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拘留所走出來,程天行毫不掩飾他的不開心,扯著司徒淩的手大步往前走,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來探望徐允良不可。
那個徐允良明明是個大混蛋,不僅用情不專,還意圖傷害軟弱的女性同胞,司徒竟然願意原諒他,還專程跑來看他?!
「天行哥,你不要走這麼快啦!人家真的跟不上……」司徒淩可憐兮兮地哀號著,盼望他能夠稍稍緩下腳步。
他長腿大跨一步,短腿的她可能要跑上兩、三步才能夠勉強跟上……
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天行哥要那樣生氣?她只不過是來拘留所探望一下徐允良,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天行哥,雖然你生氣時的樣子宇宙無敵超級帥,但是你一直板著臉的話,臉上的肌膚會繃得太緊,小心抽筋喔!」
程天行回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司徒淩連忙笑笑地將身子往前撲過去,用整個身體的重量拖住了他前進的腳步。
「天行哥,不要生氣了啦!我請你吃冰,好不好?」
「哼,我沒事生氣幹嘛?」
程天行瞪著在路上光明正大耍賴皮的司徒淩,一邊氣她、一邊又對她的動作無可奈何,最後只能順她意地停下了腳步。
「妳愛來看他就看他,我也願意犧牲美好的假日時光陪妳來探望他,但妳好人做到這裏就很了不起了,為什麼要撤銷對他的傷害告訴?
妳老實說,妳還喜歡那個混蛋是嗎?打算要跟他重燃舊情?」
「天大的冤枉啊!天行哥,徐允良的事我早就已經忘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啊,你不相信我嗎?」
「妳的所作所為實在太不合理,要我怎麼相信妳?」程天行不滿地瞪著她,「他試圖傷害妳,妳卻那樣輕易地原諒他,除了對他還有舊情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還說沒生氣,你明明就在生我的氣……還氣到口不擇言了。」
司徒淩低著頭,慢慢向他解釋自己的行為,「天行哥,不是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嗎?那天徐允良的行為固然不對,但我並沒有真正受到傷害,而且徐允良也答應我一定會持續去精神科就診,把自己的病症治好,就給他一次機會嘛!
我會撤銷對他的傷害告訴,也是不想讓他心底的恨無限擴大呀……」
「我當然知道妳說得一點都沒錯,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他哪天想不開神經病再度發作,又跑來找妳或妳姊姊麻煩,那時妳該怎麼辦?」
司徒淩低著頭,沒有對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做出任何回應。其實她一直認為是她們姊妹先犯下了錯誤,才會造成徐允良的瘋狂。
突然間失去了所愛的人,那種打擊沒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徐允良剛巧性格中有一些問題,以致碰到失戀的打擊後沒辦法循正常的管道抒發那些負面的情緒,才會全面爆發開來。
她是同情徐允良的。探望過他之後,知道他對自己的行為充滿悔意,所以她才願意撤銷對他的傷害告訴。
就為了一次糊塗且荒唐的戀愛葬送一個青年的美好前程,這樣狠心的事情,她真的做不來。況且之前她是真的喜歡過徐允良這個人,她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只不過,她和徐允良之間是少了緣分。
就因為錯過了徐允良,她才有機會遇見天行哥,這也是她非常感謝徐允良的地方。
「天行哥,我們不要討論這種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啦。走,我請你去吃蛋捲霜淇淋。」
司徒淩使勁拉著比她高、比她壯的程天行走進轉角的麥當勞,然後她突然想起,這裏就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買了兩支霜淇淋,司徒淩回頭一看,程天行果然就坐在當時她坐的那個四人座上,於是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來,這支給你。」
程天行悶悶地接過她遞來的霜淇淋,因為還是很生氣,所以抓過她的另一只手,大口吞著她的霜淇淋。
「天行哥,你幹嘛偷吃人家的?」司徒淩瞪著他手上的那支霜淇淋。明明已經給他一支了,為什麼還要吃她手上的?
「因為我不高興。」程天行恨恨地又咬了一口她手上的霜淇淋。
「好嘛,給你吃就給你吃。」
司徒淩貢獻出自己的霜淇淋。只要能安撫生氣的天行哥,一支蛋捲霜淇淋實在算不了什麼。
「不要生氣了嘛!天行哥,愛生氣會變老,你再繼續生氣就會變很老很老……」
司徒淩突然想起之前他們講過的一個笑話,故意貼近他的耳邊俏聲問:「天行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已經八百多歲了?」
「妳還敢調皮?」
「我哪敢啊?」司徒淩縮著脖子,一副卒仔的模樣,不敢再搞笑。
程天行將手中那支開始有些融化的蛋捲霜淇淋塞進司徒淩的手裏。
「這個已經融化了,妳吃。」
「天行哥,你很奇怪耶……」剛剛明明吃自己的就好了,偏要吃她手裏的,現在搞得霜淇淋都開始融化了,才又推給她吃。
「妳再說!」程天行惡狠狠地瞪著她抱怨的小臉,果然司徒淩馬上乖乖閉嘴。
這個小傢伙真的很令人傷腦筋!平常是乖乖的很聽話沒錯,但是一遇到事情根本就不會跟他商量,總是依照自己的標準行事,知道惹他生氣之後,再無所不用其極地向他撒嬌。
到最後,被哄的人都是他,她同樣我行我素,不把他當回事。
「妳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程天行突然很想更加確定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管他們現在是在外頭,像個小孩般朝她質問。
司徒淩嚇了一跳。他們還能是什麼關係?
她隨即狗腿地朝他甜笑著,「天行哥是我最最最最最愛的男朋友啊!」
「妳真的沒有對那個混蛋念念不忘?沒想跟他破鏡重圖?」
「沒有。真的沒有。」司徒淩舉起手朝程天行發誓,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向他證明自己的心才好。
突然,她腦子裏露光一閃,起身衝向櫃檯,點了兩份套餐回來。
「天行哥,我們來玩遊戲。」
「又要玩遊戲?」程天行皺起了眉頭。他最怕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無厘頭遊戲了。
「嗯,來玩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遊戲。」
「等不到人的遊戲?玩那個幹嘛?」
「其實那個應該是「等男朋友的遊戲」,但那時候我已經跟徐允良分手了,只好變成玩「等不到人的遊戲」。」
「搞不懂妳在想什麼……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做什麼?」
「人家就是想玩嘛!快點快點,天行哥,你要演因為工作太忙所以約會遲到的男人,從外面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然後拚命跟我道歉。」
「道歉?」他還在生她的氣,竟然敢叫他道歉?好啊,這個小傢伙真的是嫌活得不耐煩了。「那妳呢?妳又要怎麼演?」
「我當然是演那個對遲到的男友發飆、生氣大哭的女生。然後天行哥你就要負責安慰我。」這是她最想體驗的約會橋段。在人來人往的速食店裏面玩,一定非常有趣。
「妳公主病發作了嗎?」
程天行突然起身到櫃檯去向店員要了紙袋,然後回到位置上路司徒淩剛剛點的兩份餐點一一裝進去。
「天行哥,你幹嘛打包?我們還沒開始玩耶。」
「這個遊戲不好玩,我們回家,我教妳玩另外一個有趣的遊戲。」
拉著一臉迷惑的司徒淩離開麥當勞,程天行心想等會兒可有好戲看了,他一生起氣來,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放過她的。
等會兒就算她撒嬌哭鬧著向他求情,他也不會輕易原諒她!
「咦?等等……等等啦……」突然間被毛巾蒙住了雙眼,司徒淩不太適應地掙扎著。「天行哥,你為什麼要蒙住人家的眼睛?」
「玩遊戲啊!」
「要玩什麼遊戲?」
司徒淩開始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天行哥該不會是要整她吧?
「教訓不聽話女朋友的遊戲。」
「天行哥,不要啦!這個遊戲不好玩,不要不要不要……」現在她不僅眼睛被蒙起來,就聯手都被抓到頭的上方去用領帶綁住了!
司徒淩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不多努力一點,去安撫生氣的男人。
「不管。我每次都被妳耍著玩,這一次換妳配合我了。」
「嗚……天行哥,對不起啦!你不要生我的氣了……」
「裝可憐也沒用。」
綁好她的手之後,程天行原本還想綁她的腳,不過那樣感覺有點太過over,所以他放棄綁腳的行動,開始脫彼此身上的衣服。
「天行哥……不要這樣……啊……」
司徒淩的衣服被脫光,接著男人就開始撫弄她的胸部。因為眼睛被蒙住看不到,所以其他的感覺比平常要來得敏銳。
「天行哥……」她嗚咽地呻吟求饒,但男人依然顧我地玩弄著她的身體,並不因為聽見她的求饒就住手。
「下次妳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跟我商量,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天行哥,快把人家的手鬆開啦……」
「不行,遊戲才剛開始而已。」程天行一邊撫弄她圓潤的胸部,一邊將她的雙腿分開,拉到自己身前。
這麼有趣的遊戲,他怎麼捨得結束?當然是要玩個盡興再說囉!
「怎麼這樣啦……天行哥,遊戲是要兩個人一起玩才有趣的。」
「妳當然也在玩啊。怎麼,還沒有享受到嗎?」程天行大掌覆蓋在司徒淩的腿間,曖昧地按壓著她敏感的嫩瓣。
看來應該是他的努力還不夠,她才認為自己沒有加入這個有趣到極點的遊戲。
「啊──」
「怎麼樣,開始有感覺了吧?」
「天行哥……那裏不要……」
「不要嗎?我怎麼覺得妳是想要的?」程天行的手指勾出她動情的證據。
那濕滑的液體是不容辯駁的最好證明。「瞧,妳都這麼濕了……」
「瞧什麼瞧?你都把人家的眼睛蒙起來了,要人家怎麼瞧啦!」
「也對,哈哈……」程天行只好將手指上那誘人的液體一口口舔舐乾淨。
「妳看不到真是可惜。我把它們都舔乾淨了……」
只這麼一句話,就讓司徒淩從臉到腳全都窘紅了。
「天行哥,你好壞……」
「我真的很壞嗎?」
既然都被她這樣認定了,程天行決定要更加徹底地實踐壞的定義。
「啊啊……天行哥……」司徒淩感覺自己的臀部被抬了起來,男人的頭埋進了她的腿間……雖然她看不到那個畫面,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唇舌的愛撫…
…
司徒淩無力地呻吟著。接下來的時間,天行哥該不會一直這樣綁著她吧?
「天行哥,我投降了……啊啊……我投降了好不好?」
程天行盡情舔舐過之後,這才將注意力移回司徒淩嫣紅的可愛臉蛋。「妳投什麼降?」
「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先跟你商量,不會像今天那樣擅自行動……」
司徒淩被綁在一起的雙手可憐兮兮地在空中摸索,好不容易才準確地摸上程天行的臉。
「我們不要玩這個遊戲了好不好?我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女朋友,不是不聽話的女朋友……」
「妳會乖乖聽話這個承諾,我好象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我保證,我保證啦!我以後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真的。」
「那徐允良呢?妳對他真的沒有任何舊情複燃的感覺嗎?」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呢?天行哥,我只愛你一個人啊!」
司徒淩搖晃著被領帶綁起來的雙手,低聲求饒,「快點鬆開人家的手啦!
我討厭像現在這樣,不能抱你、不能摸你,也不能看到你帥帥的臉……」
聽見他低沉的笑聲,司徒淩發現拍男人馬屁好象頗有用,於是開始毫不吝嗇地稱讚起程天行。
「天行哥,人家想看著你的臉……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給迷住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愛你……」
「妳現在是在灌我迷湯嗎?」
「沒有啊,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司徒淩連忙提高了諂媚的等級。
「天行哥是我見過最帥最帥最帥的男人了!」
「哼,最好是。」
程天行的確是被她給諂媚到了,不過他並不打算放棄這個有趣的遊戲。已經欲火焚身的他調整著姿勢,已然朝天怒吼許久的男根毫無預警地刺進了司徒淩的身體裏。
「啊──天行哥……」
「小傢伙,妳繼續說沒關係,我愛聽。我看我們以後都來玩這種遊戲好了,只要妳一不乖,我就把妳綁起來。」
終於找到治她的法子,程天行顯得異常地興奮,律動的速度及強度都比往常來得兇猛許多。
「啊啊……天行哥,你慢一點……」
「我慢不下來……司徒,妳這兒真的好緊,絞得我好舒服……」
「好壞……天行哥好壞!」
「我壞妳還喜歡我?」程天行拉開了蒙住她雙眼的毛巾,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妳說,妳是不是喜歡我?」
男人的俊臉突然間在自己眼前出現,司徒淩驚喘一聲,只能乖乖回應他的問話,「喜歡。」不管他再怎麼壞,她都喜歡。
她已經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他了……
程天行十分滿意她的答案,開始將注意力專注在處理下腹那磨人的欲望上頭。他總是要不夠她,不管抱過她幾回,他就是無法抵抗她那清純可人的吸引力。
就是她了,他這輩子最後的情人。
改天有空,他會帶司徒去見白湘菱和張複嘉,將自己最愛的女人介紹給他們認識。
「天行哥。」
「嗯?」
「天行哥。」
「幹嘛?」程天行不甚耐煩地瞪了司徒淩一眼。這小傢伙真的很多話,在這種時候還一直吵他。
「原來我那天在麥當勞等到的人是你……」
「什麼?」這傢伙竟然還敢提那個奇怪的遊戲?
「就是你啦。」發現程天行皺起了眉頭,司徒淩將被綁住的雙手抬高圈在他的頸後,然後挪動臉頰貼向他。「就是你。」
原來她等到的人就是天行哥,老天爺賜給她的失戀禮物……
「司徒淩!」
「啊?」突然被叫到名字,司徒淩從傻笑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做愛的時候專心一點!」
「噢,好。」她專心她專心。司徒淩連忙振作起精神,感受著程天行帶給她的愉悅。
「啊……嗯啊……」這呻吟是真的,不是被要求才故意裝出來的。
「還有。」
「是。」司徒淩連忙應聲。
「以後妳再敢說要玩那些奇怪的遊戲……」
「是。」那些遊戲到底哪裡奇怪了?司徒淩雖然滿腹疑問,但學乖了的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就把妳綁起來。」
「咦?」
「很公平吧?妳喜歡玩遊戲,我也喜歡玩遊戲。」他指指兩人現在糾纏在一起的姿勢。「一人一次才公平,知道了嗎?」
「嗯嗯……」天啊,這到底哪裡公平了?
司徒淩才想出聲抗議,嘴已經先一步被程天行給封了起來。
最後,司徒淩放棄了掙扎,臉紅地更加緊抱住程天行,專心地與他纏綿熱吻。
反正她也是有給他樂在其中,不用太計較啦……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