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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蜜見]新娘換人做!【幸福企畫所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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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17:01 |倒序瀏覽
新娘換人做!(幸福企畫所之二)作者:蜜見

哇咧……前幾天向她嗆聲的囂張男人
竟然是她委託人的准新郎?!
身為婚禮顧問,她只能忍氣吞聲地為他「服務」
沒想到這個男人百般不肯配合
把她抓上專機飛去歐洲挑婚紗也就罷了
最可惡的是,他還逼她穿上此生的第一件白紗!
為了抓住生命盡頭的最後機會
享受身為一個女人該嘗到的美好體驗
她屈服於他的挑逗,臣服在他的身下
不僅獻出了身心,還當上第三者……
哎,她知道自己已經違反了規則
可她真沒想到一時放縱的後果會這麼可怕──
就在婚禮舉行的當天,新娘子居然不見了!
啊……這下該怎麼辦?難不成要找個代打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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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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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17:38
    蜜 見

  本以為這次不用寫序的,但被一隻小黃牛放了鴿子。

  啾啾,趕快交出序來──難道妳沒瞧見蜜見已經在磨刀霍霍,準備宰牛啦!

  雖忙著磨刀,還是得給讀者寶寶們一些交代。

  這次蜜見又將另一位企畫顧問送進禮堂,聰明的你猜出是哪一位曠男怨女了嗎?

  哦哦,這需要有些慧根哦!

  不是左問天和安琦故事裏的癡情男高擎,不過也有稍稍露臉。

  她是個很棒的女生,有蜜見想要的所有特質──聰明、溫柔、美麗、敬業、有決心……可是卻有些糊塗加鴕鳥,搞得自己平白承受心理折磨。

  男主角也不好受,原本是個不情願的新郎,最後使出偷天換日之計娶回心愛的女人,卻被她弄得差點崩潰。

  猜出她是誰了嗎?

  唉!算了,還是直接看故事吧!

  至於癡情男高擎,下次蜜見會好好補償,送個幼齒的給他補眼睛好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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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18:57
     新娘換人做!1 

  明明

  你的身邊已有了別人

  我應該要祝福你們

  為什麼還會覺得遺憾……



  第一章

  「黎小姐,還好嗎?」

  黎茗咽下想吐的感覺,艱難地點點頭,蒼白的臉色洩漏她的不適。

  雖說醫學進步,照胃鏡不像以前那般痛苦,但一根管子硬生生塞入喉嚨中,總是讓人全身不對勁。

  但是,不在人前示弱一向是她的作風,諱疾忌醫更是她的弱點。

  這胃疼的毛病已經兩年多,很多新人趕著年前結婚,當時她手上有兩件大案子同時進行,壓力讓她胃痛發作的頻率劇增,可說是硬撐著完成工作。

  過年後一開工,她終於痛下決心逼著自己上醫院,希望在下一件案子進來前搞好自己的胃。

  中年醫生理解地看著黎茗,試著露出安撫的微笑,黎茗只覺他的笑容有些不自在,不免有些忐忑。

  「醫生,我的胃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

  「哦,目前看來是有些潰瘍,不過還是等下次約診,由妳的主治醫師說明。」醫生邊收拾儀器邊回答,看來有些心不在焉,「妳先躺一下,等到舒服了再起身沒關係。」

  醫師離開檢驗室,留下黎茗兀自思量他的態度──該不會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檢驗醫師不方便論述病情,才會露出這種為難的神色吧?

  她不免做最壞的臆測,胃部卻因緊張翻臆得厲害。感覺一股酸氣湧上喉頭,她趕緊起身穿鞋,衝到一旁的更衣室對著垃圾桶乾嘔。

  十個小時未進食的她只翻攪出一些酸液,難受得認出幾滴淚液。好不容易止住反胃感覺,她無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息,打算舒服一點再離開,反正她是最後一個病人。

  虛弱讓她感到好寂寞,此刻真希望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孑然一身的她靠自己掙得今日的成就,雖然才二十八歲,黎茗在婚紗業界卻有七年資歷,成為「金玉盟」的企畫顧問也有三年。

  「金玉盟」每一位婚禮企畫顧問在業界都是響叮噹的人物,可觀的傭金讓黎茗在市區擁有一間舒適的單身小窩,以及日益增多的存款,卻犧牲了談戀愛的時間和心情。

  或許,該請個長假,讓自己喘口氣……黎茗苦笑著。

  反胃感稍退,她正打算離開之際,外頭檢查室傳來交談聲和儀器搬動的聲響,護士們旁若無人的對談引起她的注意。

  「剛剛那位小姐真可憐,年紀輕輕的……」甲護士惋惜地說。

  「對呀,聽李醫師說她整個胃都花了,已經沒辦法開刀……」乙護士邊整理病床邊搖頭,「聽說能撐過半年就偷笑了……」

  黎茗一聽只覺心跳加速,手心開始冒汗。剛剛為她檢查的醫師也姓李!

  不可能是她,不可能……她靠著牆壁穩住心魂,繼續聽下去。

  「唉,一樣叫作『黎明』,人家那位天王事業愛情正得意,這位小姐的人生卻變成黑暗,年紀輕輕的……」

  「沒辦法動手術嗎?」

  「唉!連化療都於事無補,只能看老天爺肯給多少時間……」護士的語調充滿惋惜。

  「她好象還沒結婚耶!也好,省得放不下老公孩子……」

  隨著滾輪的聲響,兩人的對談愈離愈遠,檢驗室又恢復死寂。

  黎茗呆立原處,腦筋一片空白。隔了好久,她才緩緩走出檢驗室,蒼白的臉龐沒有任何血色或表情,猶如行屍走肉。

  「黎小姐,我以為妳走了,還好嗎?」幫她檢驗的醫師正好在報到櫃檯,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黎茗木然地點頭,並未停下腳步。

  「那妳慢走,記得掛門診看報告。」醫生一臉疑惑,卻沒問太多,只是好心地在後頭叮囑著。

      

  黎茗不知自己走了多遠,雙腳失去頭腦的指揮,軀殼只能漫無目的地遊蕩,耳朵嗡嗡作響,直至尖銳的煞車聲響起,她才驚覺自己正站在斑馬線上,此刻轉角的號誌燈顯示著綠燈。

  受到驚嚇的她撫著胸口,瞪大眼睛望著停在身側的高級房車,保險杆距離她不到五十公分。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撞到,黎茗腳一軟趺坐地上,全身虛脫得有如被抽乾力氣。她不想死!

  這句話掙開迷霧迸入腦海,將她拉回殘酷的現實,強抑的淚水終於潰堤。

  她不想死!她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沒做,她不想死呀……趺坐在地的黎茗也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雙手捂著臉痛哭失聲。

  黑色房車走出兩名身著西裝的壯碩男子,開車的人走向黎茗,另一個看似保鏢的男子則守在後座門邊。

  「小姐,妳沒事吧?」男子有所顧忌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黎茗,不知她是被嚇傻,還是有所企圖。畢竟有心接近老闆的人不少,但從未見過這種自殺式的冒險行為。

  黎茗猶自沉溺悲傷中,沒有回應。男子莫可奈何地走向車子後座,車留玻璃緩緩降下,露出一張俊美的陽剛臉孔。

  「怎麼回事?」黑澤朗冷峻地望著司機阿信,對他所造成的狀況極為不悅。

  「我沒撞到她,是她闖紅燈……」當了老闆五年的私人司機,阿信深知黑澤朗的脾性,於是趕緊解釋。

  圍觀的人群開始聚集,黑澤朗臉色愈加凝重,一心認定黎茗不肯離去,必是有所圖。要脅不就是女人的專長?

  「先將人帶上車。」他嘴角一撇、目光裏儘是輕蔑之色。

  阿信趕緊走向黎茗,蹲下來好聲撫慰著:「小姐,我們老闆請妳上車,有什麼事上車商量好嗎?堵在這兒妨礙交通不好……」說著便伸手扶起她。

  黎茗完全失了心魂,如同木偶任由阿信拉起,慢慢走向後座,保鏢為她打開車門。

  黎茗坐上車後,只是垂頭低聲啜泣,無視於坐在一旁同樣不理會她的黑澤朗,也不管陌生人要將她帶往何處。無助攫滿了她的心房,腦中不斷響起三個字──怎麼辦?

  她的工作怎麼辦?房子貸款怎麼辦?她在公司前景看好、五年後還想成立屬於自己的婚禮顧問公司,她的人生正要走向巔峰,卻突然掉進一個大窟窿、不再有翻身機會。

  為人作嫁那麼久,她甚至沒時間找尋自己的真愛,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為何是她?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老天要這麼懲罰她?

  車子停在路旁沒動,裏頭氣氛安靜得緊繃,只有黎茗嚶嚶啜泣的聲音。

  前座的司機和保鏢面面相覷,不時透過照後鏡偷看黑澤朗的反應,凝重的氣氛讓他們倍感壓力。這位小姐未免也太小題大作,又沒被撞到,居然哭得如此淒慘,老闆遲早會抓狂……

  黑澤朗本想看黎茗有多少能耐,誰知她的淚水像是鎖不住的水龍頭,只覺她演得太過火,終於失去耐性,轉過頭輕蔑地看著低頭啜泣的黎茗。

  「妳要多少?開出條件。」

  冷冽的語調打斷黎茗的自悲自歎,終於意識到旁邊還有其他人。她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婆娑淚眼對上一雙不耐煩的陌生眼眸。

  她根本沒聽清楚黑澤朗說什麼,下意識地回了一聲:「啊?」

  薄施脂粉的妝明顯花了,一雙澄亮的大眼腫如核桃,黑白分明的眼眸佈滿血絲,圓潤的鼻頭也紅通通的,顯露如假包換的傷心。

  「妳要多少?」黑澤朗沒理會黎茗的眼淚,面無表情重複著方才的話。

  黎茗卻不明白他的意思,以濃厚的鼻音問著:「什麼……多少?」

  黑澤朗輕哼一聲,漆黑的眼瞳斜睨著她。「妳哭得這麼賣力,不就是為了拉高價錢?」哼!這女人不但演技好,裝傻功夫也是一流。

  輕蔑的語調如當頭棒暍打醒黎茗,讓她暫時忘了悲傷,記起她在這裏的原因。

  當時她因為六神無主,才會隨著上車,沒想到卻被誤會為乘機敲詐的投機分子,一股無名火霎時燒上胸口。

  這是什麼狀況?不但老天爺捉弄她,連這男人也湊熱鬧來欺負她,是認為她還不夠慘嗎?

  黎茗飛快地拭去淚珠,漲紅的臉龐佈滿憤怒。「你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為何要向你要錢?」

  「妳故意跑到馬路上讓我的車撞妳,不就是想乘機索取賠償費?」他知道有些人被錢逼得走投無路,專挑高級房車下手,賣命的演出只為索取高額賠償金。

  黎茗肯上車,他便猜出她的目的。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蔑我?」黎茗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這麼指控她!

  雖然他長得很帥,但那雙黑亮眼瞳裏透出的輕蔑毫不遮掩,彷佛看待一個騙子,這讓她氣憤不已。「我剛才在想事情,才會不小心闖紅燈……」

  「這藉口還真特別!」黑澤朗不再看她,逕自從西裝外套內袋掏出一疊鈔票遞給黎茗,「看妳哭得那麼賣力,其他九萬算是小費。」

  黎茗憤怒地揮開他的手,整疊鈔票散落車內。「喂,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侮辱人啊!」

  緊握著拳頭,難得大聲說話的她開始朝黑澤朗咆哮:「我黎茗真的倒楣透頂,老天爺突然開我一個大玩笑,連你也來欺負我!我就那麼倒楣任人踐踏嗎?我告訴你,本姑娘不缺錢,缺的是時間,你給得起嗎?」

  她如瘋婆子般嘶吼,毫不保留地朝他發洩滿腹的冤屈和憤怒,本想藉此討回尊嚴,淚水卻控制不了地漫流。

  她憤恨地拭去淚水轉身拉開車門,因中控鎖未開而動彈不得。她看著司機,淚水未乾的臉龐儘是凜然之色。「開門!我要下車!」

  阿信透過後照鏡看著老闆,黑澤朗微微點頭。黎茗不疾不徐地下車,立即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往前跨步,挺直的背脊猶如驕傲的孔雀。

  事實上,她的心臟跳得好快,生怕車裏的人追上來,那些男人看來不好惹。直到轉角處,她才坐在矮牆上喘息,全身早己虛軟。

  而另一邊,車門「碰!」地一聲關上,車內比方才更為寂靜。

  前座兩人互看一眼,保鏢才轉頭請示黑澤朗。「總裁,要不要追上去?」

  黑澤朗沒有回答,精練的目光透過後照鏡追隨黎茗的背影,直到不見蹤影才開口。「開車。」他將目光轉向窗外,大掌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黎明」是嗎?我記著妳了……

      

  黎茗請了休假在家裏狠狠哭了三天,儘管百般不願意,她最終還是必須接受事實。

  一向獨立樂觀的她決定抗衡不公平的命運,既然只剩下半年壽命,她決定好好走完它,讓老天爺瞧瞧她的肉體可以被奪走,精神卻是打不倒的!反正孑然一身的她了無牽掛。

  利用一天將該安排的事都寫下來,她決定過些日子找仲介賣掉房子,支付貸款後剩下的錢,就捐給扶養她長大的育幼院。至於「後事」,就將這身臭皮囊捐出去當大體老師,讓醫學界研究,以後終有辦法打倒癌症這討人厭的東西。

  到了該回醫院看報告這天,她也不準備回去面對,反正看了也是同樣結果,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又要接受再一次的淩遲,只是徒增悲傷罷了!

  這天她刻意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進公司,往後她都要以最美的姿態面對僅剩的人生。

  「黎姊,妳今天好漂亮,看來容光煥發耶!」一進公司,挺著大肚子的安琦迎面而來,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安琦是公司另一位企畫顧問,也是老闆左問天的妻子。熱愛工作的她即使懷孕七個月還是照常忙案子,不顧老公的抗議。

  「真的嗎?」黎茗摸摸臉頰,薄施脂粉的臉龐泛著紅暈。

  安琦以為她害羞,小聲問著:「休假到哪裡去玩了?是不是有豔遇?」

  黎姊是公認的「金玉盟之花」,個性溫柔,處世圓融細心,這麼好的女人卻一直沒見她身邊有護花使者,公司的人部相當好奇怎樣的男人才能擄掠她的芳心?

  「哪有什麼豔遇?可能這幾天在家裏養豬,休息夠了,氣色才會變好。」黎茗不得不感謝自己的化妝技巧,巧妙地掩蓋了眼皮的浮腫,好氣色全拜腮紅所賜。

  「真的嗎?」安琦只覺黎茗隱瞞了什麼,因為黎茗的態度有些不自在。

  「妳真的想太多了啦!」黎茗輕撫著安琦的肚子轉移話題,「幾天不見,肚子更大了,快生了吧?」她撫著圓滾滾的肚皮,眼底流露著欣羡的神情。

  安琦和老闆左問天之間的愛情也是歷經一番波折。當時,他們那場突來的婚禮在公司和業界造成極大轟動,如今已有愛的結晶,可說幸福美滿。

  之前黎茗不曾欣羡別人,但現在的她好羡慕安琦,安琦的人生該擁有的都俱全了,反觀自己,身為女人該有的經歷都未曾體驗過……況且,她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當母親,這是何等的遺憾啊!

  「黎姊,妳怎麼啦?」安琦輕拍著黎茗的肩膀,黎茗這才回神,卻發現自己的臉頰一片濕濡。

  她趕緊抹去淚珠,胡亂編了個理由。「沒什麼,只是看妳一路走來終於得到幸福,覺得很感動……」

  她很想找人談談,她在公司沒什麼知己,只有和安琦走得較近,但她不能影響一個孕婦的情緒,這太自私了。

  難得看到黎茗真情流露,安琦握著她的手,一臉感激。「謝謝妳,妳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安琦一向喜歡黎茗,不只因為黎茗在工作上常幫她,更因為喜歡黎茗的個性,外表溫柔美麗,卻有顆堅強的心,這樣的女人值得一個好男人來呵護。

  「謝謝……」黎茗眼角又泛出淚光,她快速眨眼來掩飾。

  唉!自己變得如此脆弱,怎麼撐得過這六個月?不行,她必須堅強,她需要以工作來忘卻一切……

  「哎呀,我們兩個怎麼回事,搞得這麼感性!」黎茗輕笑著,頓時轉換了氣氛,「看來我一閑著,人也變得婆媽了。」

  「哈哈,黎姊難得這麼感性,感覺很棒哦!」安琦跟著笑出聲,突然,一名男子從身後攬住她,「什麼事那麼開心?不是要妳別一直站著?」

  安琦轉頭一望,見到摯愛的丈夫左問天,笑得更燦爛,「你又來了!孕婦要多運動才能順產。」

  「是哦?真說不過妳!」左問天接著望向黎茗,「休個假看來心情不錯,準備好接個難纏的案子嗎?」

  黎茗趕緊點頭,像討糖果吃的孩子笑得燦爛。「沒問題!」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忙碌。

  「真高興又見到『黎明』來臨!待會兒到高擎的辦公室,他會說明一切。」左問天難得開玩笑,身為老闆,他知道再怎麼難搞的案子、難纏的客人,只要黎茗出馬,都會被治得服服帖帖。

  「謹遵聖旨。」黎茗也回以搞笑的態度,便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當下她決定,就讓這案子為她的人生畫下完美句點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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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0:05
  第二章

  真如左問天所言,這是個超難纏的案子。

  在「金玉盟」佈置低調奢華的會客室中,黎茗眼前坐著一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以及臉上流露不安的年輕女孩,她們正是這個案子的委託人。

  黎茗問及缺席的准新郎。

  「不用理會我孫子,他只需在婚禮當天露臉就好。」嚴夫人倨傲地回答,從老花眼鏡後射出的精光不時斜睨著黎茗,「你叫黎茗是嗎?看來挺嫩的,真的承擔得了這次婚禮的企畫嗎?我已經說過,這場婚禮必須辦得風光體面,只要不失巨億集團的面子,錢不是問題。」

  巨億集團的名氣在臺灣無人不曉,企業體跨足電子、生技研究、醫療等產業,事業版圖遍及大中華地區、東南亞、美國及歐洲,是一個資產總值上兆的跨國集團。

  總經理高擎已事先告知黎茗,這位委託人嚴夫人是巨億集團的創辦人,曾是轟動商界的鐵娘子,這次找上「金玉盟」,是想幫她的孫兒——也是巨億集團的總裁籌辦婚禮。

  黎茗沒料到嚴夫人的姿態如此高傲,有錢人她看多了,再難纏的都碰過,卻沒遇過這麼目中無人的委託人,彷佛將她當成低下的賤民。

  黎茗在心底為自己打氣:這是她人生中最後一件作品,連死亡都不怕的她,更不會被任何人打倒!

  她流露一貫笑臉,態度不卑不亢地回應:「嚴夫人的能耐和本事,如同貴集團的名聲一樣響亮,黎茗自當盡力為令孫和孫媳婦籌畫一場氣度恢弘的婚禮,派頭和質感絕對不輸今年華泰集團蔡家,以及大路工程路家的婚禮。」

  「蔡家和路家的婚禮都是你策畫的?」嚴夫人終於正視黎茗,眼神依舊充滿懷疑和不相信。

  她就是因為參加過兩家的婚禮,才會找上「金玉盟」。沒想到難得讓她滿意的婚宴居然出自一個小丫頭之手,看來就像個剛出社會的新鮮人般稚嫩。

  黎茗的笑容溫柔卻有自信。「以嚴夫人的身分,必是那兩場婚宴的座上嘉賓,希望您還滿意那樣的安排。」

  她早從高擎那兒得知嚴夫人找上「金玉盟」是因為華泰蔡家的介紹,所以才會將這個案子派給她。過去作品累積的名氣成為她最有利的籌碼。

  嚴夫人嘴角一撇,故作不在意。「馬馬虎虎。」

  黎茗見她不肯拉下臉,只能暗自偷笑。

  這位老太太一定未曾當面稱讚過別人,或許連笑都很生疏呢……真是頑固老人!

  她接著望向一旁始終低頭不語、顯得志忑不安的新娘子梁希蕾。「關於這場婚禮,不知梁小姐有什麼想法或期待?」她不禁放輕聲調,生怕嚇到眼前看來稚嫩的小女孩。

  「我……」剛滿十八歲的梁希蕾如同易碎的搪瓷娃娃般細緻,小巧的臉蛋幾乎被兩顆晶亮的眼眸占滿,瑩瑩目光裏蓄滿不安,連講話也是輕聲細語。

  她一開口,便被嚴夫人不耐煩地打斷。「她的想法不重要,我就是要你將這場婚禮辦得比蔡家奢華……」霸道的語調顯然接受由黎茗籌畫,卻一點都不把梁希蕾放在眼裏。

  看來這位娃娃新娘在夫家一點地位都沒有——黎茗無奈地想著。

  「黎茗會如老夫人所願,但還是想聽聽新娘子的意見,畢竟新娘子是婚禮的主角之一。」黎茗不理會嚴夫人,逕自柔聲詢問梁希蕾。

  梁希蕾本想開口,嚴夫人卻瞪了她一眼,她又垂下眼睫訕然回應著:「一切由奶奶做主。」

  「這樣呀……」黎茗看著嚴夫人,嚴夫人則一副「早跟你說了」的態度,她決定不與嚴夫人正面衝突,「那我再找時間和梁小姐聊聊。」

  梁希蕾乖巧地點頭。「嗯!」

  黎茗又想到更重要的事,「另外,我也必須和新郎談談,拍婚紗照前必須敲定新郎的禮服,以便與新娘搭配。」

  「我不是說過,新郎在婚禮當天露臉就好。」嚴夫人不耐煩地打斷黎茗,只覺黎茗太過多事,「我孫子忙得連和我這老太婆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理這些瑣事?」

  不耐煩的語氣卻透露難以察覺的酸澀,黎茗注意到她的落寞。

  她心底暗忖:沒人會忙得連自己的婚禮都沒空打理,直到最後一刻才現身吧?

  獨斷強勢的奶奶、絲毫不見喜悅之情的新娘,以及一個不情願的新郎——這真是一場超級難纏的婚禮,背後該是藏著難以想像的豪門恩怨。

  不行!這是她人生的告別作,她不容許任何環節出錯!

  「我會主動找嚴先生溝通,安排拍婚紗照和一些婚前課程,不會耽誤他多少時間。」黎茗胸有成竹地說著,「我想梁小姐也希望新郎全程參與這場婚禮,你說是嗎?」

  梁希蕾臉色頓時黯淡。「我都沒意見。」

  「我孫兒不姓嚴,他姓黑澤,你難道都不看新聞?」嚴夫人厲聲糾正黎茗,眼神卻泛出絲絲悲傷。「你這女孩太多事了,我怎麼說你照辦就是,別節外生枝……」

  黎茗真的不知道巨億集團的總裁居然有個日本姓氏,想必是外孫吧?她真該好好弄清楚這家人的關係,免得再次出糗。

  「很抱歉……」她依舊陪著笑臉,「老夫人也希望黑澤總裁能夠全程參與自己的婚禮吧?」

  她觀察到嚴夫人談及孫子時,表情似乎顯得有些苦澀,於是大膽臆測老人家的心情。

  嚴夫人果然眼睛一亮,卻很快回復高傲姿態。「隨你。不過,我討厭只會出一張嘴的人。」

  見她的態度似是默許,黎茗笑著回應:「我也是。」

  嚴夫人望著她,懷疑的眼神裏透露一絲絲的期盼;梁希蕾卻一臉擔憂,猶如黎茗即將隻身穿越亞馬遜叢林,隨時會被不知名的野獸吞噬。

      

  「小姐,麻煩你再通報一聲,我不會耽誤黑澤先生太多時間。」

  巨億企業總部大樓一樓接待櫃檯前,黎茗已經是第五次懇求接待小姐。她在這裏等了一個下午,決心要見到人才肯離去。

  對方不耐煩地回應:「小姐,我已經告訴你幾百次,和總裁見面必須透過秘書預約,不是想見就見的。」

  「拜託啦,麻煩你轉告秘書,就說『金玉盟』的黎茗有很重要的事必須當面報告總裁,請她安插個五分鐘就好。」黎茗趕緊陪笑臉,態度極為謙卑。

  接待小姐拗不過她,只好再一次聯絡總裁秘書室。

  黑澤朗剛結束和美國的視訊會議,敲定一件百億美元的投資案。

  好累……他轉頭鬆鬆筋骨,決定今天的行程到此為止,現在的他只想回家泡在按摩浴缸裏好好放鬆一下。

  正想吩咐司機備車,對講機卻傳來秘書的請示。「總裁,有位『金玉盟』的黎茗小姐在大廳等了一個下午,不知您是否……」

  一聽到「金玉盟」的名號,黑澤朗不由得反感,知道祖母已經迫不及待採取行動。「蘇小姐,你跟了我這麼久,該知道這種……」

  但秘書接下來報出的名字卻吸引了他的注意——黎明?

  他的腦中映出一張絕望卻強悍的臉孔,他忘不了那個敢指著他破口大駡的女人。會是她嗎?

  「讓她進來。」指示秘書後,黑澤朗居高臨下地眺望遠處的水岸公園,心中竟湧上絲絲期待。

      
        
  黎茗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

  隨著保全人員搭乘總裁專屬電梯直上三十樓,她沒由來地感到緊張。

  方才在一樓氣派的大廳,看著來來往往的精英人士穿梭,儘管她見過不少大場面,常接觸一些豪門貴客,但直接找上客戶還是第一次。

  她已經事先做了些功課,找了一大堆商業週刊和八卦雜誌,讀了一些有關黑澤朗的報導,卻始終沒見到他的照片。據說他行事低調,相當不喜歡上鏡頭,因此很少見到他在公開場合露面。

  不過他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功之士,雖然才三十歲,卻已名列富士比排行榜全球百大富豪之林。


  另外,黎茗也找了一堆八卦雜誌,才知道巨億集團內部的家族秘辛。

  黑澤朗的姓氏源自他的日籍父親。富家獨生女和平凡外籍男子的戀情不受祝福,於是選擇雙宿雙飛,移居日本。直到兩人因飛機失事身亡,嚴夫人才接回已十三歲的黑澤朗,也就是巨億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依照嚴夫人的強勢作風來看,這對祖孫的相處應該不怎麼愉快,搞不好連新娘都不是自己選的,難怪黑澤朗對這場婚姻如此冷漠……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唐突,腦中不斷重複著演練多時的話術,只為了說服一個置身事外的新郎。

  秘書引導黎茗進入總裁室後便關上門,黎茗緩緩走近超大的辦公桌,臉上不忘帶著笑意,雙眸直盯背對的身影,「謝謝您抽空見我。」

  輕柔優美的聲調回蕩耳際,黑澤朗捺著性子慢慢轉身。雖然此刻的她,無論穿著打扮或臉上笑意都和當日狼狽火爆的模樣大相逕庭,但他一眼便認出黎茗。

  「怎麼?那天沒有乘機索取賠償後悔了,所以親自找上門?」黑澤朗語帶嘲諷,認定她的目的不外乎為了錢。

  這麼想,才能讓自己的心境不因她而波動。

  黎茗認出眼前這張臉,還有不陌生的嘲諷表情,笑容在她臉上僵了好幾秒。

  他居然就是巨億企業的總裁黑澤朗?!

  真是天亡我也……她在心裏大歎不妙。

  他的態度依舊盛氣淩人,高傲自大的模樣和嚴夫人如出一轍。他的言語嚴重侮辱她的人格,儘管她氣得想賞他一巴掌然後走人,但專業訓練不容她這般任性。

  「黑澤總裁,那天是黎茗失態胡言亂語,請您原諒。」她深深一鞠躬,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黑澤朗卻不理會,逕自走到一旁的真皮沙發坐下,為自己點了一根雪茄。

  黎茗的態度讓他大失所望。身為大財團唯一繼承人,多少人在他跟前卑躬屈膝,為的不外乎想討好他以獲得利益,不然就是有求於他。

  原來她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沈默不語讓黎茗猜不透黑澤朗的心思,她趕緊走向沙發遞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請總裁指教。」

  「放著吧!」黑澤朗悠哉地吐了一口煙,看也不看她一眼,「既然不要賠償,你可以走了。」

  「今天我來是為了黑澤總裁的婚禮,因為您的外祖母嚴夫人委託本公司籌畫您與梁小姐的婚事,由我負責主導,我希望能當面瞭解您對這場婚禮的想法。」

  黑澤朗卻一副事不關己的冷然。「我想老太婆應該告訴過你,我只在婚禮當天露臉,其他事別煩我。」

  若非老太婆以手上的股票威脅,他根本不想要她一廂情願挑選的新娘。在婚禮露臉已是他的底限,為何這個女人會跑來這兒生事?

  料到黑澤朗的態度會是如此,黎茗趕緊搬出早已想好的臺詞。「可是,人的一生就這麼一次,難道您不想留下美好回憶?」

  溫柔軟綿的聲調伴隨親切笑容,黎茗努力說服兀自翻閱財經雜誌的黑澤朗。「況且,梁小姐一定也希望和您拍幾張美麗的婚紗照,共同參與、設計最具意義的婚禮……」

  黑澤朗一點反應也沒有,逕自看著雜誌。


  黎茗偷偷觀察他,仍不死心地繼續說下去。「還有您的外祖母嚴夫人,她必然盼望您能為這場婚禮投入更多心思……」

  黎茗還沒說完,黑澤朗忽然放下雜誌冷冷地問著:「是她派你來的?」

  「什麼?」黎茗還反應不過來。

  「我祖母給你多少好處,派你來當說客?」黑澤朗只覺她的笑容十分虛假,這麼努力說服必是為了可觀報酬。

  早知道老太婆不會這麼快妥協,愛面子的她必定無所不用其極地將這場婚禮辦得舉世皆知,希望所有人照她的劇本演出,包括他。

  而眼前這個女人,先前還表現得骨氣凜然,現在還不是露出趨炎附勢的本性……女人都是一個樣兒!

  黑澤朗不願承認心底的失落,更加瞧不起黎茗的轉變,眼底毫不掩飾的輕蔑深深刺傷她。

  又是這種眼神!

  上次將她當成乘機敲詐的騙子,這次又誤會她前來別有目的,難道有錢人就可以這般任意侮辱別人?

  黎茗感到相當委屈,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不自覺地流露出無奈。

  她的專業可以接受挑戰,但人格不容踐踏!

  她深深吸口氣,義正嚴詞地為自己辯解。「黑澤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這次前來並非受任何人指使,也沒額外拿什麼好處,而是本著婚禮企畫顧問的專業立場和良心想辦好這場婚禮,讓新人及雙方家人留下美好回憶……」

  本想平靜地解釋,但想到自己所遭遇的境地,黎茗不自覺地愈講愈激動。

  「而且這是我所籌畫的最後一場婚禮,只想做到盡善盡美,我沒有太多時間,只想把握僅剩的時間辦好這場婚禮……」

  她不過為了完成最後心願,卻要被人侮辱糟蹋,被誤解的委屈一下子衝破佯裝的堅強,脆弱得不堪一擊。

  黎茗緊握拳頭,瞪著黑澤朗的黑瞳裏泛著瑩瑩水光,沿著纖長的下眼睫滑落漲紅的雙頰。

  「抱歉,失禮了!」發覺自己的失態,她趕緊擦去淚水,匆匆往門口走去。

  她投降了!她必須向嚴夫人承認失敗!或許她該放棄這個案子,讓別的企畫顧問接手……

  「這樣就放棄了?」

  沮喪的黎茗正要開門離去,身後卻傳來黑澤朗低沉的聲音。她止住腳步轉身一瞧,對上黑澤朗投射過來的深眸,雖然同樣冷淡,卻少了輕蔑。

  黑澤朗無法理解黎茗的轉變,但他方才確實從那泛紅的眸子裏讀出她的脆弱,同時感覺心頭被什麼東西震了一下,於是出聲留住她,違反他一貫原則。

  這女人的態度實在令人無法捉摸,先是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知道他的真正身分卻又顯得諂媚,下一秒又委屈地為自己辯白……或許是她眼底揮之不去的悲傷,還有那急切的辯白讓他改變心意。

  「您的意思是……」黎茗同樣難以置信。她振奮地走向黑澤朗,「願意配合?」

  「那也得看看我的行程是否能配合。」黑澤朗從容地點燃另一根雪茄。

  敗部復活讓黎茗士氣大振,趕緊拿出訂好的行程表在黑澤朗身邊坐下,熱切地解釋著:「接下來我將全力配合您的時間……梁小姐會先挑選婚紗,她的身型比較嬌小玲瓏,我建議她採用法國款式……」

  「她的部分我沒興趣!」

  黑澤朗緊盯黎茗因興奮而泛紅的臉頰,完全沒注意她手上的東西,「說些實際一點的。」

  「哦!好的。」黎茗翻到下一頁,「您的禮服也應該訂制,我建議採用英國式大禮服……」

  她專心地解釋,絲毫沒有察覺黑澤朗的臉頰慢慢貼近,幾乎碰到她的。

  好香……黑澤朗原先只想捉弄黎茗,但鼻子一湊近她盤起的長髮,清新淡雅的洗髮精香味卻輕易撩起難得振奮的欲望。

  他的唇悄悄靠近圓潤的耳珠,惡意地朝著她的耳後吹氣。

  「啊……」黎茗驚呼一聲,反射地捂著耳朵,臉頰頓時如火燒灼。

  她瞪大眼睛看著黑澤朗,他卻抽出她手中的行程表若無其事地翻閱。「要我配合可以,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黎茗撫著臉頰故作鎮定,刻意拉開兩人距離,企圖掩飾心頭的狂亂。

  「我要你……」黑澤朗傾身欺上前,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讓她感覺心臟漏跳好幾拍。

  她以手抱著胸口,卻故作鎮定地回絕:「我不是那種女人!」

  「哈哈,你想太多了!」黑澤朗只覺她愈來愈有趣,尤其慌亂的模樣像個容易受驚的小處女。「我要的女人多少也會挑選一下吧!」

  他假意不感興趣地打量她,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我只是要你配合我的時間,隨時待命,不論哪個行程都必須陪在我身邊,做得到嗎?」

  他難得主動對女人產生興趣,突然有種想將她留在身邊好好「逗弄」一番的渴望。

  黎茗被糗得小臉更加漲紅,還好理智依然存在。

  「這……」對這般不尋常的要求她有些為難。

  一般委託案件,企畫顧問大多會將時間放在新娘這邊,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新郎。而且,理智告訴她別和這個男人太接近,他看來相當危險……

  黑澤朗使出激將法,拿她說過的話大作文章。「剛才不是說希望我能全程參與,為的是想辦好這場婚禮……」

  見她一臉為難,他雙手一攤,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看來『金玉盟』的名氣是靠耍嘴皮子而來的……」

  黑澤朗的高傲態度和嚴夫人一模一樣,罵人不帶髒字,卻字字直刺人心。遇上這對難纏的祖孫,黎茗只能認了!

  「只要您願意配合,黎茗會全程為您服務。」她豁出去了,為了公司的信譽,以及成就自己的最後心願。

  雖然知道黑澤朗不好應付,但黎茗猜想他所提的條件應該只為報復她之前的不敬,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像他這種日理萬機的大老闆,哪有這麼多時間纏她?

  「還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黑澤朗卻依舊皺著眉,顯然還不太滿意,「我不是老人家,還不到使用『您』這個敬語。」

  雖然公司員工都這麼稱謂,但出自黎茗的口中聽來卻十分刺耳。

  「我知道了。」

  她對這男人的反覆感到難以適應。一下子姿態擺得高高的,一下子又這麼「親民」……

  黑澤朗這才露出笑容,意有所指地看著黎茗。「我想,這場婚禮必定精采絕倫……」

  他眼底閃爍的光芒讓黎茗背脊微涼。「你放心,一切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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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0:48
  第三章

  「接下來這件剛從法國運來,依照拿破崙妻子約瑟芬畫作上的服裝做了些修改,我覺得這種高腰的式樣非常適合你這種年輕女孩……」

  「金玉盟」貴賓室裏,最新式樣的婚紗掛滿整間試衣間,黎茗一一解說每件婚紗的特色,助理們隨侍在側幫忙整理。

  今天只有梁希蕾由司機護送前來,少了嚴夫人,氣氛不像上次沉悶,但梁希蕾同樣內向沉靜。

  「梁小姐,你覺得這件如何?要不要試試看?」

  「都可以。」梁希蕾沉靜地回答,像個木然的傀儡,臉上絲毫看不出新嫁娘的喜悅。

  「還是要試試另外這件?」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黎茗感覺有些心疼。看來她和黑澤朗一樣,都是被迫走入禮堂,為了某種無法拒絕的理由。

  眼看新娘無心於這些美麗的禮服,鐵定選不出個所以然。

  黎茗於是遣退助理們,在梁希蕾身邊坐下。「要當新娘子了,是不是很緊張?沒關係,很多人都和你一樣,更何況你這麼年輕,面對婚姻一定感到很惶恐……」

  大姊姊般的溫柔關懷輕易化解梁希蕾的戒心,她這才抬起頭看著黎茗,無奈的眼神開始泛紅。「如果有選擇,我真的不想嫁……」

  「我不知道你和黑澤先生感情怎麼樣,但很多夫妻都是婚後才開始培養感情的,他年紀大你許多,應該會比較疼你……」

  黎茗一番安慰的話卻觸動梁希蕾的痛處,她的淚水開始泛流。

  「我……根本只見過他幾次……連話都沒說過……他看起來好凶……好可怕……」

  黎茗沒想到這兩人陌生至此,對這樁婚事更感好奇。

  她抽出面紙遞給梁希蕾,輕拍她的背安撫著,「那是你和他沒相處過,或許他的人不像外表那麼嚴厲……」她說得有些心虛。

  但想起那日和黑澤朗見面的情景,他的心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冷硬,否則最後也不會叫住她,同意配合她。

  梁希蕾聞言卻哭得更凶。「你不知道,他……他連對奶奶都好凶……我好怕他回家,每次都躲在房裏不敢出來……」

  「你和黑澤先生是親戚?」黎茗更覺迷惑。

  她稱嚴夫人為奶奶,又住在一起,該不會和黑澤朗是表兄妹?

  梁希蕾搖搖頭。「我媽是奶奶的遠房侄女,我十歲那一年媽媽過世後,奶奶就將我接回家照顧。」

  想到離去的親人和寄人籬下的難處,梁希蕾的淚水更是不斷。

  「這樣呀!真難為你了。」黎茗握著她的手,對有同樣處境的梁希蕾感到疼惜。

  她大概猜出後續的發展——嚴夫人收留梁希蕾的目的,該是為了今天這場婚禮吧!喜歡操控一切的她必然以什麼利益要脅,才強迫黑澤朗答應這樁婚事。

  這是什麼時代,還有這種逼婚的事,好像古代的童養媳!黎茗在心底為小女孩叫屈。

  依梁希蕾這種膽怯的個性,遇到黑澤朗必是羊入虎口,一下子就被吃得死死的!像她這麼懼怕未來的丈夫,真難想像他們的洞房之夜該怎麼度過……

  一想到黑澤朗戲謔的眼神,黎茗忍不住渾身輕顫。

  她趕緊甩開不該有的思緒,繼續關切地問著:「那你有沒有告訴嚴夫人自己的想法?」

  其實梁希蕾已成年,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做任何事。

  「我……不敢,奶奶會生氣。」梁希蕾怯懦地回答。

  她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嚴夫人在她孤立無援時收留她,這份恩情讓她不敢拒絕任何安排,更畏懼嚴家的權勢。

  黎茗只覺無奈。梁希蕾的人生掌控在嚴夫人的手裏,和她一樣身不由己……但能怎樣?

  她很想告訴粱希蕾應該勇於追求自己的人生,她是這麼地年輕,有著無限可能的未來,不像自己的人生已到盡頭。

  但這樣又違反婚禮顧問的職業道德,她不該影響委託人的感情生活,更別說勸告新娘放棄這樁婚事。

  「梁小姐,如果今天你沒心情試婚紗,我們可以改天再試……」黎茗能做的只是安撫她。

  梁希蕾趕緊擦乾淚水,生怕耽誤時間。「還是今天試好了,奶奶交代要拍照片給她看,她說選什麼禮服必須由她同意……」

  「好。」黎茗更加同情梁希蕾,「那接下來我幫你安排一些學習課程,讓你對婚姻有個概念和心理準備。」

  「嗯!」梁希蕾低垂著頭。

  「那我們到那邊試衣服。」黎茗小心俐落地取下禮服,引導梁希蕾走進試衣間,並給梁希蕾一個鼓勵的笑容,「放心,你一定是個最漂亮的新娘!」

      

  這天,梁希蕾漫不經心地挑了一批婚紗和禮服,助理們幫她做些簡單造型並拍照,以便她帶回去讓嚴夫人欽點。

  忙完時剛好打烊,助理們都離開了,黎茗仍無法休息。

  婚禮的場地和內容必須在幾天後的會議中提出,通過總經理和其他顧問的審核後,才能向委託人提報。

  想到嚴夫人那挑剔、難以取悅的嘴臉,黎茗不由得胃部一陣緊縮。

  她腦中已有幾個自己還滿得意的想法,只等著和這對新人溝通,但這也是相當困難的部分。梁希蕾勢必不敢說出自己的意見,一切都聽嚴夫人的;至於那個難纏的新郎,黎茗不認為他會任人擺佈。

  還是先找他談談好了……正當這麼想之際,手機響了。

  「你在公司嗎?」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

  黎茗感覺這聲音有些陌生,但語氣聽來和她很熟。「我在公司,請問您是?」

  「我十分鐘到,等我。」男人沒有道出身分,十足的命令口吻,在她還未回應之前便掛掉。

  「是誰呀?」黎茗腦筋一轉,立即閃出黑澤朗盛氣淩人的臉孔。

  是他!他要來公司?但已經十點了耶……

  黎茗忽然想到自己答應過的事,立即垮下臉無力地癱在椅子上。

  唉,誰叫她多事!

  黑澤朗顯然迫不及待要她履行承諾。只是他臨時來,根本沒時間準備他的禮服樣本,助手又都走光了……

  黎茗趕緊從椅子上跳起,將幾件和婚紗同時運來的男士禮服掛在展示架上。剛忙完,手機又響起了……

  黎茗匆匆下樓開門,只見黑澤朗一人站在大門口。身穿黑色西裝的他雙手插在口袋中,看來十分帥氣。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黎茗露出職業笑容,卻得到冷淡的回答。

  「不想我等,就該早點下來。」

  黑澤朗逕自走進花園,黎茗趕緊關上雕花鐵門跟在後頭。

  進了大廳,他旁若無人地環顧四周,同時問著:「公司只剩你一人?」

  「好像是這樣……」想到這點,黎茗有些不知所措,「那……請你先到貴賓室,我想讓你看看幾款禮服,都是最新一季的式樣……」

  她領著黑澤朗走進貴賓室,趕緊打開水晶吊燈,燈火通明讓她稍感安心。「你請坐一下,想喝咖啡還是茶?」

  「隨便。」

  黎茗走進小吧台,隨意弄了杯三合一咖啡,一轉身,卻發現黑澤朗站在身後,嚇得手中咖啡差點滑手。「啊!」

  黑澤朗動作俐落地接下杯子,啜飲一口便皺著眉。「這就是『金玉盟』的待客之道?」

  「抱歉!咖啡平常都是助理煮的……」身高才一百六十的她必須仰望他,卻對上促狹的雙眸。

  一百八十公分的挺拔身軀在狹窄空間內顯得壓迫,被困在裏頭的黎茗背部抵著吧台,上身只能儘量往後傾,拉開兩人的距離。

  黑澤朗將杯子遞至她唇邊,故意將喝過的杯緣對著她,「你喝喝看,真的很難喝。」

  「我……」接觸過的男人大多是別人的新郎,黎茗從未和男人如此貼近,她幾乎能感受到由他鼻息間傳來的熱氣,強烈的心跳讓她背脊湧上一股熱潮,臉頰不禁泛紅。

  「來!喝喝看……」他將杯子湊近微張的櫻唇,黎茗趕緊伸手接下杯子,他的大掌卻乘勢覆上溫熱的纖手,讓她間接吻上杯緣。

  「怎樣?是不是很難喝?」

  口中的咖啡如同醇酒般在她口中發酵,味道竟十分甜美。

  黎茗眨著纖長的眼睫望著他,晶亮的瞳孔覆上微醺的蒙朧,回答的聲調有如低喃。「嗯!」

  黑澤朗伸出手指在嫣紅的潤唇上輕輕磨蹭,抹上她唇邊殘留的汁液,放進自己口中舔拭,「這樣味道好多了!」

  黎茗忍不住舔舔嘴唇,只覺眼前的他看來好性感……

  「好啦!現在要我做什麼?」黑澤朗嘴角一揚,若無其事地轉身走回沙發。

  黎茗這才回過神,趕緊離開吧台,「先看看幾款適合你的禮服……」

  黑澤朗倚在皮質沙發上,手托著下巴看著黎茗,深邃的目光毫不掩藏地投射在她身上。

  從她眼裏流露的認真、酡紅的雙頰、不斷開合的潤唇……他完全不在意她說了些什麼,腦中淨想著那兩片紅唇的甜美。

  還有那起伏不斷的雙峰,雖然包覆在保守的襯衫底下,優美的形狀卻讓人難以忽視,更別說那雙自窄裙之中延伸出來的美腿……

  無數邪惡的念頭湧現,他忍住強烈欲望,猶如耐心等待的獵人。

  「不知道黑澤先生偏好哪款禮服?」黎茗被黑澤朗熾熱的眼光盯得好不自在,感覺好像一絲不掛站在他眼前。

  但她仍鎮定地介紹完畢,一顆心卻始終漂浮不定。

  黑澤朗沒有直接回應,「先讓我看看新娘子選好的婚紗。」

  「好的。」

  黎茗趕緊調出梁希蕾選定的婚紗,正是她所推薦的高腰款式。

  在她解說的同時,黑澤朗卻突然打斷她,「你去穿上它。」

  「我?可是……」黎茗十分訝異黑澤朗會這麼要求,顯得有些為難,「這不合規定……」

  「規定不是死的,如同衣服要試穿才知道效果,」黑澤朗不以為然,「這樣我才知道選擇哪套禮服搭配。」

  聽來合理的語調和理由讓黎茗難以拒絕,只好勉為其難取下婚紗。「那……請你稍等。」

  這自大的男人!黎茗在心裏邊咒駡著邊走進試衣間,拉上厚重的絲絨帷幕。

  待身上脫得只剩下白色棉質內褲,黎茗小心翼翼套上白紗禮服。這件禮服梁希蕾穿來雖合身,但胸部稍顯空虛,即使裏頭附有襯墊。

  黎茗身型和粱希蕾一樣都屬於纖細型,胸部卻比她大上三個罩杯,她努力將雙乳擠進胸線裏,卻怎麼也無法拉上背後的拉鏈。

  「呼!」她決定先將襯墊取下,胸前仍繃得很緊。

  她只好捧起雙乳往上集中,兩顆圓球幾乎爆出型領口,粉色乳暈隱約可現,中間擠壓出一道深豁的鴻溝。

  接下來更艱難的是拉上拉鏈,一般新娘都有助理幫忙,此刻黎茗只能孤軍奮戰。

  正當她對著鏡子、雙手往後,吃力地尋找拉鏈頭時,身後的布幔刷地一聲被拉開,黎茗反射地轉過身,見到黑澤朗直接朝她走來,深黑的眼眸充滿侵略性。

  她緊抓著胸口,隨著他的逼近往後退,直到抵住鏡子。「你想做什麼?」她虛張聲勢地喝止,卻阻止不了身體的顫抖。

  黑澤朗嘴角一揚,接著伸出雙手伸向黎茗身後,將她鎖進懷中,低垂的臉頰幾乎貼上她的,要不是她及時別過臉,兩張熱唇就要碰在一起。

  「不要這樣!」黎茗雙手抵住結實的胸膛想推開黑澤朗,卻使不上力氣。

  此時,她感覺身後的拉鏈被往上拉起,冰冷的手指隨之滑過她的背脊,在柔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疙瘩,讓她的身子抖動得更厲害。

  黑澤朗暗自佞笑,接著故意將臉頰貼近黎茗,以折磨人的速度緩緩抽回雙手,站直身體,然後露出無辜的笑容。

  「你以為我想幹嘛?」

  他低頭望著呼之欲出的兩團綿乳,若隱若現的粉紅乳暈讓他眼神一亮。

  隨著他的視線望向自己的胸部,她驚呼一聲,雙手反射地護住胸口。

  「你……先出去!」黎茗從未在人前如此失措,胸部因急促的呼吸聳得更高,似要迸出束縛。

  黑澤朗身體卻靠得更近,居高臨下大方地望進深豁的乳溝中,不懷好意地朝她一笑,「差強人意!」

  在他轉身離開試衣間之際,彼此摩擦的指尖卻洩漏他的口是心非。

      

  黎茗難以置信地望著雄獅般昂揚的背影,再低頭望著自己胸口,不知他指的是身上所穿的婚紗,還是過於偉大的雙乳。

  她一向為它們感到自卑,從青春期發育以來。

  男生總嘲笑她胸前偷藏了兩顆大饅頭,連女生都會緊盯著她的胸部,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假意讚歎著:「你那麼瘦,胸部卻好大,好羡慕哦!」

  她就知道,男人根本不喜歡她這種大胸部的女人,黑澤朗那略帶輕蔑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沮喪地脫下一身的禮服,黎茗走出試衣間,感覺黑澤朗的視線一直放在起伏的胸前,她笑得極為不自在。

  「黑澤先生,如果你對婚紗有意見,不如我請巴黎那邊再傳一些最新的設計過來……」

  「你有沒有歐洲簽證?」黑澤朗冷不防迸出這個問題。

  黎茗點點頭。

  「很好,明天下午三點我的司機會來接你。」黑澤朗起身穿上外套準備,黎茗卻仍一頭霧水。

  「接我去哪裡?」

  「巴黎。」

  「為什麼要去巴黎?」她搞不懂這男人,說風就是雨的行徑實在難以捉摸,更別說他的霸道。

  「我的衣服一向在那裏訂做,順便選婚紗。」黑澤朗對黎茗露出若有所思的淡笑,隨即轉身離去。

  「可是……」黎茗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開始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該的承諾。

      

  黎茗一大早就到公司和經營團隊的顧問們開會,提出這次婚禮的企畫方案,並獲得一致讚賞。

  她打算這次前往巴黎先向黑澤朗和梁希蕾提報,回國再對嚴夫人說明。畢竟委託人是嚴夫人,最終還是得經過她的同意。

  想到嚴夫人難以取悅的臉,黎茗心裏其實有些忐忑。而且,黑澤朗會喜歡這樣的安排嗎?

  司機接往機場的途中,黎茗望著兩旁飛逝的景色,思緒不斷翻轉。

  她預想著婚禮當時的場景,黑澤朗穿著深灰色大禮服,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那模樣像極了邪肆的惡魔;而她旁邊挽著的新娘穿著一襲性感的縷空蕾絲魚尾婚紗,層層手工縫製的蕾絲由挺翹的臀部垂綴而下,延伸至地板上,形成一道美麗的白色瀑布……

  兩人親昵緊密地依偎,新娘子臉上流露出美麗幸福的笑容……但此刻浮現黎茗腦中的臉孔竟是她自己,而非梁希蕾羞澀稚嫩的臉龐。

  她趕緊甩去不該有的念頭。天呐!她該是想昏了頭!她這輩子不可能有機會披上婚紗,更別說染指別人的新郎。

  她紅著臉心虛地看向司機,還好他沒發現。

  到達機場時,司機轉告她到頭等艙櫃檯辦理登機,並說明到香港機場轉搭總裁私人飛機到巴黎。

  黎茗為黑澤朗的慷慨感到訝異,以往和委託人出國訂婚紗,大多只提供經濟艙的座位。

  懷著微微的興奮首次走入頭等艙,黎茗慶倖自己穿了窄裙套裝和高跟鞋,她挺直腰杆儘量讓自己看來像個成功人士。

  前頭四個座位全都空著,看來黑澤朗和梁希蕾還未登機。

  空服員引領她走到最後一排,赫然發現黑澤朗慵懶地靠在寬敞的座位上,而她的座位就在他旁邊。

  她一臉疑惑地站在原處,黑澤朗看著她淡然說著:「坐呀!還發什麼愣?」

  「黑澤先生,你是不是坐錯位置了?」這是她的座位沒錯呀!但旁邊坐著的人不該是他,他應該和梁希蕾坐在一起。

  「頭等艙我都包下了,想坐哪裡是我的自由。」黑澤朗繼續低頭翻閱報表。

  「那我去坐前面……」黎茗識相地轉身,黑澤朗卻拉住她的手,「叫你坐就坐,別自作主張!」

  黎茗半推半就地坐下,深覺這樣的安排極為不妥,「那梁小姐坐哪裡?」

  「誰說她會來?」黑澤朗放下報表,似笑非笑地看著黎茗。

  黎茗被瞧得極為不自在,現下整個狀況更令她不安。「但……不是說要去選婚紗?」

  「你去就好啦!」黑澤朗對她投以神秘的微笑,看得黎茗心裏怦然一跳。

  只有他們倆一起去巴黎?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她不知道黑澤朗怎麼想的,但潛意識告訴她應該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否則她會難以抽身……

  「我還是去坐前面好了……」黎茗想要起身,卻被黑澤朗前傾的身子壓制住。

  「我說過的話不喜歡再重複……」黑澤朗的臉幾乎貼上她的,晶耀的眼眸像是深不可測的黑洞,直將黎茗的心魂吸入其中。

  「乖乖坐好,就要起飛了!」說著雙手往黎茗身側一探,似乎打算尋找安全帶,纖長的手指刻意掃過露在窄裙外的雙腿。

  對付自作主張的女人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她開不了口而且動彈不得!

  黎茗果然正襟危坐,只見她緊靠著椅背拉開兩人的距離,並暗自祈禱他沒有聽到她的狂猛心跳。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摸索的雙手正巧覆上他的,接著又慌亂地放開,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她的舉止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青澀,讓黑澤朗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難得為黎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以磨人的速度拉起安全帶為她扣上,「這樣似乎太鬆了……」他故意拉起扣環比畫,大掌幾乎覆上平坦的小腹。

  「不……」黎茗緊縮小腹,差點無法喘息。

  黑澤朗繼續為她調整安全帶,扣環恰好圈住小腹,他故意移動扣環,讓它在小腹和下方的三角地帶磨蹭,惡意地望著臉色潮紅、幾乎忘了呼吸的黎茗。「這樣舒服嗎?」

  「嗯……」她忘情地發出歎息般的呼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掩口瞪大眼睛望著他。

  「我……我去洗手間!」她解開安全帶猛然起身,顧不得軟綿的胸部彈向黑澤朗的臉,逕自衝向後頭。

  「別忘了回到你的座位。」黑澤朗在後頭提醒著,戲謔的神情流露難掩的欲望。

  果然沒令他失望!兩團雪白飽滿的綿乳如他所想那般柔軟,光是碰觸便足已撩起性欲,握在手裏肯定令人愛不釋手……他甚至想像當她緊緊夾住自己時,該是多麼銷魂!

  這女人果然知道如何撩撥男人的心!

  偽裝青澀勾起興趣,再以成熟的胴體撩起他的欲望,稚嫩慌亂的模樣讓他差點以為她還是個處女……

  演技如此高明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次巴黎之行必定精采可期!

  黑澤朗深吸口氣,決定暫時壓抑欲望,等待最佳時機一次爆發。

      

  「呼——呼——」

  匆匆逃進洗手間的黎茗對著鏡子不住喘息,散落的髮絲貼在酡紅的臉頰上,櫻唇微張的模樣像被男人愛撫過。

  她撩起窄裙脫下褲襪和紙褲,如她感覺那般,紙褲已沾了些透明的黏液,動情的證據令她更感羞愧。

  「天哪!」她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還是死到臨頭犯花癡?竟然這樣就有感覺,他甚至沒碰到她耶……

  依稀感覺他的鼻息拂過臉頰,那麼灼熱,那麼地具有侵略性……哎呀!不能再想了,這樣下去怎麼工作?

  抽出面紙輕擦紙褲底部,彷佛這樣就能抹去心裏不該產生的悸動。

  她接著捧起冷水往自己臉上輕拍,並解開襯衫前兩顆扣子以水拍打頸子,希望能舒緩渾身的紅暈和熱氣。

  「黎茗,冷靜一點,記住你自己的身分!」她重新盤起頭髮,對著鏡子低聲斥喝。

  尚未準備好再次面對黑澤朗,敲門聲卻響起。「黎小姐,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回座。」

  「我知道了。」她再看鏡子一眼,深吸口氣,重新武裝自己。

  一拉開門,笑得甜美的女空服員立即引領她回到座位,讓她連換位子的機會都沒有。

  見黑澤朗埋首於一疊檔中,她趕緊坐下來,自己扣好安全帶,眼角餘光瞄到他,依舊沒抬頭。

  她偷偷喘口氣,拿起機上雜誌漫不經心地翻閱,心頭微微的悵然卻一直無法平息。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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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2:16
    新娘換人做!2

  明明

  從現在到未來你都不屬於我

  我應該要放手

  為什麼還會覺得心痛……



  第四章

  直到登上停在香港機場的私人飛機,黑澤朗始終與黎茗保持距離,不是頻頻講手機,便是盯著筆記電腦的螢幕。

  這架私人飛機不大,但內部相當寬敞,四個座位互相面對面置於角落。

  黎茗刻意選擇斜對角的座位,避免和黑澤朗四目相對。黑澤朗這次不再堅持,只是看她一眼,逕自拿起剛送上的報紙翻閱著。

  起飛之際,客艙內氣壓相當沉悶,如同黎茗難以言喻的心情。

  她一直想和他討論婚禮的事,就是找不到機會開口。況且看他忙碌的模樣,彷佛自己只是個透明人,被忽視的感覺讓她心頭浮浮的。

  她真是個笨蛋!

  明知道他只是在捉弄自己,她卻如此輕易被撩撥,一顆心開始系上他的情緒……

  黎茗望著窗外的夜幕,內心不斷自責,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她像催眠般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感情用事,公事公辦、保持距離才是委託人和企畫顧問之間的正常相處態度。

  拿起一旁的毯子覆上身體,試圖將椅背往下壓打算睡覺,摸索半天找不到按鈕只好作罷。

  呃!好疼……閉上雙眼,她輕撫著胃,眉頭因疼痛微皺。

  疼痛次數愈來愈頻密,該不會時候到了?

  忽然間感覺椅背震了一下,一睜開眼,黑澤朗雙手搭在椅背上俯視著她。

  「還好嗎?」語氣帶著關切,卻面無表情。

  疼痛讓她顯得脆弱無助。「沒事,只是胃痛。」她試著露出笑容,卻顯得勉強。

  「來,到裏頭休息。」黑澤朗二話不說扶起黎茗,她只能任他擺佈。

  黑澤朗攬著她朝座位後頭走去,門後竟是一間寬敞的臥室!黑色調的佈置顯得簡潔,中間放置一張看來好舒服的大床。

  每次到歐洲,十幾小時的飛行窩在狹窄的經濟艙座位實在折騰,黎茗總是幻想飛機上若有張舒服的床,一路躺到歐洲不知有多美好……

  這竟然不再是幻想!

  不過,此刻黎茗並沒有太多雀躍,胃痛讓她渾身發軟。

  「躺下會比較舒服。」黑澤朗拉開床罩,扶著她躺下。黎茗不再爭辯,因為這張床是如此軟綿舒服。

  黑澤朗幫忙抬起她的腳,甚至彎下腰脫去她的高跟鞋。

  「不要!我自己來……」黎茗簡直嚇壞了,卻無力起身,只能像只驚慌的兔子任他宰割。

  黑澤朗不容許黎茗拒絕,逕自拉起被子為她蓋上。

  胃部傳來的抽痛讓她痛得蜷起身體,背對他以免被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的虛弱觸動他難得的同情心,從未照顧過別人的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居高臨下望著她。

  「很疼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我吩咐機長降落最近的機場……」說完便要起身走向對講機,黎茗趕緊拉住他的手。

  「不!不要去醫院!」她像個孩子露出惶恐的神色,「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

  「好,那不去……」黑澤朗沒料到她的反應如此激烈,像哄著孩子般安撫著,「有沒有帶胃藥?」

  陣陣刺痛襲來,黎茗緊閉著雙眼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包包裏有……在椅子上……」

  「我去拿。」黑澤朗就要轉身,手掌卻被黎茗緊握不放。掌心傳來的不安和無助瞬間瓦解他最後的防衛。

  他的心從未如此柔軟,尤其黎茗眼眶泛紅地望著他,眼底儘是讓人憐惜的脆弱,讓他興起雄性天然的保護欲。

  他輕輕鬆開她的手,輕柔地安慰著,「別怕,我很快就回來。」

  待黑澤朗離去,黎茗獨自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被全世界遺棄,死亡似乎離她更近。

  疼痛和對死亡的恐懼輕易摧毀薄弱的意志,伴隨著無助的呻吟,淚水從眼角滑落。此刻,她多不願意黑澤朗離開身邊,即使一秒都覺得漫長。

  「嗯……」她蜷起身子輕聲呻吟。

  「很痛嗎?」黑澤朗拿著藥回到房間,剛好聽到黎茗壓抑的吟聲。他倒了杯溫水,將柔軟無力的嬌軀抱在懷裏,將藥和水送進她嘴裏,「來,把藥吃了就不疼了,小心嗆到……」

  黎茗幾乎是和著淚水將藥吞下。

  獨立撐起的堅強因他的溫柔崩解,她多想一輩子溺在他懷裏,儘管這個臂彎屬於另一個女人。

  梁希蕾倉皇不安的臉孔突然映入腦海。

  「謝謝,我……好多了。」黎茗努力掙脫溫暖的懷抱,試圖與黑澤朗保持距離,卻只能使出小貓般的力氣。

  「睡一下。」黑澤朗也不強迫她,只好扶她躺下,黎茗趕緊翻身過去背對他,用被子裹住全身。

  倔強又孩子氣的女人!黑澤朗搖頭苦笑。

  他開始脫下西裝外套和鞋子上床,硬是拉開被子躺下,將她鎖在懷裏。

  「啊!別這樣……」沒料到他的行徑如此大膽,黎茗想要掙扎,卻顯得軟弱無力。

  「再動,讓你下不了床!」黑澤朗將她抱得更緊,感受到她胸口的狂猛心跳。

  雖然腦中浮現千百個淫穢念頭,胯下也開始蠢蠢欲動,但他的手還是謹守分寸,只是將大掌貼在她的胃部輕輕摩挲。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語調和動作一樣輕緩,顯示他的耐心。

  黎茗果真不敢亂動,隨著手掌的輕揉慢慢放鬆戒心。她乖乖偎在他胸前,胃部開始傳來熱氣,背部觸及他沉穩的心跳,她從未如此安心。

  老天爺,我要求不多,讓我沉淪這片刻就好……黎茗在心底祈禱著,慢慢為他卸下心房,緊繃的身體開始放鬆。

  不知藥效發作還是按摩得宜,胃疼慢慢舒緩下來,她感覺整個人暈陶陶的,好像漫步在雲端。

  她沒有制止他的撫摸,暗自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停止。

  黑澤朗感覺懷中人兒的呼吸平穩,似是睡著了。但他的欲望才剛蘇醒,狂猛得令他也感到訝異。

  他從未如此渴望和一個女人歡愛,此刻他只想將她壓在床上為所欲為,聽她在他身下嬌喘浪吟……

  光是幻想,胯下的兄弟便如脫韁野馬,一下子脹大起來。

  他一向以自製力為傲,如果不想要,任憑環球小姐在懷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但是欲望一旦被撩起,沒有一個女人不乖乖寬衣解帶,在他身下蕩吟。

  這個女人在他面前總是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現在還不是像只溫馴的貓咪窩在他懷裏? 

  況且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照顧女人,該是時候取得回報了……

  黑澤朗一直為自己的欲望尋找藉口,他眯起雙眼,將鼻子湊近黎茗的耳後,以濕濡的嘴唇輕輕磨蹭。

  感覺懷中的人兒微微縮了一下,知道她醒著卻沒拒絕,他嘴角一揚,雙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上遊移,悄悄摸上溫軟的山丘。

  「嗯……別……」黎茗嚶嚀一聲,雙肩往前一縮。

  黑澤朗卻聽若未聞,手掌霸道地伸進她的襯衫領口,隔著胸罩把玩兩顆飽脹的圓球。

  「嗯……嗯……」她不由自主地蠕動身子,憑藉最後的自製力想推開侵犯的手,「不要……」

  黑澤朗失去玩遊戲的耐心,濕濡的雙唇一口含住她圓潤的耳垂,舌尖接著輕彈吸吮。

  「啊……」敏感帶被攻陷,黎茗渾身輕顫,微薄的自製力一下子瓦解。

  黑澤朗乘勢解開她的襯衫,將胸罩肩帶往下拉,圓潤的雙乳經過壓擠變得更加堅挺高聳,他的大掌完全握不滿。

  他也驚喜地發現,頂端的乳頭竟然如此小巧,像櫻花花苞一般細滑可愛。

  「嗯……好癢……」隨著黑澤朗手指的賣力逗弄,黎茗只覺一陣酥麻由乳尖蔓延到全身,雪白肌膚上頓時佈滿疙瘩。

  光是用手觸摸已無法滿足,黑澤朗扳正黎茗的身軀,精壯的身體覆上嬌軟的女體,將她的雙手高舉至頭頂上方,兩團山丘順勢高聳。

  他迫不及待俯身含住嫣紅的櫻果,讓它在口中彈跳輕顫。

  「嗯啊……」好麻、好熱,火熱的欲望焚燒光她的意志,猛烈的快感化作一道道熱流,她緊閉雙腿,大腿無意識地互相摩擦,纖腰款款擺動。

  「忍不住了?」看她這模樣分明已欲望難耐,黑澤朗輕笑一聲,抬起纖腰,拉下窄裙的拉鏈,打算清除障礙後開始實現之前的幻想。

  窄裙一褪下,裏頭竟還有難搞的褲襪。

  他很納悶女人怎會喜歡這奇怪的東西,直想用力扯破它。

  感覺褲襪被往下卷,腿部突來的涼意稍稍喚回黎茗的意志,她趕緊出手制止他,害怕被發現自己的秘密。「不!不要……」

  她翻轉身體想逃離,卻被他有力的手臂撈回懷裏。「別躲!讓我瞧瞧裏頭有什麼寶貝……」

  將衣衫不整的玉體壓制腿上,黑澤朗一把扯下褲襪,眼神滿是期待地盯著修長雪白的玉腿。

  手掌撫著小巧美麗的腳丫,順著穠纖合宜的小腿線條往大腿撫去,他想細細品嘗令他血脈僨張的胴體。

  「嗯……嗯……」黎茗努力合攏雙腿,隨著手指滑過,敏感的身體禁不起欲望的撩撥陣陣輕顫。

  視線回到緊閉的腿間,黑澤朗期待見到的是濃烈女性氣息的蕾絲性感內褲,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條過於寬大的紙褲,這倒是令他有些錯愕。

  穿這樣怎麼引誘他?難道她不知道穿這個會令男人倒胃口嗎?黎茗的行徑再次讓他捉摸不定。

  不過,透明紙褲下映出的風光很快轉移他的注意力。

  平坦小腹下微微的隆起,以及上頭佈滿的萋萋芳草正散發致命的吸引力,如同價值連城的寶藏等待被開拓發掘,他伸手就要脫去紙褲……

  「嗯啊……不要……」黎茗試著攔阻,雙手卻被箝制在頭頂。

  「這時候說不要太晚了。」黑澤朗只當她還在作戲,一把用力扯破紙褲,手指毫不溫柔地探入緊閉的雙腿之間,不意外地觸到一片潤澤。

  「都那麼濕了,還裝害羞……」

  他以中指來回穿梭穴口的細縫,輕易激出源源不絕的蜜液。

  「啊!不要摸那裏……啊……」動情的秘密被發現,黎茗覺得好羞愧,雙腿夾得更緊,扭動身體想阻止這甜蜜的折磨。

  無力的抗拒愈發激起黑澤朗的征服快感,他用力扒開緊閉的大腿,抬起厚實的大腿將它們箝制住,紅灩腫脹的花心毫無遮蔽地攤在他眼前。

  「你這裏濕透了,好浪……」纖長的手指來回摩擦微張的花蒂之間,花心裏頭沁出的愛液源源不絕,一下子沾得他手指盡濕。

  「啊……啊……」灼熱快感夾雜著微微刺痛由下體傳導到子宮,在她體內凝聚風暴,讓她全無招架之力。「啊……好熱……好難過……」

  「寶貝,這樣就受不住啦?」滿意地望著她臉上難耐的媚態,黑澤朗開始期待她高潮時的神情,那一定很誘人……

  沾滿愛液的手指接著撫上藏匿在恥毛之下的花核,那兒早已覆上一層黏液。他以指尖按住小巧的核珠,毫無預警地用力搓揉磨蹭……

  「啊……啊……啊……」黎茗的身子開始緊繃,腳趾緊縮,下體狂亂地搖擺著,高潮來得毫不費力,卻狂猛得瞬間吞噬她的意識。

  黑澤朗滿意地伸回手指,愛憐地拂去她臉上汗濕的髮絲,微張的櫻唇顯得更加鮮嫩腫脹,絲絲津液從嘶聲喊叫的唇間滑落。

  視線往下遊移至起伏不斷的高聳乳峰,掃過佈滿紅暈且仍舊顫抖的嬌軀,直接對上灩紅的花穴,兩片花瓣連著穴口不斷地輕顫開合,彷佛期待著吞噬他腫脹的欲望。

  這魅人的女妖!早知道她那保守的衣物下隱藏著誘人身材,卻沒想到會是這般魔鬼……

  黑澤朗快速解下衣物,精壯的身體緊貼著柔滑的嬌軀,感覺身下的她纖細嬌小得惹人憐愛,微顫的嬌軀刺激著豐沛的雄性激素和征服欲望。

  以膝蓋頂開無力的雙腿,他將下半身嵌入微張的雙腿間,開始微微扭動健臀,碩長赤紅的堅挺順著愛液磨蹭仍舊腫脹悸動的私處。

  「嗯……嗯……」黎茗無意識地呢喃,忍不住搖擺下身回應柔滑的摩擦,粉色舌尖不斷舔拭嫣紅的櫻唇,無意間顯露的媚態讓黑澤朗更加把持不住,忍不住吻上兩片飽滿的唇。

  「嗯……嗯……」粉舌一被觸碰,像敏感的粉貝亟欲縮回,卻一下子被攫住並恣意逗弄,黎茗再也無力抗拒,任由他在口中激出更多津液,並從嘴角流瀉而下。

  碩長的尖端感覺穴口緊縮更加劇烈,誘得黑澤朗再也支撐不住,直想衝進虛待的小穴中被緊緊地含住。

  一手扶住堅挺對準窄穴入口,健臀試著往前用力頂去,無奈穴口如同緊閉的粉貝難以前行。

  「啊!痛……」感覺下體被極力撐開,錐心的刺痛很快驅走暈眩的快感,黎茗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身軀難抑地扭動著。

  她意識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以雙手撐住寬厚的胸膛試著推開他。「不要……好痛……」

  她還沒心理準備面對這一刻!況且,她該怎麼告訴他自己的秘密……

  黑澤朗感覺到黎茗的緊繃,有一刻真以為她還是個處女,卻很快甩開這天真的想法。

  以她的臉孔和魔鬼身材,這樣的天生尤物怎會沒人發掘?而且她勾引男人的手法這般高明,想必又是另一種激起他憐惜之心的手腕……

  堅硬的利刃仍奮力地往前推擠,碩大的尖端才稍稍擠進不斷壓縮的穴口,黑澤朗卻被壓迫得差點泄出。天哪!裏頭好濕好緊,將他含得好舒服……

  「不要……好痛……求你……嗚嗚……」

  感覺下體硬是被撐開,刺痛加上緊張,黎茗的雙腿抖動得更厲害。恐懼和羞愧急得她掩面哭泣,淚水不斷從指縫間滑落枕上。

  「求求你……」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眼底儘是哀求之色,如驚慌的小獵物在他身下顫抖,楚楚可憐的模樣激起黑澤朗難得的罪惡感。

  明知道她只是欲擒故縱,但還是捨不得見她掉淚……

  「該死!」儘管捨不得這銷魂的滋味,他只能抽出分身,下體卻脹痛得難過。

  望著黎茗因哭泣而晃動的乳波,他想到用另一種方式來彌補不得其門而入的分身,實現渴望已久的欲念。

  黑澤朗往前胯坐在黎茗胸口,扶起兩顆乳球夾住赤紅的硬挺,開始在乳溝間來回摩擦律動。「呃……」

  「嗯……你怎麼……嗯啊……」黎茗不知道這樣也能讓男人舒服,但她的詫異很快被胸前灼熱的快感所取代。

  見他漲紅的臉上滿是汗水,眼神裏佈滿強烈的欲望,侵略性十足地望著她,身體像是戀上被撩撥的興奮,很快隨著他的目光賣力舞動。

  「啊……啊……啊……」敏感的豐乳被狂亂地揉弄,黎茗再也無法招架龍捲風般的欲望,快感再度肆虐全身。

  「呃……」汗水交融讓黑澤朗的律動更暢行無阻,一陣猛烈撞擊後,他的雙手緊握著兩團綿乳,將硬挺夾得更緊,狂猛的欲望噴射而出——

  「嗯……」黎茗的意識在欲海裏載浮載沉,空虛的欲望很快被胸前傳來的騷動撩起,忍不住低吟著扭動身體。

  「怎麼?還想要嗎?」頭頂傳來的揶揄讓她瞬間清醒。

  一睜開眼,她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橫陳在他腿上,他正拿著面紙為她擦拭胸口和頸子上的白濁液體。

  黎茗總算找回力氣,奮力起身,卻被結實的手臂箝制住。

  黑澤朗的大掌分別扣住佈滿紅痕的乳房,愛不釋手地輕捏上頭的蓓蕾,又引來黎茗一陣輕顫。

  「啊!不要再弄了……」塵封的欲望一旦被撩起,她的身體像個甫被開發的寶庫,敏感得輕輕一碰就動情。

  但意志卻不容許她再繼續犯錯下去,理性和情欲在內心掙扎,煎熬得她不知所措。「放過我……」

  「你真捨得這樣的滋味?」黑澤朗輕笑出聲,手指惡意地探入她腿間一抹,手指用力撚動腫脹的花蕊。

  「嗯……」黎茗下體一挺,雙腿夾得更緊,心臟卻因期待而狂跳不已。

  黑澤朗卻沒如她預期般繼續,抽出沾濕的指頭往她乳尖抹去,霸道地宣告:「下次絕對讓你三天下不了床。」他下床穿上衣物,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頓失依靠的黎茗躺在床上,抱住身體並緊緊夾住雙腿,未被填滿的欲望令她萬分難耐。

  怎麼辦?她已經變成一個蕩婦了!

  只需他稍稍碰觸,全身便酥麻得難受,未來幾天是否能把持得住,她完全沒有把握,也不想再堅持什麼了……這點令她心虛不已。

      

  雖窩在溫暖的被窩裏,黎茗卻徹夜未眠,兩人之間的煽情畫面不斷縈繞腦中,像是被黑澤朗愛撫了一整晚。

  窗外陽光普照,黎茗懷著忐忑心情走出艙房,悄悄站在門邊看著黑澤朗好一會兒。

  黑澤朗已經醒了,他的頭髮整齊地往後梳整且上了髮蠟,臉頰的胡渣刮得乾淨清爽,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此刻他戴上一副玳瑁眼鏡,盯著螢幕快速打字的模樣看起來很專注。

  黎茗只覺這樣的他和昨晚狂野的模樣差好多,有如天使和魔鬼的區別……想著想著,她又很沒用地臉紅了。

  「看夠了嗎?」

  戲謔的語調打斷黎茗的癡想,她尷尬地吐著舌頭,輕輕道了聲:「早安。」很快回到先前的座位上。

  黑澤朗合上筆記型電腦,雙眼直盯著黎茗,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飛機就要降落了,要不要我幫你系上安全帶?」

  「不……不用了……」黎茗以最快速度扣上安全帶,生怕重蹈覆轍。

  此刻只要被他稍稍碰觸,她一定立即融化癱軟。

  黑澤朗輕笑一聲,接著將臉轉向窗外;黎茗則是不敢看他,感覺臉頰就要燒灼起來。

      

  一連串的法文如音樂在耳邊輕響,黎茗完全不懂其中的含意,只像個木偶般站在試衣間,任由一堆女人將一件綴滿蕾絲的婚紗套上一絲不掛的身軀。

  怎會這樣?在這裏試穿婚紗的不該是她呀!

  一抵達巴黎市區,黑澤朗先帶她在下榻的麗池飯店用了早餐,便驅車來到國際知名品牌迪奧的高級訂制服貴賓室。

  不懂法文的黎茗只能任其安排,讓一堆女人剝光身子量身,將一件件美麗的禮服和婚紗往身上套。

  她覺得懊惱極了!為了減輕旅行箱的重量,她特地買了旅行用的紙褲,只帶了一些打算丟掉的舊內衣,反正用完即丟。

  沒想到卻讓黑澤朗看到她身穿紙褲的可笑模樣,現在又在這些注重內在美的法國女人面前出糗……

  最讓她搞不懂的是黑澤朗為何這樣安排?如果要訂作婚紗,站在這裏試身的該是梁希蕾,不是她呀!而且,這些事應該由她安排,現在卻失控了,她完全處於被動地位……

  耳邊又傳來陣陣驚呼聲,一連串法文在黎茗耳畔咕噥,打斷她的思緒。

  抬頭往鏡子一瞧,她發現自己穿著一件極為性感的白紗——

  縷空的蕾絲緊覆著上身,因為胸部夠大完全不需要襯墊,兩隻凝乳自然呈現完美的弧度,更加襯托腰肢的纖細曲線。除了少部分蕾絲微妙地遮住乳暈,上身看來簡直一絲不掛。

  纖腰之下的裙擺緊緊裹覆著渾圓的臀部,荷葉邊的蕾絲由挺翹的尖端垂綴而下,在地上拖曳出一條美麗的線條,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展露無疑。

  太奇妙了!這完全是她之前所幻想的婚紗模樣,雖然沒這麼暴露……

  但是,她們怎猜得到她喜歡這樣的魚尾裙式樣?

  眼光還來不及從鏡子裏抽離,一旁的天鵝絨布幔刷地被拉開,黎茗轉身一看,黑澤朗正穿著一套鐵灰色的燕尾服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

  兩人四目相對,黎茗被他看得極為不自在,想到那天的裸裎相對,她的臉很沒用地紅了。

  法國女人們對黑澤朗說了些什麼,興奮的手勢和表情顯然是稱讚黎茗的美麗和好身材,連一旁陪在他身邊的男性經理也讚歎不已。

  黑澤朗的神色卻有些不悅,指著黎茗回了幾句並示意他們先離開房間,工作人員一一帶著惋惜的表情離去。

  試衣間只剩兩人,黎茗不知所措地呆愣原地,看著黑澤朗走向自己。

  「這……這件禮服很美……」她很快將視線調回鏡子裏,扭轉的雙手洩漏她的緊張,「梁小姐一定會喜歡……不過領口可能要改小……我那邊……太胖了!」

  「我的女人不能穿得這麼暴露。」黑澤朗站在黎茗身後,透過鏡子似要看穿她。他的聲音相當緊繃,表情看來有些嚴肅,甚至不高興。

  事實上,他真的很不舒坦。看她這副衣不蔽體的模樣,他就有種想將她撲倒在地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更何況其他男人?

  他不喜歡剛剛那個經理看她的眼神,事實上,他恨不得弄瞎所有男人的眼睛,別讓他們褻瀆她的美麗!

  濃烈的妒意令他心裏不是滋味,卻不得不承認她穿這樣美得令人屏息,一定是全世界最性感、最讓人想染指的新娘。

  「不會暴露呀!該遮的地方都遮到了,它真的很漂亮……梁小姐穿上一定是最美麗的新娘……」

  黎茗還是不懂黑澤朗為何不高興,但他盯著自己的目光卻又這般灼熱……想到曾有的親密接觸,她不禁渾身輕顫,感覺一股熱流由下體湧出,她愣在原處不敢亂動。

  黑澤朗卻一把攬住她,將臉貼近她,飽含怒氣問著:「你就這麼喜歡這件婚紗?」

  黎茗身體跟著繃緊,不明所以地點頭。

  這件禮服真的很細緻,任何女人穿起來都會顯得優雅,性感的剪裁會讓梁希蕾看來成熟一點,之前所挑選的禮服雖能襯托她的氣質,但看來像個洋娃娃。

  但她不知道黑澤朗這麼保守,他該是不希望自己的新娘子的身材被其他男人瞧見,所以才這麼不高興。

  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新娘吧!黎茗心裏莫名地感到苦澀,無奈地垂下頭。

  黑澤朗沒有察覺她的表情,逕自為陌生的妒意而生氣,大掌毫不憐香惜玉地探入領口中,握住兩隻凝乳用力揉捏。

  「啊……別這樣……」黎茗緊縮著上身躲避難以招架的撫觸,卻愈發窩進他懷裏,更方便雙手的掌控。

  「這裏一下子就變硬,還說不要……」他像是懲罰般指尖用力一捏,引來嬌軀的另一波顫動。「你喜歡這件,是不是希望別的男人也這樣對你?」

  無由來的怒氣和語調讓黎茗百思不解。「我不懂……」

  他的語氣好像在吃醋,但要穿這件婚紗的人不是她,激起他醋意的女人也不該是她呀!

  連黑澤朗也不懂自己為何反應如此激烈,欲望和妒意交相衝擊著一向冷情的心緒。他抱住黎茗往沙發上一坐,讓她上身趴在自己肩上,雙手猛揉著高高翹起的圓臀,接著試圖掀開婚紗的下擺。

  「不要!別看……」黎茗轉過頭出手阻止他的動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

  伸出的手一下子被反制在背後,突出的乳尖從領口迸出,在他嘴邊磨蹭著。

  黑澤朗一下子便發現她下身的赤裸,透過鏡子隱約可見的私處早已呈現紅腫,穴口愛液泛流,甚至滴下腿間。

  「啊!不要看……」亟欲藏住的動情證據被赤裸裸揭露,黎茗急著轉身遮蔽,身體卻被箝制得死死的。

  「嘖嘖!你還真浪,這裏濕得不像話……」他慢條斯理地揉弄著那片濕濡,「果然是擅長勾引人的蕩婦,有多少男人等著喂飽你這張小嘴?」

  指尖接著往穴口輕刺,窄穴反射般地閉得更緊。

  「啊!會痛……」黎茗覺得委屈莫名,她根本沒讓任何男人碰過,除了他……但這麼遜的理由卻害羞得難以啟齒。「我沒有……」

  「那麼你穿這樣究竟想勾引誰?」黑澤朗繼續以手指折磨她的欲望,「你喜歡讓所有男人看到你穿得這麼浪,不就是為了這個……」

  他接著伸出舌頭,開始舔弄到嘴的紅莓,將它舔得鮮紅欲滴。

  「啊……我沒有要勾引誰……」黎茗急得快要哭出來。她正穿著價值百萬的婚紗,外頭還有幾個外國人等著,萬一婚紗弄髒了怎麼辦?

  而且他的態度像是她做錯了什麼……她只是單純覺得這件禮服很漂亮呀!更讓人難堪的是,她的身體竟然無法抗拒他的挑逗,輕易地被挑起情欲。

  「放開我!嗚……嗚……」黎茗緊咬著手指,以免外頭聽到她的吟叫。

  淚水不斷滑落暈紅的臉頰,她為自己的經不起挑逗感到羞愧不已。「求你……不要在這裏啊……嗚嗚……」

  看她哭得委屈,黑澤朗稍稍心軟了,但是想到別的男人曾經看過她的身體,曾享受過她毫無保留的熱情,心頭便一陣揪緊,獨佔欲猛烈得讓他招架不住。

  「求我進到你這裏,將你這裏塞得滿滿的,是嗎?」就著黏膩的滑液,他的手指猛地刺進潮濕的暖穴裏!

  「啊……好痛……」微微的刺痛讓黎茗身體一顫,內壁不斷緊縮,想擠出侵犯的異物,「我不要……這樣……」

  他的侵犯一點也不溫柔,粗魯得像是在生她的氣,她不要他這麼對她……她要他愛她,在耳邊溫柔地輕哄她……

  想起那日他極力安撫胃疼的她,她好愛那樣的溫柔,她的一顆心在那時已全然地投降了呀!

  手指被擠壓得窒礙難行,黑澤朗感覺胯下一震,恨不得立即衝入溫暖潮濕的窄穴。他的手指開始緩緩抽插,然後愈來愈快……

  「多少男人曾進到這裏?像這樣弄你?」他像個充滿妒意的丈夫詢問出軌的妻子,「他們會讓你這麼舒服嗎?」

  「啊啊……啊……不要這樣……」

  下體灼熱的快感襲來,黎茗感覺既疼痛又難堪,只能倚在黑澤朗肩上哭泣,「沒有人……啊……只有你……只有你碰過我呀!嗚嗚……」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讓黑澤朗停下手指的律動,他扶正黎茗的身體面對自己,嚴肅地問著:「你……說真的?」儘管內心因為興奮澎湃不已,但他仍不露痕跡。

  黎茗不敢看他,只能低頭啜泣。「我……沒有過……男人。」她以為黑澤朗的嚴肅是因為失望。

  曾聽別人說,成熟的男人不喜歡玩處女,因為她們生澀又放不開,事後還會糾纏不放;有過性經驗的女人才是真的風情萬種,在性事上特別能配合。

  她知道黑澤朗不可能對她認真,近日的挑逗應該只是想捉弄她。

  「你……沒交過男朋友?」黑澤朗扳起黎茗的下顎,有些難以置信。

  每當面對他的逗弄,他以為她的反應只是欲拒還迎,天知道這竟是她最純真的表現……看來他真的發掘了一塊最美好的寶玉!

  「嗯!」黎茗的雙眸終於正視他,含淚的眼眶裏儘是羞怯、難堪,還有極力隱藏的愛意。

  黑澤朗心跳如鼓鳴,胯下的灼熱也陣陣抽痛,如關不住的猛獸直想將她壓在身下,汲取她最甜美的純真……

  但他不打算這麼做。她說的如果是真的,他會給她難忘的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摘下這顆甜潤多汁的成熟果實。

  他必須儘快找地方宣洩即將爆發的欲望,否則真要在她面前出糗了……

  「你先換下衣服,我們回飯店。」黑澤朗緊咬著牙起身,只丟下這句話便匆匆離去。

  黎茗望著黑澤朗急欲離開的身影,以為他急著逃離自己——一個無趣的老處女——不禁悵然落淚。

  老天爺,為何在生命的盡頭才讓她懂了愛,卻又不給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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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3:08
  第五章

  回飯店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黑澤朗托著下巴,不發一語看著窗外;黎茗則是低垂著頭,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出了試衣間之後,他沒有正眼看過她,應該是瞬間對她冷卻,甚至感到厭惡了吧?

  本來就該這樣,往後兩人又回復工作上的關係,她也不會存有任何希望,對梁希蕾也不會感到愧疚。

  黎茗一路上不斷自我心理建設,卻怎麼也無法抑制心頭的酸楚。

  回到飯店,經理親自在門口迎接,帶領兩人坐上電梯直達最上層樓的套房。進了房間,黎茗這才注意自己身處寬敞華麗的超大套房。

  她愣在門口,不知自己該住哪裡。「我……的房間在哪?」

  「那邊進去,行李應該都在裏面。」黑澤朗逕自定向優雅的法式沙發,為自己點了一根雪茄。

  「可是……」她只覺得不妥,「我不該住在這裏……」

  「我會睡在另一間房。」黑澤朗沒有回頭,聲調一樣緊繃。

  「那……我先回房。」見他開始撇清界線,黎茗覺得此時再推託顯得做作,只好乖乖進了房間。

  反正他應該對她已失去興趣,就算同睡一張床也不會有感覺吧?

  進了房間,她發現衣物已有人拿出來吊進衣櫃,還燙得筆挺,衣櫃內卻同時擺著他的西裝和襯衫。

  或許之前他的打算是兩人住一間……

  很多有錢人都這樣,出國時帶個免費的性伴侶乃是稀鬆平常,原來他真的將她當作伴游女郎;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改變主意,待會兒便會來取回衣服。

  懷著悵然心情,黎茗輕撫著黑澤朗的西裝,以臉頰磨蹭著硬挺的布料,像他的手指輕拂過臉頰……

  小巧的鼻子湊進衣服,輕輕吸取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被他抱在懷裏時就是這個味道讓她暈眩不已……

  而黑澤朗則坐在客廳猛吸著雪茄,一根點了一半就熄掉,沒多久又點上一根,微微顫抖的手洩漏他的心浮氣躁。

  方才迫不得已在迪奧的洗手間自我宣洩,欲望卻一直沒獲得紆解,他的身體緊繃得難受。

  回程的車上他一直沒停過將她壓在身下的衝動,稍稍的眼神接觸都會讓他失控,所以一直不敢看向那雙無辜純真的雙瞳,他壓抑得好辛苦,生怕嚇到她。

  他是靠著僅存的自製力撐著,否則欲望一掙脫柵欄,從未有人進駐過的處女地鐵定受不了狂猛的蹂躪。

  「唉!」黑澤朗用力搓亂一頭短髮,從沒有女人讓他這般壓抑,如此坐立難安。

  他熄掉雪茄朝房間走去,準備取回自己的衣物,心底無奈地想——今晚就暫時放過她吧!

  因為訂的是蜜月套房,房間只有一間,門也沒得鎖,一拉開門,眼前的景象讓黑澤朗頓時血液直衝腦門。

  他正好看見黎茗撫著他的西裝、閉起眼睛一臉沉醉,那副模樣是那麼地動人,令他內心所有的堅硬開始瓦解,再也抑制不住激狂的情欲……

  「啊?對不起,我……」被察覺自己的癡態,黎茗趕緊放開手中的衣物,羞怯地後退。

  她不該這麼花癡,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溫暖,這下一定會被看輕……

  望著黑澤朗緊盯著她步步逼近,黎茗如驚弓之鳥往牆角退去,口中不斷低喃著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黑澤朗沒有開口,卻在她差點絆倒之際將她攬入懷中,熱切的雙唇一下子攫住她的,將委屈的呢喃全數納入口中。

  「嗯……嗯……」沒料到黑澤朗會有此舉動,突來的欲望燒得急切猛烈,黎茗完全失了心魂,未曾熄滅的欲求瞬間被燃起,只能癱軟在他懷裏,笨拙卻熱情地回應他的挑逗。

  青澀的反應如助長火苗的風,黑澤朗因為欲望全身顫抖,雙手急切地探索渴望已久的胴體,毫不遲疑地連撕帶扯,撥開黎茗身上的衣物。

  將她推至牆邊,他彎下身,順著下顎吻上高昂的纖頸,在性感的鎖骨間輕輕舔弄,漸漸往下遊移,直到與雙手會合,一起在高聳的乳房周圍恣意舔弄揉擰。

  「啊……啊……好麻……啊……」黎茗幾乎站不住腳,雙手只能緊抓著他的肩支撐著身體,「啊……啊……」

  意識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狂跳的心房顯得既興奮卻又害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她不再退縮!

  她要抓住生命盡頭的最後機會,享受身為女人該嘗到的美好經歷,和第一個也是唯一愛上的男人同赴雲雨!

  她不會纏著他,也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過了今晚,他們還是兩條平行線,只當今晚是個短暫卻璀璨的火花。

  「啊……黑澤……嗯啊……」她毫無保留地挺起雙乳,任由他在身上製造一波波快感。

  黑澤朗訝於她的反應如此激烈,卻愛極了她這副急切渴求的放浪。

  「寶貝,你好浪……是不是濕了?」將她的窄裙往上扯,映入眼簾的又是蓬鬆可笑的紙褲,黑澤朗忍不住取笑她。「下次別穿這樣,會讓男人倒陽!」

  「嗯……別笑……」黎茗羞紅著臉,伸手就要遮住下體,「不要看!」

  「不過,穿這樣省事多了……」黑澤朗將她的手拉開,惡意地將紙褲用力一扯,她的下體頓時赤裸。

  他順勢將她推倒在一旁的躺椅上,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將她的腿拉開,讓濕意盎然的羞花在他眼前綻放。

  「果然濕透了……」他朝她露出邪佞的笑容。

  「啊!不要看,好丟臉……」連自己都沒瞧過的私密處赤裸裸攤在男人面前,她又羞又急,努力想併攏雙腿。

  但內心深處,另一股不知名的快感悄悄湧起,他那佈滿欲望的雙眸彷佛利箭射穿她,進入她的靈魂深處……

  私處本能一陣緊縮,更多的愛液汩汩流泄,沾濕了雙股之間。「嗯……別這樣……求你……」

  羞愧和性欲交加衝擊,陌生的感覺讓黎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無助的淚水滑落臉頰。

  黑澤朗的眼瞳因欲望變得更加深邃,他愛憐地拭去黎茗的淚,柔聲輕哄著:「別害羞,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讓你的身體為我綻放,沒有任何保留。」

  「可是,我好怕……我都不認識自己了……」黎茗無助地搖頭,「我覺得自己好醜,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黑澤朗輕撫著她的臉頰,「你有張漂亮的臉,如彩霞般暈紅的雙頰……」手指滑過玫瑰般的蓓蕾。「還有令人愛不釋手的美胸……」

  手掌接著輕緩地揉弄敏感的花瓣,一邊觀察她的反應。「還有這裏,有著我見過最漂亮的顏色,像朵鮮豔的牡丹花為我綻放……放輕鬆享受它,我會讓你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詩歌般的讚美奇異地撫慰了黎茗的不安,在他魔術般的雙手引領下,她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性感,身為女人該有的柔媚像是突然被啟發。

  「嗯……嗯啊……」她已全然為他綻放,身心皆然。

  她的反應是最佳的催情劑,黑澤朗見她開始陶醉其中,不由自主地想取悅她。

  隨著愛撫激出更多的蜜液,他將臉湊近這一方潤澤地,伸出舌尖先是輕輕一舔,接著靈活地來回彈弄著。

  「啊啊啊……啊……不要……我……我……」

  濕軟的舌尖在下體激出一波波的狂潮,黎茗感到不知名的壓力由小腹竄升,她無意識地擺動腰肢,蜜穴陣陣緊縮輕顫,接著便達到高潮。

  黑澤朗仍不放過她,像只貪婪的蜜蜂緊盯著花心不放,任由羞花在風中輕顫擺動,放浪的淫叫聲聲不息……

  抱起癱軟的身軀走向大床,他的身體緊壓著雪白的胴體,以無數個吻喚醒她遊移的意識。

  「嗯……」感覺下體傳來輕微的刺痛,黎茗意識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身體不由得緊繃。

  「放輕鬆……」黑澤朗輕輕扭動健臀,讓碩大的尖端沾滿穴口的愛液,並不時往裏頭刺探著。「這樣會痛嗎?」

  他忍得汗水直流,滴在她同樣汗濕的臉頰上。

  黎茗緊握著黑澤朗的手臂,勉強對他露出笑容。她不希望像上次那樣沒用地哭喊,她知道成為女人必須經過這一關。

  黑澤朗當然感受到黎茗的硬撐,這樣的她令他感到心疼。為了減緩疼痛,他決定給她一個痛快。

  他跪坐起身,將她的大腿拉開,扶起硬挺對準穴口,汗水淋漓地看著她,「一下子就不疼了……」

  接著健臀用力夾緊往前一頂,衝破緊窒的尖端和裏頭的障礙,一舉攻陷無人曾及的處女地最深處。

  「啊——」兩人同時喊叫出聲。

  黎茗緊閉雙眼,大腿因為疼痛和緊張直打顫;黑澤朗則是被擠壓得差點當場泄出,他多想快意馳騁一番,體驗被夾緊的銷魂滋味,卻還是顧慮到身下人兒的感受。

  他俯下身緊抱著她,柔聲問著:「這樣還會不會疼?」

  鑲在她體內的分身不由自主地顫動,引來她一聲吟喘。

  她無力地搖頭,笑得有點虛軟。「不疼……」

  又痛又麻的感覺,下體感覺好脹,被塞得滿滿的……這種感覺親昵得令她難以想像。

  「這樣呢?會痛嗎?」黑澤朗試著輕輕抽動,感覺黎茗的指甲往他背上掐緊。

  她以顫抖聲音回答:「不痛。」眼角的淚水卻說明她的感受。

  他不忍心再讓她這般難受。「沒關係,今天到這裏就好……」

  他試著抽出,她卻抬起雙腳環住他的臀,主動將臀部往上頂。

  「別走!用力抱緊我,我撐得住……」忍著疼痛,她開始扭動下體,任熱杵在體內製造軒然大波。「啊……」

  沒有下一次了……她沒時間等待了……

  穴壁傳來的壓力幾乎讓黑澤朗崩潰,但他仍遲疑地望著緊皺眉頭的黎茗,「你確定?」

  她熱切地吻上他的唇,微張紅唇哀求著:「快點……給我……」

  隨著熱杵的抽插,私處感覺不再那麼疼痛,反而興起莫名的興奮和騷動,令她心癢難耐。

  「如你所願!」黑澤朗像是出閘的猛獸,緊緊抱著黎茗開始猛力衝刺。

  欲望一旦爆發,任誰也抵擋不了……

      

  不知過了幾晝夜,黎茗感覺像是作了一場夢——狂喜、快樂和疼痛交雜的夢境,直到無窮盡的空虛被填滿。

  她輕輕推開纏繞身軀的手腳,悄悄下了床。臥房裏充斥著性欲的氣味,想起自己在床上的狂浪,她忍不住輕吐小舌,臉頰又是一片嫣紅。

  絨布窗簾後映入一片金黃閃耀的陽光,酒店前的公園看來生機勃勃,春天的巴黎美得令她暈眩。此情此景,她永遠不會忘記……

  帶著滿足的笑意放下布幔,轉身見到黑澤朗毫無防備的睡臉,她忍不住輕歎一聲。不該貪心了……能擁有這麼美好的回憶,此生已足夠!

  趁淚水滑落之前,她趕緊奔入淋浴間,仰著頭任由溫水洗淨身上殘留的他的氣味,還有一身眷戀。

  她已分不清臉上滑落的是汗水還是淚液,身體卻已開始想念他的撫觸。

  忽然間,她的身軀被擁入壯碩的懷抱,雙乳被緊緊扣住。

  「嗯……」她的頭無力地往後仰,嬌唇立即被含住細舔。感覺頂住臀部的硬挺,她興奮地款擺嬌臀將它磨蹭得更加腫大。

  「呃!小妖精,你學得真快!」黑澤朗愈來愈眷戀她的身體,欲望似乎永無饜足的一天。

  他讓她趴在玻璃牆上,攫起渾圓的雪臀以大掌輕輕揉捏,指尖有意無意碰觸股間,逗得她欲望難耐,不斷擺臀扭腰,回頭以無助的眼神懇求他。

  「嗯啊……給我……快點進來……」黎茗將屁股翹得好高,脹紅的花心毫無保留地綻放。

  黑澤朗故意以硬挺尖端輕刺穴口,忍著欲望逗弄她。只要她的臀部難耐地往後一頂,他就後退……

  「嗯啊……別……給我啊……嗚……」再不進來,她就會空虛致死……黎茗忍不住啜泣,雙腿張得更開。

  「天呐!寶貝,你這樣好性感……」

  她這副欲望難耐的模樣,全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招架得住!黑澤朗捧住扭動的雪臀,一舉攻入緊得不可思議的穴兒,卯盡全力衝刺律動。

      

  伸伸懶腰由床上坐起,黑澤朗這輩子從未如此神清氣爽。摸著身邊沒有溫度的枕頭,他忍不住輕笑。

  算你逃得快!他真想將她鎖在床上,當他一輩子的愛奴!

  他快速地下床梳洗,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袍,直想儘快見到黎茗。

  不知她會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該是羞紅著臉不敢面對他……

  噙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拉開臥室的門,黎茗正坐在餐桌旁,面對窗外發呆。

  聽到開門聲,她豁然起身,拘謹地對他道聲早安。「我擅自點了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黑澤朗直接攬住她,想繼續昨晚的親昵。「我只想吃你……」

  黎茗壓抑心臟的狂跳,極力拉開兩人的距離。「快點坐下來吃早餐。」她忙碌地為他倒了杯咖啡,始終不敢正眼瞧他。

  黑澤朗不發一語看著她的舉動,將她的刻意疏離視為害羞,決定先不逼她。就著春光,兩人靜靜享用早餐,席間只有黑澤朗翻閱報紙的聲響。

  黎茗率先打破沈默,「那個……我想向你說明一下……」

  黑澤朗從財經報紙中探起頭,黎茗對上他疑惑的眼眸,很快轉開視線,拿起一旁的資料遞到他眼前。

  「關於你和梁小姐的婚禮企畫……」她極力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沒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痛。為了斷了不該有的念頭,她必須做完該做的事。

  黑澤朗若有所思地看著黎茗好一會兒,這才接下企畫案隨意翻閱,接著淡淡說了聲「很好」,便將企畫案丟回桌上,繼續低頭翻閱報紙。

  黎茗試著以輕快的語調回答:「那……回臺灣之後我會向嚴夫人提報……」她悄悄吸口氣,「我們何時回去?」

  黑澤朗沒有抬頭。「下午。」

  「按照進度,後天拍婚紗照,你會到嗎?」

  「嗯!」

  「那我先去整理行李。」黎茗急著起身,抓起企畫案走向房間,努力眨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一切都結束了……灰姑娘的魔法只在夜間生效,她比灰姑娘幸運多了,擁有好幾夜的回憶。

  待房門被拉上,黑澤朗卷起報紙往桌上一摔,猛然的力道顯現他的怒氣。

  他沒錯過她臉上的淒然和語調裏的顫抖,這讓他的心一陣揪緊,好似虧欠她什麼。

  她為何在這時刻提到婚禮的事?她想怎樣?以為他會為了她取消婚禮嗎?她在交出自己之前就該清楚他的處境,為何事後再來後悔?

  她亟欲撇清關係讓他很不是滋味,好似這幾晚的纏綿只是他一廂情願,甚至當作不存在。

  看著好了!沒有女人可以在撩起他的欲望後又逃離他……

      

  回臺灣的航程中兩人始終保持距離,如出發時那般壁壘分明。

  黑澤朗派車送黎茗回家,自己則坐上另一部車直驅公司,甚至沒說聲再見。黎茗本想先回家好好大哭一場,但她必須先回公司,斬掉不該的眷戀。

  一進公司,同事們好奇地圍著她問東問西,她但笑不語,只是冷靜地召集助理發落該繼續的進度。接著,她走進總經理高擎的辦公室。

  「你還好嗎?感覺不太一樣哦!」高擎笑著打量黎茗,「這次巴黎有何收穫?這位黑澤總裁聽說很難搞,有沒有和他祖母一個樣?」

  黎茗故意笑得誇張,「唉!累死我了,這位大少爺比老的還難伺候……不過至少搞定他的禮服,也說服他後天拍婚紗照。」

  「嚴夫人打了幾次電話,急著看企畫案,」高擎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我快被她搞瘋了!」

  他也知道這次只有黎茗和黑澤朗去巴黎,雖覺疑惑卻也不便多問,他相信黎茗自有分寸。

  「嚴夫人有本事把任何人搞瘋。」黎茗苦笑著,「我回來時有打電話給她,約好明天對她提報,後天在棚拍婚紗照。」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出打算,「高擎,我想……讓別人來接這個案子,我不想繼續下去……」

  她臉上不由自主出現的無奈是高擎從沒見過的,他也愣了一下,接著輕聲問著:「怎麼了?遇到什麼阻礙,說出來我們商量。」

  同事了幾年,他一直像個大哥般照顧她,關懷的語調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但她怎能告訴他,自己無法眼睜睜親手將所愛的人送入禮堂……

  愛上委託人,介入他人的婚姻,她犯了天下人不該犯的錯,尤其身為婚禮企畫顧問!

  「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見黎茗不說話,只是一逕地掉淚,高擎感到十分訝異。

  他眼中的黎茗一向堅強樂觀,從沒見過她在別人眼前流淚,必是遭遇了什麼過不了的難關。他不禁猜測是否和這次巴黎之行有關,因為之前還見她對這個案子胸有成竹……

  黎茗強抑悲傷拭去淚水,努力擠出笑容。「沒事,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呀!」高擎不再勉強她。工作再忙再累,黎茗從未抱怨過,總是咬著牙硬撐。現在她發出了求救的訊息,表示她真的撐不下去了。「沒關係,你好好休息,這個案子我來接手。」

  「謝謝。」黎茗紅著眼眶露出感激的笑容。

  就這樣,一切就到這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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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3:54
  第六章

  「金玉盟」從未擺出如此大的陣仗,三組攝影師和助理在棚待命,等候主角們上場。

  梁希蕾一早就來化妝,仍舊一副不安的模樣,任由助理為她打點一切。高擎親自到化妝間自我介紹,極力安撫她略顯失望的情緒。

  嚴夫人意外地前來,仍是盛氣淩人的模樣。

  「那位黎小姐呢?不是說好由她主導這次的婚禮嗎?」昨天高擎親自到嚴府說明整個狀況,並提出黎茗的婚禮創意。

  嚴夫人只是淡淡地說了聲:「還算可以,就這樣進行吧!」

  企畫案雖然通過,但嚴夫人卻不打算輕易放過黎茗的臨時退出。今天特地來采班,就是為了訓斥她的言而無信。

  高擎不知解釋了幾次,老太太卻不接受,仍舊不斷數落黎茗。「哼!說什麼全力以赴,最後還不是只出一張嘴……」

  但說實在的,她心裏有些佩服那個女孩。

  光看她所企畫的婚禮,完全符合她心裏所想的,一定比其他世家來得精采。有關她前去找孫子等了一下午,還有兩人一起前往巴黎的事,她都略有所聞,能說服固執的黑澤朗來拍婚紗,更出乎她意料。

  她今天會來,也是想看看好久不見的孫子,親眼看他穿著禮服的帥氣模樣……

  「快叫她過來,不然我要毀約!」嚴夫人靠坐在攝影棚旁的沙發上,繼續「盧」著高擎。

  高擎正想繼續說服之際,一道碩長的身影翩然而至,挾著不容忽視的氣勢。

  攝影棚裏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放下手邊工作,望著這位流露著貴族氣息的不知名男子。

  嚴夫人轉過頭,喃喃低語著:「朗兒……」她還有些懷疑他會出現,沒想到真的來了……

  高擎毫不費力就猜出他是誰,因為黑澤朗的高傲神情和嚴夫人如出一轍。「你好,黑澤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高擎,是『金玉盟』的總經理,也是這次婚禮的策畫人。」

  黑澤朗面無表情地回握高擎的手。「你好。」他的眼睛環顧四周,卻沒見到該出現的人兒,高擎的話讓他眉頭一皺。

  「不是由黎茗主導嗎?怎麼會換成高總?」

  「黎小姐因為身體狀況不佳,改由我來承辦貴府的喜事……」高擎陪著笑臉,直覺黑澤朗比嚴夫人難纏,「新娘子已經準備好了,請黑澤先生先到化妝間約略上個粉底就好。」

  一旁的梁希蕾被打扮得如同甜美的娃娃新娘,怯生生地望著未來夫婿。黑澤朗瞪著自己的新娘,眼底儘是不耐煩的神色。「黎茗呢?」

  這女人真大膽,接著兩天不接他的電話,今天也見不到人影,居然將答應他的事撇得一乾二淨……

  黑澤朗心情從未如此惡劣,見到他那猶如小老鼠般膽怯的新娘,更覺厭惡心煩。

  梁希蕾被他這麼一瞪,臉上表情更加驚慌失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黎茗在忙……」高擎忍不住同情起膽小的新娘子,試著緩和現場氣氛。「不如我們先拍照,待會兒我去找她來……您看,新娘子正等著,她這樣是不是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黑澤朗眼神漠然地飄向梁希蕾,見她穿著之前的高腰禮服,讓他想起黎茗穿上它時的性感模樣,幾乎包不住那兩團呼之欲出的綿乳……此刻他想見黎茗的渴望更深切。

  挑起他的欲望後打算一走了之,這女人實在需要好好調教!

  「她怎樣,我不在乎。」黑澤朗斜眼看著梁希蕾,嘴角一撇,顯現極度的厭倦,「黎茗違背承諾,我也沒必要屢行約定拍照。」

  冷漠地看了嚴夫人一眼,黑澤朗頭也不回就走出攝影棚。

  高擎本想追上前,但梁希蕾的啜泣聲拉回他的腳步,見她哭著朝另一個方向奔去,他輕歎一聲,緊追上前。

  嚴夫人望著孫兒離去的方向,沉思的眼底流露著精光。事情發展得好像出乎她的意料——

  方才黑澤朗的反應她都看在眼底,這孩子平時對誰都顯得冷漠,好像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興趣,甚至怒氣……但剛剛雖然他極力掩飾,緊握的拳頭卻顯現他就要氣炸了!

  一切似乎都是因為那個愛說大話的女孩,莫非兩人在巴黎發生了什麼事?

  呵呵!事情的發展愈來愈有趣了……

  嚴夫人難得露出傻笑,回神卻發現工作人員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唉!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她立即回神,若無其事地起身,跟著離開攝影棚。

      

  黑澤朗一離開攝影棚,便憑著記憶走向辦公室,一路上,緊繃的臉讓「金玉盟」的員工個個膽戰心驚,不知這是從哪兒來的兇神惡煞。

  一個拐彎,迎面而來卻是滿懷心事的黎茗,被擋住去路的她確實嚇了一大跳。

  「你……」不是應該在拍婚紗照嗎?

  「我們最好找個隱密的地方談談。」黑澤朗的語調有著山雨欲來的緊張。

  黎茗驚慌地東張西望,發現同事們投來的好奇目光。

  「這邊請。」她趕緊將他帶進角落的貴賓室,一關上門,他立即擋在門邊落了鎖。

  黎茗只好往裏頭走到沙發邊,避開他的炯炯目光。「我想……我們總經理已經為您說明了……」

  黑澤朗走到黎茗身後,雙手在胸前交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想聽妳親自說明。」

  「我……還有其他工作……況且,由我們總經理親自服務……不是更好?」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怒氣朝她襲來,黎茗趕緊後退。

  黑澤朗再往她逼近,意有所指地將她困在身前。「我只要妳的『服務』。」

  黎茗試著往後退,卻抵住身後的矮櫃。感受到黑澤朗身上濃烈的熱氣和侵略性,心臟差點由口中跳出,但她仍極力抗拒著。

  「我……我們不該繼續下去……」

  「不該繼續嗎?」黑澤朗嘴角一揚,笑得邪肆。「黎小姐是打算利用我擺脫處女包袱之後就一腳踢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是這樣的!」黎茗抬起羞紅的臉,急切地解釋,「那是……一時衝動……我會忘了它……以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

  黎茗以為黑澤朗會欣然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他也沒任何損失。男人不都怕和處女上床後就被纏住?

  「真的忘得了嗎?」黑澤朗故意用下體頂住黎茗,惡意地磨蹭著,「是誰曾經在我身下叫得淫蕩,小穴裏淫水直流,還口口聲聲要我用力進入她……」

  「別說了!」黎茗難堪地轉過頭,為身體的反應感到害怕。她感覺自己下身泛出一道熱流,只因為他的言語挑逗。


  趁她不注意,黑澤朗托起她的腰坐在矮櫃上,身體用力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將她身體牢牢鎖住。

  他的手掌慢慢撫上大腿,往雪紡紗裙內逼近。「我不介意在這裏喚醒妳的記憶……」

  「不要!」黎茗緊握著進犯的魔手,低聲哀求著,「我們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求你……」

  她知道自己無法抗拒他的愛撫,必然不知羞恥地癱軟在他身下,於是急著併攏雙腿,卻徒勞無功,哀求的目光泛出淚液。

  「求我怎樣?再一次塞滿妳那裏面,戳得妳淫水直流?」黑澤朗以手指直搗張開的腿間,觸摸到濕濡的底褲。

  「哦——看來妳的身體誠實多了!」

  惡意地彎起手指往穴口一勾,黎茗忍不住一陣輕顫。

  她別過頭緊咬著唇,極力壓低聲調阻止他,「別這樣……我們不應該……」

  黑澤朗扳過她的臉強迫她正視自己,面無表情地宣告著:「妳既然招惹了我,沒有我的允許就別想一走了之!」

  「可是……」他的霸道讓黎茗感到十分委屈,再也掩不住滿腹的酸楚,眼眶溢滿的淚水滑落,「你……要結婚了……」

  黑澤朗聞言眉頭緊皺。果然這就是她耍脾氣的真正原因,她以為這樣他會心軟,為她取消婚約?

  「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況且,妳在上我的床之前,就已經知道我的處境……」平板的聲調顯得冷漠,「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遲了?」

  「所以……我沒辦法……繼續下去……」黎茗痛苦低泣,一古腦兒將委屈全盤托出。

  「我以為可以……但我做不到……我沒辦法面對你……眼睜睜將你和別的女人送進禮堂……」她每說一字,心就揪緊一回。

  以為將回憶上了鎖,就能當作沒事般繼續接下來的工作,誰知那短暫的火花已經燒灼了她的理智,血液裏流著的全是對他的想念和渴求……她無法理智區隔愛和欲望!

  黑澤朗眉頭緊皺,只覺黎茗有些無理取鬧。「這個婚姻只是權宜之計,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我想怎樣,那只小老鼠沒權過問。」

  他不在乎的回答讓黎茗更覺罪惡。 「我……不可能成為第三者。」

  「哼!這場遊戲妳已經加入了,別想臨陣退出……」黑澤朗只覺這樣的想法有些矯揉做作,執意不肯放手,「除非我玩膩了!」

  黎茗的逃離傷害他高傲的男性自尊,向來只有他甩開女人,從沒有女人敢拋下他。憤怒讓他沒去細想為何要留住她,說出的話顯得冷酷無情,字字句句刺傷她的心。


  她覺得好心寒,認為他對自己完全無心無情,根本不顧慮她的感受。

  「你太霸道了!」凝望他的淚眼滿是悲傷絕望,「你不能強迫我任何事……我說過,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聯!」

  黎茗使出最大勇氣推開他,跳下矮櫃,心意堅定地不再留戀。黑澤朗卻突然攫住她的身體,大掌緊扣兩隻軟綿的豐盈,舌尖惡意地舔弄她的耳垂。

  「婚禮顧問攀上客戶,和准新郎打得火熱纏綿……妳認為八卦雜誌會不會放過『金玉盟』?」

  「不要!」黎茗試著掙扎,身體卻癱軟如泥,「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的聲音因難以抗拒的欲望而顫抖,顯得沒有說服力。

  「除了生孩子,天底下還沒有我不能的事……」黑澤朗順勢將她推向沙發,身體緊貼著她的背,已然高舉的硬挺輕刺著翹起的嬌臀。

  「妳儘管大聲喊叫,我不介意讓外頭的人欣賞一場活春宮。」手指毫不費力地拉高紗裙,由小腹探入底褲內,輕易尋到隱匿恥毛間的小核,那兒如他所料已沾滿黏液。

  手指輕捏花核慢慢轉圈,激出更多的滑液助長他的攻勢。

  「你……啊!不要碰那裏……」黎茗撐起最後的意志,使出微薄的力氣想抽出黑澤朗的手,卻更加激發他的征服欲望。

  長指毫無預警地加快揉捏的頻率,使勁在微微腫脹的花核上來回摩擦。

  「啊啊啊啊……」猛烈快感由那一點向小腹延伸,黎茗忍不住尖聲吟叫,身體開始緊繃……

  黑澤朗另一隻手捂住嬌唇,任由她含住自己的拇指,並非真的想讓別人免費欣賞活春宮。

  手指的揉捏愈來愈激狂,花核也愈來愈硬挺,陰部跟著腫脹變紅……一陣抽搐之後,黎茗如斷線的風箏癱軟在沙發上。

  轉過她的身體,他快速地解放灼熱的硬挺,將它塞進微張喘息的檀口中。

  「嗯嗯……思……」意識尚為混沌的她本能含住入口的巨物,舌尖無助地頂著沁出動情黏液的尖端,陌生的異味讓她微微抗拒,搖晃著頭試著將它吐出。

  但黑澤朗的大掌固定她的後腦勺,接著前後搖擺健臀,讓硬挺在她口中快速吞吐。

  「嗯……嗯……」被塞滿的小嘴無處躲藏,大量分泌的津液如愛液加速它的抽插,並由嘴角滑落至她的下顎和胸口。「嗯嗯……」

  她不知道男人的寶貝外表如此嫩滑,內部卻如鐵棒般灼熱堅硬,難怪每次進入她時總是弄得她既難受又舒服。

  一想到口中的硬物曾瘋狂地在她體內抽插,私處竟泛起陣陣快意和搔動,感覺那兒更加腫脹……而隨著花徑不由自主的緊縮,她的唇也一陣縮緊……

  「嘶——寶貝,妳好棒,含得我好舒服……」望著嫣紅的雙唇吞吐著他,淫媚的畫面助長他抽動的速度,每一次挺進幾乎頂到她的喉頭,引得她一陣乾嘔。「嗯嗯……」

  黑澤朗只得從黎茗口中抽出,瞬間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粗魯地脫下濕透的內褲掛在腳邊,手臂用力將大腿撐開到極致,一舉攻入紅腫的水穴中,絲毫沒有讓她喘息的餘地。

  「啊——」在他奮力重擊體內那刻,黎茗幾乎達到高潮。

  接踵而來的衝撞如狂風暴雨肆虐,她只能轉過頭埋進一旁的抱枕裏發出壓抑的浪吟。「嗯嗯嗯……」

  「來了嗎?等我……」感覺穴壁急遽收縮,黑澤朗再也克制不住地傾泄而出……

      

  「好,右邊燈光往後移……好,就這樣!」

  隔兩天,「金玉盟」的棚再次燈火通明,三組攝影再度待命,只為在短時間內拍攝五組婚紗。

  因為忙碌的巨億集團總裁只能抽出兩小時浪費在這無意義的事情上頭。

  黎茗早在攝影棚待命,她站在入口等候黑澤朗的到來,失神地望著先拍獨照的梁希蕾。

  她看來那麼純真,應該還是個處女……黑澤朗會如何對待一個處女新娘?他會對她很溫柔,就像當初破她的身一樣嗎?光是想像他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情景,她的心便一陣抽痛。

  為了公司聲譽,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面對這一切,任由嫉妒和罪惡感啃噬她的傷口。

  那天偷情之後,她再次悔恨不已。每次高潮退去,只讓她深陷罪惡的深淵。

  他卻無視她的淚水,臨走之前只丟下一句話:「我要妳隨時待命,不管工作或任何時刻。」

  於是,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找上高擎,告訴他自己願意完成這件企畫案,因為黑澤朗得罪不起。

  高擎也知道黎茗和黑澤朗在貴賓室談了很久,儘管滿腹疑問,他還是尊重黎茗的決定,畢竟黑澤朗和嚴夫人都堅持由黎茗負責這場婚禮。

  那天之後,黑澤朗沒再打電話給她,拍婚紗的時間也是透過秘書聯絡。或許他根本厭倦了她,留住她只是為了讓她難堪。

  黎茗苦笑著,這時候她竟還在意黑澤朗對她有沒有興趣,他不再招惹她不是最好嗎?

  「我們這位大牌的黎小姐終於出現啦!」尖酸的言語打斷黎茗的自嘲。一抬頭,嚴夫人傲然的身影經過她身邊走向沙發。

  黎茗暗自輕歎,趕緊走到她身邊打招呼。 「您好,不好意思,前天讓您白跑一趟了。」

  「唉!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只會說大話,動不動就選擇逃避……」嚴夫人斜睨著黎茗,「我這老太婆還傻傻地相信,真以為會有人把承諾當一回事呐!」

  黎茗連忙賠不是。「真不好意思,前幾天因為身體不舒服,怕耽誤貴府的喜事,因此特別請我們總經理來服務貴府。」她忙著解釋,緊張讓她的胃再次隱隱作痛。

  「哦?瞧妳一點都不像不舒服的樣子……怎麼著?還是我那難纏的孫子比較有分量,他到底用什麼方法說服妳出面?」嚴夫人完全不相信黎茗的說詞。

  那天她要離開時,發現黑澤朗的車子還在,司機告訴她總裁還在「金玉盟」,因此猜到他是去找黎茗。這件事也是很不尋常!

  黎茗只能繼續安撫嚴夫人,「我也對黑澤總裁感到十分抱歉。因為之前答應他會全力辦好婚禮,隨時配合他的時間,他也希望能和我繼續合作,所以……」她話還沒說完,卻被不耐煩地打斷。

  「對不相干的人說那麼多幹嘛?」黑澤朗皺著眉站在一旁,不耐煩的眼神掃過自己的祖母,又回到黎茗身上。「連我來都沒看到!」

  「朗兒……」嚴夫人見到孫子眼睛一亮,接觸到他冷漠的目光,眼睛頓時黯淡,隨即擺出不可一世的姿態,淡淡說著:「你來啦!」

  「可以開始了,穿衣間在哪?」黑澤朗沒理會嚴夫人,逕自拖著黎茗往裏走,她趕緊帶路。

  進了男士專用的穿衣間,黑澤朗指示身後的保鏢將西裝放在椅子上,便要他出去。

  「我去叫助理來幫你……」黎茗也要跟著離去,卻被拉住。

  「妳幫我就好。」他說完便張開手臂,理所當然地望著猶豫的她,「記得嗎?我沒什麼時間。」

  黎茗只得趨前幫他寬衣。屋內一片寂靜,她彷佛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從灼熱的臉可以想見她的臉有多紅。

  她始終不敢看他的臉,因此沒看見他的眼睛正灼熱地盯著她,從低垂濃密的眼睫、挺直的鼻樑到性感飽滿的雙唇……他的身體自動憶起被它們含住的銷魂滋味。

  不行,現在不是時候……

  他怱然出聲制止她的動作,「夠了!妳出去,我自己來。」

  再不趕走她,他一定會將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他為自己的失控感到懊惱,緊繃的語調顯得微慍。

  「要不要叫助理幫你?」黎茗以為自己哪裡弄得不好得罪他,頓時覺得好沮喪。

  「不必!」他不再看她,逕自轉身脫下褲子。

  他是不是已經討厭她的碰觸?

  黎茗心裏暗自揣測,失了魂般地走出試衣間。

      

  黑澤朗換好衣服,臭著一張臉就定位,旁邊站著不知所措的新娘。

  「麻煩兩位站近一點,新郎摟著新娘子的腰,深情款款看著她……」攝影師努力打破尷尬的氣氛。

  他幹這行十幾年,從沒見過像這樣的新人,好像被拿著刀架在脖子上,這樣怎麼拍呀?攝影師只能暗自抱怨。

  「就這樣拍。」黑澤朗當然不願任由擺佈,不耐煩地命令著。

  「可是……」攝影師們以眼神向黎茗求救,她則輕歎一聲。

  早該猜到他會這樣……

  她緩緩走向黑澤朗,試著與他溝通,「既然來了,就拍張像樣的婚紗照,否則不就浪費了時間?」

  「哦?那妳告訴我,怎樣才是像樣的婚紗照?」黑澤朗的眼神充滿挑釁。

  「像這樣……」黎茗憑著經驗,舉起他的手放在梁希蕾腰際,梁希蕾卻輕呼一聲移開身體,害怕地看著黑澤朗,「我……我……」

  「梁小姐,」黎茗溫柔地拉著梁希蕾的手,卻發現她真的非常害怕,「妳怎麼一直發抖?」

  「我……我沒辦法……」粱希蕾幾乎躲在黎茗的身後,完全不敢看黑澤朗。

  「妳先示範好了!」黑澤朗嫌惡地看著梁希蕾,逕自攬著黎茗的腰將她拉向自己,貼近臉露出微笑,「是不是像這樣?」

  「你……」黎茗瞬間漲紅了臉,錯愕地回應他的笑容。

  被嚇到的不僅是她,周圍的工作人員莫不面面相覷,攝影師則順著職業本能按下快門。

  鎂光燈喚回所有人的注意力,黎茗猛然推開黑澤朗,努力讓自己看來平靜。「好了,示範完畢!」

  她轉身面對依舊目瞪口呆的梁希蕾,「梁小姐,妳可以繼續嗎?」看來梁希蕾真的被嚇到了,連腮紅都掩不住她的蒼白。

  梁希蕾猛搖頭,「我真的……沒辦法。」

  「時間快到了,」黑澤朗又恢復原先的冷漠,「不拍就算了!」

  黎茗莫可奈何地看著攝影師,他會意地吩咐道具搬來一張仿自法國宮廷的燈芯絨沙發,讓梁希蕾坐著,黑澤朗則面無表情站在她身後,終於拍了一張極為生疏的婚紗照。

  「我該走了。」黑澤朗只拍一張便要離去,黎茗趕緊制止。「還有五組要拍……」

  黑澤朗的眼角掃過站得遠遠的梁希蕾,「這種情況拍出來都是一樣,繼續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黎茗頭痛極了,卻不得不承認黑澤朗說的有道理。正猶豫之際,她見到嚴夫人起身往門外走,背影看來極為落寞。

  「對了,何不拍張全家福?」

  黎茗趕緊留住嚴夫人,說明意圖,嚴夫人則叨念著:「無聊!」雖是這樣,她還是任由黎茗牽往鏡頭前,讓她坐在那張貴氣的椅子上。

  黎茗再拉著梁希蕾站在椅子後,只有黑澤朗動也不動,看著黎茗的眼神似乎嫌她多事。

  她始終陪著笑臉,柔聲說服著:「你答應拍五張的,現在只要再拍完這張就可以了……」

  「多事!」黑澤朗瞪著黎茗一會兒,最後還是走到梁希蕾旁邊,「快拍吧!」

  鏡頭前,只有嚴夫人難得露出笑意,雖然含蓄,但黎茗感覺到老人家內心的欣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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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4:43
    新娘換人做!3 

  明明

  一顆心已經無法收回

  我應該要誠實

  為什麼還會覺得不安……



  第七章

  隨著婚禮將近,黎茗被忙碌和罪惡感交相煎熬著。

  尤其面對梁希蕾,見梁希蕾總是露出一副不安神色,無辜的大眼彷佛譴責她搶了自己的老公,更讓黎茗心虛不已。

  這天,黎茗依照進度安排一些婚姻諮商課程,特別聘請幾位兩性專家和婚姻顧問,教導新人如何面對人生的新階段,以及夫妻相處的藝術。

  黑澤朗當然沒有出席,黎茗則陪著梁希蕾參加。

  諮詢課程結束後,黎茗將梁希蕾帶到貴賓室,為她介紹接下來的課程。

  「梁小姐,接下來的課程或許讓妳很尷尬,但這是維繫夫妻感情相當重要的一件事……」黎茗舔了舔舌頭繼續說著:「我可以冒昧請教,妳……還是處女嗎?」

  梁希蕾頓時羞紅了臉,尷尬地點頭。

  「沒關係,這很正常。那我再問妳,妳和男生有過親密的接觸嗎?」

  「沒有。」梁希蕾的聲音細得像蚊子。

  「那……有人告訴過妳關於男女親熱的事嗎?」黎茗自己也紅著臉,畢竟她才剛脫離處女行列。

  「學校教過。」梁希蕾頭垂得更低。

  「很好,至少妳有了概念。不過,接下來我會放一段影片,讓妳知道一些關於性方面的知識,還有教導女人如何享受性愛、如何取悅丈夫……」

  黎茗還是第一次為委託人安排這樣的課程,因為他們大多是兩情相悅的男女朋友,婚前早已有過性行為。

  但這次,她認為梁希蕾有必要先上這一課,以免新婚之夜被嚇壞了。只是,一想到那時黑澤朗將會抱著這副稚嫩的嬌軀為所欲為,她的心便揪得喘不過氣。

  梁希蕾聞言猛一抬頭,臉色蒼白如紙。「取悅丈夫……」她顫抖著唇喃喃低語,雙手交握胸前,整個人縮進沙發裏,「不要……我不要……」

  沒想到梁希蕾會這麼害怕,黎茗忍不住將梁希蕾攬入懷裏,輕拍顫抖的肩膀。「別怕,這是女人必經的過程,他一定會很溫柔的……」

  她極力安撫小女生,試著讓她接受未來的丈夫,腦中浮現的卻是他第一次進入她的樣子。雖然忍得辛苦,但他還是十分在意她的感受,這就是他的溫柔。

  這樣一個脆弱敏感的小女孩,當然需要丈夫的疼寵,她衷心期盼梁希蕾能得到幸福。但這意味著她必須將愛人推向別的女人,蝕心的妒意和心疼一樣強烈。

  「可是……」梁希蕾想起嚴夫人的交代,要她好好學習如何「取悅」丈夫,但她真的不知該怎麼做。

  儘管想到黑澤朗嚴厲的臉就感到害怕,最後她還是硬著頭皮答應黎茗的安排。

  黎茗將梁希蕾帶進放映室,準備播放「金玉盟」特製的影片。播放之前,她先問梁希蕾:「要不要我留下來陪妳?」

  只見梁希蕾猛點頭,似乎怕被獨自丟在此地。

  黎茗也是第一次觀賞這影片,雖然害羞,她還是留下來陪梁希蕾,還特地將燈光調暗以免兩人尷尬。

  這是「金玉盟」特地委託日本拍攝的性愛錄影帶,找了片演員完全真槍實彈演出,但劇情和畫面都經過特別處理,感覺相當精緻唯美。

  影片主要闡述男歡女愛的愉悅,教導男女如何運用氣氛和技巧取悅另一半。

  隨著男女演員互相解下衣物,當女演員性感地挑逗舔弄男人的硬物,黎茗聽到粱希蕾發出一聲低呼,似是受到極大的震撼,卻很快就捂住嘴巴,睜大眼睛瞪著螢幕。

  黎茗慶倖房間裏有些暗,沒讓梁希蕾見到她臉上的紅暈。事實上,她也是見到這個畫面,才知道所有男人都喜歡這樣被取悅。

  她憶起黑澤朗的硬挺在口中的觸感,不由得輕舔嘴唇。

  接下來,鏡頭移到男人為女人舔弄私處的畫面,黎茗只覺下身興起一陣騷動。那裏似乎自動記起黑澤朗所留下的記憶,不由自主地收縮輕顫……

  「嗚……不要……嗚……」一旁傳來的抽泣聲打斷黎茗的春夢,她趕緊開燈,發現梁希蕾正掩面哭泣,好像被嚇到了。

  黎茗趕緊關掉電視。「好了,我們不看了……」

  她拍著梁希蕾的肩膀,試著安撫她,「沒關係,別害怕,男女之間的情愛很正常……」

  「不要,我怕……我不要結婚!」梁希蕾抬起淚眼,嚇得如驚弓之鳥,猛然起身,急著往外頭奔去,「我要回家!」

  黎茗知道自己嚇壞她了,也不再逼她。「好、好,別怕,那我送妳出去,司機應該在外頭等著。」

  「不用了!」梁希蕾頭也不回地朝門口奔去,仿佛後頭有怪物追著她。

  黎茗為她的狀況感到憂心仲忡,卻不知如何是好。

      

  當晚,黎茗一人坐在辦公桌前發呆。同事們早就下班,她卻不急著回家,反正家裏和這兒一樣空蕩。

  桌子上擺了攝影師送來的照片,他希望黎茗能先過目,然後猛搖頭歎氣。

  「唉!沒一張能用的。」

  黑澤朗和粱希蕾唯一的婚紗照看起來很詭異,梁希蕾一副要哭的樣子,黑澤朗則像看見仇人般緊繃著臉。

  另外一張全家福更別說了,只有嚴夫人嘴角稍微揚起,看來似乎挺高興的。

  難怪梁希蕾感到害怕。想到這女孩,黎茗只能輕歎。從那次受到刺激後,她再也不肯接受任何課程,連見到黎茗都有些驚慌失措,而且臉上的哀愁愈來愈深,好像即將被逼著上刑場。

  黎茗覺得自己是共犯,黑澤朗便是那個令她心懼的劊子手。

  「唉!」輕歎一聲,黎茗無奈地拿起另一張照片。最下麵放的是她和黑澤朗的合照,她沒想到攝影師會拍下這一張。

  他親密地攬著她的腰,戲譫的眼神顯得生動,和前兩張的冷硬孑然不同;她則瞪大眼睛回望他,滿臉通紅,活像個發春的少女……

  唯一能看的卻不能用!

  手指輕撫著照片上的他,濃烈的思念之情湧上心頭,更讓她倍覺空虛。

  近一個月沒再見他,她好想他!尤其夜裏入睡之前,兩人曾有的親密畫面不斷在腦海重播,思念和對他的欲望每每令她難以入眠。

  他現在正做什麼?

  婚期將近,他一定很忙,為了接下來的蜜月……一想到他和新婚妻子的親密舉動,她的心便一陣抽痛。

  「別想了,回家吧!」黎茗匆匆起身,看了桌上的照片一眼,她遲疑了一下,將兩人的合照放入包包裏。

  設定保全,關上大門,路邊停放的房車內走出一個人,在她面前停下,將有點出神的黎茗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來了?」莫非她的想念傳達到他的心,所以將他盼來了?

  「晚餐吃了沒?」黑澤朗的聲音和表情看來悶悶的,好像被什麼事困擾著。

  「還沒。」黎茗不敢回應他的眼神,怕洩漏激動的心緒。此刻她好想哭,思念盈滿她的胸口,就要溢出來……

  「我帶妳去吃飯,看夜景。」他拉起她的手坐進前座,上車後還細心地為她系上安全帶。

  黎茗始終低頭不語。車子上了陽明山,一路上沒有人說話,車內只聽見音樂流泄。

  「為什麼不吃飯?胃不好就該定時用餐……」他率先打破寂寞,譴責的用語卻表達出對她的關懷,讓黎茗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吃不下。」她努力以平常的聲調回答,試著不讓他察覺淚水。

  黑澤朗卻將車子靠向路邊停車場,熄了火側過身望著她。就著路燈微弱的燈光,他發現她的淚。

  「胃又痛了嗎?」手掌開始撫向她的小腹輕輕按摩,「有沒有帶藥?」

  拿起她腿上的包包,一打開,他發現那張合照,正想拿起來看,卻被她一把搶回去。「這是我的!」

  她不會讓他知道有這張照片,攝影師那裏已被要求銷毀。她會好好保存它,帶著一起灰飛湮滅。

  「是男人的照片嗎?妳交了男朋友?」黑澤朗有些不高興,總覺她隱瞞了什麼,未知的妒意讓他十分不安。

  黎茗察覺他的醋意,也沒有澄清,只是靜靜說著:「我交不交男朋友不關你的事。」

  「誰說不關我的事!」黑澤朗突然湊上身體,將她毫無防備的唇含入口中,舌頭盡情在她口中翻攪。

  「嗯……嗯……」黎茗很自然地回應著他的吻,因為她的欲望和他一樣強烈。

  黑澤朗的手指也沒閑著,朝她裙下悄悄探去,隔著內褲輕勾著秘密的凹穴。

  「嗯……」黎茗本能地併攏雙腿,卻將他的手夾得好緊。

  急欲探索的手指撩起底褲往裏頭攻去,就著川流的愛液往洞穴裏一刺。

  「啊……」她的下體一顫,隨著手指在體內的抽插,將聲聲吟喘送入他口中。「啊!黑澤……」

  「叫我的名字……」黑澤朗用力抽送著手指,幾乎頂到底。他再加入一指,將緊窒的幽穴微微撐開,觸摸到內部的溫暖潮濕。

  他警覺地往四周張望,夜晚的停車場空無一人,正適合偷情……他的欲望因這樣的想法更加怒張,手指的律動也愈來愈快。

  「啊啊……朗……朗……」

  手指激出滋滋水聲,交雜黎茗激動的吟叫聲在狹窄的空間內迴響,更讓他的行為愈發大膽。

  他突然抽出手指,放下她的椅背,整個人伏在她身上,解開她的上衣開始舔弄飽脹的雙峰。

  「啊……朗,別在這裏……會被看到……」

  黎茗這才發現身在何處,偶爾過往的車燈從他們身後掃過,他的大膽讓她惶惶不安。

  「別怕,這裏很隱密……」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含住櫻果的唇忽然用力一吸。

  「啊!」黎茗果然癱軟如泥,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腿任他擺弄。他急切地解開皮帶褪下西裝褲,微濕的硬挺朝穴口挺進。

  「茗,給我……快點……張開一點……」熱切的聲音微微顫抖,偷情的快感讓他像年輕小夥子般衝動。

  「嗯哼……不要嘛!在這裏我會怕……」黎茗緊攏著腿,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黑澤朗卻伏在她耳邊哀求著:「給我好嗎?茗,給我……」

  顫抖的手掌撐開她的腿,再不進去他就要爆炸了!

  黎茗完全抗拒不了他的哀求,那讓她的心瞬間軟化,只能任由雙腿被撐到極致,接納他的每一次撞擊。「茗,妳好棒……」

  「朗……啊啊……朗……」她緊緊抱著他的頭,手指無助地揉弄濃密的黑髮。

  這是她的男人,此生唯一的摯愛,她怎能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她是這麼地愛他……

  「朗,我愛你……我愛你……」黎茗盡情釋放滿溢的愛意,傾注她的身體和心魂愛著這個男人,不再有所隱瞞。

  濃烈的愛意排山倒海朝黑澤朗襲來,瞬間瓦解他的自製力,忍不住在她體內泄出,將兩人送上高潮……

  黎茗昏沉沉地睡著了,黑澤朗輕柔地為她穿上內褲,拉好衣服,用西裝外套蓋住她的身體,默默凝望酣睡的嬌顏。

  方才她哭喊出的告白至今仍在他耳際回蕩,他不懷疑她對他的感情,卻沒想到從她口中說出會這麼深刻,一下子深入他的骨血,再也無法抽離。

  本以為自己對她的興趣只是一時,如同對其他女人。但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有條看不見的線連接著,早已牽扯不清。

  這個月,他極力忍住見她的欲望,讓自己投入開不完的會議,還搭著私人飛機飛了美國和歐洲。

  躺在曾與她纏綿的床上,他根本無法入睡,還是靠著萬能雙手,心裏想著她被抽插時的媚態,才梢稍紆解滿腹的欲念。

  他很想她,超乎自己的想像。晚上剛下飛機回到臺北,他遺走司機和保鏢獨自開車亂晃,最後還是開到「金玉盟」。

  依她的敬業,應該還在公司加班,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電話給她,只是坐在車裏望著裏頭的燈光失神。

  他還在抗拒思念的軟弱。

  熄掉第十根雪茄準備離去之時,渴望的人兒恰巧走出來,留住他的腳步,也軟化了他的防衛。

  「朗……」黎茗無意識地囈語,嘴角微笑著。

  知道她夢裏喊的也是自己的名字,他撫著嬌嫩的臉頰溫柔低語著:「我在這裏,我的愛……」

  他情不自禁地流露愛意,雖然她沒聽到。

  他笑得寵溺,重新拉好蓋在她身上的外套,眼角瞥到被丟在角落的皮包。他撿起皮包打開它,想知道什麼照片讓她這麼寶貝。

  就著昏暗燈光一瞧,他發覺自己陷得更深……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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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4 00:25:23
  第八章

  婚禮還是如期舉行。

  因為黑澤朗不願配合,這天沒有迎娶儀式,重頭戲只有晚上的婚宴,地點選在全世界最高的大樓瞭望台舉行。

  首度有人重金包下瞭望台舉行婚宴,而且是臺灣屬一屬二的豪門,媒體莫不爭相報導這件世紀之最的婚禮,再次贊許「金玉盟」的創意。

  黎茗和助理們早上就到現場做最後確認;吃過午餐,梁希蕾在保鏢的隨伺下來到瞭望台下一層。這裏被規畫為新人休息室,美髮師和造型師早已備齊行頭在這裏等候女主角。

  「恭喜妳,梁小姐。」黎茗努力露出笑容祝福她,「我們先幫妳弄髮型。」

  梁希蕾顯得更加不安,脂粉末施的她看來像個國中生,一雙水靈大眼神經質地往四周張望,一坐上椅子又急著起身。

  黎茗輕撫她的肩膀,「怎麼了?想上廁所嗎?」

  「嗯!」梁希蕾仍沒看她。

  「在這邊……」黎茗指著洗手間方向想帶梁希蕾過去,卻被梁希蕾拒絕。

  「我自己去就好了。」

  「妳還好嗎?要不要我陪妳?」黎茗只覺她的眼神慌亂閃爍,有些不尋常。

  梁希蕾這才正視黎茗,露出脆弱的笑容,「我只是太緊張,想上廁所,沒事……」

  「好,妳慢慢來。」黎茗也想留些時間讓梁希蕾獨處,也就任由她去。

  豈料粱希蕾真的很慢,大約隔了快二十分鐘還不見她回來,黎茗怕有什麼意外,於是親自到洗手間找她。

  洗手間空無一人。

  黎茗心一沉,趕緊回休息室,大夥都說沒見到梁希蕾。

  「跑哪裡去了?」她不動聲色地往樓上奔去,佈置高雅的宴會廳裏只見工作人員穿梭。於是,她再回到化妝間,還是沒見到梁希蕾,她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她趕緊吩咐助理們協助尋找,並要求不可張揚。

  過了一個小時,舉凡樓梯間、洗手間、臨時廚房各個角落都找遍,梁希蕾像是人間蒸發似地消失了,手機更是聯絡不到人。

  黎茗趕緊下樓到停車場查看,載她來的司機還在,說是沒瞧見小姐下樓。她碰巧在停車場遇到前來支援的高擎,他也代表「金玉盟」出席。

  「先去警衛室調監視畫面!」高擎很快提出建議。

  果然,從監視錄影帶發現一個小時前,有個穿牛仔褲、帶著棒球帽,身形嬌小的女孩走出電梯。

  「天哪!她早有預謀……」黎茗和高擎雙雙回到化妝間,黎茗無力地癱坐沙發上。

  她早該想到!再怎麼聽話的孩子也有想要奪回自主權的一天!只是她沒想到梁希蕾這麼勇敢,選在最後關頭放鴿子,將了嚴夫人一軍。

  「梁小姐顯然不願再受擺佈……」高擎同樣神色凝重。梁希蕾曾情不自禁伏在他肩上哭泣,哭喊著對黑澤朗的恐懼,當時他真的有股衝動想解救她脫離苦海,因為她纖弱得令人不由得想呵護她。

  現下,她勢必得脫離優渥的生活,一個人將何去何從?

  「她一直很抗拒這段婚姻,我應該好好開導她,或許能有其他解決方法……」黎茗懊惱不已。

  面對梁希蕾,她始終無法客觀地看待她的情緒,大概是嫉妒讓她的專業打了折扣。

  「現在該怎麼收拾這個殘局?」喜帖都發了,來賓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

  人物,面對一場沒有新娘的婚禮,愛面子的嚴夫人怎能承受?

  黎茗感覺胃又開始抽痛。此時,對講機傳來嚴夫人已經上了電梯的訊號,黎茗和高擎面面相覷。

  「遲早要告訴她,要不要我去?」高擎提議著,卻被黎茗制止。「沒關係,我自己捅的樓子,該親自向嚴夫人請罪。」

      

  一上樓,只見打扮高貴的嚴夫人站在舞臺上往四處望去,嘴角微露的笑容顯得心情愉悅。

  一見到黎茗,她的嘴角立即下垂,眼神卻閃過愉悅的光芒,依舊忙著挑剔。「那邊的花放得有點歪,還有那裏的座位顯得有些擁擠……」

  「這個可以調整……」黎茗只得附和,一邊想著如何啟齒。

  「還有,為何入口處沒有婚紗照?」望著電梯口,嚴夫人突然想到這件重要的事。

  黎茗則一臉為難,「您也看過,那張照片真的……很不適合。」

  嚴夫人想了一下。「也對……算了,反正我那孫子低調得很。」

  她仍自顧自地東看西看,黎茗終於鼓起勇氣,「嚴夫人,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請您先坐下來……」

  「什麼事快說,這麼扭捏!」

  「就是……梁小姐不見了!」

  這句話果真轉移了嚴夫人的注意力。「不見?這是什麼意思?」

  黎茗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這場婚禮,恐怕得臨時取消……」看老人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實在不知如何安慰她。

  「取消?妳說什麼鬼話?妳知道今天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妳居然要我取消婚禮?!」嚴夫人將臉貼近黎茗,咬牙切齒地說著。

  「但是,新娘子不見了……」

  「你們不會派人去找?我將她好端端交到妳手裏,現在弄丟了人,妳就得負責給我找一個新娘來,否則我會讓『金玉盟』在臺灣混不下去!」畢竟見過風浪,嚴夫人很快就穩定情緒,卻語帶威脅地說著。

  她立即撥電話,命令司機和保鏢四處尋找。「這忘恩負義的丫頭!枉費我白養了她!」

  「可是,梁小姐有心逃婚,一定會找地方躲起來……」

  「我不管!總之這場婚禮一定得繼續,取消的後果妳承擔不起!」嚴夫人眼睛往電梯一瞧,見第一批客人似乎提早到來,她立即露出笑容。

  「快去找呀!我去招呼客人!」

      

  黎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下她要去哪裡變出一個新娘?


  哦!胃好疼……

  她撫著胃坐在樓梯上,忽然想起黑澤朗的臉,她毫不遲疑地拿起電話撥給他。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很沒用地開始哽咽。「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黑澤朗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發生什麼事?妳慢慢說,別急……」

  「你的新娘……不見了……」她語無倫次地敍說著棘手的狀況。

  黑澤朗只回應一句:「我正在路上,馬上到!」

  掛上電話,黎茗不禁將身體靠著牆,難過地哭了起來。

  怎麼一切都亂了?她的最後一個案子,卻事事出乎意料之外。

  她一開始就違反了規則,不僅獻出了身心,還當上第三者……這下連新娘都不見了,是不是老天爺特意懲罰她,所以丟下這個難題?

  她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這不僅事關自己,還影響公司的聲譽,她該怎麼辦?

  當她哭得悲切時,身後突然有雙強壯的臂膀攬住她,將她鎖在厚實的胸膛裏。「別哭,我來了!」

  不同於平時的溫柔聲調,讓她的淚流得更凶。

  當她最脆弱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而他總會適時出現安撫他……這樣教她怎麼不愛他,怎麼放得下?

  「可是……我沒看好妳的新娘,現在該怎麼辦?」黎茗的身體自然地靠進黑澤朗懷裏,尋求安全的港灣。

  「老太婆知道嗎?」

  黑澤朗的眼神閃爍,黎茗卻沒看見。

  「嚴夫人很生氣,她說絕對不能取消婚禮,還要我一定得找出新娘來……」

  見她哭得不知所措,他卻回以笑容。「來,跟我走!」他拿出手帕為她擦乾淚水,接著將她拉起。

  「去哪裡?」

  「我已經找到我的新娘!」

      

  結婚進行曲響起,在溫馨燭光的導引下,一對新人走向永恆的誓約。

  新娘低垂著頭,覆蓋在白紗下的臉龐顯得羞怯嬌豔。只見她身穿一襲別致的蕾絲婚紗,可惜的是,原以為縷空的布料底下可見到她那飽滿得令人垂涎的胸部,卻被一層裏布遮掩住,只有深豁的乳溝小露在外,更加引人遐思。

  不過,那一雙渾圓挺翹的臀部包裹在緊身魚尾裙下,隨著走動曲線更形優美,尤其身後的層層荷葉邊像瀑布般垂下,隨著走動搖曳生姿。

  在座的貴賓莫不讚賞新娘的優美體態,以及她那充滿神秘感的美麗氣質,和一旁極少露臉的黑澤朗極為登對,猶如一對壁人。

  「嚴夫人,您的孫子和孫媳婦真的很登對,男的俊、女的嬌,真像是童話裏的王子公主……」

  嚴夫人喜孜孜地接受同桌親友的讚美,得意地望向自己一手牽成的佳偶——待看清婚紗底下的臉孔,臉上的笑容霎時凍結。

  這……新娘怎會是她?!

  「聽說新娘子是您一手養大,十分乖巧聽話,沒想到這麼漂亮……這個孫媳婦必定和您很親!」

  旁人不斷的讚美讓嚴夫人很快抹去錯愕的表情,立即笑著回應。「您過獎了,這個孫媳婦的確是我選的……」

  望著黎茗,她的笑容帶著難懂的情緒。

  而臺上的黎茗,則感覺自己快昏倒了,只能緊緊攀著黑澤朗的手臂,跨出的腳步卻如機器人般僵硬。

  意外的人生已經夠她受了,沒想到一樁比一樁來得高潮迭起!

  當黑澤朗聲稱找到他的新娘時,居然硬是將她拉入化妝間,要大夥為她打扮。所有工作人員很有默契地開始忙碌起來,好像新娘是誰都無關緊要。

  更讓她難以想像的是,他竟然帶了件婚紗,而且是她在巴黎試穿的那一件,雖然修改得保守一點,卻完全符合她的身材。

  這一切都不尋常得讓她猶如置身夢中,只能如傀儡般隨著黑澤朗擺佈。

  「妳先暫替一下新娘,以免開天窗。」黑澤朗是這麼對她說的,連高擎也加入說服的行列。

  「臨時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所有工作人員更是點頭如搗蒜。

  黎茗只好披著婚紗上陣,為何要換穿另一件婚紗,她也沒心思想太多,她已經夠緊張的,事後嚴夫人肯定不放過她。

  另一種複雜的情緒也在她心裏牽扯著,她多麼希望這是真正屬於她和黑澤朗的婚禮,可惜她只是個替身新娘……真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暫時沉浸在這不可能實現的夢境中……

  「現在請新郎新娘用印。」黎茗的手緊張得直發抖,黑澤朗只好握住她的手蓋下印監,她赫然發現結婚證書上印下的居然是「黎茗」兩字。

  「這……」她不是「暫時」扮演新娘的角色嗎?

  還來不及問清楚,證婚人已經宣佈兩人為合法夫妻。

  「不該是這樣的……」黎茗還來不及抗議,便被黑澤朗一把抱起。

  他對著麥克風露出雪白牙齒,像所有新郎般笑得意氣風發。「我是個心急的新郎,等不及要『享用』我的新娘了,大家就留下來慢慢享用我們特地準備的佳餚,謝謝!」

  在現場的哄堂大笑聲中,他抱著依舊呆愣的新婚妻子走出宴會廳,朝頂樓等候的直升機奔去。

  直升機起飛那一刹那,黎茗才想起自己本該扮演的角色。「等一下,我不能走……」

  「我的新娘子,難道妳想等著被老太婆追殺?」黑澤朗緊緊攬住黎茗,心裏暗自得意。

  黎茗不安地望著他,覺得自己猶如走在鋼索上。

      

  直升機在巨億集團企業總部大樓頂樓降落,仍舊處於暈眩狀態的黎茗只能任由黑澤朗攙扶下了飛機。

  下了機棚,她訝異地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座美麗的空中花園。「這裏是……」

  「我們的家。」黑澤朗一把抱起黎茗穿過花園,從玻璃屋進到寬敞的客廳,直接走入男性化十足的臥室,這才放下她,卻又迫不及待給她一個熱情的吻。

  「嗯……」太多的突然讓黎茗一陣暈眩,至今尚未接受眼前的狀況。她奮力推開他,茫然的眼神相被吻得紅腫的唇讓她看來很無辜。「這……到底怎麼回事?」

  黑澤朋為黎茗取下頭紗和發飾,「事實是,我們已經結婚啦!」

  他的聲調如此理所當然,彷佛本來該娶的女人便是她。

  「但……新娘不該是我呀!梁小姐才是你真正該娶的人……」黎茗感覺自己似乎被愚弄了,不肯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

  她慌亂地東張西望,急著離開房間,「我只是替身而已,任務已經達成,我該走了……」

  「妳要去哪裡?這裏已經是妳的家了呀!」黑澤朗擁住黎茗,將頭湊進裸露的頸間,用力汲取她身上的芳馨,「而且我說過,妳這輩子都無法逃離我!」

  溫柔的軟語在耳畔調情,黎茗卻以為黑澤朗仍像以前那樣威脅她,設計這場突來的婚禮不過為了戲弄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她狠狠推開他轉身,含淚的眼神悲傷地控訴著:「我已經逃不掉了,只能任由你像對待妓女一樣輕賤我,你還想怎樣?為什麼還要這樣愚弄我?」

  那天任由他在車上為所欲為,她只覺得自己像個妓女般廉價,事後不斷自責。

  她真的很好哄騙,讓他想上就上,一點都不顧慮她的心情……

  累積的委屈壓得她喘不過氣,黎茗抵著牆壁,身體慢慢滑落,最後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黑澤朗沒有回話,只是緩緩在她面前蹲下,試著安撫她。「別哭,茗……」

  黎茗沒有理會,逕自沉浸在悲傷之中,「難道我真那麼好欺負?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的人生已經夠悲慘了,老天為什麼還要讓我活得那麼痛苦?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寧願最後時光平平淡淡度過,就像以前那般無欲無求,這樣才能走得平靜。

  誰知道卻在最後的時刻讓她嘗盡情愛的酸甜苦辣,讓她哭乾所有的淚水……這樣教她怎麼放得下,怎麼甘心?

  「妳……後悔遇上我?」黑澤朗縮回正想抱住黎茗的手,問得苦澀。看她這麼難過,絲毫不見嫁給他的喜悅,他的心像被緊緊捏住一般難受。

  她應該為嫁給他感到高興,這不是她一直的期盼嗎?難道自作多情的人是他?

  黎茗猛一抬頭,瞪著黑澤朗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對!我後悔遇到你,後悔愛上你,後悔接了這個案子!」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裏,聽由他任意的威脅和愚弄。

  起身正要離去之際,黑澤朗再次攫住她的身體,不顧掙扎地將她的身體緊緊鎖在懷裏,輕聲問著:「妳難道沒想過——我娶妳是因為想和妳在一起,也是因為愛?」

  本已死絕的心因她的真情流露再度活躍,他這輩子都要像這樣將她鎖住,不讓她離開。

  黎茗突然定住不動,微顫的肩膀顯示她的哭泣。「你不用安撫我……我們的婚姻隨時可以註銷,你還是可以娶梁小姐……」不確定中升起絲絲希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卻忍不住想要確認。

  「就像妳說的,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不然我不會買下妳喜歡的那件禮服,不會和梁希蕾達成協定……」

  黎茗轉過身,瞪大哭紅的雙眼。「你和梁希蕾?你們……」她感覺一道甜蜜暖流趕走苦澀,心頭開始漲滿希望,「你早知道她故意消失,所以才會帶著禮服來?」

  「那天送妳回家後,第二天我便找來了梁希蕾,和她達成協定……」黑澤朗拭去黎茗的淚,接著苦笑著,「她當然嚇得半死,不過一聽到不用和我結婚,差點跪下來感謝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麼嚇人……」

  「你本來就嚴厲得讓人害怕!」黎茗破涕為笑,嬌嗔地糗著他,「那梁小姐人呢?她勢必不能回家,一個小女孩能去哪裡?」

  黑澤朗露出神秘的笑容,「她去追尋真愛,準備投靠一個她不會害怕的男人……」

  知道梁希蕾有所依靠,黎茗雖感疑惑也沒再追問。但最棘手的問題還沒解決。「那嚴夫人怎麼辦?你沒娶她屬意的對象,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正是她最擔心的。

  「當初和老太婆約定我必須在今年結婚,第一個孩子姓嚴,她才將手上的巨億集團股票都轉讓給我。因為我當時沒有想娶的女人,也懶得管這些事,才交由她全權處理。」

  黎茗早知道黑澤朗對這樁婚事這般不情願,必是為了利益交換。「可是……沒按照她的意思,我會害你得不到那些股票……」

  黑澤朗吻上她微嘟的唇。她凡事為他設想,讓他著實感動。

  「老太婆極為愛面子,我早料到,當下那種狀況只要能讓婚禮照常進行,她不會在意我娶的是誰。反正,我們早點讓她抱孫子,一切還是遵守約定。」

  「你娶我……真的是因為愛我?還是捨不得那些股票?」黎茗低垂眼睫不敢看他,生怕這一切終究一場空。

  黑澤朗捧起她的臉頰,眼底滿溢深情。

  「我只知道自己忘不了第一次見面時妳潑辣的模樣。剛開始雖然懷疑妳的居心,一心想捉弄妳,但自己也慢慢地陷進去,只想將妳鎖在身邊,天天抱著這副讓我心醉的溫暖身軀……所以當妳想和我撇清關係,我好氣,決定不計一切留住妳,才會那樣對妳……」

  「我以為……你只是想找一個情婦,貪圖的只是我的身體,這讓我覺得好罪惡,覺得很對不起梁小姐……」黎茗嘟著唇抱怨。

  「唉!我知道……」黑澤朗再度將她抱個滿懷,「我本以為自己對妳的眷戀只是一時興起,但妳的淚水讓我心疼,我無法怱視妳的悲傷,無法丟下妳,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黎茗緊緊攬住黑澤朗的腰,她的心裏漲滿愛意,感動的淚水不斷滑落。

  「啊!我真的好愛你……所以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娶別的女人,那讓我心痛如刀子畫過……」

  「我也愛妳,相信嗎?妳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愛上的女人。」吻去她的淚,黑澤朗以無數的細吻表達他的愛意,讓黎茗感動不已。

  但是,幸福背後的現實讓她的心蒙上一層陰影。

  「朗,我好愛你……我不想離開你……」死亡的威脅不曾稍減,她感覺死神的腳步愈來愈近。

  「妳已經是我的妻子,我不再讓妳離開,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黑澤朗感受到黎茗眼底的不安和悲傷,卻以為她仍擔心嚴夫人的想法。

  黎茗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卻不忍讓他傷心。

  「妳今天太累了,我去幫妳放水,先洗個澡放鬆一下……」

      

  黎茗的眼光追隨著黑澤朗走進浴室,裏頭響起輕快的歌聲和水聲,她趕緊拂去淚水不讓他看見。

  她怱然瞥見床頭放置的相框,是他們在攝影棚的合照。她以為弄丟的相片竟在他手上,被這麼小心翼翼地收藏著!

  「朗……」他的愛意如此明顯堅定,不再對她有所保留,她還有什麼不知足?此生這樣已經足夠,她只求這一刻的幸福,決定不再想太多。

  她脫下婚紗,卸下一頭秀髮,從他的衣櫃裏找出一件襯衫套上,然後走進浴室,羞澀地望著他。

  正在測試水溫的黑澤朗一抬頭,心臟怦然一跳,為她無比的性感而心動。

  「來!我先幫妳洗頭……」他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扣子,手指因為興奮而微顫。發現襯衫底下身無一物,欲望一下子被撩起。

  他眼底毫無保留的欲望、沉重的鼻息,讓黎茗忍不住輕顫,全身因為羞澀泛著紅暈。她強抑著身體的顫抖為他脫下衣服,一接觸到他的眼眸,又羞得別過視線。

  黑澤朗任由黎茗幫他寬衣,纖手每次如羽毛般滑過敏感的皮膚,僨張的硬挺又脹大幾分。

  直到脫下寬鬆的內褲,黎茗倒抽一口氣,瞪大眼望著怒張的巨物,小穴忍不住一陣收縮。她微舔紅唇,心癢難耐地望著他。

  黑澤朗卻只是牽起她的手走進淋浴間,開始幫她洗頭。輕柔的指頭在頭皮內以適度的力道按摩,他不時關切問著:「這樣會不會太用力?」

  黎茗只能搖頭,心裏卻疑惑不已,低垂的頭不時見到他上揚的巨物彈跳晃動,她忍不住舔舔舌頭。

  洗完頭,他的手沾滿沐浴乳,慢條斯理往她身上抹,不經意地滑過乳尖,那兒立即硬得翹起。

  「嗯……」黎茗緊靠著玻璃牆,感受磨人的手指往小腹滑去,輕輕梳理濃密的恥毛,然後往幽穴入口輕移滑動。

  「啊!朗……」她再也忍不住地投入他懷裏,環住精壯的腰杆讓沾滿泡沫的柔滑肌膚往他身上廝磨,「別再逗我了……」

  手指主動往他胯下摸去,環住巨物開始套弄著。

  「呃!妳這小妖精……」如豆的乳尖被濕潤的舌尖輕舔著,胯下的緊縮更讓他差點泄出,他愛極了黎茗的主動熱情,「呃!好舒服……」

  見他閉起雙眼似乎極為享受,黎茗更加急欲取悅愛人。憑著錄影帶學來的技巧,她慢慢蹲下身,舌尖從胸前滑下腹肌,所到之處引起他的輕顫和嘶聲。

  在他身前蹲下,手指握著赤紅的硬物,她伸出舌尖先是輕舔著尖端,口中的異味顯示他的興奮。

  「哦!寶貝,妳好棒!」

  像是得到鼓勵,黎茗張開嘴將黑澤朗的巨大納入口中,開始前後套弄著,舌尖不斷在嫩滑的肌膚上輕彈……

  黑澤朗順著節奏前後抽動,愈來愈快的速度令她難以招架,忍不住吞咽口水,含住他的小嘴一陣緊縮——

  「呃!我忍不住了!」黑澤朗將黎茗拉起推向牆壁,「抱著我……」

  他雙手抱起她的大腿,將硬如熾鐵的陽物對準張開的下體,用力向前頂去。

  「啊啊……啊……朗……啊……」花穴被撐得好開,脆弱的花心被塞得好緊實,裏頭像是著了火般灼熱搔麻,她只能緊緊攀住愛人高聲淫叫,身心毫無保留地為他綻放,「我愛你……朗……我愛你……」

  「我愛妳!我的黎明,我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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