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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可樂]暗夜情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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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2:13 |倒序瀏覽 | x 2
暗夜情夫 作者:可樂
 
天啊!究竟是何方神聖行事作風如此誇張?
不過就是需要一名看護兼貼身女傭,居然如此大手筆
報酬超乎常理的優渥,同時附贈機票前往英國古堡
還會視病人康復的情況,繼續簽約並追加看護費
而她似乎時來運轉,這等好康的差事直接落在身上
不僅大開眼界,還得到與主人一樣的尊重與服侍
鎮日幾乎無所事事,過著前所未有的優閒生活
彷彿是被豢養的動物,無端有著發毛的感覺……
見鬼了!她竟然成了他的解藥和命定的終生伴侶?!
說是要擺脫家族長子的宿命,解除「吸血鬼魔咒」
希望她能貢獻溫熱的血液,以及九年的寶貴壽命
因為無法狠心看著他飽受痛苦,所以被他吃得死死的
甚至很不應該的墜入情網,愛上霸道又尊貴的他
然而面對兩人身份上的差異,吸血儀式也終於結束
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貪心,必須讓一切回歸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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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2:28
楔子

  散發出皎潔月色的圓月驀地被一片烏雲遮住,緊接著,宏亮的哭聲劃破了靜謐的夜晚。

  「生了!生了!」

  面對窗戶,看著窗外的男子回過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床邊,凝視剛產下孩子的絕美婦人。

  「爵爺,是個男孩呢!」婦人臉色蒼白,虛弱的開口,渾身流露出柔軟的母性光輝。

  「親愛的,辛苦你了。」

  婦人噙著笑容,用滿是愛憐的眼光看著襁褓中的孩子,隨後歎口氣,「爵爺,真的沒辦法嗎?三十年……這期限實在太短了。」

  面色蒼白的俊美男子握著妻子的手,感歎的說:「這是家族子孫的命運,能不能活下去……是他的命。」

  「真的不能破除嗎?」

  「在百年前,從那個詛咒開始,世世代代都得受到詛咒的折磨,誰都不能逃過啊!」

  夫妻倆憂心相望,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虔誠的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夠順利在三十歲那年找到破除詛咒的方法,繼而活下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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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2:55
第一章

  午夜,空無一人的長廊上,清楚的迴盪著急促的腳步聲,與推動推車的聲音。

  明明只有她一個人,但是聽著那不斷在空蕩的長廊上迴盪的聲音,彷彿不只有她一個人。

  寒毛悄悄的豎起,回應她心裡的恐懼,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各種關於醫院的靈異現象。

  劉恩禔愈想愈覺得心裡發毛,卻不斷的說服自己,沒來由發冷的原因是夜裡的空調開得太強了,至於不像只有她一人的雜沓腳步聲,是自己走得太急了。

  哪一次在半夜值班不是這樣呢?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逼自己穩定心情,停止胡思亂想,順道默念佛號,替自己壯膽子。

  終於,她來到位於十樓的特殊病房,也在這個時候才突然想到,她似乎製造太多聲音了。

  幸好這個樓層只有這一房病人,否則一定會被她製造出來的聲音吵得不得安寧。

  她吐了吐舌頭,正準備走進病房時,卻聽到裡頭傳出痛苦的呻吟聲,連忙打住思緒,衝了進去。

  「先生,你還好嗎?」劉恩禔急急上前查看躺在病床上的男子,隨即怔住。

  她怎麼也沒想到,住在十樓特殊病房的會是個……外國男子。

  他有兩道深褐色的濃眉,長睫濃密如扇,鼻挺唇薄,五官模樣帶著點東方味,十分英俊。

  可惜那張俊臉如雪一般的蒼白,毫無血色的薄唇一開一合,吐出氣音──

  「血……血……」

  水?!

  聽到男子痛苦的沉吟,劉恩禔回過神來,急急倒了杯水,然後將杯緣抵著他的薄唇,柔聲的說:「水來了,水來了……」

  因為是突如其來由急診室調到特殊病房,她對於要照顧的病人一無所知。

  不!正確來說,住進布聖醫院特殊病房的病人的資料是保密的,病歷表上沒有名字,只有簡單敘述入院的原因和身體狀況。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劉恩禔依舊善盡身為白衣天使的職責。

  費烈奇極度虛弱,卻在模模糊糊間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耳邊迴繞著女子溫柔的聲音,頓時感覺好一點,但是乾渴的喉嚨與體內不斷湧上來的劇烈渴望讓他躁怒,伸手打掉抵著唇瓣的杯子。

  他現在需要的不是白開水!

  杯子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壯烈犧牲了。

  「啊……」劉恩禔輕呼一聲。

  在布聖醫院當了五年護士,她遇過的病人不知凡幾,摔杯子的狀況算是小CASE,立刻蹲下身子,撿拾地上的碎玻璃。

  「血……血……」

  再次聽到他吐出的氣音,她不禁皺起眉頭。

  她……聽錯了嗎?他說的是「血」?不是「水」?

  難道他哪裡受傷了?

  他彷彿很難受,兩道褐色的濃眉緊蹙,費勁的喘息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寬闊的額頭泌出汗水。

  「先生,你哪裡不舒服?」

  劉恩禔拿出手帕,替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突然,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睜開眼,看著她。

  她大吃一驚,對上男人的雙眼的瞬間,有如跌進深邃的藍海中。

  「先生……」她露出迷惑的神情,愈看愈覺得他的反應古怪。「我是這裡的護士,請你放開我的手,幫你量血壓和體溫,好嗎?」

  如果需要,她必須請值班的醫生過來看看他的狀況。

  費烈奇凝望著她,內心激盪,鼻子因為急促的呼吸而歙張。

  她的肌膚散發出誘人的香甜,他彷彿可以感覺到鮮甜溫熱的血液在她的體內奔騰、流動。

  毫無疑問的,那味道挑起他血液裡非人性的渴望,身體因為興奮而悄悄的變化,四顆犬牙漸漸的拉長,再拉長……

  天大的誘惑就在嘴邊,此刻的他已然失去該有的人性,被體內喚起的獸性掌控、左右著,情不自禁的張開嘴,咬住她白嫩的手腕。

  當他銳利的牙齒穿透她的肌膚時,劉恩禔痛得呻吟出聲,「唔……痛……你怎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作夢嗎?這個病人在對她做什麼?

  他的薄唇緊貼著她的手腕,用力吸吮,細嫩的肌膚傳來酥酥麻麻卻又熱痛的奇怪感覺。

  「唔……請你……放開……」

  她痛得瑟縮著、顫抖著,努力想推開他,卻因為太過震驚,以及被他牢牢咬住,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費烈奇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散發出的訊息,但是一嘗到她血液裡熱情甜美的滋味,清楚的感受她的脈動,便像渴了好幾天的旅人,藉由尖牙咬破的傷口,興奮的吸吮著。

  當濃烈的腥甜氣味藉著吮飲的動作而盈滿他的口腔時,他感到一陣噁心,卻無法不繼續。

  就是這個味道……

  她甘甜的滋味像是最具療效的麻藥,平撫折磨著他身體的痛楚。

  費烈奇張開藍眸,凝視著她,發現她正微蹙眉頭,緊抿唇瓣,發出痛吟,一張粉臉泛著醉人的紅暈,當下心湖被她撩撥得悸動不已。

  或許是痛楚漸漸淡去的激動在胸口沸騰,也可能是其他無以名狀的情緒,讓他在心中嘶吼。

  雖然只是一種出於直覺的認定,但是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

  劉恩禔覺得有些暈眩,卻無法抵抗他的掠奪,思緒逐漸變得模糊。

  她到底遇上什麼怪物?她幽幽的想著。

  感覺愈來愈冷,她的力氣一點一滴被搾乾。

  她……是不是死定了?

  

  「嗚……嗚嗚……嗚嗚嗚……」

  在睡夢中,劉恩禔被不斷在耳邊縈繞的壓抑啜泣聲吵得不得安寧。

  她皺起眉頭,低聲嘟囔,「好吵……」

  她好累,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連說話也顯得費力。

  一聽到她的聲音,與她同寢室的方詠真激動得又哭又笑,「天啊!恩恩,你醒了,嗚……你終於醒了……嗚……」

  實在弄不懂好友兼室友兼同事這時在上演什麼戲碼,劉恩禔被她吵得頭痛欲裂,有氣無力的開口,「小真,你夠了喔!灑狗血的偶像劇看太多了是不是?」

  「厚,你很沒良心耶!」方詠真頓了下,然後大聲抗議,「你知不知道我連值了三天夜班,累得差點爬不進這個門,卻強打起精神,一直待在你身邊照顧你?」

  「我……怎麼了?」劉恩禔不解的問。

  「你……」方詠真不可思議的眨眼再眨眼,「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怎麼了?」劉恩禔幾乎要以為自己幹了什麼可怕的事,一顆心提得老高。

  「三天前,你在值夜班時,昏倒在十樓的特殊病房外。」

  聽到她說的時間,劉恩禔微微愣住,「三……三天前?」

  「是的,你睡了整整三天。」方詠真伸出三根手指,湊到她的眼前,特別強調。

  劉恩禔緊皺眉頭,試著回想發生了什麼事,卻徒勞無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雖然對昏倒在十樓特殊病房外的事沒有半點印象,但是腦中殘存著可怕的印象。

  那晚似乎發生了一件讓她感到極恐懼的事,但……是什麼事?

  她想不起來,卻依稀記得有一股說不出的寒意透進肌膚毛細孔,教她冷得直打哆嗦。

  她……不會是遇見阿飄了吧?或者那可怕的感覺僅是惡夢?

  想到出神,她一時之間弄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恩恩,你沒事吧?」方詠真擔心的問。

  她緩緩回過神來,秀眉愈蹙愈緊,語氣充滿不確定,「我……應該沒事吧……」

  看她那副模樣,方詠真忍不住碎碎念,「我看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好了,那晚在急診室值班的沈醫生幫你做了檢查,說你只是血壓太低、貧血,醒來後多補充維生素B12就OK啦!」

  劉恩禔更加疑惑,她從小到大是出了名的健康寶寶,別說貧血,連別人得了流行感冒,也很少被傳染,現在居然被檢查出血壓太低、貧血?這會不會太扯了?

  「有人會因為貧血昏倒而睡了整整三天嗎?」

  「呃……可能是長期累積勞累造成的,才會讓你用力的、狠狠的、無所顧忌的睡到飽。」

  這是什麼理論?

  劉恩禔揚了揚嘴角,感覺一堆疑惑在腦中打轉,整個人迷亂得連思緒都混亂。

  似乎已經習慣她醒來後的這副恍神模樣,方詠真接著問:「有胃口想吃東西嗎?冰箱裡有豬肝,我煮一碗豬肝湯幫你補血兼暖胃,好嗎?」

  打住快要糾結成一團的思緒,好友的提議讓她感到溫暖,慢慢的坐起身,「小真,謝謝你。」

  「咱們是麻吉耶!說什麼謝?」很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方詠真賊賊的補充說明,「不如等你的身體好一點,請我吃『哈根大使』的冰淇淋。」

  劉恩禔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好說、好說。」方詠真誇張的朝她拱手作揖,然後才笑著說:「給我五分鐘,你等等,盡完身為好友的義務,我要和阿慶出去約會。」

  也不等劉恩禔回應,她又笑又跳的離開房間,進廚房煮湯。

  劉恩禔啼笑皆非的看著好友興奮的模樣,然後下床。

  除了回憶起那天的情景讓她有些不舒服外,她的身體沒感到其他不適,連睡三天,讓她有種手腳快生銹的感覺,最好趕快起床活動一下。

  一打定主意,她伸個懶腰,卻因為手腕不小心撞到床頭櫃而痛得輕抽一口氣。

  「噢!笨蛋。」她罵自己的粗心,低頭查看手腕,竟發現上頭有個……齒印。

  齒印?!

  劉恩禔心一凜,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揉了揉眼睛,湊近手腕,仔細的看著,烙印在上頭的齒印呈現淡淡的粉紅色,顯而易見是屬於人類的。

  頓時,她的思緒再次陷入混亂、迷茫當中。

  昏倒在十樓的特殊病房外那一晚,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可怕的感覺究竟是不是她的夢?

  

  布聖醫院,十樓特殊病房裡。

  「爵爺,您吩咐的事都辦好了。」

  「嗯。」費烈奇瀟灑率性的在文件上簽名後,抬起頭,看著眼前滿頭銀髮、穿著三件式西裝的老管家盧剋夫,「那件事真的沒問題嗎?」

  因為身體不適,他的心情不佳,蒼白的俊臉蒙上一層森寒。

  盧剋夫已經習慣主人自從發病後變得陰鬱的個性,徐徐回答,「只要您確認是她,事情立即就可以進行。」

  「需要多久時間?」

  發病後,費烈奇常常虛弱、疼痛得沒辦法工作,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搭飛機來台灣,住進家族創立的醫院,好好休養。

  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找到他的「解藥」!

  想起那個長相無敵可愛的白衣天使,以及她讓他虛弱的身體多了些許元氣,費烈奇心裡便充斥著想見她的渴望。

  他需要她!

  他需要更多……

  「院長承諾,在爵爺處理完公事,回到古堡前,會事先將人安排進古堡熟悉環境。」

  心一定,他明亮無比的藍眸宛如陽光下的大海,閃動著充滿希望的耀眼光芒。

  只要她來到身邊,那麼這大半年來帶給他的痛苦折磨就跟著結束……

  盧剋夫看著陷入沉思的主人,忍不住提醒,「這一次,爵爺千萬、千萬不能心軟。」

  「確認是她,這種事就不會發生!」費烈奇篤定的開口。

  他想活,想活就不會心軟!

  聽主人這麼一說,盧剋夫終於露出寬心的笑容。


  「天啊!恩禔,居然是你耶!」

  劉恩禔才剛享用完方詠真為她煮的愛心豬肝湯,正準備換衣服到外頭散散步,便聽到好友興奮的聲音。

  不疾不徐的走向洗碗槽,洗淨空碗和湯匙,她好奇的問:「你不是要和阿慶約會嗎?又回來做什麼?」

  「小筠打電話給我,你被選中照顧『特殊』病患,院長要見你,馬上!」方詠真興奮的說出剛剛出爐、熱呼呼的消息。

  「什麼意思?」劉恩禔不解的瞥了她一眼。她為何會露出彷彿中了樂透頭彩的誇張表情?

  眼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方詠真撇了撇嘴角,「劉恩禔,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照顧『特殊』病患的意思!」

  根據可靠消息來源指出,這次要照顧的「特殊」病患不是別人,正是被列為世界百大首富的黃金單身漢,也就是掌管德固拉家族企業的長子費烈奇爵爺。

  不像方詠真那般興奮,劉恩禔維持一貫淡然的態度,「我知道照顧『特殊』病患的意思,但……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聽說德固拉家族的成員個個是英國的傳奇人物,商界、影界、體壇、文壇、藝壇的名人,皆有德固拉家的人。

  若真遇上病痛,而正巧人在台灣,便有可能入住自家醫院,這就是讓布聖醫院的醫護人員瘋狂的原因。

  只是在劉恩禔的想法裡,一直認為在醫院裡,身為專業的醫護人員,必須抱持著一視同仁的態度,為病患服務,就算對方很「特殊」,也不會影響她的堅持與專業。

  「厚,劉恩禔,你真的……」

  不讓她有機會發難,劉恩禔擦乾手,拎著背包,邊往外衝邊說:「院長找我,我出門羅!你和阿慶好好玩,拜拜!」

  迅速擺脫好友,她一出門,望著手腕上那淡得幾不可見的齒印,立刻又陷入沉思。

  住的地方與醫院僅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她絞盡腦汁,努力的思索齒印與那夜發生的事,卻還是沒得到答案。

  她懊惱的歎氣,走進院長辦公室,看見院長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感覺有些詭異,彷彿有感激、有盤算、有巴結……發覺自己不自覺的剖析起院長的笑容,劉恩禔甩了甩頭,把奇怪的想法甩掉。

  可能是昏睡了三天,起來後,她覺得腦袋變得有些遲鈍,甚至不時冒出奇怪的想法。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她極力甩開奇怪的念頭,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些,這才開口,「院長,你好,請問……」

  院長抬起手,打斷她客套的寒暄,開門見山的說:「不用這麼拘謹,來,這是到英國的機票和一百萬的現金支票,你到機場後,會有人接你過去。」

  她不禁愣住,心中有不少疑問。

  院長緊接著說下去,「看護兼貼身女傭的工作很辛苦,等爵爺的身體康復後,醫院會再給你五百萬的尾款。若爵爺的病超過一年未痊癒,會重新立約,看護金額追加五百萬。當然,大家都希望爵爺盡快康復,這但書只是讓你安心。」

  劉恩禔眨眼再眨眼,如果不是礙於禮儀,她很想掏掏耳朵,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照顧病人本來就不是一件好差事,但那筆看護費會不會太可觀了啊?

  「院長……為什麼是我?」

  醫院裡有比她更資深專業的學姊、前輩,同期的護士中也有人表現比她優秀、出色,她不懂,被外人視為肥缺的好康差事怎麼會落到她身上?

  「你知道布聖醫院的創立者是誰嗎?」

  劉恩禔點了點頭,「知道。」

  她所服務的布聖醫院是一家特別的醫院,創立者是遠在英國的德固拉家族。

  雖然大家對於「德固拉」這個姓氏頗有異議,不自覺把吸血鬼的代名詞「德古拉」伯爵的想像加諸這之上,又因為德固拉世代承襲貴族封號,擁有古堡,關於德固拉家族是吸血鬼家族的謠言一直流傳著。

  有些人甚至堅信謠言是真的。

  她始終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會把給她工作的最大金主德固拉家族忘記。

  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醫院裡有許多不錯的人選,但是因為你擁有其他人沒有的特質,外文能力不錯,所以才會被選中。我希望你要抱著感恩、回報的心,幫助爵爺盡快恢復健康。」

  聽出院長語氣中的期許,劉恩禔爽快的回應,「我知道了。」

  院長微微驚愕,原以為這是個困難的任務,他得多費唇舌才能說服她離鄉背井,到異國照顧一個陌生男子,沒想到花了不到十分鐘便解決,激動得差點流淚,感謝上帝讓他如此順利的完成任務。

  「太好了!太好了!」

  看著院長如釋重負的激動模樣,劉恩禔有些好奇,到異國照顧生病的爵爺不是肥缺嗎?怎麼院長反而怕她不答應?

  思及此,她忍不住又甩了甩頭。

  腦中充斥著太多讓她想不明白的事,實在沒必要再去揣想院長的用意與反應。

  思緒一定,她堅定的承諾,「既然是工作,我會努力做到最好,絕不會讓院長失望。」

  「好、好,那你趕快回去整理行李,有任何問題,我會隨時與你聯絡。」

  「是。」

  劉恩禔退出院長辦公室,手中握著院長給她的紙袋,感覺很不真實。

  進院長辦公室還不到十分鐘,她的存款由六位數突飛猛進飆至七位數,這還不是最誇張的,令她也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沒有多加思考,就答應到離台灣好遠的地方去工作。

  不過對她來說,離鄉背井應該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她自小父母離異,多年後,父母各自擁有新的對象,共組小家庭,她便成為多餘的角色。

  沒多久她考上布聖醫院,沒時間自怨自艾,以上班方便為由,搬出家裡。

  這幾年來,她一直適應得很好,她想,就算到異國工作,她也應該可以適應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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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3:12
第二章

  回到住處,劉恩禔感到莫名的疲憊,躺在床上,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著。

  「恩恩……恩恩……」

  感覺有人叫她,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了對方一眼,低聲詢問,「你回來了?幾點了?」

  看見她醒來,方詠真爬上她的床,捧著她的臉,「醒了沒?我有事想問你。」

  「怎麼了?」她意興闌珊,語氣也跟著懶洋洋。

  「你真的決定接下爵爺的私人看護工作?」消息傳得很快,在和男友約會時,她得知這剛出爐的消息,嚇得冷汗直冒。

  不像她那般緊張兮兮,劉恩禔喃喃,「嗯,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的?」

  「好是好,但是哪有人像你這樣,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就答應?」方詠真在她的耳邊喳呼。

  睡意漸漸遠離,劉恩禔沒好氣的說:「小真,你很善變耶!之前不是還很贊成,比我還興奮嗎?」

  神色一凜,方詠真慎重的回答,「因為我愈想愈覺得不對勁。」

  除了成為英俊爵爺的看護很讓人興奮外,相對的,關於德固拉家族的傳聞再一次被提起。

  想起同事們不斷提起的可怕傳聞,她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冷顫。

  「有什麼不對勁的?」劉恩禔提起精神,同時由包包裡拿出院長給她的支票。「過幾天麻煩你幫我把這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全數捐給兒福機構。」

  低頭看著那張面額一百萬的現金支票,方詠真尖叫,「天哪!一百萬!你不覺得這更奇怪了嗎?」

  就算德固拉家族富可敵國,可是一出手就是一百萬會不會太大方了?

  一定有問題!她的腦袋似乎自有意識,產生了更多令人發毛的想法。

  「或許爵爺生病後脾氣差了些,難搞了些。」劉恩禔完全不知道好友的擔憂為何,接著又補充,「他很有錢。」

  五年的護士生涯,她遇過不少難搞的病人,常笑稱自己在長期的磨練下,已經練就一身定力,不管病人再怎麼不講理,都有辦法搞定。

  雖然某部分的有錢人總有某些自以為是的想法,但是如同院長所說的,她把這個有很多錢可賺的特殊任務當做報恩,且做好迎戰的心理準備了。

  瞠目結舌的看著好友,方詠真忍不住嚷嚷,「劉恩禔,我現在才發現你似乎少根筋耶!」

  如此高額的看護費,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聯想,除了看護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需求」?

  劉恩禔卻單純的認為,那只是看護一個多金病患的代價?

  「我又怎麼了?」劉恩禔的模樣可愛又無辜。

  「你難道不怕德固拉家族真的是傳說中的吸血鬼?」說到最後三個字,方詠真不忘壓低音量。

  「你真的相信世上有吸血鬼?」劉恩禔啼笑皆非,若真要比起來,她比較相信世上有阿飄、相信轉世輪迴。

  「當然,要不然關於德固拉家族是吸血鬼家族的謠言,為什麼一直流傳著?」

  「你都說是謠言了。」她輕笑,一直沒把那個在醫院中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當真過。

  不同於她輕鬆的態度,方詠真急了起來,「不行、不行,我得幫你準備一些驅逐吸血鬼的聖物,若他真的想吸你的血,多少可以擋擋,爭取時間逃命。」頓了下,她接著又說:「還有,德固拉家族那座古堡有百年歷史吧?關於古堡鬧鬼的傳說也不少,這下要準備的東西很多,短時間裡,該用什麼方法湊齊所有的東西呢?噢,對了,把訊息放上FB,那是最迅速……」

  「方詠真,夠了。」劉恩禔語氣嚴肅的打斷好友愈來愈誇張的話語,阻止她隨時可能會做出來的無厘頭行為。「現在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為好友的將來做準備的想法硬生生被截斷,方詠真有些失望的瞥了她一眼,「什麼事?」

  「這張支票你一定要記得幫我捐出去哦!」

  話題重新轉回支票上頭,她好奇地問:「你不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劉恩禔搖了搖頭,「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錢,夠用了。雖然一百萬不算多,但是捐給有需要的人,比放在我身邊有意義。」

  捐出去的一百萬不算多,但是放在身邊的幾十萬很多?方詠真苦笑,差點忘了她的好友有著不同於世俗的想法。

  除了夠用的金錢觀外,她還有更異於常人的想法。

  她常說,當護士後,看盡世間百態、人情冷暖,最大的體悟是,人不用活太久,只要活得充實快樂就不枉此生。

  她會把錢捐出去,很像是她會做的事。

  「捐哪?」

  「哪裡有需要就捐哪,你做主就好。」對於好友,劉恩禔採完全信任的方式,全權交由她處理。

  「唉,好啦!我會將捐款收據寄給你。」如此被信任,方詠真很感動,卻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是說……你真的不怕被賣掉嗎?」

  其實她比較想用的詞是「吃掉」,畢竟德固拉家族與古堡給人太多想像空間,劉恩禔被賣掉的機會不大。

  沒好氣的瞥了好友一眼,劉恩禔搭著她的肩膀,慎重的說:「你就乖乖的繼續在布聖醫院當護士,注意院裡有沒有再傳出任何奇怪的消息。當然,到那邊後,處理好所有的雜事,我會上線,隨時給你消息,OK?」

  「一到當地,馬上就傳簡訊報平安。」

  「知道了。」不忍心辜負好友對她付出的關懷,劉恩禔承諾,隨即想到,不知道古堡所在的位置會不會很偏僻?不知道手機收不收得到訊息?不知道有沒有網路線可以讓她上網?不知道……

  她不敢說出心裡的擔憂,免得方詠真又哇哇大叫。

  「恩恩,你要保重喔!」

  「你也是。」強忍住想哭的衝動,劉恩禔露出一如往昔的燦爛笑容,心裡卻苦苦澀澀的。

  這是她在台灣的最後一夜,在離開之前,竟然沒有半點打電話告知父母的想法。

  她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麼貿然打了電話,或許會破壞兩方家庭的快樂日子。

  對已離異的父母來說,她的問候可能會勾起他們分開之前的不好回憶,既然如此,默默的離開會比較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而她已經長大,不需要父母的呵護,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就在這一刻她明白了,這也是為何事情來得太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但她還是答應的原因。

  不帶給誰困擾、獨來獨往的瀟灑是她的宿命……強壓下愁緒,她樂觀的告訴自己,她要勇敢的面對改變,過不同於現下的嶄新生活!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劉恩禔因為疲憊與時差,精神始終處在混混沌沌的狀態。

  坐上德固拉家族派來的加長型禮車,她無心欣賞異國風光,靠在黑色牛皮椅上,沉沉的睡著。

  當她再度醒來時,眼前的一切幾乎讓她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德固拉家族的古堡位在郊區湖畔,城堡主體為仿歌德式建築,連同東西兩座圓錐形角塔,被盎然綠意包圍,遠看宛如童話中的城堡,可以想像隨著四季遞換展現的風情應該十分迷人。

  古堡前方有一條鋪著大片石板的道路,路面平整筆直寬敞,兩側各有一片令人驚艷的鬱金香花園。

  乍見那繽紛色彩的花園,劉恩禔萎靡不振的精神霎時振奮許多。

  天啊!真美。她暗暗讚歎,澄澈的圓眸閃著興奮的光彩,還來不及細數花園裡到底種了幾種顏色的鬱金香,車子已徐徐駛過灰色石板道,來到古堡入口。

  遠遠的,她就發現門口有個身穿三件式西裝的老人,站得直挺挺的。

  等她下車後,那個名喚盧剋夫的老人向她自我介紹,並命令僕人把她的行李提到房間,緊接著帶著她走遍古堡的每個角落,細述古堡內的狀況。

  劉恩禔苦笑。

  雖然知道這份差事不輕鬆,但是沒想到她才踏上古堡所屬的範圍,還來不及喘口氣,腦中就硬被塞入一堆資訊。

  幸好護士的工作原本就辛苦,她還可以忍受這小小的疲勞。

  只是她心裡有疑惑,好奇自己在照顧病人之餘,是不是有閒暇時間在古堡裡閒晃溜躂?

  彷彿看穿她在想什麼,盧剋夫笑著解釋,「這些地方你不一定會走得到,不過初來乍到,我先帶你看看環境,放鬆心情。」

  劉恩禔覺得自己還真像參加觀光旅行團的團員,眼前替她解說古堡內狀況的德固拉家老管家簡直就像專業導遊。

  想清楚後,初來的陌生與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覺消失,她再細看,發現這個名叫盧剋夫的老管家長得頗具喜感。

  他挺直的鼻樑上掛著一副小小的圓框眼鏡,蓄著灰白的落腮鬍,看起來溫和善良,就像童話裡會出現的老爺爺一樣,讓她無法不喜歡他。

  「我什麼時候開始照顧爵爺?」

  「爵爺目前不在堡裡。」

  「啊?!」這個答案令她感到訝異,原本一直以為來到這裡得馬上投入看護的工作,沒想到需要看護的對象竟然不在堡裡。

  盧剋夫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前些日子爵爺的身體恢復了些許元氣,所以乘機處理積累的公事,估計這幾天就會回到堡裡。」

  劉恩禔不得不同情起這個身在大家族、擁有大企業的爵爺,居然連生病了也沒辦法休息。

  「等爵爺回到堡裡,就麻煩你了。」他微笑的凝視她,態度十分誠懇。

  不知道為什麼,她無端有發毛的感覺。

  「那就請恩禔小姐趁著爵爺不在堡裡的這段期間,好好過幾天優閒放鬆的日子吧!」盧剋夫開口,打斷她的沉思。

  突然,劉恩禔有種不祥的預感。

  盧剋夫的意思是等爵爺回到古堡後,她就沒有優閒的日子好過嗎?

  「噢,好。」她輕聲回應,暗暗苦笑。

  都已經收下高額的看護費了,她會認分的等待被折磨……呃,不是,是繼續發揚白衣天使為病人無私徹底奉獻的精神。

  

  來到古堡後,劉恩禔的日子過得很不真實。

  如果不是牢記自己的身份與任務,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古堡的女主人。

  她的臥房大得不可思議,除了華麗的擺飾外,還有一張有著雕花床柱的大床,床邊還掛著繡著繁花的織錦椎帳,房間的角落有個可以生火取暖的小壁爐。

  天氣還沒冷到需要生火取暖,不過每天在暖呼呼的羽絨被包圍中醒來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幸福。

  醒來後,傭人會把早餐送到她的房裡,讓她在梳洗過後便可以馬上享用早餐。

  吃完早餐,光是逛花園就可以讓她耗去大半天的時間,更別說古堡內還有個瀰漫書香的大書房,書房裡的藏書十分驚人,也是她打發時間的地方。

  來到這裡後,她每天決定在哪兒消耗時間,手機一定隨身帶著,因為每發現一項有趣的事物,便PO上網,與網友分享她的看護日記。

  於是無所事事的她,以伯爵的看護之名,得到和主人一樣的尊重與服侍,過著在台灣沒有的優閒日子。

  不過偶爾僅是偶爾,她會覺得自己像是被自由象養的動物,在自在得

  不得了的環境裡,慢慢的被養肥,等著被宰殺。

  在優閒的度過第五天晚上,她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準備上床睡覺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恩禔小姐,爵爺回來了,快!」

  優閒自在的心情頓時被擊碎,久未被激出的腎上腺素上升飆現,劉恩禔忘了自己僅穿著睡衣,急急的衝出房間。

  因為事出突然,她連鞋子都沒穿,匆匆下樓的同時,忍不住皺起眉頭,心想,這樓梯會不會太多階了?遇上這緊急狀況,她會不會顧此失彼,不小心跌下樓?

  膽戰心驚的順利走完樓梯,來到大廳,她在被兩名男子攪扶著的高大男子面前停下腳步。

  「把爵爺交給恩禔小姐。」老管家盧剋夫下令。

  「是。」那兩名男子應了一聲,聽話的把高大男子推向她。

  「啊?!」劉恩禔始料未及,纖瘦的身子因為突然壓上來的男人而站不直。

  「呃……好重……」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盧剋夫高估她了。

  她的身高號稱一百六十公分,兩人的體型差異讓她有被壓死的風險,更別說把他攙扶回房。

  不!修正「高估」兩個字,因為在萬般辛苦的撐著尊貴爵爺的身子時,她似乎瞥見盧剋夫的嘴角微微上揚。

  盧剋夫設計她!他絕對是故意的!

  但是,他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萬一她很沒用的被壓倒,弄傷了他們尊貴的爵爺,那……她是不是要負起責任?

  那天院長似乎沒有提到,若是因為失職而造成對方更大的傷害,會不會有所謂毀傷條款?

  在劉恩禔的腦子紛亂轉著這些念頭時,盧剋夫已領著一行人,無視她求救的眼神,逕自離開。

  這……太過分了!

  再說,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虛弱才回來嗎?

  他的意識清不清醒?知不知道他正壓在她這個弱女子的身上?

  劉恩禔欲哭無淚。

  這時,一道迷人的中低音拂過她敏感的耳畔,軟軟的落入耳底--

  「麻煩你先扶我到起居室。」

  不知是他灼熱的氣息還是他虛弱的聲音揪緊她的心臟,她感覺耳根子發熱,身體忍不住輕輕的顫動。

  「你可不可以……」

  沒讓她說完話,他勉為其難的擠出聲音,「拜託,我真……快撐不住了……」

  「好……好啦!」

  她認命的當起神力女超人,使出全身力量,費力的踩著瞞師、顫抖的腳步,扛著他、拖著他,朝右側的起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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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3:44
第三章

  彷彿過了一世紀的時間,起居室裡那張看起來十分舒適豪華的貴妃椅出現在眼前,劉恩禔激動得來個大翻身,想將男人甩到椅子上。

  可惜她的力道不足,角度不對,翻身不成,反而直接拖著男人倒地,被他壓得更徹底。

  幸好起居室的地毯很厚,她沒有太痛的感覺,但是壓在身上的男人很重,緊貼著她的身體,不斷散發出熱度,堅實線條,硬硬的、紮實的壓在她充滿彈性的柔軟之上。

  「嗚……我的小籠包一定會被壓扁……」劉恩禔不自覺的低嗚出聲。

  她身上穿著睡衣,雖然不是性感的絲薄材質,但是透氣輕薄,襯出她小巧渾圓的豐滿胸部。

  其實她的胸部不小,只是與好友方詠真胸前壯觀的程度相比,她小巧渾圓的豐滿胸部等級與小籠包無異。

  這一次,被男人重重一壓,凶多吉少啊!

  男人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卻覺得身下的人兒柔軟、誘人得讓他不想移動。

  她軟嫩的胸部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曖昧的廝磨著他的胸口,撩撥著他,加深他內心的渴望。

  他想要她……伴隨著慾望湧現的噬血渴望,讓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粗重。

  「我要妳……妳的血……」

  感覺他熾熱的鼻息拂在臉上,劉恩禔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根本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我我先扶你起來,好不好?」一雙手擱在他寬厚的肩上,她試圖推開他。

  她從沒跟人這麼靠近過,強壯而陽剛的氣息讓她沒來由的發慌。

  這不是專業護士該有的反應,她不斷的暗暗告誡自己,劉恩禔,他是病人,別表現出花癡的模樣。

  完全不知道她懊惱的情緒,費烈奇無法掩飾對她的喜愛,近近的、癡癡的將她的模樣映入眼底。

  那張嫩白的心型臉蛋,宛如小動物的深遠圓眸、捲翹羽睫,以及可愛高挺的鼻子、嫩艷的櫻桃小嘴,在在吸引著他的目光。

  自從在布聖醫院吸了她一口血後,他確定她是他的真愛,更是他的解藥。

  只要有她,他就得救了……

  思及此,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粗重,嗓音沉啞的吐出心中的渴望,「給我……妳的血……我要……」

  終於聽清楚他夾雜著濃濁呼息的話,劉恩禔心一窒,擱在他寬厚肩膀上的手一僵。

  「水?你要喝水,是嗎?」她不確定的問,那被強壓在腦中的記憶倏地被喚起。

  那一夜……她的腦海隱隱約約浮現她昏倒在特殊病房前的事。

  她記得她進入病房,聽到床上的病人發出痛苦的呻吟……

  突然,她明白他要的是什麼。

  心下一凜,危險的感覺迅速竄起,劉恩禔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費烈奇卻突然俯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他冰冷的薄唇貼上的力道讓她的心緊緊揪著,直覺想抗拒,但這個吻蘊含著迫人的氣勢,弄痛了她,讓她無法抗拒。

  「唔……」她痛吟出聲。

  他的舌頭乘機撞開她的唇瓣,鑽進她的口中,舔纏著她的每一寸細膩。

  她不知所措的被他糾纏著,呼吸裡全是他陽剛的男性氣息,覺得身體熱得像是被誰點燃了一把火,隨時都有熊熊燃燒的可能。

  面對如此激情,她的心頭震撼、激盪,有些無助。

  突然,他咬住她的舌尖。

  「唔呀……」痛意襲來,血液的腥味漫開,不知哪來的力氣,劉恩禔一把推開他。

  沒料到自己會被她推開,費烈奇呼吸急促,一雙灼熱得足以將她燃燒的藍眸凝望著她。

  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游移,半晌,聲音微微顫抖的開口,「你……你是那一晚的病人。」

  除了震驚,她的語氣裡還有濃濃的不可置信。

  費烈奇吸了她舌尖泌出那一丁點的血,彌補體內的空洞,身體雖不似初回古堡時那般虛弱,但多多少少補充些許元氣。

  「是我。」

  果然,那晚可怕的感覺不是夢。

  讓她疑惑的是,為何醒來後,她對那一晚的印象薄弱得可憐?

  如果不是手腕上還留著被咬過的痕跡,她真的會把那一晚可怕的經歷忘得一乾二淨。

  「那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吸了妳的血。」他原本就沒打算隱瞞。

  劉恩禔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一切是出自自己的幻想。

  「你……你說……」

  「你沒聽錯,那晚我吸了你的血。」沒有那一口血,他便無法證實她是不是他的真愛。

  她瞪大眼睛,耳邊倏地迴響著各種聲音--

  擁有百年古堡的德固拉家族是吸血鬼家族!

  恩恩,你真的不怕被賣掉嗎?

  我得幫你準備一些驅逐吸血鬼的聖物,若他真的想吸你的血,多少可以擋擋,爭取時間逃命……

  劉恩禔掩不住恐懼的凝視著眼前英俊非凡、面色蒼白的爵爺,心想,她一定是在作夢吧?

  眼看她露出驚恐又恍惚的神情,費烈奇問:「你怕我嗎?」

  好幾次,他試探性的詢問女子,若他因為怪病不得不吸取人血的假設性問題,而看到她們眼中的驚恐。

  那份驚恐讓他對自我感到厭惡,甚至連確認都不願確認,便心軟的放棄可能尋得的希望。

  這一次,在劉恩艇的臉上看到熟悉的神態,他的心底深處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

  但因為是她、確定是她,他不願放棄,期待把一切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平等上。

  不知道他內心的翻騰,劉恩禔幽幽拉回思緒,想到自己的處境,好想哭。

  她生平最怕阿飄,從不相信有吸血鬼,現在遇上了,甚至曾被吸過一次血,能不怕嗎?

  內心深處湧上的懼意讓她打了個冷顫,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哀感的說:「我現在還不想死啊!」

  老天爺是不是太捉弄人了?她不求長命百歲,只求活得精采,但不是要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吸血怪物啊!

  她瞥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含著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費烈奇看著她,心底滿是複雜的情緒。

  他也不願意變成需要吸人血才能生存的怪物,但是無從選擇,這是身為德固拉家族長子的宿命……

  「你放心,你永遠都不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人。」他低沉的嗓音裡藏著晦暗。

  「是嗎?那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還是你,不會變。」

  若她願意成為他的解藥,情況就不同了……費烈奇知道自己應該把真相告訴她,再由她決定是不是願意成為他的解藥。

  縱使他藉由嘗到她的血液知道她是他命定的真愛,不過還是希望她的給予是在兩情相悅的狀況下。

  劉恩禔被他弄糊塗了。

  不管任何方面的訊息都顯示被吸血鬼咬一口,便難逃變成吸血鬼的下場,難道時代改變,連吸血鬼的基因也跟著進化了?

  她還沒想清楚,卻看到費烈奇因為體內的痛楚更加劇烈而全身緊繃,連抓住貴妃椅扶手的修長十指也隱隱泛出青筋。

  他用力吸一口氣,強忍著讓身體習慣那痛楚,才緩緩的開口,「你願意聽聽我的病嗎?」

  剛剛由她的舌尖汲取的血量給了他些許元氣,卻未達到一口血的標準,他還有點虛弱,只能靠坐在貴妃椅上。

  劉恩禔看著他因為難受而顯得更加蒼白的臉龐,心頭湧上的同情與憐憫蓋過被他騙來此處的不悅情緒。

  「有病就應該留在醫院,請醫生替你做詳盡的檢查,而不是把我騙來這裡……」她頓住,有些無奈,因為根本不知道他花那麼多錢聘雇她當他的看護的真正用意。

  費烈奇虛弱的扯了扯嘴角,冷嗤一聲,「如果讓醫界知道我嗜血的病,我能不成為實驗對象嗎?」

  他體內蟄伏著一隻嗜血野獸,在三十歲生日過後,佔據他的身體,叫囂著嗜血的渴望,即便他萬般不願,只能被迫不斷的飲下那令他反胃的腥甜液體。

  「但布聖醫院不是德固拉家族成立的嗎?」

  她隱約記得醫院裡還有一支血液研究小組,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是為德固拉家族的長男所成立。

  「是,布聖醫院的存在的確是為了家族的長男所成立,甚至秘密的召集了醫界精英,巧立了一個名目,研究破除魔咒的方法。至今沒有人知道,小組所研究的嗜血症病患是真實存在的,秘密一旦曝光,後果不堪設想。」

  多年來,在期限內尋得真愛,破除吸血鬼魔咒,是德固拉家每一代長子的任務,每一代存活下來的長男證明,尋得真愛之血即破除魔咒的事實。

  因此,就算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絕對不會輕易公開秘密,甚至傻到去尋求醫學的幫助。

  劉恩禔知道,他所說的話絕對有可能發生。

  在醫界,人們不斷鑽研,冀望突破,研發新藥,讓人們遠離病痛,若現實生活中出現了超現實的生物,那狂熱絕對難以預期。

  「但你讓我來這裡也沒用,我只是一個小護士。」

  「不!你不只是一個小護士。」任由那隻野獸在體內叫囂著嗜血渴望,他堅定的說:「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劉恩禔倏地全身僵住,「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和他根本不認識,他怎麼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不可置信的想法浮現腦海,她卻注意到他那兩道眉頭再度聲緊,寬闊的額頭冒出汗珠。

  驀地,身為護士的職業病讓她有種想伸手為他擦拭汗水的衝動,不過在她真正採取行動前,他開口說話了。

  「在幾百年前,德固拉家族的祖先是吸血鬼獵人,因為殺了無數個吸血鬼,遭受詛咒報復。之後,舉凡德固拉家族的長子,滿三十歲後,未尋得真愛,吸過真愛之血,便會漸漸衰弱至死。」他表情複雜的看著她,許久才緩緩的又說:「而我今年三十二歲。」

  劉恩禔恍惚不己,意識明明清醒,間斷覺卻極不真實。

  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場夢?還是受太多電影、神怪書籍影響所產生的幻覺?她分不清楚。

  不管是夢或是真,只要一思及他已經忍受這樣的痛苦兩年,她沒來由的心生同情和憐憫。

  咬著下唇,她思考片刻後,忍不住發間,「為什麼你能肯定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女人?」

  她不該臉紅,但是一想到那幾個字,還是不禁臉紅。

  「我的身體對你的血產生了反應。」深深的看著她臉紅的可愛模樣,費烈奇堅定的說:「這些年來我尋尋覓覓,你是第一個用血就可以平撫我的痛的人。」

  「所以……」

  「我要用你的血來破除吸血鬼魔咒。」

  他的話帶給她太大的震撼,她對他所說的事感到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甚至抱持著濃濃的疑惑。

  她如何確定他話裡的真實性有多少呢?

  費烈奇將她震驚的神情盡收眼底,徐緩的解說,「血療分九次,每次僅取一口。血療的副作用是,你每被我吸一次血就會少一年壽命,吸血後會依身體狀況,昏睡三、五天不等。」

  他聲起眉頭,眉宇之間有掩不住的憂鬱。

  嗜血的渴望讓他嘗到的不只是肉體痛楚,還有身為人類的道德良知的譴責,加重心靈的負擔。

  在他宛如對著她訴說一則奇幻故事後,劉恩禔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第一次被他吸了血後會昏睡三天。

  這時,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若依他的說法來看,他是生是死,操控在她手中。

  只是即便相信人性本善,但遇上如此光怪陸離的事,她無法不掙扎,難以爽快的答應或拒絕。

  由她輕蹙的秀眉看出她的為難,費烈奇扯動嘴角,苦澀的說:「妳若真的不願意,可以拒絕。」

  若事情真如他所說的,他非得用她的血才能破除吸血鬼魔咒,她拒絕,不就等於掐斷了他的生路嗎?

  一口血,真的不算多。

  血療分九次,吸一次血就會少一年壽命,等於她會平白少了九年的命,這點對她來說,也不是太為難,因為她本來就認為人不用活太久。

  酌量再酌量,半晌,她忍不住又問:「九次血療破除魔咒後,你會怎樣?」

  「變回正常人。」

  他簡單的一句話,聽來卻有著極度渴望的迫切。

  心一揪,她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問:「那你說的一口血的量,是一小口還是一大口?上一次那一口血有包含在九次之內嗎?你會不會克制不住,一口氣把我吸乾,讓我救人不成,反而壯烈犧牲?」

  她可以拒絕,絕對有理由拒絕,但她沒辦法拒絕啊!

  尤其看著他的臉色愈來愈蒼白,眉頭緊蹙,彷彿強忍著痛苦,蓋口良如她,一顆心隱隱顫動著。

  就算對於他第一次不問自取的行為感到惱火,她卻怎麼也沒辦法無視他的痛苦,毅然決然說不啊!

  聽她一口氣拋出好幾個問題,他虛弱的揚了揚嘴角,「上一次那一口血包含在九次之內。」頓了下,他又自嘲的說:「坦白說,我不是很愛血的味道。」

  「噢……我只是確認一下,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費烈奇的心因為她的話而重重一震,「你的意思是……」他不敢妄自揣測她話裡的意思。

  「來吧!」劉恩禔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拉起袖子,把嫩白的手腕湊到他高挺的鼻子前。

  屬於她的清雅香味竄入他的鼻腔,進入他的肺,喚醒體內的野獸,灼熱的需求瘋狂的沸騰著。

  那是她的味道……

  他努力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蠢蠢欲動的渴望,正色提醒,「你會少九年的壽命。」

  「我……我知道啦!」她答得極不自在,臉蛋紅通通的。

  如果讓方詠真知道她的決定,一定會氣得直跳腳,在她的耳邊嚷嚷,問她是不是笨蛋。

  沒辦法,她這個笨蛋就是吃軟不吃硬。

  偏偏他又只能吸她的血才能活下去,她能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當他用憂鬱深沉的藍眸癡癡的凝望著她,沒有下一個動作時,劉恩禔將自己的手腕更加貼近他,催促道:「快點,你不是很痛苦、很想要嗎?」

  她柔嫩雪白的肌膚散發出天使般的純潔光芒,她的催促化成一道暖流,無形中漫撫過他被魔咒折騰得疲憊不堪的心。

  縱使藉由血確認她是他的真愛,她不一定認同,卻願意如此為他犧牲,成為他續命的依靠。

  費烈奇為她的善良美好而悸動不己,輕輕的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個吻,微微哽咽的說:「謝謝。」

  他發誓,會極盡所能的用愛回報她。

  不知道是因為他那句充滿複雜情緒的道謝,又或者是感受到他唇上冰冷的溫度,劉恩禔不禁打了個略嘿,心微微發顫。

  察覺自己異常的反應,她急急甩開那奇怪的聽覺,慎重的叮嚀,「請你控制好吸一口血的量,不要過量!」

  瞧她如此慎重其事,費烈奇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從沒想過他的真愛會是個來自台灣的東方娃娃,她是那樣天真、那樣可愛,讓他無法不對她傾心,釋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放心。」他斂住笑,用無比憐惜她的語氣詢問,「上次咬你那一口,會痛嗎?」

  病症發作時,嗜血的慾望一旦襲來,他口中的犬牙會像吸血鬼一樣緩緩的拉長,雖然僅是吸取一口血的量,但是變長的犬牙得沒入血肉,浸淫在熱血中,才會慢慢的縮回。

  他可以明白那有多痛,卻不得不。

  「很痛。」

  當他用那雙藍眸深深的注視著她時,劉恩禔竟沒來由的想對他撒嬌,這感覺來得太突然,連脫口而出的回答也隱藏著想惹人憐惜的嬌軟意圖。

  「對不起。」他濕涼柔軟的唇瓣貼著她脈搏躍動的地方,輕輕吻著,舌頭跟著不安分的舔舐著,一下又一下。

  雖然他舔舐著她的肌膚,卻像是舔進她的心裡,讓她整個人好像被注入麻藥,感覺輕飄飄的。

  不過那如夢似幻的感覺僅是瞬間,當他尖銳的牙齒穿透她的肌膚時,痛意緩緩的蔓延開來。

  「痛……」她痛吟出聲,想縮回手,他卻緊咬著她不放。

  霎時,她因為自己的天真而心生恐懼。

  他是嗜血的、飢渴的,嘗到她的血後,他真的能抑制源源不絕的渴望,適可而止嗎?

  當她熱燙腥甜的鮮血滑進喉嚨,緩緩的融入他的血液之際,悄悄的勾挑起另一種兇猛而狂烈的赤裸裸肉慾。

  雖然只是一口血,卻轉換為更小的分子,滲入他的血液,滿足嗜血的渴望,讓他像是在瞬間充飽電,積蓄了活力能量。

  強烈想要她的渴望席捲而來,費烈奇赫然驚覺自己體內的野獸不只渴望她的血,還渴望她的肉體。

  他想佔有她,進入她。

  甦醒的慾望讓他發出有如野獸的低沉咆嚀。

  劉恩禔頓時膽戰心驚,以為自己死定了。

  沒想到他輕舔她的手腕,她手腕上的傷口好像被誰施了魔法,慢慢的收合、復原,最後留下粉紅色的淡淡齒印。

  痛的感覺宛如錯覺,已不復存在。

  「夠了嗎?」她難以置信的視著他,意外的發現他蒼白的俊臉多了一絲血色。

  他唇紅、齒白、眼柔的英俊模樣,惹得她心一震,心頭小鹿撞個不停。

  「夠了。」因為需求,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那雙幽深的藍眸卻閃動著難以壓抑的慾望火焰。「可是我想要妳。」

  「好。」被他臉上柔軟的神態所迷惑,劉恩禔一時之間沒細思他話裡的意思,答應得很爽快,隨即又嘟嘍,「唔……我應該會睡著。」

  上一次,被他吸過血後,她立刻暈暈沉沉的陷入昏睡,這樣她還有辦法讓他要她嗎?

  他說他要她……要?!思緒猛地一頓,她發現費烈奇說的這個字有些奇怪,還來不及開口,便看見他微笑的張開雙臂,抱住她,將她壓在貴妃椅上。

  「上一次你是不是連值了幾天夜班?」

  她回想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一般昏睡的狀況會在吸完血後幾個小時發生,那一次你會立刻暈過去,應該是身體過度疲憊所造成。」他柔聲低語,雙手劃過她滑嫩美好的臉部線條,修長強健的溫熱身軀覆在她柔軟嬌小的身子上,眼眸火熱的凝望著她。

  劉恩禔被他大膽的舉動嚇得完全傻住了。

  他……他在做什麼?怎麼可以……

  「我要和你做愛。」

  她的血迅速融入他的體內,餵養咆哮飢渴的野獸,減輕他的痛苦,一掃他病態的疲憊和虛弱。

  他直接坦白的話語,以及太過親密的姿勢,讓她羞得粉臉爆紅。

  「你剛剛已經答應了。」

  含笑的藍眸欣賞著她紅著臉的模樣,他表情認真,修長的手指一下子拉扯著她睡衣前襟的鍛帶,一下子撫摸著扣子。

  劉恩禔困窘的注視著他,隨著他手部的動作,心臟瘋狂的跳動著。

  他真的會扒光她的衣服嗎?她沒穿內衣,不知道……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

  她邊不安的想著,邊拉開他不安分的手,強自鎮定的說:「我……我剛剛沒聽清楚,那個做……做愛是吸血後的標準作業程序嗎?」

  雖然她的語氣很鎮定,臉上的紅潮卻出賣了她。

  費烈奇朗笑出聲,不可思議的問:「做愛哪需要什麼標準作業程序?」

  他的女人有一顆善良的心,以及純真看待事物的天真。

  在現今社會,她美好的一切有著難得的天真,讓他更想將她攬進懷裡,細心呵寵。

  聽著他低沉的嗓音輕緩的吐出每個音節,以及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的飢渴眼神,讓劉恩禔感到微微暈眩。

  不好!很不好!

  遇上這個男人,她發現自己被吃得死死的,即便心知肚明此時該做什麼反應,卻只能傻楞楞的任由他為所欲為。

  難道他的牙齒淬著蠱惑人心的毒液?

  在她大方「捐血」的同時,也讓那毒液裡的危險分子潛進她的體內,準備隨時操控她?

  她有些驚慌,陷入恍神的狀態。

  費烈奇十分惡劣,乘機伸出修長的手指,隔著睡衣,準確無比的拖住她嫩乳上的那顆莓果。

  「啊!」她的乳蕾很敏感,因為他微涼的指腹,以及拖住的詭異感覺,情不自禁的嬌呼出聲。

  「寶貝,你真敏感。」

  他持續掐揉,直到那嫩軟莓果變得硬實,綻放出成熟的誘人姿態。

  劉恩寵看著自己腫脹硬實的乳蕾被他夾在指尖玩弄,窘紅了臉,慌張得想拉開他的手。

  「你不可以……」

  話才到嘴邊,她卻看到他俯首,伸出舌頭,輕舔她的胸部。

  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她的思緒在瞬間凍結。

  她看到他靈活的舌頭弄濕了她的睡衣,薄透的布料清楚的勾勒出被他玩弄得硬實的莓果,那畫面好曖昧、好色情。

  「甜心,沒人這麼對過你嗎?」看著她驚訝的表情,他臉上的表情更加柔軟。

  劉恩禔凝視眼前英俊的男人,楞了許久才擠出話,「我……我是你的看護,我……我們不能這樣。」

  有看護像她這樣嗎?

  病人才回來不到一個小時,就與他滾上床,這……這……分明是色情片裡的情節嘛!

  「也將是我最親密的愛人。」

  大手滑過她嬌小的身軀,感覺她滑嫩的肌膚帶來的美好觸感,他的喉嚨再次逸出情不自禁的低沉咆哮。

  親密的愛人……劉恩禔的心重重一顫。

  她只是他的看護,只是不忍心看他受苦,才會善心大發的讓他吸她的血,但是這構不成愛情的因素。

  雖然他英俊得迷惑人心……不,不,這是不對的,她不能因為他的外貌和那一套命定理論,就乖乖的任由他為所欲為。

  確定這一點,她彷彿落入獵人陷阱的小白兔,慌亂得想逃脫。

  費烈奇卻沒給她可以反抗、疑惑的機會,扯開她身上那件礙事的睡衣,薄唇貼在她滑嫩的肌膚上,輕輕的嚙咬,溫柔的舔吻。

  「你是我的,你會明白的。」

  他又濕又燙的吻在她水嫩無瑕的身軀游移,粗糙的舌頭讓她的體內升起一股難言的燥熱,緩緩的蔓延全身。

  「不……」纖白的身子泛起敏感的疙喑。

  「乖,你會喜歡的。」性感的薄唇微揚,他那絲絨一般的低沉嗓音像是帶著魅惑人心的魔力。

  劉恩禔沒來由的期待著,等著看他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事。

  這念頭才剛閃過腦海,她突然發現他拉開她修長的雙腿,毫無預警的低頭,將臉埋在她雙腿之間最私密的部位。

  「爵爺!」她羞愧得驚呼出聲,忍不住想要夾緊雙腿。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有力的大手籍制住她的雙腿,不讓它們併攏,他高挺的鼻子輕輕贈著她大腿內側的嫩膚,嗅聞著雙腿之間散發出的處女馨香。

  「別這樣」他灼熱的鼻息和不斷碰觸嬌嫩腿心的鼻尖,讓她敏感得全身發顫。

  「我還沒開始呢!」看著她純真的反應,他揚起帶著幾分邪氣的微笑,張嘴就吻住那藏在蕾絲內褲下的柔嫩。

  「啊!」觸電一般的酸麻感覺讓她倒抽一口氣。

  費烈奇很滿意她的反應,用力的舔吻,直到口水逐漸浸濕薄薄的布料,清楚的勾勒出嬌花嫩瓣。

  「不……不行……」她忍著強烈的刺激感受,扭動著身子,想結束讓她羞愧不己的一切。

  他早已被慾望支配,瘋狂得抑制不住內心的渴望,拉開她的內褲,讓她腿心泛著晶亮的嬌花在他眼前綻放。

  「嗯,妳真美。」他讚歎,食指撥開嬌怯緊合的嫩瓣,溫柔的愛撫那藏在當中的珍珠。

  「唔……」來不及害羞,他的手指一壓上來,酥麻的電流席捲而來,她克制不住的逸出呻吟。

  隨著他的動作,她的心跳紊亂,心臟像是隨時會跳出胸口,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是不是很舒服?」他微笑的開口,持續拾揉,男一隻手也沒閒著,覆蓋她可以讓他一手掌握的豐盈嫩乳,忘情的指揉著。

  「嗚……別……」

  在他上下夾攻,似粗暴卻又無比溫柔的對待下,她感覺胸部腫脹發熱,粘稿透明的液體緩緩的由雙腿之間流出。

  雖然沒有男女方面的經驗,但劉恩禔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他所帶來的迷離感受,撩起她的性慾,讓她同樣渴望著他,讓身為女人該有的堅持與矜持悄悄的被丟到一旁……

  「寶貝,我感覺得到,你想要我。」修長的手指被她不斷流出的蜜液沾濕,他愉悅的低語。

  「我……我沒有!」她害羞不己,由臉龐紅到脖子。

  她極力想掩飾那令她無地自容的反應,卻得到他更溫柔的愛撫,身子因為強烈的快感而微弓,嫩白的十指難抑的時曲著。

  「唔唔……」

  聽著嬌軟又迷人的沙啞呻吟,他不想費力掩飾自己的亢奮,拉她的手貼在膀下鼓脹、飽滿的慾望之上。

  「不必害羞,你也同樣讓我興奮。」

  那燙手的慾望飽滿而硬碩,劉恩禔的眼眸因為驚訝而瞪大,「爵……爵爺,你……」

  「噓……」他吻住她的唇瓣,急躁的脫掉她的內褲,並迅速卸下身上的衣物,釋放出灼熱的慾望。

  隱隱感覺一股沉重厚實的力量落在腿心,她好奇的想躲開他的唇。

  他卻執意銜著她的紅唇,嗓音低沉溫和的誘哄,「寶貝,感受我給你的。」

  將她嫩白勻稱的腿抬架在寬肩上,他一鼓作氣,將抵在她嬌嫩前的慾望送進她的體內最深處……

  「啊!」在他進入的瞬間,被撐開到極致的痛楚與保護著她的純潔薄膜被頂撞開,讓她驚駭得痛叫出聲。

  迷失在她滑膩火熱的緊窒當中,費烈奇好半晌才找回聲音,用異常沙啞的溫柔嗓音安撫道:「乖,待會兒就舒服了。」

  痛意讓她的身體瘋狂的掙扎、扭動,雙手失控的抓著他的寬背,哽咽的嚷著,「出去出去……」

  她同時深切的感覺到埋在體內的慾望似乎脹大了幾分,甚至可以感覺他火熱巨杵的脈搏跳動。

  「啊!你不要再變大了……不要……」她雙眼含淚的驚慌嚷嚷,怕被他碩大得可怕的慾望撐爆。

  看著她惹人憐愛的模樣,像是被他欺負得有多慘,費烈奇無聲的歎息,愧疚的開口,「對不起」身下挺進的動作卻未停止。

  劉恩禔聽到他的道歉,卻遲遲等不到他起身,停止一切,心慌了。

  「嗚……爵爺……人家真的不要了。」

  被侵入的感覺灼燙、發熱,她像是在瞬間幻化成一條蛇,不斷的弓起腰身,想要逃避。

  「爵爺……」她想推開他,卻被他壓制得動彈不得。

  「痛過,一切都會變得很美好,你會很喜歡的。」他粗喘的說,高大的身軀佔盡了體型上的優勢,輕易的壓制她的動作,依照他的節奏,不斷的在她緊窒的蜜穴中挺進、退出。

  「啊……嗯嗯……」劉恩禔被他頂得說不出話,完全不能自己的嬌聲哭叫。

  一次又一次,她小小的甬道因為他一抽一退的緩慢溫柔動作,摩擦出驚人的感覺。

  兩人火熱的部位緊密貼合、抽離,她可憐兮兮的嫩肉翻進翻出,慢慢的,痛意漸漸被不斷攀升的快感取代。

  「嗯……噢……」

  聽著她嬌媚的呻吟夾雜著喘息,他亢奮不己,與剛才病懨懨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加快抽插的速度和力道,促使兩人的交合處發出淫靡的水聲,身體卻熊熊燃燒著足以燒燬彼此的情慾火焰。

  「啊!啊……噢……啊……」

  他撞擊的力道令她無法呼吸,席捲而來的劇烈快感讓她沒有力量繼續抵抗,只能無助的張開粉嫩的嘴唇,不斷的呻吟,忘情的用絲絨一般的溫暖緊窒甫道包覆住他。

  費烈奇跳動著慾火的藍眸凝望著她春情蕩漾的媚態,感受她毫無保留的美好,反覆輾磨、衝刺,更猛力的抵進她軟嫩之處。

  感覺他挺進的力道像是要埋進她的靈魂深處,加上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席捲而來,劉恩禔驚慌的以為自己會在歡愉中死去。

  「不……我怕……」

  「寶貝,我在你身邊,等等我……」他緊緊抱著她,加快抽送的速度,期待與她一起爆發,奔向幻美天堂。

  不明白費烈奇要她等他的意思,她想問,卻因為整個人浸淫在太過強烈的快感當中而無法出聲。

  突然,他僵住身子,她立即感覺灼燙的熱液射進她的體內深處,而她體內再度掀起一陣狂猛的激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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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激情過後,費烈奇趴在劉恩艇的身上,不停的喘息。

  任由他壓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思緒被高潮擄掠,整個人飄飄然,陷入迷離之境。

  她沒想到性愛的力量竟是如此可怕,如此懂人心魂。

  在她仍然恍神之際,他的呼吸逐漸恢復平順,伸出手,輕輕的為她撥開覆在臉上的髮絲,低聲的說:「謝謝你。」

  劉恩禔幽幽回過神來,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懨足模樣,一股說不出的委屈油然而生。

  「你……混蛋!」

  她流著淚,槌打著他,氣他如此誘惑她,也氣自己受他的誘惑,墮落成為毫無廉恥心的女人,獻出最寶貴的童貞。

  費烈奇讓她發洩,一雙幽深的藍眸凝望著她。

  他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但是他控制不住。

  她的血充滿了令他瘋狂的慾望,讓他喝下她的血,平撫體內的野獸後,被挑起想愛的獸慾來勢洶洶。

  他沒有辦法……

  見他不閃不躲,任憑讓她施暴,劉恩禔沮喪的收回繡花拳。

  她知道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不單單是他的問題,若她不願意,他再強,佔有再多優勢,也不能逼她屈服。

  而她的確嘗到性愛的歡愉,初時雖然痛得難以忍受,但之後的快樂像是毒品,讓她迷失。

  「天啊!」劉恩禔懊惱不己,卻在這時發現手指上沾著血。

  她什麼時候流血了?

  蹙起眉頭,她仔細的查看,發現手指上並沒有傷口,再回憶剛剛的動作,她想,血是來自於男人。

  「你哪裡受傷了?」身為護士的職業病讓她忘了生氣,急急的問。

  這個慈悲、善良的女人明明生著他的氣,知道他可能受傷,卻還是無法對他置之不理。

  費烈奇的心頭沸騰著發燙的溫暖,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才開口回答,「我想……是被你抓傷的。」

  在激情時,她承受不了他失控的給予,陷進他的背部的十指在他的背上留下抓痕。

  他可以感覺到皮膚破皮的刺痛,但那是他自己舔不到的位置,就算放著不管也無所謂。

  劉恩禔不自在的羞紅了臉,許久才喝一曙道:「你……你起來,我幫你看看。」

  「好。」他一起身,軟掉的慾望由她的體內抽出,帶著他的激情與她代表純潔的血液。

  那畫面讓她感覺一股熱氣襲上雙頰,忘了要幫他查看傷口的目的,別開視線。

  欣賞著她紅艷似火的臉蛋,他伸手捧住她的臉,讓彼此的視線望進對方的眼底,沙啞的低語,「答應我,你會留下來。」

  他的動作溫柔無比,厚實的掌心熱燙如火,讓她想起那雙手滑過她的身體所帶來的刺激快感,心不由得一顫。

  她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充滿侵略性的藍眸。「我是爵爺的看護,在爵爺病好之前,我不會走。」

  出國前,她把驚人的看護費全數捐出去,如果現在真的一走了之,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還那筆錢,更別說男人的性命掌握在她的手上。

  她如何能不顧他的生死,逕自離開?

  雖然她的語氣隱含著委屈與不甘,卻讓他晶亮的藍眸裡有著滿滿的喜悅和說不出的滿足。

  至少她還願意留下來,只要她不走,他便有信心可以讓她愛上他,要她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女人。

  劉恩禔勉強將思緒,由哀傷中抽離,振作起精神,「你多久得吸一次血?」

  「魔咒發作的時間不定,但一定會發生在月圓之夜。」

  她點了點頭,然後咬了咬唇,酌量著用詞,「我可以把血給你,不過你不可以再……不可以再誘惑我。」

  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在發病前,應該與許多女人有過許多床上的經驗。

  再加上他出色、傲人的條件,想和他上床的女人可能不少。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她與其他女人一樣,與他做過這樣親密的事,被他恣意的欺負,她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喜歡……

  眼看她忽然靜了下來,費烈奇不解的問:「你在想什麼?」

  「總之,你不可以再誘惑我!」匆匆拉回思緒,她正色強調,是要提醒他,也是要提醒自己。

  想要一個女人的感覺來得自然,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做了誘惑人的動作。

  「我……有嗎?」

  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有限,但是他接受宿命的安排,認定她是他命定的伴侶,在她的面前是溫柔情人,不是嚴苛自律的上位者。

  於是,在外頭呼風喚雨、充滿權威的大男人很受教的立即改口,「對不起,我不會再誘惑你。」

  話雖然這麼說,他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辦得到,不去侵犯她。

  得到他的承諾,劉恩禔想起他身上的傷,急急的開口,「那你……先別穿衣服。」

  費烈奇原本打算吩咐傭人端一盆熱水進來,讓兩人擦身體,聽她這麼一說,不禁挑了挑眉頭,「也好,你幫我吧!」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在我的家族裡,受到吸血鬼魔咒折磨的長子一旦吸到真愛之血,藉由肉體結合,就成為彼此命定的終生伴侶……」他深情的看著她,「不過在吸血鬼魔咒破除之前,你還要身兼看護與貼身女傭。」

  劉恩禔的思緒被他的話攪弄得有些混亂,他的意思是,做過愛後,他們就是終生伴侶?就是夫妻?

  她連忙搖頭,甩開這個誇張的說法,即使面對她的血成了他的解藥的鐵證,她還是無法輕率的認同自己是他命定的終生伴侶。

  目前,也無法讓她承認這一點。

  但,至少她得認清自己的本分。

  「你放心,我會當個盡責的看護與貼身女傭。」

  似乎早已猜到她會這麼說,他聳了聳寬肩。「我想擦身子,你知道去哪裡端熱水嗎?」

  「嗯。」這幾天,她雖然待在花園和書房的時間比較多,但是看著傭人來來去去為她張羅一切,她知道該去哪裡端熱水。

  「那麻煩你了。」

  沒想到他會向她道謝,劉恩禔迅速撿起被男人扔到一旁的內褲,匆匆的穿上,確定身上沒有半點剛幹完壞事的模樣,才走向起居室的門口。

  她一打開門,便發現老管家盧剋夫端著一盆熱水杵在門口,急忙定住腳步,差點撞上他。

  「盧剋夫,你怎麼……」

  盧剋夫揚起無懈可擊的微笑,「恩禔小姐,這是給爵爺擦身體的熱水。」

  「噢。」她茫茫然接過水盆,隨即驚醒,「你……你怎麼會知道……我……」

  盧剋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有禮的退下。

  霎時,劉恩禔的粉臉爆紅。

  他不會是在她攪扶費烈奇進入起居室後,就件在門口等著吧?

  如果是這樣她剛剛因為費烈奇的折騰而大呼小叫的聲音,以及後來舒爽得快要升天的呻吟,不就全都落入他的耳裡?

  心跳狂亂,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她就沒辦法維持平靜的假象,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捧著水盆,急急的跑到男人身邊。

  聽見她的腳步聲,費烈奇回頭,不解的望著她。

  劉恩禔停下腳步,卻發現他還沒穿上衣服,映入眼底的是完美得宛如阿波羅雕塑的身軀。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很好,沒有一絲贅肉的精壯身軀是標準的模特兒身材,肩寬腰窄,光裸結實的臀部線條連著剛健的大腿曲線利落有力,讓看過無數病人裸體的她也禁不住臉紅。

  費烈奇觀察著她的反應,濃眉微挑,接著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急著回來看我的裸體嗎?」

  她的臉龐瞬間通紅,連耳根子都染上羞蔽的紅暈。

  「我……我才沒有。」她否認,佯裝不經意的挪開完全膠著在他身上的視鋪開。

  他瞅著她心虛的模樣,幾乎就要以為她會羞得頭頂冒煙,整個人因為溫度過高而上演自體燃燒的可怕狀況。

  「是嗎?那是我會錯意了,抱歉。」他溫謙有禮的說。

  劉恩禔看了他一眼,卻覺得他有些言不由衷。

  「你還沒告訴我,跑這麼急做什麼?」

  她被彷彿在門外守候許久的盧剋夫弄得思緒大亂,原本想問他,剛剛在做那件事時,她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是不是叫得很大聲?畢竟在那當口,她被他折騰得無法思考,全依憑他的給予而做出反應。

  但是仔細一想,若她真的這麼把話問出口,一定會被他取笑。

  所以,不能問!

  「我……我只是怕你光著身子太久會感冒。」她強迫自己用專業的白衣天使形象掩飾失態。

  「我之所以虛弱,是因為魔咒所致。再說,有你的無私付出後,我想短時間內,我都會很健康,不會因為光著身子站個幾分鐘就感冒。」

  這爵爺真的很自大,偏偏又英俊性感得讓人無法討厭他。

  「就算是如此,還是請爵爺趕快擦身體,好穿上衣服。」她擰乾毛巾,遞給他。

  費烈奇像是被誰施了咒,靜靜的杵在原地,直瞅著她。

  再次被他那雙幽深的藍眸凝視,劉恩禔沒來由的心慌意亂。「你……怎麼……」

  「這不是你的工作嗎?」他笑著提醒。

  她真的很可愛,一如在床上的表現,隨便一個觸動、撩撥,都能誘得她吐出魅惑人心的嬌吟。

  單純羞怯的她全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只是像愛撒嬌的幼貓,不斷發出柔軟、甜膩的聲音。

  想起這樣的她,費烈奇發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一股彈不及防的熱潮由腹部升起。

  劉恩寵沒注意到他下半身的異樣,反而因為他熔岩一般的火熱視線而渾身發燙。

  察覺自己的反應,她不悅的板起可人的臉容,「說好的,你不可以這樣看著我!」

  他心一促,不自在的收回情不自禁釋放出心中想望的飢渴眼神,清了清緊澀的喉嚨,苦笑的說:「我看我還是自己來,你回房休息吧!」

  她不知道,除了情不自禁流露出想吞了她的眼神,他的身體也因為她的存在而急切的產生了反應。

  眼神和情感可以收斂,但下半身的反應不是說不要就可以消失的。

  沒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劉恩禔十分堅持,「這是我的工作。」

  她是專業的護士,不應該對年輕爵爺誘人的肉體產生遐想,就當他是死人呃,她連忙修正腦中的想法,不能這麼惡劣,不能隨便把活生生的人當成死人,這是不對的。

  用力做個深呼吸,她不顧他的反對,拿著擰乾的毛巾,用溫柔的手勁,虔誠而仔細的擦過他身上每一寸剛硬的肌膚。

  即便讓腦袋放空,她卻無法不驚歎,毛巾下的男人肌肉有多硬實,他在激情時抱著她的力道有多有力……

  難道是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因為他讓她嘗到了身為女人的幸福,她才會有這麼色情的想法?

  劉恩禔若有所思,拿著毛巾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因為他,腦中再次充滿了火辣辣的激情交纏,合而為一、水乳交融的情景。

  光是想像,便讓她的心跳得好快,小手發顫,甚至可以感覺發熱的腿心好像隱隱流出了什麼……

  「你在想什麼?」

  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表現得有多明顯?

  她的動作輕柔,但拿著毛巾的手每每輕輕滑過身上的肌膚,便會毫無理由的停留在某一處,然後睜著一雙可愛的眼眸,心不在焉的盯著他發呆。

  那根本不像是為他擦身體,倒像是誘惑。

  費烈奇可以感覺雙腿之間的慾望被喚起,迅速充血、昂揚,宣示著它此刻想深深埋入她體內的渴望,急切的顫動著。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心虛的回過神來,「沒……沒有。」

  收回在他身上停留過久的手,劉恩艦為了掩飾內心的驚慌,匆匆的轉身,將毛巾放入水盆。

  有了男人與女人肉體歡愉的經驗,她的腦中生了情慾魔物,輕易便被遐想撩撥得神魂大亂。

  太誇張了!她的腦袋好像放了一部DVD播放器,反覆的倒轉、回放,上演兩人歡愛的過程。

  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確定壓下心底不該有的騷動後,重新擰乾毛巾,轉身,準備盡快完成這讓她臉紅心跳的任務,卻被突然映入眼底的情景嚇到。

  「天啊!你怎麼……」看到他下半身的慾望變得亢奮,劉恩禔驚訝得倒抽一口氣。

  她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又有了反應?

  「不用管,繼續。」費烈奇強忍著渴望,咬緊牙關。

  或許有著命定真愛為基礎,他驚覺對她的喜愛遠超過自己所能想像的。

  她是那樣美好、那樣善良無私,種種異於常人的決定,讓他想獨佔她,讓她僅是他一人獨有。

  即便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亢奮,劉恩禔卻馬上壓抑不該有的好奇心,不准自己把好奇心放在他身上,更何況這是她的病人的個人問題,她不應該干涉。

  篤定心裡的想法,她用力深吸一口氣,拚命告訴自己,要以平常的心來看待他。

  她蹲下身,抽離情緒,將他又燙又硬的沉重碩大捧在手中,隨即發現這裡的確是他全身最需要清理的地方。

  他昂壯的欲身還殘留著滋潤彼此的粘液,圓碩的頂端除了他白濁的激情,更有代表著她的純潔的血跡。

  看著屬於自己的純真沾在他身上,她羞惱不已,於是攤開毛巾,包覆住他的慾望,直接掩滅自己莫名其妙發情而失去貞潔的痕跡。

  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她顯然忘了男人的慾望因為未洩出而繃得緊緊的,她的舉動宛如火上添油,讓他亢奮得快要爆炸了。

  「唔……」費烈奇閉上雙眼,因為她的刺激而顫抖,身體的需求與渴望再也無法掩飾。

  「對不起,我弄痛你了嗎?」

  看著他的反應,劉恩禔驚得鬆開手,毛巾掉落,她的手直接碰觸到他驚人粗壯的欲身,間接引起他失控的低吼。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她感覺貼在手心的慾望更加勃發,連青筋都浮冒而出。

  這驚人的情景讓她驚說得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只能仰起頭,用無辜、恐懼的眼神望著他。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渴望她的急切需要再次在體內爆發,費烈奇不等她反應,再也忍受不住的輕鬆抱起她。

  「啊!」再次落入他的懷裡,感覺他緊繃的身體散發出危險的訊息,劉恩提驚呼出聲。

  「我知道你可能還有些不舒服,但……」他頓了頓,表情認真的凝望她,「再一次。」

  她詫異得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要妳!」

  他拉開她的雙腿,環在自己的腰上,撥開她的內褲,讓濃密烏黑的蓊鬱與因為初次性交而被他磨得紅腫的嬌嫩映入眼底。

  「不……我們說好的。」

  它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它因為亢奮而變得激動、渴望與熾熱,讓她不自覺的扭動身子,想從他的懷裡逃脫,即使知道自己再怎麼抗拒,也掙脫不了他的宿制。

  「噓……」像是安撫受驚的小動物,費烈奇伸出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臉,藍眸蕩漾著說不出的深情。「恩恩,我是那樣喜歡你,就算你什麼都沒做,也讓我情不自禁啊!」

  那是他真實的感受,不單單是單純的性慾與衝動。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情而飢渴,聲音裡隱含著無奈與淡淡惆悵,竟沒來由的惹得她心疼,彷彿彷彿她是造成他現在如此痛苦的罪魁禍首,讓她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堅持再拒絕。

  「我愛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寶貝。」像是要誘哄著她慢慢放鬆,平撫她激動的情緒,他用鼻尖輕輕磨蹭她的鼻子,有力的薄唇貼著她的嘴,溫柔的舔感、挑逗,等待她的回應。

  他的動作和語氣彷彿魔咒,如此輕柔、迷人,讓她著了魔,深深陷入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氛圍中,勾挑她埋藏在心底的慾望。

  「你……卑鄙!」她報紅的臉蛋埋在他的頸窩,雙手在他的頸後交握,勾住他的脖子。

  到最後,她還是無法拒絕,只能順從、臣服,任由他予取予求。

  感覺她的妥協,費烈奇的心頭脹滿說不出的甜蜜。

  他命定的東方新娘,讓他有太多的情不自禁與太多的喜歡。

  親吻她如墨一般的長髮,他在她的背脊上下滑動的那雙大手分別停在她嬌翹的臀瓣上,輕輕按壓,讓彼此更加貼近。

  他抵在蜜穴口的圓碩頂端一貼近,劉恩禔立即感到一股觸電般的酥麻竄起,令她忍不住顫抖。

  費烈奇看著她的反應,堅毅的薄唇微微揚起,露出壞壞的笑容。

  他扭動臀部,支使著停滯在她蜜穴口的火熱硬碩,輕磨、戳旋,刻意挑起她也想要他的渴望。

  「別這樣……啊嗯……」劉恩禔氣惱的嬌嗔,勾住他的頸子的雙手更加收緊。

  也許是因為不久前才被他愛過一回,她的感覺更加敏銳,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夾帶著火焰,讓她全身著火一般的發熱,渴望他做些什麼,舒緩那一股熱流。

  「寶貝,要我進去嗎?」他挺了挺臀部,緩緩的將即將爆炸的慾望埋進她緊窒的溫暖後,又抽了出去。

  被撐開的蜜穴口隱隱刺痛,濕嫩的肉壁與僅埋進體內半吋的硬碩欲身摩擦出驚人的電流,瞬間讓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她屏住氣息,做好準備,等著迎接那蝕人心魂的感覺,他卻頓住動作,遲遲不肯挺進。

  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她瞪著他。

  「別急。」他坐回貴妃椅,大於擱在她的纖腰兩側,防止她因為他的動作而將它盡根吞含進去。

  「你……到底想……」

  「要我,就自己坐上來。」他要誘得她心癢癢,讓她誠實面對心裡的慾望,並享受它。

  「你……」誰會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竟會有如此惡劣的一面?

  費烈奇欣賞著她漲紅的粉臉和水亮的眼眸,不得不承認她害羞又生氣的樣子好美,整個人充滿活力。

  「恩恩,我在這裡,坐上來,讓我們一起滿足彼此。」他用低沉輕柔的聲音誘惑她,並騰出一隻手,隔著睡衣拍揉她胸前那一團綿軟,長指同時夾捏住她敏感的乳尖,隨著指揉的動作,擠壓旋轉,逼出她的嬌吟。

  「別……嗯啊……」

  他的每個動作都帶來麻癢微痛的快意,讓劉恩禔的雙乳發脹,慾望難以忍受的飆升。

  「爵爺……別逗我……」渴望被他塞得滿滿的慾望狂猛撲來,她無助的哀求,表情惹人憐愛。

  他歎口氣,結束自我折磨的酷刑,以及逗弄心愛人兒的舉動,鬆開圈住她纖腰的手,捧住她的臉,輕吻她的唇。

  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鬆開手,她重重的跨坐在他身上,讓微抵在蜜穴口的壯碩慾望深深的埋進她體內。

  「啊!」她失控的嬌喘一聲。

  他火燙的慾望摩擦她嬌嫩的肉壁,強烈的歡愉在腦中炸開,造出驚人又絢爛的快感。

  與初次進入的感覺很不同,疼痛少一些,麻熱的快慰多一些,令她的內心翻騰著、悸動著。

  費烈奇感受到她在那一瞬間雙手緊緊的抱著他,身體敏感的震顫,再也壓抑不住的咆哮,接著挺動臀部,蠻橫的往上重重一頂,盡根完全沒入,頂到她體內最深處。

  強烈的快感讓她幾乎撞擊,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嗚咽出聲,「啊!好深……爵爺……」

  「不喜歡嗎?」他嘶啞的問,烙鐵一般灼熱的慾望發狂的抽動,享受被她緊窒小穴擠壓的銷魂快獻。

  劉恩禔說不出話,全身快樂的顫抖,緊緊的抱著他,因為他狂野的撞擊,呼吸變得短淺急促。

  「寶貝,你又緊又濕,真棒啊!」他加快挺進的動作,在激情釋放而出的剎那,仰起頭,發出低吼。

  她聽見自己忍不住發出狂喜的尖叫,整個人被捲入繽紛燦爛的感官世界。

  這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天地間只剩下他與她,迷失在原始的歡愉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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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4:23
第五章

  三天後,劉恩禔醒來,全身酸痛,感覺像是被拆解過再重新組合。

  思緒還有些恍然,看了看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她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昏睡三天。

  呆呆的坐起身,她恍神了好久,回憶才緩緩的回籠。

  那晚,她在狂愛的餘韻後呈現體力完全被搾乾的狀態,最後,是她的病人爵爺抱著她回房。

  一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她立刻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費烈奇在她的房裡待了多久,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直到醒來。

  想起她與他激狂的迷失在激情一整夜的放縱裡,她可以感覺雙腿之間依舊灼痛。

  她頭痛得呻吟出聲,恨死自己了。

  無奈的是,這是她自己招惹來的。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純情保守的女人,沒想到遇上費烈奇後,莫名其妙被他奪走第一次,她信誓旦旦,絕不會再與她的僱主發生第二次關係,沒想到他稍稍露出哀傷的神情,她堅定的決心便被摧毀殆盡。

  難道真的如費烈奇所說的,她是他命定的真愛,所以他們之間才會充滿電流,她才會如此輕易的被挑動?

  她甩了用頭,還是不敢相信來得如此突然的宿命論。

  她是喜歡他,也被他吸引,但認為那是純粹肉體的吸引,因為沒有愛情做為基礎,根本稱不上真愛……

  思及這一點,她竟然覺得有些悲哀。

  這時,房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敲門聲響起。

  「恩禔小姐,我們可以進去嗎?」

  聽到女傭的聲音,劉恩禔急忙回過神來,下床,走向房門,打開門的瞬間,卻怔楞在原地。

  女傭們推著餐車走了進來,上頭擺滿了食物。

  「這是……」她不是大胃王,直覺認為餐車上的食物約莫是三人份。

  「爵爺吩咐,恩禔小姐醒來後,要馬上準備吃的東西。」

  看著餐車上豐富的美食,劉恩禔苦笑。

  雖然她因為昏睡而一連錯過了幾頓,肚子真的餓得有點難受,但是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如果每一次「捐血」後都這樣吃,難保她的身材不會走樣。

  突然,她想起之前閃過腦海的玩笑,在古堡內這樣被善待著,她覺得自己是被蒙養的動物,等著被養肥,然後送進主人的口中……

  而事實果真如此。

  她的病人爵爺「吃」了她一回又一回,而性愛的滋味讓人食髓知.昧,嘗過後便再也抵抗不了半點挑逗。

  驀地,不祥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費烈奇會不會在每次吸血後都色慾大開?抑或根本不用等到吸血之夜,她還是會被帶上床,成為他的……性玩物?

  劉恩禔既驚慌又憂傷,暗付著,她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想想有什麼應對之策?

  「恩禔小姐?恩禔小姐」

  耳邊響起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怎麼了?」

  「請趁熱把餐點用完。」女傭笑容可攔的提醒。

  無力的垂下肩膀,她低聲咕噥,「等我刷完牙、洗完臉後就會吃,你們不用管我,先下去做事吧!」

  女傭為難的看著她,「可是爵爺吩咐,要看著恩禔小姐吃完才能離開。」

  頓時,劉恩禔惱怒得說不出話。

  費烈奇把她當豬嗎?還是為了吸她的血,用美食彌補她的損失?

  不只如此,關於往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的談一談。

  「爵爺呢?」她殺氣騰騰的問。

  女傭朝她露出甜美且充滿感激的微笑,「在恩禔小姐的照顧下,爵爺的體力恢復不少,昨天搭乘飛機前往分公司開會。」

  照顧?!因為知道那天晚上她與費烈奇幹了什麼事,所以覺得「照顧」兩個字格外諷刺。

  再說,依照他工作狂的拚命個性看來,他下次回古堡的時間不會是幾個月後吧?

  「爵爺什麼時候回堡裡?」

  「唔……」女傭思考了片刻,「爵爺很忙,要做的決策、要辦的事很多,所以回古堡的時間不一定。」

  劉恩禔聽了,不住的暗暗歎息。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忙多少事,但是不會真的撐到體力徹底用盡才肯回來吧?

  想起這點,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怒火冒得有些不值。

  那個惹她發火的男人不在身邊,沒辦法即時接收她的怒氣,距離下一次見面的時間那麼長,到時她可能早已消了氣,說不定還會因為思念他……

  猛地打住腦中浮現的怪異想法,她用力的甩頭。

  她怎麼可能想他?

  他不在,她樂得輕鬆,撇開莫名其妙的和他上床這一點,她這個看護的工作真的是肥缺。

  有哪個看護可以久久才照顧病人一次,然後吃香喝辣,過著宛如貴婦的生活,身邊還有女傭伺候?有誰能像她這般幸運?

  她想著想著,本該歡愉的情緒卻莫名的蒙上說不出的淡淡哀傷。

  自己彷彿被囚禁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即便古堡很大,大到連逛幾天也逛不完,書房裡有讀不完的珍貴藏書,但她還是寂寞啊!

  她想念好友,想念兩人休假時去逛夜市、唱KTV,更想念鹹酥雞,還有那個隨時像戰場、會飆腎上腺素的地方……

  

  用過午餐後,劉恩禔勉強振作起精神,決定先記錄費烈奇接受她的「捐血」後的身體狀況,再決定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這時,女傭走過來,恭敬的說:「恩寵小姐,你有來自台灣的訪客。」

  「來自台灣的訪客?」她滿臉驚愕。

  誰會有這閒工夫與財力,特地搭飛機,大老遠來找她?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來找她的是好友方詠真,但是醫院的工作讓方詠真忙得分身乏術,連和男朋友約會都得喬好久,來找她的機率不大。

  抱持著濃濃的疑惑,劉恩禔離開房間,來到大廳,看到來訪的人時,驚詫得張大雙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爸!」

  劉大進正忙著打量氣派恢宏的大廳,聽到女兒的聲音,馬上轉頭,一看到她,態度異於往常的熱烈,「阿禔,住得習不習慣……」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劉恩禔打斷他的話,泠冷的問。

  知道她接受這個看護工作的只有方詠真,她根本沒跟父母提起,父親為何會知道,甚至不遠千里,遠道而來?

  感覺女兒的冷淡,劉大進心裡不爽快,但還是勉為其難的維持笑容,「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爸爸當然是來看你的。」

  「不可能!」神情一凜,她立刻戳破父親的謊言。

  劉大進的臉色略沉,「你這是什麼態度?是身為子女……」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因為太瞭解父親無賴的個性,吃過幾次悶虧後,她的善良不會用在父親身上。

  他會出現,必定是認為有利可圖,在台灣,他們父女三、五年不見是很正常的事。

  女兒強硬的態度讓劉大進不悅的撇了撇嘴,半晌才開口,「我在你的網志上看到你的看護日記,打你的手機,想關心你一下,沒想到是個男人接的,他說我若有時間,可以搭飛機過來看你,所有的錢由他支付。」

  雖然女兒在網志上沒點名她看護的對象是哪個有錢人,但是依他的直覺認定,對方一定很有錢。

  他正巧為籌不到兒子上大學的學費而苦惱,早就有向女兒求援的打算,卻意外得到這個消息,簡直比中了樂透頭彩還開心。

  女兒看護的對象竟然是在英國赫赫有名的德固拉家族長子,如果藉著看護的名義釣上這金龜婿,他劉大進下半輩子吃穿便不用愁了。

  劉恩禔算了算時間,父親不會正巧在她昏睡期間打電話給她吧?

  而她大概可以猜得到幫她接電話的男人是誰,因為在她身邊,出於這麼大方的應該只有一個人吧!

  她不懂,他到底是抱持著什麼心態幫她接那通電話?他又和父親說了什麼?

  很顯然的,父親大概也知道接電話的人是誰,理所當然的認為藉著看護的名義或許有機會釣上金龜婿,所以才會大大方方的接受對方的好意,順便乘機探探狀況是不是如他所猜想的。

  她的推斷沒錯吧?

  面對父親見錢眼開的貪財心態,劉恩禔充滿濃濃的厭惡感。

  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樣!

  劉大進偷偷的瞥了眼女兒繃緊的臉蛋,壓抑心中狂喜,放低姿態,假扮可憐的模樣,「怎麼?爸爸來看你,你不高興嗎?」

  「我是來工作,不是來玩!」

  「當然。」劉大進點頭如搗蒜,「你又不是『賣』給對方,應該也有休息、玩樂的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父親的話特別強調某個字,話中有話,彷彿想要提醒她什麼。

  「無論如何,謝謝你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來看我,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沒想到女兒會這麼絕情,劉大進驚訝得張大嘴,片刻才悻悻然的說:「妳這是什麼態度?讓我一個老人家坐那麼久的飛機,不招待我一下,就急著要趕我走?」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是僱主的家,我不能擅自招待,對不起。」說完,她找到了個女傭,想請女傭幫她叫車。

  這時,盧剋夫出現了。

  「恩禔小姐,交給我處理吧!」

  劉恩禔疑惑的望著他,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讓我父親來這裡,是爵爺的安排吧?」

  盧剋夫微笑,一語不發。

  但她就是知道,這鐵定是費烈奇的意思。

  「他為什麼讓我父親特地走這一趟?」

  「請小姐親自問爵爺吧!」朝她躬身彎腰,盧剋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從她身邊走開。

  劉恩禔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這個強勢又霸道的爵爺私下對她做了什麼安排。

  「我還沒和我女兒講完話,我不走!」

  聽著父親的嚷嚷,她回過神來,小跑步到父親身邊,正色的說:「爸,不要鬧了!你到底想怎樣?」

  劉大進沒想到女兒會鐵了心不買他的帳,懶得再掩飾真性情,叫囂著,「這麼想趕我走,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醜事,是不是?」

  「你在胡說什麼?」劉恩禔臉色發白,氣得直發抖。

  「胡說?」劉大進耐著性子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來到這裡,卻討不到好處,氣得口不擇言,「哼!說當什麼看護?騙誰啊?!我聽那個爵爺說話的聲音挺中氣十足的,哪像在生病?我看你是飄洋過海來當有錢人的情婦!」

  劉恩禔備受羞辱的僵在原地,眼眶發熱,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父親的口中。

  「怎麼?被老子我說中了吧?」看著一臉心虛的女兒,劉大進得寸進尺,「你當護士這麼多年,靠這種方式賺了多少錢?這次釣上這麼個大金主,也不知道回報父母恩……」

  「夠了!」她強忍著淚水,喉頭像是被鎖住,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不要逼我趕你走!」

  這一刻,她慶幸父親說的是中文,那些羞辱的言語,其他人是聽不懂的。

  「你這個不孝女」劉大進累積的情緒爆發了,論起拳頭,朝女兒揮去。

  突然,一雙充滿力道的大掌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動作。

  「這一拳你若敢揮下去,原本要給你的錢就取消。」

  突如其來介入的聲音與身影,同時吸引了父女倆的目光。

  劉恩禔瞠目結舌,心跳漏了一拍。

  費烈奇會說中文……他說要給父親錢?

  劉大進一聽到男人要給他錢,雙眼發亮,怒氣不在的變了張臉。「爵爺……」

  「她是我的!」費烈奇用充滿佔有慾、不容置疑的口吻強調,「她若有什麼事,我不會坐視不理。」

  震攝於他的氣魄,也為了即將到手的錢,劉大進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是、是,這是當然……」

  費烈奇不打算與他多說,握著劉恩禔的手,揚聲吩咐,「盧剋夫,剩下的事讓你處理。」

  不等其他人反應,他蠻橫的拉著她,往古堡後方的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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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1:04:49
第六章

  劉恩禔被動的任由費烈奇拉著她,直到走進樹林,他才放開她的手,轉身,將她緊緊的抱住。

  在她昏睡後沒多久,他回公司將生病期間落後的工作進度補足,腦中卻不斷浮現她的身影。

  知道她醒了之後,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壓抑住想立刻見到她的衝動,在工作告一段落才離開公司。

  他知道她父親今日會到,沒想到一回到古堡,卻撞見這令他火大的一幕,並聽到她父親辱罵她的話語,再看到她挺直背脊、緊握拳頭的壓抑模樣,他既心疼又憤怒,圈抱著她的力道加重了一點。

  「爵……爵爺,我喘不過氣……」被他強壯的手臂勒得快要喘不過氣,劉恩禔扭了扭身子。

  「對不起,」鬆開雙手,他深吸一口氣,「只要我在你身邊,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欺負你。」

  她的臉貼靠在他的襯衫上,怯怯的摟住他的腰,無法抗拒他的慰藉與溫柔,鼻頭微微酸澀。

  即便父親的話讓她難堪,她的心卻因為費烈奇願意挺她、為她而激動的沸騰著。

  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看見她小巧的肩膀微微顫抖,他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急急追問,「你在哭嗎?」

  「沒沒有。」她否認,靠在他襯衫上的臉始終低垂,不讓他看到她的

  表情。

  她只是很感動,感動到想哭。

  但不管是感動還是傷心,眼淚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品,她不喜歡哭,也不願讓別人看到她如此軟弱的一面。

  「抬起頭,讓我吻你。」

  不敢相信他竟會在這一刻做出這樣的要求,她錯愕的抬起頭,看著他。

  成功的讓她抬起頭,費烈奇低頭,吻住眼眶似乎仍泛著淚水的女人。

  他的吻很溫柔,柔情如水,像是要吻進她的心,舔撫她心裡的傷痛,讓她忘了悲傷、不開心的事,深深陷在他帶來的悸動當中。

  當他放開她的唇時,劉恩禔的雙頰染上緋紅,心跳加快,彷彿要蹦出胸口。

  只是一個吻啊!她竟然覺得全身變得又熱又燙,無法思考。

  深吸一口氣,平撫過分激動的情緒,她開口,「爵爺,我有話想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費烈奇的背靠著粗壯的樹身,壓下想繼續吻她的渴望,抱著她席地而坐,一副準備與她深談的模樣。

  「接我父親的電話的人是你吧?」

  「是。」

  「你……到底和我父親說了什麼?」

  「我要妳。」他簡明扼要的說,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兩次性愛影響,她現在很容易因為一些敏感的字眼而做出色情的聯想。

  「又……又要?」她臉頰泛紅,羞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不知道她為何誤解,費烈奇輕笑一聲,「不是現在,而是我跟你的父親說我要你,請他過來一趟。」

  誤會他的意思的窘迫情緒被他話取代,她驚愕不己,「你……不是真的這麼說吧?」

  「怎麼?你不願意嗎?」他挑了挑眉頭,表情抑鬱,緊繃的語氣強調他此刻的心情。

  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真愛,他絕不允許她說不!

  劉恩禔苦笑,「我沒否決過這個可能,但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父親說?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他絕對會死咬著你,不斷的找各種理由向你要錢啊!」

  她的擔心,對他而言都不是問題。

  「為什麼不能?我給了他一筆錢,從此以後,你與他各自生活,互不相干,你再也不用幫他養另一個家。」

  感動之餘,他的話讓她突然發現事情的怪異之處。「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

  「接到你父親的電話,聽到他說起你的怪異口吻,我覺得奇怪,所以請人調查了關於你的事。」

  私家偵探給他的調查結果,令他心疼。

  投說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離異,各自組了新的家庭,而她成了父母都不想要的拖油瓶。

  即便她有父有母,卻與孤兒沒兩樣,幸好她獨立、樂觀,走出了自己的路,一個人過得很好。

  不過可以知道,她獨自承受那樣的痛苦,會有多麼辛苦。

  「你……請人調查關於我的事?」

  隱私被侵犯,家裡混亂的醜事被知道,她有種不堪的感覺,但是不堪又如何?他剛剛已經目睹她藏在樂觀表面下最黑暗的一面了。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費烈奇忍不住張開手臂,將她攬進懷裡。「寶貝,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擅作主張而生氣。」

  劉恩禔靠在他堅實溫暖的懷抱裡,心思複雜不已。

  是不是在她決定接下這個離家千萬里的看護工作,來到這個陌生男人身邊時,就已經注定她的人生會因為這個男人而產生極大的變化?

  這些年來,她早已被父母的薄情傷透了心,除了血液裡還流著親情血緣外,他們三人簡直形同陌路。

  而這個男人深信宿命論,執拗的認定她,為她出頭,只因為他篤定、堅定的認為她就是他想要的。

  她的沉默令他心慌,他拉住她的小手,低聲的問:「恩恩,妳真的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生氣,只是……不懂……」

  「不懂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篤定、堅定的認為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侶?地球上那麼多人,或許還會有一個女子的血像我一樣,是適合你的……」

  「或許你會認為宿命論很難以置信,但是等你將來有一天認識家族裡的長輩,就會知道為何我可以一眼就確定你是我的。」費烈奇將她的手貼在心跳怦動的胸口,不待她反應,接著又說:「恩恩,留在我身邊,讓我愛你、保護你,當你的靠山和另一半,好嗎?」

  聽著他深情款款的話,劉恩禔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這麼好、這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愛上她?怎麼會啊?.

  她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可以鎮定一點,不要被他的話蠱惑,自此成為他的禁臠。

  「但我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你。」

  「傻瓜!」他笑著輕輕捏了下她挺翹的鼻子,「我們才剛開始,不是嗎?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未來……」

  男人充滿自信讓她忍不住想逗逗他,「不要。」

  在他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沒給錯人,雖然她還不確定自己未來是不是會深深的愛上他,但是至少已經開始有點喜歡他。

  他瞬間變臉,「不要?」

  「未來的變化太大,我不要未來,只要把握當下與你在一起的美好感覺,那就夠了。」

  這樣的答案,他雖然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忍不住歎口氣,「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我的確是奇怪的女人。」

  劉恩禔靠在他的懷裡,仰頭看著直竄入天際的巨木與藍天,心情前所未來的開闊。

  綠色代表希望,藍色是他眼眸的顏色,或許……費烈奇真的是她未來的希望與寄托啊!

  

  夜涼如水,當天地完全被黑晴籠罩時,費烈奇的座車正緩緩的駛向古堡。

  通常在這個時間沒處理完公事,他會留在辦公室過夜,但是滿三十歲、魔咒開始影響他的身體後,這樣的機會銳減,最後他甚至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最近他的作息漸漸恢復正常,因為找到了他的解藥、他命定的真愛。

  而讓他反常的拖著疲憊的身軀,堅持吩咐司機送他回家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在他極端痛苦,強撐著病體尋尋覓覓時,她像是露出溫柔甜笑的天使,出現在他面前。

  一見鍾情,在那一刻,他理所當然的接受宿命的安排,愛上解救他的純真天使。

  今夜,一如往昔,回到古堡後,傭人大多已經休息,他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轉動房間角落另一扇門的門把,筆直的往前走。

  開啟一扇接連著一扇的門,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後,他由這個隱密的門,進入劉恩禔的房間。

  床上,嬌小的人兒深深的陷在柔軟的枕被當中,若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枕被過度蓬鬆的原因。

  他小心翼翼的放輕所有動作,掀開蓬鬆柔軟的被子,直接上床,將那嬌小的人兒攬進懷裡。

  劉恩禔早早就上床,卻沒有半點睡意。

  記得以前在布聖醫院時,她總是和姊妹們抱怨睡眠不足,總有一天會過勞死,沒想到竟然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

  她苦笑,卻因為背後突然貼上來的溫熱身軀,以及空氣中飄散的男性實香味,倏地回過神來。

  「別怕,是我。」薄唇抵著她軟嫩的耳朵,費烈奇低聲的說。

  確定是他,劉恩禔揚起甜笑,「我知道,會這麼大膽的在半夜摸上我的床的人應該只有你,不會有別人。」

  如此親密的行為不應該發生,但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的身體很誠實,不排斥他的接近與碰觸。

  他是她的暗夜情夫。

  意外得到她的回答,費烈奇低聲笑著,「我以為你睡了。」

  在父親突如其來的出現又匆匆被帶走後,劉恩禔和費烈奇談過關於兩人的事,當時她以為自己只有一點點喜歡他。

  但是接連一個禮拜沒見到他,她竟然覺得自己非常想他。

  白天,她可以做很多事打發時間,不去想他,然而一到晚上,想他的感覺如黑夜降臨,完完全全的將她籠罩,讓她的心情無所遁形。

  這樣患得患失、思念對方,是談戀愛的感覺吧?

  與一個爵爺談戀愛,感覺還誕新鮮的,只是在這樣的情緒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暗暗歎了口氣,「幾點了?」

  「兩點半。」

  他會在這個時間回來,還真的讓她挺意外的。

  「剛忙完嗎?」

  他靜默許久才開口,「只是回來看看你。」

  「還得回公司嗎?」

  「嗯。」

  劉恩禔扭呀扭的,掙脫他的懷抱,轉身,黑白分明的雙眼瞪著他。

  費烈奇感覺到她的怒氣,表情有些無辜,「我……做錯什麼了?」

  若不是接下來的話很重要,她一定會笑出來。

  忍住笑,她板著臉,「你非得這麼糟蹋我給你的血嗎?沒日沒夜的打拚,真當自己是超人嗎?」

  就算她只是給他一口血,但那一口血還真是神奇,喝了她的血之後,他真的幾乎要以為自己是超人,精神和體力都比以前好。

  雖然可愛的她生起氣來沒什麼威脅性,但是礙於她在氣頭上,他吞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

  「你在關心我嗎?」

  雙頰因為心虛和窘迫而燒紅,她不自在的小聲否認,「哪……哪有?!我只是不喜歡你這種糟蹋我的血的行為……」

  費烈奇微揚嘴角,似笑非笑的說:「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

  不等她反應,他捧住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印下一吻。

  「為了不讓你心疼,我會盡量保重身體,不會過度操勞。」

  費烈奇的認定讓她無言,真要說起來,她的確是關心他沒錯。

  「我是你的看護,本來就應該關心你。」

  「瞭解。」

  他雖然這麼說,但劉恩禔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而她這時不準備和他爭辯,拉開被子,坐起身。

  「做什麼?」

  憐惜的目光落在他難掩倦怠的英俊臉龐上,她鄭重的問:「我是你的看護,對吧?」

  「你想做什麼?」因為期待,費烈奇幽深的藍眸燃竄出火焰。

  自從上一次的激情後,他心疼她每每被吸血後便陷入昏睡的狀況,所以極力壓抑著情慾,不去碰她。

  但今夜她的提議,輕易便勾挑起被他強壓在心底的渴望。

  發現他眼底躍動的小小火光,她紅著臉,瞋瞪他一眼,「趴好,我幫你按摩。」

  身為他的看護,除了不定期的月圓之夜得捐小小一口血,再昏睡三天的例行性工作外,她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樣悠哉的日子讓她過得有些心虛,得做些什麼來讓自己安心。

  「按摩?」

  「嗯,先把上衣脫掉。」劉恩禔露出微笑,邊說邊替他解開襯衫扣子。

  她的力氣小,脫掉他的衣服,直接接觸身體肌膚,也比較好施力。

  起先她並不以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可是在他火熱藍眸的凝視下,她不解的停下手上的動作,望著他。

  「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這個步驟和要做某件事的步驟很像?」他咧嘴笑問,藍眸躍動灼熱火光。

  感覺他放肆眼眸中流轉的光彩與熾熱,她的臉頰不自覺的熱燙,「你在說什麼?」

  「妳知道的。」他刻意壓低嗓音,輕柔的笑說,伸出手指,輕輕碰觸她沒有半點人工色彩的柔軟嘴唇,誘得他想咬一口。

  那反覆撫摸唇瓣的動作惑人心魂,讓她雙頰耕紅,心跳加速。

  「你……你別鬧……唔……」

  在她面前,他懶得隱藏想要她的強烈渴望,大手捧住她的臉,向下壓貼在自己的唇上,吻掉她的話。

  當他熱燙的唇舌瘋狂的吸吮、勾弄她的丁香小舌,舔攪她口中最柔嫩之處時,劉恩禔的腦袋亂成一團,無法思考。

  「啊……」她再次驚喘,因為他的大手直接由她的睡衣下擺探入,握住她飽滿的嫩乳。

  「唔……恩恩,你好香、好軟。」他的手捏弄著她的乳房,風受那映嫩的觸感,濕熱的舌頭來回輕舔她彷彿沁著香味的頸子。

  「唔……我還沒替你……啊……替你按……」敏感的她全身發熱,喘息不己,在他懷中激烈的扭動,做最後掙扎。

  「但我現在比較想要你。」費烈奇張嘴,溫柔的含吮她早已敏感挺立的乳蕾,直到它被他的舌頭舔洗得水光晶瑩,這才放開,改而寵愛另一邊。

  「爵爺……」乳蕾被他濡濕的口含住,強烈刺激的快感席捲而來,她抱住他的頭,十指插入他的髮,失控的嬌吟。

  「恩恩,舒服嗎?」狡娟的舌頭勾住那硬實蕾心,再重重的舔摩蕾心邊緣的皺折。

  「唔……」她倒抽一口氣,感覺愉悅的電流由乳尖迅速聚集小腹,全身敏感得劇烈顫動。

  費烈奇欣賞著她嬌羞又清純的動情神態,壞壞的壓低身體,讓又粗又硬的飽脹慾望頂著她的三角地帶,上下磨蹭。

  「嗯唔……」小手擱在他的寬肩上,劉恩禔感覺快感不停的襲擊她,呼吸變得急促,嫩白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

  「恩恩,妳真美。」他再也無法忍受,拉掉她的內褲,托高她的嫩臀,釋放勃然而立的慾望,直挺挺的插入。

  「嗯……好粗……」

  費烈奇緊壓在她身上,健碩腰臀隨著抽插的動作上下起伏。

  理智被慾望蒙蔽,劉恩禔的身體情不自禁的隨著他的律動節奏,自然的迎貼,配合著他的動作。

  「恩恩,妳好棒。」被她緊窒溫暖的蜜穴緊緊含住的快感讓他完全迷失,身下的衝刺愈來愈勇猛。

  「啊啊啊……」酥麻快感一陣又一陣衝擊而來,她不由自主的發出連自己聽了也會臉紅的嬌吟。

  他粗狂蠻橫的衝刺了許久,她在那一波波累積的快感中打了個寒顫,臀瓣一緊,仍含著他的蜜穴泛出一陣令她腦袋一片空白的撞擊。

  「啊……」

  在她突如其來的緊窒收縮下,費烈奇感覺腰背竄過一陣麻意,勉為其難的緩下想激射而出的衝動,突然抽出慾望。

  劉恩禔的思緒還沉浸在飄茫的激狂歡愉中,他卻拉起她,讓她跪趴在床上。

  被擺佈成如此羞人的姿勢,她驚慌得回過神來。

  「爵爺,你……」

  他火紅的雙眼看著她高高翹起的嫩臀,與剛剛被他抽插得淌著蜜液的蜜穴,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大手握著她纖細的腰,由後面將仍硬邦邦的碩大慾望用力頂進。

  「啊!好深……」

  他沒有理會她嬌軟的抗議,大手忘情的指著她水蜜桃一般的嫩臀,加快抽插的節奏。

  「啊……你輕一點……嗯……」

  激烈的快感讓她嫩白的十指緊緊抓著床單,臀部無法控制的迎合著他的沖戳、撞擊。

  「爵爺,人家受不了了……唔……」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叫聲愈來愈誇張,她緊咬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她不知道她默默承受著他的撞擊,難以忍受的悶聲發出嬌哼,兩顆充滿彈性的乳房跟著前後晃動,撩得他慾火焚身。

  他的手伸到前面,掐揉著她雪嫩柔軟的乳房,亢奮不已的加快向前挺進的力道,每一下都深入她的體內,頂磨著她那敏感至極的花心深處。

  禁不起更磨人的銷魂快戲,她再也憋不住的嬌聲嚷嚷,「啊……好麻?!好酸好脹……嗯……爵爺,人家……真的不行了……」

  費烈奇看著她泛著粉暈的雪白肌膚泌出一層薄汗,兩瓣雪白嫩臀被自己揉得發紅,浮現指印的可憐模樣,心底湧上無限柔情,放慢了速度。

  沒想到他真的放慢抽送的速度,感覺卻更磨人,她扭動臀部,想抽離那讓她無法掌控的驚人快感。

  「人家不要了。」

  「乖,就快到了,寶貝,再一下下就好。」

  因為她的扭動,他差點就要滑出,心一急,緊緊扣住她的纖腰,狠狠的再加快抽插的速度。

  他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撞入,讓兩人結合的地方一片濕潭,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響。

  當更強烈的撞擊襲來時,她嬌軟的身體如受電擊一般的輕顫,蜜穴圈緊他灼燙的慾望。

  「啊!」費烈奇低吼一聲,原本就瀕臨爆發點,現下更是加快撞擊,直到一股滾燙的激情由他的圓碩頂端噴射而出。

  劉恩握在他的熱情攻擊下,全身疲軟無力,任由他抱著她倒在床上。

  待高潮的悸動平息後,兩人累得抱在一起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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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劉恩禔再度醒來,睜開眼,發現已經天光大亮。

  她直覺的望向時鐘,迷迷糊糊的思緒頓時清醒。

  「啊!六點半?!完蛋,我會來不及。」

  她急著想跳下床,沒想到身子被某種東西緊緊的纏捲住。

  什麼東西?

  視線往下移動,她這才發現自己窩在男人的懷裡,纏捲著她的是男人健壯的手臂和長腳,她宛如誤闖蜘蛛網的小粉蝶,完全動彈不得。

  「你要去哪裡?」男人微啞的嗓音響起。

  劉恩禔轉頭,對上男人極其溫柔的藍眸,臉頰瞬間泛紅。

  她想起來了,她現在不在台灣,抱著她的男人是她的病人僱主!

  昨晚,她與他又熱熱烈烈的愛了一整夜……

  想到這裡,她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雖然她很喜歡兩人的身體親密而深刻的結合在一起的感覺,但是只要一察覺兩人之間高張的情慾強烈湧動,她便忍不住害羞。

  原來貞潔與淫蕩只在一線之間,端看遇上什麼樣的男人。

  她遇到的這一個,比較特殊。

  每當吸了她的血後,他的情慾會格外亢奮,她以為那是血帶來的副作用,沒想到沒吸她的血,他的情慾同樣亢奮。

  而她在他總選在夜半時分出現身邊時,由起先的半推半就,到最後的忘情嬌啼……天哪!她光想便覺得臉紅。

  「我我要起來了啦!」她又羞又窘,想趕快躲起來,不讓他看到。

  費烈奇佔有慾十足,將她拉近自己一點。「不准妳走。」

  他的動作雖然輕柔,卻是令她無法抗拒的力量,也因為這個動作,她發現兩人連慾望也緊密結合,沒有分開。

  心一驚,她忘了想躲起來的心情,小臉火辣辣,害羞的嬌聲詢問,「你……你怎麼……還不出來?」

  「我喜歡在你裡面的感覺,好溫暖,好舒服。」他低喃,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滿足。

  「你……你討厭。」

  劉恩禔的動作不敢太大,深怕一不小心又會挑起他體內的欲獸,輕而易舉的再激起欲浪狂濤。

  「但是我很喜歡,怎麼辦?」他露出邪惡的微笑,戲謔的等著看她的反應。

  她咬著嫩唇,又羞又嬌又慌,紅著臉,說不出話。

  只要他要,隨隨便便一個吻、一個愛撫,她全身必定酸軟無力,完全無法反抗的癱軟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

  瞧見她如他預期的露出可愛嬌羞的模樣,費烈奇忍不起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高挺的鼻子磨辟她嬌俏的鼻子。

  「天啊!你真是可愛。」

  感覺他的氣息貼近,她的臉更紅了,全身僵硬,怯怯的問:「你……今天要回公司嗎?」

  察覺她的僵硬,他忍不住亮爾,「怎麼?怕我把你吃了嗎?」

  她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話,「縱慾對身體不好。」

  他聽了,朗聲大笑。

  以為他質疑她的專業,劉恩禔急忙強調,「中醫和西醫都有各項舉證,你不信的話,我可以……」

  不讓她說完,他捧著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她的唇。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她只能瞪大眼,傻傻的看著他。

  「不逗你了,我該起床去公司。你若累了,再睡一會兒。」他心情愉悅的下床,走進浴室。

  劉恩禔看著他線條利落強健的裸身背影,久久才回過神來,發出羞窘的呻吟。

  他在逗她,而她居然認真到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專業,真是有夠蠢!

  哀怨的歎了口氣,她收拾好心情,起身下床,穿上睡袍,打算替他準備要穿的襯衫與西裝,讓他可以在最快的時間裡整理好出門。

  打開他雕繪著繁複花紋的原木衣櫃,看著裡頭分類、整理得有條不紊的衣物,劉恩罷不得不承認他在衣物搭配上有自己獨特的風格與品味,難怪他能擠身世界百大黃金單身漢前十名。

  令她訝異的是,他並不介意把他的衣著大事改交由她處理。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不自覺的漫著一股甜味。

  雖然在不知不覺中,她這個專業看護的工作已經變了質,但她喜歡被他依賴、被他寵愛的感覺。

  費烈奇沖完澡,走出浴室,看見她站在衣櫃前為他選搭衣服,胸口沒來由的一暖。

  在遇上她之前的兩年,他痛苦得幾乎要以為自己會是家族裡少數幾個沒等到真愛之血而死去的人。

  因為她的出現,狀況逆轉。

  有了她的血的餵養,魔咒的力量減弱,他愈來愈像個正常人。

  走上前,由她的身後攬抱住她的腰,他刻意用刮了鬍子、略微粗糙的下巴磨蹭她細緻的臉蛋。

  「寶貝,晚上等我回來。」

  「唔……好刺,你沒刮鬍子嗎?」劉恩禔怕癢的縮了縮肩膀。

  「刮了。」他心不在焉的回應,扳過她的臉,挺鼻碰觸她的嫩頰,啄吻她水嫩的唇瓣。

  「好……好癢啊!討厭……」怎麼也躲不過他的碰觸,她連話也說不清,最後只好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半晌才又問:「今晚你會回來?」

  「對,有你在,我就會天天回來。」聽著她悶悶的聲音,他恨不得能不用上班,天天粘在她身邊。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子。

  「回到家,應該是半夜了。」他的語氣裡滿是無奈。

  「我知道。」她的情夫只有在暗夜才會出現。

  「我不在的期間,你要記得吃飯……」

  她打斷他關切的話語,「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要管也應該是我這個看護管你,怎麼反倒變成你管我?」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他低聲笑道,薄唇在她嫩膩的臉頰和頸部肌膚間游移、輕吻。

  她的心因為他充滿柔情蜜意的動作而甜絲絲的,身子因為他的吻而微微發熱。

  敏感的察覺兩人之間疾速的氣流變化,她側過臉,推開他的唇,嬌聲警告,「你不可以再這樣了。」

  如果任由他繼續挑動情火,後果可想而知。

  「唉!」費烈奇可憐兮兮的歎口氣,接著痞痞的笑說:「要不……一個吻也好。」

  不等她反應,他托起她的下巴,極盡激情狂野的親吻她,灼熱的男性隔著她的絲質睡袍,抵在她雙腿之間,有意無意的磨醋。

  在他的挑逗下,劉恩禔的雙膝不爭氣的虛軟,她知道,他的吻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吻而已。

  

  轉眼間,時序入冬,原本綠意盎然的樹林變得光禿禿一片,四周充滿蕭瑟的感覺。

  對怕冷的劉恩禔來說,這種陰灰的天氣無疑是一種折磨。

  所以在她的病人爵爺不需要她時,便沒了夏天時四處亂晃的心情,最愛賴在書房的壁爐前取暖、看書。

  「聽說你快進入冬眠期了?」

  聽管家盧剋夫說,她在進入冬天後便是這個模樣,吃得少也懶得動,彷彿進入冬眠期的動物。

  看著賴在安格拉斯羊毛坐毯上的她,費烈奇不禁莞爾,這樣的她的確像是窩在母親懷裡的小白熊,可愛極了。

  一聽到他那玩味的低沉嗓音,劉恩禔驚訝的抬起頭,「你怎麼在這個時間回來?」

  接連幾次吸取她的血後,他的體力已經足以應付不定期月圓之夜發作的嗜血欲,臉色也不再呈現死氣沉沉的蒼白。

  每每看著充滿活力的他,她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有讓他恢復健康的能力。

  「晚上有宴會,我帶了東西給你。」將手中的大盒子擺在她面前,他很自然的挨著她,與她一起坐在坐毯上。

  「宴會?」

  他轉頭,親了親她的粉頰,「很抱歉這時候才告訴你。」

  「為什麼突然想舉辦宴會?」

  在台灣,她只參加過尾牙晚會,還沒機會見識上流社會衣香鬢影的高級晚宴情況,不禁有些忐忑。

  「家人早就想見你,所以催促我趕快舉辦宴會,讓大家可以見見面。」

  「你……你的家人想見我?」

  看著緊張兮兮的她,費烈奇柔聲安撫,「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你不用這麼緊張。」

  他說得輕鬆,劉恩禔卻根本不可能像他這麼輕鬆。

  在他的認定裡,她是德固拉家族的媳婦,在台灣,見對方家長是一件很慎重的事。

  而她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真的要嫁給費熱奇,成為德固拉家族的一分子,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你要不要打開看看?」

  「是什麼?」

  「禮服。」

  「既然是家人的聚會,為什麼還要穿禮服?」她邊說邊打開盒蓋,一件熏衣草紫的夢幻禮服霍然映入眼底。

  「習慣了。」

  「噢。」她輕應一聲,無限感歎。

  穿禮服參加宴會,對像她這樣出生在平凡家庭的女生來說,是不可思議的體驗,但是顯而易見的,對費烈奇來說,有如家常便飯。

  突然,這件事突顯他們兩人的身份差異。

  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接著說下去,「我應該帶你去挑選,但是實在抽不出時間,所以只好做主幫你挑了一款,你去試試,不喜歡再說。」

  按理說,他公事繁忙,應該沒空管這點小事,卻願意撥出時間替她挑選禮服,如此貼心的舉動,她應該很開心,但是沒來由的,心頭湧上說不出的不安。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他命定的真愛,但是兩人的身份背景差異如此懸殊,她真的配得上他嗎?

  「不用了,這樣就很好了。」劉恩禔若有所思,輕撫著禮服。

  因為還有公事得忙,費烈奇沒有多加留心她的神情,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我還有個視訊會議得開,先回書房,宴會五點開始,玫莉會幫你做準備。」他深深的看著她,「期待看到你穿上禮服的模樣。」

  她微微一笑,原本平靜的心湖卻因為一件禮服而悄悄的起了波瀾。

  他真的把她當成終生伴侶嗎?

  她不敢思考未來的享受著他給予的愛與欲後,還能完整保留自己的心,不去愛上他,不會為他將來利用她後,將她一腳踢開的可能。

  她不敢想。

  

  大廳壁爐裡的火燒得正旺,驅走了空氣裡的冷意,也可能是因為人多的關係,偌大的冷清大廳裡,多了平時沒有的生氣與活力。

  劉恩禔僵杵在一旁,一手拿著一隻酒杯,看著德固拉家族的每個成員,不曾有過的自慚形穢竟然悄悄出現,讓她的心蒙上一層灰暗。

  富貴人家多麗人,德固拉家族很適合套用這句話,家族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幾乎都長得漂亮、好看。

  眼前的畫面,宛如一幅由畫家精心描繪的歐洲貴族宴客圖,而她則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局外人。

  「日安,親愛的。」一道柔軟優雅的嗓音響起。

  劉恩禔回過神來,急忙拉起裙嚨,對著眼前的絕美女子屈膝行禮,「夫人,日安。」

  她是費烈奇的母親,五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多歲的熟女,讓人看不出來她幾個孩子都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

  瞧她一臉緊張,德固拉夫人溫雅的微微一笑,「還不習慣我們這個大家族,是嗎?」

  縱使德固拉夫人十分溫和,劉恩禔還是沒辦法放鬆,她的話則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

  這樣的她真的能成為德固拉家族的一分子嗎?

  彷彿看穿她內心的不安,德固拉夫人拉起她的手,「你的印記在哪裡?」

  「啊?印記?」劉恩禔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您也有……」

  「費烈奇的父親也是家族長子啊!」帶著她來到角落,德固拉夫人拉下禮服一角,露出屬於她的印記,低柔的說:「你知道在德固拉家族裡,受到吸血鬼魔咒影響的長子一旦吸到真愛之血,藉由肉體結合,與對方就會成為彼此命定的終生伴侶吧?」

  劉恩禔點了點頭。

  費烈奇曾經把這件事告訴過她,當時她並不認為自己真的會成為他的終生伴侶,這時看到德固拉夫人身上的印記,忍不住臉紅了。

  與德固拉夫人那位於乳側與服窩間的咬痕相較起來,費烈奇咬她的地方正常多了。

  而她真的已經是費烈奇的真愛,注定成為他的終生伴侶嗎?

  「想想,咬在那裡,說不定是我丈夫為了逼我多生幾個孩子的使倆。」德固拉夫人語帶怨慰的說,眸底卻閃著幸福滿足的光芒。

  將充滿不確定的疑惑拋到腦後,劉恩禔回過神來,心想,德固拉家族的男人性慾強應該是來自遺傳……她的臉蛋倏地漲紅,火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為了掩飾不自在的情緒,她一口喝光酒杯裡的香檳。

  德固拉夫人看著她害羞的反應,掩嘴輕笑,好奇的問:「費烈奇給你的印記更見不得人嗎?」

  「沒有、沒有。」劉恩禔急急翻轉手腕,讓她看費烈奇在內側留下的咬痕。

  隨著他吸血的次數不斷增加,粉紅色的齒印漸漸加深,看起來還真像是烙印。

  擔憂了三十多年,德固拉夫人總算放心了。

  不管劉恩寵來自何方,身份背景如何,純真的她獻出珍貴的血液,讓兒子烙下印記,解決了德國拉家族的難題。

  她和德固拉家族十分感激劉恩禔,就如同她當年解救了丈夫一樣。

  「謝謝你,親愛的。」德國拉夫人難掩激動的抱了抱她。

  劉恩禔整個人僵住,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同樣身為女性,德固拉夫人的懷抱香軟又溫暖,雖然由外表看不出年紀,卻讓她想起媽媽的懷抱……

  想起自己的媽媽,劉恩禔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打從有印象以來,媽媽抱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怎麼會想到媽媽的懷抱呢?

  「母親,可以把人還給我了嗎?」一道略顯低沉的嗓音介入,打破了溫暖的氛圍。

  德固拉夫人放開她,懊惱的皺了皺鼻子,抗議道:「別掃興,我們正聊得開心呢!」

  「父親在等您。」無視母親故作俏皮的模樣,費烈奇微笑,語氣不懂不火,但趕人的意圖十分明顯。

  德固拉夫人不笨,看看兒子的眼神跳過自己,直接落在身旁的中國娃娃身上,很故意的搜著劉恩禔的手。「我和你父親天天見面,膩了、沒趣了,我想和恩恩多聊聊。」

  沒料到母親不願放人,費烈奇皺起眉頭,語氣失去原有的平和,「母親!」

  難得見到兒子出現焦急的神情,德固拉夫人知道這個女孩已經收服兒子的心,讓他為她著迷。

  這是好事,不過她既歡喜又憂心,將來長孫若是男孩,她這個當奶奶的又要煩心了。

  暫時拋下那令人擔心的未來,她沒再為難兒子,「不逗你了,把人還給你。」

  德固拉夫人一離開,劉恩禔便發現費烈奇灼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望進她的眼底,那熱力又要讓她不爭氣的雙腿發軟。

  她心慌意亂的想著,自己一定是香檳喝多了,才會有全身發熱、雙腿發軟的感覺。

  「你……」

  「妳今天好美。」

  視訊會議結束後,家人陸續抵達,宴會正式開始,他忙著接待家人,就算對於她的美麗聽到驚艷,卻苦無機會與她獨處。

  她那一身熏衣草紫的絲鍛平口禮服,露出美得令人屏息的晶瑩雪膚和圓潤雙肩,深紫色絲鍛腰帶讓她的腰肢顯得更加不盈一握,長髮盤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優雅的頸部線條,上了淡妝的臉龐,讓她看起來比平常更美麗迷人。

  他為她瘋狂,心為她悴動,想與她獨處,盡情品嚐她的美好。

  聽到他的讚賞,她害羞的低垂著頭,上了淡妝的清雅臉蛋隱隱浮現紅暈。

  「謝……謝謝……」

  凝望著她,費烈奇的心被她騷擾得沸騰不已。

  她可愛誘人,讓他好想欺負她……

  實在怕極了他看著她的神情,劉恩禔有一股想躲開他的衝動。「我多喝了幾杯香檳,頭有點暈……」

  彷彿找到了合理的離開理由,費烈奇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副她不勝酒力、亟需休息的模樣。

  向父母解釋過後,他抓住她的手腕,搗著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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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緊跟在費烈奇的身後,劉恩禔有些傻眼,完全沒想到他會利用她來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你……你要去哪裡?」

  「噓……」他回頭,眼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看著他根本不可能露出的表情,她的心重重一悸,竟然有些期待,想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他心裡打著什麼主意?卻也感到尷尬,他的家人對於他們中途離席會有什麼看法?

  儘管陷在矛盾的心思中,不過他執意拉著她,堅定的跨出步伐,不斷的往前走,逼得她只能跟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忍不住開口,「爵爺,你到底要帶我上哪裡?」

  雖然她時常在古堡裡亂走亂晃,但還沒有熟到可以在黑暗中認出他究竟想帶她去哪裡,再加上他熟門熟路的東拐西彎,她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我們需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話才說完,他倏地停下腳步,反身將她壓在一扇門板上。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他便低下頭,吻住她因為氣喘呼呼而微張的水亮櫻唇,氣一下子被堵住,她發出彷彿要窒息的難受嚶嚀。

  費烈奇熱燙的唇並沒有糾纏她的唇舌太久,逐漸往下移動,吻過她小巧的下巴、優美光滑的頸子,以及胸前裸露的那一大片雪白。

  「唔……爵爺,不要……」劉恩禔在他的熱唇似啃似吻的對待下,只能敏感的顫抖、輕吟。

  她的拒絕抵擋不了他,反而加深他想要她的渴望。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幽深的藍眸閃著邪偉的光芒,他粗魯的拉下她的禮服,連同無肩帶胸罩也被拉下,直接裸露出她那對美麗白嫩的胸部。

  她驚訝得瞪大雙眼,急著想阻止,他的大掌虎口已經霸道的扣住她綿軟飽滿的乳房下緣,大拇指搓揉著她因為接觸冷空氣而挺立的乳蕾。

  「爵爺,這樣不好……」

  四下或許無人,但是難保不會有人正巧經過,看到他們在……天哪!她光想便覺得尷尬不已。

  他的嘴角毫不在意的微微勾起,「別擔心,就算被看見,他們也該識趣的自動閃開。」

  這……這是什麼霸道的理論?劉恩禔翻個白眼。

  費熱奇撩起她的裙罷,摸上她白嫩的大腿,探進他最想深入的嬌蜜之處。

  「噢,不!」感覺他厚實的指腹一貼上,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試圖夾緊雙腿。

  「寶貝,你真的不要?」他的手指輕柔的撫摩她嬌嫩的粉瓣,以及藏在粉瓣間的珠蕊。

  「唔……」她敏感的發出難耐的吟哦,感覺慾火與渴望漸漸的被他撩起。

  「真的不要嗎?」看著她的反應,他笑問,火熱的藍眸不肯放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因為他手指的逗弄,酥麻的感覺與熱氣在她的體內蔓延開來,她不希望他停止,甚至想張開雙腿,期待他的侵犯,根本沒辦法說出違心之論。

  「恩恩……」他持續揉弄與主人一樣可愛的珠蕊,想聽她逸出夾雜著喘息的無力嗓音。

  「爵爺……唔……求求你……」酥麻快感不斷隨著他的動作襲來,她雙手扶住他的寬肩,全身緊繃的喘著氣。

  「求我什麼?」他壞壞的問,可以前感覺由蜜穴深處汩汩泌出的蜜液染濕了他的大手。

  「嗯……討厭!」她的眼眸因為情慾而迷濛,嬌媚的瞪了他一眼。

  費烈奇心跳加速,感覺雙腿之間的慾望變得更加硬燙,充滿惡意的拉扯她雙腿交接處的柔軟毛髮。

  閃電般的狂烈喜悅在劉恩禔的體內流竄,快感不斷的累積,迅速攀上巔峰,緊繃的身體由輕栗變成顫抖,有片刻完全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滿意的看著她逐漸迷離動情的反應,費烈奇扶住她的腰,不讓雙腿發軟的她往下滑坐在地上。

  「寶貝,你變得好濕。」他持續愛撫的動作,柔聲呢喃。

  隨著不停歇的撫弄,他的手掌被那晶透甜美的蜜液弄濕,抽出手,拉出一條淫蕩的銀絲。

  「你……討厭。」她羞到極點,臉埋在他的肩窩,不願面對那曖昧淫靡的畫面。

  拉高她一條嫩白的美腿圈在腰後,他拉下西裝褲拉煉,釋放早已飽脹不己的灼燙慾望,堅定的用圓碩的頂端撥開她柔軟的皺折,用力的挺進,戳入她的最深處。

  「啊!」這種姿勢讓他插得又深又猛,壯碩熱燙的分身在她的體內摩擦,完全充滿的感覺教她禁不住全身顫抖。

  「寶貝,你怎麼還是這麼緊、這麼暖?唔……」被她的蜜穴緊緊絞住,他舒爽的呻吟,壓下臀部抽出,再重重撞入。

  他的每一下都頂到她體內最敏感的嬌嫩,卻還不肯放過她,總是要扭臀狠狠的磨弄,非得讓她又舒服又酸軟才甘心。

  「嗚……不行了……」

  隨著他的動作,那被撐得滿滿的、大受刺激的蜜穴不斷的收縮,交合處泌出的激情蜜液順著她白宮的大腿滴落,弄濕了一大片。

  她的雙腿發軟,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裡。

  費烈奇抬起她的另一條腿,讓她的雙腿一同緊緊圈住他有力的腰,再重重頂了進去。

  這一下彷彿頂進心尖,她緊咬著唇,十指指住他厚厚的肩頭,默默的承受。

  「天哪!妳真美妙!噢……」他粗壯的慾望被強烈痙攣的蜜穴包覆著,後腰竄起一股驚人的快感,低吼出聲,將所有屬於他的灼熱激情射入她的體內深處。

  「啊」她大聲尖叫,衝上了絕美的高潮頂峰,全身劇烈的抽搐……

  

  劉恩禔重重的喘息,臉埋在他的肩窩,身體的重量交付給他,昏昏欲睡。

  每一次與他做完,她都有一種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乾的感覺,累得連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

  費烈奇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等到高潮的顫悸與急促的呼吸漸漸平息,才放下她。

  他一離開,她被折騰得微紅的嫩瓣外翻,緩緩的流出混合著他白濁的激情與她的蜜液的粘滑液體。

  她看見地上被弄得一片濕濘,感覺熱氣襲上雙頰,趕緊拉下裙擺,懊惱自己又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別急,我幫你。」發現她一臉著急,他心疼又心憐,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替她拉順裙擺。

  看著他沉定優雅的模樣,聽到他少了慾望的斯文嗓音,劉恩禔忍不住嘮叨。

  費烈奇這一面,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在面對慾望時竟是那麼蠻橫霸道,而她也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調教下,變得愈來愈懂得享受男人與女人間的美好。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感歎。

  雖然當他的看護沒多久,但她已經學壞了,如果……如果有一天真的得離開他,那她還找得到當初的純真嗎?

  

  在與費烈奇的家人見過面,以及強烈感受到費烈奇對她的呵寵後,劉恩禔縱使再理性,也無法不心生想望。

  她漸漸愛上自己其實屬於費烈奇的感覺,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溫馨、快樂。

  有時,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忙著自己的事,沒有交談,卻依舊可以感到氣氛很溫暖。

  一直以來,她覺得日子美好得讓她彷彿飄浮在雲端。

  雖然她偶爾還是會有不踏實的表志,但大部分都會被他表現出的柔情蜜意撫平。

  當最後一次吸血的日子來臨時,費烈奇在出門前貼近她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說:「今晚吸血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她的心懸在半空中,久違的不安跟著湧了上來。「你……要說什麼?」

  「等我回來,再公佈答案。」

  「爵爺……」

  「暗夜見。」他給她一個吻,堅持不透露謎底。

  劉恩禔拿他沒辦法,只能目送他出門,而她一整天的心情都被他的話所影響。

  一直到午後,她的心情遲遲無法恢復該有的平靜,覺得自己有必要到屋外接觸冷空氣,讓腦子鎮定一下。

  就在她準備離開屋子時,發現一份報紙被丟在石階旁,像是某個人看到一半,就因為某件事而離開,來不及帶走。

  她原本不以為意,視線卻被其中一版的倍大照片吸引,腦袋霎時一片空向口。

  刊登在報紙上的是費烈奇親密的挽著一名金髮美女,出席上個月在倫敦舉行的募款晚會的照片。

  照片上名喚黛維娜的女子是商業巨富威廉斯家的千金,因為貌美嬌艷、家世背景雄厚,一向是豪門公子追求的對象。

  他們兩人同時出現在募款晚會,引起媒體揣測德固拉家與威廉斯家結為親家的可能。

  加上黛維娜與費烈奇年紀相當,外貌同樣出色,家世背景同樣雄厚,若以中國人的觀念來看,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而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很美。

  想到這些,劉恩禔又嫉妒又羨慕,當這樣的感覺漫上心頭時,她努力的壓抑。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嫉妒,撇開兩人身份上的差異,她對費烈奇的瞭解其實少得可憐。

  她不知道他的工作量有多龐大驚人,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參加過募款晚會目。

  因為成為他的看護後,她除了在他需要的時候貢獻自己的血液外,也把自己的身體提供給他,任由他發洩情慾。

  雖然他和他的母親都說過,在德固拉家族裡,受到吸血鬼魔咒影響的長子一旦吸到真愛之血,藉由肉體結合,就會與對方成為彼此命定的終生伴侶……

  但真的每一對皆是如此嗎?

  會不會有特例?

  她和費烈奇會不會就是那特例的一對?

  向來樂觀的劉恩禔,因為他而產生前所未有的負面陰霾的想法。

  她不由得想像,有沒有可能……他在最後一次吸完她的血,破除魔咒後,便把她踢開?

  所謂的真愛之血,所謂的終生伴侶,只是為了哄騙她心甘情願讓他吸血的謊話……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頭像是被誰突然抓了一把白雪,狠狠的覆住,寒涼到麻木。

  她被騙了嗎?

  德固拉家族長子需要真愛之血才得以延命,是真的嗎?

  混亂的思緒在腦中糾結,劉恩龍無法思考,只是麻木的移動腳步,不斷的往前走。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走到看不見古堡的地方,站在小腿肚高的枯草間。

  她忍不住低咒一聲,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恍神得這麼嚴重,如果前方有斷崖,依她恍神的程度,應該會毫不猶豫的往前,然後失足墜崖,成為客死他鄉的異國孤魂。

  想到這點,劉恩禔恐懼得打個冷顫,試圖海靜下來。

  初秋時節,天色暗得很快,四周愈來愈冷,她絕對沒有辦法在戶外過一夜,更別說可能在這裡遇到什麼可怕的動物。

  她不斷的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出草原後,往前方那猶如鋪著一條枯葉地毯的小徑走去。

  她得在天色完全暗下之前,找到回古堡的方向!

  

  午夜時分,宛如銀色圓盤的月亮高高懸掛在漆黑天際。

  原本是人們躺在溫暖被窩裡入睡的寧靜時刻,卻因為緊急狀況,古堡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當中。

  「所有的人分頭去找,在太陽升起前,一定要把人找到。」

  顧不得是大家的睡覺時間,盧剋夫臉色凝重的將所有僕人分成幾組,外出去尋找失蹤的劉恩禔。

  一接收到管家盧剋夫的命令,一群僕人便各自散開,出去找人。

  等到僕人們都離開後,盧剋夫趕忙到主人費烈奇的臥房門外守著。

  今晚是費烈奇最重要的一晚,只要在今晚吸了最後一次真愛之血,他就形同重生,不必再受吸血鬼魔咒之苦。

  他會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不需要再忍受在不定時的月圓之夜興起的嗜血渴望,喝身為人類不會喝的液體。

  但在今夜如此重要的時刻,劉恩禔卻失蹤了?

  在完全不知道她為何會失蹤的狀況下,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加派人手,四處找人,以及禱告。

  這時,房裡傳來東西被掃落的巨大聲響,還有宛如野獸的粗嘎咆暐和咒罵。

  盧剋夫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畢竟能幫主人的只有劉恩禔,那個該死的東方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費烈奇飽受痛苦的折磨,漸漸耗盡體力時,盧剋夫赫然發現一身狼狽的劉恩禔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臉色蒼白,黑色長髮有著枯葉與濕氣,但這一切看在一心記掛主人的盧剋夫眼底,不具半點意義。

  「妳到底上哪去了?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主人很重要的日子?」他厲聲質間,語氣又急又怒。

  雖然他還挺喜歡這個親切又開朗的小護士,但是不能容忍她在如此重要的時刻犯下遲歸的錯誤,因為只要差一秒,之前的辛苦便會白費,他的主人很可能因為魔咒反噬的力量而斃命。

  劉恩禔好不容易找到回古堡的路,沒想到一回來,面對的卻是盧剋夫毫不留情的質問。

  平時,在她的眼裡,盧剋夫是個溫和好相處的老先生,但是此時,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表情嚴厲得讓她感到害怕。

  迷路後,她對自己誇張的恍神行徑感到懊惱,也知道今天對費烈奇有多重要,所以努力壓抑心裡的不安、無助與恐懼,拚了命的找尋回古堡的路,深怕會錯失讓費烈奇吸血的時間。

  「對不起,我……」

  「沒時間了,快回爵爺的房裡。」不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盧剋夫急忙催促。

  她的下唇微微發抖,眼眶泛紅。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主人而緊張,但是他讓她有種自己只是一種藥品的感覺。

  主人需要她,所以她得拋開自身情緒,乖乖的送上門,解決主人的痛苦……說不出的委屈和難過盈滿胸口,她的心隱隱作痛。

  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映入她眼底的是房裡宛如強風狂掃過境後的狼藉、凌亂。

  那個伏在床邊的男人低垂著頭,修長的十指緊抓著床單,寬厚的肩膀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

  隱隱約約中,她彷彿可以聽到他粗重的喘息,以及無法承受痛苦所發出的呻吟。

  沒來由的,這畫面讓她想到兩人初次相遇的情景……

  在她神思恍惚之際,費烈奇感覺到她的存在,迅速抬起頭,澳散的藍眸瞬間湛亮,散發出飢渴的光芒。

  經過幾次療程後,他的身體漸漸無法忍受因為魔咒得不到真愛之血的餵養而產生的狂痛,幾乎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當他那張英俊的臉龐呈現死白,額頭因為痛苦而佈滿汗珠的模樣映入眼底時,她的胸口緊繃,累積一整日的負面情緒瞬間消散。

  就算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吸血,他很有可能在事後把她踢到一邊,她也無法不心軟,無法不對他伸出援手。

  看著沉默不語的杵在眼前的劉恩禔,費烈奇那雙藍眸閃爍著灼熱的掠奪光+亡。

  他彷彿可以看到血管在她頸部的嫩白肌膚下脈動,聽到血液在血管中奔騰的聲音,霎時,那美好的現象讓他感到渾身燥熱、喉嚨乾澀。

  逸出低沉的咆哮,在充滿誘惑的甜美和急切的渴求下,他任由理智被淹沒,直接撲向她。

  毫無預警的被身形高大的費烈奇撲倒在地,她來不及痛呼出聲,便發現他野蠻的抓起她的手腕,張嘴咬下。

  尖銳的牙齒穿破嫩膚,她痛得落下眼淚。

  聽著他的唇貼在手腕上,飢渴吸吮的聲音,此時,她感受到的不單單是肉體的痛楚,還有更深、更濃的心痛。

  在他看來,她只是他的藥,想到這裡,淚珠一顆又一顆的滑落,她極力想忍住淚水,卻還是止不住。

  當最後一口破除魔咒的血由口腔滑入喉頭時,費烈奇感覺在體內肆虐的疼痛漸漸被平息,僵硬緊繃的肌肉跟著放鬆。

  劉恩禔被他強壯溫暖的身體壓著,暗暗計時,暗暗感受他的身體變化,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該抵抗,可是一連串的事件讓她心力交猝,再也沒有力氣拒絕事情的發生。

  痛苦的感覺退去,他輕舔她手腕上的傷口,氣若游絲的開口,「寶貝,你到哪裡去了?」

  在痛苦折磨著他的同時,他幾乎絕望的以為她棄他而去,在解除魔咒的最後一次。

  幸好幸好她還是回來了。

  他生命中的最大危機,因為她而徹底解除,他的心激動的沸騰著。

  無法分辨他虛弱的語氣帶有幾分真切的關心,劉恩禔苦澀的喃喃細語,「爵爺,把儀式完成吧!」

  她知道疼痛的感覺平息後,接著湧上來的慾望會支配著他,他的身體會因為火熱的慾望而緊轍。

  「做完,你會睡著。」

  每一次,他都心疼她在被吸過血、情慾翻騰後,便陷入昏睡。

  他對她心疼又愛憐,偏偏沒辦法抑制自己想要她的渴望,總是在吸完她的血後狠狠的愛她一回,讓自己陷入相同的情緒當中。

  「反正我有點累,讓我好好的休息,有什麼事,等我醒來再說。」

  她有些害怕自己不能接受他將要說出口的話,所以選擇逃避。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顯現疲憊的眉心,費烈奇輕聲濃眉,好奇的問:「早上你不是還很想知道?」

  她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會想知道他的決定是什麼。劉恩禔沒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拚命的壓抑內心的苦澀,不讓眼淚流出來。

  因為處在破除魔咒與說出心裡計畫的喜悅裡,他沒發現她的異樣,緩緩的開口,「我想結婚……」

  聽到他說出那四個字,想到他要和別的女人走進禮堂,她的心痛得有如刀割。

  這一刻,她不想聽他親口說出想娶別的女人的話,她會受不了、會崩潰、會死掉……她要做些什麼,阻止他說出那令她傷心的話。

  思緒轉得極快,劉恩禔很快便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快點,我想要你!」嫩白小手主動解開他的褲頭,探了進去,抓住他亢奮強壯的慾望。

  「妳……唔……」費烈奇挑起眉頭,為她難得主動的舉動感到錯愕,也因為她冰冷的小手握住他的火燙慾望而倒抽一口氣。

  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也不讓自己有面對悲傷的可能,她以這幾個月來被他調教的成果,讓理智迷失在慾望當中,讓無聲勝有聲……

  當他碩長的慾望深入挺進她緊窒的甬道,摩擦她稚嫩的部位時,她感覺自己被籠罩在眩目的燦爛中。

  她流著眼淚,麻木的張開雙腿,任由壓在身上的男人發洩吸血後興起的驚人情慾。

  可悲的是,即便身體已經習慣接受他的侵入,雙腿之間不斷泌出足以滋潤彼此的甜膩愛液,她的心卻痛得感覺不到半點快樂。

  今夜,或許是她來到他身邊後最淒慘的一夜。

  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的甜蜜、美好,隨著魔咒的解除而消失,最後一次的吸血儀式,他重生,而她的心墜入黑暗深淵,宣告不治,死了……

  在思緒愈來愈恍惚之際,劉恩禔知道自己又要陷入深層睡眠裡,隱約捕捉到費烈奇用溫柔得醉人的藍眸望著她,彷彿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心重重一促,她不禁自問,她真的是他最重要的人嗎?

  她不知道在眼皮逐漸沉重時,她竟然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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