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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彤琤]笑擁晨曦【日光三部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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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5 00:30:13
  第九章
  
  事實再次的證明,「想」跟「做」之間,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雖然做了不下十次的深呼吸了,但晨曦還是杵在客房的門前,猶豫再猶豫。
  
  好可怕,她真的要進去勾引人嗎?要是不成功,那豈不是很丟臉?以後她還能做人嗎?
  
  可是……如果她不試試,佑佑就會讓獨孤老夫人搶走了。佑佑可是他們俞家的寶貝,她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呢?
  
  晨曦咬著牙,抬起素手,雖然已經往門上敲了下去,但就是在門板前的零點三公分停住。
  
  天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現在她該怎麼辦呢?她是一個沒用的姊姊。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想保住佑佑,她憑什麼保住佑佑呢?
  
  就在晨曦在門外自怨自艾時──
  
  「誰?」
  
  緊閉的門板霍然被打開,門內應該安歇的獨孤戰一開門,聽到顯然是嚇到了的抽氣聲後,就看到晨曦一張慘白的麗顏。
  
  「晨曦?」他是感覺出門外異常的細微聲響這才開門出來探視的,只是沒想到門外的人是她……不及細想她出現在他門外的原因,她無助的驚慌模樣讓人不捨,他連忙將受驚的她摟入懷中拍撫。
  
  果真是人嚇人會嚇死人。沒想到門會突然打開的晨曦這次臉都嚇白了。
  
  「別怕,沒事的。」低沉的嗓音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伴隨著他的拍撫,依偎在他懷中的晨曦逐漸定下心來。
  
  很好,雖然被嚇得半死,但總算是因禍得福,這樣也算是有進一步的接觸了。聞著獨孤戰身上沐浴後的好聞氣味,還驚魂未定的晨曦安慰自己。
  
  「怎麼是你?有什麼事嗎?」感覺她的顫抖不再那麼劇烈後,在讓人控制不住的遐想出現前,獨孤戰推開了她。雖然一雙手還捨不得的環著她纖細嬌柔的身軀,但至少兩個人的身體保持了些微的距離。
  
  「我……我……」怎麼辦?該說她是來勾引他的嗎?
  
  「睡不著是不是?」他試圖找出她支支吾吾下的意思。
  
  「嗯。」他的代答讓她鬆了一口氣,乾脆順著他的話說。
  
  「那……要不要喝些牛奶?」想了下,他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
  
  「不要。你……陪我聊天好嗎?」她靈機一動,想到一般的藉口。
  
  好像常看到這種情節,男女主角聊著聊著就聊到床上去了,然後運氣比較不好的,十個月後就等著抱娃娃了。
  
  「聊天?這時候?」他揚眉,下意識的看了看表──指針正顯示出快十二點了,通常這時候她早睡了。
  
  這個晚上,她好像盡說些出人意表的話。之前他已經想了半天關於她的怪異言行,而現在她還是一樣不太對勁,好像在圖謀什麼似的……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嗯。」她肯定他的疑問,然後彷彿想到些什麼,「還是你想睡了?」如果是的話,那她就沒戲唱了。
  
  「無妨,如果你想聊的話。」她語氣中的失望讓他如此回答。
  
  「要要要,我們來聊天。」她一連說了三個「要」來表示她的決心。
  
  「到客廳嗎?」
  
  「不用了,到我房間去好了。」她提議,覺得在熟悉的環境中可能會比較有信心,如此一來,勾引人大概會比較有效果。
  
  「到你房間聊天?」獨孤戰想確定他所聽到的。
  
  是他聽錯了嗎?在這種時刻到她的房間去聊天,又只有兩人單獨相處……天,不要考驗他的定力,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總是在面對她時無條件的棄械投降。
  
  「嗯,來吧。」沒發現他的天人交戰,晨曦肯定他的疑問後便逕自帶他回房去了。
  
  雅致的房間就如同一般女孩家的閨房,乾淨素雅,帶著屬於她的淡淡馨香……但這都還是其次,讓人感到痛苦的是她。
  
  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及膝的純白睡衣,映得絕美的嬌容如此的純真、如此的聖潔、如此的……誘惑人,就好似一個迷途天使不經心的讓自己置身於紅塵俗世中,讓人不由得被她深深的、深深的吸引……
  
  覺得腦袋開始不受控制想入非非的獨孤戰立即明白這是一個錯誤。
  
  「我們去客廳吧。」要不,他很難保證不會做出什麼來。
  
  「不用了,過來坐下吧。」晨曦拉著他一塊兒到床沿坐下。
  
  想到兩個人就坐在同一張床上……跟這個他渴望得全身疼痛的女人,在同一張床……不受控制的想像力讓那些會使人血脈僨張的場景一一冒出,像是床會螫人般,獨孤戰突然站起來。
  
  「怎麼了?」晨曦納悶的看他起身往一旁梳妝台的椅子坐去。
  
  「沒事。」這事說出去,他大概也不用做人了。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狼狽過,竟為了一個女人活像是思春期的小毛頭似的,一點自制力都沒。
  
  「那你過來一起坐嘛。」要不她還得費一番功夫將他騙到床上來。
  
  「晨曦,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讓她又拖回床上坐好,強忍著心中的騷動問。
  
  要不是知道她純真無瑕宛若一張白紙,他真會以為她是在引誘他。
  
  「做什麼?」她無辜的看著他。
  
  他不是身經百戰,對這種事很瞭解的嗎?難道他一點也看不出來?真枉費她這麼辛苦的想騙他上床。
  
  「算了,沒什麼。」他頹然的爬梳下不再一絲不苟的發。
  
  「你頭發放下來比較好看耶。」暫時忘了引誘的事,晨曦突然說。
  
  他頓住,看著她。
  
  「真的,平常一絲不苟的樣子看起來比較嚴肅、冷硬、不好親近,這樣看起來就年輕許多,而且有種魅力,好像……」晨曦搜尋著形容字眼,「像海盜!」
  
  「海盜?」這形容讓他皺眉。
  
  「對呀,那種橫行霸道、強取豪奪、威風凜凜的大海盜。」她快樂的比手畫腳。
  
  獨孤戰讓她的形容詞及快樂的模樣給弄得哭笑不得。
  
  「你這樣看起來很棒喔,冷冷的、酷酷的,有種浪蕩的氣息。如果哪一天你的公司倒閉的話,你可以考慮朝演藝圈發展,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迷喔。」她煞有介事的跟他建議。
  
  這就是聊天了吧?省略掉公司倒閉的那一小段,其他的倒是很好聽……
  
  「那你呢?也會是我的迷嗎?」他露出帶著些邪意的迷人微笑。
  
  羞澀的笑容浮現,晨曦不予置評的扭絞著手指頭。
  
  「嗯?」他沒放過她。
  
  「呃……那個……我不知道。」支吾其詞了半天,最後的結論形同廢話。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他又逼進了一些些。
  
  他他他……靠近她了耶!這是不是表示有進一步的進展了?那她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好緊張喔!
  
  晨曦舔舔唇,糾纏的十指已經快纏成死結了。
  
  「你想……我……我可不可以……親親你?」應該是進展到這裡沒錯,書上說的,等親過後,自然而然就會發生「那種事」了。
  
  要是現在在上演喜劇片的話,獨孤戰真會跌到床下去。
  
  「什麼?」他一雙濃眉狠狠的糾結在一起。
  
  「你在生氣嗎?」她有些擔心。他是不是不願意讓她親啊?
  
  「沒有,我只是想確定我聽到的。」獨孤戰做了次深呼吸,雖然還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但至少那對大凶眉舒展了些。
  
  「就……就親親你嘛,像昨天晚上那樣,不可以嗎?」說到後來,晨曦不但說得順口,還有些理直氣壯,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無法抑制心中那份怪異的感覺,他看外星生物似的看著她。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她點點頭,但又有些遲疑。
  
  「我想,我的追求應該是成功的,是不是?」她不太確定。
  
  「那一直就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嗯!」她快速的點了下頭,連忙從化妝台的抽屜裡拿出了某樣東西,然後像個邀功似的孩子來到他面前。「我都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他瞪視她的展示。
  
  「看,戒指。是我爸爸的,小三將它留給我,說是要當傳家寶。」她解釋。
  
  那又怎麼樣?獨孤戰看著她。
  
  「朝露說我可以拿來訂婚用,當成我們家大姊夫的認證。」她又解釋。
  
  那……
  
  「你該不會是在跟我求婚吧?晨曦。」他艱澀的將他的大膽假設問出口。
  
  「嗯!」晨曦羞澀的笑笑。
  
  獨孤戰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面臨過無數的競爭對手,而且一個比一個難纏,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思緒堵塞且辯才有礙;也不知道是整件過於荒謬的事讓他太過驚訝、太過生氣、還是好笑得讓他做不出反應,總之他就是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只能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怎麼樣?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求婚?」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PLAY鍵被按下,重拾說話能力的獨孤戰已將一切重新組合整理過,而且有了因應之道。
  
  「當然。」他說。「求婚是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之前便說過,他是奸商,還是個很奸、很奸的奸商,別說在時機的掌控方面是個頂尖好手,光是將送上門來的好運往外推這一項,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個奸商會做的事。
  
  「你答應了?」晨曦驚喜地問。
  
  「我能怎麼說呢?」他對她微笑。
  
  想將她娶進門,想跟她朝夕相對……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如果結婚能得到他想到的,那他就放手去做,反正早先他也想向她求婚,只是沒求成而已,現在得到他想要的結果,過程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你看,剛剛好耶!真好!」晨曦興匆匆的將父親遺留的婚戒戴到他的手上,差不多的尺寸讓她驚喜。
  
  獨孤戰將原先就戴在手上的戒指拔了下來。
  
  「這給你。」知道尺寸一定不合,他替她解下頸上的項練,串好後又幫她戴回去。
  
  「好漂亮。」她讚道。
  
  獨孤戰滿意的看著晨曦戴著他的尊玉翡翠戒,沒說那是他們獨孤家傳家用的。
  
  「那……那我可以親你了嗎?」把玩了一會兒掛在胸前的戒指,晨曦想起她原本該做的。
  
  「請便。」他合作的閉上眼。
  
  跪坐於他的身旁確定他沒有偷看後,她正想親他,這才發現角度有待調整。
  
  「你躺下來,這樣我不好親。」覺得有些不方便的晨曦要求。
  
  獨孤戰二話不說,躺了下來。
  
  嬌嬌弱弱的唇瓣緩緩的碰觸著他冰冰涼涼的薄唇,晨曦搜尋昨夜的記憶,模仿他昨日的方式,怯怯的探出香舌描繪他的唇……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他立即給予最狂熱的回應。一下子,原本在她手中的主導權便被取代,由得他的舌尖深入她的口中,難分難解的與她緊緊交纏著。
  
  良久,一吻中止,晨曦恍恍惚惚地發現自己又躺在他的身下了。
  
  看她睜著夢幻的星眸信任的看著他,獨孤戰挫敗的呻吟一聲,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光景,他就幾乎喪失了理智。
  
  他想離開她的身上,但她的一雙藕臂卻勾住了他的頸項。
  
  「快放手,你不明白會發生什麼事。」即使已經痛苦得快爆炸了,他還是壓抑下慾望給予善意的忠告。
  
  「戰……」她喚他,想著該用什麼方式留下他,下意識的舔舔唇。
  
  這無意識的小動作足以使聖人瘋狂!獨孤戰呻吟一聲,覺得自己會就這樣死去。
  
  「你不舒服嗎?」偏著頭,她好無辜好無辜的問。
  
  「你再這樣看著我,昨晚中斷的事就沒法子等到我們的新婚之夜了。」他苦笑。
  
  「那就不要等了。」她定定地看著他。
  
  他僵住,不敢置信的對上她純潔羔羊般的無辜表情。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屏息以待。
  
  「你會傷害我嗎?」想了想後,她有些擔心的問。
  
  「不會。你知道的,在這世上,我是最不可能傷害你的人。」他好溫柔好溫柔的對她說。
  
  「我相信你。」她一直就知道他是不會傷害她的。
  
  「你真的確定?只有這一次後悔的機會了。」他看入她閃著盈盈波光的美目。
  
  晨曦鼓起勇氣,對他露出一個絕美的笑顏,而後,勾住他的臂膀拉下了他,嬌嬌怯怯的主動送上一記輕吻。
  
  這就夠了。
  
  綿綿細細的啄吻一一落到她白裡透紅的冰肌玉膚,獨孤戰並不是特意的,但他就是自動的放緩了速度,並用前所未有的溫情來點燃她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情慾之火。
  
  他不急著佔有她──即便他早已經是疼痛難當──除了怕他狂猛的索求會傷到未經人事的她之外,他更想要慢慢編織一張網,將她牢牢網在其中,讓她一生一世當他的小女人……
  
  在他的引導下,她之前看了很多、正打算誘惑他來做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做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隨著衣衫的落盡,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過自己的晨曦,心中自然是緊張的;但在他細語呢喃的誘哄中,那感覺卻沒有想像中的可怕,甚至……甚至……
  
  晨曦無法思考了,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耳語一點一滴的侵入她的世界……不知所措的她只能無助的承受他給予的一切,跟著他探索書中那讓人納悶的激情歡愛。
  
  因為他,烈焰焚身的她總算明白了書上的空行、換一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夜,還很漫長,要她說的話,那這就是空行、換一頁的時候了。
  
  ***
  
  楊禮軍是瞪大眼,看著獨孤戰吹口哨進公司的。
  
  總聽人說物極必反,老大是不是昨晚讓他們給氣瘋了?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隱藏在離他最遠處,楊禮軍極其小心的觀察著。
  
  上一秒他還看見獨孤戰大步的往辦公室走去,下一秒就看他前進的腳步一頓,而後,像是裝有雷達偵測器般的利眼便往他藏身的方向掃射而來。
  
  「楊禮軍,你在那裡等死啊?」
  
  帶笑?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氣?
  
  楊禮軍讓獨孤戰的語調給弄傻了眼。
  
  原本還以為老大會先殺了他而後快的,誰讓他昨晚在小嫂子面前失言,提到過去那些鶯鶯燕燕的事。但誰能想到,在他自責了一晚、冒著生命的危險來上班的時候,他老大竟是一派西線無戰事的平和模樣,甚至聲音中還帶有笑意?
  
  「快點,我有事要交代。」像是沒看見他的詫異,獨孤戰催促。
  
  經過一夜溫存,他本不想來上班的,要不是枕邊佳人不勝嬌羞的要他來,又要不是他想讓楊禮軍這狗頭軍師在最快的速度內辦妥婚嫁事宜,他壓根就不想出現在這裡。
  
  龍頭老大都吩咐了,楊禮軍就算想怎麼樣也沒轍。他只得現身,跟著進到辦公室內。
  
  「戰,你的尊玉翡翠戒呢?」在獨孤戰說出任何吩咐前,一直努力觀察他的楊禮軍已有了發現。
  
  尊玉翡翠戒可是獨孤家的家傳寶戒,怎麼才一個晚上而已,他從未離身的戒指就不見了?而且另一隻手上還多出個不同款式,看起來不是很值錢的男戒?
  
  「你……小嫂子?」綜合今天看到的所有異象,楊禮軍有了結論,但他的理智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你……你吃了小嫂子?」
  
  天,這怎麼會?他還以為終於有個不一樣的人能拴住老大的心,讓視女人為玩物的老大產生憐惜珍愛的情緒,繼而有尊重、保護、珍惜之心,誰曉得他原本極看好的小嫂子還是讓老大給吃了。
  
  「你那是什麼態度?」獨孤戰的好心情讓楊禮軍的反應澆熄了一點點,他瞇著眼看著好友兼得力助手。
  
  「我還以為小嫂子對你而言是不同的,你怎麼能就這樣吃了她?」生怕清新可人的晨曦被吃得不明不白又沒名沒分,楊禮軍氣急敗壞的質問。
  
  「敢情我要吃了她還得跟你報備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問題是小嫂子不是以前的那些女人,她是個好人家的女孩,值得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好好珍惜。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呢?」楊禮軍已經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我為什麼不可以?你沒看見的戒指就是送給她了。」獨孤戰沒好氣的答。
  
  「那又怎麼樣?雖然尊玉翡翠戒是獨孤家的傳家之寶,有著無比的身價,但那比得上一個女孩兒家的清白嗎?你把戒指送她……」送她?
  
  領悟到這個字眼的意義,並將之跟那個不值錢的戒指聯想到一塊兒後,楊禮軍將事情重新組合一遍……
  
  「老大,你將戒指「送」給小嫂子,所代表的意思是我現在想的吧?」依照老大以往用禮物打發女人的方式來看,他會這麼樣的不確定也是情有可原。
  
  「你說呢?」獨孤戰惡狠狠的看著他。
  
  「這……這讓我很難說,你是想定下來了?不是玩弄小嫂子的感情?」冒著生命的危險,楊禮軍堅持問個清楚。
  
  他這一問,獨孤戰可不滿了。
  
  「你哪一隻耳朵聽見我是在玩弄她的?」這是怎麼回事?他做人真有那麼失敗嗎?怎麼他難得興起的獨佔欲都沒人能看得出來?
  
  「你真的想定下來了?」楊禮軍驚喜地問。
  
  快快快!等一下可得告訴獨孤媽媽這個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廢話。」獨孤戰又瞪了他一眼,將他的一點心思全看清了,「你先別急著告訴我媽,先幫我把事情辦好再說吧。」
  
  「什麼事?」楊禮軍蓄勢待發,整個人看起來蠢蠢欲動。
  
  「你猴急什麼?」獨孤戰實在看不下去了。剛剛就是要交代他去辦事,結果他在那裡說些有的沒有的,現在卻又像是趕著投胎似的。
  
  「沒什麼。」楊禮軍摸著鼻子嘿嘿直笑。
  
  白了他一眼後,獨孤戰開始交代──
  
  「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備一場婚禮,記住,簡單、樸實跟莊重是重點,你別來我媽那一套,弄得誇張、奢華又珠光寶氣的,我是要娶老婆,不是辦套交情的社交宴會。」知道楊禮軍這報馬仔一定會先去跟他老媽通風報信,所以獨孤戰特地交代。
  
  「是是是,我知道,你絕絕對對可以相信我。想想,我哪一次幫你辦事不是弄得漂漂亮亮的?」這可不是在吹牛。
  
  「先做出成績來再說吧。」獨孤戰實事求是。
  
  「安啦!我辦事,你放心。」嘻嘻一笑後,楊禮軍風一般的捲出門辦事去了。
  
  事情交代完畢,還順手批閱幾件公文後,已經順應佳人要求到公司露露臉的獨孤戰自然也沒留下的必要了;就看他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離開了辦公室。在前往取車的路上,想著他出門前還嬌慵的賴在床上的可人兒,經過一夜歡愛而徹底紓解的身體又熱了起來,恨不得能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佳人的面前。
  
  獨孤戰本想在最快的速度下回到俞家,只可惜運氣不佳,車子才剛發動而已,就讓急急奔來的秘書攔下。
  
  臨時冒出的緊急事件需要人留下處理,可他得力的助手已經早一步離開──他當然知道,楊禮軍這狗頭軍師美其名是去發落結婚事宜,但事實上,這小子是去跟他老媽通風報信去了。
  
  悶了一肚子火,但事情又不能放著不管,獨孤戰只能頂著一張比大便還臭的臉留下來了。
  
  這一拖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獨孤戰完全想不到,等他回到俞家後,迎接他的會是大門深鎖、人去屋在的狀況。
  
  兒子與心上人的無故失蹤掀起了一場風暴,獨孤戰就像是個會移動的地雷般,走到哪兒炸到哪兒;而最無辜也最倒楣的受害者不是別人,自然是原本興奮的準備婚嫁事宜的楊禮軍了。
  
  因為獨孤戰殺氣騰騰的翻江怒焰,苦不堪言的楊禮軍陷入了地獄般的生活,人生指數頓時down到了谷底,拉出一條長黑,真是慘到了最高點。
  
  人生的變化真的很大的,不是嗎?
  
  ***
  
  跟台灣那方的獨孤戰比起來,遠在日本的俞家當家的情緒也好不到哪兒去。
  
  「曦姊姊?」坐在迪士尼樂園的摩天輪上,貪看底下風光的佑佑突然叫了聲。
  
  佑佑?晨曦?迪士尼樂園?
  
  沒錯,就是他們!跟著家裡的破曉大老爺,他們也來到了日本。
  
  事情的起因是讓人措手不及的。
  
  就在晨曦忍著身子骨的酸痛,帶佑佑到市場買菜想做些好料的那一天,她才剛進家門,就看見跟男朋友出門遠遊的破曉回來了。她還沒來得及為前一晚的事感到羞澀不安,也還沒來得及說說最近發生的事,就聽到剛掛上電話的破曉宣佈了壞消息──
  
  在日本的朝露患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
  
  接下來是一陣的兵慌馬亂,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他們所有的人全到了日本;而在見到朝露的兒時玩伴後又發生了小小的混亂,等混亂□清後才知道,原來朝露沒事,只是讓人給陷害了。除了感冒外,她強壯得跟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樣。
  
  雖然害他們擔心個半死又大費周章的全體來到了日本,但只要朝露好好的,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為了朝露一如往常的健康,大家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照理而言,應該是這樣沒錯,但問題就出在朝露結婚了!
  
  沒錯,她背著家人跟人結婚了,而對像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兒時玩伴,宇文愷。
  
  倏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任誰都會感到吃驚的;但破曉不光是吃驚而已,身為一家之主的她險些氣炸了。
  
  這個朝露是嫌活膩了嗎?竟然敢背著家人偷偷的跟人結婚?!
  
  破曉並不是嫌宇文愷這個人不好──她這個熟知財經方面消息的人,自然是知道宇文愷這個人;而在男友南宮壽的解說下,她更是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雖然他跟朝露同齡才十九歲,但他已經身為宇文產業的負責人,才能自是沒得挑剔;更何況他還長得超級養眼……有這樣的姊夫,她實在該感到與有榮焉。
  
  但問題不是出在人品或家世,而是他們兩個人才十九歲就結了婚,還是在沒有通知家人的情況下……這要人怎麼接受?
  
  所以破曉的心情一直不好,雖然接受了宇文愷極友善的招待,但一個禮拜過去了,她的心情指數一直沒上揚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晨曦自然是不敢拿「小事」來煩擾這個心情低落的小妹了。
  
  「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告訴露姊姊跟曉姊姊關於爹地的事?」想了想,佑佑還是問了。
  
  像是投下一枚炸彈,晨曦怔住了。
  
  對喔,之前一直避著不談,加上玩得太高興了,她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佑佑,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告訴露姊姊跟曉姊姊這件事?」這下子,晨曦沒心情玩了,而且她打商量的語氣煞是認真。
  
  「你不想告訴她們嗎?」佑佑有些不解。
  
  「當然是要告訴她們,畢竟那人是你爹地。可是……」可是什麼呢?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她一直沒忘了這件事,只是不敢提罷了。至於為什麼不敢提……這多半還是因為破曉的情緒不是很好,她不想再多生是非讓妹妹操心。反正她已經處理得很好了,不是嗎?另外,還有個小小的原因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關於那個人跟她……
  
  「她們最後一定會知道的。」人小鬼大的佑佑極具智慧的分析──這一點,端賴破曉的教育。
  
  「沒錯。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用說了。」晨曦快樂的下結論。
  
  「為什麼?」佑佑不懂。
  
  「反正她們最後一定會知道的嘛!」笑咪咪的解釋後,晨曦有了新發現,「啊!快看,下面有大遊行耶,有你最喜歡的小熊維尼喔。」
  
  「在哪裡?在哪裡?」終究還是孩子,佑佑的心思一下子便讓摩天輪下的遊行給吸引走了。
  
  湊在窗邊,繽紛熱鬧的遊行並未完全帶走晨曦的注意力。在佑佑提起後,她心底便無法自主的泛起那個男人的影像……
  
  一直沒跟他聯絡,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對於她的不告而別,他會怎麼想呢?
  
  搖搖頭,像是想甩掉惱人的問題及影像,晨曦收斂起心神。
  
  還是別想了,反正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出國後才發現身邊沒有他的聯絡資料嘛。
  
  隨著摩天輪繞過一周後緩緩的降下,決定不再多想的晨曦立時又有了遊玩的心情了。
  
  走,看遊行去羅!
  
  
匿名
狀態︰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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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5 00:32:02
  第十章
  
  任何一個有腦袋的人都知道,當破曉尚未釋懷前,最好是小心點,千萬別惹她。
  
  在這樣氣壓低迷的非常時刻裡,當一雙鐵臂在她開啟家門、尚來不及踏入之時探出,由她的衣領處將她整個人揪起拎了進去時,除了南宮壽立即欺上前去搶救心上人外,所有人皆讓這雙鐵臂的主人給驚呆了。
  
  這人是不想活了嗎?竟在他們俞家的地盤上這樣對待小三!
  
  一起回到了台灣,只是各有心事而跟在後頭的晨曦與朝露對看一眼,在佑佑已忍不住好奇的拖著新玩伴宇文愷靠過去前也擠了過去。
  
  極強烈的精神意念由屋內輻射而出,力量之強大,讓還在外面的宇文愷也感應到──
  
  晨曦,晨曦,晨曦……
  
  「南宮,住手,他是為大姊而來的。」天賦異稟的宇文愷讀取到這強大的意念,怕引起不必要的風波,連忙大喊。
  
  大姊?
  
  以一個讓人從衣領處揪起,雙腳不著地的人看來,破曉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施暴」之人的樣子不光是冷靜,姿勢還美得緊。
  
  「晨曦在哪裡?」陰狠的語氣加上狂猛的模樣,拎著她的仁兄活像是地獄惡鬼,破曉沒流露出一點懼意還真是有夠勇敢。
  
  「戰啊,有話好好說,你別嚇壞小女生了。」在一旁攔阻不及的楊禮軍急了,一點也沒注意到他口中的小女生壓根就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爹地?」興匆匆擠進來看戲的佑佑嚇了一跳,驚訝得將從未當本人的面叫過的稱呼脫口而出。
  
  可惜他的親爹沒時間感動,注意力全在兒子身後的人身上。
  
  「啊?」跟在佑佑後頭進來看戲的晨曦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一聲。
  
  「你到哪裡去了?」他厲聲問。
  
  獨孤戰將拎在手上的破曉丟給虎視眈眈的南宮壽,樣子活像剛從海上掠奪完回來的海盜,大步走向她。
  
  「我去日本看朝露,她讓人陷害,我們還以為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晨曦順手想理理顯得凌亂的衣著,但伸出去的素手讓他包住了。
  
  「你應該告訴我一聲的。」他檢視著她,生怕多日不見會讓她少了一角;雖然氣急敗壞,但檢視她的動作卻是輕柔的。
  
  「我……我沒有你的電話嘛。」晨曦囁嚅著,說出會讓人氣得吐血的答案。
  
  為避免失手掐死她,確定她完整無缺後,獨孤戰將她用力的、死命的、狠狠的抱入懷中。
  
  「怎麼了?你還好吧?」她藕臂自然而然的環住他,有些擔心。
  
  「再也不准你這樣無故的丟下我!」他痛苦的說,□啞的聲音中隱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
  
  天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從沒經歷過這樣不安、害怕、擔心、懷疑、恐懼……還有更多更多他說不出名堂的煎熬與難受,如果這就是被人遺棄的感覺,一次就夠了,他再也不要經歷一次這種找不到人、只能用最笨的守株待兔來等待她的感覺了。
  
  「我沒有丟下你,我只是去看朝露……」她吶吶的解釋,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她才離開幾天,他就表現出這麼痛苦跟沉重的樣子?
  
  「不行,不行。」他斷然的否決,「你怎麼能在我們有了那樣的關係後這樣待我?」
  
  關係?什麼關係?
  
  所有的人豎直了耳朵,心眼也飛快的運轉著,除了楊禮軍外,每一個人都在猜想獨孤戰話中的意思。
  
  晨曦的臉紅了,她沒想到他會提到那一夜的事。
  
  「我……唔……」在她想再說些什麼前,獨孤戰狂猛的用唇封住她的櫻桃小口,而且不是輕啄淺嘗的吻,而是結結實實的法國式深吻。晨曦完全沒有抗拒的力量,只是由得他不斷的需索、不斷的需索……
  
  他一直想這麼做;在她甫出現他的眼前並又置身他懷抱中時,他必須做些什麼來感受她的存在。
  
  朝露的下巴險些就要掉到地上。
  
  情況原本就已經夠令人驚訝,現在又當場上演火辣辣的熱吻鏡頭?!再下來還有什麼?真讓人期待。
  
  宇文愷好笑的由背後摟住她,準備隨時接她不小心掉下來的下巴。
  
  至於破曉倒沒說什麼,只是讓南宮壽抱著她,冷眼看著一切。
  
  而其中最慘的還是楊禮軍,為了顧及國家幼苗的身心發展,他得負責摀住佑佑的眼睛,並在小傢伙掙扎不休的時候摀住他製造噪音的口。此外,他還得擔心此刻的情勢,現場的觀眾實在太多,且於情於理,一般人應該是不太能接受自家大姊在自個兒的眼前上演親熱戲……
  
  楊禮軍清了清喉嚨,試圖讓那對吻得渾然忘我的愛情鳥能克制一些些。
  
  他的努力多少是有效的,尤其加上佑佑被摀住嘴巴咿咿唔唔的叫嚷,雖然獨孤戰壓根不想理會,但晨曦可想起了身處的場合──她的家人都在一旁看著哪。
  
  可惜這時才想起來已經太遲了。她抽離了這個吻,但也無顏見江東父老了,只能將紅成一片的嬌顏埋入他的懷中。但她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只會讓人更加懷疑她與他之間的關係。
  
  破曉沒說話,不想干預她處理家事的南宮壽自然不會開口;而朝露當然不會笨得讓自己出頭,她只要安靜的看戲就好。
  
  愛妻如此想,俞家的新成員宇文愷可能有其他的意見嗎?當然也是跟著看戲了。
  
  於是,一對小夫妻就窩到一邊找了個好地方,舒舒服服的等著看戲。
  
  現場對陣的就只剩下獨孤戰與破曉了。
  
  抱著敵不動、我亦不動的策略,獨孤戰等著破曉開口,可破曉偏不如他的願,即使看見父親遺留給大姊的婚戒正戴在他的手上,她還是不發一語。在南宮壽懷中的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扭捏之色,只是用超年齡的沉穩靜靜等著,像是在謀算什麼。
  
  為了她這份沉穩與氣勢,素來愛才的獨孤戰在心中暗叫聲好,但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戰?」一個楚楚可憐的女聲喚著。
  
  若不是晨曦的叫喚,沉默戰術本還會持續一會兒的;但不似獨孤戰的有謀有略,在他懷中的晨曦因為這份靜默不安得快嚇壞了。
  
  「別怕,沒事的。」知道她怕這個小妹,所以他安撫她。
  
  他的安撫讓晨曦有了面對的勇氣。
  
  是啊,沒事的,她只是按照小三的計謀去做而已,又沒怎麼樣。
  
  如此一想後,晨曦愈來愈有信心,終於將她的鴕鳥頭從他的懷中抬起來了。
  
  「小……小三?」她鼓起勇氣,打破屋內不自然的靜默,只是美中不足的有點口吃。
  
  破曉用明察秋毫的利眼看了她一眼,嚇得晨曦好不容易推出來的勇氣差點又沒了。
  
  「別這樣,都是一家人,大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哎喲!」看不下去的楊禮軍出來打圓場,沒想到佑佑竟咬了他一口,害他痛叫出聲。
  
  「是呀,有話好說。」順著楊禮軍的話,晨曦柔柔的聲調中帶著些委屈。
  
  在破曉給予回應前,另一個出人意料的聲音冒了出來。
  
  「兒子,媽送湯來給你了,你決定要繼續等嗎……哎呀!」苦勸兒子回家未果的顏文鳳送補給品來,嚷嚷了半天,一進門看見晨曦,明顯的愣了一下。「媳婦,你回來啦?」
  
  媳婦?
  
  看戲看到這兒,朝露好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你是到哪兒去了?戰都快急死了!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要再亂跑了,好好的將婚禮辦一辦……哎呀,這兩個都是你的妹妹吧?」嘀嘀咕咕了半天,發現朝露跟破曉的顏文鳳驚呼,「喲,長得可真好,只可惜我沒有其他的兒子了……哎喲,禮軍,你拉著我做什麼?」
  
  趁楊禮軍拉著顏文鳳到一旁咬耳朵,破曉露出一個不見笑意,只讓人覺得冷的微笑。
  
  「很好!」她終於開口。
  
  看著終於說話的破曉,晨曦無辜的眨眨眼。
  
  「想說什麼,我會讓你說的。」
  
  ***
  
  知道再來的場面可能對老人與兒童不宜,楊禮軍認命的擔任起司機之職,將年幼的佑佑跟有孫萬事足的顏文鳳帶離了現場。
  
  剩下的,正好是三對人馬,各自佔據一方。緊坐在獨孤戰身邊的晨曦待大家坐定位後,急急的取得優先發言權,用很快的速度將獨孤戰與佑佑的父子身份解釋一遍。
  
  「那你跟他……」聽出了興味,朝露指指兩人,提出她的問題。
  
  就算這個大酷哥是佑佑的親生爸爸,那大姊怎麼會跟他進展到現在這狀況的?
  
  「沒什麼,其實我只是照小三的話去做而已。」晨曦的語氣無辜到了極點。
  
  獨孤戰讓那句「沒什麼」氣得半死,難道她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沒什麼嗎?
  
  他愈想愈火,可惜發言權已讓人先一步奪走了。
  
  「我的話?」破曉挑眉。
  
  「對呀。之前我不是問過你,如果有人想搶走佑佑該怎麼辦?是你說要我出賣色相,用美人計將對方迷得死死的,等嫁給那個人之後,順理成章當上佑佑的媽,這樣不但能留住佑佑,還為家裡撈到一個必要時可以賣個好價錢的大姊夫。」晨曦記得可清楚了。
  
  必要時可以賣的大姊夫?獨孤戰的一對大凶眉掃向破曉。
  
  該死的,這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不但會欺負她的姊姊,竟還用不當的言詞思想帶壞他的晨曦,簡直不可原諒。
  
  有守護神般的南宮壽在,破曉豈有白白挨瞪的道理。知道破曉的心思正在忙的南宮壽代她冷冷的承接下這份敵意。
  
  「我……」沒發覺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角力,破曉當場差點被晨曦的話氣死。「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天,她真是被大姊給打敗,只是隨口說說的話她竟然認真個十足十?這是什麼樣的思考邏輯啊?
  
  「隨便說說?」晨曦困惑極了。
  
  「小三,你怎麼可以隨便說說,難怪大姊會誤會了。」朝露總算還有點良心,不畏強權的跳出來為大姊說句公道話。
  
  「可是大姊又沒說清楚,我一直以為她在跟我討論小說的劇情。」沒想到情勢急轉直下,罪過竟轉到她身上來了?!這下子,破曉心裡可悶的了。
  
  「不是這樣的,是你一直不讓我說,後來就直接告訴我解決的方法了。」晨曦將她所認為的說出來。
  
  「那不是方法,OK?」破曉惱得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跟這兩個姊姊說話了,「我那天說的只是一堆狗屁不如的瞎扯,你你你……你怎麼會當真?」
  
  「真的嗎?那我……」她都做了耶,現在怎麼辦?晨曦無助的眼神散發著「我該怎麼辦」的訊息。
  
  「不許你後悔!」沒想到她們姊妹的幾句對話就要推翻一切,終止了與南宮壽的眼神角力賽,獨孤戰捧著晨曦的嫩頰,快要翻臉了。
  
  「我……我沒有要後悔。」遲疑了半天,晨曦聲如蚊蚋的細聲說著。
  
  「是喔,都讓人給吃了,要怎麼後悔?」破曉潑了她一桶冷水。
  
  「什麼?大姊,你你你……你跟他……做了?」朝露驚訝得都語無倫次了。
  
  這種事攤開來說實在羞人,已經漲紅一張粉臉的晨曦怎麼回答也不是,只好沉默以對。
  
  這默認幾乎要讓朝露嘔死了。
  
  真是的,她都是已婚身份了都還沒有機會做「那種事」,沒想到她那清純可人的溫柔大姊已經先她一步做過了!這簡直沒道理嘛!
  
  愈想愈覺得自己虧大了,朝露扯扯親愛老公的衣服,那種「好想跟進」的意圖很明顯的傳達給他。
  
  宇文愷寵溺的對她一笑,要她跟著他的暗示,然後趁雙方人馬又繼續纏鬥時,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他帶著她走出了家門,獨自偷歡去了。
  
  而這一廂──
  
  「夠了,我跟晨曦的事你別多管。」獨孤戰氣魄十足的撂下這麼一句。
  
  雖然看在晨曦的面子上他不想多跟這小丫頭計較,但他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晨曦一直處於被欺壓的狀態了。
  
  「我別多管?請問老大你混哪裡的?我是她的妹妹,你呢?誰比較有資格插手我大姊的事?」破曉冷哼。要她放著她大姊不管,除非她死。
  
  「她是我的人,我們就快結婚了,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獨孤戰臉色陰沉得嚇人。
  
  「是喔,結婚。」破曉又是用那種氣死人的嘲弄口吻,「如果沒有家人的同意,你想我大姊會答應嫁嗎?」
  
  「不行,我不能丟下我妹妹的。」晨曦自動提供答案。
  
  「那我呢?我算什麼?你就要丟下我嗎?」獨孤戰為她的回答痛心。
  
  「不是的,我……我……」晨曦左右為難,一邊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一個又是待她極好,讓她割捨不下的男人,這要她怎麼辦嘛!
  
  看出她的為難,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不是沒有份量,這讓獨孤戰的心裡好過了一點。
  
  不再逼她,獨孤戰的炮口又對向破曉。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直接問。
  
  「不怎麼樣。」破曉早算準了他有此一問,「我只有兩個條件而已。」
  
  「什麼條件?」獨孤戰沉聲問。
  
  「第一,我要佑佑姓俞。」
  
  「他是我兒子。」
  
  「那又怎麼樣?我大姊可以幫你再生,到時候你想要幾個兒子還怕沒有?」破曉斜睨著他。「而且我只是要佑佑繼續姓俞,又沒要他不叫你爸爸。」
  
  「這樣情況會很複雜。」獨孤戰真的在思量她的提議。
  
  「怎麼會複雜?雖然要他繼續姓俞,但我又沒說不讓他認祖歸宗。」破曉分析,「況且屆時我大姊真嫁給你,那就變成了他的媽,他不過是從母姓而已。」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或者只是個老掉牙的口號,而且仔細想想實在沒什麼好介意的,但她就是想讓他們家的姓氏能繼續傳承下去。
  
  「第二個條件呢?」這代表他接受第一個條件了。
  
  「那更簡單了。」破曉笑吟吟的。「我要你做一件事,只要讓我覺得滿意了,自然會親自將我大姊打包送給你。」
  
  「什麼事?」
  
  「天機不可洩漏,你要自己去參透這件事。」破曉不再多說。
  
  SHIT!
  
  獨孤戰心中低咒一聲,他就知道,這奇奇怪怪的小丫頭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
  
  「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要我怎麼做?」
  
  「只要有心,你會知道我要什麼的。」破曉給提示。
  
  「如果我找不到呢?」他必須知道最壞的情況。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其間你可以重複做答,直到你找出答案。如果找不到……那麼,這輩子你就別想再看到我大姊,而佑佑,我會準備好在法庭上跟你見面。」破曉已想好了一切,「你知道的,我們不一定會輸,畢竟我們是合法領養他的,而且事隔多年,其中的變數很多,全憑各自的本事了。」
  
  「我南宮家會給予無條件的資助。」南宮壽自動提出雄厚的財力做後盾。
  
  「這樣,還有問題嗎?」破曉有禮的問。
  
  看著晨曦以信任的目光注視著他,咬著牙,獨孤戰接下挑戰──
  
  「我知道了。」
  
  ***
  
  之後三天,整個獨孤財團的智囊團幾乎要讓這個腦筋急轉彎似的問題給搞翻了。
  
  真是見鬼了,有誰會知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想要什麼?
  
  眼見截止的時間迫在眉睫,始終找不到答案的獨孤戰快因此而崩潰了。
  
  「老大,放棄吧,我看那個小妹大概是耍著我們玩的。」楊禮軍勸著,實在是看不過平常的天之驕子弄成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是認真的。我知道,她是認真的。」獨孤戰像是負傷的野獸,不理會好友的勸告,只一個勁兒的踱著方步想辦法。
  
  「問題是她的條件一點頭緒也沒有,這要讓人怎麼做到?」
  
  「但我一定要做到!我不要失去晨曦!」獨孤戰對著楊禮軍吼。
  
  他很難去解釋那份感覺,不光是一見鍾情,還有更多、更多讓他難以形容的東西存在著。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好得讓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
  
  「老天,我也很喜歡小嫂子當嫂子,如果真沒辦法,那就──」放棄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獨孤戰已經破口大罵了。
  
  「你要我放棄?想都別想!我絕不放棄……禮軍,幫我,我這輩子從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如果不是晨曦,我誰都不要。」罵到一半,已經倦極的獨孤戰語氣直轉而下。
  
  楊禮軍最受不了他這樣子的請求方式了。即使腦袋裡早已經擠不出半點渣滓,他還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著……
  
  「我說戰啊,要是真想不出那小丫頭提出的條件,那我們應該想想對付這條件的辦法,而不是浪費時間去想達成那難纏的小丫頭所開出的條件。」楊禮軍改從另一個方向思考。
  
  「不行,晨曦放不下家人。」獨孤戰不假思索的否決了,而且一想到這個就吃味兒。
  
  「那就想辦法讓她放下啊!」楊禮軍直接反應,發現自己是個天才。「女人都喜歡讓人哄,你就哄到她心甘情願的跟你走不就得了。」
  
  獨孤戰開始想這個問題。
  
  「女人最喜歡男人將情呀、愛呀的掛在嘴上,你就去向她示愛……」
  
  「示愛?」像是遭電擊般,原本一直踱著方步的獨孤戰整個人怔住了。
  
  「老大?」以為老大個性太強了無法忍受,讓這提議氣得當場崩潰,有點擔心的楊禮軍試探性的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
  
  「禮軍……」過了老半天,獨孤戰終於開口,而且慢慢露出一個久違的大笑容。
  
  楊禮軍心裡毛毛的,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老大是不是真的崩潰,瘋掉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
  
  「你知道答案了?」
  
  揉著眼睛,破曉睡眼惺忪的問。
  
  不光是破曉,獨孤戰的造訪將俞家的人從睡夢中挖起來,除了男眷外,其他陸陸續續出現在客廳的人也都揉著眼睛。
  
  「真的嗎?是什麼?」朝露不客氣的打了個呵欠。之後才知道條件之約的她一直很好奇答案。
  
  「戰?」這三天一直讓破曉禁足的晨曦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他朝她張開手臂,她自動的偎進他懷中……
  
  「分開!分開!」破曉不客氣的棒打鴛鴦,「條件沒完成之前,你們別想越雷池一步。」
  
  晨曦聽話的退離了他的懷抱,嬌顏上的委屈讓獨孤戰恨恨的瞪向始作俑者。
  
  「幸好我們沒慘到受這種待遇。」看到這種情景,覺得萬幸的朝露貼在宇文愷的耳畔好小聲好小聲的說。
  
  宇文愷笑笑,輕輕的在她頰上親了下,表示心有慼慼焉。
  
  遭到獨孤戰的瞪視,破曉也不客氣的瞪回去。
  
  「客氣一點,你是來解答的還是專程來瞪我的?」
  
  悻悻的收回目光,獨孤戰的腦中閃過這幾日來智囊團對破曉這個人的分析──
  
  聰慧、堅強、對家人有強烈的保護欲……
  
  「我愛她,從第一眼開始。請你……」他極其慎重的四十五度鞠躬並加重語氣,「請你將她交給我,讓我愛她、保護她一輩子。我以獨孤家的名起誓,我會愛她一生一世,絕不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
  
  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這般大膽直接的示愛讓一旁的晨曦感動得熱淚盈眶。
  
  「戰!」再也顧不了小妹的限定,她撲到他的懷中,「真的嗎?」
  
  本以為這樣的劇情看多了,對那三個字她是沒什麼特別感覺的,沒想到當他親口說出時,竟會讓她有著極大的震撼。就連兩人結合的那一晚他都沒說的,沒想到他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說了。
  
  「我一直就愛你,只是我愚笨的沒□清這份感情。」他拭去她的淚,「對不起,我早該發現的。讓你這麼晚才知道我對你的愛……」
  
  「沒關係,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摟著他的頸項,晨曦快樂的迭聲說道。
  
  她的愛語讓獨孤戰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行!」剛剛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佑佑這下子可完全清醒了,「曦姊姊愛的是我。」
  
  「曦姊姊兩個都愛。」晨曦立即改口。
  
  「可是上次我們打勾勾了。」
  
  「打勾勾?」獨孤戰的眼睛瞇了起來。
  
  「對!曦姊姊說最愛的永遠都是我!」佑佑不怕死的宣言。
  
  沒想到自個兒的兒子會是這般奸詐,竟早他一步的將他心愛女人的「最愛」位子給佔去了!
  
  這對看彼此不順眼的父子立刻就吵了起來,苦了晨曦夾在當中,不知道該先幫哪一個人才好。
  
  沒看過這樣的場面,對父子相向情節很有興趣的朝露拉著宇文愷在一旁觀看,不時還會湊熱鬧的幫佑佑說幾句話,要不就教他幾句,讓他對老爹還以顏色……
  
  瞌睡蟲好像全被趕走了,一下子,整個屋子頓時熱鬧了起來。
  
  看著一團人玩成了一片,破曉直搖頭。
  
  神經病,三更半夜不睡覺,要玩不會等睡飽了再玩嗎?
  
  一向早睡早起的破曉倦極的靠向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南宮壽,不用言語,南宮壽心領神會的將她抱起,往房間走去。
  
  她為什麼不管了?
  
  因為獨孤戰已經確實的做到了她的第二個條件。
  
  沒錯,她所要的就是這個──
  
  一個承諾,他親口許下的承諾。
  
  僅此而已。
  
  臨睡前的悄悄話「笑什麼?」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南宮壽沒想到會聽到她忍俊不住的笑聲。
  
  「我想,我們這個准大姊夫真的是愛慘了大姊。」破曉愉快的跟他分享心得。
  
  「喔?怎麼說?」他問,順勢撥去她散落在頰邊的柔軟髮絲。
  
  「他竟然會因為大姊說愛他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破曉輕笑,「只要認識大姊的人都知道,她是那種「神愛世人」的個性,動不動就將愛不愛的掛在嘴上,有時候根本沒有特別的意思。可見他真的是愛慘大姊了,才會在還沒摸清她的性情前亂七八糟的感動一通。」
  
  她知道大姊對獨孤戰的態度跟一般人是有差別──這也是她肯將大姊交給他的主要原因──但是「愛」?憑大姊的母愛氾濫性格,要到這程度,這位准姊夫可有得教了。
  
  「其實你早已經屬意將大姊嫁給他了吧?」
  
  「沒錯,因為我發現大姊的想法真是愈來愈奇怪了;我隨便胡謅的話她竟然也信,還興匆匆的做得那麼徹底!現在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沒辦法搞定她,既然有人肯接下燙手山芋,那有什麼不好?」
  
  「你呀,要是獨孤戰沒做出承諾,就算沒辦法搞定也是得想辦法的。」他太瞭解她那種家人第一的心態了。
  
  破曉笑笑,沒做聲。
  
  「對朝露結婚的事情釋懷了吧?」他知道她前一陣子為了這件事不怎麼開心。
  
  「能不釋懷嗎?」破曉在黑暗中皺皺鼻子,「之前我一直在觀察他們,後來發覺他們倆真是一個鍋一個蓋,配得剛剛好。就是看到宇文愷能擔下朝露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並應付她那異於常人的思考邏輯,這一次大姊跟准大姊夫的事,我其實只是比照辦理。而且……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喔。」
  
  「怎麼了?」她打小報告似的語氣惹得他發笑。
  
  「其實……」她又頓了頓,製造一點神秘的氣氛,「我滿同情這兩個姊夫的。」
  
  「不會呀,我看他們倒是樂在其中。」南宮壽說出自己所看到的。
  
  「你好像很高興我兩個姊姊都推銷出去喔?」
  
  「因為她們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嘛。而且……」南宮壽故意幽怨的歎了一口氣。「她們有了專屬的另一半照料她們,你就可以多分點心思給我了。」
  
  「怎麼這麼說。」破曉愛嬌的向他偎近了些。
  
  「既然兩個姊姊都結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了?」他建議道。
  
  「考慮什麼?」打了個呵欠,她揉了揉眼睛。
  
  他才提到結婚的事,這小女人就打呵欠了?南宮壽哭笑不得。
  
  「你剛剛說什麼?」舒舒服服的移了個入睡的姿勢,她問。
  
  「沒什麼。睡吧,有話明天再說好了。」知道她體質弱,睡眠充足與否比一般人重要,所以他不強求在這時候獲得什麼答案,直接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下。
  
  「嗯,明天再說。」她咕噥了聲。
  
  聽著她趨於平緩的呼吸聲,南宮壽的睡意也漸濃。臨睡前,他還一直盤算著──
  
  明天就來求婚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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