句話就把你哄回去了。」他不得不把心裡最害怕的事老實說出來。

  「不會的。」她非常堅決的說。

  她十分確定對歐陽逍的感覺是別人沒辦法給她的,除了歐陽逍,她誰都不要。

  「我可不敢這麼確定。」歐陽逍悶悶的說。他心頭又浮現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實在很擔心。

  「歐陽逍!你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這個男人真是的,好像她是三心二意的花蝴蝶,他才是耶!

  「對你有信心還需要這樣拖拖拉拉的嗎?你啊!真是讓人操心。」歐陽逍忍不住抬手推她的額頭。

  「所以我才要自立自強嘛!」辜靖舒捂著額頭委屈地說著。

  「算了吧!」她的優柔寡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改得掉才怪!

  「喂……」她抗議。

  「反正都來了,我還能不讓你跟進去嗎?」歐陽逍攬緊她,然後低頭親吻她,「你知道我愛你就好。」

  辜靖舒一掌拍開他的嘴,「誰說是我跟進去了?你在外面等著吧!」

  歐陽逍愣愣地看著她。「什麼?」

  他真的覺得背脊開始發寒,她不但要跟,而且還想親自去和那老男人談?那個能言善道的老男人可不是那種說放就放的人,他也是愛著靖舒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靖舒弄回去。

  「你就相信我一次嘛!」她膩在他懷中撒嬌。

  「你要不斷想著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要這樣提醒著自己的心,知道嗎?」歐陽逍抱緊她,溫柔的吻著她的唇,他終究還是依了她。

  陳少棋一開門就看見緊貼在一起的兩人,他不禁握緊拳頭,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靖舒,從小看著她長大,他如何能接受她現在在另一個男人懷中,被親吻著……「如果你們親熱夠了,可以開始談了嗎?」他力持鎮定,可冰冷的語氣卻掩不住他的怒火。

  他的靖舒居然會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

  辜靖舒羞紅了臉,而歐陽逍依舊是一副不在乎。

  「你打擾到我們了。」對於他看不順眼的人,他一向不給好臉色;對於想搶他女人的男人,他更是不會客氣。

  辜靖舒拉拉他,「你別這樣嘛!」這兩個男人都是愛她疼她的,她不希望他們兩個人吵起來。

  陳少棋望著歐陽逍,「謝謝你把靖舒送回來,你可以走了。」

  「少棋,我想先跟你談談。」辜靖舒警告的看著歐陽逍,要他別蠢動。「單獨的。」

  「嗯。」陳少棋看著他們交換的眼神,已經猜出他將會面對什麼。他不信自己會輸給那個小子。

  當兩個人在書房裡時,辜靖舒依舊遲疑了許久才開口。

  「少棋,我……愛上一個人了。」

  「是歐陽逍?」陳少棋沒想到她會直接這麼說,一臉痛苦。「他有什麼好?他是個花花公子啊!你跟著他會受傷的。」「我知道有這種可能,但是我選擇相信他,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一定會給我幸福的。」

  「別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了,你知道我愛你的。」他一向是個拘謹的人,而且又有了些年紀,要他說出這種話,已經很困難了。

  辜靖舒望著他,雖然心頭受了衝擊,她還是很堅持。「可是我們的年紀相差太多,對我而言,你依舊脫離不了」長輩「的身份,但是逍不一樣啊……」

  她的話太直接、太傷人了,陳少棋失望不已。「只是長輩嗎?」

  「對……」

  「我的心全在你身上,我沒辦法愛上其他人。」得到後再失去的痛苦,比永遠都得不到強烈太多倍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熬得過來。

  「別這樣……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為我花了很多的心思,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要的並不是這些。」這一年裡,辜氏一直在支持歐陽逍的鋼琴事業,這些事全是由陳少棋在處理,她確信他一直知道歐陽逍的行蹤,他卻堅持不肯透露,他這麼做雖然是想保護她,他卻不明白,其實她是在受折磨啊,「你要什麼?難道我給不了你?」他站在她面前,一臉痛苦。

  「你這麼問,就表示你根本不瞭解。」辜靖舒低聲說著。

  陳少棋望著她,知道她的心全都在歐陽逍身上了。

  他恨,他不該讓他們見面的;他氣,他應該把她看緊,不給她有機會溜去找歐陽逍的。難道他注定得不到她嗎?

  「你有沒有想過,跟了他,你的公司呢?他適合做音樂家,但是絕對不是管理辜氏的最佳人選。」

  「你很適合。」辜靖舒怯生生的開口,「你是我爺爺最信任的人,而你也瞭解公司的營運,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你會願意幫我的,對不對?」

  他低吼,「靖舒,你何其殘忍!」

  辜靖舒縮了縮脖子,「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她的要求可能真的太過分了。

  「我沒有怪你,只是……」他輕歎一聲,「我恐怕得孤獨的離開人世了。」

  她愣了一會。「少棋,你說什麼?」

  陳少棋盯著她,考慮之後才緩緩開口:「我原本想瞞著你的,但是我自私的想留住你,甚至不惜拿這個來做武器……」

  「你快說嘛!」她扯著他的衣服,臉色越來越蒼白。

  「我生病了,醫生說我活不過一年。」他說謊,為了留住她,甚至不惜扯下這個漫天大謊。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太過卑鄙,但是他愛著靖舒的心拉著他邪惡的扯著謊;他知道靖舒一定會為了這個理由留下來,但謊言總有拆穿的一天,但這樣他總還有希望讓她忘記歐陽逍。

  「一年……」辜靖舒摔落在椅子上,無法從錯愕中恢復。

  為什麼?

  為什麼她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了她?

  爸爸、媽媽、爺爺,接著是姐姐也和她反目成仇,現在就連少棋都……

  「我原本想要你陪我走完最後一段人生,但是我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我還是應該放你自由,讓你投入心愛男人的懷抱……」陳少棋盯著她,刻意忽略心頭的愧疚感,繼續對她扯謊。

  「少棋,你別再說了。」她好愧疚,她竟不知道少棋正為病痛所苦,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會對他說這些話了。

  看見她一臉自責,他知道他贏了。「你走吧!回去他身邊。」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她沉默片刻後站起身,「我會向逍解釋的。」話落,她快步走出書房。

  他該覺得愧疚的,但是贏回她的喜悅壓過了罪惡感。對歐陽逍,他該感到抱歉的,但他需要靖舒的心,絕不低於他。

  ???

  歐陽逍盯著辜靖舒,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說,她不能在現在離開陳少棋;她說,現在她必須暫時跟他分手,留在陳少棋身邊……

  「為什麼?」他想知道陳少棋究竟是用什麼辦法留下她。

  「你不用管,我只能對你說,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她甚至沒有勇氣抬眼看他。

  「那麼之前我們之間的承諾算什麼?」她居然食言!

  「你先不要生氣,雖然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想掐死我,可是我不能昧著良心離開他。」辜靖舒望著他暴怒的臉,偷偷向後退了一步,怕自己被他的怒氣波及。「給我一年的時間,就一年。」

  歐陽逍握住她的肩,「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狗?一年中的變化會有多大,你知道嗎?」

  「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完成我該做的事。」

  「那就是浪費一年!你不也同意,我們不該再浪費一年了嗎?」他不知道為何是一年,但他也不想再問了。

  他已經受夠她的猶豫不決了。

  「這不是浪費,我是為了愛我的人而付出,對少棋而言,這很公平,畢竟他為我們辜家付出這麼多心血。」辜靖舒替自己和陳少棋辯解。

  她不敢告訴歐陽逍有關陳少棋生病的事,怕他會用這件事來打擊他、傷害他。

  「我不管,你現在就跟我走。」歐陽逍伸手拉她,只要把她帶離這裡,就算是把她囚禁起來,他都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他。

  「你為什麼不能體諒我?」辜靖舒甩開他的手,臉上出現怒意。

  「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只是要我遠離你一年,你要我怎麼接受!」歐陽逍更不瞭解她怎麼承受得住。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跟你走的。」她揚著下巴,堅決的與他對抗。

  「這麼說……是決裂了?」他恢復謎樣的眼,收回所有對她的熾熱情感,他對她已經失望透了。

  辜靖舒傻眼了,「不是的……」她沒有要和他永遠分手啊……

  「對我而言,不是他就是我,你自己選擇。」

  她凝望他許久,心裡不斷吶喊著要跟他走,但是最後她也只能把這股衝動硬生生壓下。

  「那麼……你請回吧!再見了。」

  歐陽逍走了兩步,又低咒著轉身,「我不會讓你這樣胡鬧的。」他一把扛起她,快步離開。

  「歐陽逍,你做什麼!」辜靖舒尖叫著,而辜家的僕人全看傻了眼上時間竟沒有人阻止他。

  「把你帶走,等你恢復清醒。」歐陽逍真正想做的其實是先把她打一頓。

  「給我住手!」陳少棋驀地出現在門口,擋住他們的去路。

  他知道歐陽逍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他們兩個在某一部分是很相像的,只是歐陽逍不會掩釋他的作為,而他會。

  「你別以為留得住她的人,她的心就會屬於你,不可能!」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帶走靖舒。」陳少棋上前搶人。

  歐陽逍低咒一聲,把辜靖舒放下,「是你先動手的。」

  他出拳便擊中陳少棋右頰,辜靖舒則是一陣尖叫。

  「給我住手!你到底在做什麼?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

  歐陽逍無辜的望著她。「不要再見到我……別說這種話,我親愛的小姐,別傷我的心。」她又再度傷了他的心。

  「你又何嘗不是傷了我?」辜靖舒瞪著他,滿臉怒容。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我瞭解了。」歐陽逍深深地凝望她一眼,他知道他會等待,等她有一天驚醒,發現自己心中依舊對他有愛。

  辜靖舒無聲的哭泣,她甚至沒有辦法開口求他留下。

  「沒關係嗎?」陳少棋望著她的淚,突然很後悔自己做的事。

  她搖頭,「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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