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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滕真]現在愛妳不行嗎?【鴛鴦棋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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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2:35 |倒序瀏覽 | x 1
現在愛妳不行嗎?(鴛鴦棋之三)作者:滕真
 
他承認,三年前他很花心,  
明明有她這個女朋友,  
卻還跟別的美眉打情罵俏,
但自從她不告而別後,他全改了啊,  
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她,  
好不容易得到“神的旨意”,他終於找到她了,
她竟然假裝不認識他,  
沒關係,管她同不同意、願不願意,
他一把扛起她,直接載她到山上的獨棟別墅,  
在這荒郊野外,沒有閒雜人等,  
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重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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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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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3:01
  第一章

  三十三重天

  「不要!為什麼我必須當你的助手?上回穿成那樣還不夠嗎?害我被眾神們恥笑了好久!」二郎神雙手抱胸,斜睨著月老,他難得發飆,口氣給他很不好。

  上回為了幫羅昱立,他一個大男人穿得妖嬌美麗還露出他的啤酒肚,徹底犧牲形象去引發葉其珊沉睡中的妒意,那不倫不類的噁心模樣,害他成為眾神們的笑柄,他發誓,再也不幹那種蠢事了。

  「誰教你上回下的那盤鴛鴦棋出了狀況。」月老把一切責任全推給他。

  「拜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還提?」二郎神氣焰當場消了一半,開始怪自己幹什麼手氣那麼好。

  鴛鴦是月老的玩具,他一時玩心大起跟月老拚了一局,哪知道他這外行人居然贏了月老,還引發尚未成熟的姻緣提早兌現的風波,為了這事,月老已經忙了好久。他也很無辜啊!他只是玩玩而已,而且還是月老硬拉著玩的。

  「反正你有道義上的責任,你要是害黎若玫孤寂一輩子,絕對會被玉帝派去掃廁所一千年!」月老眼裡滿是算計的精光,用手指捲著他那把白鬍子,閒閒地恐嚇著他。

  「啊?那那那……你呢?」二郎神嘴巴張得大大的連退三大步,一手顫抖地指著月老,他才是姻緣的主事者,他不必負責嗎?

  「我?我會更慘!」月老立即垂頭喪氣地癱在椅子上。正因為如此,他才要找幫手呀!

  「那怎麼辦?」二郎神連忙跑到他身邊拉了張椅子坐下,這事關係到他的前途,他不得不緊張。

  「你嫌上回扮女裝太嚇人,這次就讓你上場當白馬王子好了。」月老盯著二郎神昂然七尺之軀瞧了好一會兒,他應該夠格去玩搶人的遊戲,上場窮攪和一番。

  「等等,會不會有危險?我記得其中一個很暴力,扮白馬王子是很拉風啦!可萬一被扁那多倒楣。」他縮著脖子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身還不停地打顫。

  「放心,不是那個。」月老白了他一眼。憑他那德行能搶得羸才怪!算了,本來就只要他去當臨門一腳。

  月老撫著白鬍子陷入沉思之中。他實在很不看好這一對,憑韓宗諭那一身的桃花,黎若玫想一輩子幸福真的很難!

  也許除了派二郎神去摻一腳外,還該替他改改運才行。

  ※ ※ ※

  「嘻嘻嘻……又拿到新情報了,呵呵……」已經大三的黎若玫將一張花了兩百元買來的獨家照片親了又親,才寶貝地放進背包裡。

  那雙漂亮的圓眼笑得彎彎的益發可愛,她伸伸舌頭嘴角再次上揚,實在是太高興了,忍不住轉了兩圈,才又繼續往前走。她覺得自己好像踏在雲端上的仙子那般輕盈飄逸。

  「哇!單是想都快流口水了,他那細長卻有神的雙眸多動人啊!薄薄的唇瓣、微微上揚的嘴角、精緻的五官、絕美的輪廓,再加上吹彈可破的肌膚,天!他把女人的專利全拿走了,難怪女人都愛他!」她喃喃復頌著早巳深烙腦海裡的他的特優外貌,覺得老天實在太厚愛他了。

  自從兩年前的迎新會上看見韓宗諭後,她的眼裡再也裝不下其他男生,她徹底地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之下,卻又不敢對他表白,只敢遠遠地欣賞著他的完美。

  他換女友的速度在A大可是大大有名,由此可知,根本沒有任何女生抓得住他!她繼續偷偷喜歡他,覺得這樣就夠了。

  只是偷偷地看他迷人的容貌,遠遠地聽他那迷人的嗓音,偶爾和他幸福地擦身而過……時間久了,已滿足不了她喜歡他的心,於是她開始搜集和他有關的任何東西。

  他丟掉的便利貼上有他龍飛風舞的字跡,學聯會紀錄上有他的親筆簽名,聯誼時有他迷人的照片,她還弄到一張他沉思中的照片放在她的錢包裡呢!

  透過這些小東西,讓她覺得跟他的距離變近了。

  抱著他的照片入睡,夢裡會有他的深情凝視,她覺得自己像個戀愛中的女人,好浪漫!

  「他看似溫柔,見又見一個喜歡一個,然後無情地拋棄舊愛,速度之快,不禁讓人懷疑他根本不懂愛是什麼,只是,我也沒什麼資格說他啦!嘻嘻……」說是這麼說,可她的眼裡仍盛滿愛意。

  暗戀了兩年,又不敢讓別人知道,她習慣自問自答而內容全是他。

  她自嘲地搖搖頭,第一次感受到愛情的威力,卻是暗戀,她實在沒什麼資格去評斷別人懂不懂愛。

  她的心情突然蕩了下來,如果有一天他懂了呢?他會跟他愛上的女人恩愛一輩子,那她怎麼辦?還能再這樣無所的喜歡下去嗎?她一定會心痛至死的!

  垂頭喪氣的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說話的聲音突然傳進她的耳裡。

  咦?他們提到他?黎若玫的接收雷達立刻撥尚度作用,她快步跟上,且豎起耳朵聽個明白。

  「立,你真想跟那混球合夥?」杜軒岑就因為那混球偷親了心愛女人白幼菱一口,他怎麼也嚥不下心中那股怨氣。

  「諭是很混蛋,但他的腦袋真的很管用,想要賺錢,壓下個人恩怨是必要的。」羅昱立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眼裡有著揶揄又有同情,若是他的女人偷親了,他也會翻臉的,不過和諭同學兩年,很明白他是個人才。

  「我就是看不慣他依季節換女人的態度,什麼新鮮度很重要,他以為他是誰呀!」杜軒岑拾起一顆小石子狠狠地丟了出去,實在不想跟那種沒品的傢伙為伍。

  「不就是沒品的花花公子嗎?這我們早就知道了,反正別去想他的下半身想幹什麼齷齪事就好了。」那傢伙的私德的確上不得檯面,但他的腦子真的很值錢。

  「我能不能只要他那顆頭就好了?」杜軒岑無奈地歎口氣。他是合夥的發起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很想只用三個人加一顆頭當夥伴就好。

  「別把眼睛看向他下流的部分不就得了。」羅昱立哈哈大笑,若不是科技不夠發達,岑真的會付諸行動吧!

  「你猜他會得什麼性病掛掉?」杜軒岑狠毒地詛咒他,引來羅昱立的朗聲大笑。

  「喂!你們兩個長舌男嘴巴怎麼這麼賤?幹什麼一直說別人的壞話?」跟在後頭再也聽不下去的黎若玫生氣的插嘴喝道。

  對她而言,罵韓宗諭等於是在罵她,心中唯一完美的偶像怎能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她立刻跳出來維護他的名譽。

  「啊?」杜軒岑和羅昱立轉過身來瞧見兩手叉腰很生氣的黎若玫,兩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這關她什麼事了。

  「他有什麼下流的事實落在你們的手中?沒有的事,少亂講。」她很激動的說道,卻覺得這兩人有點眼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他的事我們可瞭解,就算你直接去問他,他也會回答這是事實。」杜軒岑一眼就認出她是小菱的朋友,好像是外文系的。

  「請問,這關你什麼事?」羅昱立不認識她,覺得她激動得太不像話,好奇地盯著她研究。

  「啊?」黎若玫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的魯莽,當場刷紅了臉蛋,尷尬地揮揮手,手足無措地張大了嘴。

  「莫非……」羅昱立已經猜到原因了,一臉的促狹。

  「呃……你們沒瞧見我,我什麼也沒說,呵呵……沒看見,記住!你們什麼都沒看見喔!」她立刻轉身以光速逃離現場。

  她想起他們是誰了,他們跟他是好朋友,萬一被他知道了,到時她就再也沒臉見他了。

  兩個大男生盯著她慌張地揮舞著雙手,落荒而逃的糗狀,終於爆笑出聲,天呀!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女生?

  「這女生怎麼這麼好玩?她以為她是卡通人物嗎?我現在才知道所謂的『酸』是怎麼一回事。」羅昱立笑彎了腰。

  「酸?」另一道嗓音好奇地加入。

  「就是溜呀!」他笑著站直身體,望向她逃離的方向。

  「誰酸了?」那嗓音更好奇了。

  「諭?」兩人回頭才發現剛剛話題的主角現身了。

  「她該不會是諭的愛慕者吧?」杜軒岑忽然覺得這事一點也不好笑了。

  「絕對是!」

  「我的愛慕者?」

  「那就慘了,也許該叫菱警告她一下才行。」杜軒岑當他是空氣,直接否定他有接受愛慕的權利。

  「你認識她?」這下換韓宗諭和羅昱人異口同聲地問,他們都對那女生感興趣,羅昱立是覺得她很好玩,而韓宗諭則是因為想換女友了。

  「她是菱的好朋友,好像叫若玫還是什麼的,外文系的。」

  「自己人?啊?那就不妙了,絕對不能讓她羊入虎口!」羅昱立現在才開始緊張,又望向她跑走的方向,剛剛瞧見她那認真的眼神,恐怕已經陷進去很久,只怕為時已晚。

  「什麼叫羊入虎口?我頂多算是色狼級的花花公子。」韓宗諭一點也不以為忤,笑容可掬地自我解嘲。

  「岑,絕對要警告她,知道嗎?」羅昱立一回頭看見他眼裡滿是興昧的目光,擔心地拉住杜軒岑,他們不能害一個心思單純的女生落入這賊人的手裡,她的下場絕對會很慘,而他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哼哼!」韓宗論冷笑兩聲,若他真看上她,他們以為勸或是警告有用嗎?

  ※ ※ ※

  「是她嗎?」韓宗諭眼尖地瞧見前方有個類似「黎若玫」的女生,興味十足地快步跟上她。

  昨天他正巧在學聯會上瞧見外文系的資料,「順便」查了她的個人資料,由照片看來是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還「順道」問了同學她的交友情況。

  出乎意料,據聞自入學以來她沒交過任何男朋友,不過追求她的人卻相當多,這也難怪,像她這類型的女生向來是男生喜歡的大熱門。

  「受歡迎沒交男友……所以,她喜歡我應該是真有其事。」韓宗論綜合出結論,眼底浮現笑意。她的身形不錯,容貌也不差,而且是他不曾交往過的類型,他開始對她感興趣了。

  再走近些想開口喚她,卻聽見她的喃喃自語,隨即嘴角揚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你真的會愛我一輩子嗎?諭。」她癡迷地望向左前方,幻想著心愛的男人就在那裡,而後眼神一變,堅定地轉向右前方。「那當然了,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愛,若若!」

  「他怎麼可能說這麼噁心的話?唉!」角色扮演完後,她突然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搓了搓手臂,而後頹然地垂下雙肩,覺得自己很白癡。

  「暗戀了他兩年,別說當他心愛的女人了,連去跟他說句話都不敢,黎若玫,你真是全世界最沒膽的女生,活該只能永遠偷偷地暗戀他。」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責一番,繼續往前走,完全沒察覺到身後緊跟著個人。

  近得快貼到她的背的韓宗論,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恍惚成這樣,更沒想到會聽見這麼赤裸裸的真情告白,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他。

  瞧見她數落自己膽小時的粗魯動作,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心底又湧現無法扼阻的心疼,讓他好想寵寵這個顯然很單純、很夢幻、很膽小的可愛女生。

  「那麼你要不要跟我交往呢?」他突然貼近她的耳畔,單刀直入地問道。

  「喝!」她嚇得轉身彈開一大步,卻在瞧見他時驚叫出聲。「啊——你你你……」

  「如何?」韓宗論笑著站直身軀,一臉愜意地望著她,說實在的,他挺期待她會出現怎樣的反應。

  「你你……我……完了!」她只覺得腦袋轟然一響,小臉熱得都可以煎蛋了。

  他聽見了?他絕對聽見了!她突然像只無頭蒼蠅般在原地四處亂竄。

  「怎麼辦?怎麼辦?我完了!」居然被他聽見她的自言自語,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再來學校?

  韓宗諭好笑地走向她,伸手按住她的雙肩。「告訴我,你在慌什麼?」

  「啊?」她張著嘴瞪著那張近在咫尺,迷惑她的心志的完美容顏,腦袋再次失去該有的作用。

  「你喜歡我?」拍拍她又紅又熱的臉蛋,他真的覺得她很好玩。

  「啊?」繼腦袋失控後,她的小嘴也失守了,只能發出烏鴉叫聲般的單音。

  「不說話應該是默認,那麼你要和我交往嗎?」摸了下她的臉蛋,異常柔嫩的粉色肌膚他愛不釋手,忍不住又揉了好幾把。

  「啊?」她的眼裡倏地冒出燦爛炫目的火花。他有提到交往這兩字對吧?

  「不要?」他壞心地逗她,還收回修長的手指,站直身軀和她保持距離。

  「要要要!」她立刻蹦向前,兩手扯著他的衣襟,像個機器娃娃般猛點著頭。

  「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以叫我諭,若若。」他笑著又摸了摸

  她那可愛的臉蛋,還親暱地叫她自稱的小名。

  「啊?」黎若玫再次呈現恍惚的癡呆狀。

  她一定是在作夢!暗戀兩年,以為永遠不可能接觸的偶像主動要跟她交往……還叫她若若……還摸了她的肩、她的臉龐?

  她無意識地伸手摸上他迷人的臉龐,好嫩、好柔、好好摸……咦?她真的摸到了?「天呀!我不是在作夢吧?」

  「歡迎回到快樂的現實世界,若若。」他笑著拉下她的小手輕輕啄了兩口,沒意外的,她再次又呆掉了,韓宗諭當場哈哈大笑。

  她呆蠢的模樣逗得他好樂。有她陪伴,生活應該不會無聊。

  ※ ※ ※

  「不會吧?連那種事你也信?」咄的一角,韓宗諭一臉的不可置信,笑著輕扯著她柔順的栗色秀髮,眼裡有著明顯的寵溺。

  她真是個很不可思議的女生!幹過一堆蠢事,不會令人覺得笨拙,反而更加感受到她可愛純真的一面,難怪在一起半年多了,他仍沒打算換掉她。

  「對呀!現在當然覺得很驢,可是當時我是真的相信。」她噘著嘴有點不悅,每個聽見她這個故事的朋友都當她是笨蛋。

  「哈哈……」她的故事還沒開始,他已經笑到快不行了,不禁攬住她的腰。

  他爽朗迷人的笑顏引來附近不少美女愛慕的目光和口水,而他恍若未覺,兩眼直瞅著笑。

  「都要怪我爸啦!一再告訴我聖誕老公公是真有其人,就算我家沒煙囪,他也一定會把我想要的禮物送到,結果我太興奮了,一直坐在窗邊等他,耗到凌晨兩點多,最後是我媽受不了了,進來硬逼我睡,他們才能把禮物塞進我的襪子裡,終於可以爬回他們溫暖的被窩。」她瞅著他魅人的笑臉,想氣也氣不上來。

  「你的父母真可憐。」他笑著輕點她的鼻尖。

  「可憐的是我好不好?他們兩點就睡了,我一直等到清晨耶!」

  「你不是睡著了?難不成是裝睡?」

  「對呀!我怕他們在場聖誕老公公不肯進來,只好哄他們快點離開,哪知道他們卻把應該是聖誕老公公要送我的禮物,親手塞進了我的襪子裡,還在一大早就興匆匆地衝進來,恭喜我得到了聖誕老公公送的禮物,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想哭。」

  她悵然若失地訴說著童年美夢幻滅的過程。

  「你好可憐!」他快要笑出來了,連忙將她的頭攬進懷裡,免得破功被她發現,她生氣,他可是會心疼的。

  「少來了,你的眼裡明明全寫著恥笑,別以為我沒看見。」小手捶了他的背一記,說完她自己的嘴角也上揚了起來。

  「真的?你真看得出來?」他不怕死地繼續取笑她的智商。

  「韓、宗、諭!」她推開他,瞪著他。

  「哈哈哈……」看著看著,兩人當場笑成一團。

  「那時你幾歲?」他實在很難想像這年頭還有小孩會信這玩意兒,是她太異類了。

  「五歲。」

  「五歲的小孩居然能撐一個晚上不睡,你也太神了吧!」這下子他是一臉的佩服,親暱地用指尖輕刮她的粉頰。

  「幼稚園老師和父母聯手騙我,我頭一回認真想要認識那個偉大的人物,結果我的聖誕夢,一個聖誕節就玩完了。」

  因為他柔情的小動作,令她微紅著臉很害羞地回望著他。

  隔壁桌兩個濃妝美女一直發騷地在對他拋媚眼,甚至還開口叫他帥哥,可他很不耐煩地回頭給她們一個很明確拒絕的冷淡眼神後,又溫柔地望回她的臉蛋,還肆意地親了她的粉頰一口。

  「現在你又在笑什麼?」每每被他用這種珍視的目光凝視著,她就會窘得手足無措,可心裡卻雀躍的如天使般幸福。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相信,她是世界上最特別的女生,對他而言,她就是那個最重要的女人,就像剛剛那樣明顯的不同態度,讓她感到好驕傲,全身籠罩在幸福的光環裡。

  「你呢?你也在笑,你又是笑什麼?」他用鼻尖輕頂著她的,笑得很恣意。

  「你那麼聰明,何必問?」閉上眼柔順地倚在他的懷裡,她就是對他迷人又完美的容貌沒有抵抗力。不再細究他的想法,放任自己沉醉在他的浪漫裡。

  過了許久,他看了手錶一眼,笑著親親她的秀髮開口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眼裡只有彼此地走出PUB,坐進韓宗論的車裡,一路默默地往她家前進。

  黎若玫細心地感覺到氣氛變了!

  和他在一起實在太甜蜜太幸福了,所以她總是烏龜地漠視某些事實。他們交往半年多,已經打破他的紀錄,但這期間他仍然繼續和其他女生親密往來,聽說已經換過兩個了。

  她始終摸不透他的心,看似比任何人都接近他,但她卻明白兩人之間隔著一道又深又寬的鴻溝……

  是她的心愛貪了,以前只要能接近他就好,如今卻想要更多。因為慾望增加了,她的心也開始會痛,尤其是在想到他對其他女生也像待她一般溫柔時,她好嫉妒!

  她唯一弄懂的一件事,就是他很討厭女友煩他,尤其是帶著醋意想操控他的心的女人,他通常會無情地轉身離去,再也不理會那人,而她正往那方向走,她好怕,怕他隨時會決定跟她分手!

  「想什麼?到家啦!」輕敲她的腦袋一記,他笑著喚醒她。

  韓宗諭依然貼心地陪她上樓,送她到家門口,溫柔地擁住她,烙下一個柔情的綿密熱吻。

  黎若玫醉了,那些煩人的妒意全她拋到腦後,享受著和他緊密糾纏的甜美時刻。

  就在他放開她時,他的手機響了,而他只是笑著等她開門進去,再給她一個輕啄,為她將門帶上。

  一轉身,他快速地回撥。「喂?是我,等很久了?嗯……我也想你,我馬上就去找你了,拜!甜、心!」他笑著對手機「啾!」了一聲才切掉。

  而後他回頭望了黎若玫的房門一眼,眸色柔和了下來,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這都快變成他的習慣了,和她交心甜蜜相處後,完整地送她回家,然後把身體力行的事交給也喜歡以行動愛他的女人。

  他從來就不曾想過要跟那些女友廢話太多,和她們之間總少了點和若若在一起時貼心的感覺,於是女人他只寵她一人,卻也寵自己,所以,他放縱自己和各色美女享受魚水之歡,至於為什麼不乾脆和若若身心合一?理由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他快步離去。

  隔著一道門的黎若玫,聽見他電話的內容,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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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3:28
  第二章

  「她對你而言很特別對不對?」羅昱立趴在窗台上跟身後的人打屁,他的眼睛正看著那個「她」,她正在籃球場上玩得很認真。

  「嗯!」韓宗諭隨意地答道,也很認真地玩他們的合夥電玩公司新出品的樣品。

  「說實在的,我們沒想到你可以跟一個女生交往這麼久,一年多了耶!這紀錄今生絕對不會有人破得了。」羅昱立回頭揶著。

  「嗯!」快要過關了的他分神點個頭意思一下。

  已經大四的他們這堂沒課,坐在空教室裡閒聊,而羅昱立受到親愛學姊之托,前來打探這花心男對黎若玫是什麼樣的心態。說實在的,不僅她們幾個女生很擔心,就連他和岑都覺得若玫愛上這混球很可憐,根本毫無前途可言!

  「喂!是電玩重要還是她重要呀?」羅昱立突然探身搶走了他手中的電玩,一堂課快過去了,他什麼也沒問出來,回去怎麼交差?

  「都很重要呀!」沒得玩了,韓宗諭只好把手放在腦後,蹺起二郎腿乖乖地回答他的問題,臉上掛著莫可奈何的苦笑。真是的,怎麼這年頭愛管閒事的人這麼多?

  「怎麼個重要法?她真這麼重要,你怎麼其他女友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換,從沒間斷過?」羅昱立冷哼兩聲,實在不相信他的話。

  「她不重要,怎麼可能一直是我的女友呢?她是很特別的。」提到她時,他的眼神明顯柔和多了,還浮現一抹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是嗎?」

  「嗯!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總是用直率坦然的眼睛看我,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他笑著回想著跟她在一起時快樂的美好時光。

  而且她從不約束他,讓他很自由,這點才是他從沒打算換掉她的主因。

  其他女生總是過了三五次約會,就開始撒嬌要他只愛她一人,而若若從不提兩人之外的事,好像他們彼此就是對方的唯一,這種無拘無束的相處方式,讓他有種回到家的感覺,而他有事也只會想到去找她,她對他而言的確是特別的。

  「只是,她卻沒特別到讓你為她多想一些?」羅昱立承認他對她是不同,但仍不夠啊!單是他腳踏多條船的糜爛夜生活,分明對她是一種污辱,根本不尊重她嘛!

  韓宗諭聳聳肩,他並不覺得自己對她不夠好。事實上她不僅破了和他交往時間的紀錄,也破了他從不寵女人的紀錄了,甚至闖進了他的心扉,她已經享有許多特權,對他而言這樣已經太多了。

  「哼!你這自私的傢伙根本只想到你自己。也許她很愛你,所以容忍一切,但只要是『忍』就會有極限,哪天她忍不下去,你絕對會失去她!通常過程裡沒有抗爭的人,最後的反彈往往最大,你不後悔最好,不然到時絕對讓你想追都找不到人追。」

  「不會的!她真的很愛我,絕不會離開我的!」對此他信心滿滿。

  「諭,別忘了晚上喔!」門口一個學妹很期待地朝他送個飛吻,而他也笑著點點頭,他和她們要去狂歡一下。

  「你就是這種態度讓人看了不爽,若有一天若玫真的離開你,不會有人同情你的,她絕對值得更好的男人。」羅昱立懶得再問下去,這臭屁的男生根本沒任何反省能力。他再次把目光調回籃球場上依然玩得開心的女生,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愛上這混球。

  「放心吧!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韓宗諭笑著又把電玩搶回來玩,可他的心卻揪了一下。真會有那麼一天嗎?

  若若迷戀他,尤其是他的容貌,這他一直都知道,她常常盯著他看就忘了身處何處。

  而他就是愛看她那迷糊可愛的樣子,可最近她恍神的次數增加了,而且在回神時總會閃過一種微澀的苦笑,他感覺得出來她的心在變,不是不再愛他,而是多了其他的情緒,她真的是在強忍嗎?

  「對了!有件事你至少提防一下,你家隔壁那個恐怖女人不是常去找你的歷任女友的碴?若玫破了你的紀錄,她八成不會放過她。」羅昱立突然想到這事,連忙交代一下。

  「芊芊是任性,但還沒膽幹這種事吧!」韓宗諭蹙著眉停下玩電玩的動作,林芊芊知道惹惱他會有什麼下場,但他還是不禁擔心,以前他從不在乎這種事,可若若不一樣,她不能欺負!

  「她絕對於得出來。」羅昱立白了他一眼。

  「我會注意的。」他點點頭同意將她納入他的保護範圍裡,於是她又創下他的另一項新紀錄。

  ※ ※ ※

  「沒想到買了這麼多耶!」何幼菱抱著大包小包有點苦惱,早知道就開車出來。

  「叫他來載你。」黎若玫也抱著一包打折衣服,取笑著和杜軒岑活像小夫妻的好友。

  「你呢?你找誰來載你?」何幼菱意有所指地笑睨著她。

  「別鬧了,她能找誰?『人家』可是忙得很呢?」艾芸冷哼一聲。

  艾芸是黎若玫的高中同學,透過她的介紹,如今和她們全成了好朋友,她是所有朋友中最反對若玫和韓宗諭交往的。

  「呃……我們去那裡坐一下吧!」面對她們的夾攻,黎若玫有些招架不住,連忙閃開話題,笑著指向前方的咖啡廳,面對街景有一整片的落地窗,景觀不錯,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三人走了進去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點了咖啡,伸長逛累了的美腿,黎若玫怕她們又提起韓宗諭的事,連忙將注意力轉到艾芸身上。

  「芸,你老爸又把你趕出門啦?」

  「老把戲了!」艾芸不屑地一撇嘴,她老爸根本變不出新花樣,每次都來這招,他就是瞧不透她對錢的不在乎,老以為用家世就可以控制她。

  「咦?怎麼回事?」何幼菱頭一回聽見這事,好奇地問道。艾芸只好大致將她家的情況說一遍,而黎若玫的心思又心愛的男人給拉走。

  剛艾芸說得沒錯,她根本找不到人來幫她提包包。

  韓宗諭是她的男朋友沒錯,但她卻只掩有和她在一起時的他,分開後的他做什麼想什麼,全在她的世界之外,說現實些,她根本就不曾擁有過他!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啪!忽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

  「你是神遊到哪去了?」艾芸投好氣地問道。

  「啊?」她訝然地張大了嘴,半慢拍才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何幼菱和艾芸互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問:「你還想跟他耗多久?」

  「看他囉!」她故作自在地笑了笑。

  上回聽見他急著去赴另一人的約後,她哭了足足一個晚上,第二天又若無其事地和他見面,她沒有能力處理這種事的,因為只要面對,她八成就會他給三振出局,所以她寧可當只自欺欺人的鴕鳥,至少還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看他?喂!小姐,你們交往一年多,他另外又換了幾個女友了?你以為你在演大宅門呀?守住大房就守住你的天了?」艾芸生氣地罵道。

  「反正我就是對他沒有免疫力嘛,一想到他人就快融了,見到他時更是連祖宗八代全忘光,我能怎樣?」雙手包住侍者送來的熱咖啡,一臉的無奈。

  說實在的,她從沒想過愛一個人會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攪在一起令人百感交集,可她就是無法自拔地愛他呀!

  「你跟立真像,為了愛一個人連自尊都可以拋開,但至少葉學姊很專情,立等得很令人期待;可韓宗諭那傢伙根本不懂愛是什麼,你跟他很難有未來,你不笨,怎麼會不懂呢!」何幼菱歎口氣,不知該怎麼勸她。

  「搞不好上輩子我拋棄過他,這輩子是來還感情債的。」她露出一抹難看的苦笑,喝一口沒加糖的咖啡,她的心事根本無法對別人說。

  任誰也不看好他們,就連她自己也一樣,她彷彿嗑了藥似的迷戀他,明知最後一定會受傷,就是無法停止愛他。

  她知道陷得愈深,面對真相時就愈痛苦,難以忍受的心痛讓她刻意忽略其他人,自我催眠自己是他的唯一,不然她能怎麼辦?

  「若若,你沒發現你的笑容變了嗎?看了教人好難受。」艾芸靠回椅背上,瞧著她臉上的苦笑,哼!真的比哭還難看。

  「嗯!我也這麼覺得,以前你的笑容多燦多開朗,現在臉上卻老是愁雲慘霧的,根本不像你。」何幼菱也擔心地附和。正因為和韓宗諭的交往並沒有帶給她幸福的光彩,反而讓她失去原有的光芒,她們才會不贊同這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黎若玫再次流露出苦澀的笑容,放手對此刻的她來說是天方夜譚。

  「拜託你別笑了。」艾芸別開臉去,心中一團怒火熊熊燒著,真不知道該修理誰才好。

  何幼菱連忙拍拍她的手安撫一番,然後轉向她們共同擔憂的人。

  「這樣怎麼會幸福呢?永遠都會有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一堆別的女人跑出來攪局,你真的無所謂嗎?」她急了,不懂怎麼會有人可以忍受這種事?她根本是在自虐嘛!

  「是我自己不肯放手的,畢竟和他交往前我就知道他的花心,不能改變他,表示我對他而言並不那麼重要,我現在是抱著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的心跟他交往的。」微揚唇角,至少她對自己很誠實,留下一段完整的初戀,從今而後不會後悔。

  「好想揍你一頓,你真笨!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何幼菱紅了眼眶,深深替她感到不值,而艾芸癱在座位上已經懶得說她了。

  「往好處想,因為沒見過他的其他女友,我的腦海不曾受到污染、就可以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跟他在一起時我開心就好了。」她又露出滿足的笑容。正因為貪戀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才會捨不得放按這段感情呀!

  「笨蛋!」艾芸突然站起來,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洩,只好去上洗手間。

  面對街道的何幼菱眼尖瞧見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影立刻收回視線,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希望外頭那人快點離去。

  「怎麼了?」見她一臉惶恐,黎若玫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想看你買的那件白洋裝。」她連忙拉住黎若玫的手隨便找個借口,兩眼偷瞄了外頭一眼,在心裡把外頭那人罵到臭頭。

  天,怎麼還杵在那裡?啊!居然幹起不法勾當來!幸好艾芸去上洗手間,不然她肯定會衝出去揍人。

  「你的表情實在不像是要看我的洋裝的樣子耶!」黎若玫一臉的問號,但仍乖乖地伸手將衣服給撈了出來,把一條絲巾給弄掉了,她回頭去撿,一抬頭,就見到外頭那抹熟悉的身影,頓時整個人愣住了。

  韓宗諭低頭吻上一名學妹,而那名學妹正熱情地將手環在他腦後,兩人吻得難分難捨,直到泊車小弟把他的車開過來,兩人才分開。

  他紳士地替學妹開門,才繞過車頭上車,正巧對上黎若玫驚訝的表情,他臉上閃過一絲難懂的神情,而後生進車裡開走了。

  「若若?」何幼菱憂心地看著她,都是她隨便亂瞄惹的禍。

  黎若玫只覺得整個腦袋轟轟作響。

  剛剛那是什麼?她看錯了吧?她張著嘴微微顫動,卻發不出聲,直到何幼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猛然回神。

  「呃……我沒事。」黎若玫臉色蒼白虛弱地答道。

  天!胸口那股快抽筋的疼痛感讓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瞧著好友滿懷關切的目光,和緊握著她的手,熱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 ※ ※

  「要分手嗎?」韓宗論生在她的客廳裡,開門見山地問道。

  「分手?」黎若玫正在泡茶,猛然一回頭打翻了杯子,被熱茶燙到手,叫了一聲。「啊!」

  打從昨天瞧見那一幕後,她的心就起伏不定,深怕預期中的分手就要來到,她還不斷地做心理建設,要自己當作沒那回事,一定要如平常般自然,別露出異樣,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來,她整個人都慌了,連忙拿起抹布沿著桌面一直擦到地板。

  天!怎麼辦?

  「有沒有燙到?」聽見她的尖叫聲,他立刻衝過來,跪在她的身前仔細地檢查她的雙手。

  垂著頭,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落,卻怎麼也不想讓他看見,只能將頭垂得更低更低。

  「很痛是不是?」一手頂高她的臉蛋,瞧見她淚眼汪汪,無言地扶她站起來,用冷水沖刷她有些紅的右手。

  瞧見她的眼淚,他竟心疼得要死,是他的錯,明知她絕對捨不得跟他分手,為什麼要提?

  「我不要分手。」她好小聲好小聲地求道,視線就這麼定在被他握在水龍頭下衝水的手,心裡五味雜陳,但她就是不想分手。

  「別再提這事了,我只是怕你看見昨天的事會無法忍受。」

  一整天他都很不安,愧疚感襲擊著他的心。

  握著她的手回到客廳裡,從櫃子裡拿了罐消炎藥膏,細心地敷在她微紅的手背上。

  「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一回事,說實在的,打擊真的很大,但我喜歡你,實在不想因此就分手。」正因為放不下,她選擇只看跟他在一起的部分,但她的心在痛!

  被她眼裡流露的不捨刺痛了心口,他突然將她攬進懷裡,輕輕撫著她的背,輕輕吻著她的秀髮,細吻一路來到她的額邊、眼簾、鼻尖,最後貼上她的紅唇,原本安撫的情緒變了,他的吻多了寵愛,多了柔情,而且愈來愈深入。

  不要分手,是每個女生在他提出分手時都會說的一句話,他從沒理會過任何一任女友的哀求,可他的心就是被她這一句話牽動了……

  他不想再看見她掉淚傷心的模樣,他是怎麼了?

  就是這個!每每在她快絕望時,他總會送上讓她無法自拔的柔情蜜意,讓她心甘情願地淪陷,為了這短暫的甜蜜而傷痕纍纍。

  兩人在熱吻時滾到了地板上,韓宗諭在接觸到冷冷的地面時清醒了過來,默默移開已滑進她衣衫裡的兩手,只安分地抱著她,仰望著趴在他身上的俏佳人。

  他想通了,正因為她對他而言比較特別,他當然不能忍受她傷心的模樣了!他只要好好的寵愛她就對了。翻騰了一整天的心情很快地平復下來。

  半拍回神的她瞧見他一臉柔和的笑意,俏臉當場泛紅。

  「要跟我上床嗎?」他壞心地問道。

  「上上上……床?」她張大了嘴慢慢地坐了起來,覺得這樣看他有點奇怪,慢慢地低頭一看,才覺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

  「啊?對對……不起!」她又發出慘叫,手忙腳亂地爬下來,遠遠地坐在一邊,雙手捂著又紅又熱的臉蛋,卻怎麼也不敢看他。

  他說上床?天呀!這麼私密的事,他居然一臉自在的說出口?

  她怎麼辦?要回答什麼?要?她可不敢;不要?他會不會生氣不要她了?她急得快昏厥過去,臉上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尷尬。

  韓宗諭看傻了,只是上床兩個字居然也能把她嚇成這樣?

  這女人絕對可以列入稀有動物保謹協會看管。嘴角上揚的弧度漸漸擴大,終於撥出爆笑聲,許久才坐了起來,看著她仍不時笑著。

  「你該不會是那種上了床就認老公的八股女人吧?」他取笑著她,招手要她回來。

  「不是啦!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出來這兩個字而已,再說你也不是那種別人要認你就乖乖被認的人,這招不管用啦!」她噘著嘴乖乖地爬了回來,立刻就被他攬回懷裡抱著。

  「這倒是,不過我倒是不想跟你上床。」他笑著親親她的臉頰,沒想到她真的很瞭解他呢!

  「為什麼?」他的發言嚇了她一大跳,難道她這麼沒魅力嗎?

  「我喜歡你,比對其他人都喜歡,我有種感覺如果跟你上床,也許會失去你,而我實在不想太快跟你分手。」

  很奇特的,他突然覺得在他的心已自動為她安上特別席。

  「真是奇怪的論點。」她故作輕鬆地笑道,可她的心在滴血。他這段話聽在她的耳裡根本就是在告訴她,他從沒想過長遠的未來,更別提承諾,他們終究會分手的。

  「會嗎?不過,你沒因為這樣就跟我鬧分手讓我很開心。」他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尖。

  她皺皺鼻尖醜醜的模樣逗樂了他,引來他一陣愉悅的笑聲。

  她歎口氣靠回他的肩上。她這是在飲鴆止渴啊!最後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偏她就是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可悲的是,若不在他的眼前強裝出原來開朗無憂的模樣,她也許早就被他三振出局了。

  絕不讓人干涉,自由自在是他的絕對禁區,因為瞭解,她才懂得不去碰觸,可她心中的苦又該如何宣洩呢?

  他起身去把泡好的茶拿過來,自己喝了一口也餵她喝一口,又順著她的秀髮,玩著她的指尖。

  真奇怪,就這麼跟她膩在一起,什麼也不做地消磨時光都讓他覺得很開心。

  粗心的他不曾細究她的強顏歡笑和初相識時有何不同,自私地只滿足於自身的舒暢感受。

  他伸手彈彈她的耳垂,而她則反手扯了他的頭髮一下,他又彈耳,她又回手,兩人就這麼鬧了起來,沒多久又跌回地上糾纏在一起。

  「好癢!」他對著她的耳畔呵氣,害她全身竄起一陣戰慄。

  她躲開了些,反呵回去,你來我往,兩個人纏在一起玩角力,鬧得很開心。

  「快畢業了,你的夢想是什麼?」終於,他反身壓住她,免得她一直搔他癢。

  會這麼問是因為她家好像在南部,畢業後她會回去嗎?現在他還不想跟她分開,若可以,他想找個借口留下她。

  「木匠!」她想也沒想地就回答,可她的手仍在找空隙偷襲他。

  「為什麼?」他訝異地看著她,他知道她的手巧,沒想過她會想以此為業,那她讀外文系幹什麼?

  「小時候的夢想吧!一想到一屋子的傢俱全是自己親手做的,或是走進某人的家裡,很得意地告訴別人眼前看得到的都是我的傑作,你不覺得很威風嗎?你呢?你的夢想又是什麼?」她玩得很起勁,一手俐落地探向他的胳肢窩作亂。

  故意用玩鬧掩飾、心頭濃得化不開的惆悵,不這麼做,她也許會哭出來。

  其實她心裡最大的夢想是當他的新娘,並且全部地擁有他,只是她知道,這已經是個無法實現的癡夢了。

  所以她決定及時行樂,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她要把握跟他在一起時的每一分每一秒?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扯住她作亂的小手,他笑著低頭啃噬她的耳垂,以回報她的搔癢。

  韓家家大業大,偏他又是獨子,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是天方夜譚,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和羅昱立他們成立自己的公司,想在被綁死前,先自行闖蕩一番,不然籠罩在家族的光環下,他也許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裡。

  「好奇怪的夢想,你想去哪裡?」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所以不懂為何他會有這種夢想,只是她好希望能陪著他去每個他想去的地方。

  「任何想去的地方呀!」他在編織人在遠方的自在美夢時,身邊居然閃過她的身影,他訝異地望了她一眼。

  「是嗎?」她決定不再做任何妄想了,免得將來會更痛苦。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話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這夢想對他很重要,能跟他一起去的人對是對他最重要的人;他真的想要她一塊去嗎?

  聽見他的話她也嚇了一跳,心裡好感動,無論如何,他還是把她擺進心裡了。

  他沒騙她,他是喜歡她所以不會跟她分手,只是他的喜歡並不足以讓她成為唯一,所以以後若真的分手了,也許是她主動提吧!在她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

  「那也要我們還在一起呀!」她笑著推開他坐了起來,失去跟他玩鬧的興致了,未來!他們根本沒有未來,這塊大餅畫得愈大,她的心就愈痛。

  韓宗諭狐疑地盯著她研究著,她不覺得兩人能在一起很久嗎?她應該會希望兩人能永遠在一起呀!

  「再來!」她笑著再次舉起小手攻向他的胳肢窩,把他的心拉了過去,一塊鬧下去。

  現在她不去想那些麻煩事,但再讓她看一次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模樣,她可能就裝不下去了,當她受不了後,她絕對會離他遠遠的,分隔兩地的他們怎麼可能一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在未分手前,她就已飽嘗分手的痛苦滋味。

  鈴鈴……

  「喂?」黎若玫按下免持聽筒,兩手正忙碌地反手著洋裝背後的扣子,她跟韓宗諭約了中午見面,等畢業典禮後,他們就是社會新鮮人了,她打算打扮得成熟一點去見他。

  「你以為宗諭對你特別嗎?少作夢了,我一開口,他還不是乖乖的回到我身邊,你別以為等久了就是你的,有我在,這輩子你永遠也別想得到他!」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子高傲驕縱的嗓音。

  「請問你是哪位?」若不是她提到他的名字,黎若玫會以為是打錯電話。她是誰?怎麼這麼有自信?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林家和韓家是世交,不論家世背景、社會地位都相當,你呢?根本是只上不了檯面的醜小鴨,不過是他閒暇時拿來消遣的小點心罷了,別以為真可以變成天鵝,會笑掉人家大牙的,快點閃吧!」接著傳來刺耳難聽的尖笑聲。

  「未婚妻?家世?」

  這是怎麼回事?她完全聽不懂對在講什麼。這年頭還講家世嗎?可她的心在狂跳,他真的有未婚妻了?

  「皓治集團你不會沒聽過吧?他可是皓的唯一接班人呢!啊!你們這種市井小民大概沒機會聽說吧!」女人得意洋洋地嘲笑著。

  她當然聽過,表哥當年考進皓治時,舅舅還放了好大一串鞭炮以資慶祝呢!

  原來他的家世這麼好,為什麼他從投對她說過?是因為她根本不需要知道嗎?

  「你中午來晶華酒店就可以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不過,我們兩家正在大宴賓客,他大概連瞧你的時間都沒有吧?呵呵……啊!我忘了,憑你是進不來的,那你就在門口等吧!呵呵……」驕蠻女笑著掛掉電話。

  她整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連洋裝滑落肩頭都沒察覺。

  無意識地按掉電話,就這麼盯著它看……

  鈐鈴……它突然又響了,嚇她一大跳。

  「喂?」怕又是那女人打來的,她洧些畏怯地應道。

  「若若?」

  「諭?」她鬆了口氣,還好是他。

  「若若,今天的約會要改期了,我家有點事走不開。」他在那頭傳來一聲很無奈的歎息。老爸一定要他出席,他怎麼也推不掉,只有去了。

  「什麼事?」頭一回問他的行程,她好怕由他嘴裡說出真相,卻又怕他騙她,心情好複雜。

  「就是家庭聚會嘛!很無聊的,明天我再去找你好了。」心想這宴會肯定要耗到很晚,今天是甭想約會了。

  「是嗎?」

  他騙了她!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這話是搪塞之詞,心當場揪成一團。難道那女人說的是真的?

  「就這樣,拜!」沒察覺她的異樣,韓宗諭掛了電話。

  她望著電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愣愣地脫了白洋裝,換上襯衫牛仔褲,戴上遮陽帽,等她回神時,人已經站在晶華酒店外了。

  「天!我這是在於嘛?抓奸嗎?我是他的誰?」她回頭想走,卻又停下腳步。

  那女人是不是在騙她?還是他騙了她?確定一下好了。

  她沒膽子站在門口等,也不想萬一他來了撞見,於是躲到對街的轉角處偷看。

  她在大太陽底下等了足足一個鐘頭,等得汗水直流、臉色蒼白都快中暑了,終於幾輛賓士駛了過來。

  她緊張地伸長脖子仔細地瞧著,車上下來一堆紳士名媛,當她瞧見平日跟她一樣穿牛仔褲的他,如今衣冠楚楚的赫然在列時,心當場跌落谷底,再見到他伸手扶持一個美麗女人,而那美女很幸福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他並沒有拒絕,兩人就這麼相倚相偎地走了進去,她的心,當場死了!

  她一臉淒然地轉身緩緩地走著,其他的事她都可以當作沒看見,但他顯赫的家世、高她一截的社會地位,卻不是她可以裝瞎漠視得了的。

  他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的美夢該醒了。

  難怪她每天都在擔心他隨時會提分手的事,畢竟他是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地上的小石子,天差地別的距離能交會已是奇跡,哪容她妄想長長久久!

  淚不爭氣地滑落,可她臉上帶著笑容,這突兀的模樣讓人看了好心疼、好想哭。

  「停車!」又她老爸抓回去的艾芸正巧也來參加宴會,卻眼尖地瞧見她的失魂落魄。

  「小姐,您已經遲到了。」司機擔心地提醒著。老爺說過小姐這回再搞砸,就真的真的要跟小姐斷絕所有關係。

  「囉唆!你不停,我就跳車了。」她才不在乎什麼社會地位呢!她只擔心路上那個臉色白得像鬼,好像隨時會掛掉的好同學的安危。

  「是。」司機只好乖乖停車。

  果不其然,她才下車,黎若玫突然兩腳一軟,就昏了過去。

  「若玫!」艾芸驚叫一聲,連忙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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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4:23
  第三章

  「她在哪裡?」韓宗諭用力敲著何幼菱的小套房大門。

  被吵了半個鐘頭的何幼菱無奈地打開一條門縫。

  「別敲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裡,只知道她離開台北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離開台北?出了什麼事?」他吃了一驚,就算有事離開,也該告訴他一聲呀!害他找她找得快急死了。

  「我不知道,反正你別再找她了,放過她吧!」

  「我又沒對她怎樣,什麼放過她?什麼別再找她?你給我說清楚?」難得對女生發飆的他大聲地吼道。

  三天!她讓他找了足足三天?快把他急死了!

  飯局的隔天他打手機聯絡不到她,直接去她家,她卻連家都沒回去,又等了一天,她還是沒音訊,她的東西,連手機包包證件什麼都在,就是人不見了,害他以為她出事了,差點就去報警了,沒想到她居然是不告而別,什麼理由也沒給他就這麼消失了!為什麼?他哪得罪她了?被弄得一頭霧水的他火氣愈宋愈大。

  「反正你又不是真心待她,她走了就算了,別再傷害她了。」何幼菱歎口氣,正想把門關上,他卻用力撐住,打算強行進入,也許她躲在這裡也說不定。

  「她說了什麼?我什麼時候傷害過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韓宗諭一聽更覺不對勁,不僅撐著門,還拉住她的手要答案。

  「你沒傷害她嗎?你自己心知肚明。」難得生氣的何幼菱他的不知反省給搞火了,語氣冷了下來。

  「我不跟你講,把她的下落告訴我。」他要先知道她人在哪裡,沒得到滿意答案前他不會鬆手的。

  「你跟他囉唆什麼?直接叫他去死不會呀!」門後傳來一道又冷又不屑的聲音。

  「換手。」何幼菱挺怕他的,連忙閃到來人身後。

  「艾芸?你來什麼局!」沒想到她們居然認識,韓宗諭快氣瘋了,有這女人在,絕對不會有好事的。

  「攪局?不!我是傳話的人。她要我告訴你,她決定跟你分手,從今以後互不相干,你愛怎樣搞隨你。」她給他一個不屑至極的一瞥,「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盯著眼前的黑色大門足足有五分鐘之久,他才回過神來。

  也就是說,他被甩了?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被甩?

  這不是若若會幹的事,絕對有原因。可是原因是什麼?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也許是她鬧脾氣吧?

  走回車上的他這麼告訴自己,過兩天她鬧完了就會出現,她那麼愛他,絕對捨不得離開他的。

  一個星期後,他笑不出來了,她競連畢業典禮都沒回來參加,而她家的東西也都沒動過,他不死心乾脆住進她家,等了半個月就是不見人影,看來她是真的想跟他斷得乾乾淨淨。

  「算了!走了就走了,我又不缺女人!」韓宗論負氣的說,不願承認她的離去嚴重打擊了他。

  為了忘記和她在一起時的美好與她的不告而別帶給他的傷痛,他無節制地狂交女友,更加放浪形骸,放蕩的行徑連幾個好朋友部看不下去了,但他眼裡不時流露出來的脆弱,他們明白最不好過的人是他自己,但人都消失了,他們也沒辦法呀!

  尤其是這回,女生們口徑一致對外,黎若玫的下落連他們都不知道,想幫也沒法子幫。

  六個月後,放縱消失了,他不再強逼自己強顏歡笑,因為,他再也笑不出來。

  他想她!想到出現各種幻覺。

  以為見到的每個人都是她,以為一轉身就會見到她對著他坦率地笑著……他從沒想過會有失去她的一天,如今,他真的失去她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早點發現?發現你對我的重要性……我不能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若若,你好狠!」鐺!一隻啤酒罐被他狠狠地投向牆壁落了下來,滾了好遠,而他則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他想起了那天他們聊夢想時,他尚未察覺自己的心意,卻已經把她擺進他的未來藍圖裡了,而她卻苦澀地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也要還在一起才行。」難不成她當時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

  為什麼?他說過不分手的呀!她也說過捨不得,難道現在她已經捨得了?

  他氣憤地爬了起來,踉蹌著腳士晃到廚房,打開冰箱才發現沒啤酒了,他氣惱地甩上門,又晃回客廳裡,沮喪地坐下,抱著頭嘶喊。

  「若若,你到底在哪裡?若若……」

  ※ ※ ※

  三年後

  「黎小姐,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去巴黎進修,等於給你登上國際舞台的通行證,再不會有更好的機會了。」經理瞧著她拿到新銳設計獎的作品,眼裡滿是賞識。

  「巴黎?」公司要送她去那個所有設計師心目中的天堂?坐在經理面前的她興奮地站了起來。

  「沒錯!」經理很滿意她的反應。

  她是公司不可多得的傑出人才,設計風格獨樹一幟,很有自己的味道,個性活潑開朗,工作時積極主動又幹勁十足,是公司最想栽培的人才。

  「我真有這個能耐嗎?」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心靈最深層處有什麼拉了她一下,她當場冷靜下來。她該去嗎?

  「當然!你更上層樓,等於可以幫公司賺更多的錢,公司當然是評估過,才作這決定的。」經理笑著說道,雖然她是未來總裁推薦進來的,但她真的是個人才,這麼優秀的設計師當然值得培訓。

  「我能考慮幾天嗎?」心底的拉扯愈來愈強烈,讓她無法下定決心,她很不好意思地要求。

  一去五年,她的生活將全部改觀,她真的必須好好思考。

  「當然!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吧?公司方面當然希望你能成行。」經理很瞭解她的個性,知道她不是故意拿喬,便笑著說道。

  「謝謝經理。」她退出經理室,緩緩走回辦公室。

  三年前在艾芸的協助下匆促離開台北,她在台南住了一個月,自覺能用自然的表情面對家人時才回老家,可她卻止不住心中的痛苦而日漸消瘦。

  一天,突然瞧見年邁的父母為自己的一蹶不振而滿臉憂愁時,她才驚覺該振作起來了。之後她進研究所攻讀設計,一年前進了沈氏金融的子公司——藝邦藝界,不到半年就成了首席設計師。

  當初羅昱立介紹她進這家公司時,她真嚇了一跳,沒想到以金融為主的沈氏居然會插足藝品界,但就是對了她的胃口,尤其是它位在埔裡山區,幾乎與世隔絕的環境更是她滿意,在他保證絕對不會讓韓宗諭知道她的行蹤後,她來了。

  三年的沉澱,她漸漸走出那股傷痛,不再老是夢見他,不再老是哭著醒來,尤其是來這裡後,甚至不太想起他了,這對她而言是好事吧!

  只是,她真的走出陰霾了嗎?不然得到這麼好的機會,她的心卻在猶豫,難不成她還在期待些什麼?那個很久沒想起的名字突然浮上她的心頭。

  「啊?」小手摀住臉頰,她真的在等他尋來嗎?聽艾芸她們說上,三年來他透過不同的管道不停地找她,所以她仍抱著希望?

  「不!就算他喜歡我,如今的我也無法忍受和別人分享他,我不要再回到那種毫無希望的生活裡,更不想再忍受那種椎心之痛了。也許,我現在就該去告訴經理,我決定去巴黎了。」

  要斷就斷得徹底。

  ※ ※ ※

  「韓宗諭,韓宗諭?別睡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呀?」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停地呼喚著。

  「哪個混球?再吵,我扁你喔!」正好睡的他發出囈語。

  「你再睡下去,就永遠見不到她了。」那蒼老的聲音不受威脅,叫得更大聲。

  「她?若若?」

  「對呀!這回讓她離開,你們的緣分就真的斷了。」老先生比他還急。

  「不要!」他大叫一聲,緊閉的雙眼急著想張開,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

  「那就快追呀!」

  「去哪追?我根本找不到她。」語氣明顯的下沉。

  「記住!去找跟你的工作有關的公司,往南,有山有水,你一定找得到她,記住!要快!再遲就來不及了。」聲音漸漸遠去。

  「等等,你說清楚,在哪裡?」他急著想問清楚,突然坐起身,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辦公室,而外頭天色已大亮,看下時鐘,快九點了。

  「哼!原來是夢。」他又躺回沙發。昨天忙得太晚,懶得回去,沒想到會作這麼奇怪的夢……

  這夢跟若若有關……他陡地彈了起來,等等!夢裡那老先生說了什麼?

  「跟工作有關的公司?廠商?客戶?」他急著站起來,在房裡來回踱步,突然,他衝回辦公桌前翻著最近的資料。

  「提供贈品的廠商總共有七家,往南……三家,還有什麼?」他抓著頭髮,努力回想著夢裡的線索,靈光一閃。「有山有水!那是在山區……有了!藝邦藝界!」

  他盯著桌上的資料,這是真的嗎?她真的在這家位在埔裡的藝品公司?

  無論如何,至少是個重要的線索,他一定要去看一下,若沒有,每一家有關的公司都去找,一定找得到她。

  「等等……藝邦藝界?不是立他們家的嗎!」眼裡冒出熊熊火花。那小子敢騙他?

  「咦?你怎麼這麼早?」關子皓率先走了進來,訝異不已。

  這小子昨天耗到很晚,居然一大早就出現在辦公室裡。

  「你該不會沒回去吧?」杜軒岑瞧了他一眼,覺得他衣衫有些不整,已經猜到答案。

  「不會吧?你真的決定以公司為家?你嫌我們賺得還不夠啊?」羅昱立也笑著問道。

  韓宗諭抬頭盯著他們瞧了好一會兒,才將資料放進皮箱裡。「我決定了,這回的贈品就用藝邦藝界的,你們沒異議吧?我決定『親自』去拜訪。」

  「啊?」三個大男人全愣住了,有這麼巧的事?

  在這敏感時刻,從不管贈品之事的他,居然主動決定合作商,還要前去拜訪,難不成他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了?先前他們還為了該不該被心愛女人海扁一頓的危險,將重要訊息洩漏給他而大傷腦筋呢!他居然自己查到了,是天意嗎?

  「如何?」韓宗諭犀利的目光掃過他們三人,而後停在羅昱立的臉上。

  「當然沒問題。」羅昱立手心開始冒冷汗,覺得他似乎是衝著他來的。

  「我今天就去,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也說不定。」他站起來打算回家洗個澡就出發。

  「呃……是呀?」羅昱立怨懟地瞪了其他兩個故作不知,假裝忙碌的共犯。真過分居然棄他於不顧,若出事了,他絕對會把他們都拉下水的。

  「到時候『恩恩怨怨,可就精采了,我很期待呢!」走到他的

  身前,韓宗諭笑容可掬地拍拍他的肩,撂下話就走了。

  單瞧羅昱立那股心虛的樣子,韓宗諭深信他今天絕對找得到她,剩下的就等回來再說。

  直到他坐進電梯裡,三個人才鬆了一口氣。天!他是怎麼找到方向的?

  「你們誰漏了口風?」羅昱立覺得自己現在身家性命很危險,立刻發飆。

  「誰敢呀?」關子皓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誰敢洩漏她的芳蹤?又不是不想娶老婆了,徹底隱瞞若玫的行蹤是幾個女生和他們之間達成的共識。

  「我可沒說。」杜軒岑冷冷地答道。難得小菱這麼堅持一件事,寵她的他當然樂於配合了,他相信這些女生自己會看情況,決定該不該讓他們重逢。

  「那他怎麼會知道?」羅昱立急得哇哇叫。

  「他會不會是請你老哥出馬?」關子皓治猜測著。

  羅昱立的老哥沈圻是個國際知名的大偵探,若他出馬,不必三天,黎若玫的行蹤就曝光了。

  「我關照過了,他不會說的。」

  「那麼就是諭運氣好了。」杜軒岑終於露出笑容,這三年來諭的轉變他們全看在眼裡,那幾個女生應該不會再反對了才是,能重逢表示他們的緣分仍在吧!

  「他運氣好,我可就完了。」羅昱立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祝福你!」關子皓治笑著拍拍他的肩,眼可是一點同情都沒有。

  「囉唆!大家都有份,他真過來尋仇,我絕對會拉你們當墊背。」羅昱立見他們一點同胞愛都沒有,更氣了。

  「反正是好事,真怎麼樣也無所謂啦!」杜軒岑笑著開始一天的工作。

  「是呀、是呀!有好戲可看囉!」關子皓治也打開電腦不再理他。

  「怎麼這樣……」羅昱立可沒心工作,苦著張臉,不知如何是好。

  ※ ※ ※

  藝邦藝界會議室

  「……總之,公司抱著極高的期許,希望黎小姐這回的巴黎之行能將自己推上國際舞台,成為世界頂尖的設計師,同時也讓公司的產品推向頂級。」在為黎若玫出國進修的歡送會上,經理在台上說得口沫橫飛。

  黎若玫臉上掛著笑容坐在一旁,仍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為了下定決心完全忘了他,也為了這份她真心喜愛的工作,她答應公司給的大好機會,準備妥當就出發。

  「現在我們請黎若玫小姐發表一下感想,歡迎黎小姐。」經理率先熱情地鼓掌,全場數十名工作人員也發出熱烈的掌聲。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站了起來,雖然定了五年的行程,可是她的設計工作仍持續進行,甚至每年都會回來幾趟,沒想到公司居然辦了這麼盛大的歡送會,而同事們又都各個真情流露,讓她又感動又覺得太勞師動眾了。

  她笑望著像一家人的工作夥伴,正想開口講幾句感謝的話,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

  「這位先生,裡面正在開會……」

  「囉唆!」

  「砰!」一聲,門被用力推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闖了進來。

  一些女同事們立刻發出讚歎聲,天呀!這男人好帥好有魅力,呃……若是他的眼神沒這麼狂野,態度沒這麼急躁就好了。

  韓宗諭一闖進來立即在房搜尋著她的身影,終於在台上望見那抹早刻印在他心房,令他日夜思念的迷人身影。

  天!真的是她!

  他激動的握緊雙,眼中浮現一絲淚光,他真的找到她了!

  站在台上的黎若玫張開了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他……真的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為什麼你怎麼會……」

  「黎若玫,我終於找到你了!」兩人同時大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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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4:40
  第四章

  「若若!」韓宗諭難掩心頭激動地衝向台上。

  「啊?你別過來!」黎若玫嚇得尖叫,立刻由另一頭跑下台,兩人就這樣隔著會議桌對持著。

  全場數十名同事鴉雀無聲地瞧著這突發的狀況,來回看著表情都激動的兩人。現在上演的是哪一段戲碼啊?

  「天!我真的找到你了。」韓宗諭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想追上她。

  他真的好想緊緊地抱住她,感受她真實的體溫,證明他不是在作夢。

  「別追我……我不認識你!」被追得好辛苦,她連忙拉著同事叫著。「我真的不認識他啦!」

  「喂!這位先生,別追了,她都說了不認識你。」同事甲站起來擋在他身前,護衛親愛的同仁。

  「關你什麼事?」一把推開礙事者,韓宗諭急著擁她入懷。

  「你你你……認錯人了。」見他又追來,她氣喘吁吁地跑著,努力和他保持半個會議桌的距離。

  天!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在這裡?難不成是羅昱立告訴他的?

  「日夜思念了三個年頭的人,我怎麼可能認錯人!」韓宗諭一聽更加激動,她居然連認都不認他,難道她的氣還沒消?

  「真的!我是大眾臉,很容易認錯的。」她張著雙無助的眼眸,邊跑邊睞著他,天呀!三年不見,他更迷人了,完美無缺的容顏,差點讓她停止呼吸——

  她在想什麼?現在不是癡迷的時候!

  「她是不是叫黎若玫?」他突然轉頭對著在場所有人發問。

  「對呀!」大家全點著頭。

  「若若,你是我的若若!」他又追著她跑了一圈。

  「等一下!」她大叫一聲。天!再跑下去,她快掛了。

  「別想!」他一點空檔都不留給她,追到只剩四分之一的距離了。

  「我真的跟他沒關係,你們快幫我!」她頂著柔弱無助的表情,學他對著同事們喊話。

  「她都說了跟你沒關係,請你別追了。」同事乙收到求救電波,立刻發揮同事愛,站起來擋住他的追逐。

  「我找了她三年,我跟她的關係可深了。」韓宗諭反手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硬把對方逼回座位上,又繼續追著她跑。

  「沒有!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喘著氣,再也跑不動了。

  「黎若玫?」他生氣了,找到她的喜悅全她的拒絕衝散了。

  這女人就這麼不想見到他?他站在原處瞪著她。

  「怎麼樣?」她喘著氣小聲頂嘴。

  「你欠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

  「為何不告而別?」

  「我哪有?」

  「你就是有!不然我們請各位評評理好了。三年前她突然不聲不響的跑了,害我找了三年,難道她不該給我個解釋嗎?」他再次對著所有人詢問。

  從他進門以來,喜、失而復得、甚至是黎若玫不肯認他時的惱怒,各式各樣的表情,已經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他對她的情義有多深重,同事們一面倒地相信他,全都同意的點點頭,而後看向黎若玫,等著她開口解說。

  「我有請艾芸告訴你。」回答的聲音更小了。

  奇怪了?她又沒做錯事,為什麼感到心虛?

  「那女人恨不得把所有事搞得雞犬不寧,若若,那天的事是你誤會了,我和林芊芊除了是鄰居外,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事是一年前杜軒岑偷偷告訴他的,他才知道那天她看見了,進而誤會他。

  「無所謂了,反正已經跟我沒關係了。」她歎口氣。那只是冰山一角,他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

  「怎麼會沒關係?你要分手我可沒同意,我們現在仍然是男女朋友!」他慢慢走近她。

  「哪有這樣的?」她焦急地抗議。

  「再說,我家有錢又不是我的錯,你怎麼可以怪我?」

  這點更是讓他生氣,她居然為了這麼可笑的理由離開他。

  「你從來沒說……」她微噘著嘴,心裡很委屈。

  「你也沒問呀!再說,那又不重要。」

  再三步,他就可以抱住她了!

  「反正我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她心煩地甩開頭不想再看他,他的容顏對她的意志有百分之百的殺傷力,再看下去,她肯定又要忘了一切,投入他的懷抱。

  「行!你當我老婆就可以了。」他笑著語出驚人,再兩步!

  「啊?」她訝異地回頭瞪著他,他說什麼?

  「各位,我是韓宗諭,是Game—boys的老闆之一,憑我跟你們小老闆之間的同夥關係,你們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娶她?」他很懂得利用群眾的力量,笑著轉頭問著全場看好戲的人們。

  「嗯!挺配的!」經理居然率先附和。

  「小玫,你就嫁給他吧!」所有同仁來回看著兩人,也覺得他們很速配,全點著頭。

  黎若玫呆木雞地瞪著所有人,他們不是她的親愛同事嗎?居然跟他一鼻孔出氣,向她逼婚?

  「所以了,我我未來的老婆要好好長談一番,你們不介意吧!」

  再一步!他露得意的笑容。

  「當然,請便。」

  「若若,我們走吧!」一把抱起仍吃驚不已的心上人,韓宗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揚長而去。

  ※ ※ ※

  把人抱上車,就是一陣又急又猛的熱吻。

  天!真的是她!他終於找到她了!

  他吻得狂烈又急切,彷彿想將這三年的空白全借由這個吻填滿似的。

  一路不斷掙扎的黎若玫在接觸到他又熱又軟的唇瓣時,全身像是通了電流似的全化了。

  她終於承認自己從沒忘記過他,對他的愛更是不曾減少,面對他這樣急切的熱吻,她又如何抗拒得了?

  他真殘忍,拿她最沒轍的部分拐她,教她拿什麼來防禦?

  兩人吻得氣喘吁吁才稍稍移開些,凝望著彼此。

  他撫上她的臉龐,細緻依舊,她完全沒變,仍是那個默默駐進他心房的那個小女生。

  他卻變了!他愛上了這個自然清新的女孩,現在該他來愛她了。

  「你……」他看得好不自在,黎若玫的臉龐又紅又熱,不自在的動動身子,想化去這份尷尬。

  他變得好奇怪,以前他的視線從不曾火熱的讓她坐立難安,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突然又親了她一下,才快速地替她綁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從這一秒起,他要展開追妻行動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他臉上那股自信和決心嚇了一大跳,害她心裡毛毛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心裡仍七上八下,她真不知道往後會變成怎樣。

  「老天告訴我的。」他笑說,相信是他的真誠感動了天地,上蒼才會顯靈指點他。

  「怎麼可能!」她直覺以為他不肯明講,這就表示有人洩密。

  算了,真是這樣,不必她動手,也會有人幫她料理那個洩密者。

  她看著窗外一會兒,調回目光瞧向他的側臉,才盯了一會兒,她發覺自己居然又發起呆來,臉上還熱了起來。

  天,她還真是沒出息?三年過去了,一點長進也沒有,依然迷戀他那凡人無法擋的男色。她連忙又撇開臉去,不敢再看他。

  「你究竟來做什麼?」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直視著前方問道。

  她實在不懂他還來幹什麼,他從不缺女友,少她一個根本不算什麼,有必要找了她三年嗎?

  難道就為了她沒給他一個解釋?還是他無法忍受分手不是他提出來的?

  「剛剛不是說了,來追老婆的。」他分神瞧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可惜不敢看他的她沒瞧見。

  「別開玩笑了!」

  「不是玩笑!」見她仍不看他,以為她仍在生氣,心中有些急了。

  他該怎麼做?他這才赫然發現自己根沐沒有追女人的經驗。

  笨!出發前,他該問一下經驗豐富的羅昱立才對。

  黎若玫又沉默了。他一定是在說笑吧!突然出現,然後說要娶她,這是不是韓宗諭會做的事。

  「若若?」

  黎若玫下意識地轉頭看他,在對上他的眼睛時,紅暈自動爬上她的臉頰。

  他笑了,還好沒變!

  「怎麼了?」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們快到了。」他的臉上掛著大大的得意笑容。就用那招吧!快速又確實,該是對付她最有用的一招。

  「啊?」她又望回前方,果然他彎進小路,這附近全是私人別墅。

  「我家的別墅。」韓宗諭把車停妥,轉身笑著對她說,還探身替她把安全帶鬆開,乘機又偷了個香,引來她的尖叫聲,才開心地下車。

  沒等他繞過來替她服務,她自動下車。

  天!他以前很少對她毛手毛腳的,怎麼全變了?

  她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被他挾持出來,她什麼東西都沒帶,包包手機全放在公司,她要怎麼回去呀?

  「在想什麼?」韓宗諭鎖好車走過來,手自動繞上她的腰,帶著她走進這棟兩層樓的大別墅。

  「你等一下會載我回去吧?」

  「不會!」他回答得乾脆,在她答應嫁給他之前,他們不會離開這裡。

  將門關上並且落了鎖,攬著她直接上樓,來到他個人的房間。

  「那我可以打個電話請同事宋載我嗎?」她急了。

  「不行!」

  「為什麼?」

  「我們要開始培養感覺,不需要別人來打擾我們。」他順手把房門關上,開始解她白上衣的扣子。

  「什麼培養感情?」她嚇得退開一步,不懂他在想什麼?

  「培養我們中斷了三年的感情呀!」他又貼近她,繼續解開第二個扣子,臉上亮著明顯的期待。

  「我不要!」她又退了一步。真是的!跟他靠得太近,她都無法思考了。

  「別急著拒絕嘛!」他俯近她親了她的臉頰一記,當場讓她失神了五秒鐘,又讓他順利解開兩顆子,還把她上衣下擺拉出窄裙外。

  「啊!你幹什麼?」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正在脫她的衣服,她連忙急退了兩步,伸手扯緊全開的上衣,臉上全是驚慌。

  「我想跟你親熱。」他貼近她,在她耳畔輕聲低喃,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則順利地將她的白上衣給扯掉丟在地上。

  他徹底利用她對他容貌的迷戀,欺她個措手不及,努力吃她的豆腐,也許他是小人了點,但又何妨,反正他愛她,別人他還不屑欺負呢!

  「什麼親熱?你別亂來!」她又急又羞地將雙手縮在胸前,半裸對她而言太暴露了。

  他不會來真的吧?

  「才不是亂來呢!我可是很認真的。」邊說邊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牽起她的小手摸上他結實的胸肌,就聽見她的低喘聲,然後兩眼盯著他的裸胸便喪失意識,而他的快手三兩下拉開她紅窄裙的拉鏈,讓它順利地滑落地面。

  「啊?你……我……」兩腳涼涼的,勾回她殘存的理智,她連忙用力推著他,現在沉淪,一切就都萬劫不復。

  「你跟我現在要上床。」他一副理所當然。

  「不要!三年沒見,你居然一見面就要做這種事?」她真的敗給他了。

  「來不及了,我要先造成事實再說。」他笑吟吟抱著她上床,又繼續用他那戰鬥力百分百的完美容顏加上深情凝視瞅著她。

  「你別這樣。」避開他的注視,再他這樣看下去,她肯定什麼都輸給他。

  「怎樣?這樣嗎?」他笑著用唇輕點她的鼻尖、眼簾,粉頰,還牽起她的小手繼續撫觸他的胸膛,她的手軟軟的摸在他的胸口上,讓他覺得好舒服。

  抵抗了十秒鐘,黎若玫再次失去對腦袋的主控權,思緒一片空白,而他在舔吻中順便將兩人所剩的衣衫褪去,短短不到兩分鐘,兩人便赤裸裸的相對。

  瞧見她雪白粉嫩又比例勻稱的美麗肌膚,癡迷可不再只是她的專利,他側躺在她的身旁,連連發出讚歎聲,忍不住用他的兩手膜拜著她動人的身軀。

  「啊?」直到他的大掌復上她的胸脯,她才醒過來。

  天呀?發生了什麼事?她瞄了兩眼,乖乖不得了!不僅是她,就連他都光溜溜了,剛剛她又神遊太虛去了。

  「你好美!」他情不自禁地低頭以唇撫觸她飽滿的上圍。

  「別這樣。」她羞怯地想推開他,卻在碰到他富彈性的胸膛時退縮了。

  好燙!就是這裸胸害她失神,再摸下去,她肯定上癮,且再也無法自拔。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後悔。」在他看得到、摸得到、吻得到這樣完美動人的嬌軀後,他再也不可能鬆手了。

  「什麼?」她又窘又羞的不知該遮哪好。

  「當年不該忍住沒碰你。」他笑著輕咬她胸前最美的突起。

  「啊!」轟得一聲,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再也無法思考。

  韓宗諭翻身生在她的身上,低頭吻住了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兩手握著她的,晚了三年,如今她將成為他的,兩人即將互屬!

  ※ ※ ※

  望著原木天花板,黎若玫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居然熱情的回應著他的所有需索?

  天!她哪還有臉去面對他!

  「嗚……」她翻個身整個人縮成一團。

  「很痛嗎?」他立刻將她回懷,關懷地問道。

  「不要碰我!」都怪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才會害她慌了手腳、亂了心思,什麼也沒想就跟他發生了關係。

  「你後悔了?還是覺得虧大了?沒關係,我會娶你以資負責的。」他開心地搶著要負責任。

  「不必了。」

  後悔?這念頭從來不曾進過她的腦袋,跟他做任何事她都不會後悔的。

  只是她現在理智多了,她還有長遠沒有他的人生要過呢!她該跟他好好的說清楚,雖然沒法子當他的戀人,至少可以當朋友。

  「怎麼可以!你是第一次耶!賴我啦!我超想讓你賴的!」他簡直在求她要他負責,還迓說追舔著她的耳垂。

  「別鬧了。」她閃躲著他的舔吻,連忙包著床單爬下床。

  她得和他保持距離,不然她根本無法思考。

  「對了,我們去泡熱水澡吧!你一定很痛,泡完再幫你敷藥,明天就不痛了。」他反身準備下床。

  「等一下!我們先把話說清楚。」她連忙喝止他的行動。

  一切都亂了,她一定要在更混亂前把他推出她的生命之外。

  「好吧!你想說什麼?」他靠回床頭雙手支在腦後,一臉愜意地瞅著她笑。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也只願跟你當普通朋友,懂嗎?」她雙手緊抓著床單,義正辭嚴地宣佈。

  「懂!」他的臉上仍掛著笑容。

  「所以,我要回去了,以後有空再聯絡。」她深呼口氣,心想終於把話說清楚了。

  「不要!」他卻一口回絕了她的提議。

  「什麼?」

  「我是聽懂了你的話,但我不要當普通朋友,我要當你的丈夫、老公、牽手,反正,我再也不放手了。」他半躺在床上慵懶地著,可他的每句話都是那麼地堅定如石,字字擊進她的心坎裡。

  「你聽不懂是嗎?我不要!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小女生,我不會再一頭栽進去了。」她急得直跳腳。

  如今的她再也不要碰感情了,就算對象是他也一樣,她不要再去碰會讓她跌個粉身碎骨的無底深淵。

  「好吧!我允許你可以堅持己見,你當普通朋友,我當你的老公。」他笑著站了起來,大步邁向她。

  「什麼意思?」聽不懂他的回答,卻被他光溜迷人的完美身軀拉走大半心思,俏臉刷地全紅了。

  「意思是說,我會給你時間慢慢重新愛上我,我們去洗澡吧?」笑著攬住她的腰,他邊走邊俯身在她頸項上啄了一記。

  「不要!錯一次就夠了。」她決定力挽狂瀾,拯救自己快淪陷的芳心,再跟他一起去洗澡,真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

  「錯?」他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瞅著她。

  「反正我要回去了。」她掙脫他的懷抱,扯緊被單,四下張望著尋找自己失落的衣服,總之,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關係。

  「你說剛剛那麼美好的事是錯的?」一把將她扯回懷裡,他氣急敗壞地追問。

  「是的!」

  「少來!你明明就很投入,明明就很喜歡,別不承認!」他可是當事人,她得到極大的滿足,這點兩人都很清楚。

  她整張臉全漲紅了。這種事她根本就不懂,面對的又是最愛的人,她只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根本無從狡辯。

  「所以了,這絕不是錯誤,承認吧!你也喜歡!」他一臉自傲,滿足她是他身為男人最大的驕傲。

  「是啦,是啦!我就是禁不起誘惑怎樣?不過我有先見之明,就算喜歡又如何?錯還是錯了,現在補救還不晚。」她這樣對自己洗腦。

  「你有補救辦法,我難道就沒有追妻步數嗎?若若,你絕對逃不掉的!」他自信滿滿,說罷,還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啄了一口。

  「你別這樣,我……我只是一時迷戀你的容貌罷了,等我見著了更帥更迷人的男人後,就不要你了。」急著想逃離,她連違心之論都出籠了。

  「真的?你真的只愛我的臉蛋?」他故作驚訝又傷心的問道。

  瞧見他受傷的神情,害她的心也跟著抽痛,但她真的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只好狠下心來點頭。

  「太好了!」他突然歡天喜地地又啵了她好幾下。

  「啊?」剛剛她漏聽了什麼嗎?

  「這太好辦了,從今天起,我會天天保養美容我美美的容顏,讓你直到八十歲仍迷戀我完美的容顏,至於比我更帥更迷人的男人,我會讓他們徹底在你的眼前消失。」他開心地笑道。

  她的話根本傷不了他,這女人根本就不懂得說謊,再說她若是個以貌取人的女人的話,正如她所說,比他帥的男人多的是,她怎麼可能至今仍沒給其他美男給勾走呢?

  她的心三年來一直留在他身上,正如他一樣。

  「你不是當真的吧?」她錯愕地微張著嘴,沒想到這種話會由他嘴說出來,他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他的目光再次移向她圍著單的胸前,既然她不想休息,那麼再來一次好了。

  「真要娶我?」她再次確認。

  「對!」伸手拉開被單,目光熱切地望著她美美的高蜂,上頭已經留下許多印記,他不介意再多印上一些。

  「不怕我真的死賴著你不放?」她順著他的目光而下,小臉又紅了,連忙想把滑落的被單拉上。

  「就怕你不賴!」不過,他早一步攬住她的纖腰,將被單甩開。

  「你想於什麼?」又他壓在身下,她這話是白問了。

  「老婆,我們再來一次吧!」他笑著再次吻住她的紅唇。

  黎若玫當場啞然了。

  這傢伙是認真的!

  怎麼會這樣?情勢整個大逆轉,他真的要娶她!

  只是,她能嫁嗎?

  紊亂的思緒只紛擾了她五秒鐘,而後她再次全心投入由他主導的激情遊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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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5:04
  第五章

  「諭,我得走了,我必須在一個星期內到巴黎報到。」她下樓來在廚房找到他,沒想到他居然穿著圍裙在弄早餐,害她當場又失魂了好幾秒。

  下樓前她已經都想好了,不論他做了什麼宣言,她都不想再一頭栽進去,而最好的方法就是離他遠遠的,不然就會像昨天那樣,一次次被攻陷,雖然她一點也不後悔跟他發生關係,但她必須救自己,不然她永遠也無法走出因為愛他而附贈的傷痛。

  「我幫你延期了,你坐一會兒,早餐就快好了。」他回頭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看傻了正在煩惱的她。

  他昨晚可是很忙碌呢!

  幾通電話就把她的現況全弄清楚了,原本是要幫她辭職的,卻意外得知她設計上的才能,心想她也許真的很想去進修,才叫羅昱立幫她順延。

  他也順道問了她的近況,她在工作上表現出色又深得人緣,種種跡象顯示她那活潑開朗的個性並沒有受到當年之事的影,倒是聽說她拒絕了所有愛慕者的追求。

  這意味著什麼?受傷太重所以不再談感情?還是他可以抱持希望,表示她對他的愛意始終未變?

  無論如何,他找到她了,而他會不計一切代價擁她入懷。

  另外,為了兩人的民生需要,他一大早就叫人送來了大批物資。

  「延期?你怎麼這樣?」盯著他流了一會兒的口水,她慢半拍地察覺代志大條了,衝到他的身邊叫著。

  「在我們感情尚未穩定前,我們不會離開這裡的。」他煎好蛋,轉身對著她堅定地說道,還體貼地牽著她坐了下來,順便把蛋送上桌。

  他累了,找了她三年,好不容易終於能和她甜蜜獨處,他當然要好好把握時機,把失去的三年全補回來。

  「好香!啊,我不是要說這個!」聞著桌上香噴噴的煎蛋,她的肚子很沒志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我再炒個芥藍就可以吃了。」笑著親了她的臉蛋一記,他轉身又繼續動鏟子。

  「以前沒見你進過廚房……啊!我要說的是就算進修延期了,我仍然有工作要做。」她非常緊張的想爭取自主權,總之,她不要跟他單獨留在這裡!這樣不用一個星期,她肯定乖乖的全聽他的。

  她真的不能再執迷不悟,更不能再誤上賊船,她的心禁不起再輸一次。

  「因為你不在我身邊害我很無聊,只好找些消遣消磨時間了。哦!你不必急著去上班,你的老闆放你戀愛假,而且是無限期的。」他笑著把所有問題都擋回去。

  熱炒三分鐘,芥藍青嫩上桌。

  「戀愛假?」她快昏了,羅昱立敢做這種事?他不想娶葉學姊了嗎?

  「對!從今而後,我要把你綁在身邊,再也不放開。」他笑著將早餐端上桌,自己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把我困住了。」她肚子很餓,因為受困的感覺而沒力氣動筷子。

  「就是要把你困住,免得你又跑了。我們一生沒幾個三年可以這樣瞎追,這樣太浪費時間了。」見她坐著不動,他乾脆親密地喂起她來。

  「我以前都沒有這樣困過你,你這樣太超過了!」她嚼著滑嫩的蛋,又吞了一口青菜,天!他的手藝比她還好。

  「算你倒楣好了,被我愛到。我不曾愛過人,只能用直覺的方式來愛你,就算你覺得受困了,因為愛你,我也不可能放手的!」他喂得順手極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津津有味。

  黎若玫聽見他的表白心頭百感交集,有點心酸,有點喜悅,有點恐懼,這不就是她以前最想要的嗎?在她怎麼也求不來而放棄後,竟然由他主動說出來?

  心愛的男人對她說這如同誓言般的情話,任何女人都會喜悅萬分的,只是,這會不會只是曇花一現?會不會哪天她莫名就又失去了,到時候她能承受嗎?

  「怎麼不吃了?不好吃嗎?」他湊近她的唇,將她唇邊的一小塊煎蛋吃進嘴裡。「我覺得還不賴,再吃一點,昨晚運動得很激烈,我們都需要補充能量,今天才能再繼續。」

  「你怎麼一大早就滿腦子色情思想!」整張臉不禁漲紅。

  「我要造成事實嘛!」他又笑著餵她喝了兩口粥。

  「昨天還不夠嗎?」

  「這我哪會知道哇!」他聳聳肩,這種事沒過個幾個月是不會知道結果的。

  「諭,我們別一直待在這裡。」她仍想著該如何逃離他。

  「你要嫁給我了嗎?」他一臉驚喜,眼裡閃著亮光。

  「怎麼可能!」

  「那就繼續待囉!」他終於喂完所有的早餐。

  「奇怪?你怎麼會變這麼多?」看著他將碗盤收回洗碗槽裡,她站起來過去幫忙,一無法接受酷愛自由的他會變成這麼黏人。

  「因為我愛上你了,沒有你不行!」他站在一旁看著她洗碗。

  天呀!他們現在好像小夫妻,恩恩愛愛的,好幸福的感覺!

  「少來了!應該說你沒有經常換女人不行吧!」他的習性她還會不瞭解嗎?

  「從我發現愛上你,沒有你不行之後,我就沒再碰其他女人了。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他露出一絲苦笑。

  他是真的怕了那種怎麼找也找不到人的絕望感覺,他絕不要再去過那樣的日子了。

  盤子自她手中滑落,她吃驚地轉頭望著他。他說什麼?

  「別懷疑,是真的。失去你後,才現連我的心也失去了,好不容易我找到了,它卻黏在你身上不肯回來,我只好連你一塊綁在身邊了。」他以手指輕刮著她的粉頰,臉上再次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他自願放棄自由,就怕她不肯和他綁在一起。

  「你……」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為什麼他要扣這麼深情的笑容對著她?這樣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他太賊了!

  「若若,我不想為當年的事道歉,一來,本來就是你誤會了;二來,當時我尚未察覺你對我的重要性,所以,我並不覺得對不起你。唯一有錯的,大概是我發現得太了,才讓我們分開三年。」他捧住她的臉龐細細吻去她的淚珠,神情堅定不移。

  「若沒分開,你也許永遠都不會有這種想法,等一陣子你覺得膩了之後,我們一樣會分手的,正如你對其他女友一般。」她啞著嗓子抽噎著。

  「我終究會弄懂自己的心意的。你有沒有想過,當時我其他女友一個換過一個,你卻始終留在我身邊,原因是什麼?」他彈了彈她的鼻尖,懲罰她的不當發言。

  「我哪知道?」皺皺發癢的鼻頭,她噘著嘴抱怨,不自覺地流露出撒嬌的神態。

  當初她就是老拿這當借口,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才會一陷再陷,終於受傷那麼重。

  「因為我愛你!只是當時的我尚未察覺罷了。時間久了,我自然會知道,所以我們不可能會分手的。」他的眼中充滿自信。

  「是嗎?」她沒有把握,但他口口聲聲說愛她,讓她心口熱熱的。

  多想就這麼相信他,可理智卻緊拉著她,要她別又陷進去。

  「如今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做法當然不一樣了。我跟你不同,只要是我想要的,就絕不會放手,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笑著瞄了她的肚子一眼,很是得意。

  黎若玫望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那個她愛戀七年的韓宗諭嗎?不再是個森林論者?為了愛她可以不擇手段?她不太相信,可心卻雀躍不已。

  ※ ※ ※

  第三天!

  被他挾持來到廬山別墅已經三天了!

  他堅持兩人要在這裡培養感情,直到她心甘情願跟他一輩子才能離開。

  她—不會騎車,二不會開車,三不想離開他,四又想離開他,心裡既矛盾又掙扎。

  她真能跟他從頭來過嗎?

  他的桃花之多,就算他不去招惹,別人也會主動來招惹他,她憑哪一點讓他放棄其他出色的女人,停靠在她身邊一輩子呢?

  要是哪天他的森林論又重出江湖,而她卻又笨笨地陷入愛戀他的漩渦中,屆時她怎麼出得來?她根本沒本錢放手一搏。

  怎麼想都覺得該跟他劃清界限,但如今她卻跟他窩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山裡,唉!

  「若若!」

  她才聽叫喚聲,接著一具溫熱的身軀就火速地黏上她的背部,韓宗諭微喘著氣將她抱得緊緊的。

  「怎麼了?」拍拍環在她腰間的大手,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語氣中的驚慌嚇到了。

  「還以為你又不見了,幸好你還在。」他明顯地鬆了口氣,仍緊緊地抱著她。

  剛他才轉個身去泡茶,居然就找不到她,害他急著在屋裡找了兩圈,沒想到她跑到屋外,真是嚇壞他了。

  「我能去哪?」她輕笑一聲。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茶具。」他開心地親親她的頸項才放開她,快步跑回屋裡。

  黎若玫瞧見他臉上鬆了口氣的模樣,再次愣住了。

  他是怎麼了?

  這幾天他總是突然就抱住她,那種害怕失去什麼的恐慌感,每每由他的身體直接傳遞到她身上。

  她對他而言真有這麼重要?讓他這麼害怕再次失去她?她不禁有點迷亂了。

  「在想什麼?」韓宗諭端著茶盤來到桌邊,臉上已經恢復原有的自在神色,牽起她的手一塊坐下來享受品茗的樂趣。

  「想工作。」瞧著他熟練的動作,她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簡單的牛仔褲襯衫上,令她想起了當年他進晶華酒店的那一幕,全身精品名牌又出入高級社交場合的他,有她永遠也碰觸不到的另一面,一想到真正的他離她那麼遠,又和那個美女那麼相襯,她的神情黯淡下來。

  「騙人廣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子。這丫頭還是沒說謊的本事。

  「哼!」她心裡燃起了無名火,當年他若不來招惹她就好了,她永遠只是暗戀,就不會湧起更多的慾望,現在就不會這麼苦惱了。

  「你在想我跟那女人是什麼關係對不對?」他笑著用熱水將所有茶具沖了一遍才抬頭看她一眼,他很高興她純真的性情一直未變。

  「你怎麼知道?」她吃了一驚。

  「我做愛的技巧出神入化,你當然不是在怨這個,那麼唯一讓你念念不忘的就只有那個嬌嬌女了,因為你笨笨的相信家世可以左右我的未來。」她的神情黯淡,表示她想到很嚴重的事,他的事會讓她覺得嚴重的就只有這項了。

  「她是我的鄰居,這是我沒出生前就注定好的,我也沒辦法。她從小身體就不好,父母把她寵上了天,總是為所欲為,以為全部的人都該聽她的,我可不吃她那套。」

  他在知道當年她搞了什麼鬼後,已經警告過她,雙方至今不曾再往來。

  「她好有自信,說只要她開口,你一定會回到她的身邊……」黎若玫盯著冒煙的茶杯很不是滋味地說。

  當時他確是捨她去了那美女的身邊,她才會死心的離開他。

  「你可別搞混了,是我老爸硬逼我去,什麼回到她身邊,差太多了!」將茶端給她,他急著為自己伸冤。

  「都無所謂了,你們家世背景相同,較能體諒彼此的心情,我覺得你們比較相配。」

  他突然探頭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臉上全是怒氣。

  「好痛!」她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他怒髮衝冠,他怎麼了?

  「我沒這麼倒楣,少詛咒我了!」怒瞪著她,他開始想該給她什麼樣處罰。

  他可以慢慢等她的信心回籠,無法忍受她的拒絕,他只要她一人,她聽不懂嗎?

  「我沒有。」她的心情突然上揚。難道她真的想錯了?不然他怎麼這麼生氣?那表示,他一點也不喜歡那女生?

  「不只是我,連我父母都受不了那女人,他們再三告誡我娶誰都可以,只要不是她就行了。我父母是很開明的人,最受不了那種驕蠻的女人了,他們還想多活幾年呢!」他一想到父母親在背後是怎麼嫌林芊芊就想笑。

  「啊?」

  是這樣的嗎?

  那他當時為什麼不乾脆告訴她,還瞞著她去參加?

  終究是因為她不夠重要到可以知道這件事吧!

  趁著她又陷入沉思之際,他又黏上她,撥開她的長髮,細吻一個接著一個地落在她的頸項上,雙手也不規矩地罩上她的胸前,恣意揉搓著。

  「啊!你怎麼又來了?」她一回神,才發現自己又落入他的懷抱,連忙想推開他。

  「我愛你!」攬著她的腰,他深情地傾訴。

  又來了!

  這傢伙如今老是把這句話掛在嘴上,三餐點心外加消夜全都不忘說上一次,害她每聽一次、心弦就猛彈一次。這該不會變成他的口頭禪吧?

  「我們結婚吧!」他一臉期待地凝視著她。

  她忍不住翻個白眼,她忘了還有這一句。

  這樣的韓宗諭讓她很不能適應。以前的他是絕對不可能追著女人要承諾的,可這三天來,他不知道向她求過幾次婚,不過,她根本不敢把他的話當真。

  「還是不肯嗎?好吧!我會耐心等你的。」他歎口氣,有點失望。

  她默默喝著茶,不時瞄向性情大變的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兩人的結婚場面……

  她在想什麼?連忙放下杯子,把這遐想趕出腦門。

  「喝了熱熱的高山茶,就著茶香欣賞美景,你不覺得此此刻是靈肉合一的最佳時機?」沒多久他回復好心情,色色的思想又回到他的腦海裡,繼續進行拐她回家當老婆的偉大理想,恣意地挑開她的前襟,吻了上去。

  「誰跟你靈肉合一?色狼!」她扯回衣襟,想逃離他的狼爪。

  「當然是你了,今我只跟你靈肉合一。」攬回佳人,又繼續他肆無忌憚的調情。

  這裡四周都沒房子,他們真在屋外快活,也不必怕會春光外洩。

  「別這樣啦!你每次都這樣。」他明知她對他沒抵抗力,每次都拿美男計拐她,而她總是茫酥酥地被他吃。

  三天來兩人做了無數回,他的慾望真這麼強烈嗎?

  「因為有效呀!」他笑得好得意,又開始脫她的衣服。

  「什麼有效?啊!這裡是外面,不行啦!」她急著想救回上衣,卻連內衣都失守了,只能手忙腳亂地遮著胸前,就怕曝光。

  「拐你回家當老婆呀!」他笑著拉開她的雙手,在她的雙蜂上各親一記,有些遺憾地問道:「真的不要在外頭做嗎?很刺激的。」

  「不要!」她乾脆抱住他,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的春光。

  「好吧!那我們回客廳做好了。」抱起她,他的嘴角上揚。

  真好!她開始懂得投懷送抱了耶!

  「客廳也不行!」她羞澀地捶了他的背好幾拳。

  「哪有這樣的?我都忍痛退一步了耶!你自己選好了,要在客廳還是屋外?」他站在門口等著她的答案。

  「惡霸!」

  「不然我自己選了喲!」他轉個向真的很想在外頭樂逍遙。

  「客廳啦!」她噘著嘴很是委屈。

  「早說嘛!那下回就換廚房好了。」他笑著關上大門。

  「色狼!」

  ※ ※ ※

  「你為什麼要一直做?」洗好澡出來,才走到樓下,廚房又傳來陣陣香味,她走進去瞧見他又忙碌地準備晚餐。

  盯著他的背影,她的心都亂了。

  他真的變了好多,一會兒像個居家新好男人,一會兒又像個慾求不滿的色胚一再攻擊她,她真的被他弄糊塗了。

  「因為你餓了呀!」他回頭給她一個有點暖昧的笑容,又繼續切菜。

  「我是說……那件事啦!」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那樣回答的吧?

  她四下張望尋找「凶器」。

  「都說了你餓了呀!啊,好痛!」他話沒說完,一盒面紙就砸到他的後腦勺,他捂著頭哀哀叫。

  「我哪有!」她氣得小臉發紅,只差沒冒煙而已。

  「好吧、好吧!是我餓了行不行?真是的,反正都做了,是誰帶頭餓的有差嗎?」他撇撇嘴,回過頭去很哀怨地繼續切菜。

  「你還念!」她氣得跑過去猛捶他的背。

  「別氣了啦!我承認是我餓了,可是你也有責任呀!是你讓我餓的,要做當然找你了,都說了,只跟你靈肉合一。」他笑著回頭抱住她,邊哄著邊繼續吃她豆腐,兩手就這麼揉上她的美臀。

  「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麼呀!」真是的,他變成一副痞子樣,卻依然頂著那張迷人的面容,害她想氣也氣不上來。

  「第一次做時就告訴過你了呀!我要造成事實!」見她沒抗拒他的偷香行為,他更大膽了,將手探進她的褲頭,直接揉上她富彈性的美臀。

  「說話就說話,別亂碰!什麼事實?做就做了,又能怎樣?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不會別人要認你,你就乖乖讓人認的。」拉出他的毛毛手,她還是弄不懂他在想什麼?

  「你果然還是沒弄懂,幸好你弄不懂,不然可就功虧一簣了。」他忽然很感謝她的健康敦育老師,沒教懂她,真是太好了。

  「什麼啦?」

  「若若,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是我急著要認你,就怕你不讓我認,所以我才要一直做呀!」他笑吟吟地盯著她瞧。

  「啊?」某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卻沒抓住。

  她突然覺得毛毛的,似乎被算計了,但到底是什麼呢?

  「仍沒想到?你真遲鈍耶!我問你,什麼樣的事實會讓你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嫁給我?」

  「不、不會吧?」她張大了嘴,終於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了。

  「你沒避孕吧!我只要努力,一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不!搞不好現在你已經懷孕了。」他得意地揭曉謎底。

  「懷孕?」

  完了!她真的沒想到這件事。她不禁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對呀!我太瞭解你了,懷了孕,你是絕對不可能拿掉孩子的,我們有了愛的結晶,你就不得不嫁給我了。」反正先把人娶回家準沒錯。

  「你居然拿孩子來逼我?」她此刻才覺代志真的大條了,她才二十五歲,居然要懷孕了?

  「我說過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他笑著低頭親了她的肚子兩下。

  「你這個卑鄙無恥衣冠禽獸人渣敗類……」氣急敗壞的她將所有想得到的字眼全套到他的頭上,還追著他打。

  氣死她了,他居然連這種事也幹得出來,她才不要因為孩子而嫁給他哩!

  「好吧!我知道你生氣,你就罵個過癮好了,不過,要記住胎教很重要的,太難聽的可別罵出口。」他笑著摟住她,一點也不介意她的辱罵,既然罵得出口,表示她還能接受。

  「什麼胎教?我才沒懷孕呢!」她真是又氣又想笑,但心中還有一絲期待,真的有個像他的孩子即將在她的腹中成形嗎?

  「罵完了嗎?」他攬著她坐了下來,還替她拍拍背順順氣,就怕她太喘了。

  「哼!」她真是拿他愈來愈沒轍了。

  「那我們再來做吧!」韓宗諭不怕死地居然又邀她一起播種。

  「啊?」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咧開大大的笑容,引誘她一塊犯罪。

  「韓、宗、諭!」

  廬山的一角傳來陣陣尖叫聲,代志那A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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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5:24
  第六章

  「艾芸,你一定要叫葉學姊好好罰罰羅昱立啦!」趁著韓宗諭睡覺時,黎若玫拿著話筒,朝那頭的人兒大吐苦水。

  「那癡心漢幹什麼?」艾芸最佩服他了,為了一心認定的人,一追就是七年,堅貞的愛情讓她好羨慕呢!

  「不然他怎麼會找到我的?」黎若玫直覺認為是他洩的密。

  「這次你誤會立了,不是他說的。」艾芸在那頭哈哈大笑。

  「那是誰?難不成是你家那個痞子嗎?」黎若玫直接排除杜軒岑洩密的可能性,一來他最寵小菱了,只要是她要求的,岑絕不會鬆口;二則諭這混球偷親過小菱,岑至今一想到仍會頭頂冒煙,不可能幫他。

  「都不是,聽說是他一睡醒來靈光乍現,直覺認定你在那裡,二話不說直接殺過去,大家才來不及通知你。」艾芸笑著訴說這宗靈異事件。

  「哪有這種事?」她叫完,才想到他當時也說是老天告訴他的,真有這麼玄的事?

  「反正他就是找到你了,如何?久別重逢有沒有天雷勾動地火呀?」艾芸聽她的聲音還挺有元氣的,相信她的現況應該很好,一點也不擔心她。

  「你還說!我被他挾持了快十天了,你們居然沒半個人來找我,虧我還這麼信任你,看來,我被毀屍滅跡都不會有人發現的。」她沒好氣的抱怨。這女人居然一開口就猜到他們幹了什麼好事,害她差點被口水嗆到。

  「若若,我問你,眼前有兩個來尋仇的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他,我們會怕誰?」艾芸很不給面子的再次爆出笑聲。東窗事發,現在他們可是人人自危,就怕哪天韓宗諭殺上門來。

  「所以,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話雖這麼說,她不禁也揚起嘴角。

  她當然知道等諭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行蹤瞞著他時,他會怎麼對付他們。

  「自己的命都不保了,誰還有空管你呀!告訴你,立已經抱著葉學姊躲到國外去了,他說三五年都不回來。」艾芸心情愉快地轉述羅昱立的話。

  「少來了!他出國,公司要人坐台時誰去?」正因為他出色的容貌,又老是露出溫柔的笑容,需要用到美男時總是由他出馬,其他兩人肯讓他出國才怪!

  「岑說屆時會把他逮回來。」真搞不懂立為什麼那麼緊張?他明明是劍道高手,有必要怕諭嗎?他分明就是想撈個免費的假日嘛!

  「芸,快來救我!」她突然想起打電話的目的,又苦著張臉求救。

  「風花雪月的多逍遙呀!我們還怕你樂不思蜀呢!怎麼這麼快就喊救命了?」艾芸好奇地問道。

  「他變了,變得好黏人,我快受不了了。」

  「這樣才好呀!以前他就是不懂得黏人,再說黏你總比去黏別人要好吧廠艾芸想像得到他現在有多在乎她,這些年來,他的轉變真的很大。

  「他堅持要娶我,甚至連小人步數都用上了。」她小聲的嚷嚷著。

  這可能的事實讓她慌了手腳,現在他想娶她可能是一頭熱,萬一哪天他膩了呢?帶著屬於他的孩子,她會心痛至死的。

  「什麼小人步數?」這下子她更好奇了,她也很想知道花花公子韓宗諭會用什麼小人步數追妻。

  「懷孕?」黎若玫捂著話筒小聲說。

  「懷孕?!」那頭傳來艾芸的尖叫聲。「你懷孕了?」

  「還不知道。」才幾天的工夫,她哪會知道?

  「你嚇人呀!」艾芸猛拍著胸口。啐!諭這花花公子搞錯順序了吧!

  「他說要造成事實逼我就範,芸,你說哪有這樣的事,我才二十五歲,居然就要生小孩了,以後根本什麼事都別想做,只能專心養小孩!」

  她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太突然了,且心中對他的愛的不確定讓她好慌。

  「韓宗諭這混球,下次別讓我碰到,居然全沒禮義廉恥,一見面就只想幹下流勾當,把你當什麼了?生小孩的機器嗎?想生他不會自己去生呀!女人生小孩很辛苦的,他什麼方法不好想,想這種最差勁的方法,分明就是個笨蛋兼色狼嘛!一定是以前做太多把腦袋都做笨了,笨蛋混球色魔……」

  艾芸罵起人來根本不必思考,連珠串的罵話就這麼灌進黎若玫的耳裡。

  「等一下,他也不是那個意思啦!他沒把我當生產機器啦!」黎若玫聽不下去了,連忙替他講話。

  「真的?」艾芸差點笑出來,她還真是單純,一點也沒變。

  「嗯!他很溫柔的。」雖然做了很多,但他真的很寶貝她,一點也沒有勉強她,她是心甘情願的。

  「哈哈……」艾芸忍不住放聲大笑,看來她一輩子注定讓那花花公子吃得死死的了。

  「別笑了啦!所以我才叫你來救我嘛!」她需要別人的力量來拉她出這漩渦,不然等真的有孩子就麻煩了。

  「若若,你別先急著煩惱,你有沒有想過韓宗諭是個多自負的男人,他為了留住一個女人,連這種招數都用上了,他是用什麼心態看待你呢?」艾芸語重心長地問,被蛇咬的經驗是很可怕的,但真的就從此不上山了嗎?這樣豈不錯失太多太多良辰美景了?

  「啊?」黎若玫愣住了,她從沒想過他的想法。

  從來都是女人為了綁住男人才用這下下策,他為了她竟然毫不猶豫就這麼做了,他真的有了一生一世的覺悟嗎?

  「這三年來,他的轉變我全看在眼裡,當時所有人之中我最憤怒最無法原諒他,可如今也是我最支持他,他對你可謂用心良苦,給他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吧!」艾芸是個爽直的人,對了就該支持,她覺得他是認真的。

  「機會……」黎若玫掛了電話後想了許久,心頭的陰影散去大半。

  他是真的了,她不該再拿三年前的記憶評斷他,也許,真的可以懷著希望。

  ※ ※ ※

  「若若?原來你在這裡!」衝上樓,瞧見她安逸地坐在陽台上,他才吁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你別這樣嚇人又嚇自己,沒人來載我,我能去哪裡?」她轉身歎口氣。都半個多月了,他怎麼還是幾分鐘沒見到她就慌成這樣?

  「若若答應我,你可以生我的氣、可以跟我吵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是別再不見了。」緊抱住她,他這輩子大概永遠都根除不了這種恐懼吧!

  「諭……」她的胸口悶得好難受。

  「答應我!」

  「嗯!」她點點頭。

  又擁著她好一會兒,他才坐到她的身邊。

  看見她眼裡的溫柔,他終於安心下來,只要她別離開他,多久他都願意等。

  「難怪立那混小子肯花大把銀子送你去巴黎進修。」瞧向桌上她畫的草圖,韓宗諭發出讚歎,單是這樣看,就知道會是張很不錯的餐桌。

  「那當然了!」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她可是很有自信的。「哎呀!你幹什麼?」

  「你真的很有天分。」他笑著擠過去將她抱上腿,親親她的頸項。

  「因為喜歡,做起來就格外順手。」沒抵抗他的偷香,她倚在他的肩上看著夕陽,享受暖暖的夜風,想著這些天來兩人親密的相處,只要她別抱持懷疑的態度,這真的是很美很愜意的生活,臉上不禁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似乎看到一點點愛的感覺了喲!」撫著她粉嫩的臂膀,他感受到她微妙的轉變。

  「有嗎?」她微笑閉上眼。

  「你在勾引我嗎?」瞧見她這麼慵懶自得的神情,害他難得想當紳士都抱持不住,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哪有?你別亂說。」她忙張開眼,免得又被他拉去製造小寶寶了。

  「真的要忍?我配合度很高的。」他調好呼吸,又變得十足痞子。

  「韓、宗、諭?」她打了他環在她腰上的大手一下,忍不住也笑了。

  「好吧!我剛剛其實是想稱讚你的畫,你以前說過要當木匠,沒想到你的設計真的很棒,去了巴黎後,你一定會登上國際舞台的。」他覺得她真的有這個實力。

  「你真的讓我去?」她吃驚地回首看他,不再綁她了嗎?

  「對呀!到時候我陪你一塊去。」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問題,手指玩著她的秀髮。

  「啊?」她愣住了。

  她去進修他去幹嘛?再說他哪有時間去呀?

  「陪你去有什麼好奇怪的?了不起我兩邊跑嘛!嫌累的話,乾脆在那裡開家分公司不就得了,咦?這倒是個好方法。」說罷,他已經開始盤算了。

  「你玩真的?」他居然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有錢人的想法果然不一樣!

  「既然你有心想學,我不會阻攔你,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阻止你。」

  他只要她愛他,回到他身邊,不會限制她太多的。

  「我並不想成為什麼國際知名的設計師,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做出合用的傢俱給人們用。」她的心熱呼呼的,因為她明顯感受到他全心全意地在寵她。

  「都好!」

  「可惜這夢想沒實現,我不想靠別人,不想因為你說要我賴你就真的賴在你身上,我要獨立,所以我會去巴黎進修。」她的態度堅決。

  「都好!」他攬著她的腰,頭放在她的肩上磨蹭著,大力地許她一個自由的未來。

  他也不要她什麼都不做只賴著他,要她賴的,只有她那顆心罷了!

  彼此把心賴在對方身上,然後不限制對方什麼,是他覺得最棒的相處模式。

  她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什麼都說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你要嫁給我了嗎?」他笑瞇咪地問道。

  「才不要呢!」她做個鬼臉,換她不肯給承諾了。

  「那不回去,若若,我說了不會限制你想做什麼,不過,我們先說好,你只許親自做我們家自己用的傢俱,別人家的,只許畫圖,其他的給別人做知道嗎?我可不許你一雙漂亮又細緻的小手為了不相干的人弄粗了。」

  他握住她的手舉到唇邊,細細地在她每根指頭上烙下印記。

  她沒答話,卻反手抱住他。

  若這樣不叫幸福,那什麼才是呢?

  她信了!他們真的會有幸福美好的未來。

  ※ ※ ※

  「很美吧!」攬著她的腰,他拿了片吐司給她,兩人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瑪格麗特花田,一整片的花海真的好美。

  「嗯!」她細細啃著香軟的吐司,心裡真的幸福到了極點。

  寵!和他在一起,她唯一的感受就是受寵。

  他無所不用其極地寵她,家事一手包,三餐把她餵得飽飽的,就連出來野餐,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準備的,這樣會不會太幸福了?

  「我頭一回發現自由自在地躺在草地上是這麼棒的事。」他放鬆地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

  「是嗎?那是誰剛特地去問了人家,這草地有沒有什麼動物的便便?若真的有,再美的草地我看你也不敢躺吧!」她笑著吐他的槽。

  「當然了,躺在便便上頭多噁心呀!」他笑著承認他的回歸自然只有一半。

  「諭,你一直在這裡沒問題嗎?」吃完吐司,她喝了口花茶問道。

  「岑他們是很混球,但說起能力來,一個比一個強,少我一個,對他們根本不是問題,若我沒把你帶回去,他們才會罵我呢!」他笑著支著頭對著她笑。

  「你想回去嗎?」跟他回去就代表她真的要跟他在一起了。

  「說真的,住久了我反而不想太早回去,這裡真是天堂,若若,你可以慢慢考慮,等非回去不可時再走吧!不過,你還是要嫁給我喔!」

  他笑著將她遞過來的茶一口喝光。

  「是嗎?也許我就真的答應了。」她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他一躍而起擠到她的身邊,又驚又喜地盯著她。

  「我說我們該回去了。」她笑著收拾野餐盒。

  「這意味著你要嫁給我了?」連忙拉住她的小手,他開心地叫著。

  「我說我們該回別墅了。」她白了他一眼。

  「啊?怎麼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戲弄我?」他頹然地癱在一旁,害他高興得快昏過去。

  「要回去也得先回別墅呀!」她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是了,她決定再給兩人一次機會。幸福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地方,不要的是笨蛋!

  「啊?」他當場愣住了。

  她說了嗎?

  「不要?」她提著野餐盒站起來,低頭給他一個淘氣的笑容。

  「你剛答應了是不是?」他跳起來,再次拉住她的手。

  「你怎麼聽就是怎麼囉!」任由他拉著她的手,她笑著往前走。

  「回去……你真的要跟我回去了?天呀?」跟在她身後足足走了五分鐘,他突然爆出狂歡的笑聲。「太好了!黎若玫要嫁給韓宗諭了!太好了!耶!萬歲!萬歲!」

  他又叫又跳,還翻了好幾個觔斗,而黎若玫只是笑看著他欣喜若狂的開心模樣。

  「若若,你是真的答應要嫁給我了?」他突然又衝回她的身邊,不放心地再問一次。

  「我答應以結婚為前提繼續和你交往。」

  她不想這麼早結婚,但她若想結婚,對像絕對是他!

  「耶!耶!」這樣就夠了,這等於是宣佈她會嫁給他,他終於等到她了!

  「你真是孩子氣!」她好笑地看著他歡呼的模樣,娶她真的讓他這麼開心嗎?這樣她就放心了。

  韓宗諭接過她手中的野餐盒,握住她的手,兩人就這麼開心地並肩走回別墅。

  「咦?好像有人。」她遠遠地瞧見門口有人在搬東西。

  「送貨的吧!可是,我今天沒叫貨呀!」韓宗諭也瞧見有人影。

  「送貨的會開賓士?看來是你家的人吧!那怎麼辦?」她開始緊張了,才答應要跟他交往,就要面見他的家人了嗎?

  韓宗諭卻看清楚來者何人,當場冷下眼眸。

  這女人居然敢隨便跑到他家的別墅來?她也未免太膽大妄為了。

  「怎麼了?」黎若玫發現他的情緒變了,擔心地問道。

  「宗諭!」林芊芊瞧見他,立刻開心地向他招手。

  黎若玫僵住了,怎麼會是她?她來做什麼!

  「放心!我會把她趕走的!」發現她的僵化,他心疼地握緊她的小手,給予她安心的保證。

  「宗諭,你跑到哪裡去了了!害人家等了好久喔?」她原本想跑過來拉他的手的,在對上他森冷的目光後停下腳步。

  「你憑什麼來我家?滾!」一想到她害若若躲了他三年,那股氣他怎麼也消不了。

  「伯父答應讓我用別墅的,最近我的心臟不太舒服,他要我安心養病。」林芊芊馬上把韓父搬出來壓他,順道還給黎若玫一個得意的一瞥。

  「怎麼?你家被你敗光了嗎?需要用到我家的別墅?」韓宗諭根本不理她,帶著若若直接進屋。

  臉皮特厚的林芊芊居然一點也不介意他的諷刺,帶著傭人也跟著進來,還指揮著兩個傭人怎麼擺她那一大堆的家當。

  「林芊芊,我警告你,你敢上二樓來,不管你是不是會心臟病發,我都會直接把你丟下去,別以為我在開玩笑!」踏上樓梯前,他突然回首冷冷地警告她。

  林芊芊被他無情的目光駭住了,卻在瞧見他一臉溫柔地攬著黎若玫上樓時,恨意爬上她原本美麗的臉龐,醜化了她的面容。

  關上房門,他立刻緊緊抱住她,好氣那女人跑來攪局。若若好不容易才答應他,他真怕她又縮回殼裡,不肯接納他。

  久久他才開口,「明天我們就回去,好嗎?」

  一分一秒他也不願讓那女人有機會來傷害她!

  「好!」她茫然地點點頭,好不容易消去的陰影突然擴大籠罩著她的心房,她好怕當年那種椎心刺骨的痛又回來。

  「若若,看著我,我在你身邊,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瞧見她木然的神情,他焦急地捧住她的臉龐,急切地要讓她安心。

  她緊緊地抱住他。

  對呀!他在她身邊,她還兩手緊緊地抱著,可她心頭那股灼痛又是什麼?

  不安佈滿她的全身,她好想躲避那女人愈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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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傷腦筋!老爸在搞什麼飛機?」韓宗諭握著她的手苦惱的叨念。

  因為林芊芊的出現,隔天一早他們就決定回台北,不過,她必須先回公司交接,他原本要全程陪著她,沒想到他老爸一通緊急電話要他去台中分公司幫忙處理突發事件,這樣一來,兩人今天就要各自行動。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林芊芊還在這裡,教他怎麼也放不下心。

  「我看我放老爸鴿子好了,反正他公司這麼大、人才這麼多,少我一個也不會倒。」他繼續不停地念著,握著她的手就是不肯放。

  黎若玫站在公司停車場裡,聽他叨絮了快十分鐘,他就是不放心去台中,瞧著他苦惱的模樣,她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他擔心得要命,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別擔心,反正我會一直在公司等你,不會有事的。」

  她原先打從心底感到的不安,卻因為他的憂心忡忡而放鬆許多。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兩人兩情悅,她實在不必太過擔心才對。

  「說的也是,你公司的人很多,諒她也不敢跑來這撒野。」

  他想到這裡安心多了。

  「嗯!而且她應該也不知道我在這裡上班吧!」她點點頭,

  不過,心裡的煩悶並沒有完全散去。

  昨天見到林芊芊後,她心裡浮現當年她自信的宣言——

  我一開口,他還不是乖乖的回到我身邊,就算事實並不如林芊芊所講的,可是當時遺留下來的記憶和傷痛大過深刻了,讓她無法不胡思亂想,就怕當年的情況重現,他又會為了林芊芊將她擺在第二位。

  在她再次懷抱希望的此刻若再發生這種事,她絕對無法承受!

  「這可難說了,她很變態的,從以前就老是找人調查我的女朋友,她會找到這裡來,八成也是調查過你。」一想到這,他又開始緊張了。算了!乾脆晃點老爸吧!

  「怎麼這樣?」她一臉驚愕地看著他。一想到有人跟蹤她,她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忍不住搓搓手臂。

  好恐怖?沒想到林芊芊對他這麼執著,這樣的女人很難纏的,她的心更煩了。

  「所以,萬一她跑來找你麻煩,記住別理她知不知道?」他不放心又交代一次。

  「好!」她點點頭,心裡卻希望別再遇到她。

  「其實她本性還不壞,只是父母太寵她,又因為身體虛弱,別人總是讓她,不跟她計較,養成她驕縱任性的性格,長大了居然愈來愈囂張跋扈,你別理她就是了。」

  他歎口氣也很無奈,兩家的父母很熟,他再討厭她也不能真的扁她,害他一遇到她就很沒力。

  「哦!」她點點頭很同意他的話。算了,離開廬山就不必怕她了。

  「若若,我心裡只有你,所以你什麼也不必擔心知道嗎?」他突然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他真捨不得跟她分開。

  「啊!」被他摟得快不能呼吸了,她左右瞧著,這裡是公司耶!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他捧住她的臉蛋深情地吻住她,久久才放開。瞧見她粉頰一片酡紅,讓他更不想走。

  他決定了,快去快回,然後帶她回家。

  「來!復誦一次我剛剛的話。」

  「啊?」他說了什麼?迷茫的眼眸裡全是不解。

  「很喜歡對不對?」他壞壞的取笑她。每回兩人親熱後,她

  迷茫的神情總是讓他好樂,大大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覺得自己愈來愈神。

  她呆呆的點點頭,她愈來愈習慣和他親密相處。

  「看得出來你很期待,所以我才吻你的。」他取笑著她。

  「啊?少來!明明就是你自己色,還敢說我!」她終於清醒了,發覺他又在拐她,氣嘟嘟的別開臉去。

  「那是為了配合你。」他哈哈大笑,又湊上前親了她的臉蛋一記。

  她忍不住也笑了,跟他在一起不變色才怪!

  「若若,我是說真的,我這裡只有你,所以別胡思亂想?」牽起她的小手撫在他的胸口上,再次叮嚀。

  他當然看得出她的不安,當年林芊芊給她的打擊很大,難怪她不安了,但時間、空間和他的心都不一樣了,她不必再擔心,真希望她能懂。

  黎若玫望著他,眼裡滿是霧氣,驀地兩臂攬上他的頸項,投入他的懷裡,再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公眾場所。

  「這表示你不會胡思亂想了嗎?」他笑著親親她的秀髮。

  「嗯!」她很不好意思地放開他。天!她真是愈來愈大膽了。

  「開完會就在公司裡等我,不准亂跑!知道嗎?」

  「好。」

  「不准跟其他不三不四的男人說笑,知道嗎?」想起那天幾個挺身護她的臭男生,他心中吃味著。

  「什麼不三不四?好啦!」她失笑,卻在見到他那張妒忌的臉後點頭了。

  「乖乖等我!」啄了她的唇好幾下,他才拍拍她的屁股要她進去。

  直到看不見她的人影,他才開車上路,一心只想盡快把事情辦完回來接她。

  ※ ※ ※

  林芊芊還是來了!

  黎若玫才開完會,正準備休息一下,經理的秘書就進來告訴她有訪客,她直覺是林芊芊來找碴,果然就見她氣定神閒地坐在會客室裡喝茶。

  她無法不對她感到害怕,在門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進來見她。

  一進門,林芊芊就發動攻擊。

  「原來你在這種荒郊野外工作呀!能力差的人是沒本事在都會裡混的,這也不能怪你,你這種鄉巴佬是很適合這種鄉下地方,呵呵……」

  「有什麼事嗎?」黎若玫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默念著韓宗論的交代,冷靜地問道。

  「我只是來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吃回頭草。我還以為是什麼美若天仙的絕世美女,沒想到居然是個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醜八怪,宗諭八成是大魚大肉吃多了,想換點小菜清清胃吧?」林芊芊仍是一副不屑的鄙夷樣。

  「林小姐若沒什麼事,恕不奉陪。」黎若玫捺著性子不想跟她計較。

  「喲!神氣起來了,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呀?告訴你,你不過是只烏鴉,想變也沒得變。」林芊芊繼續眨低她的身份。

  「看來你真的很閒,想嘮叨去找跟你一樣閒的人吧!」黎若玫轉身就想走,決定照韓宗諭的交代不理睬她。

  「你以為他回頭來找你,就很了不起嗎?還不要臉的跟他同房,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是這麼厚臉皮!」說穿了,她就是嫉妒。

  「關你什麼事?」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膽子愈來愈大了嘛!像你們這種女人,他只是玩玩罷了,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來的。」

  林芊芊千第一律就是這句話,偏黎若玫就是參不透,心情馬上受到影響。

  「是嗎?那你回家慢慢等吧!」她生氣的反擊,可脆弱的心已慌成一團。

  「膚淺的人永遠短視的讓人同情,他對我的重視不是你能想像的,要不要賭賭看?」林芊芊見她動怒了,知道她的信心動搖,立刻乘勝追擊。

  「不必了!」她的心開始亂烘烘的,讓她無法思考。

  「你們約了今天要回台北是嗎?」林芊芊笑著問道,見她臉上多了慌亂,她更得意了。「我會留他,你想,他是會選你還是我呢?」

  「你……」又來了!她真這麼有把握?黎若玫驚白了面容。

  「上回這回下回無論來幾次,我都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他會選我而不是你,因為在他的心中,我是最重要的那個人!」林芊芊站起來,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可能!」黎若玫兩手握拳,怎麼也不肯認輸。

  林芊芊走到門邊,回頭給她一個自信的笑靨。「可不可能,下午你就知道了,看我的預言准不准?到時候可別哭呀!啊啊……」滿是惡意的笑聲在空氣中不斷地迴盪。

  當年他們手挽著手肩並著肩親密地走進飯店的模樣,充斥在她的每一個細胞裡,黎若玫兩腳一軟,跪坐在地,雙手抱住自己不住顫動的身軀。

  天!怎麼這樣?噩夢又要重演了嗎?

  ※ ※ ※

  「他不是說最慢五點一定趕到的嗎?」黎若玫不斷地看著手錶,差五分就五點了。

  她跪坐在會客室裡足足一個鐘頭,然後就再也無法集中精神。

  她一直在看表,連午餐也沒吃,一心等著他出現,她只能靠他來打破林芊芊帶給她的可怕夢魘,可是時間快到了,他居然連通電話也沒有,他真的為林芊芊留下嗎?

  「難道在他的心中,林芊芊才是那個重要的人?那麼他豈不是都在騙我?」她趴在桌上,整顆心懸在半空中。

  「小玫,如果韓先生太晚趕不回來,記得到宿舍找我,別一個人留在這裡知道嗎?」同事甲探頭吩咐著。

  「好。」她笑著點頭,不想同事替她擔心。

  又等了半個鐘頭,她的心愈來愈沉。他到底怎麼了?想聯絡他,才發現她根本沒他的手機號碼,他是不是也不知道她的呢?

  「若有事,他應該會打公司的電話。」她替他想著各種理由,卻又立刻被推翻,那他到底為什麼遲到呢?

  她守著電話,一直等一直等……

  而韓宗論在趕回埔裡的途中卻接到一通意外電話,林芊芊的母親心慌意亂地通知他,說林芊芊心臟病發送進了台中醫院,她昏迷時一直喊著他的名字,要他無論如何都要趕去,有他在才能救她!

  他心中閃過一絲懷疑,但林伯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應該不會騙他才對。

  那女人真的發病了?想起她小時候發病差點掛掉,他猶豫了,她再怎麼討人厭,他也不能罔顧一條生命。

  「怎麼辦?若若一定會誤會的……不!把原因告訴她,她一定能諒解的。」

  他想了想,立刻決定先去醫院一趟,便拿起手機準備通知她,誰知道他的手機居然沒電了!

  「啐!都是林伯母講那麼久。」他在回台中的路上拚命找公用電話,過了快一個鐘頭,才讓他瞧見一家便利商店,忙衝下車打電話到她的公司。

  「喂?若若?」

  「諭?你在哪裡?」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直覺地問道。

  「快到台中了,若若,你聽我說……」他急著想把目前棘手的情況告訴她。

  「快到台中?你要去見她是嗎?」黎若玫的心沉到谷底,截斷他的話反問。

  「誰?」

  「林芊芊。」

  「嗯!她進了……」

  「韓宗諭,現在你若選了她,今生今世都別想再見到我了!」沒讓他說完,黎若玫抖著聲音說罷,直接把電話掛了。

  她走到外頭。兩個鐘頭,她等他兩個鐘頭,若沒來,她就真的死心了!

  「若若?」盯著話筒,韓宗諭無法置信她居然連讓他把話說完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掛回話筒,他踱回車上。怎麼辦?去醫院還是回去找她?「萬一芊芊真的病危,沒去,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想了想,他還是發動車子趕往醫院,他相信等若若知道原因後,一定會諒解他的,到時候就算要整個人賠給她,他都心甘情願。

  黎若玫站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裡,緊抱著嬌弱的身軀望著馬路的盡頭,最後的一絲希望因為時間的流逝黯然熄滅。

  熱淚淌在冰冷的面容上,她的心彷彿剖成無數碎片,再也完整不了……

  她憤然地拭去淚珠轉身走向宿舍,今生今世,她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 ※ ※

  當韓宗論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時,病房裡的畫面讓他怒不可遏。

  他要宰了這女人!

  林芊芊和她的父母居然圍在一起聊天開玩笑,她一瞧見他,居然還不要臉的撲進他的懷裡。「你終於來了!」

  「芊芊說你要來我還不相信呢?宗諭。」林父以為他也喜歡女兒,當然很開心。

  「破壞別人的感情這麼有趣嗎?」沒理會林父,韓宗諭無情地一把推開她,冷著聲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喜歡你啊?」仗著父母親都在場,林芊芊又想靠過去撒嬌。

  「林芊芊,下回你真進了棺材,我會到你家門口放鞭炮慶祝的!」韓宗諭真想甩她幾巴掌!

  「宗諭,你怎麼這麼說話?」林母又驚又怒的叫道。

  「林伯母,你幾十歲的人了,居然跟著你女兒玩騙人的把戲,為老不尊,別怪小侄我不尊重你。」他冷冷的目光射向林伯母。

  「呃……芊芊下午是真的不舒服。」林母沒見過他這樣子有點嚇到了,又擔心騙他的事被丈夫知道,心虛的說著。

  「這是怎麼回事?」滿頭霧水的林父插嘴問道,為什麼平日溫和有禮的韓宗諭居然會詛咒芊芊,甚至連妻子都罵進去了?

  「老是玩這種卑鄙下流的把戲,你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他又把冷眸射向林芊芊。

  「宗諭,芊芊是真的喜歡你,才會……你就別生氣了,雖然有些胡鬧,不也顯示出她對你的情深義重?」林母連忙替女兒講話。

  「人家真的喜歡你嘛!」林芊芊仍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讓人看了就想吐!」他轉身就想走,心想,現在趕去向若若解釋還來得及吧?

  「宗諭,你怎麼這麼說芊芊呢!」林父很不悅的喚住他。

  「我沒動手算客氣了,林伯父你最好管管你女兒,再搞這種破壞別人感情的把戲,我不會放過她的?」韓宗諭這回是鐵了心。

  「我哪裡比不上她?而且為了這點事就不相信你,那種女人有什麼好?」林芊芊開始撒潑了。

  「我倒想知道你又有哪一點比得上她?自私、卑鄙、奸詐、冷酷、無情,倒是沒人比得上!」韓宗諭氣得開罵。

  「宗諭,芊芊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數落她?」林父忍著怒氣問個明白。

  「三年前你的寶貝女兒就用同樣的手段騙過若若,這回更過分,居然連同你老婆一塊騙我,說芊芊心病發快掛了,她明知我急著趕回去接若若,卻故意拿命來玩我,林伯父,你想一條命和一個約會,我會選哪一邊?」韓宗諭終於對上林父的眼睛。

  「你們……太胡來了!」林父氣得直跳腳,是他寵壞女兒了。

  「反正你來我這裡了呀!可見在你心裡還是我比較重要。」林芊芊很得意地露出笑容。

  「林芊芊,就算是路邊一條狗快死了,我都會優先處理的,你有什麼好得意的?」這下他徹底鄙視她。

  「宗諭,你愈罵愈不像話了!」林父雖然也氣女兒胡搞,但還是替女兒說話。

  「我想,八成去找過她,說什麼我一定會選你之類的渾話吧!」他一想到若若聽到這些話,比對此刻他人沒到,可以想見她現在有多絕望,他真是被這爛女人害慘了!

  「我隨便說說她就信了,我看她也沒你想的那麼愛你嘛!」至少她達到破壞的目的了,林芊芊仍是一臉的得意。

  「啪!」韓宗諭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賞在她的左臉上!

  「林芊芊,有錢有勢是能拿來壓人,問題是有錢有勢的可不只你家,你真的惹火我了,很快的我會讓你嘗嘗有錢有勢的人欺壓是什麼滋昧!」

  林芊芊被他重重的一巴掌和無情的表情嚇到了,又聽見他絕情的報復宣言,當場目瞪口呆地癱在床上。

  「宗諭,你太過分了!」林父一心想保護心愛的女兒。

  「過分嗎?比不過你女兒幹的好事。」他環視在場三人,而後有了決定。「她會這麼無法無天你們要負最大的責任,若若是我的未婚妻,傷害她就等於跟我為敵,我的報復不只針對林芊芊,你們等著看吧!有錢有勢的人的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宗諭,你想做什麼?」林父突然全身撥毛,他的能力只怕連他父親都望塵莫及,他真要對林家出手,他絕對會死得很慘!

  「不做什麼,我等著看林芊芊窮困潦倒受人欺壓的蠢樣子。」他說完,不再理會他們直接走了出去,留下屋裡三個全身冒冷汗的林家人。

  發完飆,他接著要面對的,可能是再也不理他的心愛佳人,他的心可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若若,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狂飆著車,心裡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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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你別只顧著哭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艾芸蹲在黎若玫的身前擔心地問道。

  「她從進門哭到現在,我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何幼菱也坐在她身邊,負責遞面紙。

  「嗚……嗯……」黎若玫一見到她們,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拚命流,彷彿要將所有委屈連同淚水一塊流盡似的。

  她忍著淚水找同事載她去車站,搭車回到台北,回到最重要的朋友身邊,在埔裡所受的打擊和委屈立刻宣洩而出。

  「是我錯看韓宗諭那混球了!」艾芸咬牙重重地捶了桌子一記,能讓若若哭得這麼傷心,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

  「艾芸,你先前下定論。若若,到底怎麼了,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拿主意。」何幼菱拍拍她的肩安慰。

  「他還是選了她……」過了許久,她終於蹦出一句話,然後又繼續掉眼淚。

  「她?誰呀?」艾芸和何幼菱兩人面面相覷。

  「林芊芊。」

  「關那女人什麼事呀?」艾芸大叫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她也去了韓家別墅,又跑去公司罵了我一頓,還說在諭的心裡她永遠是最重要的人。」她吸吸鼻子,把大致的情形說了一遍。

  「那種女人別理她就是了。」艾芸心想,八成又是那女人搞破壞。

  「然後呢?」何幼菱急著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他原本說今天要一起回來,結果他又拋下我急著去見林芊芊,我一生氣就告訴他,他若選擇去見林芊芊,我就再也不見他了……我等了他兩個鐘頭,而他還是去了。」她說完,就趴在何幼菱的肩上哭得唏哩嘩啦。

  「那女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艾芸氣得又猛拍桌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幼菱不認識那個女人,邊拍著黎若玫的背邊問。

  「能讓韓宗諭那笨蛋拋下你去見她的唯一可能,就是她又宣稱心臟病發快掛了!」艾芸真的很想扁人,而她最想扁的是韓宗諭那個笨蛋,怎麼這麼好騙!

  「她有心臟病?」何幼菱好奇的問道。

  「先天的!」艾芸沒好氣的回答。

  「怎麼有病的人還這麼壞心?難怪病好不了。」何幼菱平心而論。

  「就是說呀!景笨的就是韓宗諭那個笨蛋了,那種女人干了管她的死活?老是傻傻的被騙,難怪她每次都用這招!」

  「韓宗諭不笨呀!他為什麼甘心被騙,還不只一次?難不成他真的比較重視那女人?」何幼菱瞧了仍在啜泣的好友一眼,將她心裡最大的疑問問了出來,果然靠在她身上的她全身僵直。

  「有一回林芊芊發病差點掛掉,他當時就是不信而沒理她,事後他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林芊芊,心裡很愧疚,才會讓他現在寧可被騙,也要去一探究竟,就是怕有萬一吧!」艾芸將原因告訴她們。

  「原來他的心地這麼善良,我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何幼菱笑說,還拍拍黎若玫的肩膀,是她誤會他了。

  「那不叫善良,叫笨好不好!那種女人死了,對社會還比較有貢獻哩!」艾芸翻個白眼。

  她的話讓何幼菱爆笑出聲,就連仍在哭泣的黎若玫都止住了淚水。

  「若若,你沒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嗎?」何幼菱替她把扯亂了的長髮順了順,才笑著問道。

  「嗯!當時我好沮喪又生氣。」她吶吶地扯著面紙。

  「韓宗諭笨而你也差不多,那女人就是那張嘴厲害,心腸又壞,你幹嘛聽她的屁話,還笨笨地受她影響?如果韓宗諭會看上那種女人,我保證你絕對不會這麼愛他。」見她心情好多了,艾芸便恥笑著她。

  「說的也是,很少有人讓我一眼就覺得討厭的,而她就是唯一的一個。」甩開悲傷,她笑著伸伸舌頭。

  「若若,我跟你打賭,事情絕對就是這樣,而且,當韓宗諭發現她又騙他後,一定會把她修理得很慘!」艾芸心想,哪天去她家走一走好了,看看韓大帥哥採取了什麼報復行動。

  「可是,就是傷了我的心。」說著眼眶又紅了。

  她的心情是好多了,卻怎麼也忘不了當時那股深不見底的絕望,她真怕為了跟他在一起,她要一再地品嚐這種痛苦。

  「傷心呀……」艾芸在屋裡繞著圈,突然一個鬼點子闖進她的腦海裡,她露出慧黠的一笑衝回她們身邊,拉著她們咬耳朵。

  「這樣……如此這般……如何?」

  「哇!會不會太勁爆了?」何幼菱張大了眼看著她,怎麼寫同志書的人冒出來的主意都很嚇人?

  「這樣好嗎?對皓子有點過意不去。」黎若玫也瞠大了雙眼,不太敢接受這建議。

  「誰理那變態!」一提到他,艾芸的臉色都變了。

  「你們又出了什麼事?」黎若玫現在才想到,她只顧自己傷心難過,艾芸先前和關子皓之間也有些問題,看來仍沒解決。

  「反正聽我的準沒錯!」艾芸也想氣氣那變態,打定主意這麼做。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何幼菱狐疑地問道。她這麼亂搞,事情不會變得更複雜嗎?

  「可以考驗出他的真心呀!」

  「萬一他放棄了呢?」黎若玫有點擔心,小聲地問道。

  「那就表示他這陣子的表現只是曇花一現,迴光返照的假象,而你運氣好沒被他給騙了。」艾芸愈想愈覺得自己的主意實在是太棒了。

  「這樣……」好嗎?

  「如果是這樣,你放棄他也沒什麼好遺憾了。」

  「好吧!」黎若玫決定了,她要直接面對疑惑,不然她的心永遠都會忐忑不安。

  ※ ※ ※

  三小時之後

  「砰……砰!」韓宗諭用力拍打著何幼菱小套房的大門。

  「我家有電鈴,你別老是用拍的行不行?」何幼菱勾著門閂,只將門打開一條細縫和他對話。

  「她呢?」韓宗諭焦急地問道,他剛剛先跑到艾芸家吵了半天,直到對門的關子皓被他吵醒了,才知道她根本不在家,忙又衝過來,若若一定在這裡。

  「哭累了好不容易才睡著,你別來吵她。」算準了他一定會來,何幼菱被推出來當發言人,說實在的,她有點同情他的遭遇。

  「讓我看看她!」

  「艾芸也在,她正在氣頭上,別讓她瞧見你。」何幼菱小聲拒絕。

  這是真的,讓艾芸撞見他,肯定會爆發可怕的衝突。

  「她來攪什麼局?小菱,若若誤會我了,讓我跟她解釋好不好?她會聽的。」他頭痛不已,今天一整天他開著車趕來趕去,腦袋已經快昏了。

  「她說了,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她都不想再見到你。」何幼菱轉述著艾芸想好的台詞。

  「小菱,她真的誤會了,林芊芊的母親又急又慌的打電話給我,說她快死了,我能不去嗎?萬一是真的,我和若若都會後悔的。」韓宗諭靠在門邊神情憔悴地歎道。

  「是你自己處理不好,你可以帶若若一塊去看她,一來可以斷了林芊芊的歹念,二來也可以讓若若徹底安心,結果你拋下她直接去見林芊芊,這打擊她很難接受。」何幼菱搖搖頭,這兩個人談起戀愛來真是笨得可以。

  「啊?」韓宗諭完全沒想到可以這麼做,天,他真是笨死了!

  「現在她不會相信你了,兩次你都選擇林芊芊,尤其都是在林芊芊去找若若嗆聲之後,她要不受影響真的很難。」有個這麼麻煩的破壞者擋在中間,難怪他們的感情路波折不斯。

  「那個笨蛋!為什麼她信她卻不信我呢?我走之前就交代過她,要她絕對別理那女人的。」韓宗諭又氣又急。

  「你真好笑,你要她別信那女人、別理那女人,結果呢!你自己還不是信了那女人的謊話,還去理了那女人?你這麼瞭解林芊芊都被騙了,若若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這回她可替好友講話,若若很單純,當然不是狡猾的林芊芊的對手。

  「可惡!」他氣惱地拿頭直接捶牆壁。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做什麼都不對?他只想愛她呀!

  「很了,你回去吧!等她氣消了再說吧!」何幼菱愈來愈同情他了,怕破功,連忙趕他回去。

  「小菱,等她醒了把真情告訴她好嗎?告訴她,我真的好愛她,只愛她一人,要她別不理我!」韓宗諭焦急地交代著。

  「嗯!」。

  關上門,直到聽見他離開的聲音,她才轉身望向坐在門邊聽得一清二楚的黎若玫。

  「這樣真的好嗎?事實上他並沒有選擇她呀!而且他的宣言你都聽見了。」

  黎若玫抱著兩腳,知道自己誤會他了,應該立刻跟他和好,可是心頭那抹不安,為何沒有隨同誤會的解開而消散呢?甚至聽見他的愛的宣言都無法弭平她的疑猜,她真的無法再信任他了嗎?

  「你若堅持考驗他,等於是拿已到手的幸福去揮霍,是件很危險的事喔!」何幼菱望了仍是一臉堅持的艾芸,再望向沉思中的黎若玫,唉!希望是她多慮了。

  ※ ※ ※

  「為什麼她要氣這麼久?」他等得快絕望了,天天上門去等她氣消,卻天天沒消息,她到底想怎樣?他在Pub裡再次仰頭一口解決眼前的烈酒。

  「誰教你長期以來都讓她感到不安?活該!」事情大致聽小菱說了,杜軒芩一點也不同情他。

  「我已經改了呀!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我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他痛苦地抱著頭,此刻才深刻明白自食惡果是什麼滋味。

  「是我,我也不信!」杜軒岑喃喃念著。

  「我跟你有仇哇?」韓宗諭轉身扯住他的衣領,眼冒火花。

  「諭!從來都是她愛你比較多,所以你才能保有她,但你從頭到尾都沒給她充分的安全感,在緊要關頭教她怎麼信你?」他倒是挺贊成艾芸的想法,不試試看,就連他都很擔心若玫將來的幸福。

  「若若,現在愛你已經來不及了嗎?」他沮喪地放開杜軒岑的衣領,癱回桌子上。

  「你要追上她愛你的份量,回饋給她溢滿的熱情,讓她不安的心停妥在你的胸懷再無疑猜,不然你永遠也無法真正擁有她,甚至可能會失去她。」杜軒岑中肯地評論。

  「就怕她不再給我機會,她現在連見都不肯見我。」他苦惱地歎息。

  「那你就自己創造機會呀!笨蛋!」

  「啊?」他倏地抬起頭來。

  「全心全意地愛她,最後她一定會感受到的,總之別放手!」杜軒岑就是這樣追到心愛佳人的。

  關子皓卻在此時衝了進來,兩手攬著他們的肩,開心地報告道:「喂!大消息!」

  「什麼事?」

  「聽說若玫懷孕了,那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好高興呢!」關子皓伸手握住韓宗諭的手。「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什麼?』兩人大叫一聲,也不怕其他人全在看他們。

  「諭,沒想到你是我們之中最早當爸爸的,佩服、佩服!」關子皓笑哈哈地拍拍他的肩。

  「我要當爸爸了?若若她真的懷孕了?」韓宗諭吃驚地張大了嘴。

  「瞧吧!機會不就來了?」杜軒岑笑著推他一把。

  「我立刻去!」韓宗諭一掃連日來的陰霾,有子連繫,相信若若會原諒他的。

  「一塊走吧!我開車。」關子皓微笑搖搖手中的鑰匙。

  三人驅車趕往何幼菱的家中,沒等關子皓去停車,韓宗諭率先衝上樓去,急著想見他的妻兒,他興奮地按著門鈴。

  何幼菱來應門,見是他,便將門打開讓他進去;而杜軒岑也跟在後頭瞧見她,臉上多了溫柔的淺笑,他點點她的鼻尖,真怕她們玩得太過火了,那兩個大男人會被嚇掉半條命。

  何幼菱伸伸舌頭,攬住他的手臂也跟了進來。

  「若若!」他一進門就瞧見她和艾芸兩人頭靠著頭一塊翻著育兒雜誌書籍,看來是真的了,他真的要當爸爸了!

  彷彿沒聽見他的聲音似的,黎若玫突然將頭靠在艾芸的肩上柔聲問道:「芸,你真的要幫我扶養孩子嗎?」 …….,

  「當然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會幫忙。」艾芸環住她的肩哄著。

  「還是你比較好!」若若開心地說道。

  前陣子她們是想整整他,決定來個絕地大考驗,沒想到黎若玫的月事一直沒來,今天去婦產科檢查,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因為懷孕了,反而堅定了她考驗他的決心。有了孩子,她更需要他的真心保證,不然她要依憑什麼繼續愛他?所以,才有現在這段戲碼。

  艾芸很高興她原本的劇本更有看頭了,當然演得很入戲。

  「若若,為了方便照顧你,明天就搬到我那裡吧!」艾芸笑著輕撫她的秀髮。

  「好,都依你!」黎若玫轉頭給她一個燦的笑容,看傻了在場其他三個人。

  杜軒岑和何幼菱目瞪口呆地對望著,這兩個女人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韓宗諭整個人僵在那,只覺得艾芸那隻手很礙眼,若若那個笑容很刺目……

  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而接下來黎若玫每說一句,他的眼珠子就突出一分,都快掉下來了。

  「小菱,我真的決定接受艾芸的感情了,這些天接受她毫無保留的悉心照料,讓我明白還是女人貼心,我不想再受男人的氣了。」她沒勇氣看向韓宗諭,只好臨時改劇本,將話對著好友說。

  「啊!你來真的?」何幼菱愕地張大了嘴。

  到底現在是怎麼了?難道她們真的互看對眼?怎麼沒事先通知她?

  完了!這下子事情沒解決反而更麻煩。

  她轉頭看向杜軒岑,而他拍拍她的肩安撫著。

  「對呀?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引出我內心深處的同志愛,我決定和艾芸一起把孩子撫養長大,三個人共同生活。」黎若玫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因為她瞥見杜軒岑一臉的不以為然,顯然他覺得她們玩得太過火了。

  「對呀!我們是兩情相悅,會真心對待彼此,我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艾芸瞧著他們的表情快笑出來了,連忙一本正經地發表她的宣言,還一把攬住她的腰表明兩人的決心。

  剛把車停好正想進來看他們和好了沒,卻意外聽見這段駭人聽聞的宣言,關子皓在門口跌個四腳朝天。

  被他的摔倒聲驚醒的韓宗諭轉頭看向也是一臉愕然的關子皓,看來他沒聽錯,他真的聽見若若發表了可怕的同志宣言,兩人的情緒當場失控。

  「艾芸,你死定了!」

  「黎若玫,你死定了!」

  兩聲怒吼聲穿透了大樓屋頂響徹雲霄,久久不絕!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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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0:56:33
  第九章

  「若若,你在開玩笑對吧?」一把將人拉回懷裡,韓宗諭氣得想殺人了,目光凶狠地瞪向「情敵」艾芸。

  「艾芸,你少在這裡瞎攪和了?」關子皓也是一臉憤怒。這女人在搞什麼飛機?嫌他們之間的問題還不夠多嗎?

  「我是認真的!」艾芸趁韓宗諭不注意時,把人拉回她身邊,一臉得意地說道。

  「我也是認真的!」黎若玫也小聲地應答。

  「艾芸,我是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這樣找我麻煩?」看著心愛女人倚在她懷裡,韓宗諭氣得咬牙切齒,想硬拉,又怕把若若給弄痛了,只能強忍住怒氣。

  「若玫,你別被她給帶壞了!」關子皓覺得她應該比較理性,連忙對她喊話。

  「搞清楚,感情的事本來就是沒捨道理可言的,我就是愛上若若不行嗎?」艾芸打定主意,亂搞一通。

  杜軒岑攬著何幼菱坐到一旁讓他們吵個過癮。這群人真是沒救了!

  「你想愛誰是你的事,就是不准你碰若若,她是我一個人的!」韓宗諭卯上她了。

  黎若玫抬頭覷他一眼。

  他是認真的嗎?她可以相信他嗎?

  「那也要她同意才行,她現在愛的人是我,哈哈哈!」艾芸挺直腰桿,笑得得意極了。

  「就算她同意,我也不同意!艾芸,你搞清楚好不好?你是我的女人耶?幹嘛跑去跟人搶女人?你有毛病呀?」關子皓的耐性快被磨光了,半瞇著眼睛瞧著她。

  「怎麼?你瞧不起同志呀?我們也有愛人的權利。」艾芸一人對戰兩個大男生,一點也不膽怯,聲音比他們都大。

  「關子皓!把你那變態女人帶走,她再留在這裡,小心我扁她!」韓宗諭突然轉身瞪向他。說來說去,都是他管教不嚴,她才會跑來窮攪和!

  「你敢!」關子皓是很生氣,但一聽見有人要揍她,他立刻又站到艾芸那一邊。

  「帶走啦!」韓宗諭快瘋了!

  關子皓又瞪了他一眼,才承認將這兩個女人分開,是解決目前問題最直接有效的法。

  他二話不說走向艾芸,直接將她倒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你土匪呀!放我下來!我要保護若若!」艾芸猛力捶著他的背尖叫著。

  「女人,乖一點!回去我們的帳可有得算了!」他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記,揚長而去。

  黎若玫沒想到靠山突然變成泥菩薩,那她怎麼辦?

  抬頭瞧了韓宗諭一眼,見他滿臉怒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

  她連忙求救地望向何幼菱。

  「出去!」韓宗諭轉向何幼菱他們,又下了另一道逐客令。

  「什麼?」何幼菱嚇了一跳,不敢真的離開,怕這傢伙生起氣發起狂來,好友會很危險。

  「都出去!」他要跟這笨女人好好的、徹底的溝通。

  「諭,你搞清楚,這是誰的房子,就算有人要出去也是你們。」杜軒岑冷著聲音反過來趕他們。

  這事搞了一個月,害他和小菱想約會想獨處都受到困擾,這混球還敢乞丐趕廟公,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叫你出去,你聽不懂呀!」韓宗諭此刻可是六親不認,也冷冷地瞪向他。他真的很想扁人,親愛准老婆當然不能動,最簡單的就是揍他一頓洩憤了。

  「好好好!你們談可以,諭,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她,她懷孕了!」忙拉住火冒三丈的男友,何幼菱刻意提醒他。

  「嗯!」韓宗諭僵硬地點點頭。

  何幼菱才放心地拉著臉臭得要命的杜軒岑出去,把房子留給他們解決問題。

  終於只剩他們兩人了。

  瞧著近一個月不見的她,韓宗諭心中好激動。她好嗎?

  「若若,情況還好吧?」他走近她,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龐。

  「什麼?」對上他的深情凝望,她羞紅了臉,完全忘了為了試驗他刻意胡搞出來的混亂關係。

  「檢查的結果呀!你和孩子都沒問題吧?」牽著她坐了下來,伸手撫上她的肚子……他們真的有孩子了,太好了!

  「嗯!都沒問題。」她尷尬地回答。

  「別再跟艾芸瞎鬧了,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好嗎?」他突然笑出聲,剛剛是被嚇到了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他現在反而覺得她們挺有創意的。

  「你不信?」她吃驚地抬頭看他。

  「怎麼可能!你看我會臉紅心跳,跟她可不會,我沒瞎,當然看得出來。」他點點她的鼻尖,沒介意她的小小報復。

  「我還以為我演得很好呢!」她噘著嘴,覺得自己白忙一場。

  「若鬧一鬧你的心情能好一些,我可以欣然接受,不過,這種鬧劇一次就夠了!」

  「我……」

  「若若,我知道以前的我很不可靠,但要和你相愛一輩子的是現在的我,也許你無法平空相信我的決心,但給我時間證明好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他握住她的小手真誠的說道。

  「也許是當年和最近的事重疊在一起給了我太大的刺激,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諭,讓我想一想好嗎?你那麼出色,總會有人莫名其妙就冒出來跟我搶,或許問題在我而不在你,聽了你的告白無法相信,也許是我沒自信能和你長長久久。」她落寞地說道,只要有疑惑,她就會不安,時間久了,他們之間一定會有問題的。

  「所以現在已經不是林芊芊的問題了?」

  聽了半天,他忽然瞇著眼瞅著她。

  「我已經弄清楚那件事了。」她點點頭。

  「你又是從哪裡冒出那些假想敵的?是誰給你洗的腦?」他狐疑的猜測罪魁禍首是艾芸那丫頭。

  「是我自己這樣覺得的。」她連忙解釋。

  「啊!你為何誰的話都信,就是不信我呢?給我點機會行不行?」

  「也許是我們真的沒緣分吧!」她歎息地垂下頭。

  「誰說的?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什麼叫沒緣分?」他生氣了。

  「有孩子沒緣分的人很多呀!」她淒然地笑了笑。

  「我管別人做什麼?我們的緣可深了,我要和你糾纏一輩子,管你答不答應!」他霸道地宣稱。

  「啊?」

  「若若,難道為了孩子,你都不肯給我機會嗎?是你自己答應要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的。」他連忙繼續勸說。

  「我怎麼可能讓孩子變成我們之間的棋子?變調的愛情反而會害了他,不如我們現在和平地分手,對他也許還比較好。」

  她決定了,要賭一個最大的賭注。

  分手是最差勁的試煉方法,但在無法釋疑的情況下,她也只有試了!若他們能通過這考驗,那麼今生她將不再懷疑他。

  「不准!若若,你可以不原諒我,可以繼續報復我,可是不准分手,我不會跟你分手的!」他生氣地瞪著她。

  「你別這樣。」聽見他這麼堅決的話,她差點就要撲進他的懷裡,告訴他她也愛他,想愛他一輩子都不分手,但她還是忍住了。

  「若若,你別想擺脫我,一輩子都別想?現在換我全心全意地愛著你,你會感受到我的決心,你等著看吧!」

  韓宗諭決定纏著她,決心讓她成為韓太太,兩人幸福地共組家庭。

  黎若玫低頭露出了這一個月來第一個開心的笑容,也許她的幸福就快來了!

  ※ ※ ※

  「若若,他是我的學長,怎麼樣?比韓宗諭那花花公子帥一百倍吧!」艾芸帶著一個帥男生來到小菱家。

  因為韓宗諭老是來這裡攪和,杜軒岑火大不已,乾脆把房子讓給他們,自己帶著心愛人兒回杜家恩愛,省得在這裡被煩。

  「呃……嗯!」她尷尬地對那人笑了笑。她怎麼好意思說在她心中,世上再不會有人比韓宗諭更帥了。

  「忘了那混球,跟我親愛的學長交往吧!」艾芸的玩心一發不可收拾,上回的同志伎倆被識破,害她關了一個星期的禁閉,一重獲自由,立刻又搞了個白馬王子的把戲上場。

  「啊!你不怕滅口嗎?」黎若玫拉著她到一旁咬耳朵。

  「同志他不信,來個比他帥的,我就不信他不擔心害怕,你當年忐忑不安的心情該讓他也嘗一嘗。」艾芸著她又坐回座位上,一點也不擔心。

  再說,她又不是真的要她去跟別人談戀愛,學長已經結婚了,她不過是算準時間才找韓宗諭的碴。

  果然韓宗諭準時在下班後半個鐘頭內出現,他一瞧見艾芸,臉立刻垮下來,再見到有陌生男人在現場,心中警鈴大作。這女人搞什麼呀?

  「哎呀!有人不識相出現了耶!若若,你們去找個燈光美、氣氛佳的場所繼續談情說愛吧!」艾芸瞎扯一通。

  她的學長可是拳擊社的,想幹架可不一定會輸,她倒要看看這痞子能怎樣。

  韓宗諭瞪著她久久不發一言,突然,他拿出手機快速撥了個號碼,冷冷地開口道:「皓,你再不看緊你家的無聊女人,老是讓她跑出來破壞別人的感情,到時候她多個黑眼圈可別怪我。」

  艾芸隔得老遠都彷彿聽得到關子皓憤怒的三字真言,頭皮發麻地站了起來。

  「呃……你們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啊啊啊……」

  她還是先去避避風頭好了,一轉眼,她就溜得不見蹤跡。

  韓宗諭繼而轉向仍愣頭愣腦坐在沙發上的笨蛋帥男生,祭出必殺冷酷眼神,硬是把拳擊社學長給瞪出門去。

  他歎口氣,用腳跟將門蹋上,才望回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的若若。

  「不是說了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嗎?」

  「多比較才不會吃虧!」她慧黠地露出調皮的笑容。

  「那你比較的結果呢?」他坐在她的身邊先親了她的臉頰一記,才俯身親了她的肚皮一下。

  「還好。」望著他,她的眼裡全是溫柔,卻在他抬頭時收了起來,試驗還沒結束呢!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繼續比較?」他全身戒備地瞅著她。

  「也許喔!」仗著他寵她,現在是她吃得他死死的。

  「無所謂,反正不會有人比我更適合你。」他自信滿滿。

  「是嗎?」

  「那當然!若若,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沒人比得上我的。」

  「你可真有自信。」她撤擻嘴,心裡因為他的強力告白而繁花盛開。

  「因為你也愛我呀!」他笑著攬住她。

  她無話可說,她是愛他,多年來始終如一。

  「所以,我可以耐心等到你心甘情願嫁給我。」

  ※ ※ ※

  「小姐,請問要去荷園咖啡廳要坐什麼車?」一個帥氣的中年紳士走過來問著也在等公車的黎若玫。

  「荷園?在信義路上嗎?」她想了想才問。

  「對。」中年紳士笑著點點頭。

  「我也要去信義路,你跟我坐同班車就對了。」覺得這位紳士人很好,她漾出一抹友善的笑容。

  「太好了?台北我不熟,可是我又喜歡坐公車,還好你這麼和善,我常問到很凶或是根本不理人的,小姐,你人真好。」中年紳士笑著說。

  「哪裡!」兩人就這樣閒聊起來,一塊等公車。

  韓宗諭出來洽公,車子停在公車站牌對面的大樓地下室裡。他跟尖地瞧見她和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一起,還笑得很開心。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不得去開車,他直接橫過馬路想問個明白,公車卻來了,他們一塊上了公車,一路跑過來的他就這麼瞧見那男人扶著她的腰上車去了!

  他被他們親密的動作嚇到了,以為她真的又在作比較,還給別的男人吃豆腐的機會,心中揚起無法扼阻的滔滔醋意和熊熊怒火,他人還沒跑到,公車就開走了。

  他想都沒想地拔腿就追。

  可惡!他一定要把那個野男人狠狠地揍一頓,膽敢動他女人的腦筋,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好幾次他差點就追到了,可總是慢了一步,公車又開走了。一連追了十幾分鐘,跑得氣喘吁吁,終於追上這部淨跟他作對的公車。

  他直接衝上車,由前方一路找到後邊,才瞧見她靠在窗邊假寐,立刻擠了過去,因為他的目光太凶狠,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女學生嚇得立刻站起來,他不客氣地就坐下。

  「那混球呢?」他拍拍她的手臂,口氣不悅地質問。

  「諭?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張開眼對上他的眼睛,她嚇了一大跳。

  「那混球呢?」他又問了一次,聲音更冷了。

  卻在聽見身旁一陣竊竊私語後,拉著她一塊按鈴準備下車。

  「誰呀?」她也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怎麼了嗎?

  公車終於停下,他們下車後,他拉著她站在陰影下,才不悅地問道:「那個跟你一塊上車的傢伙是誰?」

  「郎先生?怎麼?你認識他呀!」

  「準會認識他!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剛剛他有在車上嗎?」他看了半天,都沒看到類似的人影。

  「不認識呀!而且他早就下車了。」她奇怪地看著他。

  「不認識你會跟他有說有笑地一塊上車?還讓他碰你的腰?可惡!我要剁了他那只髒手?」他的語氣酸溜溜的,一提到那男人,目光又變得凶狠無比。

  「他跟我問路,因為順路,就搭同一班車,而且他是因為我是孕婦才好心扶我的。」她白了他一眼,怎麼沒搞清楚就亂發飆!

  咦?她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瞧向他的眼眸,突然豁然開朗。

  「問路?」這麼巧?

  「對呀!他不是台北人,搞不清楚方向……等等!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他一塊上車?」這裡離她上車的地方很遠了,再說她上車時也沒瞧見他,他怎麼知道她和先生一起上車的事?

  「我看到的!若若,你可以生我的氣、可以繼續比較,但絕對不能交別的男朋友!」他壓下酸得不得了的醋意,決定原諒她這一次。

  「你在哪裡看到的?」她感到好奇。

  「你在哪上車,當然就在哪看到的。」這麼簡單的問題有必要問嗎?他白了她一眼。

  「所以,你跟我一起上車?」可她沒看到他呀!

  「我沒上車。」他沒好氣地答道,仍有些喘。

  「可是,你在車上呀!」她醒過來就看到他了。

  「那是我追到的。」他氣得提高了音量,有必要讓他一直提這麼丟臉的事嗎?

  「追?」她訝異地張大了嘴。

  「怎麼?不行呀!」他有點尷尬地別開臉去。

  「你追公車?在台北的大馬路上?」她不可置信地叫著。

  「哼!」紅霞爬上了他的臉龐,他不悅地別開臉去。

  黎若玫望著他愈來愈紅的臉頰,她的嘴角開始上揚,肩膀開始抖動,終於爆出狂笑,還笑得前仰後翻的。「哈哈哈……」

  韓宗諭被笑得臉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了。

  啊!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幹出這種蠢事來。

  「天呀!你怎麼沒事先通知一下?沒看到追公車那一幕真是可惜,哈……」她單是用想的都覺得很好笑。

  見她笑得這麼開心,他忍不住也笑開了。

  他是幹了件很蠢的事,但為了她,再蠢的事都值得?

  「也許媒體有拍到也說不定,回家記得要看新聞,天呀!韓宗諭追公車,艾芸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笑翻天。」她異想天開地拍著手叫道。

  「你少詛咒我了,還有,不准告訴那女人!」他左右瞧著,看有沒有咖啡廳什麼的,怕她站太久累著了。

  「真搞不懂你,只是坐個公車,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居然一路追著跑,啊啊……」她不時溢出笑聲。

  「沒情敵時都娶不到你了,突然冒出個條件還不賴的第三者,你說我緊不緊張?你居然還笑我,氣死我了!」

  他瞧見一家咖啡廳,便拉著她一塊走過去,嘴上嘟嘟囔囔的直抱怨。

  瞧著他被握著的小手,她再次漾出一朵美麗的笑容。

  他真的在乎!

  也許就接受他吧!嗯!一個星期後再告訴他好了。嘻嘻……她頑皮了伸伸舌頭,笑容再也藏不住。

  ※ ※ ※

  何幼菱家中

  「喂!你要懲罰他到什麼時候?」何幼菱無奈地問道,她可以等,杜軒岑可等不了,他不想再被女生擋在門外了。

  「我哪有懲罰他呀!」黎若玫想到他追公車那事又笑了。

  「不然為何不跟他和好?若若,你連孩子都有了,拜託能不能成熟點?」她無奈地歎口氣。

  「其實我也覺得差不多了。」他的一片真心全攤在陽光下,她沒道理再不相信他。

  「對了,我聽說林芊芊也得到報應了。」何幼菱笑說。

  「什麼報應?」

  「聽岑說,好像是韓伯父他們知道因為她的搗蛋,害他們的兒媳婦跑了,一氣之下,將林家列為拒絕往來戶,而她的父母害怕韓家把資金撤回,天天上門請罪!而林芊芊的壞名聲已經在上流社會傳開,她再也不能囂張地四處找人麻煩,尤其是你有韓家當靠山,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你,你的准公婆替你出了口怨氣,你的氣該消了吧!」

  「我早就沒生氣了。」

  「那你幹嘛還懲罰他呢?」

  「我只是想消除疑慮嘛!」

  「現在呢?還有疑惑嗎?」何幼菱一臉取笑的睨著她。

  「沒有了,你別笑人家啦!」她輕捶了好友一記。

  「去找他吧!」

  「嗯!」她原本就想今天去找他說個明白。

  「鈴鈴……」電話突然響起,何幼菱順手接了起來,突然臉色一白,緊張地望向黎若玫。

  「我知道了,我會帶她過去。」說罷,掛上電話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若若,你先別緊張,諭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裡。」

  「什麼?」她兩腳一軟,差點跌倒,幸好小菱扶著她。

  「我們快去。」

  在她決定要和他一生一世時,他絕對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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