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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滕真]淑女動手不動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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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3:39 |倒序瀏覽
淑女動手不動口 作者:滕真 

第一次被她抱著時,他臉紅心跳、異常興奮,
從此再也忘不了她溫暖的懷抱。
相隔十幾年,他再度重回她那迷人的懷裡,
整個人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般通體舒暢,
不過,這個特別的「沙米司」,並不是天天都有耶!
為了確保時時受她照顧,處處被她關心,
他決定扮黑道、裝土匪,威脅、欺壓、強迫她天天來給他照顧一下,
是啦!她是有乖乖向他報到,卻沒被他的美男色迷昏頭,
事實上,每個男人她都不愛,
只喜歡怦怦怦狂跳的「胸口」,還會看到流口水,
若是她只垂涎他一個人的美胸,這種怪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問題是,她對其他男人的裸胸也不放過,
這個超級笨女人,就是不懂他的心!
他決定了,除了他之外,小姐她看哪裡,他就砍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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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3:58
  第一章

  "有錢很了不起嗎?"江柏如穿著學校制服背著書包走在路上,有些憤怒地踢著地上的石頭。

  江氏集團歷經三代的經營,由原來的中型企業成功擴大為跨國企業,涉足的領域以金融為主,在世界各主要城市皆有分公司以控股公司之姿投入金融市場,目前的經營者是江博龍夫婦。

  夫婦兩人擁有三名年輕傑出的子女,老大江柏恆十六歲已經有接班人的架式,下課後到公司坐鎮指揮,能力一點也不輸給父母,老江柏佑十二歲鬼點子特多,常給開發部新的idea,幫公司賺進不少銀兩,父母對他們很放心。

  而老二江柏如是惟一的女生,今年十四歲,根據皮紋檢測,她非常適合手腦並用的精細工作,可惜她目前對任何事都沒興趣,成天看漫畫小說再不然就發呆睡懶覺,不過江氏夫婦卻一點也不擔心。

  她回家從沒念過書,每回考試依然保持前三名的好成績,雖沒什麼大志向倒也不曾學太妹使壞,江老爸深信人人都有其命定的道路,時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而且就算她一輩子都不打算找到人生方向,憑江氏也可以養她一輩子,讓她當只快樂的米蟲。

  "只是同學吵架又不是什麼大事,居然因為我家有錢,就害同學被記過,這是什麼他X的爛學校!"江柏如真的很火大,站在路邊生氣地大罵,路人紛紛投以怪異的目光。

  她頂著一張臭臭的大便臉把他們全瞪過一遍才又繼續踢著石頭往前走,真是可惡!就因為她老爸是校董,老師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處分了和她吵架的同學,所以她一生氣就逃課了。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她很不爽不想回家,繞進了公園坐在溜滑梯後頭望著天空發呆,人生真是無聊乏味,她究竟為了什麼活在這世上呢?為了去上那不公平的學校嗎?

  活著真是沒意義……她望著望著,沒多久就睡著了。

  夜色在她睡夢中降臨,路燈亮了起來,卻照不到公園裡江柏如睡著的昏暗角落,所以她繼續睡得很沉,直到某種奇怪的聲響把她給吵醒。

  "咦?天黑了?不會吧!"不知何時已經變成側臥的她楞楞地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公園裡睡著了,她看了手錶後更吃驚了,居然已經快半夜了!完了,老爸會不會已經報警了呢?

  她正想起身回家時,突然發覺四周很吵,充滿怨恨的吵架聲夾雜著痛苦的嘶喊哀號聲,甚至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會這麼好運吧?碰到幫派械鬥嗎?"她悄悄地爬到溜滑梯另一邊探頭一瞧,當場嚇得癱坐在地動彈不得。

  人間煉獄!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人間煉獄來形容!滿地的血、滿地癱倒哀號的人,而且棍棒齊飛,開山刀、武土刀什麼武器都有。裡頭殺氣正旺的人好像彼此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瘋狂的衝向對方,只為了把手上的武器砍在對方身上。

  "我一定是在做夢,絕對是的!"她用力掐著自己的臉頰,"哦唔!好痛,不是做夢,真的有人在廝殺……天呀!被砍到一定很痛!"

  江柏如雙手顫抖的抱住自己用力搓揉,一臉恐懼。

  "我真是個大笨蛋!好好的在學校,幹嗎逃課?老師偏心、大小眼真的有那麼嚴重嗎?我幹嗎那麼有正義感?老天爺,我知道錯了,您老人家保佑我千萬別被他們發現,更別讓他們滅口,以後我一定會乖乖上課的。"

  沒想到,才剛求完老天爺,突然就有個物體飛向她,砰的一聲,壓在她身上,她嚇得尖叫,叫了一下才想到一件事,立刻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還好現場太混亂,根本沒人發現她亂叫。鬆了一口氣後,她才害怕的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物體,那物體突然抬頭對上她的眼睛,她嚇得再次放聲尖叫,"啊--啊!"

  那真的是人的眼睛嗎?活脫脫像隻野獸嗜血的冰冷眸子!

  "你活得不耐煩了嗎?"一個還沒變聲的童音說出完全不相稱的話來,聲音的主人用那雙嚇得江柏如尖叫的眼眸盯著她看。

  "你……你……"江柏如抖著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男孩會殺了她嗎?

  不曾和異性這麼接近的小男孩盯著她,心想這女人也怕他吧!哼!沒有人不怕他的,只要他夠凶夠狠,連七尺大漢都懼怕……只是,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女人怕他,就讓他心中郁卒。

  "那小鬼在哪裡?"

  突然一陣腳步聲接近,江柏如下意識地拉著這個男孩躲進溜滑梯下方黑暗的角落,她緊張地抱著他,努力將兩人的身影縮進黑暗之中,生怕被他們發現形蹤,兩人會死得很難看!

  果然沒多久,就見三個也是渾身血漬的凶神惡煞在附近繞了好幾圈才不爽地離去。

  "幸好走了,萬一被發現,咱們的小命就不保了,你說是不是?"江柏如逃過一劫,自然地將兩人歸成一國,她吁了口氣,擁著他的手臂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

  男孩沒想到她會有這種舉動,她不是很怕他嗎?居然還抱著他?而且自己逃命都還不及了,為什麼想保護他?

  她的舉動讓他感覺到被保護的溫柔,從小流落街頭混幫派的他,從不知道感情為何物,也沒想過有人敢這樣抱著他,驀然,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撞擊著他的胸口。

  他一抬頭就瞧見她正盯著他身上的傷口看,一臉的恐懼卻掩不去她眼中深深的同情,她在憐憫他嗎?他才不需要同情咧!偏偏她溫暖舒適的懷抱好吸引他,害他很沒種的不想離開。

  "沒看過男人啊?"男孩有些尷尬地瞪了她一眼,仍然沒打算離開她的懷抱,故意轉頭察看著外頭廝殺的情況。

  "你到底幾歲?"瞧著他身上的傷痕,以及血跡斑斑殘破的衣衫,沒了衣袖的手臂仍淌著血,江柏如突然覺得他好可憐,他應該不會比她大才對,這年紀的孩子不都在玩電動、迷網咖嗎?而他居然拿命跟別人砍殺對決?

  "十二。"他回頭瞄了她一眼,瞧見她胸前的名牌,江柏如,國二……那麼這女人應該大他兩歲了?他無所謂地又回頭看著外頭的情況,看樣子還要再打上一段時間,偏偏他的腳被砍傷好幾刀站不起來,不如趁此機會休息一下,等會兒再出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她的胸部發育還沒完全,不算太飽滿,但軟軟的靠在上頭很舒服,讓他完全不想起身。

  "你……"若不是現在場面太緊張,她一定會大笑出聲,這個渾身是傷的男孩連聲音都還沒變,居然就以男人自居起來了,太可笑了吧?

  突然,男孩跳了起來,神情激憤又堅決,因為他發現幫裡的帶頭大哥被人砍了一刀,氣憤得緊握雙拳,他回頭看向她的臉,"想活命就找空檔落跑,別再讓人遇到。"

  男孩說完就跛著腳衝回混戰現場,因為場面太混亂,江柏如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

  對戰一直持續著,而她也一直沒機會落跑,因為老是有人打到她的附近來,加上四周還有恐怖的狂叫聲、不斷倒下的人,以及鮮血四處亂噴的情況,她更是不敢隨便踏出所在位置一步。

  從沒見過這等殘酷的掠殺場面,江柏如陷入狂亂的恐懼之中,她開始自我安慰起來,"這、這、這不是什麼幫派械鬥……是、是、是哪個星球來的外星人,因為偽裝成地球人,為了確認彼此的身份,才會相約拿出身上的某個部分當證明……一定是這樣……"

  她不斷地自我洗腦,口中唸唸有詞,希望達到自我催眠的目的,突然,有一顆鮮紅跳動的東西掉到她眼前,耳畔還響著聲嘶力竭的哀號聲,江柏如已經趴在地上狂吐不已……

  @ @ @

  "惡……哎呀!好痛……"江柏如從椅子上跌下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做夢了,她呈大字型仰躺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微張著嘴露出一抹苦笑。真是的,已經好久沒夢到這件事了說。

  當年她被幫派械鬥的事嚇得連作三個月噩夢,連學校都沒法子去,一看到飯桌上所有有眼睛的食物就狂吐,更別提什麼雞胗腸子的內臟料理,只要看到一定連胃液膽汁都吐出來,家裡的人都不知道她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從那天起她就開始吃素。

  她愈來愈深信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她對內臟的恐懼,隨著歲月增長,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開始渴望見到健康、活動力強的內臟,她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了,心理醫生告訴她這是補償作用,因為她看見應該好好留在人胸口上運作的心臟竟然掉落在眼前,才會下意識地想見到完整健康的內臟。

  "你想她在幹嗎?"門外護土甲小聲地問道。

  "思考宇宙的奧秘?"護土乙也小聲地猜測。

  "思考宇宙的奧秘有必要躺在地上?"護士甲捶了她一記。

  "我只是個小護土耶,哪曉得醫生心裡在想什麼啊?也許這姿勢有助於她開發更好的開刀方法也說不定呀!"護土乙委屈地捂著自己的頭。

  "江醫生原本就很怪了,這姿勢配她剛剛好,你們少沒常識了。"護士丙路過瞄了一眼順口答道,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說的也是。"兩個小護土贊同地點點頭。

  "你們有完沒完啊?"江柏如笑著坐回椅子上,她就是怪不行嗎?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她就老是盯著別人的胸口、肚子看,想確認那人的心臟呀脾胃什麼的在哪裡?甚至還很衝動地想摸摸看,看它們是不是都有很認真地在執行工作,結果每個人都當她精神有問題,她才轉而研究人體解剖圖,不知不覺就進了醫學院成了醫生。

  想想居然也過了十幾個年頭,如今她都二十七了,那個男孩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有二十五了吧?不過混幫派的通常活不久,他也許沒挨過當年那一場械鬥。

  尤其是他最後那一眼,直到現在只要一想起,還是一次次衝擊著她的心靈,那是混黑道的人才會有的眼神嗎?彷彿沒有明天似的,充滿全豁出去的絕望,這讓她很痛苦,因為他的那一眼,讓江柏如徹底痛恨黑道分子。

  "江醫生,憑你的技術,閉著眼睛都有辦法幫病人開刀了,為什麼你還是每天盯著解剖圖看?"護士甲走進來笑著問道。

  說實在的,江醫生不僅人長得漂亮,更是個傑出的外科醫生,院長就老是感歎天才和凡人之間的差異,當中的酸澀滋味絕不是一句不公平能道得盡的,江醫生絕對是個天才,她天生就是個拿手術刀的人,其他人除了羨慕也只能繼續羨慕。

  再說她的個性開朗活潑非常好相處,對大家又體貼沒架子,每個護土都很喜歡當她的班,要是她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的話,說她是個絕對完美的女人一點也不為過。

  唉!可惜了……難怪人家說人沒有十全十美的。

  "人命關天,我是拿刀的人,總要複習嘛!"知道她們沒惡意,江柏如笑著打開計算機。

  "你也複習得太超過了吧!"護士乙直翻白眼,因為跟她很熟,她們幾個護士和她說話向來百無禁忌。

  "複習當然是愈多愈好啊!哪有超過這種事呢?"她不自覺地又瞄了瞄桌上的解剖圖,露出一抹奇特又安心的笑容。

  "你看你又來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請你選擇一下時間地點,不要隨便進行膜拜可以嗎?"護士甲退一步問道。

  "啊?"盯著下午要開刀的病人的病歷,她分心問道。

  "像是有很帥的病人或是家屬出現時,能不能請你把解剖圖藏起來?幾分鐘不看應該不會死人的。"護土甲坐了下來進行洗腦大工程。

  "對呀!等我們把你推銷出去,你想怎麼看、口水怎麼流,都不關我們的事。"護土乙也加人遊說的行列。

  兩個小護土望向江柏如桌上攤開來的皺巴巴的解剖圖,連她們見她一臉詭異地盯著解剖圖直笑,心中完美女人的想像都會幻滅了,更別說男人會嚇得倒彈三尺。

  "怎麼?你們嫌我是老姑婆嗎?"終於聽出他們的意思,江柏如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們一眼,她也不過二十七,哪有很老,這年頭過三十不結婚的人多得是。

  "沒錯!"兩位護土很不給面子地笑道。

  "反正我養得起自己,何必著急呢?"她笑著自我安慰。

  "我們急呀!"

  "奇怪了,你們有什麼好急的?"

  "再耗下去,就算不知道你的怪癖的人,也會認為你一定有什麼缺陷,才會長得這麼美卻嫁不出去,閒言閒語會愈來愈多,能不急嗎?"

  "被說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們,你們急什麼呢?"

  "因為老是有人要我們幫忙牽紅線,你卻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們,我們很煩耶!"護士甲雙手一攤,她們是護士又不是媒婆,每天老是被醫生病人拉去問東問西的,工作量之大是全院之冠耶!

  撇開她的怪癖不談,江醫生真的是個很出色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醫生不顧她的怪癖追求她,可她偏偏是個少根筋的女人,尤其對感情簡直可以列入白癡的行列,老是把那些追求者當哥兒們,害那些人只能捶心肝暗自垂淚,而她們在一旁都快被她急死了。

  她顯然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搶手的程度還害慘了她們。

  "拷!終於說到重點了,害我剛剛還亂感動一把的,以為你們有多關心我呢!"江柏如追著她們打。

  "當然關心呀!問題是我們更關心超重的、工作量嘛!哈哈……"相處久了,她們就像朋友一般,鬧成一團。

  嗶!嘩!她身上的呼叫器響了起來。

  "急診室?我去支持了。"江柏如看了一眼,收起玩笑之心,換上專業的表情衝了出去。

  @ @ @

  急診室

  "江醫生下來沒?病人很危急!"急診室醫生很緊張,正在為傷患止血。

  這患者的身旁跟了一大票保鏢,活像電影裡的黑道分子,萬一沒救活他,他們大概會砍了這裡所有的人陪葬,所以急診室裡每個人都很緊張。

  "老大!撐著點!別昏過去。"一直緊跟在旁的其中一名男人,焦急的對著血流不止的男人喊話。

  "你們動作快一點!老大有事,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另一個則對醫生威嚇。

  貫雲石,羅得公司負責人,他的胸口中彈被送進江氏綜合醫院急診室。

  難得露出一抹淺笑,他望向兩個得力助手,他們搞什麼?急瘋了也不是這樣,他們不混黑道很久了,怎麼一開口仍是滿嘴江湖味呢?不怕嚇壞這些善良老百姓嗎?

  當年那場械鬥奪走了帶頭大哥的性命,原因是幫裡出了內賊惡毒的出賣大哥,而他當時身受重傷被送進醫院,後來被羅得公司的老闆收養為義子,之後就去了美國,但他從沒忘記要為大哥報仇。

  大哥對他恩重如山,若沒有大哥收留他,他絕對活不到十二歲遇見慈愛的義父,然而三年前義父回台卻意外身亡,他直覺和當年的事有關,顯然那個出賣大哥的人知道他還活著,以致想要趕盡殺絕,甚至連他周圍的人也不放過,他一定要找出那個可恨的人渣!

  "可惡!那雜碎別讓我遇到,不然一定砍他個十刀八刀消我心頭怒火。"對醫生放話的那個男人,嘴裡唸唸有詞地詛咒著。

  貫雲石又笑了,這倒是,他這次回台於公是要擴展公司的合作對象,於私則是要了卻這樁延宕十三年的新仇舊恨,沒想到他都還沒找上門去,對方居然已經先下手了,還是在市區放的冷箭,分明就是算準他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惹事,他絕不會放過對方,這回他若沒死成,就該對方死!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腦中卻閃進了當年那場浩劫的殘酷畫面,和那個抱著他避難的小女孩。

  她應該逃掉了吧?現在過得如何?他好想再見見她,再看一眼那發自內心的關懷眼神,和她那至今仍讓他念念不忘的溫柔懷抱……

  "江醫生,快點!他胸口中彈,壓迫到血管!血止不住!"急診室醫生見江柏如跑了進來,急忙解說目前的情況。

  "快!送手術房!"江柏如快速檢查患者的傷口,立即作了決定。

  一群人馬上緊急地推著病床跑向電梯。

  恍惚中,貫雲石瞧見俯在他面前胸口上的名字,江柏如?是她、真的是她嗎?逐漸的,他的神志陷入昏迷之中,然而嘴角卻微微上揚,他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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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4:18
  第二章

  三天後

  手術十分成功的貫雲石已經轉往普通病房,他的意識也已經恢復,這是他清醒後第一次瞧見江柏如來巡房,一見她,他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被他肆無忌憚又狂放的目光鎖住,江柏如很不爽,透過急診室醫生的描述,她已經得知這傢伙為何會中彈,原來又是黑道火拚,她最痛恨這種事了。

  "看什麼啦?黑道大哥了不起呀?"她很不屑地走近他,很不屑地掀開他的衣襟,很不屑地查看他的傷口。

  她好美!

  精緻的五官鑲嵌在一張小巧粉嫩的臉蛋上,像極了完美的藝術品,最重要的是她那雙現在很不屑的眸子,依然明亮如昔,就算很不屑,眸中依然有著化不開的關懷,這項發現柔化了他冷峻的目光。

  她的身材嗯……隔著寬大的白制服完全看不出來,只能確定她不高,大概不到一百六十公分吧!身材可以以後再確認,不過他現在倒是已經確認了一件事,她不記得他了。

  黑道大哥嗎?行!他就扮黑道大哥陪她玩玩好了,誰叫她敢忘了他?這是懲罰。

  "黑道大哥是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能輕易要人命罷了。"他淡然地笑,依然拿目光吃她。

  "是是是,不過也很容易被人幹掉,這有什麼好誇

  耀的?"她這下連不屑都懶得裝了,直接用鄙夷唾棄的表情對上他嘲弄的眼眸。

  "江醫生!"貫雲石身旁的兩尊門神之一王恆達不以為然地插嘴,再說老大長得玉樹臨風,萬人迷戀,哪像是混黑道的。

  "你乖乖當你的醫生就是了,囉唆個什麼勁啊!"另一尊門神王弘人就很不客氣了。

  江柏如瞪了他們一眼,忍下心中的怒火,算了,跟這種社會敗類有什麼好計較的?她閉上嘴不再說話,安靜的替他換藥。

  貫雲石盯著她兩手的動作,她的手指在為他擦藥時不經意會碰到他的胸膛,嫩嫩的觸感讓他神志有些迷離,而因為她的碰觸也引發了當年那安心的感覺再次撞擊著他的胸口,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真的找到她了。

  "你們都出去。"直到她包紮得差不多了,他突然開口。

  "老大!"兩尊門神同時開口,神情很緊張地瞪向江柏如,好像她是毒蛇猛獸似的。

  "出去!"他冷眼示意兩人離開才對上跟來的護士,"請你也離開。"

  "不准走!"江柏如瞧見那兩人乖乖地離去了,連忙喚住自己的護土。開什麼玩笑!連她也走了,這病房裡就只剩他們兩人了耶!太危險了吧?

  "呃……"小護土左瞧右瞄的,終於敵不過貫雲石強悍的目光也乖乖地退了出去,臨走前還回首給江柏如一個歉意十足的苦笑。她還年輕不想太早去見閻王。

  "你土匪呀!把人全趕出去幹什麼?"江柏如回頭就開罵,這傢伙分明心懷不軌。

  "土匪?"怎麼他黑道混完改混土匪了?他望向她的眼眸裡多出了一抹寵溺的笑意。

  突然他伸手將她拉近胸前,眼裡閃動著惡意的精光,瞧見她慌亂的表情讓他很有快感。

  "你幹什麼啦?"她雙手撐在他身旁就怕壓到他的傷口,更因為兩人突然的貼近而臉蛋潮紅。

  "表現一點土匪的本色呀!"他壞壞地取笑她。

  他的左手環在她纖細的腰間,右手攬住她的後頸壓向他的臉龐,還順道嗅聞眼前人兒的氣味感受她的體溫,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和醫生特有的藥水味,意外的並不難聞,反而還挺吸引人的,他滿意的笑了。

  "放手啦!"江柏如努力地撐在床上和他保持距離,偏他又一直用力壓著她的腰,她撐得很辛苦耶!

  "我為什麼要?不管是黑道大哥還是土匪,都沒道理這麼聽女人的話吧!這樣有損大哥的威嚴。親愛的醫生大人,你說是不是呢?"原本攬在她後頸的右手忽然頂高她的下巴,讓她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睛。

  他的容顏近在咫尺,害她連眉毛都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而這男人……竟然該死的非常吸引人!冷漠俊傲的眸子顯示他該是個無情的人,然而意外的卻讓她感覺到他有著孤寂的一面,如今上揚的嘴角則柔化了他原有的冷酷,他應該是個好人呀!

  咦?她在想什麼啊!管他臉上到底怎樣,反正黑道大哥和土匪都只會做欺壓老弱婦孺的勾當!

  "病人本來就應該乖乖聽醫生的話。"她開始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怎麼也無法如願。

  "你忘了土匪才不吃這一套的嗎?"貫雲石故意湊近她,貼在她的耳畔輕笑,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頸項,讓她不由自主地戰慄,他發現她連頸背都紅了起來,因而笑得更得意。

  敵不過他的力量,她只好低頭盯著他的胸口看,忽地想起那天幫他動手術時,瞧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臟活蹦亂跳的模樣,心中熊熊給它有點凍未條地悸動不已,她忘情地直盯著他的胸口,腦中不斷浮現盡責的心臟"美麗"的倩影,目光開始顯得有些垂涎。

  見她低頭不語,正想頂高她的臉頰瞧個究竟,沒想到她的小手居然摸上他的傷口,這女人在幹嗎啊?

  "有問題嗎?"

  聽見他的問話,陷入迷戀之中的江柏如猛然覺醒,這才發現自個兒的手居然在他的胸前流連忘返,太太……丟人了!

  她站起身來,一臉赧然,故作鎮靜地清清喉嚨才開口道:"檢查一下罷了!"

  "檢查?"他真想大笑三聲,她也太扯了吧!檢查傷口有必要一臉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表情嗎?而且她不是才剛包好傷口,有人是包好後才檢查的嗎?

  少來了,她方才抬頭時的神色他太熟悉了,有多少女人用那種熱切的目光渴望著他,只是她渴望的部分也太奇特了吧?讓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女人渴望他的臉蛋,渴望他傲人的"寶貝",渴望成為他的床上嘉賓,那種迷戀的目光通常會停留在他的臉上或是他的男性象徵,但她卻專注地盯著他的胸口,那被她包得看不到半塊肌肉的胸口,奇怪了,她到底是煞到他哪一部位了?

  江柏如的目光還是不自覺地又瞄向他的胸口,掙扎了一會兒,終於,她的意志力戰勝了慾望,勉強將目光從他的胸口移向他的臉,沒想到卻對上他一臉的問號,這下她更加無地自容了。

  "你好好休息,復原得很好,很好!"她幾乎全身都紅透了,粉狼狽地落荒而逃。

  在衝出病房還撞到守在門口的兩尊門神後,她連道歉都來不及,就像支箭似的衝向護理站,嘴裡還不斷碎碎念,"真該剁掉這只犯賤的手,簡直沒救了!"

  "有意思,很有意思!"房裡的貫雲石對她的態度興致高昂,心情好得不得了,臉上掛著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 @ @

  "那個女醫生怎麼了?活像逃離難民營似的橫衝直撞,搞什麼呀?"兩尊門神一臉莫名其妙地走進病房,王弘人把貫雲石當成偶像崇拜,對江柏如剛剛不敬的態度仍耿耿於懷。

  "老大,你該不會……"王恆達一臉噯昧地瞄了貫雲石一眼,猜想八成是老大對人家幹了什麼好事吧?

  他們兩人跟著貫雲石很久了,尤其是年長的王恆達,他原本就是黑幫帶頭大哥的軍師,當年械鬥後輾轉去了美國流落街頭,對他而言苟延殘喘只為替大哥報仇,再次遇到同樣也想報仇的貫雲石後,便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就等時機成熟一了心願,和貫雲石十多年相處下來,兩人亦師亦友感情深厚。

  而年輕的王弘人則是對貫雲石當年的事跡相當崇拜,跟著他也六七年了,因為忠心也成了他的左右手。

  "囉唆!你們查的怎麼樣了?"他恢復成原本冷漠淡然的面貌,問話語調很平板,聽不出感情波動。

  "確定是那個人搞的鬼。"王恆達收起玩笑之心嚴肅地答道。

  "看來他很清楚我的行蹤。"貫雲石嘲諷著。

  "那是因為老大故意要讓他知道。"王弘人譴責地看了老大一眼,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我只是想知道他有多想讓我去見大哥罷了!"他苦笑不已,其實會這麼做還有另一個理由,不過他希望那只是自己的猜測。

  "那現在應該知道得很清楚了吧!"王弘人對貫雲石的做法真的很不開心。

  "弘人!"王恆達不悅地制止他繼續數落老大。

  王弘人這才聳聳肩不再吐槽。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想法,我們也不好太過怠慢,好好的回敬他們一番吧!"就算要用他這條命來取對方的首級,他也會毫不客氣地動手,為了大哥為了義父,他絕對會幹到底!

  "就等你開口呢!"王恆達笑道。

  "去吧!"貫雲石閉上眼結束談話。

  王恆達和王弘人立刻快步地走了出去。

  聽見關門聲,貫雲石的心思又飄回那個逗得他很開心的女醫生身上。

  奇怪?當年明明只和她相處不到半個鐘頭呀?為什麼十幾年過去了,對她的印象依然深刻清晰,好像昨天她才緊緊地抱著他一樣?

  他抬頭望向天花板,因為她是惟一一個真心待過他的人嗎?所以才將她牢記在心底?

  一個才十四歲的女孩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想保護他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陌生人,她當時堅決的表情至今仍深烙在他的心口上,那時的人事物除了大哥以外,就只有她停留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每每憶起她軟軟的滿是溫暖的懷抱,都讓他沉浸在幸福的光華里。

  踏破鐵鞋無覓處,他竟然再次遇到她,他該怎麼做呢……想著,貫雲石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揚而不自知。

  @ @ @

  江柏如個人辦公室裡,有個焦頭爛額的人正苦口婆心、口沫橫飛地諄諄善誘著。

  "江醫生,你行行好吧!你再不去,我們幾個當醫生的可能自己都要進急診室,護土小姐每個都被罵哭過,現在誰也不敢走近1201號房了。"陳醫生的苦瓜臉在她面前放大,他索性直接逼近她,要她去處理善後。

  "我……"她被那傢伙嚇壞了,更不能保證自己這雙沒節操的手不會又亂犯案,雖然她不怎麼精明,卻也清楚明白那男人不是她能應付的角色。

  "我宣告陣亡,再要我進1201號房我就提前退休,不幹了!"林醫生幾乎是用爬的進來,剛剛他們找了幾個人一塊進去壯膽,不到半分鐘就被轟了出來,兩個護士還當場被嚇哭,揚言要辭職,他們怎麼這麼倒霉呀?

  "這麼嚴重?"

  "嗯!嗯!"兩位快陣亡的醫生哀聲歎氣的應道。

  江柏如嚇了一大跳,已經兩天了,難不成他都沒有換藥嗎?心中突然有點愧疚,再怎麼說她都是他的主治醫生,可是他又好難應付,她的心中天人交戰了數百回合,終於還是跨出了痛苦的一步。

  "好吧!我去看看好了。"她無奈地走了出去。

  @ @ @

  病房裡的兩人彷彿兩軍對峙似的,相互怒瞪著對方,久久不發一言。

  貫雲石很不爽,這女人居然躲了他兩天!看他怎麼對付她!

  江柏如很不爽,這傢伙居然任由傷口發炎紅腫,他以為他是無敵鐵金剛嗎?

  終於,有著仁心仁術的江柏如還是讓步了,她真的無法眼睜睜地放任傷口潰爛,尤其這傷口是在他的身上。

  她冷著一雙美眸為他仔細地清洗傷口重新換藥,然後再仔細地包紮妥當,這期間她一句話也沒說。

  他也一樣,靜靜地看著她為他換藥處理傷口,看得出來她很生氣,而她生氣卻是因為擔心他的傷,他

  不自覺地又露出了那抹溫柔的笑意。

  好不容易她終於把他紅腫得不像話的傷口處理好了,她繼續冷著眼眸收好東西準備離去。

  他冷著聲音問道:"為什麼躲我?"在她溜走前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雙手分別握著她的兩手,任由她手上的東西散落一地。

  "哪有?你別胡說!"江柏如急忙否認,別開臉去不想再瞧見他的傷口,免得又起遐想。

  "你應該是我的主治醫生吧?居然這麼不敬業?"他將她拉向床鋪,逼迫她坐在他的身旁,話中有調侃有逗弄,若不是她執意不看他,會在他的臉上瞧見他不常展現的迷人笑容。

  "我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病人,既然你已經沒什麼大礙,讓其他人接手也不算什麼啊!"她扯著他的手指頭想離開。

  貫雲石突然將她的手移進另一隻手中,空出來的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讓她親密地貼在他身上。

  "你幹什麼?"她驚訝地抬頭看他,難不成他是屬狼的黑道大哥?

  "我是長得很醜還是怎樣?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怎麼,看了會長眼瘡嗎?"他的臉貼近她,故意惡行惡狀地來擾亂她的注意力。

  "你講話就講話,不必貼這麼近。"他的唇差點碰到她的,嚇了她好大一跳,她不停地往邊邊閃,忙著躲他的唇,害她沒空理停在她腰間的那隻狼爪,它此刻正肆無忌憚地在她腰際臀部四處亂竄。

  "我若不近一點跟你說話,你會尊重我的人權嗎?"作亂的手仍沒停。

  他的指責讓她百口莫辯,不看著人講話是很沒禮貌,的確是她有錯在先,唉!她真是認栽了。

  "嗯?怎麼不說話?不服氣呀?"貫雲石逗著她,還趁機靠近她,在粉頸間印上專屬的記號。

  他是還沒想清楚該拿她怎麼辦,然而一見面卻忍不住想逗她玩,尤其是在她消失了兩天之後,若沒從她身上拿回一些好處,他一肚子怒火根本無處宣洩。

  "啊!你幹了什麼好事?"江柏如慌張地想離開,卻被他一個翻身給半壓在下頭,她才剛掙扎了兩下就聽見他的悶哼聲,天!她碰到他的傷口了,她立刻僵直地躺著。

  "看來你很不想讓我出院。"貫雲石齜牙咧嘴地癱在她身上,真是失策,他忘了自己還不能翻身說。

  "都是你啦!現在慢慢地翻身回去,你現在還不能趴著。"身為醫生的她也急了。

  "你幫我,我痛得沒力氣了。"他的聲音很痛苦,依然癱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哦唔!"江柏如懊惱地噘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伸手抱住他,很小心地移動自己的身體不再碰到他的傷口,然後手腳並用地使盡全身上下每一分氣力,將他推回原來的姿勢,這下子換她像只八爪章魚似的趴在他身上了,她氣喘吁吁地想爬下床,卻被他無賴地抱回胸前。

  她抬頭對上他促狹的賊笑後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分明是吃她的豆腐嘛!她又羞又惱地掙扎想逃離他的鉗制,這姿勢萬一被人看見了,她的名聲豈不全毀了?

  "放手啦!"

  "不放!"貫雲石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卻粉色狼的撫上她的豐臀,還在上頭揉揉捏捏畫著圈圈。

  "別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她從沒想到會在巡房時被病人吃豆腐,臉頰驀然緋紅,想爬下來又被他緊摟著,她又氣又惱地瞪著他。

  "你生氣會怎樣?"看準了她不會對患者動怒,他溫熱的唇直接貼上她粉嫩的頸項,很用力地啄了兩口。

  "你……你別以為我不會動手,放開我!"這男人怎麼這樣?江柏如用力地想跟他保持距離,她被嚇壞了,被他啄過的地方又熱又燙,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呢?

  "那我會纏你更久,也許你希望我陪你久一點也說不定。"貫雲石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攬著她的後頸,邊笑邊啄著她的頸項和前胸,一點也不介意當個色心大發的"黑道大哥"。

  "你……啊!有人來了,你別鬧了。"她真的聽見腳步聲和談話聲了,敢上十二樓的只有他的部下,他們會看見的,她真的慌了。

  "那又怎樣?了不起讓他們看嘛!他們應該很習慣了。"他也聽見腳步聲了,卻一臉淫亂地奸笑,彷彿一點也不在乎似的。

  "你這只淫穢的色狼,想表演找別人去,放開我!"直接將他的曖昧言語翻譯成他做那檔事時不介意有人在一旁欣賞。江柏如氣壞了,拳頭在他的眼前飛舞,卻依然心軟地揮不下去,這下子她更氣惱了。

  "要我放開也可以啦……"腳步聲愈來愈近,不過該拿的好處還是要拿,貫雲石的話故意只說了一半,臉上仍掛著惡意的賊笑盯著她。

  她是真的急了,要是被瞧見,她的名譽就毀了。

  "記住,你欠我一次!知道嗎?"怡然自得地在她的鼻尖啄了兩口,直到見她惱怒地點點頭,他才不捨地放開她。

  江柏如七手八腳、萬分狼狽地爬下床,兩腳才剛踏回地板上,門就開了,她一臉喪氣地整整衣衫攏攏秀髮,還極度怨恨地瞪了貫雲石一眼,才低頭蹲在地上撿拾散落一地的藥品。

  倒是達到目的的貫雲石一臉自在得意,他望著蹲在地上的江柏如背影,嘴角上揚,臉上的神情好溫柔。

  王恆達和王弘人進到病房,只覺得裡面有一陣詭譎難辨的氣氛,他們來回地看著兩人,卻是怎麼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江醫生來了,那表示老大的傷口換過藥了,有了這項認知,他們很高興地和她打招呼,看來老大挺在乎這個女人的。

  "沒事我要回去忙了。"江柏如撿好藥品,給他們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後,連忙想落跑。

  "晚上記得再過來一趟。"貫雲石懶洋洋地靠回床上,臉上掛著清閒的笑容,看傻了剛進門的兩位門神。

  這這這……是他們的老大嗎?該不會醫院趁著他們不在時掉了包吧?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們從沒見過老大露出這麼輕鬆自若的神態,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微笑!原來他知道該怎麼笑啊?兩人僵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她生氣地回頭,醫生一天巡一次房很好了耶!

  "我的傷口發炎得很嚴重,而這全都是你的錯,你本來就該隨時來看我。"貫雲石瞄了瞄自己的胸膛,控訴她的"惡意離棄"。

  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令她把持不住的部位,江柏如連忙將目光拉了回來,沒想到卻對上他嘲弄的眼眸,她才退去的紅暈再次出現而且更廣更紅。

  "知道了啦!真囉唆!"第二次交手,她依然兵敗如山倒,落荒而逃。

  "你能逃到何時?"他再度露出滿足的笑容,眼中多了份決心。

  他這笑容也再度讓兩尊門神僵化成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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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4:42
  第三章

  江柏如噙著甜美可人的笑容走向心臟內科診療室,一路上不斷地朝患者及同仁們親切地打招呼,她的心情飛揚彷彿中了樂透頭彩般。

  "阿伯,氣色不錯喔!"她開心地拍拍老阿伯的肩,附送一個百分百的笑容給他,害阿伯失神了老半天。

  呵呵呵……他出院了!那只沒品、沒節操、沒禮義廉恥的大色狼終於出院了!呵呵呵……她終於出頭天了!

  "阿玲,今天粉漂亮喔!"她笑著和同事打招呼,被她這個大美人稱讚,歐巴桑阿玲當場笑得合不攏嘴。

  江柏如邊走邊竊喜,那個成天只知道"暗算"她的混球終於出院了,真是普天同慶啊!算算這半個月也不知被那傢伙惡整了幾次,害她都快抓狂了。

  那色狼不是趁換藥時明目張膽地亂吃她豆腐,就是閒閒沒事做,整天粘在她身邊好像連體嬰似的死賴著不走,更過分的是,昨天居然"挾持"她到頂樓去賞月,拷!他以為現在是中秋嗎?

  "江醫生,笑得這麼開心,有喜事嗎?"一個熟識的患者問她。

  她笑著朝他行個禮繼續往前走,當然是有喜事了,她得意地笑。

  而且那混球最最讓她無法容忍的是,每每她想反抗他無賴、卑鄙、下流、齷齪的色狼行徑時,他反而色狼得更徹底,偏偏他是病人,她就是沒法子對病人真的動怒,害她每回吃了暗虧都只能在心裡恨得牙癢癢,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幸好他出院了!

  跟他交手以來,貫雲石N勝0敗,而她則輸得一塌糊塗,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某種無法言喻的危機感不斷地朝自己迫近,他是她完全無法招架的男人。

  不過從這一分一秒起,她再也不必忍受這些了,貫大色狼終於出院了,她忍不住想要狂笑再狂笑一番。

  看著門上那可愛美麗的牌子"心臟內科診療室",江柏如深呼口氣,一切終於恢復正常了。

  @ @ @

  "Miss林,下一位。"盯著計算機研究著下一位病患的病歷,江柏如制式地吩咐著。

  半分鐘過去了,沒人回答她的話,診療室裡除了她打計算機的聲音外,一下子突然靜悄悄的沒半點聲響,她狐疑地轉頭想看個究竟,沒想到竟對上貫雲石那雙狂野又極具侵略性的眼眸,她差點放聲尖叫。

  "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動不動就尖叫。"他快一步地摀住她的嘴,語帶調侃地衝著她笑。

  她一雙美眸上下轉動著,完全不明所以,動不動就尖叫?有嗎?連這次沒叫出口的也只能勉強算一次而已,她哪有動不動就尖叫咧?

  "你怎麼還在呀?"拉開他的手,她生氣地問道,剛剛已經幫他辦好出院手續了啊!他怎麼還賴在醫院不走?

  "來道別呀!你這女人真無情。"貫雲石是放開了她的嘴,雙手卻自然地圈上她的腰,這女人是太忙還是怎麼了,瘦成這樣?他只用一隻手就可以把她圈在懷裡了。

  一陣天旋地轉,江柏如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診療台,被他扎扎實實地抱在懷裡,而他的眼裡寫著複雜難懂的語言,他究竟在想怎樣呢?現在這種姿勢要是讓護土或患者瞧見,她還要不要在醫院裡混哪?

  "我門診很忙的,有很多病患等著看病,你沒事就快回去休養吧!"她無奈又不甘地勸道。

  "讓他們等。"貫雲石笑著牽起她的右手,很親呢地放在嘴邊啄了兩下,他向來恣意妄為慣了,而且外頭那些人看起來沒病沒痛的,等一下又不會死。

  江柏如用力地將小手自他的手中抽出,沒想到他居然又握住放回嘴邊舔著,從手指頭到整個手心手背都不放過,她僵住了,這傢伙當她的手是棒棒糖嗎?她困窘地扯著自己的手。

  "你……放手啦!"想罵他土匪,又怕他真當土匪更用力、更匪類的吃她豆腐,江柏如一句話含在嘴裡又氣又惱。

  "你想罵我什麼?土匪?強盜?惡霸?人渣?敗類?垃圾?"他好心情地提供各式罵名給她使用,還故意每說一句就舔一下,弄得她的手滿是口水。

  "我鬥不過你,你到底有什麼事?"面對他故意惡整的舉動,被他結結實實地擁在懷中的江柏如怎樣也氣不上來。

  奇怪?她明明很討厭流氓幫派的說,為什麼對他的感覺不像是厭惡反倒是害怕?而且其中還夾雜著某種異樣的興奮,她……怕他佔領她太多的心思嗎?這樣的她真是太奇怪了!就是這種無法掌握的危機感讓她很害怕。

  "都說了是來道別的嘛!你還真是沒人情味耶!"難得她這麼柔順,他得寸進尺地用鼻尖磨蹭著她的臉頰,雙手很不安分地在她嬌軀上遊走。

  "拜拜,不送了!"江柏如忍下想推開他的衝動,這些天交手下來,她愈反抗他就愈霸氣,順著他,一下子沒了興致他就不玩了,再跟他耗下去,她的門診看到晚上都看不完了。

  "沒誠意。"貫雲石捧住她的小臉蛋,在她唇上輕啄了兩口,眼裡帶著笑意。

  "啊?你幹什麼?"他做了什麼?她整個人僵在當場。

  "我在用我的方式和你道別呀!"他逗弄似的故意含著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答道。

  "你不要太過分喔!"江柏如往後仰,卻又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語帶威脅地瞪著他,可惡!這屬狼的黑道大哥繼毛手毛腳之後,居然連她清純無瑕的寶貝紅唇也不放過?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你忘了?你還欠我一次,我是來道別順便討債的。"他可說了,立刻提起前幾天的欠款。

  "哪有?我……啊!"她突然想到那天尷尬的場面,可惡!也不想想那是誰害的?居然要她賠?偏偏她又答應了,她怎麼這麼背呀!

  "想起來了?"他故意又露出邪淫的笑容,逗她真的很好玩,讓他把所有的麻煩事暫時拋到一旁去了。

  這些天下來,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既然她是惟一可以讓他擺進心中的女人;既然在相隔十三年後老天又讓他們相逢;既然經過這些天雙手印征的結果,她的身材很好,尤其是胸部有的實力,他沒道理再次和她擦身而過。

  所以,就讓她當他的女人好了!

  心意已決,貫雲石對她的態度當然開始不同,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屬於他的女人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此刻全表現在他的行為上。

  "你你你、在幹什麼?"江柏如驚慌地扯住原本在她身後遊走的狼爪,此刻它正潛入她的制服裡,妄想突破最後一層關卡,侵犯她美美的高峰。

  "你欠我的。"說完他封住了她吃驚不已微張的小嘴嘴,恣意享受她的芳香甜美,而他作亂的狼爪終於

  突破重重難關,完全掌握住引它犯罪的美麗高峰,恣意地揉弄著。

  江柏如的眼眸愈瞪愈大,他真的侵犯她?她用力捶著他的背,晃著兩腳踢他的大腿,然而還是無法讓他停止強悍的入侵。

  "別捶我,我的傷口還沒全好,還是你捨不得讓我出院?"他邊吻邊調侃著她。

  "你怎麼可以亂摸?"她紅了小臉蛋,為兩人太過親密的接觸感到心慌,她的手是停下來了,兩腳卻仍踢著他。

  "笨蛋如,你明知道反抗我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居然還每次都栽進去,或者你下意識裡很想跟我做盡所有親密的事?"貫雲石突然停下來,一臉揶揄地盯著仍在努力想掙脫的笨女人。

  "我才沒有!"被他這麼一提醒,她僵在當場眼裡寫著驚慌,要反抗嘛怕他來真的,就在這裡幹起不法勾當,不反抗又顯得自己很孬種,她瞪著他噘嘴生悶氣。

  她孩子氣的舉動引來他溫柔的輕笑,而她眼裡的驚慌更是引發他未曾有過的憐惜之情,也許是快了點,她不是個會和人調笑的女人,太過恣意的行動會讓她感到不受尊重。

  貫雲石將放肆的手移回她的臉蛋,很溫柔地捧著她的雙頰,用深情的凝望瞅著她笑,直到她不自在地羞紅了粉頰、不自在地別開了對望的眼眸,他才再次疊上她的唇,很柔很柔地吻著她。

  江柏如慌了,這真的是他嗎?那個粗魯又愛諷刺她,還亂吃她豆腐的貫雲石?沉淪在他柔情的迷夢中,她的心幾乎也要醉了,整個人軟軟地倚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絕妙的熱吻。

  突地,腦海裡閃過他每回惡整之後的賊笑,她猛然睜開雙眼,是了!這次又是他玩弄她的另一個花樣吧!可惡!這混球居然連美男計都用上了,他也未免太沒節操了吧!

  他沒節操而她居然老是上當,其實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時惱羞成怒,江柏如用盡所有的力量將他推開,一雙明眸憤恨地瞪著他。

  所有溫柔恬靜的氣氛當場消失無蹤,倒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的貫雲石不解地望著她,在看到她眼裡受傷的神色後知道她又想歪了,以為他在玩她……

  這笨女人,玩鬧和真情這麼容易分辨的事她都弄不懂嗎?

  因為她的不瞭解,害他也跟著不爽了起來,貫雲石再次粗魯地貼近她,將落跑不及的笨佳人攬回懷裡鎖住不放。

  "管你心中有什麼笨想法,從今而後,你江柏如只屬於我貫雲石所有,你覺悟吧!"說罷,他再次入侵她的紅唇,這回是帶著懲罰意味的強取豪奪,什麼柔情、什麼憐惜全被他拋在腦後。

  來不及消化他的霸氣宣言,再次被封住了唇的江柏如,被他強悍狂肆的熱吻嚇壞了,無法思考的腦袋裡拼湊不起他剛剛的話,什麼你呀我的,什麼所有不所有的,他在發什麼瘋啊?

  @ @ @

  "咦?怎麼又變成屏幕保護程序了?"遂意味著她又發了近二十分鐘的呆了嗎?

  天呀!這是今天第幾次了?江柏如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雙頰,自從那傢伙莫名其妙撂下一些怪異的宣言後,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了,她的腦海裡盤旋不去的淨是那天的糾纏熱吻,不論是他溫柔的印記或是強悍的宣示,都像跑馬燈似的在她腦中不斷交替出現。

  每想一回就臉紅一回,她是怎麼了?居然會去在意一個不可能和自己有任何交集的男人,他八成是在玩她,近半個月相處下來,他惡劣的性格早讓她摸透了,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是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難不成她真那麼犯賤,還等著他事後來嘲笑她嗎?

  "不了!絕對不要再想他了。"她將心思調回計算機上,明天有個很重要的手術要做,她不能再分心了。

  誰知道她才剛專心沒三分鐘,幾個護土竟然聚在她辦公室的門口閒聊,話題主角居然就是那個該死的貫雲石,害她立刻拉尖耳朵仔細地聽個清楚明白。

  "雖然他冷得嚇人,卻也冷得好迷人,你們說是不是?"護士甲憧憬地說道。

  "對呀!好可惜他出院了,真叫人懷念他迷人的風采。"護士乙話中有著濃濃的不捨之情。

  "對呀!雖然剛開始幾天他挺嚇人的,但後來的他就完美得好罪惡,害人家每回都忍不住躲在門外偷看呢!還好那幾個守門的保鏢挺開明的,都讓我偷看個過癮。"護土丙炫耀著她的小伎倆。

  "你們有沒有看過他望著江醫生的表情啊?那種天地間唯有她的眼神,令人恨不得化身成為她,啊!好羨慕喔!"護土乙一臉迷醉的模樣,多希望自己能取而代之。

  "對對對!上回他晃到江醫生的辦公室時,一瞧見她就露出凡人無法擋的溫柔笑容,害我心跳漏了好幾拍呢!"護士丙也搶著說。

  "可是江醫生好像挺怕他的耶!為什麼?是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江醫生對愛情少根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他們倒是挺配的。"

  "哎呀!如果對手是江醫生,我們豈不是沒指望了。"

  "那還用說,啊!真希望能再見到他,純欣賞也不錯呀!"

  "是咩!"護土們的聲音變小了顯然已經離去。

  門裡的江柏如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那混球這麼搶手啊?居然連那些可愛的小護士們都對他懷有遐思,他明明不是好人哪?

  可是,為什麼就連痛恨黑道的她都對他難以忘懷?咦?她在想什麼?她對他難以忘懷?不會吧?她居然跟那些小女生一樣思春?

  不可能!她絕對不會作這種蠢事,十幾二十歲的小女生思春叫可愛,她都年近三十,思春就有點那個了,別人一定當她是慾求不滿還是怎樣,不行!她真的必須把他趕出心房之外。

  鈴……鈴……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她一大跳,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才想要"發憤圖強、努力工作"的,居然堅持不到三分鐘,心裡、腦海裡,甚至連耳朵裡全都是他,貫雲石這混球真是陰魂不散耶!

  "江柏如!"她接起電話制式地應道,再次希望藉由工作,把那個佔據她心思的混球踢出她的世界。

  "原來是老哥啊!有什麼事啦,人家很忙耶……什麼飯局?不要!你每次都拉人家去坐?……粉重要?是是是,我姓江沒錯……是……七點……好啦……我盡量準時可以了吧?拜!"她無奈地放下電話,真是的,老哥每次都來這招,以為她不知道嗎?假飯局真相親,老是想把她推銷出去,她又沒真的很老,有必要這樣嗎?

  不知道這回對像又是誰?她的腦海突然浮現貫雲石的容貌,還有那火辣辣的熱吻,轟地一聲她臉頰熱得發燙,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回頭再次對上又變成屏幕保護程序的計算機,江柏如哀聲歎氣地用力敲著鍵盤,只能靠工作來擠掉那些惱人的熱吻畫面了,唉!唉!唉!

  @ @ @

  江柏如匆匆趕到相約的意大利餐廳,就見老哥他們已經來了,對方背對著她,看那傢伙的體格和老哥有得拼,果然!

  每回老哥遇見外貌或內在過得去的傢伙,就想當月老把她推銷出去,問題是他老是用這麼粗糙的戰略,一下都嘛被她識穿,怎麼不換點新鮮的呢?害她這個被陷害的人連被驚嚇的機會都沒有,實在很沒勁耶!江柏如無奈地歎口氣才走向他們。

  "她來了。"江柏恆瞧見老妹後有點不悅,這丫頭居然穿著牛仔褲就來了?

  一直背對著她的人站了起來,緩緩地轉過身,他完美的容顏露出一抹滿是邪氣的笑,不過很快就換上溫煦淺笑,在他身後的江柏恆沒瞧見他惡意的賊臉。

  "是你?"江柏如可就沒法子像他這樣變臉了,她大張著嘴很沒規矩地用手指著他的鼻子驚叫出聲,引來近滿座的客人們注目。

  "怎麼你們認識?"見隔壁桌的人都瞧著他們,江柏恆連忙把老妹拉近自己身旁坐好,她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前幾天才當過她的病患。"也坐了下來的貫雲石笑著說道。

  這回回台灣除了報仇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和江氏集團簽約,他是覺得江柏如和江氏集團總裁的名字很像,卻從沒將他們連想在一起過,原因在於她的工作。

  來赴約後,他才知道他們的關係,她竟然是這間大名鼎鼎的跨國集團的獨生女,而她放著尊貴悠閒的好日子不過,居然跑去從事那麼累人的工作,整天在醫院裡加班熬夜,她身上完全沒有那些政商名流子女的驕氣,真是太難得了。

  "很嚴重嗎?"江柏恆擔心地問道,這兩天簽約也沒發現他有任何不適啊?

  "這要問她了。"貫雲石見她仍一臉呆樣地瞪著她,不禁將問題丟給她。

  這時侍者來為他們點餐,兩個大男人點完後發現她仍處在震驚之中,於是江柏恆自動替老妹點了份素食套餐,侍者才離去。

  "她吃素?"貫雲石吃驚不已。

  "嗯!很久了。"江柏恆歎口氣伸手推了老妹一把,難得遇見這樣出色的男人,他好說逮說才把人拐來,這小妞居然給他扮呆子?是無言的抗議嗎?

  "如,別發呆了。"

  "啊?老哥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這人是流氓耶!"江柏如終於回魂。

  "流氓?"江柏恆一臉愕然。

  "對呀!他是黑道大哥。"她瞄了貫雲石一眼,往老哥身上靠近了些。

  "貫先生是羅得公司的負責人,這回進駐大陸的芯片市場就是和他們合作的,你忘了嗎?"江柏恆真想用力敲敲她的腦袋,這回在考慮合作對像時,問她的意見,她可是投了羅得公司一票耶!怎麼說忘就忘咧?

  "羅得公司?他是羅得公司的人?"

  "正確的說法是負責人。"

  "可是他……"江柏如瞪回貫雲石的臉上,卻發現他一臉惡作劇的賊笑,難不成她被騙了?

  "我受傷住院是江小姐動的刀,很顯然江小姐因為這樣就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是混黑幫的了。"貫雲石三兩下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如,你不能每次有人受傷,就把傷者當成是混幫派的不良分子。"江柏恆拍拍她的腦袋瓜子,又轉向貫雲石一臉的歉意。

  "很抱歉,如從小就很討厭黑道,勸過她很多次了,偏她就是聽不進去。"

  "原來如此。"起因是當年那場械鬥吧?貫雲石盯著她的眼眸裡有著難以言喻的憐惜,那恐怖的記憶對任何人而言都太過殘酷,更何況當年她也還是個孩子。

  "可是哪有人走到哪裡都帶著一堆保鏢的?還有你那兩尊門神老是威脅要幹掉幫你治療的醫生護士,分明就是黑道分子才會做的事嘛!"她小聲地反駁,抬頭瞄了他一眼竟對上他熱切的目光,她一個閃神微紅了粉頰,沒想到目光往下卻看到他性感開合的唇瓣,害她想起了那天的熱吻,於是連忙別開臉去,心跳逐漸不顧。

  此時侍者送來了三人的餐點,她迅速地將目光對準自己眼前的食物,不再看他。

  "因為和江氏簽下這紙合約,所以引來不少人眼紅的注目,我這陣子常受到熱情的招呼,身旁的人才會那麼緊張。"貫雲石笑著說道,這當然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最重要的緣由他可沒打算讓他們兄妹知道,那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瞟了對面的人兒一眼,這小妮子嬌羞害臊的模樣是為哪樁呢?難不成還在為那天的吻念念不忘?看來她對那天的事很有感覺,她這可愛的模樣讓他更想逗弄她一番,瞧著她閃爍游移的眼神,貫雲石臉上不禁浮現寵溺的笑容,連冷峻的目光都柔和許多。

  "是嗎?問題是你自己本身也活像個黑道大哥啊!"江柏如拿著刀叉翻攪著食物卻沒有任何食慾,她更小聲地提出反證,只是沒了勇氣再望向他。

  她焦急地想把腦海裡熱吻的畫面清除,可它們卻愈來愈清晰,好像他們現在正在做似的,害她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哦?怎麼個像法?你是指在病房裡的那一次?還是診療台那一次?抑或是上回你幫我檢查的那一次?"他靠近她用暖昧的口氣問道,故意讓在場的人以為他們不清不楚。

  "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他說的每一次都發生了極親密的越級演出,這混球居然敢在大哥面前亂提,她要宰了他!

  "咦?你不是在指責我像黑道大哥嗎?一定是因為我那幾次太痛了,口氣很不好的原故,才會嚇到你……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原因讓你誤會我?總不會是我在睡著時對你做了什麼不軌的事吧?"貫雲石一臉的茫然不解,可他眼裡的笑意卻氣死人的明顯。

  江柏恆驚奇地瞧著貫雲石對老妹的惡作劇,很顯然的在醫院裡他就已是這樣對付老妹了,表面上他的確是在玩她,可每每瞧向老妹時,那股怎麼遮也遮不住的柔情似水,卻是最令他訝異的,而這傢伙敢在他面前故意加深兩人糾纏不清的印象,顯而易見的就是在表示對老妹的勢在必得……他該相信他嗎?

  "你……不理你了。"江柏如在心裡暗罵他是土匪強盜,臉上的羞澀赧然卻怎麼也隱藏不了。

  "既然你們原本就認識了,我也省了不少事,如的專長是在醫學上,生活上的事卻很迷糊,貫先生可別跟她計較。"江柏恆來回瞧著他們兩人,心中有了決定。

  和江氏簽約就算再受矚目都不該會引來太大的糾紛,任何人敢對江氏的合作對像不利等於是在挑釁江氏,那些眼紅的人應該不會這麼笨才是,這男人會受傷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顯然他仍有許多事瞞著他們。

  不過,他三言兩語就能讓對愛情少根筋的老妹,露出戀愛中的女人特有的柔媚氣質,他就該賭上一切來確認他會是老妹的真命天子。

  "當然!"貫雲石在他的眼中瞧見了認同,看來這男人很有膽,居然敢將自己的妹妹交給才認識沒多久的人,是太過自信還是看透了他呢?他笑了,無所謂,反正他就是要她,少了她家人的阻力更好!

  "你們在說什麼啊?"江柏如開始覺得背脊發涼,好像他們剛剛談成了某項暗盤交易似的,而她偏偏就是那項交易的內容。

  "我難得回台灣一趟,對故鄉顯得有點陌生,能請她當我的嚮導嗎?"貫雲石笑著問,完全把她晾在一旁。

  "當然。"江柏恆也笑了。

  他太瞭解老妹的粗線條,她身旁也不乏出色的追求者,這麼多年下來卻始終未能使她開竅,見到這個出色又強悍的男人後,他終於知道原因了,柏如很聰明卻也單純過了頭,戀愛這回事她從未認真想過,而這可笑的事實讓她徹底漠視所有的追求者。

  她太被動,而貫雲石這種積極又超強勢的"直接攻擊法",反而適合她,因為他的霸道和勢在必得會吸引住她難得對焦的注意力,一旦她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亮眼出色將使她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他是最適合的對象!

  "選日不如撞日,請她帶我見識一下台北美麗的夜色如何?"貫雲石瞄了在一旁膽戰心驚焦急得不得了的小妮子一眼,當場笑得很開懷,她絕對是他的!

  "請便!"江柏恆笑著將老妹交到他手上。

  會讓他如此安心這麼做的最大原因是,隱藏在貫雲石霸氣傲慢的態度之下那陣陣柔和的深情凝視,會對一個女人流露出這樣的眼神,表示他絕對會善待這個女人。

  "臭江柏恆,你居然把我給賣了?"江柏如扯住老哥的衣領生氣地低吼。

  可惡!他們還真的把她當交易談成了,她絕對不會乖乖就範的。

  "怎麼會呢?只是帶貫老弟看看夜景,你想到哪去了?"寵溺地點點她的鼻尖,江柏恆笑得非常心安理得。

  他是下了注,卻一點也不擔心會輸,反正所有江家人都是她的後盾,萬一他真的錯看貫雲石,他怎麼待她,江家人自會以十倍回報!

  "走吧!"貫雲石笑著站起來,將她拉進自個兒的懷裡,笑得益發邪惡。

  江柏如來回看著兩個笑得詭異兮兮的男人,她真的就這樣被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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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等一下,你不是要去看夜景嗎?"站在某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裡,江柏如抱著包包,問得非常小心。

  "沒錯,所以我們要搭電梯上去。"貫雲石停好車,笑著牽起她的小手直接走進電梯,按了最高層樓的數字。

  "貫先生,你不覺得這裡很像住家嗎?"盯著數字不斷往上跳,心中疑雲重重,她似乎踩進龍潭虎穴裡了。

  "是住家呀!還有別叫我貫先生,你可以叫我雲石,也可以直接叫我石。"他居然笑著承認了。

  "誰要叫你的名字啊!"她的臉微紅,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他好像很習慣牽她的手耶!

  噹的一聲,到頂樓了,兩人步出電梯後,江柏如楞住了,此處只有一個門,顯示這裡只有一戶住家,難不成是……完了!

  她退了兩大步掙脫他的手,臉色有些泛白地瞪著他惱怒地問:"等等,這裡是你家?"

  "對呀!你不覺得這裡的高度很適合嗎?"貫雲石笑著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將退開的她拉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還順道落了鎖。

  "既然你只是要在你家看夜景,幹嗎拉我來?還有你幹嗎上鎖?"江柏如火大地址住他的衣領開罵,想想不太妥當又閃離他兩步遠瞪著他。

  她在心中暗罵自己是豬頭,居然讓自己落人和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窘境,他的色她又不是不知道,真怎麼樣了,沒人會同情她的。

  "就算只是暫住的地方,你回到住處會不鎖門的嗎?而且一個人看夜景實在太無聊了,我喜歡有你作陪。"他笑著貼近她,在她的頰上輕啾了一下才走向廚房,邊走還邊將西裝外套脫下隨手丟在沙發上,扯下來的領帶則掛在飯廳的椅背。

  若沒遇到她,這裡的確會是他暫住的地方,因為他沒打算在台灣長待,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會再找個適合兩人的好地方。

  江柏如捂著又被他輕薄了的臉龐看他,瞧他輕鬆自在的舉止,還真是怡然自得咧!連吃她的豆腐都好像呼吸般自然……唉!她在想什麼啊!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她還是趕快落跑比較妥當,"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喂!為什麼你家的鎖這麼怪?"她走向大門才發現這裡的鎖和一般的不一樣,裡面的人想出去居然也需要鑰匙,可惡!她被關在這裡了!

  "你知道我受了傷,為了安全才裝上特別的鎖,等會兒我教你怎麼開。如,都來了你看看左邊的窗外,很美吧!就算你說的觀景台也未必有這裡的視野好喔!"他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指了指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後,人又鑽回廚房裡。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江柏如喃喃自語地走向窗邊,果然這裡擁有相當好的視野,是個很好的賞夜地點。

  站了一會兒她回頭望向廚房,那傢伙躲在裡面幹什麼?她真要留在這裡陪他看夜景嗎?她怎麼想就怎麼奇怪!

  她有些好奇地走向廚房想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哪知道她才走進去,眼前的景象簡直令她無法置信,這傢伙在煮飯?這不是老哥的專利嗎?

  "原來你也喜歡這個呀!"她忍不住笑了,這傢伙拿菜刀的模樣很好笑耶!

  "喜歡什麼?"正在和白蘿蔔對抗的貫雲石沒空理她,怕一個不留神就把指頭給砍下來。

  "做菜呀!"江柏如笑著站在一旁看他的動作,奇怪?好像跟大哥不太一樣,有點危險的樣子耶!她不安地向旁邊挪動了兩大步。

  "誰喜歡這玩意兒。"貫雲石沒好氣地答道。

  "那你幹什麼做?"原來真的和大哥不一樣啊!瞧見他的刀滑了一下,差點切到自己的手,她心頭一驚,立刻又往外移了一步。

  "你剛剛什麼也沒吃不是嗎?"他答得理所當然,可動作卻笨拙得令人驚恐,好好一顆白蘿蔔如今剩不到半個,還被削得坑坑洞洞慘不忍睹。

  "所以你準備做給我吃?"江柏如這下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居然為了她,打算洗手做羹湯?她當場給他很感動,卻又覺得好可笑,以她這外行人的眼光看來,他分明就不懂得該怎麼做菜,為什麼要硬著頭皮做呢?買回來吃或是叫外送,或者剛剛在路上先吃不是更好嗎?

  "怎麼?不行嗎?"他的臉微紅,現在才想到可以叫外送,而他居然想都沒想就打開冰箱找材料,真是笨啊!問題是現在騎虎難下,他盯著握菜刀的手,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很驢。

  "呃……當然可以,只是我吃素耶!你可別給我亂加料。"她真的很怕他一個不注意就剁下一截指頭給她加菜了。

  "不然你來!"將菜刀遞給她,貫雲石有點惱怒地瞪著她,敢情她是在恥笑他嗎?可惡!也不想想從沒拿過菜刀的他是為了誰而破例的呢?

  "這可不行,我只會拿手術刀,要我拿菜刀等一下連廚房都會被我給燒了。"江柏如連忙又退一大步已經站在廚房外了,她從小就沒作菜的天份,別說學校的家政老師從沒指望過她,連老媽都徹底放棄她了。

  "這麼慘?"貫雲石發現自己不是惟一的廚房白癡後心情好了不少,森冷的表情卸去,笑容又回到他的嘴角。

  "你真的要繼續嗎?我們可以叫披薩嘛!"她瞄了瞄慘不忍睹的白蘿蔔,就算他運氣好弄出幾道菜,那也未必能下肚吧?

  "台灣的披薩有素的嗎?"他好奇地問,終於把菜刀放下來。

  "當然了,台灣的素食人口很多,什麼都有做素的,我來叫吧!你要什麼口味?"她連忙來到客廳拿起手機就查號碼。

  "我們叫一客一塊吃吧!不然怎麼吃得完?"貫雲石洗好手走出來。

  等她打完電話他才問道:"你為什麼吃素?"

  "嗯……很健康呀!美國也有很多人吃素不是嗎?"她笑著帶過去,不想再回想起當年那段可怕的記憶。

  "真的只是為了健康的原因?"拉著她一塊坐下來,他的手很自然地環住了她的纖腰。

  "怎麼說呢……我無法吃有眼睛有內臟的東西,那會讓我覺得很痛,總而言之,我覺得吃素比較自然。"江柏如吶吶地說道。

  "那我怎麼辦?我也要吃素嗎?"一手撩著她的秀髮,他該不會必須戒掉海鮮吧?

  "啊?"她楞楞地抬頭望向他,她吃素干他什麼事啊?咦?他們怎麼又粘在一起了?她想移動到另一張沙發卻被他攬了回來,再次回到他懷裡。

  "你會因為我吃完東西沒刷牙而不讓我吻你嗎?"貫雲石俯近她的臉,一手撐在她腦後笑著問道。

  "就算刷過牙也不讓你吻。"她嬌嗔一句,因為他的迫近,那性感的唇瓣幾乎貼上她的,讓她再次羞紅了粉頰。

  "真的?"他更接近些,兩人的唇幾乎一開口說話就會碰在一起。

  "當、當……然……"沒接觸反倒比真的親吻更叫人心慌意亂,江柏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唇上,還有他呼吸的熱氣散發在她四周,她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愈來愈模糊。

  "可是我還是想吻你,我一定要吃素嗎?"他的唇撩撥著她的,引發了無法扼止的動人情愫,他的瞳眸轉暗,思緒已不在話題之上,目光也鎖定在她的紅唇上頭。

  "吃素?"江柏如喃喃重複他的話語,完全不瞭解兩人正在談什麼,只因為他倆唇瓣不時的碰觸使她更加意亂情迷,她緋紅的雙頰柔嫩得引誘著他的手指。

  "看來我不戒掉海鮮應該無所謂了。"他輕笑出聲,雙手溫柔地摟住她的腰往身上帶。

  "嗯?"不懂他在講什麼,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的唇上,甚至沒發現兩人的身軀早巳毫無縫隙地交纏在一起。

  "剛剛吃完晚餐,我還沒刷牙。"說完他吻住了她。

  終於,渴望接觸的四唇緊密地交合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來。

  @ @ @

  "嗚……頭好痛……"趴在床上的江柏如微微張開瞳眸又痛苦地閉上,怎麼會這樣?

  "你的酒量真差。"一個低沉好聽的男音笑著答道。

  "對呀……同學都叫我一杯如……"仍閉著眼的她說完也笑了,過了半晌才覺得不太對勁,咦?她在跟誰講話?

  她再次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臂,此刻正橫躺在她的頸項之下,這……是誰?她訝異地轉過頭,瞧見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正瞅著她,當中有著濃濃的噯昧。

  "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江柏如嚇得彈了起來,躲到床角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包住,只露出一隻手指著他。

  "錯了!是你在我的床上。"貫雲石笑著將手臂擱到頸後,慵懶地笑道,因為她的動作將薄被扯掉大半,此刻的他正露出赤裸裸的胸膛免費養她的眼。

  "我……"被他的裸胸引開了注意力,江柏如微微閃了下神,聽見他的輕笑聲才又回魂,她困窘地瞪回他的臉上,"我……怎麼會在你床上?"

  天呀!他該不會什麼都沒穿吧?剛剛瞄到他的腹肌,一塊塊的好像很結實彈性很好,咦?她還在發什麼春夢啊?代志大條了耶!

  "你喝醉了。"貫雲石笑著給她答案,眼睛卻移不開她粉嫩如彩霞般的容顏,她真的好美好可愛,尤其是睡著後的她模樣真的好像天使。

  "醉了?"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她只知道自己和半裸的他在同一張床上醒來,不會兩人已經發生了什麼難以挽回的可怕事實吧?

  "你真的全忘了?"他故意一臉哀怨地望著她,心中卻對她迷糊的個性感到好笑,好想寵她、玩她一番。

  "我只記得吃披薩……還有喝了酒?我居然真的喝了酒?!"

  她想起來了,昨晚他們兩人擁吻,激情一發不可收拾,還好披薩實時送來,他們才有點欲罷不能地分開,然後他倒了兩杯紅酒加冰塊,兩人坐在窗前邊吃邊喝邊賞夜景,她原本不想喝的,他居然騙她說那酒的濃度很低不會醉人,而她笨笨的相信了!

  "如,我真的沒想到有人喝濃度只有十幾,還是加了冰塊的紅酒會醉,而且你連一杯都沒喝完,真的很遜。"貫雲石一想到她昨天喝了酒後憨憨笨笨的模樣就覺得好好玩,那樣的她真的好可愛。

  "我就是這樣不行啊!"她噘著嘴有點生氣,"等等,然後咧?"

  "然後?我們坐在窗邊賞夜景還聊了好久,你都忘了嗎?你還用柔柔嫩嫩的聲音叫我的名,真的沒印象了?"他笑得很溫柔,他從沒想過有人可以用這麼深入他心靈的方式叫他的名字,單就這個原因他就再也無法放手了。

  她想起來了!她居然靠在他的肩上和他說說笑笑地看著窗外美麗的天空,她還攬著他的脖子很開心地叫著他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天哪……真是酒後大失態。然後呢?為什麼她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江柏如閉上眼用手捂著臉,很無奈地問道:"然後咧?"

  "然後你就拉著我的手一塊進來睡覺了啊!"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嗎?貫雲石盯著捂著臉的她笑道,這回他的眼裡多了份作弄的笑意。

  "少來!我只記得坐在窗邊的事,之後的全沒印象,我才不可能拉著你的手一塊進來睡呢!"她生氣地捶著床鋪,就算她酒後失去判斷能力也不可能做出這麼大膽放浪的事。

  "怎麼?你吃乾抹淨想對我始亂終棄嗎?"見她急得跳腳,他逗她逗得更樂了。

  "你少胡說!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江柏如焦急地扯緊薄被,又因為喝醉了有點不太確定而煩惱。她應該沒失身吧?連忙低頭掀開被子的一角瞧了自己一眼,還好!她有穿衣服。

  "你連我們有沒有做都沒印象了嗎?"他突然挺直腰桿,爬到她的身前,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笑得很色情。

  "誰做啊?"她連忙往後仰,躲著他突然接近的俊臉,奇怪了,她到底是何時睡著,如何上床的呢?她也未免醉得太沒警覺性了。

  "我們哪!"貫雲如的笑臉在她的面前放大,眼見鼻子就要頂到她的了。

  "啊--啊!"她嚇得再往後挪動,沒料到她人原本就坐在床沿了,這一移差點掉下去,所幸他眼明手快伸手將她攬了回來,兩人雙雙跌臥在床上,變成她趴在他的身上了。

  "拜託!你別亂嚇人!"他雙手環在她身上抱得緊緊的。

  "是你嚇我的好不好!"趴在他的身上,江柏如大口呼著氣,慶幸自己不用去親吻硬硬的地板。

  "還是想不起來嗎?不然問問你的身體嘛!有做沒做你的身體應該最清楚,你這個醫生當的有點假耶!"他語帶調侃地道,他的手則順著她的背輕輕搓揉起來,因為沒帶色情的成分,所以讓她很舒服,不禁閉上了眼。

  直到過了半晌才想起他的問話,江柏如猛然張開眸子,她又沒經驗哪會知道做了和沒做有什麼差別?只是這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一個二十七歲年紀比他還大的女人居然沒有性經驗,這要讓他知道,她絕對會被這色情狂笑掉大牙的!

  "反正我沒印象就對了。"她抬起頭對上他捉弄的笑眸,忽然覺得鬆了口氣,他的笑容讓她知道他只是在玩鬧而已,不過……昨晚他為什麼會她和一起躺在床上呢?

  一想到兩人相擁整晚,江柏如突然有種很幸福的感覺……覺得能這樣還真的很幸福、很完美……呃?發現自己居然有這種無聊的念頭,她羞得想盡快,逃離他的懷抱,都是和他粘在一起才會引發她胡思亂想啦!

  "別動,我還想抱你一會兒。"貫雲石縮緊手臂,為了不讓她逃脫,連腳都用上了,和她四腳纏在一起捲成了麻花辮。

  "應該是你抱我上床睡的,只是你怎麼會在床上?"她居然不再抗拒他的懷抱,事實上和他相擁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她也想賴在他的懷裡久一點,枕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平順的呼吸,她難得溫馴一次。

  "叫你起床啊!"事實上他是在她醒前三分鐘才上床的,沒說真話只是想鬧鬧她而已,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單純,她該不會還沒有……呃……真是太好了!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得意的不得了。

  "起床……啊!完了!我昨天沒回去……完了!老哥他們一定誤會了!"江柏如急得連忙推開他下了床卻在房裡踱來踱去,完全不知道怎麼跟家人交待自己的夜不歸營。

  "我跟你老哥說你醉了,睡在我這裡。"他坐了起來,卻笑得很志得意滿,他就是要讓她家的人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

  "我會被你害死……等等!現在幾點?"正在繞圈子的她突然停了下來四下張望。

  "嗯……十點十二分。"貫雲石瞄了時鐘一下,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昨晚聽她大哥說了。

  "完了!我一點要動一個大手術。"她著急地跑出房門,三秒鐘後又衝回來,"浴室在哪裡?"她要趕緊準備了。

  "這裡。你別急,等會兒我送你過去。"他指了指右邊,笑得很寵溺。

  直到江柏如衝進浴室關上門,他臉上仍掛著溫柔的笑意,喃喃說道:"若不是你要動手術,我又怎麼捨得叫醒你這個只屬於我的睡美人呢?"

  @ @ @

  剛開完會的貫雲石坐在辦公桌前望著手中的照片發呆,因為有了決定,所以他命人快速取得了她近年來的大略資料。

  令他懊惱的是,當年的事顯然對她造成了不良影響,她居然有了奇怪的癖好,現在他終於知道那時在醫院裡,她為何盯著他的胸口流口水了,真沒想到他俊帥的外表居然敵不過那顆差點掛掉的心臟,他真有些不是滋味,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若瞧見其他更健康的內臟,就會轉移目標,對著別人流口水了?

  不行!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獨佔欲一發不可收拾,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往日的恩怨,然後將她永遠綁在身邊,再也不放開。

  盯著她的照片,貫雲石溫柔的神色再次蔓延至冷峻的臉龐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柔情笑意。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只在她面前展現的笑容才跟著迅速退去,冷漠面具再次掛回他臉上,手中的資料也被他收回抽屜裡,他不想讓旁人分享她的美麗。

  一會兒,門外的人自動進來了。

  "老大,線都已經布好了,就等魚兒自動上勾了。"忙了近一個月,終於要收線了,王恆達臉上有著喜悅。

  "對啊!要驗收成果了。"王弘人臉上的笑容根本掩不住,他超崇拜貫雲石的,老大終於要重出江湖,他當然雀躍了。

  "多活了十三年,他該心滿意足了。"貫雲石的臉上依然冷漠毫無表情,彷彿他們現在談的是天氣-般,而不是要去尋仇幹架。

  "哼!非得殺他個片甲不留。"王弘人望向窗外,眼裡多了份嗜血的冷意。

  "真好。"王恆達滿是感動,只是他看的卻是貫雲石的側臉。

  前陣子因為住院遇到那個美麗的女醫生,老大變得不太正常,居然會露出戀愛中人才會有的深情凝望,害他以為老大中彈後有了可怕的後遺症,如今看見恢復正常的老大,他終於安心了,這回前去找當年的反叛者廝殺,非死即傷,若老大沒了原有的沉著和正確的判斷力,贏的幾率會更低。

  太好了!

  貫雲石有著強烈想贏的慾望,因為他有了絕對要贏的理由--江柏如!

  @ @ @

  "如,你最近有點怪怪的耶!"楊善雲坐在沙發上瞧著又陷入"禪定"狀態的小姑,忍不住發出疑問。

  被點名的江柏如沒聽見她的疑惑,仍保持著原來只手撐頰,凝視牆壁的姿勢繼續"禪定中"。

  "你少蠢了行不行?她哪一天不怪呀?"江柏佑一句話吐了兩個女人的槽,他得意萬分,覺得自己真是天才。

  親愛的未婚妻小兔子在他身旁小力地拉著他的衣角,要他別太過分。

  江柏佑回頭給她一個寵溺的笑容,將她攬進懷裡,和她有過十年的分離,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他都快把她寵上天去了,兩人如膠似漆,而且他為了陪她讀書順便趕蒼蠅,還自動請調到美國分公司,至今已經半年了,難得小兔子學校放假,他們才一塊回來玩。

  "這就是奇怪之處了,她已經三天沒盯著解剖圖流口水了耶!我覺得這是粉嚴重的問題。"楊善雲白了他一眼,道行不夠的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笨!

  半年前楊善雲這個超級拜金女,在歷經一連串怪異有如靈異事件的遭遇後,終於和心愛的江柏恆結婚,有了圓滿的結局。

  好日子過久了,她想整人的因子又開始作祟,而手下敗將江柏佑自從找到可愛的未婚妻小兔子,兩人成天卿卿我我的沒空和她抬槓,害她愈發無聊了。

  最重要的是,她那親愛的阿那答如今還在公司加班,沒人陪她花前月下,她只好將心思放在四周人們的身上,若她的第六感沒失誤,精明的鼻子沒聞錯,這變態小姑娘十成十是思春了,呵呵……她等著看好戲嘍!

  "什麼?事情居然有這麼嚴重?你怎麼不早說!"江柏佑跳起來,嚇了小兔子一大跳,他連忙安撫地親親她的臉頰,才衝過去搖著親親老姊。

  "老姊、老姊?你還是趕快去看那個噁心的解剖圖啦!雖然你在看的時候很古怪,可是你不看更奇怪耶!"他一副大禍就要臨頭的驚慌模樣,急急扯著老姊的衣袖。

  "你在發什麼瘋啊?"被老弟激烈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江柏如很不爽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瞪向小兔子,

  "小丫頭,看好你家的瘋子。"

  楊善雲在一旁哈哈大笑,正戲還沒上場居然就有人先插花了,不錯不錯!至少她不會太無聊了。

  "二姊,你最近很沒精神耶!是不是不舒服?"被江柏佑暱稱為小兔子的楚雯擔心地問道,二姊最近是有些反常。

  "哪有?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你別擔心喔!"江柏如像在哄小孩似的。

  完了!居然連小兔子都察覺她很不對勁了,那其他人豈不是全都知道她有問題?他們會不會連她心裡在想貫雲石那混球都知道了?

  江柏如心虛地瞟開眼眸,在心中將貫雲石的祖宗八代全問候過,才回望精明能幹的大嫂,果然大嫂一

  臉瞭然地衝著她猛笑,她再看向鬼點子特多的小弟,他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蠢樣,完了!真的瞞不住了!

  就在她努力地想著該怎麼逃開這場大會審的同時,他們家的門鈴十萬火急地響個不停。

  "怎麼了?"大家全都望向門口。

  管家匆匆來報,"二小姐,你醫院的救護車等在樓下,請你務必趕到醫院一趟,有很嚴重的事。"

  "奇怪?怎麼沒Call我呢?"江柏如拿出Call機才發現自己根本沒開機,慘了!她休假休到忘了。猛然站起身,她連忙跑下樓去,救命時機很短暫,一刻鐘也不能耽擱。

  "哼!讓她逃過一劫,下回可沒這麼容易了。"楊善雲盯著大門,對她的猜測有著十足的自信。

  @ @ @

  江氏綜合醫院特等病房

  "誰准你碰我的?滾開!"第N個想幫忙的人被火冒三丈的貫雲石給轟了出去。

  因為他在急診室裡不停地叫囂,甚至對想幫他的人拳腳相向,所以院方緊急決定讓他直接住進他原先住的那間特等病房,既然除了江醫生誰也碰不得他,讓他留在急診室,情況只會更糟。

  "到底怎麼了?"門外傳來江柏如不解的問話,一路上沒人肯告訴她怎麼一回事,但大家臉上焦慮的神情讓她明白事情很緊急,只好乖乖地跟來,然而到了醫院還是沒有人肯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大事,她的火氣也愈來愈大。

  門迅速地被打開,不肯回話的人讓她自己看個明白。

  "你?"瞧見貫雲石滿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卻沒有半點醫療工具和藥物,她又急又惱地瞪向工作人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但她還來不及發出怒吼,其他醫生卻先開口了,

  "別來問我們,去問那個很愛流血又不怕痛的傢伙!"

  幾個醫生無奈地等在門外,因為等一下的縫合手術一定、絕對非得用到他們不可。

  "你這個白癡!想死就別送來我的醫院!故意觸我楣頭啊?"她生氣的衝向罪魁禍首吼叫,他真的不要命了嗎?她的腦袋好像突然移植了整座菜市場進來似的,亂哄哄的根本無法思考,只知道他又受傷了,而這認知讓她四肢不停地顫抖著。

  貫雲石在瞧見她的那一刻,眼中閃過既安心又痛苦的複雜神色,在她靠近的同時突然伸手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她。

  被他摟住,感覺到他胸口有濕熱的液體不斷流出,江柏如驚慌地拉開他的雙手,望向他染滿鮮血的胸膛,她才驚覺原來這個男人對她很重要!他……已經深植在她的心田,再也揮不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拉開他的衣襟,果然瞧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掛在上頭,她又氣又急又心疼的轉頭叫道:"立刻送手術室!"

  從見到江柏如的那一刻起,貫雲石就像個乖寶寶一樣任由她擺佈,就連她一連串的怒罵聲都沒讓他皺一下眉頭,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跟在一旁的兩方人馬簡直像在看天方夜譚。

  醫院裡的同仁從沒瞧過江柏如發這麼大的脾氣,尤其對方還是個急需救治的傷患。

  貫雲石身旁的人則萬萬沒想到,他們英明神武、偉大勇敢的老大,居然會對女人流露出軟弱需要倚靠的依戀神情,還乖乖的讓她罵個過癮,臉上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

  慘了!老大一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精神不正常啦!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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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院長室

  "為什麼?"江柏如一掌拍在院長大人大大的辦公桌上,很生氣、很不滿的質問著。

  "因為這樣最適合。"院長歎口氣,他也很無奈啊!

  "我的患者那麼多,你卻要我去當貫雲石的專屬醫生,這樣怎麼對得起那些患者呢?"她一手撐在桌上,一手在院長的眼前揮動著,真沒想到院長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

  "其他醫生很樂意暫時幫你分擔工作,等貫先生出院後,你再把工作接回來就行了。"院長大人急得猛擦汗。

  "我不服!要做這種大調動,應該先告知董事會,我也是股東耶!連知會一聲都沒有,太過分了!"這回她連拍兩次桌子,更大聲地吼道。

  要她這個名醫去服侍貫雲石一個人,實在太大材小用了,就算對他有私人感情存在,但她也不是這種公私不分的人。

  "柏如,正因為你是股東,就該知道這樣對醫院比較好。"院長真怕再過幾天,醫生護士全跑光了,醫院想不倒閉都很難。

  "可是……"她想反駁,但一想起上回他住院時,醫院裡雞飛狗跳的情形,到嘴的話頓時消音,也難怪院長會做這種考量,可是……成天和他混在一起,她真的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陷入無法自拔的泥沼裡。

  "董事會其他成員都贊成,也都樂意幫你分擔門診和手術,只求你乖乖去顧好貫先生。"院長陪著笑臉。

  "我……"

  "這是貫先生的要求,你知道我無法拒絕,你就委屈一下吧!"院長可憐兮兮地求道,他真的不希望醫院關門哪!

  "唉!"她能怎樣咧!那個可惡的混球,不是黑道大哥,行為卻是十成十的鴨霸,氣死她了!

  @ @ @

  "貫雲石!"江柏如一踏進1201號病房立刻發飆。

  坐在床上正皺著眉頭想事情的貫雲石,一抬頭就對上怒氣沖沖的她,他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早跟你說過了,別連名帶姓的叫我,來,跟我說一遍,石!親愛的,你叫我'石'就可以了。"

  "我管你是哪裡來的臭石頭,為什麼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她逼近他很生氣的吼道。

  他只是微笑,見她接近了便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胡鬧帶給大家多大的困擾?"江柏如仍在數落他的罪狀,沒察覺他正在玩弄她的小手。

  貫雲石將她拉近自己一些,瞧著她氣呼呼的容顏,她就連生氣的模樣都好美、好吸引人,出事以來的困頓疲乏都因為她的出現而消失無蹤,他細細撫弄著她的每根指頭。

  "你知道我一天要看多少個病人嗎?一天要開幾次刀嗎?這下子那些人怎麼辦?"她一想到那些習慣給她看診的老病患就心疼,噘著嘴很惱怒。

  見她餘怒未消,貫雲石順手拉她坐在他的身旁,將她兩隻手全包進了他的大掌之中輕輕搓揉著,臉上始終掛著溫柔又包容的笑意。

  "院裡其他醫生的工作已經夠重了,現在又要分擔我的部分,你想累死他們嗎?"她愈罵愈覺得奇怪,怎麼整個屋於裡全是她的聲音呢?

  江柏如火大地瞪向他,才發現他溫柔得溺死人的目光正緊鎖在她身上,而她什麼時候坐在他身旁的?手又是什麼時候被他包在手中呢?

  瞧見他柔情似水地深情凝視,她再也移不開目光,不過卻又弄不懂他在想什麼?她在罵他耶!這痞子居然-臉幸福美滿的笑著,他這和平的笑容反而使她覺得自己像只聒噪的小麻雀,她臉蛋不禁又燒紅了,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去。

  見她害羞靦腆的嬌柔模樣,貫雲石對她的喜愛之情更加熾烈,不過卻又不想逼她太急,一瞬間他臉上的柔情蜜意陡然蒸發掉,突然露出奸計得逞的賊笑,而後他的輕笑聲變成爆笑聲,最後乾脆趴在床沿笑到抱著肚子。

  原本還對自己胡亂發飆感到有些抱歉的江柏如,一時竟分辨不出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他邊笑邊捶著床鋪才發現自己又被耍了,她瞪著美麗的大眼睛,恨不得將他踢下床去,她火冒三丈的拿著枕頭打他的背。

  "你這個混球!又玩我?可惡!"她又打了他好幾下,接著忍不住也笑了。

  "別捶我,傷口會痛耶!"貫雲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躺回床上,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往他身上帶。

  "是你自己討打。"見他靠回床頭,江柏如將枕頭放回他的腦後,還幫他調好位置,她真的無法不管他。

  "說真的,我才不管會不會累壞一票人馬,我想每分每秒都跟你在一起。"貫雲石一手撫上她美麗的容顏,低聲說道。 '

  "你也太霸道了吧!"被他用這麼專注的眼眸緊盯著,她的口氣明顯放軟了。

  "我就是這樣,你要習慣。"他自負地笑了。

  "哪有這樣的?"聽見他這霸道的言詞,她的心中竟揚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感,有點刺激有點期待,她是怎麼了?

  "嗯……不然我給你一點尊重好了。"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狡黠地笑了。

  "什麼意思?"她臉色立刻大變,這種算計的賊笑她太熟悉了,八成又想整人,要趕緊離他遠一點。

  "我現在先知會你一聲。"將她拉近自己,完全斷絕她落跑的可能性,貫雲石笑的很奸邪。

  "什麼啦?"她噘著嘴很無奈,好像從認識他以來,她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耶!

  "我馬上要吻你了。"他點點她的小俏鼻,大方的先告知他等一下的行動。

  "咦?等-下……"

  "這回我可是很尊重你喲!別再說我霸道或是大男人了,更別罵我是沙豬什麼的,知道嗎?"攬住她的頭顱,他露出無賴般的笑容。

  "等一下……"

  沒等她說完,貫雲石吻上眼前一直誘惑著他的美麗紅唇,細細品嚐她的芬芳,這回他打算給她一點不同的意境,他的心他的情,希望她能瞭解,所以他吻得很柔很密,仔仔細細地將他的每--份情意,藉由相接的唇瓣傳遞給她。

  這麼細緻溫柔的意念清晰地傳人她的心裡,江柏如從不知道人與人之間可以這麼親密地傳達情意,這個吻代表什麼若她還不明白,那她這二十七年就真的白活了,她順從心意地將手攬上他的頸項,含羞帶怯地響應他的熱情。

  久久之後,她倚在他的胸前讓他愜意地摟著,兩人靜靜地享受這恬靜的時光。

  江柏如瞧著近在咫尺,那纏著紗布的胸膛伸手輕輕撫上,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同一個位置我已經幫你縫過兩次了,你別老是受傷。"

  "心疼嗎?"他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聽得出來這話不是醫生的囑咐,而是情人的關懷。

  "是很煩!"她紅了雙頰連忙坐起來,真是的,她居然就這樣和他在病房裡卿卿我我,他"只是"她的病人耶!

  "真的?"他的眉挑得高高的,一臉詭笑,他才不信咧!

  "總之你小心點,好不容易我縫了回去,別老是露餡給我看好不好?"換上醫生的口吻,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他保持距離。

  她是心疼,不過不能讓他知道就是了,畢竟他什麼也沒承諾,他們仍只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她不想自掘墳墓。

  瞧著她的轉變,知道她又縮了回去,難道她還不信任他嗎?仍無法相信他對她的感情?貫雲石感到一股怒氣急速上竄,引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看著自己的傷口,事情尚未了結!這項認知擊進他的腦海,是了,現在的他無法全心愛她,至少在那件麻煩事了結前,和她保持些距離對她比較好。

  上升的怒火瞬間被澆熄了,無妨,反正他不放手,她絕對跑不掉的。

  "如,我聽說你有個很奇怪的癖好是不?"他轉移了話題,想起這幾日聽見門外護土的閒言閒語,那些人在他的門外說那些話分明是故意的,想讓他打消對她的好感吧!問題是可能嗎?她們也太小看他了。

  "咦?"沒想到他才住院幾天,居然也知道了?她嚇了一跳,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他會覺得她很奇怪嗎?甚至覺得她是變態或是怪胎嗎?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胸口就悶得慌。

  "聽說你有內臟狂熱?"貫雲石促狹地盯著她笑。

  "對呀!粉怕吧!也許我會半夜把你拖上手術台割掉哪個器官也說不定喔!"江柏如沒好氣地答道,嚇死他算了,自從遇見他後,她的生活就全亂了,都是他害的!

  "以後你想看就看我的,不准再對著別人流口水。"他霸道地頂高她的下巴吩咐道。

  "你在說什麼啦?"原來他發現了啊!她不禁漲紅了臉……等等?他說什麼?她連忙對上他的眼睛,卻在當中瞧見了認真的神色,當場瞠大了她一雙美眸,他有病啊?居然用這麼認真的表情說出這麼誇張的話來?

  "別再讓我瞧見你對著別人的胸膛腹部還是哪裡亂瞄亂瞧的,不然你瞄哪裡我就砍他哪裡,懂嗎?"貫雲石發揮當年混黑道的威脅本領,瞇著眼表情認真且殘忍,也不知道他是當真還是說笑。

  "你……土匪強盜呀!"掙脫了他的手,當年恐怖的陰影又回來了,她臉上全是驚惶。

  他的話有一半是真的,他絕對不准她再對別人有興趣,就算她感興趣的是對方的"內在美"也不行,不過當他瞧見她慌亂的神情時,立刻知道她想起當年的事了,他懊喪地捶了自己一拳,居然惹她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猿臂一伸將墮入恐懼之中的人兒攬進懷裡,她沒外表看來的堅強,是他太輕忽了。

  "如,對不起!我只是想強調不准你去喜歡別人,就算只是喜歡別人的內臟也不允許,我不會真去做那種事的,你別害怕。"輕輕拍著她的背,他顯然很懊惱,動作很笨拙。

  沒想到他會道歉,更沒想到他會安慰她,他的動作僵硬笨拙,很顯然不常做這種事,江柏如的心情當場好多了。

  "總之你小心些,別再受傷了。"倚在他的懷裡,她久久才歎道。

  "如,你答應我了嗎?"他柔柔地問,雖然嚇到她了,想要的承諾卻一點也不想放手。

  "什麼?"

  "以後只准對我流口水。"貫雲石笑著在她唇上啾了一口。

  "我才沒流口水。"

  "答應我吧!反正我很常受傷,真想看,看我的就夠了。"他笑著誘哄著。

  "不可以!"推開他,江柏如大叫一聲,他怎麼可以這樣嚇她?他到底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為什麼會常受傷呢?她的眼眶紅了。

  "為什麼?你在乎我嗎?"貫雲石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兩手緊緊地握住她的,他想聽她親口說出來,雖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在她大叫時,他的心頭一陣暖流涓涓滑過,只有她,只有她發自真心的在乎著他,早在十三年前他就知道了,這種滋味長久縈繞在他的心靈深處,只要有她就夠了!從今而後,她將是他的惟一。他心中有了堅定的誓言!

  對他的感情呼之欲出,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洶湧在心頭的那股亂流,她能承認嗎?

  "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他笑,無妨,此刻的他真的不急。

  反正,她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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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貫雲石盯著窗外白雲心中五味雜陳,對自己再次出事他當然知道事情並不單純,事實上他已有了最壞的打算,他真的不想懷疑最親近的人,因為這就像往事重演,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往這方面想。

  如今他該確定的是……出賣他的人是誰?抑或全都有份?想到此,他的胸口揪得好緊。

  "換藥了!"江柏如推門進來,就見他一臉鬱結,他到底遇到多大的麻煩呀?

  "真該要求你換穿護土製服的。"貫雲石對上她關心的眼眸,立刻換上標準的痞子賊笑。

  "你在胡扯什麼啊?"見他又變臉,江柏如翻了個白眼,算了!他不想講,她也沒權力要他說。

  "A片裡,病人受傷換藥時總會對護士上下其手,然後就嘿嘿……快樂得不得了,你若穿上護土服就會有身歷其境的快感了。"他雙手擺在腦後,盯著她的胸部邪惡地笑著。

  "恐怖片裡,穿著醫生制服的女醫生來看病人時,畫面會閃動好幾次,然後屏幕上就只剩下幾根骨頭,那閃動的幾次是因為畫面太過血腥暴力被剪掉了,觀眾看不到,你要不要也身歷其境體會一下呀?"將藥品放在桌上,江柏如笑得好燦爛,一副很想付諸行動的樣子。

  貫雲石難得露出呆蠢的模樣,楞楞地盯著她長達半分鐘,而後爆笑出聲,"哈哈……天哪!呵呵呵……"

  "不錯嘛!還笑得出來,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她拿著棉花幫他清潔傷口。

  "以前我跟其他人講這笑話,結果那些人的反應全都一模一樣,各個又害羞又期待的,巴不得趕快身歷其境一番,你的反應是我見過最精彩的。"他眼裡有著激賞。

  "真抱歉,你若想身歷其境,我只奉陪我提供的那一則。"她冷著聲音說道,沒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他雖笑得開懷,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玩,他這話等於是在告訴她,他用同樣的招數和無數的女人有過親密的關係。可惡!江柏如心海揚起陣陣酸味。

  "你別吃醋了,我只動口可沒動手喔!她們全都去找別人身歷其境了啦!"貫雲石感覺到她的不悅立刻哄著,就算當年真的身歷其境過,此刻也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她肯定好幾天不跟他講話,那可怎麼辦?

  "你不必向我解釋,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她的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換好藥,站起來準備離去。

  他的解釋一點也不實在,憑他的為所欲為,他才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罷了!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再次縮回保護殼中,不想受到感情波動的牽絆。

  "不准!以後全都歸你管,不准你不管!"一把扯住她的手,貫雲石沒想到一時的調笑會讓她變成縮頭烏龜,當下他很生氣,氣她也氣自己。

  "你說什麼?"沒想到他的火氣會突然冒出來,江柏如反而傻了,對於他們之間暖昧不明的情愫,他是認真的嗎?

  "我是可以等,不過不准你退縮!"貫雲石瞪著她,眼裡很堅決。

  "我……你流血了!"瞧見剛包好的傷口因為他的大力拉扯又滲出血來,江柏如急了,連忙推他躺回床上,將才打包好的藥品再次翻出來。

  叩叩!王弘人輕敲了幾下後推門進來,見江柏如在場,而老大的傷口正在流血,顯然老大現在很需要她,於是他站在一旁等了一會兒,才用眼神詢問著老大是否可以說話。

  "你說吧!"貫雲石答道,他們知道說話的輕重,不怕報仇之事會洩露。

  "明天要看樣品,由王恆達代表可以嗎?"

  "嗯!"

  "另外……和張先生之約……要延後嗎?"王弘人瞧了正在幫老大包紮的江柏如一眼,問得很小心。

  "這件事我要再想想。"貫雲石的口氣明顯冷了下來,讓忙碌的江柏如訝異地抬頭望了他一眼。

  張先生正是他這回報仇的主角張川正,當年因為他的背叛,讓大哥還有無數幫眾喪失生命,甚至連和黑道毫無瓜葛的義父也慘遭毒手,這筆血海深仇他若不報,絕對會死不瞑目!

  "知道了。"

  "還有事嗎?"

  "沒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王弘人笑著退了出去。

  知道王弘人在取笑他,貫雲石輕笑出聲,轉頭望了他一眼,卻瞧見他一臉的陰鷙,奇怪了?弘人向來粗線條得很,這樣的表情不該在他臉上出現……難道?貫雲石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重新包紮好他的傷口,江柏如一抬頭就見他眉頭深鎖,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直接按上他的眉心,溫柔地撫平那些皺褶。

  "果然你是在乎我的。"他立刻換上開心的笑容,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輕啄著。

  "貫……"

  "等等,要叫名字喔!"他笑著打斷她的話。

  "你為什麼會受傷?"她直接略過名字的問題,擔心地問道。

  "不是說過了嗎?和江氏合作有人眼紅嘛!"貫雲石笑著用手指頭輕刮她的俏臉龐。

  他不想讓她知曉那些骯髒齷齪的社會黑暗面,她只需等他報仇回來,兩人一起展開全新的生活就行了。

  "你……要保護好自己。"她望著他的笑臉好一會兒才擠出這句話來。

  知道他有意隱瞞,她心中非常不舒服,她是真心

  想分擔他的憂愁和苦惱啊!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任何立場做這種要求,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管他的私事呢?

  他說她是他的,若她承認了情況會有所不同嗎?可問題是她真的想清楚了嗎?真的想成為他的女人?

  咦?胸口上滑動的是什麼東西?陷入沉思的江柏如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怪異之處,她低頭一瞧才發現他整個人趴在她的胸前,很色狼地用舌直接舔她的胸部,雖然隔著衣衫,但熱氣卻穿越一層層布料直達她的胸口……這……這隻大色狼!他就只想得到這些事嗎?

  "貫雲石!"她生氣地大叫。

  他笑著抬起頭來,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蛋--臉正經地說:"你叫錯了,石,今後你只能這麼叫我,懂嗎?"

  說完,他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擔心他當然懂,但……他不希望她涉人這些骯髒事啊!她是他最重要的珍寶,他絕不讓她受到任何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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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5:48
  第六章

  "咦?女人?"江柏如停下腳步,表情有些訝異,心想該進去"打擾"人家嗎?

  她才走近1201號房,就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她有些猶豫,也許她該等一會兒再來幫他換藥,可是她心中又冒出新的問號,裡面的女人難不成是他的秘密情人?如果是,那他豈不是都在騙她?

  她全身酸味的靠近門些,立刻聽出那個聲音是誰了,原來是醫院裡新來的護士芷玲,奇怪?不是沒半個醫生護士敢進1201號房嗎?所以她才會"榮登"貫雲石的專屬醫生兼護土的嘛!難不成是院長大人騙她?

  既然知道裡面的女人是誰,她懸宕在半空中的心踏實多了,然而她的好奇心卻氾濫成災,乾脆整個人貼在門邊,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

  "我一直很喜歡你。"芷玲嬌柔地說。

  "這不關我的事吧!沒事你可以出去了。"貫雲石非常不爽,等他查出是誰站崗讓這個花癡女進來,他絕對要炒他魷魚!

  "她有什麼好?論長相我也不輸她啊!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芷玲顯得很不服氣,聲音提高了。

  她才剛進醫院不久,原以為她出色的容貌會成為醫院裡所有人的焦點,沒想到院裡上上下下從醫生到警衛,就連病人都對江柏如情有獨鍾,把她捧得高高的,好像全醫院只有她一個是女人似的,這算什麼嘛!

  最過分的是醫院裡來了個這麼出色的男人,居然又是讓江柏如一個人獨佔,這回說什麼她都要把他搶到手!

  "無聊!"貫雲石閉上眼懶得理她,奇怪?這時間她該出現了不是嗎?他忍不住心中雀躍地等著她到來。

  "就因為她是醫生,身份比我高嗎?哼!你別被她騙了,你知道她整天對著解剖圖流口水嗎?她根本是個大變態!"以為他不知道她的習性,芷玲惡意地說道。

  磅噹一聲,貫雲石一掌已經拍在床鋪的小桌上,上頭的碗筷、杯子被震得掉落碎了一地,芷玲則被他嚇得啊--啊尖叫。

  這突然的巨響也嚇了門外偷聽的江柏如一大跳,她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胸口,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下回它會直接砸向你那張醜陋的嘴臉,再讓我聽見任何一句批評她的話,你就等著去整容吧!"如鬼魅般森冷殘酷的聲音平板地傳了開來,讓聽見這話的人打腳底竄起一陣涼氣,就連門外的江柏如都冒出一身冷汗。

  "我……我……"芷玲的聲音像被砂石車輾過般難聽,還不斷發出抖音。

  "滾!"他用更凶狠的語氣嚇那自以為是的笨女人。

  芷玲連退數步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她頂著一陣青一陣白的臉孔衝出了1201號房,沒瞧見站在門後的江柏如。 江柏如又站了一會兒,她該進去嗎?一想到要面對他冷酷的神色,她突然一陣戰慄,算了,再等一會兒吧!她有點茫然地轉身欲回護理站。

  她一直以為他就是平常瞧見的那副德行,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冷酷的一面。

  "這才是原來的老大。"她身後傳來另一道聲音。

  "咦?"江柏如一回頭才發現是門神之一王恆達正對著她笑。

  "老大平常很少笑,甚至一般人看見他的笑容時,心中都會祈禱他還是別笑比較好。"王恆達跟上她的步伐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笑比不笑時更具威脅性。"

  "他幹嗎把自己弄成那德行呢?"她一臉不解的神色,竟讓身旁的人這麼害怕,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她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悲哀。

  "習慣了吧!老大的過去……也許有一天他會願意親口告訴你,總之,原本的老大一直是個冷酷無情的人。"王恆達跟了他太久了,看著這樣的他由男孩成長為男人,心中也有份說不出的同情。

  "是嗎?"江柏如的臉色黯淡下來,果然,他有好多事不肯告訴她,是因為她還不夠格知道吧!她露出一抹苦笑,低著頭沒讓身旁的人瞧見她臉上失望的神色。

  "直到遇見你,他才多了其他的表情,漸漸有了喜怒哀樂,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懂得怎麼笑。"王恆達觀察她很久了,確定她是關心老大的,可能也已經愛上老大了吧!他相信她會是老大幸福的源頭。

  "任誰都會笑的。"他的話並不能讓她放下心中的煩悶,江柏如淡淡地笑了笑。

  "我說過了,老大以前的笑很恐怖,如今的他笑容裡有感情,是發自內心真實的情感而笑。"

  "是嗎?"她胸口悶得好緊,會笑到讓人覺得恐怖,那他……心中又是怎樣的感覺呢?

  "我從沒想過他居然會對人惡作劇,更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威脅另一個女人。"王恆達這回

  眼裡多了份調侃,希望她能全心響應老大的感情,讓老大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別再陷溺於往日的不幸之中。

  "咦?"江柏如俏臉一下子紅彤彤,原來他也聽見了。

  "你在老大的身上創下太多個第一次了。"

  "就算如此,對他我仍是一無所知呀!"

  "給他時間好嗎?敞開心胸讓人長趨宜人可不是老大的作風,既然他已經拉開門縫,你絕對會是那個進去的人。"王恆達連忙勸道。

  "是嗎?"她想了想也笑了,是啊!她不必心急,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一夕間能怎樣的,就連她自己不也什麼承諾都許不了嗎?

  "為什麼你們都叫他老大呢?"江柏如抬頭望了他一眼。

  "叫習慣了。"

  "他以前真的是混黑道的嗎?"

  "呃……以前的事等他自己跟你說吧!我得回去看他了,對了,你也別跑太遠,這時間該是你'巡房'的時候喔!"王恆達笑著往回走。

  "巡房?我現在時時刻刻都是巡房時間哪!"江柏如喃喃自語,笑望著他的背影,看來這位大叔挺疼貫雲石那傢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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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如,今晚一塊吃晚餐吧?"一位男醫生緊跟在江柏如的身旁問道。 "最近不行。"江柏如趁著貫雲石休息的時間去開了會,然後身旁就多了個追求者,老實說,全醫院的男醫生對她而言只有一個意義,就是同事兼哥兒們,她從沒把他們當異性,更沒細想她對他們會有不同的感覺。

  "你不必二十四小時看著他的。"男醫生有些不滿,以前就算她不知道大家在追她,但至少吃飯聊天都沒問題的,如今卻連吃頓晚餐都排不到,太過分了。

  "下回吧!等他出院後……"

  突然她身邊的門打開了,貫雲石站在門口全身散發著凡人難以抵擋的寒氣,整個人活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般令人退避三舍,而他的眼神嚴峻森然地直直射向這個有種在他門外誘拐江柏如,根本不知死活的蠢男人。

  他沒發出半句言語,就讓男醫生在他的冷眸注視下,渾身不對勁的冷汗直冒,還不由自主地發顫,甚至覺得自己愈來愈渺小。男醫生蒼白著臉孔嚇得趕緊消失,大概會好幾天吃不下晚餐。

  "你怎麼這……"見自己的同事被他嚇得落荒而逃,江柏如有些不滿地正想數落他一番,然而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他拉了進去,砰的一聲關起門來。

  貫雲石已經可以下床行動了,他在房裡走動練身體順便等她回來,沒想到卻讓他親耳聽見她和別的男人亂定約會,真是氣死他了!

  將她拉進門內抵在牆上,貫雲石扯住她的雙手,氣惱地封住她的唇,又狠又重地吻著她,啃噬著她的唇瓣,沒多久她柔嫩細緻的唇瓣在他的蹂躪下立刻又紅又腫。

  "痛……"莫名其妙紅唇被他狠狠地摧殘了一頓,江柏如推著他的胸膛想避開。

  貫雲石的反應是把她抱得更緊;吻得更深,只是他的力道比方才緩和了許多,雙手改而抱住她的腰,含著她的唇逗弄丁香小舌,細細品嚐她的甜美芳香。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又情深幾許,但無論如何現在的吻舒服多了,江柏如倚在他的懷裡,和他共享此刻的柔情。

  她要告訴他,她的感情!

  這是她剛剛去開會時,閃進腦裡惟一的意念,也許他們彼此都沒有承諾過什麼,但她想真誠地面對自己,她愛他!她要讓他知道……

  貫雲石終於放開她,對她深情地凝望。

  她也柔順地回看他,愛他的話正要脫口而出,然而他的雙手卻突然粉用力的捧住她的臉蛋。

  "你再敢給我去偷腥試試看!"他目光凶狠地瞪著她。

  "啥?"到嘴邊的話全吞了回去,不知道他在胡說什麼?

  "你再亂搞,讓我發了瘋,我可不保證那天的承諾不會真的實現。"他生氣地又重提往事。

  "什麼承諾?"江柏如眼裡一堆問號,還搞不清楚他在發什麼瘋。

  "你看上對方哪裡,我就砍他哪裡!"他依然火冒三丈,瞪大眼很想把承諾付諸行動。

  "貫雲石!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她也火了,還說他不是黑道,他明明比黑道更像黑道!

  "你和那個庸醫在我門口胡搞,被我當場抓包還敢狡辯!"他生氣地又咬了她的唇一口。

  "胡搞?哪有!你少誣賴我!"她生氣地捶他。

  "就是有,我聽見了!"他又咬她。

  她捶他,他就咬她,兩人全都瞪著對方,愈來愈生氣。

  "請問貫先生聽見我怎麼和別人胡搞了?"江柏如怒極反笑,問得很和藹可親。

  "你和那個混球相約吃晚餐。"他指證歷歷。

  "再次討教一下,吃晚餐跟胡搞有什麼關聯?"她會被他氣死,居然給她亂扣帽子?他實在很煩耶!

  "吃著吃著就吃上床了你不知道嗎?"這個笨女人,一點戒心都沒有。

  "騙肖□!我吃了二十七年的晚餐就不曾吃晚餐吃到床上去,你的晚餐跟別人的不一樣,別把別人的晚餐和你的色情晚餐相提並論!"江柏如生氣地戳著他的肩膀。

  "你的不一樣,我卻確定那混球跟我的一模一樣,他絕對想把你當晚餐吃下去!"貫雲石一發不可收拾的醋意漸漸收了起來,因為他突然聽懂了她剛剛的繞口令。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成為色情狂的啦!"江柏如的氣也消了,她難得心有靈犀地察覺他的怒意所為何來,她若沒接收錯誤,這痞子是吃醋了,嘻嘻

  "你想吃晚餐就跟我吃,三餐加點心加宵夜,我可以每天陪你吃。"抵著她的額頭,貫雲石終於露出笑容,她剛剛的意思等於承認她還是處子之身,雖然他早猜到是如此,但聽她親口證實,仍讓他開心到可以原諒她和那混球的"打情罵俏"。

  "不要!你是色情狂,吃飯之意不在飽而在床,我才不去當你的晚餐咧!"她江柏如噘著嘴忍不住也笑了,他會吃醋表示她對他而言很重要吧?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你也只能給我吃,而且我也只吃你!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餓喔!"他承認他是很想吃她。

  "色狼!"

  "來嘛!我們現在來吃晚餐吧!"拉著她的手往床上帶,貫雲石臉上難得全是玩樂的歡笑。

  "拜託,現在才中午耶!"和他拉拉扯扯的,江柏如臉色泛紅,他們什麼時候進展得這麼順利了?

  "有什麼關係?我們提前吃晚餐嘛!再說我的午餐和晚餐意義是一樣的。"貫雲石和她玩得很開心。

  "對了!午餐,我去拿你的午餐了。"隨便抓個借口,她連忙掙開他的狼爪落荒而逃。

  貫雲石望著門笑著躺回床上,她不再逃避對他的感情了吧?而他卻無法表白他的情意,在他清理門戶並且解決外患前,他什麼承諾也無法給她。

  站在門口,江柏如捂著紅腫的唇瓣露出笑容,她再也不想壓抑對他的感情了,啊!她忘了要向他表白了。 "算了,先去拿午飯吧!到時候再告訴他。"笑著走向護理站,她想再一次看他剛剛那種毫無負擔的笑容。

  然後告訴他,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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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一些事情耽擱,過了半個鐘頭,江柏如才有空回來找他,她心想聽見她的告白,貫雲石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她心裡有點興奮,卻有更多的緊張。

  "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午餐回到1201號房,裡面卻空蕩蕩的好像從沒住過人似的,江柏如裡裡外外全找過了,就是沒有貫雲石的蹤影。

  找了半個鐘頭,她終於在櫃檯確定他已經離開醫院,因為王恆達付了一大筆錢,而他們一大票人全走了,連他那二十四小時輪班的守門員也全撤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江柏如坐在她的辦公室裡,一臉悵然若失,看著桌上那份午餐,不懂在她離去的這三十分鐘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他不告而別?

  "之前氣氛明明是那麼好,他不該要走卻不說一聲,天哪!該不會被綁架了吧?"她驚嚇地跳起來,沒錯!他受了兩次傷,八成是那票人又來找碴了,那他怎麼辦?她急得想報警,但在房裡繞了兩圈又坐下來。

  "不可能,要綁架也是他去綁別人,誰有那狗膽敢去招惹他啊?再說他連醫藥費都付了,應該是主動離開的。"她噘著嘴,焦急少了卻多了份氣憤。

  "該不會是他突然覺得玩我玩膩了,不想再玩就走人了吧?"想到這裡,她心下一煩,將桌上那份午餐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他連午餐都沒吃耶!"盯著那份午餐她喃喃自語,一想到他的不告而別,怒氣立刻又上升。算了!餓死他算了!

  "哼!那種人走了最好,反正他在也只是增加我的麻煩而已,走了省事多了,最好別再回來,不送不送!啊!終於可以恢復正常了,親愛的長期患者們我回來了。"她甩甩頭髮,故作忙碌地整理桌面,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可假忙了三分鐘後又瞄向那份午餐,她臉上的假笑消失了,頹然地坐回椅子上。

  "也許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江柏如低著頭看向垃圾桶裡的午餐,瞬間熱淚盈眶,他為什麼要在她將感情放下去後才離開呢?

  在垃圾桶旁蹲下來,她眼淚不爭氣地直掉,一滴滴全落在那份午餐上。

  @ @ @

  一個星期後

  "江醫生,你的便當。"護士甲幫她把午飯送了進來。

  "謝謝!"江柏如回頭給她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不客氣。"護土甲笑著離開,這就是大家喜歡她的原因,一點小事她都會回以十倍的熱情。

  在護土關上門後,江柏如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垂下雙肩,雙手粉用力地將臉上僵化的肌肉推回原來的位置,為了不讓同仁們知道她的心情,她在人前努力地笑,努力地工作,努力地保持正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再也不一樣了,那混球消失後連她的心也打包帶走了。

  她順手將電視打開,此時正在播報新聞,拿起飯盒索然無味地將青菜蘿蔔吃進嘴裡。

  就在她又開始發呆時,新聞插播了一則未經證實的消息,"這起槍擊事件據說造成數人傷亡,這是當地民眾正巧拍到的一小段畫面。"

  聽見"槍擊"這兩字,江柏如回過神來,他第一次就是因為槍傷住院的……

  沒想到她才抬頭看向電視,卻在屏幕上瞧見王恆達一臉驚惶全身狼狽,匆匆地跑向某棟建築物,因為沒有錄到聲音,只知道他好像一直在喊誰的名字,然後面面中斷。

  江柏如手上的飯盒掉落,她張大嘴站了起來,整個人撲到電視前等待,然而卻再也沒見到那畫面,她不死心地又轉了其他的頻道都沒再看見那則新聞,天啊!他出事了嗎?

  "對了,老哥應該知道他的下落吧!"她突然想到他們的合作關係,於是立刻想衝去江氏集團問個清楚。

  才一回頭,她就嚇得尖叫出聲,剛剛畫面中的人--王恆達,就站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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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6:13
  第七章

  江柏如衝進飯店頂樓的套房,裡頭原本背對著房門的貫雲石警戒地回頭一望,兩人當場都楞住了。

  隨同王恆達來到這裡,江柏如沒想到他會躲在這種地方。

  貫雲石則沒料到此時此刻會見到魂瑩夢系的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同時大叫出聲。

  江柏如衝了過去,王恆達默默地將門關上,自己遠遠地站在門邊,等一下萬一被追殺,要落跑比較快。

  "你這混球居然敢給我突然消失,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想我會放過你。"她劈頭就罵,還很用力地戳著他沒受傷的胸口。

  "我……"望著她又氣又急又有一絲心安的表情,他臉上可全都是怒氣,她怎麼會來?

  "你的傷又還沒好,突然就走了,會發炎、會潰爛、會留下後遺症的,你知不知道?"她右手戳酸了改用左手繼續戳。 '

  貫雲石瞪向門口的混球,一定是他搞的鬼!

  王恆達將頭轉向另一邊裝作沒看見,反正老大現在肯定沒時間來料理他。

  "你不想好就別來招惹我!會害我完美的醫療紀錄留下污點的。"江柏如抬頭對上他仍滿是怒氣的臉孔,突然哭了出來。

  "怎麼了?"被她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貫雲石當場手足無措急慌了。

  "看到新聞我以為你出事了,嗚--"她雙手捂著臉忍不住痛哭失聲,她真的被嚇壞了。

  "別哭了,我沒事,我就在這裡啊!"他將她攬進懷裡溫柔地抱緊,天!他好想她!

  "嗚……我以為……"她雙手緊緊地圈在他腰上,再也不放手了。

  這些天來太多的以為了,如今終於見到他,她再也不管什麼以為了,她不要再失去他。

  "乖!別哭了。"他低頭輕吻著她的秀髮、額際、仍在掉淚的雙眸、因為哭而微紅的鼻尖,最後來到他思念的紅唇輕輕地啄了兩口,才細細地吻住她,熱情地補償這些天來的渴望。

  "你真的沒事嗎?"在他放開她的唇後,她仍掩不住心中的擔憂,皺著眉問。

  "嗯!"攬著她的腰,他將目光鎖定想落跑的王恆達。

  "別想逃!你欠我一個解釋。"

  "呃……你不是已經得到答案了?"王恆達一臉暖昧地指了指兩人正抱在一起親熱的模樣。

  "王……"

  "為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著想,就算明知會被你罵,我也要把她給找來。"王恆達收起玩笑之心,正色地回答。

  "這樣一來,當初離開醫院的安排就沒有意義了。"貫雲石瞪著他。

  "為了她的安全所以老大才離開,問題是這樣一來,我們這些人就很危險了。"他歎口氣,這些天他們真的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很可憐耶!

  "說清楚!"

  "江小姐,你都不知道因為你不在老大的身邊,我們這些囉嘍有多可憐,老大因為思念你,心浮氣躁地拿每個人亂開刀,我們啊!全都遭了殃。"王恆達轉而向江柏如訴苦,希望老大揍他時,她能救他。

  "王恆達!"貫雲石臉紅了,這混球居然把他的心思全說了出來,他要殺了這個大嘴巴!

  "老大,反正她的安全是由我負責的,就算拼了這條老命我也會保護她的,就讓她陪著你吧!"他真的不想再看老大躲這麼遠,卻痛苦地思戀著她了。

  "唉!"他能怎麼樣?王恆達等於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們倆情同父子,他一心一意為他著想,他除了感謝還能怎樣呢?但她的安全真的不是兒戲呀!他不能讓她跟著冒險。

  "那我出去了。"王恆達留下讓他們一訴思念之情。

  兩人再次對望,貫雲石無奈地歎口氣,"你不應該來的。"

  "為什麼?"她這麼擔心,他卻不要她來?還有他們剛剛提到她的安全,是什麼意思?

  "你在我會分心。"

  "你是說我會阻礙你?"她心碎了,虧她這麼愛他……霎時她的眼淚不聽話地掉下來。

  "不是!你聽到哪裡去了?"沒想到她居然又哭了,貫雲石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你說了,你說我會讓你分心,會分心就是會阻撓你啊!"江柏如吸著鼻子指控。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時機非常敏感,我不想讓你也陷入危險之中。"他再次將她攬進懷裡,他居然一次次被她的眼淚收服,他投降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扯著他的衣袖焦急地問道。

  "如,你為什麼來?"貫雲石輕輕抹去她的淚痕,神情認真地問,至少他要確認她的心意,沒道理讓一個醫生跟著患者一塊冒險。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種問題?"她都不顧一切追來了,還要她明說?她的心意他當真不懂?

  "回答我!"他要明確的答案!

  "我……就是那樣啊!你知道的啦!"突然要她表白,她哪說得出口啊?她的臉當場全紅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能讓沒有關係的人跟著冒險,你還是回去吧!"他以退為進逼她面對兩人的感情。

  "我……"……人家……"這混蛋!江柏如瞪著他,那三個字就是擠不出口。

  "如?"貫雲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他的手卻在發汗,他好想聽見她親口說出那句話。

  "我愛你啦!"因為生氣,她多說了一個字,而且彼此還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第一次的表白一點浪漫意境都沒有。

  "我也是。"就算沒有浪漫的氣氛,貫雲石也已經心滿意足了,他感動得擁她人懷,他終於親耳聽見她的心意了。

  "你好討厭!明明就知道還一定要人家說,很難為情耶!"她難得露出嬌羞可愛的模樣倚在他懷裡。

  "知道跟親耳聽見是不一樣的,我想聽你親口說。"他閉著眼緊緊抱住她,此刻他已經得到全世界。

  "我愛你,你突然消失的那天,我本來就要告訴你的,結果你卻走了。"江柏如在失眠了一個星期後終於重回這個懷抱,她激動地撫著他的背,用全身去感受他的真實。

  "我也愛你,離開是為了保護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貫雲石頭一回毫不保留的將心意全部訴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她決心知道一切。

  "好!"

  @ @ @

  "所以是王弘人出賣了你?"江柏如在聽完他的解說後,終於知道他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她的小手握著他的,臉上全是關懷與心疼,面對這種事,任何人都會很難受,他一定受到很大的打擊吧!

  "應該是他沒錯,自從我們放出假消息後,他就失蹤了。"他從義父被殺的事說起,並沒有提及以往混黑道的事,那些事他打算一輩子都不讓她知道。

  "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實在很難相信,那些天相處下來,那人明明很崇拜他的呀!每每她太大聲罵他,那尊門神就會跳出來罵回去,難道都是在做戲?

  "不知道。"他也很震驚,他一回台灣就遭到暗算,而他才打算反擊,立刻又出事,不由得讓他懷疑自家是否出了問題,所以他才會想清查內部,沒想到最後所有矛頭竟全指向王弘人。

  至於演這出中計被暗殺的戲,目的是想引出裡應外合的背叛者,而他也自動對號入座,現在終於確定叛徒是他!

  "那現在怎麼辦?"

  "等。"

  對方目前還無法確定他是生是死,一定會有所行動,進而想併吞他的公司和下面對他死忠的黑道兄弟們,他若死了,對張川正而言是最大利多,除去了心頭大患又得到無盡好處,只是這些對王弘人又有什麼利益呢?

  一想到信賴的人居然背叛他,貫雲石的臉色又黯淡下來。

  "然後呢?"她擔心的是他要怎麼對付他們,為父報仇是理所當然,只是……他該不會想私了吧?

  "一網打盡,我不會留下另一個麻煩,讓他將來又來找碴。"他冷冷地答道,這回他會跟往日恩怨斷得乾乾淨淨,因為他想跟她重新開始全新的人生。

  "是嗎?"江柏如抬頭望了他一眼,果然!他真的想私了,她該怎麼辦呢?

  "所以,如,你不該來的,我原本想等事情了結後再去找你。"貫雲石回到原來的擔憂,這樣一來全亂了,雖然如來了讓他知道她愛他,他很高興,但他仍不希望她暴露在危險之中。

  "石,到時候會很危險嗎?"她很嚴肅地望著他。

  "當然!所以我才不要你在的嘛!"他答得理直氣壯,可當對上她這麼正經的表情後,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會有生命危險?"他愈危險她愈擔心,目光就愈犀利。

  "呃……這……"他困窘地囁嚅著,她在生氣嗎?氣他讓她陷入危險之中?還是在氣別的?

  "你第一次受傷時就知道是誰下的手對吧?"江柏如的目光愈來愈危險了。

  "嗯!"他突然打個寒顫,誰說他的目光恐怖的?也許她比他還可怕。

  "你在回來時就打算報仇了對不對?"她的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嗯!"貫雲石擔心地望著她,她後悔了嗎?後悔愛上他了嗎?

  "所以你打一開始就知道會有危險對不對?甚至會賠上性命?"她的聲音愈來愈平板,讓他愈來愈擔心。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他心急地反握住她的小手,他絕不讓她後悔,就算她後悔他也絕不放手!

  "那你還來招惹我?"她突然大吼一聲。

  "我……我想愛你,這是我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無法放手,你怪我自私好了,但我真的不想放手,如,也不准你放手。"他吶吶地答道,相隔十三年的重逢,他心中的激盪她不會懂的,而那種牽絆也無法讓她知道,但愛她的心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相信她會懂的。

  "所以在你招惹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身處危險之中了啊!現在才要我躲,來不及了啦!"她驀地笑了,臉上沒有一絲害怕退縮的表情。

  "對喔!"瞧見她燦爛的笑容,他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因為王弘人的背叛,她和他的關係對方也是一目瞭然,她不可能身在暴風圈外的,唉!他的私慾害慘她了。

  "石,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要面對危險,我也要和你站在一起。"她倚進他的懷裡,並不怕自己即將面對的危難。

  "如……"

  "我很小器的,你說你是第一次愛上人,我要你保證這也是最後一次,這樣我才能安心跟著你。"

  "我的心胸也很狹小,只能裝一個人,現在它已經滿了。"貫雲石笑了,他很高興她的小器。

  "真的?"江柏如低頭瞧他仍纏著繃帶的胸口,俯身細細吻著他受傷的胸膛。

  "當然,我只屬於你。"雖然隔著繃帶,但她的溫柔情意卻無一漏失地傳進他的心坎裡,貫雲石閉著眼回吻她的鬢角,密密吻了無數次。

  "那我也屬於你。"江柏如心滿意足地和他定下一生的約定。

  而後他們對彼此的吻都擴大了,貫雲石一路細吻直到她的肩頸,為了方便探索她美麗白皙的肌膚,他轉眼間已經除去了她的上衣,此刻正隔著胸衣揉弄她的渾圓。

  江柏如順著他的胸口吻過他的肩膀脖子下巴,用她生疏卻充滿感情的唇熨燙著他寸寸肌膚。

  "如,你如果不停下來,我們現在就要用到床了,或者你不介意第一次是在客廳沙發上?"貫雲石喑的嗓音在她頸項間傳來。

  "第一次?"倚在他的肩上,江柏如的意識仍有些迷茫。

  "嗯!要嗎?"他輕笑地捏捏她飽滿富彈性的胸脯,提醒她兩人快要袒裎相見了。

  她低頭望向自己的胸口,這才驚覺不知何時上半身只剩一件胸衣了,然而面對這樣的窘境她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微微訝異地抬頭看他。

  "你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果然是訓練有素。"她開始吃以前那些不知名,卻有幸陪伴他的女性們的醋。

  "你錯了,天才是不需要訓練的,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脫女人的衣服。"他笑著牽住她的手往房裡帶。

  "我是第一次,可別告訴我你也是,我絕對不會相信的。"江柏如的醋意一發不可收拾,一想到他以前曾抱過許多美女嘿咻就很難露出笑容。

  "這點很抱歉,沒把處男之身留給你,不過我真的從沒替女人脫過衣服,我沒幫人服務的習慣。"他享受性卻懶得去服務性對象,反正她們都很自動也很樂於替他服務,所以在床上時,他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曾脫過。

  "哼!"

  "不過今後你的衣服只能給我脫,我很樂意替你服務。"抱著她坐在床上,他笑著親親她正在生悶氣的小嘴嘴,她連吃醋的模樣都好吸引他。

  "哼!"

  "別哼了,我要繼續了,再哼下去會漏看我是怎麼替你服務的喔!"他愉快地吻上她的胸口,雙手已經繞到她身後,準備幫她脫去眼前這件礙眼的小衣了。

  "我的年紀比你大卻沒有經驗,你會笑我是老處女嗎?"江柏如害羞地別開臉,等了半天卻沒聽見他的回答,她不禁惱羞成怒,他難道真的嫌她老嗎?

  她正想發飆卻見他一臉苦惱地瞪著她的胸口,接著突然將她抱了起來整個人貼在他胸膛上,雙手很粗魯地扯著胸衣的扣子。

  "你在幹嗎?"

  "以後別穿這種麻煩的東西。"他生氣地念道,手的動作愈來愈粗魯。

  "呵呵……你不是天才嗎?"她突然爆笑出聲,伏在他身上笑得好開懷。

  "你還笑,可惡!我要把它扯掉。"貫雲石很生氣,他很急卻又敗在這個東西上,而這笨女人居然還恥笑他,可惡!今晚她別想下床了!

  "這樣啦!"她笑著伸手輕輕拉開暗勾,胸衣便鬆開了。

  "這樣好多了。"貫雲石笑著親親她的小嘴才又問道:"你剛剛問我什麼?"

  "呃……算了。"她搖搖頭不想再去想那些小事。

  "那我們先上車,等報完仇再補票囉!"他笑著將她放平,然後溫柔地貼近她。

  "嗯!"江柏如笑著攬住他的脖子,反正她只想跟他在一起,補不補票根本不重要。

  房裡一陣除去衣褲的聲音,突然貫雲石開口了。

  "其實我很高興你是老處女。"

  "唉?"

  "這樣你才只屬於我呀!寶貝!"

  "大沙豬!"

  @ @ @

  "啊!大哥!"貫雲石突然驚醒過來。

  "啊!"江柏如也作了噩夢,她又夢到當年那場火拚,她坐在床上喘著氣,慢半拍地發現身旁的人也一臉驚魂未定。

  "石?你怎麼了?"她擔憂地看著他。

  "大哥……"貫雲石慢慢地坐了起來,身體全濕透了,他雙手摀住臉。有幾年沒再夢到大哥了?剛去美國時他幾乎無法人眠,一閉上眼就看見大哥死不瞑目的臉孔,為什麼再夢到他?是因為報仇雪恨的日子來臨了嗎?

  "石?"她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

  "大哥死在我的眼前,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他報仇!"他決定了,要把一切都告訴她。

  他無法再一個人承受這個陳年'噩夢!

  "大哥?"

  "當年的那場火拚你我都在場,我……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在我面前被殺,如,無論如何我都要報這個仇!"他轉身將她抱進懷裡。

  "原來你真正要報的仇是指這件事。"被他抱在懷裡,江柏如的胸口悶得好緊好緊,好像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似的。

  而她終於把所有事情兜在一起了,會知道她當時也在場的應該只有那個渾身是傷的小男孩,原來就是他,也就是說他早就認出她了,這就是緣分嗎?

  "這是舊恨,我義父三年前回台探親居然又被那個人給殺了,那是新仇,那人想對我趕盡殺絕,我絕不會原諒他的。"他的雙手突然收緊,一提起當年的事,他整個人就會散發無情的寒意,就連被他擁在懷裡的江柏如都感受到了。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明白為何他明明是羅得公司的負責人卻一再涉足黑道事件的緣由,他居然背負這樣的仇恨十三年,說他是為了報仇活在世上也不為過,這項認知衝擊著她的心靈,這麼龐大的仇恨包袱,她根本阻止不了。

  "所以你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報仇,沒想過透過法律途徑嗎?"江柏如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那種人法律制裁不了他的!"他犯下的罪惡不是去坐牢或槍決就能彌補,他要他失去一切!

  "是嗎?"江柏如黯然地垂下眼眸,果然!

  "如,等我把一切全解決後,陪我重新開始好嗎?"貫雲石握住她的小手急切地問道,了結了過往恩怨後,他的世界就只剩她了。

  "嗯!石……如果不做這件事你會後悔的話,你就做吧!只是……我希望你動手去做之前再考慮清楚,不要因為今天做了這件事,卻在將來的某一天後悔。"她歎口氣。

  她總覺得在他堅決報仇的森寒眼眸裡瞧見一絲猶豫,每每他露出義無反顧的表情時,眉頭總是深鎖,其實他也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私了永遠無法讓事件畫下句點,只是他聽得進去嗎?

  "你是什麼意思?"貫雲石冷著眼眸翻身下床拾起長褲穿上。

  "這是很重大的事,想清楚……"坐在床上的她顯得益發無助嬌怯。

  "我已經想了十三年,想得很清楚了!"他揣測著她剛剛的意思,目光愈來愈森冷。

  "那就好!"她也撿起貼身衣褲穿回身上,背對著他在床沿穿上襯衫,而後轉身找著她的長褲。

  "如,如果你剛剛的意思是想拿你來交換的話,就太令我失望了。"將她的長褲遞給她,他冷著聲音說道。

  "什麼?"

  "不是嗎?為何我會後悔?除非你威脅要離開我,不然我絕不會後悔的!"貫雲石愈想愈覺得她就是這個意思,她想藉由他愛她的心,要求他不要去報仇。

  "你……"

  "你居然拿我們的感情當籌碼威脅我,不准我去報仇,我真是看錯你了!"貫雲石已經認定她的想法了。

  "你……隨便你怎麼想!"沒想到他居然把事情想成這樣,江柏如又怒又驚,虧她全在替他想,而他居然以為她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因為太生氣,她迅速地套好長褲,決定先離開,她現在不想見到他。

  "你想走就走好了,我一定會去報仇的,就算失去你我也一定會去做,對我而言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絕對不會後悔!"見她想離開他更加認定事實是這樣,失去理智的他口不擇言地吼道。

  江柏如沒想到自己的一心一意居然換來他惡意的指責,還把兩人的感情丟在地上踐踏,她真的好失望,她在門邊停下來哀傷地望著他,臉上掛著絕望的淚水。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是這麼不堪,我是那種人嗎?可笑的是你卻是那種人,而我居然還愛著你!"說完她轉身離去。

  貫雲石在瞧見她臉上的表情和眼淚後就驚醒了,他剛剛說得太過分了!

  看著合上的門,他卻僵在當場動彈不得,他傷到她……

  "如……"過了許久,他坐回床上雙手抱著頭懊惱不已,可惡!他現在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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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6:32
  第八章

  隔天,自知理虧的貫雲石帶著禮物到醫院求和,不管報不報仇,江柏如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要失去她!

  沒想到他才走近她的辦公室,就聽見走廊上傳來笑語不斷,怎麼?只有他一個人整晚睡不著傷心難過嗎?瞧著她美麗燦爛的笑顏,他當場打翻醋罈子,想把那些礙眼的男人全都挫骨揚灰丟進太平洋裡。

  "柏如,沒想到你不僅醫術好,連電玩都這麼高竿,這樣我們還有什麼搞頭啊?"醫生甲笑著說道。

  "誰叫我有個愛玩的弟弟呢?從小和他拼到大想不高竿都很難。"江柏如故意很臭屁地道。

  "我也有個很厲害的弟弟呀!怎麼我從來就沒變高竿過呢?"醫生乙一臉的不解。

  "笨!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異呀!"醫生丙恥笑著他。

  "說的也是,柏如真是名副其實的天才……"幾個醫生剛執完刀湊在她的辦公室外玩鬧著。

  江柏如卻在聽見那句天才後落寞不已,他也說他是天才……只是……也許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貫雲石站在不遠處瞧她和那些男人談笑風生,完全沒有失去戀情的苦惱和傷心,可惡!她為什麼可以毫不在乎地笑得這麼開心?那他算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又算什麼?

  或者她已經決定在那些男人之間尋找新戀情了?他們所學相近、話題相通,萬一她真的覺得有個醫生情人比較好,真的想捨棄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麼辦?等等!她該不會已經捨棄了吧?所以才可以笑得這麼高興?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臉上的表情只怕黑白無常見了都要倒彈三步,渾身散發著不可言喻的森冷寒氣,他踏著大步逼近她,忘了他是來幹嗎的,也忘了躺在口袋裡的珍貴禮物,今天她非給他一個交代不可!

  正在和江柏如談笑的醫生們瞧見了他,霎時各個笑容僵在臉上,無不張大嘴巴看著他步步逼近,這傢伙住院兩次,對江柏如有著凡人無法理解的獨佔欲,為了他們的身家安全著想,幾個醫生互看一眼,立刻作鳥獸散。開玩笑!沒吃到天鵝肉已經很慘,他們可不打算再去當無辜又倒霉的炮灰。

  背著他的江柏如不懂為何大家說散就散,不過這樣也好,她就不用再勉強擠出笑容了,當她收起已經僵化的笑轉身時,立刻楞住,害她一夜無眠的罪魁禍首,就站在三步之遙瞪著她,那表情好像她欠他幾千萬沒還似的。

  "你……"她臉上掛著不相信的神情,沒想到會見到他。

  "怎麼?對他們就笑得那麼開心,看見我就垮著張臉,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貫雲石一臉憤然冷言諷刺著,這該死的笨女人,就算他再生氣,還是好想她,一想到自己的沒出息他更生氣了。

  陡然瞧見他時的喜悅消失了,這混球是嫌昨天沒吵夠嗎?居然還跑來續攤?氣死她了!她生氣地一跺腳轉身想進辦公室。

  瞧見她的背影,昨天突然失去她的恐慌再現,貫雲石當場失去控制地衝向她,一把扯住她的臂膀,這回他絕不讓她離開了。

  "江柏如!"他大吼一聲,這女人再敢背對著他試試看!

  來醫院替小兔子拿藥,順便探望一下精神不濟的老姊,江柏佑才轉進走廊,就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衝向他瘦弱矮小的姊姊,而且還兇惡地吼著,不及細想,他立刻快步衝了過去。

  "放開她!"

  一手拉著江柏如,貫雲石很不爽地回頭瞪向發言者,這一看不得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個這麼稱頭的追求者,這下他的醋勁更濃更重了,他半瞇著眼挑釁地瞪著江柏佑,甚至把江柏如攬進懷裡抱得緊緊的,一副你能怎樣的流氓狀。

  "叫你放手聽不懂嗎?"江柏佑衝到他眼前一把就想扯開他的手,要將老姊拉過來護在身後。

  "你們別這樣!"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江柏如一臉驚慌地看著對峙的兩人。

  就在江柏佑動手的同時,心頭正不爽的貫雲石一拳就揍了過去,居然敢和他搶女人?這笨蛋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兩人當場扭打成一團,貫雲石仗著實戰經驗無數,多少佔點優勢,而從小練拳擊的江柏佑,紮實的動作也沒讓貫雲石佔到太多便宜,沒多久兩人就都掛了彩,可氣焰正高的兩人都沒有停手的打算。

  "別打了!佑,聽見了沒有?"江柏如在一旁叫著,見這個完全不理她又轉向另一個,"石,別打了,你的傷還沒好,別打了!"可惜沒半個肯聽她的,她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兩人拳腳相向打得如火如荼,一拳一腳全都來真的,又過了一會,兩個男人已經鼻青臉腫,然而他們誰也不打算先停,全都想把對方給撂倒。

  眼見兩人身上的傷癒來愈多,江柏如急壞了也氣壞了,猛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一聲,"啊--啊!別打了!"

  江柏佑的左手扯著貫雲石的衣領,右手握拳正準備出擊,貫雲石右手扭著江柏佑的腰,抬起左腳正準備給他重重的一踢,扭成一團的兩人當場停格凍結在那裡,望向怒火燒得比他們還嚴重的發言人,而後兩人對望一眼,後知後覺地發現代志大條,這下子慘了!

  "還不放手?嫌笑話鬧得還不夠嗎?"見他們總算停住了,江柏如稍稍安心,但仍生氣地瞪了他們兩眼,才率先走進她的辦公室。

  兩人聞言左右瞧瞧,才發現不少醫生護土全都躲在轉角處看熱鬧,兩人連忙放開對方,訕訕地聳聳肩動動脖子,有點狼狽地走進她的辦公室。

  @ @ @

  在江柏如非常生氣兼不耐煩地簡介後,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兩人終於知道對方的身份,兩個平分秋色的男人各據一方互瞪著,怪對方不先報上姓名,這場架白打了嘛!喂!

  江柏佑上下打量著站在門邊的貫雲石,的確是個出色的男人,就是眼神無情了些、表情森冷了些,但他看向老姊的眼神卻是十足的獨佔,單就這點讓他很贊同,就先給他及格邊緣的分數好了。

  "所以這傢伙就是害你茶不思、飯不想整整一個星期,然後又害你昨晚對著那彎明月歎息了一整晚,牽連全家人也都沒得睡的罪魁禍首囉?"江柏佑笑著望回老姊的臉上,果然,老姊雖然還在生氣,但瞧向那男人的眼裡仍有著擔心,真是冤家呀!

  "佑!"江柏如紅了臉,不想讓吵架中的貫雲石發現她的心情,沒想到這笨蛋老弟居然洩她的底,他到底是不是她兄弟啊?

  "喂!你又為什麼發瘋亂揍人?"若他有愛揍人的怪癖,那他可要考慮一下老姊往後的安全了。

  "問她啊!"貫雲石進門後第一次開口,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怨懟。

  "老姊?"江柏佑一臉興致盎然又轉頭瞧向老姊,看來他們當中有著很深的誤會喔!

  "誰知道他在發什麼瘋?嚇跑了我一堆同事不說,見了你又莫名其妙亂動拳頭,你問我我問誰呀?"

  江柏如瞪著鼻青臉腫的兩個男人,強忍下衝動不想太早替他們敷藥,氣死她了,都幾歲的人了,居然像小孩似的說打架就打架,兩個大笨蛋!

  "同事?男的?"江柏佑理解地問道,見老姊氣憤地點點頭,他又望向一旁瞧見她點頭而氣得頭頂冒煙的貫雲石,就這樣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後,他突然爆笑出聲,而且還笑得人仰馬翻,"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這有什麼好笑的?"貫雲石真想再揍這混球幾拳,這麼嚴重的事他居然笑成這副德行?

  "原來是發現我老姊和其他醫生'私通',所以你才凶性大發?"江柏佑趴在桌上仍不時發出笑聲,他讚許地點點頭,不錯不錯!懂得吃醋的男人很可愛。

  "什麼私通,江柏佑你嘴巴放乾淨一點!"江柏如捶了他一記,又心疼地推他坐好,"你這個笨蛋沒事幹嗎跟他動手呢?"

  "話不能這麼說啊!你再變態仍是我最寶貝的姊姊,我以為他要揍你,當然要挺身相救了。"

  "笨蛋!"江柏如嘴裡罵著,可心中卻是感動到骨子裡去了,果然還是自己的親人靠得住,她轉身拿出急救箱準備幫他敷藥。

  "喂!這下子我覺得你順眼多了。"江柏佑望向仍一臉郁卒的貫雲石。

  "唉!"他卻回給他兩個白眼,對他女人的大小目很不爽,為什麼他就可以被敷藥,自己卻被晾在一旁乾瞪眼?

  "你一定要習慣我老姊的遲鈍,至少要感謝她的遲鈍,不然憑她的花容月貌,絕對輪不到你來讓我叫姊夫的,你自己動動腦袋想清楚,腦袋瓜子是用來想事情的,別全裝了醋會變笨的。"笑著享受老姊的服務,江柏佑和他相看兩對眼,決定給他過關了。

  認真細想他的話,貫雲石聽出了他話中的真意,難不成他真的誤會她了?是了,若要對他不住,對像應該只有一個,是他太心急而忘了想明白,他再看向江柏佑時眼裡多了份感謝,卻又用眼神趕他,想盡快和她獨處。

  "唉!真是過河拆橋,算了,老姊,機會難得,我要去給漂亮妹妹包紮,用不著你了。"江柏佑站起來笑著說道。

  "你敢亂來小心我告訴小兔子。"江柏如檢查過後知道他只有皮肉傷,也就任由他了。

  "嘿!你可不能告訴她喔!"他笑著擺擺手走了出去,經過貫雲石身旁時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聲說了句,"加油!"

  @ @ @

  辦公室裡只剩他們兩人了,江柏如和他對望了好久,終究因為放心不下他的傷而走向他,沒想到她才靠近就被他拉進懷抱,緊緊地摟住。

  她心中百感交集,這個胸膛曾經熱情地擁抱過她,卻也深深地傷害過她,他是惟一讓她牽腸掛肚的人啊……她歎口氣伸手回抱住他。

  "對不起!"久久他才擠出這句道歉。

  她放開他改而拉著他的手坐進座椅裡,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尤其是他的舊傷,怕被不知情的老弟給打中了。

  "如,我昨天說的是氣話,全都不是真的,你別不理我。"貫雲石像個孩子似的擔心地說。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她解開他的襯衫扣子,見胸口沒流血才放下心來,另外檢查有沒有新的傷口。

  "那不重要啦!你到底原諒我了沒?"他將她拉近自己鎖在胸前急切地問道。 "你想清楚了嗎?"江柏如望著他,希望一個晚上的時間能讓他看清一切。 '

  "如,十二歲以前的我等於是大哥養大的,然後是義父,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我,他們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什麼都不做,那才真的會後悔。"他靜下心來對她解釋這件事的重要性,希望取得她的諒解。

  "你怎麼還是不懂呢?"她倚著他,心中感到淒涼,仇恨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心智。

  "你真的不讓我去?"貫雲石心中也很淒然,真要選擇,他還是會讓自己將來活在後悔之中,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

  "你真的認為你去報仇他們會高興嗎?"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不是說他們對你而言如父如兄嗎?你真的認為你為了他們去殺人,他們會很高興?是我,我絕對不想看到我的親人為我做這種事。"

  "如……"

  "你去殺了人然後坐牢,還是你認為自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逍遙法外?要是你在報仇時也掛了,那他們在天之靈又會作何感想?"江柏如單是想就覺得好心痛,無法想像以後天天送牢飯的日子要怎麼過,甚至要去上墳她又情何以堪?

  "如……"這些他都想過,只是……他能怎麼辦呢?十三年來惟一的目標就在眼前了,他怎能說放手就放手?

  "你是我愛上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和我一樣,無法在殺了人之後依然可以活得心安理得。"她一臉哀傷。

  "我……"

  "其實你昨天說的也沒錯,我當然也為自己著想。運氣好的話,到時候你沒死去蹲苦窯,殺人至少要關個二十年吧?也許不止,二十年的空白,你要我怎麼辦?"她歎口氣撫著他的背,不懂這麼簡單的事他為什麼想不通呢?

  "如……"

  "那你又該怎麼辦呢?真的被關二十年,你的人生要怎麼再開始,你真的覺得這樣比較好嗎?"

  貫雲石沒再開口,靜靜地抱著她,他的心中亂成一團,所有的計劃全是在遇到她之前定的,如今全都必須重新細想了。

  "昨天我要你想的是這些,我從沒想過要拿自己來逼你什麼,只是,你真的要拿破碎的未來愛我嗎?我也覺得該為他們討回公道,但是,為他們報仇並不是只有私了這個途徑,你真的要想清楚,我不要你將來活在殺人的悔恨之中。"江柏如的眼淚掉了下來,然而卻強忍住不肯嗚咽,她不想用淚水逼他就範,她要他自己放下仇恨的種子,不然永遠也無法擺脫這個噩夢。

  "如,我必須想一想,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貫雲石站了起來,她的淚眼婆娑令他心疼地撫著她的臉頰。

  "嗯!"她露出笑容,至少他肯考慮了。

  "我先走了,你要小心些。"貫雲石默然地走了出去。

  望著關上的房門,江柏如坐下來,抽了張面紙擦去仍掉個不停的淚水,她深呼口氣喃喃自語。

  "我真的不希望你這麼做啊!所以有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我怎麼能告訴你,就算要等二十年我也心甘情願,就算要送二十年的牢飯我也會等你,我只是不想看你鑄下大錯,我的心疼你不會知道的。"

  門外想起求和禮物還沒給她,正轉回來的貫雲石聽見了她的心聲,想開門的手停在半空中,心靈震撼不已,她愛他,他一直都知道,卻沒料到她竟愛得如此深刻。

  貫雲石咬緊牙關握緊拳頭,心中天人交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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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8 01:06:51
  第九章

  那天之後,貫雲石就消失了,像空氣般蒸發掉,若不是她幾次覺得有人跟蹤,令她想起王恆達說他是負責保護她的人的話,她會以為這段日子的相遇是自己作了一場春夢。

  江柏如很仔細地為每個患者看診,既然他仍未出現在她面前,就表示他還在努力當中,所以她當然也要很認真地過每一天,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正陪伴著他一起努力。

  這天忙完看診的工作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她回到辦公室準備吃午餐,當她看到桌上護士們幫她買的便當,便想起那天自己對著午餐哭泣的事。

  "不知道他有沒有乖乖吃飯呢?"江柏如笑著坐下來,發現餐盒邊有杯現煮咖啡,她一摸楞了一下。

  "熱的耶,不會吧!她們可以去當算命仙了,時機抓得這麼準,居然知道我要看診到兩點多,還買好熱騰騰的咖啡等我,太賢慧了吧!真可惜老哥和老弟都有伴了,不然娶回去一定會是好媳婦,嘻嘻……"她笑著打開咖啡杯蓋,聞了一下露出幸福的笑容。

  "真香。"她啜了口熱咖啡,發出感動的歎息,才開始吃午餐,"對了,看一下電視好了。"

  江柏如拿著餐盒坐到一旁的小沙發裡,看著電視又想起那天看到新聞插播時心臟差點停掉的心情,真的沒想到她會因為愛上一個人,而讓整個生活、想法完全改寫,她搖搖頭笑了。

  "已經一個月了吧!他想得還真久,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龜毛的人耶!"江柏如放下餐盒又喝了口咖啡,剛開始時她還能平心靜氣地等待,但一個月的無消無息幾乎已到了她忍耐的極限。

  "臭石頭,你到底要想到什麼時候啊?這麼簡單的事用得著想這麼久嗎?笨蛋蠢蛋臭雞蛋!"她突然對著牆壁破口大罵。

  門外隱約傳來一陣充滿寵溺的輕笑聲,只是正在發火的門內人沒注意到。

  "呸!罵一罵害我肚子又餓了,我要是因此而發胖,貫雲石,你要負最大責任!"她又坐下來繼續吃午餐。

  在她快吃完時,電視正好插播今日最新消息,警方布線月餘,終於逮捕了包括張川正、王弘人等首腦人物及其同夥,檢察官以其販毒、走私槍械、成立人蛇集團等罪名起訴,據瞭解張川正在大陸涉及幾起殺人事件,警方不排除台灣幾起未破命案也是張川正所為,現正深入調查中。

  江柏如楞住了,有些茫然地走近電視,盯著電視上的那兩個名字,是真的嗎?他……真的想通了?

  "天呀!他真的聽進去了。"見到屏幕裡正被警察押進車裡的犯人,真是王弘人那混球,江柏如壓在胸口上的大石終於落下,"太好了。"

  "如……"一聲溫柔的呼喚在她身後響起。

  早在她看診時就已經來了的貫雲石瞧見她這麼辛苦的工作,所以在她離開診療室時,體貼地為她準備了熱咖啡。

  他不急著現身,目的是想讓她先知道自己這一個月來做了些什麼,沒想到,他一勞永逸的做法,竟讓她擔心至此,他心疼死了。

  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產生了幻聽,江柏如不太確定地回過頭,竟瞧見朝思暮想了一個月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我幻想出來的吧?"

  "如!"他笑著張開臂膀。

  "你真的來了。"江柏如笑靨如花地投人他的懷中。

  她終於等到他了!

  @ @ @

  "你的眼淚真的很厲害。"貫雲石攬著江柏如的腰笑著說道。

  昨天他們一塊回到他的住處,度過了激情又甜蜜的一晚,今天一大早他當機立斷,立刻上江家求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娶到她!

  "都是你惹到人家,不然我很少哭的。"江柏如噘著嘴瞪他,說得好像她是愛哭鬼似的。

  "對不起,不過在我這一個月裡,每當想起你淚眼婆娑的模樣,想報仇的怒火就被澆息了。"

  "真的?"

  "我不想讓你送牢飯更不想讓你當寡婦。"他笑著親了她的鼻尖一下。

  "別這樣,他們很快就會下來了。"她不想被家人看見他們親熱,但不是怕羞而是怕他們日後取笑。

  "好吧。然後我認真思考,終於想通了,我要擁有幸福的人生,連同老大和義父的份一塊活下去,這樣才是回報他們最好的方式。"他笑著撫弄她細緻的臂膀,狼爪不由自主地又往她美美的高峰而去。

  "本來就是這樣……哎呀!別亂摸,你是來求婚的,正經一點行不行?"江柏如連忙把他不安分的大掌拉住,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很高興他終於走出復仇的牢籠了。

  "我想他們也一定很贊同我用這樣的方式討回公道,因為昨天是我這十三年來睡得最安穩最幸福的一晚。"右手失風被捕,令他有些失望,但他鍥而不捨地又伸出左手換個角度進攻,還採用聲東擊西的招數,笑著親親她的額際轉移她的注意力。

  和她玩鬧顯然讓貫雲石覺得很開心,因為他臉上全是幸福的滿足感。

  尤其是昨夜擁她在懷,一夜無夢安穩到天明,醒來時瞧見她倚偎在他懷中憨憨甜甜的可愛睡姿,讓他覺得像得到全世界般幸福,他很高興自己做對了。

  "我們一起幸福地活下去。"她眼眶又紅了,不再理會他作亂的狼爪,沒想到盼望已久的幸福就這樣闖進她的生活,遇見他真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嗯!就像昨天一樣,今後的每一天我都要像昨天那樣愛你。"他笑得很邪惡,眼光瞄向她裸露的胸襟,上頭有他留下的痕跡,而他的左手也幸福地棲息在那美麗的胸前。

  "色狼!"江柏如羞赧地給他一拐子。

  "真抱歉,你就要嫁給色狼了,只是,你好像也很喜歡我這個色狼嘛!昨晚我有滿足你嗎?"他的嘴又湊上她的頸項舔了起來。

  "你節制一下好嗎?"躲著他的偷襲,腦袋裡卻閃過昨夜的激情和她主動熱情的響應,她完全沒有反駁的立場,她真的愛死了他這匹大色狼!

  "咦?難道我昨夜的賣力演出沒有讓你滿意嗎?這就是我的錯了,今晚我會加倍努力,不過你可別把我搾乾喔!我還要留點精力賺奶粉錢。"貫雲石恣意地和她調笑。

  "貫雲石,你一定要在我家客廳說這種話嗎?"她鼙張臉都紅了,就怕被別人聽見他們露骨的對話。

  "那是因為我很無聊啊!你家人都在幹什麼,怎麼不出來見客呢?害我跟你在一起卻什麼也不能做,這是很不人道的事耶!你要我怎麼辦呢?"他很委屈地又舔了她好幾口,摸得到卻吃不到實在很傷身。

  "再等一下嘛!他們很脫線的,等會兒就下來了。"江柏如也覺得太久了一點,怎麼他們全都在忙嗎?

  "我們來打賭好了,我覺得他們一定躲在哪裡偷看。"從上回和她小弟交手以來,他就覺得她家的人全都很古怪。

  "偷看?"江柏如恍然大悟,對喔!她怎麼沒想到這一層?有大嫂和小弟在,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對吧?"瞧見她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所差無幾了,喂!他們全家果然都是怪物級的角色!

  "石,我們……"江柏如心思轉了兩圈,突然笑著拉他咬耳朵。

  "真的可以?"貫雲石驚喜地望著她。

  "如果他們在偷看,一定會衝出來糗我們的。"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他們真的這麼無聊在這種場合搞把戲,那玩回來是她的權利吧!

  "那我寧可他們沒偷看。"他咧嘴笑開,這是他進她家大門以來笑得最開懷的一次。

  "為什麼?"

  "這樣表示他們不在,那我們就可以做到最後一關啊!"

  "你喔!"

  兩人笑著熱情擁吻起來,剛開始他們還意在引誘躲著偷看的眾人出現,但情投意合的兩人,四唇相接情意一發不可收拾,沒多久,什麼偷看、什麼引誘的,已經全被他們拋在腦後,兩人眼裡只剩彼此,於是吻愈來愈熾熱,契合的身軀也愈來愈交纏不清,一場滿是愛意的情慾戲就在江家客廳上演了。

  "呃……你們不覺得該出聲警告一下他們,這裡有剛成年的小女生嗎?"江柏恆覺得讓小兔子瞧見這種場面,好像有點殘害國家幼苗。

  "說的也是,公共場合也不知道節制一下。"江柏佑卻是一臉的興奮,他連忙捂著未婚妻的眼睛,免得靦腆的她不好意思,自己卻看得很認真。

  "問題是'那個小女生'應該比'她'有經驗吧?"楊善雲翻個白眼,在江柏佑這色狼的調教下,小兔子應該經驗豐富才對,至少比剛開竅的江柏如懂得還多。

  "魔女你很欠揍喔!"江柏佑見小兔子臉紅得快要燒起來,立刻指著楊善雲開罵。

  "怎麼?你沒讓她很有經驗嗎?那是你的錯,關我什麼事啊?"楊善雲才不怕他哩!倚著親親老公笑得很邪惡。

  "你們鬧歸鬧,到底要不要出去喊暫停?"摟著嬌妻,江柏恆有些無奈,想他堂堂江氏集團總裁,居然跟這些小鬼一起蹲在樓梯邊看限制級戲碼,他真有這麼閒嗎?

  "繼續看下去好了,不知道他們準備演到第幾級?"江柏佑笑著說道。

  "信不信被他們發現我們全程觀看,我那親愛的小姑一氣之下會拿你當白老鼠,把你身上的器官切下采拿去賣?"楊善雲準備一出事就把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

  "那也要他們真的演到最後啊!他們都敢演了,我們為什麼不敢看?"江柏佑一點也不怕,反正他打也打過了,還能怎樣呢?

  "其實我比較怕那個男主角耶!"小兔子有些害怕地說。

  "怎麼說?"三道聲音好奇地一塊發問。

  "聽說他以前是混黑道的,真惹火他了,會不會突然拿黑槍出來掃射,修理我們一頓呢?"她問得很緊張。

  "這個嘛……"江柏佑差點笑出來,她是電影看太多了是不?

  "呃……我們還是出去吧!再看下去就真的變成限制級了。"江柏恆眼尖地瞧見他們兩人的手都探進對方衣衫裡了。

  "真的?"幾個有色有膽的傢伙全疊在一起,爭著想看是不是真的進入限制級範圍了,不過因為搶得太急,一個不小心全跌成一團。

  "哎呀!好痛!誰壓著我啊?"

  混亂的吵雜聲驚醒了客廳中氣氛正好的兩人,他們難分難捨地又吻了一會兒才分開望向有些狼狽的四人。

  "看吧!果然在偷看。"貫雲石低頭瞧了寶貝一眼,見她衣衫整齊才安心地對上她的家人。

  "太丟人了。"江柏如對自家人的表現只有搖頭歎息的份。

  "呃……雲石,歡迎你來。"江柏恆連忙端起大家長的風範,向他介紹家人。

  "你們好。"貫雲石笑著看向大家,江家人果然各個出色,一字站開不論擺在哪裡,絕對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一群,可惜就是都有點古怪,就像如……算了,有點缺陷反而更吸引人吧!

  "因為我們父母正在環球旅行中,這次沒法子和你見面,不過你們的事我已經通知他們了。"江柏恆要大家坐下來談。

  "他們同意嗎?"貫雲石只想知道這件事。

  "哼!我這變態姊姊有人要就好偷笑了,他們怎麼會不同意呢?"江柏佑口無遮攔地說道。

  貫雲石一聽見這話當場變了臉,正準備站起來再和他幹上一架時,發言不當的江柏佑已經慘遭四顆拳頭亂拳修理一番。

  "混球!"江柏恆整理好領帶,優雅地坐回位子。

  "全家就數他最變態,大家別理他!"楊善雲檢查一下美麗的指甲完好如初後,才笑著坐下來。

  "很痛耶!"江柏佑委屈地躲進小兔子的懷裡尋求慰藉,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怎麼大家都這麼暴力啊?

  小兔子一點也不同情他,說實在的,她也很想捶他兩拳的說,只是見他一臉委屈又有點心疼,只好敷衍地拍拍他的頭安慰一下下。

  被"污辱"的江柏如倒是平心靜氣地笑著,一點也不介意剛剛發生的事。

  一時難以消化楊善雲的發言,貫雲石一臉狐疑地睇著他們全家,他最變態?意思是說他們全家都很變態嗎?不過再變態"應該"也比不過他的心上人吧?她可是內臟狂熱分子耶!

  "雲弟弟,雖然有些殘忍,不過還是要請你想像一下,一個孔武有力的七尺大漢成天坐在電視前看著購物頻道,不時還眼神發亮地打電話去購物,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都穿著電視購物買來的小白兔圖案的內褲,而且十年如一日,你不覺得這男人變態到了極點嗎?"楊善雲倚著親愛老公,大方地揭穿小叔的私密。

  "呃……"貫雲石當場成了化石,他僵硬地轉頭看江柏如,只見她無奈地點點頭。這一家子果然是家學淵源,以變態為己任呀!

  "表姊,那是有原因的啦!"小兔子覺得他穿著小白兔內褲是件很浪漫的事,不禁替親愛的他說話。

  "還是小兔子最好了。"江柏佑靠在她的肩上撒嬌,全世界只要她懂他就夠了。

  "哈哈……"貫雲石突然輕笑出聲,然後笑聲變成哄堂大笑,而其他人也跟著笑成一團。

  剛剛聽見江柏佑的話時,貫雲石是真的很生氣,但瞧見他們百無禁忌地相互取笑後,他也忍不住笑開懷,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很好,像江柏佑這小子就很維護如,那天和他開打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見他從原本怒氣沖沖的模樣到笑得毫無介蒂,楊善雲等人全都認同了這個男人,他是真心愛柏如的。

  "我父母很開明,他們已經同意你們的婚事了,也許你們的結婚典禮可以和佑他們一起辦。"江柏恆說道,從今而後就是一家人。

  "太好了!"貫雲石笑著摟緊心愛的人兒。

  @ @ @

  貫雲石在江家吃過江柏恆親手做的料理,和他們一起度過溫馨的午後時光後,才載著江柏如去醫院,她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

  "沒想到你大哥廚藝那麼好。"他上路半個鐘頭了仍覺得好訝異,一想到那些道地的菜色仍忍不住想流口水。

  沒想到他頂著江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居然還擁有不輸五星級飯店大廚的手藝,江家人果然各個異於常人,想著想著他又笑了,今後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這是他的嗜好,因為掌管太大的事業,他需要一件很不一樣的事來分散壓力,這是他多年發展下來一般人難以想像的癖好,下回你可以試試點菜,不論點什麼,他都變得出來喔!這是他最誇張的地方,我們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可以這麼厲害。"江柏如微笑著說。

  "你們一家人都……嗯……很奇特。"

  "你真正想說的是變態吧!"江柏如促狹地道。

  "那是你說的喲!"他也笑了,不管變不變態,反正他愛她!

  "我要去趟公司,下班再來接你好嗎?"他送她到醫院大門口,說實在他不想和她分開,從今以後兩人都要同眠。

  "嗯!別太累了。"她親親他的臉頰。

  "這是我要對你說的。"貫雲石捧住她的臉龐熱情地吻住她的唇,好半天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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