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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玫瑰]索情【宿世纏綿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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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06:00 |倒序瀏覽
索情(宿世纏綿之一)作者:玫瑰

這個男人一見到她就說要娶她
這個水姑娘也很乾脆的說嫁就嫁
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前世牽扯的力量
教他們日日纏綿愛得過火也訴不盡滿腔的愛意
原來一念之差讓他們彼此相思三百年
前世是他虧欠她,今生就該他來還
只是那孟婆見不得有情人雙雙對對
一路追殺搞破壞,教小兩口疲於奔命
幸而閻王老爺還不壞,屬下壞事他來扛
硬是遣返他們回陽間繼續「親親哦哦」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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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06:35
  我的鮪魚肚生魚片      玫 瑰

  經過了一個月的等待,以為終於等到了自從在電視上看到就夢想許久的鮪魚肚生魚片。

  然而那一天,眉開眼笑的哥哥帶著和他越來越相像的女朋友,加上自銀行下班丟下新婚姊夫特地趕來的姊姊,當然,有好料絕少不了的老饕母親。

  一份要千餘元的生魚片也只有七片,一片片都像日本台美食頻道中出現的夢幻霜絳密佈,美麗得讓人感動想哭。

  打小就以愛吃著名的哥哥用著極快的速度吃了七片中的四片,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姊姊動作慢,只來得及吃一片;未來大嫂為了讓哥哥多吃一點,亦體貼的只吃一片;我親愛的母親前一日剛吃過,非常有母愛的也只吃了一片。

  至於我……哇……我不在家啦……

  拿著哥哥洋洋灑灑三千字的吃後心得感想還流口水,母親為了安慰我受傷的幼小心靈,煮了一桌我最愛的海鮮大餐。

  大啖完一碗公的麻辣海瓜子,再吃完一大盤的蝦子,吸吮著手指,喝杯啤酒,我脆弱的幼小心靈逐漸平復中……

  哥哥瞄了我一眼,「其實那個鮪魚肚也沒什麼啦,妳不要哭了。」

  未來大嫂用著奇怪的眼光瞅著哥哥,「沒什麼?!」

  媽咪也幫腔,「本來就是咩,下次那家店有鮪魚肚來,我再帶妳去吃,讓妳一個人吃一份。」

  「真的嗎?」我還鼓著兩頰,邊想著如果沒想像中那麼好吃的話,我就把錢省下來去吃「茄絲葵」的牛排好了。

  哥哥懶洋洋的瞇瞇眼瞬間亮了起來,笑得眼睛彎成可愛的弧度,用著他慣有的低沉嗓音道;「只不過是『入口即化』而己,真的沒什麼啊!」

  「呃!」我愣了下,然後放聲大哭,「媽──好不公平啦!嗚……人家也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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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07:22
  情話玫瑰 月凌X

  妳寫的序一定很爆笑──這是玫瑰在邀序之後,我寫序之前對我說的話。

  只是──爆笑?!她嘛幫幫忙,像我這樣有氣質既溫柔又安靜,且需要人呵護的弱女子寫出來的序怎會爆笑呢?

  看看我下的標題就好,「情話玫瑰」耶,短短四字不僅把我要說玫瑰的事給點出來,看起來既有氣質又有水準,更搭我們美美小玫瑰的格調;嘖,我就說嘛,我寫的序一定是最有氣質的,哈!(玫瑰,我想到妳回序的標題了:『玫瑰話情』,怎麼樣?這四字夠美吧?喔……我的天呀!突然發現自己好天才,好厲害……)

  其實,玫瑰不只是玫瑰喔,她還是一朵心性熱情,文筆火辣,口才一流,拐人第一,哄人冠軍,ㄟ……天真美麗且令人眩目的紅玫瑰!(呵,轉得真好。)

  想當初我在聊天室第一次遇到玫瑰,就見到她正在逗弄一名網友,看得我眼睛差點脫窗,那時我就在心裡暗想著:那女人言詞真辣。

  不過,她不只是辣而且還熱情如火,宛如大家都是人……嗯……宛如大家都是自己人喔。

  啊?不懂意思?反正,就是不管是全熟的,五分熟,還是三分熟的(嗯……怎好像是到牛排館點餐一樣?)她都會熱情問候,全然不知「陌生」二字怎麼寫一樣;有時,善良的我還真擔心哪天玫瑰會不會因為太過不設防,被人拐去賣,然後還笨笨的幫人數鈔票呀?

  啊?玫瑰絕不會被拐!是嗎?可是我怎聽說小玫瑰長的美麗動人,看起來就是一副欠人拐,欠人扁……嗯……說錯了,是欠人騙的樣子呀?

  「啪」地一聲,《賣身情人》的褚謙意打我!

  「妳怎麼可以說玫瑰欠人拐欠人騙?」她一臉的哀怨。

  「有什麼不對嗎?我這是在誇她耶,我誇她長得一副人見人愛的模樣,讓人愛到想拐她,想騙她的地步,不行喔?」

  「誇她?好真的在誇她嗎?那為什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榮登最倒霉女主角寶座的褚謙意一臉懷疑。

  「我哪知妳一點也看不出來?況且,妳也不想想當初玫瑰是怎麼整妳的,妳還幫她?妳白癡呀!」

  「啪」地又一聲,《賣身情人》的陸知莘也突然出現。

  「妳罵我老婆白癡?!」陸知莘一臉的怒容。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打錯人啦?害你們兩個歷經苦難的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要打也該打玫瑰去。」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沒見過氣質女子發飆呀!

  「可是,可是……可是她是我們的主人,打不得呀。現在,我們只希望玫瑰能善良對待下一對有情人就好了。」

  「拜託……像她那種人會跟善良扯上關係?你們別說笑了。」看那兩人一副心存希望的呆樣,就讓本小姐很不屑。「不是我愛扯玫瑰後腿啦,實在是前陣子我才聽說,她以後的橋段會更狠,要惡整男人,折磨女人,蹂躪無辜男女……」

  「妳……妳……妳說的是真的嗎?」

  「我騙你們做什麼?」哇嗚……那兩人臉色同時慘白耶。

  「那……那……那我們……」

  「還那你們什麼?出過場就滾蛋啦,別礙著玫瑰虐待其它情人咩,不然呀,就算玫瑰原諒你們,她的眾多讀者也不會輕意放過你……」咦?
  奇怪,那兩個人為什麼要突然向後跑呀?而且還越跑越快?「喂,你們要去哪?回來呀你們!我還有好多話沒威脅耶!ㄟ……我是說我還有很多話還沒說完啦,你們快給我回來……」

  怎麼辦,他們兩個都跑了,誰還要來陪我說話?

  人呢?怎麼一個都沒有?嗚……虧我三更半夜拚死拚活到凌晨三點,還在這為玫瑰認真補序,居然也不見她奉茶伺候!嗚……我好可憐……

  沒想到,一回(禾馬)居然就讓我碰上這種事,不寫了,我想來去找玫瑰裝可憐……ㄟ,說錯了,我是說我想來去找玫瑰,讓她瞧瞧我為這篇情話玫瑰憔悴的模樣,問問她於心何忍?

  只是──

  玫瑰,妳玩到哪去啦?怎可以丟我一名柔弱女子在這深沉的夜裡奮鬥呢?難不成,妳一完稿,妳的良心也跟著公休去了?

  玫瑰,妳快回來嘛,這樣……這樣我的心情會比較平衡一點,嗚……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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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07:59
  楔子

  曾經……

  曾經深愛過一場,曾經轟轟烈烈的付出全部的自己,曾經用著生命去愛著一個人……

  已經忘了……

  忘了為什麼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都不肯說出口,忘了為什麼最後卻還是分開,只記得──曾經愛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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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08:47
  第一章

  是因為那碗不得不喝的孟婆湯嗎?

  「不!我求求你們,不要毀掉那段愛過的記憶,這是我僅有的啊!」

  黑菊兒感覺自己的雙手被重重的箝制在背後,還有一雙乾枯的手指著她的臉頰,硬逼著她張口。

  一聲悲慟的聲音自上方傳來……「不要!」

  是誰?是誰在遠方吶喊著?

  老婦蒼蒼的皺瞼出現一抹詭譎的微笑,掐著她雙頰的手更用力了,「傻孩子,人世間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不!」黑菊兒拚了命的想掙脫卻不能,不由得眼眶中的淚水滑落,她哀求著:「不要……我求求好……我不要忘了他……」

  然而,老婦卻笑了,將桌邊的碗抵在她唇邊,「那些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誓言,我也都聽過啊!」

  「菊兒!等等我!」那悲傷的聲音靠近了些。

  黑菊兒聽清楚了那聲音,是他啊!他沒有丟下她,他沒有。

  老婦只是笑,她得不到幸福,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在她眼前得到幸福的!

  「可是,結果呢?他拋下我一個人在這受千萬年不得轉世的折磨,寧求自身的名利財富……」

  黑菊兒微微顫抖著,「不會!他不會這樣對我!他不會的!」

  趁著黑菊兒說話之際,老婦快速的將碗內的湯藥倒進她唇內,將碗朝地面一摔,碗應聲碎裂揚起塵埃,她仰天得意的大笑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哈哈哈……」

  黑菊兒倏地將口中的苦汁噴出來,但仍免不了有些殘賒,她的頭不禁有些微暈,她搖搖晃晃的勉強站立,堅定的直瞅著老婦,面帶笑意說:
  「他來了,他不會丟下我的。」

  老婦笑不可遏,對著黑菊兒身後的小鬼點點頭示意帶她轉世,然後又對著她說:「太遲了,我的孟婆湯只要一滴,只要一滴就夠了。」

  「不……」黑菊兒想大喊卻只有微弱的聲音。

  兩個小鬼輕易的在兩側縛住黑菊兒,她想逃脫可偏偏使不出一絲絲的力量,只能任小鬼將她帶離。

  「菊兒!」終於趕到的他見不著人影,栗溧的大喊著她的名。

  「你來遲了一步……」

  「她在哪裡?」

  老婦仍笑著,「她該進到她的輪迴了。」

  「菊兒──」

  黑菊兒失去了氣力,努力的想回過頭卻還是不能夠,她只看到了那個身影,她心語著:就算是孟婆湯,也不能毀去我愛你的心,我們……下輩子再見……

  ***

  「啊──不要──」

  睡在隔壁床的黑遲兒被妹妹的尖叫聲嚇醒,匆匆跳下床,抱著哭喊的妹妹,「小晚,妳又作噩夢了是不是?快醒過來!姊姊在這……姊姊在這……沒事了,姊姊在這……」

  黑晚兒滿臉淚痕,氣喘吁吁的倒在姊姊的肩膀上,「姊……」

  「又是那個夢?」

  「嗯!我……我這次差一點點就可以看到他了,真的只差一點點而已……」黑晚兒咬著下唇,抽抽噎噎的很不甘願的說:「只差一點點而己啊!」

  面對妹妹自十六歲生日起的夢魘,黑遲兒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她日日見妹妹因夢中的畫面而哭泣,若說只是場普通的夢就罷了,為什麼會糾纏她六年了還依然繼續?

  父親不知道帶黑晚兒去算過多少次命了,常聽聞何處有著名的命理師,便帶著她上山下海不辭千里的去拜會,卻都算不出個究竟來。

  直到黑晚兒二十歲生日那天,一個得道高僧突然來訪,說了一堆沒人聽得懂的禪機,他們一頭露水,很努力的回想研究後的心得只有──黑晚兒忌火。

  從此,黑晚兒不管做什麼事,都很容易造成大大小小的火災。

  在學校用酒精燈做實驗把教室燒了,在家中煎蛋都能煎到廚房起火,在便利商店打工打火機莫名其妙全點燃……即使只是同學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黑晚兒一走近,便會燒得奇異的猛烈,好好的一個蛋糕就變成焦炭。

  當然,黑晚兒身邊的怪現象也是有一丁點好處的,每逢中秋節團圓烤肉或露營時,他們只需把木炭擺放好,黑晚兒走到旁邊晃一晃,所有的木炭就全燒成通紅,完全不需要火種那玩藝兒,也不需要搧風搞得手軟,很快的就能開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跟那個夢又有何關聯呢?

  那……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

  一身米白湘繡絲質長褂,及腰的長髮編成辮子妥當的垂在背後,手中把玩著兩顆磁石,腰帶繫著通透的血翡翠,愛新覺羅•敘鷹坐在紫檀木的椅上,有些懶洋洋的靠著椅背,令人有一絲錯覺,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古代。

  「鷹爺,您上回說的那個青獅,已經送來了。」

  愛新覺羅•敘鷹瞇著眼,「哦?拿來瞧瞧。」

  骨董店老闆恭敬的揭開盒蓋雙手奉上,「鷹爺您瞧瞧。」

  只是掃過一眼,愛新覺羅•敘鷹冷笑著,將銳利的眸子直瞅著骨董店老闆,「虧你還開了半個世紀的店,連假貨都分辨不出。」

  「假的?!」老人瞪大了眼,「這……這怎麼可能?這是國際認可的鑒賞家黑──」

  愛新覺羅•敘鷹打斷了他的話,「那不是清朝的東西。」

  語畢,愛新覺羅•敘鷹站起,優雅的踱步往外移動,恍然古時的王爺般從容又不失威嚴。

  看了個假貨,他也失了玩物的興致,沒必要再多待一秒鐘。

  「鷹爺,還有些新貨……」骨董店老闆追隨在側,巴望著愛新覺羅•敘鷹能再多看看他店內的古玩瓷器。

  畢竟,愛新覺羅•敘鷹在骨董界算是個響噹噹的名人,似是天生就具有鑒賞的能力,輕而易舉的能分辨出寶物或贗品,還能在短短幾秒內評估出其真實價值,像是老天要他吃這碗飯般,僅三十三歲就成了世界級著名的骨董鑒賞家,對各地的珍責均瞭若指掌,尤其是中國的骨董,更是擁有過人的評鑒能力。

  方纔被愛新覺羅•敘鷹說是贗品的青獅,只怕,是不會有人買了。

  當然,骨董店老闆也不敢拿出來賣了,只能認賠當紙鎮用。

  愛新覺羅•敘鷹擺擺手,「黑聖輬的眼光一日比一日差了,你叫他年紀大了就在家養養鳥種種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些話骨董店老闆怎麼說得出口呢?黑聖輬亦是知名的鑒賞家,聲名並不輸給愛新覺羅•敘鷹啊!

  但近幾年來,黑聖輬的分心有目共睹,據傳,是為了他的女身邊的怪異現象。

  骨董店老闆唯唯諾諾的應聲,「鷹爺您有空再來逛逛啊。」

  又走了兩步,愛新覺羅•敘鷹忽而定住,手指著角落旁剛送到還溢滿灰塵未整理過的錦盒,雙目炯炯有神發出光芒,因興奮而有些戰慄的說:「把它……把它拿過來……」

  老人雖不明就裡,卻也抵擋不住愛新覺羅•敘鷹平冷聲音下的威嚴,乖乖的照做了。

  愛新覺羅•敘鷹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象牙栓,撫摸著盒內的小瓷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喃喃自語道:「我終於找到了……」

  小瓷瓶驀然變得透明後發出五彩,瓶身漸漸發熱……發熱……然後升起一簇青藍的火焰,並似冒汗般出現了滴滴血液……

  「鷹爺,這……這是怎麼回事?」老人因眼前的奇特現象而怔怔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傻傻的問。

  愛新覺羅•敘鷹將瓷瓶置於胸口,彷彿上頭的火焰並不存在,也一點都不會燙手。

  「鷹爺小心啊!」

  愛新覺羅•敘鷹恍若未聞,眼中有著未曾有人見過的溫柔和心疼,「我終於找到妳了……」

  ***

  「啊!」

  正餵著魚的黑晚兒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翻滾,嚇得在旁看報的黑遲兒慌了手腳大喊人來。

  「小晚!」黑聖輬抱起打滾的女。

  「好燙……爸爸……救我……救我……」黑晚兒痛苦的呻吟著,小小的臉上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嘴裡喊著燙,身體卻冰涼的令人膽戰心驚。

  「到底怎麼了?」黑聖輬也慌了。

  中年而孕的妻子因難產而過世,他就這麼兩個寶貝女兒,既是孿生姊妹,為什麼獨獨小女兒身上會發生這麼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呢?

  「爸……好燙……爸爸……」黑晚兒感覺彷彿體內有把烈火侵襲著她,她毫無抵禦能力的被火灼,偏又逃不開。

  「小晚,妳怎麼了?」人說雙生子會有心電感應,黑遲兒卻絲毫無法瞭解妹妹所承受的痛苦不堪,她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眼淚成串成串的
  掉落。

  「姊……救我……」黑晚兒的聲音變得虛弱,但仍有著火燒的劇痛,而且,似乎沒有停歇緩和的跡象,反而燒得更猛了。

  黑遲兒撲通一聲跪下,痛哭失聲雙掌合十的祈求著:「老天爺啊!我求求你……如果小晚還要受什麼苦,就讓我這個姊姊替她受吧!不要再折磨她了……我求求你……我替她受……好不好……」

  突然間,週遭的空氣一片靜默,黑遲兒彷彿聽見耳邊有個男音,清清楚楚的說著:「妳已經替她受過了焚身之苦,這世,換她受。」

  黑遲兒左右張望著,想尋找出聲音的來源。「是誰?是誰在說話?」

  但沒有人響應,只有一聲隱約的歎息,伴隨著平和安詳的經文,與唯一比較清晰的規律木魚敲擊。

  「姊……」黑晚兒的聲音益發的虛弱了。

  黑遲兒沒有猶豫,虔誠的祈求著,「老天爺,我黑遲兒心甘情願為小晚再受一次焚身之苦,讓我來受吧!」

  一聲重重的歎息,隨後伴著一聲:「好又何苦呢?太傻了!唉……」

  「我心甘情願。」黑遲兒堅定的說。

  又是一聲更況的歎息,然後,黑晚兒體內的灼燙漸漸熄緩,她己不再痛苦的掙扎。

  「好燙……爸……姊……」黑晚兒逐漸安穩的睡去,唇還仍逸出一串破碎的求救,令人聽得驚心。

  黑遲兒心疼的撫撫妹妹的臉,替她將眉心的皺折撫平,輕輕柔柔的聲音有著無比的決心,她淡淡的說著:「小晚,妳放心,姊姊會保護妳的。」

  ***

  一間舊厝內僅有的房間內,黑菊兒坐在火炕上,與她的情人相對。

  「菊兒,等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進京跟皇阿瑪說,一個月後一定用十六人大轎來迎娶妳。」他撥開她緊握的手,將腰囊內一直小心收藏盛裝貴重傷藥的御賜瓷瓶擱在她手心。

  黑菊兒低垂下頭,看著手心的精緻瓷瓶,視線不由得與殘破粗糙的衣裳重疊,她輕輕的歎著氣,「我不能收。」

  「妳能。」他用著自己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似是在為自己的承諾而告訴她他的決心。

  黑菊兒幾不可見的微笑,即使明知道兩人不會有結果,她還是沉淪在他溫柔的綿綿情網之中,無法自拔。

  「菊兒,妳要等我。」他仔細的將她細美的輪廓深深的再次鑿在心上,「相信我,我一個月後一定回來。」

  他心知回京後將面對的一切,他那些皇兄、皇弟們為了皇位權勢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想見他們必定是抓著他死咬著不放,非得在皇阿瑪面前有一番批鬥,菊兒一家的身份也肯定會被揪出來……

  縱使,縱使得用皇子的身份去換,才能與菊兒相守,他亦甘之如飴毫無怨懟。

  黑菊兒握著他的手,帶著甜蜜的點頭,「我等你。」

  掐著鴨嗓的太監總管恭敬的道:「爺,該動身了。」

  他站了起身,依依不捨的再朝著她頷首,才挺直腰骨,昂首闊步坐進轎內,抱著堅定的決心回京了。

  直到他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遠了,黑菊兒理首在雙手中,低聲啜泣

  「小菊……」黑蓮兒心疼的喚著。

  「姊……」黑菊兒倒進姊姊的懷抱之中,忍不住為了很想相信卻明知不可能有的將來而痛哭失聲。

  「小菊……」黑蓮兒也陪著妹妹一塊掉眼淚,心中暗暗的發著誓,她要用一生的時間保護妹妹!

  ***

  大難不死的四爺七天後回到京城,本該要十五日的行程硬生生在四爺的催促下趕在半時間內到達。

  他是迫不及待將他的心意轉達給並不親的皇阿瑪,他要娶菊兒,他要!

  人才剛到府內休憩片刻,立刻就有人找上門了。

  「聽說皇兄險象環生,做為同胞兄弟的我,怎麼能不來探訪呢?」十四爺虛假的關心著。

  四爺斂起笑,冷冷的別過頭下逐客令,「皇弟若沒其它事,為兄的想歇息了。」

  他總想不明白,為何同娘胎所出的兄弟會水火不容,比起其它的兄弟們,他們該更親愛的,不是嗎?

  「額娘很擔心皇兄,這段日子裡吃不好唾不好,額娘病了幾次,可還是日日都到佛寺替你上香祈求。」說著說著,十四爺有些酸勁不由得冒了出來。

  「嗯。」胤植自鼻頭哼了聲。

  「幸好皇兄吉人天相平安歸來,王知府日日都為皇兄吃齋念佛,只求皇兄遇貴人相救……」

  「是嗎?」胤禛不屑的哼著。

  經過了那場幾乎喪命的遭遇,四爺看破那些道貌岸然所謂「忠心愛民」的地方官,他是皇子又如何?那全都只是虛無縹緲的權貴,待洪水來時,不會有人記得他,一個個前晚還將他奉承上天的狗官全逃命去了。

  是皇子又如何?

  若非有菊兒一家救了他,他早不知被洪水沖到哪去了,那些頭銜能做何用?

  大命不死後,四爺不再善良向佛,他深知在王官內的慣性,他若軟弱必有人要將他踩在腳底,恨不得將他推人萬劫不復的深淵,只為求得權貴皇位。

  這就是身為皇子的悲哀。

  心知深宮空閏的寂寥,四爺立刻喚人備轎,打算馬上到後宮見額娘。

  再怎麼樣,那都是他的親額娘啊!

  兄弟鬩牆,但娘親對膝下總是一樣的愛護,不會傷他。

  「額娘,胤禛回來了!」他跪地向娘親行禮,十四爺亦跟在後頭。

  「回來就好,你可想煞額娘了。」她快快扶起他,上下瞧了瞧,「瘦了點,但精神不差,回府補補吧!」

  「額娘,胤禛想成親。」他單刀直人的將來意說明。

  「啊!」額娘先是一陣錯愕,但隨即回復,「是該成親的年紀了。」

  他將那驚心動魄的經歷輕描淡寫的說了,「……若非菊兒救了孩兒,只怕孩兒今日不能站在這見額娘了。」

  「告訴額娘,那菊兒是個好姑娘嗎?」

  十四爺不屑的扯著嘴角,「不過就是個罪籍的漢家賤民罷了,那種也能算『好』姑娘嗎?可別說出去氣壞了皇阿瑪啊!」

  四爺如鷹的眸子狠狠的瞅向胞弟,他早知道不會如此輕易,卻沒想到第一個扯他後腿的是自己的胞弟啊!

  「罪籍!」額娘嚇白了一張臉,「這……這怎麼成呢?」

  「孩兒心意己決,求額娘成全。」

  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與他站在同線的伴侶啊!

  然而,額娘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嬪妃,她在皇上心中並無重要地位,她怎麼能應允兒子呢?

  「這……,」她猶豫了,既不想違背聖意,亦不願讓兒子失望。

  「額娘,若非菊兒一家,孩兒只怕早命喪黃泉了。單這一樣,還不足以彌補她祖上犯過的錯誤嗎?」

  「唉……」她無奈的歎氣。

  自大清開國以來,還未有過滿漢聯姻啊!更甭說他是皇子了,即使是八千里遠的堂親,也沒人敢做出這類事啊!況且還是罪籍,這……這教她如何敢應允?

  「求額娘成全!」四爺重重的磕頭,半頭的額上流下一絲鮮紅的血液,只為求額娘成全他和菊兒。

  「皇兒,你若真喜歡那姑娘,額娘不反對你娶她當側室,但要她當正室,這萬萬不可啊!」她也退了一步。

  胤禛直盯著娘親,其實心中明白,這已是娘親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可是……他怎麼能委屈菊兒當側室呢?

  ***

  胤禛走了二十天了,黑菊兒的心也空虛了二十天,這二十天她就像行屍走肉般,只有一個空殼子而無靈魂。

  「菊兒,吃點粥吧!妳再這麼不吃不喝下去,怎麼成呢?」黑蓮兒舀了勺滾燙的菜粥吹涼。

  「我吃不下。」黑菊兒別過頭,忍著胸口欲嘔的感覺。

  黑菊兒不是不知道姊姊待她好,只是,她真的不想吃。

  「吃一口也好啊!」黑蓮兒幾乎是乞求妹妹了。

  黑菊兒勉為其難的吃了一口,但伴隨而來的,卻是排山倒海的劇嘔,嘔得似是心肝腸肺都要嘔出來了。

  黑蓮兒手一鬆,陶碗在泥地上碎裂,她眼眶中有著淚,艱難的問:「妳……好是不是有了?」

  黑菊兒愣了愣,撫著澴平坦的腹部,「我……有了?」

  黑蓮兒心中的恐懼一湧而上,她不是不知道族裡下的規矩啊!

  為了湊滿一百個節婦以便服離罪籍,多年前族里長老們早做下了決議,族內哪家在這上頭出了事,全都要……

  因此,族內的姑娘幾乎出嫁都是去沖喜的,待丈夫歸天了,就得守寡到死,或是投河啊!

  年前那個剛嫁給肺癆鬼的堂姊成了寡婦,族里長老硬是逼著她上吊,終於才湊至九十七個節婦。

  眼看節婦就要滿百,全族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任何的機會?

  黑蓮兒越想越害怕,見妹妹的反應也能知悉大抵守宮砂已不在臂上了,她冷靜的扶起妹妹,嚴謹的說:「從今日起,妳不可出外,直到四爺回來。」

  黑菊兒愣愣的看著姊姊,「姊……」

  「好聽到沒有?」黑蓮兒嚴厲的盯著妹妹,「從今日起,好不可出外,直到四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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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09:22
  第二章

  黑晚兒一覺至天明,恍若前晚的焚身之痛只是場噩夢。

  「小晚,陪姊姊出去逛逛街吧。」

  黑遲兒心中有些畏懼,很怕同樣的事再次發生,她又什麼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痛苦不堪。

  「好啊。」黑晚兒甜美的一笑。

  姊妹花換上外出服正準備出門,大門一開,站在門外的竟是一個高大的男子,完全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背著太陽,他的臉龐是一片黑,教人看不清他的樣貌。

  「請問……你要找哪位?」黑遲兒和氣的問道。

  他站近了一步,直瞅著眼前兩個同樣面孔的年輕女孩,並不回答。

  黑晚兒仰著頭,正努力的利用少得可憐的光線看著他,明明不曾見過,卻不可思議的對他有著莫名的熟悉,好像己認識了好久……好久……

  幾乎沒有猶豫,他顫著手撥開黑晚兒額頭上不經意垂落的劉海,啞著嗓低喚著:「菊兒……」

  黑晚兒明顯的震了震,她失聲道:「你的聲音……」

  他的聲音和她夢中的一模一樣啊!

  夢中那個見不到的人,也是不斷的喚著菊兒啊!

  黑遲兒如母雞般緊張的護在妹妹之前,快速隔離魔手,劈哩啪啦問了一大串,「你是誰?你要找誰?你來我們家做什麼?你為什麼亂摸我妹?」

  「菊兒……我找妳找得好苦……」他沒有回話,注意力與焦點仍放在黑晚兒身上,完全不理會黑遲兒。

  黑遲兒伸長了手在他面前揮舞,「喂!請別亂叫好嗎?我妹妹不叫菊兒還是菊花、玫瑰、牡丹、水仙等等之類的任何一個你能想到的花。」

  他此時才將目光栘向黑遲兒,有些愧疚,彷彿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用著他極具磁性又性感得嚇死人的聲音道:「對不起。」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麼用這種眼光看我?」黑遲兒驚慌失措的嚷嚷著。

  這男人有魔法,一定有!否則,為什麼她會臉紅心跳?

  黑晚兒盯著他,「你來找我的,對不對?」

  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夢中的那個人了,今天,她一定要把那場夢弄清楚。

  他微微一笑,露出兩邊的虎牙,既帥氣又可愛的臉讓黑晚兒心漏跳一拍,整張臉紅透了,連脖子也都跟著紅了起來。

  黑晚兒嘟著小嘴,有點害羞,吶吶的再問一回,「你是來找我的嗎?」

  他揚起嘴角,親暱的捏捏黑晚兒的鼻尖,「我是來找妳的。」

  接到大女兒十萬火急驚惶的來電,黑聖輬想也不想,丟下專程由埃及來訪的老友,匆匆忙忙的趕回家。

  見到了父親的身影,黑遲兒恍若吃了一顆定心丸,急促的奔上前,「爸,有個男人說要娶小晚。」

  黑聖輬發愣,「誰?」

  「我不知道啊!他說你一定認識他。」黑遲兒亂了陣腳,邊說邊拉著父親上樓,非常暴力的一腳踹開千不該萬不該關起的房門。

  然而,他們所見到的,卻非他們所想的「大野狼吃了小紅帽」的畫面,房內的兩人衣衫絕對完整,只是坐在床沿,默默無語的對望著,甚至連黑遲兒踹門的巨響都置若罔聞,仍專注的注視著對方,兩人的手交插緊握著。

  黑遲兒愕然,嘴巴張得比碗還大。

  黑聖輬側著頭,有些懷疑的不確定道:「愛新覺羅•敘鷹?」

  「黑聖輬,久仰。」愛新覺羅•敘鷹點頭表示。

  黑聖輬皺著眉頭,心中充滿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問號,「你要娶小晚?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是,我要娶她。」愛新覺羅•敘鷹微笑著,原本儘是威嚴的冷傲老成樣竟顯得和順且……可愛?!

  黑聖輬將視線移向向來貼心的女兒,「妳要嫁給他嗎?」

  黑晚兒揚起個嬌柔的笑,「我想嫁給他。」

  她不明白為什麼僅僅是第一眼,她就確定他是她命定的屠龍王子,但,她不想細究原因,她只想順從內心的渴望。

  「爸!小晚今天才認識這個人耶!」黑遲兒焦躁的說。

  「你們今天才認識就說要結婚?!」黑聖輬的眉毛挑得半天高。

  黑晚兒眼中活著期待,撒嬌的道:「爸──」

  黑聖輬的拒絕卡在喉嚨說不出,他就是抵抗不住女兒的撒嬌,只能結結巴巴的提出個人小小的一點建議。「呃……你們不覺得……嗯……應該再多認識認識再……會好一點……」

  黑晚兒藏不住失望的神色,她向來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

  愛新覺羅•敘鷹拍拍黑晚兒的手,轉頭向黑聖輬說道:「我瞭解了,我會用行動證明我的決心。」

  ***

  康熙四十三年

  那年,胤禛二十六,奉了康熙的囑咐到淮安視察黃河、淮河。

  當朝皇子坐鎮,淮安的官員們上到節度使下到州縣官,一個個莫不整日固著巴結。

  年輕的胤禛眼見事情順手,下頭人個個待他聽話忠心,他也覺得自己本事大了不少,大筆一揮,向上報了這頭的官一個個都是朝廷棟樑砥柱。

  不料那年黃河發了大水,上頭傳下了羊報。

  黃河上游有個青銅峽,大禹治水時立了個鐵旗桿,上頭到了分寸,青銅峽水漲一寸,下游水漲一尺。為讓下游知道青銅峽水勢,用羊皮吹脹了,找不怕死的好漢縛在上頭帶著寫了宇的竹籤順河漂下,叫下頭的人知道了好預備著護堤。

  這年上面漂下來的羊報,青銅峽水漲三尺,也就是說下游漲三文。

  下游也下雨,連陰了半個多月。這天,雨下得格外的大,眼見傾缸倒河似的,怕這淮安城難保。

  胤禛命衙中官員備船,只帶了一名長隨高福兒到城西,想看看河堤有無指望保住。

  天上的雲厚極了,正晌午時分,天空卻黑得像夜晚,雷一震緊過一震,震得城樓都打顫搖晃。

  胤禛見著此景,心頭一揪,他喃喃祈求上天,「老天爺啊!請免去淮安城此一大劫,胤禛此生願虔誠向佛,換得蒼生百姓之安樂平和……」

  隨從高福兒見黃河水崩捲了堤防,五尺多高的潮浪轟鳴著,排山倒海地湧來。驚叫一聲:「主子快走!回衙門上船啊!」也不管他是否答應,拖起他上馬就跑。

  此時就聽滿城的敲鑼聲:「大水漫了南城門,快跑啊!」

  接著就聽到南邊「轟」的一聲,城牆倒了,洪水灌進了城,到處都是人哭狗叫,恍若人間地獄,房屋倒塌捲起的塵埃在大雨中漫起了沖天黃雷,街上霎時已是四尺多深的水,連馬都跑不動了。

  雷聲、雨聲、河濤聲……一棟接一楝的房子倒塌聲混成一片,天色黑暗如夜,雨水又迷濛了眼,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清,天地間彷彿都攪成了一團!

  主僕倆乘馬,踏著齊胸的水總算回到了衙門,這才鬆了口氣,心忖:只要上了船就不怕了。

  一進門,主僕二人都驚呆了,拴在儀門上的大官船早已無影無綜!

  高福兒怒極陣道:「這些個平日滿口忠君愛民的士大夫全是飯桶!連主子都不管了!」

  胤禛沒有回答,大難來時各分飛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怕死呢?

  更何況,他不是太子,他只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要真是太子爺,那些官僚們豈敢私自逃命?

  滿院的水嘩嘩地回淌著,空落落的沒一個人,襯著外頭一聲聲不絕於耳的哀鳴,更顯得荒涼。

  高福兒想起簽押房前有個養蓮的大水缸,連忙去把缸從水裡弄出來,倒空了水,抱著胤禛放聲大哭,「主子,這些沒天良的黑心官們未必想著回來接咱們,您委屈著坐進去,我扒著缸沿,咱們順水漂……老天爺的眼在上頭,就看咱們的命了……」

  胤禛領首,除此之外,他亦無其它的法子了。

  就這麼在水裡漂了兩天兩夜,他坐在缸內暈得不知天南地北,忠心的高福兒累得筋疲力竭,幾次打盹鬆了手,都是他用手拉回來。

  兩天後,缸漂到了岸邊,兩人一上岸,頓時天旋地轉,雙雙暈倒在沙灘上。

  ***

  再醒過來時,天色己黑了。

  胤禛睜開眼,只見床前一張破桌子,上頭擱了盞油燈閃爍,一個老漢悶聲不響坐在凳上抽著草煙,還有個十七、八歲的秀麗姑娘捧著碗薑湯,呆呆的看著他。

  胤禛動了動乾裂的唇想說些什麼,可喉嚨卻乾的說不出聲來。

  她驚喜的喊了聲:「爹爹!他醒了!」

  老漢還未回話,高福兒即推開門進來了。

  高福兒撲通一聲跪倒猛磕頭,「多謝您老人家救了我們!我們爺倆必定不忘報您的恩,我們爺……」話到一半,他機靈的瞧見胤禛神色,沒敢說出他們的真實身份。

  胤禛欠欠身坐起,隱瞞了自己皇子的身份以免麻煩,隨口捏造了個名,道:「我叫王孫龍,沒請教老人家您貴姓?」

  「我們哪算得上什麼『貴姓』?姓黑,樂家戶籍。」滿臉皺紋一見即知生活辛勞的老漢歎息一聲,接著又道:「救你們的是我的二女兒菊兒,她去借米還沒回來;這是我的大女兒蓮兒……唉……祖上造罪兒孫贖,積德亦為著自身……」說著說著又是一聲長歎,不言起身出去了。

  胤禛聽了幾句,有些一頭霧水,打小生活在皇宮內,錦衣玉食的他豈能瞭解老漢的悲哀呢?

  黑蓮兒忙著把窩窩頭拿來,「四面是水,沒鹽沒菜的,米也未必能借得回來,就將就點吃了吧!」

  兩日的經歷,胤禛亦非先前的高傲皇子了,此刻能有個地方待,能有點乾淨的食物吃,他己心滿意足,連忙道:「怎麼說將就呢?」

  黑蓮兒無心機的隨口又叨念著:「爹也真是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卻嚇得那個樣兒!」

  吃了點粗糙的窩窩頭,喝幾口水,胤禛的精神也好了點,燈下看著蓮兒,容貌雖不是絕色,卻透著甜美俏麗,說話也爽氣,不禁一反平日的嚴謹,多嘴問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呢?」

  黑蓮兒端上碗野菜場,順口道:「不瞞您說,我們祖上在前明永樂靖難起兵壞了事,改姓黑,成了賤民。朝廷有旨,代代只許族裡賣唱、當吹鼓手、戲子、扎紙人紙馬,或當媒婆、穩婆……幫人家婚喪娶嫁的,已經三百多年了。這三百多年裡,一代一代出了九十四個節婦,還有兩個烈女──一個替父親吃官司流配黑龍江到死,一個沒過門死了男人,她也尋了自盡。五年前一個什麼老大爺的聽說了這檔事,又查了族譜,說難得這樣的賤籍,沒賣身的澴出節婦!可惜不夠一百個,說滿了一百個就拜本上奏,為全族脫籍。總之,族裡定下了死規矩,節烈女子不滿百,哪家在這上頭出了事,就……」

  「就怎麼樣?」高福兒也好奇了。

  黑蓮兒臉忽然一紅,陣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胤禛搖頭一笑,可高福兒嘴貧,又追了句:「是妳自個兒要說的嘛!」

  黑蓮兒一窘,拿了他們沒吃完的窩窩頭就出了外間。

  胤禛朝高福兒斜睨一眼,高福兒立即知道自己過分了。

  一會兒,她又進來了,端著一瓢米,還拿著一大塊鹽,不語捻碎了捏了一點放在胤禛碗內,把米放在灶上,怯生生的瞄了胤禛一眼,自碗內級了半個窩窩頭,蹲到灶下一還小口吃著一邊添柴火燒鍋。

  「姑娘別惱,是我的不是。」高福兒急忙忙的道歉。

  她沒答話,只是疑惑的瞧了他們一眼,忽然心領神會抿嘴一笑,又低頭將劈成小片的柴擱進灶裡。

  胤禛正奇怪,門外又進來了一個黑蓮兒,手裡拿著洗乾淨的蘿葡,俐落的切著,一邊笑說:「你們福氣!我打量著借不來米呢……你們不知道我這妹子,不愛說話,人緣可好得緊呢!」

  胤復將視線栘向蹲在灶前的救命恩人黑菊兒,卻怎麼都移不開了。

  ***

  早己走過不知多少遍的鬧區,如今不過是身旁人由姊姊換成了愛新覺羅•敘鷹,在黑晚兒心中,即有著截然不同的甜蜜滋味。

  孩子氣的愛新覺羅•敘鷹一到街上,立刻吵著要買路運那一層層曼起高得誇張的冰淇淋,黑晚兒拗不過他,只得由著他去。

  誰知道,愛新覺羅•敘鷹買了後,竟自己吃了一口就挪到黑晚兒唇還也要她一同分享。

  黑晚兒歉意的笑著,「你吃吧。」她向來對冰品、甜食不甚喜愛。

  愛新覺羅•敘鷹失望的瞅著她,用著極其無辜的眼神,用心推銷著,「很好吃耶!妳不吃一口看看嗎?」

  黑晚兒猶豫了會兒,剛想回絕,指起頭來卻見著他期盼的模樣,話到嘴運又吞了回去,乖乖的吃了一小口,意思意思表示有吃就行了。

  愛新覺羅•敘鷹開心的對準黑晚兒吃過的痕跡也吃了口冰淇淋,心底暗爽著:間接接吻,嘻!

  撇見愛新覺羅•敘鷹笑咧的嘴,黑晚兒突然想到,那……他不就把她的口水給吃了嗎?

  驀地,黑晚兒臉一熱,她左顧右盼不敢直視愛新覺羅•敘鷹,卻意外發現,週遭的女性們均用著既羨慕又嫉妒的眼光瞧著她。

  黑晚兒停下腳步,看著外形絕對出眾的愛新覺羅•敘鷹,納悶的問:「你為什麼喜歡我?」

  一百八十公分高的愛新覺羅•敘鷹,有著並不十分健壯卻結實且比例優越的身材,滿人特有的單眼皮下是一雙黑白分明溫柔的眼,高挺的鼻樑有些些的鷹勾卻無損於他的俊朗,薄薄的唇瓣形狀秀逸,讓人很想偷香一下嘗嘗味道是否似草莓甜美。

  除去了他絕佳的俊俏外形,他本身也不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敗家子。

  僅三十三歲的愛新覺羅•敘鷹擁有歷史與太空科學兩樣八竿子打不著的雙博士學位,以一篇「雍正的行為與思維」當作歷史畢業論文,鞭策人內的文筆與獨到的見解,讓他一瞬間名聲廣播全台。

  而在他二十歲那年起對骨董發生了極大的興趣,幾樣富有爭議性的清朝字畫,經他鑒識出絕非雍正之作,在眾說紛紜的骨董界強烈堅持己見,最後,才在科學的儀器下證實,他的確是對的,那只不過是同為清朝約乾隆時後人仿照的掛畫;之後,又是幾次轟動一時的瓷器,他在眾多鑒賞家前駁回他們的意見,雙方各不相讓,即在世界聞名的拍賣場藉由全球性的公證,再一次證明他是對的。從此,愛新覺羅•敘鷹這名號,在骨董界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反之,黑晚兒瞧瞧平凡的自己,將近一百六十的身高配上起伏不太大的曲線和瘦弱身材,容貌也不算美,充其量能說是清秀可愛罷了,不能算是個美人。

  再則,她唸書著實不太行,運氣好讓她考上個五專工業工程管理的科系,在同學及姊姊的全力護航下才順利畢業。

  畢業到今也兩年了,做過幾份不太愉快類似工友、小妹等雜役的工作,拿著微薄可憐的薪水還受了一肚子悶氣,後來是父親心疼了,要她乾脆在家幫他整理資料打進計算機內,並付高薪給她。

  這樣的她,憑什麼能讓愛新覺羅•敘鷹中意?

  愛新覺羅•敘鷹斂起笑,將手中僅剩的一小口的冰淇淋塞進嘴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嚥下,扳正黑晚兒,讓她與他四目相對,非常認真的說道:「為什麼要妄自菲簿?我喜歡妳是因為妳就是妳,沒有人可以取代。我要的就只有妳,不是別人,只有妳一個。知道嗎?」

  若只追求表相,愛新覺羅•敘鷹遇過自動投懷送抱的美人何其多,他不要那些,他只要他的菊兒,那個有些自卑怕生又惹人憐愛的女孩。

  黑晚兒心頭有些騷麻,並非未曾有過人追求,但親耳聽見喜歡的人堅定的口吻說出,她還是為之悸動,情不自禁的投人他懷中,一張小臉寫滿了甜蜜,撒嬌的道:「我也喜歡你。」

  愛新覺羅•敘鷹緊緊的摟著她的纖腰,輕輕的在她額頭烙下一個寵愛的吻,「小傻瓜,以後別胡思亂想了。」

  黑晚兒心中有絲騷動,為了他們的第一個吻,更為了他坦誠的情感。

  他喜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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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10:16
  第三章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問,愛新覺羅•敘鷹與黑晚兒相戀已有一個半月了。

  自從那天聽到愛新覺羅•敘鷹明白的表示後,黑晚兒快樂得似天上的小鳥,原本難免的猶疑也拋之腦後,無顧忌的專心一意去付出。

  要愛上似愛新覺羅•敘鷹這樣的男人不難,一點都不難。

  有他溫柔的呵護,自小平凡的黑晚兒渾身洋溢著戀愛中女人獨有的嬌媚,變得光彩奪目,人也自信了多。

  但畢竟愛新覺羅•敘鷹除了鑒賞骨董及著書外,還另在大學內兼課,忙碌的工作讓他們約會的時間不多,常常只能一塊吃頓飯或看場電影就要告別。

  為了能再多爭取時間聚首,黑晚兒索性把父親的資料全搬到他家,兩人各自抱著計算機一塊工作,直到夜深了,才由他駕車送她返家。

  哪怕只是這樣,黑晚兒亦滿心愉悅。

  將手邊的工作告個階段,黑晚兒捧著愛新覺羅•敘鷹架上的書看,意外的發現除了他工作上的需要外,整排架上全都是與輪迴轉世有關聯的書籍。

  黑晚兒拍了拍躺在身邊小憩片段養神的他,輕蹙著眉,問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愛新覺羅•敘鷹微震了下,不答反問:「妳相信嗎?」

  略略想了會兒,黑晚兒點點頭,「我相信。」

  就如同她一直都相信夢中那個從未露面的人是他一般。

  愛新覺羅•敘鷹替她將書擱在一旁,將她摟進懷中,「我也相信。」

  十六歲那年,愛新覺羅•敘鷹不經意被天外飛來的排球撞中了頭,明明不嚴重的傷卻在醫院昏迷了三天。

  那二天的時間,他回到了前世,看著死裡逃生的胤禛如何與菊兒相戀,如何為了愛情與親情彷徨不安,如何因心被徹底擊得粉碎而變得冷酷無情,如何攻心計攀登皇位,如何……那切身感受到的狂喜與狂悲,教他無法不相信自己就是那高高在上,集天下權勢於一身卻孤獨寂寞淬死的雍正啊!

  黑晚兒在他懷中用臉磨蹭著,「鷹,你說……我們上輩子會不會是對戀人?」

  「妳說呢?」

  「我想,一定是的,不然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認識你好久好久了?」黑晚兒相信著。

  「前世我……」說到一半,愛新覺羅•敘鷹卻沒再繼續。

  黑晚兒好奇的問:「什麼?」

  愛新覺羅•敘鷹心中一悸,緊緊的將她摟在偯中,不安的問:「妳會不會離開我?」

  他怕!他好怕前世的記憶在此生重演,他好怕他又要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他好怕那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到老的無奈悲哀……

  「怎麼了?」黑晚兒被他突如其來的不安給嚇了一跳。

  「晚兒,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愛新覺羅•敘鷹脆弱的道。

  黑晚兒鼓起勇氣大膽的在他唇上點了點,羞赧的用著細如蚊納的聲音說;「我只怕你不要我……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不會的!我找妳找了好久,我怎麼可能不要好?不會的!」愛新覺羅•敘鷹顫著聲說著,心頭因她的話語兒震撼不己,原來,不只是他一個人有著恐懼,她亦相同的害怕分離啊!

  「那我們就永遠都在一起。」黑晚兒咬著下唇,嬌羞的道。

  愛新覺羅•敘鷹封住了她紅艷動人的朱唇,輕輕的用舌尖撬開她的雙唇,溫柔的挑逗著她的小蛇,與它交纏,細細的吸吮著她口中的芬芳汁液,那甜美的滋味讓他捨不得離去。

  他迷人的親吻教人為之沉淪,黑晚兒不禁微微的暈眩,全身癱軟的靠在他身旁,生澀卻沒人的響應著他的親吻。

  愛新覺羅•敘鷹依依不捨的鬆口,環抱著黑晚兒,胸口因翻騰的情慾而急促起伏,下腹早己腫脹的令他發疼了。

  黑晚兒貼在他胸膛,欲言又止的輕喚著:「鷹……」

  「嗯?」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親我?」

  「妳不喜歡?」愛新覺羅•敘廣泛著血絲的眼注視著她,他不願做出她不喜愛的事。

  「不!」黑晚兒焦急的說,「我很喜歡……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因為以前你都只親親臉……我還以為你不想吻我……」

  愛新覺羅•敘鷹用著行動回答,再一次攫住她的唇瓣,有些狂野的索奪她的氣味,直到就快喘不過氣了,才緩緩的離開,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鷹……」愛新覺羅•敘鷹以行動表現的愛火太強烈,黑晚兒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我不是不想吻妳,我是怕妳還沒準備好。」含著黑晚兒如珠貝的耳垂,他低啞著嗓說道。

  黑晚兒心頭有絲暖意,她漾著笑吻了吻他耳後,皺著鼻尖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好久好久以前就認識你,好像……我是為了認識你才來到人世間走這一遭。認識你以前,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做不好……一直到認識了你以後,我好像……好像才活了過來……」

  愛新覺羅•敘鷹何嘗不明白她的感覺呢?自從沉睡前世的記憶甦醒,他便不再是那個躁進的毛頭小子,他是皇子胤禛,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等,他是心碎的寂寞人,他也是歷史中記載的那個剛愎自負的雍正。

  他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應該己輪迴轉世的前世情人,尋找那個與他相愛卻不能相守的菊兒,尋找那個因內疚而不能讓自己幸福的罪人,尋找那個心如死水的將孩子產下獨自扶養的母親,亦尋找那個與他約定來生再績前緣的弱女子。

  終於,終於讓他找到了!

  「我也是。」

  黑晚兒的眼眶湧出水氣,感動的淚水輕巧巧的滑下臉頰,不需要什麼蜜語甜言,只要說出那麼短短的一句就夠了,真的夠了。

  愛新覺羅•敘鷹吻去她的淚珠,「別哭了,看妳哭,我會心疼的。」

  摟抱著他的頸項,黑晚兒噙著打從心底的笑容,「不哭,我不哭。」

  輕輕的吻上了她白玉般粉嫩嫩的脖子,愛新覺羅•敘鷹理首在其中,輕咬著她,有些兒的無助道:「妳不要離開我……」

  他真的怕了那種孤獨感,失去她,那個擁有眾多頭銜與名利的愛新覺羅•敘鷹不過只是一個空殼。

  「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不要我。」黑晚兒為著他極為傻氣的話而感動,她何德何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深愛著她、依戀著她,夫復何求。

  愛新覺羅•敘鷹情生意動,不由得吻上她微啟的唇瓣,深切地吻著她櫻桃似的紅唇,輕輕柔柔的攪亂一他春水,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顆的小石,製造出一圈又一圈大大小小的漣漪。

  黑晚兒陶醉在他充滿情意的親吻中,深深迷失著。

  從未有人教她識情慾,她只順從心意的響應著他綿密的吻,卻巴不得能再更親暱些,擁有彼此更多一些些,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倆正相愛著,而且會海枯石爛水志不渝,生生世世天長地久的愛著對方。

  「晚兒……」愛新覺羅•敘鷹細長的眼儘是壓抑慾火的血絲,他低喃著:「我想要妳。」

  黑晚兒再怎麼不懂男女之事,好歹國中時也上過健康教育,她自然是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

  有些羞怯,她低垂螓首,用著幾不可聞的細聱說:「嗯。」

  得到了佳人的同意,愛新覺羅•敘鷹不再抑制早讓他灼熱難耐的慾念,似是朝貢般恭謹的罩上她小巧圓挺的酥胸,撫摸著他日日渴望的身軀。

  黑晚兒難免有點畏怯,初嘗的情事她不是不願意,可女人天生就對這些事少不了害怕,她稍稍的縮了縮。

  「晚兒,別怕。」愛新覺羅•敘鷹察覺到她緊繃的情緒,溫柔的安撫著。

  黑晚兒紅赧著小臉,略略的遲疑後,鼓起勇氣大膽的摟上他結實的腰際,不熟諳的吻了吻他有些胡碴的下巴。

  愛新覺羅•敘鷹喉頭退出一聲低吟,他溫柔的褪去她的上衣,撫摸著她白嫩的肌膚,在上面印下一個又一個紫紅色的痕跡。

  有些些的麻癢,但更多的是滿心藏不住的甜蜜,黑晚兒拉高愛新覺羅•敘鷹的睡衣,貼在他平坦的胸膛,聆聽著他飛快的心跳與不再平順的呼吸,有些身為女人的驕傲,像他這樣完美的男人,是她的情人啊!

  「晚兒……」愛新覺羅•敘鷹久藏的寂寞在黑晚兒的伴隨下消失殆盡,他是多麼渴望著能與他朝朝暮暮的廝守在一起。

  解開她後背的勾環,愛新覺羅•敘鷹捧住她渾圓的胸脯,含住了她粉紅色未經人事的頂端輕啃著。

  黑晚兒忍不住為著這陌生的騷癢而扭動了下,微弱的呻吟著,「鷹……」

  她的扭動不經意觸上了他腫脹的堅挺,他快速的除去身上的衣褲,赤裸著比例完美的身軀,壓在她之上,用長腿撥開她攏合的雙腿,毫不掩藏的讓壯碩的硬物項在她大腿內側。

  黑晚兒經不住有些羞怯,可又耐不住會殺死貓的強烈好奇心的偷偷用手觸了觸,詫異著與健康教育課本有著不太一樣的模樣,然後正做賊心虛的想別開臉,卻被他一雙饒富意味的眼眸當場抓住,呆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的舉動,愣愣的結巴道:「我……我……」

  愛新覺羅•敘鷹狂熱的攫住她開啟的雙唇,火似的舌鑽進,汲取著她初嘗的情慾滋味,直到她的唇被吻得有些腫了,才將唇移下,一口噙住她頗為誘人的粉嫩蓓蕾,捏揉著她另一邊的頂點。

  「唔……」她倒抽一口氣,對這不熟悉的酥席而渾身發燙無力。

  愛新覺羅•敘鷹驀然爬起,攀附在她耳邊呵著熱氣,「晚兒,妳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願意勉強她。

  若,她拒絕了,他也會尊重她的意願,寧可獨自忍受著就快慾火焚身的痛苦,也不會強迫她。

  黑晚兒羞滴滴的點頭,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妳願意嗎?」

  黑晚兒整張臉都紅透了,頭垂得更低,但似乎躲不過他投注的目光,索性掀起被子遮住臉,自鼻頭蹦了聲:「嗯。」

  愛新覺羅•敘鷹嘴邊藏著淡淡的笑,他鑽進被高中與她相對,輕輕的將她摟進懷中,「晚兒啊晚兒,教我怎麼能不喜歡妳?」

  她和前世一樣的怕羞,總愛躲在被窩中。

  黑晚兒將臉理在他胸膛,「那你要一輩子喜歡我喔!」

  「不單單只有一輩子,我會生生世世都這樣愛妳。」

  黑晚兒喜孜孜的眨眼,為了他稍嫌傻氣的情話而滿心如蜜,她聽在耳裡,甜在心底。不管究竟他們能愛多久,至少曾經這樣愛過一場,就
  算有天必須分離,她亦沒有怨言。

  擁著黑晚兒,愛新覺羅•敘鷹掩不住內心的撼動,為什麼他當時沒有留住她?為什麼他不能拋下一切跟她走?他究竟是捨不下什麼?真是為了府內年幼的孩兒嗎?還是皇位?權勢?榮華富貴?

  他不敢去想,因為他知道雍正內心的掙扎。

  男人最想要的一切,雍正都有了。黑菊兒不過是年少的一個情人,唯一一個不知道他身份卻真心待他的情人,值得雍正拿江山去換嗎?

  然而,待他釐清內心的渴望時,他已做出了抉擇,不能回頭了。

  愛新覺羅•敘鷹倏地甩甩頭揮去腦中奔竄的思潮,狂亂的忘了她未經男女之事,猛地與她合一,藉由情慾抹去他濃烈的自責與後悔。

  「好痛!」黑晚兒的波應聲而落,下體被他碩大的堅挺突然撐開,她疼得慘叫一聲,很怕接下來還會有同樣的痛楚。

  聽到黑晚兒的哀鳴聲,愛新覺羅•敘鷹才回過神來,憐惜的吻著她,「對不起,我該溫柔一點的。」

  胤禛初與菊兒交合時,也是如此。

  皇子到了一定的年齡,不管立了福晉沒,府內總多多少少有幾個側室供他們發洩慾望。胤禛也不例外。

  府內的側室敬畏他是皇子,哪怕他橫衝直撞的也不敢喊聲疼,他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會疼,直到見了菊兒痛得哭了出來,他才明瞭。

  黑晚兒輕輕的在他臉上吻了吻,雖痛卻仍不願他忍受壓抑之苦。

  愛新覺羅•敘鷹瞅著黑晚兒柔美的眼眸,霎時出了神,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晚兒,還是菊兒。

  ***

  胤禛的情事很快的便在皇子中傳遍了,回京才兩天,事情己傳到康熙耳中,卻已不知道是經過多少的堆砌譭謗了。

  然而,康熙卻沒有喚他去,只對胤禛生母這個不受寵的妃子輕描淡寫的交代了聲要他律己。

  眼看事情是不成了,胤禛受了康熙之命另有差使,亦不能前去高家堰再見菊兒一面。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他與菊兒永無交集,一個月的期限過了,他慢慢的也忘了要再去見菊兒一面。

  直到某日,貼身的隨從高福兒不知打哪聽來,慌慌忙忙的說菊兒出了事,黑族見她常反胃嘔吐,已瞞不過長老,現被開在黑房中,等稟明祖上便要治她。

  胤禛思起當日離去前菊兒欲語還休的模樣,當下命人備壯馬連夜趕路載他前去。

  終於趕到了高家堰卻是五天後,胤禛五日未闔眼顯得憔悴不堪,也才正趕上族裡處置菊兒。

  在棵老柿樹下臨時搭了個士檯子,幾個族丁舉著火把站在兩旁,菊兒披散著發,五花大綁的被綁在中央的樹上,垂著頭看不清臉色。

  台下黑鴉鴉上千的人默默無言地盯著她,一聲咳嗽也沒有。

  胤禛傻了眼,愣愣的似是作了場噩夢瞪大了眼瞅著菊兒,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聽見身邊高梁葉子淒冷的搖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似管家的人端著族譜上台,朗聲道;「有請族長五爺訓話!」

  氣氛頓時更加的緊張,人們不約而同一起抬起頭來,幾個孩子嚇得要哭,都被母親緊摟在懷內。

  胤禛的心就快跳出身體了,直著眼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個老者踱著方步上了台,與胤禛印象中那個慈徉文雅的模樣大不相同,他鐵青著臉,陰沉沉的俯視眾人,半晌才道;「方纔在祠堂和各房管領的面已經把事情給說清楚了,菊兒出事,我也很難過,她的曾祖是我的堂兄,自幼交好,接著我的心,寧可自己跳河,也不願傷他的後
  代。但為了我們全族,只能下手毀了她!」

  下頭一片不安,老者假咳了兩聲,高舉起手,眾人又是一片沉寂。

  老者一手掩面,像是不忍,卻又接著殘忍的說道:「把這敗壞族規的賤人上火往,向祖上神靈贖她的罪!」

  人群一陣騷動議論紛亂,女人在啜泣,小孩爬到大人身上哭叫,有的男人馬菊兒傷風敗俗,老婆子們則喃喃雙掌合十念佛……但,一個個卻都眼睜睜的看著菊兒被架上柴山,沒有人阻止。

  胤禛心猛地一揪,腦子一片空白,雙手一撐站起,就要衝出麥田去救菊兒,卻被人一把扯住,胤禛回頭一看,是高福兒。

  高福兒的臉在火光中也泛著青光,跪地低聲抽泣著,「主子……別……這事給皇上知了不得了啊……」

  胤禛瞪著高福兒,再回頭一看,菊兒己被綁上柴山了,他手一揮,頓時什麼也不想理,心揪成一團,只急著要去替菊兒鬆綁,帶她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高福兒一把抱住胤禛的腿,「四爺……留得青山在……」

  轉瞬間,胤禛腦海中浮現過往在京內的畫面,他有須臾的遲疑,他,究竟該不該去救菊兒?

  待回到現時,扭頭望向柴山,火苗己竄起來了,把菊兒罩在殷紅的火光裡。

  她仰起白得嚇人的臉看著遠處,像是在等情人如約帶著十六人大轎回來。

  胤禛遠望著她,又低頭看看忠勇的高福兒,心中掙扎了會兒,再抬起頭來,一腳端開高福兒,想朗聲叫他們住手時,己太慢了。

  「大局為重啊,四爺。」高福兒拚命磕著響頭,額頭撞出了血,流得滿臉滿腮煞是觸目驚心。

  澆上油的柴山快速的燃燒,艷艷的火苗將她吞噬,她的髮漸漸髻曲變成灰燼……一直到熊熊大火將她淹沒,她痛苦無望的扭曲著身子,一聲都沒喊,一句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望著原該有十六人大轎出現的石路。

  ***

  忍著雙腿間的疼痛,黑晚兒不待愛新覺羅•敘鷹醒來,留張紙條說怕家人擔心,便自行叫了車走了。

  悄悄的進家門,打算裝作早回到家的模樣,即一進門就瞧見姊姊的身影,她才吶吶的說:「早……早安。」

  黑晚兒一夜未歸,黑遲兒吃不下睡不著的等著,心中其實隱約知道原由,卻不敢問也不敢說。

  「吃過早餐沒?」黑遲兒一如往常的體貼,像是前一晚沒有任何事發生。

  「還沒。」她心知姊姊一定是等了她一晚未闔眼,卻什麼都不說,黑晚兒益發的心虛。

  「冰箱還有點昨天的吐司,我給好做個三明洽好了。妳要喝什麼?搾杯柳橙汁給妳好嗎?」黑遲兒俐落的將吐司放進烤箱中,又敲了顆蛋進平底鍋,隨即拿出了幾顆椰丁洗淨了切半,放上搾汁機擠出一滴滴漂亮的鮮黃果汁。

  「姊……」黑晚兒內疚的喊了聲。

  「呃?」黑遲兒沒有回頭,只是自喉嚨哼了聲。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忘了打電話回來,不讓妳擔心。」黑晚兒發自內心的說道。

  「下次記得。」

  「我會的。」見姊姊不再退問下去,黑晚兒也鬆了口氣,慶幸著昨夜他們的事沒被發現。

  黑遲兒將搾汁機內的柳橙汁倒進玻璃杯中,用著問天氣的語氣,「你們有沒有做好防範措施?」

  黑晚兒聞言臉一熱,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嗯……」

  丟根吸管在玻璃杯內遞給妹妹,黑遲兒卻用著一如以往和煦的口吻,突如其來的迸了句:「我才二十二歲,還很年輕貌美,不打算明年升
  格當阿姨。你們該做的記得做好。」

  黑晚兒腦門「轟」地一聲成了一攤漿棚,羞得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從此不見天日,生平第一次可惜自己不屬鴕鳥。

  黑遲兒敲了敲妹妹的額頭,將對切好的三明治用盤裝了擱到妹妹面前,沒好氣的說:「還發什麼呆?起熱快吃了吧!」

  黑晚兒坐下咬了口三明治,含糊的問:「爸呢?」

  「什麼三叔公的第幾個兒子出車禍,爸昨天中午就南下探望了,好像今天才有機位回來。」

  「喔。」黑晚兒應了聲,心底暗暗慶幸昨日的事父親尚未知情。

  雙胞胎姊妹連心,黑晚兒也不過才閃過個念頭,黑遲兒立即知道她在想什麼,面無表情的哼了聲,「還好老爸不在家,否則,妳喔……」

  黑晚兒吐吐舌,低下頭專心的吃著三明治,不敢再看姊姊。

  黑遲兒看著妹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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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康熙四十五年

  胤禛奉康熙之意重回淮安,同樣巡視黃河、淮河的水利。

  兩年了,兩年來他從未忘記過菊兒的慘死,頻頻在夢中見到菊兒,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著一雙哀戚的眼望著他,像是有許多話要告訴他,有許多事要交待他,卻又說不出口。

  才短短兩年,胤禛卻己非當時的胤禛了。

  他變得更加的冷酷無情,置身在爭功諉過的眾皇子中,他毫不留情的反擊,就如同兩年前他們咬著菊兒之事不放一樣。

  如今,胤禛頗具聖眷,在阿哥中也算是數得出的一號人物了。

  然而,每每當他見著高福兒,心中卻總是矛盾不己,既感激那年他拚命救他,又怨憤他拉著他不讓他去救菊兒。

  其實,胤禛怨的何止高福兒一人!

  真正做下決定的,是他自己啊!

  辦完萬歲爺的差事,胤禛帶著高福兒一人道是要去上游看黃河大提,便微行出發了。

  雖說口要到上游看堤,可胤禛曉得,高家堰以東道洪水漫過,從前修造的水利設施早蕩然無存。

  胤禛坐在馬上,手搭在額上擋擋炎日,放眼望去只見沙丘直追天際,嘯風在沙地上捲起黃沙漫漫霧障,衰草枯枝掛著乾河藻,斷垣殘擔丟棄在只露出屋脊的沙高中,遠近不見一個人煙村莊,越走越是荒蕪,一種悲愴之感油然而生。

  胤禛盯著前方焦黑的老柿樹,上前撫了撫,突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腳步搖晃不穩,撲地倒在柿樹腳下,似是瘋癲了一般,男兒不輕彈的淚順著頰滑落,他嘶啞的喊著:「菊兒──菊兒──我來帶好走了……」

  高福兒也跪在柿樹前,「菊兒姑娘,是我高福兒忘恩負義……您要找,就來拿我高福兒的命去吧……」

  胤禛仰天長嘯一聲,吼叫聲嚇跑了在附近棲息的烏鴉,直喊到他發不出一絲聲音,他才停止。

  胤禛抹乾淚,冷眼看著高福兒不似做作的神態,過了半晌才道:「起來吧,我們還得趕著跟糧隊碰頭。」

  高福兒一臉哀戚,悶聲不響爬起。

  胤禛轉過身,擰起了眉,忽然拔腿跑上前退著遠方的人影。

  剛爬起的高福兒看不清,但想主子這麼做必有他的道理,也跟了上去。

  ***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那天兩人進展神速後,黑晚兒總覺得愛新覺羅•敘鷹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是待她不好或怎麼的,就是好像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想起前世兩人的糾纏,愛新覺羅•敘鷹衝動的擁著黑晚兒人懷中,以愧疚的目光瞅著她,「對不起。」

  「怎麼了?」黑晚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他動不動就對她道歉?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愛新覺羅•敘鷹只是搖頭,前世的那一段情,怎麼說都是他辜負了她,他有幾千幾萬個對不起,也彌補不了她所受的苦難與折磨。

  黑晚兒撫著他的長辮,幽幽的道:「我不喜歡你說『對不起』,那會讓我以為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不會再傷害妳了,永遠不會。」愛新覺羅•敘鷹悲慟的承諾著他最想對黑菊兒說的一句話。

  為什麼人的後悔常常都是不能挽回的?他只遲疑了會兒,內心交戰掙扎,卻犯了無法彌補的滔天大禍,再也無可補救。

  只是那麼短短的幾秒鐘,他失去了唯一真心待他的女人,他僅能看著她,卻不能相守。

  他的煎熬有誰知曉?

  歷史說他剛愎自用,然而,有誰知他的強勢只為掩飾他的脆弱?

  他是真命天子,擁有了全世界,卻不能單單純純的擁有一段愛情。

  「我相信你。」黑晚兒靠在愛新覺羅•敘鷹寬闊的肩膀,柔聲道。

  愛新覺羅•敘鷹疲倦的摟她人懷中,「等我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我一定把自己交給好全權處理,妳要殺要剛都隨便妳。」

  黑晚兒噗時一聲笑出來,「瞧你說得可憐勁,好像我會把你生吞活剝了似的,那麼不甘願。」

  「我只是累了。」

  黑晚兒知道愛新覺羅•敘鷹所有的工作行程,她每每看著他擠得滿滿連睡覺都睡不飽的時間表,總為他心疼不己。

  不捨的替他按摩著緊繃的肩膀,「會不會太重?」

  「不會。」愛新覺羅•敘鷹順勢側臥下,躺在她的大腿上,手還不太安分的摸東摸西。

  黑晚兒又好氣又好笑的將他放在胸口的大手抓下,皺著鼻頭嘟起小嘴道:「看你還生龍活虎挺有精神的嘛!那我不按了。」

  「我也只對妳一個人『生龍活虎』。」愛新覺羅•敘鷹眼角藏笑說著雙開語。

  黑晚兒的小腦袋瓜馬上想起那俳側纏綿的夜晚,羞紅了臉愣了愣,頓時不知該如何回嘴。

  這回,愛新覺羅•敘鷹自動把手伸進黑晚兒的衣內,擠進內衣裡,捏揉著她的乳尖。

  雖然第一次的疼痛記憶猶新,但黑晚兒更記得那種被呵護珍愛的甜蜜滋味,她甘願只做個小女人,當愛新覺羅•敘鷹唯一的一個女人。

  抱起黑晚兒,小心翼翼的讓她躺在柔軟的床鋪,輕輕的吻上她的層瓣,探索著她誘人的氣味,彷彿怎麼也吻不厭。

  黑晚兒不禁露出一絲小女人的嫵媚,撫著他微瘦的雙頓,喃喃的道:「我覺得我好像在作夢喔!我這麼平凡的女孩子,怎麼能有你這樣的一個男人?」

  「不是夢,是真的。」愛新覺羅•敘鷹柔柔的吻上她的耳,深情的道。

  「我好愛你喔!你愛我嗎?」

  「好說呢?」愛新覺羅•敘鷹笑而不答。

  「我想……你應該也有一丁點愛我吧。」

  「不。」愛新覺羅•敘鷹感覺到身下的嬌軀因他這句話而有些僵硬,隨即笑著說:「不是一點點,是很愛很愛好。」

  黑晚兒嘟高了紅唇,指控著:「你故意的!」

  看著黑晚兒嘟起的櫻桃小嘴,愛新覺羅•敘鷹心一動,一口咬了下去,吸吮著她美麗的唇。

  黑晚兒不依的輕捶,「你討厭!」

  愛新覺羅•敘鷹拉高了她的衣衫,扯開她胸前的遮蔽,薄薄的唇停在她粉紅色的蕊心不停的撥弄著,撩起她體內甫甦醒的情態。

  「唔……」黑晚兒有些暈眩,一雙眼變得迷亂,她全身無力的只能任他吻著她不放。

  愛新覺羅•敘鷹舔囓著她嫣紅的蓓蕾,手則伸進她的裙內,隔著棉質的底褲撫弄著只屬於他的禁地。

  黑晚兒被下體這奇妙的府痞逗得不住扭舞著身體,只能任由這騷亂一口口蠶食她,忍不住輕吟了聲:「嗯……」

  早在崩塌邊緣的竟制力經她的無心磨蹭徹底粉碎,愛新覺羅•敘鷹掀起她的短裙,一把褪去她的棉褲,拉開她的雙腿間,欣賞著她迷人的私處。

  「呃……」黑晚兒有些羞怯的用手遮著不讓他看。

  愛新覺羅•敘鷹扶著她的手撥開自己的花瓣,理首在她略繃緊的雙腿間,舔吻著她,品嚐她神秘的蜜汁。

  黑晚兒腦子因他的親吻而成了一片空白,本能的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意,將腿張得大開,讓他能繼續吻著她敏感的地帶,小嘴微飲的流落出一聲輕而長的歎息,「哦……」

  愛新覺羅•敘鷹伸出中指,在她濕滑的幽谷口徘徊,唇仍停在她的興奮處不走,舔啃著令她發顫的蕊苞。

  黑晚兒擺動著頭,一陣又一陣酥麻的快意讓她己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輕吟著:「嗯……」

  藉著滑潤的汁液,愛新覺羅•敘鷹突然將中指擠人她緊窒得令他瘋狂的體內,感受她溫熱的包含與顫動,徐徐的抽送著。

  「啊……」被滿足的暢快讓黑晚兒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呻吟。

  「妳喜歡嗎?」愛新覺羅•敘鷹啞著嗓問。

  「喜歡……好喜歡……」黑晚兒幾乎是喊的回答他。

  愛新覺羅•敘鷹的手動作加快了些,在她的體內快速進出,吻著她的小舌也更迅捷的舔咬著她的敏銳點。

  一波波令黑晚兒神魂顛倒的暈眩堆積如山,終於,她克制不住的驚呼一聲,「啊!」攏合了腿,全身頻頻戰慄著。

  愛新覺羅•敘鷹爬起,吻上她微腫的雙唇,將早已硬挺的碩大瞄準她的谷口,然後緩緩的挺身,慢慢的將灼燙的性徵完全進人他渴望得發疼的小穴內,享受她緊密的包夾。

  「啊……」黑晚兒完全的被滿足了,體內空虛的部分也因他的加人而填滿,她緊緊的擁著心愛的他,響應著他舌尖的挑逗。

  由徐漸增快衝刺的頻率,愛新覺羅•敘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正在她體內發熱、脹大著,每一次的律動都幾乎要將他的慾火釋放出來。

  「哦……」

  在將她的唇吻得發腫前,他抬高了她的纖纖玉腿,更深切的進入了她。

  「嗯……」黑晚兒忘情的吟哦著。

  愛新覺羅•敘鷹忽而低下頭,含住了她突起的頂端,狂亂的吸吮著、舔咬著不放。

  「哦……」

  他讓她的雙腿勾著他的腰際,手下移到她紅熱的花朵,在她敏感的蕊心不停的輕輕搓揉著,他要她也享受到他有的歡娛。

  「啊……」黑晚兒擺動著頭,完全沉淪在這奇妙的麻癢難耐與滿足侵襲之中,甚至想要更大的快意再次來到。

  順著愛新覺羅•敘鷹的臉,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滑落下,滴在她堅挺的胸上。她充滿魅惑的甜美滋味,讓他想不停、不停的擁有她,永遠也不要停下來,永遠也不要離開她。

  「嗯……」

  愛新覺羅•敘鷹自喉頭發出一聲低吟,驀地他加快了抽送,一次探得比一次更深人,不單單滿足了她的空虛,更滿足了他的慾望。

  「啊……」黑晚兒的腮邊飛上了紅暈,他令她幾乎瘋狂的動作,使她無力招架,也無意阻撓。

  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擁有,在最後一次律動時,他緊緊的抱著她,在她體內噴射出溫熱的種子,達到了喜悅的巔峰。

  「鷹……」黑晚兒貼在他臉旁,喘吁吁的念著他的名。

  愛新覺羅•敘鷹啄了啄她的紅唇,「晚兒……真是太棒了……」

  黑晚兒疲累的進入夢鄉,嘴角還噙著一抹幸福的笑意。

  ***

  黑菊兒一身漿洗得褪了色的粗糙藍衫,牽著剛會走路的孩兒,另一手的包袱內裝的儘是姊姊生前愛吃的雜糧。

  黑菊兒攜著幼子,表情凝重的走向姊姊的墓地。

  「菊兒──」

  突如其來的吶喊聲,黑菊兒心一驚,循著音源望去,背光的她根本瞧不清來者何人。

  不!黑菊兒早在兩年前就死了,活活被燒死了。

  今日的她,只是個丈夫死在水患中,沒有名沒有姓的寡婦,不是黑菊兒!

  黑菊兒思及此,匆匆的抱起大胖娃兒,努力的逃離那個知道黑菊兒的人。

  胤禛人高腿長,再加上黑菊兒還抱個娃娃,哪能跑得比他還快,才一會兒的工夫,就被他給追上了。

  黑菊兒抱著胖娃兒腳一蹶,她用身體護著懷中的孩子跌在沙堆中,就怕幼兒受了什麼傷。

  胤禛恍如隔世的看著黑菊兒緊張的抱起娃娃,周詳的巡視是否傷了,頓時忘了該逃跑。

  「菊兒……」胤禛啞著嗓喚著他朝思暮想的人。

  黑菊兒防備的把緊娃兒,戒慎的輕抬起頭瞄瞄,看清楚後,她呆滯的瞧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胤禛亦傻愣愣的與她相對無語,不敢相信她真的尚在人間。

  良久,黑菊兒別開頭,抱好滑下的娃兒,抬起掉落的包袱,不發一語轉身就走。

  ***

  歷史中的鐵腕皇帝──雍正,為什麼愛新覺羅•敘鷹能把他的心思揣摩得如此淋漓盡致?

  看完了愛新覺羅•敘鷹一排著書,黑晚兒忍不住好奇了。

  要將一個歷史人物的個性與思想解析得清清楚楚的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絕大多數的人都只能照著人物在史實中寫明的行為去衡量,但都不敢寫得太過於絕對,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被史學家馬成豬頭。

  可愛新覺羅•敘鷹不同,他書中所撰寫的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言之鑿鑿,都是那麼的自信,雍正也在他的筆下彷彿獲得重生、獲得平反。

  在史學家眼中那個剛愎自用的暴君獨夫,卻在愛新覺羅•敘鷹的筆下得到了申辯,雍正是苛刻,卻只對豪門,只對貪官污吏;雍正替賤民脫籍為良、為小老百姓立法「攤丁人地」,單為扳回康熙末年頹靡的朝政,他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雍正刷清吏治一反康熙晚年寬縱的貪瀆之風,以極大的氣魄力挽狂瀾匡救時弊,從嚴整頓,大張旗鼓清查虧空,打擊貪官污吏,懲貪與表彰清官同時進行,既解決了財政危急,更展開了新的政治局面。

  此外,因身受其苦,雍正即位後宣佈了新的建儲法令,由他暗定儲君,放於殿堂區額後,免去諸王爭儲奪嫡的鬥爭。

  再則,雍正生活嚴謹不事享樂,在位十三年,從不出遊、不狩獵,不搞盛大的慶祝活動耗損國幣;平日所為均是批閱奏章召見臣屬,一絲不荀,從不偷閒,勤於政務,以「忠、廉、勤」三字要求部下,並大膽啟用改革的推行者,為乾隆立定了日後太平盛世的基礎。

  愛新覺羅•敘鷹將雍正的無奈完全的表露,雍正扛著康熙盛世的大包袱與康熙未年萎靡不振的朝綱,卻得承先故後另行將國家治理成為一個路不拾遺、家不閉戶的安樂國,他的壓力有多大?

  清朝最受後人推祟的康乾盛世,若無居中的雍正上承康熙下傳乾隆,三代保持治國的連續性,各有開拓各有創造,國勢豈能日趨強盛?

  不論從康乾盛世的形成過程,還是綜觀清朝全史來考察,雍正朝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階段。他沒有康熙、乾隆的長壽,也沒有他們享國之久,在位只有十三年,以五十八歲的壯年而終。儘管時間短促,卻不容忽視。他忠實地繼承了康熙開創的事業,並把它推向前進,又為後繼者乾隆的繼續發展鋪平了道路,沒有他的奮發有為,就沒有乾隆朝的鼎盛輝煌,也不可能有清朝的長治久安。

  雍正努力的做一個成功的男人,可他背後卻沒有一個紅粉知己支持,兄弟間不和並非一朝一夕,在唯一一個深交的胞弟允祥於雍正八年病死後,他連個可信任的人都找不要。

  雍正雖彷彿擁有全世界,卻是一個孤寂的男人。

  每個人一生汲汲營營追求的是什麼?是權貴?是財富?是名望嗎?逞是……那個最基本的快樂?

  她還深刻的記得看過的一本書,那位作者藉著書中主角的日記寫著:人不用吃得最好、穿得最好、住得最好,生活中最快樂的因素是自由自在。

  雍正可以吃盡天下山珍海味,雍正可以穿著上好的綾蘿綢緞,雍正可以住在黃金打造的屋子內……可是,他沒有自由。

  看著愛新覺羅•敘鷹的著書,黑晚兒重新認識了刻板印象中那個喜怒不定的雍正,不由得為了雍正的孤寂而落下波來。

  「怎麼哭了?」抬起黑晚兒的小臉替她抹去淚珠,愛新覺羅•敘鷹想在她臉上找到一點端倪。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為雍正感到悲哀而己。」黑晚兒笑著抹抹臉,合上書,賴進愛新覺羅•敘鷹的懷中抱抱。

  愛新覺羅•敘鷹細長的眼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感到悲哀?!」

  「嗯。」黑晚兒伸出根細細的指戳了戳他硬朗的胸口,「套句烈士的話:『不自由,毋寧死』。我才不想當皇帝咧!萬人之上又如何,百年後還不都一樣是一壞黃土,我們了不起在歷史課本唸唸他的名字,為了考試把他的事跡死背下來,考完了沒兩年又全還給老師……」她聳聳肩,「有什麼用?」

  愛新覺羅•敘鷹聽到黑晚兒的謬論不禁為之莞爾,「但當皇帝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君不見由古自今有多少人為了權勢不惜手刃手足、枉顧親情也要萬人之上的寶座?」

  「我才不要咧!拿來送我我都不要!」黑晚兒扁扁嘴,不屑一顧的說著。

  「為什麼?當皇帝妳想怎麼樣都行,反正也沒人可以管妳。」

  「拜託──」黑晚兒斜著眼看他,「你看黛安娜王妃就好了,她做什麼事都有人跟著,搞不好連去上廁所都還有人偷拍,那種日子怎麼可能會快樂?我寧可當當小老百姓,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就好了,才不要哪天在報上看到自己去吃碗大腸麵線的照片,還被批評吃相難看沒水準!」

  愛新覺羅•敘鷹抱著黑晚兒,忍不住為她直爽的答案而哈哈大笑,她就是這樣一個不做作的女孩。

  「你呢?你想當皇帝嗎?」黑晚兒忍不住好奇的間。

  皇帝?!他從未想當,卻意外獲得聖眷,推也推不掉。

  「不,我不要當皇帝,我只想當好的情人。」愛新覺羅•敘鷹發自內心的說。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寧願只當個平凡人,而不是皇子。

  那麼,他就可以無後顧之憂,他可以自由的選擇所愛。

  「你也不要你的孩子當皇帝?」黑晚兒頗為詫異,她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選擇要一個偉大的事業。

  愛新覺羅•敘鷹微微一笑,「我要他當個平凡人就好,自由自在的過完一生。」

  就像三百年前他不要念貞進宮一樣。官中的生活只會把一個個天真的孩子教導成狡詐的勢利眼,然後一再重複著上個朝代演過的奪嫡搶位,最後把一個大好江山斷送,一干皇族全逃不出減門的慘劇。

  「我也是。我只要小孩快快樂樂的成長,不用當大官,不用多有錢,只要平平凡凡的幸福。」

  見黑晚兒說得認真,愛新覺羅•敘鷹忍不住問:「那妳打算什麼時候幫我生個大胖小子?」

  黑晚兒睨了他一眼,略有不滿的絞著手指道;「又沒有人向我求婚……我跟誰生大胖小子?」

  愛新覺羅•敘鷹像是早已有準備,「妳是說……」他眼角噙著笑意,從尾指拔下方鑽,套進黑晚兒的手中,「這個?」

  黑晚兒驚喜的看著愛新覺羅•敘鷹,「好漂亮!」

  「戒指也收了,那……妳什麼時候可以幫我生個大胖小子?」愛新覺羅•敘鷹笑嘻嘻的問。

  黑晚兒羞紅著臉,嗔道:「要大胖小子也得十月懷胎才成,哪能你說生就生、說要就要?」

  「哦。」愛新覺羅•敘鷹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那我是不是該現在就開始努力『做人』?」

  他就是愛逗她,看著她似草莓般紅通通的小臉,帶給他無比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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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果然,不負所望,黑晚兒一張臉又更紅了,一想起歡愛的畫面,她抑制不了的臉紅心跳。

  愛新覺羅•敘鷹一口攫住黑晚兒不依高嘟起的朱唇,細細的品嚐著她嘴裡的香甜,也讓她沾染上他的氣息。

  黑晚兒不禁微微暈眩,身子也軟綿綿的倒靠向他,綿綿的響應他的交纏,任由他掠取她口中的芬芳。

  「晚兒,幫我生個娃娃好不好?」愛新覺羅•敘鷹低啞的問。

  「嗯。」

  愛新覺羅•敘鷹柔情的注視著黑晚兒嬌媚的神態,吻上她的唇,細細的吸吮著她的唇瓣。

  他想要一個小晚兒,一個如晚兒甜美的小女孩。

  輕緩的拉下了她背後的拉煉,整件粉藍色的連身裙滑下,她誘人的曲線展露無這,只留下她仍未脫稚氣的胸衣包裹著柔軟的圓潤,及上面還有可愛卡通圖騰的底幛掩蓋著微突起的禁區。

  愛新覺羅•敘鷹輕吻了吻她的耳鬢,吸吮著她如珠貝的耳垂。

  黑晚兒迫切的褪去了愛新覺羅•敘鷹的上衣,柔軟的酥胸緊緊的靠著他,摟著他的頸項,獻上灼熱的唇。

  愛新覺羅•敘鷹的眼變得混濁暗淡,呼吸也逐漸急促,他的視線移上她的黑眸,沙啞著嗓音道:「晚兒……我等這天等了好久……好久……」

  他等了三百年了啊!他不要皇位,他只要他的小晚兒!

  愛新覺羅•敘鷹橫抱起她,讓她倒臥在柔軟的床上,扯掉皮帶,俯身壓在她之上,手指滑過她凝脂般的肩,捧著她美麗的嬌顏,深深的吻上她的唇,緩緩的下移,一路上烙下了淡紫色的痕跡。

  黑晚兒無力癱軟的倒臥,愛新覺羅•敘鷹細細的親吻著她白玉般的脖頸,大手罩上了她柔軟的高峰。

  「嗯……」黑晚兒麻癢難耐,嬌吟了聲。

  愛新覺羅•敘鷹另一隻手伸到她的背後,熟練的解開勾環,圓滿的胸線呼之欲出,他的慾火燒得更猛烈了。

  他迫不及待的讓結實的胸肌覆蓋上她的柔軟,深切的吻住了她微腫的唇瓣,輕輕的吸吮著。

  黑晚兒抱著他,輕撫過他寬闊的背,「鷹……」

  她好快樂……她是個幸福的小女人呵!

  「晚兒……」

  愛新覺羅•敘鷹的唇漸漸往下,揭去了她的胸衣,撫著她的圓滿,含住了她嫣紅的頂端。

  「啊……」黑晚兒扭動了下,深深吐出一長歎。

  愛新覺羅•敘鷹爬起,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火熱的舌鑽進,探索她誘人的氣味,彷彿怎麼也吻不倦。

  黑晚兒撫在他背後的手收了回來,輕輕撫上他腫脹發疼的慾火,「你喜歡我摸你嗎?」

  「喜歡……」愛新覺羅•敘鷹老實的承認著。

  黑晚兒翻身壓住他,替他褪去所有的衣褲,趴跪在他身上方,纖細的手撫過他的胸口,忽然一回咬住他的胸,挑逗著他早己難耐的慾念。

  愛新覺羅•敘鷹低吼一聲,翻身壓住黑晚兒,「晚兒,會起火也得學著減火!」他火熱的唇由上而下,吻遍她全身上下最後停在她的神秘三角,咬開她的底褲,輕緩的撥開她的花瓣,親吻著她敏感的蕊心。

  「喔……」

  愛新覺羅•敘鷹濕潤的舌尖不斷的在她粉紅色的花心滑動,中指在她緊密的幽谷外徘徊。

  「哦……鷹……」他的吻讓她幾乎就快瘋狂了。

  他仍綿密的吻著她,沾染滿滑潤汁液的中指緩緩伸入她的幽谷之中,她緊窒的感覺,讓他的動作更加溫柔,以免引起她的不適。

  「啊……」

  愛新覺羅•敘鷹想要立即擁有她的衝動就快要壓制不住了,但他還是咬著牙忍著下體想得到包庇的強烈慾望,依然不願黑晚兒是不愉快、不舒服的。

  他的中指直到感覺到她體內開始濕潤後才開始緩緩的抽動,吻著她的唇細細吸吮、舔吻著她微微充血發紅的花心。

  黑晚兒體內漸漸升起不可思議的快感,一波強過一波的神奇麻癢令她更加的昏眩,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得更加的快速了,彷彿蓮心跳都跟著他手指的律動,她的嘴角不時流露出嬌吟。

  「鷹……」

  愛新覺羅•敘鷹仍溫柔綿密的吻著她敏感帶不放,中指的動作加快了些。

  越來越暢快的府瘩層層堆積,黑晚兒不由得弓起了下半身,壓抑的低吟著:「唔……」

  愛新覺羅•敘鷹的舌尖不斷的挑逗著她的蕊苞,指頭也隨著抽出再深入。

  須臾,最強烈的快意來襲,黑晚兒驚呼一聲,「啊!」不由得合起了雙腿,緊緊的擁抱著他,全身規律的顫動著。

  愛新覺羅•敘鷹迅速的扳開她攏起的雙腿,讓昂然挺立在她小穴前,讓腫脹不己的壯碩項在她的幽谷前緩緩磨蹭著。

  「鷹……快點……」黑晚兒達到高潮的下體變得更敏銳,他輕輕的觸碰也讓她幾乎要再次顫抖,她渴求著他快些進入她。

  愛新覺羅•敘鷹吻住了她迷亂的眼,低啞著嗓子,「晚兒……我愛妳……」

  黑晚兒掩不住歡心,「我也愛你。」

  愛新覺羅•敘鷹吻住她的唇,吸吮著她粉紅色如蜜甜美的舌尖,將硬挺的性徵對準了她幽谷入口,嘴角微微揚起,腰際緩緩的使勁挺入。

  「喔……」

  他吻著她微微腫脹的唇,抬高了她的腿,再一使勁讓自己更深入,藉由她溫暖的峽灣緊密的包裹住全部的他。

  「嗯……」黑晚兒銷魂的歎了聲。

  愛新覺羅•敘鷹慢慢一點一點的抽出,「妳想要我嗎?」

  空虛的感覺侵凌,黑晚兒摟緊著他,想要他填飽。

  「晚兒,妳想要我嗎?」他再退出了些,幾乎到了邊緣,輕輕的磨蹭著谷口,「告訴我,妳想要我嗎?」

  「我想!」黑晚兒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那空虛的折磨與先前的滿足成了對比,讓她放棄矜持大聲說出口。

  倏地,他很深很深的用力佔領了她,頂著她的最深處,撩撥起她最深的感官刺激,填補了她每一絲空隙。

  「啊……」

  愛新覺羅•敘鷹賣力的衝刺著,在她體內開始發熱、脹大著,每次的抽送都彷彿將他送到極度歡娛的境界,他躑躅著想多享受一下這奇妙的夢幻意境,捨不得太快結束它。

  「鷹……」

  愛新覺羅•敘鷹低吼一聲,扶著黑晚兒纖細的小蠻腰,深深的佔領她又退出,不停的重複這醉人的動作。

  「啊……」

  一波波快感侵襲,愛新覺羅•敘鷹終於在黑晚兒體內撒下了溫熱的種子,緊抱著她抽搐著,依依不捨離去。

  經過了三百年,跨越了時空來到隔世,他們終於能相守。

  這一次,他不會,他絕不會再讓她傷心!

  ***

  隔日。

  聽完愛新覺羅•敘鷹的一番話,黑聖輬震駭的猛地站起,「你們要結婚?!」

  「是,我想娶晚兒。」輕捏了捏黑晚兒直出汗的手心,愛新覺羅•敘鷹面帶微笑道。

  黑聖輬慌亂的問:「晚兒,你們不覺得太快了嗎?你們才認識多久,對彼此的瞭解真的夠嗎?」

  天下父母心,黑聖輬當然希望女兒有一個幸福的歸宿、一個疼她的丈夫,可是,他著實對骨董界的「鐵血鷹」沒什麼信心,那樣冷酷的愛新覺羅•敘鷹真會憐惜女兒一生嗎?或者,他只是一時的迷戀?

  「我要當鷹的新娘。」向來沒主見的黑晚兒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堅持。

  「晚兒,妳考慮清楚沒啊?妳要真嫁給他,妳就變成『愛新覺羅黑晚兒』了,那名字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且還難寫得要命,筆劃一堆跟山一樣。妳去買件衣服刷卡還得簽七個宇,太累了啦!」黑遲兒很努力找著讓妹妹反口的理由,那些借口卻顯得有些好笑。

  用慣了計算機,要黑晚兒再拿起筆寫字比登天還難,想到光名字就有七個宇,她也猶豫了下,面有難色的道;「啊!七個字……」

  「晚兒不一定要冠夫姓。」愛新覺羅•敘鷹失笑的聲明著。

  黑晚兒這才露出笑顏,皺著鼻子道:「太好了!」

  「呃……這個……晚兒也才二十出頭,會不會太早了點?」黑聖輬試探的問問。

  「爸,人家古代的女孩子十幾歲就出嫁,二十二歲已經是沒人要的老女人了,怎麼會太早?」黑晚兒一口退回父親的提案。

  黑聖輬也不知還能再說點什麼,見小女兒堅決要嫁的模樣,只怕他怎麼也阻擋不了。

  「爸?」黑晚兒期盼的望著父親。

  即使她己滿二十歲有足夠的能力自行上法院成婚,但她還是希望她的選擇能得到家人的認同與祝福。

  看著女兒平淡的五官盡漾著小女人嬌艷的姿色,再看看打從進門起一直握著女兒小手的愛新覺羅•敘鷹,黑聖輬歎口氣,「唉,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妳要嫁就嫁吧!」

  「謝謝爸!」黑晚兒喜形於色,衝上前去摟著父親,在他臉上親了下。

  「時間由你們挑選,我沒意見。」愛新覺羅•敘鷹揚起嘴角,一雙眼含笑道。

  等了三百年,說不急是騙人的。只要兩心相許,他不在乎再等一會兒。

  ***

  被關進黑房已有七日了,不見天日的地害只有巡邏者手中才點著火把,就算有山珍海味也吃不下的黑菊兒顯得更加的憔悴不堪。

  這七日,她朦朦朧嚨的聽見不知有多少族人到黑房外咒罵她,責怪她想讓前人九十七個烈女白白犧牲,怨憤她顯些害族人除罪籍無望……

  黑菊兒只是縮在牆角,撫著胤禛臨行前給她的信物,卻始終堅定相信他會回來,他會遵守諾言,帶著十六人大轎迎娶她。

  迷迷糊糊昏睡之際,黑菊兒聽到外頭傳來她熟悉的聲音。

  「好哥哥,你就讓我去看看菊兒吧!你也知道菊兒幾天沒吃過東西了,讓我去勸勸她,要真有個什麼差池,這罪誰擔得起?」

  輪班的看守聽了黑蓮兒一香話也覺合情合理,若黑菊兒真在他看管的時間內出了什麼差錯,族裡的人豈會輕饒他?

  「別在裡頭待太久,給長老們見著了可不得了。」

  黑蓮兒忙不迭的道謝,持著燭台快步走進黑房裒,燭光搖曳著,印出角落黑菊兒狼狽的身影。

  她摟抱著妹妹,不禁失聲的喊著:「菊兒,姊姊來了!」

  「姊……他來了嗎?」黑菊兒乾渴的喉嚨努力的發出聲音,問著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黑蓮兒臉上掃過一絲陰霾,細聲道:「妳快把衣服脫下。」

  燭火一閃,黑菊兒須臾問心裡燈火通明,明白長老們己做出決定,姊姊是來救她的。

  「我不脫。」

  她不要姊姊代她受苦,她不要!

  「妳連姊姊的話都不聽了?!」黑蓮兒況著臉。

  方纔在五爺屋外不經意聽到他們的決議,黑蓮兒震驚得什麼也不管了,她不要失去妹妹!

  族內的烈女已近百,為了湊出最後的三個,以求全族脫籍,大伙都不擇手段了,決定把黑菊兒處以火燒,然後向上報是遭凌自盡,成為第九十八個烈女。

  「就這麼一次,我不聽。」

  黑蓮兒氣急一巴掌摑上黑菊兒消瘦的頰,「都這個時候了,妳還不聽我的話,妳有沒有把我當姊姊?」

  「不管他來不來,這是我犯的錯,我一個人擔。」

  「妳乖乖聽我的話,把衣服脫下跟我換,若四爺趕來了必當救我,若四爺沒來……妳就帶著娃兒到別鎮去,永遠別回來高家堰。」

  「姊!妳怎麼能要我這麼做呢?」黑菊兒心一揪,淚如雨下。

  黑蓮兒歎口氣,苦笑道:「妳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們黑族女人的命運就是這樣,儘管湊滿百名烈女,哪怕是上頭旨下得慢,只要一日還未脫籍,我們都得繼續順著長老的意思嫁給都快躺進棺材的病號,然後全族一起祈求那久病的傢伙快快仙逝,族內又可以多了一個烈女。」

  黑菊兒從未想到那一層,此刻聽了,卻不禁震懾住,姊姊沒有說錯,只是她以前根本沒想過。

  「既然早晚都得當烈女,早、晚又有何差別?」黑蓮兒握著妹妹發冷的手,「妳不一樣,妳就算不顧自己,也得顧著肚裡的娃兒啊!咱們姊妹兩同出個娘胎,族裡沒幾個會分辨的,好穿上我的衣服離開這裡先到隔壁鎮去,若四爺趕來救了我,我就帶四爺去找妳;若四爺沒來,妳就隱姓埋名說是丈夫在前些日子洪水裡飄走了,自個兒生下娃兒,用心扶養他大,讓娃兒別背著罪籍。」

  黑菊兒聽得眼發直,「不!我不能!」

  黑蓮兒臉一拉,「我用姊姊的身份命令妳照著做!」

  黑菊兒看了看姊姊,再低頭撫撫肚子,她猶豫了。

  見妹妹動搖了,黑蓮兒再加把勁,「妳信不信四爺會來?」

  「他一定會來的!」

  「四爺定會保我無事。」

  黑菊兒思慮了會兒,艱澀的說:「好,我換。」

  ***

  滿心甜蜜的愛新覺羅•敘鷹與黑晚兒二人拿著八字,到經人介紹的揮日綰合婚批姻緣,準備挑個良辰吉日完婚。

  在鄉野荒山內繞了良久,才終於找到了那一天只見一組,還得事前先行預約才行的擇日館。

  愛新覺羅•敘鷹雖是新派人不信那一套,可也免不了傳統,結婚這麼大件事,求個心安也好。

  進到老式的三合院內,那耄耋的枯槁老翁乾草似的屈指一算,神色為之大變,抬起頭來看了看愛新覺羅•敘鷹,再一次扳數著指節,「這怎麼可能?」

  愛新覺羅•敘鷹的命底分明是九五之數啊!是他算措了嗎?不,不可能算錯!開天眼後他從未出錯,不會錯的,是九五之數,命格該是萬人之上的皇帝,盤踞在他頂上的氣也屬孤寡的天子,不會錯的!

  黑晚兒天真的笑著,「老師,有適合的日子嗎?」

  聽到黑晚兒幼嫩的嗓音,老翁這才正眼瞧了瞧她,卻被她蓋頂的烏氣給震駭住了,他指指一算,語氣沉重嚴謹的道:「小姑娘,妳近日有一大劫,雖有羅漢的加持護身,及親人替妳消災擋禍,但……妳最好這兩個月內到佛寺去長住日日吃齋念佛積福報,也許可以將劫難降到最低。」

  黑晚兒見老翁的語氣也不似開玩笑,輕皺了皺眉,「什麼樣的大劫?」

  「小則傷殘,大則喪命!」

  「這麼嚴重?!」黑晚兒也傻眼了。

  愛新覺羅•敘鷹蹙眉,不管這老翁是否只是江湖術士,他寧可信其有,「還有別的方式嗎?」

  老翁思忖了良久,「也許……那個辦法也成。」

  「你快說!」愛新覺羅•敘鷹急忙道。

  老翁一雙銳利的眼掃向愛新覺羅•敘鷹,「你愛她嗎?」

  「是,我愛她。只要能免去晚兒的劫運,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快說吧!」

  老翁點點頭,再問:「即使要用你的命去換,你也願意嗎?」

  「我願意。」愛新覺羅•敘鷹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黑晚兒震撼的望向愛新覺羅•敘鷹,「我不要!我不要你拿命換!沒有你,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老翁微微一笑,用著意味深長的細眼斜睨著愛新覺羅•敘鷹,對著黑晚兒說:「這是他上輩子欠妳的。」

  愛新覺羅•敘鷹瞭然於胸,他上輩子的確欠她太多太多了,此生,要他用命去換她的平安,他心甘情願,無怨無允。

  黑晚兒紅了眼,囁嚅的道:「我不要你拿命換……」

  愛新覺羅•敘鷹轉移話題,不想與黑晚兒做這些無謂的爭論。

  「那,我們何時可以訂姻緣?」

  老翁笑得露出早己掉光牙的齒齦,「等大劫過了再來吧!」

  ***

  默默的跟在黑菊兒身後尾隨她返家,胤禛一路上心情是萬分沉痛的,尤其在見到她居住的地方竟是間看起來風一吹隨時會解體的破屋後,他的心痛得無法言語。

  黑菊兒背過身子,讓胖娃兒吸吮她的乳汁,並不理會那失約的情人。

  「菊兒……」胤禛看著以為天人水隔此生再不能夠相會的菊兒,顫著手將她摟抱在壞中,無法自抑的落下一顆顆豆大的傷心淚。

  菊兒抱起娃兒躲開,有些怨懟,也有些恨意,但更多的是她失去胞姊的痛苦,她輕聲的問:「為什麼你沒來?為什麼?」

  胤禛啞口無言,他不是沒去,而是在重要的關鍵時刻,他猶豫不決該不該衝上前,該不該拿他的下半生去賭震怒龍顏的下場。

  他不夠勇敢,他也不夠大膽,他擔不起那樣的後果。

  他要顧慮的,不單單只是他一個人的榮華富貴,還有他軟弱的額娘,他府內大大小小無辜的親信。

  「為什麼沒來?」黑菊兒拉高了聲線。

  她只要一個答覆,一個最簡單的答覆,難道,他也給不了嗎?

  「菊兒……」胤禛面有愧色,他無顏見她。

  「為什麼?」黑菊兒喊得失聲,將懷中珍藏的定情磁瓶丟向胤禛,她狠狠的盯著他,再一次問著:「為什麼?你說要我等你一個月,你一定帶著十六人大轎來娶我。我等了!可是我換來的是什麼?」

  胤禛閉上眼痛苦的道:「我去了。我看著他們把妳架上柴山,我看著他們點火……我什麼都看到了!可是我不能去救好……」

  黑菊兒臉一白,「你騙人!」

  「我沒有騙妳,我趕來了,我真的趕來了,可是……」胤禛緊鎮著眉頭,用力咬著唇,咬到流血了都還不知道。

  這兩年來,他沒有一日停止過他的後悔與自責,他也很痛苦啊!

  「你騙人……」黑菊兒搖著頭,不想去聽他的解釋。

  「我真的趕來了……」胤禛回想起那一個可怖的黑夜,渾身縮瑟戰慄,他哭喪著嗓音,眼眶中游滿著水氣,「我看著妳被他們綁在柿樹上……我想去救妳……我真的想去救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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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4 00:12:03

  第六章

  「可是你沒有,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所作所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燒死了『黑菊兒』,你沒有出現,沒有!」

  胤禛無話可說,是他負了她!

  高福兒跪倒在黑菊兒的腳邊,「菊兒姑娘,不關主子的事,是我抱著爺的腿不讓爺去……」

  黑菊兒搖搖頭,事實如何都已不重要了,一點都不重要了,她不想聽,一點都不想聽。

  「菊兒,跟我回宮,我必不再負情。」胤禛堅定的說。

  一片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胤禛乞求的望著黑菊兒,期盼能見著她的點頭。

  良久,黑菊兒近乎崩潰的吶喊著,「你可以原諒你自己,可是我不能原諒自己!我永遠忘不掉姊姊為了我寧可犧牲,我永遠忘不掉姊姊被架上柴山的畫面,我永遠忘不掉姊姊活生生被火燒死……我永遠忘不掉啊!」語畢,她身心俱疲的跪倒在土地上痛哭失聲。

  「菊兒……」胤禛想扶她,但他不敢。

  黑菊兒以衣袖抹去滿臉淚痕,「你走吧!我一個寡婦人家屋裡來男人,會教人說閒話的。」

  「菊兒姑娘,您跟爺回京吧!」高福兒幫腔說服著黑菊兒,私心也希望胤禛能重拾笑顏。

  「你們都走吧,我是不會進京的。」胤禛知道那種內疚的折磨,菊兒的痛苦絕不亞於他,死的畢竟是她的胞姊啊!

  胤禛無言,他開不了口。

  反倒是高福兒,他跪步前行了些,拉著黑菊兒的裙襬,「菊兒姑娘,您不想進京,那這娃兒怎麼辦?」

  黑菊兒靜默了會兒,深深吐出一長歎,「我把念貞交給你,別讓他跟著我吃苦。」

  胤禛一聽到娃兒的名,心中一陣撼動,菊兒沒忘了他,沒有。

  高福兒如聽到大赦,感激的不住道:「菊兒姑娘。我高福兒來世必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胤禛抱過菊兒手中的大胖小子,看著他酷似自己的模樣,輕輕的在他額上吻了下,又再將娃兒交給菊兒。

  黑菊兒不解的看著胤禛,「你這是……」

  「爺?」高福兒失聲的喊著。

  高福兒知悉胤禛子息上甚是艱難,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夭折了,身邊的一個兒子又資質愚昧不夠聰穎,只怕難成大器之材。看念貞小小的樣貌,才一歲就已露出天生的王者風采光華,這娃兒不進宮可惜啊!

  胤禛當然也想過這問題,但他只是靜靜的說:「就讓念貞當個平凡人吧,讓他代替我陪在妳身邊。」

  宮內一個個兄弟閱牆爭奪不休,縱使不害人,也得每日用心機防著掉進陷阱,那種悲哀的滋味,只有胤禛清楚。其次,若沒有念貞,只怕菊兒不會苟活。他不要,他已負了她,不能再帶走兒子,讓她失去活下去的寄望。

  「爺!」高福兒簡直不敢相信所聞。

  黑菊兒也驚愕的望著胤禛,「你……」

  胤禛掏出囊內的銀票,「妳收好。我會叫人幫妳找間屋,搬離開高家堰,到個沒有人認識妳的地方去。」

  見胤禛說得認真,高福兒也傻眼了,「爺,念貞少主聰明相,他進宮必得萬歲爺歡欣……」

  胤禛手一擺,「得了,我自有分寸。」

  黑菊兒看著胤禛,「你真不帶念貞走?」

  胤禛苦笑,「對。」當個平民百姓會比當皇子快樂,至少,他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可以自由自在做想做的事。

  「爺!」高福兒愕然。

  「高福兒。」

  「爺?」

  「你留在這替我照顧菊兒,有個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聽到沒?」胤禛半瞇著眼,威嚴的掃向高福兒。

  「是。」高福兒跪拜聽命,並向舊主子告別。

  胤禛拾起菊兒憤懣丟向他的定情物,揭開他的衣襟,在心臟前用指甲戳進狠狠的扯掉一大塊心頭肉,立刻血液如湧泉般噴出,他磁瓶貼在胸口,帶磁瓶上沾染滿了血跡斑斑,才慎重的擱在菊兒的掌心,「我把我的心、我的情都交給妳,無論妳到哪裡,我都追隨,不再讓妳孤獨。」

  ***

  「我不要你拿命來換。」黑晚兒再一次的提出嚴重的聲明。

  愛新覺羅•敘鷹揉揉黑晚兒的頭,揉亂了她整齊夾好的及肩學生頭,「妳有空怎麼不想想結婚時請誰來。」

  黑晚兒板起臉,噘著唇,「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

  愛新覺羅•敘鷹歎口氣,「妳乖乖的,聽話好不好?」

  「不好!」黑晚兒鬧著彆扭。

  愛新覺羅•敘鷹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妳不是在開玩笑,但是,我希望妳也知道,我不是在跟妳開玩笑。」

  「我不准你拿命換!」黑晚兒咬著下唇,一雙眼水汪汪的溢滿著淚珠,眼看就要奪眶而出,看起來甚是楚楚可憐。

  「如果真有個什麼意外,難道妳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而不去救妳嗎?」愛新覺羅•敘鷹意味深長的問著。

  三百年前,他嘗盡了思念與自責的無窮折磨,日日夜夜後悔著當時沒有衝上前去救下替妹受刑的黑蓮兒。

  三百年後,他不要同樣的痛苦重蹈覆轍!

  這一次,他不再是有羈絆的胤禛,他是愛新覺羅•敘鷹。

  黑晚兒平靜的說:「對,我不要你拿命來救我。」

  「為什麼?」

  黑晚兒倒在愛新覺羅•敘鷹的頸窩邊,「鷹,如果上天注定我有一劫,即使可能會因此而失去生命,我也無怨了。平凡的我從來不敢想像會有一個像你這樣條件的男人愛我、疼我,與你在一起的這兩個月是我過得最快樂的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愛新覺羅•敘鷹聽得動容,他心疼的別過頭吻了吻她,「晚兒,難道妳就忍心把我一個人丟著?」

  「我當然不忍心。」在愛情的國度裡,誰不希望長相廝守?

  「那妳怎麼能如此殘忍的要獨留我一人在世間嘗盡思念之痛?」愛新覺羅•敘鷹紅著眼,低啞著聲說著。

  「鷹……」黑晚兒忍不住哭了,成串成串的淚滾落。

  「傻晚兒,沒有妳在身邊,妳要我怎麼過下去?」愛新覺羅•敘鷹沉痛的說。

  黑晚兒的淚如雨下,怎麼也止不住,她投進愛新覺羅•敘鷹的懷裡,「你好傻啊……沒有了我,你還可以找別的女孩子啊!要比我好的多得是,你這是何苦呢……」

  「我只要妳一個,其它的我統統都不要。」

  「你怎麼這麼傻啊……」黑晚兒語雖怨尤,心則喜之。

  愛新覺羅•敘鷹側過臉,狂熱的吻上黑晚兒粉嫩嫩的唇辦,發燙的舌鑽進,吸吮著她身上清新的香氣。

  「鷹……」

  愛新覺羅•敘鷹深深的吻住了她微啟的朱唇,掠取她口中的芬芳汁液,吸吮著她粉紅色的舌尖。

  愛新覺羅•敘鷹柔情的注視著黑晚兒,輕吻了吻她的耳鬢及她如珠貝的耳垂,細細在她耳邊不斷說著愛語。

  黑晚兒貼在他胸膛上,柔軟的酥胸緊緊的倚偎著他,攬低了他的頸項,獻上灼熱的唇。

  「晚兒……我不能失去妳……」

  「我不會離開你的。」黑晚兒堅定的說著她的承諾。

  愛新覺羅•敘鷹將黑晚兒的連身裙褪下,他的視線移上她的黑眸,呼吸漸漸急促,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無比魅力,他想要她想得都發疼了。

  愛新覺羅•敘鷹俯身,修長的手指滑過她凝脂般的肩膀拉下內衣肩帶,捧著她嬌柔的童稚嬌顏,深深的吻上她的唇,緩緩的下移,一路上烙下了紫紅色的痕跡。

  黑晚兒癱軟的倒臥,浸淫在他溫柔的包涵下,她多想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不動,讓他們永遠永遠的就這樣在一起。

  愛新覺羅•敘鷹細細的親吻著她白玉般的脖頸,大手罩上了她柔軟的豐挺,揉捏著她嫣紅的蓓蕾。

  「哦……」

  愛新覺羅•敘鷹迅捷的褪去礙人的上衣,結實的平胸覆蓋上她的柔軟,深切的攫住了她微腫的唇辦,輕輕的吸吮著。

  黑晚兒擁著他,輕撫過他寬闊的背,「我好愛你,鷹。」

  愛新覺羅•敘鷹輕輕揚著嘴角,唇辦漸漸往下滑落,撫著她的圓滿,含住了她嫣紅的頂端。

  「啊……」黑晚兒顫抖了下,輕歎著。

  愛新覺羅。敘鷹不捨的抬起頭,輕輕的吻上了她更讓他迷戀的唇,火熱的舌鑽進,探索她誘人的氣味。

  黑晚兒撫在他背後的手收了回來,輕拂過他深刻的輪廓,「鷹……」

  愛新覺羅•敘鷹迅速的解開長褲,他腫脹發疼的慾火僅隔著貼身的底褲磨蹭著她,他深歎了口氣,為這悸動的接觸而讚詠。

  黑晚兒微笑著,凝望著他柔情的明眸,親吻著他的頰。

  愛新覺羅•敘鷹繼續著愛撫,黑晚兒翻身爬起趴跪在他身上方,倣傚著他的動作生澀的親吻著他,纖細的手撫過他的胸口,灼人的唇倏地含住了他胸口的突起,輕輕啃咬著不放,另一手滑上他早已難耐的硬挺,隔著底褲不住遊走。

  愛新覺羅•敘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渴望,自喉頭發出低啞的吼聲,想翻身壓住黑晚兒。

  黑晚兒輕輕的微笑著,愛新覺羅。敘鷹頓時醉倒在她的含笑親吻之中,失去了氣力,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她的手忽而探進了他的底褲,輕緩的移上了他的挺立,柔聲問:「你喜歡我吻你嗎?」

  「喜歡。」愛新覺羅•敘鷹不得不承認,黑晚兒的觸摸讓他燃起猛烈的慾火,熊熊的燒灼著他的抑制力。

  有了愛新覺羅•敘鷹的答覆,黑晚兒鼓起勇氣大膽的除去了他的底褲,昂然的腫脹矗立,她隱隱藏著笑意,在他的注視下含住了它。

  「晚兒……」愛新覺羅•敘鷹倒抽一口氣。

  黑晚兒生澀的舔吮著,不熟練的動作卻勾起他未曾有過的快意。

  愛新覺羅•敘鷹再也抑制不住,翻身壓住她,綿密的吻在她身上不住的遊走……最後停在她教人為之瘋狂的神秘三角,撕開她的底褲,輕緩的撥開她的花辦,親吻著她敏感的蕊心。

  「喔……」一波波強烈的快意讓黑晚兒弓起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合上了雙腿,朱唇仍不住的發出吟哦。

  愛新覺羅•敘鷹再次輕輕撥開她的雙腿,濕潤的舌尖柔柔的在她粉紅色的花心滑動,挑逗著她紅腫的蕊苞。

  「唔……」黑晚兒後仰著頭,不斷的輕吟著。

  愛新覺羅•敘鷹的唇還在她敏銳的地帶徘徊,伸出中指在她緊密的幽谷口外游移著。

  「哦……鷹……」他的吻讓她幾乎就快瘋狂了。

  愛新覺羅•敘鷹仍眷戀不捨的吻著她的花苞,沾染滿滑潤汁液的中指緩緩伸入她的小穴之中。

  「啊……」黑晚兒驚呼一聲。

  愛新覺羅•敘鷹脹痛得就快要爆發,但他仍想讓她得到快意,待她已完完全全足夠的濕潤,他才要與她結合,滿足自己的感官。

  他的中指直到感覺到她不再那麼的緊張後才開始輕緩的抽動,吻著她的唇細細吸吮她微微充血發紅的花心。

  黑晚兒漸漸生起銷魂的暢快,一波強過一波的神奇麻癢令她更加的昏眩,呼吸變得快速,她的嘴角不時流露出甜美的吟哦。

  「鷹……」

  愛新覺羅•敘鷹仍吻著她敏感帶不放,中指的動作加快了些。

  越來越暢快的麻癢層層堆積成山,黑晚兒不由的擺動著頭,弓起了下半身,「唔……」

  愛新覺羅•敘鷹的舌尖不斷的挑逗著她的蕊苞,指頭也隨著抽出再深入。

  終於,最強烈的快感侵襲,黑晚兒驚呼一聲,「啊!」不由得合起了雙腿,全身規律的顫抖,緊抱著他抽搐著。

  愛新覺羅•敘鷹迅速將昂然挺立在她面前,輕輕撥開她的雙腿,讓腫脹不已的壯碩頂在她的幽谷前磨蹭。

  「鷹……別這樣子……我受不了……」黑晚兒達到高潮的下體變得更敏銳,他輕輕的觸碰也讓她幾乎要再次銷魂。

  愛新覺羅•敘鷹吻住了她迷亂的眼,緩慢的下移,封住了她微張的唇辦,腰下微微使力,讓壯碩的性徵進入了她仍緊密得令他瘋狂的幽谷,完全的在她體內享受她柔軟暖和的擁抱。

  「啊……」黑晚兒長吟著。

  愛新覺羅•敘鷹緩慢的退出了些,再深深的用力貫穿了她,讓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喔……」

  愛新覺羅•敘鷹重重的封住了她微啟的唇辦,忽然將慾火抽出,用指尖捏揉著她稚嫩的蓓蕾。

  「鷹……」黑晚兒攬著他的臀向自己用力,她不要這種空虛的感覺,她要他進入她的最深處。

  愛新覺羅•敘鷹微微一笑,一口噙住因歡騰而硬起的圓融,將抽出的硬朗送入,深深的、深深的填補了她的空隙。

  「唔……」黑晚兒高呼一聲,被這滿足的快意給佔據,身子微微弓起,將雙腿間的禁區更接近他。

  愛新覺羅•敘鷹抬高了她的腿,將之跨在他的肩頭,使力的衝刺著,一次比一次更快的頻率輿她合為一體,每一次的律動都暢快的讓他幾乎要將灼燙的慾念與愛意一湧而出。

  「嗯……鷹……」黑晚兒不由得扭動著她的俏臀,含著他咖啡色的胸口,細細的吸吮著不放。

  愛新覺羅•敘鷹低吼一聲,驀地將即將爆發的慾火抽出,扳開了她緋紅的花辦,親吻著她敏感的蕊心。

  「哦……」黑晚兒後仰著頭,被這神奇的麻癢給逗得升起另一波快意,腦袋也因而微微暈眩。

  愛新覺羅•敘鷹拉著她的手讓她扶著自己的花辦,濕潤的舌尖不斷的在她的花苞前滑動,還伸出根中指在她空虛的幽谷外遊走,沾染著她香甜稠滑的蜜汁,卻始終不深入的確實滿足她。

  「鷹……」黑晚兒被情慾糾纏,她要他填滿她。

  愛新覺羅•敘鷹卻沒有,將整根沾滿了蜜汁的指頭下移了些,在她菊花般密合的處女地刺探著。

  「哦……」未曾嘗試過的奇妙滋味讓黑晚兒深深迷亂著,她的腹部噴灑出一絲暖流,更迫不及待的需要他滿足她。

  愛新覺羅•敘鷹吸吮著她發紅脹大的蕊苞,將中指一骨腦的刺了進去,還很不安分的扭動著。

  「鷹……」黑晚兒銷魂的吟叫著。

  愛新覺羅•敘鷹又突然抽出,起身吻上了她的唇,舔咬著她的唇辦,誘出她粉紅色的舌。

  「嗯……」

  愛新覺羅•敘鷹攫住她的舌尖,腰下一使勁,將壯碩的性徵整個進入她濕透的體內,頂住她的最深處。

  「喔……」

  渴望得到包含的慾火終於有了黑晚兒溫暖的夾擊,愛新覺羅•敘鷹升起更高的歡娛,整個堅挺也為之張大。

  「哦……」

  愛新覺羅•敘鷹再也制止不了想得到解放的騷亂念頭,他緩慢的退出又更用力的佔領了她,直搗著她的最深處,一次一次的律動都讓他暢快的要瘋狂,他不停快速抽送著益發脹起的慾火。

  「鷹……」

  愛新覺羅•敘鷹的額際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都滴在她白嫩的胸前,他低下了頭,吻上她的小嘴,下體則是更快更猛的動作著。

  「唔……」

  愛新覺羅•敘鷹的速度漸漸越來越快,他狂喊一聲,緊緊擁抱著黑晚兒,在她體內釋放出溫熱的種子,不住的戰慄著。

  兩人緊緊的擁抱著對方,就這麼合為一體,一夜至天明。

  ***

  回到京城,胤禛變得更冷漠無情了。

  高福兒見狀,不知打哪買來個與黑菊兒近似的女孩,聊慰胤禛的思念之情,對外人則是封口不談起與黑菊兒的意外重逢。

  胤禛一見著那女孩,頓時驚為天人,立即將她收作側室,更替她抬籍換上滿姓,成了他唯一寵幸的福晉。

  康熙五十年,那女孩替胤禛添丁,生了個胖娃兒取名弘歷,因而身份水漲船高,從此母憑子貴。弘歷打小便聰敏伶俐,深得康熙喜愛。為保大清三代盛世,康熙於帝制六十一年十月駕崩,遣詘傳位於胤禛。胤禛登帝位後首件事,便是替天下賤民脫籍,以免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那一天,雍正十三年,正夏,八月二十二日。

  沒由的,雍正整日心煩意亂,五臟六腑都彷彿燃燒了起來,連鷹般銳氣的眼都燒得血紅,他狂躁的在磚地上來回跺著步,眼皮直跳,雙手不明原因的頻頻顫抖著,怎麼也停不下來。

  正想喚人去何李鎮瞧瞧黑菊兒是否無恙,他心頭倏地猛然一刺痛,恍若被長劍穿透,胸口微微濕熱起來冒出血水,身上的青綠綢袍染上了腥紅,並逐漸擴大……擴大……

  雍正退了幾步,手中的奏折掉落,硃筆甩飛,他慘白著一張臉,驀然狂吼著,哀慟的喊著:「菊兒--妳等朕--」

  他不要皇位,他只要那個真心人!

  雍正一路,竭蹶延著牆邊,拿起案桌上裝飾的金龍匕首,向自己胸口刺去,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菊兒--菊兒--妳要等朕啊--」

  雍正失血後有些微暈眩,他帶著微笑拔出插在胸口的匕首,再一次,狠狠……狠狠的刺進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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