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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拓拔月亮]冷艷情婦【黑幫情婦終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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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7:19 |倒序瀏覽 | x 2
冷艷情婦(黑幫情婦終回)作者:拓拔月亮  

該死的!竟然有人把車飆得比他還行!
更該死的是,她還是個女人!?
憑他那說出來會嚇死人的天字盟龍堂堂主名號,
她竟然不把他「看」在眼裡!?
偏偏,她就是對了他的胃口──算了,
反正女人不就那麼回事,他只要花筆錢「買」她,
再加上包吃包住包睡覺,很好打發的嘛……
什麼?不買他的帳!?
還大膽的把他的「男性尊嚴」當笑話!?
既然他要的女人這麼不聽話,那他也不必浪費口水跟她講道理了,
坐而言不行,那就起而行!
再不,就挺起腰桿「匍匐」前進──瞧,
這會兒她不就「服服貼貼」的任他擺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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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7:48
  楔子
  
  由褚風帶領的「天字盟」,在黑道上呼風喚雨已有三十年。半年前,北中南龍虎鷹三堂,第二代堂主接棒,今日,在台北的能堂屬於天字盟總部的大廳內,集聚了天字盟所有精英,大廳外長約二公里,直通大門口的松柏大道由能堂弟兄分站在兩旁的松柏邊,歡迎著前來祝賀的貴賓。
  
  貴賓中,包括:立委、國代、議員、各大企業的董事長、外交部長、內政部長、財政部長……
  
  一個個眾人熟悉的面孔,接二連三的出現,只是出現的地點,和他們平日露臉的地方,大不相同。
  
  由此可見,天字盟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
  
  * * *
  
  警政署長的座車,接在一輛黑色BMW之後駛進,BMW的天窗一開,一個理著平頭、身材略顯微胖的男子,站出來向大夥兒招手,末了,還轉過身向後頭的警政署座車行一個大禮,嘴角還泛著得意的笑容。
  
  「署長,是白狼!」
  
  坐在署長旁邊的一名警界精英,認出前頭的那名男子,是通緝在案綽號白狼的林一中,立刻掏出手搶,欲下車將之緝捕,但槍才掏出,立刻讓署長給喝住。
  
  「別生事。」
  
  「可是,署長……白狼藏匿了許久,好不容易看到他現身……」
  
  「誰都不許在九太爺的地盤生事。」
  
  「那白狼……」
  
  「通知各單位,在能堂外各個出口路線布好人手,今天我們要捉的,不只是白狼,還有其他我們想捉的通緝犯。」
  
  署長的嘴邊緩緩地露出一抹笑容。他相信,十大通緝犯中,今日會來的,至少有五個人。
  
  「是,署長。」
  
  而坐在署長另一邊的一位高階警官則道:「白狼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九大爺的宅邸,我們的確奈何不了他,可是出了能堂之後——」
  
  「任他插翅也難飛!」署長躊躇滿志的接腔道。
  
  * * *
  
  是的,今天是個大日子!
  
  黑白兩道總動員來參加,足以見得,今日天字盟的確有大事。
  
  而所謂的大事,就是天字盟的第一代創始盟主褚風,將傳位給第二代盟主,也就是他的孫子,年僅十八歲的褚少孫。
  
  交接典禮完畢,貴賓們用過餐後,紛紛離去。
  
  此刻龍堂外,槍聲連連,想必是署長大人正在發威,褚風沒插手去管,反倒關上了書房的門,召來孫子和龍虎鷹三堂的堂主,似要秘密商議啥事似的。
  
  書房內,靜悄悄的約有一刻鐘之久,褚風坐在大師椅上,年已六十的他,經過一整日的忙碌之後,神情略顯疲憊。
  
  輕歎了聲,褚風緩緩睜開眼來,掃視過分坐兩旁的四個年輕人。
  
  「幹啥一個比一個還嚴肅呢?放輕鬆點,別拘束。」褚風呵呵笑著。
  
  「就是嘛,瞧你們正經八百的,害我也不敢亂動,真是亂不習慣的。」台中虎堂堂主帥念祖,原本端正的坐姿,此刻變成歪斜,手肘抵著扶椅,尖尖的下顎,抵住厚實的大掌。
  
  「九大爺,外頭——正熱鬧呢!」台北龍堂堂主別之傑濃眉一挑,似乎對外邊響徹天際的槍聲,較有興致。
  
  褚風因為在家中兄弟排行第九,所以一些和他較有交情,或是天字盟內的重要幹部,皆尊稱他為九大爺。
  
  「黑白兩道,我們天字盟都不能去得罪。」褚風簡扼地道。
  
  「九大爺,不知您老召集我們四人,有何要事?」
  
  高雄鷹堂堂主滕昌佑,習慣性地看著腕表。他不但是鷹堂堂主,還是高雄最大的私立醫院——聖慈醫院的下任院長。
  
  明天,開刀房內,還有個腦部手術等著他去做呢!而今天晚上,他得確保自己有個好眠。
  
  「你們三人,年紀也都二十五六歲了,我希望,你們能盡快娶個老婆,幫你們傳宗接代。」褚風語重心長的說。
  
  他之所以會如此慎重的交代這事,不是沒有道理的。
  
  十年前,他的兒子褚雨被人暗殺身亡,還好褚雨還留下個兒子褚少孫,否則,天字盟恐怕後繼無人。
  
  也因為加此,豬風更加看透黑道中的風風雨雨,因此,即使孫子才只有十八歲,但他早已開始在替孫子物色老婆人選。
  
  「老婆?!九大爺,您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的吧?您這麼神秘地把我們關在書房裡,就是要交代我們趕快娶老婆?」帥念祖乾笑了兩聲,旋即嘀咕道:「我個人倒是認為,目前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陪我共枕的情婦……呃,兩個也無所謂,三個也不嫌多。」
  
  「那就找情婦吧!只要能幫你們傳宗接代的,不管是老婆、或是情婦都無所謂。」褚風一臉正色的道。
  
  「那咱們新上任的褚盟主呢?有沒有興趣參加這個『活動』?」帥念祖打趣的調侃著。
  
  「不勞虎堂主費心,咱們盟主的情婦,明晚就會搬進天字樓和盟主同住了。」別之傑的龍堂因和總部同屬一地,所以總部有任何消息,他總是第一個得知。
  
  「啊?」
  
  聽到這個消息,帥念祖的下巴險些掉下。
  
  望著其他堂的堂主,皆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帥念祖也不甘示弱的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鷹堂主,相信你應該不會找代理孕母來充數吧?」
  
  「龍堂主,女人泰半都帶刺,你可得仔細挑選喔!」
  
  嘰嘰喳喳的說完,帥念祖得意的撇著笑容。他們兩個怎麼和他比呢?光是他旗下所屬的一家酒店,酒店裡數十位酒店公主,他隨便挑一個就成,找都不用找呢!
  
  「相信我,我會是最快找到情婦的。」
  
  帥念祖擺了一個自認最帥的姿勢,志得意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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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8:15
  第一章
  
  「……第三站的聖瑪利諾大賽,由法拉利隊領先。」
  
  一個瘦高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正對著坐在沙發上,銀色襯衫領口大敞、雙腳跨放在長桌上的年輕男子,報告著今年一級方程式賽車的比賽情況。
  
  「嗯,不錯喔!」年輕男子頷首,卻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今年寶馬、本日、捷豹,重回了……」
  
  中年男子停頓了下,他看年輕男子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猶豫著是不是還要繼續往下說。
  
  「那今年就不只是朋馳和法拉利互爭高下 ?」年輕男子喃喃自語著。
  
  說完,年輕男子又陷入沉思中,直到發覺耳邊沒有聲音嗡嗡作響,他這才納悶的抬起頭。
  
  「師爺,怎麼不說了?沒了?」
  
  「堂主,你在想事情?」
  
  中年男子——於清言,也是天字盟台北鷹堂的文師爺。
  
  他沉穩一笑,堂主雖然看似在聽他說話,但他心裡頭,想的肯定是別的事情。
  
  天字盟龍堂堂主——別之傑,矗立在頭頂上的短髮,和他花心浪蕩子的封號,相輔相成。
  
  別之傑撇唇一笑。「你知道九大爺給我們出了什麼難題嗎?」
  
  「難不成,九太爺已經知道你去那個私人賽車場玩賽車的事?」於清言小心翼翼的回應。
  
  自從別之傑接任堂主後,九太爺便下令,不准他再玩賽車,身為堂主,第一要緊的事,就是時時刻刻要有警覺心,提防身邊的人、事、物……
  
  除此之外,保護自身安危,也是要件之一。
  
  九太爺是怕堂主玩賽車,會一個不小心玩掉了命,所以禁止他再參與賽車。但堂主年輕氣盛,賽車是他的興趣之一,所以就算九太爺禁止,他還是常常溜到一處私密的賽車場去玩。
  
  別之傑搖搖頭,嘖聲道:「你以為九太爺不知道這件事?」
  
  「九太爺……早知道了?」於清言納悶不已。「不可能啊,如果九太爺知道,那他為什麼沒制止你?」
  
  「我們的一言一行,逃不過火煬那雙眼睛的。」別之傑說著,視線望向玻璃窗。窗外站著一個身著中山服、皮膚黝黑的高大男子。
  
  火煬——鷹堂的武軍師,原是越南人,一家三兄妹被九太爺收養,如今三兄妹是龍、虎、鷹三堂的武軍師,他們的直屬上司是九太爺,只要一發現堂主逾矩,便直接上報九太爺。
  
  「火煬知道?可是我們每次都特意支開他的……」於清言小聲的問:「那以後我們去那兒,還避不避他?」
  
  「當然得避,」別之傑點個頭,「九太爺沒制止我,代表他其實不想太約束我,我們要有個共識,別太招搖!」
  
  「是,我知道。」於清言了然一笑。「喔,對了,方才堂主你說的難題是……」
  
  別之傑笑了笑,修長的食指在鼻端摩搓著,「九太爺要我們三個堂主,傳宗接代。」
  
  「娶老婆?這是好事。」
  
  「你就巴不得我趕快娶老婆,好有人管我,是不是?」別之傑呵笑著,「我去玩,哪回沒你的份?」「呃……」於清言乾笑著。
  
  是有他的分沒錯,可是每回他都玩的提心吊膽,生怕被九大爺提去訓話,偏偏他這個文軍師的上司就是他堂主大人,他要他這個軍師往東,他可是不敢往西行。
  
  「現在我的難題是……」別之傑玩弄著手上的戒指,一副哀歎的表情。「唉,情人太多,我到底要選哪一個做我的情婦呢?」
  
  「情……情婦?」不是說要娶老婆的嗎?於清言愣愣的看著他。
  
  「我沒說要娶老婆。」開玩笑,娶了老婆是不能遺棄的,情婦的話,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是選情婦的話,那就選外貌最好的。」
  
  「我的女人,哪一個外貌不好?」
  
  「這……這倒是。」
  
  「真是讓人頭痛啊!到底選誰好?」別之傑在腦中過濾著目前的女友名單,幾乎每一個都是完美的情婦人選,這讓他更頭痛了。「師爺,不如……就選你女兒好了。」
  
  這個師爺,他這個堂主都頭痛的不得了了,他師爺還有閒工夫看報紙,挺悠閒的嘛,他不作弄他、嚇嚇他怎麼行。
  
  「啊……什麼?我……我女兒?」於清言嚇得站起身,報紙掉到地上,他已無心去管。
  
  別之傑正色的點點頭。「沒錯,就你女兒。」
  
  「可是她……她她她……她還小啊!」
  
  「不小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已經高一了,不是嗎?」
  
  「是,呃,不是……呃,我是說,她啊,太小了,長……長得也不夠美。」於清言頻頻冒著冷汗。
  
  「不會啊,我看過她的嘛,長得挺標緻的,而且她也喜歡我,不是嗎?」
  
  「是,呃……可是……」
  
  「好了,不過是隨便說說,你也能嚇得流一缸汗。」別之傑嗤笑著。「太嫩的,我可吃不起。」
  
  聽到堂主大人這一番話,於清言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件事,我再慢慢想。」別之傑挑眉一笑,「師爺,聯絡古易,我要去賽車場了。」
  
  「是,堂主。」於清言這次答得最爽快,只要不賣他女兒,要他上山下海都行。
  
  * * *
  
  在台北境內的某處私人賽車場,佔地寬廣,採取會員制,這裡謝絕所有的職業賽車手加入,而加入這兒的會員,不乏一些政治高官、企業名人……
  
  但來到這兒,沒有任何頭銜,只有先生、小姐的稱呼。他們藉著賽車,解放工作壓力,當然有些人純粹是對賽車感到興趣,譬如:別之傑。
  
  「傑哥,都幫你準備好了。」賽車場的主人古易,熱情的招呼別之傑。
  
  別之傑是賽車場的A級會員。
  
  賽車場的會員,分為A、B、C三級,級數純粹是以每年來賽車場的次數分級。一年中,來一百次之內的,為C級會員;一百至二百次內的,為B級會員;二百次以上的,為A級會員。
  
  這是賽車場主人自己分類的,並沒有實質作用。
  
  不過來的次數多,消費自然就高,對賽車場的進賬,不無小補。
  
  會員除了上賽車場之外,其餘的吃、住方面,全須另付費用。而大方一點的會員,甚至還會給賽車女郎小費,別之傑就是其中之一。
  
  「全是熟面孔,沒有新進的?」別之傑的視線,望向那一整排的賽車女郎。
  
  「要挑選一名賽車女郎不容易,除了身材、外貌要特優之外,還得特訓,有些人吃不消,特訓一半就走人了。」古易拍著胸脯。「我們是重質不重量。」
  
  「那倒是,不如就選一個來當我的情婦吧!」別之傑嘿嘿笑著。
  
  「傑哥,你知道我們的規矩的。」
  
  「瞧你緊張的,我不會在這兒過夜,也不會亂泡你們的妹妹的。」
  
  賽車場的規矩之一——禁止住宿會員,以召妓行為,和賽車女郎發生關係。嚴格一點來說,賽車女郎禁止踏入賽車場內的飯店一步。
  
  賽車場的嚴格規矩,讓每個會員可以很安心的加入,即使年費高達五十萬,每年還是有很多政商人士成為會員。
  
  「誰在賽車場上?」別之傑躺在涼椅上,情婦一事,讓他頭痛的連來到賽車場,都興趣缺缺了。
  
  古易用手比了個英文C字,代表場上正在飆車的是一名C級會員。
  
  看到古易比的手勢,別之傑更不感興趣了。
  
  「他的技術如何?」太無聊了,隨口問問。
  
  古易翹起了大拇指,一臉敬佩的笑容。
  
  「我沒看錯吧?」竟然有人能讓賽車場主人翹起大拇指?!自他加入會員以來,除了他之外,他可還沒看過古易把大拇指指給別人。
  
  古易笑笑的點頭,仍未收起大拇指。身為賽車場的主人,以業餘的觀點來看,除了別之傑之外,就屬現在正在場上的那人,技術最為純熟。
  
  他不會向別的會員透露這些,因為問的人是別之傑,他才會稍稍透露,但這已是極限,其他的,他不會多說。
  
  別之傑露了笑容,這會兒他倒是興致勃勃了。
  
  「幫我準備,我要上場了。」
  
  「沒問題。」
  
  * * *
  
  佔地寬廣的私人賽車場,光是繞完一圈,最快也要半小時之久。
  
  原先在賽車場上的那人,在繞完一圈後,竟沒有休息的打算,又朝著起點直衝而行。
  
  別之傑才剛著裝完備,便見那人呼嘯而過。
  
  一種挑戰的心理,使得他體內熱血沸騰,坐進車內,他油門踩到底,直追前方那輛早不見蹤影的車子。
  
  加入會員後,他來過賽車場數百回,在場上遇見的,若不是連方向都控制不好的生手,就是操控技術還算普通的,兩三下,他就把其他車子甩的遠遠的。但這一回,挑戰的因子在他體內竄燒,他難得遇見這麼好的對手。
  
  在場上第五個彎道時,他終於看到前方車輛的蹤影。
  
  而在第六個彎道時,他超越了它,他不禁得意的想著:這個賽車場的首席車手,還是非他別之傑莫屬的。
  
  在他得意的當兒,那輛車竟然又超越了他的車,似乎不甘示弱,狂妄的越前,挑釁他的車速。
  
  別之傑加足了馬力,火速往前衝,視線直視前方。
  
  他在猜想,駕駛那輛車的車手,肯定是某個職業車手退役的。
  
  他倒想看看他是誰。
  
  狂飆的兩輛車,在車場上疾速而行,在車子抵達終點前,別之傑以十秒之差,險勝了比他早起跑的那輛車。
  
  他得意的拍著方向盤,下了車,好整以暇的想會會和他一同飆車、極可能是某位知名賽車者的人。
  
  當那輛車停在他前方,那位車手下車後,他擺出勝利的笑容,想看看那人脫掉帽子後的廬山真面目。
  
  那人伸手將帽子高高拉起,隨之傾下的黑緞,讓別之傑看傻了眼。
  
  女……女的?!
  
  隨著烏黑發亮絲緞的甩動,他瞥見了她的容顏。
  
  陽光照耀下,她……她就像一個陽光下的精靈仙子一般。
  
  「真是美。」別之傑由衷的發出讚歎聲。直勾勾的盯著那修長纖細的身影離去,他猛然回過神,疾步的走向他的精靈仙子。
  
  「小姐,可以麻煩你停下腳步嗎?」
  
  他自認他的聲音不小,她一定聽得到,但她卻腳步未歇的往前直走,也不回頭看看他這個縱橫全台北的美男子一眼。
  
  「小姐……」他疾步向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長髮及腰的賽車手停下腳步,冷冷的望著擋住她去路的男人。
  
  一個賽車技術超越她的人,這張俊臉,她記下了。
  
  別之傑望著她,再度發出讚美。這麼冷艷的女人,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她渾身上下充滿了冷艷的氣質,美的讓人死都不想闔眼。
  
  「小姐,我想……」他挑高眉,話才出口,她冷瞅了他一眼,又走了。
  
  別之傑沒有再追上前,這樣的女人,是不適合死纏爛打的。
  
  他唇邊綻著一抹興味的笑容。
  
  「堂主,是不是該回去了?」於清言上前來詢問。
  
  別之傑別有意味的笑著。「師爺,就是她了,我要定這抹水精靈,就算被凍死,我也甘願!」
  
  「堂主……」於清言滿臉為難的神色。
  
  「你不想去查?那好,反正還有你女兒墊底嘛!」別之傑閒閒的道,把帽子丟給於清言,心情大好的吹著口哨。
  
  他該給她什麼稱謂?賽車場的冷艷女郎?還是陽光下的水精靈?
  
  呵呵,都無所謂,總之她很快就會是他別之傑的專屬情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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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8:39
  第二章
  
  「……我畫的不好,我不會畫皮卡丘。」
  
  一個小女孩,頹喪的放下手中畫筆,低著頭,小臉上怯幽幽的。
  
  「你可以的,把筆拿著。」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把畫筆塞回小女孩手中。「你不畫,是不會進步的,把筆拿好,告訴自己,你可以做得到!」
  
  小女孩皺著眉頭,呆呆的望著蹲在她身邊的大姐姐。
  
  「大姐姐,我……我不會畫。」
  
  「你會,筆在你手中,畫板在你眼前,跟著老師學,你可以做得到的。」
  
  「仇戀,我們到外面去吧!」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輕喚著長髮女子。
  
  長髮女子點了個頭,站起身,和中年婦女一同步出小教室。
  
  「你這樣會不會逼她們太緊了?」中年婦女笑著說。
  
  「我在灌輸她自信。」仇戀說著。
  
  「到辦公室來坐坐。」中年婦女率先走入辦公室內。
  
  「院長,這些錢您收下。」
  
  仇戀拿出一隻裝著三萬元的紙袋交給中年婦女。
  
  這是她每個月固定捐獻給這家小小育幼院的錢。
  
  「仇戀……」
  
  「院長,請您收下。」仇戀將紙袋堅決的塞入院長手中。
  
  院長真的老了,頭髮都白了。
  
  這間佔地狹窄的育幼院,是院長一手創辦的,她記得她五歲的時候和母親一起到這裡來,那時院長還很年輕。
  
  院長為了這些沒有父母的孩子,奉獻了她的一生,所有青春都浪費在育幼院裡,她沒有結婚,至今仍是單身。
  
  院長有五十歲了吧,她想。
  
  「仇戀,現在的善心人士,可是比二十多年前多很多了,以前育幼院窮的連老師都請不起,現在教書法、教美術的老師都有了,過陣子我想再請教電腦的老師來,也不知道這些小娃娃,對電腦有沒有興趣?」院長笑著。
  
  「會的,他們會有興趣的。」
  
  「你也要為自己著想,你還年輕,以後你會有家庭、有孩子,把錢拿回去存起來吧!」
  
  「院長,我不需要。」仇戀揚唇輕笑。「我還打算接您的棒子呢!」
  
  「別老說這些。」院長把話題轉開。「你現在還有去玩賽車嗎?」
  
  仇戀心頭震了一下,她知道院長不喜歡她去玩賽車,但要說謊瞞騙院長,她做不到。
  
  她揚唇輕笑,沒答話。昨天她才去過賽車場,還遇到了一個高手。
  
  她的腦子,突然閃過別之傑那張英俊的臉龐。
  
  「仇戀……」
  
  「嗯?」聽到院長在喚她,她這才回過神來。
  
  「後天是你生父的忌日,你……」
  
  她知道院長是特地在提醒她。「有空的話,我再去祭拜他,我得走了。」
  
  「不留下來吃飯?」
  
  「改天吧!」
  
  仇戀一轉身,黑髮隨之飄揚,幾秒鐘後,人已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這孩子……唉!」
  
  * * *
  
  她是在十八歲那一年,迷上賽車的。
  
  讀完高中後,她只想賺錢,她要賺錢給院長,讓那些住在育幼院的孩子,有和一般正常孩子一樣的學習環境。
  
  踏出社會,她才發現沒有一技之長,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
  
  所以她開始尋找人們所謂的一技之長。
  
  她學鋼琴、學畫畫、學電腦……該學的她全學了,但她發現她完全不喜歡那些。
  
  直到她接觸了賽車,在場上疾馳的那種超速快感,令她興奮。
  
  曾經有職業車隊找她加入,但院長不同意,她聽了院長的話不再玩賽車。
  
  她以為她真的不會再接觸賽車那玩意了,直到去年,生她的那個男人死後,留了一佰萬的遺產給她,她拿了五十萬捐給育幼院,另外五十萬她便加入了賽車場的會員。
  
  真是可笑,那男人家大業大,給她這個正室生的女兒,竟只給一佰萬。
  
  算了!當初他趕走她們母女,把外頭的女人接回家,他都不認她這個親生女了,如今死了,還真虧他想得到要給她錢。
  
  仇戀把手中的煙掐熄,進房換了一件衣服,走出她租的公寓。
  
  * * *
  
  「師爺,現在是什麼情況?」
  
  別之傑火速趕到龍堂旗下所屬的一間位於台北鬧區內的百貨公司。
  
  百貨公司還是如往常一般營業,並沒有什麼異樣。
  
  「堂主,有一個蒙面人挾持了一名孕婦,躲在十樓的洗手間內。」
  
  「他想當實習醫生?還是他根本就是個婦科醫生,想幫孕婦接生?」別之傑挑著眉道。
  
  「堂主,那婦人還真的是要生了。」於清言補充道:「可能是預產期剛好快到了,又加上驚嚇過度。」
  
  別之傑拍拍他的肩膀。「這方面的常識,你果然懂得比我還要多。」
  
  「堂主……」於清言苦笑著,都什麼時候了,他老大還有心情說笑?
  
  「他要什麼?」別之傑稍斂了玩笑的神色,但未了又添上一句:「不會是打我們這家百貨公司廁所的主意吧?」
  
  「我們的盥洗室真的是很高級,但他要的是比廁所還高級的東西——錢。」
  
  「多少?一仟萬?」
  
  「不,三佰萬。」
  
  別之傑一聽歹徒勒索的價碼,愣看了師爺一眼,旋即翻了個白眼。
  
  「三佰萬?!他大概不知道這家百貨公司是誰的,要的贖款這麼少,太不給我們龍堂面子了。」
  
  「我想,他應該只是一般的歹徒,否則他不會笨的把自己關在廁所裡。」於清言分析著。
  
  「叫人送三佰萬給他。」
  
  「可是此風不可長,萬一以後大家都這樣……」於清言很是震懾堂主的決定。
  
  別之傑的食指輕輕搖動著。「他挾持的是一名孕婦,而且是一名要生的孕婦?」
  
  於清言點點頭。
  
  「如果那名孕婦是你的老婆,你會選擇給他錢,還是冒著風險,從他手中搶過孕婦?」
  
  「這……我會給他錢。」
  
  「沒錯!將心比心嘛!」
  
  「可是火煬已經上去了。」
  
  「喔,那就不用比了。」
  
  別之傑無奈的攤開手,火煬上去鐵定會以武力解決這件事。
  
  別之傑在進電梯之前,回頭吩咐其他人:「通知救護車,要他們五分鐘之內趕到。」
  
  「是,堂主。」
  
  * * *
  
  「軍師,他有槍。」
  
  火煬一到十樓,不顧其他人的阻止,一路走到廁所的門處,他長腿一伸,用力的踹著門,但門板太過堅硬,縱使他有一身武力,還是踹不開。
  
  門沒踹開,廁所內的槍聲卻響起。
  
  「你……你們,誰要是敢進來,我就立刻開槍殺了她。」門內的歹徒緊張的又開了一槍。
  
  被挾持的孕婦,尖聲哭喊著:「求求你們,別再踢門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快救我……」
  
  廁所外有一名小男孩紅著眼眶,哭喊著:「媽媽……媽媽……」
  
  「志升……」廁所內的孕婦,哭得更大聲了。「志升……」
  
  「媽媽……」
  
  「小弟弟不可以進去。」有一名鷹堂的弟兄,抱住了要跑向廁所的小男孩。
  
  「媽媽……我要我媽媽!」小男孩哭喊著。
  
  廁所位於大樓的死角處,進出只有一個門。
  
  「廁所的鑰匙呢?」火煬問著。
  
  幾個弟兄搖搖頭。「十樓的員工全撤離了,我們也不知道。」
  
  「該死!堂主來了嗎?」
  
  「已經上樓來了。」
  
  火煬的視線瞥見有個長髮女子正朝這邊走來,他一個眼神示意其中一個弟兄去攔阻她。
  
  「小姐,對不起,十樓正在進行裝修,請你離開。」
  
  「我看不出來這裡有任何裝修的工程在進行,我只想上個廁所。」
  
  「對不起,請你離開!」
  
  「媽媽……媽媽……我要我的媽媽!」
  
  仇戀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又聽見從廁所裡傳出來的哭喊聲,證實方纔她聽見百貨公司員工的交耳竊語,所言不假。
  
  她筆直的朝火煬所站的位置走過去。
  
  「小姐,請你馬上離開!」
  
  「你們不給他錢嗎?」仇戀瞥見孩子還在哭。「先給錢,讓他先放人!」
  
  「請你離開!」火煬一臉怒容。
  
  「我要看到裡面的孕婦平安出來。」仇戀一臉堅決。
  
  「你……」
  
  「軍師,堂主來了。」
  
  別之傑大步的跨向前,遠遠的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仇戀挑挑眉。「百貨公司,人人都能來的,不是嗎?」
  
  「堂主,我們趕了她好幾次,她就是不走。」
  
  仇戀冷冷的回應,再度重申。「我要看到孕婦平安出來!」
  
  她不是什麼急公好義著,但讓她遇到這種事,她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廁所內的槍聲又響起,婦人幾乎崩潰的哭喊聲又傳出來。
  
  「你……你們要是再不拿錢來,我馬上開槍打死她。」
  
  歹徒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別之傑跑到廁所前,對著歹徒喊:「我馬上開支票給你,你千萬別傷到人!」
  
  「我……我不要支票,我要現金!」歹徒回應著。
  
  「堂主……」
  
  「馬上去準備三佰萬現金來!」
  
  「是。」
  
  現場突然一片靜寂,除了小男孩偶爾抽噎叫著媽媽外,其他人全陷入了等待中。
  
  突然,孕婦高聲哭喊著:「啊……我要生了,求求你,放我走!」
  
  「你……你少給我玩花樣!」歹徒的聲音有些慌,大概也被快臨盆的婦女嚇得失措了。
  
  「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
  
  仇戀敲著門。「把孕婦放出來,我進去當你的人質!」
  
  「不行,這太危險了!」別之傑拉住她的手。
  
  「你有其他好辦法嗎?」仇戀睨著他。「至少先讓孕婦出來再說。」
  
  歹徒大概也怕孕婦真的會在裡面生孩子,他同意了交換人質的條件。
  
  「除了剛剛說話的那個女人,其他人全部退後!」歹徒在裡面喊著。
  
  「你可以開門了,這裡只有我。」仇戀敲著門。
  
  歹徒把門打開,槍口對著孕婦的太陽穴。「你先進來。」
  
  仇戀無懼的進入洗手間內,歹徒把孕婦推出去,立即關上門。
  
  他才轉身要把槍口對著仇戀,叫她過來他旁邊,誰知一條長腿踢來,他手上的槍飛進內廁,墜入馬桶。
  
  仇戀一個迴旋踢,馬上把歹徒踢倒在地。
  
  「裡面發生什麼事了?」別之傑敲著門,神情嚴肅。
  
  門開了,仇戀一臉若無其事的走出來,她看那名孕婦已經不在現場,想必已被送往醫院了。
  
  她沒有說什麼,只看了別之傑一眼,就逕自離去。
  
  「小姐……」
  
  別之傑進入廁所內一探究竟,只見那名歹徒被踢了一身傷。
  
  「嘖,夠狠!」
  
  「堂主、堂主……錢準備好了!」於清言提著一隻黑色提袋火速趕來,卻看到歹徒躺在地上哀叫著,他錯愕不已。「這怎麼回事?」
  
  「女人啊,真夠狠!」別之傑晃首歎著。「火煬,交給你處理了。」
  
  「是,堂主。」
  
  「師爺,你到醫院去一趟,那個孕婦的住院費用,全由我們負責。」
  
  「是,堂主。」
  
  別之傑望著方才仇戀搭乘的電梯,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容。
  
  這女人,愈來愈對他的味了!
  
  * * *
  
  「……那名孕婦,平安的產下一名女嬰,女嬰從出生到滿週歲的花費,全由我們鷹堂支付。」於清言向別之傑報告著百貨公司事件的處理情況。
  
  「那個男的是為了什麼原因擄人?」別之傑捻熄煙頭,神情嚴肅。
  
  「吸毒,他缺錢。」
  
  別之傑瞭然的點點頭。「加派弟兄巡視,別再有同樣的情形發生!」
  
  「是。」
  
  「對了,那女人,你查出她的來歷了嗎?」肅穆的神色趨為輕鬆,唇線也為之輕揚。
  
  別之傑單手按住沙發椅背,身手利落的跳過沙發椅背,輕鬆的落坐在牛皮沙發上。
  
  於清言抽出手中的第二份文件。「大致上都整理出來了。」他把文件交給別之傑。
  
  別之傑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光,接過文件,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
  
  十五分鐘過後,他大致上瞭解仇戀的身世了。
  
  「仇戀?!嗯,連名字都對我的味!除了她,還有誰有資格做我的情婦?」別之傑喃喃的微笑低語。「堂主,要我把她找來嗎?」於清言低聲問道。
  
  「不用!」別之傑把文件闔上。「我們去找她。」
  
  「啊?你要自己去?」於清言有些驚愕,堂主看上眼的女人,向來只要吩咐一聲,那些女人馬上會自己衝過來。
  
  這回還需他親自出馬?想必堂主十分中意這女人。
  
  「現在就去嗎?」
  
  「不,晚上再去!」
  
  「晚上……呃,今天晚上,我……我女兒過生……我想……」
  
  別之傑睨著師爺那囁嚅的嘴角,嗤聲笑著:「我說讓你去了嗎?」
  
  「我不用跟去?」於清言訝喜的道。
  
  「有火煬陪我去就行了,你呀!回去做你的好爸爸!還有別忘了,幫我買一份禮物,送給我的備胎情婦。」別之傑挑挑眉,笑著。
  
  於清言也呵呵笑著。這會兒,他才不擔心堂主會打他女兒的主意。有了那個叫仇戀的女人,堂主這陣子,絕不會再看上其他人了。
  
  這小子啊,可輪到他迷戀女人了吧!於清言晃首輕笑。
  
  「唷,該去給女兒買禮物了。」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跟在前一刻才離開的別之傑之後離去。
  
  * * *
  
  天一黑,別之傑和火煬來到位於西門可的一間PUB,昏暗的燈光、動感的節奏——這裡是年輕人的搖滾天堂。
  
  吧檯內,一位長髮及腰的女Bartender,把酒瓶往上拋,在酒瓶落下時,她眼未抬,手往上伸,穩噹噹的接住了酒瓶。
  
  吧檯前坐滿了人,但她的視線卻不時瞥向坐在PUB角落邊的客人。
  
  別之傑一進入PUB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連她的視線稍偏,他也隨之望去……呵,只不過是個小毛頭嘛,她在看什麼呢?
  
  他走向前,對著一位坐在她正對面的客人說道:「先生,你這個位子可以讓給我嗎?」
  
  「嗟,我為什麼要讓給你?」那男人不悅地抬起頭,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位子的。
  
  客人的聲音讓吧檯內正在調酒的sartencter揚起視線。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女酒保難得的多看了他一眼,但旋即進入她的調酒世界中。
  
  「一仟塊,我買你這個位子。」別之傑掏出一張仟元大鈔,放在客人面前。
  
  「對不起,錢我多的是。」客人不屑的搖搖頭。
  
  別之傑歎了聲,看來他還真的不適合當好人,他的視線移向站在他身後的人。
  
  「火煬,這張椅子我挺喜歡的,這坐起來一定很舒服。」別之傑像個鑒賞專家,手摸著高腳椅,喃喃說道。
  
  「喂,你……」那客人覺得他莫名其妙,正想轉身看他在搞什麼花樣時,視線一觸及穿著黑色背心,露出蠻壯肌肉的火煬時,嚇得趕緊離開座位,立正站好。
  
  「這……這位先生,您……您請坐!」那客人冒著冷汗,對著別之傑鞠躬哈腰。
  
  「呃,我可以嗎?」別之傑故意耍弄他。
  
  「當然、當然!您請坐,我……我隨便找個位子就可以了。」那客人嚇得手腳頻頻發抖。
  
  「真是太感謝你了,今晚你喝的,全算我的!」別之傑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那看似輕輕拍打的力道,卻差點把他給推倒,客人嚇得趕緊遠離他們。
  
  別之傑坐上高腳椅,才想和女酒保說說話,誰知她突然停下調酒的工作,神色凝重的走出吧檯。
  
  「我想……呃……」
  
  拜託,他才開口,那女酒保就離開了,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他的視線,隨著她修長的身影移動。
  
  他臀下的高腳椅旋轉了一圈,發現她正朝著那不起眼的小鬼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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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9:07
  第三章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女酒保走向一個坐在角落邊,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男孩身邊。
  
  她一站定後,毫不猶豫的就把男孩對面的那杯紅色俄羅斯端起,直接灑向男孩身上,並且厲聲道:「滾回去!」
  
  被灑了一身濕,男孩惱羞成怒的站起。「你憑什麼趕我,你也沒有資格管我!」
  
  「滾回去!」女酒保重申著。
  
  「你他媽的!我要找店經理!」男孩叫囂著。
  
  這時候一個左耳戴了九個耳環的辣妹走過來,她看到男同伴一身濕淋淋的,納悶的問:「你在搞什麼?」
  
  男孩沒有理她,反倒惡狠狠的瞪著女酒保。「你要是再多管閒事,小心我找人砍你!」
  
  「滾回去!」女酒保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們是客人耶!」辣妹跟著叫囂。
  
  女酒保銳利的眼神移向辣妹,聲音冷冷的。「你如果不想被他強姦,最好趕快走!」
  
  「你他媽的!你這個賤女人,說什麼瘋語!」男孩怒氣騰騰的。
  
  那個辣妹看了男同伴一眼,大概也猜出他在她的飲料中下了迷藥,她氣呼呼的踹了他一腳。
  
  「想奸我,還早咧你!」辣妹用力推了男同伴一下,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PUB內的客人全圍了過來,男孩又羞又怒,這時店經理聞聲趕來。
  
  「怎麼回事?」
  
  男孩見店經理來到,反倒理直氣壯了起來。「我要求賠償!這個女酒保,惡意的把我的衣服都淋濕了!」
  
  「你……」店經理也一臉頭疼樣。「快給客人道歉,快呀!」
  
  女酒保對店經理的話,置若罔聞,轉身就走回吧檯內。
  
  店經理一陣錯愕,那男孩更是生氣。
  
  「你們這家店的服務態度就是這樣?真是爛店!」
  
  店經理秉持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頻頻對男孩道歉。
  
  男孩吃定了店經理的低下態度,耍狠的說道:「今天你要是不叫那賤女人來給我道歉,我就到外面說,你們這家PUB的服務態度是全台北市最差的,看你們以後怎麼做生意!」
  
  店經理雖然不怕男孩的惡行,但此刻一堆客人圍著旁觀,這件事他若沒處理,以後這些客人還有誰願意來捧場消費。
  
  店經理筆直的走進吧檯內,神色肅穆的對著女酒保說道:「仇戀,去道歉!」
  
  仇戀揮舞著手中的酒瓶,瓶底鏗鏘有聲的落定在吧檯上。
  
  「要我道歉?!叫他爬到這裡來,我就道歉!」
  
  店經理何嘗不知道仇戀的個性,她這麼說擺明了就是不道歉。
  
  幾十雙眼睛在等著他做出英明的決定,他低聲下氣,附耳道:「小姐,我們是做生意的,得罪客人可不好。」
  
  仇戀依然故我的調著酒,堅決的回應店經理的話:「我不會道歉的!」
  
  那被潑了一身濕的男孩,囂張的叫道:「不道歉也可以,我要求賠償!」
  
  「仇戀……」
  
  店經理礙於面子掛不住,又聽到男孩要求賠償,他不再低聲下氣,反而厲聲警告著仇戀:「你馬上去道歉,否……否則你就被開除,不用來上班了!」
  
  仇戀看了他一眼,把調好的酒遞給客人後,她旋身拿著外套就要離去。
  
  一直靜默未出聲的別之傑,突然站起身,隔著吧檯,抓住她的手臂。
  
  「在你走之前,先幫我調一杯『狂男星期三』。」別之傑挑挑眉。「要很有勁、很猛的!」
  
  他一出聲,店經理突然瞪大了眼。「堂……堂……堂主!」
  
  店經理一直想把潑水事件快點解決,沒有去注意週遭還有什麼人,沒想到PUB的幕後金主正好也在此。
  
  這下可慘了!
  
  「堂主,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來到這兒!」店經理快步走出吧檯,繞到別之傑的身旁站定。
  
  「剛才你說要開除她,那誰來調酒給我喝?」別之傑的手心掠過頭頂上那一排黑亮的短髮,側過臉對著身邊的火煬說:「火煬,把那小毛頭丟出去,警告他以後不准再踏進這間PUB一步。」
  
  「是。」
  
  火煬一上前,兩三下就把男孩給揪到外頭去。
  
  仇戀一邊把伏特加倒入杯中,一邊睨看著被火煬揪出去的男孩,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她才收回了視線。
  
  「去告訴其他客人,今晚的消費,全部由我請客!」
  
  「是、是,我馬上去說。」
  
  店經理命令控音室把音樂暫停,告訴客人今晚所有消費全部免費。
  
  歡樂的聲音此起彼落的響起,在搖滾的音樂聲中,別之傑定睛看著仇戀熟練的調酒動作。
  
  她的一舉一動,迷惑著他的雙眼,教他看她萬遍也不厭倦。
  
  * * *
  
  仇戀回到她租的公寓,步上了三樓,就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她的門口,她腳步未停,朝著那英挺的俊男走去。
  
  「嗨!回來了!很累了吧?」別之傑熄掉手中的煙,露了一個大微笑。
  
  他早她半個鐘頭離開PUB,他實在有些後悔大方的請PUB內所有客人喝酒,不但害的她玉手未歇,也害的自己沒和她說上幾句話。
  
  他實在不甘心,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卻和她說沒兩句話,如果他就這麼回去的話,那他可能會因為思念她過度,而暴斃在浴缸裡。
  
  他命令火煬先回去,自己則在這裡等她回來。
  
  仇戀瞅了他一眼。「你找我有什麼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府上借宿一晚,不知仇姑娘,你意下如何?」別之傑一臉誠懇的回應。
  
  仇戀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聽到他說的話,她暫停開門的動作。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別之傑。」
  
  鑰匙一轉動,一個開門的聲響起,她偏過頭看他。「進來吧!」
  
  夠豪爽!
  
  別之傑大步跨入她的住處。「你就這麼讓我進來?不怕我侵犯你?」
  
  「你會嗎?」她反問他。
  
  他的雙眼在她身上打量,她脫下外套外,上身穿著一件皮背心,那高聳的雙峰,被緊緊的包裹在皮衣下。
  
  「非常有可能會!」
  
  對於他不諱言的直說,她沒多大的反應,只冷冷看了他一眼。
  
  「電視機上有紙和筆,留下願意幫你收屍的人的姓名和電話。」
  
  「如果我留了,是不是表示我就可以侵犯你了?」別之傑挑眉一笑。
  
  「我沒力氣和你說了,聽好,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要離開,不用告訴我,但記得把門關上。」
  
  仇戀說完後,逕自走入了房間,門一甩,把別之傑隔離在房外。
  
  「超有個性的女人!」
  
  別之傑在不到三十坪的空間內繞了一圈,屋內幾乎沒什麼擺設,難怪她也不怕他偷東西,因為實在沒有值錢的東西可偷。
  
  看她一臉疲憊,她鐵定是累壞了。
  
  他聳聳肩,都說要借宿一晚了,雖然天快亮了,但該睡的時候,也是得睡。
  
  最可憐的是,這屋內只有一間房間,而他現在所站的位置,人們所謂的「客廳」,竟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連最基本的一組沙發都沒有。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睡地上吧!
  
  * * *
  
  隔天早上十點多,仇戀打開房門,準備晨浴,卻瞥見有人躺在客廳的地上。
  
  她靜看了他半晌,唇角微揚。
  
  堂堂一個天字盟的總堂堂主,竟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睡覺!
  
  昨晚她為什麼會讓他進來?她思忖了半晌,也許是她累了,不想和他多談,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她沒多想、也沒有力氣去想。
  
  而他說要借宿,所以她讓他進來了。
  
  她能猜出他的用意為何,以往若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連理都不會理他們,但他……一個英俊過了頭的男人、一個叱吒黑白兩道的堂主,還有他的賽車技術明顯超越了她——
  
  她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呵,總之,她不討厭他就是了。
  
  她走向浴室,關上門,開始她的晨浴。
  
  * * *
  
  嘩啦的水聲,吵醒了睡得正酣的別之傑,他一翻身,英俊的臉龐撞到桌腳,疼的他馬上坐起身。睜開惺忪睡眼,他掃視著屋內空蕩的擺設,這才想起,這裡是仇戀的住處,他昨天在門外等她,編了個要借宿的爛借口,而她竟然也讓他進來了。
  
  他雙腿一使勁,臀部騰空站起。
  
  潺潺的水聲依舊,他尋著水聲而去,走沒幾步路,來到了浴室門口。
  
  她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別之傑盯著浴室的門,兩眼發直,如果他一直站在這兒,等一下不就可以看到美女出浴圖?
  
  想著,他的心情不禁亢奮起來。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一早起來就這麼精神飽滿的。
  
  他兩手插在口袋,一派瀟灑優閒的模樣。
  
  終於,那扇門板開了。
  
  仇戀及腰的黑髮,濕淋淋的滴著水,她身上穿著白色的背心和白色的短褲,她冰亮的晶眸,和他燃燒熱力的黑眸,靜靜對視了三秒鐘。
  
  「不准用我的毛巾、不准用我的牙刷。」她懶懶的聲明過後,頭髮一甩,走向客廳去。
  
  擦掉她發尾甩滴在他俊美臉上的水珠,他走進浴室,遵從她的宣言,不用她個人的衛浴用品,一切都靠自己的雙手打理。
  
  雙手果真是萬能的,刷牙、洗臉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的雙手。
  
  五分鐘後,他梳洗完畢,走出浴室。
  
  他看見她坐在客廳惟一的一張椅子上,一手拿打火機點煙,另一隻手,則拿毛巾擦頭髮。
  
  別之傑大步跨向前。「讓我來為你服務吧!」
  
  他拿著打火機,幫她點煙,旋即又繞到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擦拭濕發。
  
  仇戀沒拒絕他,她吐了一口煙霧,緩緩地道:「你打我什麼主意?」
  
  別之傑輕笑了聲,開門見山的說道:「當我的情婦,如何?」
  
  這句話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光是這個月,就有五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她的回應永遠是冷冷的一瞥。
  
  「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她破例的開口回應這句耳熟的話語,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是他。
  
  「當然有!」他繞到她面前,坐在客廳裡的惟一一張小桌子上,面對著她。「如果你做了我的情婦,那你就可以擁有全台灣最帥的美男子了!」
  
  「還有其他的嗎?」她冷漠的問,顯然對他的自我吹捧,不甚感興趣。
  
  「有很多,但這是一時間沒辦法全部說完的。」他挑眉一笑,眼神有幾分曖昧。「但有一項,我可以先試給你看,保證你會滿意。」
  
  她靜看了他半晌。「我沒心情!」
  
  男人,十足的壞胚。
  
  「沒心情?!那就算了,我本來想展露我煎荷包蛋的絕技……」他歎息的搖頭。
  
  她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她拿著吹風機,吹著頭髮。
  
  他走到她身後十指撩撥著她的髮絲。「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
  
  「做我的情婦。」嗅聞著她的髮香,他一臉陶醉的表情。
  
  仇戀關掉吹風機,轉過身時,他湊上前,把她的身子壓在牆壁上,讓她無法逃脫。
  
  他炙熱的黑眸,凝視著她的眼,聲音低啞:「告訴我,你願意。」
  
  「你對我瞭解多少?」
  
  「比你父母少一點。」他低柔的在她耳旁說道:「但是,比育幼院的院長多一點。」
  
  他有十足把握,至少育幼院的院長,並不知道她加入私人賽車場的事。
  
  「你派人調查我?」她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神情,只是有些訝然。
  
  通常那些想要她當情婦的男人,都只是迷戀她的外表和她獨特的冰冷氣質,壓根不知道她的身世。
  
  而為了要她當他的情婦,連她在育幼院長大的事,他都查到了。
  
  其實她並沒有一絲感動,只是他的作風和其他男人不同。
  
  她喜歡他的獨特。
  
  「因為我想多瞭解你,還有,你太合我的味了,讓我情不自禁的喜歡你!」
  
  「我有個條件。」
  
  「只要你開口,我全都點頭。」
  
  「我要你以無名氏的名義,匯款五佰萬給育幼院。」
  
  「沒問題!但我也有個條件。」男女平等嘛,要談條件,大家一起談。
  
  「我不一定會答應。」
  
  「你一定得答應!」他強硬的說:「我要你搬到我的別墅去住。」
  
  他非要強制要求她照做不可,否則哪天她一不高興,把他鎖在房外,那他不就又得哀怨的睡在冰冷的地上?
  
  住到他的別墅去,至少他還可以睡沙發。
  
  「可以。」她眨了一下眼,點著頭。
  
  「那我們倆……」
  
  他低下頭想親她,卻被她推開。
  
  「在我還沒住進你的別墅之前,我們什麼都不是。」她絕然的打斷他的慾念。
  
  「一……一定要區分的這麼清楚嗎?」他下腹狂燃的慾望,燒灼的他萬分難受。
  
  「離開之前,記得關上大門。」她交代完畢後,轉身進入房內,砰的一聲,絕情的關上房門。
  
  果然,強制她去住別墅是對的。
  
  別之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將氣息緩緩吐出,腫漲的慾望逐漸消退,他趕緊拿起他的手機。
  
  「火煬,馬上來載我!還有,立刻找一批弟兄來幫忙搬家。」
  
  * * *
  
  仇戀真的是由衷佩服他了。
  
  她才出門去吃個早餐,就接到院長打來的電話,說有個無名氏匯款五佰萬給育幼院,院長驚喜之餘,卻有些慌措。
  
  她告訴院長,那可能是以前在育幼院待過的小孩,如今飛黃騰達了,所以想為育幼院出點力。
  
  在確定院長慌措的心情全然轉為驚喜後,她才關了手機。
  
  而當她吃完早餐回到住處時,一大群龍堂的弟兄,早在公寓外頭等著她。
  
  她的東西不過一點點,他卻派了近百名弟兄來,還開了十輛貨車,活像是要搬整座公寓似的。
  
  來到了別墅,她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有錢人的生活。
  
  佔地千坪之廣的別墅,偌大的游泳池,還有健身房,和位於一大片草地上的咖啡亭。
  
  而這還只是她沿路看見的一部分,另一邊她還沒細看,不過,想必也是一些優閒的享受。
  
  別之傑陪著她走入屋內,英俊的臉龐上始終掛著笑容。
  
  「你安心住下,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他又補充一句:「我爸媽到加州去看我老姐,我姐生了一個胖娃娃,他們兩老會在那兒住個一年半載的,他們喜歡加州。」他挑眉一笑,帶著她上樓。
  
  「你就住我的房間。」
  
  他推開了門,她瞠眼愣看著。他的房間比她原先租的那一層公寓還寬廣。
  
  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我睡那張床?」
  
  他愣了下。「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派人換掉。」
  
  她走進去,兩眼盯著床鋪。「很高級的一張床,但我不睡有別的女人睡過的床。」
  
  她不是挑剔、也無關吃醋那回事,只是她想到可能有女人和他在這張床上翻滾過,她會噁心的睡不著。
  
  他定睛的看著她,思考她所說的話。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笑著說:「除了我老媽和老姐之外,你是惟一我帶回別墅來的女生。」
  
  她一臉不信的瞪著他。
  
  「我承認我和許多女人交往過,但我們都是在飯店……」
  
  她的視線移往床鋪,似乎在考量他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馬上換掉這張床。」
  
  「不用了。」最後,她選擇相信他。
  
  他從背後抱住她,用下巴撩開她的長髮,在他的唇貼上她的粉頸之前,她又推拒了他。
  
  「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他苦笑著。
  
  「在我還沒確定你身上沒有任何病菌感染之前,請你別碰我。」她面對著他,直言道。
  
  「你……懷疑我有愛滋病?」
  
  她正色的看著他。「只要有過性行為的人,都有可能,我不想因為一時的歡快,賠上我的一生。」他點點頭。「OK,沒問題!我確定我沒有,因為我每次都有戴保險套!」
  
  「我要看醫生開的檢驗單。」
  
  「好,那我們一起去!」他當然也有權要求她。
  
  「我不需要!」
  
  「你有戴保險套?」這理由他不是說過了?
  
  仇戀定睛的看著他。「我沒用過……因為……我還是處女。」
  
  她的話讓他瞠大了眼,久久……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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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9:31
  第四章
  
  「你要囚禁我?」仇戀冷冷的打量著別之傑。
  
  她已經換上了工作服,他卻告訴她,他已經找人代替了她在PUB裡的工作,而且還告訴她,從今天起她都不用工作了。
  
  「不,我沒有要囚禁你,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優閒一點,你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事,譬如:去育幼院,或者……去賽車場。」他幫她脫下前一分鐘才穿上的外套,順便給了她一些建議。
  
  聽了他那麼說,她才稍稍釋懷。她還以為當了他的情婦之後,她哪裡都不能去,就只能乖乖待在這金屋中。
  
  「菊嫂把晚餐準備好了,我們下去吃吧!」他輕擁答她的肩頭,戀戀不捨的撫摸著她雪白的肌膚。「你……真的還是處女?」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她冷艷的外表,還有還算豪放的作風,怎……怎還會是處女?
  
  他驚訝之餘,心中有一絲竊喜,但竊喜之餘,心頭卻籠罩著更大的煩憂。
  
  他讓一個處女來當他的情婦,雖然她也是半自願的,但他這麼有良心的人,心中免不了會有一絲的罪惡感。
  
  現在他是很喜歡她沒錯,但不保證日後他一定會娶她,而且她這麼有個性的人,也許隨時會走人。
  
  怪了!
  
  他和許多美女交往過,從來不會想的這麼深入、也不會有這麼多煩惱。
  
  最可憐的是,他連吻都還沒吻過她,他就想到了一大堆的問題。
  
  她也是頭一個,他和女人相處超過二十四小時以上,還沒上過床的女人。
  
  她注定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需要我到醫院一趟,請醫生開出我是處女的證明單嗎?」
  
  她知道他沒有其他意思,但一個小時內,他已經問了她第五次關於她是處女的事,她真的不想再回答了。
  
  「那倒不用!」他癟著嘴。「雖然我很不想問,但我還是非得問不可。」
  
  她一雙大眼直直的望定他,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仇戀……我……我要告訴你,你可以不必因為我捐了五佰萬給育幼院,而……勉強來當我的情婦,畢竟……你還是處女。」
  
  她聽懂他的意思了。「你以為我是那種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嗎?」
  
  她的話讓他浮動的心頭,安定了下來。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女人!」他微笑的摟住她的腰。「我們吃飯去!」
  
  * * *
  
  當別之傑告訴師爺於清言,他要檢驗自己有沒有得到愛滋病時,於清言愣了半晌,復而憋住笑意,強烈的抖動肩頭。
  
  「這很好笑嗎?」禁慾了一整天,別之傑的情緒顯得有些暴躁。
  
  「不,不是,我只是……嗯……沒事。」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馬上做檢驗。」
  
  「堂主,你……要不要考慮接受匿名篩檢?現在有一種『濾紙乾血法』,可以用郵寄的。」於清言敲著鍵盤,快速的在網路上搜尋到愛滋病的檢驗方式。「這兒有電話……O2-3212519……」
  
  有了網路可是方便多了,以前他都是剪報搜尋各類資料,剪剪貼貼的,總是費事。
  
  別之傑站在他身後,低吼著:「馬上給我安排台大內科的莊醫師!」
  
  郵寄檢驗?!那等到檢驗結果出來,他早就因為禁慾太久而暴斃了。
  
  「是、是!」
  
  於清言懊惱的想著,日後他們堂裡的日子好不好過,全都繫在那冷艷的情婦身上了。
  
  * * *
  
  「仇偉成,你給我進來!」
  
  一個穿著體面的婦人,在一堆蜜粉堆砌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狂怒。
  
  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孩,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門才關上,便挨了婦人一巴掌。
  
  「媽,您為什麼打我?」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婦人白淨的臉龐抽搐著。「你收斂一點,行不行?」
  
  「媽……您又怎麼了?」仇偉成不耐煩的癱坐在沙發椅上。「您不讓我去PUB玩,我也沒去了,您還要我怎麼樣?」
  
  那日被那大塊頭狠接一頓,害他再也不敢去那間PUB了,但這口鳥氣,他一定會報的。全都是仇戀那女人太雞婆,壞了他的好事。
  
  「你是沒去PUB,可是你給我玩到公司來。」婦人憤怒的握拳。
  
  「不是你要我來學習的嗎?」仇偉成悠哉的把腿伸到桌子上,閒閒的抖動著。
  
  婦人手一揮,把他的腳拍掉。「給我成樣一點!你連公司小妹都拐,現在人家父母要告你了!」聞言,仇偉成立刻緊張的坐起。「他們憑什麼告我?那……那可是她自願的!」
  
  「自願?!誰說了算?」婦人怒氣騰騰的。
  
  「媽……」仇偉成拉著母親的衣袖。「這事你要幫我擺平。」
  
  「等到你會煩惱,牢門早就為你而開了。」婦人——董貞,她回頭瞪著兒子。「你的腦子到底都裝了什麼?成天就只會想女人。」
  
  「還不是因為我有個風流老爸。」仇偉成喃喃的嘀咕著。「娶了兩個老婆,還忙著在外藏嬌。」
  
  「你給我住口!誰說你爸娶了兩個老婆?」董貞盛氣凌人,下巴高昂著。「我才是他惟一的老婆!」「媽,人都死了,你還在乎那個名分做什麼?我看您和那個魏叔叔、還有林董、劉董的交情也都不錯。」仇偉成撇撇嘴。
  
  「你……你懂什麼?如果不是我去應酬他們,我們公司還能有今天這局面?」董自滿腹無奈的道:「你不想讀書,就給我好好的待在公司學習!這間公司以後就全交給你了!」
  
  「老爸的遺囑上,不是寫著公司一半的股權是仇戀的嗎?萬一她回來和我搶……」
  
  「沒有她的份!」董貞斷然的道。「這間公司是我的,她沒有權利來拿!」
  
  她早買通律師,讓律師把死老頭的遺囑改過,她還保留給仇戀一佰萬,算是很大方了。
  
  「媽,您知道嗎?她……她找人打了我。」
  
  仇偉成知道,自己的母親視仇戀她們母女為眼中釘,他現在手頭上沒錢,要找人修理她,也只能空想。
  
  不過,把這事告訴老媽,她一定會幫他出氣的。
  
  「什麼時候的事?」董貞瞪圓了眼,那女人,竟敢打她的兒子?!
  
  「就……那天我和朋友去PUB喝酒,誰知道她剛好是那間PUB的酒保,她一看到我,就拿著一杯酒往我身上潑……還……還當眾羞辱我。」仇偉成裝著一臉委屈,編著故事。
  
  「她當著我一大群朋友的面,說……說您是賤女人,當人家秘書,暗地裡勾引老闆,還……還壞心的把她們母女趕出去。」
  
  董貞臉色發青,怒拍著桌子。「她真的這麼說?」
  
  「是啊,說得真難聽,害我被我朋友笑,而且我們走出PUB時,就有一群人圍過來打我。」
  
  「你怎麼現在才說?」
  
  「我……我怕您聽了會傷心、會氣憤,所以……一直不敢和您說。」
  
  「你真笨耶!就這麼讓人白打?」董貞氣騰騰的。「不行,不給她一點教訓,以後她不知道會多猖狂。」
  
  「媽,我可以找人修理她。」
  
  「那就去呀!」
  
  「可是……我沒錢呀!」仇偉成動了動五根手指,一副心有餘、錢不足的表情。
  
  董貞打開皮包,拿出一疊客戶先給的訂金。
  
  「這十萬給你,記住,別讓警察找上門來!」
  
  「我知道,媽,您放心,我會把她修理得很慘的,而且絕對辦得乾乾淨淨!」仇偉成把那疊鈔票放在手中,嘴邊露出奸狠的笑容。
  
  * * *
  
  仇戀住進別墅十來天,別之傑因忙著處理堂內的事,鮮少回別墅,好不容易終於有空,他開著車子載著仇戀四處逛逛,享受難得的優閒。
  
  「不吃牛排,那……法國菜如何?」
  
  他詢問著她想吃什麼,但他每個提議,全遭她搖頭否決。
  
  仇戀再次搖頭。「我們隨便吃吃就好,我沒什麼胃口。」
  
  平常她一個人很少注意吃的方面,有時候一杯咖啡,就是她的主餐,久而久之,吃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OK,那你說,你想吃什麼?」他已經把他知道的用餐地點,全說出來,在全軍覆沒之下,只好讓她自己開金口。
  
  仇戀的視線移向車外,瞥見路邊有個小吃攤,她回頭看他。
  
  「可以停車了。」
  
  「啊?!」別之傑尋著她的視線望去,知了她的意思,他立刻把方向盤一偏,停在小吃攤前。
  
  兩碗牛肉麵,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餐。
  
  別之傑有些訝然,以往他約會的女伴,總是巴不得他們的約會地點,是台北市最高級、最有格調的西餐廳。
  
  而她卻摒棄那最高貴的用餐場所,只願在這小吃店用餐。
  
  「有什麼不對嗎?」她看他一直盯著她看,連筷子都還沒拆。
  
  「沒有。」他笑道:「我以為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你會讓我刷爆金卡。」
  
  「你提醒了我。」她淡淡的回答。
  
  別之傑大笑著。「只要別讓我當掉褲子,你想買什麼都可以!」
  
  以她的個性,很有可能在一小時內讓他刷爆金卡,他得先和她聲明一下才行。
  
  仇戀瞥了他一眼。「你不吃?」
  
  「吃,怎麼不吃呢?」他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著面,目光依舊停駐在她美艷的臉龐上。「那天在PUB裡的那個小子,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她吃麵的動作僵住了半秒,她狠狠的咬斷尚未含進嘴裡的麵條,聲音冷淡的回應他。
  
  「我和他……什麼都不是。」
  
  「我瞭解。」他點著頭。
  
  他讓師爺去查那小子,才知道原來她父親是一家規模不小的貿易公司負責人,因和秘書偷來暗去,在姦情曝光後,他休了正室,娶了秘書。
  
  那小子就是秘書生的兒子。
  
  他想,她會恨他們,也是正常的。
  
  「那小子挺混的,而且習慣用迷藥對付女人……他多大?十七或十八?」見她瞪了他一眼,他笑著自答:「你看不慣他的作風吧?要不要我找人盯著他?」
  
  「那是你的事,別來問我。」她一臉冷漠。
  
  他聳聳肩,眼尾的餘光,掃定朝他們走來的一群人。
  
  「我知道你不喜歡談他的事,但現在更糟的是,他已經出現在這裡,希望你不會因此而沒了胃口。」他夾著一塊牛肉,塞入口中嚼著。
  
  仇戀頭一偏,凌厲的目光,瞪視著一群手拿木棍的小混混。
  
  「喂,你們要幹什麼?」小吃店老闆見情況不對,上前想攔阻,卻被推到一旁。
  
  其他幾桌的客人見狀,紛紛丟了面錢就跑。
  
  「哼,賤女人,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仇偉成領頭,其他四、五個年紀約莫十八、九歲的小混混,全圍了過來。
  
  「你可真會躲,老子找了你十多天,總算讓我堵到你了!」
  
  仇偉成叫人去PUB找她,誰知她早就沒幹了,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住處,人也搬走了。
  
  他正愁沒她的下落,剛才要進來吃麵的時候,就看見她在裡面,他馬上打電話調了他的兄弟來。
  
  這次他一定要給她好看。
  
  仇偉成用木棍打翻了仇戀的面,定睛細看,才發現和仇戀一起吃麵的,正是那天在PUB叫那個大塊頭打他的人。
  
  他心頭一驚,反射性的看看四周,還好那個大塊頭沒在現場。
  
  這下正好,一石二鳥,他順便可以教訓教訓和仇戀在一起的痞子。
  
  仇偉成的木棍移向別之傑的眼前,正想打翻他吃的面,誰知別之傑單手捉住木棍,另一手端起了面,犀利的目光瞪的他心裡直發毛。
  
  「我的湯還沒喝完,你急著打翻它,這樣暴殄天物,不怕遭天譴?」說罷,他把碗端高,徐徐啜飲那又酸又辣的牛肉湯汁,然後一臉滿足的放下了碗。
  
  不管仇偉成如何用力,就是抽不開被別之傑握住的木棍,他才想使眼色叫一邊的兄弟幫忙,誰知別之傑拉著他的木棍,把碗一揮,正巧打中了想偷襲他的那個人的頭部。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圍上前,手中的木棍齊往別之傑身上揮去。
  
  別之傑穩如泰山的端坐著,來一個、踢一個,幾個混混,一下子就被他踢的落花流水。
  
  「你們不知道,打擾別人約會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他單手拎起趴在他腳邊那個金髮混混的領口。「顯然你老爸沒教你這個禮儀。」
  
  那個金髮混混被他修理過後,神情不再那麼囂張,反而顯得有些畏懼。
  
  「嘖,地上那些面,真是被糟蹋了。」別之傑的視線移向方才被仇偉成打翻在地上的那碗麵。「你說……是不是?!」
  
  別之傑帶笑的表情下,有一種令人畏懼的威嚴,那金髮混混被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壓根沒聽懂他說什麼,但他還是點點頭。
  
  無論現在別之傑說些什麼,他一定全點頭應對。
  
  「暴殄天物可是不好的事喔。」別之傑一副思量的表情。「剛才是誰打翻的?是你這個金毛小子吧?去,把地上那些面吃乾淨。」
  
  這話金毛小子可聽懂了。「大……大哥,那……那不是我打翻的。」他急急指著花錢僱用他們來打人的仇偉成。「是他……是他打翻的!」
  
  別之傑手一鬆,放開了金毛小子。
  
  「我可記不住是誰打翻的,總之面沒吃完,你們誰都不准走。」他笑笑的神色,頓時轉為陰冷。「誰敢走,我就打斷他的腿!」
  
  想開溜的仇偉成,聽到那威嚴的喝令,雙腿頓時發軟,僵在門口,進退維谷。
  
  還在店內的五個小混混,互看了一眼,連忙把仇偉成給捉了回來,五人一同押著他,逼他吃著地上的面。
  
  仇戀自始至終像個旁觀者一般,連一句話也沒吭,她冷冷的看了仇偉成一眼。
  
  「老闆,再煮一碗牛肉麵來。」別之傑舉手朝小吃店老闆揮了揮。
  
  「好,馬上來!」小吃店老闆滿眼敬佩的眼神,難得有人這麼重視他的面,他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們。
  
  在老闆煮麵的同時,仇偉成被同夥人逼著吃完了地上的面。
  
  「大……大哥,他吃完了,我……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金髮混混鞠躬哈腰的問。
  
  別之傑探頭一看。「那張椅子下面,還有一條。」
  
  金髮混混回頭一看,那條掉在椅子下的麵條,顯然有被人踩過,扁黏的貼在地上,可能是剛才被嚇到的客人,匆忙離去時踩過的。
  
  「你……你別太過分!」仇偉成一臉羞怒。
  
  「誰在說話?是你嗎?」別之傑拿著一根筷子,抵住金毛小子的脖子,那力道大的彷彿再施一點點力氣,筷子就會戳進他的動脈內。
  
  「沒……沒有人說話!」金毛小子瞭解別之傑的意思,趕緊用眼神示意夥伴。
  
  其中一人馬上去拾起那條被踩扁的麵條,硬是把麵條塞入仇偉成嘴裡。
  
  「老……老大,我們……」
  
  「還有,摔破了一個碗,賠錢給老闆。」別之傑咧了個笑容。
  
  「是、是。」
  
  一群人在仇偉成賠給老闆碗錢後,恭敬的和別之傑行了個禮,旋即全溜的不見人影。
  
  「這些小孩子,整天無所事事,真是社會敗類。」老闆把煮好的牛肉麵端到別之傑位子前。「你教訓的好!今天你們吃的全都免費,由本店招待。」
  
  「那就先謝謝老闆了。」別之傑笑著頷首。
  
  「你們吃,我不打擾了!要什麼,儘管吩咐!」老闆咧嘴一笑,走回他的攤前。
  
  別之傑拿了一雙新筷子遞給仇戀,仇戀輕搖著頭。「我吃不下了。」
  
  「我們一起吃。」他夾了一塊牛肉,送到她嘴邊。
  
  她怔愣了下,在他深情的注視下,輕啟瑰艷紅唇,合下了那塊牛肉。
  
  別之傑用她含過的筷子,也夾了一塊牛肉送進嘴裡,用有她紅唇沾過的筷子吃起東西來,似乎特別好吃,他邊吃著,唇角漾著滿足的笑容。
  
  一碗牛肉麵,就在她一口、他也跟著吃一口下,甜蜜蜜的吃完了。
  
  * * *
  
  吃完了牛肉麵,難得仇戀開口想逛街,別之傑當然是義不容辭的奉陪到底。
  
  他以為她要買衣服,但她卻走到了玩具部,對著那些時下流行的玩具布偶看了許久。
  
  「想買給育幼院的小孩?」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點點頭。
  
  她給院長的錢,向來都是做為經費用的,鮮少有閒錢買其他玩具,就算她有心想買,但育幼院裡的孩子那麼多,她實在沒有能力負擔。
  
  別之傑招來了店員。「這裡的玩具,我全買了。」
  
  店員怔忡的看著他,以為他是在說笑。
  
  別之傑拿出他的金卡。「幫我送到育幼院去。」他回頭看著仇戀。「你把育幼院地址留給她,讓店裡直接送去。」
  
  她凝望著他,點了個頭,跟著店員前去櫃檯。
  
  別之傑又到另一個地方看到一些小玩意,心想,小孩子應該也會喜歡,又喚店員結了賬。
  
  在那一層樓繞了一圈,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幾乎刷光了半層樓的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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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19:50
  第五章
  
  菊嫂泡了兩杯咖啡送入房內,別之傑端著咖啡,優閒的在房內踱步。
  
  「這張床……你睡的還習慣吧?」他站在床邊,微笑的問著她。
  
  仇戀啜了一口咖啡,徐徐的道:「很好。」
  
  他點點頭。「這可是我特地選的SIMMONS的帝王極品系列。」
  
  他坐在床上,感受那七環彈簧的承托力。「它床面的布料是採用最高級的大馬士革緙絲和天然纖維混織而成,透氣舒適,質感特佳。」
  
  她睨了他一眼,刻意將視線移開,佯裝不懂他話中的暗喻,只當他是一般的推銷員,正在推銷他的貨品——床墊。
  
  別之傑的大手撫著床面,續道:「四線襯墊內襯著柔滑細緻的高級羊毛,觸感柔細,睡在這張床上的人,可享受極致的優質睡眠。」
  
  她喝完了咖啡,起身道:「我要睡了。」
  
  「今晚,我要睡這張床。」他站到她的身旁,低柔的在她耳邊說著。
  
  她早猜測到他的意思了,但他親口說出來時,她的心仍不免微微震動了下。
  
  從她搬進別墅來,將近半個月了,這陣子,他幾乎都睡在堂裡沒回來,讓她可以優閒的享受一個人的寧靜。
  
  今天他突然回來,都已經快十二點,他還不走,她當然猜得到他的心思。
  
  「那我到隔壁去睡。」說完,她轉身要走。
  
  他用力的將她拉到他懷中,從背後緊緊的抱住她。
  
  「你明知道我在想什麼,不准你離開。」他嗅著她的髮香,連日來積壓的渴望,一點一滴的甦醒。他知道她是處女,這種事,她需要多一點時間去調適。
  
  他給了她半個月的時間去調適心情,也該夠了吧?
  
  天知道,他睡在堂裡,每晚想的全是她,常常徹夜難眠。
  
  好幾回夜半時分,他都有股衝動,想飛車駛回別墅來,緊緊的抱著她
  
  他的手撫著她裸露的小蠻腰,那平滑的觸感,讓他體內的熱血開始翻騰。
  
  那結實的身軀,將她緊緊鉗住,那熨燙的大手,在她身上撩起情火,是他狂烈的渴求慾火。
  
  仇戀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大手,可以這麼性感、溫柔,直接挑動她的心。
  
  「師爺給你看過我的檢驗單了吧?」
  
  他挺直的鼻樑摩蹭著她的頸部,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
  
  「你不知道……有潛伏期和空窗期嗎?」
  
  該死的!別之傑在心中暗咒了聲,用力的扳過她的身子,宣誓的和她說著:「我絕對沒有你所擔心的那些!」
  
  他粗喘的望著她,她那如紅玫瑰花瓣一般炙艷的紅唇,惑動著他的心。
  
  他兩手圈緊她的腰,低首狂烈的吮上她紅燒的唇。
  
  他的狂野讓她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緊緊的抱住她,恐怕這會兒,她人已經仰倒在地上了。
  
  纖細的藕臂,從他兩邊的腋下穿過,圈住了他寬闊的胸膛,緊緊的攀附在他的背上。
  
  她胸前的起伏,隔著衣物搓揉著他的胸膛,撩撥著他的慾火。
  
  他將手伸入她的短背心內,豪邁的大手從她光滑的背後緩緩移向前方。
  
  「嗯……」仇戀不自覺的呻吟了聲,感覺身體漸漸發熱。
  
  * * *
  
  一根修長的食指,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像只毛毛蟲一般輕滑著。
  
  仇戀緩緩睜開冷媚的雙眼,就看見他側躺著,食指在她手臂上旋舞。
  
  見她醒來,他飛快的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這是我醒來後,吻你第十次了。」他滿眼笑意。「我看你睡得那麼熟,一定累壞了吧?」
  
  她的臉上泛著紅潮。「你不累?」
  
  她真的是累壞了。昨晚那場激烈的纏綿,如戰火一般,延伸到凌晨四點,她整個人都虛軟了。
  
  很奇怪,他怎麼看起來還是一副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的模樣?
  
  「我還有多餘的體力,足夠撐一整天。」他對她眨眨眼。「想再試嗎?」
  
  「不要!」她立刻回絕。下體的疼痛猶存,她想,她需要靜養幾天。
  
  他俯首,迷戀的吻著她雪白冰肌。
  
  她任由他吻著她的手臂。「你今天不去堂裡嗎?」
  
  「要,不過,可以晚一點。」他怎捨得下這軟玉溫香?
  
  他移動著身子,轉而將頭埋入她的胸前,被窩里餘溫猶存,她的胸前溫熱熱的,在秋天的早晨,讓他眷戀的不想離開了。
  
  他下顎的鬍渣,弄的她刺刺癢癢的,她身體敏感的起了反應。
  
  她抗拒著身體的感應,強壓抑下那竄動她心的酥麻感覺。
  
  「我想去沖澡。」
  
  「沖澡?!」他倏地自她胸前抬起頭來,神情更為興奮。「好,我們一起去!」
  
  「我……」下體的疼痛,讓她本能的排拒他。「不,我想一個人……如果你也想沖澡,那就讓你先去。」
  
  他笑笑的吻著她的唇,溫柔的說:「我們一起去,你放心,我會克制住自己的。」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難免會比較疼痛難受,儘管他還想要她,但他會克制自己的。
  
  仇戀沒有反對,她相信他不會強迫她。
  
  她拉開棉被,他炙熱的目光,定定地膠著在她身上,那赤裸的胴體,令他血脈債張。
  
  她看了他一眼,先行下床,走入浴室內。
  
  * * *
  
  綰起長及腰的秀髮,仇戀打開蓮蓬頭,讓水沖淋著她的身子。
  
  整晚的疲憊,全在熱水的沖淋下散去。
  
  每天早上的晨浴,讓她精神抖擻,雖然現在她不用工作,但她仍改不了這個習慣。
  
  平常她習慣一個人,今早多了一個人和她共擠一間浴室,她有些忸怩,尤其看見他那赤裸裸的精壯胸膛。
  
  她背對著他,水從她的正面沖淋而下。
  
  別之傑在她伸手拿沐浴巾時,拉住她的手。
  
  「我來幫你!」
  
  他把沐浴乳擠在自己的手掌心,站在她背後,雙手從她的後頸開始摩搓。
  
  他的大手,忽前忽後的搓著她的肌膚。在滑下她的手臂後,他的手又沿著她的藕臂往上,兩手穿過她的腋下,探向前。
  
  泡沫在水中沖淋下,徐徐的朝她身下滑去。
  
  在他的身子貼靠她的背時,她能感覺他下腹的渴望,愈來愈烈。
  
  她輕輕轉身,和他對視著。
  
  「我來幫你洗。」說罷,她學著他,把沐浴乳擠在掌心中,雙手輕輕搓揉他的胸膛。
  
  別之傑低喊了聲:「哦……親愛的寶貝,我……我會受不了的!」他輕拉著她的手,黑眸炙烈的凝視她。「但,我喜歡你這麼做。」
  
  仇戀的手徐徐往下移,在他平坦的小膜上搓揉了許久後,她抬眼看他,他正以渴求的眼神,凝視著她。
  
  她看見他眸中有著因強忍慾望而受煎熬的難耐眼神。
  
  頭一回,她因男人而心軟。
  
  水聲潺潺的浴室內,一大早便春意盎然,迴繞在其間的,是一連串酥悅的呻吟。
  
  * * *
  
  在帶著仇戀參加過九太爺召集的會議後,當晚,別之傑帶著堂內幾名幹員,到一家以粵菜聞名的靜圓餐廳用餐。
  
  原先他是準備要請特地北上參加會議的另外兩堂主和其女伴的,但因他們湊巧皆有事需趕回去,所以此刻只剩下自己內部的成員。
  
  「……我喜歡這家餐廳的生猛海鮮,尤其是那一道蠔油燴生鮑,他們將鮮生鮑、老雞、金華火腿、鮮後腿肉還有焦糖,全部一起以小火堡燜五個小時,讓上湯味道完全滲入鮑魚內,那鮑魚吃起來滋味鮮美、咬勁十足,可真是人間美味!」
  
  仇戀全神貫注的聆聽師爺於清言的敘述,唇角有著淡淡的笑容,全然看不出她對於出場會議,有無任何不滿之處。
  
  別之傑也捧場的聆聽於清言對這家菜色侃侃而談的言論,旁邊有個小嘍 跟著附和。
  
  至於火煬,則是靜坐,等著上菜。
  
  一道一道的菜輪番上桌,每上一道菜,於清言便為仇戀解說著。
  
  「這道原盅雞包翅,可是用土雞、上等的荷包翅、生人參、竹蓀、香菇、上湯、蠔油、紹興酒……慢蒸一小時……」於清言邊說著,邊品嚐美食。
  
  「嗯……味正湯醇,入口腴而不膩,色香味俱全,它還有個『千里共嬋娟』的雅號呢!」
  
  「說到吃的,師爺懂的可多了!」別之傑藉著讚賞師爺的美食通正視著仇戀,細細觀察她臉上的神情。
  
  仇戀臉上還是那抹淡然的笑容,沒有特別的表情。
  
  得到了堂主的讚揚,師爺更加發揮他對美食的認知。
  
  「這道是避風塘羊排、再旁邊是椰汁牛仔骨、還有那個是頂湯天九翅、銀爐象拔蚌、玫瑰活燴蝦、春瓜 海鮮……」
  
  於清言滔滔不絕的說著,全桌的人早忙著享受美食,也不知有幾個人將他介紹菜名的話語聽進去。
  
  * * *
  
  在用過餐後,別之傑開著他的銀色跑車,載著仇戀到某處寧靜的山上去賞月。
  
  兩人靜靜的坐在車裡,仰首望著星空,明亮的月光和閃爍的星光,互相輝映著。
  
  「你在生氣嗎?」別之傑伸出一根手指,卷弄著她的長髮。
  
  仇戀瞥了他一眼,直接問道:「你並沒有告訴我,要我替你生孩子。」
  
  她的確沒印象他曾和她說過這類的話語,在九太爺召集的會議中,她才知道,原來他找情婦,只是為了傳宗接代。
  
  她沒有惱怒,只是很訝異,她看起來,像是會幫人生小孩的樣子嗎?他竟找她傳宗接代?在這之前,她壓根沒想過她這輩子會生孩子。
  
  別之傑撇嘴一笑。「你並不一定要生,九太爺要我們找個情婦傳宗接代,只是怕我們萬一有個意外,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會對家裡沒有交代。」
  
  她一雙美目靜靜的凝睇著他。
  
  「我老姐生了,我爸媽有孫子了……所以……」
  
  「給我時間,我會考慮。」她聽的出來,他之所以說那些,只是不希望她心頭有壓力,又或許,他會怕她反感。
  
  她對這件事並沒有產生排斥感,凝視著他俊逸的臉龐,她突然幻想著,如果他們真有了孩子,那他一定會是個最優秀的小帥哥。
  
  以往,她是絕對不肯和男人生孩子的,這極大的轉變,連她自己也覺得訝異。
  
  「你願意?!」他訝喜的握住她的手。「我並不想強迫你,非得遵照九太爺的意思。」
  
  「我會考慮。」她再次重申。
  
  他親了她一下。「仇戀,你真的很特別,讓人不由自主地深深迷戀。」
  
  她回吻著他,因為是他,所以她願意為他扮演最佳情婦。
  
  在她眼中,他是個具有獨特魅力的男人,她欣賞他、喜歡他。
  
  「我們下車去走走。」她輕柔的提議。
  
  「好。」
  
  他先下車,再繞到另一邊,幫她開著車門。
  
  「會冷嗎?」他關心的問。
  
  秋天的夜晚已略有涼意,山上的風更大,而她只穿著一件薄衫。
  
  「有你在我身邊,我會冷嗎?」她淺淺一笑。
  
  「嗯,答得好!」
  
  雖然她那麼說,但他還是從車後座,拿了一件外套幫她披上。
  
  她真的感受到所謂戀愛的甜蜜滋味,以前她總覺得,男人都是粗野的動物,和男人在一起,只是在活受罪。
  
  但現在,她有了不同的見解。
  
  「在想什麼?」他將她拉入懷中,雙手輕攬著她的柳腰。「是不是覺得我太優秀了?」
  
  她睨他一眼,輕笑一聲。
  
  「看,流星。」
  
  他手朝夜空指著,她根本不信他,一雙艷柔美眸定定的睨著他。
  
  他咧嘴笑著。「真的有!流星在你的眼裡、也在我的心裡。」
  
  兩人深情的對視許久,他低頭吮吻她紅灩的唇,在無人的山上,享受著寧靜的纏綿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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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20:19
  第六章
  
  在龍堂的大廳內,於清言正在向別之傑報告著龍堂旗下的所有資產現大。
  
  「昨天有一間PUB被砸,損失了近佰萬元……」於清言翻著資料查看。「是仇戀小姐以前待的那間PUB.」
  
  「誰砸的?」別之傑眼神冷銳,厲色的問。
  
  「看過監視錄影帶,確定是火星幫。」
  
  「火星幫?!」別之傑走向桌前,又回過身來。「是上個月寄來一張挑戰書,我讓火煬去修理過他們幫主的那個火星幫嗎?」
  
  「嗯,是那個沒錯。」
  
  「手下敗將,還敢來挑釁。」別之傑隨手拿起桌上一支鉛筆,夾在兩指之間,啪的一聲,鉛筆折成了二段。
  
  「堂主,第十支了。」於清言認真的記下。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堂主,弄壞了東西,也是該罰錢的。
  
  別之傑把折成二截的鉛筆,用手指彈進了垃圾桶內,繞過桌身,落坐在旋轉椅上。
  
  「堂主,要派火煬再去修理他們嗎?」
  
  「不,我要親自去教訓他。」別之傑思忖了半晌,手握成拳,輕敲著桌面。
  
  仇戀待過的那間PUB被砸,他想,準是仇偉成那臭小子花錢請火星幫砸的。那小子,顯然還不想放過仇戀。
  
  只要是會危及仇戀的事,他都不容許它發生。
  
  「可是,九太爺說過,你不要隨便出面,免得遭人暗算。」
  
  「我會帶火煬去的。」
  
  「那地點約在哪兒?」
  
  「就在那間被砸的PUB裡。」
  
  「好的,我馬上派人通知火星幫幫主。」於清言走向電腦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堂主,九太爺說,盟主對未來的盟主夫人還是一樣冷淡,這件事,他老人家很傷腦筋,要你幫忙勸一下盟主。」
  
  別之傑聳聳肩。「盟主年紀還太輕,兩個高三的學生,還指望他們能做什麼事?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要是真做了什麼事,那九大爺才更煩惱呢!」
  
  於清言乾笑著,「那倒也是。」
  
  「九太爺也不用太操心,盟主絕對是喜歡可 的。」別之傑篤定的說著。
  
  「我是不懂他們,但我看得懂你和仇戀小姐,愛的太過火了。」
  
  於清言趁機抗議,好幾次仇戀來到堂裡,他們堂主好似怕人不知道他們很恩愛,老是在大廳吻的如火如荼,看的他差點噴鼻血。
  
  別之傑伸手撩著他的沖天短髮。「唉,你是不會懂我們年輕人的想法的。」他走到電腦前,正色的說道:「愛,就給她抱緊一點。」
  
  聽別之傑那麼說,已步入中年的於清言,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認真一點,我要先回去抱我的愛人了。」別之傑拍拍他的肩膀,吹著口哨,愉快的步出廳外。
  
  「唉,年輕人,就知道愛來愛去、抱來抱去。」於清言坐在電腦前,嘀咕自語著。
  
  * * *
  
  去探望過育幼院的小孩後,仇戀往賽車場去。
  
  別之傑給了她最大的自由空間,只要她每晚都回別墅去,白天她想去哪兒,他一概不過問。
  
  她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除了育幼院之外,她惟一想去的,就只有賽車場了。
  
  今日,賽車場的老闆,比平日更慇勤的招呼她,看來是別之傑已先和老闆打過招呼了。
  
  她駕著車,在場上飛馳了幾圈,那超速的快感,反而讓她的心,更加平靜。
  
  以前她怨恨父親喜新厭舊,有了新歡,竟狠心的拋棄她和母親。
  
  她母親在育幼院幫忙做廚房工作,在院長好心的收留下,她們住進了育幼院,直到她母親去世之前,她還是滿心的怨恨。
  
  但母親臨終前告訴她,不要她再和他們那一家子糾纏不清,叫她別怨、別恨,要把心思放在育幼院的孩子身上,幫院長分擔一些憂愁。
  
  她聽了母親的話,不去和那一家子人爭奪任何東西,一心一意的為育幼院籌款,但這並表示她就完全沒有恨。
  
  直到遇上了別之傑,和他相處近兩個月以來,她的心情格外安定。
  
  雖然她明知自己只是他的情婦,總有一天,她會在他娶了妻子之後,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但她不在意,至少目前為止,她覺得他給她的,是她這輩子未曾體驗過的溫柔體貼。
  
  她卸下身上一些安全裝備,和老闆頷首打過招呼後,開著車離開了賽車場。
  
  * * *
  
  吱……急速的煞車聲,在彎曲的山道上響起。
  
  仇戀坐在駕駛座上,身子強力的前後彈了一下。
  
  她坐定後,看見前方突然衝出來橫擋在路中央的一輛廂型車,走下五、六個手持短鋼管,滿臉橫眉豎目的男人。
  
  她機警的倒車,但還是被其中一人,用短鋼管砸壞了前方的擋風玻璃。
  
  她憑著高超的技術,在彎曲的山路上急速倒車,但卻被後方一輛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車子給堵住。進退維谷,她只好跳出車外。
  
  如她所料,別之傑送給她的跑車,已被那一群人砸的稀巴爛。
  
  「你們確定要對付的人是我嗎?」仇戀冷靜的問。
  
  看他們這般架勢,不像是一般的搶劫犯,倒像是幫派尋仇。
  
  她不怕死,但可不想冤死。
  
  「老大,是這女人沒錯!」一名小弟拿出一張照片比對,旋即向身邊的大哥說道。
  
  被喚老大的人,睨了照片一眼,點點頭。
  
  「不會錯的!沒有幾個女人會來賽車場,而且還長得這麼冷艷的!」男人吸著口水。「把她抓上車!」
  
  「老大,我們不是要……要做了她嗎?你抓她上車做什麼?」
  
  「你這個笨蛋!這麼辣的女人,不玩一玩,直接做了多可惜!」
  
  「可是,我們還要趕著搭飛機離開台灣。」
  
  「時間還早咧!別傻傻的站著,快去抓她!」
  
  「是……是。」
  
  前後兩車的人全圍向她,仇戀長腿一伸,踢中後方其中一人的臉,並且快速搶下他手中的短鋼管。
  
  「老大,她……她的身手這麼好。」
  
  幾個人被她利落的身手嚇到,小心翼翼的緩步圍上。
  
  「是有兩下子!快抓她,你們幾個男人還怕她!」
  
  「你們就算要殺人,也要給我一個理由。」仇戀握緊鋼管,警戒的盯著周圍的人。
  
  「老大,要不要告訴她?」
  
  「是仇偉成叫我們做的!你們有什麼恩怨我不知道,但我們收了他的錢,你只好自認倒霉了!」是仇偉成。
  
  仇戀眸光更加冷厲,她不去招惹他們那一家子人,他竟然先要她的命。
  
  想必是那天在小吃店,別之傑羞辱了他,所以他懷恨在心。
  
  她真的不知道,那個搶走她父親的女人是怎麼教兒子的,就這麼任由他在外為非作歹?
  
  「你還是乖乖的好,這一打起來,你在死之前,又多了些皮肉傷,何苦呢?乖乖躺到我的車上去,我還能讓你享受一番!」
  
  仇戀手中的短鋼管一揮,正面擊中那男子的臉,一道紅印,將男子的臉劃成兩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哀叫著。
  
  「老大、老大……」
  
  「給我打死她!媽的,竟然敢打我!」
  
  老大一下令,幾名小弟全圍上,猛朝仇戀揮舞著短鋼管。
  
  仇戀一人難敵眾人,她打倒一個,手臂和背後卻被其他幾人打了好幾棒。
  
  她咬牙撐著,但終究挨不住,倒臥在地,背上被打的沁出血來。
  
  「全部讓開!」
  
  臉上被仇戀打出一條紅印的老大,喝令著小弟們全退開,他手中握著一枝短槍,臉上露著猙獰的笑容,緩緩走向嘴角已沁血的仇戀。
  
  「哼!賤女人,老子要讓你爽,你不要……死得這麼難看,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老大將槍口對準仇戀緩緩扣著扳機。
  
  一聲槍響,老大賊賊的牽動嘴角。但不一會兒,他嘴角的笑容,徐徐斂收,目光漸漸呆滯,隨後人便倒在地上。
  
  「老……老大……」
  
  一群小弟慌措的愣看著倒在地上的老大,在尚未弄清事情的真相之前,有幾個小弟,已經被迅速捲來的一條人影給打倒在地。
  
  其他幾個在驚覺的拿起短鋼管時,也已來不及,紛紛被打得趴在地上。
  
  「仇戀……」
  
  聽到熟悉的聲音,幾近昏迷的仇戀勉強睜開眼,一看到那張熟悉的英俊臉龐,她安心一笑,人便昏厥過去。
  
  * * *
  
  要不是古易的熱心通知,別之傑真不敢相信,自己差一點就和仇戀永遠分離了。
  
  他原先是想先回別墅去等她,但念頭一轉,突然湧起興致,想和她一起在賽車場上飆車。
  
  他驅車前來,一路上心裡想著,和她飆車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因為像她開車技術如此高超的女人,可是少之又少。
  
  沒想到在山路上,他就發現了異狀。
  
  在仇戀臨危之際,他及時掏出槍,先那個想取仇戀性命的男人一步,隔著幾公尺遠,瞄準他的太陽穴,一槍斃了他。
  
  其餘的同夥,他已命令火煬去處理了。
  
  在醫院的特別病房內,仇戀趴臥在病床上,醫生已來看過她,診斷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皮肉傷嚴重了一點。
  
  剛才護士也幫她上過藥了,看著她背上嚴重的傷勢,他的心忍不住陣陣揪疼。別之傑坐在床邊,對著她背上的傷輕輕吹氣,想讓她的疼痛能舒緩一些。
  
  他將她散落的髮絲往上撥,看見她眉頭聚攏,他滿心不忍,低頭吻著她的眉心。
  
  他差點就失去她了。
  
  一想到這,他的心就陣陣的揪痛,他實在無法想像失去她的痛苦。
  
  他的黑眸凝視著她的臉龐,大手輕輕撫摸那蒼白的臉。
  
  「仇戀,我不想失去你。」那低啞的聲音,透著悲愴,也含帶著濃濃情意。
  
  從第一眼見到她起,他就感覺的到,他們注定會在一起。
  
  她讓他迷戀至極,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渴望。
  
  在她昏迷的臥倒在地,他焦急驚慌的抱著她坐上他的跑車,急駛來醫院的途中,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她。
  
  「仇戀,我愛你!」他在她臉上,輕輕吻著,熱氣輕拂著她的臉。
  
  「呃……」仇戀的身子動了下,背上的傷,讓她痛的呻吟著。
  
  「仇戀……」別之傑兩手輕壓在她的肩膀上,怕她醒過來,一時忘了背上有傷,會翻身壓疼傷口。
  
  仇戀睜開眼,疼痛的感覺讓她輕咬著牙。
  
  「很痛對吧?」他細心的俯首,在她的傷口處呵氣。
  
  他的體貼,讓她的心頭滋生暖意,雖然疼痛依舊,但她唇邊仍強擠出一抹笑容。
  
  「醫生說你身體很健康,這些傷打不倒你的。」他朝她眨眼一笑。
  
  她兩眼睇他,微笑著。
  
  「是仇偉成找人打你的,對吧?」他的神色突顯嚴肅。「他真是該死!」
  
  他的黑眸迸射出厲光,雙拳緊握,恨不得馬上把仇偉成捉來毒打一頓。
  
  「別殺人!」她氣若游絲的擠出這一句。
  
  他握緊她的手。「我不會殺他的!但我會好好懲罰他,他該得到一些教訓的!」
  
  仇戀無語,仇偉成是該得到教訓,並不純粹是因為他教唆人來殺她,而是他已經走上歧途,該有人去規範他的行為。
  
  「戀,喝茶。」別之傑拿了一杯水,把吸管湊至她嘴邊,體貼的服侍她。
  
  仇戀內心暖洋洋的,他的關懷,讓她的唇角始終掛著笑容。
  
  不管這美滿的情景能維持多久,至少她曾擁有過。
  
  * * *
  
  「老大,饒命啊,老大……」
  
  仇偉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才下車到便利商店想買包煙,馬上就被人捉來了。
  
  這也才知道,原來他找的那一夥要幹掉仇戀的人,早就被龍堂給捉來了。
  
  他還以為他們已經完成任務,離開台灣了。這下子,他恐怕是活不成了。
  
  「老大,別打了,會死人的!」被打的渾身傷痕纍纍的仇偉成,趴在地上求饒著。
  
  幾名龍堂弟兄,早接獲命令,以不打死仇偉成為原則,務必狠狠的修理他。他們才不理會他的哀嚎,幾棍木棒朝他背上猛打著。
  
  「你們別打了!」仇偉成哀嗚著。「不要打了!媽,快來救我呀!媽……」
  
  一陣吱嘍嘍的聲音後,門開了,別之傑滿眼冷厲的神色走進來。
  
  「堂主。」
  
  幾名弟兄紛紛讓開,好讓別之傑看到仇偉成此刻的下場。
  
  「媽……媽,快來救我!」仇偉成縮著身子,哭喊著。
  
  別之傑蹲在他旁邊,抓著他的頭髮,用力的將他的頭往後拉。
  
  「你放心!你媽很快就會來贖你回去的!」他怒瞪著他。「會痛嗎?你也會痛嗎?」
  
  「很痛……老大,你饒了我,我不敢了、絕對不敢了!」仇偉成流著眼淚哀求著。
  
  別之傑手握成拳,用力在他背後捶了一拳,仇偉成痛的倒在地上。
  
  「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敢殺,像你這種人,活在世上還有意義嗎?」別之傑拿出一把刀,亮晃晃的刀光閃動著。「不知道閻王有沒有對你下了催死今?」
  
  仇偉成嚇得直發抖。「我……我不要死,不……不要殺我!」
  
  別之傑把刀子抵在他的心口上。「這麼直直插下去,社會上就會少一個敗類,我可是很樂意做這種除暴安良的事的!」
  
  「不……不要、不要……」
  
  又一次的開門聲,師爺於清言走進來,在別之傑耳邊說了一些話。
  
  「讓她進來!」
  
  「是。」
  
  於清言眼神示意站在門邊的小弟,小弟立刻開門。
  
  一個裝扮像貴婦人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一聽到兒子的哭喊聲,立刻循聲找到伏倒在地上的兒子。
  
  「偉成……我的寶貝兒子!」董貞看著兒子被打的渾身是傷,心疼的抱著兒子。「你們這些人太狠毒了,竟把我兒子打個半死,我會去報警、我一定會上法院去告你們的!」
  
  董貞氣憤的指著身邊的一群人。
  
  她接到一通兒子打給她的電話,說他被打,要她趕快來救他,她心頭驚慌,連忙照著兒子說的地方,開車前來。
  
  「報警?上法院?」別之傑笑了笑。「你肯去,那我就輕鬆多了,省得我再跑一趟,記得順便向法院提報一條——你兒子教唆殺人。」
  
  董貞心虛的看他一眼,默然不作聲。
  
  「媽,快帶我走,我不要……不要再待在這裡!」仇偉成像小孩子一樣哭喊著。
  
  「好、好,媽帶你回去、媽帶你回去!」
  
  董貞扶起身子,打算離去,卻讓別之傑給擋住。
  
  「我有說要放人了嗎?」別之傑兩手叉在腰際,神色漠然。
  
  「我……我兒子都讓你們打成這樣了,你……你們還想要怎樣?」
  
  「師爺,告訴她!」別之傑看了於清言一眼,退了一步,落坐在紅木椅上。
  
  於清言走到董貞面前打開資料夾,細數著前些日子他們PUB被砸的損失。
  
  「……PUB損失和重新裝潢的部分,依我們的估計,最少要五佰萬元。」
  
  「五佰萬?!」董貞怪叫了一聲,但視線在瞥見別之傑陰冷的目光後,一聲也不敢吭。
  
  「媽……給他們啦!」仇偉成是怕到了。
  
  「好,我給你們五佰萬。」董貞也不敢再有異議。「偉成,我們走!」
  
  「嗯?」
  
  別之傑一出聲,幾名兄弟立刻圍住了董貞母子的去路。
  
  「我……我們都要付錢了,你……你還想要怎樣?」董貞心生畏懼,生怕母子倆死在這個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地方。
  
  「我要你們母子倆跪在我面前發誓,說你們以後絕不會再找仇戀的麻煩!」
  
  「我……」
  
  「媽,我們跪吧!」仇偉成拉著母親一同跪在別之傑面前起誓。「我……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仇戀的麻煩,絕對不會!」
  
  「我可警告你們,要是你們敢再傷仇戀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們身無分文,連乞丐都做不成!」
  
  別之傑撂下話語後,大步的旋身離去,留下渾身打著寒顫的仇偉成和董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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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20:59
  第七章
  
  在別墅休養了一個月後,仇戀身上的傷已經完全痊癒,在最好的醫療下,身上一條傷疤也沒瞧見。
  
  別之傑的手在她裸潔的背上輕移著。
  
  「你的背上,多了好幾個傷疤!」他輕歎了聲,話中夾帶著些許遺憾。
  
  仇戀赤裸的身軀,背對著他側躺著。
  
  她才不理他呢!
  
  醫生早保證過不會留下疤痕,昨天她洗澡時,也拿了一面大鏡子照過,明明就沒有。就算有疤,她也不會在意的。
  
  「戀,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身上有疤就不要你,我會一直愛你的!」別之傑逸出癡情低啞的嗓音。
  
  「愛多久?」仇戀突地翻身面對著他,一雙艷柔明眸凝向他。
  
  他的黑眸凝聚著笑,從容不迫的說著:「比太陽的生命還長!」
  
  她的唇邊泛起淺淺的笑意。
  
  她並不是因為他說那句話就心歡喜,只是在他看似花心的外表下,其實還是有一顆認真執著的心,至少在他說愛她的時候,她能感覺,那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真的不恨仇偉成?」他撩開覆住她美麗臉龐的烏黑秀髮。
  
  仇戀搖搖頭,「我不想和他們那一家子再有任何瓜葛!別再提他們了,好嗎?」
  
  「好,不過,我要告訴你,他真的是變乖了,至少他沒再去PUB鬼混。」
  
  仇戀抿嘴一笑,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
  
  他看得出來,她已對仇偉成先前的行為完全釋懷,這樣他就放心了。
  
  他的大手滑進被窩內,探索著她。
  
  「仇戀,我們……」
  
  他才開口想說話,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他低咒了一聲。
  
  他趴在她身上,長臂朝床邊的小桌子伸去,抓起那明明流洩著優美旋律,卻讓他感覺吵死人的手機。
  
  「喂……什麼事?很重要的事?非我不可?好啦、好啦,我馬上過去!」
  
  把手機丟到一旁,他趴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舒服的不得了。
  
  「戀,我們……」他壞壞的笑著,低頭吻了她一下。「我好想要……」
  
  「堂裡有急事?」
  
  「那個……可以等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師爺打電話來,只說要他趕快趕過去。
  
  一大早的,堂裡會有什麼急事?再怎麼急,也不會比他身體的反應還急。
  
  「你去吧。」
  
  「你……你真的狠心趕我?」他一副痛苦難熬的表情。「明知道我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你竟然狠心不讓我做那件事?」
  
  她睞了他一眼,有時候他就像個大孩子一樣,淨說一些瘋話。
  
  「我晚一點會到堂裡去找你。」
  
  「真的?!」他滿意的一笑。「別讓我等太久,我會想死你的!」
  
  她以微笑回應他。
  
  別之傑一副戀戀不捨的表情,在她身上蹭了許久,才甘願下床穿衣服。
  
  穿好衣服後,他彎身親吻她的額頭。「親愛的戀,我走了!」
  
  她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他才愉悅的轉身離去。
  
  * * *
  
  別之傑飛車趕到龍堂,進到了大廳,看到於清言還是一如往常一般坐在電腦前,在網路上搜尋各類的資料。
  
  他輕咳了一聲,緩步走向於清言身後。
  
  「師爺,請問有什麼貴事嗎?」
  
  「不是貴事,是一件很令人頭痛欲裂的事。」於清言歎氣的搖搖頭。
  
  「又有別的幫派找碴嗎?」這會兒,別之傑的神色嚴肅多了。
  
  「恐怕比那個還更糟!」於清言站起身,手掌心併攏,一副誠心誠意的表情。「堂主,請保重!」
  
  「師爺,你究竟在搞什麼花樣?一大早就叫我來,什麼事你也不明說。」別之傑頓了半秒鐘,旋即低聲問道:「是不是九太爺找我?」
  
  就算是九太爺召喚,他又沒犯錯,也不需要什麼保重不保重的呀!
  
  於清言搖搖頭。「這次事態異常嚴重,老身要先告辭了。」
  
  「師爺!」別之傑沉聲喚住他。「有什麼事,給我直說!」
  
  於清言停下離去的腳步,緩緩回過頭來,面有難色的指著偏廳的方向。
  
  「一……一大群女人啊,我可沒辦法幫你解決這種事。」
  
  光聽於清言那麼說,別之傑大概猜得到是什麼事了。
  
  他光想就頭皮發麻。「你明知道……你……你還叫我來,想讓我死在女人的口水中,是不是?」於清言滿腹委屈無奈。「堂主,這種事我真的沒辦法處理。」
  
  「火煬呢?」
  
  「他到九太爺那兒去了,這種事他也不會管的。」
  
  「叫幾名弟兄,打發她們走!」
  
  「堂主,治標不治本,日後她們還是會再來的。」
  
  「怪了,以前那些女人,不是都互相仇視的嗎?怎麼會一起來呢?」別之傑搓著下巴,嘀咕的碎念著。
  
  「還不是要怪你自己。」於清言也跟著碎碎念。「見一個、愛一個,這個也惹、那個也惹。」
  
  「請問,你這是在責怪敝人在下我嗎?」別之傑單手叉在腰際,用眼角的餘光瞪著師爺。「還不是你這個當師爺的,沒盡到督促的責任,放任女人全都來喜歡我,也沒見你阻擋過!」
  
  「我……」於清言這會兒倒成了啞巴吃黃連,有滿腹冤苦說不出了。
  
  「好了,叫她們全過來,我給她們做精神訓話!」這種事,早解決早好。
  
  「真的要?!」
  
  「還懷疑呀!快點去!」
  
  別之傑不耐煩的揮揮手,腳跟一轉,大步走向沙發,旋身落坐。
  
  「是,堂主,那我真的去了。」
  
  * * *
  
  別之傑瞠眼看著,跟隨於清言魚貫走入大廳的一群女人。
  
  目光一掃,這群女人,約莫有二、三十人。
  
  有一些他覺得面善,但說不出名字,另外一堆,他壓根一點印象也沒有。
  
  「傑,你好偏心!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一個當紅的玉女紅星,率先嗔怒。
  
  其他人也跟著埋怨。
  
  「就是嘛,人家打了好幾次電話,你都不接。」
  
  「我才更委屈咧!我人都已經來到堂外守候,你竟然還對我視而不見。」
  
  「我也是。」
  
  一堆斥責的聲浪,壓的他頭都疼了。
  
  別之傑咧著一貫的瀟灑笑容。「各位,請安靜,這裡是龍堂,可不是龍發……呃,沒事!」
  
  幾十雙眼睛齊瞪著他,他識相的不多說任何多餘的話。
  
  「傑,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你究竟是愛誰?」玉女紅星氣嘟著嘴。「你和那個新歡,只是玩玩的吧?」
  
  「關於這個問題……你最好別問,我怕你會傷心。」別之傑一臉正色的回答她。
  
  玉女紅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愛定她了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才不是那種專情的人。」
  
  聽了她說的話,於清言在一旁掩嘴偷笑著。
  
  別之傑瞪了他一眼,旋即向玉女紅星解釋:「親愛的,人總是會遇到生命中的最愛,她是我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沒有她,我的生命會黯淡無光、我體內的血液會死寂不澎湃。」
  
  於清言渾身起了哆嗦,愣愣的望著他的主子,這種話虧他也說的出來,聽的他都快昏倒了。
  
  「那……那我們這些人算什麼?」玉女紅星忿忿不平的嚷著。
  
  「你們全是我生命中,美麗而短暫的火花,我會永遠把你們放在我心裡的某一處的。」
  
  聽他這麼說,有幾個女人高興的含淚,而且自動的退到一旁去,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他。
  
  對她們來說,能與他相遇,是她們這一生中最美麗的回憶,她們也自認抓不住他的心,但只要能在他心中,佔據一個小小的角落,她們就心滿意足了。
  
  但他那一番話,對於被唱片公司捧在手掌心呵護的玉女紅星,可不管用了。
  
  「傑,你只是一時被她迷惑了,你不會永遠喜歡她的!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才是你生命中的最愛!」
  
  「你?!不,你是你所有歌迷的最愛。」他停頓了一下,續道:「但很可惜,我不是你的歌迷。」
  
  玉女紅星氣得直跺腳。
  
  她讓她的經紀人去聯絡這些別之傑以前的舊愛,目的就是要來看看他,並且當面詢問他。
  
  她以為只要能見到他的面,他一定會再和她舊情重燃的,沒想到他根本一點都不理她。
  
  為了他,她根本沒心思進錄音間去錄歌,滿心就只想著他。
  
  「我不服!我要看她!」
  
  「看誰?!」
  
  「就是你的那個情婦!我就不信她會比我漂亮!她唱歌有我好聽嗎?」
  
  「說真的,我還沒聽她唱過歌,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確比你漂亮多了。」
  
  「你……哇……嗚……嗚……」玉女紅星氣不過,當場哭了起來。
  
  在場的人全看傻眼了。在螢光幕前,樂觀開朗、活潑可愛的玉女紅星,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嚎啕大哭。
  
  別之傑和於清言對看了一眼,對這種事兩人都沒轍。
  
  已經在廳外站了一會兒的仇戀,在玉女紅星的哭聲中走了進來。
  
  「仇戀……」看到他生命中的璀璨光芒,別之傑移動腳步走向她。
  
  這時玉女紅星哭得更大聲了,她哭得這麼慘,他都沒來安慰她,那情婦一來,他竟馬上就靠過去了。
  
  退到一旁去的一堆女人,在看到仇戀後,終於明白為什麼別之傑願意從花心浪子,轉變成專情男人了。相形見絀之下,那堆女人全部自動離去,留下還在現場表演哭功的玉女紅星。
  
  「師爺,麻煩計時一下,說不定她可以一直哭到晚上,那就可以幫她申請登上金氏世界紀錄了。」
  
  別之傑的話一出,玉女紅星連忙停止哭泣。
  
  「哼!你以為我喜歡哭啊?我……」一回過神來,玉女紅星才發覺四周的人全不見了。「呃,她們人呢?全跑哪裡去了?」
  
  「小姐,她們全走了。」於清言好心告訴她。
  
  「全走了?哼!一堆沒用的女人!」玉女紅星走到仇戀面前,仔細的審視她。「她有什麼好?只不過就比我高了一點、頭髮比我長一點……其他的,還好嘛!」玉女紅星端著架子,不願承認自己輸了她一大截。
  
  「在我的眼裡,她是最完美的女人!」別之傑伸手摟著仇戀的細腰。
  
  他知道她不會為這種過去式的事生氣的,她渾身散發著自信的光采,他的目光焦點,全凝聚在她身上。
  
  玉女紅星見狀,嘴角抽動著,似乎又要哭了。
  
  「師爺,派人送我們的偶像紅星回去。」別之傑可不想又聽她哭。「戀,我們走。」
  
  「等一下啦,傑!」玉女紅星的態度軟化了下來。
  
  「還有事?」
  
  「我……好嘛,我承認,她……她是比我漂亮多了,我……我以後都不會再來纏你,可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請問,是什麼事?」於清言代為問道。
  
  「我……我下午要去錄音,你……你來給我探班。」玉女紅星說出她的要求。
  
  「這沒問題!」別之傑爽快的答應。
  
  「真的?!」玉女紅星喜出望外,她以為他不會答應的。
  
  「你可以先回去了。」
  
  別之傑使個眼色,於清言立刻派小弟把她請走。
  
  「師爺……」
  
  「堂主,什麼事?」
  
  「幫我訂一束花,叫花店下午把花送到錄音間去。」這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是,堂主!」
  
  * * *
  
  到領事館喝過咖啡後,別之傑帶著仇戀在淡水河邊,欣賞著夕陽餘暉。
  
  「戀,關於早上那些事、那些人……」別之傑雖然看得出仇戀並不在意那些來堂裡胡鬧的女人,但他仍覺得有必要和她說清楚。
  
  仇戀偏過頭,靜看著他。
  
  「那些全是過去式了,OK?」
  
  她點點頭。「總有一天,我也會是你的過去式。」她淡然的說著,臉上沒有任何哀怨的神情。
  
  從她點頭答應當他的情婦開始,她早有心理準備,兩人遲早會步上分手一途。感情的事,不就是這樣?
  
  平常的男女,還有結婚一途可選;但情婦這一途的盡頭,除了結束,還會有什麼?她早認清了,自然不怨。
  
  他伸手撥弄她的髮絲。「如果我想娶你呢?」他滿眼深情的凝視著她,看不出有任何玩笑的神情。
  
  他的那番話,深深撼動她的心。
  
  娶她?和他共組一個家?!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組成一個家庭,他們會有孩子,他是爸爸、她是媽媽。
  
  仇戀不知不覺的泛開笑容,甜蜜的家庭,幸福的令人莞爾。
  
  「你在笑什麼?」他自認他很嚴肅,但她卻笑了,難不成她認為,他是在說笑?
  
  仇戀揚起下巴,面帶笑容。「你的提議,我會考慮……慎重的考慮!」
  
  「真的?!」他咧嘴一笑,俯首在她頸上親吻了一下。
  
  兩人甜蜜的在河邊相擁,吻得難分難捨。
  
  「傑哥?」驀地有個女人的聲音,阻斷了他們的擁吻。
  
  別之傑看著來到身邊的女子,皺眉看了好半晌。「請問,你是?」
  
  「我是蜜兒啊,傑哥,你忘了我呀?!」叫蜜兒的女人,嫉妒的目光直射向仇戀。「她就是你的情婦?」
  
  「不!」別之傑還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但她肯定是他以前的眾女友之一,他摟著仇戀,鄭重的說道:「她將是我的妻子。」
  
  「你……」慪氣之餘,蜜兒識相的離去。
  
  仇戀睨著他,笑諷著:「又一個過去式?」
  
  別之傑無奈的攤著手,撇嘴一笑。「可能還會有其他的過去式再出現,你就……忍耐一點吧!」「我會忍耐的!」仇戀笑著,指尖用力的戳著他的手臂。
  
  別之傑英俊的臉龐,隱隱抽搐著。「真……真的很痛!」
  
  他裝死的倒在她肩上,夕陽余暈灑在他們身上,甜蜜的情感,如火一般的蔓延著。
  
  * * *
  
  別之傑一回到別墅,馬上跑上樓,進到他和仇戀愛的閨房內。
  
  仇戀剛洗完澡,站在穿衣鏡前試穿她今天新買的內衣。
  
  霧湖綠色的胸罩、和同色系的低腰內褲,將她的身形襯托的完美無瑕。
  
  他一個箭步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她。
  
  「喜歡嗎?!我今天新買的。」她自信的展露自己的身材。
  
  「很美!」他的頭低下,在她肩上吻了一下。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一條珍珠項鏈,幫她戴在脖子上。
  
  她的頭髮綰起,雖然身上僅著內衣褲,但在他眼中,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優雅、高貴。
  
  「戀,你真的好美!」他擁著她,在她耳旁低語著。「美的令人屏息。」
  
  看著鏡中的自己,仇戀不禁露出了微笑,她頭往後轉,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傑,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他的鼻子蹭著她的粉頸。「你從來不說你要什麼,我只好自己去買,只要你喜歡就好,再多我都會買給你。」
  
  「看來我不說是對的!」她笑睇他一眼。
  
  「這麼說,我是被誆誰去了?」
  
  他拖著她,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椅上,他先坐下,再讓她坐在他腿上,懲罰性的啃咬著她的肩、頸。
  
  仇戀像只小懶貓,慵懶的在他身上蹭著,他的啃咬一點都不痛,她只覺得刺癢。
  
  兩人在墜入情慾的狂流之際,手機的鈴聲又破壞了這般情致。
  
  別之傑在仇戀的眼神催促下,懊惱的接起了電話,原本慵散的神情,在聽了電話彼端於清言的報告後,立刻變得嚴謹萬分。
  
  「什麼?古易的賽車場被炸毀了?還有我們的酒店也……好,我馬上去!」
  
  關掉手機,別之傑一副抱歉的表情。「戀,我必須馬上回堂裡一趟。」
  
  仇戀點點頭,她聽得出事情的嚴重性。
  
  她兩手撫摸他的臉頰,親吻著他的唇。「傑,小心一點。」
  
  「我會的!」
  
  別之傑拉好衣服,疾速的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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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4 00:21:15
  第八章
  
  別之傑趕到龍堂時,堂內的氣氛格外凝重,師爺的眉頭緊皺,神色凝肅。
  
  「堂主,除了古易的賽車場之外,我們旗下的店也被炸毀了三家。」
  
  「有人傷亡嗎?」別之傑面臨了擔任堂主以來最嚴重的危機。
  
  竟有人敢炸他們龍堂旗下的店,而且還一連炸了三家?這分明是存心挑釁!
  
  「有幾個人傷勢比較嚴重……」於清言的話語頓了下,眉心蹙緊。「火煬也受了重傷。」
  
  「火煬?!」別之傑驚詫的瞪眼。「火煬也受傷了?他怎麼會……」
  
  「在炸彈爆炸前,他正好在那間店裡……」於清言遺憾的說:「他一聽說有炸彈,連忙四下搜索,所有人都撤離了,只剩他留在店裡……」
  
  「這個火煬,他總以為自己是銅牆鐵壁!」在斥責的話語中,夾帶著痛憐。「他現在怎麼樣了?」「醫院回報,暫時無法下床,至少要休養一個月。」於清言憂心忡忡。「現在這種情況,少了火煬,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先把所有在受訓中的人手,先調回堂裡來待命,必要時我出面來解決!」
  
  「堂主,九太爺交代,要你穩住氣,不要出面……」
  
  「好,我不出面,那就由你出面!」別之傑滿面怒氣。
  
  他知道九大爺是基於保護他的心態,也怕他若有個萬一,堂裡弟兄會亂了陣腳。但現在情況如此緊急,連火煬都受傷了,他要是再不出面,不就任由那些作怪的人繼續胡非作歹!
  
  「呃……我……」於清言啞口,他是文師爺,要他去和炸彈拼了,就算把他那一整櫃的資料拿出來擋炸彈,恐怕他還會比火煬傷的更重咧!
  
  「還是讓九太爺出面處理?!」別之傑氣得咄咄逼人。「或者乾脆請咱們還在讀高中的盟主出來擋炸彈?」
  
  「堂……堂主,你……你別氣!現在堂裡一切都得聽你的指揮,你先冷靜下來。」
  
  別之傑兩手叉在腰際,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好,告訴我,有沒有任何線索?」
  
  於清言搖搖頭。
  
  「什麼都沒有?!」別之傑頗感訝異。「有沒有事先收到勒索的信件或電話?」
  
  「全都沒有!」
  
  別之傑兩道濃眉聚攏,陷入沉思中。
  
  被炸毀的還包括古易的賽車場,那就不是純粹衝著龍堂而來。
  
  既然也無關勒索,那……
  
  「堂主,你看,會不會又是仇偉成找人做的?」於清言揣測著。
  
  別之傑瞇起眼,思忖了半晌。「不可能!他絕對沒有那個膽!而且你不是說,他最近都正常的上下班,沒有再出入PUB了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就怕他扮豬吃老虎。」
  
  別之傑搓著下巴,旋即搖搖頭。「不是他!」他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什麼了。「師爺,去查那個在古易賽車場外被我打死的那個人,查出他所有的資料,還有他和其他幫派之間的來往情形。」
  
  「是。」
  
  「我先到醫院去一趟,我回來的時候,要馬上給我消息。」
  
  「是。」
  
  別之傑有預感這一連串的事件,絕對和想殺死仇戀的那個人有關。
  
  一種不祥的預感,也漸漸籠罩著他的心頭。
  
  * * *
  
  別之傑到醫院去探視火煬時,九太爺已先一步回總部了。
  
  主治醫師在和他描述火煬的病情時,火煬人還在昏迷當中。
  
  「他還要多久才會醒來?」別之傑蹙著眉頭。
  
  「最快明天,慢則兩三天。」
  
  「一定要隨時注意他的狀況!」
  
  「是,九太爺已經吩咐過了,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別之傑目光掃視四周,突然想到有一項防範措施一定得做。
  
  「還有,派三名護士在門口輪流守著。」
  
  「護……護士?!可是你們不是已經派人在門外守著了嗎?」主治醫師滿臉納悶的神情。
  
  「我們堂裡的弟兄,可沒全認得醫院裡的醫師!我要她們守在門外,總醫師以下的人,全都不能進來,吩附她們一定要看清楚醫生的臉孔,千萬別讓外人混進來!」
  
  「是。」
  
  「讓她們詳細記錄每一個進到病房裡的人,什麼人進來、幾點幾分進來,全都必須記錄清楚。」
  
  「是。」
  
  主治醫師的額頭,開始冒著冷汗,這要是有個閃失,頭一個遭殃的,就是他這個主治醫師。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馬上派人來看守。」
  
  「是。」主治醫師揩去額上的冷汗腳的走出去後,馬上到護理站調派人手。
  
  定睛看著尚在昏迷中的火煬,別之傑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揪出那個放置炸彈的人。
  
  他絕不容許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絕對不容許!
  
  * * *
  
  再度踅回堂裡,已是清晨五點多了。
  
  徹夜未眠,他到幾個出事現場去看過,來來回回的奔波,疲憊和憂心交雜,使得別之傑的眉頭蹙得更緊。
  
  「堂主,我找到那個人的資料了。」於清言見到別之傑回來,馬上離開電腦前,讓別之傑清楚的看到電腦屏幕。
  
  別之傑轉動略顯僵硬的頸子,大咧咧的落坐在電腦椅上。
  
  他兩眼盯視著電腦屏幕,確定畫面上的那個人,就是前陣子他在古易的賽車場外,用槍擊斃的那個人。
  
  「這個人的本名叫做林武雄,是個小幫派的幫主,他還有個弟弟叫做林吉雄。」於清言把畫面往下拉。「就是他。」
  
  「你想,這次的炸彈事件,會是他主導的嗎?」別之傑看著屏幕上那個瘦瘦小小,一臉難成大器的小子,壓根不信他有那個膽,敢炸天字盟的店。
  
  「主導者應該不是他。」
  
  「你查到什麼了嗎?」別之傑定睛看著師爺,聽師爺的口氣,似乎是查到線索了。
  
  「這個……」於清言正要開口,一名小弟泡了咖啡,端進來。
  
  「我正需要這個。」別之傑端起咖啡,徐徐啜飲,那濃烈香醇的液體入喉,他的精神立即為之一振。
  
  於清言整夜盯著電腦屏幕,兩眼腫大如核桃,上了年紀的人,不敢再喝太刺激的東西。
  
  「你不喝?那我喝了。」別之傑一連解決了兩杯濃烈的黑咖啡。
  
  他把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放到桌上。「說吧,你查到什麼了?」
  
  「聽說這個林吉雄帶著幾名弟兄,投靠了火蛇幫。」
  
  「火蛇幫?!不就是半年前對我們龍堂下過挑戰書的那個幫派嗎?」別之傑瞇起黑眸。「火煬不是把他們的人打的落花流水嗎?」
  
  「對,就是那個火蛇幫。我想他們一定是輸的不甘心,再加上我們龍堂曾經燒燬過他們一批走私的毒品,所以……」
  
  「上回我們燒的那批毒品是他們的?」
  
  「沒錯。」
  
  別之傑瞭然於胸的點點頭。「現在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這件事是火蛇幫做的,但我們沒有證據,暫時也奈何不了他們。」
  
  「店裡的錄影帶我看過了,有幾個可疑人物,但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火蛇幫的人。」
  
  「繼續查下去,務必要揪出幕後黑手!」別之傑滿臉凝肅。「還有,交代弟兄們,每家店都必須要加強防守,絕對不准再有炸彈事件發生。」
  
  「是。」
  
  「我去九大爺那兒一趟……對了,仇戀打電話來過嗎?」
  
  「有,差不多三點的時候。」
  
  「你怎麼和她說?」
  
  「我說你和九太爺在商議事情,可能不回去了。」
  
  別之傑丟了一個白眼,賞賜給他。
  
  「別讓她知道炸彈事件,OK?!說我和女人去PUB喝酒也強過你的那句謊話。」
  
  「真……真的要這麼說嗎?」
  
  「總之別讓她知道事態嚴重了,我怕她操心。」
  
  「喔,我知道了。」
  
  於清言正要去關掉電腦,電話鈴聲突然大響,他連忙接起。
  
  「……仇戀小姐……沒……沒事,堂主他……他和一堆女人去PUB喝酒了。」
  
  站在門邊的別之傑聽了之後,臉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低咒著:「我是隨口說說的,你還真的照著講!唉,狗屁不通的師爺!」
  
  他氣到無力,旋身離開。
  
  * * *
  
  「豹哥,人抓來了!」
  
  一個瘦小、左耳戴著耳環的男人,把一個雙眼被黑布蒙住的男人推倒在地。
  
  在他們面前坐了一個身材魁梧,臉上紋了一隻豹形的男人。
  
  「把布解開!」男人低沉的喝令。
  
  「是。」
  
  瘦小的男子彎下身,把倒臥在地上的男人拉起,幾個人圍上來,把他身上的束縛全部除去。
  
  「你……你們是誰?」仇偉成眨了眨被蒙住許久的眼睛,刺眼的燈光,讓他一時間睜不開眼。
  
  瘦小的男子,上前揍了他一掌。「小子,你給我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仇偉成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似乎有幾分面善。
  
  他想了想。「你……你是林武雄的弟弟林吉雄?」
  
  「沒錯!我就是林吉雄。」說著,林吉雄又握拳朝他的腹部接了一拳。
  
  仇偉成兩手抱著肚子,痛得彎下身。「你……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那是便宜你了!老子還想砍你咧!」
  
  林吉雄說著,又想上前揍人,但身後的咳聲,讓他克制住自己衝動的行為。「豹哥,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
  
  「豹哥抓他來,是要問他話的,你要是把他打死了,那我們抓他來做什麼?」站在花豹旁邊,自詡為火蛇幫軍師的賴卓,對於主動來投靠火蛇幫的林吉雄非常不屑。
  
  「我……」
  
  以前雖然身在小幫派,但他好歹也是個副幫主,向來是他使喚人,如今為了替大哥報仇,只好委屈的寄人籬下,就算遭受人家冷嘲熱諷,他也只能暗恨的咬牙忍住。
  
  「好了!你們這樣,還要不要審問他啊?」火蛇幫的幫主花豹,怒瞪著暗鬥的兩人。
  
  兩人不敢再多話,紛紛退開。
  
  「他就是仇偉成?」花豹斜嘴一笑,「仇氏企業的小開?讓你弄個幾佰萬來花花,應該不成問題吧?」
  
  「你……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仇偉成實在是怕極了這種場面。
  
  上回他被龍堂的人捉去,打的滿身是傷,還讓他媽花了好幾佰萬贖他回去。他回去之後,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乖乖的到白家公司上班,他以為從此可以脫離這些打打殺殺的人,沒想到他才去吃個中飯,就被一堆人給架來這個地方。
  
  「做什麼?!你害死我大哥,這筆賬,我要討回來!」林吉雄氣憤難休,再度出聲。
  
  「不……不是,你大哥不是我殺的。」
  
  「他媽的!要不是你叫他去做掉那個女人,我大哥怎麼會讓別之傑給斃了?!」
  
  「這……這……」
  
  「哼,這也真好笑,拿人錢財、給人消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自家人沒本事,死在別人槍下,還敢大聲叫嚷!」賴卓逮著了機會,又給他冷嘲熱諷了一番。
  
  「你……」林吉雄氣得臉頰抽搐。「豹哥,我可是很有誠意的來跟你,但看來你的軍師似乎不怎麼歡迎我們!」
  
  「賴卓,你少說兩句!」花豹瞪了軍師一眼,旋即又對林吉雄說道:「小老弟,你也別生氣,不過,咱們軍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林吉雄滿腹怒氣,卻不敢發飆。
  
  賴卓得意的一笑,雙手環胸,穩如泰山的站定在一邊。
  
  「做咱們這一行的,生死由天定,你大哥死了,那是老天爺沒眷顧他。」花豹賊賊一笑。「你要報仇,該找的人是別之傑,怎麼會是這個小老弟呢?」
  
  仇偉成聽了花豹的,忙不迭的點點頭。「對……對,不是找我、不是找我。」
  
  花豹詭異的一笑,面向著仇偉成。「可是人家親大哥的冤仇,不報不爽啊!」
  
  仇偉成一臉茫然,壓根不懂花豹的意思。
  
  花豹嘿嘿一笑,明白的說了。「花錢消失,拿個五佰萬出來,我保證以後沒人敢再找你的麻煩!」「五佰萬?!」仇偉成面有難色,他媽若付出這些錢,恐怕公司就要破產了。
  
  「不付?那我就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了。」花豹退了一步,讓滿臉殺氣騰騰的林吉雄走到仇偉成面前。
  
  「好、好,我會給你們錢的。」仇偉成嚇得跪在地上。「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花豹滿意的一笑,他拉開林吉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降降怒火。
  
  「我們不會殺你的,而且不但不殺你,還會幫你的忙。」
  
  「幫……幫我的忙?」仇偉成滿臉納悶。
  
  「你不是一直想殺掉那個女的嗎?這個我可以免費的大力相助。」
  
  花豹的話,讓他嚇得渾身發抖。
  
  「不不不不不……」仇偉成上下兩排牙齒猛打顫,別之傑先前早告誡過他,要是他敢再找仇戀的麻煩,一定會再好好修埋他的。
  
  「豹哥,這小子嚇得尿褲子了。」賴卓譏笑著。
  
  「喲,這麼不禁嚇!」花豹呵笑著。
  
  仇偉成才不管自己有沒有尿褲子,能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豹……豹哥,我……我沒有要你去殺仇戀……沒有、我沒有……」
  
  「沒有?!好吧,那就算是我殺高興的好了!」
  
  「豹哥,別之傑和那女人,我是一定要殺了他們的!」林吉雄站出來,慎重的聲明。「我一定要他們兩個人死,要用他們的血,來祭拜我大哥。」
  
  「會的!我不是答應要幫你了嗎?」花豹顯得有些不耐煩。「你以為別之傑是個小混混嗎?可以說殺就殺!要真有那麼容易,我早就砍死他了,還會讓他的龍堂在台北地區坐大?」
  
  「現在別之傑一定忙著處理炸彈事件,我們就可以先從那女的下手!」賴卓說道。
  
  「沒錯!」花豹兩手掐著仇偉成的臉頰。「那女的,現在人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不是你老姐嗎?」
  
  仇偉成搖搖頭。「我們兩個根本不親,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裡。」
  
  「不知道是吧?」花豹撇嘴笑道:「誰想揍人,這裡有一個人向沙包。」
  
  「豹……豹哥,別打、別打……你……你們可以到育幼院去找她。」
  
  「育幼院……」
  
  花豹和林吉雄對視一笑,他們的計謀,即將成功一半了。
  
  * * *
  
  別之傑已經兩天沒回別墅了。
  
  仇戀獨自坐在花園的涼椅上,心思萬般不寧。
  
  除了思念之外,她的心頭還多了一層擔憂。
  
  由那晚他離去前接的那通電話,可知事情異常嚴重,而師爺謊稱他和女人去PUB喝酒,更令她心生質疑。
  
  愈是這種說辭,愈是代表他有事想瞞她,她知道他不要她操心他的事,也不想她介入他那些江湖恩怨之中。
  
  她已經非常靜下心來等候,但心愈靜,那詭異的沉肅,更令她不安。
  
  他對她萬般的好,以前他回到別墅,若看見她坐在花園中,他會慇勤的泡一壺花茶,陪著她在花園中聊聊天。
  
  那感覺像是甜蜜的小倆口一般。仇戀想著,唇邊漾著笑容。
  
  這一刻,她心頭有種強烈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如果他真的必須冒險,去做生死之鬥,那至少也要等她懷了他的孩子之後再說。
  
  她要幫他生孩子,此刻她心頭浮現了這個堅定的念頭。
  
  她知道他忙,要不然他不會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她更清楚這個時候,她不能去打擾她。
  
  但她的愛、她的擔憂,已淹沒了她的冷靜、她的理智。
  
  她要去看看他,看她心愛的男人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
  
  仇戀倏地站起身,筆直的朝屋子方向走去。
  
  她進到房間,換了一套外出服,才走下樓要吩咐菊嫂不用準備午餐,還沒來得及交代,菊嫂便說有找她的電話。
  
  她以為是別之傑打回來的,臉上雖沒有太多表情,但心裡是雀躍的。
  
  她疾步走到電話旁,接起了電話。
  
  「傑……」思念的柔音,在接起話筒那一刻脫口而出。
  
  但電話被端傳來的熟悉聲音,卻不是她思念的那個人。
  
  「院……院長?!怎麼了?喂……」
  
  話筒被一個陌生男子搶過,他的一串話語,讓仇戀的表情顯得格外凝重。
  
  「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仇戀只簡單的交代幾句話,便匆匆離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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