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溫德日和於弘凱下課回家經過伊明月的「月之屋」，發現它今天竟然沒有營業。
「怎麼了?店裡今天也公休啊?」昨天是「月之屋」每月的公休日，沒想到今天居然也掛著公休的牌子。「明月她媽和她妹是不是還沒回去?」
「我去找明月。」溫德日將包包交給於弘凱。「學長，幫我把包包拿回去，好不好?」
於弘凱下午七、八節上體育課打壘球的時候不小心拉傷了手臂，看到咖啡店今天剛好沒營業，連假都不用請了，正高興的大笑著呢!沒想到一個大大的背包卻當著他的頭扔了過來。
「嘿!我的手臂受傷了耶!你也輕一點扔過來，考慮一下我這個可憐受傷的病患好不好?」
「對不起啦!學長，反正才一小段路而已，幫我拿回去羅!掰掰!」溫德日拿出咖啡店的鑰匙，打開了咖啡店的門。
「喂!臭小子，真是迫不及待耶!」於弘凱背著兩個重重的包包，臭罵著溫德日，「哼!見色忘友的傢伙……」
但不管怎麼罵，溫德日都聽不到，於弘凱只好乖乖將兩人份的包包背回家去。
＊＊＊
溫德日直接上到伊明月二樓的住處，在房間裡找到了她。
「嘿!怎麼啦?今天不用開店做生意嗎?」
「嗯!提不起勁兒。」
伊明月翻身抱住他，讓了個位置給他，要他上床陪她一起睡。
「我媽和我妹一直到剛剛才離開，我已經被她們煩了一整個早上和一整個下午了……」
「怎麼啦?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溫德日攬緊她的身體，親吻著她額前的瀏海。「怎麼才半天的時間而已，你就變得這麼沮喪?」
「德日，我真的很受不了我媽耶!」伊明月將頭抵著溫德日的胸膛，像是回到安心的港灣般歎息著。「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媽根本就不會問問看我的意見，就擅自替我決定好一切的事情，好像我是她生的，就應當扮演她的洋娃娃般，每天照著她的喜好去過生活。」
「你媽這麼不講理啊?」
「對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逃出來的。」伊明月疲倦地閉上眼。「我妹妹她們也是，三不五時受不了我媽的時候就會逃出來，呼吸一下外面自由自在的空氣。」
「是不是到了可以獨立的時候，你那兩個妹妹都會跟你一樣逃離你媽的魔掌?」
溫德日不是很能感受伊明月的為難，因為自從他的母親去世之後，根本就沒有感受過家人的關心了。
忙著打擊壞人的警察父親，還有把他當成隱形人的繼母與繼姐姐們，在那種家庭生活中，他根本得不到家人半點關愛。
所以，說實在的，他其實有點羨慕伊明月的備受關懷。
完全得不到家人關愛的他，還有得到家人過度關愛的她，也許老天爺應該替他們居中平衡一下才對。
「我想應該會吧!」伊明月可以預見溫德日說的這個未來。「我大妹和小妹現在就三不五時蹺家了，等到她們年紀大到可以獨立生活時，一定會逃離我媽的掌控。」
「這樣家裡不就剩下你媽一個人了?」溫德日有點擔心這樣的情況。
「怪可憐的呢!」
「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如果我媽的個性可以改變一下的話，如果她不要再那樣強人所難的話，我們也不會這樣怕她啊!」
「明月，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青春期時光，受到的待遇真的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嗯!你是得不到關心的可憐小男孩，而我則是遭到過度關心的小女孩。」想起溫德日先前講過的事，伊明月覺得很不可思議。「而我們在逃離家庭之後相遇了……」
「如果以後我們有小孩之後，總是缺乏家人關愛的我，把那種缺憾補償在小孩的身上，變成過度關心他們的話，怎麼辦?」溫德日幻想著將來與伊明月共組家庭的事，他孤獨的心是真的很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庭。「這樣會不會像你媽一樣，被我們的小孩子討厭啊?」
「神經!怎麼想這麼遠去?」伊明月取笑著溫德日臉上擔憂的表情。「你以為遭受過度關心的我，將來就會變成對小孩子漠不關心嗎?」
「搞不好喔!」溫德日理直氣壯地回答。「因為這是一種心理補償作用啊!」
「我覺得過與不及都不好啦!所以我們兩個真的應該中和一下才對。」
「要是命運也能這樣中和一下就好羅!」溫德日有感而發。「這樣我們就不會這麼可憐了。」
講到這裡，伊明月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唉!真希望我媽能夠想開一點，不要再把她女兒的人生當成是她的人生……」
「對了，出外留學的事情你解決了嗎?你媽媽有沒有打消那個主意了?」其實溫德日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心愛的人若是離開身邊，他可能會受不了的。
「你放心，我不會去的，這種事情就算是用逼的也逼不來。」伊明月睜開眼睛望著他。「你這麼怕我跑掉啊?」
「對啊!好不容易交到一個女朋友，當然不能輕易放你走羅!」
溫德日推她躺平在床上，然後翻身欺上她軟綿綿的身體，本來想要馬上挑逗她的熱情，但看到她疲憊的臉色，他硬生生將慾望給忍了下來。
「你很累對不對?」親吻著她的臉頰，他躺回她的身側。「好好睡一覺吧!」
「你不是想要?」剛剛他壓在身上時，她就感覺到他雙腿間熱脹的物體了，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我沒關係的……」
「我知道你累了，明月，先好好睡一覺吧!」
「你會陪在我身邊嗎?」伊明月像個小孩子般地眨著純真的雙眸。「會，乖乖睡吧!」他吻上她的眼。「晚一點再帶你去吃宵夜。」「好。」
他乖乖躺在她的身旁，抱著她軟綿綿的身軀，卻沒有任何挑逗的動作。
「德日，如果我答應我媽出外唸書的話，你會怎麼辦?」隔了好一會兒，伊明月突然冒出這個問題。
「我會很難過，會很捨不得你的離開，但我會等你回來。」溫德日之前就說過了，對真心喜歡的女孩子，他是不會變心的。
「聽到你這麼講，我好高興喔!」伊明月更加偎近他溫暖的身體，安心地閉上眼補眠。
＊＊＊
當晚，伊明月要求上山看夜景，溫德日便向柯川一借來機車，載她上山兜風賞夜景去。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媽在浴室洗澡的時候，看到一件你留下來的襯衫，她尖叫的聲音比平常看到蟑螂時還要恐怖百倍耶!」
「咦?是喔?我忘記收起來的衣服啊?」溫德日停在東大路一段沒有路燈的地方，隱在夜色中的兩人靠在一起欣賞著遠處台中盆地的閃爍夜景。「那你媽知道我們交往的事了?」
「對啊!她說什麼我年紀還這麼小，不該跟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教我快點跟你分手。」
「嘿!我才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咧!」溫德日抗議著。
「就是嘛!德日，你不覺得我媽真的管太多了嗎?要跟誰交往是我的事情耶!難不成我還得跟她看中意的人交往嗎?」
伊明月真的很難理解她媽媽為何會這樣。兒孫自有兒孫福，為什麼不管她據理力爭多少次，媽媽就是不能瞭解她的感受?
「做父母的對子女關心一下是應該的啦!」但溫德日也不贊同那種單一式的命令管教方式。「你和你媽是不是缺乏溝通啊?」
「才怪!我跟我媽是不管溝通幾次都不會有共通點，我媽真的太頑固了啦!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要管，誰受得了?」
「這麼說起來，伯母其實也很可憐耶!」溫德日設身處地想著伊媽媽的心情。要是他跟子女的相處模式最後變成這麼糟糕的話，要怎麼改善呢?「明月，你覺得你跟伊伯母的關係會永遠這個樣子嗎?」
「我也不曉得，其實我也很想改善啊!可是，不管我講什麼，我媽都聽不進去，她的世界大概永遠只有她是對的吧!」
「可若是你們三姐妹都離開的話，伊伯母會很傷心、很可憐的耶!」
「嗯!」伊明月縮在溫德日的懷裡躲著山上的冷風。「你這樣講是沒錯啦!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該做的努力我都做過了……」
「我們想個辦法好好地搞定你媽媽，怎麼樣?」溫德日對這件事非常的關心。「明月，若是像我這樣，當至親的親人都去世之後，想要做任何的努力都來不及了喔!」
「嗯!」伊明月非常心疼溫德日的過去，所以他的建議她會好好聽進去。「你要跟我一起努力?」
「對，我會跟你一起努力。」溫德日緊緊抱住她因為寒冷而顫抖的身子。「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女生。」
「再說一次好不好?」這種話女生最愛聽了。
「什麼?我會跟你一起努力嗎?」溫德日故意逗著她。
「不是啦!後面那一句啦!」伊明月嘟起唇，捶了他一拳。「再說一次給我聽，好不好?」
「好!說幾十、幾百次都沒問題!」溫德日雙手圈在嘴邊，對著前方亮晃晃台中盆地的美麗夜景大聲吼叫著，「我最喜歡伊明月了!伊明月是我最愛、最愛的女生!」
「哇!」她咯咯笑著。「我好開心喔!」倒在他懷裡的她與他十指交握著。「德日，我也好喜歡你喔!這是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耶！」
「好，那換你了。」溫德日指著面前一大片絢麗的夜景。
「咦?換我?要幹嘛?」伊明月不是很懂他的手勢。
「像我剛剛那樣，大聲地對著全台中的人說『我最喜歡溫德日了』!」溫德日萬分期待地盯著她。
「才不要咧!好丟臉喔!」伊明月指著前面不遠處，跟他們一樣選擇這個暗暗地點看夜景的情侶們。「你剛剛這麼大聲喊叫，嚇到很多人耶!」
「真的嗎?有嚇到很多人嗎?」溫德日尷尬地紅了臉。
「嗯!好丟臉喔!」伊明月又咯咯地笑。
「好啊!丟臉的事都是我在做，不管啦!你也要像我剛剛那樣對著夜景大叫你愛我，這樣才公平!」他掐著她涼涼的臉頰要求著。
「哼!才不理你咧!」伊明月也不甘示弱的跟著捏住他兩邊超好捏的柔嫩臉頰。
小倆口抱在一起，在滿天星星和滿市瑩亮燈光的祝福之下，親密地交換著這輩子最真的誓言……
終場小花絮
剛下公車，許致家便迫不及待脫下厚重的冬衣。在台北的時候，沒有這件外套她根本不敢出門，但一到台中，穿成這樣可是會悶出一身汗的。
「致家!」
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許致家換上小女生害羞的微笑，朝心愛的男朋友奔去。
「等很久了嗎?剛剛車子下了交流道之後，路上塞車塞得好嚴重喔!」
看到於弘凱帥帥的笑容，臉上沒有任何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可她明明就讓他在巴士站多等了二十分鐘。
「上車吧!大家都在等我們了喔!」細心地替女朋友繫上安全帽，於弘凱乘機偷了個香吻。「我好想你……」
「我也是。」許致家紅著臉望著他。
仔細確定她在後座坐好之後，於弘凱拉住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部。「走吧!回家開PARTY羅!」
熱鬧的街頭，隨處可以看到人們歡度耶誕的氣氛，悅耳的耶誕歌曲更是四處飄揚著……
＊＊＊
一進門，迎接他們的便是戴著彩色圓錐帽的小黑貓和紀彥儒。
「嘿!阿儒，你每次都逼它戴這種奇怪的帽子，小心它愈來愈討厭你喔!」於弘凱將小黑貓抱給許致家，對於它如此溫馴好擺佈很是好奇。一般的貓不會這麼好欺負吧?
「哼!才不會，我可是這個家裡面最疼它的主人耶!」紀彥儒沒有貓咪好抱，只好眼巴巴地遙望著在廚房裡的窈窕身影，只不過他的佳人也沒有空理會他。
滿屋子都是食物濃郁的香味，他的女朋友錢安琪正在廚房裡為大夥兒的耶誕大餐努力著。
突然間，一道涼涼的嗓音凌空飄了過來，「搞清楚!我才是它的主人，好嗎?」
紀彥儒縮著脖子，沒發現家裡頭最性格的鬍子男楊澤龍剛巧提著兩大袋的飲料、啤酒和零食經過他們的身邊。
「嘿嘿……阿龍學長，你就讓我過癮一下咩!」紀彥儒陪笑著，看到跟在楊澤龍身後的饒美貞雙手也提了好多東西，他連忙上前去幫她的忙。
「哇!買這麼多東西啊!太好了!晚上有得吃羅!」紀彥儒抽出兩瓶罐裝啤酒，扔給一旁坐在沙發上卿卿我我的柯川一和藍妙妤。「嘿!又不是多久沒見面，幹嘛一進門就黏在一起?」
此話一出口，頓時有兩個女孩子羞紅了雙頰。
藍妙妤羞得迅速推開柯川一的胸膛，此舉惹惱了正抱著她享受兩人世界的柯川一。
「啐!安琪在廚房裡忙，沒女朋友可以抱就去抱你的貓啦!管我們幹嘛?」
緊靠在於弘凱身旁的許致家，也是臉紅的俏佳人之一，聽到柯川一的話之後，連忙將手中的可愛貓咪還給紀彥儒。
「學弟，貓給你抱羅!我們幾個抱女朋友，嘿嘿!」於弘凱摟著許致家跟著也佔據了一張沙發。
「哼!什麼嘛!要不是有我的安琪在，你們就沒有好吃的耶誕大餐了!」其實紀彥儒抱貓咪也抱得很高興，就決定不跟他們多計較了。
「奇怪，德日咧?怎麼沒看到人?」於弘凱左右張望了一下，沒看到溫德日和伊明月。「不是說好今天晚上要一起慶祝的嗎?」
「好像是上回那個很活潑的伊小妹吵著要來跟我們一起過耶誕，所以德日他們去車站接人了。」紀彥儒特別強調了「伊小妹」這三個字給於弘凱聽。上回的見面，那個伊小妹黏弘凱可黏得緊咧!這回弘凱的正牌女友在場，想必會有很好玩的事情發生。
「糟糕!」於弘凱連忙抱住許致家，先行跟她解釋一下伊小妹的情況。
」哈哈!懼內大丈夫喔!」紀彥儒才在取笑著於弘凱，突然間，廚房內就聽到了錢安琪的哀叫聲。
「啊!燙死了啦!」打開烤箱時不慎被蒸氣輕微灼傷的錢安琪，張開嘴含住自己的手指。
紀彥儒一聽到她的慘叫聲，立刻放下貓咪衝進廚房，將她帶到流理台邊去沖水。「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疼不疼啊!」
「嗯!一點點……」錢安琪不小心瞄到楊澤龍和饒美貞的笑容，跟著也哈哈地傻笑起來。「彥儒，他們在笑我們了啦!」
「有什麼好笑的?」紀彥儒擔心地盯著錢安琪的手看。「你小心一點嘛!別教人擔心……」
「大少爺，你還是快點出去吧!廚房裡很忙的，快出去招呼客人，別在這裡礙事了。」楊澤龍指著外頭，好像有幾個人剛剛進門。今天他們這兒還真是熱鬧萬分啊!
「是德日學長回來了!」紀彥儒只好聽話地退出廚房，那裡真的不是他這種家事白癡的戰場。「嘿!伊小妹，你又來啦?」
跟在伊明月身後的伊麗月，甜甜地對他笑著，「彥儒哥哥你好!」
「好!快點兒進來坐，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耶誕大餐了，要不要來幫忙擺盤子啊?」紀彥儒很喜歡這個小妹妹，身為家中的獨生子，這種友愛手足的感情在伊小妹的身上發揮得很徹底。
「弘凱哥哥呢?」伊麗月一進門就想找於弘凱，只是，乍然看到於弘凱攬著一個漂亮的姐姐，她雀躍的心頓時黯淡下來。
「麗月，過來哥哥這邊，這位就是哥哥常常跟你講的致家姐姐!」於弘凱大方地向她介紹著自己的女朋友。
「姐姐好。」伊麗月乖巧地向許致家點了點頭。
「好啦!別看了，過去幫德日和彥儒的忙，擺一下晚餐要用的盤碗。」伊明月趕緊將妹妹拉到旁邊去。「麗月，你早就知道弘凱有女朋友了，沒有真的對他用感情吧?」
「沒有啦!姐，你想太多了。」伊麗月的臉上隱藏了一些無可奈何。「我這麼年輕，還怕找不到比他更帥的男朋友嗎?」
「那就好!」聽見大妹逞強的話，伊明月還是安心許多，這代表過一陣子她就會釋懷了。「教德日哥下次介紹幾個帥哥給你認識吧!」
「德日哥，以後你要找帥一點的哥哥介紹給我喔!好不好!」伊麗月的臉上終於恢復了笑容。
「好!沒問題，德日哥一定找一個帥哥電到你發暈!」溫德日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
「來、來、來!大家一起乾杯!」
待大夥兒都在餐桌邊坐好之後，紀彥儒站了起來，力邀大家舉杯。
「來!乾杯!」
「乾杯!」在座十餘人一起舉杯歡呼。
「我想要在耶誕夜發表一下感言，麻煩大家看過來、看過來!」紀彥儒舉起手要大家繼續注意他。「我紀彥儒呢!是這裡其他四位帥哥的房東，很高興有機會能跟這幾位帥哥住在一起，也因此認識了這麼多可愛的女孩子，也就是在座的幾位美女們!」
紀彥儒一一掃過在座眾人。「也許，畢業之後我們就會分開，沒有辦法永遠住在一起，但我和安琪會永遠記得你們的。」
「阿儒，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感性啊?」柯川一噓了他一聲。
「本來就是啊!我覺得這一年多來有你們在，這個屋子裡充滿了歡笑聲。我是家裡的獨生子，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沒有任何兄弟姐妹，但自從遇到你們之後，我才感受到這種手足親情……」
「喂!別說著、說著就哭了啊!」楊澤龍瞪了他一眼，一向走性格路線的他不喜歡這種太過催淚的劇情。
「我也是耶!覺得在這裡的生活真的好快樂!」溫德日隨即舉手發言。他也是有感而發，對這棟公寓的各位深有感觸，這個地方給了他一種家的感覺。「我覺得可以遇到你們、和你們住在一起，真的好棒!」
「好!那麼現在大家再來舉杯，希望我們的緣分可以一直延續下去!」於弘凱很懂溫德日的感觸。「大家開開心心繼續相處下去!」「乾杯!」「還有、還有!祝大家耶誕節快樂!」柯川一忙著替大家倒酒。「乾杯!」
「祝大家耶誕節快樂!」
——《全書完》—— |
匿名
發表於 2014-1-24 00:4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