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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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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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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6 20:08:54 |只看該作者
239 著手對付嚴興南

    耿報國對於費倫的謹慎頗為欣賞,亮出了自己在總參的工作證。

    費倫不動聲色地驗看過真偽之後,掏出那個晶片小方盒遞了過去。

    耿報國接過東西,偏頭對黑梟道:“小肖,我出去一下,你陪費先生在這聊會兒!”說完,沖費倫點點頭,出門找專人驗看晶片去了。

    等耿報國離開後,黑梟來到費倫面前鄭重地敬了個軍禮,道:“阿倫,我叫肖忠華,謝謝你幫我完成了任務。”

    費倫聞言,無語至極的同時,對肖忠華深感敬佩,嘴上卻半開玩笑道:“被我救了,你都沒怎麼謝我,反倒是完成任務值得謝嘛?”

    肖忠華翻了個白眼,正色道:“阿倫,這是我的職責,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頓了頓,他指著自己的心口續道:“我欠你一條命,只要別讓我與國為敵與人民為敵,這條命隨時可以還你!”

    有的人說話當放屁,下再重的毒誓轉個背就忘了;而有的人哪怕是隨便說的一句半句話,也是言出必踐。肖忠華恰是後者。

    費倫拍了拍肖忠華的肩膀,調侃道:“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總參大校的命我可不敢要啊!”

    肖忠華撓撓頭,道:“總之你是我救命恩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費倫擺手道,“你還是想想怎麼給你那幾個同伴找塊風水寶地,弄個衣冠塚吧!”

    肖忠華聞言,黯然下去,沉默不語。

    見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中,費倫也不打攪他,負手窗前,望著即將黎明的天空,淡淡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打架,偶爾會鬥嘴,甚至老搶你的午餐水果,但當你吃不住力時,他會成為你的倚靠,當你背後有子彈飛來時,他會為你擋槍。你們有最親密最無間的關係,這種人,叫戰友!”

    肖忠華一愕,旋即潸然淚下。

    接著,兩人間又是好一陣靜默。

    這時,耿報國推門而入,看到肖忠華滿臉淚痕的情景微怔了怔,自然曉得他是為何落淚,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卻很快回復常色,沖費倫道:“費先生,我們已經檢驗過了,晶片裡的資料無誤,而且沒被人拷貝過,這一次真的要多謝你!”

    晶片是特殊型號的,必須要與之對應的特殊解碼器才能讀取裡面的內容,而且就算有了特殊解碼器,晶片內的資料也只能被拷貝三次,每次拷貝都將被如實記錄,三次之後晶片會自動格式化。說白了就是硬體加密,這一點費倫早在拿到晶片時就看出來了。

    耿報國嘴裡說著感謝的話,來到費倫跟前,伸出了手。

    費倫滿不在乎地與其相握,耿報國卻渾不在意,把另一隻手也搭上,以雙手握住了費倫單手,可勁兒地搖,久未鬆開。

    雖然耿報國對費倫感觀大好,態度上更是和藹了幾分,但費倫到底曾有國外的背景,這令老耿多少有些不爽,只能與費倫這個身懷絕技又心向祖國的人結個善緣,卻沒有招攬他。畢竟總參那個地方,即使是編外人員都需要底子乾淨三代可查。

    請費倫吃了個師級幹部的席面,互留了聯絡方式,耿報國親送費倫到了軍分區門口。

    “費倫,港島員警部那邊我們已替你打過招呼,今次這件事切記保密。”

    費倫哂道:“耿少將,塞比斯可是美國人,所以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保密的。”

    之後,傷勢僅好了五六分的肖忠華硬是陪費倫上了越野車,直把他送到了碼頭。

    “阿倫,經此一役,我可能返回老家養老了。”

    “養老?你年齡應該沒過三十五吧?這就養老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以後一線任務恐怕是沒我的份了。”肖忠華嗟歎道,“只能操練操練那幫後生,算是退居二線養老了。”

    費倫不禁莞爾,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老家哪兒的?”

    “京城,往後你要是來內地旅遊,可別忘了去找我喝酒,打這個電話、找這個位址就成。”說著,肖忠華塞了張字條進費倫的上衣口袋。

    目送費倫上了遊艇,等遊艇開出了視距,肖忠華這才上了車,駕車的少校也不搭話,發動車子一溜煙離開了。

    晨光中的碼頭,費倫的遊艇和那輛軍牌越野車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澳洲,悉尼。

    皮磊和皮母出了史密斯機場就招了輛計程車,打算去市區的酒店先安頓下來。

    孰料,計程車卻往植物學灣駛去,完全與悉尼市區背道而馳。因為機場附近噪音大,所以建築的風格都差不多,很久前來過悉尼一次的皮母起初還不覺得什麼,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誒~~司機,這好像不是去市區的路吧?”

    “沒錯,不是去市區的。”司機老神在在地應了一句,將車停在了路邊。

    此時,十幾個彪形大漢從路邊的一個廢棄倉庫湧了出來,把計程車圍了個水泄不通,其中兩人扯開後座車門,掏出麻醉劑,在皮母和皮磊驚恐的叫聲中將其迷暈了。

    接著,大漢們如鳥獸散,計程車司機又施施然發動車子,七彎八繞地開進了植物學灣附近的一個廢舊工廠區,到了無人處,他將身無長物的皮母拖下車甩到路邊,只單獨載著皮磊離開,拐往比華利山方向後,更在途中換過了另一輛私家車。

    幾個月後,南部城市墨爾本的一家SheMale-Club裡來了批新貨,其中有只畫了濃妝戴著假睫毛擁有36D傲人**的妖妖似極了皮磊。

    當然,這是後話。

    從香洲由海路回港並不比港澳兩地的距離遠多少,所以駕船離開香洲碼頭後,費倫也只用了不到兩個鐘頭就在港島登岸了。

    上岸後,費倫先給知情的許啟南打了個電話,表示自己已從香洲回返,一哥很大度地給費倫放了半天假,表示他可以明天再上班。

    隨即,費倫又給重案組同事報了聲平安,讓他們懸著的心踏實落地。最後,他接通了至玄的電話。

    “喂?費倫嗎?”

    費倫聽得出來,電話那頭至玄的氣息多少有些不穩。

    “對,是我!”

    “你、你沒事吧?”至玄難得關心道。

    “能有什麼事?放心吧,我人已經在灣仔了。”

    至玄微松了口氣,道:“就知道你命硬,掛了!”說完她真把電話給掐了。

    費倫無語至極,開上停在遊艇會的車,去了沙灣。

    沙灣海景別墅。

    見費倫到了,喬冷蝶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費倫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是在等著費倫出手,替她老豆報仇。

    過去摩挲了兩下喬冷蝶的秀髮,費倫哂道:“放心吧,有傳聞說正興社的龍頭蔣洪已經逼嚴興南交出了手上所有的地盤,我想嚴興南要麼會絕地反擊,要麼會跑路海外。”

    喬冷蝶一聽就急了:“他要是絕地反擊成功,豈非能當上正興社龍頭?那我們還怎麼對付他?而他如果成功跑路海外,天大地大,我老豆的仇豈非更難報了?不行,你得幫我,求求你嘛?”說到最後,竟跟費倫撒起嬌來。

    不得不說,潛移默化的威力真的很大,喬冷蝶不知不覺間就被黑妞和妮露影響了,自覺吃費倫的用費倫的,還指著費倫幫她老豆報仇,所以對費倫好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對喬冷蝶而言,這撒嬌就是對費倫好的其中一種表達方式。沒見人家黑妞和妮露也經常對費倫撒嬌嘛!

    “嚴興南雖然是狠角色,但他跟蔣洪鬥卻還差點,隨後我讓妮露去嚇嚇他,相信他會自覺自願地跑路。”費倫風輕雲淡道,“而海外,是純粹看錢份說話的世界,只要出得起價,有得是人替你把嚴興南綁來。”

    喬冷蝶聞言一怔,旋然明白了費倫的心思,卻仍有一點疑惑:“嚇他?怎麼嚇他?”

    費倫也不答話,抬手打了個響指。惠子隨即從儲物室拎了一隻長箱子出來擱在客廳地上。

    “打開瞧瞧!”費倫示意喬冷蝶。

    喬冷蝶躊躇了一下,依言打開箱子,愕然發現裡面放著一把被拆零了的狙擊。

    “這……”

    “妮露,組裝上比劃兩下讓冷蝶瞧瞧!”費倫發話道。

    妮露正坐在單人沙發裡修腳趾甲,聞言放下指甲刀,過來三下五除二組好了狙擊,又瞄了瞄,大喜道:“阿倫,這把槍好得沒治了,你親自動手調的吧?”

    至此,喬冷蝶哪還不明白費倫的打算,同時心底對費倫感激不已,知他這個員警為了幫她對付嚴興南竟不惜動槍嚇唬對方。

    不過,喬冷蝶還是過於天真了。像嚴興南這樣的黑老大什麼風浪沒見過,如果隨便放上兩槍,他是不會被嚇住的。

    實際上,費倫早就打算好了,讓妮露狙死一兩個嚴興南的馬仔,造成誤中副車的假像,逼他跑路。等嚴興南到了海外,是搓圓還是捏扁,就看費倫的喜好了。

    呆愣了幾秒,喬冷蝶問出了眼下她最擔心的問題:“妮、妮露姐,打槍你沒問題吧?”

    妮露不禁莞爾,傲然道:“拿奧運冠軍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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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6 20:09:33 |只看該作者
  240 自詡眼力

  是夜,元朗,晨輝工業大廈。

    晨輝大廈斜對面是一溜爛尾樓,早已荒廢,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夜幕之中一道曲線曼妙猶如靈貓般的黑影背著一個大包潛進了這裡。

    嚴興南以前是打金出身,沒響名號之前,在元朗這邊擁有一家打金工廠和兩座屯貨倉。

    這三處物業一直在老嚴的名下,自打被蔣洪收了地盤,他就帶著一批心腹馬仔龜縮回了這裡,準備伺機而動,圖謀再起。

    晨輝是舊工業樓,整個樓層的作坊工廠大多數都搬遷去了別處,各樓層的窗戶玻璃沒有幾扇是完好的,有的地方甚至連窗框都已經被拆去當廢鐵賣了。

    嚴興南的打金工廠在大廈六樓,早已荒廢,恰與爛尾樓頭遙遙相對。

    一干馬仔都和嚴興南窩在工廠內,聊天吹水打牌賭錢。工廠大廳這兒的窗戶同樣與別處一樣,爛得不成體統,近二十扇玻璃僅有一扇是好的,得虧現在是夏天,倒灌進來的夜風並不沁人,不然天天吃泡面喝西北風的古惑仔們早就鬧了。

    心緒不佳的嚴興南正杵在視窗吹風,沒多久趁夜去聯絡跑路事宜的屎強敲門進了大廳,徑直來到他身邊,輕叫了一聲:“嚴老大!”

    嚴興南頭也不回道:“事辦得怎麼樣了?”

    “艇佬不太給面子,說要三百萬才給安排船!”

    “哼哼,三百萬?這個時候敢坑我興南,也不怕被噎死!”說著,嚴興南拿出根煙叼在嘴上,屎強見狀連忙掏出火機給嚴興南點上。

    也就在屎強佝頭捧火的一刹那,“噗”,對面的爛尾樓頭傳來一聲悶響。

    緊接著,屎強就覺得頸部被螞蟥咬了一口,嚴興南的形象開始在他的眼中打轉,旋即整個天花板和周圍的事物都打起轉來,而後耳邊傳來“咚咚”兩聲頭殼砸地的悶響,劇痛侵襲入腦,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泡滾燙的液體淋了自己半臉半身,正在用煙接火的嚴興南倏然愣住,視線微轉之下,駭然發現屎強不知什麼時候已沒了腦袋,他心膽俱裂,想都沒想就側撲向地板,同時狂吼道:“槍手,有槍手!”

    廳內的古惑仔們頓時亂作一團。

    爛尾樓頭,那道曼妙的黑影從容收拾完包袱,不慌不忙地清掃淨痕跡,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與此同時,正在玖蘭吧縱情K歌的費倫剛唱完走下臺,就收到了妮露的短信,上面就只有兩個字:“搞定!”

    翌日,應急小組。

    費倫剛進辦公室,古侯一就湊了上來,用手背揉了揉微微有些發紅的雙眼,道:“SIR,你要求的以眼斷力我已可勉強做到。”

    微微皺了皺眉,費倫道:“做到就做到,做不到就做不到,什麼叫勉強做到?”

    古侯一怔了怔,不敢瞞費倫,右手食指和中指虛插雙眼,直言不諱道:“用眼觀察加連猜帶蒙,我十次有七八次能判斷準確!”

    費倫斜眼看著他,道:“真的?”才練了兩三天,如果真有古侯一所說的效果,已算不凡了。

    計莫知此刻也湊了上來,道:“SIR,阿一十中七八算得了什麼,我十中八基本能保持,老池十中**,阿雪最猛,十中九妥妥的。”

    古侯一瞪了計莫知一眼,道:“你不揭我短要死啊?”

    費倫聞言多少有點驚喜,至於到底是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需要試過才知:“其他人的成績怎樣?”

    古侯一道:“代力他們都差不多是十中六七的水準。”說著來到站在最角落的一個傢伙身旁,“呐,就屬阿宇最差了,勉勉強強十中五!”

    費倫掃了眼古侯一所指的高級警員,隱隱記得他叫辛宇,在PTU總部測評時,總成績位列第七還是第八,但“電梯效應”那一關,他好像是倒數第三個出來的,僅比池問寒和古侯一早。

    辛宇身高約一七五,又黑又瘦,狹長的臉型略微流露出絲絲彪悍之氣,但見費倫看他,眼神卻多少有些躲閃。辛宇沒想到以前在警校甚至在原部門都拔尖的他來到應急小組接受訓練居然是墊底的那個,這令他多多少少感到沮喪。

    費倫一瞧辛宇的表情就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卻沒有過去給他半點鼓勵和安慰,因為心理強大的警員不需要這些,應急小組成員就更加不需要。

    “成績口說無憑,你們到底達沒達到所謂的十之七八,我要親自驗過才知道。”說話間,費倫更是把目光落在了第一個跟他報告的古侯一身上。

    古侯一流露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道:“費SIR,你想怎麼驗啊?不會打我一頓吧?”

    費倫撇嘴道:“沒那麼嚴重,只是試你幾招,放心,我會留力的。”

    “啊~~您老親自出手,不必了吧?”

    “少廢話,大家都跟我到練功房!”

    簡易練功房,其實是原中區警署的大會議室,加了些訓練器械和沙包,並在屋中間擺了塊七米見方的擂臺墊。

    組員們跟費倫來到了這裡,他當先脫鞋踏上擂臺墊,揚聲道:“古侯一,第一個!”

    眾目睽睽之下,古侯一運了運氣,也上擂臺,先拱了拱手,而後拉開架勢道:“費SIR,請!”

    費倫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啞然失笑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說試你,又沒說跟你打。”

    古侯一愕道:“怎麼試?”

    “五招為限!”費倫比出一個巴掌道,“你站著被我打!”

    “啊?!”

    古侯一驚詫聲未消,又聽費倫道:“可以躲可以擋,但不能還手!”話落,腳步一滑,人已至。

    大多數組員眼前一花,只聽啪地一聲,費倫的手掌已與古侯一的腹部來了個親密接觸,古侯一忽忽悠悠倒飛而出,落到擂臺墊外,又滑出六七米遠,這才止住去勢。

    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費倫臉上卻閃過一絲戾氣,因為剛剛這一手他僅用了兩分力道三分速度,僅只出手時機和角度掌握得有些微妙罷了。沒想到就連這,古侯一也看不穿,還大吹尼瑪個十中七八啊?

    幸好費倫剛才那一掌用上了“百柔勁”,不然就剛剛那一下就能打得古侯一內傷吐血。所謂百柔勁,其實是一種非常兇險的發力法,攻其一點,全身受創。

    若勁力不夠或掌控得有夠精妙,被擊中之人只會感覺全身酸痛而不會受傷,稍事休息就會恢復,但如果百柔勁的力道超過了對手的身體承受極限,一點破則全破,其效果會比化骨綿掌恐怖百倍,筋肉骨骼會崩潰得不成樣子。

    不過此種發力法的缺點也很明顯,威力是夠了,但必須用夠勁,不利於群戰。

    費倫的兩分力道對於在場的應急組員來說,剛好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所以不會傷人,只會讓人長記性。

    果不其然,沒等計莫知跑攏古侯一身邊去幫扶,他自己就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這令對費倫出手狠辣心生不忿的眾組員大感詫異。

    費倫一眼就看穿了組員們在奇怪什麼,撇嘴道:“放心,我只是試你們,而不會打傷你們!古侯一不合格,誰第二個上?”

    這話讓組員們大松了一口氣,計莫知也探問古侯一道:“沒內傷吧?”

    古侯一瞪眼道:“你莫非想讓我內傷?”

    “那哪兒能呢?不過老實說,被費倫的鐵掌擊中,什麼感覺?”

    此刻只感全身酸痛的古侯一詭異一笑,道:“反正等下你也要上,自己去試試不就一清二楚了。”

    “哼哼,我以為我是你,會給費SIR擊中?”

    “呵呵!”古侯一傻笑了笑,沒有接話,心底卻在等著看計莫知出糗。

    ……

    “啪!”

    “哎喲!”

    “咚!!”

    ……

    一連串的測試之後,前面九個組員除了姜雪和池問寒躲閃格擋了兩招之外,其他人都被費倫一招秒倒在地,實在是糗大了。

    驀然間,就剩下辛宇一人沒上擂了。

    “辛宇,到你了!”費倫招手道。

    一直在觀察費倫出手的辛宇遲疑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擂臺墊。

    兩人站定之後,費倫招呼一聲:“注意了!”說完他人已到了辛宇面前,探起右手就是一掌。

    沒曾想辛宇的反應相當迅速,抬起左肘就格擋住了費倫的手掌。

    費倫微微一怔,立馬省悟到辛宇已經看清了他剛才的掌路。

    老實說,費倫這一掌即使要格擋也決不能用肘,但眼下費倫只是考驗這幫組員練習了幾天的眼力勁,所以掌法上的後續擒拿變化他並沒有用出來,嘴角微翹,右腳悄無聲息就踢向了辛宇的膝彎外側,更比剛才的掌法加多了半分力度和速度。

    辛宇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留意著費倫的招式動作,即便這樣,費倫的踢腿快到一半時他才察覺。辛宇當機立斷,雙腿猛彎雙膝下沉,同時左腿外撇,利用左膝上方的腿子肉擋下了費倫的踢腿。

    “嘭!”

    “嘶——”

    碰撞之後,辛宇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費倫的這記側踢實在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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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7 21:14:01 |只看該作者
241 彆扭一戰

雖然前兩招辛宇都選擇了錯誤的方法來接擋,但他的眼力勁沒得說,第一招看穿了費倫的拳路,第二招雖然慢了半拍,這或許是因為他“十中五”的眼力不太夠用。

    不過辛宇一半對一半的眼力硬是讓他閃過了費倫的第三招——左手刺拳,這讓觀戰的組員們大跌眼鏡,畢竟組員中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費倫三招的傢伙。最關鍵處在於,他的眼力測試成績竟是所有人中最差的。

    可惜,第四招費倫用上了陰勁,左腳悄然插入辛宇****,手上略微發力,一記輕巧的絆摔就將辛宇放倒在地。

    隨後,費倫主動伸手把辛宇拉起來,贊道:“眼力不錯!”同時,他也已經意識到,除了辛宇這個“十中五”是實打實的之外,其他人的十中六七、十中**都有水份摻雜其中,甚至他們自己測試的時候根本就是使用的同一只小白鼠。

    費倫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一次錯了,但同一只小白鼠的大概力道卻被組員記在了心裡,二回再測,各人連猜帶蒙,不“十中七八”才有鬼了。

    只有辛宇,十次測試用了十隻不同的白鼠,十中五的成績倒還算比較準確。

    “想必大家已經見識到眼力的用處了吧?”費倫環視眾組員,聲音逐漸轉寒,“哼,還自我檢測?糊弄鬼還差不多!別忘了,到時候一線行動的是你們,要是沒把本事練好,隨時殉職的也有可能是你們!”

    眾組員多少有些歉然,只有姜雪和池問寒臉上流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費倫踱步到二人跟前,哂道:“對我不服氣是不是?”

    池問寒和薑雪同時搖頭,自從觀摩過費倫殺狼,他倆早已五體投地。

    “那為什麼還一臉不服的表情?擺給誰看呐?啊?”

    費倫一連串的質問讓薑雪略略低下頭去,池問寒倒光棍,立正道:“報告!”

    “講!”

    “你剛才與辛宇過招時沒用後手,所以他擋掉那幾招,我也應該能行!”

    費倫聞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差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難道我剛才對你們進行測試時就用了後招嗎?”

    “這……”池問寒啞巴了一下,隨即找藉口道,“可我始終認為,辛宇的格鬥技巧還差點火候。”

    費倫眼睛微闔:“你的意思是,眼力不代表綜合格鬥實力,對吧?”

    池問寒被費倫如針的目光掃過,心頭發虛,卻仍嘴硬道:“YES,SIR!”

    聽到他的肯定回答,費倫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接著問道:“那你認為,在緊急情況下,或者說在市民密集處,多少招擒敵才是我們的安全底線?”

    “一招擒敵!”池問寒膽大包天道。

    費倫又笑了:“一招?你還真敢講,真以為我們應急小組以後要處理的嫌犯都跟街邊混混一樣麼?還一招?一招你擒我試試?”

    池問寒無言以對,心說就算這兒的人都上,一招也未必能搞定你啊!

    “五招!”費倫比出巴掌道,“在複雜的環境下,五招之內制服嫌犯,耗時不超過一秒半,才算合格!”

    眾組員聞言都愣了愣,這條件也太苛刻了吧?

    薑雪卻還惦記著辛宇的事,朝池問寒打了個眼色,暗中朝辛宇那邊努了努嘴。

    池問寒微愕,這才意識到費倫三言兩語就把原本的話題扯遠了,正欲舊事重提,費倫瞪向他道:“還不服氣是不是?這樣,我給你個機會,你當兵,辛宇當賊,五招之內如果制不服他,你怎麼說?”

    “這……”池問寒迅速默算了一下各自的實力,把心一橫道:“要是我輸了,請各位同事吃海鮮大餐好了!”

    古侯一見有熱鬧,即刻起哄道:“一頓大餐不夠,起碼三頓!”

    “就是,少說三頓!”

    “三頓不夠,得五頓!”

    組員們紛紛起哄架秧子。

    “都閉嘴!”費倫斥道,“就找池問寒說的,輸的人請全組人吃大餐,要是辛宇輸了,他那頓算我的。”

    辛宇雖然比較內向比較冷漠,但心頭不乏熱血,加上剛才費倫的試招令其信心倍增,當即表態道:“SIR,我早就想跟池SIR較量較量了,如果輸了,我自己掏錢請大家吃飯!”

    這話讓眾人又一陣起哄。

    費倫盯著辛宇看了兩秒,道:“Good!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辛宇站在擂臺墊上,遙沖池問寒一拱手,道:“池SIR,請!”

    池問寒點點頭,越眾而出,上了擂臺墊,抱拳道:“阿宇,既然費SIR定下了五招之約,我想我必須得動真格了!”之前因為測試的關係,因為只能格擋和躲閃,池問寒和薑雪並沒怎麼發揮出自身的格鬥優勢。

    辛宇道:“池SIR,平時閒聊,聽同事們談起你腿法驚人,今天少不得要見識一番。”說罷,再度拱手,拉開了架勢。

    池問寒二話不說,腳下發力,瞬間竄至辛宇面前,暴喝一聲,就是一記斜勾拳毫不留情搠向了辛宇的左腮。

    辛宇十中五的眼力的確不是蓋的,當即看出池問寒這來勢兇猛的一拳是虛招,微微後撤半步,右掌橫掃就拍在了池問寒的拳頭上。

    池問寒大感意外,身形滯了滯,但下三路卻不慢,左腳微屈瞬間向前發力一記小跳步,而後右腳如同鐘擺,直著就是一記鞭腿。

    池問寒這一招腿法看著招式有些彆扭,卻給人一種彈弓的感覺,力道相當大,費倫甚至從中看到了“譚腿”的影子。

    辛宇眼中的池問寒右腳在以慢動作的形式逐漸放大,他自知沒有什麼招術能抵擋這一擊,索性向側後一閃,而後鬼魅般拍出一掌。

    池問寒出腳的高度很快超過了頭高,幾乎與另一隻腳呈一百五十度的夾角,與此同時,他將身體的重心全都送到了腳上,霎時如巨斧般朝辛宇劈去。

    “好!”薑雪看到這記彈腿帶劈的變招不禁叫出聲來。

    可辛宇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什麼驚詫的表情,因為池問寒變招雖快,但在他眼裡看來還是“慢”,而他橫拍出的那一掌,正好不偏不倚地掃在了池問寒腳上。

    “嘭!!”

    悶響聲傳出,兩人立合乍分。

    不過比硬度,到底是手吃虧,辛宇甩動著手腕,臉色多少有些難看。池問寒的腳力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剛那一腳差點把他的手骨踢裂了。這還只是側面撞上,要是正面被擊中,辛宇簡直不敢想像後果。

    “池SIR,你的腿功果然厲害,領教了!”

    “你也不賴!”

    池問寒動了動腳,看起來沒受什麼傷害,心裡卻憋屈得很,畢竟他主攻辛宇主守,連著兩招居然連人家的毛都沒傷到。最重要的是,別看只出了兩招,但費倫定下的一秒半規則早過了。

    辛宇此刻的想法正好相反,池問寒連著兩招相當兇猛,他怕再來兩招未必守得住,所謂久守必失,不如主動進攻,反正還剩三招,也許搶攻一下,挺一挺就過去了。

    想到這,打定主意的辛宇主動進步,用搏擊中最快的刺拳向池問寒發起了進攻。

    池問寒沒料到辛宇竟敢主動上門送“死”,怔愣之間居然被辛宇搶到了近處,如此一來,拳腳的施展空間被大大縮減了,而辛宇的出拳和騰挪太快,一時間池問寒連近身擒拿的功夫也施展不出。

    與此同時,池問寒的缺陷立刻顯露在眾人眼中,那就是慢。其實他的速度在眾組員中不算慢,但跟眼下此刻的辛宇一比,就有點跟不上趟了。

    如果按絕對速度論,其實池問寒和辛宇相差無幾,最多也就只是慢上一丁點,但是他的體型比瘦不拉嘰的辛宇要壯了一圈還多,在小範圍的靈活性上就顯得不足了,此時再被辛宇一近身,形勢就有夠嗆了。

    “砰!砰!”

    夾纏之間,七八招轉眼而過,辛宇竟有兩拳擂在了池問寒身上。

    池問寒心下黯然,虛晃一槍,後撤分開,辛宇的兩拳分別擂在了他的胸口和肩膀,隱隱有些生疼,實質性的傷害倒不大。

    可問題是憋屈呀,憋屈到家了,五招已過,沒制服辛宇不說,反倒讓辛宇占了上風,你讓池問寒情何以堪呐!

    剛才還覺著池問寒勢優的薑雪也傻了眼,費倫調侃了她一句:“怎麼樣?服氣麼?”隨即揚聲道:“五招已過,池問寒的抓捕行動失敗。”

    此時,薑雪回過神來,明知費倫厲害,卻仍不服氣道:“SIR,這種面對面有防備的對壘,有本事你抓一個看看。”

    費倫瞥了她一眼,哂道:“我出手拿人的話,甭管是誰,都會像那些狼一樣,落個終身殘疾!”

    薑雪微愣,餓狼們的下場歷歷在目,她想及此不禁打了個寒顫,懦懦道:“只是抓捕嫌犯,要不要一出手就致殘啊?”

    費倫也不正面回答她,謔笑了笑,心說等過了九么么你就知道該不該了!

    “SIR……”池問寒來到費倫面前,低著頭,一臉的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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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港大命案

  面對尷尬不已的池問寒,費倫沒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列隊!”

    費倫的命令聲不大,但組員們卻不敢怠慢,趕緊站好。

    “辛宇和池問寒原本的格鬥水準怎樣,想必諸位心中有數。”費倫掀眉問道,“眼力的好處大家都看出來了麼?”

    眾組員默不作聲。他們顯然已經看到了其中的益處。

    頓了頓,費倫接著道:“我再給你們兩天時間,必須達到十中七的水準,不合格的捲舖蓋走人。”說著,負手而出,到門口時,又回頭多加了一句:“繼續練!”

    等費倫一走,組員們無奈哀歎,卻又不得不重複每天的體能和眼力訓練。

    新界,清水灣,碼頭。

    “太子,聽說你最近又複起了,看樣子混得還不錯嘛!”

    “船佬,看你衣著光鮮,混得豈不是更好?”

    說到這,齊垣太和船佬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船佬道:“說吧,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也沒什麼,只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說著,太子沖身後揮了揮手,“刀魚,先出去一下。”

    秋盜聞言,乖乖退出了客廳。

    船佬見狀,也望了自己的人一眼。幾名馬仔會意,和秋盜一樣,乖乖退了出去。

    見小弟們都消失了,太子拎起隨身帶來的小金屬箱擱在桌上,沖船佬比了個“打開瞧瞧”的手勢。

    船佬略一躊躇,打開一看,裡面全是嶄新的千元港幣,旋即爆粗口道:“哇靠,太子,你他**什麼時候開始弄偽鈔生意了?”

    太子一愣,回罵道:“我叼你老母,這些全是真鈔,總共一千張,不信你可以驗驗看!”

    船佬呆了呆,眼神頓時眯了起來,道:“平白無故送我一百萬,你沒安好心吧?”

    “怎麼會沒安好心呢?”太子哂笑道,“這只是三分之一。”

    船佬被這個開價嚇了一跳,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很簡單,聽說最近有條大魚找你搭門路走水?”

    船佬遲疑道:“你是指……興南仔?”

    太子微微頷首,道:“只要你把這個東**到船上,事成之後……”伸手拍了拍金屬箱,“我再給你這樣兩隻箱子。”說完,他掏出個一坨餐巾紙擱到了桌上。

    船佬打開那坨餐巾紙一看,發現裡麵包了個電容模樣的東西,疑惑道:“這是……信號發射器?”

    “答對。”太子道,“給個准話吧,能不能辦?我可醜話說在前頭,這事兒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蒙我沒關係,但要糊弄了某些你得罪不起的人,哼哼……”說到這,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船佬微微色變,沉吟幾秒道:“太子,我船佬在道上做的可是正當生意,這種事恕我無能為力。”

    太子聞言一陣哈哈大笑,道:“行吧,就這樣……”說著站起身,連錢箱也不拿,徑往門口而去。

    “誒~~你的錢……”

    “留給你當封口費……”太子頓住腳步,頭也不回道,“今天這事兒,別到處散,不然有什麼不妙的事發生我可幫不了你!”

    船佬臉色大變,忙道:“你等等!”

    太子施施然轉身,哂道:“還有什麼說頭?”

    試想想,某個大老闆連封口費都能出到一百萬,這是如何的有財、如何的狠絕霸道。這樣的人他船佬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相反,嚴興南那個傢伙卻是日薄西山,對他落井下石又如何?當然,船佬還有點擔心就是,怕事後被人滅口。

    見船佬臉色陰晴不定,太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放心,大老闆從來不會虧待為他做事的人,只要你拿錢辦事、守口如瓶,沒人會拿你怎樣!”

    雖然道上人的保證一向沒甚效用,但船佬還是一橫心一跺腳,道:“這事兒我幹了!”

    太子聞言笑了起來,走到船佬身邊,拍了拍他肩膀,道:“恭喜你做了跟我當初一樣的選擇。”

    下午,重案組。

    費倫回到這裡,剛跟戴岩等人聊了幾句關於春景別墅案和柏穀道二十四號案結案的問題,王一鵬就走了進來:“阿倫,港大有學生暴斃身亡,你馬上帶人去看看。”

    費倫蹙眉道:“暴斃?!”

    “對,暴斃!現場已經有中區的同事控制住了,不過據那邊傳回的消息說,疑似他殺!”王一鵬說起這事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死的那個學生又是中區某議員的女兒,所以這案子相當棘手,只能拜託你們重案組了。”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沒問題,我們這就趕過去。”

    西環,薄扶林,半山區附近。

    港大就坐落在這裡,占地廣袤,恍如一座小型的城鎮,足球場、網球場、籃球場……應有盡有,英式風格的教學樓,傳統但不老舊,充分顯示出了這所大學的文化底蘊。

    在嘉道理生物科學大樓西南側,是港大文娛中心所在,此時外面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的學生,議論紛紛,現場可謂三五成群,比所謂的什麼宴會熱鬧多了。

    男同學們各抒己見,都化身為了名偵探柯南,而附近的女同學們個個著裝前衛,雙腿盡露者至少占了六七成,全都一副嬌豔欲滴、尋求呵護的柔弱樣兒。

    費倫看到現場這麼混亂,心裡相當不滿,問戴岩道:“這些學生聚在這兒幹嘛?讓同事先把他們驅散了吧!”

    戴岩點點頭,忙去找現場負責人,不一會回來道:“SIR,現在驅散學生恐怕辦不到。”

    “為什麼?”

    戴岩解釋道:“我剛才打聽了,這不馬上七一了嘛,今天慶回歸晚會彩排,結果大型歌舞表演的時候,其中一個領舞的女生突然倒斃了。”

    費倫聞言,眉頭大皺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學生都是現場目擊者嘍?”

    “我想是這樣的。”

    李立東道:“SIR,那會不會兇手也在他們之中?”

    費倫擺手道:“我們連屍體都沒看過,別亂判斷!”

    戴岩又加了一句:“已經有同事粗略查過了,這兒的學生有不少家裡都是有背景的。”

    背景,一指財二指勢,換言之學生中有不少X二代,可惜費倫對此不以為意,淡淡道:“這跟我們的調查毫無關係,總之該查就查,該抓就抓!”隨後更吩咐臉較嫩的施毅然和莫婉寧換裝混入學生堆中收聽那些閒言碎語。

    隨後,費倫一路不經意地掃描著周圍,和戴岩李立東一塊步入了彩排會場。

    彩排台顯然是臨時搭建的,一左一右的角落上擺放著巨大的音響。臺上正中還有架子鼓、電吉他、麥克風之類的玩意,而領舞的那個女生眼下就歪躺在地上那堆樂器前面六七米處,看樣子當時的節目,樂隊只是伴奏而已。

    此時與女生一塊跳舞的男女生群被安排在台下的一片座位裡,並沒有散去,畢竟出了人命,換誰都跑不了!有幾名同事正在詢問這幫學生當時的情況,邊問還邊做著記錄。

    整個舞臺周圍早已被先到的同事拉起了警戒線:費倫帶著戴李二人上了檯子,親眼見到了倒閉女生的遺容。

    那是一種死不瞑目兼且詫異的表情,費倫一看到這個表情,立刻斷定這女生絕對是被人謀殺的,因為她的表情費倫曾在輪回空間中見過太多次了,很多被戰友陰死的傢伙死前的表情和這女生如出一轍。

    不過,費倫不得不承認這個穿著超短裙的女生,的確是個美人胚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乍看上去不像死亡,反倒更像睡美人。

    費倫在發現女生身上並沒有表面傷痕後就沒有再細看屍體,因為看也沒用,他總不能在現場動手剖屍吧?

    所以,讓戴李二人負責照相,費倫自己則以屍體倒斃處為圓心,慢慢如漩渦般繞圈擴大,細緻觀察著臺上的蛛絲馬跡。同時,他的目光還不經意地掃過那些正在接受問詢的男女生,留意著他們的表情變化。

    等費倫將臺上的情況都檢視了一遍後,負責問詢學生的同事中分出一個警長來到費倫三人身邊,敬禮道:“SIR,我是中區警署警長魯海濤。”

    “戴岩,李立東!”費倫把身邊同事介紹了一下,“叫我費倫就可以了。”

    “費SIR,久仰大名!”魯海濤又敬了一禮,隨手介紹起了情況:“死者叫伊白麗,中文系學生,今年二十歲,學習成績優異,還是校內的交際名人,死于一小時前,初步判斷是嗑藥引起心跳驟停,進而暴斃。”

    有這種推斷費倫並不感到奇怪,根據他剛才在臺上打轉時聽來的閒言碎語可知女生在倒地後胸腹部呼吸起伏的徵兆倏然消失,此為心臟驟停的一大特點,但具體是不是嗑藥導致的,費倫就不敢苟同了。

    畢竟心臟驟停又稱猝死,這種病症的起因相當多樣相當複雜,不能單以嗑藥來判斷。

    打個簡單的比方來說,有時候人手拿著東西會出現那麼一瞬間神經不協調的症狀進而導致手臂虛力,就好像電腦突然當機那樣,類似的事情在人體內部也會發生,只是幾率極小,加上人體的自我修復機制還算強大,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未必會產生嚴重後果。

    可如果有某些特殊情況發生,比如心肌連續出現不規則律動導致“共振”,那麼修復機制一下未必能緩和掉這種狀況,進而心臟驟停就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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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成癮者

   根據女生的死亡表情,費倫判斷出她自己應該估摸到兇手是誰,可惜死人是沒法指認兇手的。

    不過在費倫看來,既然女生對自己的死感到詫異,那麼她十有**認識兇手,甚至還是熟稔。當然,這些僅僅是費倫的推測,至少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還要查過才知。

    此時,費倫已回到屍體旁,再次看了看女生臨時的表情,沒有一絲痛苦,看來她應該死得很利索,沒遭什麼罪。換言之,如果是毒殺,那殺人的毒藥多半是氰化物之類能夠瞬間要人老命的劇毒。

    可惜的是,戴著塑膠手套的費倫略微掰開女生的小嘴,沾了點她口裡還未乾涸的唾液聞了聞,並沒有苦杏仁味,甚至以費倫嗅覺的敏銳程度,除了女生本身的口味,他竟然聞不到其他異味。

    費倫又瞄了眼女生“下衣失蹤”的前衛穿著,頗覺無語。所謂下衣失蹤,簡單來說就是上身長袖,上衣下擺正好夠遮住大腿根部,下身只穿內褲或者完全露大腿的齊根超短裙,從而形成“上長下無”的情況,其實還有種土鼈叫法——夜屎裝,就是晚上睡一半醒了,起來拉屎拉尿的裝束。

    不得不說,這樣的裝束在新千年的第一個十年裡很是流行了幾年,但費倫心裡相當鄙視,一邊撩女孩的衣服袖子一邊問湊過來的戴岩道:“有什麼發現嗎?”

    戴岩手裡拿著個坤包,道:“這是女死者的隨身包,裡面有學生證、身份證、手機等物……”

    “看看最後一個接通的電話和未接電話分別是什麼時間?”費倫吩咐道。

    戴岩翻查了一下手機記錄,道:“最後一個未接來電是…零七分,最後一個接通的電話是…三十一分,最後一個打出的電話是…四十二分。三個電話的號碼全不一樣。”

    邊上的李立東瞄了眼手錶,道:“現在是四點五十八分,根據學生們的說法,伊白麗是在…五十倒斃的,這個時間應該很準確,也就是說,在她死之前八分鐘還有跟人打電話。”

    費倫眉頭大皺道:“這應該是舞蹈彩排開始之前,在後臺的時候。”

    戴岩下意識搖頭道:“可是就我所知,每個節目開始前的後臺準備都相當忙碌,死者在這種時候還有閒情逸致打電話?”

    李立東攤手道:“如果女死者有男友或閨蜜什麼的好到隨時隨地都可以煲電話粥的程度,忙裡偷閒打電話不稀奇啊!”

    費倫擺手道:“我想沒那麼簡單,真要是閨蜜或男友,他們應該也是本校的人物,大可以藉故進入後臺,陪著女死者聊天嘛!何況,如果真要好的話,眼下舞蹈節目已經完了一個鐘頭,可最後那個電話為什麼沒再打來?”

    “也對喔!”李立東不住點頭,顯是同意了費倫的分析。

    “不管怎樣,想辦法找到最後三個電話是誰打的。”費倫指示道。

    “YES,SIR!我這就去辦。”戴岩正欲起身離開,倏然瞄到被費倫撩起衣袖的女死者胳膊肘彎,當場爆粗口道:“哇靠!”

    與此同時,費倫和李立東也注意到女死者的兩隻胳膊肘彎處都有不少針孔。這一發現讓費倫三人面面相覷。

    費倫細看了看那些針孔,發現絕大多數孔眼都是舊孔,但有兩處針孔應該是24小時內所形成,其中之一更是三小時內所形成的新孔。

    “不會真想魯SIR所說的那樣,這女生是嗑藥致死的吧?”李立東疑道。

    費倫搖頭道:“應該不會……以針孔來看,這女生明顯是長期的成癮者,也就是說,她的身體對外源性阿片肽的依賴是有定量的,只要她的身體機能沒有徹底崩壞,就應該不會死掉。最關鍵處在於,由於身體的各部份機制已經形成慣性,成癮者身體崩壞是呈慢性漸變狀態的。”

    “而到了末期會向幾何式崩壞發展,但暴斃這種可能應該不大,更有可能的是,女死者因為是成癮者,受到外來藥物的刺激,導致她的身體瞬間出現過激的機理反應,進而造成心梗、腦栓也不是不可能。當然,這些只是我個人的推斷!”

    聽完費倫這席話,戴岩和李立東面面相覷,敢情費倫從針孔上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想必起來,他們差遠了。

    費倫繼續細看女生手臂的針孔,同時吩咐道:“玳瑁,去找電話上那三個人吧!”

    戴岩點點頭,即刻查電話號碼去了。

    費倫又吩咐李立東道:“把阿濤叫過來,我有話要問。”

    李立東趕緊把魯海濤叫了回來。

    “費SIR,有什麼指示?”

    “把當時離女死者最近的幾個舞蹈者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費倫淡淡道,“另外,他們剛才做的筆錄也拿過來讓我看一下。”

    “YES,SIR!”

    也就在魯海濤剛去不久,一個五十來歲的眼鏡學究男,穿著合體的西裝,陪同著一對中年男女到了台下正對屍體的地方。

    那對男女歪著頭看清女死者的模樣後頓時驚叫起來,就打算越過警戒線往臺上沖。

    李立東立刻招呼同事過來暫時先攔住。

    學究男見狀揚聲道:“我是校長徐一安,你們誰是負責人?”

    費倫偏頭瞄了一眼徐一安,道:“我就是,有事請說。”

    “這兩位是伊白麗的父母,想上臺看看女兒的遺容。”徐一安道,“我希望你能夠通融一下。”

    費倫瞄了眼那對情緒激動的中年男女,道:“這個當然沒問題,不過得在他們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可以,否則我怕他們會破壞現場!”

    這話一出,伊白麗那個有些禿頂的老豆立馬不幹了,叫囂道:“你有什麼權力阻止我們現在看女兒?”

    費倫不鹹不淡道:“伊臣禮(區)議員是吧?我可以理解你的喪女之痛,但你要搞清楚一點,你女兒的死有蹊蹺,如果不想她死不瞑目的話,就請冷靜下來。”

    “你的意思是……我女兒是被人謀殺的?”伊臣禮聞言,睚眥欲裂。

    “現在下判斷還太早!”費倫隨口回了一句,又繼續細看那些針孔的形成時間,以此來判斷伊白麗的毒癮到底有多深。

    等了兩分鐘,台下那裡只有伊母的綴泣聲,費倫揚聲道:“阿東,讓死者家屬和校長先生上來吧,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他們。”

    等伊父伊母上了台,見到自家女兒不瞑目的模樣,又都激動起來,伊母甚至想撲到女死者身上。費倫出聲阻止道:“別破壞你女兒的死狀,否則我很難幫到她!”

    伊臣禮一把拽住妻子,安慰道:“相信警官的判斷,我相信他能夠為阿麗伸冤,我說得對吧,費倫督察?”

    費倫瞥了他一眼,道:“伊議員客氣,一旦你女兒真被斷定為他殺,我想我會替她找出兇手的。”

    伊母聞言,目露疑惑地在伊臣禮和費倫之間來回瞟,訝然道:“老公,你認識這位元阿SIR嗎?”

    “在報紙上見過,剛才一下沒認出來!”伊臣禮道。

    “伊議員好記性!”費倫已基本上看完,再沒發現女死者身上有其他傷痕,索性站了起來,“伊生伊太,還有校長先生,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三位!”

    伊臣禮夫婦又看了幾眼女兒的遺體,道:“請講!”

    費倫示意李立東把伊白麗已經放下的衣袖再度撩起,指著那些針孔道:““你們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成癮者嗎?或者我換個說法,你們知道她吸.毒嗎?”

    伊臣禮夫婦和徐一安看到女死者臂彎上的針孔都勃然色變,顯然被這樣的事情給震驚了。

    “這、這……荒唐,真是荒唐!”校長徐一安驚怒不已,要知道一旦爆出學生吸毒這樣的醜聞,對學校聲譽的影響恐怕不止一星半點。

    費倫自然知道這位徐校長在怒什麼,暗忖就連美國哈佛這樣的世界名校,學生吸食**的事也不是沒有,真是少見多怪!

    “徐校長,我倒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畢竟大學是開放式教育,學生可以自由出入校園,與社會圈子接觸,所以這種事很難避免的。”費倫略略提點了一句,轉而向仍有點目瞪口呆的伊臣禮夫婦道:“兩位,不知我剛才的問題,你們有無印象?”

    夫妻二人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伊母道:“在我印象中,從來沒有過!阿麗平時只有週末才回家,她在家很乖的。”

    “那週末的時候,她整天都在家嗎?”費倫追問道,“又或者有沒有出去過?也許她出去玩耍的地方你們偶爾聽她提到過。”

    夫妻倆還是茫然搖頭,看來他們平時很少關心伊白麗的私生活。

    “那你們知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或者好朋友?”費倫誘導二人道,“也許是她在講電話時,你們不經意間聽到的一個名字都可以告訴我。”

    伊臣禮搖頭道:“我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伊母卻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啊~~我想起來了,記得有一次,有人在週末打電話來找阿麗,我隱約聽見是個男聲,阿麗稱呼對方為米爾森,後來她拐進自己的房間,我就再沒聽見她說什麼了。”

    “具體哪一天你還記得嗎?”

    “應該是上上周,還是……”伊母努力回憶著,還轉頭和伊臣禮對視了一下,“啊~~我記得了,應該是三周前的週末,那天臣禮有個會,後來十二點過還沒回來,阿麗吃完我弄的午飯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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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範圍有限

   聽了伊母的話,伊臣禮搖頭道:“你說的那個米爾森我曾經見過一次,他跟阿麗只是普通朋友。”這句話既是對費倫說的,也是跟自己老婆說的。

    “真要是普通朋友的話,令嬡會在週末跟對方相約麼?”費倫哂道,“伊太,在你印象中,你女兒週末約人外出就只有那麼一次麼?”

    這話問得伊氏夫婦一愣。

    伊母沉吟了幾秒,露出恍然之色,道:“費SIR,照你的說法,從上學期期中考試後,我女兒就經常在週末外出,想想她每次回來心情都挺愉悅,應該是和男生約會去了。”

    伊臣禮愕道:“好像還真是這樣,不過米爾森那個男生既染黃髮又戴耳釘,我不太感冒!”看來他對女兒男友的印象極差。

    “那個米爾森,中文名叫什麼,有誰知道?”費倫順理成章地問道。

    伊氏夫婦茫茫然搖頭。頓了頓,伊臣禮道:“不過那次我無意撞見他跟我女兒時,他倆胸口都別著校徽!”

    “港大的校徽?”費倫奇道。

    伊臣禮點頭,同時看向了徐一安。

    徐一安微愣,細想了想,道:“在我的印象中,校內還真有幾個染黃髮的男生。”不得不說的是,港大的學生行事還是比較內斂的,私底下有什麼齷齪不會拿到檯面上來,所以學校穿耳釘的男女生不少,就算染髮也以較深的蟑螂色為主,類似黃色這種扎眼的顏色極為少見。

    這個時候,魯海濤把跳舞時離女死者最近的同學都找了過來,總共六個人,兩男四女。

    費倫見狀,揚聲問道:“你們當中有誰之前就認識死者伊白麗的?”

    結果六個男女生紛紛都說認識,畢竟伊白麗是校內名人,又是學生會幹事,接觸的事務多,認識的同學自然不少。

    費倫隨即把黃髮男的情況向幾個男女生簡述了一遍,跟著問道:“你們有誰見過這樣一個男生?他的英文名叫米爾森。”

    眾男女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道:“阿SIR,你們說的該不會是錢志森那傢伙吧?”

    “噢!?”費倫掀了掀眉,轉頭問徐一安:“校長,有沒有錢志森這號學生呐?”

    徐一安指了指提供線索那男生,道:“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錢志森是生物科學系的尖子生,拿過兩次獎學金,成績還是很不錯的,就是為人有些高傲,比較喜歡表現自己。”

    這席話裡的有用線索不多,費倫皺了皺眉,又道:“那有沒有誰知道,錢志森跟女死者什麼時候開始拍拖的?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在你們的印象中,錢志森最早是什麼時候認識女死者的?”說罷,還向魯海濤打了個眼色。

    魯海濤會意,即刻退出圈外,吩咐同事打聽錢志森的下落。

    這時,其中一個女生起了回憶:“讀大學以來我就跟阿麗同寢,大概是上學期半期考之前的某一天吧,我無意中看到有個染黃髮的傢伙送阿麗到宿舍樓下,那人應該就是錢志森。”

    另一個女生道:“我也有看到過幾次錢志森與阿麗在一起,不過應該是這學期的事了。”

    伊氏夫婦聞言眉頭大皺,這些女兒在學校的情況他們一點都不知道。伊臣禮更是多少有些生氣的轉向徐一安,道:“校長,看來你們學校的管理應該加強才對!”

    徐一安明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淡淡道:“港大的學生都是成年人,學校只有引導教育的權力,沒有禁錮他們思想和行動自由的權力。”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言下之意很明顯,哪怕在校生去到社會上犯罪他們也沒辦法阻止,畢竟從法律的角度來說,學生們都已成年,一旦做錯事需要承擔完全的民事和刑事責任。

    伊臣禮在官場混了十幾二十年,自然聽懂了徐一安隱藏的話意,怒極而笑道:“好、好……反正我女兒已經死了,計較這些也沒什麼用了!”說到這,他歎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下去。

    不過徐一安卻心知肚明,他算是把伊臣禮這個區議員得罪狠了。

    費倫自然也看出了伊臣禮的怨恨,哂笑道:“伊議員,你一直都這樣易怒嗎?”

    伊臣禮轉頭盯著費倫,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你和尊夫人是否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在家中拌嘴?”費倫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伊氏夫婦,“以行為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如果父母經常在子女面前爭吵的話,孩子多半也會變得情緒化,從而導致他們喜歡打破成規,尋求背道而馳的刺激。如果我不幸言中的話,你們女兒的(吸毒)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伊氏夫婦面面相覷,卻沒有反駁,顯然是被費倫說中了。隔了一會,伊母才道:“也許費SIR你說得對,但阿麗在我們面前很乖很聽話的。”

    費倫不置可否,因為他知道那只是表像而已。

    此時,法醫和法證的人都到了,現在的取證和勘驗屍體的工作自然是由他們後續跟進。

    在學生中收聽消息的施毅然和莫婉寧也趕了回來。

    莫婉寧率先道:“SIR,根據從學生們那裡聽來的消息,伊白麗登臺表演時並沒有什麼異常,許多人都看見了。”

    “不過有男生反應,她當時跳舞的動作比平時嗨了許多。”施毅然補充道。

    費倫眉頭挑了挑,道:“收聽到的閒言碎語你們都記錄下來了吧?”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頭,“那咱們回去再分析這些風語流言,現在你們倆去拿學校各個出入口的監控錄影和出入記錄,查查最近一周都有些什麼人出入港大。”

    “YES,SIR!”

    等施毅然和莫婉寧去後,費倫散了名片給那幾個男女生,把他們打發走了,跟著轉向徐一安,道:“校長,在你的印象中,之前有沒有學生因為吸.毒或者接觸過類似的東西而被我們警方找上門的?就算你沒親眼見過,聽說過的也行。”

    徐一安幾乎沒怎麼考慮就矢口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

    費倫聞言,眼睛微眯起來,略帶威脅道:“徐校長,請你考慮清楚了再說話,否則我會告你妨礙司法公正。”

    徐一安沉下臉道:“費SIR,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作為校長,現在你的學校死了人,如實向警方提供情況難道不應該麼?”費倫挑撥離間道,“否則就算我答應,伊議員恐怕也不允許你隱瞞實情吧?”

    徐一安聽到這話頓朝伊臣禮看去,赫然發現伊臣禮正陰狠的惡瞪著他,立時出了一頭冷汗,忙道:“大概兩個月前,我倒是聽說有員警請了幾名學生回去協助調查有關毒.品的事,不過我當時正在國外,回來才聽同事提了那麼兩句,加上那些個學生被放回來之後,警方就沒了下文,我也就沒太在意!”

    費倫馬上把魯海濤招了過來,把徐一安的話重複了一遍,道:“你們中區有過這樣的行動麼?”

    魯海濤道:“具體不清楚,我得回去查過辦案記錄才知道。要不……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問一問?”

    “打吧!”

    魯海濤當即打了個電話,回饋回來的結果卻令人失望,兩個月前,中區警署並沒有請任何港大的學生回警局喝茶。

    李立東見狀提醒道:“SIR,會不會是NB那邊?”

    “毒品調查科?很有可能!”費倫隨即叫來戴岩,讓他打去NB的老同事那兒問一問。

    沒多一會,打完電話轉回來的戴岩道:“SIR,兩個月前NB那邊的確有這麼個行動,我已經讓我那個老同事把具體資料傳去辦公室了。”

    “WellDone!”

    這時,去取監控錄影的施毅然和莫婉甯已然回轉。莫婉甯把費倫扯到無人處,道:“SIR,我們已經初步查過了,這些天的外校來訪者除了學生家長就是到校交流的專家教授!另外一些人都是附近居民,長期在校園內鍛煉、打打籃球什麼的。”

    “你確定?”費倫問。

    “SIR,阿寧說得沒錯,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施毅然插言道,“我想,如果受害者真是被毒殺的話,應該是校內熟人幹的。”

    “不過校內師生兩萬多人,嫌疑圈子實在不小,要想找出真凶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多少。”說到這,莫婉寧臉色發苦,她知道又得熬通宵變熊貓眼了。

    費倫哂道:“若實際情況跟你們所說的一樣,那嫌疑圈子再大也是個封閉的圈子,兇手甭想逃得掉!”

    “可是費SIR,最近這幾天正是學校期末考的時候,再過十天,也就是七一過後幾天,整個港大都將放假,兇犯一旦隨學生潮離開,誰知還會不會回來?”

    費倫顯然早考慮到這個問題,道:“所以從現在開始,重案組將取消全部休假,盡全力偵破此案!”頓了頓又道,“我已經包租了總部隔壁街皇悅酒店的豪華套房,希望對休息有所幫助。”

    施莫二人霎時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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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男生女生配

    曾曼做完現場的勘驗工作,湊過來道:“費SIR,這次有什麼指示啊?要不要再看我剖屍?”

    費倫撇嘴道:“沒那個必要,不過我就奇怪了,法醫科沒人了麼?怎麼最近幾起案子老撞見你?”他說這話時語氣跟“老撞見鬼”沒啥區別。

    曾曼被噎得翻了個白眼,嫵媚地瞪了費倫一下,隨即朝負責收屍的同事打了個手勢。

    兩個收屍隊的傢伙見狀頓時一前一後抬起黑色裹屍袋就準備撤離現場。

    伊氏夫婦又湊了上來,打算再看女兒一眼。

    沉肅的裹屍袋只隙了條小縫,看到伊白麗慘白瘮人的臉蛋,伊母不禁淚流滿面,而伊臣禮則一臉激忿,拳頭下意識攥緊,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女兒的死仇。

    戴岩等人偵辦過不少案子,對夫妻倆的表現見怪不怪,顯是看淡了這一切。

    等法醫科的人運著屍體走後,徐一安給了費倫一張名片,道:“費SIR,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說完,他親自把伊臣禮夫婦送了出去。

    法證方面的現場搜證仍在繼續,費倫難得沒去打擾他們。與此同時,被魯海濤指使去找錢志森的幾個軍裝同事轉了回來,報告了他們的搜索情況。

    錢志森那傢伙下落不明,不過軍裝同事找到了跟他住一棟宿舍樓的同系男生。

    聽到這個情況,費倫打算即刻去找這些男生瞭解點兒有關錢志森的事情。於是一行人在軍裝同事的帶領下往宿舍樓而去。

    進了宿舍,直上三樓,費倫打了個眼色,讓戴岩等人分守住走廊兩邊,他自己則和軍裝同事到了門口。

    “開門,員警!”

    “什麼?誰?”裡面傳出個男聲,跟著門被打開,陣陣瘋狂的重金屬樂撲面而來,一個留著小辮頭的傢伙問道:“員警跑這兒來幹嘛?”

    “廢話!”費倫亮了亮警證,“員警找上門當然是有話要問,還不把音樂關掉!”

    “憑什麼關?”

    “很簡單,因為警官要在這裡問話。”費倫戲謔道,“如果不願意在這裡接受我的盤問也行,那我只有把你請回局裡協助調查了。”

    辮子頭男生一聽,微微色變,趕緊回身關了音響,重又出來,不耐煩道:“阿SIR,到底什麼事兒啊?”

    費倫也不答他話,只是沖身邊的軍裝同事打了個眼色。

    軍裝同事即刻掏出小本道:“請把身份證拿出來接受檢查!”

    辮子頭男生只能照做。

    等同事開始記錄辮子頭男生的資訊後,費倫瞄了眼記錄本道:“孫波是吧?”

    “對!”辮子頭孫波顯然很不耐煩,“有事就快問吧,阿SIR!”

    費倫倒是不慌不忙,道:“能進屋談麼?”

    孫波無奈聳肩道:“好吧,沒問題。”

    不得不說,港大的住宿條件相當優渥,分為兩人房和三人房,空調、公共廚房這些都有配備。費倫進房間後,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間應該是兩人房,不過眼下就孫波一個人在。

    牆上到處都貼著東瀛**的半裸畫,不用想也知這小子是個什麼德性,想來這間寢室的另一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

    當然,費倫可不是來管小男生的生活作風問題的,隨便抱著胳膊坐下,靠在電腦桌子上,道:“這屋裡還有一人呢?”

    “那哥們課時完得早,上週末就回內地了。”孫波撇嘴道。

    費倫哂笑道:“那你還在?”

    “我這不還要參加評估嘛,得七一以後才能回。”孫波答了一句之後就顯得有點不耐煩了,“誒,我說阿SIR,別兜圈子了,有問題你就直問吧!”

    可費倫怎會讓一個學生佔據問話的主導權,繼續彎彎繞道:“你是本地的?還是……”

    “怎麼可能是本地,學校宿舍很緊張的,本地學生很少有住校的。”孫波牢騷道,“你以為我是米爾森那傢伙嗎?”

    “米爾森?那傢伙?”費倫皺眉道,“什麼意思?”

    見費倫久不入正題,孫波也沒轍,索性坐下來八卦開了:“米爾森是我同學,家在沙灣,可人家父母有錢有勢,自然能夠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有,跟他玩在一塊的女生基本都是這情況。”

    費倫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笑道:“照你的意思,學校裡面宿舍緊張,但有那麼一小撮本地同學仍然住校,對吧?”

    “你說的沒錯,我就不明白了,怎麼這世道到哪兒都一樣啊?”孫波憤世嫉俗道。

    費倫不置可否道:“你剛才說那個叫什麼森的……”

    “米爾森!”

    “對,米爾森,他平時跟很多女生攪在一起嗎?”

    “豈止啊,他仗著有錢,成績也不賴,加上人長得還行,把妹泡妞那可是一絕啊!”

    “情聖?”

    “差不多吧,反正他換女友就像換衣服一樣。”孫波說這話時一臉的羡慕嫉妒恨。

    費倫笑道:“沒想到你們這裡還有這麼一號人物,那我倒要見識見識!對了,這米爾森的寢室在哪兒?”

    “喏,就我對門。”孫波指了指門口,“不過今天好像沒在。”

    “這米爾森的中文名叫什麼?”費倫開始切入正題。

    孫波卻生出幾分警惕,道:“誒~~我說阿SIR,你不會是專程來打聽米爾森的吧?”

    費倫瞪他道:“膽子不小,員警做事你也敢隨便打聽?”

    “不是,我就這麼隨便一問。”孫波表面張揚實則是個明哲保身的主兒,連忙道:“米爾森的中文名叫錢志森。”

    “聽說你們倆關係不錯?”

    “狗屁!那都是以訛傳訛,他只是時不時請我和其他幾個同班同寢的同學喝個下午茶什麼的,別看坐在一起聊天,實則很有點同床異夢的意思。”

    “恐怕不是這樣吧?”軍裝同事插言道,“根據我們所打聽到的消息,上周你曾借過錢給錢志森。”

    費倫也是第一次聽軍裝同事說起這條線索,當下雙眼微闔,因為這裡面的問題是顯而易見的。

    孫波顯然有點害怕費倫的目光,將自己的眼神撇開一旁,道:“那幾天米爾森手頭緊,我就借了些錢給他周轉。”

    “手頭緊?你不說他家很有錢嗎?”費倫冷笑道。

    孫波當即道:“這一點我倒是很佩服米爾森,他常說他老子有錢歸他老子,他是不會仰仗父輩財力的。”

    費倫根本不信孫波的胡扯,不屑道:“那他一個本地人還住進港大來了?”

    “是,我承認,關於住校這一點米爾森肯定是仰仗了父母之力的,不過他那也是為了**嘛!”

    “**?住校而已,**什麼?”費倫雙眼微眯道,“你們不會借著錢志森的寢室搞什麼吧?”

    孫波眼底閃過一絲恐慌,連連搖手道:“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有沒有,把錢志森的寢室打開一看便知。”費倫施壓道。

    孫波終於色變,道:“阿SIR,別以為我不懂法律,你們沒有搜查證的話,是不能隨便進入他人寢室搜查的。”

    費倫一拍腦門道:“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這話讓孫波松了口氣,孰料費倫接茬道:“那我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這總可以吧?”

    “啊!?”孫波大驚,著急忙慌地辯解道,“不是,我和米爾森真沒幹壞事。”

    費倫冷哼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看來不是請你回去,得拷你回去了。”

    孫波聞言,徹底亂了方寸,差點沒給費倫跪下,求饒道:“我交代我交代……”說到這他還有點猶豫,不過費倫一瞪眼,他趕忙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和米爾森他們也沒幹什麼,就是平時找幾個女生去他寢室裡聊聊天、打打*什麼的,大家你情我願,都弄好幾回了……”

    費倫對這種事並不覺得驚詫,畢竟在美國留學期間,男女混合宿舍發生這種事簡直稀鬆平常,聊天只是掩護,打*才是正活兒!

    負責記錄的軍裝同事卻有點勃然色變,想要深挖細問下去,但礙于費倫在場,沒敢搶他的臺詞。

    費倫道:“那你借錢志森錢也是因為這個事兒嗎?”

    孫波心神狂震,堅決否認道:“沒這回事!借錢只是因為我跟米爾森是同學關係,和男女生相互交流沒有絲毫關係。”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怎麼證明?”費倫直接上綱上線,給孫波來了個有罪推論。

    孫波大急,心知這個事兒還真不好說清楚。

    “要不把錢志森找來對質?或者把對門寢室打開讓我們進去看看?”費倫給出兩條“死”路讓孫波選。

    孫波只是有些急智和小聰明,但在費倫連續的心理攻勢和逼問下早亂了方寸,當下道:“米爾森不在,我還是讓你們進對門看看吧!”說著,從屁兜裡掏出串鑰匙。

    軍裝同事押著孫波去開門,費倫卻向守在走廊盡頭的戴岩打了個手勢。

    戴岩讓施毅然繼續留守原位,他自己小跑到費倫跟前,問道:“SIR,有什麼事?”

    “沒什麼,問出點線索,跟我一塊看看吧!”

    此時,門開。

    一股腥味撲鼻而來。

    戴岩和軍裝同事差點沒被熏死,趕緊捂住了鼻子。

    費倫卻渾不在意,反倒抽動了兩下鼻翼,瞬間判斷出這味道應該是男女**所留下的**風乾後的氣味,而且以濃重的程度來看,應該是數次積累所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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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6 更深的問題

  錢志森的房間用堆填區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髒的衣服、髒的鞋襪、髒的罩罩、髒的丁字褲……更重要的是,還有東一個西一個的套套,所以有那種曖昧的腥味也就不足為奇了。

    看到這一切,不用費倫提醒,戴岩就打電話通知了法證的同事過來。

    費倫又去衛生間和浴室看了眼,發現這兩處亂扔了不少注射器,還順帶找到了兩包古柯鹼。

    這樣的情況讓戴岩有點驚異,遲疑道:“SIR,這兩包東西……”

    費倫細看了看,道:“純度應該很高,如果直接吸食或注射的話,應該會造成過量死。”頓了頓又道,“我現在在想,這些東西究竟是誰提供給錢志森的。”

    戴岩沉吟了一下,道:“或許NB那邊有消息也說不定。”

    “暫時別麻煩毒品調查科,還是先把手頭上的案子處理好再說!”費倫比了個停止的手勢,“對了,這些注射器針頭上應該有指紋和微量血液,可以讓法證和鑒證科的同事仔細檢測一下。”

    “YES,SIR!這件事我會跟進的。”戴岩道,“要不要把阿東他們叫過來,搜一搜這裡?”

    “去叫吧!”吩咐完這句,費倫轉出了浴室。

    隨便整理開了一塊地方,費倫老神在在地坐下,望著孫波道:“你來過這裡幾次?”

    “一次。”孫波到了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

    “就一次?”費倫比出一個指頭,臉上盡是戲謔,“蒙誰呢?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帶回警局,不過這次不會是協助調查,因為我有理由相信衛生間和浴室裡的注射器也有你一份。”

    孫波勃然色變,慌忙擺手道:“阿SIR,別冤枉好人呐,我可沒吸.毒,那玩意我從來不碰的。”

    費倫哂笑道:“你倒是好發揮,我有說吸.毒嗎?”

    孫波瞠目結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看來錢志森吸毒的事兒你應該知道,交代一下吧!”費倫的語氣中透出一絲威脅,孫波清楚地感受到,他如果不說的話,絕對會被帶回警局喝咖啡。

    孫波想了想,道:“我老家在廣粵佛山,家裡有個表哥也吸古柯鹼,結果到最後形銷骨毀,所以我從不敢碰那玩意。”

    費倫翻了個白眼,哂道:“還曉得是古柯鹼,看來你知道的內幕不少嘛!”旋又斥道:“我沒那個心思聽你講故事,說重點,說錢志森的事兒!”

    孫波被費倫陰晴不定的態度搞得惶恐不安,唯唯諾諾地點頭道:“這就說、這就說!”接著,他就起了回憶。

    “大概三個月前吧,學校組織的春遊我沒去,其實系裡有差不多五分之二的人都沒去,那天晚上這裡很吵,我又閑得睡不著,就過來拍門,打算找茬,沒想到開門的是個長得蠻不錯的女生,眼神很迷離,罩罩也不知飛哪兒去了,下面的小內內也歪在一邊,還露了毛,我當時就愣了,結果被她拖進這裡,隨後就看到米爾森和另兩個女生光著身體在屋中間又跳又鬧,還不停轉圈,當時我不知道他們都吸了毒……”

    這時,戴岩已把李立東等人叫了過來,見孫波正在供述,就堵在門口沒動,仔細聆聽著。

    “阿SIR,不瞞你說,我那個時候還是處男之身,哪經得起這種陣仗,於是就和他們四個混到一塊胡鬧,順便揩揩那三個女生的油。孰料沒過多久,米爾森就和其中一個女生玩起了啪啪啪,我當時就懵了,沒曾想另兩個女生把我拖坐下來,扒下褲子就幫我跪舔……”

    聽到這,還沒結婚仍是黃花大閨女的莫婉寧啐了一口:“無恥!”

    孫波顯然聽到了這句話,不禁撓了撓頭,道:“我是被動的。”頓了頓,又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本著有逼不日是白癡的想法,我隨後跟兩個女生都發生了關係,等回復過來後,破第一次就打了好幾炮的我尿意強烈,便去了衛生間,在裡面發現了注射器和毒.品,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回神之後,我趁米爾森和那三個女生還未醒,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寢室。沒想到第二天,米爾森就拿著針孔攝像頭的錄影找到了我,笑著對我說,下次再開這種PARTY的時候,可以多叫上幾個男生,玩個盡興……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還沒什麼?他是否以錄影威脅你‘借’錢給他?”費倫問這問題時,把“借”字咬得忒重。

    “沒有沒有,決沒有這回事!”孫波矢口否認道。

    “是嗎?你不願說我也不逼你。”費倫哂笑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吸毒的人甭管男女結果都不會太好。”

    “我沒吸毒啊,有我表哥的前車之鑒,我怎麼可能去碰那玩意。”孫波微鬆口氣道,“再說了,聽米爾森講,古柯鹼那玩意不便宜,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怎會便宜我?”

    費倫哂笑著擺擺手,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長期吸毒的人因為免疫力下降的關係,身體通常都會有恙,得個愛死病什麼的很平常……雖然這房間裡用廢的套套不少,但不知你第一次破第一次的時候戴沒戴套?”

    這話一出,孫波如同被定身箭射中,瞬間僵立在當場。

    費倫瞟了眼面若死灰的孫波,淡淡道:“對了,你說錢志森讓你多找幾個男生一塊開PARTY,都有誰?”

    聽到這個問題,孫波回過神來,眼睛卻在刻意回避費倫的目光,道:“沒誰,後來幾次PARTY來的人基本上都是米爾森自己找來的,我沒幫忙找過。”

    費倫聞言屑笑了笑,心忖這孫波還真有點皮條客的潛質,畢竟拉皮條的傢伙沒誰會承認自己是皮條客,就好像小偷不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一樣。

    此時,法證的同事也趕到了,費倫懶得再理孫波,起身踱步到門口,吩咐道:“麻煩各位,搜仔細一點!”

    等法證的人開始工作,費倫乾脆到了走廊上透氣,戴岩跟出來道:“SIR,我不明白,孫波的交代不清不楚,你為什麼不繼續問下去,特別是古柯鹼的來源問題……”

    費倫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孫波和錢志森的關係應該沒表面上那麼簡單,你馬上通知狗仔,全面監聽孫波的座機和行動電話!”

    戴岩露出恍然之色,這才意識到費倫打的什麼主意,立正敬禮道:“YES,SIR!”

    費倫卻無奈搖頭,歎道:“本來是查人命案的,沒想到扯出來個這,不過我估計伊白麗的死應該與錢志森所搞的這個PARTY脫不了干係!”

    戴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隨即走到角落,打電話通知狗仔對孫波實施監控。

    回去的路上,費倫順道拐了個彎,領著戴岩等人去皇悅酒店看了看。

    特級廳房套房層。

    “喏,806、807、808這三間房我都長期包租下來了。”費倫指著敞開門的三個豪華廳房道。

    戴岩幾人進去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裡面的設施超豪華,不僅有雙人床,還有一欖子長沙發,空調、電視等等一應俱全。

    “哇靠,費SIR,你不是吧?”施毅然嚷道,“長期包租這種豪華套房得多少錢啊?”

    “錢不錢的問題我倒不擔心!”費倫笑道,“關鍵是這兒離總區總部走路也不過幾分鐘,咱們熬夜辦案的時候,來這裡休息是非常方便的。對了阿寧,你就住807吧!剩下兩間我們幾個看怎麼分配一下。”

    戴岩忙道:“SIR,不用太麻煩,我和阿東毅然到時候就全擠806得了!”

    李立東附和道:“對對,反正急著辦案的時候我們不可能一塊來這兒休息。”

    施毅然也道:“就算一塊來,還有沙發可以睡嘛!”

    費倫一想也對,遂不再勉強,提醒道:“這三間房我還每天各包了一個雙人套餐,可以是早餐,也可以是午餐晚餐!如果你們來休息,就可以節約一頓了。”

    這樣的安排讓戴岩等人感激不已,可對於費倫而言,包租房間的費用不過是他龐大資金利息中的九牛一毛罷了。

    回到重案組,費倫剛進小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李立東就匆匆而來。

    “有事?”

    “狗仔監聽組那邊傳來消息,孫波在十分鐘前撥通了一個太空號。”李立東簡報道,“狗仔方面已經對通話進行了錄音,這是通話內容的影印副本。”說完,將手裡整疊的打印紙放在了桌上。

    費倫稍微流覽了一下,哂笑道:“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太空卡的位置確定了沒有?”

    李立東肯定地點點頭,道:“玳瑁和毅然已經趕了過去,還通知了EU的同事。SIR,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

    “不用,有玳瑁在,相信他應該能給我個滿意的結果!”費倫擺手道。

    果不其然,大約四十分鐘後,戴岩和施毅然就押回了太空卡的使用者——錢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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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7 21:18:33 |只看該作者
247 喬妞心轉

   費倫對錢志森進行了例行問詢,見他死鴨子嘴硬,便讓李立東把他關進了電梯房。

    看了看表,費倫道:“唷,快六點了,下班下班!”

    戴岩好心提醒道:“SIR,錢志森咱們要不要連夜突審?畢竟港大那邊快放暑假了。”

    “法證和法醫的報告都還沒出來,不著急!”費倫擺手道,“再說了,根據孫波的證供,這錢志森十有**是癮君子,相信關一晚上應該會讓他原形畢露,就算他不吸粉,多關些時候電梯效應也會讓他招供的。”

    眾人聞言,很以為然,互相道別後,各自下班走人。

    剛到車庫,費倫就接到了太子的來電。

    “老大,那傢伙今晚八點登船!”

    “行了,我知道了。”

    回到沙灣別墅,費倫在古精靈幾女的服侍下用妥晚餐,在沙發上癱了下來。

    “妮露,準備一下。”言語間,費倫還沖她比了記“割喉”的手勢。

    喬冷蝶詫異不定,目送妮露去了後院,忍不住探問道:“阿倫,你剛剛這動作什麼意思啊?”說著,她也比劃了一下割喉的動作。

    費倫倏生出惡作劇的心思,嚇唬喬冷蝶道:“當然是把你拖到犄角旮旯去割喉嘍!”

    喬冷蝶呆了呆,旋即省悟到費倫真想把她怎樣的話,早都可以動手了,當下嗔道:“哼,又騙人,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並不解釋什麼。

    等到七點半,妮露自提了一大包東西到車庫,開車去了遊艇會。在喬冷蝶滿心疑惑的目光下,費倫並沒有跟妮露一塊出去,反倒擁著古精靈上樓滾床單去了。

    一個多鐘頭後,喬冷蝶正在樓下百無聊賴地看著翡翠台的肥皂劇,此時費倫施施然下樓,對她道:“冷蝶,陪我走一趟唄!”

    “去哪兒?”

    “滑水!”

    喬冷蝶愕然以對,道:“這麼晚了……滑水?”

    “當然。”費倫攤手道,“你要是不去的話,你老豆的仇就沒法報了。”

    喬冷蝶一愣,旋即啐罵道:“費倫,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費倫揶揄道:“再無恥,可以呀!你要是不穿…式去滑水的話,那你就自己去報仇吧!”說完,他褪下睡衣,只剩條褲衩,開始穿戴起惠子拿來的滑水衣。

    喬冷蝶忿忿地瞪了費倫幾秒,也開始脫衣換衣。

    不得不說,沙灣海景別墅這裡,建築商實在是設計周到,後院有個雙層鐵閘的小門,門外一條青花石小道直通海灘。海灘那處專門修建了一個供附近別墅區富豪們停放摩托艇的蓄水池。

    費倫和喬冷蝶穿戴好後,就有惠子一路跟隨下來,取了摩托艇下海。

    這些日子,每每閑來無事,喬冷蝶就來海邊滑滑水,同時跟惠子學習駕駛遊艇。見費倫只取了一艘摩托艇,她不禁問道:“你滑,還是我滑?”

    費倫隨手打發了惠子回去,詭笑道:“今晚月亮都在烏雲裡,能見度太差,咱倆誰都別滑水,免得出事兒!”

    雖然自打叩請費倫為她老豆報仇開始,喬冷蝶對費倫的態度已好了許多,但並不等於沒有脾氣,聞言不豫道:“那你叫我下來幹嘛?”

    費倫哂道:“我載你兜兜風不行麼?”隨即沖她招了招手,“上來!”

    如果是專業的比賽用摩托艇,自然容不下兩人,還好費倫從蓄水池開出來的這艘艇是兩座的豪華家用型摩托艇,帶上喬冷蝶自然沒什麼問題。

    “神秘兮兮的搞什麼啊?”喬冷蝶一邊嘀咕一邊跨上了摩托艇後座。

    “抱緊!”費倫提醒道。

    喬冷蝶聞言,並沒攬住費倫的熊腰,反而抓緊了後座沿。

    費倫扭頭回望,看到這種情況也不以為意,只是道:“你不想抱緊也行,那就把滑水繩系上吧!”

    喬冷蝶愣了愣,依言系上了滑水繩,不僅如此,她還環住費倫強有力的腰肢,主動將胸前兩團柔軟壓在費倫的虎背上。

    總之一句話,費倫讓怎麼做,眼下的喬冷蝶決不會按部就班,偏喜歡做多或做少。費倫也不與她計較這些,一轟油門,駕著摩托艇駛向了幽暗的大海深處。

    除了燈火,背後的景物很快都隱沒在夜幕之中,喬冷蝶有心想打聽一下費倫出海的目的,可惜引擎的狂暴轟鳴聲讓她沒法開這個口。

    隨著費倫看似漫無目的地行駛,喬冷蝶心頭越來越膽戰心驚,畢竟四周圍大海茫茫、盡是潮聲,她想不害怕都不可能。

    也就在喬妞快要崩潰之際,費倫卻倏然把摩托艇的速度降了下來,甚至完全停掉了引擎,任摩托艇隨水飄蕩。

    “你到底想幹嘛?”喬冷蝶叱問道,聲線中帶著幾分哭腔。

    費倫哂笑道:“不想幹嘛,帶你報仇唄!”

    “報仇?”喬冷蝶愕然,“這大海茫茫,報什麼仇?”

    “等下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喬冷蝶就隱隱聽到了船聲。至於費倫,他不僅聽到了船聲,還聽出來船正是他的幾艘遊艇之一。

    不久,東北方有信號燈連閃,費倫確認之後,即刻發動摩托艇開了過去。

    “妮露姐?!”等看清了船頭的倩影,喬冷蝶無比詫異,“你怎麼會在這裡?”

    妮露莞爾一笑,道:“我只負責殺人,不負責解釋,相關的事你得阿倫。”

    喬冷蝶立馬扭頭看向正托她屁股的費倫。

    “看什麼看?先上船再說。”費倫皺眉道。

    “哦、哦!”喬冷蝶趕緊上了遊艇,還想返身來拉費倫。

    可惜費倫根本沒上船的意思,接過妮露遞來的輸油管,自顧自給摩托艇加油。

    這下喬冷蝶急了,道:“阿倫,你說報仇,是報我老豆的仇麼?你們到底想幹嘛?”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費倫邊遞回輸油管邊道。

    接著,一遊艇一摩托艇徑朝東南方偏東十度全速駛去。

    淩晨…過,已經在艙中睡了一覺的喬冷蝶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來到駕駛室,見妮露仍掌舵,她終忍不住道:“妮露姐,讓我來開吧!”

    妮露笑了笑,道:“你的駕船技術跟不上阿倫,還是算了吧!”

    “今天出海到底是為了……”喬冷蝶也不強求,反而又問起了此次出海的目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左舷處傳來一陣船聲。

    “這是……又遇上夜航的船了吧?”喬冷蝶不太確定道。

    妮露凝神傾聽,旋即搖頭道:“算算時間,應該就是我們要攔截的船了。”

    值得一提的是,近五十節的航速,差不多八個鐘頭的航行,此刻費倫騎的摩托艇和妮露駕駛的遊艇幾乎已開出了南海範圍,而他們的航行直指呂宋。

    “要攔截的船?”

    “沒錯,嚴興南跑路的船。”妮露淡淡道,“這老小子實在太膽小了,那天我狙死他一個手下,結果不去寶島,改跑菲律賓了。”

    喬冷蝶聞言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弱弱道:“敢情阿倫大半夜出海是為了替我老豆報仇,我、我還以為他……”

    妮露哂笑道:“不然你以為會怎麼樣啊?”

    這時,船聲更近了。

    摩托艇上。

    費倫自然也聽見了船聲,瞄了眼手機,發現他所在的位置幾乎與追蹤目標重合,當下不再猶豫,從隱戒內掏出了一把手動式微型魚雷發射器。

    所謂手動式微型魚雷發射器,其實是魚雷發射器和RPG的結合產物,原理相當簡單,發射的微型魚雷大小不過普通的高射機槍子彈那麼大。別看東西簡單威力又不咋地,可錢卻沒少花,因為這玩意是費倫在美留學期間專門向軍火商訂做的。

    當然,這裡所說的威力不咋地那是針對軍艦而言,相對于普通船隻,一枚微型魚雷就足以在船體任何部位開出一個臉盆大的洞。

    “嗖——嗖——”

    輕微的兩道焰火劃破夜幕,隨著微型魚雷鑽入海水而消失不見。不過以費倫驚人的目力自然能捕捉到海面下兩道毫不起眼的黑線正向三分之一海裡外的船影撲去。

    “嘭!嘭!”

    兩聲悶響之後,費倫心知魚雷準確命中目標,當即利用摩托艇上加裝的尾燈,向跟在後邊的遊艇打出了一連串燈語。

    妮露看見燈語後,對喬冷蝶道:“看得見嚴興南的船影嗎?”

    喬冷蝶連連點頭,目光一瞬不瞬盯著船影方向。

    “那好,你來開船,行不行?”妮露彪悍道,“直接靠過去,但別太近,我去抄傢伙!”

    喬冷蝶再次點頭。

    妮露忙讓開舵位,臨出門前又叮囑了一句:“等下如果發生槍戰不要怕,這駕駛室的艙壁和玻璃都是改裝過的,防彈!”

    喬冷蝶怔了怔,再度意識到費倫為了替她老豆報仇,私下做了多少準備。想到這,喬妞暗自發誓,等手刃嚴興南後,就都聽費倫安排,絕不再逆了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嚴興南跑路的船上。

    微型魚雷擊中船體時,包括嚴興南在內的所有古惑仔都感覺到一震。

    正在休息的嚴興南沖艙門外喝問道:“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不太清楚老大,應該是魚之類的撞上船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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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7 21:19:1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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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個滿臉是血的古惑仔從底艙竄了出來,嚷道:“老大,剛才是爆炸、剛才是爆炸……船底進水了、船底進水了……”

    “你他**在胡說什麼玩意?”

    “真的,底艙開了兩個洞,有臉盆那麼大,堵、堵不住……”

    這下,嚴興南不淡定了,正打算沖下底艙看個究竟,孰料剛到艙門口就看見海水無情地漫了上來。

    “叼你老母!”

    嚴興南罵了一句,轉身跑回自己的休息室,打開手提保險箱,抓起其中僅有的兩小袋鑽石和一大疊美鈔揣在身上,連眼尾也沒掃一下那些金條,緊了緊別在後腰的手槍,找出救生衣穿好,沖上甲板,沒招呼任何手下,普通一聲跳進了海中。

    不多時,跑路船上所有的古惑仔像下餃子般紛紛跳了海,不約而同地朝穿著橘紅色救生衣的嚴興南聚去。在他們身後,海水無聲無息的淹沒了跑路船,因為船本身排水量小的關係,並沒有形成太大的漩渦。

    現如今大家都成了落水狗,在眾古惑仔眼中,嚴興南順理成章地由老大變為了砧板上的肥肉。

    也就在嚴興南察覺不妙之時,費倫已駕著摩托艇在六七十米的距離遠遠繞圈,既不打算讓嚴興南這夥有漏網之魚,也不打算挨他們的黑槍。

    兩分鐘後,遊艇也靠了過來,嚴興南見狀,不等手下們向他發難,當即使出了一招矛盾轉移**,大喊道:“有船、有船過來了!”

    說到底,就算搞死了嚴興南得了他身上的財物,也得有命享才成,在海裡泡著終歸不是個事兒,所以嚴興南一嚷,既不聾也不傻的古惑仔們頓時循聲望見了遊艇。

    發現了救命稻草,當場就有古惑仔大叫起來:“那個誰他**的船趕緊過來,沒見爺還在水裡泡著嘛!”

    這貨口氣忒霸道,他還以為他眼下仍在街邊混吃蹭喝呢!

    費倫耳力超好,把這番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內,雖然此行主要是為活捉嚴興南而來,不過他並不打算慣著這幫古惑仔的臭毛病,當下從隱戒內掏出把MP5,沖著說話的地方就是一陣突突。

    “噠噠噠噠……”

    一陣刺耳的槍聲瞬間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可惜在茫茫大海之上,槍聲再響也有限,卻讓嚴興南一干人慌了神,紛紛拔出手槍還擊。且不說手槍泡水後是否還能打得響,光是有效射程(50米)的限制就令手槍的還擊顯得軟弱無力。

    費倫顯然很清楚這一點,根本就沒怎麼在意嚴興南等人的還擊,反而是剛才罵怪話那傢伙腦袋上被MP5的子彈開出了兩個洞,身子一震,再沒了聲息,他身邊的古惑仔也跟著遭看池魚之殃,非死即傷,海面上頓時多出了五六具屍體。

    血腥味迅速地隨水漂去,以前曾幹過半年海員的嚴興南臉色變得難看之極。現在是夏天,又是靠近菲律賓附近的海域,水溫自然不低,血腥味一散,很大機會引來鯊魚,他可不認為在海裡自己的一班手下會是鯊魚的對手。

    想到這,嚴興南開始發瘋似的向遊艇遊去,等有古惑仔發現時,他已經落下眾人至少七八個身位。離開嚴興南最近的幾個古惑仔相當機敏,雖不知道嚴老大發的哪門子瘋,但都尾追著他遊出,脫離了大部隊。

    費倫的眼力絕對變態,自然看清了一馬當先的嚴興南,冷笑了笑,對著通訊器道:“妮露,嚴興南往你那邊去了,準備下網!”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妮露篤定道。

    也就在她答話的同時,費倫手中的MP5又吞吐起了火舌,毫不留情地屠殺著剩下那幫古惑仔。一時間,整片海水都被鮮血浸透了,若非現在是晚上,又月不露頭,正在駕駛遊艇的喬冷蝶看見這幕怕不要嚇個半死。

    實際上,喬冷蝶聽見駕駛室外的槍聲就已經有些戰戰兢兢了,也就在她有點六神無主的時候,通訊器裡傳來妮露的聲音:“準備下漁網撈人!”

    喬冷蝶頓時回過神來,按下了艇上漁網的主控制鍵。這邊主控鍵一摁下,那邊妮露面前的艙壁就翻出了一塊具體的漁網操控面板。

    妮露盯著海面,計算好嚴興南和他幾個手下的距離,恰到好處地按下了拋網鍵,將他們罩了正著。

    如果是白天,嚴興南等人或許能發現黑影罩下,無奈現在是晚上,待漁網勒身,他們這才覺出不妙,想要掙扎,漁網卻急速收緊,把包括嚴興南在內的六七個人如魚兒般兜在了網裡,拖拽在遊艇的側後方。

    “保持航向,全速前進!”妮露又指示喬冷蝶道。

    喬冷蝶照做。

    瞄了眼正在駛出這片海域的遊艇,費倫怕那群古惑仔死不透,又給了他們幾梭子子彈,待隱約看見七八扇鯊魚鰭正往這邊移動,他便調轉摩托艇,追妮露她們去了。

    不多時,全力行駛的摩托艇就追上了緩行的遊艇。

    待費倫拴好摩托艇,上了遊艇甲板後,問妮露道:“網的人呢?”

    “還在海裡泡著呢!要不要起吊?”

    “廢話!”

    妮露這才控制起重機,將漁網提升出海面。

    不得不說的是,用來捕人的漁網乃是費倫按大唐雙龍之中“捕仙網”的規制手工編成的,被拖在水裡的嚴興南等人越是掙扎搖晃,漁網收緊得越厲害,最後幾個大男人擠作一團,差點連指頭都動不了,結果喝了一路的水,等被放進魚槽時早已不辨東西。

    妮露見狀,輕鬆搜刮掉了這些傢伙身上的財物,並把他們的武器扔進了海中。

    費倫冷眼盯著魚槽內一副死狗模樣的嚴興南,對著通訊器道:“冷蝶,保持航向自動駕駛,你過來吧,嚴興南我給你抓來了。”

    聽到這話,喬冷蝶頓時不淡定了,調好自動駕駛,著急忙慌地就沖了過來。看到嚴興南後,她立刻就想沖上去生啖其肉,卻被費倫一把拉住,道:“別忙,先把其他幾個嘍嘍弄殘吧!”

    妮露聞言點點頭,從後腰上扯出兩把三棱軍刺,挨個將嚴興南手下的四肢關鍵處一一捅穿。如此手段,看得邊上的喬冷蝶心驚肉跳,她今天才知道平時對她笑容可掬的妮露原來是這麼個狠角色。

    面不改色地廢掉六個古惑仔後,妮露又取來桶冰水,一股腦澆在了嚴興南頭上。

    “嘩——”

    嚴興南一個激靈,頓時鯉魚打挺般立了起來。

    費倫哂笑道:“嚴老大,別來無恙啊!”

    嚴興南雙目圓睜,似要擇人而噬般,咬牙切齒道:“費SIR,你可是員警,想要幹嘛?”

    費倫瞟了眼手機,GPS定位顯示遊艇已然進入公海,隨即笑道:“我是員警沒錯,但這裡是公海,我可管不到這兒!”

    嚴興南勃然色變,掃了眼身周被廢掉手腳正哀嚎翻滾的手下,他非常明白今天恐怕難以善了。

    “再說了,我又不會拿你怎樣,她才是正主!”說著,費倫把喬冷蝶讓了出來。

    “原來是你個小賤人!”嚴興南微闔雙眼瞪著喬冷蝶,為了給兒子報仇,他自然詳細打聽過嚴曉西的仇人都有誰,認識喬冷蝶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惜話音剛落,費倫就抄起妮露手上的軍刺以飛刀的形勢紮了過去,一擊即中嚴興南的左膝蓋。

    “啊——”

    嚴興南慘嚎著重新跌回魚槽。

    費倫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謔笑道:“我只是讓你見見即將活剮你的人,沒讓你罵她,你還真他娘的好意思開口……”說完,又轉向喬冷蝶道:“怎麼樣?想好怎麼弄他沒有?要不要我給你出個主意?”

    對嚴興南的仇恨顯然蓋過了一切,喬冷蝶並沒在意費倫針對老嚴的毒辣手段,反而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她本來是想將嚴興南煎皮拆骨的,可眼下在海上實難有這種條件。

    費倫哂道:“你是想親手滅了嚴興南呢?還是想看著他死於恐懼?”

    這個問題明顯有些難於抉擇,喬冷蝶猶豫幾許,才道:“怎麼讓他死於恐懼?”

    費倫隨手從後腰上拔出把USP,塞到喬冷蝶手裡,淡淡道:“你先把這些個古惑仔幹掉我再告訴你!”

    喬冷蝶微愕,旋即明白到費倫的意思,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舉起了槍對準魚槽內的古惑仔們,食指即刻下壓。

    費倫見狀,倏然伸手準確地卡住了已經前撞的擊錘,阻止了喬冷蝶開火。

    喬冷蝶秀眉微蹙,道:“什麼意思?試我麼?”

    “不是試你,而是在遊艇上開槍不合適,會留下彈痕。”還有半截話費倫沒說,今晚是妮露開船出海的,若出了紕漏,就算把遊艇沉了,也總會有些麻煩找上她。

    “那你想我怎辦?”喬冷蝶問。

    費倫聞言一偏頭,沖妮露打了個眼色。妮露即刻從身上摸出幾隻飛鏢,在嚴興南眼皮子底下釘死了六個古惑仔之五。

    嚴興南抱著膝蓋,支起上半身,歇斯底里道:“你們這是在犯罪,在犯罪!”實際上對於妮露草菅人命的殺戮,他已徹底膽寒。

    “嚴老大,你堂堂一個坐館,居然還分得清什麼是犯罪什麼不犯罪,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費倫臉上盡是戲謔,“我只知道你們道上有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也就在費倫“調戲”嚴興南的當口,妮露把最後一個半死不活的古惑仔架到了喬冷蝶面前,還隨手遞給她一把軍匕,道:“冷蝶,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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