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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彤琤]巧掬朝露【日光三部曲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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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5 00:20:35
  第九章
  
  宇文愷想像過千百種與朝露的家人見面的情形,但從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有著及腰長髮並散發著母愛光輝的應該是大姊晨曦,而另一個頂著娃娃頭、有著荏弱外表的少女,由她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早熟智慧光彩看來,應該是小三,也就是家裡管事的妹妹破曉。至於她們兩個身後抱著小男孩的男子……被抱的肯定是家中的小弟弟佑佑,而抱人的自然是破曉的男友、以前曾在商業雜誌上看到的南宮壽了。
  
  看著朝露平常掛在嘴上念著的家人,宇文愷的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很怕他們趕不上。雖然台灣到日本只有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但台灣的塞車一向有名,而且他更怕他們不來。雖然朝露嘴巴上沒說,但他知道,家人在她的心中佔了極重的地位,這時候若能有家人在一旁給予她精神上的鼓勵,那對她絕對是很有益處的。
  
  「我是宇文愷,謝謝你們趕來。」主動表示自己的身份,宇文愷向晨曦一干人打招呼。
  
  這樣的說法好像有點奇怪。照理說,他們才是朝露的家人,應該是他們向他道謝。可是……怎麼他說的好像他們才是給予幫助的外人似的?
  
  不太瞭解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況,晨曦只能漾著不知所措的笑容呵呵直笑。
  
  相較於晨曦,破曉不客氣的打量就很有當家的意味。
  
  這人跟朝露究竟是什麼關係啊?看看他的長相……嘖嘖嘖,簡直就是生來刺激女性同胞的嘛!朝露什麼時候認識這號人物的?除了好看得不像話,他看起來……很不簡單哦。
  
  「你是?」破曉故意問。
  
  她向來有翻閱商業雜誌的習慣,就算在飛機上沒有聽過南宮壽的詳細介紹,基本上,對於合併天野集團的宇文愷她也不陌生,只是從未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罷了。
  
  宇文愷正欲開口──
  
  「哎呀,小光?你是小光嘛!」晨曦快樂的嚷嚷聲省略了宇文愷的自我介紹。
  
  宇文愷是有些詫異的,就連朝露都還沒將兩者的身份兜在一塊兒,沒想到晨曦會這麼順口的叫出他一度使用過的小名。
  
  「小光?是不是轉學的第一天就跟朝露一吻定情的那一個?」聽晨曦一說,破曉也有一點印象。以前常聽大人們說這段糗事的。
  
  「對呀對呀,那時候朝露還讓同班的小朋友取笑了好久,可是朝露一點也不以為意,整天小光長、小光短的,還說長大要「娶」會拉小提琴的小光。爸爸糾正了她好久,她還是改不了口,怎麼說都要「娶」小光……」
  
  那絕對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不光是當事人什麼都不記得而她們卻什麼都知道,被人這樣視若無睹的討論著……她們真當他不在場嗎?
  
  看著兩個顯然陷入回憶中的女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宇文愷意外的對上南宮壽一副「我很瞭解」的和善表情。
  
  「南宮壽。」一手抱著佑佑,南宮壽挪出一隻手伸向他。
  
  看著他的手,宇文愷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沒關係。」聽說過神秘的宇文愷向來不跟人有身體上的接觸,是以南宮壽也不勉強他。
  
  就在南宮壽要收回手時,宇文愷卻出其不意的回握住他。
  
  南宮壽是有些意外的。難道傳言有誤?
  
  「不是,只是沒關係了。」兩手直接的接觸讓宇文愷不小心聽見南宮壽心裡的疑問,而他也不隱瞞的予以回答。
  
  「你……」南宮壽麵帶困惑的看著他。
  
  曾有人揣測他擁有洞悉人心的神奇力量,難道是真的?
  
  「沒錯。」宇文愷落落大方的肯定他的疑問。「但我現在正在學習如何使用封閉這方量的能力。」
  
  「因為朝露?」南宮壽極有領悟力。
  
  「是的,因為她。」宇文愷不避諱的承認。
  
  「她是個好女孩。」那個「她」,指的當然是朝露。
  
  「我知道。」宇文愷看了破曉一眼,「你的也不差。」
  
  「沒錯!而且比「不差」要好上許多。」南宮壽自然覺得自己的心上人最好。
  
  兩個男孩交換了一個眼神,尚交握住的兩隻手各自加重了力道,一種同盟的男性友誼就此萌芽。
  
  「對了,你的手……」南宮壽又不是瞎了,當然注意到他手上的傷。
  
  「一點小意外。」看著朝露包紮的成果,宇文愷微笑。
  
  「夠了!」破曉看不過去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這麼投機呀。」晨曦呵呵直笑。
  
  「小光哥哥,露姊姊呢?她好不好?」佑佑不甘寂寞的插上一句。
  
  這是個很重要的疑問句,所有人的心思全被導回正題。
  
  「是啊,朝露的情況怎麼樣了?」南宮壽代表大家發問。
  
  「快要開始做治療了。」
  
  簡短的解釋了朝露的病情後,宇文愷帶著大家來到特別病房。
  
  「她的心裡其實很怕,只是為了我,她忍著沒表現出來。希望你們進去看看她時能跟她說些鼓勵的話,好激勵她的信心。」明知道是多此一舉,但開門前他就是忍不住要交代。
  
  每個人的神情在到了病房門口後都變得凝重了起來,對於宇文愷的交代,也只能沉重的點點頭。
  
  門,終於被打開了,但房間內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影,病床上是空的。
  
  「YOYO?」宇文愷首先反應過來,他往病房內的盥洗室察看,可惜佳人依舊芳蹤杳然。
  
  「她到哪裡去了?」破曉著急地問。
  
  「剛剛我跟你們會合前她還在的。」當時她還說要好好的做治療,等病好了一塊兒去迪士尼玩,怎麼他才出去一會兒,她就不見了?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宇文愷的心亂成了一片。
  
  「先別慌,我們分頭去找,她應該走不遠的。」南宮壽是最先想到應對之道的人。
  
  「好,我們分頭去找。」
  
  有了共識,大家應聲散開,目標,當然只有一個。
  
  朝露……你在哪裡啊……
  
  ※      ※      ※
  
  嗚……嗚……
  
  抽抽噎噎的哭泣聲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躲在樹叢中睡午覺的籐田清源皺了皺眉,但還是很堅持的繼續閉著眼。
  
  實在是太累了,前一晚跟田中教授聊得太晚又喝了不少酒,他不趁現在午休時間養些精神,那他下午怎麼做事啊?
  
  雖然突然冒出的哭聲破壞了寧靜,但為了節省重新找休息地方的時間,籐田清源還是決定將就點,能多睡一下就多睡一下羅。
  
  就在籐田清源持續努力的睡著時,讓他摒除在外的哭泣聲也持續著……
  
  「嗚……大姊,為什麼都沒人在家?嗚……嗚……」以為沒有人在一旁,朝露哭得好不傷心。
  
  為了不讓宇文愷陪她難過,所以她一直強顏歡笑忍著不哭,但現在沒有人了,她總算可以好好的哭個夠了。
  
  其實她很怕的,非常非常的害怕。為什麼她會得這種病呢?這實在是沒道理嘛。
  
  她一不殺人放火、二不搶劫勒索,就算是偶爾賺了一點點黑心錢,但那也是無傷大雅,她也是看對像收費的嘛。再說她從沒拿著槍逼人把錢交出來,這怎能算得上是壞呢?如果有報應之說的話,這世界上比她壞上百倍的人多得是,哪輪得到她這種小角色來遭報應?
  
  白血病耶,雖然完整病名因為繞口而不怎麼記得,但她知道白血病是會死人的!
  
  為什麼她會得到這麼可怕的病?
  
  嗚嗚……嗚……
  
  她好想念家人,想念脫線的大姊,想念好玩的佑佑,想念會罵人的小三,就連那兩隻跟她不對盤的貓她也想念。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在家呢?她好想跟她們說說話…
  
  …要是現在不說,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說;說不定她再也見不到她們,再也沒機會跟她們說話了……
  
  打電話回家卻找不到家人的朝露愈想愈難過,尤其宇文愷沒陪伴在她的身邊,她更覺得自己好像會在下一秒死去。
  
  臭愷,剛剛還說會一直陪著她的,結果他一下子就不見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愷……快來……你快來找我,我找不到路回去了……」擔心自己會孤獨的死在這「荒郊野外」的朝露愈哭愈傷心。
  
  說「荒郊野外」真是太誇張了,事實上她所在的位置是讓住院患者散步的小花園,只不過害怕身邊沒人陪伴的她欠缺方向感,出來找宇文愷後竟找不到回去的路。
  
  「愷……你在哪裡?再不來,我……我就要死掉了……」怎麼也沒想到,說有事離開一下的宇文愷會就這麼不見了。朝露覺得自己就像是無依的浮萍,怎麼也抓不著邊、靠不了岸,生命像是隨時就要消逝了一樣。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在北京待過幾年的籐田清源聽了半天的哭訴,簡直要讓這無厘頭的哭法給打敗了。
  
  他是不想聽的,但她實在是哭得有一點大聲,讓他不想聽都不行。被強迫聽了半天,他實在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就在籐田清源忍受不住的爬了起來,想出面指引這頭影響他人睡眠的迷途羔羊離開這一小方天地,回去她該去的地方時,有人的動作快了他一步──
  
  「YOYO?」心焦的宇文愷終於發現心上人的蹤跡了。
  
  渴盼了半天,終於見到他的人了,激動的朝露哭著撲進他的懷中。
  
  「你跑到哪裡去了?」她哭喊。
  
  「為什麼要亂跑,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他險些急壞了。
  
  兩人同時發言,形成雞同鴨講的場面。
  
  「我只是出來找你,沒想到找不到你,又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好怕,怕一個人死在這裡。」她哇哇哭著。
  
  「別胡說,你不會死的。」他難得的對她板起面孔。
  
  朝露不語,抽抽噎噎的吸著氣。
  
  她不能哭的,因為愷會比她更難過……有了這樣的認知,也是看到他後覺得心安,朝露慢慢的止住啜泣。
  
  「你大姊跟其他家人都來了,我剛剛離開一下就是去見他們,只是沒想到一回去就看不到你了,大家都很擔心。」他向她報告剛剛的行蹤。
  
  「大姊……大姊他們都來了?」雖然不哭了,但剛剛哭得太久讓她打了個嗝。
  
  「嗯,我通知他們來的。除了來看看你,也讓她們做骨髓檢驗。如果檢驗符合的話,若以後有需要做骨髓移植便不怕找不到捐贈者。」他小心的替她擦去一臉的淚。
  
  「別哭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愷……」他的話讓她又想掉眼淚了。
  
  這可能嗎?要是她真有了萬一……
  
  朝露情緒上的沮喪使得她的控制力變得薄弱,因而讓宇文愷聽進她心裡的想法。
  
  「不會有萬一的!」他出聲制止她的胡思亂想。「進去吧,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你做治療。」
  
  「等一等,讓我再多待一下好嗎?」朝露央求。
  
  有他在身邊後,她的心比較定了下來,這才發現週遭的環境不錯,藍天白雲、蟲鳴鳥叫又綠意盎然的。要是開始做治療,不知道何時她才能再見到這景致,是以她有此要求。
  
  不忍拒絕她的要求,宇文愷擁著她,靜靜的陪她觀看周圍的景色。
  
  「愷。」她突然出聲。
  
  他看著她,洗耳恭聽。
  
  「讓自己快樂好嗎?」凝望著遠方,她說。
  
  知道他在聽,她繼續說了下去。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白血病畢竟不是尋常小病,雖然我有可能痊癒,也有可能醫不好……聽我說。」她阻止他的反駁,「其實我們該面對現實。我會好好配合醫生指示,但如果……」
  
  「你會好的,不會有什麼「如果」發生的!」不喜歡聽她說這些,宇文愷還是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習。」她露出恍惚的笑。「別這樣。我知道你把我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但我又何嘗不是呢?就算不為了我自己,鄉也會為你而努力的。但如果我努力不話,你一定不要傷害自己,我不喜歡那樣,我心裡會好難受的。」
  
  「YOYO……」
  
  「其實也沒什麼嘛。」收回望天的視線,她對他笑笑。「大不了就是死,我不怕的。每個人總是會死的,不是嗎?而我只不過是比較早一點。」執起他貼著一塊塊OK繃的手,她用臉頰摩挲了下,「所以,你千萬別為了我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如果我真的還有知覺,看你這樣,我會很難過、很難過的。就連死了都還在傷心,你也不希望我這樣吧?」
  
  「YOYO,你別說這些。」他真的聽不下去了。
  
  「愷,我真的不怕死,只是捨不得。我捨不得大姊、捨不得小三、捨不得佑佑,捨不得麥當勞、捨不得……你……」一滴淚落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死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我怕沒有了你們的陪伴,一個人會好寂寞……怕那些化學治療……」
  
  「別怕。我不是說過,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陪著你。」他輕柔的擦拭她無聲滑落的淚,「如果,真的有「如果」,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的。」
  
  早在一開始,他「永遠陪伴」的承諾便是代表著生死與共。
  
  生,他陪著她;死,黃泉路上,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的走。
  
  「愷……」朝露震驚的看著他,淚掉得更凶了。
  
  她從沒想過,他竟能為她做到這地步。
  
  不光是朝露感到震驚,就連後來趕到,為了不打擾他們而在不遠處觀看的一夥人也讓這段真情告白給弄傻了。
  
  雖然兩個當事人嘴上不談情也不說愛,但他們完全是用行動在表達那深刻入骨的感情……就看他們一個壓抑下自己的恐懼,說好說歹的就只要另一個好好的過日子;另一個沒有溫言誘哄、沒有說好聽的甜言蜜語,有的只是直接表達生死相隨的意願…
  
  …
  
  善感的晨曦哭了,蹲下身來抱著佑佑無聲的飲泣。
  
  破曉與南宮壽對看一眼,默默的,她投入他的懷抱,他無言的緊擁著她。
  
  「好了,別哭了。」不知道自己引起的震撼,宇文愷好溫柔好溫柔的擦去她一直滑落的淚珠。
  
  「愷……」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朝露投入他的懷抱,緊緊、緊緊的抱住他。
  
  「如果不想做化學治療,那我們不做了。」他對著懷中的人兒說。
  
  換言之,他將陪著她等死。
  
  「不行!」感動歸感動,還有理智的破曉跳出來反對。「開什麼玩笑,想殉情也不是這樣殉法。明明有得救,為什麼不做化學治療?」
  
  「是啊,白血病又不是絕症,總有機會的,不能連試都不試就放棄。」南宮壽持相同的意見。
  
  「對,朝露,你不能放棄,大家會陪著你,跟你一起努力的。」晨曦擦擦眼淚,跟大家同聲一氣。
  
  「露姊姊,要加油!」就連佑佑都跳出來了。
  
  這下子,還有人想說話卻還沒說的嗎?
  
  有!
  
  樹叢中冒出一個人頭,引起大家的驚異。
  
  這個奇怪的中年叔叔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你們……」籐田清源聽了大半天的戲後,終於忍不住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      ※      ※
  
  就像是古裝劇的劇情一樣,當命不該絕的主角被押上刑場待斬時,總在最後一刻有貴人趕來相救,在大喊一聲「刀下留人」之後,從此劇情急轉直下……
  
  「喂,你是誰啊?」破曉對陌生人可不客氣了。
  
  「我是籐田清源,天野醫院的血液檢驗師。」籐田清源自我介紹。
  
  「你幹嘛躲在這裡偷聽?偷聽人講話是很不道德的你知不知道?」
  
  「曉曉,別這樣,籐田先生應該比我們要早待在這裡,先聽聽他怎麼說。」不愧是南宮家族的未來掌門人,南宮壽迅速做出判斷,安撫破曉的情緒後代表大家出面。
  
  「籐田先生,您剛剛說我們搞錯了是什麼意思?」他可沒漏聽對方剛剛所說的第一句話。
  
  「這位是俞朝露小姐吧?」籐田清源指指朝露。
  
  「沒錯,她是俞朝露。」宇文愷代她回答,想看看這個叫籐田清源的血液檢驗師究竟在搞什麼鬼。
  
  「要是我沒記錯,俞朝露小姐的血液報告是我做的,而且我記得報告上的結果應該是正常的,怎麼需要做化學治療?」這就是他覺得納悶的地方。
  
  好好的一個人幹嘛做化學治療?就算是自討苦吃,也不是這樣的做法嘛!
  
  「什麼?」籐田清源的話讓全部的人都愣了一下。
  
  「要是一、兩個禮拜前的報告我不敢說,但俞小姐的報告是我昨天做的最後一份報告,尤其院長還特別交代要快點做出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顯示的結果是正常的,是誰告訴你們她患了白血病?」
  
  太可恨了,他這麼辛苦趕出來的報告竟然被人這樣胡搞瞎搞,將他引以為傲的專業全然不看在眼裡!是誰?是誰?有種就不要讓他知道!
  
  「是院長一早打電話通知我的。」在大家的注視下,宇文愷說道。他已經讓籐田清源說出的訊息弄昏頭了。
  
  院長?那他沒理由騙人啊,又不是不想活了,敢騙自己的少東家!
  
  「你確定朝露的血液反應是正常的?」破曉懷疑的看向籐田清源。
  
  「喂,你別懷疑我的專業喔,我可是研究血液的專家,還到北京的研究室深造了三年,這麼一點點小事怎麼可能弄錯。」專業技術被質疑,籐田清源讓破曉氣得哇哇叫。
  
  「那我……」當事人的朝露跟宇文愷一樣,混亂的腦子已經無所適從,不知道該相信些什麼,又該相信誰了。
  
  「走!我們去找院長對質。」破曉果決的下了決定。
  
  就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準備出發之際,院長已經來了,他身旁的鍾伯還帶來了第二個喊「刀下留人」的貴人。
  
  「鍾伯?」擁著朝露,宇文愷迎了上去。
  
  「華原美幸?」朝露先發現了她的存在。「你來做什麼?」而且還哭得跟牛一樣。
  
  「對不起……」腫著兩隻眼的華原美幸對朝露深深的鞠了個躬。「請你們原諒乾媽,她不是故意的。」
  
  「你在說什麼啊?」朝露覺得愈來愈混亂了。
  
  「真的很對不起,我一直沒發現到乾媽心中的恨已經深得有傷害人的傾向……是她用錢買通人換過你的報告,想讓你受罪做為對宇文愷的報復。其實你是正常的,根本就沒有得病。」說著說著,覺得很抱歉的華原美幸又是深深的一鞠躬。
  
  「我是正常的?沒有得病?」朝露不敢置信的看著宇文愷。
  
  「是的,你是正常的。希望你們不要跟乾媽計較,她再也不會這樣了……」說到這裡,華原美幸突然哭了起來。
  
  「你怎麼能確定她不會了?」雖然不是很明白究竟是什麼狀況,但破曉還是開口問。
  
  「她瘋了,她已經瘋了……」華原美幸哭得更大聲了。
  
  「瘋了?怎麼會?」朝露嚇了一跳。之前不是說只是憂鬱症而已嗎?
  
  「那不是更危險?」破曉皺眉。
  
  「不會了,她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人了。早上我告訴她宇文愷將把她應得的還給她後,她就崩潰了,又哭又笑了一陣後,她將她所做的事全說了出來,然後……然後…
  
  …然後她就疑疑呆呆的不說話了……」想到可憐的義母,華原美幸哭得好不淒慘。
  
  雖然有些驕縱、有些任性,但她終究沒害過什麼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華原美幸心裡憐惜義母又覺得對朝露過意不去,在覺得無地自容的情況下,留下了幾句道歉後,就一個人邊走邊哭的走掉了。
  
  沒有人有空留她,因為大家正在消化朝露是健康的事實……
  
  「太好了,這下子就沒事了。」晨曦輕吁了一口氣。
  
  「你沒事了,沒事了……」擁著她,宇文愷誠心的感謝著上蒼。
  
  「我真的是正常的嗎?」賴在他的懷中,朝露還不太敢相信。
  
  「那當然,別懷疑我的專業。」籐田清源沒好氣的說。
  
  「但是……」宇文愷執起她的手臂,展示上頭的青黑。「她會無故的淤青……」
  
  「哎,這是我自己撞到的。」朝露縮回手臂,不好意思的解釋。「就上次跟華原美幸在走廊上相撞,跌倒時撞到的。你沒問,所以我就沒跟你說了。」
  
  她的回答讓所有的人翻了個白眼。
  
  「那你的感冒久久不愈……」宇文愷還是有些疑惑。
  
  「小光,你有盯著她吃藥嗎?」晨曦很樂意解釋這問題。
  
  「朝露這個笨蛋要是沒人盯著吃藥的話,每次她都會把藥溶在水裡拿去澆花。」
  
  破曉補充說明。
  
  「YOYO!」這下子宇文愷也沒好氣了。
  
  被公審的朝露沒話說,只好用傻笑以對……等等!
  
  「小光?」她大叫一聲。
  
  她沒聽錯吧?剛剛大姊是這樣叫愷的?
  
  「你是小光?那個會拉小提琴的小光?」怎麼都沒人告訴她?
  
  「要不然還是哪個小光?跟你一吻定情的人又有幾個?」破曉看不下去她那副呆滯的樣子。
  
  「什麼一吻定情?」朝露納悶著,因為那些丟人的事她早忘得一乾二淨。
  
  「那不重要了。」知道她想不起來,宇文愷微笑。
  
  「等一等,你真的是小光?那書房裡的小提琴不是擺著好看的?」由於他沒表示,她一直以為那把小提琴是裝飾用的。「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慘了,不曉得她有沒有說過小光的壞話?應該沒有吧?
  
  「你又沒問?」宇文愷聳聳肩。
  
  打從五年前開始學著管理宇文家的財務後,他已經很少有機會拉琴了。
  
  「你可以主動表示要拉琴給我聽呀,這還要問什麼?」朝露哇哇大叫。
  
  「少夫人,以後有的是機會讓少爺拉琴給你聽的。」趕去幫忙將發了瘋的夫人送醫,並將華原美幸帶來解釋真相的鍾伯面帶微笑的出面解決這場小小的紛爭。
  
  「少夫人?!」所有人懷疑的眼光瞬時射向朝露。
  
  慘了!
  
  不敢迎向晨曦、破曉、南宮壽奇怪的打量,朝露求救似的看著宇文愷。
  
  宇文愷露出一個要她安心的微笑,用最簡短的句子解釋──
  
  「我們結婚了。」
  
  朝露的臉立刻糾結起來。
  
  這是什麼爛解釋啊!有跟沒有一樣……不,是還要更糟!她需要的是可以獲得諒解的解釋,就算沒有長得像裹腳布一樣,至少也不是簡短成這樣的嘛!人家會以為她的決定很隨便的耶。
  
  「結婚?」五個字的解釋換來一致的疑問。
  
  沒什麼勇氣看向一家之主的小妹,朝露看看一臉不敢置信的大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佑佑,及一臉「你慘了」的表情的南宮壽。
  
  「嘿嘿……嘿嘿……」她的傻笑證明了這五個字的真實性。
  
  不管了!
  
  拉著宇文愷,朝露決定腳底抹油,先落跑為快。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驀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嬌斥──
  
  「還跑?俞朝露!你竟敢給我在外面偷偷的結婚?!」
  
  好可怕,好可怕,破曉生氣了。
  
  這項認知讓朝露拉著宇文愷,更是永不回頭般的逃離戰火區。
  
  天氣晴朗,又是個快樂有活力的一天。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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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4-3-5 00:21:00
  最終章
  
  東京 迪士尼樂園
  
  「曉曉,別氣了。」坐在冉冉上升的摩天輪內,受朝露及宇文愷私下請托的南宮壽不得不幫忙說些好話。
  
  打從得知朝露與人私定終身後,破曉就一直是沒什麼表情的表情,就連來到夢幻樂土迪士尼樂園了也是板著一張臉。對著這張臉,朝露自然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還將想親自出面解決的宇文愷一併帶開;而他南宮壽,在年幼的佑佑及看起來沒什麼作為的晨曦襯托下,自然成為他們新婚小倆口的最佳代言人。
  
  「生氣?」收回遠眺的視線,破曉有一絲的詫異。「我才沒有咧。」
  
  「沒有?」南宮壽輕笑。
  
  「他們讓你來當說客?」她斜眼睨他。
  
  「不找我行嗎?朝露都快被你嚇壞了。」想到朝露那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南宮壽真是沒轍。
  
  真是不懂,他的曉曉又不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恐怖分子,她幹嘛那麼怕啊?
  
  「她要是知道怕,就不會背著我偷偷跟人結婚了。」破曉冷哼一聲。
  
  「還說不是在生氣。」他輕刮她的頰取笑。
  
  「生氣?我剛剛都說不是了嘛。我只是在擔心。」
  
  「擔心?」南宮壽不解,他倒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不喜歡宇文愷?覺得他不夠好,配不上朝露?」
  
  「配不上朝露?開什麼玩笑啊!」破曉瞪他一眼,「宇文愷很好,而且太好了,好到我不敢相信兩光的朝露能撈到這麼好的金龜婿。」
  
  「哦?」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說來話長。」看出他的疑問。破曉盡責的解答。「你也知道,朝露很晚熟,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我已經有養她一輩子的打算,沒想到她竟然在這短短的假期內就替自己找到好的歸宿,這能讓人不擔心嗎?」
  
  「我真是不瞭解你的明白。」南宮壽苦笑。
  
  「哎呀,你想想,他們兩個都還這麼年輕,尤其孩子氣的朝露,除了跟人稱兄道弟外,對愛情根本就沒有一點認知,這樣要怎麼跟人家過婚姻生活?夫妻之間跟朋友之間是不盡相同的,我很懷疑她要怎麼去調適。而且昨天我問她為什麼答應結婚,你知道她怎麼回答我的?」
  
  南宮壽一臉「但聞其詳」的模樣。
  
  「本來我以為她會告訴我宇文愷是怎樣怎樣的愛著她,讓她深受感動,所以才會答應,沒想到……」破曉沒好氣的撇撇嘴,「沒想到她竟然告訴我:「愷想結婚,所以就結婚。」這像是一般人結婚的理由嗎?」
  
  「是不太像。」南宮壽中肯的說道。
  
  「這還沒完哩!我又問她,那宇文愷為什麼要跟她結婚?本以為這次會有合理一點的答案,結果依舊非關情愛,她竟然回答「愷想跟我在一起」!」深吸一口氣,破曉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你自己說好了,一場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愛著對方的婚姻會不會讓人擔心?」
  
  「曉曉,我想,是你想得太多了。」現在,南宮壽總算瞭解了她的意思。她擔心他們只是一時興起,將結婚當成一場遊戲了。
  
  「我想太多?」沒想到南宮壽會冒出這麼一句,破曉愣了一下。
  
  「沒錯,就是想得太多了。朝露或者貪玩,但她不會拿自己的一輩子開玩笑。就算她真的一時貪著新鮮好玩,事關一輩子幸福的婚姻大事,宇文愷也不會任由她鬧著玩。我想他們對這場婚姻絕對是認真的。」
  
  「這下子,換我不明白你的瞭解了。你從哪裡看出來的?」知道他有不同的看法,破曉洗耳恭聽。
  
  南宮壽笑了,「就像你說的,朝露的個性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你不覺得這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有些改變?她很關心也很在意宇文愷,其程度絕對超過對待一個朋友或好哥兒們。」
  
  「這樣就能構成結婚的因素?」
  
  「當然不止。」他將她擁進懷中。「你忘了在醫院的那一幕了嗎?他們之間絕對不是沒有愛情,相反的,他們愛得比一般人深刻,是用生命去愛著對方,只是他們都還沒領悟到那份情感就是愛情。眼前的他們,單純得只知道身體力行的去付出,不求什麼,只衷心的期望對方快樂……結婚,或者也只是想永遠留在對方身邊的一個選擇。」
  
  「他們是愛著彼此的?」破曉回想。
  
  「沒錯,而且是「深愛」著彼此!」南宮壽強調。「好了,別再替朝露擔心。彼得潘想長大了,但我們不能指望改變是一夕之間的事。而宇文愷有他的過去,眼前也還不是個會將情愛說出口的人,給他們一點時間,我相信不久後他們便能明白那份感情,到時候他們整天在你耳邊濃情蜜語的,你恐怕會聽膩了「我愛你」三個字。」
  
  「才不會咧!」她態度堅決。
  
  「那是當然。」他心領神會,往她檀香小口輕吻了下,「今天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還沒有,不過我原諒你。」她也笑了,往他的唇上也親了下。「我也愛你。」
  
  「好啦,不談朝露他們了,來談談我們吧。既然有人結婚做了先例,你覺得我們該不該跟進呢?」他是很想的啦,就看佳人同不同意羅。
  
  「別想,我們說好晚一點再談這些的。」
  
  「反正朝露都結婚了。」
  
  「不能這樣說,還有大姊呀。」
  
  「其實沒有多大差別的……」
  
  當小倆口研究著該不該跟進,索性也結姻了事之時,在他們之下的下一個座位內──
  
  「愷,你想,南宮能不能說服小三呀?」一坐上摩天輪,朝露就苦著一張臉問。
  
  「放心,沒事的。」宇文愷自然是好言安撫她。
  
  其實他也不知道她在在意什麼,畢竟他不覺得她那小妹有什麼可怕的,頂多是不太能接受他們兩個已婚的事實,等過一陣子習慣後自然就沒事了,有必要這樣緊張與不安嗎?
  
  「可是……」朝露總覺得破曉的不認同讓人有種缺憾的感覺。
  
  「難道你後悔嫁給我了?」宇文愷不甚滿意的看著她。
  
  「當然不是,只不過……」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索性換個方式問,「你想,小三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啊?我們結婚不好嗎?」原本她還以為小三會誇獎她找到一個好老公的呢。
  
  「不是,她只是有些擔心而已。」宇文愷將他所看到的告訴她。
  
  「擔心?擔心什麼?你偷看她的想法了嗎?她是怎麼想的?」朝露不懂,連忙追問。
  
  「她以為我們只是鬧著玩的。」他淡淡的解釋。
  
  「她怎麼會這麼想?這個誤會可大了。」朝露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過來,讓我抱抱你。」宇文愷突然說。
  
  他好想親近親近她。由於她的家人還不能接受他們兩個已婚的訊息,因此別說是像以往那樣同床共枕了,就連親熱一點的姿勢都會遭來異樣的眼光。更別提洞房花燭夜了,那簡直是一種奢求。
  
  在家人關愛的眼神下,聽話乖巧又重面子的她在這兩天自然是離得他遠遠的,現在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他若不好好利用,那他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羞羞臉。」嘴上是這樣說,但朝露還是相當合作的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
  
  「羞羞臉?」他邪邪的看了她一眼。「真正羞羞臉的事我還沒做呢!」
  
  說完,沒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與空間,他吻住她,放縱自己與她的唇舌交纏,汲取那完全屬於他一人的甘醇芳甜。
  
  打從知道她健康如昔後,他就想好好的吻吻她了,只是時不我予,要不然他想做的還不止這樣。
  
  他愈來愈色情的吻及讓人熱血沸騰的撫觸讓朝露羞紅了臉,她不由得聯想到,他們之間尚少了某項行為才能落實他們夫妻的身份……以他親吻及碰觸她的方式,她是不排斥啦,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好奇與期待。但現在?
  
  「唔……」她費了好大的意志力才能推離他讓人暈陶陶的親吻,一手還抓下他停放在她胸前不規矩的手,「不行這樣,這裡……這裡不行的。」
  
  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她只知道這裡是公共場所,就算摩天輪上能偷得片刻獨處的機會,但等一下要是讓人發現有什麼異常,那可就慘了。
  
  「這裡不行,那換個地方就可以了?晚上我去找你。」他直接下結論。
  
  「哎呀,你一點都不瞭解我的意思。」朝露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我在擔心小三的事,你就一直想這個。」
  
  「我說過你妹妹那邊沒什麼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宇文愷捧起她的苦瓜臉哄著,不明白她怎麼還在擔心。
  
  「我怎麼能不想?小三誤會我們只是鬧著玩的,我們必須讓她知道我們的認真。」朝露表現出異常的堅持。
  
  「要怎麼告訴她?」宇文愷反問。
  
  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要如何具體的告訴第三者明白?
  
  果然,朝露讓他問倒了。
  
  「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只要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他如此堅信,也這樣的告訴她。
  
  一時無法提出反駁,朝露默然了。
  
  「真奇怪,難道他們都看不出我愛著你而你也愛著我的事實嗎?兩個相愛的人結婚是很正常的,不是嗎?」過了半晌,朝露還是提出了困惑。
  
  「可能是他們都不懂吧。」將臉埋在她的頸邊,宇文愷一面偷香一面呢喃。
  
  「嗯,對,他們都不懂。」她認同。
  
  這一對小夫妻並不是他人想像中的尚未領悟情愛,他們只是認定了彼此,也只知道身體力行的用心去愛著對方,而沒有習慣將愛不愛的問題掛在嘴上罷了。
  
  「別這樣,好癢喔。」受不住他在頸邊的吮咬,朝露笑著求饒。
  
  「別想那些了。」宇文愷果真停止偷香竊玉的行動,和她額抵著額。「我們永遠在一起。」
  
  「沒錯,我們永遠在一起。不過……」她退開來,臉上有著疑惑,「愷,你的名字裡明明沒有個光字,為什麼你會是小光?」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她壓根就聯想不到眼前的愷就是她兒時的玩伴小光,所以認不出他實在也不能怪她。
  
  沒料到她會想到這個問題,宇文愷笑了。
  
  「那不過是怕我遭有心分子挾持臨時起的小名……但從你口口聲聲說記得初戀情人、兒時的小光,卻認不出我就是小光的結果看來……嗯,該罰!」
  
  沒預警的,他擰住她的巧鼻,引來她咿咿嗚嗚的叫痛聲。
  
  「哎呀,人家不敢了嘛,愷……」
  
  一場情人間的嬉鬧就此開場,求饒聲、呼痛聲、笑鬧聲不絕於耳。相較於這個座位的濃情蜜意,下一個座位內的雙人組就顯得太尋常了些──
  
  「哇!我們好高喔!」摩天輪升至最頂點,佑佑興奮的嚷著。
  
  「對呀,我們在最頂點了。」晨曦愉快的附和。
  
  三組人馬中,恐怕也只有這兩個人有心好好的玩一場。不過,巴著玻璃窗的佑佑像是臨時想到什麼,又乖乖的坐回座位上。
  
  「曦姊姊……」像是有所顧忌,端坐的佑佑顯得有些遲疑。
  
  「怎麼了?」沒發現佑佑的反常,晨曦兀自高興的看著摩天輪下螞蟻似的小人兒。
  
  沉默了一下,佑佑還是問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告訴露姊姊跟曉姊姊關於爹地的事?」
  
  像是投下一枚炸彈,晨曦立時頓住了。
  
  對喔,她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佑佑,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告訴露姊姊跟曉姊姊這件事?」這下子連晨曦也沒心情玩了,而且她打商量的語氣煞是認真。
  
  「你不想告訴她們嗎?」佑佑有些不解。
  
  「當然是要告訴她們,畢竟那人是你爹地。可是……」可是什麼呢?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們最後一定會知道的。」佑佑極具智慧的分析──這一點,端賴破曉的教育。
  
  「沒錯。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用說了。」晨曦快樂的下結論。
  
  「為什麼?」佑佑不懂。
  
  「反正她們最後一定會知道的嘛!」笑咪咪的解釋後,晨曦有了新發現,「啊!
  
  快看,下面有大遊行耶,有你最喜歡的小熊維尼喔。」
  
  「在哪裡?在哪裡?」終究還是孩子,佑佑的心思一下子便讓摩天輪下的遊行給吸引走了。
  
  湊在窗邊,繽紛熱鬧的遊行並未完全帶走晨曦的注意力。經過佑佑的提起,她心底無法自主的泛起那個男人的影像──海盜般的微鬈亂髮、孔武懾人的體魄、凌厲的眼神、近似天性般的掠奪習慣……
  
  搖搖頭,像是想搖掉這些惱人的影像,晨曦收斂起心神。
  
  別想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隨著摩天輪繞過一周後緩緩的降下,決定不再多想的晨曦又有了遊玩的心情。
  
  走,看遊行去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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