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英國銀石賽道一輛呼嘯而過的超級賽車發出隆隆的引擎聲,看台上的觀眾們,目光無不隨著一輛輛以極速飛馳的賽車移動。
此站為本年度F1賽事的最後一場,有機會贏取本屆賽事的冠軍者,只剩目前總積分排名前兩名的馬克與狄畫龍。
目前為止,兩人的積分完全相同,並列選手中的第二他們分別贏得了前十六場賽事中的各六場冠軍。而今日誰若得到單場冠軍,便可贏得本年度的冠軍獎盃。
第三度參賽的狄畫龍,過去兩年參賽的成績,只有慘不忍睹可言,他的駕駛技巧一流。但卻總是功敗垂成,在抵達終點之前出事,而毀了他的成績;但他依舊引人注目——他擁有混血兒的神秘氣質和目中無人的狂傲,甚至連不要命的開車方式,都讓觀眾們不得不被他吸引。
而今年,他的表現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優秀,令所有對他成績不抱希望的觀眾及專家們,全跌破了眼鏡,一場一場的冠軍接連到手,甚至曾經一連三場取得單站的冠軍。在這最快競速的運動中,他得到所有觀眾的青睞,也讓許多前輩聞「龍」色變。
今天眾所矚目的,便是狄畫龍是否能夠擊敗馬克,贏得他生平的第一座F1賽車獎盃與高額的獎金呢?
「現在已經剩最後兩圈了,緊追著馬克身後的,便是大家非常關心的Dragon,啊!Dragon加速追上來了,兩人幾乎是以同樣速度衝向終點……Dragon是否能超越馬克呢?我們非常的期待……啊——出狀況了!Dragon的車子在彎道時失速,衝出護牆,接著不斷的翻滾……不知他的狀況如何,不過這下大家都知道,就算馬克不用賽完全程,也肯定贏得冠軍了。」
在大家的歎息聲中,黃色的救援車駛向意外地點,救護人員尚未抵達,賽車手已經自行從變形扭曲的車子裡爬了出來。
「該死的!該死!」他丟下安全帽,一腳踢向壽終正寢、扭曲變形的車子,這不爭氣的傢伙!『他只不過是把油門踩到底,怎麼就打滑了?
「Dragon,你沒事吧!」
這個肇事率第一名的賽車手,果然沒有讓觀眾們失望,再度演出毀車秀。
狄畫龍沉著臉搖搖頭,耳邊已經聽見馬克贏得冠軍的廣播,他又忍不住咒罵幾聲。
以為這次可以拿點成績回去驕傲一下,誰知道就在最後關頭,他居然又……
「啊——」狄畫龍仰首對天怒吼。
「別氣別氣,你能得到第二名,已經讓大家很意……外!」救護人員的安慰詞被他的怒目瞪消,「你知道嗎?你還是去一下醫院吧!你的臉……」女性賽車迷的頭號偶像破相了呢!不知有多少女性要為他臉上的疤歎息了。
「哼!」狄畫龍轉身就走。
「這傢伙脾氣不太好呢!」救護人員一邊清理車子的殘骸,一邊嘖嘖有聲的說道。
「當然囉!不然怎麼會這樣開車?自己不想活也就罷了,萬一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害死別人。上回馬克就跟我說過,他……」
尚未走遠的狄畫龍聽見他們毫無掩飾的高談闊論,如果他心情好一點,他一定把那兩個傢伙抓來打一頓,可是他心情太差太差了!
這下,回去要怎麼交代?
一定又要被那群人取笑了……
他一拐一拐的走向終點,仍有不少人恭賀他,因為他仍是本屆總排名的第二名,但有更多人是用不懷好意的笑容對他豎起拇指;顯然是「恭喜」他再度摧毀昂貴的超級跑車,替公司多賠了數千萬元。
他抬手抹掉滑下臉頰的血跡,不理會眾人對他的叫喊,他的俊美臉龐鐵青難看得很。
剛才他乾脆撞死算下,也不用來參加頒獎典禮……不過,誰規定他一定得參加?他也可以缺席啊!
他轉身正要離開,卻被經紀人攔下,飛快的替他的臉止血、上紗布,不給他反抗的機會,把他推向台邊。
情非得已,他還是留下來了。
頒獎典禮上,勝者滿臉得意,而屈居第二者,則是凝著酷臉,擺明不想接受那第二名的獎盃。
他以為一年的努力,足以讓他在今年達成目標,他花了一年的時間鍛練自己,甚至連固定女友都不敢交,結果還是功虧一簣,氣死了!
「小子,你畢竟是沒這能耐,在害死別人和你自己之前,還是早點退出吧!」馬克在領獎時,湊在他耳邊低聲說。
狄畫龍斜睨他一眼,「老頭子,你這麼急著要我退出,是擔心下回一個不小心,冠軍就會被我搶走吧?」
「哼!要向我挑戰,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兩個人不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差沒大打出手。
狄畫龍冷笑。「那麼明年你可別夾著尾巴逃走不參賽,我一定要打敗你。」
馬克覷著他,嘴角掛著冷笑。
「好,我等著。」說不怕是假的,這個小子開起車來連命都不顧的模樣……今年他險勝,但明年呢?他F1之王的名,似乎有點搖搖欲墜了……
◎◎◎
英國倫敦濕冷空氣襲擊這個古老城市,早習慣這種氣候的倫敦人,無不是雨傘雨衣不離手。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一名高大的金髮男子跨下車,提著一隻手提箱的他,警覺地來回打量四周後,才越過街頭,走進一條隱秘小巷,停在一戶不起眼的小門前,抬手按下門鈴。
一會後,金屬材質的門打開,露臉的是一名個頭嬌小的東方女子,對他露出甜笑。
「賽門你好,有一陣子沒見面了。」她側開身讓他進門,接著落鎖,三道門鎖保障室內的安全。
賽門將手提箱放在桌上,對她頷首,「古小姐,這是這次要麻煩你的東西,請你盡快替我們完成。」
他帶來的手提箱上連著一條鏈子,上頭的手銬緊緊銬著賽門的手腕。
「好的沒問題,待會也要請你將完成的成品帶回去。」古睛睛從腰間取出一支銀色鑰匙,上前替他解開。
賽門看著她解開鑰匙,趁她在忙的時候,眼神視掃了屋內有些擁擠的擺設。
她的嬌小柔弱與這些冰冷的機械器具十分不搭調,但她的確是操控著這些機器,並以這些工具維生的人。
兩人核對過貨單上的各式珠寶,確定賽門送來的貨品無誤後,古睛睛將貨品放進保險箱。回頭看見他正站在自己身後,兩人的距離近得讓她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她害羞的退開。
「呃,我正在吃午餐,你要不要一起吃?」他出現之前,她正忙著煮中餐。
「怕打擾你了。」賽門一直有著倫敦紳士的距離和禮貌。
「不會不會,我聽說你很喜歡中國的事物,對中國菜應該也有興趣吧?」古睛睛對他提出邀請。
她對這位專門運送貨物的紳士送貨員十分有好感,只是一直沒有與他有認識更深的機會。呃,當然,她剛開始很排斥他,只是久了之後,也就習慣了,才漸漸敢開口跟他交談;近幾次來他們才有較多的交談,賽門似乎對她不再那麼冷淡了,所以她想試試看,或許可以和他有更深的交往。
賽門凝望著她,一會後淡淡笑開了。「是啊!我最喜歡吃中國菜了。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落坐,靜靜品嚐那一桌的美食,一會後,兩人擺脫不自在,開始聊起天。
「對了,公司對你上次的作品非常滿意,委託者多給了一筆獎金,這是給你的,順道請你簽收。」賽門從西裝口袋裡取出另一個信封,他雖然不喜歡在餐桌聊公事,但這件事若忘了,他還得再跑一道。
「嘩……還真是一筆『大』獎賞呢!」古睛睛望著支票上好幾個零的英磅數字,鳳眼發亮了。這下她可以休息一陣子不用工作了。
望著她笑彎雙眼,賽門也忍不住陪她微笑。
她真可愛!
「想休息還是等這筆工作做完再說吧!」他吞下一口青菜,沒良心的破壞了她的美夢。
「你發現啦?」她悻悻然放下支票,嘟著嘴歎息。
她起碼半年完全沒有休息了;平時幾乎都窩在屋裡,不是工作就是睡覺,就連出門都是為了釆買食物及必需用品。
沒有社交活動、沒有朋友。她的生活只有面對這些珠寶,最熟悉的人應該只有超市的收銀員,和這位運送珠寶的賽門了。
身為珠寶鑲嵌師的她,生活正是如此的單調乏味啊!
但她自己明白,這種生活並不是這個工作造成的,而是她的背景和個性。
她必須離鄉背景、必須離群索居,因為她不再信任何人。
賽門算是她定居英國這三年來,與她最親近的人了,但也僅止於一兩月一次的見面,和幾句簡單對談。
她望著心滿意足品嚐她手藝的英國紳士,心思漸漸渙散……她是寂寞怕了吧?
沉默太久了,賽門抬跟看她。「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想躲在小屋裡,從事這種辛苦的工作?」
她回神,羞赧笑著。
「辛苦?會嗎?我覺得珠寶加工很有意思呢!」
「那麼生活呢?你一直是獨處的。」
「呃,獨自生活應該是很尋常的事,不是嗎?」他想問她的身世?古睛睛想微笑帶過,但眼中的緊張洩漏了她正迴避這個話題。
賽門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連男朋友都沒有,這樣不好吧!像你這麼漂亮的年輕女孩,應該有愛情滋潤才好。」他停下說教,歪頭想了想。
「我是不是多事了?」
噢,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啊!「沒有,你說的很對,是我自己太封閉了。」
原來,連他這個難得見她一回的男人也發現到這件事,為她擔心了呢!可是她實在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讓她信任……
「你手藝真好,跟誰學的?」這味道和外頭的中國餐廳不一樣,好吃極了。
她微笑,「我已經去世的母親在台灣是位名廚,從小我就跟在她身邊,多多少少學了點皮毛。」
「皮毛?已經讓我回味無窮了。」他睜大藍眼,不可思議的輕喊。
他誇張的表情逗笑了她,她從沒看過這個公事公辦的男人,這麼人性化的一面!
「如果你不嫌棄,下次有機會我再做幾道我拿手的菜讓你品嚐。」她提出邀請,因為她喜歡這個男人,覺得他不像從前她認為的那樣冷漠,他是個挺有趣的男人。
他不只長相佳、氣質佳,也是個非常有禮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名草有主」了?
她想問,卻又擔心太唐突了,會嚇到他,中國女孩應該是很保守的——起碼在印象裡是這樣,所以她也沒膽子敢開口,邀他一道用餐已經是她很努力的嘗試了,就是知道他今天會在中午左右出現,她才會準備一桌菜的,否則她一個女孩子,何必煮那麼多東西?
賽門咧嘴一笑。「這是你說的唷!我記下來了,下次我再出現,你一定要準備好、否則我就不離開了。」
他答應了!
古睛睛開心地點頭。「我答應你。」
◎◎◎
在倫敦近郊,茂密的樹林裡,有座私人產業,此處非經允許不得進入,否則必遭嚴重的懲罰。
如同入口處的欄上掛著的招牌所示——凡未經許可逕自入內者,槍枝狼犬伺候可見所有者對闖入者的不友善了。
森林中的豪宅,有著白色的牆,並以金、紅相間的顏色點綴著,說是豪宅,倒不如說是一座城堡。
一男一女在一樓後方的健身房裡,以跆拳道來活動筋骨;兩個看來年紀不過十八歲的青少年,正在二樓的教室裡端坐著,而他們面前有位戴著眼鏡的家庭教師正在教授他們知識;另有一男一女,在一樓左側的辦公室裡,正對什麼人報告一「……所以,因為這麼一撞,龍又撞掉公司不少進賬,不但車子毀了,廣告商也揚言明年的賽車季要抽腿,不再支持我們的車隊了。」葉欣推推眼鏡,對坐在辦公桌後的老者露出一絲苦笑。
相信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到這種消息,還能有多好的臉色。
狄嚴山歎口氣,忍不住搖頭。
他皺皺眉頭開始數落:「我說他啊,早要他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去好好做點事,他偏就不聽,一定要跟我作對?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用感激我,但是起碼他也看在我年事已高的份上,多少尊敬我一點吧?這下好了,今年又為他賠多少了?」
葉欣露出一絲微笑,「爺爺,龍沒害公司賠本,支出與收入結算下來,還盈餘數萬英磅呢!」
她遞上收支報表,狄嚴山卻看也不看的推開。
狄嚴山冷笑,「喲!這麼說來,他就不算失敗,明年我還得繼續支持他賽車?」
「沒錯。」在葉欣身邊,一臉精明冷靜的男子開口。他是狄嚴山的首席助手展傲然。
「嘖!那死小子,車子撞爛了,人呢?有沒有也撞爛啦?我要不要去醫院『探望』他一下?」狄嚴山滿口的嘲弄。
厚重的門板猛地被推開,臉上還貼著塊紗布的男子斜靠在門檻上,揚著眉向望著他的三人咧嘴一笑。
他臉上的紗布沒有減少他半分帥氣,反添了股不羈的氣息。
「爺爺,你說的死小子回來了。我哪敢勞煩您移駕到醫院探望我呢!那可是不孝啊!」見老人家氣得吹鬍子瞪眼,狄畫龍笑著撐著拐杖走進辦公室。
「真慘。」葉欣推推黑框眼鏡,一下打量他臉上、手上都有紗布,還有因為跛腳而拄的枴杖。「還能走的進來,恭喜你。」
展傲然靜靜打量他一番,冷冰冰的問候:「腳沒事吧?」
狄畫龍哼了一聲,跌進一旁的椅裡。「本以為沒事了,偏偏我先繞到健身房跟原靖過了兩招,被踢了一腳,才拋下的枴杖又不能離手了。我看,又要再回醫院讓醫生整治一番了。」
「順便叫醫生幫你換顆聰明一點的腦袋。」狄嚴山沒好氣的低吼。
這傢伙,腳都受傷了,還跟原靖對什麼招?大家都知道原靖是跆拳道高手,他還敢跟原靖對招,根本是找死!
狄畫龍揚著眉,視線在三人之間轉動,最後停在辦公桌後,「爺爺,您氣什麼?」
「氣你不聽話,不幫忙傲然和欣欣替我管理公司,淨會做些搞怪的事情。」
「有嗎?例如?」
「你說說。」狄嚴山指示最佳助手展傲然。
「例如你不肯讓爺爺的家教教學,硬是要學我去外頭念大學,結果大學沒念,你溜到西藏待了一年;要不是我正巧有朋友去那裡旅遊,哪有機會把你逮回來?」展傲然只提這件事已經算是口下留情了。
「那是……我突然覺得大學生活太糜爛了,想給自己的心靈找一點平靜嘛!。他的理由惹得眾人挑眉,差點嬉笑。
他根本是因為半夜炸了學校的一棟大樓,才畏罪潛逃的,最後還是狄嚴山出面,捐了一大筆錢給學校才擺平這件事。
他還真敢瞎扯!
葉欣也開口了:「那再說說你以為你讓一個女孩懷孕,卻沒膽子負責任,溜得不見人影,這件事如何?」
「那個……呃……年少無知嘛!」他羞赧的搔搔頭,突然惱怒起來,「你們是怎樣?為什麼都幫他?」他怒瞪兄姐。
「因為他是爺爺。」
「因為你的確做過那些事。」
兩人的回答都簡潔有力。
「我……哼!早知道就不要回來了,閃人了!」狄畫龍用枴杖撐起他高大的身體,決定遠離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
「等一下!你想去哪?」狄嚴山可沒打算放過他。
「我閉關了一整年沒有交女友、煙酒不沾,現在賽事結束了,我可以放縱一下了吧?」他回頭,一臉氣呼呼模樣。
「你也該為我做點事了吧!欣欣和傲然已經接收了我大部分的工作了呢!」這孩子雖然一身傲骨,性子也急躁,卻有個陪明又有創意的腦袋,只要能控制住脾氣,應該是個很好的管理人才。
前題是,他得肯甘心做事啊!
爺爺的意思,是掌管家族事業?他瞭解爺爺想「虐待」他的心理,可是他真的不適合待在辦公室裡,做那些無聊的工作啊!
「那還有原靖和星火呢?」
「原靖已經在幫我做事了,星火放棄藝術學院的課程,因為她考進倫敦皇家舞蹈團,下個月就要升上正式舞者了。」展傲然靜靜陳訴事實。
這傢伙,多久沒回來了,家人都想他,他久久才想到回來鬧一回,然後又拍拍屁股走人。
「噢……」他還真不知道呢!「可是我現在是在休假耶!還要撐枴杖的。」
要他做事?想都別想!
傲然也真是的,當年他不就是被半騙半哄的,才落入爺爺的圈套,認命的替爺爺辦事?現在居然陷害起他了?
他們怎麼也不想想,他的個性可能會把看不順眼的人毒打一頓,誰不乖乖聽話,他就直接抬腳踹去……既然他只會搞破壞,就還是省得他花工夫做這些無聊的事吧!
狄嚴山見他堅持依舊,歎了口氣。還是勸不動啊……那就暫時放手吧!逼急了,這孩子是會閒得不見人影的。
「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幫我處理這件事,不會太麻煩,你應該沒辦法搞砸才是。」狄嚴山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紙袋,展傲然接過後遞給狄畫龍,他卻是搖頭不肯接過。
「什麼話?!好像我辦事不力……」見三個人都張口準備回嘴,他連忙求饒,「好好好,別再數落我了,到底什麼事?」他當然不想做那些鬼事,只是他很明白,沒有把話聽完,他是別想脫身了。
狄嚴山見他肯聽話,欣慰的點點頭。「我要你去找一個名叫古睛睛的女孩,她是我好友的女兒,最近出了點麻煩,她父親希望我能幫忙。」
「你的朋友應該也非泛泛之輩,怎麼會要你幫忙呢?」爺爺朋友的女兒?想必年紀不小了,可惜他對年長女性投興趣。
「我那位朋友的女兒與家人失和,賭氣偷偷離家,她以為家人不知道她躲在倫敦,她的父親也不希望被她發覺,免得她又逃得不見蹤影,所以才……」狄嚴山略知朋友家中曾發生的變故,為好友歎息。
「到底有什麼麻煩?」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要你去調查一下,我相信這種小事不會難倒你吧?」狄嚴山使用激將法,這招一向很好用,就不知道這孩子這些日子是否有長進了?
狄畫龍挑挑眉,「向我挑戰?我才不吃這套!」
「是嗎?因為你辦不到?連個女孩子也擺不平?」不止狄嚴山,展傲然和葉欣也配合著露出取笑之色。
哼!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做給你看!」狄畫龍搶過展傲然手上的紙袋,接下這件事。
「好!」狄嚴山指著他,「記住,拈花惹草這件事,不許玩到這個女孩子身上,否則我親自打斷你的雙腿!」
「那得你追得到,哈哈!」狄畫龍一手抓著紙袋、一手撐著枴杖,賊兮兮地笑著,緩步離開三人的視線外。
狄嚴山咬牙切齒,「真想叫原靖踢掉他的腦袋,氣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