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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她不一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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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2:22 |倒序瀏覽 | x 2
她不一樣 作者:倪淨 

王騰夜的她,不一樣?
他的她美嗎?他說清靈
他的她豔麗嗎?他說清澀
而這麼平淡無奇的女人,卻在浪子的心湖勾起滾滾巨浪
也一拼挑起兩個男人的戰爭……
朋友妻,不可欺!
江斐卻光明正大的娶了王騰夜的她
這個結,纏得緊,纏得牢,誰又能解開這三角習題?
王騰夜的狂妄霸道,江斐的自負高傲,林曼輕的迷惘無助,
這場情愛追逐,在王騰夜執意奪回林曼輕後誰又該黯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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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2:45
  第一章
  
  夜裡,趕完學校報告,林曼輕仔細地再重新將內容檢查一遍,確定資料完整無誤後,將它們放進大背包裡,然後起身打算去浴室刷牙準備睡覺。
  
  可她才走出房間,就聽見樓下客廳傳來忽大忽小說話聲,她仔細聽了下後,聽出那是阿姨跟姨丈的聲音,他們激動的談話語氣好像是吵架了。
  
  林曼輕擰眉,好奇地朝樓梯方向走去,並且將身子隱在樓梯轉角處。
  
  「好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江父打斷妻子的話,不打算再繼續這個心煩的話題。
  
  「不同意?那你說我們這個家該怎麼辦?」江妻尖銳的語氣在寂寧的夜裡很是刺耳。
  
  「什麼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曼輕才幾歲?憑什麼要她去扛責任?」
  
  客廳昏黃的燈光下,江妻被老公的話氣得低頭泣訴:「你以為我就願意那麼做?好歹我也養她這麼多年了?從她父母過世,我哪時不是將她視如己出,盡心盡力地在照顧她?」可現在是情勢所逼,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既然當曼輕是女兒,那你還忍心那麼做?」江父語氣裡多了些不捨,「曼輕從小沒有父母,我們能幫她的不多,況且曼輕一直都很懂事,她為了減少我們的負擔,才上高中就半工半讀,這叫我怎麼忍心?」
  
  江妻不捨歸不捨,可現在攤在眼前,她已是無路可走了,所以她心一橫,忿而翻起老公的舊債,「好,你有良心!那我問你,你欠的那些賭債你打算怎麼還?」
  
  妻子的逼問教江父一家之主的顏面掃地,忿而惱怒:「賭債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你不用操心!」
  
  江妻哼了哼,譏諷的高聲嚷嚷:「不用操心?人家都跑到家裡來要債了,你還要我不用操心,你到底有沒有為我跟孩子設想過?」
  
  因為妻子的指控屬實,江父頓時啞口,拿不出話來反駁,只有不停地抽煙,藉此消除因為欠債所產生的沮喪及挫折。
  
  他已經悔恨了,若不是當初他的貪念,想要不勞而獲地大賺一筆,又怎麼會釀了今天這不可收拾的局面,是他錯了,他該獨自承擔而不是讓妻小陪他受驚受白。
  
  可黑道的勢力畢竟龐大,那是他能應付的,要不是他承諾一定在近日還清幾佰萬的賭債,地下錢莊那肯善罷干休?
  
  而他這些日子,為了應付地下錢莊的人,早已是身心俱疲,萬念俱灰了。
  
  要不是妻子一直以來的支持,為了幫他還債四處奔波跟會籌錢,他早沒活下去的勇氣。
  
  誰知,前些日子,妻子不知從哪個朋友得知,若想早點還債,跟會根本不是辦法,最快的方法自然是下海撈錢了。
  
  而所謂的下海,無疑是入酒家陪笑、陪出場,只是他怎麼可能答應妻子這麼做呢。
  
  唯此,妻子竟將腦筋動到侄女——林曼輕的身上,十九歲的侄女正值花樣年華,承襲了她母親的美麗,自國中開始就有不少迷戀她的小伙子在巷子口攔人,更有些膽大包大的男同學,為了想一睹她的美麗,竟然天天在他家門前站崗,這等瘋狂的舉動,全是為了曼輕。
  
  也難怪妻子會想出這方法了,憑曼輕的脫俗氣質,肯定成為酒店的搶手貨。
  
  他的不忍是因為曼輕是他一手拉把長大的,他雖愛賭,可還不至於狠心到將侄女推入火坑,而妻子的狠心,卻是為了保全這個家的完整。
  
  如此難以取捨的抉擇,教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公,地下錢莊限我們七天之內湊出全部的賭債,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幫我們渡過難關,還肯無條件再多給我們二佰萬的安家費,這麼好的條件,你還有什麼奸猶豫的?」
  
  「可是曼輕呢?她怎麼辦?」江父心裡惦記的還是侄女。
  
  「曼輕、曼輕!你腦子裡除了曼輕還有沒有我跟孩子?你連我們的生命安危都顧不了了,哪還有餘力去想到她?」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真是無計可施,為了她跟孩子著想,只有那麼做了。
  
  聽完阿姨的控訴,林曼輕呆楞又驚惶的搗住嘴巴,雖然她沒聽清楚來龍去脈,可她聽得出來阿姨跟姨文是為了錢在吵架。
  
  而這回他們爭吵的對象竟是她!
  
  為什麼?她不是按月把薪水交給阿姨了嗎?
  
  他們真的為了錢而不要她了嗎?
  
  地下錢莊的人真的會來帶她走嗎?姨丈說不答應,那是不是表示,她還不需要擔心,
  
  林曼輕怔然若失地走回房問,坐在書桌,將抽屜裡的存折拿出來,裡頭還有幾萬塊的存款,那是她留著打算繳下學期註冊費用的。
  
  如果阿姨真的急需還掉賭債,那她不介意將這筆錢交出去,畢竟一家人本來就要同舟共濟,她既是江家的一份子,多少也該為這個家付出一點心力才是。
  
  這個夜裡,林曼輕難以成眠地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裡一再回想著,阿姨那句話,有人願意提供二佰萬的安家費,而條件呢?
  
  是她嗎?
  
  下午五點,林曼輕在阿姨家停好機車,今天的烈日悶熱得燙人,因為是公司結帳日,她一整天都在外頭送單請款,熱得只差沒中暑。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怕上學來不及的她一路狂飆回家,進屋換拖鞋時,正好看到阿姨坐在沙發上沉思,「阿姨?」
  
  自從那晚偷聽她與姨丈的談話後,她心裡的不安與日驟增,也在那晚之後,她每天幾乎無法成眠,總是會在半夜中睡夢中驚醒過來。
  
  聽見侄女喊她,江妻倉卒地將手裡的文件收進牛皮紙袋,「怎麼回來了?你今天晚上不是還要上課嗎?」
  
  林曼輕瞥了下阿姨放到身後的牛皮紙袋,納悶地皺眉,不懂阿姨為什麼要那麼緊張,好像是怕她瞧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回來拿報告,今天早上出門時忘了放進背包。」
  
  「既然都回來了,那就先吃過晚餐再去上課。」見她清瘦的身子骨,江妻又念了幾句:「你不要整天只知道工作跟唸書,三餐跟睡覺都要定時,否則累壞了身體,那多划不來。」
  
  林曼輕回以微笑,感受阿姨對她的關愛,她見阿姨起身將牛皮紙袋收進酒櫃抽屜,她想起自己早準備好要拿給阿姨的錢。
  
  「阿姨前幾天晚上你跟姨丈吵架了?」
  
  江妻北月向侄女,身子僵了下後才回頭問她:「你都聽見了?」
  
  「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跟你姨丈這麼吵吵鬧鬧都十幾年了?,還不是這麼過來了。」江妻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視侄女探詢的目光,所以她轉身走進廚房,假裝忙碌。
  
  「是不是這陣子姨丈又去賭博了?」林曼輕跟著阿姨走進廚房間。
  
  「不是,你姨文很早就戒賭了。」江妻為她盛飯,並且打斷她的問話,「這事情晚點再說,先把晚飯吃了,免得上課來不及。」
  
  「阿姨……。」
  
  「什麼事?」江妻又回頭忙著整理流理台。
  
  「這錢你拿去。」林曼輕拿出背包裡的紙袋,那是她去銀行領出來的錢。
  
  「你幹嘛給阿姨錢?」
  
  「我想家裡可能需要錢,所以就把存款領出來了。」
  
  「傻孩子,那些錢不是你下學期的學費嗎?」
  
  「沒關係,我可以先休學一年。」林曼輕將紙袋父給阿姨後,坐在餐桌前吃晚餐。
  
  而江妻則是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紙袋,心裡發酸地紅了眼眶。
  
  她也坐下,看著侄女滿足地一口一口吃著她煮的飯菜,不覺心在心裡歎了口氣。
  
  十九歲的曼輕,有張酷似姐姐的漂亮臉蛋,還很乖巧懂事,若不是老公一時糊塗犯錯,她也不至於辜負姐姐死前的托付。
  
  想起今天她拿回來的錢,江妻感動的產生一個念頭,她老公說得對,好歹是自己拉拔大的女孩,她怎麼忍心傷害她呢?
  
  「多吃一點。」
  
  「阿姨,你也吃嘛。」林曼輕放下手裡的碗,也幫阿姨盛了碗飯。
  
  這個月姨丈幾乎天天加班,而就讀高小的表弟除了假日外,放學後就直接上補習班接受課業輔導,只有阿姨一個人孤單的守在客廳等門。
  
  「你快點吃,上課要來不及了。」江妻催促著,語氣裡儘是疼愛。
  
  而林曼輕則俏皮地吐舌,倆人在餐桌前有說有笑的,早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
  
  那天後,家裡又回復平時的和樂氣氛,林曼輕以為一切都會沒事,誰知,她錯了。
  
  週末傍晚,打工回家的她才走出公寓電梯,警覺地發現家裡的鐵門沒關上,她納悶的拉開鐵門走進屋裡,霎時,三名陌生男子聳立在她眼前。
  
  他們是誰?
  
  阿姨人呢?這個時間她都會在廚房忙進忙出的張羅晚餐。
  
  「你們是誰?」
  
  她朝後退一步,謹慎地盯著三名看似黑社會的男子。
  
  「確實跟照片一樣,長得很漂亮。」其中一位帶頭的男子滿意的說。
  
  而後,另外一人朝她走近後評頭論足了一番,「相信酒店那邊一定很滿意。」
  
  那位走近她的男子全身煙味令她厭惡地猛往後退,直到身子抵在牆邊,她才高喊:「你們快點出去,否則我要報警了!」
  
  「出去?我們都還沒帶你走,怎麼出去?」三人互看一眼,而後相繼狂笑,那褻瀆的笑聲好不刺耳。
  
  「我阿姨呢?你們把她怎麼了?」她發現整個客廳早是空蕩蕩一片,她中午出門時,還擺滿屋子的傢俱現在是一掃而空。
  
  「他們一家早走了。」
  
  走了?
  
  「騙人,我阿姨才不會丟下我!」
  
  「廢話少說,跟我們走!」
  
  「你們要帶我去那裡?」
  
  「去那裡?你阿姨把你賣給酒店了,你說我們要帶你去那裡?」
  
  「你說謊!」林曼輕見其中一人上前欲將她擒住,恐懼的她拚命地扭動身子,奈何瘦弱的她根本掙不開對方的蠻力,「我阿姨才不會把我賣給酒店!」
  
  驀地,她想起那晚,阿姨提到有人提供了三佰萬的安家費,難道那就是酒店買下她的錢嗎?
  
  「很可惜,你阿姨確實是拿了酒店五佰萬!」
  
  那名帶頭的男子見林曼輕激烈反抗,二話不說,重重地由她腦後擊了一下,那突來的劇痛教她瞠目說不出話來,接著眼前一黑,身子失去平衡地往下墜,在她失去意識前,只聽見那三人哈哈大笑聲音。
  
  為什麼?阿姨為什麼要賣了她?
  
  她一直都那麼相信他們,可為什麼他們不但丟下她,還將她推進火坑!
  
  為什麼?
  
  一個星期後,林曼輕被酒店保鏢押上車。
  
  車行約半個鐘頭,他們在市區某棟五星級大飯店下車,走進大門後直接進了電梯,當電梯門打開時,一名中年男子心急地走上前。
  
  「人帶來了?」
  
  「喏,就足她。」
  
  中年男子仔細打量了眼林曼輕,啐道:「怎麼這麼年輕?我不是說要找個成熟嫵媚點的小姐嗎?」他繼續不滿地發著牢騷。
  
  「把頭抬起來。」他想看清楚她的面貌,如果長得不夠芙,那更小行,畢竟今晚她的重責大任是要取悅王騰夜,若是她壞事了,惹得他大老闆不關心,那他們這些仰著王騰夜賺錢的人,也要跟著遭殃了。
  
  見女孩倔強地抿嘴別開臉,酒店保鏢隨即粗魯地捍住她的下巴,轉向中年男子。
  
  「夠美吧?」經過淡妝點綴後,林曼輕清純的五官更顯出色清雅,那股脫俗的氣質,更增添一股引人入勝的美感。
  
  「太瘦了。」中年男子雖是驚艷,嘴上卻還繼續掛著抱怨:「在王先生還沒回來前,先帶她進房裡等著。」中年男子朝酒店保鏢說。
  
  色瞇瞇的他,盯著林曼輕那雙裸露在短裙外的白皙美腿,她雖是生嫩,卻美得足以教男人慾火直升。
  
  「等一下!」
  
  「怎麼了?」
  
  「給她喝點酒。」他怕這女孩太澀,壞了王騰夜的興致,所以特別吩咐:「明天中午你再來帶人回去。」中年男子由皮夾裡抽出幾張千元大鈔,酒店保鏢樂得收下小費後,拉著林曼輕走進總統套房。
  
  沒開燈的總統套房裡只有月光隱隱射入,帶著醉意的王騰夜開門進來時,馬上嗅出淡淡的女性香水味,而那香味刺激著他的生理感官。
  
  這陣子為了併購公司業務,空中飛人的他根本無暇找女人渲洩,現在,在他累得只想倒頭就睡的半夜裡,竟發現有女人躺在床上等他。
  
  本想轉頭要江仔帶這女人出去,卻在轉身之際打消那股念頭。
  
  也罷,這些日子他全心投入工作,好不容易順利完成工作,那不如趁著今晚好好享受一番。
  
  思即此,他朝人床走去,昏黃的月光下,那精緻的臉蛋印入眼底,沒預警地,他掀開薄被,只見若隱若現的性感睡衣下的身村雖然骨感,可姣好的柔軟曲線及百嫩光滑的肌膚已經吸引住他炙熱目光。
  
  而床上的林曼輕方才被酒店保鏢強灌烈酒後,意識不清的曲身低吟,不住地扭動身子,而這無意的挑逗教王騰夜眸光一沈,勾起他最深沉的渴望。
  
  昏昏沉沉的林曼輕頭疼的根本沒發現床邊站了個人,直到雙唇遭人輕撫,她才驚得睜開迷濛雙眸,張口想大喊,一股作惡的酒意教她趕緊搗住嘴巴,怕自己忍不住吐了出來。
  
  男人沒理會她,轉身進浴室沖澡,林曼輕壓下難忍的頭疼,努力地想逃走。
  
  好不容易,不顧身上單薄的睡衣是不是會引起遐思,她拖著虛軟無力的身軀走到門邊,在門邊試了老半天,卻無法打開這扇如銅牆似的厚門。
  
  「你想去那裡?」後頭傳來男子低沈嗓音,林曼輕身子一僵,不敢回頭。
  
  王騰夜見她動也不動,猜想江仔該不會是送個生澀的女人給他暖床。
  
  江仔跟了他多年,早瞭解他對床第之間的喜好,眼前的女孩雖是嫩了些,可床上功夫應是不錯,否則不會被江仔送到他房間候著。
  
  他沒打算花時間去想她今晚為什麼存在,只想要好好的渲洩潛藏在體內多時的慾望。
  
  林曼輕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炙熱目光,知道自己逃不掉,她轉頭利用餘光瞧著對方修長高碩的身材,除了繫在腰上的浴巾外,他幾近全裸。
  
  生平第一次與陌生男子獨處一室,又兒他衣衫不整,羞得她臉紅移開視線,而伸在背後的雙手則是繼續轉動門把。
  
  王騰夜見她如驚弓小鳥的縮在門邊,俊逸的臉上扯了抹冷笑朝她大步走去。
  
  如果她想跟他玩遊戲,那今晚她是挑錯時問了,因為他想要的是一整夜的佔有,而非男女挑情。
  
  「你……你不要過來……。」她不安地看著朝她逼近的男子,嘴裡低喃:「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她話都還沒說完,輕盈的身子已被強行抱起,粗魯地將她丟回床上,在她才想爬下床時,穿在身上的輕薄睡衣被扯落,僅剩內衣褲的潔白肌膚教王騰夜看得瞇眼。
  
  「你喝酒了?」聞著她身上的酒味教他皺眉。
  
  「我……。」她搖頭,想求他放過她。
  
  見她在床上柔弱的模樣,王騰夜更是放肆的狂笑了,原來她喜歡欲拒還迎的把戲?
  
  「你想說什麼?」
  
  當他動手扯下她的身上的內衣時,林曼輕扭動身子反抗,不讓他順利脫下。
  
  「不准再跟我玩遊戲!」她的掙扎教他低咒,因為他要的是她今晚的迎合。
  
  為此,他強悍地低頭吻上她淡白唇瓣,封住她的呼叫。
  
  雙眼因激情而深沉,呼吸更是明顯地急促了。
  
  林曼輕從未親眼目睹男人狂野的這一面,早嚇得不知所措,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當身上的布料全被扯下,男子腰際的浴巾也被扯丟在地上時,她哭得更大聲,努力地想逃開他無情的對待時,卻聽兒他的唇倚在她耳畔,如鬼魅般地低語:「取悅我。」
  
  他的手在她身子撫觸,燃起她又驚又懼的熱火,當她因為陌生的灼熱感而扭動身子時,覆在她上方的男子享受著她帶來的挑逗,而在她還未完全明白他為何分開她雙腿時,健壯的身軀已是強行佔有她。
  
  因為那初來的痛楚,林曼輕疼得呻吟,左右擺動著頭,無助的她難受的哭著求他停止。
  
  而王騰夜在進入她的那一瞬間,一察覺不對勁想停住身子,卻又煞不住體內的渴求,為此他不住地咆哮咒罵。
  
  該死!
  
  這是她的第一次!
  
  理智要他馬上停止,知道自己的粗魯肯定是傷了她,而他更想知道為什麼不解男女床第的她會爬上他的床。
  
  他停住身軀,忍著慾火的煎熬,卻因為她無知的扭動而挑起他想努力平息的慾火,他低頭望進她哭紅的眼睛,想要放她走的念頭驟變,接著他低吼一聲,將頭埋進她潔白頸間,隨即在她惶恐的啜泣時,霸道地封住她的唇。
  
  並且不顧她的哭泣懇求,他開始強取,他知道今晚的他被情慾控制了,而她在滿足他的索求前,別想離開這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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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3:28
  第二章
  
  林曼輕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睜開眼睛時,陌牛的房間教她一時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努力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才想坐起身下床時,竟感覺自己全身像是被卡車輾過,酸疼無力地像是要散掉。
  
  無助的她,轉頭朝四周看了看,發現腰上有股力道將她扯住。
  
  她偏頭望去,這一望,她才發現在她腰際摟的是男人結實的手臂,倆人親密相擁的赤裸令她臉紅心跳。
  
  驀地,她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那一幕幕的親熱鏡頭及男子蠻橫的索求全躍進她腦海裡。
  
  羞愧的她掙扎地想推開他時,反倒將淺眠的他給惹醒了。
  
  王騰夜眉頭深皺的睜開眼睛,冰冷冷的眸光射向她,攝住她驚慌的心魂,教她不敢亂動,怕他又要像昨晚那般狂怒的將她反抗的身子壓在身下欺凌一番。
  
  「你放開我。」
  
  「放開你?」強壯的手臂卻摟得更緊。
  
  然後王騰夜抬起她倔強的下巴:「昨晚弄痛你了?」
  
  被他問著,林曼輕很是不堪地抿嘴,不肯開口,可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滑下。
  
  見她哭,王騰夜煩躁地咒罵,翻身套上睡袍:「把衣服穿上!」
  
  他最厭煩女人哭哭啼啼的,聽了就心煩。
  
  林曼輕一獲得自由,連忙圍著床單,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物低頭啜泣。
  
  王騰夜見狀,不耐地撥著散亂的頭髮,隨即走進浴室。
  
  林曼輕趕快穿上衣服,跑到門邊想打開這扇門。
  
  熟料,這門就是打不開!
  
  「你在幹什麼?」從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上了他的床後,如此匆忙地想離開。
  
  聽見他的咆哮,林曼輕嚇得不敢轉過身,只敢呆愣站在原地揪緊洋裝前襟。
  
  「轉過來看我!」
  
  她不動,王騰夜又警告:「還是你想要我再押你到床上繼續昨晚的熱情?」
  
  林曼輕一聽,嚇得連忙轉身,眼眸帶淚地與他相望。
  
  王騰夜見到她潔白的頸間殘留著自己昨晚他忘情烙上的吻痕時,眼瞇得更緊。
  
  「過來!」他環胸命令。
  
  林曼輕卻是不從的搖頭。
  
  「我該走了。」
  
  「我沒準你走!」沒他的允許,諒誰也不敢進來跟他要人。「你不要錢了?陪了我一整夜,你不想拿到取悅我的錢?」那挖苦嘲諷的語氣教林曼輕難堪的無言以對。
  
  王騰夜狂傲的走近她,雙手撐在她兩側的牆上,鼻息相混的望進她清澈帶淚的眼眸。
  
  「我要你拿了錢再走。」見她抿唇別過臉,那倔強的小臉教他心頭一怒,忿而將她推開。
  
  「我不要你的錢……。」她只求以後別再見到他了。
  
  冷冽的聲音再起:「那就滾!」
  
  如果她以為她的苦肉計能讓引起他的憐憫,那她就錯了,因為他的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走回床邊,拿起床頭的搖控器,也按了開啟,那扇困住林曼輕的門開了,接著王騰夜聽見房門再次關上的聲音。
  
  送走那女的,王騰夜隨即整裝,站在鏡子前系領帶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少爺,要退房了嗎?」是他的助理——江仔。
  
  「嗯。」
  
  江仔見少爺俊容繃緊,想也知道少爺心情不悅,他聰明的緘默退到一旁。
  
  「江仔?」
  
  「是,少爺。」
  
  「昨晚是你的安排?」
  
  安排?江仔一頭霧水,「安排什麼?」陪少爺沒日沒夜工作了好些天,所以昨晚他回房後很快地倒頭就睡。
  
  見江仔一臉困惑,王騰夜繫好領帶後,轉頭看著江仔說:「昨天晚上我床上的女人不是你安排的?」
  
  女人?
  
  江仔了悟的拍了下額頭:「一定是昨人那位客戶故意安排的。」江仔不叫白,既然有美女相伴一整夜,少爺一早的下床氣怎麼這麼重?
  
  「少爺,那女的惹你不開心嗎?」
  
  「她是個處子。」
  
  「呃?處子?!」
  
  那客戶竟然送個末經世事的處子給少爺尋歡?
  
  「那她人走了嗎?」江仔朝浴室望去,沒見任何人影。
  
  「走了。」
  
  「少爺,那女孩的頭髮是不是剛好過肩?而且……還穿了一件白色短洋裝?」剛才進飯店大廳時,他被那女孩的美給吸引住目光。
  
  「你見過她?」
  
  「剛才在一樓大廳瞥了一眼,她身邊還跟了一個男的,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酒店小姐。」
  
  酒店?那她現在是打算回酒店繼續上班了?
  
  想起她昨晚的生澀及畏懼,王騰夜低聲咒罵的轉身走出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江仔。
  
  江仔以為自己聽錯了,少爺竟然要司機送他到酒店!
  
  當王騰夜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時,店經理聽聞王騰夜來了,趕忙出來迎接。
  
  店經理又是陪笑又是哈腰的,完全不敢怠慢,因為王騰夜年紀雖輕,可曾經涉足黑道的他,不只背景雄厚、交遊廣闊,三教九流朋友不少,一旦輕忽,那他們生意也別想做了。
  
  店經理朝小弟使個眼色,要他馬上叫小姐準備接貴賓。
  
  「不用了。」
  
  呃?
  
  不用?
  
  「那王先生今天來的目的是……?」店經理心知他是有事找上門,連忙引他進辦公室。
  
  「我要那女的。」沒有贅言,王騰夜狂霸的坐上皮質沙發。
  
  店經理被弄得糊塗了,「女的?土先生,我們這裡小姐少說上千名,不知道是那位小姐讓你專程為她跑這一趟?」
  
  王騰夜是何等人物,名媛千金他都未必看上眼了,更何況一位酒店小姐。
  
  「昨晚陪我過夜的那女的,我要了。」
  
  是她?
  
  那個被賣來酒店的少女?
  
  「那個……王先生,這可能有點困難。」那女的可是酒店新來的貨色,怎麼可能讓她走了?
  
  「多少錢?」
  
  「王先生你打算買她?」
  
  「只要你開口。」
  
  只要有錢,那一切都好辦。
  
  「那女孩叫林曼輕,今年十九歲,是被親戚賣來這裡還債,我可是花了幾天時間才讓她乖乖聽話,再說,她親戚不只欠我們酒店錢,連地下錢莊也是酒店出面擺平,所以……。」
  
  「一仟萬。」
  
  「一仟萬?」買那女的也不過才花了五百萬,這會兒換得的竟是一仟萬!店經理樂得臉上儘是諂媚的笑:「王先生,你先等下,我馬上找人去叫她來。」
  
  半晌,林曼輕來了,素顏寫著疲累及睏意。
  
  「你可以離開酒店了。」
  
  離開?
  
  林曼輕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可以走了?」
  
  「沒錯,有人花錢買你。」
  
  本是雀躍的心突地下沉,林曼輕還以為自己自由了,沒想到她的自由不過是由酒店轉換到另一個人手裡。
  
  只是,誰會買她?
  
  難道是阿姨改變心意回來找她了?
  
  「誰買我的?是我阿姨,還是我姨丈?」她期盼的看著店經理,早忘了今早的難堪及委屈。
  
  店經理譏笑地瞄了她一眼:「是王先生。」
  
  「王先生?」
  
  這時林曼輕才發現,辦公室裡還有別人,那高大厚實的身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卻又記不起來。
  
  這時,男子突然站起身,並且轉身朝她而來。
  
  是他!林曼輕心頭一震。
  
  是昨晚無情奪走她初夜的男人!
  
  「我不要跟他走。」
  
  她怕他,而且是由心底懼怕,他眼裡的冷意讓她不敢直視。
  
  「你在說什麼傻話?王先生可是有錢又有權勢,你能被他買下,那是你的福氣……
  
  王騰夜立於她眼前,無視店經理的存在,大掌攫住她的下巴,「你想逃去那裡?」
  
  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散佈四周,在她驚駭得不知所措時,他已經脫下西裝外套為她披上。
  
  「明天派人去我公司拿錢。」
  
  「是……是,王先生請慢走。」
  
  還沒搞清楚為什麼他要買她,林曼輕被拉出辦公室,待她回神時,人已經隨他坐進車後座。
  
  「回我的住處。」
  
  從坐進車子後,王騰夜不再多看她一眼,心魂未定的她坐立不安地與他保持距離。
  
  她不懂,這男人都佔有她的身子了,為什麼還要買她?
  
  況且,他早上不是還要她滾嗎?
  
  回到住處,王騰夜拿電話撥回老家,「王叔嗎?是我。」低沈的嗓音對著電話那端說話。
  
  (少爺?你現在要回來了嗎?)
  
  「你替我跟爺爺說一聲,我臨時有事不能回去。」
  
  (可是老爺己經要人安排方小姐到家裡共享晚餐了。)
  
  王騰夜冷哼,一告訴我爺爺,不管他安排幾個女的,我都不會向意結婚,我對那些腦袋空空的千金小姐沒興趣!」
  
  「少爺……。」王叔在那端為難的欲言又止,少爺向來自負高效,而老爺又很是固執,祖孫倆為了婚事不知鬧了幾回,他擔心少爺再這麼忤逆老爺的安排,老爺真會氣得不認他這孫子。
  
  「不說了,我現在很忙。」
  
  王騰夜將電話掛了,看著林曼輕站在門邊,頭壓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兒她的膽怯樣,王騰夜更是心煩,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帶她來這裡?
  
  這是他的私人住處,是他除了公司及老宅外,唯一能喘息角落,除了幾名他較親信的部屬偶爾會來,平時他嚴禁任何人來打擾,而現在她卻進來了。
  
  十九歲是嗎?
  
  青澀無知又單純的年紀,生命中,曾經也有個十九歲女孩愛過他,只是他讓她溜走了。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沒有我的同意,不准擅自外出。」
  
  這棟大樓門禁深嚴,一般人根本進不了。
  
  「我不要!」
  
  聽見她的反抗,王騰夜眉頭挑高:「既然是我的女人,你還想去那裡?」
  
  「我把錢還給你,請你讓我走。」
  
  好不容易離開酒店,她不要成為任何人的女人,她只想回學校唸書,繼續過去的平凡生活。
  
  王騰夜本是冷靜的臉龐蕩起一股憤怒的火焰,「還我錢?」
  
  「對,我一定會還你錢。」
  
  「你拿得出一仟萬嗎?」
  
  一仟萬三個字轟得林曼輕無語,她根本沒有錢,也沒有能力償還一仟萬?
  
  「我會想辦法還你,請你讓我走好嗎?」
  
  王騰夜如猛獸似的躍起身子,一個箭步傾身向她,逼她直視他的眼睛,在他幽黑的眼眸中,只有冰冷的打量。
  
  「除非你能馬上還錢,否則你只能當我的女人!」語氣裡有股教她窒息的壓迫感。
  
  「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一千萬還你……。」
  
  「要走就馬上還錢,否則就乖乖待著!」大掌撫過她的瞼頰,拇指觸上她淡白的唇瓣,猶記得昨晚這唇瓣帶給他多少甜美滋味。
  
  「不……。」
  
  「如果你敢試圖逃走讓我知道了,那麼被我捉到後,後果不會是你能想像得到的。」莫名地,王騰夜對她的佔有慾強烈得連他都不明白為什麼,向來遊戲男女關係的他,從未對哪個女人有如此深切的慾望!
  
  十九歲的她,生澀不解事,卻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某個不為人知的情感點,兒她搖頭,王騰夜將她壓進沙發,隨即霸道地佔據她的唇瓣,他知道,除非是他讓她離開,否則她一輩子都別想離他而去!
  
  一仟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她而言,卻是天文數字,想償還這筆錢,只怕她花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償還。
  
  夜裡,當江仔送少爺回到公寓,識趣的他一路無語,深怕惹少爺發火。
  
  今晚的飯局是老爺精心為少爺設的局,一頓飯下來,少爺連正眼都沒瞧那位千金小姐一眼,還在飯局中途離席,氣得老爺當場瞼色翻黑。
  
  「少爺,要不要我幫你再準備點吃的?」少爺今晚根本沒動筷。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是。」
  
  江仔離去後,王騰夜脫下西裝外套,解下領帶時,忽地,他聽見細微聲響由房裡傳來。她還沒睡嗎?
  
  輕扭開房門,啜泣聲隨即傳來。她在哭?
  
  背倚在門邊,燃起香煙,月光透入窗邊,一抖一動的被子落入他眼裡。
  
  王騰夜坐在床邊,伸手將被子拉開,銜著煙,微瞇的黑眸直盯著床上哭得泣不成聲的林曼輕。
  
  「為川麼哭?」她不語,只是縮起身子,雙手掩住臉,任眼淚垂下。
  
  「說!」帶著命令,王騰夜拉開她的手抵在床上,同時也見到她哭得紅腫的雙眼。
  
  林曼輕張著控訴的眼睛看他,黑暗中,香煙燃起的紅點對映他深沉的雙眸。
  
  久久不見她出聲,王騰夜索性將她抱至大腿,「是不是想你家人?」
  
  埋在他胸前的人兒先是搖頭,而後又點頭:「他們不要我了。」那聲音哽咽,他重重的吁了口氣,而後再吸口煙,接著捻熄煙頭後,彈出窗外。「他們現在過得很好。」
  
  「真的?」小臉仰起看他。
  
  「他們現在搬到南部去,等你有空再回去看他們。」
  
  「你讓我走好嗎?」
  
  「你要去那裡?」她根本無家可歸。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濃眉一皺,王騰夜低頭吻住她的唇瓣,「不行。」他對她還有未完的渴望,也有一份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的異樣情愫。
  
  況且,他買回來的女人,還沒滿足自己的生理需要,怎麼能這麼一走了之。
  
  「為什麼?」
  
  「你是我的文人。」
  
  「我可以邊工作邊還你錢,你讓我走好嗎?」她天真的話,惹來王騰夜翻臉不悅。
  
  「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麼?你說只要我還清一仟萬,你就會讓我離開了。」那她不工作,那來的錢還他。
  
  「你想怎麼還?再回酒店工作?還是去外頭打工,一個小時賺那幾十塊錢的打工費?」不理她刷白的臉蛋,王騰夜殘忍的繼續道:「那種工作,你以為什麼時候才能還清一仟萬?」
  
  原本想疼惜她的心消卻無蹤,加上今晚的不愉快,王騰夜沒再多說地放她躺回床上,「快睡。」
  
  「你要去那裡?」
  
  「出去。」
  
  今晚他需要酒精的麻醉。
  
  直到那道門再關上,房裡散著他的煙味,而林曼輕則是盯著房間天花板,心情複雜的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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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3:44
  第三章
  
  連著二個月,王騰夜百來坪的住處是她的牢籠。
  
  而買回她的王騰夜來的時間不一定,有時兩三天不見他回來過夜,有時他會一整天都待在屋裡,更有幾次半夜,發現自己窩進寬厚溫暖懷裡時,她才發現,他來了。
  
  而只要他回來,她的時間幾乎全被他佔用,他最常在床上霸著她,有時他回來的晚,不管她是不是睡了,他依舊挑起她體內的烈火,然後熱情如火地狂佔她的身子。
  
  而在這個夜裡,輾轉難眠的她等他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聽兒熟悉的門鎖開啟聲時,她先是緊張的關上床頭燈,接著躺向床上假裝睡著了。
  
  屬於他的腳步聲緩緩走近,當房門被打開,客廳的燈光溢入房裡,王騰夜帶著淡淡酒味及煙味坐在床邊,先是細細的端詳她沉睡模樣,而後低頭吻上她的唇。
  
  林曼輕被他吻得呼吸急喘,心跳加快,以為他會像往常那樣地褪去她的睡衣,哪知,他卻匆匆結束索吻起身。
  
  林曼輕咬住下唇,細喘地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又要出去時,她急得喊住他。
  
  「你不要走……。」王騰夜轉身瞪她。
  
  「我今天不在這裡過夜,你早點睡。」
  
  工作忙了一整天,回老宅又被爺爺訓了一整個晚上,倦累的他本沒打算回來,最後還是來了。
  
  「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她吶吶地說。
  
  等了二天,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什麼事?」王騰夜雙手抱胸,倚在身後的門邊,而他銳利的眸光教她緊張得吞著口水。
  
  「我想回學校唸書,可以嗎?」
  
  她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也想完成大學學業,況且他也忙,平時來得時間不多,她想唸書打發空閒時間。
  
  「不准!」
  
  「為什麼?我一定會乖乖聽話,哪裡也不會亂跑,你答應我好不好?」見他轉身時,林曼輕情急地下床來到他眼前,「求求你。」
  
  赤足的她看起來只及他的肩頭,而房裡昏黃的光線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映入他眼簾,教他看得目光一沈,低聲道:「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沒有理由,沒有為什麼,只因為他不准!
  
  見她還想出聲多說什麼,王騰夜索性低頭封住她的唇瓣,並且將她緊緊擒進懷裡,享受她柔軟曲線,而後在她尚未意識前,狂妄地攬腰將她抱起,貼在她身畔低語宣佈:「我要你。」本沒打算佔有她的今晚,因為這段小插曲而改變心意。
  
  抱起她瘦弱身子,狂吻她似要抗議的唇瓣,兩具身軀重壘在大床上糾纏,這個夜晚,除非她滿足他,否則她別想好眠了。
  
  *********
  
  翌日清晨,幾道曙光透過窗戶射入房裡,落在大床上兩具糾纏的身軀上。
  
  已經醒來好一會的林曼輕望著熟睡中的男人,她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好看,幾近完美的五官找不出半點缺憾,但今早這麼靠近看他時,這才發現,他直挺的鼻樑上有道疤痕,因為年代久遠,那疤遠看時並不清楚,她心想那時的傷一定很痛。
  
  見他依舊沉睡,林曼輕扭動身子試著想下床,奈何被緊摟住的她根本分毫難動。
  
  而當身子扭動扯落被子後,見到他光裸結實身軀時,她羞得連忙別開視線。
  
  小心翼翼地拉開他沉重的手臂,移開自己被困住的雙腿準備起身下床時,雙腳還未沾地,後頭即傳來不悅聲響。
  
  「你要去那裡?」
  
  他…醒了?
  
  林曼輕驚惶的僵住身子,無助又畏懼的眼睛回眸看他,才剛抽離的身子再次被他重重拉回床上,兩具赤裸的身子再次糾纏住。
  
  兄她不依的掙扎,王騰夜一惱,索性翻身將她壓回床上,十指相扣的將她的手抵在床上,冷瞪著她。
  
  昨晚的熱情消失了,而今在她面前的男人又回復到白日的冷漠。
  
  「我想去洗澡。」全身染著他的氣息,令她不安。
  
  見他瞪人不語,她趕緊又接話。
  
  「你不是還要去公司嗎?洗完澡後我馬上幫你準備早餐。」
  
  聽見她要為他準備早餐,王騰夜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神色,而後臉上露出淡淡微笑。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可是他買回來暖床的女人,而她竟越矩的想介入他的日常生活!
  
  這女人……單純得可以!
  
  沒預警地,他低頭吻上她白玉似的耳垂,舔著那裡的圓潤,在她僵住身子等著他進一步的掠奪時,沒想到他卻只在她白淨的額頭輕吻,隨即翻身鬆開她。
  
  「去吧。」
  
  他雙臂枕在腦後,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努力用被子遮掩住赤裸的身子,眼裡的火苗躍動,勾起他才平息住的生理慾望。
  
  見她落在被子外的潔白大腿,他啞著聲說:「你太瘦了。」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似乎他用力一捏即要斷了,可柔美的曲線卻讓他悸動不已。
  
  林曼輕驚呼臉紅,趕緊撿起地上的睡衣跑進浴室,而房裡傳來的竟是王騰夜的欺負人的笑聲。
  
  半個鐘頭後,平靜的屋裡傳來尖銳驚叫聲。
  
  王騰夜驚得奔出房問時,身上只來得及套上睡袍。
  
  當他進到廚房,只見林曼輕驚嚇過度的縮在牆邊,身子抖個不停,他冷眼掃了下四周,並沒發現任何異樣。
  
  「輕輕?」聽見熟悉的低沈嗓音,林曼輕不假思索的投入他懷裡,環手將他緊緊抱住。
  
  「剛才有一張好大的狗……。」而且還很凶的瞪她。
  
  「狗?」
  
  「對,好大好大的狗……。」想起那隻大狗,她受驚得將撲進他懷裡。
  
  她怕狗?王騰夜皺眉。
  
  「我以為你喜歡小動物。」
  
  知道她很孤單,特意要江仔買只小狗陪她打發時間,可她竟然怕狗!
  
  「那隻狗很可怕……。」她噙著淚,無助的囁聲道。
  
  這單純無助模樣教他心生不捨,愛憐的拍著她的背,而原本冷酷表情也柔和不少。
  
  「那隻狗是我買來送你的。」
  
  「送我?「
  
  淌著淚水的小臉望著他,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我以為你喜歡小動物。」
  
  「那隻大狗不是小動物。」她澄清。
  
  王騰夜抱起她往客廳走,才要坐上沙發時,他終於發現到那只害她嚇得大叫的陌生客了。
  
  也才明白,為什麼她會被嚇成這樣。
  
  縮在他懷裡,林曼輕不敢多瞧那大狗兇惡的眼神,同時也察覺到王騰夜板起臉色,狀似不忱。
  
  這時……
  
  「少爺,你醒啦?正好可以吃早餐了。」江仔西裝筆挺的拿著早餐站在客廳,神經大條的他沒察覺屋裡詭異氣氛。
  
  「那狗是你買的?」
  
  「是啊,很威風是不是?我聽賣家說,這狗可是國外特別引進來的獒犬,不只動作靈敏,兇猛好鬥,還十分盡忠自己的主人,我可是花了費了好一番功夫跟賣家商量,他才肯割愛的。」江仔滔滔不絕的說著,完全沒發覺王騰夜的轉黑的臉色。
  
  「馬上把它退回去,」
  
  呃?
  
  將早餐放在茶几上,江仔以為自己聽錯了,「退回去?少爺你不喜歡?」
  
  王騰夜撇嘴冷哼!
  
  「我要你買得是小狗,不是這種可能會傷人的獒犬!」瞧那大狗正虎視耽耽的盯著他懷裡的林曼輕,他火氣更炙。
  
  「小狗?少爺,你該不會是想買那種小女生抱在懷裡的吉娃娃吧?」江仔的表情有些扭曲。
  
  「我就是!」這一吼,惹得那獒犬也跟著狂吠了聲,嚇得林曼輕寒毛都豎起。
  
  「少爺?」
  
  江仔以為自己聽錯了,輕聲安撫大狗的情緒。
  
  「我要你買小狗給輕輕,你買只獒犬回來是要嚇她的嗎?」
  
  原來……這狗是要買給林小姐的?
  
  少爺要他咋晚半夜去敲店家人門,為得是要買只小狗給林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
  
  「少爺,我這就去換只吉娃娃回來。」
  
  「快去!」
  
  「是,少爺。」
  
  江仔牽著大狗出去後,屋子裡只剩他們兩人,王騰夜抬起她下巴,黑眸望進她眼裡,教她手足無措地別開臉。
  
  「沒事了。」
  
  林曼輕羞赧地扭動身子想離開他大腿,然而王騰夜不如她意地反抱得更緊,「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林曼輕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呆楞地答不上話:「我……。」
  
  「說啊。」
  
  「我想回學校唸書。」
  
  「那件事我說了不准!」
  
  「為什麼?」
  
  「你不需要。」
  
  「求求你,答應我回學校唸書好不好?」
  
  「不行。」
  
  林曼輕聽完,怔然地喃喃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能讓我離開?一
  
  王騰夜冷眸一瞪,沒預警地狂妄封住她的唇,直至她快要無法呼吸,他才移開貪婪的薄唇粗啞地說:「等你有一仟萬,我就讓你走。」放開她,他起身走進臥室。
  
  一仟萬?
  
  她不知道自己哪時才能有一仟萬,若是她還不出來,那他真打算要她一輩子待在這裡嗎?
  
  難道一仟萬就是一輩子?
  
  因為她一而再地表明想回學校唸書的想法後,只要王騰夜不在,江仔就會留下來看著她。
  
  也在那天後,他不曾再踏進這裡一步。
  
  中午時,江仔命人送午餐過來,她謊稱身體不適一直待在房內。
  
  接著她動作迅速地將僅有的現金放進口袋,深深吸曰氣後,她低喊:一江仔。」
  
  本是在客廳看電視的江仔一聽她喊人,緊張的敲門問:「林小姐你怎麼了?」
  
  「我……肚子不舒服!。」
  
  江仔二話不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瞧見她背向自己側躺在床邊。
  
  「林小姐,我馬上找少爺回來。」
  
  「你可以先帶我去醫院嗎?」她倘裝痛苦地呻吟,抱著肚子難受的縮著身體。
  
  王騰夜要江仔看顧她,就是怕一個不小心她跑了,江仔知道少爺對林曼輕的在意,現在知道她身體不適,江仔更是不敢輕忽怠慢。
  
  「我先跟少爺說……。」林曼輕卻這時滾落大床,重重的跌在地上,嚇得江仔冷汗直冒:「林小姐!你要不要緊?」
  
  急忙衝上前扶起她的身子,深怕有個三長兩短,少爺會剝了他的皮。
  
  「我的肚子好痛……。」
  
  見她疼得難受,江仔知道事不宜遲,沒時間再等少爺回來,所以他安慰說:「林小姐,你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被江仔慌張地抱在懷裡,林曼輕雖有愧疚,但她不得不如此,否則她根本走不出這棟嚴密的住宅大廈。
  
  「江仔?」
  
  「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電梯裡,江仔心急如焚的數著電梯樓層。
  
  「謝謝你。」她知道自己的逃脫計劃即將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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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4:13
  第四章
  
  一個小時後,江仔神色慌張的衝出醫院,偌大的醫院他已經來來回回找了一圈,就是沒見到林曼輕。
  
  該死!她竟然耍他?
  
  故意瞞說肚子不舒服,又在他面前裝可憐,騙他要去廁所後,卻是一溜煙不見人影,而他則是傻得在女生廁所外頭乾等,直到他意識到不對勁時,連忙衝進女生廁所狂喊,最後他不得不承認,林曼輕已經逃跑了。
  
  他不該如此大意的,早該想到少爺就是怕她逃走才要他守著,可為什麼他還會犯下如此不可原諒的錯失呢?
  
  江仔忿而捶著牆壁,想要發洩心頭的怒火。
  
  「江仔。」
  
  王騰夜走近江仔,冷冰的眸光教江仔自責的不敢迎視。
  
  「少爺,這全是我的錯。」
  
  「整個醫院都找過了?」
  
  「是的。」
  
  王騰夜環視這偌大的門診大樓:「馬上聯絡江斐!」
  
  「少爺?你要請江斐幫忙找人嗎?」江仔驚訝叫道:「不可以啊,少爺。」
  
  「馬上去!」
  
  平靜的臉上雖無表情,但眼裡的急切早已洩露他內心的在意。
  
  「可是這麼一來,你就欠他一個人情,江斐一定會連本帶利跟你要回來的。」那個冷血的黑道頭子,當初對少爺退出黑道一事耿耿於懷,認定少爺背叛了當年的承諾,自此形同陌路,現在少爺再回頭請他幫忙,那無疑是讓自己陷進虎口。
  
  「江仔。」
  
  「是,少爺。」
  
  「我不想失去林曼輕。」
  
  他已經習慣林曼輕的存在,所以為了找到她,就算要他欠江斐人情他部甘心。
  
  「少爺……。」
  
  江仔震驚無語,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從未兒過少爺那麼在乎一個女人,況且林曼輕不過是他花錢買回來的女人,為什麼會讓少爺那麼放不下?
  
  她還是自己膽大妄為的逃走啊!
  
  「快去。」
  
  王騰夜轉身上車,江仔說:「我馬上去聯絡。」多年前退出黑道的少爺曾經在老爺面前起誓,不再涉足黑道,也不再與黑道中人有所牽連,這個承諾多年來不曾破例,而今為了林曼輕,少爺竟然決定毀掉對老爺的承諾,這全是因他而起的,是他的錯!
  
  他與少爺在黑道中相遇,既而跟在少爺身邊服侍他,經過黑道換血改革時,他又跟著少爺回到王家,少爺的生命中,從未被女人牽絆住,而現在呢?
  
  林曼輕,十九歲的黃毛丫頭竟然能勾起少爺全然的佔有慾,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怕是又要鬧得天翻地覆不可了。
  
  老爺近些日子忙著幫少爺挑選結婚人選,祖孫兩人的關係也隨之鬧僵,現在又跑多了林曼輕,這…該怎麼辦才好。
  
  都是他的錯!
  
  他不該那麼輕忽的,少爺雖然沒責備他,那反而更令他自責。
  
  江斐?
  
  光想到這個人的名字,他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想必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逃跑的林曼輕猶如人間蒸發,而王騰夜則是一個月不曾踏進老宅,就連爺爺的要脅咆哮他都沒聽進耳裡。
  
  年少時曾踏入黑道,黑暗的過去令王騰夜甚少表達自己的內心情感,面對一個被他買來的女人,他以為自己對她就跟其它女人一樣,只是一時迷戀,等厭煩後,能夠不帶一絲繾綣讓她走人,誰知,他錯了!
  
  林曼輕纖細的倩影偏偏一次一次地浮現在他腦海裡,心裡反覆告誡自己應該遺忘的,可越是努力想遺忘,就越是想起……她!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來找江斐,畢竟當初絕裂時,早說了從此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但……為了林曼輕,他還是來了。
  
  只是這麼做值得嗎?
  
  他紊亂的思緒沒有時間多想了。
  
  三天後,江仔回了消息,本是佇留新加坡的江斐已回到台灣。
  
  兩個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因為命運的牽引,一個成為叱吒風雲的商場鉅子,一個鯨吞泰半的黑道江山,而今再聚首,王騰夜直視江斐黑眸,儘是忿然及嘲諷!
  
  坐在大廳裡,江斐一付吊兒郎當樣,漫不經心的把玩尚未點燃的香煙。
  
  王騰夜則是細細品著烈酒,沒打算先行打破沉默。
  
  「我能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低迷的氣氛瀰漫了近十分鐘,江斐帥先開口,起碼他有權利知道何以江仔如此緊急地四處找尋他的下落。
  
  「女人。」
  
  江斐叼著煙,繼而仰頭狂笑:「女人?王騰夜,你在跟我開玩笑?還是當我是傻子?你會為了女人來求我?」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這根本是天大笑話!
  
  向來只常女人是暖床對象的王騰夜,與多少女人有過一夜情,又有多少女人為他掉淚,從未見他回頭,也不曾見他軟化態度,今天竟然開口要他相信他是為了一個女人來求自己,這……根本是可笑至極!
  
  「那你接下來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你不想失去這個女人?」他譏諷道。
  
  「她是我的女人。」
  
  「你有過的女人何其多?」
  
  「她不一樣。」
  
  「是嗎?」這點倒教江斐好奇了,想知道那女的到底有多不一樣?「她夠美?」
  
  「清靈。」
  
  「夠艷?」
  
  「清澀。」
  
  「床上功夫了得?」
  
  王騰夜賞了他一記冷睨,「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江斐差點噴了才飲入口的烈酒,瞠目的問:「她是處子?」
  
  「既然你已經知道理由了,我也親自登門見你了,那麼,我要她的下落。」
  
  「因為責任,所以你放不下她?」
  
  「江裴,我要她的下落!」
  
  江斐完全無視王騰夜眼裡夾雜的警告意味,自顧地喃喃自語:「你該不會還為了年少時犯的錯內疚到現在吧?」啪一聲,打火機點燃了香煙,頓時白煙瀰漫。
  
  「我不想談那件事!」
  
  「騰夜,你不需要因為睡了一個處子就要負起一輩子的責任,就算你這麼做,當年為你自殺的女孩也不會復活過來。」
  
  十年前,血氣方剛的王騰夜跟一位女孩同居,那女孩在得知王騰夜背著她在外頭花天酒地時,一時想不開,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自此,王騰夜開始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的玩樂,內疚的他,遲遲走不出那場意外,只因那女孩自殺時,肚子裡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我說了,她不一樣!」
  
  是不一樣!
  
  江斐訕笑,因為那女的竟然可以教王騰夜主動向他低頭,更讓那顆曾經封閉的心再次活了過來。
  
  而他,想瞧瞧那女的究竟有何能耐!
  
  「你確定這麼做值得?」
  
  「開出你要的條件吧。」
  
  江斐仰頭狂笑,「我還沒答應幫你找人。」
  
  「你想要多少錢?」
  
  「你認為我打算開出多少價碼?」
  
  「你要我照顧窅娘?」
  
  江斐瞪眼,撇嘴哼道:「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江斐,只要你把人平安交到我手裡,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我一概接受!」
  
  「是嗎?若如果我要你重回黑道,你肯是不肯?」
  
  王騰夜皺眉,若有所思的飲盡酒杯裡黃色液體,「三天之內,只要她回到我身邊,我就答應你!」
  
  *********
  
  王騰夜負氣離開後,原本隱身在樓梯轉角的女子出現了。
  
  江斐瞥了她一眼後,冷哼的把玩手裡的酒杯。
  
  「江斐,你怎麼可以要騰夜再回黑道?」女於美目朝江騰夜離去的方向直望,這柔情的舉上看在江斐眼裡很不是滋味。
  
  「不用看了,他的人早走遠了。」
  
  這女人,怎麼會那麼死心眼,明知王騰夜只當她是妹妹,對他還是念念不忘。
  
  「你能找到他說的女人嗎?」
  
  「應該不難。」台灣這塊士地上,他江斐要找的人,沒有找不到的理由。
  
  女子已經走到他眼前,奪下他手中的酒杯,「你不要喝太多酒,傷身。」
  
  江斐沒因她的舉動而發火,反倒是出聲笑了,那笑裡帶著調侃地玩味,「我以為你恨不得我早點死,沒想到你還怕我喝酒傷身。」
  
  女子不理他的調侃,將問題回歸到正題上,「你為什麼不幫騰夜?」
  
  「我沒有說不幫。」
  
  「那你快點叫手下找出那女的,然後把人交給騰夜!」
  
  「如果我把那女的交給他,他如果反悔了,那我不是顏面掃地?」
  
  「你……!」
  
  這人,眼前這男人,根本是個被魔鬼下咒,黑道的不二生存法則教他連心都被蝕了,才會說出這種冷血無情的話。
  
  「窅娘,他跟我已經不再是朋友了,我沒有義務幫他。」
  
  「那你讓手下找出那女的,我自己帶她去見騰夜!」
  
  「你敢?」那如劍般犀利的眸子冰冷得教人打顫,「我跟他的事,你不准插手!」
  
  知道江斐不是在鬧著玩,汪窅娘想著,兩個曾經同甘共苦的朋友,今日卻成了這互相鬥爭的局面。
  
  是老天爺捉弄還是真無法挽回了?
  
  「你如果找到人,會送她回騰夜身邊嗎?」
  
  「不會。」
  
  「為什麼?」女子臉色擰眉,漂亮臉蛋寫著不解。
  
  「因為,我要她成為我的女人。」
  
  「江斐!」
  
  這男人,他瘋了嗎!
  
  從醫院逃跑後,林曼輕就在市區某家小旅館裡躲著,因為怕被找著,她謹慎的白大都不敢踏出房門一步,只有利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間出來買東西,只是她以為最安全的躲人方法,卻還是失敗了。
  
  這個大半夜,她由便利商店買回東西時,早等在門口的幾名年輕人在眾目睽睽下,不顧她的掙扎及呼叫,硬生生地將她架走。
  
  當她被敲昏再醒來時,已經是隔天的事了。
  
  看著陌生的環境,惶恐的她以為是王騰夜找來了,一顆心正懸著不想下床時,一名年齡與她相仿,穿著女傭制服的女孩走進房問,她安靜地將推車上的食物放在角落的圓桌。
  
  「這裡是哪裡?」
  
  女孩抬頭看她,「這是江斐先生的住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被帶來這裡?
  
  而江斐先生又是誰?
  
  她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
  
  看出她眼裡的疑惑,女傭人好心告訴她,「江先生是這屋子的主人。」
  
  「我為什麼會被帶來這裡?」
  
  「很抱歉,我不清楚。」女傭人擺好食物,轉頭問她:「小姐,你要用餐了嗎?江先生怕你餓著了,要我幫你準備些食物。」
  
  林曼輕一點食慾都沒有,她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我可以見江斐先生嗎?」
  
  女傭人面有難色搖頭,「江先生很忙,等他有空,他就會來見你了。」
  
  那要等多久?
  
  這一刻她確定,捉她來的人不是王騰夜,而她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擔心,畢竟這裡還是個陌生的地方。
  
  當初她利用江仔逃跑很不應該,本以為逃跑後就能平安無事,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會又落入他人手中。
  
  看著角落圓桌,滿滿的豐盛食物,林曼輕待女傭人離去後,下床坐在椅子上,食之無味地一口一口吃著,腦海裡則是不停想著,該如何離開這陌生地方。
  
  四年後,王氏集團辦公大樓外,一名發及肩部的女子摘下墨鏡地望著眼前大樓,她已在此佇足良久,內心在一番掙扎猶豫後,終於決定走上前詢問守衛室的守衛人員。
  
  年輕的守衛人員親切問著:「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長達四年時間,早年的清澀少女模樣己不復在,而今的林曼輕多了份女人的成熟及優雅。
  
  若是她膽子夠大,她就該直接進到公司,可惜她只在大樓外徘徊,心裡反覆思索,到底該不該跟他見面。
  
  當年她是他買下的女人,她以為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供他暖床,但江斐卻在一次無意中透露,王騰夜女人再多,卻從不豢養女人,所以當她住進他的私人住處時,江斐很清楚明白,她不一樣。
  
  「請間王騰夜在公司嗎?」
  
  守衛人員聽她直呼上司名字,不覺好奇的問:「小姐,請問你找王先生有事嗎?」
  
  「是的,我想還他東西。」他當初買她多少錢,現在她就拿多少錢還他。
  
  「如果不是很貴重的東西,我可以幫你交給王先生。」守衛人員見她雖是漂漂亮亮的,談吐又不俗,可還是擔心她是暗戀王先生的千金小姐,若是,那他最好是先幫王先生擋住,免得王先生又要大發雷霆了。
  
  「他不在嗎?」
  
  「王先生今天沒進公司。」
  
  林曼輕思忖了好一下子,朝守衛點頭致意後,戴上鑲上細鑽的墨鏡,轉身準備離去。
  
  「小姐,你方便留下名字嗎?」守衛人員問。
  
  「不用了。」她轉身時又摘下墨鏡後,回望那名守衛眼:「麻煩你跟王騰夜說,『有人來跟他要回一輩子了!』」當初是他說只要有一仟萬她就能離開,那麼現在她有一仟萬,那麼她的一輩子將不再屬於他了。
  
  「林小姐,可以走了嗎?」大馬路轉角,江斐的司機彬彬有禮地問著。
  
  「嗯。」
  
  臨走之前,她再一次回頭看了眼王氏辦公大樓,「林小姐,你見到對方了嗎?」
  
  林曼輕吁了口氣,背靠向座背地閉上眼睛,「沒有。」
  
  「那要不要再等一下?」對於這位四年前進門的女主人,江斐的司機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
  
  「不用了。」
  
  四年前被帶到江斐住處,林曼輕在過了三天才見到江斐本人,也才明白,他是個黑道老大,而她怎麼都沒想過他會那麼出現在她眼前。
  
  江斐摘下墨鏡,瞪著睡相甜美的女孩,不置信地揚起嘴角。
  
  她是林曼輕?
  
  她就是王騰夜要的女人?
  
  江斐一身黑色系,食指勾箸西裝外套,狂野不霸的扣子半解,露出大半精壯胸膛。
  
  走近她想仔細看個清楚——這女的到底哪裡不一樣,值得王騰夜親自為她出面?
  
  好半晌,江斐撇嘴,美女他看多了,林曼輕的美還太清嫩,瞧她清瘦的身子,江斐瞥了眼她小巧飽滿,就連身材都只能算是中等,素顏的瞼蛋倒是白淨漂亮,朱唇輕啟,這清澀的模樣,勾不起他一絲絲的慾望,為什麼王騰夜執意要她?
  
  江斐單腳曲膝在她身前,見她睡夢中不知在低喃細語什麼,身子又往椅背裡縮了些,像貓兒傭懶的模樣倒還算是可愛,因此,江斐捉弄心大起,趁她毫無防備之際,大掌擒住她的身子,狂霸地吻上她柔軟唇瓣,他的吻不帶一絲情感,冰冷冷的薄唇驚醒了淺眠的林曼輕。
  
  驀地,圓眼大瞪,林曼輕被陌生的氣息亂了心神,腦子裡一片空白地大亂,沒多想的她伸手一推,想將欺在她上方的高人身軀推開些。
  
  正當她奮力反抗之際,那人竟是不肯罷休,而她則是反射性地,掄起拳頭,不假思索地朝那人揮了過去!
  
  碰一聲,那人終於鬆開她的唇。
  
  林曼輕小心翼翼地盯著那人高深莫測的黑眸,以為他會發火,以為他會還手,他卻什麼都沒做的仰頭狂笑,那笑聲儘是狂傲,教人聽得很不是滋味,「林曼輕,你夠味。」這是江斐對她劈頭說的第一句話。
  
  這麼一位看似柔弱,卻是柔中帶剛的女孩,難怪能擄獲王騰夜沈封的心。
  
  而他,初見面不到五分鐘,也不由得欣賞她起來,明明是畏懼他,卻又武裝逞強的模樣,激得他由衷的好感,如同王騰夜所言,林曼輕確實不一樣。
  
  不過,這麼夠味的女人,他並沒打算交給上騰夜,他要將她留在身邊,就當做是王騰夜當年背棄黑道的代價。
  
  林曼輕見他眼中輕佻,厭惡的以手背繼續擦著他留下的氣息。
  
  「你知道王騰夜正在找你嗎?」
  
  他找她?林曼輕手上的動作停住。
  
  心裡猜著,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打算把她交給王騰夜?他到底是誰?
  
  她記得王騰夜曾經警告過她,只要她敢逃走,那麼後果要她自行負責!
  
  「你要把我交給王騰夜?」
  
  江斐瀟灑的俊容又掛起那抹邪魅的笑,與他黑眸裡的深沉一點都不搭稱,「你想回去王騰夜身邊?」他不答反問。
  
  「不想,可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捉我來這裡?」
  
  「因為王騰夜親自出面拜託我。」
  
  「他拜託你?」
  
  「沒錯。」
  
  「所以你打算把我交給他?」
  
  「不,我沒那麼打算。」
  
  「那你要放我走嗎?」她只想回到過去平凡的日子。
  
  「我要你留下來。」
  
  「為什麼?」
  
  「為了報復他當初的失信,我打算把他身邊最想要的東西搶過來。」
  
  最想要的東西?
  
  林曼輕擰眉,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是人,不是東西!
  
  「你不知道他有多想要你?」王騰夜不養女人,但她住進他的私人住處,那就已經說明,王騰夜早將她當成是生命中的一份責任。
  
  「他沒有……。」
  
  「有沒有以後就會知道,我現在不急著去求證。」反正他有得是時間。
  
  「那我如果不想留下來呢?」
  
  「恐怕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必須……要你!」
  
  江斐眼裡射出的冷味教她心頭一驚,不覺揪緊胸前衣領問:「為什麼?」
  
  「我說了,我要報復王騰夜,而你是最好的人選。」
  
  這人,怎麼可以將如此殘忍的事說得平淡稀鬆,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敢如此口出狂言!
  
  「我要你跟我結婚。」
  
  「結婚?」
  
  「你放心,我對王騰夜的女人沒興趣,我在意的是怎麼讓他痛苦。」
  
  「我不要!」
  
  她怎麼可以隨便跟一個男人結婚?況且她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由不得你不要,除非你想要我把你交回給王騰夜,那麼又另當別論了。」
  
  「你在威脅我?」她不能回去找王騰夜,否則她又何必離開。
  
  「不,我在跟你談條件。」
  
  「什麼條件?」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能保證不讓你受到任何打擾。」
  
  「你要囚禁我?」
  
  「不,我會給你自由,但你必須跟我結婚。」
  
  「那結婚後呢?」
  
  「我會送你出國,或是你打算在台灣牛活,我沒有異議。」
  
  「你到底是誰?」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嗎?還是只為了報復王騰夜?
  
  「我以為你已經猜出來我是誰了。」那黑眸細瞇,嘴唇自負的上揚。
  
  或許留她並沒有意義,也或許王騰夜不久即會忘了她,但他相信直覺,王騰夜就算想忘,他心裡的責任感教他也忘不了。
  
  林曼輕已如烙印般灼在他心頭,一日找不回她的人,王騰夜一日難安。
  
  江斐……江先生!
  
  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了,她怎麼沒想到,這裡是他的屋子,除了他還有誰能如此光明正大闖進她房間。
  
  「你願意保護我?」
  
  江斐點頭,「沒錯。」
  
  「我能相信你嗎?」
  
  總覺得在江斐陰沈的笑裡有種她無法言喻的詭異陷阱等著她往裡跳。
  
  「你沒別的選擇不是嗎?」
  
  如他所言,她確實是沒有第二條路走。
  
  所以她只能跟他結婚,婚後隔天她被江斐送出國,而後的一年接著一年,台灣的他風流韻事一件傳過一件,當汪窅娘為她大抱不平時,只有陷在婚姻裡的兩人才明白,她一點都不在意江斐的風花雪月,因為這場婚姻根本只是個報復。
  
  王騰夜剛由香港回到住處,江仔見他累得連衣服都懶得換下,扯松領帶的他癱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江仔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幾十次,欲言又止的他不知該不該開口:「少爺?」
  
  江仔連叫三聲,王騰夜這才微瞇了眼理他,幾天不曾好眠的他,眼球都起血絲了,「嗯?」
  
  「老爺……。」
  
  「跟爺爺說我這陣子沒空回老宅看他。」
  
  這四年中,他爺爺無時無刻不催他結婚,更甚至幫他安排一次又一次無聊的相親,因為這些舉動惹得他心煩,終至在最後一次相親無疾而終後,祖孫倆人的感情也陷入僵局,除非必要,王騰夜幾乎不再踏進老宅,而爺爺若是要找他,除非去公司,否則根本沒有見面的機會。
  
  他的違抗激得老人家揚三口,如果他今年再不結婚,那麼就要收回他在王氏集團的股份,要他一無所有。
  
  一般人聽到,只怕馬上找個名門千金結婚,可王騰夜硬是不服,甚至放話,若是他爺爺願意,王氏集團他可以雙手奉還。
  
  已經三個月了,祖孫倆人的關係不見和緩,急得一旁的人也想不出好方法,真怕有一天,老爺真一氣之下,轟少爺出門。
  
  終歸一句話,王家祖孫倆的脾氣比石頭還硬,誰都不肯先跟誰低頭。
  
  「可是……。」江仔才要再開口,王騰夜已經不耐煩的揮手。
  
  「我睡一下,沒事別吵我。」
  
  「少爺?」
  
  「江仔,你故意要我發火嗎?」
  
  「不是的,只是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報告,這件事跟老爺無關。」
  
  「什麼事?」他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只手枕在額前,疲累的重吁了一口氣。
  
  「前幾天你去香港時,有人來公司找過你。」公司守衛人員跟他報告時,他本來還不以為意,直到守衛人員形容了那女子的外貌及她離去的話時,江仔幾乎可以斷定那女子的身份。
  
  「誰?」
  
  「她沒說名字。」
  
  「那就不用管它。」他沒興趣玩這種猜謎遊戲。
  
  「可是她留了一句話要給你。」
  
  「如果不重要,不用提。」
  
  「她說她來『跟你要回一輩子』。」
  
  屋裡靜默了三秒,霎時王騰夜雙眼瞪大,「你說什麼?」
  
  當江仔將情形完整轉述後,王騰夜再也無法平心,焦躁的情緒寫在臉上。
  
  他急忙坐起身,粗暴的扯著江仔的手臂,「你說她要我還她一輩子?」
  
  是她嗎?
  
  是她回來了?
  
  找了四年,像是空氣般的憑空消失,教他思念了四年的輕輕,真是她回來了嗎?
  
  「是的。」
  
  王騰夜的黑眸像要吃人似的:「她沒留下名字嗎?」
  
  「沒有。」
  
  四年前,為了林曼輕,少爺幾乎命人掀了台灣這塊土地,四年後,為了那名陌生女子,少爺的情緒再次失控。
  
  「江仔。」
  
  「是。」
  
  「備車。」
  
  「少爺……」
  
  「馬上回公司。」
  
  「是。」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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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4:35
  第五章
  
  公司守衛人員小心又驚惶的走進王騰夜的辦公室裡。
  
  王騰夜拿出一張照片,要江仔遞給守衛,「你那天見到的女的是不是她?」
  
  那照片是一次無意下拍到的,照片裡的她正抱著他買送她的吉娃娃,而這張意外的照片,他一直都收在皮夾裡。
  
  守衛人員一見照片裡的人,頭點如杵,「就是她。」
  
  「有沒有看到她往那個方向去?」
  
  守衛人員摸著頭努力回想了下:「我看見她往左轉走進另一頭的馬路……,對了!我想到了,她好像被一輛黑色轎車載走了。」
  
  黑色轎車?
  
  江仔問:「有沒有注意到是那個廠牌的車子?」
  
  「沒有。」因為他當時目光被另一樣東西給引去。「可是……。」
  
  江仔瞪眼,「可是什麼?」
  
  守衛人員抬頭看了看江仔,再看了看王先生,「那輛車的車牌我記得。」
  
  「車牌?」
  
  「是啊,那車子的車牌寫著0001,我想那位小姐肯定是位有錢的千金小姐。」
  
  0001?
  
  王騰夜雙手交壘於下顎,冷眸一沈,「江仔!」
  
  「是,少爺。」
  
  「馬上聯絡江斐。」
  
  咦?
  
  為什麼又要聯絡江斐了?
  
  江仔被少爺搞糊塗了。
  
  子夜,王騰夜獨自一人在客廳沉思,她竟敢說要他還她一輩子,在她那樣逃走之後,她該明白,他絕不會善罷干休才是!
  
  就在他思忖之際,有人進了屋子,「少爺。」是江仔。
  
  「怎麼樣?」
  
  「江斐回來了。」
  
  那天,他們去江斐的住處撲空了,他人遠在泰國首都,為此他要江仔火速派人去泰國,無論如何都要跟江斐連絡上。「你跟他約見面了?」
  
  王騰夜拿著酒杯,目光望向窗外景色,猜不出他平靜表情下的情緒。
  
  「是的,不過?」江仔似乎還有話說,只是他欲言又止的,不知該不該說。
  
  「不過什麼?」
  
  「江斐說要帶個人跟你兒面。」
  
  「誰?」
  
  江仔嚥了下口水,謹慎地開口:「他的妻子。」
  
  「隨便他。」他目前最在意的不是江斐結婚與否,而是林曼輕是不是回來了。
  
  「可是少爺……。」
  
  「又有什麼事?」他不耐煩的瞟了江仔一眼,覺得今晚的他太過囉嗦,「快說!」
  
  「江斐的妻子叫林曼輕。」
  
  「什麼?」
  
  「雖然我沒見到他妻子,但是,照他下屬描述的說法,江斐的妻子跟林小姐很像,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他哪時結婚的!?」
  
  王騰夜震驚,他知道江仔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而江斐更不會,只是,林曼輕怎麼有可能跟江斐結婚!
  
  四年前江斐不是也找不到她的人,怎麼現在他的妻子竟跟林曼輕同名同姓?這是巧合嗎?
  
  還是,他根本中了江斐的圈套,四年前江斐早已找到人,只是他私藏了林曼輕。
  
  「四年前。」
  
  「你說什麼!?」
  
  果然!
  
  王騰夜手中的酒杯突擲向牆壁,發出劇聲撞擊後,酒杯玻璃散落一地。
  
  不可能?不可以!
  
  她是他的女人,她絕不可以嫁給江斐!
  
  江仔被少爺此舉嚇得噤聲,心裡也納悶林小姐怎麼會成為江斐的妻子,況且外界也沒聽到江斐結婚的風聲,他懷疑,江斐根本是故意惡整少爺,四年前故意將林小姐私藏了。
  
  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麼他相信少爺絕不會如此輕易善罷干休!
  
  王騰夜臉色陰沈難看,極力的克制一觸即發的怒火。
  
  江斐!
  
  怎麼會是他?
  
  「少爺?」
  
  江斐來頭不小—交際手腕高超的他,政商兩界遊走有餘;黑道頭子的他,權勢更不在少爺之下。這兩人若是真抗衡起來,只有兩敗俱傷的可能。
  
  「我不想失去林曼輕。」這話四年前他說過,四年後他再重申。
  
  「可是林小姐已經是江斐的妻子了。」
  
  王騰夜瞪人,江仔馬上噤聲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她只會是我的女人!」
  
  四年過去了,與林曼輕聚少離多的日子裡,江斐雖沒能百分之百瞭解她心裡的想法,但看得出來,林曼輕藏有心事。
  
  近午時分,林曼輕習慣性的坐在書房裡看書。
  
  而江斐則是倚在門邊,看著她此時恬靜安詳的表情,江斐承認他對林曼輕的欣賞逐日俱增,她的柔媚,她的個性,她的美麗,教他幾度徘徊在掙扎邊緣。
  
  「我聽說你前幾天出去找人。」西裝外套勾在肩上,他走進書房,瀟灑的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是女人,都逃不過他的男性魅力,唯獨林曼輕對他沒有感覺,在她清澈的眸光中,激不出一絲對他的熱度。
  
  這也是教江斐挫敗的原因!
  
  林曼輕有些訝異他的出現,「你回來了。」不是說要明天才回來嗎?
  
  「你去那裡?」見林曼輕起身,江斐抬眸詢問。
  
  「我想回房間休息。」
  
  林曼輕離去,留下滿室屬於她的淡淡清香。
  
  事實上,他不該多干涉她的生活,這是當初結婚時的承諾,為此他找來司機
  
  「林小姐那天去那裡了?」他問司機。
  
  「王氏集團大樓。」
  
  「見誰?」
  
  「林小姐沒說。」
  
  司機搖頭。
  
  有趣!
  
  他倒要看看,王騰夜若是見到他與林曼輕同時出現時,又會作何反應。
  
  因為,他要的女人,而今是他江斐明媒正娶的妻子!
  
  第二天的午後,江斐來到王家老宅拜兒王老爺。
  
  「江斐,誰准你進來的?」王老爺本來在花房裡賞花,一知道江斐來了,氣得拄著枴杖到客廳。
  
  人未到聲先到,那洪髦的響聲教江斐玩味笑了,這麼多年不兒,老頭子的嗓門依舊是中氣十足。
  
  「老爺子,你近來可好?」
  
  他聽到風聲,王家祖孫為了王騰夜不肯屈就結婚,他老人家氣得幾乎不認孫子。
  
  他與王騰夜十五歲相識,也同時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自小在孤兒院成長,十歲被江家領養,開始了另一段全然不同的人生際遇,可惜有錢人家的少爺他當不來,既而走上不歸路。
  
  「你這臭小子,我身子還硬朗得很!」
  
  身著白色中山裝的王老爺坐在中式雕花木椅,老人家銳利的眼眸直盯著江斐打量。
  
  「那我就放心了。」
  
  他與王騰夜的交惡,並不會影響自己對王老爺的敬重。
  
  一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再天天過著打打殺殺過日子,該收手了。」
  
  老人家苦口婆心勸戒,江斐肩一聳,雙手一擺,坐在他老人家對面。
  
  「等時機成熟了,我就會離開。」現在他下面的人還全仰賴著他吃穿,他若是抽身,那無疑是要他們走上絕路,黑道拼地盤,可不像商場上的文雅,全是賭上生命在混生活。
  
  聽他說得輕鬆,王老爺那根枴杖只差沒砸過來,而江斐躲都不躲的任憑王老爺揚起枴杖,「還等什麼時機成熟?你都老大不小三十三歲了,跟我家那小子一樣,早該成家立業了。」
  
  江斐黑眸閃過一抹揶揄,帶著調侃意味地問著:「老爺子,難道你不知道我四年前就結婚了?」
  
  「你結婚了?」
  
  「是啊,本來打算帶她來跟老爺子見上一面,不過我老婆個性比較害羞,所以等下次有機會時,再帶她登門跟老爺子請安。」
  
  王老爺收起枴杖,吹鬍子瞪眼地坐下,「那有沒有好好待人家女孩?」
  
  「沒有。」他老實回答。
  
  王老爺再度揚高音量:「沒有?難道你還天天花天酒地的尋歡作樂?」
  
  「差不多。」江斐擺手聳肩,看似無所謂,實地裡己是忍俊不住的想笑。
  
  「你這小子,你到底把婚姻當成什麼了?」
  
  「老爺子,這事不能怪我,是她不好。」
  
  「既然不好,那你當初還娶她進門?」
  
  「這一切都是騰夜的錯。」
  
  「你娶過門的妻子跟我們家騰夜有什麼關係?」
  
  「騰夜糾纏我老婆。」
  
  說時遲那時快,老爺子手裡的枴杖還真是毫不客氣的朝他揮來,那紮實的力道疼得江斐抱怨:「老爺子,會痛的。」
  
  「你還知道痛?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沒胡說,騰夜確實是愛上我的妻子。」
  
  王老爺打量江斐那一派自在從容的態度,對他小子的話帶了幾分懷疑,「你懷疑他們有曖昧之情?」
  
  「不是懷疑,是根本就有。」
  
  他老婆曾是王騰夜的女人,他跟她結婚四年一直都分房睡,這怎麼說,都像是他被戴了綠帽。
  
  「你說什麼?!」
  
  「所以我今天才來這裡請老爺子幫我主持公道。」
  
  江斐話還沒收音,那廂老頭子已經拄著枴杖教訓人了,沒閃躲的他感受那擊在身上的力道,一下小過一下,老頭子氣喘吁吁的模樣教他明白,歲月真是不留人。
  
  只怕再不久,他想被人這麼教訓都沒機會了。
  
  當初剛傲不馴的他不肯接受老爺子的勸說離開黑道,而今連他都迷惘——當初堅持留在黑道是對還是錯;與騰夜的對立,真的有意義嗎?
  
  他們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王騰夜鼻樑的那一道痕甚至都是為他而受的,當時若是沒有他擋下對方劈來的那一刀,只怕自己早就兒閻王去了。
  
  他欠騰夜一條命,可最後分道揚鑣的兩人,卻成了此生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而他也曾癡想,林曼輕會是他與王騰夜再有羈絆的橋樑嗎?因為她的出現,貫串了他與騰夜的平行陌路。他娶她,為得是尊嚴的報復;而騰夜找他,為得是心愛的女人。這結,似乎有些眉目了。
  
  那頭遲遲沒給約定見面的時間,就在江斐只身前往王家老宅時,王騰夜也隻身一人出現在江斐的住處。
  
  知道林曼輕與江斐結婚,他心頭的震怒筆墨難容,於是他來了!
  
  曾經他與江斐在這屋子裡夜夜笙歌,而今已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斐的下屬見到由正門蠻橫進來的王騰夜,個個瞠目結舌地呆在原地。
  
  「騰夜老大……。」王騰夜臉上的肅穆厲色教他們心慌。
  
  曾經與王騰夜出生入死的下屬一見他,激動地想上前熱絡,卻又清楚明白早在騰夜老大退出黑道時,他們的兄弟關係也跟著畫下句號。
  
  大刺刺地走進屋裡,他臉上兇惡的表情教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勸阻。
  
  王騰夜此時心頭其實是五味雜陳,這裡,是他與江斐一起築夢的最初;也是這裡,他背棄了與江斐的承諾。而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再可能踏進這屋子一步,沒想到,為了林曼輕,他還是來了。
  
  「江斐人呢?」
  
  「老大不在。」
  
  見那幾個人防備的猛盯樓梯方向,王騰夜冷笑睨了一眼,「怕我上樓?」
  
  「騰夜老大,請不要為難我們。」
  
  對他的敬重並不因他的離去而減少,但真要比較,他們現在服從的人是江斐,若是王騰夜真要硬闖,那麼他們也只有抱歉了。
  
  「告訴我,她在那裡?」
  
  眾人面面相覷,「騰夜老大,我們不懂你話裡的意思,要不要等老大回來了,再請他跟你聯絡。」
  
  「不必,我自己上樓找人。」
  
  「騰夜老大!」
  
  那幾個人才上前,即被王騰夜肅殺的眼神給逼退,怒火中燒的他,只怕再多的人也攔不住。
  
  「閃開!」
  
  見王騰夜快步上樓,手下們只能趕緊聯絡江斐,「快找老大回來!」怕遲了,林小姐要真被帶走,那麼後果就不是他們能承擔的了。
  
  很快地,王騰夜走進江斐房間,熟悉的擺設嗅不出一絲女人的脂粉味。
  
  隨即嘴唇抿緊的他走出江斐房間,正好撞見江家女傭人。
  
  「騰夜先生……!」那女傭人嚇得臉色發白。
  
  「閃開!」
  
  不理那女傭人,王騰夜轉身走進江斐隔壁的房間。
  
  是她嗎?側躺在躺椅上的人……?
  
  纖細的身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天使般教他炫目,而背向他的天使正是好眠。
  
  似乎意識到房裡有人,林曼輕睜開迷濛雙眸,輕聲問:「江斐,是你嗎?」她以為是江斐回來了。
  
  王騰夜內心翻騰,俊容露出陰沈神色,為她口中喊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而發狂,不顧一切攫住她的下顎,在她尚未全然清醒之際,狂霸地封住她的唇瓣,狠狠擄掠她的甜美。
  
  這個吻?
  
  當火熱的唇瓣被觸及,林曼輕猛然清醒,拚命地掙扎想要掙開被箝制的身子,奈何這吻來得既兇猛又粗暴,疼痛的呻喃由口中傳來。
  
  是他!
  
  除了他,不再有人會這麼粗暴又帶著佔有和宣示的意味強吻她,曾經多少次的午夜夢迴,憶起他曾經的蠻強索求,在在令她輾轉難眠,屬於他的粗獷氣息她忘不掉,也永遠都無法忘記,只是怎麼都想不到,他會直接找上江斐的住處!
  
  當她嗚咽低吟抗議這吻時,充滿霸氣的薄唇這才饜足移開:「你竟敢逃走!」那低沈粗啞的嗓音帶著控訴傳入她耳裡。
  
  「你放開我!」
  
  林曼輕憶起自己身在何處,想起她已婚的事實,再明白,他已無權利這麼待她,一時失控,揚手直朝他揮去,然而,手腕卻在中途教他攔住握緊,疼得她眉頭輕蹙。
  
  「想打我?不,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擒住她纖細的手腕,不顧她的反抗,炙熱的目光盯著只著單薄衣衫的她,因為陽光的透射,那若隱若現的曲線教他目光轉沈,也教林曼輕羞得縮蜷身子。
  
  「你放開我!」
  
  掙不開他的掌控,林曼輕嚇得全身打顫,他如火如冰的眸光銳利的像是要蝕人似的令人畏懼。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嗎?而我,永遠不會放手。」
  
  「我不是!我已經有錢了,我可以把一仟萬還你!」
  
  「還我?」這句刺進他心砍,揪得他心痛。
  
  「江斐給我錢……。」
  
  「你拿他的錢還我?」那俊容猙獰得可怕。
  
  「為什麼不可以?」
  
  結婚後,江斐就給她一筆錢,那錢她一直都沒用,就是等著還債。
  
  「你敢拿江斐的錢!」那殺氣騰騰的目光不像在開玩笑,「把錢還給他!」
  
  「我不要,我跟他已經結婚了。」趁他一個不注意,林曼輕閃身想逃出去,卻在觸及門把前,被他擒回身子。「你放開我……。」盛怒中的他,令她深感惶恐。
  
  「跟我走。」
  
  「不要!」
  
  王騰夜攬腰將她抱起,在她還想出聲呼叫時,他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擊中她的後腦,一陣暈眩衝向腦門,林曼輕身子一軟,眼前昏黑地灘進他懷裡。
  
  抱著她,王騰夜臉龐繃緊,因為他清楚,這輩子他絕不會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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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5:12
  第六章
  
  一個鐘頭後,江斐火速趕回住處,才走進屋裡,下屬己焦急的迎面而來。
  
  「老大,林小姐被帶走了。」
  
  原來王騰夜已經等不及了!
  
  「我知道了。」
  
  「老大?」
  
  就這樣?
  
  幾名下屬面面相覷,以為老大該要大發雷霆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
  
  幾個下屬都認為是自己保護不周,才會讓王騰夜硬闖,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林小姐帶走。
  
  「是我們的錯,可是我們怕騰夜老大傷了林小姐。」
  
  江斐勾了抹冷笑,王騰夜捨得傷害林曼輕嗎?
  
  不,他不會,他太渴求她的歸來了。
  
  「老大,你不去討回林小姐嗎?」怎麼自己的老婆被人帶走,老大還能如此沈得住氣。
  
  「放心,她不會有事。」
  
  「可是,你不擔心林小姐嗎?」下屬們疑惑的看著老大臉上的笑容。
  
  「不會。」
  
  他們一片錯愕的看著老大步上樓:「我先回房休息,沒事不准任何人打擾。」
  
  「是。」
  
  「還有。」他停下步伐,再出聲。
  
  「老大,還有什麼吩咐?」
  
  「等一下派人去接窅娘小姐下班。」
  
  下屬們又是一陣茫然,怎麼會扯到汪小姐身上了,剛不是還在講林小姐的事嗎?
  
  「汪小姐今天早上跟司機說有人會去公司接送她上下班,要司機不用去接她了。」
  
  江斐平靜的臉上倏地翻起怒濤,回頭死瞪下屬:「我說去接她下班你們有意見嗎?」
  
  誰敢有疑問,全都搖頭。
  
  「還有。」
  
  又還有?
  
  今天的老大心情似乎很不爽,看來大家還是問遠點,別太多話才不會「掃到颱風尾」。
  
  「如果見到有男的接近窅娘小姐,記得找幾個兄弟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江斐說到這裡,俊容好不陰沈。
  
  欸?
  
  眾人臉色更僵,一時答不上話。
  
  這樣不好吧?
  
  人家對方又沒犯什麼錯,不過是追求美麗的汪小姐罷了?
  
  況且追汪小姐的男子不是多金就是俊男,如此好的對象不正符合老大開出的條件嗎?怎麼老大這會兒又要去搞破壞?
  
  「看什麼?還不快去!」
  
  那女人竟然真的去找男人!江斐死握拳頭,恨不得朝牆壁捶上幾拳,以洩心頭之恨!
  
  不過是念了她幾句,要她別像只蝴蝶亂亂飛,她竟可以跟他賭氣冷戰到現在,真是……
  
  早說了,女人不能寵,王騰夜寵出一個林曼輕,擅自逃開他的身邊,而他呢?
  
  寵出一個更無法無天的大女人,無奈……,重重的歎了口氣,江斐倦累的緩步上樓。
  
  下屬們目送老大,互看一眼地面面相覷,心裡只盼望汪小姐能夠為他們這些下屬著想些,別再教他們為難得兩邊不是人了。
  
  而若有哪個男的敢接近汪小姐,那…只能算他倒霉了……
  
  林曼輕不敢相信,她竟真的被強行帶走,江斐的下屬們竟然沒有攔阻。
  
  環視熟悉的房間擺設,這裡曾是她第二個家,是王騰夜豢養她的地方。
  
  順著目光移動,她發現王騰夜正坐在房裡的角落,沉思的他緊鎖眉頭。
  
  「你醒了?」
  
  林曼輕瞼紅的連忙別開臉:「我要回去了。」
  
  「你那裡也不准去。」
  
  「你不可以這麼帶走我,江斐會擔心的。」
  
  王騰夜冷睨,「不准再提起他的名字!」
  
  他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火氣,但不敢保證還能維持多久的紳士風度,特別是她的口中一再提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就算是江斐來討人,我也絕不會放你走。」
  
  「不!」她詫異地張口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可以還這麼霸道跟無理?她都已經結婚了,難道他忘了嗎?
  
  「你要去那裡?」
  
  王騰夜眼眸燃火,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在她雙腳沾地時,將她推回床上。
  
  「不要,放開我!」
  
  林曼輕反抗掙扎,王騰夜摟得更緊,直到她累得喘息,一抹受傷的眸光躍進她眼裡,「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再也忍不住的淚水滾落,四年前她畏懼他的狂霸,四年後她還是怕他。
  
  王騰夜冷瞪著她,一言不發地將她所有的抗議全淹沒在兩的唇瓣間。
  
  王騰夜走出房間,客廳裡的江仔連忙起身,「少爺,剛少老宅來了電話,要你今晚無論如何都回去一趟。」
  
  「嗯。」
  
  江仔見少爺緊繃的神色,看得出來與林小姐談得不甚愉快,為此他望了房門一眼,「少爺,這樣好嗎?」
  
  「你想說什麼?」
  
  「林小姐己經跟江斐結婚了,若是江斐知道你把林小姐擄回來,那……
  
  「難道你要我將輕輕還回去?」想起當初他的欺瞞,王騰夜心頭的怒火更顯高漲,怎麼都難嚥下那口怒氣。
  
  「少爺,我是說你起碼也該是以合法的方式擁有林小姐。」
  
  王騰夜坐在沙發扶手,揉了揉眉心,而後仰頭朝天重重的吁了一口氣,最後他點燃香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雙眼直望著染上一層灰藍的天邊:「我不可能再把輕輕交回去給江斐。」
  
  不交回去?那江斐若是找上門,那…江仔想都不敢想那場面,肯定十分火爆。
  
  「……。」
  
  王騰夜將抽了一半的香煙熄了,煙頭彈出窗外,「怎麼不說話?」平時他的鬼主意不是很多,怎麼這會兒倒是安靜起來了。
  
  「少爺,剛才老宅來的電話透露,老爺好像己經知道你跟林小姐的過去了。」
  
  王騰夜神色一凝,「爺爺知道了?」
  
  「是的。」
  
  「什麼時候?」
  
  江仔連忙撇清:「不是我說的,是江斐。」
  
  又是他!
  
  看來他已經開始為自己當初的惡行鋪路了。
  
  「他打電話給爺爺?」
  
  「不是,聽老宅管家說江斐今天親自去見老爺了。」
  
  「他親自去?」
  
  多久了?
  
  自從兩人分道揚鑣後,江斐不曾再踏進老宅,而今,他主動兒爺爺,那代表什麼?
  
  求和?還是……?
  
  「爺爺有說什麼嗎?」
  
  江仔無辜的搖頭。
  
  「快說!」
  
  「老爺說…說……。」
  
  「說什麼?」
  
  「朋友妻,不可欺。」
  
  聽說他還陪老爺下棋,分明是想先拉攏老爺的心,讓老爺責罰少爺嘛!
  
  「朋友妻,不可欺是不是?」王騰夜彈掉煙蒂狂笑。
  
  「是。」
  
  「江仔。」轉身拿起丟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王騰夜道:「找江斐去。」初燈高掛,此時的江斐該是在自個地盤笙歌迷醉。
  
  「是,少爺。」
  
  似乎早就等著王騰夜的到來,江斐在酒店的包廂等著。
  
  當王騰夜走進來,臉上結的寒冰簡直可以媲美北極的風雪,四年前的一面,四年後再相見,倆人不發一語,冷漠的看著彼此。
  
  「這麼快就來了?」見王騰夜坐下,江斐故意問:「我老婆還好嗎?」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沒有廢話,王騰夜直接表明來意。
  
  「如果我不肯放手呢?」
  
  「你敢!」王騰夜拳頭握緊,額冒青筋的盯著江斐談笑自在的俊容。
  
  「為什麼我一定要把曼輕還你?當初是她自己選擇嫁給我,我並沒有逼她。」只不過他用了點小技巧,而單純的林曼輕中計了。
  
  「她是我的女人!」
  
  「那可惜了,她現在已經是我的老婆,而我一點都不介意她跟你的那段過去。」
  
  「你……。」王騰夜才要口出惡言,這才發現,江斐臉頰竟浮出通紅的巴掌印。
  
  「你明明就不愛她,為什麼要帶她走?」
  
  「那你愛她嗎?」江斐反問:「你敢告訴老爺子,你愛林曼輕,你要娶她?」
  
  「這是兩回事。」
  
  「瞧?你只是受不了女人被我搶走罷了。」江斐故作無謂地飲了口酒。
  
  「你當初為什麼瞞我?」
  
  「為了報復你當年捨棄對我的承諾。」
  
  「當年我丟不下爺爺,況且我以為你會跟我一起離開黑道。」
  
  只是,他錯了,江斐不但沒有,而且勢力還日漸茁壯。
  
  「我過不慣大少爺的生活。」
  
  如浮雲般的日子比較適合他的浪子個性,想起那個收養他又因為他的叛逆而不得不放棄他的汪家,江斐心裡還是存有愧疚。
  
  他們待他不薄,只是他無法勉強自己去迎合豪門的生活,所以他選擇放逐自己。
  
  「爺爺很擔心你。」
  
  「我去看過他了,身子還十分硬朗,我看再多活個二十年不是問題。」
  
  「他希望看到你回到正常生活。」
  
  「不可能了,這條不歸路,除非我死,否則很難回頭。」
  
  江斐早看開了,所以他不讓自己有所牽絆,女人一旦愛上他,那麼她必須要有心碎的準備,因為他隨時都會抽身離去。
  
  「為了窅娘都不可能嗎?」
  
  江斐狠狠瞪了王騰夜一眼:「別提她,否則我翻瞼。」
  
  「她賞你巴掌了?」
  
  江斐有些掛不住面子地冷哼:「除了她,還有哪個女人敢如此造次?」
  
  「你要女人,就去找你愛的女人,把我的輕輕還給我。」他已經失去她四年了,他不願再等待。
  
  「老實說,曼輕一直都沒忘記你,我第一次強吻她時,她哭了,那清澀無助的表情,我至今難忘。」
  
  啪!
  
  酒杯硬生生給砸向牆壁,王騰夜衝上前揪緊了江斐衣領:「你敢吻她?」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那麼……
  
  他一直相信,江斐不會做到如此惡劣地步,但……
  
  見王騰夜幾乎要發狂的臉:猙獰扭曲——江斐眼裡儘是譏諷,明明就愛,卻不敢承認,「她不讓我碰。」
  
  「你碰她?」那力道加深,江斐被揪得臉色通紅,卻也不去掙扎。
  
  「你說呢?」江斐故意賣關子,而工騰夜已經失去理智地一揮拳,朝江斐痛毆,「她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碰她!」
  
  「媽的,我什麼時候說我碰她了?」江斐一火大,舉拳也朝王騰夜的肚子揮了一拳。
  
  「你敢說沒有?」
  
  「你怎麼不親自問她?人不是被你帶走了?難不成你還沒跟她上床?」都被他擄回一天一夜了,江斐以為王騰夜早出手了。
  
  又是一拳,這回擊中江斐的下腹,江斐也十分不客氣的揍了他右側臉頰一記。
  
  「我只問你,有沒有碰過她?」
  
  「怎麼,我碰過你不要了是嗎?」江斐諷道。
  
  「你……!」飛速的拳頭朝江斐揮去,卻在一寸遠時打住,「我要!」他狠狠吐出這兩個字。
  
  江斐聽完笑了,仰頭狂肆地笑了!
  
  「你要,那就還你吧。」他撇嘴,無謂地說。
  
  「你……。」
  
  江斐倒在沙發上,聳肩擺手道:「我沒碰過她,一次都沒有。」
  
  王騰夜本是緊繃的神經……緩和了。為此他也倒坐在另一頭的沙發,「算你識相。」
  
  「老爺子說得對,朋友妻,不可欺。」
  
  他下不了手,玩過多少女人,傷過多少女人的心,他獨獨對林曼輕特別禮遇。
  
  他怎麼能?林曼輕是騰夜的女人。
  
  王騰夜忿忿地抹了嘴角淌出的血漬:「我們一定要繼續這麼鬥下去嗎?前陣子窅娘來找過我。」老實說,他倦了。
  
  「她找你幹什麼?」一股醋意升起,江斐打翻醋罈子。
  
  「要我找人痛毆你一頓。」
  
  江斐又撇嘴,忍住腹部傳來的疼痛說:「那女人真不知何時爬到我頭上的,竟敢這麼放肆。」也不想想,當初他花了多少心力才讓她能這麼任性地為所予為,她卻恩將仇報的想回過頭咬他,真是……
  
  「她哭了。」
  
  「你惹她哭?」江斐臉色一怔,皺著眉頭問。
  
  「江斐,窅娘不是瓷娃娃,除非是對方真是惡劣到了極點,否則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敗!」
  
  「你在說我嗎?」
  
  「你為什麼找女人上床還故意要她親眼目睹?」那簡直傷透了窅娘的心。
  
  「她愛錯男人了。」
  
  「那你又為什麼不讓她去愛其它男人?」
  
  「除非我看中意,否則她不准愛上其它男人。」
  
  王騰夜不想對他的霸道蠻橫多作聲明,只能說他活該被甩巴掌,罪有應得。
  
  「那現在怎麼辦?」
  
  「很簡單,你就想辦法讓你的輕輕跟我離婚。」這個條件不難,但要做恐怕也需要一點心力。
  
  「就這樣?」
  
  「就這樣,四年的相思,我想應該夠你受的了。」他只是想消滅王騰夜的氣焰,想要他感受被人背叛的痛苦,可他卻發現,王騰夜的痛苦並沒有給他任何快感。
  
  此時,幾年來隔在兩人之間的衝突因為剛才那場打鬥而消失了,倆人互瞪後,相視而笑,未了還不忘舉杯共飲,「這酒不錯吧?」時間又回到年少輕狂的當初,煙硝味早已不復在。
  
  「還可以。」
  
  「什麼還可以,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江斐的酒量及品鑒的能力,並非常人所及,這全歸功於他流連風月場所換來的唯一收穫。「你這傢伙,到底懂不懂酒?」
  
  第七章
  
  那晚,王騰夜帶著五分醉意歸來,臉上還有打鬥過後的傷痕。
  
  當門把轉動時,林曼輕驚得立即坐直身子。
  
  王騰夜走進房間,酒味也隨他飄入,林曼輕皺眉的縮至床角。
  
  王騰夜站在床沿看她,見她躲得遠,王騰夜朝她探出手。
  
  「過來。」
  
  林曼輕搖頭,「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待在這裡。」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江斐待她不薄,為此她不想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來。
  
  王騰夜見她反抗,索性將她想逃離的身子給拉了過來,抬起她倔強的下巴,細細的端詳這張教他思念不己的素顏。
  
  「輕輕,四年後的一仟萬已不能買回你的一輩子。」因為她的一輩子早就注定要與他相糾纏,他放不開手了。
  
  「我……。」
  
  「就算你拿再多錢,我還是不會放你走。」
  
  林曼輕激動的搖頭,「你不可以這樣!」
  
  「我可以請江斐給你更多錢。」
  
  「不准再提別的男人,我不想聽!」
  
  「王騰夜!」
  
  「我要你。」將她的身子給壓倒在床。
  
  他說什麼?
  
  他要她?
  
  不可以!
  
  王騰夜壓住她掙扎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褪去兩人的衣服時,林曼輕張口痛咬了他一口,在他呼疼時溜下床躲到門邊。
  
  「你還想跑去那裡?」
  
  她以為她還能逃嗎?
  
  本是溫柔的眸光起了慍意,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你不要過來!」她絕不讓王騰夜再碰她,「你已經沒有權利這麼對我了。」
  
  「是嗎?那我們要不要看看我是不是還有權利。」長臂一攬,第一次被她躲過,王騰夜不急著逼近她,「你可以繼續逃,但只要被我捉到了,你就會知道,我會要你付出什麼代價。」
  
  林曼輕嚇得心跳加快,只顧著躲閉眼前的他,卻忘了,她身後的大床,所以在她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時,一個踉蹌往後跌在大床,驚魂未定的她才想翻身,王騰夜猶如猛獸般的朝她撲來。
  
  將她想閃躲的身子給擒回,薄唇落在她唇上,四年了,他要她再次熟悉他的吻跟他的人。
  
  當兩人的唇瓣相貼,淡淡酒氣灌入她鼻息,林曼輕難受的扭頭,雙手抵在他胸前拚命的推著,只是不管她怎麼阻止,王騰夜就是有辦法抵制她的反抗,也讓狂吻更沈更粗暴。
  
  直到他結束這激烈的索吻時,林曼輕早已氣喘難平的,被摟進他懷裡後,胸口更是不停地上下急遽起伏。
  
  見她臉頰坨紅,嬌艷的模樣教他情難自禁的開始動手扯她身上半解的睡衣。
  
  林曼輕被喚醒曾經與他歡愛時的回憶,潛藏在體內的熱情升起火苗,儘管她努力想壓制住那團情火,可他靈活的手跟唇卻是不斷地帶來挑逗,當他翻身覆在她身上時,她再次感受到他強烈的渴求。
  
  「住手……」林曼輕討厭自己身子因他而起的燥熱,那教她難堪。
  
  「別抗拒我。」
  
  當兩人身上的衣料被褪下,王騰夜的目光更為暗沈:「你還想去那裡?」他眼中的熱火逼得她難為情的移開視線。
  
  藉著房裡的燈光,他的眼眸細細的巡視她白皙曼妙的曲線,眼中迸出的慾火強烈地像是要熾人。
  
  當他的身子貼上她時,兩具赤裸的身軀相疊,而這過份的親膩,令她不適的蠕動身子,想躲開他挑起的熱火,卻沒想到火沒撲滅,竟是撩得更熾。
  
  直至他佔有她的那一瞬間,林曼輕細聲低吟,而後他更是吻上她敏感的耳垂,輕喃訴說對她的渴望。
  
  失而復得的這一夜,王騰夜在床上訴說著對她的獨佔欲及過去四年對她的想念,那情火蔓延再蔓延,一發不可收拾地燒著兩具糾纏的身子……
  
  翌日清晨,幾絲曙光透過窗簾射入房裡,為昏暗的房裡帶來亮度。
  
  不知又過了多久,林曼輕醒來時,王騰夜已不見人影。
  
  她連忙走進浴室梳洗,打開房門才要走出去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教她佇足。
  
  「林小姐,你要去哪裡?」
  
  是江仔。
  
  「我要去找江斐。」
  
  「很抱歉,你不能走。」
  
  四年前因為自己的疏忽,教林小姐逃跑,這一回說什麼他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江仔,我……。」
  
  「林小姐,請不要為難我。」江仔冷聲拒絕,「有什麼事,等少爺回來再說。」
  
  林曼輕知道江仔是狠了心腸,為此一整大,她將自己關在房裡生悶氣。
  
  當王騰夜被告知此事時,正在公司開會的他趕回住處。
  
  一進房間,見她蹲坐在角落,微慍的他低咆:「江仔說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我不想吃。」
  
  「就算你跟我鬧脾氣,犯得著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嗎?」走到房門邊,王騰夜招來江仔,要他將飯菜送進房裡。
  
  五分鐘後,房門再次被關上後,他伸手拉起林曼輕,「我不要吃。」
  
  「你不餓嗎?我以為昨晚你幾乎耗盡體力……。」
  
  「你住口!」她羞紅臉地喊著。
  
  「要我不說那就把這些飯菜吃了,否則我就親自動手餵你。」他要脅說。
  
  「我要去找江斐。」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把江斐忘了。」昨晚都跟他上床了,她現在還敢提江斐。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我已經結婚了,江斐是我丈夫。」
  
  王騰夜氣得拍了下圓桌,咆哮道:「你再說一次!」
  
  「我丈夫叫江斐!」她秀出手指上的婚戒,「是江斐送我的結婚戒指,我跟他結婚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戒指鑲住的鑽石耀眼的教王騰夜刺目,為此他伸手扯下戒指。
  
  「不准你碰它!」她想拍開他的手,可惜,她的動作不夠快,王騰夜已經粗魯的將戒指自她手指上摘下,那蠻橫的力道疼得她身子一縮。
  
  「把戒指還我!」
  
  「辦不到!」
  
  他恨不得將這枚戒指丟了,哪有可能還給她。
  
  「吃飯。」
  
  「我不吃。」她拒絕服從。
  
  「我再說一次,把這些飯菜全都吃完!」
  
  「那就讓我先打電話給江斐。」
  
  「沒那個必要!」
  
  「我一夜沒回去,他現在一定很著急。」
  
  「他不會。」
  
  林曼輕還想多說,王騰夜的行動電話響起,對方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他臉色驟變,一言不發地起身,「什麼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見王騰夜走到門邊,林曼輕見他面色凝重,不由得問:「你要去那裡?」
  
  王騰夜重重的吁了口氣,面向她說:「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我現在要趕回公司處理,你如果有事,就找兒仔。」
  
  「那你……。」
  
  「我說了,不准打電話給江斐!」
  
  被他突地一凶,林曼輕本是到嘴的關心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只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暴怒的俊容頓時怔住,王騰夜輕揚嘴唇,露出難得笑容,溫柔的說:「可能要晚點,你先睡,別等我了。」
  
  王騰夜才走,江仔即小心翼翼地在跟前跟後,怕她又跑了。
  
  「江仔,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會再裝病了。」
  
  江仔打量她一眼,不予回應。
  
  「對不起,我那時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她知道江仔還在意四年前她逃走的事。
  
  聽到這,江仔終於有話要說了:「林小姐,我那時差點沒被少爺給剝皮,所以請你行行好,不要再想逃跑的事了。」
  
  見她默不作聲,江仔再說:「林小姐,我跟在少爺身邊十多年了,你是第一個教他如此費盡心思的女人,讓他連老爺的話都當耳邊風。」
  
  「我沒要他這麼做。」
  
  「你是沒有,可是少爺決定的事,你能要他改變嗎?」
  
  「他為什麼不放過我?」
  
  外面的女人何其多,比她美麗的更是不在話下,為什麼他執意要她留下?
  
  「那還用說,當然足少爺喜歡你了。」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林小姐還不明白?
  
  喜歡?
  
  王騰夜喜歡她?
  
  不,他沒有,他只是想獨佔她!
  
  「你不信?」
  
  她搖頭。
  
  「林小姐,少爺是真的喜歡你。」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
  
  「你跟江斐的婚事,根本只是遊戲,是江斐為了報復少爺才結的,除非你愛江斐,那就另當別論。」
  
  她愛江斐?
  
  不,她不愛江斐,四年裡,江斐待她的好,她看在眼裡,只是她的心裡並沒有他。
  
  「如果他真的喜歡我,他為什麼要囚禁我?」
  
  「因為你背著他偷偷跑去結婚。」這換成任何男人都要發火。
  
  「我想還他錢。」
  
  「還錢?」江仔像是聽見本世紀的大笑話爆笑出聲,「少爺不會收的。」
  
  因為,就算她可以還一仟萬,但她又怎麼能還少爺被她偷走的心呢?那火熱的心可是千金難買。
  
  「林小姐,如果你覺得你可以還給少爺一顆完好如初的心,那少爺一定不會再留你。」心都不在她身上了,怎麼還會留她?
  
  完好如初?王騰夜的心不是在他自個兒身上嗎?怎麼會要她還了?
  
  那麼,他的心在那裡?
  
  林曼輕迷惘了。
  
  深夜,王騰夜忙完工作回房時,林曼輕早已經熟睡了。
  
  進浴室沖洗後,他站在床邊看她,甜美的睡相令他看了又看。
  
  情難自禁地,他傾身吻她,壯碩的身軀覆上她,製造出一波波的炙熱情火。
  
  林曼輕感受那股熟悉的陽剛氣息,細喘地吐著輕吟回應熱情。
  
  直到王騰夜佔有她時,林曼輕微愕地睜大眼睛,她以為剛才的情迷只是個夢,誰料他卻是真實的存在著。
  
  王騰夜汗珠隨臉龐滴落,狂放地貪取她的甜美,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在她咬唇搖頭拒絕時,不顧她是否承受得住,他甚至是狂暴的恣意攫取更多。
  
  好半晌,當激情結束,急促的呼吸聲瀰漫房內,王騰夜壓在她身上,那沉重的身軀教她有些負荷不住,林曼輕抗議地拍著他的肩胛。
  
  王騰夜見狀,滿足地啄了她一下後,翻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輕輕……。」
  
  身上的重量消失,林曼輕為方纔的激情感到倦累,更為自己剛才的熱情回應感到羞愧,只能緊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明天我陪你出去。」
  
  林曼輕半夢半醒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怎麼可能說要帶她出去?
  
  他的工作不是很忙嗎?江仔說!他的工作需要鐵打的身體才能應付,普通人不用多久就要宣告陣亡。
  
  為了撐起王氏集團龐大體系的運轉,王騰夜幾乎是賣命工作。
  
  他的生活,一點都不輕鬆,也不似外人所想的華麗,每一次他擁抱她時,那緊得幾乎教她窒息的力道,是怕她再度溜走嗎?
  
  見她睜著迷惑雙眸看他,工騰夜嘴唇上揚輕笑出聲,愛憐的吻著她的鼻尖:「閉上眼睛。」
  
  「你……。」
  
  「別出聲。」難得倆人能有如此寧靜的一刻,王騰夜止住她的唇,不讓她開
  
  「可是……」裸身被他摟在懷裡,林曼輕羞澀地想穿回自己的睡衣,奈何王騰夜不准。
  
  他吮咬她潔白頸部,大掌還霸上她渾圓胸前,渴求的意欲很是明顯,他粗嘎地道:「你還想要嗎?」
  
  林曼輕被他問得連忙搖頭,她全身酸疼地像是要散去,哪還能承受第二回的佔有,況且今晚的他溫柔不再,滿滿的佔有裡儘是狂野地索求。
  
  「不要了?」
  
  「已經很晚了。」找不出其它理由的她,噘著唇瓣委屈小聲的說。
  
  「所以呢?」他的手攀上她的腰,滿足地感動她細緻肌膚帶來的觸感。
  
  「你……你不是很累了?」她一時心慌,亂了分寸地在他精壯胸前畫圈,被纏住的下半身試著磨蹭他的雙腿,想掙出他的箝制,可單純的她卻不知這舉動可能會犯下的代價。
  
  王騰夜為她的舉動撩得倒抽一口氣,灼熱氣息粗嘎地呼在她頸間並低咆:「輕輕!」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勾起了什麼?
  
  明明就累得無法應付他的熱情,卻又天真的挑逗他的情火,見她迷濛眼眸裡儘是自己的倒影,王騰夜難忍慾火地止住她的舉動,翻身將她欺在身下。
  
  林曼輕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咬唇,雙手掄拳抵在他肩胛處,「不要……。」
  
  再不解,她都能讀出他眼裡的慾望,還有他逐漸發燙的身軀。
  
  「不要什麼?」
  
  王騰夜失了理智,對她的貪求更多,強迫她雙腿環上自己腰際時,王騰夜只想再次品嚐她帶來的熱情。
  
  林曼輕不依地扭動身子,卻還是躲不開他的蠻強,本是緩息的歡情氣息,再一次被他給掀起狂浪,糾纏再糾纏……
  
  隔天,她醒來時,王騰夜已經不在房裡,林曼輕下床梳洗後走出房門,只見王騰夜坐在沙發看報紙,「先去吃早餐。」
  
  「你今天不上班?」她以為他昨晚只是說說。
  
  王騰夜盯住她頸間的暗紅,滿是得意地揚了嘴角,「今天我的時間都是你的。」
  
  「真的?」
  
  「除非你不想去。」
  
  「我要!」
  
  半個鐘頭後,兩人出門。
  
  江仔今天沒有出現,是王騰夜自行駕車載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被她盯了好一會兒,王騰夜忍不住出聲問她。
  
  「沒有!」
  
  林曼輕羞紅臉地別過臉,卻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起碼少了刻板的嚴肅,陽剛線條也柔和了些。
  
  「想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嗎?」
  
  「今天例外。」
  
  林曼輕偏頭轉著眼珠子,「那我想去百貨公司。」
  
  她才說完,王騰夜受挫的重歎一聲,而後嘴唇輕揚地勾了—抹無奈的苦笑。
  
  「你在笑我?」
  
  「我有嗎?」
  
  「有,你有。」她噘嘴,不服地指控。
  
  她此時撒嬌的模樣教王騰夜著迷,而後他朗朗大笑。
  
  「你看,你明明就是在笑我!」
  
  「真的想去逛街?」他這輩子還沒陪那個女的進過百貨公司。
  
  「你不願意嗎?」
  
  「你想去我們就去。」他親膩地點了下她的鼻尖,眼裡充滿愛憐地說。他想寵她,只要她開口,他什麼都答應。
  
  這種奇異的情愫以前從沒有過,他還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有個念頭卻很明白,那就是他想對她更好,讓她成為他最幸福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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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5:37
  第八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曼輕習慣了待在王騰夜的身邊,而原本執意想離開的念頭淡去了。
  
  她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個屬於她及王騰夜的住處,雖然她是江斐名義上的妻子,可她不愛江斐,他們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她發現自己對王騰夜的好感及喜歡與日俱增。
  
  江仔成了她最好的保鏢跟司機,除了不能單獨外出的拘束外,她對現狀都很滿足。
  
  每天她全心料理家務,王騰夜不管再忙都會回家用餐,就算有情非得己的應酬,他也一定會先電話告知她。
  
  前幾天,當他擁著她入睡時,沒說什麼地將一枚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那裡曾經有江斐送的結婚戒指痕跡。
  
  她不懂他為什麼送她戒指,也沒有多問,只是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他對她真的很好,他日日索求的熱情讓她明白,他迷戀她的身子,對她更有著男人狂烈的獨佔欲,但這又代表什麼?
  
  是真心喜歡嗎?
  
  還是男人的激情歡愛,一旦激情過後,再無其它。
  
  叩叩!
  
  整個早上,她沒離開房間,只是趴在大床上思索著她與王騰夜的未來,想著想著,就聽見有人敲門:「江仔嗎?」
  
  「林小姐,能請你出來一下嗎?」
  
  「怎麼了?」
  
  收拾好紊亂的情緒,她打開房門見江仔緊張的朝她使眼色。
  
  「是不是騰夜出事了?」
  
  江仔連忙搖頭,「不是,是有客人來了。」
  
  「客人?」
  
  這裡不是騰夜的私人住處嗎?般人根本進不來。
  
  「是少爺的爺爺來了。」江仔說得小聲,深怕被老爺聽見,「不過你不用怕,沒事的。」
  
  真的沒事嗎?
  
  那為什麼她感覺江仔的情緒比她更不安?
  
  騰夜的爺爺為什麼會突然來訪?
  
  如果他要找騰夜,應該去公司找人,畢竟上班時間來這裡根本碰不上他的人。
  
  望著江仔閃爍不定的憂心眼眸,她才明瞭,老人家是衝著她而來。
  
  「林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人聯絡少爺,他不久就會回來了。」
  
  幾十坪偌大的客廳,一位身著中山裝的老人家坐著,手裡拄著枴杖,兩眼炯炯銳利地盯著她,「你就是林曼輕?」他那不怒而威的嚴肅教林曼輕點頭。
  
  「你是江斐的妻子?」
  
  「是的。」
  
  「那你跟騰夜又是什麼關係?」
  
  「老爺,其實林小姐……。」江仔想插話,卻被王老爺給瞪了回去。
  
  「不用你幫她解釋,我要她自己說清楚。」
  
  「是,老爺。」
  
  林曼輕感激江仔的好意,只是她想了好半晌,都無法解釋她與騰夜之間的關係。
  
  最後,她從實說起。
  
  「我是他從酒店買回來的女人。」
  
  「買?」老人家語氣高昂,瞼上儘是不悅。
  
  「是的。」
  
  「他為什麼買你?」
  
  「老爺……。」江仔心急又想插話,馬上挨了王老爺枴杖幾下,「好痛!」
  
  「你到一邊去!」
  
  「可是……。」
  
  王老爺重斥:「瞧你擔心的,難不成我還會吃了她?」江仔對她的保護,足以證明孫子對林曼輕的疼愛有多深。
  
  「老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仔邊說邊焦急地看著手錶,「怎麼,已經聯絡我那不肖孫子了?」
  
  「沒有沒有……。」江仔這回學聰明了,站遠些,免得又要挨揍。「只是少爺今天會提早回來。」
  
  王老爺冷哼:「現在才下午三點不到,那小子上班不上班,回來幹什麼?」
  
  江仔知道自己心急口誤,自責的想咬斷舌頭:「少爺說有文件忘了,他等一下要回來拿。」
  
  「是嗎?」
  
  「是的,老爺。」他腦筋轉得快,沒被老爺識破。
  
  可心裡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過是短短二十分鐘的車程,怎麼半個鐘頭過去了,還不見少爺回來。
  
  被王老爺趕到陽台的江仔望穿秋水地看著下方車潮,恨不得能插翅飛到王氏集團找少爺。
  
  客廳裡王老爺與林曼輕對面而坐,林曼輕毫無隱瞞地道出她與王騰夜相識的經過。
  
  「那兩個放肆的小子真是該死!」竟然這麼戲弄人家女孩的感情!
  
  「是我不好。」
  
  「小女孩,那兩個長不大的大男孩是我一手帶大了,我對他們的瞭解比你還多。」
  
  王老爺明白這中間的錯縱,打算給那兩人一頓教訓,要他們好好認清楚,這個世界並非只繞著他們倆人打轉,更無法任他們為所欲為!
  
  「老爺……。」
  
  林曼輕錯愕王老爺會這麼說,他不是來趕她走的嗎?畢竟她已是有夫之婦,卻還跟王騰夜糾纏不休,若是傳出去,那不是要人說閒話嗎?
  
  「你愛上我家那渾小子了是不是?」
  
  林曼輕羞紅臉,欲言又止:一我……。一
  
  「這幾年我幫騰夜那孩子挑了不少千金小姐,他眼高於頂的全都看不上眼,原來是早就有意中人了。」王老爺話中帶話,聽得林曼輕心慌意亂。
  
  「老爺,你弄錯了,我跟騰夜只是……。」
  
  王老爺伸手示意她安靜:「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再解釋了。」
  
  直到王老爺離開,江仔一頭霧水地以為老爺是來趕走林小姐的,沒想到他竟猜錯,否則林小姐若再失蹤一次,他對少爺只能以死謝罪了。
  
  誰知,送走了老爺,原本以為是風平浪靜,怎知才喘口氣的江仔又被另一個訪客給嚇得只差沒昏了過去。
  
  「江斐?」
  
  他怎麼也來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夥兒是閒著沒事做嗎?
  
  竟然全都來走走看看。
  
  「你這小子,給我開門!」
  
  「江斐,少爺吩咐不准任何閒雜人等進到屋裡。」
  
  「你相不相信等我進到屋裡,頭一個就拿你開刀?」
  
  江仔死命地瞪著行動電話,螢幕裡咬牙切齒的江斐,「江斐,除非你能飛天,否則我不開門,你怎麼可能踏進這屋裡一步?」
  
  「什麼可能不可能!」電話都還沒斷線,大門已經被人踹開,不用看,光聽那狂傲語氣就知道是誰不請自來了。
  
  「江斐?」江仔愣在原地,房裡的林曼輕聽見外頭的吵雜聲,也走出房間,神情複雜的望著江斐。
  
  「曼輕,我來找你了。」
  
  「江斐,誰准你進來的?」
  
  「你這小子,你忘啦?這裡曾經是我跟騰夜夜夜笙歌的地方,我若是真要進來,還怕沒方法嗎?」江斐秀出手上的鑰匙,「看清楚,不是你家少爺可以到我的住處擄人,只要我高興,隨時可以將他的地方鏟為平地。」
  
  罵完了,江斐不忘吩咐:「曼輕,有沒有喝的?我口渴。」
  
  「呃……有,你等一下。」
  
  「我要啤酒。」
  
  江仔沒好氣的幫林曼經回答:「除了果汁,這裡一滴酒都沒有。」
  
  江斐俊容閃著好笑又匪夷所思的表情:「你的意思是騰夜也是滴酒不沾?」
  
  「沒錯。」
  
  難怪他最近連好酒都嘗不出來,原來如此。
  
  林曼輕將果汁端上,「你來帶我回去了嗎?」她早想過,江斐肯定會來,只是她沒想到他來得會如此快。
  
  讓她連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口渴的灌下果汁,江斐再要了第二杯,「不是。」
  
  「那……」
  
  「我來找你出去。」
  
  「不行,林小姐哪裡都不能去!」
  
  「你這小子,可不可以先安靜個五分鐘?」江斐響了聲口哨,二個高頭大個兒隨即進來,「把他架出去!」
  
  「江斐,你不要亂來!」
  
  「你們倆個想辦法讓他安靜點。」江仔被那倆人押了出去,不服的他被搗住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生氣?」
  
  她被帶來這裡,江斐既然知道了,心裡肯定不好受,依他高傲自負的脾氣,怎麼可能還一派輕鬆地在這裡跟她談天說地?
  
  江斐哼笑一聲,眼尖地注意到那枚光彩奪目的戒指,可想而知,他們的婚戒早被丟得不知去向了:「他送的?」
  
  林曼輕不知所措的收回手,尷尬地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跟你求婚了?」原來王騰夜並非他想像的理性,才幾天功夫已經感性地打動佳人芳心。
  
  誰知,林曼輕卻是搖頭。
  
  「沒有?」
  
  「他沒有說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
  
  「沒有。」
  
  「該死!曼輕,那傢伙沒跟你說,他愛你,他要跟你結婚?」
  
  林曼輕愣愣的看著江斐,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他沒有說。」
  
  「沒有說?他不是天天跟你睡在一起?你不要告訴我,你跟他只是蓋棉被純聊天!」
  
  江斐的話一針見血,林曼輕卻是羞得低下頭:「曼輕,我要是知道那傢伙沒跟你開口表示,我早就來帶你回去,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你早就知道了?」
  
  「我以為騰夜會給你我給不了的幸福,沒想到,那傢伙只會出一張嘴,什麼也沒做!」
  
  「我……。」
  
  江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本來以為能帶回好消息,讓家裡那女人別再妄想騰夜了。」
  
  妄想?
  
  她抬眸詢問,江斐也毫不隱瞞的據實以報,「王老爺前二天跟窅娘說,準備讓她跟騰夜結婚,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窅娘喜歡騰夜?」
  
  江斐無語。
  
  為什麼?
  
  她一直以為……以為窅娘在意的人是江斐才對。
  
  難道,她想錯了嗎?
  
  這就是王老爺所說的處理,讓她知難而退離開騰夜?
  
  原來,這一回是她多情了……
  
  連著幾天,準時下午三點,王騰夜辦公室裡,開始被不速之客死賴著。
  
  他開會,她等著,他辦公,她跟著,連他去廁所她更是守在外頭。
  
  被跟了這麼幾天,再好脾氣的人也會受不了,「汪窅娘,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都說了,他不會跟她結婚,如果她要找男人,江斐閒著沒事,請她不要找錯人。
  
  「跟我結婚。」又來了!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懂?我不會跟你結婚!」
  
  「只是要你幫個小忙,你為什麼不答應?」
  
  「不行。」
  
  汪窅娘沒好氣的傾身,雙手撐在辦公桌,故意激他,「是不是怕傷了某人的心,所以才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我?」
  
  「這算是小忙嗎?你跟我結婚又能改變什麼?」他沒興趣陪她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可是不這麼做,我父母真會安排我嫁給我不愛的男人!」所以她只有求他了,她以為王騰夜不會拒絕她的請求,畢竟他一定也不想見她下半輩子過得悲慘。
  
  可,她錯了,王騰夜的鐵石心腸一點都沒有同情心,完全不管她被迫嫁給誰,虧她還當他是兄長這麼多年!
  
  「那你就再想想其它方法!不然就直接找個你愛的男人上床,生米煮成熟飯,諒他也跑不掉!」
  
  而他,真的很忙,沒空跟她窮磨菇。
  
  王騰夜邊罵邊撥打電話,只是那端電話響了好半晌,怎麼會沒人接電話,輕輕在睡午覺嗎?
  
  不對,就算她睡了,也還有江仔在啊!
  
  這下子,他再也忍不住氣,起身朝外走去,「窅娘,我先回家一趟,你要嘛在這裡看雜誌扣發時間,要嘛就回家。」
  
  「我跟你去。」
  
  「我趕時間!」
  
  「人家也要去嘛。」她撒嬌,「你以前不是最疼我了?該不會是真有了曼輕就忘了我了?」
  
  她是江斐的妹妹,也算是他半個妹妹,所以他於心不忍,「要走就快。」
  
  汪窅娘眉開眼笑地勾過他的手臂,完全不介意別人的側目,反正她跟王騰夜一直以來都不在乎外在怎麼傳聞,所謂清者自清。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少給我灌迷湯。」
  
  倆人一路親膩地上車離開,全然沒發現,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冷眼目睹剛才的一慕,林曼輕靜默了好半晌,因為太過震驚,她連聲音都還有些顫抖,「江斐,走了好嗎?」
  
  「想不想去問個清楚?」
  
  「不用了,如果他真打算跟窅娘結婚,我還要說什麼?」從一開始,王騰夜就沒說過要給她承諾,不是嗎?綁架
  
  江仔說的喜歡,江斐說得在乎,全部是他們自個的猜測,在王騰夜心裡,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難道你就這麼算了?」
  
  其實江斐心頭也像被人砸了塊大石頭,看著窅娘親密地勾著王騰夜,那發酸的妒火沒人能懂。
  
  到今日為止,一直被關在他的世界裡的自己終於徹悟過來,原來看著他與另一個女人相擁時,她的心也是會難受的,那難受比針刺更痛。
  
  「曼輕?」
  
  「江斐,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跟我離婚好嗎?」然後讓這場錯誤的相遇,徹底劃下完美的句點,讓所有的人回到原屬於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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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6:31
  第九章
  
  傍晚,林曼輕沒有回王騰夜的住處,而是回去江斐的家。
  
  可一個小時不到,怒火沖沖的王騰夜也隨後趕來,在院了裡與江斐碰個正著。
  
  「她在那裡?」
  
  江斐熄了手上的煙,瞟了眼心急如焚的王騰夜,譏諷道:「你還記得曼輕?」
  
  「你是什麼意思?」
  
  「你要她不是因為你愛她嗎?還是你對曼輕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
  
  「那是我跟她的私事。」
  
  「那我想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她人呢?」
  
  「在房間。」
  
  林曼輕正在房裡收拾行李!不經意地,瞄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伸手想拔下戒指時,房門被人推開!
  
  「騰夜……。」
  
  王騰夜正好撞見她想拔下戒指,怒氣沖沖的吼著:「你敢拔掉戒指?」
  
  「你來這裡做什麼?」
  
  「帶你回家。」
  
  林曼輕別過臉:「我不會跟你回去。」
  
  「你再說一次!」
  
  「我不要跟你回去!」想起今天下午那一幕,她只覺得自己好傻。
  
  他要她的人,她給了,他沒要她的心,她也給了,就連王老爺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要他馬上結婚,他為什麼還不肯放她自由?
  
  「這是你欠我的!」
  
  一直強忍的眼淚因為他的話而落下,原來他一直都還認定她欠他,那麼她次還清總可以了吧?
  
  伸手撥去滾下的眼淚,由行李箱裡拿出存折跟印章,「還你,統統都還你!」
  
  這裡面有江斐給的錢,足夠還清她的欠債。
  
  傷心委屈的她死命的扯著戒指:「這個也還你,我不要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
  
  王騰夜的自制力在她把錢遞給他時,整個崩潰,那聲音冷得教人頭皮發麻。
  
  「……。」她哭得說不出話來,只聽見抽抽噎噎的聲音。
  
  「我只問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他再問一次。
  
  她別過臉保持沉默,接著王騰夜火大的奪過她手裡的東西,並吼道:「算我看錯人了!」
  
  丟下這句傷人的話,他掉頭離開。
  
  林曼輕則是失神地望著房門,內心有著被掏空的委屈在蔓延,沒有戒指的手指空蕩蕩的,心也沉沉的。
  
  只是,她要什麼?
  
  他不懂嗎?
  
  江家偌大餐廳,傭人端上美味可口的晚餐,江斐邊吃邊看著林曼輕,她一口都沒吃,那神情若有所思。
  
  當他詢問她時,她竟然告訴他,明天一早就要離開。
  
  「你要去那裡?」
  
  「找工作然後安頓自己。」她只有一個人,想養活自己並不難。
  
  「我不答應!」
  
  江斐看她哭得紅腫的眼睛及王騰夜離去時的盛怒,不用猜都知道這倆人肯定是吵架了。
  
  「你真捨得離開騰夜?」
  
  她沉默地拿叉子撥弄盤子裡的菜。
  
  「那好吧,我出錢送你出國。」他可以供她生活,這點小錢他不在意:「直到你安頓好自己前,我會一直照顧你。」
  
  「江斐,你其實不用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不用,就算夫妻關係當不成,我們當朋友也說得過去。」
  
  「那你跟窅娘的關係呢?」
  
  「不要跟我提她,免得我發脾氣。」
  
  「你心裡明明在意她,為什麼不說?」
  
  江斐自嘲:「我這種浪蕩子不適合千金小姐,我不想傷她的心。」
  
  「因為她是你妹妹嗎?」
  
  「不是,是我懦弱的不敢去愛她。」
  
  沒有血緣的他們所在意的不是外人異樣眼光,而是他能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十五歲加入黑道後,對於這個沒有血緣的繼妹,他再喜歡,都不敢越池一步。
  
  天使不該墜落,更不該為了愛他而失去所有。
  
  因為愛,浪蕩的他選擇割捨,而不是佔有。
  
  從林曼輕不在這個家後,王騰夜沒日沒夜的瘋狂工作,但對於那天的事,卻是絕口不提。
  
  「少爺,老爺要你今天回老宅一趟。」
  
  「跟他說我沒空。」
  
  「那汪小姐……。」
  
  談到汪窅娘,他火氣更盛:「跟她說,不准再跟我提結婚的事,否則我跟她翻臉。」
  
  前座駕車的江仔連忙住口。
  
  車子平緩前進好一會兒後,江仔又想起另一件事:「少爺。」
  
  他正閉目沉思:「什麼事?」
  
  「老爺好像來了。」
  
  住宅大樓前,只見老爺的加長型黑色轎車已停在大門前。
  
  王老爺瞧著孫子佈滿血絲的雙眼及倦累的神情,想必是好幾天沒睡了。
  
  「爺爺,我不會跟窅娘結婚,我根本不愛她!」
  
  「你有相愛的女人了?」
  
  「沒有。」
  
  「那位林小姐呢?」王老爺其實對她印象不錯。
  
  「我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不是跟我大吵,要我別干涉你跟她的事,怎麼現在又成了沒關係?」
  
  「爺爺,我現在不想提她。」
  
  「你不要人家,人家那女孩也沒打算等你。」
  
  王騰夜心頭一緊,默不作聲地盯著電視劇。
  
  「江斐說她要出國了。」
  
  「我祝福她。」
  
  「你真不留她?」王老爺搖頭歎氣:「明明就在意她,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
  
  王騰夜被爺爺這麼一激,惱得咆哮:「那還不都是你的錯,為什麼讓窅娘來鬧?」
  
  「窅娘只是想要你幫她,她不想被家人逼去相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必要讓你氣成這樣嗎?」
  
  「輕輕就是以為我要跟窅娘結婚,才會一氣之下離我而去!」
  
  他該解釋的,他知道,可他又氣不過她對自己的不信任,她該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為什麼不問他呢?
  
  因為生她的氣,所以他拉不下瞼再去找她。
  
  況且爺爺跟窅娘這麼一鬧,他只覺得心裡更煩、思緒更亂。
  
  「嘴巴是你的,難道你不會跟她解釋!」
  
  「她都要離開台灣了,我還解釋什麼?」
  
  「人家聽到你要結婚了,可是你又不跟她表白心意,難不成你還要她繼續不明不白的跟著你?騰夜,愛一個女人,理當要給人家一個承諾。」
  
  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只是別人愛情裡的替代品,或是被模糊了關係。
  
  「隨她去!」
  
  這是他的個性,要跟他在一起,那她就要習慣,否則他寧願選擇不要!
  
  工老爺見孫子又在耍固執,氣得他也懶得多說:「你好好想一想,別因為一時的情緒讓到手的幸福溜走了。」
  
  「你真的不再考慮了?」江斐幫林曼輕將行李放在後車箱。
  
  「不了。」
  
  「那要不要改天中走,我看你今天氣色很差。」
  
  「可能是陽光太大,曬得我頭昏。」司機已經在等她了,不走不行。
  
  「你真的沒事?」
  
  「嗯。」她淡笑:「我很好。」
  
  江斐知道她好強,「到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
  
  「有空我再去看你。」
  
  「離婚證書我已經簽好了,律師也……。」
  
  「曼輕,那件事不急。」
  
  「可是……。」總不能讓這場有名無實的婚姻綁著他倆一輩子吧,還是早點結束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
  
  她再朝他微笑,轉身準備打開車門時,突然來的一陣暈眩令她冷汗直冒,眼前一片昏黑。
  
  見她臉色刷白,踉蹌地緊抓車門,江斐驚嚇地上前扶她,「曼輕!」
  
  「沒關係……我只是頭昏……。」
  
  「還是改天再走。」
  
  「不用了……。」
  
  她試著站定身子,推開江斐後,霎那間,意識全消的跌入黑暗中。
  
  「曼輕?你醒醒……,曼輕?」
  
  「老大!」
  
  司機嚇得跑出車子,手腳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到醫院!」
  
  江斐抱起她,迅速坐上車,一路上司機往醫院狂飄直去。
  
  抵達醫院後,醫生幫林曼輕做了緊急檢查,江斐焦急的問著:「醫生,她怎麼樣了?」
  
  「恭禧,你太太懷孕了。」
  
  懷孕?江斐錯愕的瞠目結舌!這還是他頭一回說不出話來,那模樣有些呆傻。
  
  「醫生,你說她懷孕了?」
  
  「是的。」醫生又跟他道喜,還不忘交代:「不過你太太現在的身子有點虛弱,最好讓她多休息不要太過勞累。」
  
  曼輕懷孕了!
  
  孩子不用說絕對是王騰夜的。可是,現在的情況更複雜了,他是曼輕的丈夫,可他們還沒離婚;王騰夜是孩子的父親,可是他們已經分開了,那……
  
  難道要他當個現成的父親嗎?
  
  雖然是撿了便宜,但應該沒有那個男人願意接受這種事。
  
  他當孩子的父親當然是沒問題,不過他也想看看,王騰夜知道曼輕懷孕後,又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林曼輕懷孕的關係,江斐怕她一個人在國外無法照顧自己,所以又強留她下來。
  
  經過幾日調養,江斐命人又是燉補又是熬湯地逼她進食,也因此,本是虛弱的身體在他細心的照料下,氣色好了許多,只不過江斐還是不放心的要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她,怕一個不小心,昏倒事件又發生。
  
  「江斐?」
  
  江仔以為自己眼誤,大白天的竟然會見到江斐出現在公司,隻身一人的他,下屬一個都沒跟。
  
  「騰夜呢?」
  
  瀟灑的江斐才出現,公司即引起一片嘩然。
  
  「開會,你找少爺有事?」
  
  「是有點事。」
  
  江斐沒多廢話,直接步入電梯,而江仔則是緊跟在後:「江斐,公司禁煙!」
  
  「誰規定的?」
  
  「公司規定。」
  
  走進電梯後,江斐理都不理江仔氣得要跳腳的模樣,繼續吞雲吐霧,「放心,我保證只抽一根。」
  
  「江斐,林小姐真的出國了嗎?」
  
  「唔。」他聳肩,「王騰夜都不要她了,她不走難不成還留在這裡惹人嫌嗎?」
  
  江仔反駁,「誰說少爺不要林小姐了?」
  
  「不然他幹嘛不去找她?」
  
  「那是有原因的!」江仔急欲幫少爺說話,卻被江斐的譏笑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愛一個人是沒有借口的,你懂嗎?」
  
  「江斐,你該不會來看少爺的笑話吧?」
  
  「為什麼?」
  
  「因為自從林小姐走後,少爺就意志消沈,脾氣大到跟打雷一樣,公司裡大大小小無不膽戰心驚的在工作。」
  
  「這麼慘?」
  
  原來愛情裡的笨蛋不是只有一個,而是一對,明明相愛,卻要這麼折磨對方。
  
  「那我保證,等一下我跟他談完後,他會比打雷更可怕。」
  
  呃?
  
  電梯門打開,江斐眨眼叼煙隨即離去,獨留江仔在電梯裡錯愕無言……
  
  江斐踹開會議室的門,嘴巴叼著煙,狂妄地睨了所有人一眼後,他將目光定在王騰夜身上。
  
  剛才在外頭就聽見裡頭如獅吼的咆哮聲,看來江仔確實沒說錯,此時王騰夜的情緒已在失控邊緣。
  
  王騰夜毫不客氣瞪視他,「騰夜,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你們先出去吧。」
  
  幾名才被炮轟的主管馬上逃難似的離開,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他倆相視不語。
  
  接著,江斐帥性的蹺著二郎腿坐下,在王騰夜的瞪視下,勉強將煙給熄了。
  
  「什麼事?」王騰夜終於先開口。
  
  「來跟你說,我要當爸爸了。」
  
  王騰夜冷哼:「我以為你私生子早就成群了。」
  
  將手裡的文件夾闔上,王騰夜煩躁的拉扯領帶,重重的呼了口氣。
  
  「你太高估我了,找向來沒興趣當『種馬』。」
  
  「所以你願意把那女的娶進門?」。
  
  既然都有孩子了,結婚也無可厚非。
  
  談到結婚,又讓他想起林曼輕,好不容易壓下的煩躁,莫名地再度升起。
  
  「你不恭禧我?」
  
  「到時我會囑人送個特大紅包過去。」
  
  「免了,左擁右抱的齊人之福我消受不起。」這話帶著調侃。
  
  王騰夜瞪他,譏道:「那女的能接受這樣的不堪對待?」
  
  「不接受也不行。」
  
  「那我先恭禧你。」
  
  「是啊,我都跟曼輕說了,你肯定會祝福我們的,她還緊張兮兮的怕你聽了不高興。」江斐意有所指的將話題帶到林曼輕身上,瞧見王騰夜表情僵直。
  
  「你的孩子干她什麼事?」
  
  「怎麼不干她的事,她可是我孩子的媽。」
  
  「江斐!」那吼聲,果然比打雷還嚇人。
  
  他在開玩笑!
  
  林曼輕怎麼可能會是他孩子的媽?
  
  「老實說曼輕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但這陣子她心事多,沒留意身體的異狀,要不是前幾天她昏倒時我送她上醫院,醫生親口證實她懷孕了,我可能還很放心的送她出國散散心。」
  
  一個多月?
  
  輕輕離開自己也不過才一個多禮拜,那麼說……。
  
  王騰夜臉色驚怒參半地站起身,「輕輕在那裡?」
  
  「怎麼,你也想當面跟她恭禧?」江斐語不驚人死不休,繼續刺激王騰夜。
  
  「那是我的孩子!」
  
  她的床上只有他一個男人,現在懷孕了,卻要孩子去喊別人爸爸,他怎麼都不接受!
  
  「你確定?」
  
  王騰夜以眼神警告江斐,如利刀似的眸光瞪著打算再點第二根香煙的江斐。
  
  「她知道後竟敢還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你不是也不要她了?不過你別擔心,因為她還有我。」
  
  王騰夜粗蠻地咒罵,飛也似地衝出會議室,而江斐則是老神在在的仰頭狂笑。
  
  都說了,明明在意對方,幹嘛非要愛得那麼痛苦?
  
  半晌,有個人臉色發白地衝進會議室,「江斐,你到底跟少爺說了什麼?」江仔見少爺怒火衝冠地衝了出去,他怕出事,連忙進來問個清楚。
  
  「說他要當爸爸了。」
  
  「爸爸?」江仔瞠目結舌,口吃地問:「你……是說……林小姐……?」
  
  「沒錯。」
  
  「她沒出國?」
  
  「差一點點就走了,不過她肚子裡的孩子希望她留下,所以我只好來跟你家少爺問個清楚,他打算怎麼善後?」
  
  江仔先是一愣,未許嘴角上揚,然後又發覺不對勁的嚷著:「可是少爺為什麼會氣沖沖的走了?」
  
  這下子江斐叫就更得意了,朝江仔勾了勾手指,待江仔走近時,他才說:「因為我跟他說我要當那孩子的爸爸,你說他氣不氣?」
  
  本是傾身聆聽的江仔連忙跳腳,指著江斐叫囂:「江斐,你跟林小姐還沒離婚?」
  
  「本來是要離了,不過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再延一延好了。」反正他不急。
  
  天底下那有這種說法的!
  
  「你想撿便宜?」
  
  江斐沒好氣地睨了江仔一眼,覺得他的話很白癡,「你覺得大底下有哪個男人願意撿這種便宜?」
  
  他這是做公益,多多益善。「不過如果騰夜不介意,我倒也不反對。」
  
  反正他也是第一次為人父,說實在的在黑道混久了,他還是頭一次為了新生命的到來如此喜悅。
  
  再一次的,王騰夜直闖江斐的住處,眾人見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全都是哪邊涼快哪邊站,沒人敢出面阻止。
  
  王騰夜直接走進林曼輕房問,誰知裡頭空無一物,氣得他咆哮大吼:「她人呢?」
  
  某個無辜被他攔住的下屬吶吶地指著江斐房間:「林小姐在老大房裡。」
  
  在江斐房間?
  
  何時他們同房了?
  
  王騰夜火大的推開房門,裡頭光度昏暗,只有角落留了盞小燈,而他思念多日的人此時正閉目躺在床上,整個人憔悴多了,也明顯的瘦了,蒼白又尖細的臉頰告訴他,她病了。
  
  心疼的他撫過她的瞼頰:「輕輕?」他低語輕喚。
  
  她懷孕了,他卻任她一個人受苦!
  
  王騰夜坐在床畔,小心的低頭吻了她的唇瓣,而後將臉埋進她頸間。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感覺身下的人嚶唔地動了下,他趕緊抬頭,發現她已經醒了。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
  
  而後林曼輕別開臉:「你來這裡做什麼?」
  
  以為是自己在作夢,直到她嗅到熟悉的氣息,睜開眼一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作夢,真的是他來了。
  
  可,他為什麼要來?
  
  「為什麼不跟我說你懷孕了?」
  
  「那已經不重要了。」
  
  「馬上跟我回去!」
  
  他不准自己的孩子喊江斐當爸爸,那他止月定會發狂。
  
  「我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馬上跟我走!」
  
  林曼輕難掩情傷失落的說:「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該還的她都還了,該償的她也償了,甚至還連同自己的心都一起賠了進去,這還不夠嗎?
  
  他為什麼還要苦苦相逼。
  
  「孩子我會自己照顧,你不用擔心。」
  
  「孩子我們要一起照顧。」
  
  「……。」
  
  「馬上跟江斐離婚,我要你當我的妻子,我們的孩子跟他無關。」醋意大發的他說得急切:「等你身子好一點,我們馬上結婚!」
  
  結婚?
  
  他要跟她結婚?
  
  見她不接話,王騰夜急了,眉頭皺緊地說:「你不願意?」
  
  「如果是因為孩子才結婚,我……。」
  
  「該死,我不是為了孩子才結婚,我是為了你!」
  
  「你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我本來就打算跟你結婚,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送你戒指?」
  
  「其實我也不懂……」
  
  她不懂?而他自大的以為她懂,懂得他的心意,沒想到經歷這麼久,她竟是一點都不懂!
  
  王騰夜傻眼,而後歎氣,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家都說女人的心難以捉摸。
  
  「那是我的承諾!而你也默許了,不是嗎?那表示你已經答應要跟我結婚了。」那語氣裡儘是無奈。
  
  從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如此真心對待過——『她不一樣、她是唯一』,也因為生澀所以他的態度難免強悍了些。
  
  「我不知道。」
  
  王騰夜急切地吻上她的唇:「你願意嫁給我嗎?」
  
  林曼輕語帶哽咽:「可是你不愛……。」紅了的眼眶滿是委屈望箸他。
  
  王騰夜將她抱進懷裡,四目如膠相望,那眼裡的情意很多很多可,她卻想要也多……「我不愛嗎?」
  
  「不愛!」
  
  大男人語重心常的歎了一聲,放下所有驕傲的面具,深情地啟口:「我愛輕輕!」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4-1-4 00:57:33
  後序
  
  為了早日能跟曼輕結婚,王騰夜緊急聯絡江斐,要他簽下離婚證書。
  
  卻發現,江斐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
  
  「你說什麼?」江仔將打探來的消息據實以報。
  
  「江斐已經離開台灣了。」
  
  「去哪裡?」
  
  江仔搖頭,「不清楚。」
  
  「他的下屬呢?」
  
  江仔再搖頭,「他一個下屬都沒帶走。」
  
  沒帶下屬,沒有交代去處,這不像是江斐的作風,王騰夜擰了眉頭,「窅娘呢?」
  
  「汪小姐下個月訂婚。」
  
  「窅娘下個月要訂婚了?」
  
  這是怎麼回事?
  
  江斐捨得放下他寶貝了十多年的女孩,任別的男人攀折?
  
  不,他不會!
  
  江斐沒那麼大量,只怕他會失控殺了那不知好歹的男人!
  
  「聽說那男的是窅娘小姐親自挑選的。」
  
  這下子,王騰夜終於明白江斐為什麼要走了,「江仔。」
  
  「是的,少爺。」
  
  「去汪家。」
  
  呃?
  
  不是要回老宅見老爺嗎?
  
  因為王騰夜正準備將輕輕正式地向爺爺介紹。
  
  而他老人家也為了再見未來的孫媳婦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老爺……。」
  
  「江斐不出面,我跟輕輕的婚事根本不能舉行。」
  
  也是,沒有離婚,林小姐不能再婚,「少爺,如果江斐不離婚,那怎麼辦?」
  
  王騰夜冷笑:「那我會親手宰了他,讓輕輕以『未亡人的身份』跟我進禮堂。」
  
  再後序
  
  一年後
  
  「少爺!少爺……!」大老遠地,就聽兒江仔的呼叫聲。
  
  碰地一聲!
  
  江仔推開書房的門,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什麼事?」王騰夜才剛掛上電話。
  
  「少爺,江斐有消息了。」
  
  江仔手裡拿箸一份牛皮紙袋,「我們派去找的人,回報消息說,江斐上個月回台灣了。」
  
  「他人現在在那裡?」王騰夜接過江仔遞上來的牛皮紙袋,小心仔細地讀著裡頭的內容。
  
  「他回汪家了。」
  
  「他回去找窅娘?」
  
  「不是,聽說他要接下汪家的事業。」
  
  什麼?
  
  那是不是意味,江斐放棄了黑道所有的一切?
  
  江斐真打算回歸正常的人的生活了嗎?
  
  為什麼?
  
  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教他浪子回頭?
  
  「江仔,馬上去汪家。」
  
  他與輕輕至今還未結婚,全是因為江斐的失蹤,他一日不在離婚證書上簽字,他跟輕輕就一日不能成為合法夫妻。
  
  「少爺,那要找林小姐一起去嗎?」
  
  「不用了。」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只說要去看朋友,卻不肯告訴他要去哪裡。
  
  其實她不說,他也大概能猜出她會去哪裡,畢竟她心裡還有牽掛,去看看也好,心裡多少也踏實些。
  
  「江仔,走吧。」
  
  他與江斐的這筆帳,該是好好算個清楚了。
  
  南部鄉下的某個社區,一間不算起眼的自助餐正在營業,客人坐滿屋裡座位,看起來生意還算不錯。
  
  林曼輕坐在車子裡,透過車窗望著忙碌不停的年邁身影,眼眶不覺泛紅。
  
  她不能說不怨阿姨,可也因此她與王騰夜相遇,貪享他的疼惜愛戀。
  
  「林小姐,你要下車嗎?」
  
  林曼輕朝司機搖頭,心裡想著,只要知道他們平安健康,再等她心裡釋懷時,她會再來的,那時的她應該可以平心地跟阿姨見面。
  
  林曼輕將懷裡的兒子抱直,指著前方自助餐,嘴裡喃喃說著:「小天,你看到姨婆了嗎?那個在洗碗的人就是姨婆哦。」
  
  才剛滿四個月的兒子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依依啞啞著,可愛的模樣跟他父親簡直如初一轍,俊俏得教人疼愛不已。
  
  小天撫著她的臉頰,林曼輕的淚水濕了他的小手。
  
  鈴…鈴…,她的行動電話響起,是王騰夜的號碼。
  
  「喂?」
  
  「你在那裡?」聽出她聲音帶著哽咽,王騰夜擔心的問:「你哭了?」
  
  「沒有。」她將淚水擦掉。
  
  「還是兒子又吵你了?」他的兒子,一出生就跟他搶人,害他天天跟兒子爭風吃醋。
  
  「沒有,小天今天都很乖。」
  
  她的目光再望向自助餐,正好看到姨丈站在外頭抽煙,她發覺姨丈蒼老了許多,心裡頓時感到一陣心酸。
  
  「等一下你直接要司機送你回老宅,爺爺要我們晚上一塊回老宅用餐。」
  
  「回老宅?」
  
  當初他們因為江斐的突然失蹤,無法在兒子出生前完成婚事。為此爺爺還跟他們下了最後通牒——不准他們在正式結婚前踏進老宅一步。
  
  這一年來,她因為懷孕害喜,除了家裡,平日也很少出門,更別說回老宅看爺爺了,只偶爾幾次,他老人家會心血來潮地專程來家裡看孫子,而且還不忘絮絮叼叼地要他們快些補辦婚禮。
  
  「不是爺爺改變心意,是有人回來了。」
  
  林曼輕的心狂跳,不敢置信地握緊行動電話,喃喃問:「江斐回來了?」
  
  「嗯。」
  
  「他……好嗎?」名義上他還是她的丈夫。
  
  而他知道原本該訂婚的窅娘病了嗎?
  
  「你不用擔心他。」他有些吃味輕輕對江斐的關心。「他好得不能再好了。」
  
  林曼輕聽出他話裡的醋意,忍俊不住地破涕而笑。
  
  那頭的王騰夜聽見她的笑聲,這才終於放心:「等他待會簽了離婚證書,我們馬上舉行婚禮。」
  
  好半晌,等不到她的回應,王騰夜又問:「輕輕,怎麼不說話了?」
  
  「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
  
  這回換他笑了,朗朗的笑聲裡有著些許揶揄及調侃,「難不成你還想帶著我的兒子跟江斐當夫妻?」
  
  「我那有!」
  
  「還是你不嫁了?」
  
  「我要,我要!」
  
  聽她緊張地喊著,王騰夜重喟一聲,溫柔地說:「我們真的要結婚了。」結婚後,她不再只是他兒子的母親,更是他的妻子,「你說好嗎?」
  
  在電話這頭,她又哭又笑地說:「好,我們結婚。」她覺得老天爺,並不是真的那麼偏心,雖然祂讓她嘗到親情背叛的痛苦,可相對地,也讓她擁抱了愛情,讓她覓得一位值得與他共度一輩子的男人,她該滿足了。儘管心裡有再多的怨言,她知道,有一天,她還是會原諒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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