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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葒]臉紅心又跳【世紀狂戀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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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5:35 |倒序瀏覽
臉紅心又跳(世紀狂戀之三)作者:季葒
 
段勻知道自己的條件好,英俊挺拔玉樹臨風,可他沒想到會招惹上這個辣妹!
她就像隻性感小野貓,熱情的挑逗簡直令他無法招架,
可她的辣又令他叫苦連天。
歐陽蜜莉帶著無比的愛的衝勁而來,只為了擄獲這個猛男的心。
這個男人可是爺爺精挑細選出來的,這麼優質的男人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為了誘惑他,她破天荒的洗手做羹湯,賴在他家門口三天三夜,
她已經決定要擒住他做老公,就算他是大野狼,她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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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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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5:53
  序幕
  
  享譽全球的知名雜誌「魅力人士」,於本月公開了一份世紀末風靡全球的知名亞洲人物「風雲榜」,此份名單是集結全球各界亞洲名人所票選出來的。
  
  此份名單一公佈,即刻引發了全球一陣如癡如狂的崇拜旋風,這陣旋風席捲向全世界每個有亞洲人的角落。
  
  你,還買不到「魅力人士」雜誌嗎?
  
  你,想看看究竟有哪些人物名列「風雲榜」嗎?
  
  你,仔細看,別錯過以下任何一個字哦!
  
  「二一十世紀末亞洲名人風雲榜」榜單如下:
  
  風雲人物之一:唐恩--華裔美籍。
  
  三十四歲。
  
  好萊塢最知名的製片家之一。
  
  洛杉磯市最聲名狼藉的單身漠,全市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曾和他有過一夜情。
  
  他有個怪癖,就是極度厭惡打領帶,他討厭這種受束縛的室息感覺。
  
  風雲人物之二:川介浩司--日籍。
  
  三十一歲。
  
  曾任日本天皇的貼身保鑣,他有個外號叫「最冷漠的護衛」。
  
  目前受美國最知名的「斐文納財囤」聘任為「宇宙保全」的總裁一職。
  
  風雲人物之三:臧可容--台灣籍。
  
  二十八歲。
  
  亞洲首席人物攝影師。
  
  個性孤僻、不喜交際,獨來獨往,標準的藝術家脾氣。
  
  風雲人物之四:安亞洛--華裔意大利籍。
  
  二十五歲。
  
  有男模特兒界大王之美譽,目前每場秀約身價一千萬美元。
  
  性格承襲拉丁籍母親的熱情,大男孩般燦爛的笑容定他的標誌。
  
  風雲人物之五:段勻--華裔英籍。
  
  二十六歲。
  
  台灣經濟奇跡「段氏財囤」的總裁。
  
  擁有超級的商業手腕,不近女色,被謠傳為同性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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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6:19
  第一章
  
  台北
  
  段勻穩當地掌控著方向盤,他熟練地駕駛著他的愛車,以平穩的速度沿著婉蜒的山路馳騁。
  
  「嘟……」
  
  車上的行動電話響起,段勻按下了通話鍵。
  
  「哪位?」他問道,低沉的嗓音迴盪於車內。
  
  「我是靳,你在哪?」來電的是他的好友--靳亞。
  
  「我在回家的路上,就快到家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段勻回道。
  
  「我特別打電話來恭喜你的。」
  
  「恭喜?請問這句恭喜所為何來?」段勻納悶地問。
  
  「恭喜你當押魅力人生』雜誌二十世紀末的風雲人物,還榮登這一期的封面。」他說。
  
  段勻聞言,薄唇一勾,俊美的臉龐揚起一抹帥氣的笑容。
  
  「你這話沒唬弄我吧!」能被「魅力人生」選為世紀末的風雲人物,代表他的表現受到全球的肯定,而同時上了封面,更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我才沒那個閒情逸致捉弄你,如果不是事實,我才懶得在三更半夜打電話給你哩。」靳亞哼了一聲。
  
  「是啊,你這個大情聖寧可在三更半夜做愛做的事,哪有空閒打電話來和我抬槓。」這麼說,靳亞所說的是事實嘍!段勻的臉上儘是興奮之情。
  
  登上「魅力人生」雜誌是各行精英所夢寐以求的事,相同的,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躍上此本聞名國際的雜誌封面。
  
  他等待這一日已經等了好久,靳亞這個消息的確讓他欣喜若狂。
  
  「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雜誌上對你有段負面的報導。」靳亞突然又潑了段勻一盆泠水。
  
  「報導些什麼?」興奮褪去,段勻的臉色一沉。
  
  「你明天自己去買本雜誌來看就知道了。」
  
  「你少賣關子。」
  
  「呃……報導上說你不近女色,有……斷袖之癖。」靳亞翻開雜誌,照著上面的報導念著。
  
  竟然說他是……同性戀!?這真是可惡,他潔身自愛,不亂搞男女關係,這竟然被影射為同性戀!
  
  「該死的,這種事沒有經過求證就胡亂報導,這根本就是誹謗--」段勻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氣得大吼一聲,盛怒中的他失去控制,重踩了一下油門,操控方向盤的手跟著滑了一下。
  
  他的手一滑,方向盤一轉,車子突然轉向,往對面車道衝去,而對面正好來了一輛旅行車--
  
  「該死的!」
  
  眼見兩輛車子就要撞上,他飛快地打了幾圈方向盤企圖轉向,但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和自己的車速都過快,導致兩輛車子在瞬間迎面撞上。
  
  「礙…」車子相撞的那一瞬間,段勻驚恐得嘶聲大叫。
  
  他的吼聲和撞車的聲音皆清晰地傳進仍在線上的靳亞耳中,電話在這撞擊聲出現之後,出現了幾秒的雜音。
  
  「段勻,發生了什麼事?」當手機恢復通話之後,靳亞焦急地問。
  
  受到撞擊的段勻神智恍惚,沒有辦法立刻回答靳亞的問話。
  
  沒有收到回音,電話彼端的靳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段勻,快回答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放棄地死命追問。
  
  「我……撞……」被夾在駕駛座與安全氣囊之間的段勻終於略略回復了神智。「我想……我……出……車禍……了。」他講話的聲音很痛苦,因為他的腳被夾住了,痛得很,又動彈不得。
  
  「車禍!」靳亞一聽,駭然地驚呼一聲。「情況如何?你受了傷嗎?」他心焦地問。
  
  「我想……我的車毀了,我的……腳也……受了傷……」段勻困難地響應他。
  
  還有力氣回答他,表示情況還不至於太糟,在電話彼端的靳亞稍稍安了一點心。
  
  「老天,我想我得趕過去營救你。」
  
  「是啊,這是當務之急……如果你方便的話,請你幫我報警處理,順便勞煩你走一趟車禍現場,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段勻強撐著,在意識尚清醒時趕緊向靳亞求救。
  
  「當然,我馬上就過去。」靳亞掛上電話,刻不容緩地奪門而去。
  
  ***
  
  車禍發生後,段勻從半毀的車子裡被救出,然後被送至這間有名的私立醫院急救。這樣折騰了一夜,讓本來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他變了一個樣。
  
  他現在的模樣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狼狽不堪。
  
  他的下巴佈滿鬍髭,滿臉倦意,此刻他躺在病床上,他的右腳打著石膏,高高地懸掛在床尾。
  
  「段,你這模樣要是被『魅力人生』的總編輯看見,他可能會下達命令,馬上回收這一期的雜誌。」靳亞噙著一臉揶揄的笑意,他落井下石地站在病床旁調侃著段勻。
  
  沒想到段勻的運氣這麼背,俊美帥氣的他才剛登上國際雜誌封面,卻發生了車禍,這下子他再也意氣風發不起來了,他這狼狽淒慘的模樣,連鬼看了都退避三舍。
  
  「你如果不要講話,我想也沒人會把你當啞巴。」段勻沒好氣地瞥了靳亞一眼。
  
  「被人誤認為啞巴並不打緊,但叫我不要講話,我恐怕做不到。」靳亞撇撇唇。
  
  「是啊,我忘了你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他暗喻靳亞太多話了。
  
  「你怎麼不說我有一張金口?」靳亞不滿他的形容。
  
  「金口?」段勻怪腔怪調地道,對靳亞這句話感到好笑。「我沒說你有一張血盆大口就不錯了。」他說。
  
  靳亞翻翻白眼,無法接受這個不雅的形容詞。
  
  「我這性感的嘴如果是血盆大口,那麼我想你那只打著石膏的腿該形容為……」
  
  「該形容為什麼?你倒說個貼切的形容詞來啊!」段勻臉色陰鷙地瞪視著一臉幸災樂禍的靳亞。
  
  「像德國豬腳。」靳亞說。 哈哈哈!在心中大笑的同時,他往後退了一大步,深恐遭到段勻的攻擊。
  
  天殺的,竟然說他的腿像豬腳!這分明是暗喻他是一隻豬!
  
  「靳先生,你馬上給我滾出醫院,這兒沒你的事了!」段勻氣結,英俊的臉蒙上一層寒霜。受傷的他只得大吼,要不是礙於他的腳受傷,他鐵定會跳起來揪住他的衣領,狠扁他一頓。
  
  「你不用趕,我正好打算要走。」相對於段勻的怒意,靳亞仍是一臉討人厭的嬉笑。「祝你早日康復。等你康復,咱們來賽一場足球如何?可是你的腳受過傷,踢球恐怕沒力氣。這樣子吧,為了公平起見,我先讓你五分。」他聳聳肩,回過身打開房門離去,離開前,不忘再乘機調侃段勻。
  
  段勻用枕頭回答靳亞的提議,用力地抓起枕頭向門口砸去。
  
  靳亞太瞭解段勻的脾氣了,她早在枕頭飛來之前,打開了門,溜之大吉。
  
  ***
  
  紐約
  
  「歐陽集團」由歐陽武一手所創,他沒有高等的學歷和豐富的經歷,僅以父親所留下來的微薄財產,憑著精明睿智的頭腦和獨到的商業眼光,只手創造了「歐陽集團」。
  
  「歐陽集團」的總部位於紐約,在全球各大主要城市都有分部,他的商業範圍遍佈全球。
  
  這樣一個龐大的事業網,需要一個超級的商業人才才能掌控。而只手創造「歐陽集團」的歐陽武就是這樣一個商業奇才。
  
  歐陽武這號精明的狠角色,在商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一個人再怎麼叱吒風雲,卻總會有年老的一天。他今年六十歲了,如此高齡,理當退休在家含飴弄孫,享享清福。
  
  但上帝在賜給他睿智、名聲、財富之後,卻吝於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十八年前,上帝無情地奪走了他的獨子和媳婦,僅留下一名孫女和他為伴。
  
  這樣的一個噩耗,讓人丁本來就不興旺的歐陽家族更是單薄了。
  
  歐陽家族的豪宅位於中央公園旁,豪華的宅邸外加庭院,佔地將近三百坪。
  
  這棟宅邸是優雅的維多利亞式建築,白色的外牆,白色的窗戶,紅色的屋頂,草木扶疏的綠色庭院,庭院裡架設著幾盞復古的照明燈。
  
  在夜間,這照明燈一開啟,這座優雅的白色豪華宅邸,便被暈黃的燈光渲染得好溫馨。
  
  在這座溫馨的豪華住宅大廳內,坐著一位孤單的老人,他就是叱吒商場的歐陽武。
  
  「唉--」午夜時分,歐陽武坐在搖椅上,向著窗台,他歎了一口氣,神情寥落地看著庭院。
  
  「唉--」
  
  搖椅輕輕地搖晃了好幾下,他又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氣,語氣加重了許多。
  
  「唉--」當牆上的骨董銅鐘敲了兩響的時候,他又歎了一口氣,這口氣帶著怒意。
  
  「老爺,別再等了,您明天還要早起,得趕快就寢才行啊!」年紀比歐陽武小了幾歲的老管家,站在搖椅旁勸說著。
  
  「我不睡,我一定要等到她回來。這小妮子實在太不像話了,竟然到現在還不回來!」歐陽武火大地罵著,咒罵的口吻是氣憤的,其中卻有更多的憂心和擔慮。
  
  「小姐不會這麼早回來的,以她的習慣,不到凌晨她是不會回家的。」老管家說。
  
  歐陽武聞言,怒火頓時在胸腔點燃。
  
  「可惡,她都到凌晨才回來,你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惱火地大聲斥責老管家。
  
  「老……老爺,是小姐不准我說的。」老管家被歐陽武大聲斥退了好幾步。
  
  「她不准你說,她憑什麼?」
  
  「小姐她……她說,歐陽家族將來是由她當家,如果我不聽她的命令的話,將來她一當家,就要一腳把我踹出去。」老管家顫著聲把一肚子委屈娓婉訴來。
  
  「她竟然威脅你!這小妮子真是膽大包天,她也不秤秤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將來拿什麼本事來接管我歐陽家族的事業!」歐陽武臉色鐵青地咒罵,對這個不成材的孫女是又疼又氣。
  
  「老爺,就算小姐再怎麼沒有才能,她也是老爺您唯一的親人,將來她不繼承家業,難不成讓外人來瓜分歐陽家族啊!」
  
  「哼!我讓外人來瓜分我歐陽家族的事業,總好過把事業交給她。我若把事業交到她手上,我看不到三天我就會被她給氣死,我歐陽家族鐵定會從地球上消失。」歐陽武邊說邊吹鬍子瞪眼,對這個孫女,他是不敢抱任何期望了。
  
  啊!有這麼嚴重嗎?老管家在心中暗暗咋舌。
  
  ***
  
  「咻……」
  
  一輛火紅色的敞篷跑車從黑暗的夜色中疾馳而過--劃破了黑夜的寧靜。
  
  「嘎--吱--」
  
  它在一棟豪宅的大門前緊急煞車,刺耳的煞車聲讓大門的守衛嚇了一大跳。
  
  一聽見這剌耳的煞車聲,偷偷打盹的守衛猛然驚醒,他慌忙地按下按鈕打開大門,然後飛快地跑出門外,準備替晚歸的大小姐停車。
  
  一名打扮噴火又前衛的少女從車上跳下來,她把車子丟給守衛,便逕自走進了宅內。
  
  現在的時間已是午夜兩點,但大宅內仍是燈火通明。
  
  「老天,老頭子的精力怎麼這麼旺盛,都兩點了還不睡,看樣子今晚少不了要被削一頓了。」歐陽蜜莉看著大廳明亮的燈光,心中不覺低嚎一聲。
  
  足蹬著三吋高跟鞋,踩著不情願的步伐,扭著小蠻腰,搖擺著渾圓的翹臀,歐陽蜜莉踏進了客廳內。
  
  果然,她白皙的手才推開客廳的門,一聲嚴厲而沉穩的聲音便隨之響起。
  
  「妳終於玩夠了!」歐陽武一雙威凜的濃眉挑得半天高,他雙手環胸,臉色嚴肅地站在她的面前。
  
  「爺爺,你失眠了嗎,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歐陽蜜莉的唇邊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她撒嬌似的抱住歐陽武,企圖用柔情攻勢消滅歐陽武臉上那過於旺盛的怒氣。
  
  「歐陽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遊蕩,我睡得著嗎?」
  
  歐陽武不吃她這一套,他氣極敗壞地數落地,語氣裡雖是挖苦意味,但卻有著萬分的擔憂。
  
  「爺爺,我不是在外面遊蕩,我是去玩。」歐陽蜜莉皮皮地說。
  
  「這意思不是一樣,反正妳就是太過分了,竟然每天都玩到三更半夜才肯回家。晚上治安不好,萬一妳在外有個不測,那我們歐陽家豈不就斷了香火了。」
  
  「爺,您別把話說得這麼嚴重啦,我不過是到外面玩,打發無聊的時問嘛。」
  
  「妳就是太過清閒,才需要打發無聊時間,看來我應該找點事讓妳做,免得妳一天到晚往外跑!」
  
  「我能做什麼事,您不是常說我一無是處嗎?」
  
  她記得爺爺曾數落過她,她唯一的本事就是玩和睡覺,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專長。
  
  「妳是一無是處,除了玩之外,其它是一概都不會。」歐陽武毫不留情地數落地。
  
  「是啊,既然這樣,那你還要找事情給我做,你不怕我把事情給搞砸啦!」
  
  「我是很怕妳把事情搞砸啊,所以才會到現在都不敢把公司交給妳掌管,就怕公司一被妳接掌之後,三天不到就倒閉關門,外加負債纍纍。」
  
  「怕我把公司搞垮,就別把公司交給我繼承,反正我只會胡搞瞎搞亂搞一通。」講這麼嚴重!
  
  儘管沒啥專長才能,但被當面說教,心中還真不是滋味。
  
  歐陽蜜莉嘟著唇回道,她不高興地踱開,來到沙發前,雙手環胸,一屁股火氣的坐了上去。
  
  「是!我正有此打算,歐陽家族如此龐大的事業是不可能讓妳掌管的!」歐陽武幸悻然地說。
  
  「欸!爺爺,你不把事業交給我掌管,那你要交給誰?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人選能有資格接掌歐陽家族的事業?」
  
  聽歐陽武這樣一說,歐陽蜜莉倒是挺好奇的。她轉過身趴在沙發椅背上,搧動著慧賠的美目問道。
  
  「任何一個男人都有資格。」歐陽武氣定神閒地回道。
  
  「任何一個男人?」歐陽蜜莉非常納悶。
  
  「嗯,任何一個妳看得上眼的男人。」
  
  「任何一個……我看得上眼的?」
  
  歐陽蜜莉實在想不出這句話的意思。她看著歐陽武,心裡亮起了警訊。她非常清楚,當爺爺那雙眸閃起令人害怕的光芒時,就代表將有大禍臨頭了。
  
  「對,只要妳看得上眼,而且是認定要廝守終生的男人--他就是最佳人眩」
  
  「什麼?」歐陽蜜莉豁然明白了歐陽武心中的計劃。「爺爺,你……該不會是要找男人入贅我們歐陽家吧?」入贅!這個八股的名詞讓她想要尖叫。
  
  「沒錯!」歐陽武讚賞地說。「妳真不愧是我歐陽家的子孫,爺爺才這麼一點,妳就明白爺爺的想法了,我確實有招贅的想法。」
  
  「我的媽咪啊!這是什麼時代了,爺爺你竟然還有這麼八股的想法!?」歐陽蜜莉拍額大笑。
  
  被歐陽蜜莉一取笑,歐陽武臉色驟變,他火大地說道:「我這麼做是情非得已,誰叫妳不學無術,半點商業才能都沒有。如果妳爭氣點,我也不會想出如此下下之策來。」
  
  歐陽蜜莉聞言,惱火地大聲回道:「該爭氣的不是我,是我那英年早逝的老爸,他如果多活幾年,就能替歐陽家多添幾個有才有能的男孫。」她跳下沙發,氣極敗壞地駁斥爺爺。
  
  歐陽武一見她生氣,心當下軟化,他最怕看到這個寶貝孫女不高興的表情。「蜜莉,爺爺這麼說完全是無心的,妳可別跟爺爺生氣,別把話放在心上啊!」他歉然地說。
  
  「爺爺的教誨我能不放在心上嗎?」嘟著唇,她生氣地轉過身,不理會歐陽武。
  
  「妳是不必刻意放在心上,妳只要……付諸行動就好了。」歐陽武走近歐陽蜜莉,他憐愛地摸摸她的頭,但歐陽蜜莉卻感到一陣陰風襲來。
  
  「啊--爺爺,你真的要我去找個男人入贅我們歐陽家啊?我以為你只是說笑。」
  
  歐陽蜜莉洞悉了爺爺的陰謀,怪叫一聲,她猛然轉回身來,瞪著歐陽武。
  
  「誰跟妳說笑來著,我是講真的。要延續我們歐陽家族龐大的事業和優良的血統,眼前只有這個辦法了。」
  
  「已別無他法了?」
  
  「是啊,這是我所能想出最棒的方法了。」歐陽武給了歐陽蜜莉一個得意的笑意。「蜜莉,從現在開始,妳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找一個好的對象,這個對象一定要有擔當、有膽識,還要有才幹,最好是個頂尖商業人才,這樣的人才才能繼承我們歐陽家族的事業。呃……對了,他的『精力』一定要旺盛,最好一天能和妳恩愛個七、八回,經過這麼密集的『製造』過程,絕對會收到相當大的『生產』成效。」
  
  歐陽武兀自作著子孫滿堂的美夢,他幻想著這座豪華宅邸擠滿了一堆小蘿蔔頭的熱鬧模樣。
  
  我的上帝!這個男人除了要有擔當和才幹之外,還要體力旺盛?
  
  媽咪啊!她上哪兒找這樣一個「超級猛男」?
  
  歐陽蜜莉聽著歐陽武的美夢,她的腦筋陷入一片混沌。
  
  「爺爺,你……有沒有發燒啊?」她撫上歐陽武的額,試探他的體溫,她心想爺爺的腦子是不是燒壞了,變成「老番顛」了。
  
  爺爺若不是頭殼燒壞,就是哪條神經線錯亂了,要不然他怎會作這種不切實際的美夢,想出如此可笑的辦法來……
  
  「童言無忌!」歐陽武的臉色驟變,他慍惱地拿開歐陽蜜莉置在他額上的小手。「我好得很,半點毛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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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6:42
  第二章
  
  這個男人不只要有擔當、有膽識,還要有才幹,更要是一個頂尖商業人才,最重要的是他的體魄要強健,精力要旺盛,體力要保持在顛峰狀態……
  
  這樣一個男人要上哪兒找呢?街上、遊樂場內、百貨公司,還是夜夜笙歌的PUB裡?
  
  找找找,歐陽蜜莉將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她很認真地在找了,但……就是找不到嘛!
  
  穿著一身勁裝,歐陽蜜莉在舞池裡隨著喧囂熱鬧的音樂扭腰擺臀,她狂野地跳著舞,一雙美麗的眼睛不忘環顧四周,狩獵符合爺爺想要的人眩
  
  如果歐陽武知道她在PUB裡找男人,那他一定會氣得當場吐血身亡。
  
  管他的!
  
  她才懶得理會那個「老番顛」哩!她現在正值花樣年華,要享受的人生樂趣還多得很,才不願傻得馬上往婚姻的墳墓裡面跳哩!
  
  把爺爺那煩人的交代拋諸腦後,歐陽蜜莉隨著音樂的節拍,渾然忘我地和圍在她周圍的男人熱舞……
  
  「呼--我快累斃了。」
  
  跳了十幾首曲子,終於盡興地離開了舞池,她甩甩那頭火紅的髮絲,揮去額上的汗水。
  
  「來,喝點涼的。」她的同伴唐小荷遞給她一杯冰涼的生啤酒。
  
  歐陽蜜莉坐進位子,拿過唐小荷手上的冰啤酒,咕嚕嚕的一口氣仰灌而荊
  
  「荷,妳今天怎麼不下去跳舞?」擦掉嘴邊的酒沫,她問唐小荷。
  
  「今天舞池裡的男人,我一個也看不上眼。」唐小荷回道。
  
  「拜託,妳是來跳舞,還是來看男人的!」歐陽蜜莉白她一眼。
  
  「還說我哩,妳自己不是一樣,邊跳舞邊看男人。」唐小荷反斥她。
  
  歐陽蜜莉撇撇美麗有型的小嘴。
  
  「嘿,我看男人是出於被迫的埃」她說。
  
  「是啊,不就為了要找個能繼承妳歐陽家族的男人嘛!」唐小荷挖苦她。「不知大小姐妳找到了沒?」
  
  「當然……還沒!」
  
  「還沒?妳爺爺給妳三個月的期限不是快到了嗎?」
  
  「期限已經到了,就在今晚。」
  
  「啊,就在今晚,那妳還沒找到好人選,今晚怎麼交差啊!」唐小荷頗為關心地問她。
  
  「兩手空空地交差啊!」歐陽蜜莉氣定神閒地說。
  
  「妳不怕到時候妳爺爺會氣得兩腳一蹬,升天去找妳爸啊!」唐小荷預測著後果。
  
  歐陽蜜莉兩條細眉緊擰,打成一個結。
  
  「會……這樣嗎?」她訥訥地問。
  
  爺爺年紀老邁,身子骨已不健壯,在氣極敗壞之下,後果可能是無法預測的;歐陽蜜莉在心中忐忑地忖道。
  
  「任何事都有可能的,妳爺爺那身老得都快散掉的骨頭,可經不起氣埃」唐小荷愈說愈恐怖。
  
  歐陽蜜莉聽得膽戰心驚。
  
  「我……我看我得趕快找個男人才行,要不然今晚是交不了差了。」她惶恐地站起身來,緊張地搜尋著四周。
  
  前面瞧瞧、後面看看,左邊望望、右邊探探--
  
  美眸很仔細地繞場一周,她突然興奮得大叫:「呀!我找到了!」
  
  找到了?
  
  唐小荷錯愕地瞪大雙眼,她不敢相信歐陽蜜莉能在短短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就找到了人眩
  
  「在哪裡?」她非常好奇地問歐陽蜜莉。
  
  歐陽蜜莉跑向隔壁桌,她指著擺在桌面上的雜誌,青蔥玉指指向雜誌封面。「就是他!」她興奮地告訴湊過來的唐小荷。
  
  「他--段勻!」歐陽蜜莉竟然看上一本雜誌的封面人物,這未免太瘋狂了吧!唐小荷瞪著雜誌封面,差點當場昏倒。
  
  「對!就是他!」歐陽蜜莉揚起她美麗的笑顏,非常篤定地說。
  
  她要定這個男人,這個年輕俊逸,身材挺拔,眼神狂野,神情跋扈而自信,眉宇之間有著不凡氣質的出眾男人--段勻。
  
  ***
  
  「爺爺,我找到對象了。」歐陽蜜莉一進家門便大聲嚷嚷,唯恐歐陽武沒有聽見似的。
  
  正躺在搖椅上假寐的歐陽武聞言,顧不得一把僵硬的老骨頭,猛地從搖椅上跳了起來。
  
  「是哪個幸運的男人?」他戴起老花眼鏡,言語間流露著極度興奮之情。
  
  「是他!」她把「魅力人生」雜誌攤開在歐陽武的面前。
  
  「哪一個?」
  
  翻開雜誌,歐陽武一雙眸透過鏡片上下梭巡著。
  
  「這個啦!」
  
  歐陽蜜莉指指封面,直接翻到專訪段勻的那一頁交給了爺爺。
  
  「這個人是--段勻,今年二十六歲,台灣『段氏集團』的總裁,年輕俊逸,頭腦精明,處事果斷,擁有高明的商業手腕……嗯,這個男人果真是優秀,年紀輕輕就能獨掌大局,將來一定非常有前途。」歐陽武邊瞧邊念著上頭的字,滿意地猛點頭。
  
  「我仔細挑選的男人,當然是最優秀的嘍!」歐陽蜜莉得意洋洋地自誇。
  
  「妳有多仔細地挑選這個男人啊?」歐陽武抬起老眸,狐疑地睨她一眼。
  
  「呃……我很仔細……很仔細……就像……就像在雞蛋裡挑骨頭那樣仔細……」歐陽蜜莉被問得十分心虛。
  
  「是嗎?」歐陽武不太相信。
  
  「當然是!」歐陽蜜莉點頭如搗蒜。
  
  歐陽武姑且相信了她的話,他垂下目光,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雜誌上。
  
  「報導上說,他不近女色,傳言是個同性戀者。啊!我說蜜莉啊,這怎麼行,他不近女色,只對男人有興趣,這樣的男人怎能為我們歐陽家傳宗接代呢?」
  
  繼續往下看,歐陽武大聲嚷著,他的臉色在頃刻間變得凝重,他對段勻的滿意和好感在瞬間消失無蹤。
  
  「爺爺,這只是雜誌上片面的報導,又不全屬實!」
  
  歐陽蜜莉嬌斥了一聲,對這段報導嗤之以鼻,她就偏不信一個正值少壯的男人會對女人沒興趣。
  
  「嗯,我看也是,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歐陽武撫撫下巴說道。
  
  「爺爺,他是一個人,當然長得人模人樣的。」歐陽蜜莉失笑地怪叫。
  
  「我的意思是,他看起來是那麼帥氣,又有才幹,他簡直優秀得沒話說。」歐陽武抬眸白了歐陽蜜莉一眼。
  
  「是哦,光看照片,你就可以知道他很優秀哦。爺爺,你什麼時候學會看面相了啊?」
  
  「我活了一大把年紀可不是白活的,我看的人準沒錯,他絕對是我歐陽家族所要尋找的真命天子。」歐陽武的表情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是越滿意。
  
  「既然爺爺你也贊同,那我們就得想辦法把他拐進我們歐陽家啊!」
  
  見歐陽武點頭贊同,歐陽蜜莉可樂壞了。看來不只她對段勻有興趣,她爺爺對他的興趣比她更濃厚哩。
  
  「對,我們得想個辦法。」
  
  要讓一個已擁有龐大事業的男人入贅,實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歐陽武用他那聰明的頭腦認真地想著計策。
  
  「啊!有了。」思索半晌,他高興地大叫。
  
  「有什麼好辦法?」
  
  歐陽蜜莉湊近歐陽武身邊,她心想,爺爺的好計策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樣啊--用她的美色來色誘他,設計一場仙人跳,然後再逼他就範。
  
  歐陽武的嘴角揚起一抹奸佞的笑意,他得意地說:「首先,我們要搞垮他的事業!」
  
  「搞垮他?」這個計策怎麼和她想的出入那麼大?
  
  「對,把他的事業搞垮,他在走投無路之下,便可以任我們歐陽家宰割了。」歐陽武可是個狠角色。
  
  歐陽蜜莉聞言,恍然大悟。
  
  「真是個好辦法,爺爺,你真是厲害啊!」她非常佩服爺爺的聰明才智。
  
  ***
  
  「段氏財團」位於信義商業區,樓高二十八層,白色的外牆,壯觀的造型,從下往上眺望圓塔造型的整座大樓,感覺氣派十足。
  
  上午十點,在段氏集團大樓的最頂樓--
  
  段勻坐在豪華的辦公室裡,他坐在大皮椅上,背對著辦公桌,面向落地玻璃窗,從二十八層樓高眺望著熱鬧的街景。
  
  花了十年的時間,他拒絕父母親經濟上及各方面的援助,他用了比別人多了好幾倍的辛勞,他付出了此別人更多的心血,創造了「段氏財團」。
  
  「段氏財團」就在他的手中萌芽、成長、茁壯,更成為台灣的經濟奇跡。
  
  他成功了,享譽國際的商業雜誌「魅力人生」選了他做為封面人物,就代表他成功了,從此他將躋身國際,在商業界大放異彩。
  
  但,這樣的榮耀卻沒有給他的事業帶來更好的前景--
  
  為什麼呢?因為他現在的情況,只可以用慘、慘、慘三個字來形容。
  
  真是天大的諷刺,他段勻才剛榮登「魅力人生」的風雲人物榜,卻在得知這令人振奮的消息同時,竟平白無故地出了一場車禍,傷了腿。
  
  為了養傷,他整整在醫院躺了一個月,而在他因病休養的一個月內,他的公司竟被有心人士暗中動了手腳,搞到即將面臨垮台的局面。
  
  車禍這無妄之災他只能自認倒霉,但他的事業即將垮台的危機卻讓他感到惶恐又憤怒。
  
  搞垮他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他又意欲為何?
  
  這傢伙竟然如此厲害,在短短一個月之內便阻斷了他所有的生路,把他的事業逼上絕境。
  
  「真是該死,到底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領!」
  
  旋過皮椅,他正面對著他那張L型的豪華辦公桌。段勻把他那一條打著石膏的腿橫置在辦公桌底下的矮凳上。
  
  他煩躁地扒了扒頭髮,另一手修長的手指憤怒地敲打著桌面。
  
  「總裁,蕭先生在線上,他找您。」秘書的聲音從內線響起。
  
  段勻馬上按下視訊聯繫鍵,蕭本耀的影像在下一秒間使出現在左邊的電視牆上。
  
  「情況怎樣?查出來了嗎?」他面對著電視牆,急切地問道。
  
  「查出來了,這一切的事情全是『歐陽集團』搞的鬼。」蕭本耀報告著他所探查的結果,此刻他人遠在舊金山。
  
  「你是說事業網橫跨五大洲的『歐陽集團』?」段勻問。
  
  「正是。」
  
  段勻聞言頗為震驚,他的事業和「歐陽集團」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為何「歐陽集團」要在暗中搞垮他?
  
  「他們的目的為何?」段勻從震驚中回復。
  
  「不甚清楚。」
  
  「不清楚就查啊!」段勻失去耐性地大吼,事業淪落至如此慘狀,讓他完全亂了陣腳,失去了冷靜。
  
  「總裁,很抱歉,我用盡了各種方式和管道,就是查不出來『歐陽』的目的。」蕭本耀無奈地回道。
  
  「就是查不出來?」
  
  段勻沉聲重複蕭本耀的話,他那一雙黑眸瞪著屏幕上的蕭本耀,講話的聲音飽含危險。
  
  「是……是的,我很努力地查了,可是……可是……就是查不出來。」蕭本耀艱澀地吞著口水。
  
  「該死的,他們到底存著什麼心啊,既然敢正面卯上我,那為何到現在還躲在背後不敢現身!」
  
  突然,他掄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
  
  「據我所調查,他們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雖然遠隔兩地,但蕭本耀仍能真切地感受到這位年輕的上司可怕的怒氣,他的額角忍不住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這話怎講?」段勻瞇細著眸,臉色陰鷙。
  
  「『歐陽集團』的繼承人已於三個小時前啟程前往台灣,如果我猜得沒錯,她這次前往台灣的目的應該是和總裁您會面。」
  
  「哦,是嗎?他來了。那正好,我也迫不及待要和他會面了,我要當面請教他,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把我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搞垮!」
  
  段勻倨傲不服輸地揚起下巴,他把視線從電視牆拉到窗外,眺望著從藍天劃過的一架飛機,他的眼底充滿挑戰的意味。
  
  ***
  
  年輕就是本錢,長途的飛行並沒有在歐陽蜜莉的臉上添上疲 憊的痕跡,相反的,她的精神可好得沒話說。
  
  踏出國際機場時,已是晚上八點鐘了,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來到台灣,興奮之情不可言喻。
  
  坐進由飯店派來的豪華轎車,在車子疾速行走間,她好整以暇地拿出粉餅、唇膏補著妝。
  
  年輕的她,擁有令人羨慕的美麗五官和豐滿有致的身材。她今年只有十八歲,但那豐滿的女性軀體卻散發著成熟女人的誘惑魅力。
  
  豐胸、纖腰、渾圓的俏臀、修長勻稱的雙腿,她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樣凹凸有致的成熟身段,再加上她性感又噴火的打扮,她篤定,段勻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他會乖乖地臣服於她所撒下的桃色陷阱裡。
  
  「嗯,真是完美。」
  
  補好妝,歐陽蜜莉再仔細地審視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她對自己的容貌充滿自信。
  
  合上化妝鏡,她的目光眺望車窗外,此時車子已進入熱鬧的台北市區內。
  
  「司機先生,請你載我到陽明山上的桂冠社區。」歐陽蜜莉念頭一轉,她拉回視線,吩咐司機。
  
  「歐陽小姐,妳不先回飯店休息嗎?」司機先生問道。
  
  「不了,我想先去拜訪一個朋友,稍晚我再自個兒回飯店。」歐陽蜜莉說。司機順從地點頭,他掉轉車頭,往另一個方向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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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7:17
  第三章
  
  陽明山上住的全是政商界的名流。
  
  在山上,有獨棟別墅,還有高級的花園住宅大樓。
  
  高級房車沿著仰德大道往山上行駛。上了山,沒有多久,就抵達了目的地--桂冠花園社區。
  
  歐陽蜜莉吩咐司機把她的行李載回去酒店,然後她便自行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進桂冠大廈。
  
  九點整,段勻還埋首在公事裡,公司面臨倒閉的危機,讓他陣腳大亂,他現在整個人都處在極度混亂的狀態之中。
  
  「叮咚!」
  
  在他陷入混亂之際,大門的門鈴聲倏地響起。
  
  「該死的,會是誰?」被擾亂的段勻,煩躁地丟下手中的金筆,低聲咒罵了起來。
  
  他拿起枴杖,腳步一拐一拐,蹣跚地走出客廳。
  
  「是誰?怎麼沒有經過守衛通報就擅自闖到大廈裡頭來?」
  
  很費力的來到大門邊,他用力拉開門,很沒風度地對著門外的不速之客大聲吼叫。
  
  「你好,我是歐陽蜜莉,我是趁守衛在打盹的時候偷溜進來的。」
  
  歐陽蜜莉愕然地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襯衫縐得像梅乾菜,髮絲凌亂,右手拄著枴杖,右腳還打著石膏。
  
  他就是段勻。他的模樣和雜誌上的他似乎有很大的出入,雜誌上的他可是衣冠楚楚,俊逸非凡,可此刻的他卻像只落水狗。
  
  不過,他此刻看起來雖是狼狽不堪,在那狼狽的外表下,卻仍掩不住帥氣狂放又跋扈飛揚的氣質。
  
  酷!
  
  這男人竟然連不修邊幅的時候都帥極了;歐陽蜜莉在心中直直讚歎,她對段勻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啥?這女人趁守衛在打盹的時候偷溜了進來!
  
  這守衛真是該死,他一年繳了數萬元的高額管理費,竟然請來了一個在上班時間打盹的守衛!
  
  他慘了,明天他一定要給這個守衛一點顏色瞧瞧。段勻在心中忿忿地咒罵了起來。
  
  「我管妳什麼是誰,我不認識妳。」
  
  收回神,他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這個有著一副魔鬼般豐滿妖嬈的身材,天使般精緻而純真容顏的女子身上。
  
  這名女子的穿著大膽又暴露,一頭及肩的鬈發染成如火焰般紅,嬌美的容顏上化著亮眼的濃妝,一身葡色緊身露肩短洋裙,把她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性感又狂野。
  
  「妳是否找錯住戶了?」他口氣不悅地問,那陰鷙的眸說明了一切--他對歐陽蜜莉完全不感興趣。
  
  他認定歐陽蜜莉和那些整天圍著他轉的崇拜者一樣,只想藉機接近他,找各種機會來獲得他的青睞。
  
  但,很不幸的,他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感興趣,尤其是這種打扮前衛、個性大膽,看起來沒有多少內涵的豪放女。
  
  「我沒找錯,我就是要找你,你就是我要找的男人。」
  
  她一雙媚眼上下勾量著段勻。她搧動著燦爛的星眸,眸裡掩藏不住對他的濃厚興趣。
  
  段勻對她這樣不禮貌的打量感到非常惱火,臉色變得更加陰霾了。
  
  「妳要找男人應該到星期五餐廳去,只要妳把鈔票亮出來,我相信有很多牛郎等著妳的點召。」他沈著聲,冷冷地響應。
  
  「星期五餐廳的牛郎沒有一個比得上你,我就是要你。」歐陽蜜莉揚揚她漂亮的眉。
  
  這女人講話真是無禮又沒格調;段勻惡狠狠地瞪了歐陽蜜莉一眼。
  
  「小姐,妳別在這兒胡言亂語,請妳馬上離開!」他警告她。
  
  「我才不離開,我可是千里迢迢地從舊金山來台灣找你的,你應該盡點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我才對!」歐陽蜜莉才不搭理他的警告,她逕自踏進了他的屋內。
  
  段勻猛然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闖入。
  
  「妳來自舊金山……」
  
  他一聽,混亂的頭腦開始恢復運轉。
  
  「我來自舊金山,我叫歐陽蜜莉。」眨眨美目,她「暗示」他。
  
  「妳叫歐陽……蜜莉?」段勻恍然明白了她的身份。「妳是『歐陽集團』的人?」
  
  「我是『歐陽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她點醒他的疑惑。
  
  「妳是……」
  
  老天!
  
  段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就是蕭本耀口中那位「歐陽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歐陽蜜莉扯了扯被他箝制住的手臂。「還有,請你合上嘴,你這嘴巴大張的模樣雖然不影響你的帥氣,但是看起來實在也不怎麼雅觀。」她取笑他。
  
  「進來!」被她這一取笑,段勻猛地從震愕中回神,他放開了她,忙不迭地合上了嘴。「如妳所說,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他一拐一拐地踱回客廳內。
  
  「你認為我們該從何談起?」一走進客廳,沒有主人的示意,歐陽蜜莉老大不客氣的直接坐上沙發。
  
  「從你們擊垮我的『目的』開始談!」段勻站立在沙發旁。
  
  「你……介不介意坐下來談,你這樣站著,讓我備感威脅。」
  
  歐陽蜜莉仰首看著他高大的身形,從這個角度往上仰望,他的五官看起來真是帥得沒話說。
  
  「我這模樣連蚊子都不怕了,妳竟然還會感到受威脅!?」段勻嗤哼聲,他不快地應道。
  
  他費力地坐進她對面的沙發上,很吃力地把打了石膏的右腳放置在小矮櫃上。
  
  「哈!你現在這副脆弱的模樣,不用說是一隻蚊子,恐怕連螞蟻都應付不來。」歐陽蜜莉噗哧笑了一聲,見他這麼不堪一擊,她的腦海突然興起捉弄他的念頭。「我可以在你的腿上簽名留念嗎?」她促狹地問,美麗的雙眸掮動著。
  
  「胡鬧!」容不得一再被她取笑,他惱火地賞她一個大白眼。「咱們開始談正事。」他臉色難看地說。
  
  「是是,我們該開始談正事了。」
  
  「把妳的『歐陽集團』擊垮我的目的說出來!」段勻聲音深沉。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你。」歐陽蜜莉挑明的響應道。
  
  「要我?」段勻驚訝地瞪大了他那雙炯亮的黑眸。
  
  「對,『歐陽集團』要你,而我,也要你!」
  
  要他!?「這是天殺的、哪門子的謎語!」他大吼。
  
  「這不是謎語,而是一種『邀請』。」
  
  「邀請?我聽不懂,請妳說清楚。」他被眼前這個紅髮辣妹給搞迷糊了。
  
  「『邀請』是比較含蓄的說法,正確來說應該是『入贅』。」歐陽蜜莉笑笑地解釋。「我以『歐陽集團』繼承人的身份邀請你入主『歐陽集團』,入贅我歐陽家族。」
  
  入贅!
  
  聞言,段勻一雙黑眸蒙上一層寒霜,這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侮辱。
  
  「要我入贅?妳以為這是遠古時代啊!妳這是在異想天開,我絕對不會答應的!」他怒不可抑地吼道,終於明白「歐陽集團」對付他的目的,這個目的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哦喔,你話別講得太滿哦,難道你還搞不清楚你目前的處境嗎?」歐陽蜜莉完全無懼於他那臉寒霜,很不怕死的挑戰著他的怒氣。
  
  她從沙發起身,彎身欺近他受傷的右腳,她的小手撫上打了石膏的腿,她暗暗施了點力道,制止他移動的腿。
  
  「我的處境就算再怎麼困難,我段勻也不會不濟到需要入贅到妳歐陽家族!」他想起身,但被她箝制住,受傷的右腿無法移動,整個人連帶地也跟著無法動彈。
  
  「是嗎?如果你的公司明天就垮台,我看你連西北風都沒得喝嘍!」
  
  歐陽蜜莉輕輕地坐上他受傷的腿,這舉動實在是危險又可怕,她只要微一施力,他的腿必斷無疑。
  
  段勻被她這危險的舉動搞得臉色發青,他很怕他的腿被她給折斷。
  
  「那又如何?我就算餓死,也不會答應入贅!」這關係到尊嚴問題,他絕不可能會答應。
  
  「即使我把你的腿坐斷,你也不會應允嗎?」
  
  歐陽蜜莉早就料到他不會輕易答應,她故意作勢要使力折斷他的腿,這威脅立即惹來段勻一聲鬼叫:「妳該死的別用力,我的腿會被妳折斷的!」
  
  他駭然大吼。
  
  「拜託,這又不是命根子,斷了怕什麼,頂多再打一次石膏。」歐陽蜜莉譏笑他。
  
  「走開!」他陰黑著臉喝道,怒氣盤在胸口。
  
  「我不走,除非你點頭答應。」她乘機要脅他。
  
  「那是不可能的!」他泠聲地說。
  
  「你如果不答應,我馬上把你的『段氏財團』整垮,而且讓你從此在商界翻不了身。」他真難纏,歐陽蜜莉只好說出最嚴重的後果來恐嚇他。
  
  「隨妳便,我段勻才不會屈服於妳的威脅。」他是個充滿傲氣的男人,豈會甘心敗於她的手中。
  
  「那好,你等著瞧,在三天之內,你段勻的名字將永遠在商界除名。」
  
  歐陽蜜莉被他的傲骨惹毛了,她從他的腿上跳開,站在他面前,傲然地大聲威脅他。
  
  「我建議妳乾脆把我從地球上除掉算了,以免留下後患。」段勻嗤笑一聲。
  
  他真酷!竟然完全無懼於她的威脅耶!歐陽蜜莉撇撇嘴,感到好玩極了。
  
  「段勻,我還不至於這麼狠心,畢竟我對你的興趣還滿濃厚的,在我還沒對你失去胃口前,我是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利的舉動的!」她美麗的容顏漾起一抹甜美如花卻狡詐的笑意。
  
  一陣驚慄從段勻的腳底傳上腦門,她這甜美又暗藏詭計的笑臉讓他感到恐懼。
  
  「瞧你嚇成這樣子,我又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虎姑婆。」看著他那臉的惶恐神色,歐陽蜜莉心裡不覺失笑。真是個不經嚇的小男人!嘻!
  
  「妳想怎樣?」他問出心中的恐懼。
  
  「我……打算賴著你,賴到你點頭應允入贅為止!」這死纏爛打的計策夠妙吧。男人嘛,哪一個能經得起女人的死纏爛打,尤其是像她這樣一個身材噴火、臉蛋又美麗的女人。
  
  她要賴上他!段勻聞言,嚇得差點從沙發滑下地板。
  
  「妳……妳……不能!」他嘶聲大吼。
  
  「我能,而且我還打算從今晚開始就窩在你這裡,和你如影隨形!」歐陽蜜莉得意洋洋地宣告。
  
  「該死的,不准妳留在我的屋子裡!」段勻憤怒得取過枴杖要站起來。
  
  「誰理你准不准,反正我是賴定你了。」
  
  為免被他攆走,歐陽蜜莉動作非常迅速地搶過他的枴杖。把枴杖丟得老遠,讓他拿不到,無法順利地走動。
  
  「把枴杖還給我!」看著枴杖飛到門邊,段勻的心中倏地燃起一把火。
  
  他現在行動不方便,處於弱勢,根本無法阻止歐陽蜜莉如此過分又囂張的行為。
  
  「有本事你自個兒去拿,我要去補眠了,沒空跟你抬槓。親愛的,晚安!」歐陽蜜莉送給他一記甜蜜的飛吻,然後便一頭鑽進了他的臥房內。
  
  放眼六十坪豪華寬敞的公寓裡,只有兩間房間,半開著門的那間是書房,另一間想必就是段勻的臥房……
  
  歐陽蜜莉趕在他吼叫前跑進他的房間,很霸道地佔領了他的私人領域。
  
  「歐陽蜜莉,妳給我出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枴杖掉得老遠,段勻力不從心地從沙發上起身。而他好不容易走到門邊撿起枴杖的時候,歐陽蜜莉早已經遁進他的房內了。
  
  「可惡的紅髮魔女!」
  
  他蹣跚地拄著枴杖步行,邊咒罵著。對自己被一個年輕女孩整得如此團團轉,他感到非常氣憤--
  
  「哼,別以為躲進臥房,我就奈何不了妳,今晚我若不把妳轟出去,我段勻的名字就讓妳倒過來寫!」
  
  凝著一臉怒火,他拖著困難的步履,進到房間,準備和歐陽蜜莉展開第二回合的廝殺。
  
  ***
  
  歐陽蜜莉佔領了段勻那寬敞、個人色彩強烈的臥房。
  
  一進到臥房,她便褪掉衣物,白皙的腳踏在黑色地毯上,真是舒服極了。打開他的大衣櫃,她從衣架上取下一件襯衫。
  
  「BOSS。」她看了一眼襯衫品牌。「這男人還滿有品味的嘛!」她讚許地說。
  
  她把她那套性感的內衣褲脫掉,隨手丟在地上,套上襯衫,段勻的身材高大,他寬大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就像一件麻布袋罩上去一樣。
  
  衣服是大了點,但她還是得將就點穿,因為她的行李被司機載回飯店裡去了,她身邊並沒有帶換洗的衣物。
  
  「哇,這床還真柔軟,真舒服耶!」回過身,她愛困的跌進段勻那張黑色的柔軟大床上。
  
  蜷縮在柔軟的黑色真絲被單裡,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閉上眼,沉沉入睡,把滿臉怒氣的段勻遺忘在門外。
  
  ***
  
  「砰」的一聲,段勻用力地推開房門,邁開蹣跚的步伐走進房間。
  
  一進到房間,正打算開口炮轟她,卻不期然地撞見歐陽蜜莉那充滿誘惑、活色生香的撩人睡姿。
  
  「歐陽蜜莉,妳給我滾……」他的吼聲在瞧見床上的人兒時,頓住了。
  
  她那身惹火的裝束不見了,她換上他的襯衫,用他那件薄薄的真絲襯衫包裹住她那成熟美麗的同體。而令人心跳加速的是,她的貼身內衣褲就躺在地板上,這顯示了她襯衫底下的同體是一絲不掛的……
  
  她蜷身睡在他黑色的羽絨床上,及肩微鬈的火紅色髮絲凌亂地披散在枕邊,襯衫下襬蓋住了她的臀,露出了修長白皙的玉腿。
  
  這畫面多麼誘人,充滿挑逗意味。
  
  天!他的身體……竟然因這樣的畫面,對她一絲不掛的嬌軀而起了強烈變化,他的下腹起了騷動……
  
  哦!這是什麼鬼情況?他怎麼會對這個蠻橫不講理的臭丫頭起了慾念!
  
  段勻憤怒地甩甩頭,把歐陽蜜莉那撩人的性感同體趕出腦海外。
  
  「歐陽蜜莉,妳起來,別佔據我的床!」
  
  「別吵!」歐陽蜜莉伸出玉臂胡亂一揮,輕嚀了一聲。
  
  「起來,把床還給我!」
  
  還睡,他不死心的再度出聲喚她,但這次他話還沒講出口,歐陽蜜莉就無發制人,阻去了他的叨擾。
  
  「老管家!你這只嘮叨的烏鴉給我滾出去,不要吵我睡覺!」歐陽蜜莉當這裡是自家大宅,口氣很囂張地罵道。
  
  「歐陽蜜莉,請妳搞清楚,這是我家,不是……」
  
  被當成管家罵的段勻,臉色驟然發黑,一雙陰幽的黑眸瞠瞪著陷在睡夢中的歐陽蜜莉。
  
  「你閉嘴!」歐陽蜜莉不堪睡覺被擾,她隨手抓來一隻抱枕,往前方砸去。
  
  好球!行動不便的段勻閃避不及,俊顏被這小抱枕正面砸上,英挺的鼻樑立即受到正面襲擊。
  
  「可惡,妳--」被莫名其妙賞了一記的段勻,氣得想跳上床掐住她的脖子。
  
  但,他左腳才踏上床,歐陽蜜莉卻忽然翻了一個身,這次懷中的黑色絲被被她遺忘在身後,她整個嬌軀暴露在段勻的視線內,襯衫裙襬因翻身而撩上了腰際,雪白渾圓有致的俏臀就這麼活色生香的展現在他深邃的黑眸中。
  
  「天!」狂烈的心跳伴隨一聲驚歎從他的喉間逸出。「好美……」他再次驚歎,全身因為這個誘人的畫面而感到血脈賁張。
  
  他不受控制的探出大掌想撫摸她那俏挺雪白的臀和那雙修長勻稱的美腿,但突地,歐陽蜜莉又咕噥出聲,讓他霍地停住了這踰矩的舉動。
  
  「老管家,我想喝牛奶,你去幫我倒一杯來好嗎?」
  
  她突然坐起身來,費力張開睡意迷濛的水眸,她愛困的揉著雙眼,茫然的把段勻當成老管家。
  
  「好……」段勻被她這嬌懶純真的睡顏給迷惑住了,一時之間,他像鬼迷了心竅一樣,忘了要將她轟出公寓--竟然去替她倒來了一杯鮮奶。
  
  半夢半醒間,歐陽蜜莉接過了水,仰首咕嚕嚕的,一口就喝光了牛奶。把杯子遞還給段勻,她又倒向床鋪,不到一秒鐘光景,又陷入沉睡狀態。
  
  「嗯,真舒服的床。」她抱著充滿段勻陽剛氣息的絲被,輕聲呢喃。
  
  段勻拿著杯子,立在床沿,他輕歎了一口氣。
  
  「看妳睡得這麼香甜,今晚就暫且放過妳吧!」他竟不忍擾她的睡眠。
  
  他放好杯子,丟開枴杖,褪去自己一身束縛,然後輕輕地躺到床上的另一側,他很小心地避免和歐陽蜜莉做身體上的接觸,免得發生失控行為。
  
  上了床,他背對著她閉上了眼,用力揮去腦海中歐陽蜜莉那動人的身影,以及那性感的睡姿……
  
  ***
  
  歐陽蜜莉睡得十分香甜,一直往身邊溫暖的胸膛偎去。
  
  她將小臉埋在段勻的頸窩,修長而勻稱的玉腿跨在他的長腿上,和他曖昧地交纏著。
  
  「嗯,真舒服。」甜睡中,她低聲嚶嚀,粉頰直向段勻的頸窩磨蹭,豐滿的胸部緊抵在他赤裸精健的身上。
  
  沉睡中的段勻,心不再設防,基於男性的本能,他緊擁住這主動向他偎近的溫潤嬌軀,他的掌不安分地隔著襯衫揉撫歐陽蜜莉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線。
  
  他的撫摸從她的襯衫衣襬開始。粗糙的大掌隔著襯衫,覆上她豐潤的雙ru揉撫著。
  
  歐陽蜜莉在他熱切的撫摸下豁然清醒,她眨眨美麗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段勻那俊逸的睡容。
  
  他好帥,歐陽蜜莉臉紅心跳地看著他沉睡的俊顏。
  
  她更偎緊他,沒有阻止他大手的侵略,她喜歡他這樣的撫摸,他的撫摸令她銷魂又滿足。
  
  她閉上眼瞼,輕屏著氣,享受著他帶給她的火熱感覺,任憑他的手在她豐潤的胸前揉捏,然後又往下移至下腹……
  
  當段勻的手從襯衫衣襬探進,大掌沿著她的腿緩緩移進在她雙腿之間的隱密地帶,揉撫她敏感的禁地時,歐陽蜜莉不由自主地弓身輕吟。
  
  她這一弓身,讓段勻更能親密地撫摸她,他喉間發出一聲沉厚的低吼,霍地翻過身來覆上她柔軟綿馥的嬌軀。而在花辦邊緣徘徊的手指,急切又飢渴地探進她緊窒的體內。
  
  「段勻……」歐陽蜜莉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她激切地嚶嚀一聲,嬌軀在他懷中蠕動著。
  
  這一動,撩起了他更強烈的感官慾念。
  
  好緊繃的感覺,讓他想好好愛她一常段勻夢見自己和一個性感美麗的女人四肢交纏,耳鬢廝磨。這樣狂野的情慾場面,點醒了他體內沉潛已久的慾望。
  
  自從與嫚娜分手後,他已有多年未碰觸過女人的身體,女人同體的香馥滋味,他幾乎已經遺忘了。
  
  而睡夢中這個女人喚醒了他體內的雄性激素,讓他熱切地想抱她、想佔有她,和她做一場激烈的愛。
  
  「妳是誰?」
  
  段勻在睡夢中囈語,賁張的慾望讓他失控,他粗魯地扯開她的襯衫襟口,埋首在她的胸前,冷唇含住了她粉色的小蓓蕾。
  
  「我是蜜莉……」歐陽蜜莉無法負荷他這般攻勢凌厲的挑逗,仰首輕吟,她的聲音因渴望而沙啞萬分。
  
  「蜜莉,妳真甜!」段勻咬了一下她的粉色蓓蕾,置在她腿間的手指也放肆的抽動了一下。
  
  「礙…」她申吟,全身發燙。「段勻,你……你想要我嗎?」她渴望地問,空虛的身體極渴盼他的佔有。
  
  「我當然要妳,我好想要……」他用舌尖在她的粉色區域畫著圓圈,沙啞的嗓音和胯間堅硬的反應充分顯露出他急切的慾望。
  
  「我也是,我感覺全身好熱哦!」
  
  她想擁緊他,更真實地感受他的陽剛氣味。她伸出雙手攀上他的寬背,小臉埋進他的後頸,櫻唇輕咬住他飽滿的耳垂。
  
  她這一咬,微微的刺痛感讓段勻豁然驚醒,一回復神智,所有的慾望在瞬間被殲滅--
  
  他倏地清醒,睜眼一看,赫然驚覺自己竟然埋首在她豐潤的胸前,他的手置在她修長雪白的兩腿之間,探進她的私密禁地裡。
  
  「喝!老天啊!」
  
  段勻瞠大了黑眸,慌忙地推開她。他瞪著她迷醉紅暈的美顏,他那深邃的眸子裡充斥駭然和錯愕。
  
  「你怎麼了?」
  
  當段勻的手離開時,歐陽蜜莉體內的火熱也在瞬間熄滅。她睜著水汪汪的眸,睨著他,不解地問道。
  
  「我差點受了妳的騙!」該殺的,他差點中了她的仙人跳!慾望褪去,他在瞬間翻臉無情。
  
  「我騙了你?」歐陽蜜莉無法接受他這樣的指責,明明是他先主動的。「段勻,你可搞清楚,剛才是你無起頭的!」
  
  「我是中了妳的蠱,才會飢不擇食地抱妳。」段勻反唇相稽,語氣很不屑。
  
  「你竟然講這種話……」歐陽蜜莉氣岔了,反身拿起枕頭砸他。
  
  有了昨晚被襲擊的經驗,這次段勻很俐落地偏身閃開飛來的枕頭,但礙於右腳的傷勢,他的身體因為閃避動作太大,一個不穩,整個人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
  
  「啊--痛!」他受傷的腿受到二度傷害,苦不堪言,大叫了一聲。
  
  「段先生,你小心點下床啊,免得連左腿也給摔斷了。」歐陽蜜莉跪坐在床上,一臉悻悻然地看著段勻,他那跌坐在地板上的糗樣,可真是狼狽啊!
  
  「我的左腿如果摔斷了,也是妳所造成的。」
  
  段勻憤怒地說,他咬著唇,隱忍著腿部傳來的刺痛感覺,慢慢地從地板上爬起來。
  
  「嘿,你摔斷腿干我何事?我又沒拿刀、拿槍傷害你!」歐陽蜜莉應道。
  
  「妳用枕頭砸我!」段勻很嚴厲地指責她。
  
  「哈哈,你別告訴我一個輕盈的羽絨枕頭能砸斷你的腿,你有這麼不堪一擊嗎?」她笑彎了腰。
  
  「我--」段勻語塞,他被她取笑得臉紅脖子粗。
  
  「你沒話說了吧,那我要繼續睡覺了。」歐陽蜜莉得意地看著他說不出話的窘態。「對了,麻煩你管好你那只魔手,別再趁我睡覺的時候對我上下其手。」
  
  她警告他,翻過身,舒適地重新躺回床上。
  
  「不准妳睡,請妳馬上起床整裝,整裝後請妳即刻離開我的屋子!」
  
  他不顧吃痛的腿,費力地站起身來。他用力拉開絲被,對著歐陽蜜莉蜷著的背大吼,他要轟走這個和他犯沖的紅髮魔女!
  
  「你別吼叫,我說過,在你沒點頭之前,我是不會走的,我--要--賴--著--你。」
  
  歐陽蜜莉再次翻身坐起,她挑起眉,把她的話大聲地重申一遍。她對他越來越有興趣,捉弄他的興致也越來越高昂,怎麼可能會在此時輕易打退堂鼓呢?
  
  「我也說過,我可不會答應入贅你歐陽家族的!」段勻揚起下巴,他神情倨傲地重申。「我請妳自動離開是給妳面子,妳若不走,我會請守衛上來把妳轟走。」他沉聲的下了最後的通牒。
  
  「你轟吧,反正我是賴定你了,就算你請轎子來抬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歐陽蜜莉也仰起倔強的小臉,她向他挑釁。
  
  「妳硬是賴著不走也可以,但我可警告妳,在我不在公寓裡的這段時間,妳的手腳最好放乾淨點,並最好保證我的財物不會受到半點損失。」
  
  轟她不成,那他改用另一種方式來對付她,只要是有自尊的人絕對會受不了被人這番的譏諷懷疑。
  
  果然,段勻話才說完,歐陽蜜莉那張美麗的臉霎時凝起一臉寒霜---
  
  「段勻,你講這是什麼話,你未免太侮辱人了吧,我歐陽蜜莉要什麼沒有,豈會覬覦你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那可不一定哦,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認識妳不深,怎會清楚妳的個性和妳的品德。」段勻看著她鐵青的臉色,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冷笑。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用如此輕蔑的口氣侮辱她的人格。歐陽蜜莉氣極敗壞地跳下床,她和他正面而立,狠瞪著他,她那張素淨而美麗的容顏寫滿憤怒。
  
  「段勻,你以為我愛賴在你的公寓啊,我在凱悅酒店訂的頭等套房,比你這兒可舒適太多了!」
  
  「既然如此,妳何不回酒店去享受,為何要窩在我這兒?」
  
  「我正有此打算。」她咬著牙,忿忿地說。
  
  「這是個很好的打算。」段勻哼了一聲,他很得意自己的激將法奏效了。
  
  歐陽蜜莉怒氣沖沖地衝進浴間,她迅速地換回自己的衣服,然後又一臉怒意地從浴間衝出來--
  
  她衝過他的身邊,在經過他的身旁時,她隨手把襯衫塞給他。
  
  「襯衫還你,免得你懷疑我的手腳不乾淨,連你的襯衫也想佔為己有。」對他一陣吼叫之後,她拔腿繼續衝出房外,她打算馬上離開他的公寓。
  
  「歐陽小姐,請慢走。」他倨傲地揚起俊臉,悻然向她道別。
  
  「段勻,你別得意,我現在離開並不意味我就此打消賴定你的念頭。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打定主意要和你沒完沒了!」衝到門邊,歐陽蜜莉突然回過身說道。她那對漂亮的細眉挑得極高,美麗容顏的表情充滿狂妄的挑釁。
  
  段勻聞言,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度由腳底開始往上蔓延至他的全身。
  
  「妳……妳……妳這女人,妳、妳究竟想怎樣?」他惶恐地問。
  
  「我--要--你!」歐陽蜜莉再一次鄭重地宣佈。「你等著,我還會來找你,你即使像有孫悟空七十二變的本事,也難逃我的手掌心。」
  
  話歇,她曼妙性感的身子一扭,短裙一揚,隨即消失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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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7:34
  第四章
  
  這個小魔女真是難纏到了極點!
  
  段勻埋首在凌亂的辦公桌上,面對這一堆公文,他卻無法集中精神來批示。
  
  此刻,他的思緒全被歐陽蜜莉早上臨走前的那句話給佔滿了。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何「歐陽集團」誰不惹,偏偏針對他,把他的事業搞得岌岌可危不說,竟然還派出一個小魔女來擾亂他的生活。
  
  他現在已經夠混亂了,沒想到歐陽蜜莉還特地從舊金山飛來台灣加入他混亂的生活,而且還三番兩次地宣告她將賴定他的決心。
  
  天!事情真是莫名其妙到極點,而他是倒霉到了極點!
  
  段勻氣憤地把手上的檔案夾往前面砸去,這無預警的一砸,厚重的檔案夾差一點擊中剛好進到辦公室內的秘書小姐游美嫻的頭。
  
  「總……總裁……」游美嫻愕然地站在門邊,不敢進入辦公室內,那檔案夾落地後,正好躺在她的腳邊。
  
  「把東西撿回來給我!」段勻從公文中抬眸睨了游美嫻一眼,他的臉色陰鷙又駭人。
  
  「是的。」游美嫻彎身拾起,她恭敬地把檔案夾遞給段勻。
  
  他接過檔案夾。
  
  「什麼事?」他問游美嫻,看她那凝重的神色,他想也知道,她現在要向他報告的事情絕非好事。
  
  「報告總裁,帝國銀行的山本先生已經來電回復消息了。」
  
  站在辦公桌前,秘書小姐游美嫻向段勻報告著,她被他那臉陰鬱的神情嚇著,聲音顯得有點害怕。
  
  「他怎麼說?」他沉聲地問。
  
  「他……他表示,銀行方面受到了一些壓力,所以……所以……」看著段勻越漸陰沉的臉色,游美嫻無措的絞著手指,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她怕她一說下文,段勻手上那本厚重的檔案會再度飛出手砸向她。
  
  「所以帝國銀行無法接受我們公司質押貸款的申請。」段勻冷著聲,接續她不敢說的話。
  
  「是……是的。」游美嫻點點頭。
  
  「可惡的『歐陽集團』!可惡的歐陽武!可惡的歐陽蜜莉,我段勻到底走了什麼楣運,竟然會被整得這麼慘,這麼狼狽!」
  
  銀行方面受到壓力,所以無法批准他「段氏財團」的貸款申請。他相信這壓力百分之百是來自於「歐陽集團」,來自歐陽蜜莉的煽動,來自歐陽武那隻老狐狸的示意。
  
  段勻憤怒地狂聲吼叫,他手上的檔案果然如游美嫻所猜想的,又飛了出來。
  
  但幸好,他砸的對象不是她,而是辦公桌左側的櫃子。
  
  「哼,要我入贅歐陽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就算公司倒閉,財產被查封,變成窮光蛋,我段勻也不會點頭屈服於這可笑的要脅!」
  
  隨著他的吼聲,「眶啷」一聲,檔案夾擊上櫃子,然後又再度落在游美嫻的腳前。
  
  好險!只差一公分就砸上她的腳;游美嫻在心中暗吁了一口氣。
  
  「總裁,如果您沒事要交代,那我就出去了。」趁著段勻還沒再次發飆前,她先找了遁逃的借口。
  
  「妳去忙吧,順便把這幾件公文送到財務部門。」段勻應了一聲。
  
  游美嫻拿著公文,飛快地奪門而出。
  
  ***
  
  晚上七點半,歐陽蜜莉提著行李下樓,再度出現在段勻的公寓門口。
  
  「叮咚!」
  
  站在他的住處門外,伸出青蔥玉指,歐陽蜜莉按下電鈴。
  
  她倚在門上等候半晌,裡頭沒人響應。
  
  「他不在嗎?」她低首看看腕表。
  
  八點了,他應該早就下班回家了呀!
  
  「叮咚、叮咚!」
  
  第二次按門鈴,她稍施了點力道。
  
  約莫過了三分鐘,裡面依舊靜悄悄地沒有響應。
  
  他是真的不在家,還是故意躲她?
  
  歐陽蜜莉有點火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第三次按門鈴,她更加用力地按著。
  
  五分鐘後,還是沒開門。
  
  「段勻,開門!」第四次,她不按門鈴,直接用手捶打著門板。「開門,段勻--」
  
  但她快叫破了嗓子,還是不見段勻來應門。
  
  「段勻,你別躲,你給我把門打開!」
  
  歐陽蜜莉失去耐性的對著門板大吼,她雙手插腰,眼睛瞪著緊閉的門板,一雙美眸充滿怒意。
  
  一會兒,突然傳來開門聲。但這開門聲不是來自段勻的公寓,而是對面的住戶--他的鄰居。
  
  一名和藹的中年女人打開門,她把頭探出門外。
  
  「妳不用浪費力氣叫門,段先生他還沒回來。」她好心地告訴歐陽蜜莉這個訊息。
  
  「謝謝妳,我知道了。」原來他不是有意躲她,是還沒回來啊!
  
  歐陽蜜莉感激地向婦人點頭致謝。
  
  他還沒回來,那她現在只有耐心地等嘍!
  
  把行李箱放平在地板上,她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面,雙手支著臉頰,百般無聊地等待著段勻。
  
  等待的期間,她不時的探看著腕表。
  
  在無聊的等待中,時間不知不覺從指間流逝--
  
  九點半、十點、十點四十分,十一點--
  
  在歐陽蜜莉不耐久候,累得合上雙眼睡著時,表上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分……
  
  ***
  
  午夜,段勻拖著疲累的步伐回到公寓。
  
  一踏出電梯,他便看見了這樣的畫畫--
  
  歐陽蜜莉坐在地上,她的上身趴在行李箱,臉頰枕在手背上,她閉著眼,呼吸均勻有序。
  
  這樣的跡象顯示,她已經睡著了。
  
  好險!
  
  幸好她睡著了,看她提著這身家當前來,絕對是想死賴爛纏著他的。幸好他晚歸,要不然鐵定又被這小魔女纏祝
  
  真是奸險、奸險!
  
  段勻悄聲移動著枴杖和腳步,小心翼翼地越過歐陽蜜莉的面前,打開門鎖,推開門。他拄著枴杖,盡可能放輕音量地踏進房子裡。
  
  他進門了,而她並沒醒過來!
  
  太棒了!過關!
  
  但,就在段勻得意地要把門闔上時,歐陽蜜莉忽然從睡夢中幽幽醒來。她睜開惺忪的雙眼,餘光正好瞥見段勻那打著石膏的右腿,他正要進門。
  
  「段勻,別關門!」
  
  她豁然清醒,在段勻要把門闔上的剎那,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她大叫著急欲阻止他關門的動作。
  
  纏人的小魔女醒啦!
  
  「砰!」段勻驚駭地趕緊把門關上,並像防小偷般,把幾道防盜鎖全鎖上。
  
  呼--
  
  他伸手拭去額上的冷汗。
  
  有夠驚險,只差那麼一秒,就險些讓歐陽蜜莉再度闖進房子裡頭;段勻吁了一口氣,他靠在門板上,心中慶幸著。
  
  啪啪啪!歐陽蜜莉伸出小手用力地拍打著門板。
  
  「開門!」她對著門板大吼。
  
  叫他開門?哈!他又不是呆瓜!
  
  「不開。」他隔門回道。
  
  啪啪,啪啪啪!
  
  「段勻,你給我開門。」
  
  「不開就是不開!」
  
  「你如果不開門,那就別怪我用非常手段來逼你開門!」哼,想把她關在門外,那她可有滿腦子的妙計來整他。
  
  「妳儘管把妳那別腳的手段使出來,放馬過來吧!」
  
  他就不信她有何能耐逼他開門。撞門嗎?這門板可是銅鑄的,她這一撞下去不骨折恐怕也會瘀青哩。
  
  嘿!他藐視她的能耐耶!
  
  歐陽蜜莉瞇細美眸,眸中綻露好狡的光芒。
  
  「段勻,我可是事先知會過你哦,如果待會兒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可別怪我哦!」
  
  她得意地輕笑,心裡思忖著,他倘若真敢把她關在門外,那他等著瞧,她鐵定要把他整到名聲掃地。
  
  歐陽蜜莉的笑聲讓段勻心裡感覺毛毛的。
  
  「妳……想怎樣?」他隔著門板,聲音哭喪地問。
  
  天!從歐陽蜜莉出現之後,這已是他第N次問她這句話了。
  
  「你問我想做什麼?你別急,你馬上就知道我究竟想做什麼。」歐陽蜜莉柔聲地安撫他。
  
  聽他害怕的語氣,顯然他快被她給嚇破膽了;歐陽蜜莉內心感到非常的好笑。
  
  當潑辣的貓突然變得溫順起來,這即意味著將有可怕的事情發生。段勻身體緊繃地抵在門板上,額上開始冒出滴滴冷汗--
  
  ***
  
  等待的感覺--猶如身處煉獄,受著可怕的酷刑。
  
  生平頭一遭,他如此害怕等待。但幸好,歐陽蜜莉還算厚道,她並未讓他等待太久。
  
  實際上,她只讓他等待了三秒鐘。
  
  滴……滴……答!
  
  三秒一到。
  
  「哇--」寂靜的走廊上竟然傳來歐陽蜜莉嚎啕大哭的聲音。
  
  「哇--」一聲一聲淒慘的哭聲,如雷貫耳。
  
  這哭聲讓段勻的頭皮發麻,四肢發軟,全身發抖。這樣的症狀,就好像他接觸女人柔軟綿馥的身體反應一樣。
  
  「天殺的,這小魔女究竟在胡鬧些什麼,深更半夜的,她竟然在走廊上大哭!她這麼做,萬一吵醒鄰居,那我豈不要顏面掃地!」
  
  段勻忿忿地罵著,他丟了枴杖,厚實的大掌掩住自己的雙耳,他拒絕讓歐陽蜜莉那淒慘的哭泣聲折磨他的腦部神經系統。
  
  「段勻,你、你……你這個負心漢,你玩膩了我,就想把我甩掉了是不是?」伴隨著哭聲,歐陽蜜莉開始指責起段勻。
  
  歐陽蜜莉的責難聲從他的指縫溜進他的耳內--
  
  他是負心漢,他玩膩了她?
  
  段勻聞言,錯愕地張大了嘴,想跟著她的哭聲尖叫。
  
  她竟指責他玩膩了她?
  
  怎麼玩法?聊天還是談天氣?
  
  「哇--段勻,你實在太沒良心了,你把我關在門外是什麼意思,怕我找你為肚子裡的小孩負責嗎?」
  
  啥?她的肚子裡有他的小孩?
  
  真是越扯越遠,越說越離譜了!
  
  「段勻,開門哪!你再不開門,我就更大聲把我們的『姦情』全部說出來,讓你在這裡無法立足!」
  
  歐陽蜜莉越掰越順口,段勻氣得聽不下去。
  
  「歐陽蜜莉,妳給我閉嘴。我和妳根本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妳最好別再誹謗我的名聲,要不然我會讓妳好看!」他忍不住了,終於開口警告她。
  
  這麼哭鬧還不夠,她竟然還要無中生有地把他們的「姦情」公諸於世?這天殺的小魔女,她分明是在誹謗他的人格。
  
  「段勻,你若再不開門讓我進去,那你就拭目以待,看是誰給誰好看!」歐陽蜜莉毫不畏懼他的警告,她雙手插腰,揚聲向他挑釁。
  
  「妳如果敢再大叫,我就報警來把妳轟出去!」她的挑釁把段勻給惹火了。
  
  「如你所願,我不會再大叫了,我不會再吵鬧下去。」歐陽蜜莉忽然改變了態度。
  
  「算妳聰明,妳如果再鬧下去,恐怕就得吃上官司了。」段勻以為她怕了他的,他得意不已。
  
  但他的得意只有維持了短短一秒鐘。
  
  歐陽蜜莉接續下來的話,讓他的臉色在瞬間變成鐵青色,他英俊的容顏,佈滿恐懼。
  
  「我現在要挨家挨戶去敲門,向他們訴苦,向他們揭發你欺凌我的野獸行徑!」歐陽蜜莉很鄭重地宣告。
  
  她相信她這句話一說完,段勻一定會在三秒鐘之內開門。
  
  三、二、一--
  
  果然--
  
  心中的默數完畢,「刷」的一聲,把她隔絕在走廊外的門,猛然往內用力地被拉開。
  
  段勻一臉陰鷙地站在門旁,他的一雙黑眸綻發著駭人的凶光。
  
  她得逞了,而他很窩囊地被她吃得死死的!
  
  「妳這個紅髮魔女,馬上給我進來!」段勻隱忍著滿腔的怒氣,他極不情願地「邀請」她進門。
  
  「遵命!」歐陽蜜莉對他露出甜甜的一笑。
  
  她完全無懼於他那臉可怕的表情,無懼於他那由眸底射出來的精光,她從容地彎下身,拉起行李箱,走進了屋內。
  
  一進屋內,越過他,姑繼續拉著行李箱,未徵得他的同意直搗他的寢室。
  
  「妳、給、我、站、住!」瞪著她曼妙的背影,他狂怒地大吼。
  
  她順從地站住了,優雅地旋過身,臉上還是保持著甜美又嫵媚的笑意。
  
  「勻,我好睏,我想睡覺了,有話我們明天再談好嗎?」她柔聲地說,掩嘴打了個呵欠。
  
  她叫他的名?用這麼親密的語氣?
  
  段勻的一顆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悸動了一下。
  
  「歐陽蜜莉,我讓妳進來了,妳的目的達到了,接下來請妳直截了當告訴我,妳還想要怎樣整我。」
  
  他迅速揮去內心的異樣感覺,冷聲問她。
  
  他思忖,她接下來的手段一定更殘暴,一定會把他整得慘兮兮的。既然逃不過這小魔女,那他乾脆向她問清楚,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接下來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做耶,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了。」歐陽蜜莉聳聳肩。
  
  走一步算一步,這麼說來她還很隨心所欲了!?
  
  「歐陽蜜莉,我警告妳,妳別玩得太過火!」
  
  「勻,我很認真的,我不是跟你要著玩。」
  
  「不管妳想怎樣,我勸妳別白費心機了,我絕不會答應妳這件荒謬到了極點的婚事,我建議妳及早放棄我,改去找別的人選吧!」他用堅持的口吻,再次拒絕她對他的「厚愛」。
  
  「我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我看上你,這輩子就認定你了,而你這輩子也非我莫屬了。」她很執著。
  
  「妳……」她這要命的執著,讓他的太陽穴抽痛。他閉上眼,眉心痛苦得揪成一團。
  
  「我要睡了,晚安!」歐陽蜜莉踮起腳,在他陷入混亂時,在他冷毅的薄唇上留下一個吻。
  
  段勻霍地張開眼,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愣住了,他的手撫上被她吻過的唇,撫著那令他莫名心悸的餘溫。
  
  他看著她消失在房門後,那充滿野性的曼妙身影,他的心竟莫名的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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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8:00
  第五章
  
  段勻窩在客廳的長形沙發上,克難的把這沙發當成床,打算在這兒度過他的漫漫長夜。
  
  他不敢再回房和她同床,他怕這個對他心存非分之想的小魔女會趁他熟睡時侵犯他純潔的清白,那不就完了嗎?而且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要是自己一時把持不住,受不了她的誘惑、要了她……
  
  和衣躺在沙發上,他輾轉難眠。
  
  無法入睡的原因除了那些,還因為他受傷的腳沒有舒適寬敞的空間擺放,感到非常不舒服。
  
  若硬是要在這兒窩一晚上,那不只他的雙腿,他的全身都會僵硬得像化石一樣。
  
  沙發不能窩,那就只有臥房可以睡,但他的房間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已被那位小魔女給佔據了。
  
  段勻無力地從沙發爬起身來,他煩躁地扒了扒頭髮,在經過內心短暫的掙扎之後,他決定還是回房問去睡。
  
  正打算起身,歐陽蜜莉卻從房間走了出來。
  
  「勻,我想喝牛奶。」她悅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段勻像中了蠱一樣轉過頭去。
  
  一轉過頭,他的視線就像定格一樣,無法再從她身上移開--
  
  她穿著一件短袖薄衫,薄衫的長度很勉強的蓋住她雪白的俏臀。在薄衫底下,她「應該」是一絲不掛,因為她胸前那兩朵粉蕾正傲然挺立地頂著薄衫。
  
  段勻瞪著她那凸起的乳尖,和衫下那兩條修長瑩白的長腿,他困難地嚥著口水,說道:「冰箱有鮮奶,妳請自便。」
  
  「我要喝熱牛奶。」她繞進沙發,緊捱著他坐下。
  
  一股玫瑰香味襲上他的鼻,他的心一悸。
  
  「把鮮奶倒進杯子,然後放到微波爐去微波,三十秒後,妳就有熱牛奶可以喝了。」看著她那雙誘人的腿,他的心跳逐漸加快,身體逐漸緊繃。
  
  「原來溫牛奶這度簡單啊!這麼簡單的事讓你去做,應該不會麻煩到你吧!」她使喚著他。
  
  「叫我替妳溫牛奶?歐陽小姐,妳有沒有搞錯啊!」要喝她自己去倒,他可不會再像昨晚一樣侍候她。「妳要喝熱牛奶就自己去溫,別把妳在家那套頤指氣使的本領拿來使喚我。」他斥責她,視線仍離不開她那誘人的胸和滑嫩修長的玉腿。
  
  「叫我自己去,你不怕我把你的廚房給毀了嗎?」她從小嬌生慣養,連喝杯水都有僕人侍候,她哪懂溫牛奶這一套。
  
  當然怕!他怕死了!段勻腦海閃起廚房起火的駭人畫面。
  
  「真是個麻煩精!」他咕噥著,心不甘情不願地拄著枴杖進到廚房,像傭人似的盡心替她溫了一杯熱牛奶。
  
  「拿去!」三分鐘後,他再回到客廳,把微熱的牛奶遞給她,他的視線又觸上她那引人沉淪的胸脯。
  
  「哇!真香!」歐陽蜜莉像個小嬰兒似的,興奮地接過牛奶就口咕嚕嚕的喝完。
  
  「晚安,謝謝你的牛奶。」一喝完,她起身踱回了房。「哦,對了,浴室借用一下,我要泡個澡。」
  
  借用!她還真有禮貌8床都被妳佔了,還差一間浴室嗎!?」他沒好氣的應道,撤回貪婪的視線,抑住內心的狂亂,重新躺回沙發。
  
  ***
  
  半夜兩點,段勻再度從沙發起身,他移著困難的腳步,往房間前進。
  
  捱在沙發上睡,他的腳真的很不舒服。為了他的腳,他不得已只好再和那用心不良的紅髮小魔女同床共枕。
  
  他一拐一拐的走向了房間,打開房門,一陣寒意迎面襲來。
  
  這寒意是來自於空調系統,他抬眸覷了一眼空調的溫度。
  
  媽呀!在這有點涼意的十月天,她竟然把空調的溫度調降到十度!
  
  她中暑了嗎?還是想要把自己變成急凍人?
  
  段勻怪異地瞥了眼全身緊緊裹著被單的歐陽蜜莉。
  
  她沒事幹麼把溫度調得這麼低,然後再把自己裹成密不透風的肉粽一樣?
  
  她在自虐嗎?還是這是她的「癖好」?
  
  這樣的癖好很怪,但這怪異的癖好發生在這行事作風都很怪的紅髮小魔女身上,倒是一點也不足為奇了。
  
  段勻失笑的搖了搖頭,他把空調的溫度調到適溫,然後寬衣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他一如昨晚,小心地和歐陽蜜莉保持著距離。
  
  閉上了眼想睡覺,但腦海裡卻忍不住為全身蒙著被單的歐陽蜜莉擔心。
  
  空調已被他調到了適溫,她實在沒必要再把全身裡得這麼緊、這麼密不透風。
  
  為防她被絲被悶昏,段勻很多事地又坐起身來,他半轉過身,很小心、很緩慢地把歐陽蜜莉身上的絲被拉開。
  
  他輕輕地把她身上的絲被拉至腰際。這一拉,歐陽蜜莉的嬌軀立即暴露在他的視線之內,他差點當場噴鼻血。
  
  喝!她……竟然穿著那麼清涼的睡衣!她身上的黑色睡衣,質料薄如蟬翼,而且非常透明,絲毫掩不住她那曼妙豐潤的同體。
  
  她很美,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很誘人,而隔著一層薄紗,這種誘惑更是致命。
  
  這一定又是她的伎倆,她又想色誘他,像今天早上一樣,讓他把持不住慾望地想佔有她。
  
  不!有了上一次失控的經驗,這一次他非得把持住才行,絕對不中她的計,讓她得逞!
  
  段勻堅定住自己的慾念,和衣躺上了床,背對著她,閉上眼,試圖緩和自己脫軌的情緒。
  
  佯裝睡著的歐陽蜜莉,看他無動於衷的背對著躺下床,氣得直想踹他一腳,把這不解風情的男人給踢下床!
  
  「哼,等著瞧,今晚我一定讓你上夔!」歐陽蜜莉瞪著他的寬背,在心裡發下重誓。
  
  誘惑行動開始--她緩緩地把身子貼向段勻的寬背,將豐潤的雙ru貼向他剛硬的背脊。當柔軟的酥胸觸上他時,他的身體震了一下,全身僵直。
  
  她在幹麼?又想色誘他了?段勻的身體因她的碰觸而開始起了變化,他極力隱忍著這可怕而急速的變化,胯下的慾望因忍耐感到有點疼痛。
  
  歐陽蜜莉把整個身子緊貼在他背後,她探出玉臂,從腰際繞到他的前面,不安分的小手沿著他平坦的小腹上移至他的胸口,解著他的衣扣。
  
  「妳在做什麼?」她的行動讓他驚駭萬分,他伸手移上襟口,抓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
  
  「我想要你!」她毫不羞澀地坦言。
  
  「妳總是這樣露骨地向男人求愛嗎?」段勻的情緒已經脫離了軌道,他整顆心、整個人都已經掙脫了理智的軌道。而歐陽蜜莉這句話,更引爆了他壓抑的情慾。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她回道,唇附在他耳後吹著熱氣,小手掙脫他的箝制,繼續解著他襯衫的鈕扣。
  
  「是嗎?我想……這句話需要證實看看。」他任她的手撒野,因為他整個人已經脫了軌,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不願再受限於理智的繩索,只想要快速地往前狂奔。
  
  驀地,他翻過身來,把她壓在身下,他的雙眼佈滿危險的情慾,男性的慾望早已緊繃又堅硬。
  
  「你可以……證實,我不會阻止你!」猛然被他壓制住的歐陽蜜莉,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生理反應,她的心狂跳不已。她仰首凝視著他,眼中佈滿惶恐又驚喜的期待。
  
  「妳巴不得我受妳誘惑,當然不會阻止我。」他冷冷地說,眼神狂熾,表情危險。
  
  上帝!如此輕易,他的心為她加速跳動,他的身體為她而發燙沸騰,他想撫摸她,這個念頭逼得他快要瘋狂……
  
  他狂熾的目光往下梭巡,仔細地膜拜著她那裹著薄紗的誘人同體,他想擁她入懷的念頭更強烈了。
  
  她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眼前的情勢再度失去控制--
  
  「給妳三秒鐘的時間考慮,妳可以選擇退出這場混亂的戰爭。」他用最後一絲理智隱忍住慾望,慎重地對她提出最後一次警告。
  
  「不!我絕不會退開,你是我今生唯一的選擇!」歐陽蜜莉探出雙臂抱住他,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抉擇。
  
  這句話太深情了吧!段勻勾起唇角,喉間逸出一聲冷笑。
  
  「妳以為我們一結合,妳就能永遠擁有我嗎?」他取笑她的異想天開。他對她只有慾望,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啊!
  
  「這是個賭注,不是嗎?」她應道。
  
  「是,這是個血本無歸的賭注。」他冷然的大笑一聲,隨笑聲落下,他猛地伸出手,抓住她薄紗睡衣的襟口,用力往下撕毀。
  
  嘶的一聲,當薄紗的睡衣被撕毀時,她瑩白嬌嫩的同體立即清晰地映入他炯亮的黑瞳之中。
  
  「妳……真美!」這樣嬌嫩的身軀令他瘋狂,他讚美地歎息。
  
  「愛我!」她微拱起身,主動地把自己迎上他。
  
  他探出一手,伸向她的臀,把她的臀托起來,讓她的處女禁地和他的慾望點密實地貼合。
  
  「妳別急,我馬上就能帶給妳歡愉,不過先說好,這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情慾遊戲。」話一落,他旋即展開瘋狂的遊戲。
  
  他厚實的掌迷戀地撫上她的俏臀,他沿著俏挺的線條,緩緩往前滑至她的大腿。拉開她的雙腿,他的手往上游移至她兩腿之間的神秘地帶。當觸及她幽密的花叢時,他變得急切,毫不掩飾自己狂野的情緒,他的手指猛力的探進她的幽谷。
  
  「礙…」歐陽蜜莉弓起身,迎合他有力的探索。
  
  她弓起身,而他倏地俯下唇,冷毅的唇張開,含住她的粉色嫩蕾,他熱切的舌挑逗她,兩片唇辦加入嬉戲的行列,放肆地吮吻著她的嬌嫩。
  
  「哦……不……」歐陽蜜莉不敵他如此狂放的挑逗,誘人的紅唇逸出一聲破碎的申吟。
  
  「妳現在拒絕太晚了。」他回道,手指更有力地往她緊室的體內抽動。
  
  「老天,求你……」歐陽蜜莉尖叫一聲,她全身的血液都為他而沸騰,她的心為他而跳動,她的臉染上了激情的紅浪。
  
  「我就來了。」他狂吼一聲,撤出在她體內悠遊的手指,他突地翻過身,將兩人的位置互換。
  
  他平躺在床上,而她張開雙腿,跨坐在他的腰間。這個姿勢讓他受傷的右腿能得到舒適的安置,他若想要她,這是唯一不折磨右腿的方式。
  
  下一瞬間,他抬起她的臀,迅速地解開褲頭,讓他胯下蓄勢待發的堅硬能以最狂妄的姿態進入她。
  
  下一秒,他放低她的臀,兩人在瞬間結合為一。
  
  「礙…痛……」當他的堅硬填滿了她的空虛時,她忍不住喊出了一聲疼。
  
  在她喊叫時,段勻也同時感受到她處女薄膜的阻礙。他很震驚,震驚於她狂野外表下的純真--
  
  剎那間,他對她產生了憐愛之情,他停住了深入的動作,他撐起身來,臉欺近她,吻住她喊叫的唇,吻住她的痛楚,他捧住她柔嫩豐滿的雙ru,安撫似的輕揉著。
  
  歐陽蜜莉欣然的接受了他的唇和雙手的撫慰,她的手緊緊環抱住他的寬背,把自己全然交給了他。
  
  「可以了嗎?」他靜待著她的痛楚逝去,半晌,他急切地問她。
  
  她點點頭,迷離的眸望進他炯炯發亮的黑瞳中。
  
  一知她的痛楚結束,他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之後,略略捧高她的身子,然後把自己的臀往上一撞,這個動作讓他更加深入她的體內。
  
  「礙…」歐陽蜜莉不能承受這樣歡愉的撞擊,她的身子往後一仰,雙手反撐在後。
  
  她這個姿勢既撩人又充滿誘惑。段勻傾身更貼緊她豐嬈的身軀,冷毅的薄唇下滑,來到她豐盈的胸部,他只手捧住她的豐乳,張口含住柔嫩的花蕾,帶著火焰的舌逗弄著她粉色的乳尖。
  
  在他的唇舌放肆地逗弄粉色小蕾的同時,他不停地擺動結實的臀,用力地往她體內撞擊,往她體內撒下一陣又一陣的狂喜。
  
  這份極致的狂喜帶給了兩人前所未有的歡愉。
  
  「蜜莉……擺動妳的臀!」他掠奪著她,在狂放的律動間,氣息粗重地要求她跟著配合他的節奏。
  
  「我……做不來!」她笨拙地扭著臀。
  
  「來,跟著我做。」他雙手捧住她的翹臀,隨著他自己擺動的節奏,托著她上下律動。
  
  歐陽蜜莉把主導權交給了他,她隨著他的節奏,一上一下地律動著渾圓俏挺的臀部--
  
  「哦!就是這樣,妳真是棒透了……」段勻滿意地大吼,她的律動讓他更加與她融為一體。
  
  「勻……和我做愛……你快樂嗎?」段勻興奮的吼聲增加了歐陽蜜莉的信心,她以為段勻已為她臣服。她毫不矜持地大聲問他,俏臀配合著他臀部狂妄的節奏,不停地擺動著。
  
  「我愛死了,妳的身體真令人銷魂啊!」段勻更加有力的往她體內衝剌,她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昏暗的室內,銷魂的申吟聲交疊響起,他們是如此契合,在這rou體交融的時刻……
  
  ***
  
  初嘗情慾滋味,代價是一身酸疼。
  
  激情過後,歐陽蜜莉全身發軟,一身水嫩的肌膚因方纔的交歡顯得暈紅,細緻的皮膚表面還滲著細細的汗水。
  
  段勻的腳雖然受了傷,但他的體力精力卻絲毫末受影響,他強壯得驚人。
  
  歐陽蜜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滿足卻疲 憊的笑意,她掩上眸,沉沉地就要入睡。
  
  躺在身側的段勻,突然起身坐在床沿。歐陽蜜莉慵懶地轉過頭,見他從床頭櫃上的煙盒取出一根香煙,叼在唇上,點燃了。
  
  他吐出一口煙霧,幽黯的眼神盯著地板,神情非常陰鬱。
  
  他看起來很沉重,這不應該是歡愛過後的心情。
  
  「你後悔了?」她坐起身來,用絲被裹住自己赤裸的嬌軀,她的睡意被他凝重的臉色趕走了,所有的狂喜全在此刻消失無蹤。
  
  又吐出一口煙霧,他把森冷的目光從地板拉回她紅暈的臉上。
  
  「我後悔萬分。」他回道,懊悔的語氣深深刺傷了歐陽蜜莉。
  
  「我……有這麼糟嗎?糟到讓你後悔跟我上床!」她緊抓著絲被的小手微微顫抖著。
  
  「所有的一切都槽透了,妳、還有妳爺爺,你們的所作所為都讓我感到痛恨!感到鄙夷!」
  
  他忿忿地捻熄了煙,轉身和她面對,他抓住她裸露在絲被外的肩膀,劇烈地搖晃著她。
  
  他懊悔自己不敵她的誘惑,和她發生了親密關係,更後悔自己竟迷戀她的身體!
  
  事情下該變成這樣,他的事業全因為她的任性妄為而被整得即將倒閉,他的生活因她的出現而變得混亂。他不該碰她的,她是災難!是剋星!是敵人!他千不該萬不該碰了她,更糟的是還迷戀上她!
  
  「你後悔和我上床,可是你剛才的表現不是這樣的啊!」她的肩膀被他抓得好痛。
  
  「我是被慾望蒙去了心智,才會被妳誘惑,跟妳上床!」他欺下身,一雙黑眸竄動著駭人的怒焰,逼視著她。
  
  「你屈服於我的誘惑,代表你對我有好感……」他翻臉的速度太快了,讓她感到無所適從,感到心慌意亂。
  
  「好感?我可沒這樣的感覺,此刻我的心裡只有悔恨!」他放開她,大手掄成拳,往床上重重一擊。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丁點好感嗎?」兩道細細的娥眉緊擰,她的心好痛。
  
  「真可笑,在妳用盡手段打壓我的事業之後,竟還奢求我對妳有好感?」他仰首冷笑一聲,此刻,空氣彷彿凝結。
  
  「很抱歉,我並不是有意這樣對你,這一切全是我爺爺的主意。」歐陽蜜莉被他那臉森冷的表情嚇到了。
  
  「是妳和歐陽武狼狽為奸,聯手把我整到這般淒慘的境地。」他瞇起細眸,惡狠狠地盯著她瞧。
  
  說到他即將垮台的公司,他的情緒更是憤怒,滿眸怒氣。
  
  「我……這主意是我爺爺決定的,不關我的事,你有何不滿找他去,別把氣出在我身上。」
  
  「而妳,卻是頭號共犯!」
  
  「我……我也是被逼的呀,你以為我喜歡這麼犧牲自己對你投懷送抱啊!」她很委屈地說,小手微微顫抖。
  
  「對我投懷送抱是一種犧牲?」她這句話令段勻相當不悅,他的臉色更沉了。
  
  歐陽蜜莉被他這陰鷙的眼神盯得心裡毛毛的,趕緊改口。「也……不算是很大的犧牲啦,只是有點兒委屈而已。」她訕笑兩聲,用笑聲掩飾自己心中的失落。
  
  她竟然說她委屈?段勻憤怒地狂笑一聲。
  
  「哈,妳委屈?這真是太可笑了。該說委屈的人是我才對吧!我如日中天的事業莫名其妙地面臨垮台的局面,這整個事件的起因就只因為你們『歐陽集團』看中了我,你們不擇手段將我『段氏財團』所有的客源,所有資金周轉往來的信道全都封殺掉!你們這麼做,竟只是為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目的--招贅。真是太可惡了!」他全身燃著可怕的怒焰。
  
  看他這副火山即將爆發的模樣,歐陽蜜莉緊張地嚥了一下口水。
  
  「我……想睡了,晚安!」
  
  他的控訴讓她無言以對,她索性躺下床,轉過身,身體蜷著絲被,背對著他。
  
  她閉上眼,心裡想著他的控訴,一顆心不禁沉甸甸的……
  
  「歐陽蜜莉,妳回去告訴妳那老奸巨滑的爺爺,我段勻絕不會對他屈服,就算我得賠上我的所有!」在歐陽蜜莉閉上眼時,背後又傳來段勻那堅決的聲音。「還有,妳別再白費力氣來色誘我,我和妳發生了親密關係,並不代表我屈服於妳,妳也不可能列入我妻子的人選之內……」
  
  段勻雙眼緊瞅著她的背,厲聲言明了他的立常他感覺到她的身體顫了一下,她的反應讓他的話停頓了下來,他考慮著該不該再繼續說下去。
  
  他何必擔憂她的感受呢?他巴不得她趕快從他的眼前消失啊!
  
  段勻揮去混亂的情緒,他又開口繼續說下去--
  
  「我未來的妻子,必須有著高貴的氣質,良好的家教,優雅的行為舉止……」他說著。
  
  歐陽蜜莉無語,默默聽他說著……
  
  現在這種女人可能要到外層空間去找才有!她在心中對段勻所開出的條件極度不爽地嗤之以鼻,芳心深深受了傷害。
  
  ***
  
  為他而改變……
  
  歐陽蜜莉一夜輾轉難眠,她在腦海裡深思著這個改變的可能性。
  
  她翻過身,側身看著段勻的睡容,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她很慎重地考慮著……
  
  既溫柔又狂野--這是她對他的感覺,她很想永遠抓住這個感受,抓住這個男人,所以她才會認真地考慮為他做改變。
  
  她若真改變了自己,那麼他是會驚喜地欣然接受,還是會賞她一個白眼,然後叫她回家學幾年基本禮儀再來……
  
  這個改變可是個賭注啊!
  
  思索著,歐陽蜜莉的眼皮漸漸沉重,她閉上了眼……
  
  ***
  
  清晨,段勻準時在六點半醒來。
  
  他張開眼,撇頭看了床側的歐陽蜜莉一眼。
  
  她蜷著絲被,雪白的腿裸露在絲被之外。她面對著他,睡得很沈,睡容像個小嬰兒,天真而毫無心機。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那美麗的明眸,俏挺的鼻子,紅潤的菱唇。這張容顏很美,引起了他心底某些異樣的感覺,而昨晚的火熱纏綿,正是點燃這份情愫的源頭。
  
  好奇怪的感覺!
  
  好像某部分岑寂已久的細胞,豁然甦醒過來的感覺。
  
  段勻把目光放在歐陽蜜莉臉上良久,一直移不開視線,直到她發出一聲囈語,他才收回這愈趨貪婪的目光。
  
  下了床,取來枴杖,他進到浴室沖洗、整裝之後,便準備要出門。
  
  但在踏出房門前,他又轉身回到床邊。
  
  他思忖著……他該不該把公寓的鑰匙留給她。
  
  留給她等於是應允她在他公寓進出,讓她更肆無忌憚地搗亂他的生活。
  
  他怕死了她的糾纏,所以這把鑰匙絕不能留!
  
  他待會兒還要到樓下去找警衛上來,讓警衛來把她攆走。
  
  念頭一定,段勻迅速走出客廳,打開大門要走出去--
  
  但,他的腳步躊躇了。
  
  他無法用如此無情的手段對待她。
  
  站在門中央,段勻煩躁地扒了扒頭髮,他此刻已陷入兩難的掙扎……
  
  把鑰匙給她,或是不給……
  
  若不給她鑰匙,那她在無法自由出入公寓的情況之下,她會不會選擇關在公寓裡一整天,然後把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樣一來豈不糟蹋了她那副魔鬼身材?
  
  思索著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段勻還是心軟地從抽屜取出了備份鑰匙,放在床頭。
  
  「天殺的,他幹麼管她的死活啊!」用力地丟下備份鑰匙,他心情極度不爽地步出房間。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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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8:37
  第六章
  
  為段勻親手做早餐,這是她步入賢慧女人領域的第一步。
  
  但,當她終於睡飽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段勻和他那枝相依為命的枴杖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床側已沒有昨夜纏綿的溫度,只躺著一把冰冷的鑰匙。
  
  他留下鑰匙給她,這是代表他願意收留她在這裡,繼續執行招親的計劃嘍!?這樣的進展大大的提升了歐陽蜜莉的信心。
  
  她想要為他改變的念頭就此篤定!
  
  忍著身體的酸疼,她慢條斯理的下了床,進到浴室沖洗一番,然後從行李箱裡翻出了一件火紅色的露肩洋裝,她把這件性感的洋裝拿在身上,站在穿衣鏡前比了比--
  
  這洋裝太露了,不適合高貴優雅的女人穿,她把洋裝丟回箱子裡。
  
  她要找一件適合的衣服來穿,跪在行李箱前,歐陽蜜莉把裡頭的行頭像挖寶似的一件一件全都給挖了出來。
  
  這件肩膀太露、那件裙子太短。這套質料太透明,裡頭的內衣都瞧得見,那套是中空裝,露出肚臍又太過惹火……
  
  一件一件不合宜的衣物全被歐陽蜜莉否定、淘汰,丟在床上、地板。天,她的衣服沒有一件合適的。
  
  看來,她得重新置裝才行。
  
  嗯,就這麼辦,既然有心意改變形象,就改變個徹底。她這頭被陽光照得燦爛的紅髮也得把它恢復成原來的色澤才行。
  
  打定主意,歐陽蜜莉隨手從地板上撈來一件洋裝穿上,飛快的換好裝,便出門去了。
  
  ***
  
  出了桂冠社區,歐陽蜜莉在馬路邊招來了輛出租車,直駛向熱鬧的東區。
  
  在東區商圈,可以找到很多名牌服飾,這些品牌服飾風格各異,唯一相同點是價位都很昂貴。
  
  走在忠孝東路上,歐陽蜜莉爭取時間,在每一家名牌精品店裡穿梭。
  
  Versace、Hermes、Armani、NinaRicci……果然是名牌的集散地。
  
  在無數家店面進進出出,她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問,就購買了十幾套保守又不失流行的洋裝、休閒服飾,另外她還購買了一套樣式保守的棉質睡衣、一組精緻的盥洗用品及一件圍裙。
  
  這件圍裙是她進廚房洗手做羹湯時要穿的行頭。
  
  提著大包小包,她腳酸的進到一家富有意大利風味的咖啡店小坐。
  
  點了一杯拿鐵,她輕啜著,濃郁的咖啡香頓時瀰漫在她的鼻間。
  
  稍事休息幾分鐘,她提著大包小包,又匆匆離開了咖啡店,繼續展開她下一個行程。
  
  在咖啡店附近,她找到一家知名的髮廊,指名找來店內最有名氣的美發師,她吩咐他,將她的髮色染回黑色,還把微鬈的髮絲燙直。
  
  美發師羅丹召來助手,馬上為地展開變發計劃。
  
  洗髮、修剪、燙髮、護、染髮--總共花了五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完成了。
  
  歐陽蜜莉滿意地看著改變造型後的自己,她覺得自己看起來就像剛從學校 畢業的清純女學生--烏黑的髮色,及耳的長度,髮絲經過特殊護髮之後,變得柔柔亮亮,好飄逸。
  
  前衛慣了,一下子回復原來的模樣還真是看不習慣哩!
  
  她俏皮地伸手把髮絲往後撩起,再讓它柔順地服貼回來。
  
  好「俗」的造型哦!她對著鏡子眨著汪汪水眸。
  
  妳就像妳母親的翻版啊!歐陽蜜莉在心裡想著,爺爺若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鐵定會激動得這麼說。
  
  至於段勻……會是怎樣的感覺呢?對於自己的改變會獲得段勻如何的評價,歐陽蜜莉的心中充滿了斯待。
  
  滿意地付了錢,接過櫃□小姐遞給她的大包小包,她再次召來出租車上路,趕回段勻的住處。
  
  ***
  
  五點整,歐陽蜜莉回到了桂冠社區。在回到段勻的住處前,她不忘先到社區內的大型商店裡採買一番。
  
  由於她對料理完全一竅不通,根本沒有概念,所以她先購買了幾本食譜,然後再按照食譜上所列,很齊全地採買了各樣調味品、肉類及青果蔬菜。
  
  「售貨小姐,請問一下橄欖油放在哪兒?」她一進到超市,先從調味品下手。
  
  「在第十排的架子上。」
  
  「黑胡椒醬?」找到橄欖油,她又回到服務□問道。
  
  「在第七架上。」服務小姐還算和顏悅色。
  
  「牛排呢?」拿到了黑胡椒醬,接著,她又繞回服務台。
  
  「在冷凍區那邊。」服務小姐有點兒不耐煩了。
  
  她走到冷凍區,彎身看著櫃子裡這一堆冷凍牛排。
  
  腓力、沙朗、丁骨、牛小排……
  
  「傷腦筋哩,我該買哪一種啊?」她抓抓頭,不知所措。「隨便啦,反正只要能烹調出可口的風味的就可以下。」
  
  就這樣,她隨手拿起一盒八盎司的冷凍牛排放在手推車的籃子裡。
  
  「再來要買什麼?」歐陽蜜莉手忙腳亂地翻著手上的食譜。
  
  「有了,做意大利面!」
  
  於是她第N次回到服務台請求小姐幫忙。
  
  「這位親愛的顧客,請問妳還需要什麼東西,我乾脆一次幫妳拿齊好了。」
  
  顧客至上是他們的宗旨,於是服務小姐本著熱忱服務的精神,步出服務台,接過手推車,準備進行大採買。
  
  「謝謝妳,我要買這食譜上的東西。」歐陽蜜莉興高采烈地把食譜遞給服務員。
  
  「妳……有烹調過這些食物嗎?」服務小姐看了食譜一眼,而後又撇頭狐疑地看著渾身散發嬌貴氣息的歐陽蜜莉。
  
  看她那雙細白柔嫩的手,她一眼就明白,這個女孩子絕對沒做過家事。
  
  歐陽蜜莉很老實地搖搖頭。
  
  「這是第一次。」她告訴服務員。
  
  「那這個料理『如果』做成了,有人要試吃嗎?」服務員又問,心裡為那個倒霉鬼感到無限同情。
  
  「有啊,是我未來的老公!」歐陽蜜莉愉悅地回答,她的腦海中,已經勾勃出了未來幸福的藍圖。
  
  這個老公真是可憐啊!服務員在心中偷笑。
  
  「我建議妳,最好買一瓶胃藥,免得有突發狀況發生。」她笑歸笑,本性倒還算厚道。
  
  買胃藥?歐陽蜜莉認真思索半晌,決定接受她的建議。
  
  ***
  
  花了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她終於把菜色給買齊了。
  
  好辛苦哦!光是採買就讓她感到吃力、頭大,接下來的烹飪想必更讓她手忙腳亂。
  
  欸!賢慧的女人真是不好當啊!歐陽蜜莉在心中感歎。
  
  她左手拎著幾袋食物、右手拿著裝著衣物的紙袋,搭上電梯,回到段勻位於十二樓的高級公寓。
  
  回到寓所內,由於時間緊迫,她把手上那一大堆名品紙袋全都一股腦兒的丟到沙發上,從凌亂的紙袋中取出一套樣式保守的亞麻質料洋裝換上,然後又從紙堆中翻出圍裙穿上。
  
  穿妥圍裙,她拎起這一大堆青果蔬菜、調味品,邁著視死如歸的腳步進到廚房內,準備大展手藝了。
  
  但……
  
  她從小就嬌生慣養,廚房沒踏進過,一杯茶也沒倒過,她甚至連米都不會洗,這她怎麼下得了廚哩?
  
  哼!米不會洗又如何,她可以不煮白米飯,她煎牛排、煮意大利面總可以了吧!
  
  這……不過是準備兩人份的餐點嘛,應該難不倒她吧?歐陽蜜莉心中如是想,她對自己可是充滿了信心。
  
  進到廚房,她把所有採買回來的東西全從袋子裡倒出來,倒在餐桌上,然後她打開食譜,開始著手--
  
  首先,先來道美味的牛小排。 哈哈,料理牛小排應該很簡單,她「應該」會烹調才對……不過就是放在鍋子裡煎熟就行了嘛!
  
  愉快地從凌亂的蔬果堆裡取出一塊硬得跟鐵塊一樣的冷凍牛小排。把食譜撇在一邊,她信心滿滿,自作聰明地開始進行烹調。
  
  烹調的第一步是打開爐火。
  
  打開爐火後,再放上煎牛排用的鍋子……
  
  煎鍋呢?她的目光梭巡了一下廚房--
  
  目光轉了一圈,她在眼前的不銹鋼廚架上看見一隻光潔嶄新得像沒用過似的平底鍋。
  
  把煎鍋放在左邊的爐架上,她開始思索著下一個步驟。
  
  是該先放油,還是這塊硬得可以敲破頭的牛小排?
  
  歐陽蜜莉瞪著冒著熱煙的煎鍋,她在腦海裡回憶著她去吃法國料理時,廚師當場料理食物的情形。
  
  先放油!
  
  她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了結果。
  
  於是,她抓來一瓶標著「橄欖油」的瓶子,嘩啦啦的倒了半瓶油進鍋子。
  
  隨著橄欖油入鍋,未做解凍處理的牛小排也被她丟進鍋裡。
  
  鹺鹺--油鍋頓時起了油泡。
  
  「啊,好可怕!」驚叫一聲,她駭然地倒退好幾步,一下子就退到了廚房門口。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情況?鍋子要爆炸了嗎?
  
  她站在廚房門口,遠遠瞪著鍋子裡「美味」的牛小排。
  
  她瞪了足足有一世紀之久,等到鍋子稍微「平靜」之後,她才膽戰心驚地重新踱回爐前。
  
  看了鍋內一眼,剛硬如鐵的牛小排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要煎熟這塊牛排費時良久,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吧?歐陽蜜莉目測之後,得到這樣的結論。
  
  於是乎,她安心地蓋上鍋蓋,把牛小排單獨留在鍋子,自動烹煮。
  
  牛小排搞定,接著是意大利面。
  
  意大利面她愛吃,但不懂烹調過程,於是她取來食譜,這次乖乖地按指示操作--
  
  食譜上說明--先把水煮沸,然後再把通心面丟進去,煮個十分鐘,熟透後再撈起備用……
  
  嗯,這個簡單,把通心面放在水裡煮十分鐘--
  
  歐陽蜜莉取來一隻淺平的鍋子,放滿水,把面全部倒進鍋子裡,然後轉開爐火,把水和面一起煮滾。
  
  趁煮麵的時候,她分秒必爭地繼續看著食譜上的操作說明--
  
  用刀在西紅柿上劃上十字,然後放進沸水裡略微燙過、撈起、剝掉表皮--
  
  用刀劃十字?怎麼劃?
  
  這個難了!
  
  她從袋子裡取出西紅柿,從櫥櫃取來一把水果刀……媽呀!她沒拿過刀,此刻拿著刀的小手竟顫抖了起來。
  
  別怕,別怕!只不過是一把水果刀,就算傷了手,也不過是一道淺淺的傷口而已。
  
  自我安撫之後,歐陽蜜莉緊張地半瞇著眼,咬著粉唇,抖動的刀慢慢地接近西紅柿--
  
  「啊--好痛!」
  
  果不其然,她手上的刀沒切到西紅柿,卻切到自己的右手指了,這個傷口約莫有一公分長。
  
  慘叫一聲,她痛得丟了刀、丟了西紅柿,趕緊捏住流血的傷口。
  
  「好痛、好痛哦!」看著傷口一直流血,她害怕地直嚷。「老天,我流這麼多的血,會不會死翹翹啊!」
  
  生命受到嚴重威脅,讓她感到非常驚惶害怕。
  
  慌忙地飛奔回客廳,她東翻西找著醫藥箱。
  
  「藥呢?到底藏在哪裡?」她找著,嘴巴不忘著急地大叫。
  
  約莫找了五分鐘,翻遍了客廳所有的櫃子、抽屜,在她把客廳搗得一團亂,連連地毯都翻過來之前,她很幸運地找到了一隻醫藥齊全的急救箱。
  
  皺著小臉,她胡亂地替自己的傷口止血,然後包紮。
  
  和繃帶纏鬥了整整十分鐘,終於把傷口包紮妥善。
  
  丑斃了!她看著被自己裹成像麵包一樣的手指,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笑了一會兒,她的心思再度飄回廚房。
  
  她得馬上進去再繼續「奮鬥」,非得在段勻回來之前,做出一桌豐盛、美味的菜餚來。
  
  再回到廚房,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大驚失色--
  
  天!鍋子裡的水沸騰了,通心面和滾燙的水正一直住外溢出來!
  
  歐陽蜜莉慌慌張張地衝近爐邊,緊張過頭的她竟一時忘記要先關爐火,只想到把鍋子拿離爐架。
  
  沒料到鍋子的高溫很燙,她就這麼赤著雙手,在完全沒有隔熱保護的措施之下,捧起了滾燙的鍋子……
  
  「啊--燙啊!」
  
  又是一聲慘叫,這聲慘叫比先前的叫聲更為淒厲。
  
  「啊--砰--」
  
  伴隨著慘叫聲,鍋子被重重丟回爐架,裡頭的通心面和沸水全撒了出來,廚房頃刻間成了人間煉獄。
  
  「嗚……」她的雙手被燙得好痛好痛,痛得連淚都流出來了。
  
  雙手受了燙傷,讓她無法顧及廚房混亂的慘局,她飛也似的跑回臥房的浴室,在浴缸放滿冷水,急忙把通紅髮燙的雙手浸在水中。
  
  ***
  
  時間還早,他應該留在辦公室裡工作,應該專心地留在公司裡設想挽救財務危機的因應計策才對!
  
  他不應該這麼早就下班,更不該急著回公寓去見那個老想誘惑他上床的紅髮小魔女!
  
  他是怎麼了?是中了她的蠱?才會如此掛懷著她?
  
  段勻站在電梯內,仰首看著電梯上直往下降的數字。
  
  電梯抵達地下室停車場,他走出了電梯,手上的行動電話在此時響起。
  
  「喂--」
  
  他按下通話鍵,應了一聲。蹣跚的腳步沒有停歇,一拐一拐地繼續往停車區走去。
  
  「段,你這麼早就下班啦,準備要回去和那個紅髮小魔女展開第三回合的纏鬥是不是?」好友靳亞的聲音傳來。
  
  日前段勻曾向他提起過歐陽蜜莉的事情,聽他說,她是「歐陽集團」未來的掌門人耶!
  
  「我認輸了,我自認沒本事鬥得過她。」
  
  「這真不像是你講的話,我所認識的段勻是個充滿鬥志的人,怎麼可能會說出『認輸』這兩個字呢?」
  
  「如果你的公司被人不擇手段、有計劃性的搞垮,然後你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我看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段勻的語氣是既頹喪又無奈。
  
  他現在面臨的難關是外人所無法想像的,他所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已經被毀得徹底,現在的他是處於走投無路、投助無門的悲慘狀態之下。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被整得很淒慘?」靳亞有點同情地說。
  
  「豈止是有點淒慘而已,是慘兮兮啊!」大大歎了一口氣,段勻坐進車內,把枴杖放在駕駛副座上,激活了引擎,然後以平穩的速度開上走道,駛出地下室。
  
  「哇,真有這麼慘啊,聽你這一歎,我倒有興趣去會會那個紅髮小魔女,看看她有何神法,能把這樣一個意氣風發、跋扈自負的男人,搞到這種狼狽不堪的地步。」
  
  「她整人的法力還屬於初級,真正厲害的是躲在幕後的那隻手段卑劣的老狐狸。要不是他突發奇想,想要招贅,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被整到如此淒慘的境地。」說起那個老奸巨滑的歐陽武,段勻的心裡就恨得牙癢癢的。
  
  「可是話說回來,能被歐陽武那隻老狐狸看上,也是你的榮幸埃」靳亞沒和段勻站在同一陣線上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替「歐陽集團」說話。
  
  「榮幸?」段勻對著話筒大吼一聲,他憤怒地重重踩了一下油門。「這是哪門子的鬼話?」
  
  「你仔細想想看,你只要點頭應允入贅歐陽家,那不僅可重振『段氏集團』,你還擁有事業版圖擴及五大洲的『歐陽集團』耶,這麼好康的事情是多少男人擠破頭想得到的啊,而你段勻卻視如敞屣,完全不屑一顧……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靳亞非常納悶。
  
  「我腦筋有問題才會接受歐陽武這個荒謬的主意。」段勻大吼地斥回。
  
  「不、不、歐陽武這個主意並不荒謬,我認為整件事出了一點問題,而這個問題可能出在歐陽蜜莉的身上或者是出在你的身上。」
  
  「你在繞口令嗎?」段勻打了兩圈方向盤,車子進到了山路,開始往山上爬開。
  
  「我是在挖掘問題,替你的困境找出路。」靳亞翻翻白眼。
  
  「和我情同手足的你倒是說說看,這整件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唯一的出路是「歐陽集團」能放手,別再對他苦苦糾纏,段勻思忖。
  
  「我猜測……問題出在歐陽蜜莉的身上,她可能是長得其貌不揚,或身材扁平沒有看頭,所以你無法說服自己應允這項婚事。」靳亞提出他的想法。
  
  「你猜錯了,歐陽蜜莉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段勻失笑的回道,歐陽蜜莉絕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靳亞的猜測完全不對。
  
  他驀然憶起昨晚兩人rou體交纏的火熱畫面,歐陽蜜莉那美麗的容顏,曼妙豐滿的身材,白嫩似雪的肌膚,還有那滑嫩的觸感……全身赤裸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呵!
  
  「哦,這麼說,她長得不賴,身材也不錯,很對你的眼嘍!」靳亞兩眉挑得極高,一臉興味盎然。
  
  「對不對眼是我的事,你甭瞎操心了。」段勻淡然帶過,不想和靳亞多談歐陽蜜莉。
  
  奇怪了,他對歐陽蜜莉的感覺忽然變得強烈,他竟有種想把她佔為己有的衝動,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
  
  「我身為你的至交好友,關心你是應該的啊!」段勻這麼神秘,反而更激起靳亞對歐陽蜜莉的好奇心。
  
  「你省省吧,你還要繼續探討下去嗎?若不,那我可要關機了。」
  
  「嘿,別掛,我的話還沒講完咧!」靳亞急急阻止。
  
  「有話就快講,別盡講一些廢話來浪費我的時間。」
  
  「是,我現在就切入主題。既然問題不是出在歐陽蜜莉的身上,那麼就是你的身上嘍!」靳亞這次把矛頭對準段勻。
  
  「我有什麼問題,你說來聽聽。」段勻懶懶的語氣,表明他不想多理會他。
  
  「是你……無法滿足她那隻小野貓的需求,是嗎?」靳亞語不驚人死不休,嚇死了段勻。
  
  段勻聞言,方向盤滑了一下,車子險些衝出走道,差點撞上對面來車。
  
  幸好,他實時控制住方向,把車轉回正軌。
  
  「該死的你,你要害我再撞斷另外一條腿嗎?」他對著話筒大吼,這吼聲讓靳亞忙不迭的把電話拿離耳邊。
  
  「我這話講對了嗎?」靳亞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但他仍然很不怕死地追問。
  
  「我的答案恐怕會讓你再度失望了,我段勻的男性雄風可以用『威震八方』來形容,它比起你有過之而無不及。」段勻沒好氣的說。
  
  「是嗎?」靳亞頗為懷疑。
  
  「你不信嗎,那我們可以來個臨床實驗,我一定盡全力表現,絕對可以令你達到歡愉的最高潮。」段勻提議。
  
  他竟然邀他上床!?靳亞嚇得電話從手中落下。
  
  「不必了,我對女人身體比較有興趣,對你則是興趣缺缺,缺到了極點!」他乾笑兩聲拒絕了他。
  
  「女人抱多了會膩,偶爾換換口味、抱抱男人也不錯啊!」
  
  電話彼端的段勻繼續捉弄他,他刻意放柔了聲音,語氣曖昧得令靳亞全身起雞皮疙瘩。
  
  靳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謝謝你的提議,我沒有這種嗜好。呃……我還有事忙,不和你抬槓了,改天再聯絡。」生怕段勻繼續糾纏,靳亞慌忙地掛斷了電話。
  
  段勻也掛了電話,他把電話丟到駕駛座旁,把被靳亞搗亂的心思重新放回歐陽蜜莉的身上。
  
  歐陽蜜莉的身影竟然詭異地深刻烙印在他的腦海中;一想起她,他沒受傷的左腳就猛踩油門。
  
  他要回家的心更急切了,這份急切隨著車窗外飛逝的影像,一步步接近歐陽蜜莉,奔向他的住宅。
  
  ***
  
  段勻把車子緩緩駛進桂冠社區的停車場--他專屬的停車位。
  
  車子停安後,他取下枴杖,走進電梯裡。 桂冠社區的電梯是以玻璃帷幕設計,可以看見山下的美麗景致。
  
  夜晚來臨,山下的城市燈火漸明,從山上往下眺望,台北盆地美麗的風貌盡現眼底。
  
  但段勻沒有那份閒情逸致觀賞夜景,他回家的腳步很急,很奇怪的,他心中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仰著頭,他著急地看著電梯以烏龜爬升的速度往上攀升。
  
  終於,抵達了他位於十六樓的住處。
  
  當電梯打開,他一踏上走廊,他皺皺鼻,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這燒焦的味道是來自於哪一戶人家?
  
  段勻心裡忐忑地猜測著……他猜想,不可能是歐陽蜜莉的傑作吧,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哪來的本事下廚呢?
  
  他當下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但當他打開大門,像遭到竊賊光顧過的客廳和撲鼻而來的濃烈燒焦味,即刻推翻他前一秒的想法。
  
  這凌亂的場面,及由廚房飄出來的燒焦味和煙霧……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那個紅髮小魔女製造出來的麻煩!
  
  該死的歐陽蜜莉!
  
  他目前的生活已經混亂到了極點,而這小魔女竟還樂此不疲地為他製造更多的混亂!
  
  段勻一臉陰鷙地瞪著凌亂不堪的客廳,鼻子被由廚房飄出來的嗆鼻燒焦氣味荼毒著……
  
  這氣味讓他的頭皮發麻,腦神經衰弱。他拐著步,急速地邁進廚房,他要看看歐陽蜜莉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
  
  「歐陽蜜莉,妳在胡搞、瞎搞些什麼?」邊邁步邊吼叫,他定要揪出這個罪魁禍首!
  
  她侵佔、攪亂了他的公寓不說,還把他的公寓當成化學實驗室,製造出這瀰漫的煙霧和嗆鼻的燒焦味來。
  
  在臥房浴室裡的歐陽蜜莉聞聲,一臉哀怨地跑了出來。
  
  「你回來啦,我正在煎牛排,應該再過十分鐘就可以用餐了。」
  
  她跑出客廳,正好和要前往廚房的段勻錯身。她說話的聲音十分哽咽而痛苦,因為雙手的燙傷痛得她無法承受。
  
  「再過十分鐘,我的房子就要報銷了。」段勻沒有回頭看,緊張地直往廚房沖,他生怕下一秒就來不及了,會釀成火災。
  
  「怎麼了?你餓昏頭啦,等不及要開飯了嗎?」歐陽蜜莉跟著進了廚房。
  
  他衝進廚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餐桌上那堆積如山的蔬果、調味品。然後看見的是滿地狼藉……
  
  爐面上,兩隻爐口都還冒著爐火,爐架上兩隻鍋子都已燒成焦黑色,還冒著陣陣濃煙--
  
  「我的老天--」
  
  瞪著這可怕的畫面,段勻不禁失去控制地大聲驚喊。
  
  「啊,牛排怎麼會冒煙?」站在段勻背後的歐陽蜜莉,還搞不清楚狀況。
  
  「牛排不只會冒煙,還會冒大火--」
  
  他怒不可抑地回斥她。為免釀成災害,他迅速地熄掉爐子,掀開鍋蓋,赫然看見鍋子裡躺著一塊黑碳。
  
  鍋蓋掀起,一陣更烈的濃煙冒出,嗆得歐陽蜜莉眼淚直流。
  
  「哇,這牛排一定是過期了,才會冒出這種可怕的氣味來。」她捏著鼻子,躲在他背後說道。
  
  她還處於渾噩的狀態之中,對烹飪一竅不通的她,根本不知道這混亂的局面是出自她手。
  
  段勻一聽,何止火冒三丈,簡直氣得要跳河、自殺了。
  
  「段勻,妳別在那邊說風涼話,要不是妳,我的廚房、我的客廳、我的一切一切,也不會有這團混亂出現!」
  
  他忿忿然地從齒縫中逼出話來,彎身忙著清理這一團糟,他甚至沒空回頭看她一眼。
  
  「我費心做晚餐給你吃,而你竟然數落我搗亂你的廚房、你的客廳。」歐陽蜜莉可不接受這樣的指責,她為了做晚餐給他吃,把自己搞得傷痕纍纍,而他竟然還不知感激地反過來責罵她。
  
  「妳省省吧,妳該有自知之明,妳根本沒下廚的本事,妳的本事是玩弄別人,把人搞得發瘋。哦,我差點忘了,妳還有另一項天大的本事,那就是袒胸露背的誘惑男人上床!」他無情地譏諷她。
  
  「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我歐陽蜜莉是何等嬌貴的身份,我放下身段為你改變自己,替你張羅晚餐,這可是你天大的榮幸,而你竟然毫不領情,一進門就沒給我好臉色看,還用那麼不堪的言詞誹謗我……」
  
  委屈的淚在歐陽蜜莉的眼裡打轉,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用這麼譏誚的語氣責罵。
  
  「我說的全是事實,嬌貴的妳,如果還知恥就別賴在我這裡,別在這兒給我搗亂,我段勻被妳歐陽家整得已經夠淒慘了,我沒力氣、也沒閒工夫,更沒榮幸和妳玩那可笑的招親遊戲!」段勻正彎身和那只焦黑的鍋子奮戰,沒有空、也懶得回眸看她一眼。
  
  他用力地刷著鍋子,背對著她,繼續說著話,口氣益加嫌惡--
  
  「我最後一次明白地告訴妳,就算我被妳歐陽家整到一無所有,我也不會點頭應允這件荒謬的婚事。而撇開這件婚事不談,我段勻就算再沒眼光,也不會看上妳這個沒氣質、沒內涵、驕縱成性、放浪形骸,一天到晚想和男人上床的千金大小姐!」
  
  歐陽蜜莉被他嫌惡的言詞譏諷得全身發抖,他竟然把她說得這麼低賤不堪?
  
  「段勻,夠了!就算你不肯入贅我歐陽家,也別把我講成這麼下賤。」她的心被他這番輕蔑的話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段勻冷哼一聲,不認為自己說錯了話。
  
  「我說的話哪兒過分了,妳歐陽蜜莉不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我想每個被妳玩弄過的男人應該都和我一樣,深有同感吧!」
  
  他正在氣頭上,句句話都口不擇言,卻重重地傷了歐陽蜜莉,她此刻只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我沒有玩弄你!」她否認他的指控,她把寶貴的貞操給了他,而他竟然還講出如此絕情的話控訴她,他實在太過分了。
  
  「發瘋的人不會承認自己是瘋子……」他冷冷地笑,這冷笑聲就像一把利刃,在歐陽蜜莉的心上劃下了一道傷口。
  
  這一道傷痕讓她的心好痛,痛得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年輕純真的心靈受到重重的創傷。
  
  「段勻,你別說了,我會放了你,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她無法承受他這般無情的傷害,她只能憤怒地對著他大哭又大吼。
  
  段勻被她淒然的哭泣聲嚇到,他猛然的轉過身來……
  
  一轉過身,他赫然驚見她竟染黑了頭髮,來不及多問,只見她雙眼紅腫,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拇指包著繃帶,而且雙手燙紅。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難不成只為了他昨晚的那一席話?
  
  段勻恍然領悟--
  
  「蜜莉,我不是有意……」她臉上的淚讓他心軟、莫名的心疼。
  
  他想道歉--
  
  但歐陽蜜莉已被他傷得體無完膚,他的道歉已嫌多餘了。
  
  「哈,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存心的--」她哭著,轉身跑出了廚房,衝進房間拿起行李箱又衝了出來。
  
  段勻也跟著衝了出來,他不顧腳傷,踩著大步硬跟上前想向她道歉。
  
  但歐陽蜜莉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她在他沒來得及攔住她之前,哭著衝出了他的公寓。
  
  她走了,這一場荒謬的招贅遊戲也宣告落幕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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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8:54
  第七章
  
  歐陽蜜莉走了,她走後的隔天,原來已面臨倒閉的「段氏財團」便以奇跡式驚人的速度,在短短一天之內,恢復了正常的營運。
  
  所有的客戶主動回歸,所有周轉資金的管道也暢通無阻。
  
  「段氏財團」在一天之內重新屹立於台灣商場,他--段勻,揮別陰霾,再度意氣風發地在全台灣的經濟上佔有一席之地。
  
  三個月後
  
  歐陽蜜莉已經離開三個月了。三個月間,公司的營運以驚人的速度往上穩定攀升。
  
  段勻點了一根煙,他右腿的石膏已經拆掉,傷勢已經完全陝復。
  
  此刻,他英姿挺拔地站在辦公桌後面的玻璃帷幕前,從上往下眺望著街景。
  
  無心處理桌上那堆棧成山的公文,他就這樣抽著煙,鎖著英宇的雙眉,一雙深邃的黑眸漫遊眺看腳下的景物,這段時間以來,這儼然已成了他的習慣。
  
  這樣的習慣對一個分秒必爭的商人來說,無疑是種浪費。
  
  但段勻就是無法專心坐下來處理公事,他的腦海總不時浮現歐陽蜜莉的身影,她和他纏綿時,她那嬌艷迷醉的紅顏……
  
  和她共處的前兩天,她的頭髮是充滿個性的火紅色;她的五官好美、感覺很狂野;她的行為舉止很叛逆,很自我、很驕縱,她說話的口氣很狂卻很真……
  
  在第三天,她為了他一席話,做了改變。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她那清純俏麗的模樣大大震撼了他的心。她那梨花帶淚的容顏,那受傷的手,哀怨的眸,在在讓他自責,讓他心痛。
  
  她……她竟為了他而改變!
  
  上天明鑒!
  
  他真的不是有心用那樣不堪的話來侮辱她!
  
  他當時是在氣頭上,才會失去理智、失去風度,口不擇言地傷害她。
  
  取來煙灰缸,捻熄了煙,段勻心情沉重地把自己陷進大皮椅內。他的手撫上飽滿的寬額,試圖揮去腦海中歐陽蜜莉那美麗惹火又清純亮眼的身影。
  
  但,她就像屬於他腦細胞組織中的一部分,他揮不去、也甩不掉!
  
  為什麼他總是想起她,總是對她念念不忘呢?這個擾人的困惑他始終找不到答案。
  
  好不容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的公文上面,秘書卻在此刻通報來了兩位訪客,這兩位訪客不是別人,是旅居日本的雙親--段信榮和趙微琦。
  
  段氏賢伉儷在秘書掛掉內線的同時,推開了門,進到了段勻的辦公室內。
  
  段勻趕緊起身迎接他久未謀面的雙親。
  
  「父親、母親,你們回台灣怎麼沒通知我,我好前去接機。」他恭敬地來到父母親的身邊,迎他們入座。
  
  「你的事業面臨倒閉的危機時,也沒通知我們啊!」
  
  段信榮一臉威凜地坐在單人沙發上,語帶責難地說。慈藹的母親趙微琦則和段勻一同入座。
  
  「是啊,你面臨這麼大的困境也不回來告訴我們。」母親也跟著數落。
  
  「我不想勞煩您兩位老人家,讓您們操心。」以段勻倔強、獨立好勝的個性,他絕不會因為碰到困難和挫折就回家請求支持,他會想盡辦法衝破難關來證明他的能力。
  
  「你以為絕口不提,我們就不會為你操心嗎?」段信榮寒著一張臉道。
  
  「小勻,你絕口不說更是令人操心哪,我和你父親兩人在日本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主動伸手援助你,又怕惹你不高興……」趙微琦忍不住把心中的關愛全部吐露出來。
  
  對於雙親擔憂若此,段勻汗顏回道:「父親、母親,對不起,讓您們操心了。」
  
  「哼,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夠了嗎?」對於兒子的致歉,段信榮並未做任何善意的響應,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仍舊板著一張老臉。
  
  「算了,算了,事情解決就好了,看見公司的一切又上了軌道,我和你父親都寬心了。」以夫為天,以兒為貴的母親,溫柔的嗓音平息了他父子倆之間僵化的氣氛。
  
  「嗯,事情既然都過了,我再找你出氣也是多餘。」段信榮的語氣也跟著放軟了。
  
  「對了,父親、母親,你們這次回來台灣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段勻把話導入正題。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香港,要去香港參加一場訂婚宴,我們會繞回台灣是想過來看你一下。」母親開口回答他的問話。
  
  「這麼說,你們並不打算久留嘍?」
  
  「嗯,我們只準備停留一天,明天一早就搭機前往香港去參加訂婚宴。」段信榮說道。
  
  「只停留一天?為何這麼匆忙?這樣我根本無法好好地招待你們兩人啊!」段勻不明白父母親為何把行程訂得這麼倉促。
  
  「沒辦法啊,因為訂婚宴就在明天午後舉行,我們受到了十分慎重的邀請,總不能缺席啊!」
  
  「是誰的訂婚宴,需要您倆老人家親自出席?」段勻納悶地問。
  
  打從父親退休之後,這些必須出席的重要場合,都是由他的大哥和他出面,父母親已經多年未參與了。
  
  「這次我們一定要親自出席,因為這場訂婚宴的主角是事業橫跨五大洲的『歐陽集團』的繼承人,和香港最知名的『瑞發集團』少東孟廣風。這麼赫赫有名的兩大集團聯姻,我一定得親自出席,才能頭示我對這場婚禮的尊重和祝福之意。」
  
  「歐陽集團」的繼承人和「瑞發集團」少東孟廣風聯姻!
  
  父親這句話晴天霹靂般的擊傻了段勻,他的腦海出現短暫的混亂,一顆心竟隱隱作痛了起來。
  
  歐陽蜜莉要嫁人了!而她要嫁的人是商業界最風流、私生活最靡爛、情婦最多的孟廣風!
  
  段勻無法接受歐陽蜜莉這個小女巫將要嫁給他人的事實,更無法認同她將下嫁的對象竟是超級爛男人孟廣風!
  
  不行,她不能嫁給孟廣風,他必須要出面阻止這場訂婚宴。
  
  但,他要阻止這場婚宴的理由是--
  
  是什麼呢?
  
  他不能讓歐陽蜜莉無知地投入惡狼孟廣風的懷抱,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孟廣風糟蹋,他不能忍受她那性感曼妙的嬌軀被孟廣風佔有……她柔軟豐腴的美麗同體只能屬於他--
  
  老天!他赫然驚覺,他要阻止這場訂婚宴最大的理由是--他愛上了歐陽蜜莉!
  
  他何時愛上她的?不容置疑,就在他擁抱她的那一夜……
  
  「兒子,你回神啊!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
  
  「是啊,小勻,你怎麼好端端的,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段信榮和趙微琦看著段勻突然從沙發上跳起身,他的臉上閃過錯愕、驚訝、忿怒各種神色,然後是一臉冰冷的妒意。
  
  兩位老人家出聲喚住他,對於他此種突兀的舉止感到憂心且疑惑。
  
  「父親、母親,我很抱歉,情非得已,我必須冷落您兩位老人家,今天是抽不出空陪你們了。」段勻猛然回神,焦急地對雙親說道。
  
  他邊說邊跑回辦公桌拿起話筒,吩咐秘書幫他訂下最快一班前往香港的班機,還吩咐司機把雙親載回他位於陽明山上的住處。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難得回來,你卻把我們撇開不理,馬上要趕往香港去!」段信榮聞言,大大不悅。
  
  「小勻,你在急什麼?你不能改在明天,和我們同行去香港嗎?」趙微琦對兒子此舉也甚感不滿。
  
  「父親、母親,我必須馬上啟程去台灣,要不然我的新娘子、您老人家未來的媳婦,就要被別的男人給搶走了!」段勻回頭對雙親歉然地說。
  
  他動作迅速地簽署著一些緊急的公文,並在備忘錄裡記上一些重要的合約及企劃案的內容。
  
  他在趕到香港前,必須要先把手頭上該處理的公事處理完畢,然後鉅細靡遺地移交給副總經理及各部門的主管。
  
  「老伴,我有沒有聽錯,兒子說他要娶新娘子耶!」
  
  段勻這句話像一顆威力超強的原子彈,炸得段信榮和趙微琦一臉震驚。趙微琦以為她聽錯了,連忙轉頭想向丈夫求證。
  
  「他是說要去『搶』新娘子!」段信榮推翻妻子趙微琦的話,他一樣也處於震驚的狀態。
  
  「唉呀!不管是『娶新娘』還是去『搶新娘』,他只要能把這個新娘子順利地給我帶回來就可以了。」
  
  趙微琦興奮地說:「是阿是啊!我巴不得要馬上看到我的兒媳婦了。」
  
  段信榮的興奮之情不下於妻子趙微琦。「我說兒子啊,你的新娘子是誰啊?今年幾歲啊?」
  
  段信榮從沙發上起身,他快步的走近兒子的身邊,高興地向他探問。
  
  「兒子,快告訴媽,你的對象是哪家名門閨秀?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正式交往多久?」趙微琦也迅速靠了過來,拉拉雜雜的問了一堆問題。
  
  「父親、母親,我得出門了,再見!」
  
  段勻沒空回答父母親的問話,他拿起一疊處理好的公文,快步繞出辦公桌快速而焦急地走出辦公室外,把父親和母親撇在辦公室裡乾瞪眼。
  
  「嗯,你這臭小子,你別急著走,你還沒回答我和你母親的問話啊!」得不到半點訊息的段信榮頓時大發雷霆。他邁出辦公室,扯開喉嚨,怒不可抑地開口大罵。
  
  段勻把公文和備忘錄丟給秘書,然後匆匆交代幾句後,便頭也不回地衝進電梯。
  
  「父親大人,等我把話跟你說清楚,我的新娘子早跑了!」在電梯關上門前,他揚聲向父親回道。
  
  「對哦,我們這一堆問題等他全回答完,那咱們的兒媳婦可能早跑掉了。」段信榮轉頭對妻子說道。
  
  「嗯,對、對、對……等兒子把新娘子追到手,我們還不怕沒機會問嘛!」趙微琦直點頭附和。
  
  此刻,她和丈夫的腦海裡,都浮現出一幅美好的畫面--
  
  英俊挺拔的段勻,挽著溫柔婉約的新娘子,步上紅毯的畫面……
  
  ***
  
  三個小時後,段勻已抵達香港。
  
  邁著沉穩而快速的腳步,他步出機場大廳,在門口攬下一輛出租車。
  
  坐在後座,他拿起手機,熟悉地按著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臧總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段勻。」段勻客套地和對方寒暄了幾句。
  
  這通電話是打給一位在台北的朋友--臧毅。他和臧毅是因為公事上的合作而結識的。
  
  「段先生,好久不見了,我聽說了,『段氏』已經能度過難關,重新屹立於台灣商場,恭喜、恭喜啊!」正在和客戶簽署合約的臧毅,丟下手上的合約,十分高興地和段勻聊了起來。「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是有好案子要和我合作嗎?」臧毅心想,段勻會主動跟他聯繫,應該是有重要的公事。
  
  「將來若有好案子,本公司的第一合作人選一定是貴公司。」
  
  「那現在呢?既不是談公事,我可不認為你是打電話來和我閒聊的。」
  
  「我有件私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臧毅很乾脆地應允了下來。
  
  「請你幫我查出將在明天和『瑞發集團』少東孟廣風,舉行訂婚典禮的新娘子--也就是『歐陽集團』的繼承人--歐陽蜜莉,所下榻的飯店。」
  
  「段先生,你如果是要送禮,應該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明天你親自出席宴會,親自送禮就可以了啊,或者……」
  
  「臧總,請恕我無禮,我請你幫忙調查歐陽蜜莉,有我私人不能言明的目的。」段勻打斷了臧毅的話。
  
  臧毅自然瞭解,沒有再做無謂的推測。
  
  「我可能要花點時間查詢一下,不過在我查詢的這段時間內,我建議你可以先到港灣道的華景酒店去碰碰運氣,因為華景酒店是『歐陽集團』在香港的產業之一,我想,她極有可能是下榻在那兒。」他道。
  
  「謝謝你的告知,我現在就過去華景酒店。」有了消息,段勻馬上收了線,急切地吩咐司機轉往港灣道。「司機先生,我要到華景酒店,到那兒大概要多久時間?」他吩咐司機,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再見歐陽蜜莉一面!
  
  天色漸沉,正值下班的交通尖峰時間,所有的車子好像湊熱鬧一樣,全部都擠到馬路上來了。
  
  「華景酒店並不遠,但現在路上這麼塞,恐怕要花上一個鐘頭哦!」司機先生看著眼前被擠得水洩不通的道路,他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
  
  段勻皺著眉望著車窗外擁擠的車流,修長的手指不耐地敲著大腿。
  
  「如果避開大馬路,走小巷呢?」他急著見歐陽蜜莉,沒耐心再多等一個鐘頭。
  
  「這也行得通,不過也快不了多少啦!」
  
  「那就走小巷吧,快一分鐘是一分鐘。」
  
  乘客最大,本著服務熱忱,司機先生熟練地鑽出擁擠的車陣,竄進了一條小巷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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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9:17
  第八章
  
  「華景酒店」正位於觀賞香港海景最重要的位置上,整棟建築的設計非常具現代感,每個房間都有巨幅的玻璃牆可以觀賞海港的燦爛景色。
  
  歐陽蜜莉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眺望著港灣美麗璀璨的夜色。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這是人生中的大事,身為新娘子的她應該是幸福滿盈才對。
  
  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一丁點新嫁娘的喜悅,相反的,卻很落寞。
  
  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她當然快樂不起來。會匆促應允這樁婚事,只是為了賭一口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家族企業的永續經營著想。
  
  其實,這樣的情況就如同當初她逼迫段勻應允婚事一樣;他不愛她,叫他如何肯點頭答應這樁荒唐的婚事呢?
  
  「親愛的,妳在想我嗎?」
  
  孟廣風從背後環住歐陽蜜莉纖細的柳腰,他親暱地湊近唇,在她的頸項印上一個輕吻。
  
  「你不是有事要去辦嗎?怎麼還不走?」歐陽蜜莉不習慣他如此親暱的碰觸,她掙出他的身懷,倏地踱離他幾步之遙。
  
  「給我一個吻,我才願意離開。」
  
  孟廣風又黏了上來,他拉住她的手,猛力一扯,再次將她帶入懷中。他俯下臉,欲攫取她的紅唇。
  
  「你不要碰我!」歐陽蜜莉把臉一偏。
  
  他沒有吻到她,感到很掃興。
  
  「我們都快要訂婚了,怎麼妳還不讓我碰呢?」
  
  「我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行為。」歐陽蜜莉托詞道。
  
  儘管彼此即將成為未婚夫妻,但她仍無法接受他如此親密的舉動。每次他一求歡,她的腦海總會不自覺的浮上段勻的身影,他倆纏綿的那一個晚上……
  
  「妳總是不讓我碰,當然無法習慣。」孟廣風沒好氣的說。
  
  「我們可以在結婚後再來慢慢培養這個習慣。」歐陽蜜莉不理會他的怒氣。
  
  「婚後?我可沒耐心等那麼久,今晚我就想要妳!」他猴急得很,早就覬覦歐陽蜜莉豐盈的身子。
  
  他突然使力將她壓倒在地板上,他湊上唇用力地吮吻著她白嫩的玉頸,一隻狼手從她的裙襬探進,迅速的往大腿上游移,企圖闖進她腿之間幽密的禁地。
  
  「孟廣風,你放開我!」
  
  歐陽蜜莉被他如此暴力的行為給嚇到了,她愣了幾秒之後,迅速回神。她死命地大叫,抬起腳,使勁的將他踹開。
  
  「他媽的!妳是性冷感是不是,老是拒絕我的求歡!」被踹開的孟廣風憤怒地對她大吼。
  
  「孟廣風,請保持你的風度,我歐陽蜜莉可不欣賞你這樣粗俗齷齪的男人。」
  
  她爬起身來,站在他面前警告他,她倨傲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她隨時會取消這場婚約。
  
  孟廣風一聽,收斂住滿腔的怒氣,他可不想因為一時性急而壞了好事,一旦壞了事,他想獨佔歐陽家龐大事業的野心可就落空了。
  
  「親愛的,我是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這樣粗魯的舉動,妳別生氣好嗎?」他虛偽地陪著笑,忙不迭地湊近她,好言相哄。
  
  「請你離開,我需要靜一靜。」
  
  經過方纔那一幕,歐陽蜜莉也看清了孟廣風的另一面,她在心中認真地思索起這件過於倉促、在一時意氣用事之下所決定的婚事。
  
  「親愛的,妳不會就這樣取消咱們的婚約吧!」看她一臉凝重,孟廣風心中感到驚駭不安。
  
  「你再不走,我馬上取消明天的訂婚宴!」她沉聲下了最後通牒。
  
  「好,我這就離開。」為免婚事泡湯,孟廣風摸摸鼻子,識相的退出了歐陽蜜莉的房間。
  
  ***
  
  歐陽蜜莉住在酒店最頂樓,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這是段勻好不容易從櫃檯問出來的消息,他來到最頂樓,急切地邁往歐陽蜜莉的房間。
  
  步出電梯,他走在迴廊,正好和一個神色不快的男士擦肩而過。他認得這個男人,他就是「瑞發集團」的少東--孟廣風。
  
  一臉陰黑的孟廣風,怒氣沖沖地衝進電梯,他壓根兒沒注意到段勻落在他身上了的嫉妒目光。
  
  電梯的門關上,孟廣風離開了段勻的視線,他回過身,邁開大步繼續往歐陽蜜莉的房間前進。
  
  「叩叩!」
  
  他敲著房門,心情既是期待,又有點忐忑不安。
  
  清脆的敲門聲,阻斷了歐陽蜜莉混亂的思緒。
  
  轉身走向門口,她拉開房門,口氣不悅地對著門外的男人大吼--她以為是去而復返的孟廣風。
  
  「孟廣風,你再不--」歐陽蜜莉的吼聲在看見段勻的同時,震驚地頓住了。
  
  她美麗的水眸充滿震驚,她就這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三個月不見,他變得更加帥氣了--
  
  他身上的襯衫、西裝不再發縐得像梅乾菜,熨燙得非常 筆挺,全身找不到一個褶痕。
  
  他的眉頭也不再深鎖,俊顏不再是冰冷陰鷙,連那雙總是佈滿不耐的深邃黑眸,此刻都被深刻的柔情取代了。
  
  他怎麼變得這麼多?
  
  不!不能說他變了,應該說是他終於遠離了她這個掃把星,恢復了他卓爾不凡的瀟灑英姿,找回了他原有的光彩和自信。
  
  「是我!」段勻低沉的嗓音流竄於彼此之間。
  
  將近一百多個日子不見,他好想念她,這是他此時唯一的感受。
  
  她的髮色又染回了火紅色,髮長及耳。她身上穿著一件玫瑰紅的露肩短洋裝。此刻,在他眼中,她和初見時一模一樣,渾身散發著狂放又野性的氣息。
  
  她那晚離去時的嫻靜溫婉已不復見,她那帶著嬌氣的眉宇,恢復了以往的倨傲……
  
  她又回到了原來的她--前衛、叛逆的歐陽蜜莉,那個惹得他心癢難耐的小魔女。
  
  「你……來做什麼?」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地面前?歐陽蜜莉一時之間無法從震愕中回神。
  
  「找妳!」他從驚艷中回魂,一雙黑瞳掩不住眷戀,緊瞅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
  
  「找我?你是來祝福我的,還是來指控我勾引男人的下賤行為?」他那些輕蔑不堪的言詞,至今仍清晰的存在於她的腦海之中,這些話猶如夢魘糾纏著她,凌遲著她的心。「如果你是來指責我,那很抱歉,我沒時間聽你訓話。」她把門掩上,不想見他。
  
  「那些傷害妳的話,全是無心的,今天我是特地來祈求妳的原諒的。」段勻迅速地制止了她,伸手抵住門板。「蜜莉,妳肯原諒我嗎?」他的嗓音出奇的溫柔,探出了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
  
  剎那之間,歐陽蜜莉被他的柔情所蠱惑,她沒有拒絕,就這樣任他厚實的大手抓著自己的小手,她感受到他溫熱的電流,這股電流從她的掌心穿透了她的心。
  
  「原諒我,好嗎?」見她不語,段勻焦急地問道。
  
  歐陽蜜莉的臉一沉,她掙開他的手,不理會他的請求。
  
  一想起他那些無情的控訴,她的心就痛,如何能輕易就原諒他!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她再度把門關上,但段勻卻使勁將門往內推,硬是闖進房內。
  
  「段勻,我這兒不歡迎你,請你出去!」歐陽蜜莉慍惱地指著門,趕他出去。
  
  「我不走,除非得到妳的原諒。」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懷中,他緊擁著她,好似想將她揉進身體內,讓她成為他的身體的一部分。
  
  「你這輩子休想得到我的原諒。」她在他懷中掙動。
  
  「那這輩子我就和妳糾纏不清。」他說,抓起她垂落在肩上的髮絲,湊在鼻間,嗅著她清新淡雅的髮香。「蜜莉,求妳原諒我,得不到妳的原諒,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他的語氣更柔了,讓歐陽蜜莉的心一緊,她倔強的心竟被這樣溫柔的語調給軟化了。
  
  「就算我肯原諒你又如何,你曾說過的話並不會就此被遺忘,它仍時時刻刻地凌遲著我的心。」她悲傷地說。
  
  「只要妳肯原諒我,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所有的深情來讓妳遺忘那些話。」
  
  他的深情震撼了她。
  
  「給你機會?你不是非常厭惡被我糾纏,痛恨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怎麼會突然又改變初衷?」她迷惑了,無法明白他的心態。他曾經那樣嫌惡她,卻在突然之間改變了態度。
  
  「因為……我發覺我愛上妳了!」他的語氣很平淡,但表情卻很真摯。
  
  這句宣言讓歐陽蜜莉陷入極度的錯愕之中,她仰起臉,一雙美眸盈滿了不敢置信的激動和迷惘。
  
  「不相信我的話?」
  
  捧起她絕麗的容顏,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你曾那樣堅決的拒絕我的求愛,叫我如何相信你?」她搖著頭道。
  
  「妳這樣教我如何是好?我該如何證明我的心?」皺起眉心,他神色凝重地思索著。「用行動來表示我的真心如何?」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方法。
  
  念頭一定,他迫切地俯下唇,封緘住她的櫻唇。
  
  「不要--」
  
  她雙爭抵在他的胸前,欲推開他。
  
  「不要拒絕我!」段勻一手將她緊箍在懷中,另一手掃住她的後腦勺,制住了她的推拒。
  
  「別……」她張口欲抗拒,但卻被他靈活的舌趁隙闖進了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這個深吻充滿了眷戀,被壓抑了三個月的愛意在瞬間全數引爆開來,他纏綿深情地吻著她,卻無法消除他滿腔的濃烈情慾。
  
  歐陽蜜莉被他吻得臉紅心跳,被他吻得暈然欲醉,她無法再拒絕他,只能任他掠奪。
  
  「我的蜜莉,妳甜美得令我發狂!」
  
  他渴望更多,熱切的吻從她腫脹的唇向下移,滑過下顎,來到她弧度優美的玉頸,他的喉間發出一聲讚歎,歎息聲顯得沙啞而渴望。
  
  隨著讚歎聲落,他伸手撩開垂落在頸項礙事的髮絲,溫熱的唇滑向她的後頸,企圖往她小巧的耳垂進攻。
  
  但--他卻看見了她耳下一個青紫的吻痕,這個吻痕頓時引發了他狂怒的妒火。
  
  「妳--妳竟然讓孟廣風碰了妳!」他倏然推開她,竄動著護火的黑瞳緊盯著那個礙眼的吻痕。
  
  情慾瞬間被澆熄,歐陽蜜莉從迷離的慾望中回神。
  
  「我沒有,這是他--」她開口解釋。
  
  「該死的、該死的,妳竟然讓他碰妳--」嫉妒心讓段勻失去了理智,他沒有聽進歐陽蜜莉的解釋,傾身再度封住她的嘴,帶著怒氣的唇瓣狂態地吻著她,這個吻顯得激切又瘋狂。「是妳先勾引他對不?」他控訴般的話又傷了她。
  
  「我沒有勾引他!」歐陽蜜莉大吼道,他的控訴讓她傷透了心。
  
  「妳敢說妳沒有勾引他?那這個吻痕是從哪裡來的?妳可別說是被蚊子叮的!」他不相信她的說詞,放開她的唇,他緊捏住她的下巴,使勁的力道讓她吃痛不已。
  
  「是他強吻了我……」她再度表明。「好痛,放開我……」痛楚的淚在她眼眶裡打轉。
  
  段勻豁然恢復了理智。
  
  「他強吻了妳?這禽獸不如的畜生!要是被我逮到,我一定痛宰他一頓!」他鬆了手,深情地將她擁在懷中。
  
  歐陽蜜莉偎在他懷中低泣。
  
  「你好可惡,總是把我說得那麼低賤!」她憤怒的小拳捶打著他健壯的胸膛。
  
  「我的蜜莉,真是對不起。」他用盡柔情擁著她,滿心歉然。「我願意向妳說一千次的對不起,只要求得妳的原諒……」捧起她的臉,他把唇烙了上去。
  
  有他這樣誠心的歉意,歐陽蜜莉只感到幸福滿盈。她破涕為笑,伸出手搗住他欺近的唇,阻止他偷香。
  
  「你重複犯了嚴重的錯誤,絕對不可原諒!」她嬌聲說,臉上毫無譴責之意。
  
  段勻黑眸帶笑,眸中燃著兩竄狂妄的情焰。
  
  「我向妳下跪,這樣妳總肯原諒我了吧!」他霍地彎下身……
  
  「不……」歐陽蜜莉驚呼。
  
  孰料,段勻根本不是要下跪,他只是彎下身子,然後突然將她攔腰扛起。
  
  「喂,你要做什麼?」歐陽蜜莉又驚呼一聲。
  
  「我要用盡全力和妳做愛,直到孟廣風留在妳身上的氣味完全消失為止!」將她扛在肩上,他邁開大步,朝沙發走去,一靠近沙發,他便將她丟下。
  
  砰,下一秒,她跌坐在沙發上,髮絲凌亂地披洩在肩上,裙襬撩上了大腿,她這模樣看起來好誘人--
  
  「我沒有答應你讓你碰我!」她試圖從沙發上起身。
  
  他可不容許她拒絕他。鐵臂一探,她再被推坐回沙發上。
  
  「妳不讓我碰,那我只好硬來。」他很無賴地說,昂藏地站在地面前,他說話的同時,雙手也迅速解去自己一身束縛。
  
  「紳士是不能對淑女做出如此不禮貌的行為的。」看著他偉岸健壯的身軀,歐陽蜜莉心蕩神遙
  
  「我自認不是紳士,而在我的印象中,妳也不像個淑女……」他邪惡地笑道,這句話表明了他想「染指」她的決心。
  
  「在你眼中,我是什麼?」她問。
  
  「妳是一個女巫,渾身充滿野勁的小魔女!」他回道,飛快的,他全身已然赤裸。
  
  當他褪去底褲,下一秒他便立即俯下身,以昂藏精健的壯軀壓向她。當他壓向她的同時,她迷醉地張開手,迎他入懷。
  
  「再愛我,你……會不會感到後悔?」他的話讓她欣喜若狂,但他上一次在激情之後的悔恨又讓她心生惶恐。
  
  「永遠不會了。」他信誓旦旦地說。
  
  旋即,他的唇壓向頸部那個刺眼的吻痕,用力地吮吻著她嬌嫩的肌膚,企圖要把孟廣風烙在她身上的印記掩蓋掉。
  
  隨著唇的掠奪,他的手滑到她的背後,拉下她洋裝的拉煉,把洋裝從她身上緩緩往下褪去……
  
  當她瑩白的同體展現在他眼前,他的下腹立即急速凝聚起火熱的慾望,這張狂的慾望催促著他趕緊卸除她所有的遮蔽物。
  
  下一瞬間,她的胸衣被褪落,丟到地毯上,她的底褲也被他俐落地拉至膝蓋下。
  
  他弓起修長有力的腿,用腳尖把洋裝推至她的腳踝,繼而褪至腳邊,翩然落到地板……
  
  「勻……」當兩具發燙的身軀相疊,歐陽蜜莉忍不住意亂情迷地呼喚他的名字。
  
  她的身子好美,段勻的眼神一暗,飢渴的唇隨即含住她的豐乳,他的齒啃咬逗弄著她的粉蕾,一陣戰慄的渴望從她粉紅色的乳尖竄向她的雙腿之間。
  
  「哦……」歐陽蜜莉無法承受這種挑逗,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閉上了眼,申吟了一聲。
  
  她的申吟聲,讓他血脈賁張。
  
  「我的愛,妳……真美……」他的聲音好沙啞,溫熱的大手膜拜似的愛撫著她的粉頸。
  
  他這句讚美,讓歐陽蜜莉悸動不已,她迷醉的閉上眼,全身釋放出期待的光芒……
  
  段勻的薄唇揚起一抹邪佞的淺笑,他不安分的手從鎖骨下滑至雪白的雙ru,經過平坦的小腹、纖細的柳腰,然後緩緩地滑向她的雙腿之間,撫著她腿間那敏感的地帶。
  
  當他的手探入她幽密的核心時,歐陽蜜莉驚然地弓起身,雙腿不由自主的想夾緊。
  
  但段勻有力的腿阻止了她,他用膝蓋撐開她的雙腿,讓她像朵盛開的花兒,綻放在他熱切的深眸中。
  
  「我的愛,我願意為妳沉淪,願意把自己給妳……」他在她耳畔低喃誓言。他的手在她體內撒野,下著火熱的魔蠱。
  
  歐陽蜜莉被誘惑得心神俱醉--
  
  「我……也……願意……求你……愛我……」她也喃喃響應,呢喃聲中充滿渴望。
  
  段勻炯亮的黑眸染上了笑,他撤出了手,撤出手指的同時,用他強健飢渴的慾望佔有了她。
  
  他和她合為一體,用他亢奮的男性滿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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