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036|回覆: 12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煓梓]幻變謎情【時族傳奇之遙人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2:50 |倒序瀏覽 | x 1
幻變謎情(時族傳奇之遙人篇)作者:煓梓

想她時遙人可是擁有神秘力量的時氏家族唯一的女傳人,
竟然會三番兩次栽在這個「平凡」男人的手裡?
當夜賊被逮個正著,假扮應召女被識破,
冒充按摩女也被他給輕薄了去,最後連偽裝成清潔老婦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還落了個被綁走的下場,害得她遲遲無法達成族長交付的「奪片任務」,
更糟的是,她居然開始迷戀起他的吻!
這下豈不是自找麻煩……
他倒要看看這美麗的小夜賊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他得承認她挑起他前所未有的高度興趣,
尤其是她絕美的臉龐與誘人的嬌軀,每每教他驚艷不已,
然而,她的神秘卻又令他感到不安,他怕她會突然消失,
看來他只有讓她累得下不了床,
才能教她從此忘記任務,不管她是什麼來歷,
今生今世他都不會放開她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3:07
  楔子

  「怎麼樣,母子都還平安吧?」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長得一張俊逸的娃娃臉,事實上他已經將近四十了。

  「母子……」答話的醫生語氣有點怪,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畏怯。他環視客廳一周,在場男男女女莫不睜大了眼睛,等待這令人屏息的一刻。這是族長的第三個孩子,而族長每一個孩子的誕生,對於全族來說都是大事,關係著時族的興衰。

  依照慣例,只要是族長每一個孩子的降臨,都會引來整族人的引首盼望,今晚自是不能例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婉芸她……」身為族長的時凌天刷白了臉,一臉倉惶的詢問當醫生的堂弟。

  「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堂哥!」時灼南連聲阻止。」堂嫂沒事……只不過……只不過堂嫂生了一個女嬰……」

  「什麼,是女的?!」

  發出這句疑問的人,起碼有二十個以上。伴隨著眾人刷白的臉色和驚慌的表情之下的,是一道道同情的目光,全瞟向他們所敬愛的族長身上。

  「時氏一族「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族嗎?當然不是!他們會如此惶恐的原因是——凡是族長

  所生下的繼任者皆為男性,唯有脫離了族長一職,才有可能產下女嬰,並順利成長。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時氏一族是個神秘且具有長久歷史的家族,傳說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便擔任神與人之間的溝通橋樑。神秘的時族,上承神人的血統,下接凡夫的血脈,既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卻又同時擁有凡人的身體,可謂是神與人的綜合體。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朝代的輪替,這些神秘的力量或許日漸薄弱,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凡是時氏家族的領航者,絕不可能產下女嬰。族譜中曾記載著幾宗例外,分別是在西漢、晚唐,以及清末。可惜很不幸的,這幾宗例外的結果都是夭折,這更確定了時氏家族自古留下的傳說。

  所以說,繼前三宗例外之後的第四宗,竟發生在特別喜愛孩子的現任族長身上,怎能不教人扼腕?此刻大夥兒的想法是——這孩子死定了!但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敢說出口。

  聽見這消息的時凌天也呆住了,整個人幾乎快休克。

  是女的,怎麼會?

  他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卻又必須相信,只因為他恰巧是時族的族長。

  時族是個古老的家族,擁有神秘的血統。不可思議的是,這神秘的血液竟自然地限定住嫡傳的性別。換句話說,舉凡擔任族長者,只會生出男嬰,不可能生出女的,倘使有例外,也只有死路一條。

  但時氏的族長卻不是推派的,而是世襲。並且是源自於最上古的那一代起,便存有的世襲制度。

  按規矩,凡族長所生之子,皆以「天、地、人「三個字為字尾,依出生順序而分,中間再依照族譜所記載之部首作為根基以之命名。凡「天「字者,即為族長,世襲族長之位,除非族長意外身亡,才能由「地「字往上遞補遺缺。而除了嫡傳的「天、地、人「外,又按照一般情況劃分「東、西、南、北「四大護法,這四大護法又是由上一任的「地「跟「人「所生的子嗣繼承,以此類推。

  然而,時至今日這一大堆複雜的規矩及稱號,除了「天、地、人「和「東、西、南、北「尚

  還保留使用之外,其餘全跟著時代的變遷而簡化了,不再嚴守這些規矩。

  時凌天看著族人惋惜的面孔,不肯相信他的女兒將就此交付上蒼,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可救她的命。

  「我不相信!」他拒絕承認事實。」我不相信我時凌天的女兒會死,就算是要跟天鬥,我也一定要鬥贏!」

  時凌天突來的沉痛宣示,敲痛了每一個族人的心。他們瞭解族長的心情,但是宿命就是宿命,誰也改變不了上天的旨意。

  「大堂哥……」時灼南很為他堂哥擔心,卻又無可奈何。

  「這孩子就叫遙人。」時凌天痛下決心,發誓非跟上天搶回自己的心肝寶貝不可。

  「我只希望對老天爺而言,這孩子就像遙遠的地心一樣,不要殘忍帶走她……」時凌天沉痛的悲嗚。」我只求老天能讓她平安長大……」

  族長悲痛的聲音,靜默了眾人的口,大家都不忍心再講什麼。但他們不禁要問:依照時族的血脈,這位叫「遙人「的小女娃,真的有可能破例活下來嗎?

  大夥兒的心在問,時凌天也在問。仰望上蒼,他衷心希望老天能幫他這一次忙……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3:34
  第一章

  「食妖人;時遙人!食妖人;時遙人!」

  一句句順口溜從一群惡劣小鬼的口中喊出,被五個小男孩圍在正中央的,是一位年約七歲的小女孩。今天是她上小學的第二天,就被一群高她一個年級的小鬼頭纏住,還幫她取了一個難聽的外號,真是氣死人了。

  「走開啦!」移動著輕巧的步伐,遙人毫不費力地擺脫他們的圓形仗陣,但這更惹怒了這群想找碴的小鬼。

  這女孩是幽靈嗎,步伐怎麼這麼輕?

  不死心地,五個小鬼又跟上去,在她耳邊大肆叫囂。

  「食妖人,你好襆哦!」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高個子的小男孩,以他的年紀來說,他已經夠高了。然而基本上,「襆「這個字的真正意義他是不大懂啦,只是常聽他五年級的姐姐這麼講而已。

  「哼!」遙人不理他並加快腳步。她根本不想搭理身後那些男生,他們就像廚房裡的蟑螂一樣令人討厭。

  「才一年級而已就這麼神氣!」另一個矮肥的小男孩也不甘示弱,畢竟他們是她的學長,而且他們五個人又是學校裡有名的惡魔黨,三年級以內沒人敢惹他們。

  「把她的裙子掀起來,她就不敢這麼凶了。」五人中的瘦小子,拖著細細長長的聲音慫恿著為首的高個子,要他拿出身為老大的氣魄來。

  「對,掀她的裙子,她就不敢這麼凶了。」剩下的三人也發出相同的聲音,同一個鼻孔出氣地齊聲高喊——

  「掀、掀、掀!掀裙子!掀、掀、掀!掀裙子!」

  尖拔的齊鳴聲惹得遙人當場氣得停下腳步,凶巴巴地瞪著他們。

  「你敢!」她的目光凶狠,直直地瞪向高她整整一個頭的老大。

  原本不敢的高個子被她這麼一喊一瞪,再加上朋友助陣吶喊下,突然勇氣倍增地伸出手——

  「掀就掀,誰怕誰!」

  高個子男孩當真掀起了時遙人的裙子,露出粉紅色兔寶寶內褲。

  「你這個壞蛋!」一聲怒吼,遙人揚起右腿,往高個子的肚子用力踹了一腳,踹得他連聲喊痛。

  但小姑奶奶的氣還沒消呢,她硬是整個人往高個子的身上跳,將他撞倒在學校的操場上,對著他的臉猛施拳頭。

  「好痛哦!」被打的高個子哭叫不已,他從沒想過這個才七歲大的小女孩竟有這麼重的拳頭。

  「我管你痛不痛!」小女孩繼續她的捶人運動,才不理會他的哀嚎。

  「誰叫你敢掀我的裙子,痛死活該。」遙人顯然不懂得什麼叫做同情,打算一路將他捶上西天。

  高個子一見苗頭不對,連忙放聲大叫。」打人啊,救命啊!」顧不得面子問題,他放聲大叫,期待有人會過來幫他。

  杵在一旁的小男孩們看見時遙人的狠勁兒,全都嚇呆了,誰也不敢過去幫忙。

  「怎麼辦?志昌一直喊救命耶。」小胖子也嚇得臉色發白,他從沒看過這麼凶的女生。

  「快去找老師!」另一個矮子當機立斷,連忙拔腿跑去找老師救人。

  「跑快一點,小傑!志昌要被打死了,快去!」小胖子在矮個兒的背後高喊,挨揍的高個兒則是哭得淚眼汪汪,喊得喉嚨沙啞。

  「好痛啊,不要打了!」高個子左閃右閃,就是躲不過時遙人揮動的拳頭。

  不理他,時遙人繼續猛捶高個子發洩她的怒氣,誰叫他們敢惹她。

  「鼻血!志昌你流鼻血了!」小胖子尖叫。

  「不要打了!」矮個兒狂吼。

  「好痛啊!」高個子哀嚎。

  一時間,此起彼落的尖叫聲和哀嚎聲傳遍整個玉笙國小,每個小朋友都擠到窗戶旁邊觀看三年級惡魔黨的慘況,唯獨一個人例外。

  「追地,那不是你妹妹嗎?」時追地的死黨陳明浩一臉好奇地詢問著時追地,後者正支著下巴靠在書桌上看書,一副與他何干的模樣。

  「我不認識她,別打擾我看書。」時追地連頭都懶得抬,繼續低頭看他的書。

  「可是李志昌快被你妹妹打死了,而且還一直流鼻血耶。」哇塞!追地的妹妹真能打呢,居然能把比她高一個頭的男生打成扁扁的菜包。

  「像那種人渣死一個少一個,死光了就算。」時追地冷哼,還是不曾抬頭。

  陳明浩一臉莫名地看著他,被他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人渣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指沒有用處的人?

  陳明浩滿腦子疑問,不太瞭解追地話中的涵義。追地常講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而他也總是「不恥下問「,不過追地老是不告訴他答案,直接塞給他一本字典要他自己查,還勸誡他要多看書,腦子才不會變笨。

  好怪哦,追地真是一個怪人,連他那個哥哥也是。那個叫……對!叫時違天的男生,目前就讀於國中部二年級,時違天跟時追地一樣同是學校出名的高材生,他們都很優秀,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老實說,他一直很羨慕他們家的男生,長得帥又會唸書,運動更是一級棒,堪稱十項全能。

  不過,他們的思想很怪,講話也很怪,反正一切都很怪就是了。

  現在可好了,來了個更奇怪的時遙人,她不但名字怪,人更是凶,才一年級就這麼會打架,長大了一定很不得了,自己可得記住千萬別惹她。

  想著想著,陳明浩不自覺地往玻璃窗戶貼了過去,一直看到全校最凶的朱老師前去分開揪成一團的兩人,才算平息這件轟動全校的紛爭。

  他汗毛豎起地看著底下的情形,被打的李志昌哭得跟什麼一樣,而打人的時遙人卻裝出一張無辜的臉,看起來就和天使一般純潔。

  恐怖的小女生!

  陳明浩不禁同情起李志昌,他看看一臉純潔的時遙人,再看看時追地滿不在乎的俊臉,立刻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要遠離這兩兄妹,而且離得愈遠愈好,最好是搬家……

  ???

  陳明浩終究沒搬成家,而且還和時氏一族繼續來往。陳明浩悲情不已地仰天長嘯一番,面對往事,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自從追地發現他心軟的弱點以後,硬是將又會撒嬌、又會演戲的遙人塞給他照顧,那使得他的青春期如陷地獄。後頭有個跟屁蟲不說,古靈精怪的她居然專司破壞,害得他到現在一個女朋友也沒有。

  他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非得這麼悲慘不可?一年前追地先蹺頭躲到美國留學去了,臨走前還丟了個包袱給他,要他幫忙看緊他小妹,以免她又聚眾滋事。

  天曉得她的確有聚眾滋事的本事。自從她小學一年級一戰成名以來,根本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現在只要一提到「某某國中三年級的時遙人「,小太保、小太妹們莫不肅然起敬,她儼然成了他們心中的偶像。

  想想,時伯父他們也真辛苦,養了個這麼精力旺盛的女兒,想不頭痛也難。

  不過,不只他們頭痛,他的頭也很痛,誰要他答應追地幫忙照顧遙人?他今年大一,按理說正處於大玩特玩的美好時光,偏偏又得時時分心來看顧她,唉!想來就不禁要歎氣連連。

  提起沉重的腳步,陳明浩的手有如千斤重般的輕按門鈴,等待傭人前來開門。

  時家很富有,起先他並不知道。一直到第一次踏入時家的大門,他才知道時家究竟有多大,或者說多有錢。

  時家的宅院坐落於一處隱密的半山腰中,歐式的大門有如旅遊雜誌中介紹的西方貴族庭院,漆上墨綠色的油漆並裝飾著鏤空的圖案,大門的正中央還鑲著一個奇怪的圖騰,看起來怪驚人的。

  老實說他嚇壞了,平凡人家出身的他從未料到,自己會結交到一位住在深院豪宅裡的朋友。

  追地的家宛如一座中世紀古堡,房子後面甚至還有個小湖。當然,湖裡養著的生物更是令人意想不到,那是遙人的寵物——鱷魚。

  當他第一次參觀小湖時,差點沒被那條鱷魚嚇死,要不是追地及時制止,恐怕他老早讓遙人給推進湖裡和她的寵物sayhello,哪還能留有命在。

  自從那次以後,他再也不敢踏進時家的後院一步,聽說違天哥的寵物是隻獅子,但幸好早已放生。

  總而言之還是老話一句:時家盡出些怪胎。不過怪則怪矣,他在時家打混這麼久了,卻始終搞不清楚他們是以什麼維生。這麼龐大的一個家,開支一定不小吧,他猜。而且他時常看見一些神秘兮兮的人物在時家出沒,光招待費恐怕就要耗去不少錢。

  想到這裡他不禁更加好奇,時伯伯究竟是從事什麼行業?

  「請問找誰?」對講機那頭傳來管家的聲音,將他混沌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來。

  「我是陳明浩,來找遙人。」他馬上報出姓名,同時好奇對講機那頭傳來的嘈雜聲。他該不會這麼倒霉挑了個好時機,碰上時伯伯訓人吧?

  結果不是,不過也快差不多了。

  讓陳明浩感到驚訝的是,吵架的人不是遙人和時伯伯,而是時伯伯和時伯母。這可真令他跌破了眼鏡,向來相敬如賓、恩愛異常的模範夫妻也會吵架?這真是奇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陳明浩張大嘴地問,看向滿嘴零食的遙人。

  一向是挑起亂子的遙人此刻反倒悠悠哉哉地大啃著零食,彷彿她父母的爭吵完全不干她的事一樣。

  「看就知道嘍,吵架嘛!」真是,沒看過人吵架啊?

  遙人毫不在意的拿起零食,往上用力一拋,結果被陳明浩在半空中攔劫掉。

  「遙人,你有沒有神經啊?!」竟有這樣的女兒。」你爸媽都吵翻天了,你還一副事不關己的

  模樣,至少也勸勸架吧。」哪有父母吵,女兒放著不管的道理。

  「勸架?可以呀!」遙人隨手拿起擺在茶几上的花瓶,連花帶水,往她父母的方向砸去。

  「時遙人!」陳明浩根本來不及阻止,但見一隻價值不菲的花瓶就這麼和牆壁對撞化成碎片。

  不過,這只花瓶也不能說它砸得沒有代價,至少正在吵架的人都停了下來,面帶驚愕地看著雕花壁紙的慘況。

  「瞧,很有效吧。」一陣鴉雀無聲後,遙人首先露出笑容,繼續啃她的零嘴。

  「你……」陳明浩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哪有這種勸架法的?

  而遙人的父母只是瞪著遙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這種女兒……唉!

  「你自己說說看,遙人現在這副樣子,不到英國去接受訓練怎麼行?」方婉芸幾乎尖叫,她這個女兒就快變成野人了,再不想想辦法就要完蛋了。

  「誰說遙人非到英國不可?」時凌天哼道,意見和她大不相同。」要我說,遙人應該到美國去,美國有我二弟,追地又在那兒留學,正好看著遙人。」

  「我反對!」方婉芸堅持。」遙人已經夠粗魯了,再放任她到美國和理南他們鬼混,她不學

  成小太妹回國才怪。」所以說她非得到去英國不可。

  「更何況英國還有違天在那兒,照顧遙人根本不成問題。」方婉芸再接再厲,企圖說服她老公。

  「不行!」時凌天立刻拒絕。」違天每天忙著讀書,哪有空照顧遙人?我看還是將遙人送到美國唸書才是上策,至少理南會照顧她。」

  他堅決反對讓遙人去打擾他大兒子的清修,依違天的個性,不扒了遙人一層皮才怪——如果她又出亂子的話。

  「我不管,遙人一定要去英國!」方婉芸絕不讓步。

  「美國!」時凌天也很堅持。」遙人非去美國不可。」

  「英國!」

  「美國!」

  「夠了,你們都不要吵了!」一直默默看戲的遙人終於看不過去,挺身介入她的父母之間。

  「再吵我哪兒都不去。」她冷冷地說,火大不已地看著她的父母。

  這有什麼好爭的?她才國中二年級,就得扛著行李放洋,真不懂老爸老媽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遙人輕歎了一聲,算是對命運投降。身為時族人,到了一定年齡,必須接受一些特殊訓練,這些訓練極為嚴格而且隱密,一定得在外地秘密進行才行。留學說穿了不過是一個幌子,她早有心理準備。

  只不過,太早了,她幾乎還沒玩到什麼。從小她就被告知會有這麼一天,所以玩得特別瘋,她跟違天哥和追地哥不同,族人不會指望她繼承太多「家業「,但也絕不容許她漠視時族的正統,畢竟好歹她也是時族的嫡傳之一,總有些責任是跑不掉的。

  罷了!出國就出國,反正不愁沒人照顧。

  她以無奈的眼神,看著近乎孩子氣的雙親。

  「我決定了。」她的口氣不容否定。」英國美國我都去,輪流各待一年。」這下她父母總該

  心滿意足了吧!

  顯然她這個決定是明智的,因為她的父母果真笑開懷。

  「好、好。」時凌天高興得像什麼一樣,原本以為他這個難纏的女兒不會這麼輕易投降,沒想到她還挺認分的,願意擔負起時族人的責任。

  「我會盡快為你辦理好出國手續,就先到英國吧!到了英國我再叫違天幫你找學校。」

  語畢,時凌天挽起一臉滿足的愛妻相偕離去,只留下一臉愕然的陳明浩兀自發呆。

  眼看著煩人的事解決了,遙人決定回房睡個回籠覺,難得一個星期天,硬是教老爸老媽給弄擰了,吵得人不得安寧。

  她正想轉身,卻瞄到仍呆愣在一旁的陳明浩,他的臉上還掛著可笑的表情。

  「陳大哥,你幹麼還愣在這裡?」真像個白癡。

  「遙人你……你真的要出國了?」不會吧!這麼走運,小災星要遠離他了?

  陳明浩一臉懷疑的瞪著遙人瞧,只見她那張絕麗的面孔露出興味的表情。瞬間,他腦中的警鈴大作——

  「陳大哥,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捨不得我啊?」遙人果然頑皮,就愛捉弄他這個愣頭愣腦的老實人。

  「呃,我……」他也不知該怎麼回答,若說不高興,那是騙人的。畢竟慘遭她六年的「蹂躪「之後,終於能重獲自由,不高興才有鬼。但他如果真的表現出來,一定會死得更難看。

  「你若是那麼捨不得我,那我就不出國了。」遙人嗲聲嗲氣的聲音提早一步送他進墳墓,差點沒嚇掉陳明浩半條命。

  「不,遙人!萬萬不可。」他猛吞口水。」千萬不要因為小小的我,而耽誤你大好的前程,

  你盡量出國好了,真的!」開玩笑,災星不趕緊踢出國,他的太平日子怎麼過?

  「可是你的樣子像是捨不得我……」她突然玩心大起,非將眼前的老實人玩出心臟病不可。

  「這樣好了,我當你的未婚妻。」遙人斬釘截鐵地決定。

  「什麼?!」陳明浩尖叫。

  打雷了嗎?閃電了嗎?下雨了嗎?遙人要當他的未婚妻?他一定是聽錯了吧!

  「就這麼決定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夫。」遙人邊點頭,邊憋住笑意,瞧他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還真是有趣極了。

  「等我學成回國之後,我們再商量結婚的事,就這樣嘍。」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天才,她非賴著追地哥把陳明浩拖進組織不可,像他這麼蹩腳的呆子,不玩白不玩。

  「等一下,遙人——「好不容易陳明浩才從驚嚇中回魂,結果又被她打斷。

  「對了,差點忘了吩咐你。」遙人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倏然轉身,對著他微笑。」別忘了幫我喂鱷魚哦,親愛的未、婚、夫。」她故意在最後三個字加上重音。

  「我希望當我回國時,'小浩浩'還有幾兩肉在,不會只剩下鱷魚皮。」語畢,她又對著他

  甜甜一笑,而後轉身上樓,也不管身後的可憐人會不會心臟病發作。

  惡夢,這一定是惡夢!

  陳明浩眨眨眼,相信自己一定聽錯了,遙人不可能會要他當她的未婚夫的,他家很窮,人又長得不怎麼樣,又怕接近鱷魚……

  鱷魚?

  猛一回神,陳明浩這才發現原本叫「麥克「的鱷魚,不知道從什麼開始起改名叫「小浩浩「了,那也就是說……

  他不要!他不要喂鱷魚,不要和時家有任何關係,更不要當遙人的未婚夫,他不要,救命啊!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4:47
  第二章

  八年後的某個夜晚

  「Shit!」

  面對著足足有十五尺高的圍牆,遙人不由得低聲詛咒。她絕對要捏死理南,說什麼只是一小片牆啦,憑她身輕如燕的絕佳身手,絕對可輕易過關,就像走平衡桿一樣輕鬆。

  她朝高聳的圍牆做了個鬼臉,要不是倒霉猜輸了拳,她早在家蹺腳,和小浩浩玩「你咬我縮「的遊戲了!哪還需要趁半夜拚命?

  說起「小浩浩「,她就想起笨頭笨腦的陳明浩。在追地哥有意無意的阻斷下,可憐的「青紫獎盃「得主終於棄械投降加入他們的組織,成為大夥兒樂於欺負的成員之一。

  他笨嘛。

  遙人想起追地哥對陳明浩的評語。在追地哥不近人情的外表下,鮮少流露對人的惻隱之心。

  他肯罵陳明浩笨,算是抬舉他了。

  只希望那笨蛋今晚不會出紕漏。

  遙人極其小心的自背包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確定好一切都沒問題之後,接著便拿出手電筒,對著手中的配置圖猛瞧。

  閱覽室、餐廳、運動場、游泳池、網球場……哇!這人的家可不是普通的大耶,大概跟她家差不多。只不過……嘿嘿,她家的部分設施可都是「隱形「的,換句話說就是機關啦!九拐十八彎的包準彎死你,上次陳大哥還因辦事不力被追地哥丟到地下室以示懲罰呢。最後還是她好心帶他出來,順道撈了點好處——名牌手錶一隻。

  一想起今晚的配置圖是由愣頭愣腦的陳大哥給的,遙人就有點擔心。要不是為了增加組織的「可笑度「,像陳大哥這麼憨直,反應又那麼差的人怎麼可能進得了一向排外的時族?

  時族;顧名思義就是只有姓「時「的關係人士才可以加入組織,陳明浩的破格入會自然是跟追地哥有關。只要追地哥隨便點個頭,違天哥又不反對,大夥兒還有什麼話說,要知道現在的當家是誰哪!她老爸早就退休,將棒子交給違天哥了。

  所以說,現任的族長是時違天,而她這個族長之妹,也只能眨巴著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違天哥的傳真——

  這件任務歸你。

  她是倒了什麼霉,就這六個大字也想絆住她?好嘛,身為老么又是女性,實在沒什麼理由不能撒嬌找人當替死鬼。偏偏追地哥人又在國外,就算他人在台灣也不可能理她。她心知肚明這一點,所以只好巴著脾氣最好的理南哥耍賴。

  「我不要。」理南邊整理行李邊否決她的請求。」你沒看到我正要去度假?」開什麼玩笑,這假期他可是排了好久才輪到,哪能白白送人。

  「求求你啦!」遙人祭出哀兵政策,對準理南的弱點。」你若幫我這一次,我就幫你約你垂涎了好久的趙美嫻。」拿出他最喜愛的美色釣他,不怕他不上當。

  「她的確是個大美女。」時理南笑咧了嘴,露出整齊的牙齒。」但在夏威夷至少有一打美女等著對我投懷送抱,沒有理由為了一棵樹而放棄十二棵嘛,你說對不對?」喀一聲,他合上皮箱,嘲弄地看著她。

  「再想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理南給她最後一個機會。

  死壞蛋!遙人在心裡默默開罵,絞盡腦汁極欲想出更好的誘因……對了,他的車!

  「你儘管去夏威夷好了。」遙人的表情充滿惡作劇的神態。」反正我遲早趁你不在的時候好好虐待你的法拉利,其實撞壞一扇車門也不算什麼嘛。你說是嗎,理南哥?」除了女人之外,他最愛的就是他那輛深藍色跑車,用這個威脅他就對啦。

  「你敢動我的車!」理南立刻翻臉,他最恨人動他的小老婆。

  「你若不答應,我就敢。」遙人不怕死的放話,眼神熠熠發光。

  「幫個小忙又不會死,幹麼這麼小器?」她抱怨,「生眼睛「也沒看過像理南這麼不乾脆的人。

  「是哦,小忙!」理南雙手抱胸,眼帶幽默。」必須當夜賊爬過十五英尺的圍牆,除了要注意不被紅外線掃射到之外,還得躲過屋內重重機關。夏落聲那傢伙的保全系統全省知名。別說是人,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你還敢說這是小忙?」

  他又不是瘋了,幹麼沒事吃飽撐著?

  廢話!她若不知道這些,幹麼死命往他身上推?十五尺高耶!她也不過才五尺三寸的身高,怎麼翻越比她高三倍的圍牆?

  她真是恨死違天哥了,一句「這件任務歸你「,就不管她的死活。她是他唯一的妹妹耶,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認命吧,遙人。」時理南面帶同情地輕拍她的肩膀,拍得她咬牙切齒。」你身輕如燕,開保險櫃解密碼的功夫又是全族第一,不派你派誰?就當是練習走平衡木嘛,反正你也很久沒練體操了,活動一下筋骨也好。」

  「吠完了沒有?」遙人才不甩他那一套。族裡有能力解「霍氏密碼「的人又不只她一個,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行,幹麼非派她不可?像理南,本身就是優秀的電腦程式工程師,派他去還比較貼切。

  「你別想這麼輕易脫身。」遙人只好耍賴。」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把自己裝進你的行李袋裡,一路跟你到夏威夷,然後再跟違天哥說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就算要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理南聞言慘叫一聲,他真拿這個任性的小堂妹沒轍,放眼族裡也只有她那兩個哥哥才能壓得下她。

  怎麼脫身才好呢?對了!他想到了——

  「猜拳!我們來猜拳!」嘿嘿,猜拳他在行,依他對遙人個性的瞭解,她八成會出布。

  遙人只當他是個瘋子般的看著他。都幾歲的人,還玩這一套。

  「猜就猜。」遙人爽快的答應。就她對理南的瞭解,他頂多出石頭,隨便一張布就能包死他。

  「好,輸的人就出這趟任務,不許耍賴。」他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以免遙人又來耍賴那一招。

  「一言為定。」幾乎確定百分之百不會輸,遙人賊兮兮地看著理南的眼睛,揣測他的戰術。

  「一、二、三,出!」

  遙人和理南同時呆愣了半晌,繼而傳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笑的人當然是理南,他贏了。遙人果然改變戰術出石頭,而他則出布。

  「願賭服輸,你不能耍賴。」理南笑得跟什麼一樣。

  爽啊!想他一代猜拳大王,怎麼可能會敗在嬌嬌女的手下?沒有道理嘛!

  遙人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緊握的拳頭,無法相信自己的運氣居然會背到這種地步。

  「去就去!」她大吼,恨不得掐死一臉得意的理南。

  是啊,她的確來了呀。她不但來了,還發現十五英尺高的圍牆宛若巴士底監獄的城牆,高得嚇人。

  無奈的收回思緒,遙人在心裡暗暗怒罵,恨不得推她「入獄「的人就在眼前,讓她踹幾腳洩恨。

  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啦,哪敢實際行動?要知道達天哥可是族長哪!誰敢質疑他的命令,又不是不要命了。」想起她那兩個恐怖的哥哥,遙人就雞皮疙瘩掉滿地,光憑她時遙人不太好的個性也會怕他們,就可以知道他倆有多嚴苛。

  爬吧。遙人認命的看著比她高三倍的圍牆,同時暗暗祈禱自個兒的身手敏捷到足以越過帶有強烈電流的鐵絲網,她可不想變成聖誕節烤雞。

  拿出繩索和鐵鉤之後,她用力一甩,準確無誤的甩到離鐵絲網不到一尺的磚牆接縫,並鉤住它。

  老天保佑!

  她再次祈求上蒼,然後雙腳一蹬,像只慣於翻牆的蜘蛛般向上攀爬,直到離鐵絲網將近一尺為止。

  遙人深吸了一口氣,藉著繩索及磚牆的力量,向後彎身一躍而起,憑著輕盈的身軀及優越的彈跳能力,她順利躍過覆載著近一萬瓦的電網,騰空翻滾了兩圈,而後安全落地。

  她的體操教練絕對會以她為榮的!

  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遙人自黑色帆布背包中拿出手電筒,比照著手中的配置圖認清所在地。

  她是在……Shit!遙人再次咒罵。她竟然在網球場!這兒離主屋可有一段好長的距離,而且一路上還有時暗時明的探照燈。

  這個叫夏落聲的傢伙鐵定有病,再不然就是有錢沒地方花。她這輩子只曾在國外出任務時遭遇過探照燈,而那通常在監獄、政府機關或黑社會組織,比如說,黑手黨的豪宅中才會出現。

  根據情報來源,她今晚要「打劫「的對象可不是普通人物,家世來頭一等一而且「人「也長得不賴,甚至還有人傳說不少名媛為了擠進夏家大門,仿照古代的埃及艷後將自己裹入毛毯送至夏落聲的跟前,但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得很。

  這真是太誇張了,遙人好笑的想。不曉得這些名門淑女若是知道,她們心目中的神祇其實只是一個小偷,會怎麼想?恐怕會驚訝到昏倒吧!

  但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只需要進去屋子,搜一搜、刮一刮,把需要的磁片刮出來,然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從此不必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但說永遠比做簡單!傳說中夏落聲這個人能玩能拚,生意手腕高明,保護自個兒的「所有物「更是從不含糊。

  不過,幸好她也不是簡單人物。

  吹了個無聲口哨之後,遙人開始拿出看家本領——前滾翻。她連翻了幾個觔斗以躲過探照燈的左右掃射,跟著一躍而立,轉眼來到游泳池。

  加油,快到了!她激勵自己,再度展開絕佳的輕功,靈巧地移步,沿途不出半點聲音。

  然而很快地,她發現自己又面臨到另一個難題——整排的窗戶幾乎一模一樣!這情形如果是在白天還好,但一到晚上就變得特別難辨認。

  遙人只得再拿出配置圖,仔細比對,最後才選定一排窗戶,開始攀爬。

  陳明浩,你最好確定你的調查是對的,否則我絕對要剝下你一層皮!

  遙人邊攀爬邊想,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體搖晃,天曉得那需要多高超的技術。

  幾分鐘後,遙人終於顫巍巍地踩住陽台的突出物上,極端困難地自背包取出開鎖工具以及紅

  外線解除器,而後開始和眼前的巨鎖搏鬥。

  她真恨透了這趟任務!

  遙人憤憤地詛咒,搞不懂違天哥為什麼將這任務交給她而非理南。

  最近你太閒了。

  是哦!他淡淡的一句,她卻得做半死,她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她的親哥哥?

  喀一聲,巨鎖鬆開的聲音預告了她的成功,阻止她的神遊。遙人沒敢得意太久,縱身一躍飛入屋內。要知道可還有紅外線這一關,誰知道陳明浩那呆頭鵝給的工具管不管用?

  管他,先拚了再說。

  遙人又是一個前滾翻,輕巧地翻越過陽台,越進落地門裡,同時也越過紅外線。屋內黑暗一片,足見夏落聲這人睡覺是不開小燈的。這樣也好!遙人暗爽在心中。對於她這習慣當「宵小「的人,可謂是黑得恰到好處。

  位於房間正中央的大床上正傳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代表他睡得很熟。即使如此,遙人還是不敢大意,沒敢耽擱的翻箱倒筐,想辦法搜出那張磁片。

  十分鐘後,遙人沮喪的發現到,她找不到那張磁片。

  該不會是在夏落聲身上吧?她猜想。陳明浩的情報來源顯然是錯誤的,這房裡連一個該死的保險櫃都沒有,找她這個開鎖高手來又有何用?

  如果那張磁片不在他身上,八成就在他的辦公室。

  遙人幾乎可以確定那磁片絕不在他身上,因為沒人會蠢到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所以一定是鎖在辦公室內,一定是的!

  說服自己之後,遙人接著準備回去掐死陳明浩。都是那白癡調查不周,才會害她白跑一趟。

  正當遙人準備來無影、去無蹤地瀟灑離去時,猛然發現她的麻煩大了——

  「不許動。」

  自她背後傳來的低沉語調流露出肅殺之氣,嚇得她動也不敢動。夏落聲竟然醒了,怎麼會?

  她一直像貓一樣輕盈,不曾發出一點聲音啊!

  完了,她的背後該不會正抵著一把槍吧?

  遙人暗暗慘叫,幾乎可以確定她的保險公司不會願意為這種「意外「理賠。

  「慢慢轉過身來。」瞇起一雙銳利的眼,夏落聲打算看看這個穿得像忍者的闖入者,到底是何方神聖。

  遙人馬上非常聽話地轉身。開玩笑,她可不願「出師未捷身先死「,那是蠢人才做的事,不是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來人果然包得像粽子一般,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又大又靈活的眼睛閃亮得如星辰一般,漂亮得可疑。

  「你到底是男是女?」夏落聲皺起一邊眉頭,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遙人。

  「我是男是女有何差別?」遙人故意壓低聲音,一副雌雄莫辨的樣子。

  「當然有差別。」夏落聲懶懶的回話,同時收起原本指著她的槍。

  「你若是'女'的,我下手就會輕一點,但若是'男「的……」他故意不把話講完,下場要她自己想。

  「就會狠狠的K我一頓?」遙人聰明的接話,包在黑布罩底下的嘴角跟著揚起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輕佻笑容。

  「來呀!反正我也很久也沒打過肉搏戰了。是男是女,一打便分明,不是嗎?」她挑釁地說。

  這等於一雙白手套飄然落在他跟前,向他宣戰,就看他敢不敢撿。

  瞧不起他?夏落聲挑眉。這笨賊要是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有錢人少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他夏落聲曾是全省自由搏擊冠軍,可不是一般人想像中的軟腳蝦。

  「我希望兩分鐘後你還能維持這份自信。」夏落聲擺出攻擊的姿勢,嘲諷地放話。

  「我看用不到兩分鐘吧?一分鐘就很夠用了。」遙人也跟著擺出防禦架式,迎接夏落聲的襲擊。

  「大話別說得太早。」一個強勁的直拳跟著夏落聲的回答一併揮向遙人。

  她連忙低頭閃過這記重拳,在問拳的同時也毫不客氣地送給他的肚子一拳。

  「老兄,你的拳頭太輕了。」夏落聲的聲音穩穩地自遙人的頭頂飄過,似乎挨這一拳並算不了什麼。

  「是嗎?」遙人的聲音不怎麼愉快,竟敢說她的拳太輕。

  「那吃我一腳如何?這一腳還合你的胃口嗎?」接著她又是一個側踢,卻教夏落聲用手給擋了下來。

  「踢得好。」他乘機捉住她的手肘。」不過,沒人告訴過你不要隨便使用這一招嗎,因為那很容易給人捉到空檔的機會。」

  「沒有!」遙人萬分懊惱地發現自己被逮個正著,這人頗有兩把刷子。

  「我沒遇上好老師,沒人教過我這一點。」該死,這人的手臂像鐵條,鉗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非常榮幸自告奮勇。」夏落聲涼涼的聲調真會氣壞人。」自由搏擊這方面,恐怕你還要多學點。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到底是男,還是女?」說著說著他就要掀她的頭罩,遙人連忙用手肘輕觸腰間的扣環,瞬間噴出嗆人的煙霧,嗆得夏落聲一陣頭暈眼花。

  「哈!」遙人乘機拐他一腳,痛得他蹲下來。

  「要看我是男是女,下輩子吧!」接著她就如同來時,順著陽台攀爬下去,一溜煙便不見人。

  用不著等下輩子,這輩子就夠了!

  夏落聲暗暗的發誓,他忘不了方纔的觸感。

  男人會有胸部?除非他是人妖。但她絕不是人妖,人妖不會有她那種纖細,當他擁在懷裡的時候,彷彿在摟一縷輕煙,高雅而淡渺。

  不管她是誰、出自何處,他都敢斷定,她絕不會就此消失。

  她究竟要找什麼,是商業機密,還是……老戴臨走前交給他的磁片?

  他無法確定,他的敵人實在太多了,身為「致騰集團「的首腦,他樹立的敵人多到十隻手指都數不完。

  然而,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他一定會再見到她。

  小夜賊,咱們走著瞧吧!搏擊的招式有很多,你將會發現,你實在懂得不多。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5:09
  第三章

  「失敗了?」

  影像電話那頭傳來時違天冷然的聲音,挑高的眉頭和冷冷的表情向來是他的正字標記,此刻也不例外。

  時族第一百三十七任族長時違天,帶著他一貫的冷漠,嚴厲而無情地看著他的小妹,透過影像正確無誤地表達出他的不悅。

  「這又不是我的錯。」遙人喊冤。」我怎麼知道夏落聲會突然醒來?而且磁片也不在他家。

  你要怪就怪陳大哥好了,是他的情報錯誤,跟我無關。」她連忙祭出「推「字訣,生死關頭,同胞愛全省了。

  「你倒會推。」影像電話那頭的時違天仍是一臉冷然。」你早該知道陳明浩根本靠不住,還敢相信他的情報?」

  言下之意就是她是笨蛋。組織裡有誰不知道靠他不如靠自己的?現在可真是鬧了個大笑話。

  「要不然你派理南哥嘛。」她早想好了替死鬼。」他最近也很空,昨天剛去了夏威夷。」

  真是不公平待遇,他可以去夏威夷跟當地美女跳草裙舞,她卻得當夜賊還差點被打得半死,天理何在?

  「想得美!」時違天立刻否決。」理南有他自己的任務,誰有空幫你收爛攤子?別以為你是族裡唯一嫡傳女性就可以耍賴,自己捅的樓子自己負責,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更河況,你最近的'業績'慘不忍睹,已經成為族裡最大的笑話。」

  真該死,竟說中她的痛處!遙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對著影像電話大做鬼臉。什麼嘛!連自己唯一的親妹妹也不愛護,怎麼做人家大哥?

  「違天哥,我——」

  「不必再說了。」時違天對她下最後通牒。」十天之內給我將磁片找回來,否則你就有苦頭好吃。」

  居然威脅她?誰怕誰啊!她又不是怕大的,鬼才吃他這一套。

  「十天之內我若是找不回磁片呢?你要殺我?」諒他也不敢,說說大話罷了。

  「那倒不會。」時違天的表情可稱得上是溫和,只是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一股寒意。」你若是完成不了任務,我只好按照宗法將你封入虛凝幻境,關你個十天半個月以示懲罰。」

  「你不能那麼做,我會反抗!」遙人大叫。

  「儘管反抗。但別忘了誰才是族長,只有誰才擁有這種力量。」時違天的表情依舊冷得像冰。

  她大哥真狠,但他說得沒錯,時族中只有族長才擁有這份神奇的力量,其他人做不到。

  「違天哥——」

  「十天!」喀的一聲,突然消失的影像打掉她的哀兵政策,同時也粉碎她的希望。

  十天就十天!遙人憤憤地踢了沙發一腳,繼而跳上沙發抱著枕頭發呆。

  誰要她技不如人呢!打不贏違天哥也就算了,居然連平凡人都打輸,唉!

  一想起她的血統,她就不由得頭痛。時族是個極端神秘又複雜的家族,源自於上古時代的血統使他們具備了與大自然溝通的能力。雖然這些巨大的力量隨著血統的遞換而不若先人那麼純正,但基本的能力還是有的。

  時族的嫡傳——天、地、人。顧名思義就是具備了與天、與地、與人溝通的能力之意。而時族的族長必由「天「繼承。身任族長的期間具有「封印「的能力,能將一切封入另一個時空中,包括靈魂。這一特殊能力在卸任時會自然消失,而成為一個普通人。

  現任的族長時違天,不但具有這項能力,而且還天賦異稟,比前任族長時凌天強上好幾倍,再加上他又獨裁冷絕,更是教人心生畏懼,也因此,族裡幾乎沒人敢反抗他。

  不過還是有啦,追地哥就是一個例外!遙人苦澀的想。但有誰不知道他們是哥倆好,獨裁冷絕的違天哥加上淡然無謂的追地哥,真是超級絕配!也難怪她這個只能偶爾洞察人心的小笨蛋會被他們壓到底,連呼吸都困難。

  想到這兒,她沮喪到恨不得仰天長嘯一番,不知道該拿族裡那一票混帳男人怎麼辦。

  算了,與其坐在這裡抱怨,不如想想辦法,看看該如何接近夏落聲以取回那張磁片。

  就從他的私生活開始調查起吧!聽說他是個糜爛的花花公子,而且有召妓的習慣……

  召妓?這也算是個管道吧!

  遙人的腦中靈光一現,緊抓著這個想法不放。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扮演好「妓女「這角色,但凡事盡力而為,先拚了再說。

  作好決定之後,她伸手撥了通電話給陳明浩,要他盡快查出夏落聲的動向。

  只希望老天能同情她,快快賜給她「應召「的機會。更重要的是陳明浩那笨蛋不會再出差錯!

  ???

  「梵提諾俱樂部「是台北市赫赫有名的高級俱樂部。出入於其中的,不是政府官員,就是富豪名流,再不然就是外國使節。當然他們是采會員制,擁有一張梵提諾俱樂部金卡,就等於握有一把通往上流社會的鑰匙,是所有平凡人的夢想。

  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潮,遙人直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她從不知道台灣其實是世界的縮影,似乎各國名車都到齊了嘛,比她跑過的國家還多。

  「遙人,你確定這是個好主意嗎?」坐在她身旁的陳明浩不停地拉著衣領,一副比她還緊張的樣子。

  有沒有搞錯啊?要進去冒險的人是她耶,他叫個什麼勁?

  「請看看我的表情。」遙人真想掐死這個二楞子,也不想想是誰害她落得今日的下場。

  「我的臉上有寫'這是個好主意'六個大字嗎?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否則最好閉上你的嘴!」就光會鬼叫,吵得她的頭痛死了。

  「好好好,我閉嘴。」陳明浩立刻閉上嘴巴,不是他沒骨氣,而是遙人實在太凶了,惹不得。

  「你看我這樣還好嗎?」頂著一張濃妝艷抹的大花臉,遙人硬要陳明浩評分。

  陳明浩哪敢吭聲啊!平日不施半點胭脂的遙人就像個母夜叉,抹起粉來那就更像了。不過她的美貌倒是沒有話說啦,遙人的長相就像是個精緻的洋娃娃,使人很難將她和她的「職業」

  聯想在一塊兒。

  「妝好像太濃了點兒。」他終於開口評論,因為遙人看起來好像要殺他。

  「廢話!」遙人冷哼。」俱樂部裡那一票女人一個比一個妖艷,我妝不畫濃點怎麼跟人比,夏落聲又怎麼會注意到我!」所以說,男人全是群低等生物,淨會注意女人外表。

  「OK、OK。」陳明浩作投降狀。」只要你自己覺得沒有問題,我當然也沒意見。」倒霉,是她自己問他覺得如何的,誠實說出心聲也得挨刮。

  「通訊器帶了嗎?」說來說去,他最擔心的還是遙人的安全問題。

  「帶了。」她指指禮服,在那之下她僅著一條小褲,通訊器就藏在裡頭。一有什麼閃失,一按鈕陳明浩就會開車衝進去接應她。

  不過,她最擔心倒不是可能的危險,而是陳明浩這個笨傢伙,要不是大夥兒都沒空,她才不會找他搭檔,徒增失手的風險。

  「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出紕漏啊,否則追地鐵定饒不了我。」陳明浩哀求,一點也不想嘗試被大地吞噬的滋味。遙人要是有個萬一,第一個倒霉的人便是他。

  「放一百二十個心。」遙人不以為意地諷刺道。」我那兩個'親愛'的哥哥從不管我的死活,只管我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務。你的小命安全得很,倒是我要注意些。」有了前天晚上的交手經驗,她再也不敢輕忽夏落聲,她萬萬想不到他並非尋常的紈褲子弟,拳腳功夫異常了得。

  陳明浩連忙抓住這個機會,勸遙人打退堂鼓。」既然如此,或許你該重新考慮其他對策,畢竟——」

  來了!陳明浩沒能將話說完,因為載有夏落聲的黑色勞斯萊斯已經翩然來到俱樂部門口,他的一雙長腿也已悄然落地走出車外。

  「我走了。」遙人說著說著就要推開車門,帶著陳明浩弄到的金卡準備和夏落聲大玩搜身遊戲,結果卻意外瞥見另一個長腿妹妹也跟著夏落聲走下車,還狀似親密地和夏落聲手挽著手,只差沒整個人貼上去。

  「陳、大、哥!」遙人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要不是他們人現在正在俱樂部外頭,又擔心巨吼聲會搞砸了任務,遙人一定會捶死他。

  「你的情報是玩假的啊!為什麼他今晚會帶女伴來這一點你沒列上?」遲早有一天她會被他氣死,進組織三年了,他卻從沒辦好過任何一件事情。

  「意外,這是意外。」陳明浩連忙澄清以求自保。」他的管家再三向我保證他今晚不會帶女伴,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虧他花了一大筆錢,結果還是出紕漏,唉!

  遙人火冒三丈地瞪著他,大有用眼神殺了他之意。

  「算了,不怪你了。」跟這個笨蛋生氣只是白費力氣而已,她得另外想辦法。

  「我看今天晚上就算了吧,遙人。」陳明浩建議道。依他的看法,「應召「這一招實在是太危險了,划不來哪。

  「不行。」遙人斬釘截鐵地拒絕。」違天哥給我的期限只有十天而已,而我已經浪費兩天了,沒時間再耗下去。」一想到可能被封在虛凝幻境,她就快發心臟病,除非她老哥肯大發慈悲饒了她,否則她死定了。

  「不會那麼嚴重啦!違天哥只是嚇嚇你而已,別當真。」再怎麼說遙人都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怎麼可能忍心痛下毒手,是遙人自己太緊張了。

  遙人聞言只是瞪著陳明浩,彷彿他是個白癡,事實上也是。

  「陳大哥,你進組織多久了?」她問。

  「三年。」遙人這個問題怪了些,不過,他還是據實回答。

  「三年。」她咬牙切齒地重複。」在這三年裡,你可曾看過族長饒過哪個弄砸任務的成員?」

  「不曾。」那的確是。不過,話說回來,敢弄砸任務的也沒幾個,哪一個不是拚了老命達成時違天的指示,就怕被他封人虛凝幻境。

  「這就對啦!」遙人沒好氣的叫道。」你要是以為我是他妹妹就能有差別待遇的話,那你就錯了。違天哥那個人才不會管你是誰,他只求順利達成任務,若是不幸做不到的話,就準備領死,就是這樣!」她真恨死了自己為什麼要生為時族人,又為什麼是唯一的嫡傳女性,連個同類都沒有,真是倒霉透了。

  遙人說的話聽起來真恐怖,不過這的確就是時違天的個性。既冷酷又苛刻,絕不容許任何失敗。

  「你打算怎麼做?」一想起時違天不近人情的個性,陳明浩也不再堅持,只求遙人能順利完成任務。她要是掛了,他免不了也跟著陪葬。他還年輕,可不想這麼早死,阿彌陀佛。

  「搶人!」遙人作出決定。」論外貌我又不輸人,怕什麼怕!」比外表她倒是自信滿滿,比妖媚嘛……那就有點傷腦筋了。畢竟她從沒引誘過男人,生手得很。

  「好耶。」陳明浩舉雙手贊成。光聽「搶「字就很刺激了,再加上遙人火爆的脾氣,必會將場面弄得十分熱鬧,只可惜他無法親眼目睹。

  「Givemefive。」遙人和他擊掌,求個好兆頭。她非成功不可,她可不想上虛凝幻境去度假。

  望著踩著堅定步伐邁向前的遙人,陳明浩在心中為她默默祈禱,祈求她能順利取得磁片凱旋歸來,逃過被封入虛凝幻境這一劫。

  據說,虛凝幻境是個空無一物的境界,四周圍除了黑就是白,而且還輪流交替。在那裡,時間是靜止的,萬物也停止了生長。最恐怖的不止如此,被封在裡面的人還必須忍受無盡的孤獨和漫長的道路,因為若是不往前走,四周便會立刻擠壓過來,迫使人必須不斷地移動,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這簡直比下十八層地獄還可怕!誰有那個體力不斷地走下去?就算是天賦異稟的時族人也受不了那地方的煎熬,這也是遙人著急的原因。

  但願遙人搶人的功夫就跟揍人一樣行,哈雷路亞!

  陳明浩一邊在心中默默為遙人祈禱,一邊檢查接收器的狀況,以免遙人真要有個「萬一「時,他又出紕漏。

  ???

  一個成功的蕩婦該怎麼當?

  遙人緊張得幾乎咬破嘴唇,焦慮地注視著琉璃門人內的各色男女。

  過去她所出的任務裡面從不曾需要用到「色誘「這一項,因此沒什麼練習機會,實在陌生得很。

  搞什麼鬼嘛!她再次罵她大哥,決定一旦拿到磁片之後,就蹺頭去亞馬遜度假,和雨林內的毒蛇一起大跳曼波舞。

  不過,幻想是很美好沒有錯啦,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深吸一口氣之後,遙人拿出打她出生以來最妖惑的姿勢,擺動著圓潤高翹的粉臀,打開連接貴賓室的琉璃門,風情萬種的翩然入內。

  滿屋子的紅男綠女全被遙人這奮然一推,給推出了注意力,每個人都抬起一雙好奇的大眼,打量著遙人的乍然出現。

  她做錯了嗎?困惑於每雙瞪大的眼睛,遙人一個勁的懷疑自己是否哪裡出錯了,要不然怎麼每個人都瞪著她瞧?

  她哪裡知道他們的表情就叫「驚艷「?遙人向來對自己的外表不太感興趣,只知道自己的長相不輸人那就夠了。

  正倚在酒櫃邊喝酒的夏落聲倒是沒其他人那麼有感覺,美女他看多了,剛進門的洋娃娃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是「可愛「而已。

  當然,這只是他的個人標準,其他人的標準要比他來得寬鬆多了。而且,她的妝也畫得太濃,活像張國劇大花臉,這是教他倒盡胃口的另一個原因,他向來討厭濃妝艷抹的女人。

  遙人表面力持鎮定,實則十分緊張地掃射屋內的男男女女,尋找她的目標——夏落聲。

  她敢發誓,她的心快跳出來了,再不快點搞定,她一定會先心臟病發。

  有了!遙人的眼睛一亮,盯著正啜著酒的迷人男子,信步朝他走去。

  夏落聲並不怎麼意外她的突然插隊,想藉機釣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而且什麼方法都有,這還算正常的。

  「嗨。」遙人懶懶地開口,盡量按照「誘惑公式ABC「中的指示,用最迷人、沙啞的音調招呼。根據這本暢銷書的說法,男人最抗拒不了充滿暗示的聲音。

  嗓音不錯,不過好像在哪聽過?夏落聲依舊啜他的酒,透過金黃色的液體,懶懶地打量最新一號的拜金女郎。

  「嗨。」他淡淡地回了她一個招呼。

  夏落聲不甚感興趣的口氣教遙人一陣光火。別氣,任務要緊。遙人連忙安撫自己,以免打草驚蛇。

  「你一個人?」她用眼神暗示她也想來杯酒,夏落聲不著痕跡地彈了一下手指,一杯白蘭地立刻送至她眼前。

  接下酒杯之後,她一仰而盡,藉以壓抑愈來愈緊張的情緒。怎麼這個人一點表情都沒有,搞得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演下去。

  「你——沒有伴?」她再接再厲。雖然明知道他有帶女伴來,但遙人仍然不死心的詢問,試著擺出最嫵媚的那一面,眼波流轉地誘惑著他。

  可氣人的是,夏落聲仍是一個勁地逕自啜酒,看都不看她一眼。

  該死的大變態,一點都不合作!遙人在心底咒罵千回,絞盡腦汁想著下一個步驟。

  「我有帶女伴來。」

  夏落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教差點想破頭,又瞄他瞄得快斜眼的遙人嚇了一大跳。

  那磁片呢,他會不會也帶在身上?

  「呃……」遙人硬著頭皮伸出纖纖玉指,充滿誘惑性的在他的晚禮服領結上打轉,聲音瘖啞的勾引他。」雖然你已經有女伴了,但你想不想試試另一種不同的經驗?」她這麼說應該沒錯吧!這是手冊上教的,而且還保證一定管用。

  不同的經驗,難不成是性虐待?夏落聲挑高眉打量著遙人,銳利的雙眼不停地掃瞄。雖然他對這種變態的性遊戲興趣缺缺,不過這個顯然是生手的小女人倒是引起了他空前的興趣。

  從她不熟悉的手勢和彆扭的眼神中不難看出,她絕非那種慣於釣凱子的拜金女郎,那為什麼她還要強迫自己去做這種事?

  除非……她有特殊原因,或者在找某樣東西……

  夏落聲突然靈光一閃。逮到你了!美麗的小夜賊。難怪他會有一股熟悉感,原來她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有趣!他不著痕跡的勾起一抹笑,睨著她。他倒要看看,她想要玩什麼把戲,想要的又是什麼?

  「想辦法說服我吧,美麗的女孩。」他懶洋洋地開口。」告訴我,你憑哪一點要我放棄我的女伴,她可是目前國內最炙手可熱的超級模特兒。」

  沒品味的傢伙,超級模特兒又怎樣?還不一樣是女人!

  「這一點……也只有實際行動才能說明,不是嗎?」遙人乾脆心一橫,雙臂跟著巴上他的肩膀,由下往上地睨著他,一臉墮落相。

  「這倒是。」夏落聲不但不迴避她的攀附,反而扶住她的細腰向自己的身體貼近。」但在那之前,我要先驗貨。」他的唇跟著他的話一起落下,瞬間覆上她因驚訝而微啟的紅唇。

  怎麼會這樣?遙人驚愕的發現到,這個叫夏落聲的色狼竟當著大家的面,毫不避諱的與她擁吻。不,應該是熱吻才對!

  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噁心,但也不特別興奮就是了。

  「沒感覺?」他用大拇指輕撫她微腫的下唇,嘴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這小妮子不是太生嫩就是冷感,看來他得負起重責大任,好好教導她一番才行。

  「不,我很有感覺!」遙人連忙回神想起自己的任務。」就因為太有感覺了,所以愣了一會兒,原諒我吧。」她繼續用力地誘惑夏落聲,深怕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被她青澀的反應給弄丟。

  「哦?」夏落聲露出一個貓捉老鼠式的笑容,斜眼打量正努力捉住他的遙人。

  「既然你如此有誠意要帶給我另一種'不同'的感受,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走吧。」他忽地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有臨陣脫逃的機會。

  「走?」她反而被他突如其來的爽快給嚇住了,頓時目瞪口呆,口吃連連。」要……走到哪裡去?」

  「你說呢?當然是開房間。」想玩他豈是這麼簡單。

  聽起來真低級!遙人突然有一股想逃的衝動。陳明浩說得對,她這個主意真是太愚蠢了,就跟白癡沒兩樣。

  「呃,我突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她開始推拖。

  想逃?夏落聲輕笑,雙手緊鉗著她,不容她潛逃。」那正好!俱樂部裡的人太多,空氣也太濁,的確不太適合病人。」

  「你說得對,我還是離開好了。」她試著脫身,但夏落聲比鋼鐵還硬的手卻鉗得她動彈不得。

  「我們是要離開。」他的笑容意有所指。」到我的飯店去,別忘了你剛剛答應我什麼。」這個人……是玩真的!遙人驚懼的發現到,自己即將扮演小紅帽,自我打包好送給大野狼。慘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5:35
  第四章

  致騰集團旗下的「富爾飯店「,是台北市內最富盛名的超級豪華飯店。歌德式的建築猶如西方文藝復興下的完美結晶,巍然聳立於台北市的正中心。二十六層高的建築呈H型向兩邊縱向延伸,挑高十米的大廳與巨大的水晶燈飾相襯呈現出富麗堂皇的氣派,再加上四周古典鑲花的壁紙,及到處可見的古典名畫,真會使人有置身在歐洲的錯覺。

  只可惜這麼高級、典雅的地方,待會兒就要變成肉搏戰場。

  被鉗得動彈不了的遙人,只得陪著一張笑臉,一臉偽訕的跟著夏落聲踏進專屬電梯,在電梯人員好奇的凝視下,她笑得像賣牙膏的廣告明星,然後便硬生生的被帶往位於頂樓的總統套房。

  「覺得緊張?」站在身邊的夏落聲突然來這麼一句,好整以暇的等待遙人露出馬腳。

  「不,怎麼會?我一點也不緊張。」遙人試著放鬆,並拋給他一記嫵媚的眼神誘惑他。只有天曉得她有多緊張。她如何能不緊張?這下不成功便成仁,她可不想失身哪。

  不知道陳明浩有沒有跟過來?她緊張地摸摸腰間的通訊器,深怕它會不管用。但願那呆頭鵝不會笨到連夏落聲的勞斯萊斯都認不出來,最重要的是,別達她被「帶出場「了都不知道!

  又有機關?夏落聲不著痕跡地瞄了瞄她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上回是不小心才讓她有啟動機關的機會,這次她休想故技重施。

  「我想也是。」他充滿暗示的聲音讓遙人不禁一陣胃痙攣。」相信你一定十分經驗老道,絕不會讓我失望。」

  「當……當然。」頂著一張妖嬈濃艷的大花臉,遙人差點梗住呼吸。夏大色狼的眼神明明白白表示他決定吃了她,而且會用最殘忍的方式。

  「我保證絕不會讓你失望。」為了磁片,遙人只得硬著頭皮,狀似浪蕩的巴住他的胸膛,乘機摸摸磁片有沒有在他身上。

  夏落聲當然明白她的意圖,也更加確定她是在找磁片,於是連忙捉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探索的機會。

  「好漂亮的手。」他一根一根地扳開她的手指輕輕地搓揉,帶給她一陣陌生的快感。

  「一想到待會兒它們就要放在我身上,我就全身血液沸騰……」夏落聲故意不把話說完,只是用一雙迷人的眼睛瞅著她,遙人只得陪笑。

  「我也是。」精明的混蛋,居然連讓她摸索的機會也不給。他會不會已經發現她就是那晚的闖入者?

  不會吧!她猜想。那晚她包得跟粽子沒兩樣,他怎麼可能認出她?

  但……還是落跑好了!她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第六感告訴她,夏落聲可能、也許、已經知道她是誰,再不跑就是呆子。

  「我——」

  「你一定想不到。」他突然開口,淡淡的放出誘餌。」前些日子我突然收到一張黃色磁片,讓我百思不解。」說著說著,他還故意瞄了自己的晚禮服一眼,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雖然不知道其中內容為何,不過我一向謹慎,總是隨身攜帶……啊?抱歉,真不該跟你說這些,你一定覺得無聊透頂。」超級魚餌已然放出,不怕眼前的笨魚不上勾。

  「一點都不無聊!」遙人果然上當。而後在夏落聲懷疑的目光之下,隨機應變的獻上媚笑,以逃過他的多疑。

  「我是說,我們應該互相瞭解,待會兒比較好辦事……你說是嗎?」她眨眨眼,一雙白蔥玉手又不死心的往他身上巴,企圖搜出他所暗示的「黃色磁片「。

  「我同意。」他照例又是捉住她的雙手,並丟給她一個孟浪的笑容。」我相信我們即將有個'刺激'的夜晚。畢竟這也是你釣我的原因,不是嗎?」

  他的反問隨著電梯的開啟一併落下,在遙人尚未來得及答話之前,便到達頂樓。眼看著逃命無望,她只有撐著頭皮硬上,更何況磁片也還沒到手,就此蹺頭也划不來。

  「到了。」夏落聲的聲音是打趣、充滿促狹意味的,教遙人不由得一陣懷疑。

  但她沒空質疑。因為身旁的夏落聲正不容反抗地拉著她往前跨步,朝一扇酒紅色的大門邁進。

  服務人員顯然早早就接到通知,遂必恭必敬的為他倆推開有著十八K金打造的昂貴手把的大門,待他們進門之後,又必恭必敬的為他們關上沉重的大門。

  身後的卡嚓聲提醒遙人此刻他們是獨處的。置身在二十六層樓的高空,身邊又有只等著活吞她的大色狼,遙人瞬間覺得命運乖舛,恨死這件「奪片任務「。

  夏落聲倒是不慌不忙地脫掉晚禮服外套,甩開領結,逕自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白蘭地,在法式單人沙發椅上坐下,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等待她自動露餡兒。

  該死!這人到底想怎樣,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看來她只好擔負起串場人的角色,把戲演得精彩一點了。

  「先洗澡好嗎?」她用力地擺動腰肢,盡量讓身段看起來像水蛇般狐媚。這可是她練習了一天一夜的成果,由他眼中閃動的光采,不難看出她的努力頗有代價。

  「不好。」他回答。他又不是白癡,想趁他沐浴時拿走磁片落跑?他倒想看看是誰整誰。

  不好?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麼乾脆,這男人還真難拐耶,她得另想法子才行。

  「還是你想直接上床?」她鼓起勇氣,用最輕、最淫蕩、最沙啞的語調勾引他,眨得快麻痺的雙眼教她懷疑自己是否再也閉不了眼。

  「也不好。」他再次拒絕,同時舉起酒杯就口輕啜了一下,透過晶瑩的酒杯看著她。」我想看你跳脫衣舞。」

  脫衣舞?遙人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她……不會這麼倒霉遇上一個變態吧?!

  她哪會跳脫衣舞,組織的訓練裡可不包括這一項。

  「嘿……嗯……」她乾笑,不知道該對他這項要求作何反應。」你的興趣還真奇怪。」豈止是怪,簡直是變態!哪有人會提出這種要求的?

  「抱歉,這純粹是個人的喜好。」他禮貌的致歉,仍不改初衷。」但你自己保證過要給我一個'不同的經驗'。所以我想,就從我的最愛——脫衣舞開始,你不反對吧?」不知死活的

  小姑娘,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如何學得乖。

  「當然。」不反對才有鬼!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只得裝出一臉訕笑。

  「那就開始吧!」

  表面上他是詢問她的意見,其實是在命令她。遙人雖覺得光火,但迫於任務也不得不從。

  她該怎麼跳呢?她雖精於體操,甚至還會跳幾樣各國舞蹈,但脫衣舞孃這項職業她可沒幹過,一點概念也沒有……

  哈,有了!遙人突然想起幾年前的熱門電影——「魔鬼大帝;真實謊言「中的精彩情節,打算將它搬入現實演出。

  不過,人家還有穿內衣、內褲,她可是除了內褲之外就沒別的,唯一可蔽體的衣物只剩罩在外頭的薄紗禮服,而且裙擺還長得像跳綵帶舞般離譜。

  「來點音樂如何?」夏落聲淡淡地建議道,修長的手指優雅地輕觸了某個金色按鈕。充滿異國風情的波斯音樂倏然流轉於整間總統套房,將西方與東方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增添夜的魅惑。

  波斯音樂!她暗暗哀嚎。又不是在跳肚皮舞,擾人刺耳的笛聲真會把人給逼瘋了。

  跳就跳吧!她咬牙決定,幸好三個月前在中東出任務時曾看過幾場類似的表演,只要加以改編就可以了。

  曲折熱情的音樂就像是勾魂使者,既勾人魂魄,亦勾人慾望。

  遙人向後退了幾步,擺出一個最銷魂的pose,死命壓低身軀,藉著支撐在雙膝上的手臂擠出一道迷人的乳溝,她眨動著濃密且高翹的睫毛,嘴角綻放出性暗示濃郁的訊息,隨著音樂慢慢擺動的粉臀就像是印度市集中跟隨笛聲起舞的眼鏡蛇一般,妖嬈且煽情,再配上一身鮮紅色薄紗禮服,她猶如正在躍動的火焰。

  滿有天賦的嘛,節奏一拍都沒漏掉,夏落聲想。有些意外於她的「敬業「。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非要他的磁片不可?原本他對那塊暫放在他身上的磁片毫不在意,但經她這麼一攪和,反倒是引出他的興趣來。

  他輕輕地啜了一口酒,打量著正賣力演出的遙人。不可否認這女孩的身材很棒,臉蛋也還算迷人,如果不要過度濃妝艷抹的話。

  唔,也許不只臉蛋好看,就連扭動身體的姿勢也優雅迷人,甚至帶著一股未經修飾的自然。

  而那,最容易蠱惑男人的心。

  夏落聲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單手支撐住下顎悠然欣賞她的舞姿。

  很美的肩膀,他不得不承認。光滑細緻的皮膚隨著她富有節奏感的擺動,一寸一寸的顯露出來。小火焰顯然非常精於此道,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有點露又不會太露的慢慢顯現。

  不可否認她跳得不錯,但他可不打算讓她輕易過關。相反的,他打算給她一個永難忘懷的夜晚,讓她從此忘了那張磁片。

  另一方面,跳得全身都是汗的遙人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夏落聲,腦中升起一千個問號。

  這人是木頭嗎,還是他根本「不行「?遙人納悶地猜測,對於他文風不動的表現極為不滿。

  這世界上性無能的男人太多,而且大多用金權來掩飾缺陷,這個年輕的特大號金主八成也是

  其中之一。

  她該怎麼辦?遙人不免在心裡咒罵連連。再脫下去就要露出胸部了,而這個叫夏落聲的傢伙

  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莫非她跳得不夠好?

  就在她煩惱得要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同時——突然間,音樂又換了,換成一首夏威夷舞曲。

  「抱歉。」夏落聲又是一個促狹的笑容。」我突然想看草裙舞。」說完,他還啜了一口白蘭地,完全不把她的憤怒看進眼底。

  該死的混帳!遙人在心底開罵,臉上卻必須裝出妖媚笑容,差點沒氣死自己。

  「波斯舞不好嗎?」她訕訕地問,奮力壓下掐死他的衝動。

  「波斯舞很好。」他也回給她一個訕笑並舉杯敬她。」就因為太好、太火熱了,恐怕我脆弱的心臟承受不起,所以想換點清涼的。」

  「你真有眼光,草裙舞的確夠清涼。」她只好陪笑。混帳夏落聲,當她是職業舞孃啊,點什麼就要跳什麼!幸好她跑過的國家也不算太少,區區一支草裙舞還難不倒她。

  「請。」他擺出個瀟灑的邀請手勢,挑高了眉頭等著她下一個把戲。他實在不願承認股間那股淡淡的慾望是因她的舞動而起的,但愈來愈強烈的慾望奔流卻又讓他無法否認,這小火焰還真有誘惑男人的本事。

  隨著大西洋異國音樂起舞的遙人卻尷尬地發現到,她的胸部即將顯露。別看草裙舞輕輕柔柔的,舞起來還真要人命。

  完了!她的乳尖跑出來了,但她又不能罷手,該如何是好?

  突然間響起的拉丁音樂適時救了她一命。很顯然的,這個姓夏的變態興趣又換了。

  「黏巴達。」蹺累了二郎腿的夏落聲終於決定站起來,與他的小侵入者大玩間諜遊戲。

  放下酒杯,他像只巨大的山貓懶懶地走向他的獵物,悠哉悠哉的捉弄著她。

  「這是兩個人才能跳的舞……」他倏地勾住她的細腰,捉住她欲扶正肩帶的雙手,緊緊地貼著她嬌柔的身軀。」一起跳吧,小火焰。為我而舞,為我們的相遇而舞。」

  這人絕不是性無能!遙人驚懼地發現到夏落聲調情的技巧比誰都高明。空著的右手又以磨人的速度,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拉下她的薄紗禮服,使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粉紅色的蓓蕾,真令我驚訝……」東方婦女的乳暈通常是暗沉的褐色,能擁有像如此粉嫩乳尖的女人不多。尤其她的粉紅極為純淨,就像是兩朵盛開的櫻花。

  「甚至連身體都白裡透紅,宛若上乘的水蜜桃般誘人。一眼前的完美身軀教夏落聲又是一陣歎息,這小火焰擁有來自上天最高貴的贈與,潔白無瑕又粉晶的肌膚,是他生平僅見,相當令人心動。

  「放開我!」遙人命令道,第一次感到害怕。從事秘密活動好幾年,從沒遇見過這麼難纏的對手。她敢打包票,他一定早知道她是誰,而她竟笨到落入陷阱,只為了那張該死的磁片!

  「放開你?」夏落聲挑眉,懸在半空中的右手停止了他的探索,改為和她十指交握,硬是將她的雙手拉起,讓她裸露個徹底。

  「我怎好放開你?」他邪笑。」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想'探索'我的身體,以找到你想找的東西?」

  他從容地看著紅暈自她頸部泛起,滿整張嬌顏。

  「如今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居然對我說不?太不聰明了吧!」他的吻隨著他的話一起落下,殘忍地吸吮她的蓓蕾,讓她感受到介於憤怒與慾望之間的奇怪情緒。

  「聰不聰明不干你的事,你給我放開。」她的胸部好酥、好癢,而且渾身麻麻的,難過透了。

  「等我要了你之後,我自然會放開你。」他索性捧起她的豐盈吻個徹底,氣壞了遙人。

  可惡,她要是任他擺佈就不叫時遙人!

  提起她好不容易挪開的膝蓋,遙人直覺性地踢向他的鼠蹊處,想辦法掙脫他的鉗制。

  夏落聲也不是省油的燈,遊戲歸遊戲,他可沒忘掉他所面對的小女人是有功夫底子的。他轉身避開,卻也給了遙人脫逃的空間。

  遙人不作二想,拔腿就跑。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發現自己跌倒了,過長的裙擺穩穩當當的握在夏落聲巨大的手掌之中,連帶影響了她。

  「想跑?」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看她還有什麼花招。」你跑不掉的,乖乖認命和我一起回夏家作客吧。」他要狠狠地拷問她,同時弄清她的來歷。

  「別太自信。」說話的同時,遙人轉動手中的戒指,一把硬度媲美鑽石鋒利的晶燦小刀赫然乍現,利落地切斷裙擺和她之間的聯繫。

  她立刻起身拉好衣服,同時按下腰間的通訊按鈕,丟下一句嘲弄的話,氣得夏落聲牙癢癢的。

  「我現在很忙,沒空去你家作客,改天再說吧!」說完,她做了個大鬼臉,一溜煙地跑出總統套房,往電梯邊的安全門直奔而下,有如一縷輕煙。

  休想跑出我的勢力範圍!夏落聲邊咒罵邊按下通訊鈕,通知樓下大廳關上大門。拚著生意不做、名譽掃地的危險,也要逮到她。膽敢捉弄他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他搭上電梯,直衝飯店門廳,發誓非活捉她不可。

  「休想逃!」在電梯門口開啟的剎那,遙人竟臉不紅氣不喘的跑下二十六個樓層,和他來個對面相撞。

  「追得上我再說!」她邊跑邊做鬼臉,跑得跟風一樣快。

  「站住!」真是該死,這女人是長了八隻腳嗎?怎麼追也追不上。

  「關上大門!」他吼道,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遺憾的是旅館人員還沒來得及按下自動控制系統的開關,一輛鐵灰色的轎車便衝入大廳,宛如電影裡面的情節。

  「遙人!」坐在駕駛座上的陳明浩展現他難得的英勇破門而入,一個大轉彎,恰巧轉到遙人的所在位置,兩人極有默契的在一分鐘之內完成所有脫逃的順序,氣壞了連聲詛咒的夏落聲,更看呆了所有在場人員的眼睛。

  「混蛋!」夏落聲對著絕塵而去的汽車詛咒,恨自己晚了一步。

  我會記住你的,小火焰,你休想逃!

  夏落聲暗暗起誓,決定就算必須翻遍台灣的每一寸土地,也一定會找出她來。

  ???

  「查不到資料。」

  剛進門的男子一面走向夏落聲,一面揚起空無一物的雙手。微揚的嘴角給人一種永遠微笑的感覺,和他秀氣的臉龐十分配合。

  「查不到?」夏落聲挑起濃密的眉毛,看向他的好友兼保全高手,無法置信地問道。

  「怎麼說?」居然還有他查不到的東西。

  譚晉檉綻開一個乖寶寶式的無邪笑容,壞壞的睨著他的好友。」我被我最親密的愛人一腳踢開啦。」他聳聳肩。」電腦甜心拒絕讓我進入它的檔案。」

  換句話說,他想找的資料是國家機密,挖都挖不到。

  「有這回事?」夏落聲的眉毛挑得更高了。連國內第一高手都挖不到的資料,絕對和政府有關。

  「看來,這次你惹到大人物了。」譚晉檉的笑容擴大,一副十分期待挑戰的模樣。

  「大概吧!」夏落聲回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眼中的光采和他好友如出一轍。」太平日子過久了,來點刺激也不錯。談談你'探訪'的結果吧。」

  「就怕你不問呢!」譚晉檉走向酒櫃倒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遞給夏落聲,一臉興味。

  「首先呢!我利用特殊管道追查到你給的車牌號碼,結果你猜想怎麼著?車牌的擁有者竟是一個幽靈人口,台灣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居然連幽靈也能買車,這社會真是愈來愈好混了。

  「有意思。」夏落聲啜了一口酒,毫不意外會是這個結果。」然後呢?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的好奇心只到這裡為止吧。」這不是他的作風。

  「當然不可能。」譚晉檉咧嘴一笑,知他莫若友,只要是他的朋友,莫不對他的追根究底舉白旗投降。

  「我不死心的針對這個線索繼續追查下去,結果發現這個幽靈人口其實是某個機關刻意做出來的假象,目的就是不被人發現。」他愈說愈興奮,就像是個毛躁的高中生,一點也不像是國內保全界的第一把交椅。

  「想當然爾。」夏落聲淡淡的接話。」我猜這個神秘機關就是中情局?」

  「Bingo!」譚晉檉彈了彈手指,表示他正中紅心。」你知道的,我向來對這類神秘機構最感興趣。當然也就毫不猶豫的和它的超難密碼搏鬥了三天三夜。」

  「結果還是輸了。」夏落聲不疾不徐地潑他一桶冷水,澆息他滿腔熱情。

  「是輸了沒錯,但也不是毫無所獲。」譚晉檉乾脆承認。」在我甜心拒絕以後,我改查你所提過的特殊武器,也就是你所說的那枚怪戒指。結果……」他故意賣關子,誰教夏落聲潑他冷水。

  夏落聲好笑地看著譚晉檉的故弄玄虛,決心潑一桶更大的冷水給他嘗嘗。

  「我記得上個月該付給你的款項你還沒收到吧?不巧的是這一個禮拜我又很忙,或許我該休息一下,遠離會計簽支票這類瑣事。你覺得呢?」意思就是有話快講,否則就等著餓肚皮。

  此舉果然引起譚晉檉的一陣驚慌,在斷糧的威脅之下不得不吐實。」別來這一套嘛,動不動就要我餓肚子,太沒良心了。」

  「我的良心是專為識時務的人準備的。」夏落聲才不吃他那一套,他就是欠人修理。

  「那我真是愛死了你的良心。好好好,我說、我說。」在夏落聲鷹眼的注視下,他只得收起玩笑,正襟危坐。

  「你可知道'時族'這個神秘組織?」譚晉檉問夏落聲。

  「時族?」他聽都沒聽過。」這個組織有何神秘之處?」竟能讓政府將它列為國家機密。

  「不知道。」譚晉檉和夏落聲一樣不清楚。」傳說中這個組織和政府有密切關係,但又不屬政府管轄。」

  不屬於政府管轄,那不是比黑道還厲害?

  「既然不屬於政府管轄,又怎麼會和政府扯上關係?」夏落聲的興趣開始轉濃,沒想到區區一張磁片會惹來這麼有趣的挑戰。

  「這你問倒我了。」譚晉檉顯然皮癢欠揍。」在我還沒看到我的支票前,我暫時失去記憶。

  「嘿嘿,想用錢卡死他?門兒都沒有。

  「那你永遠失憶好了。」夏落聲連讓他暫時得意的機會都不給。」我相信多得是想拾回記憶的頂尖高手,而且一定會滿意我給的價碼。」夏大金主涼涼的放話,等著譚晉檉自動繳械投降。

  「啊?我突然又恢復記憶力了。」譚晉檉果然立刻投降。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他最大的客戶耶,讓他跑掉還得了。

  「繼續你剛剛的話題。」夏落聲命令道。唉,這就是身為金主的好處。

  譚晉檉為保住飯碗,他不得不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其實時族這個組織也沒有人真正瞭解,因為它很神秘。不單是為政府做事,據說還有自己獨特的行政系統,而且組織嚴密,任何外人都進不去。」

  「哦?」夏落聲愈聽愈感興趣。」你所謂的'外人'指的又是什麼?」他從沒聽過有任何組織和它相同。

  「所謂的外人,指的就是姓'時'以外的人。」譚晉檉立刻開起國字研究班,表演起說文解字來。

  「據說這個組織自有歷史以來便已經存在,不但擁有神奇的力量而且可以與天地人溝通。若在上古時期,是謂祭司,換到現代則稱為超能力一族。怎麼樣,夠神吧!」童話都沒這組織來得神奇。

  「荒謬!」夏落聲的意見顯然和譚晉檉不同,他從不信這類怪力亂神。」現在都快二十一世紀了,我很驚訝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人信這一套。」而且還傳得繪聲繪影,簡直荒謬至極。

  「切勿以人的渺小去評定大自然的神奇。」譚晉檉的意見和他大大不同。

  「我知道你一向不信怪力亂神那一套。但事實是空穴不來風。時族這組織存在很久了,而且歷代以來均受皇族重用,與歷史密不可分。在科學昌明的今天,聽起來是有些可笑,但反過來看,真正可笑的有可能是人類自己。畢竟,人類的歷史中到處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疑惑,不是嗎?」

  「或許吧!」這點夏落聲無法否認,因為的確有很多事情提不出答案。但他仍然不信「時族「這個組織有這麼神奇。

  「繼續。」他倒想知道時族有多神秘。

  「遵命。」譚晉檉苦笑地回答。幸好這次他沒頑固到叫他不必再繼續說下去,夏落聲這位天之驕子向來只堅信自己的意念,難得動搖。

  「其實時族的真正結構沒人清楚,只知道它是政府的地下組織。舉凡解救人質、竊取情報,甚至是暗殺行動具參一腳。至於它和政府之間有什麼暗盤,就沒人知道啦。」唯一可以確定是這暗盤鐵定很大,甚至大到政府都管不著。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殺人也不用負任何責任的組織。」夏落聲漸漸懂了。原來這個叫時族的神秘組織是政府的另一個「外交管道「。

  「理論上是這樣。」聽起來真黑暗,不過全世界的國家都有類似這些組織,只是被冠上的名目不同罷了。

  「我懂了。」夏落聲淡淡地回答,腦中不斷思索。」你如何能查得到這些訊息,你不是說這是國家機密嗎?」就算他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電子專家,也不可能探得這些機密。

  提起這個,譚晉檉忍不住又是一陣得意。其實這算是時族的失誤,居然讓制械師父留下資料。若不是他交遊廣闊,還真得查到死為止呢。

  「那女孩手上戴的那枚戒指是這世上唯一的一枚,也是意大利黑手黨制械師父的傑作,值錢得很哦。」據這位師傅的說法,那枚戒指不單有小刀,並且還有其他裝置。但基於話太多可能會丟掉小命的原則之下,那師傅聰明的點到為止,只供給他這些情報。

  「黑手黨?」夏落聲挑眉,沒想到看似平凡的一枚小鑽戒居然藏有這麼大的背景,看來他真的惹上不好惹的人了。

  重點是,為什麼?他百思不解,唯一的答案只剩磁片。

  「老戴的磁片中可有任何奇怪之處?」唯有從磁片下手,才能得知原因。

  「這你又問倒我了。」譚晉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拿出磁片,交還給夏落聲。

  「我進不去它的檔案。我試了三天,敲爛所有的鍵盤,結果它還是給我相同的答案——」

  「NO。」夏落聲利落的接話,瞭解同為電腦高手的老戴是不可能輕易讓人破解他的密碼的。

  夏落聲輕輕歎口氣,雙眉微蹙的接下磁片憂心地盯著它。」看來只有等老戴出面解釋一切了。我所能幫他做的,也只有盡力保護這塊磁片,不讓'時族'奪走它。」

  「那可不輕鬆啊。」老戴真是害死人,夏落聲就已經夠忙的了,還丟了張比炸彈還麻煩的磁片給他,怕他累不死啊。

  「老戴出的紕漏沒有一樣是輕鬆的。」夏落聲淡淡的回話,早已司空見慣。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張磁片,寄放在瑞士銀行?」譚晉檉朝夏落聲手上的磁片頷首,十分好奇他要怎麼處理那顆燙手山芋。

  「那當然是最保險的方法。」夏落聲的嘴角揚起一個不服輸的淺笑,他倒想看看時族接著還有哪些花招。

  話鋒一轉,夏落聲又說:「不過,我不會把磁片寄放瑞士銀行,那樣釣不到大魚,反而更麻煩。」

  釣大魚?譚晉檉不禁張大了嘴。莫非夏落聲瘋了不成,竟決定跟時族卯上,天曉得那是個連法律都管不了的組織啊。

  「小心露出蛀牙。」夏落聲的話成功地讓愛美的譚晉檉閉上嘴,徒留下瞪大的眼睛。

  「沒錯,我打算讓'時族'的人自投羅網。有了這張磁片,不怕那小火焰不再出現。」他發誓一定要逮住她。

  「我猜時族那小火焰引起你很大興趣?」譚晉檉猜測,要不然他也不會冒這種險。

  「很大興趣。」夏落聲不否認,腦中倏然浮起她那過分塗抹的俏臉以及曼妙的身材。

  那女孩是一大挑戰,他極想看看藏在濃妝下的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容顏。

  「而且我還看見櫻花。」那女孩的蓓蕾就像櫻花般淡粉,真可謂上天的傑作。

  「櫻花?」譚晉檉聽得是一頭霧水,無法將夏落聲的喃喃自語串連起來。

  「算了。」夏落聲揮揮手,示意他的好友可以省去想破頭的麻煩。」把消息發出去,就說我隨時隨地帶著磁片。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再一次見到我們的神秘貴客——時族。」

  這等於是一項宣戰。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6:03
  第五章

  泰國浴!夏落聲這傢伙居然跑來洗泰國浴?

  站在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下,遙人的眼珠子瞪得就像頭頂上的燈泡一樣大,只要插上插頭就可以發光。

  「這傢伙的興趣還真廣耶,一會兒上俱樂部打網球,一會兒跑來洗泰國浴,他不嫌累嗎?」

  坐在駕駛座內的陳明浩頻打呵欠,眼睛腫得像貓熊。夏落聲不累,他這個追蹤的人可快累翻了,他沒見過精力這麼旺盛的男人。

  「他累不累不關我們的事,最重要的是磁片。」遙人煩惱地說,整個人都快煩透了。自從上次行動失敗以來,又過了三天。這其中她和陳明浩從頭跟到尾,就是找不到機會下手,她都快急瘋了。

  「這倒是。」陳明浩點點頭。」你打算怎麼做,直接走進去搜他的身?」

  敢情他是跟暈了,才會說出這麼沒大腦的話。

  聞言,遙人果然瞪了他好一會兒,使得陳明浩連忙捂上嘴巴,避免挨刮。

  遙人煩惱地抓抓頭髮,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離違天哥給她的期限只剩沒幾天了,再不趕快拿到磁片,虛凝幻境可真得去定了。

  問題是,她該如何做才能拿到磁片?夏落聲身邊的保鏢個個魁梧得像熊,一副永遠打不死的樣子,而且他本人的功夫也不賴,尤其是調情的工夫。

  一想起上次的挫敗,遙人除了不甘心之外,還有一股難以解釋的騷動。至今她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手勁的力量,黏膩的舌尖似乎還停留在她的口中,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她的身體是一顆最上乘的水蜜桃……

  不要想了!笨遙人,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該做的事是想辦法混進去扒到磁片,然後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務,再按照原先的計劃去亞馬遜度假。

  對,就這麼做!

  「我決定了!」遙人忽然下定決心,重捶了一下玻璃,把坐在駕駛座上昏昏欲睡的陳明浩嚇醒。

  「你……你又決定幹什麼了?」這會兒陳明浩的睡意全沒了,突然覺得即將大禍臨頭。

  「我決定混進去當按摩女郎,藉機取得磁片。」這個主意好極了,為何剛剛她煩惱了大半天,就是沒有想到這個方法?

  陳明浩可不覺得有哪點好,事實上他覺得這主意蠢透了。遙人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淨挑些色情行業幹,她還嫌生活不夠刺激嗎?

  「不好吧,遙人。」陳明浩苦口婆心地規勸。」上回你假扮應召女郎,差點闖出大禍,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搞不好現在你還在幫夏落聲暖床……」他的苦口婆心倏然消失於遙人凶狠的瞪視中,教他不得不快速閉上嘴巴。

  「多謝你的提醒。」遙人諷刺地回嘴。她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危險性,但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個違天哥?

  「不是啦!我是說——」

  「不要說了,就這麼決定。」遙人打斷陳明浩的發言,用眼神通知他閉上嘴巴。」檢查身上的通訊器,有什麼不對,我會立刻通知你,你再衝進來救我。」

  「我又不是無敵超人,說救就救。」陳明浩哀嚎。」上回還有大廳可以沖,這回你要我怎麼做,開車撞人家的按摩浴缸?」

  「我才不管你怎麼做,這是你的問題。」遙人也不管。」總而言之一句話,萬一我要是有個閃失,你就準備被我爸媽活埋。」她才不會傻到抬出她那兩個哥哥,她若不幸戰死,他們頂多到她墳前丟束花,恭喜她壯烈成仁。

  「我知道了,你儘管去吧。」陳明浩像顆洩了氣的皮球。

  一下車後,身著黑衣的遙人,二話不說便繞到三溫暖的後門探路,試著從關緊的門扉中找到空隙鑽進去。她捉緊門把用力搖晃了一下,發現裡頭居然沒上鎖,擺明了給人洗免費的三溫暖。

  遙人愉快地揚了揚嘴角,有預感今天她一定會很順利,現在就連老天都站在她這邊,看來夏落聲今天不乖乖交出磁片是不行啦。

  在心中偷偷嘿了三聲之後,遙人小心地打開後門,把頭探進去。她左顧右盼,直到確定真的沒人,才敢偷溜進去,然後開始一間一間的找人。

  老天啊,好好的一間三溫暖幹麼搞得像皇宮,害她找得半死?

  正當她不住地抱怨時,走廊盡頭忽然傳來幾位女子的聲音,遙人急忙躲進走廊轉角的位置,靠著牆壁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

  「純純,你的運氣真好,居然一接就接到這麼好的客人。」其中一個女子說著話。

  「就是嘛,像夏落聲這麼大的客戶都讓你碰上了,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除了嫉妒之外,還有濃濃的羨慕。

  「我知道,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他,再請你們吃宵夜。」花名純純的女孩,笑得花枝亂顫,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站在一旁偷聽的遙人也十分迫不及待,她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瞎貓碰上死耗子讓她逮著機會,原本她還以為自己必須無功而返哩。

  一群女子寒暄了半天之後,終於各自解散,遙人這才有機會開始行動。

  名叫純純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還一路朝夏落聲所在的房間走去。結果還來不及敲門,就被遙人敲昏了。

  「抱歉。」遙人對著不省人事的按摩女郎致歉,並將她拖到某個空房間藏起來,臨走前還換走了她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黑衣對調。

  看來按摩女郎也不好當呀!穿得這麼少,萬一遇上變態的客人,要怎麼溜?

  對著自個兒身上的清涼裝扮做了一個鬼臉之後,遙人走向夏落聲的房前站定,先深吸一口氣,然後才走進去。

  一入房間,迎面而來的首先是漫天的煙霧和嗆人的香味,遙人捏緊鼻子,差點被這來自中東的香料弄昏。

  倒霉,她最怕這些異國的香料了,她的鼻子容易過敏,隨便一滴香精都能讓她現出原形,更何況是滿屋子的香味?

  強忍住反胃的感覺,遙人開始覺得老天似乎有點站偏了,但為了順利拿到磁片,她還是拚了。

  夏落聲人在哪裡?

  遙人用手撥開眼前的煙霧,兩眼拚命地眨啊眨,使盡全身的力氣抵抗來自中東的無敵香料,終於在即將昏厥的剎那瞥見夏落聲寬闊的背影。

  原來他在那裡。

  瞧見獵物之後,遙人這才放下心來,打算像只優雅的獵豹用力一撲,將他宣稱時時刻刻帶在身上的磁片,一舉奪下。

  她悄悄地走近他,原本的豪氣干雲卻在他微微擺動的寬肩下倏地化為烏有,她開始膽小起來。

  萬一她又像上一次那樣被逮個正著,那該怎麼辦?

  僅只離他一尺遠的遙人很沒志氣的猶豫,因為她知道夏落聲有多精明,搞不好這又是一個陷阱。

  算了,還是另想辦法好了。

  顧不得自己的行為有多窩囊,遙人決定還是打道回府,反正他也不見得真的會把磁片帶在身上,她又何必自找麻煩。

  想著想著,遙人赤著的腳開始往後退,但才退了兩步,便聽見夏落聲低沉性感的聲音,朝著背向他的遙人傳來。

  「你總算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低沉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慵懶,一貫的迷人。

  遙人的心重重地捶了一下。不會吧!這麼神,這麼快就發現她了?

  「快幫我脫掉浴袍。」很顯然的,他當她是按摩女郎。」脫的時候記得要小心一點,裡面有重要東西。」

  重要東西!

  就是這四個字,打消遙人原本想逃的念頭。她敢打賭浴袍裡面藏的一定是磁片,她不好好把握可就浪費了。

  於是她無聲無息走近他,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脫下他的衣服,拿走他的磁片。

  可惜天不從人願,她才碰到他的衣領,夏落聲便站了起來,自行脫掉衣服。

  「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好了,東西掉了就不好。」

  不給她動手的機會,也沒有給她心理準備的時間,一具充滿陽剛之美的身軀,就這麼赤裸裸呈現在遙人的眼前,奪走了她的呼吸。

  這個刺激太大了,她頭暈眼花的想。她要的是那塊磁片,而非免費的脫衣秀,再這麼意外發展下去,她可能會得心臟病。

  「來呀,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背對著她的夏落聲忽地發出這道命令,要得她一愣一愣的。

  過去,他叫她過去,莫非是幫他擦背?

  「你今天有點怪,小純。一般這個時候,你早就靠過來,不需要我再嗦。」話雖如此,他還是未曾轉身,只是揚揚手中藏有磁片的浴袍,逕自躺在足以容納兩人的長椅上,優閒的等待她過去。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一定得拿到磁片!

  遙人緊張的嚥下口水,默默的移向豪華的長椅。磁片就放在長椅的腳下,只要解決了夏落聲,她就可以得到磁片。

  遺憾的是,上帝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好不容易她才稍稍靠近長椅一步,背對著她橫躺的夏落聲便緊接著開口,提出一個差點讓她掉下眼珠子的要求。

  「把衣服脫掉,你穿得太多了。」他閉上眼睛說。

  脫掉衣服?遙人又是一陣傻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她脫衣服。

  「別告訴我你不明白這裡的規矩,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他還是閉上眼睛,只不過語氣多了些不耐。

  規矩,哪來的規矩?遙人納悶。

  「如果你再不脫掉衣服,我保證我會按鈴召來經理,到時看你怎麼解釋?」夏落聲冷哼,垂下長椅的手臂輕而易舉就能碰到電鈴,繼而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脫就脫。反正他背對著她也看不到,若是讓他召來店經理,那才糟糕。

  無可奈何之下,遙人只好脫下衣服,一點也沒發現到夏落聲那雙始終斜瞄她的眼睛。

  「脫好了。」她特意壓低聲音,模仿按摩女郎的聲音,以免被夏落聲識破。

  「把你的身子貼上來。」他又說,藏在陰影裡的表情顯示出他早已識破遙人的偽裝,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貼上去?!」遙人差點尖叫,旋即又急忙壓下聲音。她怎麼從不知道泰國浴是這種洗法。

  「再不聽話,我要按鈴叫經理了哦。」夏落聲放話威脅,斬釘截鐵的口氣逼得遙人只好照做。

  可惡,等她拿到磁片,她非切了他的命根子不可。

  不過氣歸氣,遙人還是依言貼上夏落聲的身體,憋住呼吸地覆蓋著他。

  夏落聲的嘴角揚起,好整以暇的等著遙人柔美的身軀覆上他的背,迫於無奈的遙人,壓根兒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懂像一具殭屍般硬生生的跨坐在他赤裸的臀上,兩個耳腮子膜熱得快燃燒起來。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

  「你也未免太僵硬點了吧,小妞。死人都比你來得輕鬆。」夏落聲悶笑。

  遙人尷尬不已地看著夏落聲上下起伏的肌肉,確定他是在取笑她。

  她才剛猶豫,夏落聲突然往上遞來一罐精油,打散她的思緒。

  「把這個抹在胸部。」他懶懶地下令。」抹完之後,再貼上我的背,我想重溫它們的觸感。

  「那感覺他可是一刻都沒有忘掉。

  這話是什麼意思?

  遙人滿頭霧水,但夏落聲突然伸出去作勢要按鈴的手可一點也不含糊。情急之下,她只好快快抹上精油,老老實實的照著他的話去做。

  才一接觸到他結實的肌膚,遙人的蓓蕾便敏感的豎了起來。

  「對,就像這樣慢慢的往下滑,你很有天分。」夏落聲閉上眼睛,渾身的肌肉在她倏然聳立的蓓蕾下繃緊,腦子裡想的淨是上次的畫面。

  遙人臉紅心跳的一路用胸部貼緊他的背部,同時猛力抗拒由下而上傳來的奇怪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這個姓夏的色狼真是討人厭,要不是為了磁片,她一定立刻捅他一刀。

  暗地裡詛咒他一千回的遙人,一面照著他的指示做,一面藉著精油往下滑,力求完成任務。

  加油,就快碰到浴袍了。

  為了拿到椅子下的浴袍,遙人可以說是豁出去了。不但十分聽話的使勁配合,還非常用力的摩擦他的身體,差點激出夏落聲的呻吟聲。

  快了,就差一寸。

  好不容易,遙人終於碰到椅子下的浴袍,正想取走之際,哧然發現自個兒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被掐住,整個人被翻轉了過來。

  「可惡,放開我!」遙人凶狠地咆哮,但沒用。塊頭比她大上一倍的夏落聲根本不理這一套,反而抓住她的下巴,硬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他。

  「又見面了,小火焰。」他笑得可愉快了。」我不得不說,你今天看起來比那天好看多了。

  「這是實話,不上妝的她自然清麗,恍若充滿朝氣的太陽,感覺上清新多了。

  「謝謝你的讚美。」她回諷。」你的樣子也不賴,至少比那天好看多了。」管他是不是胡言亂語,總之不能在口頭上輸就對了。

  「沒想到你對我的裸體這麼有興趣。」他不正經地說道。」幸好今天我選擇來洗泰國浴,否則還真遇不到像你這麼迷人的按摩女郎呢。」

  「也只有你這種墮落的花花公子才會來洗這種下三濫的泰國浴,真不愧是色鬼。」遙人很快的反擊,就是不讓他佔到半點便宜。

  「是嗎,我是墮落的花花公子?」夏落聲不以為意,相反地,他還覺得有趣。」沒有人這麼說過我,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有點行動,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他邊說邊抬高她的下巴,準備徹底執行他的封號。

  「誰要你行動了,你給我放開!」眼見他的唇就要壓下,遙人只好拚命的推。

  但她的推阻無效,緊握著她的手技高一籌。遙人很快的發現到,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都逃不過他的鉗制,只能任由他霸道的撬開她的嘴,深入地吻她。

  他的確夠深入,遙人頭暈眼花的想。身為時族唯一的嫡傳女性,其實沒有太多與人交往的經驗,尤其他像他這般霸道的吻法,更是前所未見。

  夏落聲也很驚訝她的生澀,但感覺不賴,他不得不承認。原本他還以為她的生澀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她真的沒被人徹底吻過,這更增加了他想擁有她的決心。

  神秘的時族,神秘的小火焰,他非弄清她是什麼來歷不可。

  他的思緒很快即被口中的甜蜜佔據,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熱吻。他伸出靈巧的舌頭,在遙人的口中翻雲覆雨,時而抵住她口中的柔軟,時而輕佻她的豐唇,進進出出之間快意的就像原本她就該屬於他,帶給他驚喜,也為遙人帶來迷惑。

  一吻既罷,遙人氣喘如牛的看著夏落聲,圓瞠的眼滿是問號。

  「感覺比那天好多了吧,小火焰?」他低沉沙啞的呢喃宛如誘惑的鐘鼓聲,傳入她的耳際,敲打她的心志。

  她點點頭,無法否認。看來那天他也是保留實力,難怪她那麼沒感覺。

  夏落聲發出一聲輕笑,輕巧的舌尖二話不說又襲上她的唇際,沿著她的豐唇繞圈,將她帶入新一波的迷惘中。

  「告訴我你的名字,小火焰。我不想一輩子都這麼叫你。」他輕嚼她的耳垂,技巧性的吹入溫熱的氣息,一步一步麻痺她的神經。

  「遙人,我叫時遙人。」她像中邪了似的吐實,完全忘了應該保密。

  「時遙人……好奇怪的名字。」他輕輕念了幾次,差點念成食妖人。

  「彼此彼此。」遙人氣不過,也來諷刺這一套。」你的名字還不是很奇怪,夏落聲,夏天的落花生。」沒良心的傢伙,竟說中她的痛處,她最恨別人取笑她的名字。

  她是說的很生氣,但夏落聲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發出低沉的笑聲笑著說。

  「你的脾氣真差,小傢伙。不愧是我的小火焰。」說著說著,他又要覆上她的唇。

  而她則一點反抗的意志也沒有,只是喃喃囈語道:「誰是你的小火焰……」真糟,他的嘴唇看起來好性感,她都快上癮了……

  「我們走著瞧……」他也對她的紅唇上癮,兩人一起墜入無聲的波濤中,開始他們的情慾遊戲。

  輕輕的捧起她臉,夏落聲的吻是霸道的,是富侵略性的。他先是席捲她口中的甜蜜,再用他的指尖輕觸她的鎖骨,引發遙人體內一股難以抵擋的戰慄。

  遙人輕顫了一下,既覺得冷又覺得熱,而且下身開始變得灼熱難受,莫非這是發情的徵兆?

  「停下來……」她試著讓他住手,為了阻擋而伸出的手臂卻冷不防落入夏落聲的手裡,恰好自投羅網。

  「想摸我嗎,小火焰?」他故意略過她的意圖,扭曲她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你這麼做,事實上,我樂意得很。」話還未落下,捉緊她的手臂倏地包住她的小手,硬將她柔細的五指一根根扳開來,直至貼近他的胸膛。

  遙人被手中的觸感嚇了一跳,原來夏落聲不但有胸毛,而且肌肉也很結實,感覺很棒。

  「喜歡嗎?」他忽地攬住她的腰將她往上拉,溫熱的氣息毫無預兆的猛然靠近,吹拂著她敏感的肌膚。

  「嗯。」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完全一副小女人樣,和平日的潑辣大不相同。

  「很高興你喜歡,因為我也喜歡。」他抬高她的身體方便親吻她胸前的豐盈,輕嚼她粉紅色的蓓蕾。

  遙人的感覺模糊了,整個人因他的輕佻細捻而瘋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只不過舔吻她的胸前,她就瘋了,看來族裡的訓練有待加強。

  「你真是迷人,小火焰。」夏落聲貼著她胸前的蓓蕾輕歎。」看來我這三天的等待是值得的。」

  換句話說,這是個明顯的陷阱,專門用來誘捕她這心急的傻瓜。

  聽見這話的遙人,手刀一劈就想脫身,未料夏落聲的動作更快,不但躲過頸間的突襲,還反掐住她的雙手,將她扳倒在狹窄的長椅上並且壓上她的背,分握住她的手腕。

  「你卑鄙!」她對著背上的男人大吼,憎恨自己技不如人。

  「別沮喪,你的反應已經夠快了,只是快不過我。」他涼涼的削她,將整個身體覆蓋上去。

  「怎麼樣,要不要來點刺激的?我可以免費服務。」夏落聲暗示性的捏一下她的屁股,氣得她七竅生煙。

  「謝了,我要是想獲得免費的服務,找我未婚夫就行了,用不到你。」一氣之下,她胡亂編出一個未婚夫來。此舉果然成功止住夏落聲戲謔的動作,轉為暴怒。

  「你有未婚夫?」他猛然轉過她的身軀,嚇了她一大跳。

  「有……有又怎麼樣,與你無關!」他幹麼這麼凶。

  「是誰?是不是那天開車衝進飯店救你的人?」他的腦中倏然浮起陳明浩的臉孔,臉色差得嚇人。

  「是他又怎麼樣,你想咬他?」該死,事情越變越離譜了。她是來找磁片的,結果卻演變成赤身露體和一個同樣赤裸的男人,一起爭論另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簡直荒謬透頂。

  「我不只想咬他,我還想殺他。」沒經過他的允許她居然敢和別人訂婚,那個男人死定了。

  這男人有病!」神經病,我跟誰訂婚關你什麼事,不理你了。」遙人決定不再理會身旁的男人,她要回家。

  長腿一擱,遙人這次的動作飛快,一下子就撈到椅子下的浴袍,拿起來披上往外衝。

  然而夏落聲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的腿長,他的手臂更長,非但趕在她離去前欄住她,還當她是沙包似的扛在肩上,硬要將她擄回家。

  「通知那個可憐蟲,就說你的未婚夫換人了。」所謂的可憐蟲,毫無疑問指的就是陳明浩。

  「我才不會通知他,我也不會——」

  時遙人語未畢,陳明浩便衝了進來。」遙人!」

  砰一聲,假冒的未婚夫突然英勇登場,正好稱了夏落聲的意。

  夏落聲立即放下遙人,瞇起眼睛看向一臉冒失的陳明浩,打算一槍斃了他永絕後患。

  陳明浩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槍靶子,他只關心遙人。都是她出的鬼點子,害他每次都得冒險救人。

  「陳大哥!」她激動地大叫,第一次發現其實有時候他也滿管用的。

  「快點過來!」陳明浩大吼,頻頻以手勢暗示她。

  到底相處久了,還是有些默契。這回遙人沒忽視掉陳明浩手邊的小動作,急忙深吸了一口氣,兩腳一蹬,連做了幾個前滾翻,越過不算短的距離直奔他的方向。

  這次就算夏落聲的反應再怎麼快,也沒能來得及攔阻她。他恨恨的詛咒一聲,也跟著奔向門口。

  「快走!」陳明浩掏出一顆煙霧彈丟在地上,有效地擋住身後的追兵。

  夏落聲被這突來的煙霧嗆得眼淚直流,一雙眼睛凸暴得像粒球。

  看著好了,時遙人,我要是逮不著你就不叫夏落聲!

  漫天煙霧中,夏落聲立下重誓,開始思考捕捉遙人的計劃。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6:38
  第六章

  她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次再不成功,那麼她只好認命收拾行李,上虛凝幻境度假去。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遙人對著鏡子裡的老人做鬼臉,順便固定頭上的假髮,防止它掉下來。

  灰髮、皺紋外加駝背,她就不信夏落聲這次能認出她來。前幾次的失敗除了運氣背以外,還得歸咎自己太大意,這次她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轉身拿起清潔用具,遙人提醒自己此刻她的身份是個頗有年紀的清潔婦,走路的速度必須放慢點。

  她刻意裝出一副蹣跚的樣子,走進夏落聲的辦室大樓,沿途沒人多看她一眼,就算是值班的警衛也不曾詢問她上切順利得可怕。

  這該不會……又是一個陷阱吧?

  強壓下不安的心情,遙人大罵自己是縮頭烏龜,敢情是前幾次的經驗把膽子給嚇小了,今日才會變得疑神疑鬼。

  工作、工作。

  不斷提醒自己的遙人,她從沒像此刻這麼憎恨過自己的血統,她哪裡不好投胎非得投胎到時族不可,如今才會落得進退兩難的地步。

  「再兩天。」

  她想起影像電話那頭違天哥冰冷的話語,總覺得他該轉投胎到地獄去,那裡一定很缺他這個大魔頭。

  不過抱怨歸抱怨,她還是沒膽違抗他的旨意。只有時族人自己才知道,違抗族長的後果有多嚴重,那可不是放逐到虛凝幻境就可以解決的事,違天哥多的是整人的辦法。

  一想起可能的悲慘下場,遙人所有膽小的念頭頓時不翼而飛。夏落聲那傢伙比起違天哥來,簡直仁慈得可以供人膜拜,被他逮著頂多失身,但如果不能如期完成任務的話,她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她越想越覺恐怖,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再不取得磁片,她必死無疑。

  在丟掉小命的威脅下,遙人只好振作起精神,一步一步走向夏落聲位於頂樓的辦公室,心跳加速地敲門。

  叩、叩、叩。

  她伸出手敲了三下門,心臟也跟著門板一起大幅度躍動。冷靜!她拚命的告誡自己,這次可不能再出錯,她的籌碼已經用盡,總不能每次都仰賴陳明浩衝出來救她。

  她屏住呼吸等了半天,就是聽不到有人喊「進來「的聲音。

  奇怪,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裡頭到底有沒有人?

  遙人納悶,再敲敲門,結果還是沒有回應。

  她小心的推開門細看了一下,發現裡面真的沒有人的時候,失望和放鬆的感覺一擁而上,分不清是放心居多,還是沒能再碰見夏落聲的遺憾佔大部分。總之,這是個下手的好機會就是了。

  既然是好機會,她時遙人怎可白白錯過?

  砰一聲丟下手中的清潔用具,遙人開始著手進行她的搜查工作。

  她先搜查看得見的部分,從大到和人一樣高的古董花瓶,至小到只容插進一張紙的夾板,她一樣都沒有放過,但無論她怎麼找,還是沒能找到磁片。

  好吧,換暗的。

  遙人撇撇嘴角,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她早料到事情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像磁片這麼重要的東西,不用想一定是鎖在保險櫃——她最愛的地方。

  她隨便瞄了室內兩眼,不消幾秒的時間便將目光鎖定一幅名畫。她敢打賭,夏落聲一定是將保險櫃安置在畫作的後面,有錢人沒幾個有想像力的,要是換作她,她一定把它鑲在廁所的牆壁,讓小偷猜想不到。

  不過,夏落聲有沒有想像力不干她的事,趕快找到磁片才要緊。

  取出預藏在身上的工具,她手腳利落地拿下牆上的名畫,一點也不意外看見保險櫃。

  看吧,她就說嘛!

  無聲地吹了個口哨,遙人端正神色觀察眼前的保險櫃,仔細檢查了一會兒,發現它是兩年前西德制的舊樣式,沒什麼難的。

  喀、喀兩聲。遙人將細如針的工具,精準的插入比原子筆尖稍大一點的鎖孔,再稍稍轉動一下,保險櫃就立刻開了。

  她毫不猶豫地扳開櫃門,檢查裡面的東西,心臟跳得像隨時會衝出來一樣猛,最後終於在櫃子最裡面的角落找到一塊黃色的磁片。

  「HEAVEN'SMIRROR「遙人興奮地確認了一下寫在磁片外的檔名,確定無誤之後,趕緊將它取出放入口袋之中,再將一切歸回原位。

  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清除檔案。

  掏出口袋中的磁片,遙人一屁股坐上位於書桌後的寬大皮椅,打開夏落聲的私人電腦,老實不客氣的借用起來。

  她搜尋著檔案,沒一會兒便發現了目標。她快速地鍵入密碼,結果卻被拒絕進入。

  密碼被改過了,這怎麼可能?

  遙人愣愣地注視著螢幕,不敢相信她找了半天的磁片居然早已被識破,更未察覺到身後那道高大的身影,只是一個勁兒的陷入沮喪中。

  時族的秘密被發現了,怎麼辦?都怪她,都怪她辦事不力,她要是早點拿到磁片就好了……

  正當她自責時,身後那道人影也悄然走近。

  沒錯,這一定是塊假的磁片!遙人終於想通。理南哥絕不可能弄錯密碼,換句話說,她被騙了,這果然是一個陷阱!

  她急忙轉身,想趁著一切都還來得及時逃之夭夭,剛好被夏落聲逮個正著。

  「這麼早就收工啦?」

  夏落聲調侃的聲音從遙人的頭頂上傳來,證明了她果真是白癡。

  「我不得不說,這個年頭的清潔婦還真好學呢!連來打掃房子都還不忘學習電腦,真是佩服佩服。」緊接著調侃的是一雙強力的手臂,穩穩當當地分架在皮椅的兩側,教她插翅也難飛。

  「我比較喜歡被說成熱心工作,總裁大人。」遙人沒好氣的回嘴。」你能不能高抬貴手,就當沒看見我的熱心,放我一馬算了。」

  「這怎麼行?我一向最欽佩熱心學習的老人。」他低下頭親吻她的頸側,表情開心得不得了。

  「沒想到你連長滿皺紋的老太婆都有興趣,真是難為你了。」遙人拚命問躲,可就是躲不開。

  「可不是嗎?」他同意她的說法。」只要是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有興趣,感動吧!」

  「感動個頭。」她邊說邊問,這過分的傢伙親吻還不夠,竟然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果然是頭大色狼。

  「你究竟想怎麼樣,逼我動手嗎?」這次她可是有萬全準備才來的。

  「我好怕哦!」夏落聲的表情誇張得嘔人。」你是不是又要像上一次那樣,使出黑手黨特製的鑽刀逼我就範?」

  夏落聲的話甫一落下,遙人整個人都呆了。他知道黑手黨鑽刀的事,也就是說……

  「很意外吧,我居然知道你是誰。」夏落聲邪笑,偏頭欣賞遙人驚訝的表情。

  遙人的確很驚訝,她還以為沒人能查到時族的底呢。沒想到他……

  「不必太驚訝,時遙人小姐。」樂見於她呆愕的表情,夏落聲緊接著說:「跟我一起回夏家作客吧!我保證你會喜歡我的招待。」他笑笑地說完,順手抽出磁片晃動了幾下,提醒她任務尚未完成。

  「你休想!」遙人如夢初醒的吼道,砰一聲就要站起來,卻剛好落入他的臂彎之中。

  「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時族的貴客。」他笑得陰沉、淫蕩,擺明了要把她當下酒菜吃。

  「我一向就是個好奇寶寶,而你,剛好引起我的空前興趣,想要磁片的話你最好跟我說清楚原因,或許我會考慮將它給你也說不定。」他不但對她的人有興趣,對她的背景更是好奇。

  遙人只是瞪著他,拒絕回答。

  就這樣,她跌入了夏落聲設下的陷阱。不同的是,這次陳明浩來不及衝進來救她。

  ???

  「你是要自己說呢,還是要我拷問你?」

  一回到夏家,遙人就被關了起來,用最嚴密的防備看守。

  由這架勢看來,夏落聲大概是打算和她來場長期抗戰了,遙人挑眉想。

  「原來你早就把房子準備好了,真辛苦你了。」她看看屋子周圍的設備,發現他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浪費極了。

  「哪兒的話。」他先禮後兵。」為了迎接你的大駕光臨,花再多錢也值得。」

  「不必這麼客氣吧。」她有不同意見。」我只是區區一名不起眼的女子,長得又不怎麼樣,如何承受得起如此的排場?」

  「那可不。」這點他同意。」可是,如果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便罷,偏偏你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除了頭腦差一點、脾氣壞一點以外,幾乎挑不出缺點。」而這兩點對他來說也稱不上問題。

  「我想這算是讚美嘍?」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應該是。」他附議,差點沒氣壞遙人。

  遙人火大的瞪著他,他也回望她,兩雙漂亮的眼睛分別以不服輸的眼神當場在空中打起架來,誰也不讓誰。

  為什麼遙人會說他浪費呢?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首先,他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上鎖。

  她一踏進夏宅即發現,夏落聲這變態的傢伙居然把所有鎖都換過了,非但換過,而且每道門還增設了好幾道新鎖,其中五花八門,什麼鎖都有,比監獄還誇張。

  再者,房子的四周除了原先的高壓電之外,又增設了熱能感應器,恍若是在拍電影。

  遙人真想告訴他不必麻煩了,對於擁有超能力的時族人來說,這四吾同級設備形同虛設。只要違天哥願意,隨時可以摧毀一切,他裝再多的鎖,花再多的錢都沒用,只是浪費罷了。

  但她不會告訴他這些,她還弄不清他到底知道多少,搞不好只是摸到邊邊而已,她相信隱藏了幾十個世紀的時族秘密,絕不可能如此輕易被發現。

  「你以為憑這幾道爛鎖就能關住我?」遙人首先打破沉默,得意地輕撇嘴角。」我忘了告訴你,我是開鎖專家。」就是因為她善於開鎖,才會被派遣來執行這個爛任務。

  「這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為我是笨蛋?」夏落聲亦回敬她。」而且我也忘了告訴你,我不會把鑰匙留在你身上。」

  「誰需要你的鑰匙了?我自己就能開。」白癡,都說了她是開鎖專家。

  「那可不一定,看看這是什麼?」夏落聲拿出口袋裡的東西!壞壞地睨著她。

  遙人定神一看,差點沒氣出心臟病。

  「我的工具!」可惡的混帳,竟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扒走她的工具。

  她伸手就要搶奪她吃飯的傢伙,卻被他避開。

  「小心。」他穩穩地接過她飛來的身子,一起撲倒在離他們不到半公尺的大床上。

  「我一向欣賞熱情的女人,但你總要給我準備的時間。」夏落聲不怎麼正經的眨眼,抬高手問躲遙人凶狠的搶奪。

  「把工具還給我,卑鄙的傢伙!」她又抓又踢,無奈對方手長腳長,反應比她還快。

  「自己來拿呀!」他索性將鑰匙往褲襠裡放,考驗遙人的膽子。

  「拿就拿。」她豁出去了,又不是沒接觸過他的裸體。

  「請。」他雙手一攤,兩手抱住後腦勺,擺出一切由她的模樣,氣煞了遙人。

  好,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心狠手辣,她絕對要把他的寶貝捲成麻花!

  可惜她的豪情壯志在真正動手的剎那間就停止了,再也強壯不起來。

  她真的要動手嗎?這樣會不會太……

  「你的逃生之路在裡頭哦。」看穿她的猶豫,夏落聲涼涼的提醒她。

  「要……要你多事!」真糟糕,她這一生還沒脫過男人的褲子,該怎麼動手?

  「需不需要幫忙?」他好心的建議道,遙人則是惡狠狠的瞪他。

  「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她哼道,不曉得該拿懸在空中的那雙手怎麼辦。

  「隨便你。」他聳聳肩,閉上眼睛休息。

  死男人,分明是想整她嘛!

  緊緊握住雙拳,遙人恨不得她掐住的空氣就是他的命根子。然而,夢想美則美矣,現實卻更為重要,在她沒能拿回她的開鎖工具前,她只能忍氣吞聲,照著他的遊戲規則玩。

  玩就玩,她倒想看看誰玩得凶,她時遙人可不是嚇大的。

  於是遙人一面假裝顫抖,一面假裝羞澀地拉開他牛仔褲的拉鏈,結果才拉到一半,便發現拉鏈卡住了不能動。

  「卡住了。」她叫醒快睡著的夏落聲,後者正半睜開眼看她。

  「自己想辦法。」他不理她,姿勢也沒換過。

  「怎麼想?」她真想大叫,為什麼連脫一個男人的褲子也這麼難?

  「運用你的想像力。」他再度閉上眼睛,順道打呵欠。

  遙人氣得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只好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奮力扯開牛仔褲的拉鏈。

  夏落聲因她此舉而痛得跳起來。這個毫不溫柔的小女巫,他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她而變成太監!

  但為了他的後半生著想,他還是咬牙忍受鼠蹊處的疼痛,只求她不要把「它「弄壞了就好。

  好不容易才扯開拉鏈的遙人,才懶得理會他的疼痛,她的心中只有她的寶貝工具。她伸出手繞了一圈,沒撈著她要的工具,迫不得已她只好再撈,這回又更深入一些,靈活的小手不停地在夏落聲緊繃的男體前亂竄,間接考驗一個男人的極限。

  他咬緊牙根,忍受這甜美的折磨。他發現,她再這麼胡搞下去,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尤其在她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之下,他明顯的反應會更像個白癡。

  但遙人可不管這些,她只管找她的寶貝工具,那是她獲得自由的依據。

  好不容易,她終於摸到一團突起。

  「找到了!」她興奮地大叫,拚命扯牛仔褲裡的突起。

  「還沒。」他額爆青筋,渾身都是冷汗。」你手上握的不是工具,麻煩你看清楚。」

  經他這麼一說,遙人才低頭看清楚她手上的突起。

  居然是男人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連忙鬆手,慌亂地解釋。

  「無所謂。」他痛苦地呻吟,嘴裡說的和做的完全是兩回事。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痛苦。」震驚一過,遙人又回復原來的死樣子,開始回整他。

  「而你好像玩得很快樂。」他瞇起眼睛,不確定誰才是被整的人。

  「我哪有,你冤枉我了。」她眨眨眼,正玩得愉快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心愛的小工具就掛在他的指尖上,搖搖晃晃地跟她打招呼。

  「你……」她氣得臉色發紅,原來他並未將工具放入牛仔褲內,只是做做樣子騙她。

  「你這個無賴、騙子!」遙人克制不住地大吼,又撲上前去搶奪心愛的工具。

  「把我的工具還來!」可惡,為何老是捉不住他。

  「我看你好像一天到晚都在搶東西嘛!」不是磁片就是做案工具。」為了省去你的麻煩,我看我們就把這串東西丟掉好了。」說若說著,夏落聲當真抓起工具朝窗口丟去,嚇得遙人臉色發青。

  「不可以!」她跳上前阻止,只可惜慢了一步。

  完了!遙人懊惱地遮住臉,不忍看見工具悲慘的命運。這下她死定了,沒有了工具,就算她的開鎖技巧再怎麼高明,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和這一大堆門鎖搏鬥。

  不過,她能和人類搏鬥倒是真的,於是她轉而向夏落聲尋仇。

  「我要殺了你!」已然氣極的遙人,壓根兒忘了自己是夏落聲的手下敗將,大腳一踹,只想踹死他好為跟隨她多年的工具報仇。

  夏落聲眼明手快地接住這天外一腳,右手一拉,左手一抬,硬是將遙人給扯回床去,壓上她的身體,邪邪地回答她。

  「我沒興趣被殺,我現在只想跟你做愛。」他輕咬住她的耳垂懶洋洋地說,極盡魅惑之事。

  「想得美,誰要跟你做愛!」她心跳一百地掙扎,腦子裡不由得又回想起上次的畫面,兩頰迅速脹紅。

  「你別想碰我。」她徒勞無功地警告,盡可能的抵抗回憶。

  「可是我已經在碰你了,怎麼辦?」他輕笑,低沉懶洋的語調就像絲線,將她的記憶緊緊捆綁,教她難以逃脫。

  是啊,該怎麼辦?無可否認,經過幾次與他的短暫接觸,他已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這兩天,他的身影更是每天晚上來她的夢中報到,她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否則怎麼老是做春夢?

  「我們是敵人。」無法說服自己的遙人,只好轉而說服他,力求逃過一劫。

  「我們不是,我只是拿了你想要的磁片,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夏落聲柔聲的更正她的說詞,性感的雙唇硬是覆蓋上她的櫻唇。

  「才怪。」她一面閃躲,一面困難地回話。」除非你肯把磁片還給我,否則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該死,他的身體還真重,推也推不開。

  「我可以將磁片還你。」他出人意表地好說話,聲音甜得像蜜。

  「真的?」遙人停止掙扎,睜大面又眼睛期盼地看著他。

  「真的。」他溫柔的點點頭,開始動手解她襯衫的扣子。

  「只要你肯告訴我磁片的內容,我一定還給你,絕不食言。」他笑嘻嘻地提議,利落的手腳轉眼間已解掉遙人身上所有的鈕扣,動作快得嚇人。

  「你休想!我絕不會告訴你磁片的內容。」混帳男人,竟然趁著她大意的時候脫她衣服而且還誆她。

  「隨便你。」他笑著扣住她的手,表情邪惡得可憎。」反正時間多得是,我不介意跟你慢慢耗。」最好耗到世界末日為止。

  「鬼才會跟你耗!」她生氣的大叫。」我不像你那麼閒,我很忙的。」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她卻被綁到夏宅來,這下怎麼向違天哥交差?

  「嘖嘖。」她越是心急,夏落聲越是高興。」真不愧是時族,一分一秒都算得那麼清楚,這樣對身體健康不太好哦。」

  提到時族,遙人不禁僵了一下,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對時族瞭解多少?」她的聲音有明顯的恐懼。

  「你說呢?」他故意賣關子,不明白她為何臉色大變。

  「我猜不到,你自己說。」最好他只是略知皮毛!否則族裡面的人一定饒不了他。

  「我對時族瞭解多少,對你很重要嗎?」他瞇起眼來觀察她表情,試圖推敲出真相。

  「很重要。」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我不希望你死於非命。」話一落下,她才驚覺自已說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看著夏落聲。

  他的心因她這突來的坦誠而重捶了下,不期然的興起一陣波濤。

  「為什麼不希望我死於非命,你我不是敵人嗎?」他支起她的下巴不容許她逃避,眼底儘是興奮的光彩。

  遙人靜靜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偏過頭說:「不,你不是我的敵人。你只是拿走磁片而已,沒那麼嚴重。」

  她用他剛剛說過的話堵他嘴,可是夏落聲還是不放過她。

  「看著我。」他把她的頭轉正,看著她。」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要拿到這張磁片?」甚至為了它上天下海,連色情行業都干。

  「因為任務……」她不安的逃避他的注視,他的眼神好銳利,跟方才戲謔的模樣完全兩回事。

  「什麼樣的任務?」他進一步追問,想多瞭解她一些。

  「族裡……族裡交代的……」該死,她為什麼一定要接受這樣的拷問,她的生活又為什麼不能輕鬆一些?如果她能選擇的話,她寧願當個凡人也不要當時族人,簡直煩死人了。

  「說清楚一點!」夏落聲索性捧起她的臉質問,讓她無所遁形。

  她也想說清楚一點,卻又不行,誰教她身上流著時族的血呢?

  心煩意亂之下,她乾脆把嘴湊上去以吻封緘,省得他嗦個沒完。

  「我們來交換條件。」她豁出去了。」如果你不再追問我時族的事,我就陪你上床,怎麼樣?」遙人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果真成功地封住了夏落聲的嘴。

  「值得考慮。」夏落聲的眉毛挑得老高,瞇起眼打量遙人,揣測她的心意。

  「但我要先談好條件,我要的不只一次,而是很多次,多到你招架不住。」他的精力絕對會旺盛到讓她刮目相看!

  「可以。」遙人爽快地答應。反正回去也是死,不如先躲在夏家,順便尋找磁片的下落。

  夏落聲的反應是拉起她,將她抱到大腿上,推開她的襯衫。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他一面鬆開她的胸罩,一面警告她。」我可能會累死你,讓你從此忘了磁片的事。」狡猾的小傢伙,她以為他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不可能,我看會累得下不了床的人是你。」遙人大做鬼臉,可愛的模樣惹得夏落聲心癢癢的,只得勾起寵溺的微笑。

  「我巴不得如此,小傢伙。你最好別說謊……」他微笑著將她慢慢壓低,順手脫掉她的襯衫、胸罩,顯露她豐滿完美的乳房。

  「你的身體真是漂亮,好像一顆水蜜桃。」讓人想一口吞下。

  聽完他的比喻,遙人格格笑了起來,覺得他的話很有意思。

  「你除了水蜜桃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形容詞?我都快聽膩了。」她左閃右躲地逃避他遊戲般的手指,然而摩擦的結果反而讓她嬌嫩的蓓蕾更挺、更熱,就像兩朵盛開的櫻花,粉透得迷人。

  「那麼櫻花如何?」難伺候的小傢伙。」還是小火焰?我想這個外號也滿適合你的。」尤其適合她活潑的性格。

  「我兩個都不要。」她氣吁吁的抗議,覺得全身開始燥熱起來。

  「我叫遙人,你只要叫我遙人就好。」她吐氣如蘭的喘息,透過滾燙的皮膚感覺他溫熱的手指。此時他的魔指已經不單圍繞在她的蓓蕾上,還進一步解開她的褲頭!把手伸進去覆上她的蕾絲內褲。

  她反射性的夾緊雙腿,抵抗徘徊在內褲上的手,阻止他更深入。

  勾起一個誘惑的微笑,夏落聲非但沒有停止他的侵略,反而刻意的摩挲,隔著層薄薄的蕾絲一再撩撥她。

  「別抗拒我,遙人,為我打開你迷人的雙腿。」他在她耳邊吐息,沙啞的聲音幾乎貫穿她的意志。

  遙人融化了,夾緊的雙腿不由自主地打開,方便他的侵入。

  禁忌一開,慾望也跟著湧來。

  夏落聲帶有魔性的手,隨著禁地的開放,一下子就攻城略地,來到她的私密之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她。

  遙人的身體頓時燃燒了起來,感受由下而上漸漸延伸的熱浪,任由流竄的熱液打濕她的蕾絲內褲,激起她體內潛伏的狂潮。

  夏落聲低聲笑了一下,極為滿意她熱情的表現。現在,該是更深入的時候。

  無聲無息的褪下遙人的內褲,夏落聲將它連同外頭那件難看的長褲一起丟下床,再悄悄的脫下自己的衣褲,裸著身面對她,慢慢地降下身體。

  遙人相當自然的迎了上去,十分聽話的任由他鬆開腿,拉近她的身體和他的長腿交錯,形成一幅撩人的畫面。

  「你真甜,遙人,我好想要你。」他輕咬她的耳朵,強健的大手巧妙地介入他和遙人大腿相交的地方,將她的右腿高高地抬起。

  遙人沒有任何意見,只是聽從他的指示,乖乖的將長腿交給他,掛在他的彎臂上。

  滿意於她的乖巧,夏落聲低下頭給她一個熱吻。

  「我好熱……」她抓住夏落聲濃密的頭髮,想推開他又怕他離開。她的身體在他的挑逗下滾燙得像要爆炸。

  「還喜歡我拷問的方式吧,小火焰?」他貼在她的耳邊輕問,溫熱的氣息掃過她敏感的肌膚,也掃掉她的思緒。

  她點點頭,被他緊接著的愛撫弄得不知所措。他的手指已經更進一步狂掃她的雙峰,透過或輕或重的搓捏,將她渾身上下的感官全面喚起。

  「我有預感我們今生今世都會黏在一起,很難分開。」他笑笑,放下她的右腿改為環住他的腰,自信地對她說道。

  遙人懷疑地看著他,覺得他好像在說夢話。他們絕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他並非時族的人。

  不過,她才不會選在這種時刻跟他爭辯,那只會破壞氣氛。

  幸好夏落聲亦沒有進一步追問她,反而急切地覆上她的酥胸,著迷似的舔吻著她的蓓蕾,手指亦不甘寂寞的再次穿梭於她的禁地之間,掏取她的甘液。

  原本稍微平息的狂潮,很快又因他的輕嚼細捻而燃起,化為激情的喘息。

  抬高遙人的粉臀,夏落聲再也忍受不住空虛的滋味,他必須快些進入她,趁他還沒爆掉之前。

  捧起遙人覆滿汗珠的小臉,夏落聲用眼神無聲的詢問她的意願。遙人點點頭,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兩腿圈住他的腰邀他進入。

  頂著龐大的亢奮,有一瞬間遙人以為自己一定無法承受夏落聲巨大的力量,直到他溫柔的滑進她的體內,一寸一寸小心地推進,她才慢慢地適應他,和他一起律動。

  激情很快在彼此的喘息中蔓延,隨著身體的旋律一波接著一波。

  當晚,誰也沒有下床。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7:12
  第七章

  夏家的體育館裡此時正上演著一出精彩的對峙戲碼。身穿柔道服的男女雙方誰也不讓誰的互相較勁,這已經是他們一百零一次的對打了,每一次都是打得難分難解,直到最後一秒鐘才能分出勝負。

  「小心你右手邊空檔。」遙人好心警告,右腳跟著抬起,目標是他的左前方。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踢錯邊了。」夏落聲輕輕鬆鬆的以手臂格開她的襲擊,順便回踢她一腳。

  遙人低下頭靈巧的閃過,在閃人的第一時間內找到攻擊的空隙,手刀一劈,正中他的脊背,而非關鍵的後頸。

  她懊惱的低吼一聲,對於夏落聲快速的回防,既佩服又生氣,但最多的還是不甘心。

  討厭,看來今天她又要輸了。

  一想到失敗,遙人就忍不住氣地開始心慌起來,腳步也越踢越快,亂無章法,完全沒有技巧可言。

  反之,夏落聲還是一樣平穩。事實上這幾乎成了一個慣例,每次練習一開始他們都還能心平氣和的互相切磋,但越打到最後,遙人就越沒風度,因為結果都是她輸。

  「不打了,反正也是輸。」遙人決定放棄。放下手腳,懶得再玩這個必輸的遊戲。

  夏落聲雙手攤開,表示他沒意見,反正他是贏家,說什麼都不對。

  咕噥的抱怨了幾聲,遙人拾起地上的毛巾,靠著牆璧坐下擦汗,看都不看夏落聲一眼。

  沒風度的小妮子,打不過他就用拗的。夏落聲搖搖頭,也拿起毛巾坐下,邊擦汗邊睨她。

  「過來。」他對著一尺遠的遙人下令。」你坐得太遠了,我不喜歡。」

  「誰管你。」她還在生氣。

  沒辦法,夏落聲只好自己靠過去,硬是將她扯入懷中。

  「其實你不必生氣,你的功夫已經練得夠好了,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他安慰她,試著撫平她的怒氣。

  「是哦。」她才沒這麼容易擺平。」我要是像你說的這麼厲害,為什麼都打不贏你?」虧她從小打架打到大,結果也是白打一場。

  夏落聲不理她,只是揚起一個寵溺的笑容,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她。

  他才不會告訴她,他為了成為一個武術高手,花了多少時間和心力哩。就讓她誤以為他天賦異稟,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吧。

  兩人就這麼熱吻起來,激情的迷霧盈滿了整個屋子,更暈眩了彼此的眼睛。

  當初他怎麼會認為她不夠魅力呢?夏落聲喘息不已地暗想,雙眼彷彿要把她吃下去似的緊盯著她不放,一秒也不曾放鬆。她就像個不經修飾的瓷娃娃,美麗得教人想一口咬下,直到她完全屬於他為止。

  可惜她太神秘、太縹緲,不可能完全屬於他,而他憎恨這種感覺。現在她人是在他懷裡,但明天呢?明天的明天呢?會不會也像她來時那麼突然,一晃眼便失去蹤影?

  不行,他一定得弄清她的來歷,搞清楚所謂的時族是什麼鬼東西!

  「遙人。」他輕嚙她的耳垂,採取懷柔政策。

  「嗯?」她渾身軟綿綿的任他啃著玩,一點都不想動。

  「你的武術練得這麼好,是誰教你的?」說這話的同時,他很卑鄙的對著她的內耳吹氣,試圖癱瘓她的意志。

  果然遙人沒兩下就被套出來,笑呵呵地說:「追地哥教的啊!還有瑋東哥、珀西哥、理南哥、殉北哥……」

  聽起來就像東西南北大集合嘛,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東北東、西北西之類的名字出現?

  夏落聲雖覺得不是滋味,但可不打算讓無謂的嫉妒心趕走他的好運,天知道遙人絕口不提她家的事,口風緊得跟封臘一樣。

  「你有這麼多的好老師,難怪你的功夫那麼好。」他進一步推敲。」我猜,你一定有很多練習的機會嘍?」

  「那當然。」遙人不疑有他,爽快地回答。」我時常得出任務,沒有一點功夫底子,如何應付——「猛然察覺他的企圖,遙人忽地噤聲,相當不悅地瞪著他。

  「你在刺探我,我不喜歡。」她掙開他的手,倏然站起,打算離開。

  「你在刻意與我保持距離,我也不喜歡。」他也跟著站起,阻止她的離去。

  「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條件,你自己答應我,只要我跟你上床,你就不追問我時族的事。」

  她目光如炬的提醒他當時的承諾。

  「對,我還說我要的不只一次,而是很多次,要多到讓你沒空想磁片的問題。」該死的,他是說過,而且她做到了。她不只和他上床,而且還滿足他的一切要求,按理說他沒有資格再追問她的事。可是天殺的,他就是忍不住,他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僅僅是床伴這麼簡單而已。

  「你自己知道就好。」遙人賭氣的說,不曉得該拿他頑強的好奇怎麼辦。他為什麼不能玩玩就算,難道他不知道她能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違天哥隨時會派人把她抓回去,他幹麼非得無理取鬧的為難她。

  「遙人!」夏落聲氣到連聲詛咒,極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他不允許她的身體和他緊密結合,而心靈卻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他絕不允許!

  「我要去休息了。」遙人根本不甩他,身體一閃,就要走人。

  幸好夏落聲的手腳還算快,大手一撈,又將她撈回,抬高她的臉,強迫她面對他。

  「如果我把磁片給你的話,你就肯說實話?」他咬牙切齒地問道,極想掐死眼前的小女人。

  「你真的願意把磁片還給我?」遙人興奮地回答,開始跟虛凝幻境說拜拜。

  「休想。」他又不是傻子,磁片一還給她,她就溜了,到時他上哪兒找人?

  「那就沒得談啦。」嘴巴一閉,遙人正式宣告談判破裂,跟著又要問人。

  「去哪裡?」夏落聲牢牢地環住她的腰,不讓她走掉。

  「睡覺。」遙人嬌嗔。」昨天晚上沒睡好,我要回床上去補睡回籠覺,你別吵我。」事實上她每一夜都沒睡好,自從他們有了關係之後,每天都弄到快天亮才睡覺,她都快變超人了。

  然而遺憾地,他就是要吵她,而且立志非吵死她不可。

  「別睡了。」他誘惑地說。」我有更好的主意。」濕熱的舌尖沿著她的耳廓輕輕描繪,很明顯地說明他在打什麼主意。

  遙人倒抽一口氣,但可沒打算這麼輕易投降。

  「可是我不想。」她故意刺激他。」你那些遊戲我都玩膩了,沒什麼興致。」語畢,她還故意打了一個大呵欠,成功地激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這小混帳,居然敢這麼挑釁他,他非整得她連聲求饒不可!

  下定決心之後,夏落聲右腳一絆,沒三兩下就把遙人絆倒在原木地板上,壓著她的背,膩聲舔著她的耳垂低喃。

  「既然正常的遊戲你都玩膩了,我們來點刺激的怎麼樣?」他邊說邊將手伸進遙人和地板間的空隙,鬆開她的柔道服,愛撫她的豐盈。

  「我才不要。」她面紅耳赤的拒絕,卻又無法忽視胸前傳來的疼痛。

  「放開我啦,好痛。」她氣吁吁的掙扎,但越是掙扎,柔道服的前襟就越開,剛好稱了夏落聲的意。

  「哪裡痛?」他故意問,大拇指和食指一起搓捏她的蓓蕾,讓她的疼痛升至最高點。

  遙人只得忍住即將出口的呻吟,她才不會輕易投降。

  「你得告訴我哪裡痛,遙人,這樣我才能幫你。」夏落聲色情的大手和著曖昧的語氣,順著遙人光滑的肌膚一路而下……

  遙人又是倒吸一口氣,臉色紅得像關公,照樣咬牙忍住不吭聲,看他想玩到什麼時候。

  「倔強的小傢伙。」他搖搖頭,一面以體重施壓,逼她感受前所未有的密合感。

  這回遙人沒能忍住痛,被慾望逼出嚶嚶的聲音,難過地呻吟。

  「噢……噢……」她汗流浹背地喘息,胸部不停地上下起伏,眼看著就要向慾望投降。

  不……行,她不能敗在他無恥的遊戲裡,她要反擊。

  突然覺醒的遙人,努力停止羞人的喘息,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遙人?」隨著她忽來僵直,夏落聲也跟著停止誘惑的挑逗,倏地鬆開她。

  遙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兩腳一踢,遙人將夏落聲踢到一旁,想趁著他還沒反應的時候落跑。

  只可惜她算錯了。夏落聲的反應出奇的快,不但及時捉住她,將她撲倒在地,還順勢褪下她的柔道長褲,再度壓住她。

  「你這個小壞蛋,居然使詐。」他笑嘻嘻的愛撫她圓翹的粉臀,健碩的身軀有如一座山似的壓在她的背上,教她想動也動不了。

  慘了,事情怎麼會演變得越來越色情?

  逃脫失敗的遙人,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索性把臉埋入地板,以免丟臉丟到天上去。

  「害羞了,遙人?」夏落聲壞壞的對著她的耳根子吹氣,將她僅剩的柔道服更往上推一些,並拉掉遙人腰間的黑色腰帶,讓情況變得色情到底。

  「誰……誰害羞了?我只是不習慣。」遙人死鴨子嘴硬的反駁,試著不去理會他越摸越過分的手。她的衣服全鬆開了,又赤裸著下身,說有多暖昧就有多曖昧。

  「我懂了。」他笑得邪惡。」你的意思是:只要給你一點時間,你就能適應這個想法,對不對?」夏落聲順著她的話使壞,色情的大手撩起她的衣擺,將僅存的上衣往上推成一堆,直至她的酥胸。

  「對個頭,色鬼!」遙人困難地開罵,咬緊牙關奮力抵抗來自胸前的撩撥。經過一個禮拜的朝夕相處,他早將她全身上下都摸透了,當然也曉得豐盈的尖端是她身體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放開我啦,我快不能呼吸了。」被他壓到不能喘息的遙人連聲抗議。她除了要抗拒他色情的大手外,還得承受他整個人的重量,骨頭都快被他給壓扁了。

  令她驚訝的是,他當真放開她,給她呼吸的空間。

  就在她才剛要嘉許他還有良心的時候,不料夏落聲竟又壓了過來,而且是全身赤裸的!

  「你幹什麼?」遙人嬌喘連連的抗議,閉上眼睛承受肌膚相親的感覺。他的皮膚就跟她的一樣滾燙,甚至比她還熾熱。

  「你說呢,遙人?」他緊緊地壓住她吐氣,溫熱的氣息吹拂她細嫩的肌膚,跟著是一雙愛撫的手掌,像音符般地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跳動,一處也不放過。

  「你不是說所有把戲你都玩膩了,不如我們來玩點別的。」他邊說邊脫掉她的柔道上衣,而她也很乖巧的任他擺,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我是說過,但是——」

  「別做膽小鬼,遙人。」他咬著她的香肩打斷她的話,進一步誘惑她。」我保證感覺一定很棒。」

  「可是……」

  她的可是很快地消失在夏落聲強勁的擁抱中,隨著他悍然的力道撐開修長的雙腿,感覺他結實、均勻的身軀擠進她突然懸空的兩腿之間,頂著她的私處。

  「別這樣……」再一次地,她又說不出話來。她的雙腿因他的侵入而彎曲,無力地跌跪在地板上,顫動的雙峰卻又恰巧落入他的豪掌之中,剛好撐住欲振乏力的她,畫面極度煽情。

  「不要……」她口乾舌燥,雙腿卻不自主撐得更開。

  「別……噢……」遙人迷亂地搖著頭,不自覺地抬高臀部,催促他加入。

  「錯了,遙人,就是要這樣。」無視於遙人的痛苦,夏落聲故意捉住遙人渴望的玉臀輕輕搖晃磨蹭,就是不進入。

  「夏落聲!」遙人尖叫,恨死了被掌握的感覺。

  夏落聲立刻因她這句尖叫而勾起笑容,玩得更加開心了。

  「好啦,小東西,你的脾氣真的很壞。」他取笑她,雙手扣住她的臀慢慢地進入,緩和她體內要命的疼痛。

  一進入她的體內,夏落聲反倒開始發疼,腫脹的灼熱嚷嚷著要解脫。

  「哦,遙人!」他扣緊她的臀,加快動作,讓他的亢奮完全進入再完全退出,充分捕捉深入淺出間的快感。

  「跟著我一起動,遙人,不要停……」他催促。

  隨著他急切的抽動,遙人將所有的矜持全拋向九霄雲外,隨著他劇烈的抽送擺動、再擺動,終至高潮。

  「啊——「他們同時喊叫,到達情慾的天堂,之後再慢慢降下。

  他們一起累倒在滴滿汗水的地板上,兩個人都動不了。一直到過了許久,他們才能重拾力氣。

  夏落聲看著遙人懶洋清麗的容顏,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過來,小東西。我受不了與你分開。」他一把拉過赤裸的遙人,緊緊地將她壓入懷中,就怕她飛掉。

  遙人被壓得受不了,只得抗議。

  「別一直壓著我,人家的骨頭快碎了啦!」昨天壓,今天壓,明天又要壓,他是哪根筋不對啦,老黏著她。

  「碎了才好。」他擺明了不講理。」這樣你才能融入我體內,永遠和我不分開。」

  「又來了!」她受不了的抱怨。」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放不開,人家理南哥就瀟灑多了,說分手就分手。」不過通常開口說分手的人都不是他,理南哥的名言是:女人是陶瓷,不可以傷她們的心。所以他經常扮演被甩的角色,當然幕後主使也都是他自己。

  「理南哥?」提起她那堆神秘的哥哥們讓他很不爽,在這個到處都是乾哥哥的世界裡,誰知道哪一個才是親的?

  「我懂了,原來你把我拿來和他們比較。」他猛吃飛醋。」告訴我,我的做愛技巧和你那堆亂七八糟的哥哥們比起來,誰比較厲害?」

  話一落下,氣氛立刻變得很不對勁,尤其是遙人,她簡直快氣瘋了。

  她倏地推開他站起,渾身發抖地瞪著他。

  「你無聊!」她氣到眼淚掉下來,委屈得要命。」你明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氣我?」就算她沒像一般處女落紅好了,但從她生澀的反應會看不出來嗎?

  聽見她的指責之後,夏落聲也站了起來,帶著一臉悔恨向她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不要生我的氣。」他是個最差勁的情人,明知她是因為練武的關係才沒落紅,卻還一個勁的吃醋、說傻話。

  但遙人不可能不生氣,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忍受得了這種侮辱。

  「我馬上離開。」她決定,管他將面對的是地獄或是虛凝幻境,都比留在這裡接受他的侮辱強。

  夏落聲的反應是立即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圈住她,不讓她走。

  「不要走,我求求你。」他很沒志氣的懇求,深怕她一轉身就不見了。

  面對他的苦苦哀求,遙人不軟化也不行,更何況她也不是真的那麼想離開。

  「你處罰我好了,任何處罰我都接受,就是不要離開我。」他乾脆自首,隨便她處置。

  遙人的腦中立刻浮現出不久前的景象,兩頰不知不覺地脹紅。

  她想,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剛才的猛烈做愛,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於是她做了一個附耳的手勢,夏落聲只得像只聽話的小狗般乖乖滾過去。

  一陣密語之後,只見興奮驚訝的表情在他臉上漾開,而後勾起一個微笑,抱起她說:「這有什麼問題?」

  方興未艾的激情再度燃起,延燒了整個清晨。

  ???

  正當遙人快活的時候,陳明浩可是拚了老命,想盡辦法要救她。

  話說當日遙人獨闖夏落聲的辦公室時,他就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那是一個陷阱。果然,等他趕去「致騰集團「的大樓時,還來不及救人,便瞧見夏落聲的肩上扛著掙扎不已的遙人,朝停車場走去。

  他只得趕緊躲起來,親眼目睹遙人成為肉票的慘狀。好不容易捱到夏落聲發動車子,他也沒敢猶豫地開車尾隨在後,這才知道夏落聲將遙人給綁回夏家去了。

  迫不得已,陳明浩只好回時族討救兵,打算找來一票族人轟掉夏落聲那座私人城堡,救出被困的公主。

  他的志願是很偉大沒有錯啦,可惜人家的哥哥一點都不領情。當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啟用緊急通訊裝置找到地球被端的違天,並告知遙人被綁架的消息時,違天居然告訴他。」這事你不必管。」之後卡地一聲,通訊自然斷掉,或者說是被切斷了。

  好吧,大哥不管,二哥總不會這麼無情吧!

  於是他再接再厲,換打電話找他的老友追地,卻只聞美國那頭傳來追地沉穩冷漠的聲音,淡淡的問:「你是說,綁走遙人的是'致騰集團'的夏落聲?」

  「對、對,就是他。」話筒這一頭的陳明浩拚命點頭。

  「遙人這件任務是族長親自指派的?」美國那頭的追地還是一貫的冷漠。

  「是啊是啊!這件任務的確是違天哥親自指派給遙人的,當時她還和理南互推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用猜拳決定的呢。」老實說猜也是白猜,就算遙人猜贏了,還是一樣得去。」不得違令「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只要是身為時族的一份子,沒有人能夠違背族長的命令,就算是族長的親妹妹也一樣。

  遠在美國的追地沉默了好一陣子,久到陳明浩以為追地不會給他任何答案。

  「我明白了。」追地突然決定。」這事就暫時耽擱下來,等我回國再處理。」

  一聽見追地的回答,陳明浩傻眼了。等他回國再處理,那是什麼時候?他不是才剛去美國執行某件任務嗎?

  陳明浩還來不及追問,話筒彼端又是一陣嘟嘟嘟的聲音,和幾分鐘前的違天如出一轍。

  「全是一些沒良心的傢伙,自己的妹妹都不管!」

  陳明浩也狠狠的掛上電話,下定決心一個一個的找救兵。既然出自同一血脈的哥哥不管,他只好找比較有愛心的堂兄弟,問問他們有誰願意拯救遙人這個可憐的小堂妹。

  為此,他拚命撥電話、發訊號、打密碼,試著找出有情有閒的救星解救遙人,然而可憐他忙了大半天,就是找不到有空的人,東西南北四大護法都出任務去了,誰也沒有空理他。

  最後,他只好自己來,好歹他也當了遙人好幾年的「未婚夫「,總不能丟下她不管。

  就這麼決定!

  整整討了兩個禮拜救兵的陳明浩,在毫無支援的情況下,搬出所有他想得到的傢伙往布袋裡一塞,便像個縮水了好幾號的聖誕老公公,駕著他那輛古董車朝夏家的方向,英勇的駛去。

  ???

  另一方面,夕陽落日的餘暉散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透過光線的折射,渲染成一片燦爛的金黃,既既庸懶也愜意,恰如水面下交纏的身軀。

  此時正值黃昏時刻,夏家的游泳池畔。

  「好美的夕陽。」遙人仰頭迎向緩慢落下的太陽,愉快的伸伸懶腰。

  「是很美。」夏落聲同意,不過他覺得美的不只是夕陽,還有游泳池內毫不做作的精靈。

  「真希望能夠永遠這樣看著夕陽西下,悠閒地過日子。」遙人渴盼地說,隨意的語氣中不免遺憾。

  「你喜歡的話,整座游泳池都給你也沒關係。」夏落聲毫不遲疑地答應,惹來遙人不以為意的眼神。

  「你說得倒輕鬆,都不必工作?」她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嘲笑他的天真。

  「當你恰巧擁有一間公司的時候就不用。」他快速地反擊。」而且你也可以像我一樣輕鬆,只要你答應我會一直陪著我,你愛到哪裡看夕陽,我們就去哪裡看夕陽。」怕就怕她不肯答應。

  遙人的笑容果然迅速凍結在他的請求中,再也笑不出來。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她垂下嘴角,生氣地看著他。

  「為什麼不可能?」他也高興不到哪裡去。自從他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她的那一刻起,他們每天都吵,答案也每次都相同。

  「就是不可能。」她拒絕解釋,不想碰觸有關時族的話題。

  「該死!」夏落聲忍不住咒罵,不知道該拿遙人怎麼辦。

  「你不能讓我像個瞎子一樣,遙人。」他試著說服她。」你不給我任何輪廓,我怎麼拼湊出你的一切?」天殺的,能查的他都查了,試盡所有方法,還是只能調查出原就已知的一部分,對於實際上一點幫助也沒有。

  遙人閉嘴不答,偏過頭不看他。她就是要他什麼都不知道,結果他卻老是自找麻煩,究竟是為什麼?

  「遙人!」他第N次轉正她的頭,每次碰到她不想聊的話題,她就來這一招,簡直想把人氣死。

  遙人只是悶悶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不解的問他。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我的一切,反正我們只是玩玩,用不著瞭解這麼多。」他明明是花花公子一個,卻玩得不幹不脆,比她這個初嘗人事的少女還不如。

  「誰跟你玩!」夏落聲火冒三丈地回答,極想掐死她。

  遙人還是不信地看著他,夏落聲只得進一步解釋。

  「好吧,我承認剛開始時我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因為你是第一個敢夜闖夏宅的女人,而且千變萬化,讓我屢捉不著。」一會兒夜賊一會兒流鶯,外帶按摩女郎和年老的清潔婦,每一次變化都讓他印象深刻。

  「可是自從我們真正相處以來,我才發現我對你的感覺不只是好奇這麼簡單,還有更深的感情。」那感情是迷戀、是驚奇,因為她是他所碰過最熱情直接的女人——除了喜歡隱藏自己的身世之外。

  「為了證實這份感情是不是真的,我只好想辦法找出有關你的一切,因為我不想瞎子摸象,摸到了便算。」總不能要他愛上一個沒有輪廓的女人,那種感覺太空虛。

  「我這種要求太過分嗎,遙人?」他捧起她的臉,認真地說道。」你像個多變的精靈闖入我的生活,把我的世界弄得一團亂,而我不過想留住這個精靈而已。」

  他一連串的話在他看似真誠的表情中遏然停止,卻無可避免的打動了遙人的心。原本她以為他黏人的舉動,不過是因為男性無聊的佔有慾作祟,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可是,她真的能接受他的感情嗎?他不是時族的人,就算她願意,她體內的血液也不容許她做出有違道統的決定,更何況他有可能只是說說……

  「你不相信我嗎,遙人?」憎恨她臉上的猶疑,夏落聲連連詛咒,不曉得該如何讓她相信他的真心。

  「如果我能剖開我的心就好了,這樣你就能瞭解我所說的都是真話,沒有半點虛假。」他恨恨的以掌擊額,過猛的力道引起陣陣水花,打濕兩個人的眼睛。

  兩眼迷濛的遙人,除了感動之外,更想探知他真實的心意。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讓自己整個靈魂呈真空狀態,將能源傳送到指尖,朝夏落聲的胸際探去。

  只要碰他一下,只要碰他一下就好。這樣她就可以知道他有沒有說謊、值不值得她付出代價……

  「遙人?」

  夏落聲困惑的聲音,及時阻止她的動作。猛一睜開眼睛,遙人連忙放下手指,將能源散去,慌亂地看著他。

  她在做什麼?她早已發誓此生不再動用「觀心「這項能力了呀,結果卻想用在最在意的人身上。

  「你怎麼啦?」他擔心的看著她,眉頭皺得好緊。

  「沒事。」她假裝開朗的搖搖頭,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真的沒事?」不對勁,他的寶貝有問題。

  「真的沒事,你不要像個老太婆一樣嗦,很煩耶。」她踮起腳親吻他的下巴,打算就這樣打混過去。

  「可是——」

  「沒有可是。」遙人霸道地打斷他的話,極盡妖媚的睨著他。」不是吻我就是放開我,你選哪一個?」

  不用說,他當然選擇對他有利的那一方。

  「吻你。」他環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貼緊。」要我放開你,下輩子才可能……」捧起遙人雪白的酥胸,夏落聲在她的豐盈之間留下一枚血紅色的印記,強烈的吸吮害她差點喊出聲來。

  「好痛!」她嬌喘不已地抗議,都是比基尼惹的禍,早知道她就穿連身泳衣。

  「哪裡痛?」夏落聲仍是老台詞一句,表情也一樣壞。

  「全身都痛。」她嘟起嘴撒嬌,逗得他心癢癢的。

  「我知道你哪裡痛了。」他很快地反應。」是不是這裡?」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在強烈的快感下,遙人不由自主地攀緊他,兩腿抬高環住他的腰,向他乞求更多。

  夏落聲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他的下身早在遙人每每無意的磨蹭下,亢奮堅挺,再不與她結合,恐怕先忍不住的人會是他自己。

  他飛快的脫下泳褲,釋放出腫大的灼熱,藉著水波的力量,無聲的滑入遙人的體內,誘惑的抽動。

  遙人幾乎因這甜美的結合而哭泣,他是真的進入她心上了,她該怎麼辦?

  「遙人……」帶給她喜悅的男人在她耳際呼喚她的名字,也喚出她內心更多的感情。

  「遙人。」他誘人沙啞的聲音因他一次一次的推動,貫穿她的體內,引發她前所未有的脆弱與熱情。

  「遙人!」他猛力的衝刺,刺穿她的猶豫也刺破她多疑的心。她決定不要離開這個男人,不管她未來的命運會如何!

  她瘋狂的反應,四周的水花因他倆猛烈的激情而到處飛濺,宛如他們無所不在的熱情。

  十分鐘後,他們終於慢慢從情慾的殿堂回到人間,平復過於猛烈的心跳。

  遙人真的覺得很累,正想放下酸痛的腿,不期然又聽見他充滿感情的聲音。

  「不要走,留下來。」之後是他那一對熱情的雙眸緊瞅著她。

  她是要留下來呀!不過不是在這種狀況下。他總不能一直霸佔地硬要留在她體內吧!

  遙人才剛想告訴夏落聲這個想法,高聳的圍牆邊忽來傳來一陣沙沙的聲,引起他們兩人的注意,尤其是夏落聲。

  「搞什麼鬼?」他極端不悅的退出遙人的身體,發誓那最好是一隻小貓,否則那人就慘了。

  倒霉的人影終於出現,登上牆頭的不是夏落聲希望中的小貓,而是另一張令他厭惡的臉孔。

  「陳大哥!」遙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笨手笨腳的陳明浩,困難地穿越重重的鐵絲網,吊在圍牆邊對著她微笑。

  「不要怕,遙人,陳大哥來救你了。」他笑得跟傻子一樣。

  來的人是陳明浩——遙人的冒牌未婚夫!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00:07:43
  第八章

  遙人情願來的是一隻貓,而非陳明浩,就夏落聲的表情來看,他的想法也差不多。

  夏落聲雙手抱胸,昂然挺立地站在游泳池的正中央,神色陰鬱地等待愚笨的闖入者設法將自己弄下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陳大哥出現的真不是時候。

  遙人默默在胸口畫上一個十字,為陳明浩祈禱,但願他不會掉下來。

  可遺憾的是,他果真「砰「一聲地掉下來,跌坐在他們的跟前。

  遙人還來不及表示同情,接著就聽見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各式各樣的工具掉落在陳明浩的身上。

  「陳大哥,你不要緊吧?!」遙人心一急,跟著就要衝過去,卻被夏落聲霸道地攔了下來。

  「不准去。」這句話是從夏落聲的牙縫裡迸出來的,外帶殺人的眼神。

  陳明浩頭暈眼花的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被砸出好幾個包的腦子似乎還無法回復正常,眼珠子也對不准焦距,怎麼看都是四個人。

  「你帶這一包東西是準備扮演聖誕老人,還是嫌你命不夠長,想嘗嘗被鐵錘砸死的滋味?」

  夏落聲諷刺地撂話,一臉無奈的看著滿地的各式工具,其中從細小的鐵釘到粗如手臂的扳手,什麼玩意兒都有,他能不被敲昏,也算是奇跡了。

  然而被砸得滿頭包的陳明浩仍舊頭昏昏眼花花,根本聽不出夏落聲的諷刺。

  「你應該慶幸今天鐵絲網沒通上電,否則你就等著成為餐桌上的烤雞。」也好省去他罵人的麻煩,夏落聲不耐地想。

  陳明浩還是沒反應。好不容易,等他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不是夏落聲那張嘲諷的臉,而是遙人身上的瘀青。

  「遙人,你受傷了!」陳明浩無法置信地瞪著遙人比基尼上衣間的紅色小點,不住地尖叫。

  「那是吻痕,笨蛋!」夏落聲冷冷地更正他的錯誤觀念,無法相信竟有這麼愚蠢的人類。

  「吻痕?」瞠大眼珠子,陳明浩愣愣地看著遙人嫣紅的臉,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們——「接下來的話他乾脆以張大的嘴代替,連話都給省了。

  「廢話。」夏落聲冷哼。」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剛剛在幹麼,打屁兼聊天?」有人聊天會聊得這麼激烈嗎?

  說的也是,難怪他剛才翻牆的時候,一直聽見奇怪的聲音,他還以為他的耳朵有問題,原來他們正在……

  想到這裡,陳明浩的眼珠子不知不覺地移到遙人身上,下意識的往水面底下的身影探去。

  「不准看,把身體轉過去!」夏落聲一個箭步,倏地移至遙人的面前擋住她的身體,凶狠的瞪著陳明浩。

  陳明浩只得乖乖的轉過身,腦子裡塞滿色情的畫面,等待他們離開水面著衣。

  唉,遙人真的長大了,陳明浩感歎地想。還不到晚上,他們居然就敢公開在游泳池裡做那檔事,這事若是給違天哥知道了,不曉得他會怎麼說?尤其夏落聲又握有載滿時族秘密的磁片……

  磁片?!

  陳明浩的腦子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遙人這次的主要任務。別看遙人老是一臉不在乎,認真起來可是比大象還執著,她會毫不猶豫地跟夏落聲上床,一定是非常喜歡他。而當她真正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非常衝動,衝動之餘,就會守不住口風,一旦守不住口風,就容易洩漏秘密,那也就是說——

  「遙人,你把磁片的秘密告訴他了?!」他不顧一切地轉身嚷道,嚇壞了正在著衣的兩人。

  「當然沒有,你怎麼以為我會做這種蠢事?」遙人驚魂未定地綁好浴袍的帶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

  「那就好、那就好。」陳明浩拚命地點頭,就怕她會做傻事。

  「麻煩你們哪一個跟我說明:所謂的蠢事,該不會是指我吧?」夏落聲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們。

  「還有,這小子為什麼這麼清楚時族的事,他又不是時族的人。」調查結果顯示,只有姓「時「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那個神秘組織。他姓陳,又笨得要命,沒有理由是時族裡面的人。

  「誰說我不是時族的人?!」陳明浩鬼叫起來,難以接受這樣的侮辱。

  「我不但是時族的一份子,而且已經進入組織三年了,不信你自己問遙人。」他襆襆地哼道,一點也沒察覺自己正步入陷阱。

  「是真的嗎,遙人?」夏落聲瞇起眼問。」他真的是時族的一份子?」

  「呃……這……」笨蛋陳明浩,踏入了陷阱還不知道。這人在心裡咒罵。

  「時、遙、人。」夏落聲一個字一個字地低吼,不容許她再打混過去。

  「好嘛,我說。」她翻了個白眼。」陳大哥的確是組織裡的人,他沒有吹牛。」只不過他是組織裡的笑話,偶爾才有超水準的演出。

  「原來你們的組織這麼好混?」夏落聲冷笑,一臉不屑地睨著陳明浩。」像他這種笨蛋都可以進去,所謂的時族也不過如此而已。」虧譚晉檉還把他們說得跟神一樣,原來不過爾爾。

  聽見這明顯的侮辱,遙人還沒發飆,陳明浩倒是先發飆了。

  「你才是笨蛋呢!」他不服。」最起碼我進得了時族,不像你摸了半天還弄不清它是什麼玩意兒,比我更像白癡。哼!」什麼叫笨蛋,好歹他也是追地帶進去的人耶,怎麼可以這樣糟蹋他?

  「這倒也是。」夏落聲點點頭,滿贊成陳明浩的話。」既然你是老前輩,那麼你何妨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做,才能進入時族這個該死的組織?」他已經受夠遙人的逃避和失去她的恐懼,倒不如跟她一起陷入還比較乾脆。

  「你想進組織?」陳明浩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看著夏落聲,懷疑夏落聲瘋了。當初要不是追地,打死他都不碰時族這玩意兒,簡直玩命嘛!

  「你確定嗎?」陳明浩再問一次,證實他沒有聽錯。

  「不要嗦,只要告訴我怎麼做。」夏落聲不耐地瞪著陳明浩,要他別多話。

  陳明浩點點頭,確定他瘋了,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他都搶著做,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遙人。

  好吧,這可是他自找的,誰要他是愛情的傻瓜。

  「其實想進入組織也不難。」遲疑了一會兒,陳明浩照實說。」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你身上流的是凡人的血,所以極有可能——」

  「陳大哥,不許說!」遙人忽地搶話,介入兩個男人之間。」你不可以說出進入組織的方法,絕對不可以。」說這話的同時,她的臉色蒼白,眼神驚慌,引起夏落聲更大的好奇和怒氣。

  「為什麼不能說?這其中有什麼秘密?」夏落聲一肚子火地逼問遙人,目光炯然。

  「什麼秘密也沒有!反正我就是不要你進入組織。」凶什麼凶?又沒人求他。

  「你——「他瞇起眼,握緊雙拳,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想掐死她又捨不得動手地左右為難,看傻了呆立在一旁的陳明浩。

  遙人這回真的豁出去了,她不但違抗族長的命令,還想保護夏落聲。阿彌陀佛!但願她能一償宿願,得到最終的幸福。

  「再提一次進入時族的事,我們就分手,老死不相往來。」不得已,遙人只好拿他最在意的事逼他住口,強迫他打消進組織的念頭。

  夏落聲只得惡狠狠的瞪著遙人,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以後,才歎口氣將遙人拉入懷裡,無奈地吻她。

  「輸給你了。」他投降。」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提進入時族的事,你也不要再提分手的事,好嗎?」

  「好。」遙人答應,勾下他的脖子,也熱情的回吻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哇,遙人真是御夫有術,連夏落聲這麼難纏的傢伙都能搞定,真有她的,陳明浩感動不已地想。

  不過……他懷疑他們的幸福能夠持久嗎?依他對組織的瞭解,無法順利完成任務的遙人絕對逃不過違天哥的制裁,只不過早晚罷了。

  一想到冷酷的違天哥,陳明浩不由得為遙人哀傷起來,連正在上演的親熱畫面也溫暖不了他。

  「該回去了吧,呆子。你應該看得出來遙人是自願留在這裡,可不是什麼撈什子的綁架。」

  夏落聲冷冷地打破他的冥想,提醒陳明浩可以滾了。

  這倒是。

  陳明浩默默地點點頭,算是附議他的話。要是被綁架的人都像她這麼快活,那麼全世界的女人都樂於被綁架,她們的丈夫也可以少受一點罪。

  「再見,遙人,你多保重。」

  陳明浩垂頭喪氣地轉頭,正打算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灑離去時,夏落聲竟意外的好心,摟住他的肩頭客氣地問。

  「我看還是由我來帶路吧,陳先生?」他有禮的致意,大家風度表露無遺。」這房子挺大的,我怕你會迷路。」

  親切的微笑,有禮的叮嚀。陳明浩感動得快要死掉,當然也就一口答應下來。

  「那就麻煩你了。」他也客氣回應。

  於是,陳明浩像只小狗似的跟在夏落聲的身後,一直跟呀跟的,沿途九彎十八拐,好不容易才拐到大門前。

  未料,有禮親切的貴公子突然間轉變為凶狠的大野狼,大手一推,硬是將可憐的小狗推進剛開啟的門。

  「進去吧,笨蛋!」

  一個踉蹌,陳明浩發現自己面對的不是想像中的大馬路,而是一間設計華美,但暗無天日的房間。

  「你就暫時待在這裡吧,等我想到的時候,自然會放你出去。」

  夏落聲惡劣的話語和卡嚓的上鎖聲,一併落入陳明浩混沌的耳膜內,久久他才反應過來——他居然也被綁架了……

  ???

  是夜,微風徐徐,月光淡淡。在這午夜時分,萬物歸於平靜,只有溫暖的空氣藉著氣流的回轉,透過門縫間的空隙溜進夏家優雅的房間,侵襲床上酣息的人影。

  遙人。

  恍惚間,遙人似乎聽見違天的聲音,透過空氣侵入她的耳膜。她不安的動了一下,猜想她是在做夢。

  起來,遙人。

  惱人聲音依然不肯放過遙人,執意打擾她的寧靜。她只好翻過身、摀住耳朵,假裝聽不見。

  別想裝死,遙人,給我起來!

  違天冷酷的命令聲越來越清晰,逼得遙人只好打開眼睛,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在做夢。

  天花板還在,窗戶還在,她身邊的男人也還在。沒錯,她是做夢!

  換把身體翻過另外一邊,遙人決定繼續睡她的大頭覺,不再理會耳邊的聲音。

  再不起來,我立刻將你封入虛凝幻境,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冷冷的聲音顯示時族的老大生氣了。遙人連忙坐起來,不管她是不是在做夢,她都惹不起權力、實力皆超然的族長。

  她揉揉眼睛,試著尋找違天的身影,結果什麼也看不見,瞬間明白她不是在做夢,而是時違天正使用隔空傳音的技巧,逮著她這個逃兵。

  「違天哥。」遙人怯怯地呼叫她的親哥哥,也用時族人才聽得到的心音傳話給違天。

  「虧你還懂得叫我。」違天冷哼。」磁片到手了沒有?」

  「這……還沒有……」遙人硬著頭皮回答,雖然看不見她大哥的表情,但不難想像他的臉色一定很差。

  「我給了你近一個月的時間,你都沒能將磁片拿到手,究竟是怎麼回事?」空氣中的聲音越來越嚴厲,遙人自然也越答越結巴。

  「呃……因為我……呃……」

  「是不是因為夏落聲太迷人了,所以你樂不思蜀,玩到忘記你的任務?」

  顯然時違天對這些日子裡所發生的一切瞭若指掌,嚇得遙人更是不敢說話。

  「事情不是這樣……」她想硬掰過去,但辦不動。她因私忘公是事實,或許在下意識中,她早已拋棄時族人的身份,所以寧可選擇按兵不動,只想把握眼前的幸福。

  「不要、忘了你是什麼身份。」違天殘忍地提醒她。」身為時族的嫡傳,你已經算是最輕鬆了,更何況你明知道那塊磁片對族人來說有多重要,卻遲遲不肯下手,你這麼做是相心背叛族人嗎?!」

  空氣中的聲音越來越緊迫,一聲聲指責她的不忠。遙人激烈地搖頭,否認違天的指控。

  「我沒有背叛族人的意思,我沒有!」她激動地傳話,過度搖晃的身軀不期然地驚動了身旁的夏落聲。

  「怎麼了,遙人?」夏落聲也跟著坐起,眉頭緊蹙地看著一臉蒼白的遙人,她的眼神好空洞,彷彿進入了一個空靈世界,表情僵硬得嚇人。

  遙人不理他,心思全集中在和時違天的對話裡,力爭她的清白。

  「既然沒有,就把磁片拿回來!」違天要求馬上看到成果。

  「可是,我——」

  「別想再找任何借口推托。」違天不耐煩地打斷她,拒絕再聽任何辯解。」夏落聲那傢伙在你旁邊吧?」他猜。」告訴他,要他把磁片交出來,我已經等得很不耐煩。」

  「他不可能輕易將磁片交出來。」遙人很快反應。」他說過,那不是他的東西,他也只是替人保管而已。」除了相守的私心之外,對朋友的承諾也是他堅持不肯將磁片交出來的原因之一。

  「你是在替他說話嗎,遙人?這麼快就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誰的血?」違天相當不悅。

  她知道,是時族。可是老天明鑒,她一點也不想當時族的人,尤其是族長的妹妹。

  「違天哥,我——」

  「沒有任何借口!」違天不容許她再逃避。」我不管夏落聲有多少不能交出磁片的理由,總之那是你的問題。你大可啟用'觀心'的能力,找出磁片的下落。」

  時違天冷冷的聲音再度傳進遙人的耳中,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觀心?

  她茫茫然地看著一臉擔心的夏落聲,迷惘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違天哥說的對,那張磁片很重要,關係著時族的生死,她不能這麼自私只管自己快活,而不去理會整個時族的興衰。

  可是,她曾對自己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使用觀心術這項能力,更不想把它拿來對付她所愛的人。

  「遙人?」夏落聲擔憂的表情和著急的眼神,伴著他沙啞低沉的聲音,一併落入遙人的心中,激起她更深、更濃的愛意。

  她愛這個男人,是的!她愛夏落聲。借由每一次交手、每一次接觸,她不由得對他多一些心動、多一些感覺,以至於走不開。

  她明白,她不該如此自私,可是她真的很怕,怕她一旦使用觀心術觀透他的心,她所看見的不只是磁片,還會看見他對她的真正感覺。萬一,她看見的是一張完全不同於現在的臉孔,揚起嘴角對她說:「我只是玩玩罷了,千萬別當真。」到時她受得了嗎?她會不會在他的謊言中黯然崩潰?

  她萬分躊躇,然而他們卻饒不了她,一個勁的逼她。

  「遙人!」

  「遙人!」

  兩個不同男人的聲音,用著不同的語氣,以不同的方式,灌入遙人相同的耳朵裡。

  抬起迷惘的眼睛,遙人僵直的看著夏落聲擔憂的臉,不曉得該聽誰的。

  是她哥哥,還是她的情人?

  「伸出你的手感覺他的心意,務必把磁片的下落給我找出來。」違天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步步逼她摧毀自己的誓言。

  遙人全身顫抖,眼眶微紅,但還是不肯伸出手,不想打破她許下過的誓言。

  「別忘了你的責任,時族的秘密一旦被識破你一樣活不了。如果夏落聲現在就在你旁邊,我勸你別再猶豫,馬上啟用觀心的能力找出磁片的下落,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這不是恫嚇,而是貨真價實的威脅。違天哥肯給她這麼多時間,早已出乎她的預期之外,再這麼躊躇下去,他可能會採取激烈手段,直接剷平夏家。

  「遙人!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心疼於她痛苦的表情,夏落聲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輕撫她零亂的長髮。

  倒在他懷中的遙人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時違天根本沒有給她任何選擇。

  就照違天哥的意思做吧!別再多想了,夏落聲是不是真心愛她又有什麼差別,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閉上眼睛,集中心力,遙人將自己的思想放空,凝聚大自然所賜的力量彙集於指尖,慢慢印上他的胸膛。

  求求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只是玩玩而已,我需要更真實的愛情……

  「遙人?」夏落聲既擔心又困惑的聲音,再度打散她的思緒,中止她觀心的動作。

  「你今晚好奇怪,既不睡覺,又白著一張臉,是不是生病了?」他捧起她的臉細細看了一番,試圖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沒事。」遙人垂下手指,再次發現自己做不到。無論違天哥怎麼說,她都沒辦法用這麼卑鄙的方法探知他的心意,以及忍受接踵而至的分離。

  「我做不到,違天哥。」她用心音對她大哥哀求。」我無法對他使用觀心的力量,求求你不要逼我。」

  「做不到也得做。」時違天也以心音拒絕,進一步強迫她。

  「再試一次!」時違天強硬的語氣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遙人只得再試一次。

  她伸出手,又一次攀上夏落聲的胸膛,然而此時一雙溫柔的雙手卻握住她的柔荑,夏落聲溫柔的詢問隨之傳來。

  「要不要緊,遙人?還是我現在立刻開車帶你去看醫生,我們可以掛急診。」

  就是這句關懷的話語,打散遙人所有想嘗試的念頭。

  她頹然放下手臂,改環住他的脖子,親吻他。

  「我決定不幹了,違天哥。」她斗膽抗旨,不要命的傳話給時違天。」如果你不服氣的話,歡迎你自己來。」諒他也沒那麼大本事,違天哥的能力雖強,但可沒包括觀心這一項,這是她獨有的天賦,族人之間誰也做不到。

  「很好,你這是跟族長槓上了,近期內我就會派人去收拾你!你最好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理準備。」時違天冷冷地撂話,聽得遙人一陣毛骨悚然。

  「不是的!違天哥,我是說……」

  很快地,她發現她什麼也不必說,屬於時族特有的心音早已不見了,只剩普通的空氣,瀰漫於這悶熱的夜。

  她完了!

  懊惱的蒙住臉,遙人難過得想哭。她不但違抗族長的命令,還不顧族人的安危,她所做的一切,只為了眼前這個男人。但搞了半天,她還不知道這男人是否真的愛她!

  「都是你、都是你啦!」在沉重的壓力下,她只好轉而向夏落聲拳打腳踢,間接發洩。

  「都是你害的,你害我裡外不是人。」現在她反而成了時族的頭號敵人,簡直莫名其妙。

  比她更覺得莫名其妙的夏落聲,可不打算忍受她突來的潑辣,遂擒住她的手腕,生氣的問:「你在發什麼神經?誰害你裡外不是人?」一會兒吻他、一會兒打他,擺明了有問題。

  「還有誰?當然是你!」她恨恨地對著他做鬼臉,氣得夏落聲想打她屁股。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是我害你裡外不是人?」他作勢要打她屁股,可遙人一點也不怕。

  「說就說!」她反射性的吐實。」你知不知道剛才違天哥他——「遙人連忙住嘴。好險,差點說出來。

  「又是你那些該死的哥哥,我真受夠了。」氣惱於她的隱瞞,夏落聲怒吼。

  「他來了對不對?他是不是想——「不對,他如果真的來了,為什麼看不見人影?

  「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要亂想。」遙人暗罵自己大嘴巴,忍一忍就過去了,幹麼非把事情弄大不可。

  「我亂想才怪,這其中絕對有問題。」他沉下臉思考方纔的情形。在他熟睡的時候,遙人就動個不停。等他起來,就見她臉色蒼白得像鬼,靈魂好像被抽空似的對著空氣發呆。最奇怪的是她的動作,纖細的手指總是伸了又縮,縮了又伸,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有某種聲音在命令她、控制她做某件事,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罷了。

  真該死!他忍不住著急地詛咒。他已經受夠了如此混沌不明的狀態,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開這個謎題?

  看著遙人故作開朗的表情,夏落聲瞬時瞭解一件事——除非她肯說,否則一切的問題都是無解。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夏落聲無奈地開口。」遙人——」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會說。」顯然她早有準備,乾脆把耳朵憶起來。

  「該死,遙人!你不可以再逃避下去,我有權利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麼怪物。」隔空傳音絕非一般人類可以做到,時族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裡頭又有哪些成員?

  「怪物?」遙人深受打擊。」你是在說我嗎?」沒想到她付出了一切,只換得「怪物「兩個字。

  「我當然不是在說你,遙人你不要誤會。」他一面詛咒一面辯解。」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坦誠一些,既然你不希望我瞭解時族的事,最起碼也該告訴我可能的危險,我才好避開。」

  避不了的,遙人在心裡默默地回答。除非他也跟時族一樣擁有超能力,否則無論他走到哪裡,時族就跟到哪裡。時族的勢力遍全世界,就算他躲到世界最偏遠的角落,也一樣難逃被追捕的命運。

  該死,她為什麼會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乾乾脆脆地逼他交出磁片不就好了嗎,反正他們遲早會分開,多一分鐘或少一分鐘有什麼差別?

  可是……

  望著他的臉,遙人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痛。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麼痛苦的滋味,早知道她就不要戀愛了。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不知所措地攀住夏落聲,捶打他的胸膛。

  「你明知我有難言之隱,為什麼還要逼我說出一切,假裝一切都很正常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一直逼我?」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違天哥的威脅從來就不是開玩笑。這回她敢違背他的意思,拒絕使用觀心的能力,日去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懲罰,他卻還一直逼她,分明是想叫她自殺。

  「我也希望一切正常,但你那些該死的哥哥們顯然不願意放過我,你還能指望我怎麼做?」

  他也有滿腹委屈。

  這倒是,現在族人要對付的人已經不只他一個,恐怕連她也包括在內了。

  「你可以交出磁片。」遙人說。只要他願意交出磁片,問題只剩她一個人。

  「這點我辦不到,我有我的承諾要遵守。」不單是害怕她會離去,同時也必須對朋友交代,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交出磁片。

  他們互看一眼,明白事情又再次膠著。

  在無奈的氣氛下,他們共同伸出手相互擁抱,一起攀赴情慾的殿堂,將所有問題拋在腦後,留給未知的明天。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24 19:46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