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終於到了要帶男朋友回家見父母親的日子，那是個饒美貞的父親沒有排定任何一台手術、楊澤龍在動物醫院的打工到下午五點就結束的星期三。
饒美貞刻意讓自己少上了下午的第八堂課，溜到動物醫院去等楊澤龍下班。
看到她的出現，楊澤龍惡狠狠地凶了她一句，「你幹嘛蹺課？」
「人家有點緊張嘛！怕你也……」
「我又不會偷偷溜掉放你和你爸媽鴿子！」
「我不是怕這個啦！我只是……很緊張……你不要罵我嘛！我只蹺一堂經濟的實習課，那個不去沒什麼關係的……」饒美貞怯怯地躲在離他很遠的地方，看到他正在忙，她不好意思打擾他，便躲到林靜宜的旁邊去。
「阿龍，你這麼凶會被討厭的喔！」林靜宜正忙著替一隻貴賓狗染耳朵上的毛髮，聽到他們的對話，好笑地勸著楊澤龍。「學妹，你真的受得了阿龍這麼駑鈍又悶死人的個性啊？」上好了染劑之後，她將狗狗放進籠子裡等染料發揮作用。「你是什麼星座的？該不會是雙魚座吧？」
「耶！學姐好厲害喔！你猜對了耶！我是三月四日生的雙魚座！」饒美貞驚訝地給林靜宜拍了拍手。她之前常常聽楊澤龍提起，靜宜學姐分析的星座運勢非常準確，她本來不怎麼信的，不過今天就可以測驗看看是不是真的准了。
「學妹，雙魚座的優點是感情豐富、心地仁慈、浪漫、天真、懂得包容、適應力強，難怪你受得了阿龍這種悶死人的個性。」
「其實他不會真的很悶啦！我覺得還好啊！我很喜歡他這樣的個性呢！」饒美貞看著正拿著貓沙鏟子清理貓便盆的楊澤龍，光只是看背影，她也會看得癡了呢！
「阿龍這個人啊！有實際的人生觀，做事腳踏實地，有抱負、意志力強、不容易受影響，有克服困難的毅力、有家庭觀念、對人謙遜、實際、有責任感，他有這麼多優點喔！」林靜宜繼續講下去，「這可不只是星座書上看來的而已，我認識阿龍這麼久了，他這個人真的就是有這麼多優點。」
「嗯！我知道，他有好多、好棒的優點！」饒美貞笑得很開心。像龍這麼棒的男人，爸爸應該可以看得出他的潛力，應該不會對她這麼早就對一個男人傾心有太多相反和不滿的意見。
「加油吧！他這座假死的火山應該只有你點得燃！」林靜宜笑笑，拿出隨身的PDA查看今天他們的星座運勢。「你們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約會是不是？」之前她好像有聽楊澤龍提過這件事。「阿龍，今天你的幸運物是手機；學妹，你的幸運物是男朋友。」
「男朋友？」饒美貞反問她，「那今天龍就是我今天的幸運物囉！」
「嗯！就我的資料上來看，就是這樣沒錯的。」林靜宜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笑容。
「耶！那今天晚上一定會很順利的。」饒美貞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林醫生他們來了，我們可以準備下班了。」看到林學棠夫婦的座車已經停進外面馬路的停車格，林靜宜趕緊將剛剛那隻狗客人抱到洗槽裡，替它沖洗身上的毛髮。
「龍，我們可以走了嗎？」跟在楊澤龍的後面，饒美貞等他清洗好自己的雙手。
「可以了，再等我一下。」
等手邊的工作一一確認交代完畢之後，楊澤龍便打卡下班，與饒美貞一同離開動物醫院。
＊＊＊
站在饒美貞的家門口，楊澤龍仔細檢查著自己的服裝儀容。
「龍，你會不會很緊張？」饒美貞將手放在自己心口處，發現自己的心跳非常快速。「我好緊張喔！」
「你緊張什麼？今天是我來被你的父母盤問鑒定，又不是你。」楊澤龍好笑地看著她。
「我怕我爸媽會不喜歡你嘛！」饒美貞畏怯地看了看自己的家門口。「我爸那個人很嚴肅的，我媽是還好啦！她跟我比較同心，我選的男朋友她一定會接受的，就怕我爸爸那邊……」
「美貞，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啊？」楊澤龍捧住她的雙頰，給了她一個安定心情的吻。「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嗯！」她定定地注視著他，有了他的保證，頓時放心不少。「你看看我，帶你回家都這麼緊張了，下回要是換我要到你家去見你的家人的話，一定會比現在緊張一百倍的……」
「好了，我們進去吧！」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搞不好不會有這個機會也說不一定，他已經離開家了，交什麼樣的女朋友，都是他自己高興就好。「別讓你爸爸媽媽等太久。」
「嗯！」與楊澤龍手牽著手，饒美貞深呼吸了好幾口之後，便打開家門領著他走了進去。
楊澤龍打量著饒美貞富麗堂皇的家，無論是傢俱或是深具現代感的室內設計，真的不比他自己的家遜色。
果然饒醫生是個極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錢賺那麼多都花在看得到的地方，跟他老爸很像呢！只希望饒醫生的個性別跟他老爸像就好，否則兩人搞不好會起衝突。
「美貞，這麼快就到家啦？爸爸還在路上呢！」陳素明聽到開門的聲音便迎了出來，她打量著挽著女兒的手的男人，第一印象很是不錯。「你就是楊澤龍？嗯！果然是個帥帥的小伙子，難怪我女兒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呵呵……」
陳素明很喜歡他寬高的額頭和挺直的鼻子，這種面相的男孩子，是很有擔當的男子漢典型。
他看起來跟自家老公有點兒像，都是那種不說話時看起來很嚴肅的表情。美貞也太會挑了吧！挑了個跟她老爸一樣優秀的男朋友。
「饒伯母您好！」楊澤龍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挺直著身軀接受她打量的目光。
「好、好！來，快進來吧！先到客廳坐坐，美貞的父親很快就到家了，快進來！」
「龍，你看，我媽媽很漂亮對不對？」饒美貞笑嘻嘻地問他。
「能生出像你這麼漂亮的傢伙，你媽媽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啦！」楊澤龍低聲地附和她的話。
陳素明招呼他們在客廳坐下之後，黃嫂便端上了冰涼的冷飲。
「來，喝杯果菜汁解解渴，這是下午黃嫂花很多時間打的綜合果汁，很好喝的。」習慣在晚餐飯前喝一杯營養滿點的養生果菜汁的陳素明，向楊澤龍推薦著手中黯紅色的果菜汁。
「謝謝！」楊澤龍有禮地接過之後，隨即喝了一口。
「媽，你今天和黃阿姨做了些什麼好吃的料理？龍也很會做萊喔！你們的料理要是做得不好吃的話，就很遜喔！」饒美貞乘機舉出楊澤龍的優點之一。
最近饒美貞常往楊澤龍住的公寓跑的結果，便是胃口也被他給養刁了，加上他家還有一位優秀的料理能手錢安琪，所以最近她的體重有上升的危機，比在家裡的時候多吃了好多東西。
「真的嗎？我也很喜歡研究料理！阿龍，你以後多來我們家坐坐，我們一起研究、研究。」陳素明聽到熟悉的汽車聲音在門外響起，「是美貞的父親回來了，你們先坐一下。」她起身到玄關處準備迎接回家吃晚飯的親愛老公。
「嘻嘻……龍，你看看我媽，她像不像是那種日本的家庭主婦？一聽到我爸回來就奔到門口去準備迎接我爸進門。她早上也會這樣喔！很早就起床替我爸爸做早餐，然後像這樣送我爸送到門外去。」
「嗯？真的啊？看不出來呢！」
楊澤龍打量著裝扮入時的饒伯母，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和他的繼母很像，都是那種有錢人家的貴婦模樣，精緻的妝容和雍容華貴的穿著打扮，剛看的時候讓人有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不過，真正接觸之後便發覺不是那個樣子，她還挺平易近人的，這點就跟他的繼母很不一樣了。
聽到美貞的形容，那種溫馨的婚姻生活，讓他很羨慕。
「你媽媽是個很棒的妻子，也是個很棒的母親吧？」
「嗯！」饒美貞撲到他身上去，在父母親進門之前強索了一個吻。「我以後也會這麼賢慧喔！龍，你以後也要像我爸爸一樣，在早上出門和晚上回家的時候，在玄關處給我一個溫柔的親吻喔！」
「你這個傢伙……」戀戀不捨地鬆開她主動靠近的唇瓣之後，楊澤龍寵溺地捏了她鼻頭一下。竟然又偷襲我。」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路上塞車，所以晚了一些時間到家。」饒秀傳挽著老婆的手走了進來，剛剛他在門口已經聽了親愛的老婆大人講了許多女兒男朋友的好話，現在他自己要親眼觀察一下，才會做出評論。
「饒伯伯您好！」楊澤龍迅速站起身子向他問好。
「咦？你……」饒秀傳擺手請他坐下，對於這個女兒第一次帶回家跟他們見面的男朋友，他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面似的。「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是的。」楊澤龍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反正應該也瞞不了，畢竟饒秀傳跟他們家還挺有關係的。「我叫楊澤龍，我們前幾年在一個聚會上見過面，饒伯伯您的記憶力真好。」
「啊！對、對！楊澤龍，我有印象，你是楊律師家的小公子嘛！難怪，一見到你就覺得很面善。那天是在你家辦的聖誕 PARTY對不對？我們雖然沒有談話，但我對你的臉有印象、有印象。」
饒秀傳的整形醫院是楊子白律師事務所的多年的老客戶之一，那一次是楊家發出邀請函，在二000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在自家舉辦的聖誕晚會。
那天他帶著老婆盛裝出席，帶她去見見自己手下整出來的「精緻藝術品」，也就是楊子白律師的第二位新婚妻子白語心。
「啊？阿龍，你是楊律師的公子啊？」陳素明驚訝地問。「美貞，你怎麼沒跟媽講啊？楊律師是你爸爸整形醫院聘請的專屬律師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饒美貞愣愣地看著楊澤龍跟父親打開話匣子，有說有笑地聊天，半點她擔心尷尬的狀況都沒有發生。
「你都沒搞清楚人家是什麼身份，就一頭栽下去啦？我的傻女兒喔！」陳素明看到女兒驚訝的張大了嘴，便坐過去拍拍她的臉頰。「還好你不是愛上一個通緝犯，難怪你爸爸老是擔心你……」
「媽，他都沒跟人家講耶！原來他早就知道爸爸是誰了……」僥美貞偎在母親懷裡，看著跟她父親聊得很開心的楊澤龍，竟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傻瓜，一定是你沒問過他這種問題。」陳素明對自己糊塗的女兒可是清楚得很。「你有跟阿龍講過家裡的事嗎？比如說你爸爸是個很有名的整形醫生、家裡很有錢，你媽媽長得美若天仙、看起來比你還年輕等等的事情，你一定也沒有跟他講過吧？」
「媽，你臭美喔！」饒美貞啐了母親一聲。「對啦！我好像也沒跟龍講過家裡的事情，但那是因為我一向就很少在朋友面前提起自己家裡面的事啊！爸爸的名聲這麼大，我怕有人接近我是因為家裡比較有錢的關係嘛！」
「人家說不定也是啊！」陳素明將她拉到廚房去，與她一起幫忙黃嫂準備今天晚上的晚餐。
「有錢人家的小孩在外面還是不要太招搖，現在社會這麼亂，萬一被綁匪給盯上那就慘了。」
「嗯！」饒美貞投入晚餐的準備工作中，在端菜的過程中，她決定晚上再好好地盤問楊澤龍。
就她認識他這幾個月以來的觀察，她並不認為楊澤龍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啊！至少他並沒有那些驕縱的習性，不像她總是花錢如流水，是個逛街刷卡毫不心疼眨眼的「閃靈刷手」。
而且，龍他總是每天辛苦地在動物醫院裡打工賺取生活費的，不是嗎？如果他家很富裕的話，他為什麼還要這樣辛苦呢？
真不曉得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沒有講出來的！饒美貞暗暗決定，今天晚上散會之後，她要跟他來個「老實樹、大家說」的時間。
＊＊＊
晚餐的桌上，饒秀傳與楊澤龍依舊是相談甚歡。
得知目前楊澤龍是K大獸醫系四年級生時，饒秀傳疑惑地問他，「我記得你上頭有兩個哥哥吧？不都是台北T大法律系畢業，而且都到英國留學去了，不是嗎？」
「是的。」楊澤龍點點頭。
「那你父親怎麼會同意讓你念獸醫系？我不是認為獸醫系不好，只是很好奇楊律師怎麼會同意讓你走獸醫這一行？」
「說實話，家父的確是不同意讓我念這個學校、這個科系，但因為這是我的興趣，所以還是排除萬難的選擇就讀獸醫系。」
楊澤龍並沒有詳細說明自己方才話中的「排除萬難」，是指他已經跟他父親鬧了一場家庭革命，目前父子倆的關係正在決裂中，只因為父親不讓他念獸醫系。
「這樣啊！很好啊！年輕人就是要這樣，有自己的主張，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不會被長輩的舊觀念牽著走，很好！年輕人，我很欣賞你。」饒秀傳又替楊澤龍倒了一杯紅酒。「來！再陪我喝一杯。」
「老公，不行，你今天晚上已經喝超過三杯了，你答應過我不能喝太多的！」陳素明連忙搶過饒秀傳手中的酒杯。「阿龍，來，饒伯母陪你喝，你饒伯伯不能喝太多酒的。」
「哎呀！有什麼關係，難得女兒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來，剛好又認識，多喝一杯沒關係的。」
「不行！是你自己跟我約好的，一天不准喝超過三杯酒。」陳素明對這一點可是要求很嚴格的，丈夫由於在外頭名氣頗大，向來應酬多，為了他的身體著想，當然要跟先他約法三章。
「是、是！我聽你的話就是了。」饒秀傳擺擺手，無奈地看著楊澤龍。「你就陪我老婆喝完這一杯吧！我今天的飲酒配額已經用完了。」
「是。」楊澤龍向對面的陳素明舉杯，「饒伯伯和饒伯母的感情真是好，令人好生羨慕呢！」
「我們家這個寶貝也很貼心的，美貞就跟她漂亮的媽一樣溫柔婉約又體貼，你們倆若是好好交往下去，將來你也可以跟我一樣享受甜蜜的家庭生活。」饒秀傳意有所指地說。
「是，我和美貞是很認真在交往的！」楊澤龍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請兩位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饒秀傳對楊澤龍這個將來有機會成為他女婿的人選很是滿意，他給了饒美貞一個讚賞的眼光。不愧是他的寶貝女兒，就連挑男朋友的眼光也這麼優秀。
「老爺，您的電話，是楊子白律師打來的。」黃嫂將無線話機拿到餐廳來。
「哎！可巧了，正跟你吃飯，你父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饒秀傳笑著接過話機。「謝謝你，黃嫂。」
楊澤龍盯著那具無線話機，穩定的看著饒秀傳說話的神情。
他父親並不知道他跟饒家的獨生女正在交往中，當然不可能知道他現在在饒家吃飯，事實上，他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沒跟父親聯絡了。
自從父親數度逼他轉系不成功後，便以不再供應他學費和生活費的激烈手段逼迫他，於是他便離開家裡，一個人搬到外面。在父子倆長期鬧意見之下，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跟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一起用餐聊天了。
乍然聽到他的消息，父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楊澤龍表面上看來極鎮定，卻非常仔細傾聽著饒秀傳與他父親的對話。
「楊律師，您好、您好……對，正在吃飯，您說巧不巧？令公子正在我家與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呢……對！就是您家那位最小的公子楊澤龍……對……咦？是嗎？您也沒聽他提起過啊！我今天回到家也是嚇一跳，我寶貝女兒說要帶男朋友回家吃晚飯，沒想到竟然是楊律師家的公子……對，改天我們再一起的吃個飯吧！這麼有緣真的很難得呢！」
「是，我知道，那個晚會我也會去參加的，我有收到請帖，那我們到時候見了……對了，您夫人身體情況還好吧……是，最近又要預約腿部抽脂？好的，我查一下手術房的時間表，一有空檔我會親自為夫人服務的……對，最近到了學生放寒假的時間，來了一堆想在假期裡變臉的學生客人，院裡幾乎每個醫生的時間都滿檔了，所以手術房的時間要排一下……是！一有空檔我會馬上聯絡您的夫人……好，我知道了。」
「有機會跟令公子一起過來我家嘛！……是啊！大家一起聊聊也不錯，我對令公子的人品很滿意喔……好的，我會轉告他，那就這樣子，再見！」
饒秀傳將無線話機擱在餐桌上，笑咪咪地看著楊澤龍。
「你父親要我轉告你，有空也帶美貞回家吃個飯什麼的，他們夫婦倆都很期待跟美貞的第一次見面喔！你跟美貞交往的事怎麼這麼保密啊？都還沒跟家裡人提過是嗎？」
「是的，還沒有機會說。」發現父親並沒有將他離家出走的事講出來，只是要求他帶女朋友回家吃飯，楊澤龍突然有種很對不起父親的感覺。
他可以選擇離開家自立更生，父親可以選擇用手段逼迫他改變心意，但無論如何，父子倆的血緣天性還是存在的，因為意見不合他就不回家去，在這一點上他是理虧的。
也許趁著這個機會帶女朋友回家跟家人見面，會是一個很適當的借口呢！剛好今年農曆年前，大哥、二哥會由英國返回台灣休一個星期的假，他也回去跟家人團聚一下吧！
「不然下回由我作東，我請你和楊律師夫婦一起吃個飯，時間我再跟楊律師約好了。」饒秀傳逕自這麼決定。他女兒交了一個這麼不錯的男朋友，不但本身是個優秀有為的青年，家世又很不錯，早點讓兩家的家長對他們這對小情侶的交往有共識的話，離締結良緣的機會就不遠了。
「老公，你急什麼呀？也要看人家小倆口願不願意啊！」陳素明看到女兒愈翹愈高的唇，知道她又在鬧脾氣了。「美貞，吃飽的話就帶阿龍上去看影片吧！媽昨天租了好多新片子回來，你們自己去玩吧！爸爸忙了一天，要早點休息了。」
「哦！」饒美貞接到母親給她的鼓勵眼神，便拉著楊澤龍站起身。「那我們上樓去了。」 |
匿名
發表於 2014-1-24 00:23: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