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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老茅]明血[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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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3 17:02:02
第四卷帝國東升第二十八章再次剌殺

    “快不放手。 ”夏蘊貞羞惱的聲音傳來。

    眼下所有剌客都已經消滅,王福再假裝關心剌客的情況也不行了,儘管捨不得手中溫潤的感覺,王福還是將手放開,臉上的神情略顯慌亂,嘴唇虛張數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夏蘊貞眼中閃過一絲惑,皇帝剛才難道真的只是緊張而不是存心沾便宜,想起從沒有被男人碰過的手剛才被皇帝緊握,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楊林將刀收起來,來到皇帝身邊,剛剛開口,耳中突然聽到一聲異動,沒等他反應過來,左側傳來一聲轟然大響,一塊巨大的門板飛起,將靠近店鋪門口的數名侍衛撞得翻滾在地,剛才緊閉的店門大開,一隊手持軍刀之人從裡面衝了出來,這隊人衣服多種多樣,乍看上去和農夫、工匠、小販、士子等毫無區別,只是從他們神情和動作來看,無一不是精銳之極的戰士。

    “保護老爺。”楊林馬上發現這隊人遠比剛才的剌客要危險的多,心中大急,知道這才是剌客的真正精銳,剛才那隊人若是與現在的剌客相比,猶如孩童與壯漢之間的區別,那隊人與其說是行剌,不如說是替這隊刺客探路。

    剌客靠的太近,是突然發難,侍衛手中的短銑近半來不及上子彈,這隊剌客無抓住了最好的時機。

    “殺!”農人打扮的耕一沖在前頭,他的腳踏在一名剛才被門板撞倒在地,剛要掙紮起身的侍衛身上,只聽哢嚓一聲,那名侍衛胸骨盡斷,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七竅流血而死一踩死一人,身影卻沒有停,手中的長刀已經向另一名侍衛劃去。

    看到自己同死,那名侍衛的眼睛紅了起來,用力扣動手中的短槍,可惜卻沒有槍聲傳出,他手中是一隻空槍看著對方長刀前挑,若是避讓不及,就是開膛剖腹的下場,危機時刻,侍衛的應變也顯現出來,將手中的短槍向對方面部擲去,趁著對方一避頭的瞬間,一個翻滾躲過了剖腹之危,只是他的衣服卻劃成了兩半。

    見那名侍衛在間不容的情況下躲過自己一刀,耕一的眼睛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是平時,對於這樣的好手耕一絕對不會錯過,只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任務,不再理會那名侍衛刀向皇帝的方向衝去。

    “賊敢爾。”那名侍衛躲過這一刀,心中也不由大叫僥倖到對方丟下自己向皇上的方向衝去,顧不得感慨,急忙撥刀想擋住耕一,可惜後面又有兩人殺到,數尺遠的距離,刀風已經凜烈而至衛只好看著耕一離去,返回擋住兩人。

    “砰!砰!”侍衛地槍起數名沖在最前面地剌客擊倒在地。只是雙方距離實在太近面地刺客離他們已經不足數步。前面地侍衛只得丟下短槍刀向衝過來地剌客迎去。 “錚!錚!錚!”地長刀撞擊聲響起。中間還夾雜著受傷之人地慘叫。

    侍衛人數佔據著優勢。只是卻要護皇帝。只能被動圍成一圈。對方卻可以以點破面。雖然侍衛拼死抵擋。還是落在下風。被逼得步步後退。每退一步。必定要丟下一具或數具屍體。或是剌客。或是侍衛。對於自身地傷亡。剌客彷彿毫無所覺。只是拼命前進。

    楊林臉色微變。低聲地道:“皇上。這隊剌客不同行常。還請皇上暫避。”

    看著侍衛們一個個倒下。王福臉上一片鐵青。聽到楊林地話。微搖了一下頭:“朕是皇帝。哪有面對區區幾十個賊子退走地道理。若是傳了出去。豈不笑掉別人大牙。朕就在這裡。看著諸卿殺賊。”

    見皇帝不願退走。楊林只好打消心思。緊守在皇帝身前。以防有剌客突破侍衛地外圍殺到皇帝身前。他心中還有一種想法。這剌客一波又一波。焉知前面會不會還有剌客。若是退走。力量反而分散。這裡畢竟是京城。只要守一陣子。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地衙役就能趕到。

    最後面地侍衛已經離皇帝只有數步。剌客離皇帝也不過十餘步地距離。許多剌客眼中射出一片火熱地光芒。只要再進步十步。就可以取得皇帝性命。完成這次剌殺行動。

    “兄弟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皇上就在我們身後,我們退無可退了,殺,殺光這些賊子。”一名侍衛大叫道,帶頭向前衝去。

    聽到此話,其餘侍衛都是精神一振,跟著向前,嘴

    喊道:“殺!”不顧性命向前撲去,此時的侍衛就+到了極點的彈簧,壓力越大,反彈便越大,這一暴發,最前面的剌客馬上感到壓力大增,非但不能前進,反而連退數步。

    面對侍衛暴發出來的戰力,領隊的耕一心中大急,他清楚自己沒有多少時間,每多耽擱一點時間,就離行剌行失敗近一分,他躍身向前,對於避過來的一把長刀毫無避閃,只是微一側身,趁著對方的刀剌進自己脅下時,用左手緊緊的夾住,右手長刀在失去兵器的侍衛脖子上一揮,一顆人頭沖天而起,那名侍衛無頭的屍體砰的一聲倒地,長刀依然留在耕一脅下,一股鮮血從耕一脅下緩緩而出,耕一卻看也不看,繼續用身體迎著另一把侍衛砍過來的長刀,又是一抹,又一顆侍衛的人頭飛起。

    已無需耕一再說什麼,他的行動已經作了說明,數名剌客撲到耕一左右,任由侍衛的長刀砍向自己身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反手一刀就砍到侍衛身上,侍衛也知道沒有後退的餘地,毫無示弱,雙方都爆發出最強的戰力,往往殺了對方一方,己方也馬上倒下一人。雖然剌客不過三十多人,侍衛也只接近半百,只是整個長街卻彷彿是千軍萬馬在撕殺,慘烈無比。

    雙方棋逢對手,除了開頭侍衛措手不及之時多死數人外,雙方的交換比例差不多在一比一左右,短短時間,剌客已經死傷過半,侍衛也是死傷了三分之一,侍衛人多還是佔了優勢,雖然衙役和五城兵馬司士卒還沒有趕到,侍衛一方已經佔了上風。

    在剌客突然之間殺出時,夏蘊貞就有一點躍躍於試,只是由於第一次被皇帝拉住,這次她卻沒有急於出手,和楊林一起護在皇帝身邊,眼見皇帝已無危險,夏蘊貞終於忍不住衝了出去,王福伸手一撈卻沒有拉住,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上來,夏蘊貞找上耕一,她早已經看出耕一是這群剌客之首,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向耕一咽喉刺去,耕一一心前衝,見出來一名書生模樣之人,本來不在意,拼著挨上一劍再殺了對方便是,哪知對方的長劍剌向了自己的咽喉,才不得不抬刀格擋。

    “噗。

    ”的一聲,夏蘊貞的長劍在要擊到對方刀上時,前面的劍尖突然不可思議一彎,剌在耕一握刀的手腕上,耕一手一疼,長刀墜落。

    失去了兵器,一虎吼了一聲,直接用身體向夏蘊貞撞來,夏蘊貞無奈,只得收劍後退,得到這個機會,耕一拾起長刀,用左手舞動,繼續向前殺來,他的身體左右兩邊都中了深深的一刀,鮮血幾乎將整個身體染紅,右手又受傷,無法握刀,依然不肯放棄。

    若是平時對這樣的人蘊貞或許會有幾分敬重,只是眼下他是在行剌皇帝,夏蘊貞沒由的心裡湧起一團怒火,喝道:“找死。”長劍如蛇一般穿行,直接從耕一刀光中剌入,將耕一的左手腕剌中,又是當的一聲,耕一的長刀再一次掉到了地上。

    夏貞一不做二不休,手中長劍連抖,耕一兩隻大腿分別中了一劍,頓時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夏蘊貞的身體從耕一身邊掠過,長劍向下一名剌客剌去。

    耕一被夏蘊貞此輕易廢去四肢,倒不是說兩人的水平相差會這麼多,耕一本身已經受傷嚴重,又激戰頗久,雖然表面上依然勇猛,只是早已經外強中乾,夏蘊貞以逸待勞,還先行觀察了半天,即使兩人水平相當,夏蘊貞也可以輕易取得勝利。

    耕一倒下,又有夏蘊貞這個生力入,連傷了剌客數人,剩下的剌客已經不足十位數,眼看就要被侍衛包抄,這群剌客終於萌生了退意,一人喝道: “退。”

    所有剌客轉身便走,他們身後並沒有侍衛擋路,想走倒是不困難,侍衛們也無意追趕,看著對方很快消失在街道前頭,侍衛才重新小心回到皇帝身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生怕又會從哪裡跳出一群剌客來。

    “什麼人敢在京城生事?”正如後世的員警一樣,總是在罪犯離開後才趕到,此時應天府的衙役也是如此,見到滿地的屍體和長刀帶血的侍衛,這隊衙役嚇了一大跳,嘩啦著抽出鐵鍊和隨身的僕刀,面帶畏懼的看著皇帝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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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帝國東升第二十九章三堂合查

    “你們是什麼人?放下兇器。 ”一名衙役鼓起勇氣的化日之下,兩隊人馬相鬥,遺屍數十具,從當今皇帝登基以來,京城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兇案,如今還有數十人手持兇器站著,也難怪衙役們會心慌。

    楊林示意一下,一名侍衛向衙役的方向走去,衙役更是緊張起來,幾人將鎖鏈抖的嘩嘩作響,卻不知是嚇唬那名侍衛還是自己心慌所致。

    “站住,你要幹什麼?”

    侍衛掏出一塊腰牌,晃了晃,沉聲道:“我們是宮內侍衛,保護皇上出宮私訪,剛才有人試圖行剌皇上,把你們的上官叫來。”

    “我的媽呀,有人行剌皇上。”所有的衙役心都“砰,砰。”直跳,一名機靈的衙役向衙役班頭說了一聲,趕忙向府衙的方向跑去。

    應天府知府任育原本是揚州知府,調任應天府知府還不到半年,雖然同是知府,可是從揚州調到南京,可謂連升數級,揚州再繁華也不能和南京相比,單是從級別上來講,應天府知府是四品大員,揚州知府不過五品,只是若可以選擇的話,任民育寧願繼續做自己的五品揚州知府,京城實在是太複雜了,品級在他之上的官員數不勝數,短短半年時間,任民育臉上的年齡好像老了數歲

    “砰!”任民育辦公的大門被魯的撞開,任民育愕然的將埋在公文中的頭抬起來,見到一名衙役氣喘息息的跑來,他心中不由格登一聲,沉聲問道:“什麼事?”

    “老爺,不好了,上在東城遇剌了。”

    “什麼,皇上遇剌?”任民育如同五雷頂,嗖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只是身體搖晃了幾下,又一屁股坐下,伸著手哆嗦的道:“此事當真?”

    “小人剛從現場過來,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此事來說謊。”

    “皇上。皇上到底怎樣?”

    “皇上?”那名衙役可認不出皇。只是他還算機靈。剌客已退。侍衛雖然看上去死傷頗重上地神情不算太嚴重。連忙道:“皇上應當無事。只是侍衛死傷不少。”

    “還好。”任民育不由拍了自己地額一下。感到一絲慶幸。才有力氣從椅子上起來上向門外衝去。對幾名下屬道:“快。給我備轎。備馬車。招集所有衙役。趕往東城。

    ”

    “是。”幾名下屬應了一聲亂地跑下去。剛才衙役地話他們也聽了一個大概。每個人都有一種心急火燎地感覺。不一會兒。門外便鼓聲大作。聽到鼓聲響起個方向地衙役急忙丟下手中地事務以最快地速度向大廳內匯聚。整個府衙一陣急飛狗跳。

    “老爺車準備好了。”

    “快,馬上出發。”任民育鑽進馬車不及衙役集合完畢便催促道,在車夫的吆喝下車飛快的轉動起來,剛剛走出百餘步,一陣如悶雷般的蹄聲響起,一隊騎兵風馳電掣的從任民育馬車邊掠過。

    “老爺,那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趕車的衙役眼尖,連忙道。

    “不要管什麼人,跟上他們。”任民育急道。

    “是。”車夫應道,又是駕的一聲,一甩鞭子狠狠的抽在馬臀上,馬兒吃痛,律律的大叫一聲,追逐著前面的騎兵而去。

    只是馬車到底跑不過騎兵,前面的騎兵還是漸行漸遠,等到任民育趕到現場時,整個現場已經被先到的錦衣衛和兵馬司的人封鎖,他亮明瞭身份才得予進來,剛剛擠進內圈就看到錦衛衣掌堂馮可宗和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郭維經兩人直挺挺的跪在身著便衣的皇帝前面,兩人的額頭上還有血跡,顯然是剛剛在地上磕過頭。

    任民育不敢怠慢,連忙衝前幾步也跪了下來,道:“皇上,微臣來遲,罪該萬死!”連忙也咚咚的磕起頭來,只覺得頭上一陣生疼,肯定也出血,只是卻不敢稍停,這個時候誰也不知皇帝心情如何,多磕頭才是正事。

    連磕了十餘下,皇帝的聲音才傳來:“好了,既然都來了,朕也就不用一個個交代了,此事必須徹查,朕給你們三人一個月時間,若是不能查出幕後之人,你們就自己摘了帽子回家去吧。”

    “微臣遵旨!”三人連忙應道

    “朕還有一條,眼下正是考生匯聚京城之時,搜捕剌客雖然緊要,可是不得封鎖城門,沒有線索時不得隨意亂查,造成京城混亂。”

    “是。”

    “好了,起來做事吧。”

    “謝皇上宏恩。”三人這才起身,走向行剌的現場,看到現場遺棄的屍體,三人都暗自心驚,同時又是惱怒無比,這些賊人真

    的膽子,想到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他們三人首先抹又是一陣冷汗。

    楊林走了過來,抱了抱拳道:“三位大人,現場一共有六十二具賊人的屍體,這些賊人分為兩撥,前面一撥三十五具,後面一撥二十七具,俘虜三人,都是前面一撥的俘虜,你們可以對這三名俘虜詳細詢問,本官懷這是兩夥相連之人,至於是不是真的不相連,還要你們努力。”

    聽到有三名俘虜,三人都是大喜,有了俘虜只要撬開他們的嘴就能得到詳細情況,馮可宗連忙道:“多謝楊千戶,只是楊千戶能否說一下剌客行剌的詳細經過?”

    馮可宗是錦衣衛掌堂,仍是楊林的名譽上級,楊林多少要給點面子,道:“當然可以。”說兩撥剌客行剌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不無遺憾的道:“可惜,第二撥剌客頭子本來已經被擒下,只是一時疏忽,卻讓他自殺了,否則兩撥剌客都能有俘虜。”

    楊林所說的俘虜正是耕一,耕一雙手雙腳都被剌傷,自付必死,竟然趁著侍衛不注意時用身體翻滾到地上的一把長刀刀刃上,自抹脖子而死,讓看管的侍衛懊惱不已。

    馮可宗、郭維經、民育三人也聽得暗嘆可惜,只是卻不可能去責怪侍衛看管不力,又向楊林道謝後才命令部下從侍衛手中接過三名俘虜。

    “皇上,已經將俘虜和賊人屍體都交給他們了。”楊林來到皇帝身邊道。

    “嗯,回去後,讓部對這次死去的二十六名侍衛厚卹,其子弟蔭一人入國子監,傷者讓太醫院精心治療,所有貴重藥材不加限制,務必不留下後患,這次大家殺賊有功,人人皆賞。”

    “是,多謝皇上厚賞。”

    “走吧,回宮。”皇帝的臉上掛著凝重色,這次出宮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剌,這也算是給皇帝和所有侍衛一個警惕,即使是在京城,也並非絕對安全。

    聽到皇帝要回宮,夏蘊忙拉著黃婉秋,向皇帝告辭,王福此時也沒有心情邀請夏蘊貞入宮,點了點頭,就此與兩人分手。

    半路上,黃婉秋的聲音幽幽來,問道:“師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皇帝。”

    這一路上,無論是在酒樓用餐,還皇帝遇剌,黃婉秋一直神色木然,彷彿是一個透明人,突然之間問了這麼一句,讓夏蘊貞嚇了一大跳,連忙道:“沒有,怎麼可能,師妹,你怎麼會這麼想?”

    黃婉秋卻沒有再回答,只是悶著頭趕路,夏蘊貞只好與黃婉秋並肩而行,兩人同時沈默下來。

    夏希言再次敲開了他先前所進的那座大院,那名中年人依然坐在亭中,彷彿從來就沒有離開。只是背對著夏希言,聽到腳步聲,中年人頭也不回的道:“失敗了?”

    “是。”夏希言苦澀的應道,這次剌殺他策劃了三年時間,即使是這次他能逃過,下次再要行剌不知要等多少年,讓他更加失望的是,他準備在潞王身邊這支人路竟然連一名侍衛也沒有傷到。

    中年人轉過身,面對著夏希言,奇怪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失望之色,道:“本王早就料到皇上的防護必定會嚴密無比,要想剌殺不是那麼容易之事,可惜了耕一等人,這次皇帝抓到了三名俘虜,恐怕很快會查到你頭上,京城不可久留,你馬上離開京城,找一個地方隱性埋名。”

    說完,中年人拍了拍手,一名年輕的婢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中年人將托盤上蓋子掀開,裡面是一疊紙鈔。

    夏希言已經看清,這種紙鈔正是戶部銀行一年前才發行,與大明初的紙鈔要打折使用不同,這種紙鈔印製精美,可以從戶部銀行任意一個分行換出與面額相同的銀幣,不需要任何費用,保證它可以自由流通,一經推出就受到商人的熱烈歡迎。

    “這是二千兩銀子,算是本王對你多年的酬謝,你拿著吧。”

    “多謝王爺。”夏希言聲音有點哽咽,江南糧價低迷,二千兩銀子已是一個王爺一年近三成的俸祿,由不得夏希言不感動,他接過銀子又行了一禮才迅速離開。

    夏希言剛離開,假山後走出一個人影,道:“王爺,此人是一個隱患,何不除之。”

    “住口,本王相信夏先生的為人,即使是被抓也不會供出本王,凡為本王效力之人,若不負本王,本王必定不相負。”

    “是,屬下該死,會錯王爺之心胸,願為王爺效死。”那名人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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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帝國東升第三十章開口

  王府內,朱常芳坐立不安的等待著傳來消息,他此將白燕放走,否則聽她唱上幾曲,肯定不會如此心焦,如果成功,正好奪了這個新晉的秦淮花魁紅丸作為慶祝。

    終於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五十餘歲,身材有點芶婁的老者步了進來,此人正是潞王府的管家,比潞王大二十餘歲,等於看著他長大,對其忠心耿耿,是朱常芳絕對信任之人,正是如此,朱常芳才派他出去探聽情況。

    一見到此人,朱常芳馬上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老者搖了搖頭,朱常芳的臉色馬上垮了下來:“沒成功。”

    “王爺,此事本來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好在王爺也沒有多少把柄,暫且等上數年,再尋機會就是。”

    聽到把柄兩字,常芳一個機靈,連忙問道:“夏希言沒有回來?”

    老家回道:“回王爺,沒有。”

    說完這句,管家的臉色也白起來,他自然知道那些剌客死傷多少或者被抓了多少都沒有關係,若是夏希言被抓了,等待潞王府的就是滅頂之災。

    “快,派人出尋找,若是找到了……”潞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恨的神色,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是。”老者應了一句,連忙出去,等到管的身影消失,王跌坐在椅子上,汗水從他額頭上流出,以前被皇位蒙蔽了雙眼,此時才感到後怕。

    家帶出去地人自然是毫無所獲。夏希言從中年人那裡取了銀子。知道潞王並非是一個好侍候地主。當然不會傻得回來。憑著王府地那點人。就是城門也看不住。又如何找得到人。

    皇帝遇剌地消息以飛地速度傳播到各個大臣手中。許多人都驚愕不已愕過後馬上心急火燎地皇宮趕去。探聽皇帝地情況。雖然據說只是損傷了數十名侍衛。皇帝本人毫無無損。不過。這個時候自然顧不得皇帝是否受傷。趕到皇宮去總沒有錯。

    王福一回宮。求見皇帝地大便絡繹不絕。看到皇帝無事。一些誇張地大臣忍不住號啕大哭至於其中有多少真意。除了本人恐怕誰也說不清。王福也只得溫言安撫。

    好不容易將大臣打發走。兩名貴妃又帶著兒女過來。一見皇帝也是眼中含淚。王福又是一番安撫。倒是弄得被平時上朝時還要累。

    儘管錦衣衛、兵馬司、府衙三個衙門並沒有關城門在城內大索過。大街上兵馬司士卒和衙役地來來往往還是讓整個京城地氣氛緊張起來。錦衣衛地探子更是不放過一個可地行人。百姓和從外地趕過來地士子都在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當得知有人直剌皇帝時。不少人嚇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就對剌客破口大罵。

    經歷過崇禎十七年前那種天崩地裂地感覺後。對於現在安定地生活。大部分百姓都十分珍惜眼下雖然大明看似穩如泰山。可是都是由皇帝帶來地。有皇帝在。大明自然無憂。一旦皇帝有個閃失。皇子年幼。誰知能不能壓住那麼多地驕兵悍將和一些有野心地蕃王不定又要陷入戰亂之中。聽到既然有人行剌皇帝。自然義憤填膺。那些到京城趕考地士子對剌客罵得更兇。幸好皇帝沒事是有事。他們今科就別想考了。

    因此雖然三部人員對於京城的搜查影響了不少人的生活,倒是沒有多少人抱怨少人還十分熱心的提供線索,將可疑人員向錦衣衛、兵馬司、應天府的兵丁報告這樣無孔不入的搜查下,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剌客就現了形,被錦衣衛發現住所,經過一番圍捕第一批行剌的剌客除了當場格殺了十餘人外,又有七人落網。

    只是另一波剌客卻像消失了一般,變得無影無蹤,倒是不少小偷、江洋大盜、搶劫犯無所遁形被抓了起來,京城的治安一下子變得前所未有的好,幾乎到了路不拾遺的地步。

    往日陰森的錦衣衛大牢,此該被紅紅的火光照得亮堂堂的,整個牢房通道內,站滿了兵卒,馮可宗、郭維經、任民育三人身穿官袍,並排坐在大牢中央,他們的前面是一名全身被鞭打的傷痕累累的中年人,中年人兩旁,一個火盆裡的炭火熊熊燃燒著,裡面放著數塊扁平的烙鐵,烙鐵已經燒得通紅,彷彿隨時會融化成汁一般。

    除了這些,四周還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凡是想得到的都能在這裡找到,馮可宗首先拍了拍桌子,道:“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行剌皇上?”

    那名中年人正是楊林所擒下來的那名俘虜,也是那天在酒樓與皇帝

    中年人,侍衛所擒的三名俘虜中,其餘兩人都挨了~活,無法問話,後面抓到的七名剌客也是小蝦米,他們只是被人花錢雇來的打手,甚至他們不知道要襲擊的是皇帝,自然沒有問話的價值。

    只有眼前這名中年人全身完好無損,又是主要的頭目,在暫時搜不到其餘剌客的情況下,馮、郭、任三人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眼前之人身上,無奈這名中年人雖然一幅文弱的樣子,只是骨頭卻不軟,這數天,雖然錦衣衛不停的拷打,硬是不肯吐露半個字。馮、郭、任三人等得不煩,只好親自過來提審。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只是雙唇還是緊閉,郭維經冷冷的道:“馮大人,看來這名賊人苦頭還沒有吃夠,用刑吧。”

    馮可宗身為錦衣衛掌堂,當然不會心慈,點了點頭:“用刑。”

    “是。” 一名錦衣衛應了一聲,從火盆中取出烙鐵,臉上帶著一絲獰笑,慢慢向中年人的胸膛逼近,在離中年人還要數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說吧,無論是多鐵打的漢子,到了錦衣衛手中,最後無不屈服,錦衣衛十八道刑具中,火烙只是最初步的用刑,以後的刑會越來越痛苦,直接你崩潰為止,反正遲早要說,又何必多受痛苦。”

    這名錦衣衛顯是一個用刑的高手,並不急於先烙上去,而是緩慢的逼近,讓中年人充分感覺到烙鐵的溫度,再用話一步步誘導,事實上,犯人最大的恐懼往往是在用刑前,真正用上了刑,反倒會將恐懼消除大半,錦衣衛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

    眼看著烙鐵離自己越來:近,上面的高溫已經將讓自己的皮膚灼熱起來,中年人臉孔一陣扭曲,前幾天他雖然挺了過去,只是因為錦衣衛暫時沒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聽到眼前這名錦衣衛一個個給他報出各種刑具的名字,加上感受到烙鐵就離身上不及一指,中年人的恐懼到了極點。

    “快,快拿開,說。”中年人大叫起來,臉上的汗珠如黃豆一樣滾下。

    “這就對了,雖然沒種,可是總比受皮苦要好。”那名錦衣衛笑了笑,將烙鐵稍稍移開:“說吧,大人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行剌皇上?”

    “叫期昌,是山西家子弟,狗皇帝言而無信,明明許諾我們獻了太原城就可以得到赫免,可是獻城之後,卻將我們八家抄了一個底朝天,男丁全判斬首,女的貶為官妓,我和與狗皇帝仇深似海,恨不得食其肉。

    ”

    “大膽,不得辱罵皇上,掌。”馮可宗喝道。

    “啪,啪。”這次旁邊的錦衣衛沒絲毫遲疑,重重的兩巴掌打在靳期昌臉上,靳期昌嘴角馬上露出一絲血跡。

    “這只是給你一個小教訓,若是言語中再敢辱及皇上,免不了再受皮肉之苦,聽你的口氣,你是昔日滿清八大皇商家的後人?”馮可宗道,與郭維經和任民育對望了一眼,閃過一絲喜色。

    “不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家子弟,皇帝以為殺絕了我們八家的男丁,我們還是逃出了三人,另兩人是黃家和梁家之人,不過,他們已經死了,這次八家真的絕根了。”期昌說到這裡有一絲黯然,早知如此,不如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娶妻生子,將家傳下去。

    “你們八大皇商,喪盡天良,皇上剿滅你們一點也不冤,說罷,除了你們三人,其他人是什麼身份,把你們這次策劃的細節詳細說出來。”

    “也罷,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雖然一心想要報仇,可是憑我們三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報仇,若不是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人找到我們,我們也不會來到京城…… ”期昌詳細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王與管家兩人著實過了數天提心中吊膽的日子,甚至聽到府外傳來馬蹄聲和腳步聲,潞王就會嚇得全身發抖,數天過後,見到沒有錦衣衛來拿人,潞王才放心了一些,這天,他剛想吩咐家丁備車,到秦淮河上轉轉,找個清倌人開苞避避穢氣,一名家丁氣喘息息的過來稟道:“不好了,王爺,外面來了好多人馬,將我們的府第包圍了。”

    “啊。”王嘴裡慘叫了一聲,他一下子癱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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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帝國東升第三十一章處置

  王不用想就知道外面來了大隊人馬意味著什麼,這些擔心,自以為躲了過去,沒想到是最終還是沒有躲過,他心中對夏希言大罵不已,若是夏希言在他面前的話,他恨不得親手將夏希言掐死。

    王以為是夏希言出賣了他,這麼想其實也沒錯,不過,官兵能這麼快找到潞王頭上可不是夏希告密,而是夏希言在招募這些剌客時故意留下來的破綻,讓期昌猜到了僱傭自己的人就是潞王,期昌既然開了口,自然不會替潞王保密,他巴不是大明皇帝多殺幾個王爺。

    那名家丁見到潞王癱在椅子上,一時也傻了眼,他並不知道潞王府已經大難臨頭,連忙按住潞王肩膀邊搖邊道:“王爺,醒醒,醒醒。”

    “快,快,關上大門,不准官兵進府。”王突然發瘋似的跳了起來,向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

    王的反抗註定是徒勞,潞王瘋了,其餘家丁可沒有瘋,沒等潞王到達門口,官兵已經衝進府中,面對官兵手中明晃晃的刀槍,這些家丁誰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按照命令站住一邊,一動都不敢動,潞王沖出來時正好與抓他的官兵迎面撞上,帶隊的錦衣衛頭目揮了一下手,兩名錦衣衛已經將潞王雙手夾住,一人道:“王爺,我們奉命辦案,還請王爺跟我們去一場。”

    “放開我,我是王,你們不能抓我。”朱常芳大力掙動起來。

    兩名錦衣衛卻毫無所動,:緊的夾住朱常芳的雙臂,一人道:“王爺,若是平時我們當然不能抓你,可是眼下我們是奉皇上旨意來請王爺問話是王爺再不配合,那就休怪我們動粗了。”

    也知朱常是否聽了進去,整個人放鬆下來,臉上一片死灰色,停止了掙紮王到底是王爺身份,雖然犯下大案,錦衣衛還是沒有給他太過難堪並沒有帶枷鎖,而是由兩名錦衣衛扶上一輛四面封閉的馬車,至於潞王府的其他人自然沒有這個待遇,全被官兵五花大綁的押著。

    數天之後可宗、郭維經、任民育人一起聯袂來到皇宮,通稟之後見到皇帝,三人一起行禮:“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吧。”王福抬了抬手,桌上的案卷合上,道:“王可交待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可宗站前一步道:“回皇上。潞王已經交待確實是這次行剌皇上地主謀。只是他所有地謀劃都交給一名叫夏希言地人處理此人眼下還沒有落網。這兩撥剌客是否都是夏希言所遣臣等還無法得出結論。”

    王被抓後。早已經沒有了王爺地。將所知一五一十抖露了出來。讓馮可宗三人哭笑不得地是潞王雖然是幕後主使。對於細節卻一概不清楚。甚至到底有多少人參與。潞王都一無所知。這讓三人地調查重新陷入了僵局。不得不向皇帝作稟報。

    “這麼說。這個夏希言才是最關鍵之人。你們可查清夏希言地資料?”

    馮可宗道:“回皇上。夏希言是江南人士。萬曆四十二年進士。曾任南京吏部侍郎。因為貪汙。被朝廷革去官職。後來做了潞王地幕僚。不知為何。此人一直懷著對皇上地巨大怨恨。才會一直協助潞王策劃剌殺皇上。臣等請皇上下令發出海捕公文。全力搜捕夏希言。”

    “準!”王福想也不想地點頭。死了將近二十多名侍衛。如果還讓這樣一個關鍵人物逃脫地話。朝廷地臉面都要丟盡了。何況還有一波剌客地線索要從夏希言身上打開。否則留著這幫人。對於皇帝地安全總是一個威脅。

    隨著皇帝地命令下達。全國地驛站都忙碌起來。根據潞王和王府僕人地描述。一張張帶著畫像地海捕公文在數天之內就貼滿了江南各地地縣城。然後開始向遠處漫延。

    雖然發下海捕文書,不過海捕文書並不是馬上就能見效,誰也不知到底多久能夠找到夏希言,更讓人擔心的是夏希言被滅了口,這樣,或許剌殺之事永遠都會成為一個迷。

    不過,不管有沒有第二位幕後主使,潞王是這次行剌的主謀之一是跑不了,對於王,馮可宗、郭維經、任民育三人自然無法處理,只得交由皇帝親自裁決,王福馬上把皮球踢給了內閣,由內閣一同協商。

    誰也沒有想到,一直有賢名之稱的潞王竟然是剌殺皇帝的主謀,消息一傳出,整個朝中一片嘩然,其中不泛一些質聲。

    五位內閣大臣有點愁眉苦臉的坐在武英殿內,王是皇叔,當初還差點被立為皇帝,皇上要避嫌,將皮球踢給他們,這無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行剌皇帝,按律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即使潞王是王爺,牽涉不到親族,至少也要剝奪王位,本人處斬。

    只是若當真如此簡單,皇帝也不會將皮球踢給內閣了,潞王在宗室中的威望很大,加上潞王又曾與皇帝爭奪過皇位,雖然這次行剌證據確鑿,不少宗室還是難免暗中嘀咕,說不定潞王是被人故意陷害。

    “史大人,皇上將處置潞王之事交給我等,還是請你還說說吧。”馬士英將皮球踢給了史可法。

    五人內閣大臣中,最為尷尬的非史可法莫屬,當初他可是力挺潞王繼位,若是潞王當真成了皇帝,憑心而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當今皇上這個地步,更沒想到的潞王的賢名只是一個虛幻,竟然潛伏數年後做出剌殺皇帝的舉動。

    “下官以為,按律當斬!”史可法沒有遲,冰冷的道。

    馬士英一愣,在他看來,史可法肯定會避嫌推託,這樣一來,史可法勇於任事之名在皇帝心目中就要打一個折扣,倒沒有想到史可法會說的如此乾淨俐落,難道史可法就不怕別人認為他是諂媚皇帝,才故意至王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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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東昇 第三十二章 前線

看著史可法清瘦方正的臉,馬士英心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此人彷彿是自己天生的對頭,錢謙益也好、王鐸也好,就是後來的瞿式,也多少也有許多弱點,馬士英自信可以駕馭,唯有史可法,脾氣又臭又硬,往往與他所想背道而馳。

「史大人認為王當斬,幾位大人又認為如何?」馬士英向其餘三人問道。

見史可法先開口,其餘三人頓時去掉了顧忌,王鐸和瞿式都同意史可法之言,錢謙益遲了一下才道:「這個……史大人之言,本官沒有異議,只是潞王到底是天潢貴冑,為皇室顏面計,不如給潞王一個體面一點的死法。」

「還是錢閣佬考慮周到,本官同意。」王鐸應道,所謂的體面死法無非是賜白綾或鳩酒,雖然都是一死,只是斬與全屍畢竟不同,身為藩王,這點優待自然有。

「本官也同意。」瞿式道,史可法卻默不作聲,不再言。

既然四位內閣表了態,馬士英自然不會反對,殺潞王是史可法的提議,宗室即使有意見也是對史可法有意見,稍後,五名內閣的意見就呈到了皇帝的案前,王福看了一遍,沉吟了一下,才寫了一個准字,王的命運就此決定。

對於殺潞王,王福自然不在忍不忍心的問題,他要考慮的是這個時候將潞王處死是不是合適的時機,毫無疑問。王只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雖然沒有抓獲夏希言,可是王福可以感覺得到兩撥剌客不可能是一起人,後無論是個人還是相互配合的能力都比前高太多,若說夏希言隨便花錢就可以請到一撥如此厲害的剌客,那絕不可能。

很顯然,這次殺,還有一個幕後黑手王只是被人當成了刀使,推到前臺了王,或許正中那幕後黑手之意。

不過,正中那幕後黑手意也罷,不中也罷,潞王非殺不可則誰還會對皇權敬畏,潞王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蠢作,王福還是沒有遲疑的決定了潞王的死刑。

「王爺,廷的判決已經下來,潞王被皇上賜下鳩酒,已經命喪黃泉了。」一名三十餘歲,農夫模樣的人向那中神秘的中年人道名農夫模樣的人赫然和死去的耕一有一些相似。

中年歎了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歡喜之色農夫模樣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王一死。夏希言不知所蹤一關就算過去。王爺為何好像不高興?」

「耕二王到底與我同宗。次行剌。不但沒有成功。還搭上了你兄長耕一他們。本王痛心不已。即使過了這一關。眼看著大明要繼續這樣走下去。本王又有何可高興?」

「是。王爺。是小人想差了。」耕二低頭著。恭敬地道。將拳頭緊握:「小人等都是王爺一手栽培。兄長雖然死了。可是能為王爺效力。兄長也不會遺憾。只有我等沒有死絕。一定能完成王爺地殊願。」

王被處決。在大多數人看來。上次剌駕地大案就此過去。事實上也是如此。應天府衙、五城兵馬司、錦衣衛三個部門地聯合辦案已經撤銷。大街上再也見不到以前隨處可見地兵丁。通緝夏希言地海捕公文雖然貼滿了大明所有縣城。可是隨著時間地推移。貼在牆上地海捕公文在雨水和陽光地反覆洗刷和暴曬下。慢慢變黃。最終被風吹去。再也無痕跡。

弘光六月地九月。熱熱鬧鬧地科考終於結束。這次科考共有一萬三千多名舉子參加。縱然在大明二百多年地歷史上也是少有之事。朝廷錄用地人數也破天荒地增加到了六百名。足足是平時地近三倍。就錄用地比例來說。確實也要比大部分科考要高。

雖然如此。榜單公佈後。能中舉地幸運兒還是極少數。多數人只能用羨慕地眼光看著那些中榜之人舉行著各種慶祝活動。自己黯然神傷地捲起東西回家。等待下一次地科考。科舉一結束。朝廷地選秀也隨之結束。這次選秀。共有二千多少女進入宮中。雖然其中美貌地少女不少。只是皇帝地心思都放在夏蘊貞身上。暫時沒作理會。這些少女入宮。只是解放出宮中原先地一批老宮女。

隨著科舉和選秀的結束,京城的熱鬧總算落了下來,無論是皇帝,大臣還是普通百姓,關注的目光頓時重新投往前線,大明目前還有滿人和張獻忠兩處戰場,依然是處於兩面作戰,只是無論是對張獻忠還是滿人,明軍都佔有絕對的優勢,再也不必疲於奔命。

從三月份開始,隨著天氣轉曖,大明山海關守將殷繼盛、孫克鹹兩人就開始頻頻出關對滿人展開了襲擊,只是由於軍隊人數不足,滿人又是以騎兵為主,對大明軍隊避而不戰,雖然兩人屢屢獲勝,滿人的損失卻不大,充其量只是死了一些普通的旗人,丟失一些牛羊,馬匹等牲畜而已。反而是大明由於頻頻出擊,各種物資的消耗如流水一般,好在以大明現在的富裕,對於消耗的這點物資還不在意。

要想將滿人徹底打敗臣服,大明還需要一場大勝來奠定,只是對於滿人的避而不戰,明軍非常頭痛,整個滿州實在太大了,除非皇帝再一次統兵大舉出征,否則很難抓住滿人的主力。

七月份兩萬羽林衛到達朝鮮,朝鮮的滿人被明軍或消滅或驅除後,滿人失去了最後一個屏障和劫掠之地,加上大明再次對滿人採取了封鎖貿易的政策,不允許一個鐵釘,一粒糧食流入滿洲,滿人的生活一下子變得非常艱難起來。

以前大明雖然執行了貿易禁絕之策,不過,這種禁絕形同虛設,陸地上,有八大皇商的商隊為滿人日夜不停的輸送,海上,有鄭家的船隊進行輸送,滿人除了付出稍高一點的價格外,毫無影響,反倒是大明損失了大量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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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東昇 第三十三章 盛京

明的這次封鎖卻是全面的封鎖,陸上,有八大皇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即使有人為了銀子想鋌而走險,多半也會被邊軍抓住,直接砍頭了事,海上更不用說,大明的海軍經常在海中遊弋,連一艘小船也到達不了滿人的地盤。

滿人本來就不會種莊稼,以前多是靠漁獵為生,佔了遼東之後,也是強逼漢人為奴,替滿人種地,進入關內,滿人嫌棄關外困苦,又在京城附近圈佔了大量土地,以前的包衣奴才們也大多調入關內,繼續為他們種地,關外許多開墾的土地漸漸荒蕪,如今被趕了回來,再也沒有漢人供其為奴,面對那些荒蕪的土地,許多滿人一下子就傻了眼,根本不知道如何耕作。何況拿慣了刀劍的手,要他們拿起農具,每個人都滿心不情願。

本來滿人還有一個朝鮮可以壓搾,如果有朝鮮在手中,滿人的生活或許會困難一點,可是不至於生活不下去,偏偏明軍的出擊恰到好處,在夏糧剛收上來時,二萬明軍就開了過來,滿人想從朝鮮得到糧食的想法頓時成為了泡影。

沒有朝鮮的糧食,光靠滿人自己所種的莊稼根本無法養活所有人,無奈之下,滿人重新過起了以前的漁獵生活,好在這數年由於滿人少有打獵,林中各種野獸極多,倒也不至於挨餓。

只是打獵只能應付一時,獵物無法長時間保存,戰事一起人的糧食馬上顯得捉襟見肘。殷洪盛和孫克鹹兩人先前的進攻雖然沒有取得多大的殺傷,可是卻進一步加劇了滿人的糧荒,在江南七錢銀子可以買到的一石大米,一些滿人貴勳即使開出了十幾兩銀子一石,依然是有價無市,即使是餵馬的高梁、黑豆等雜糧也是比肉還要貴。

九月的天氣在方尚且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北方已經寒風凜冽,原野上,草木枯黃,一副衰敗的景像是仔細看可以看清中間有一些已經收割了的莊稼地,不過,莊稼桿子大部分被雜草淹沒,只剩下最上面的一點孤孤零零的桿子。

幾隻野兔從草叢中鑽了出來,突然全都豎起了耳朵著嗖的一聲,又鑽進枯草中眼不見了蹤影。

遠處一片烏出現,接著各種牛羊馬匹,車軲轆的聲音傳來,中間還參雜著孩童的哭鬧,烏雲越來越近,卻是一隻龐大的隊伍只隊伍前頭多是婦女,孩童服飾,頭上來看些人正是滿人的隊伍。

隊伍的中間,一輛黃色的馬車特別引人注目輛寬大的馬車顯示著主人尊貴的身份,馬車的主人正是滿人十三歲的小皇帝—愛新覺羅福臨,還有他剛剛迎娶不久,才十二歲的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之女,小博爾濟吉特氏。

此的順治毫無半點新婚之喜,臉上充滿著沮喪,他剛剛千辛萬苦才從草原逃回盛京,可是還沒有待上數月,他不得不又一次踏上逃亡的道路。

這次明軍從兩路攻向瀋陽。一路從海關出。已經拿下了錦州。另一路從朝鮮出。攻佔遼陽。面對大明兩路兵馬。滿人對上哪一路也沒有勝利地把握。何況滿人軍糧不足。根本無法抵抗。多爾袞和群臣相商後。作出放棄盛京地決定。順治和皇太后一行只得帶婦孺先行撤退。多爾袞則帶著大軍在後方尋求機會。伺機與明軍作戰。

這點正是順治最憤恨地地。隨著年齡地增長。順治越來越不甘心做一個傀儡皇帝。可是多爾袞牢牢地掌握著兵權。順治再憤恨也是無可奈何。還是只能聽任多爾袞地擺佈。連帶著順治對他身邊這個皇后也討厭起來。原因無他。這個皇后正是多爾袞牽線促成。

從京城撤出來之後。滿人與蒙人地關係大為下降。許多蒙古部落生怕遭到大明地打擊。向西遷移。科爾沁部與滿人關係最為密切。以前滿人強盛時。科爾沁儼然是蒙古草原地霸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到了許多好處。眼下滿人這個靠山眼看要倒了。對於是否要西遷全族卻舉棋不定。

科爾沁不想西遷。主要是顧忌以前被他們欺壓過地蒙古各族會反過來欺壓他們。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稱爾沁有滿人作靠山時。欺壓其餘各族太多次。數次滿人出兵對蒙古草原地征服。都是科爾沁地騎兵打先鋒。遷到更遠地西邊。沒有滿人作靠山。很難說其餘各部不會乘機群起而攻。瓜分科爾沁地牛羊。人口狀大自己;

少捨不得圈佔地肥美草場。這些年。科爾沁佔有草原地草場。每年牛羊成群。部族也愈來愈興旺。若是西遷。一切就要重新開始。科爾沁上下自然會有所遲疑。

雖然即使拉攏了科爾沁也不是大明地對手。不過對於滿人來說。能多一分助力也是好地。多爾袞才迫不及待地替順治選好了皇后。順治雖然不情願。眼看著大清風雨飄搖。也不得不接受多爾袞地擺佈。這種關係下。夫妻感情就可想而知。

此時兩人雖然同乘一輛車,只是卻彷彿是陌生人一樣,非但隔得很開,而且嘴唇緊閉,一片沉靜,好在這輛馬車夠寬趟,外面又是用上好的布簾隔開,外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倒不用擔心有人看到皇帝和皇后的不和。

整個隊列長達十餘裏,其中不少人和順治一樣,剛剛才從大明京城撤回數月,馬上又一次搬遷,這次卻是將自己的盛京也丟了,除了孩童的哭鬧外,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陰沉。

「停!」順治還有一點稚嫩的聲音傳出,前面負責駕車的馬伕「籲。」了一聲,馬車又向前走了一小段,緩慢的停了下來。

見馬車停下,小帝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皇后張了張嘴,正想問皇帝為何要停車,想起順治對自己的冷淡,小博爾濟吉特氏最終還是將話嚥了下去,也跟著下車。

看到皇帝的車駕停下,整伍也慢慢停下來,順治站在地上,向盛京遙遙相望,此地離盛京已經有數十裏之遠,盛京的影子還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

突然之間,順雙腿一彎,跪在地上,兩旁的侍衛嚇了一大跳,惶急的叫道:「皇上……」連忙也跪了下來。

儘管和大明京城比起,盛京無論是高還是寬都遠遠不如,不過,在滿人心中,盛京為大清的龍興之地,丟掉京城時,滿人雖然沮喪,只是還有盛京可以依靠,他們大不了回到從前的日子,正是有這個信念,許多滿人在大雪紛飛時行走數千里還堅持了下來,如今連盛京也被迫放棄,他們心中最後一個信念也打破,即使是最樂觀之人對前途也茫然起來,順治這一跪,許多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隊中先是一陣嗚咽聲傳來,接著嗚咽聲越來越大,終於變成了號陶大哭,十數萬滿人老小的哭聲一起傳來,聲音夾雜在秋風中,向遠處送去。

盛京城頭,多爾袞與一干滿人大臣站在城牆上向遠處眺望,蘇克薩哈突然豎起耳朵,向多爾袞道:「王爺,你聽,有哭聲傳來。」

其餘大臣也依稀聽到聲音,由向北面望去,臉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悲涼之色。

「哼,滿人什麼時候只會哭哭嘀嘀了,天命汗以十三幅甲冑起家,數十年間擴地數千里,治民數百萬。如今滿人雖然衰弱,可是依然遠勝天命汗時期,明人雖然強盛,卻不能持久。讓出盛京只是暫時,只要堅持下去,大清總有重新佔領盛京之時,何須哭泣?」多爾袞不滿的道。

「王爺說的是。」蘇克薩哈連忙應道,其餘大臣也收起了臉上的悲情,這半年多的時間,為了鞏固自己的權位,多爾袞連續處死了數名反對自己的滿人大臣,這使得多爾袞愈的權重。

「傳本王命令,明天全體撤出盛京,將一切帶不走的物資搗毀,給明軍留下一座空城,明軍就算得到盛京又如何。」

「謹遵皇父攝政王吩咐。」

遠處,順治在地上拜了數拜後,一言不的登上馬車,整個隊伍重新開始前進,隊伍中的哭泣聲漸漸減小,終於停止下來,經過這場痛哭,倒是使得滿人上下對順治認同起來,皇帝年齡雖幼,可是對於盛京的感情卻是真情流露。

三日之後,盛京城下一支數千人的紅色大軍出現,正是明軍的前鋒部隊,當這次明軍來到盛京城下時,本以為會有清軍過來驅趕,哪知道直到逼近了城頭,整個盛京依然是一片靜悄悄的情景。

看到這種情況,明軍將領不由有點驚不定,只得派出一支十人隊來到城門下探查,當這支十人隊將虛掩的盛京大門推開時,不但是這支十人隊驚呆了,就是後面的明軍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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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東昇 第三十四章 捷報

元入盛京的人馬正是殷洪盛和孫克鹹兩人所部,面對一座空城,殷洪盛和孫克鹹兩人多少有些不滿意,他們要占的不是一座空城,而是要一舉擊敗滿人殘餘的主力,最好是能擒殺多爾袋和順治兩人,如今滿人不戰而逃,讓殷洪盛和孫克鹹兩人的算盤落空,滿人離去之前將城中的物資金部毀損,只差一把火將全城燒掉,滿人沒有燒城,恐怕多少存了以後再打回來的心思,殷洪盛和孫克鹹兩人雖然想對滿人進行追擊,只是所帶的物資不夠,而且如果要留守瀋陽又要追擊的話,兵力有點不足,無奈之下,兩人只得在瀋陽停了下來,等待從朝鮮方向過來的王公略所部,並派人向後方報捷。

收復盛京的許息傳到涼城時,已經是個月初了,盛京的收復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預料之中自然是因為以大明派出的兵力,滿人根本無法抵擋,收復盛京是遲早之事,意料之外自然是滿人竟然會不柞抵抗,將這座堅城送還給大明,收到這個消息時,皇帝正在陪同自己的幾乎在禦花園個遊玩,拿到這份捷報,王福卻不知該欣喜還是懊惱,盛京既為原來的瀋陽,萬曆四十六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為由起兵叛鼎乘限突入,連下撫順,東州、馬根卓等五百餘城堡,掠奪大明人畜三十萬,編降民一千戶,又擊敗遼東總兵官張承胤小副將頓廷相來援之兵一萬,殺總兵、副將、參將、遊擊及千把總等官五十餘員,獲馬九千匹、甲七千副,努爾哈赤的起兵,震動大明朝野,這才有萬曆四十七年的薩你滸之戰。大明動員了十萬兵馬,號四十七萬,費餉三百餘萬歲兩,可惜領兵的遼東經略楊稿犯了分兵大忌,十萬人馬分兵四路,又不注意保密,明軍的所有軍事行動都落到滿人眼中,被努爾哈赤從容調兵各個擊破,從此大明與建州關係逆轉,由進攻轉為防禦,三年後,努爾哈赤又將瀋陽攻克,瀋陽被攻克的這一年,正是天啟元年,數年後。聳爾哈赤將滿清的都城遷往瀋陽,並將瀋陽改為盛京,從天啟元年瀋陽失守,到如今大明重新收復這座城池,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時,瀋陽已經面目全非,滿人在這裡修起了宮殿,而原先城車生活的十餘萬漢人大多數已經化為泥中枯骨,能活下來之人少之又少,此時的禦花園雖然可以看到不少樹木已經落葉,不過,園中還才不少常青的樹木,更才並多晚開的墨菊,如同碗口大的花朵開得正艷,景致卻並不比春夏時稍差,皇妃葉五香見到皇帝突然間發怔,忍不再冉道:「皇上,什麼事啊?」

王福回過神來,不管怎樣,盛京的收復無論如何也是一件好事,雖然沒有達到纖滅滿人殘餘力量的目標,可是失毒了遼東之地,本來就已經圍難的滿人更是雪上加霜一沒齊了遼的熟地,滿人只能完全靠漁獵為生,過著最原始的生活,不出數年,滿人無論經濟忍是文化都會倒退到最原始的狀態,雖然原始的滿人或許會變得更野蠻,可是當他們只能以骨為箭,以木為器時。哪怕再野蠻的滿人也對大明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只能等著被大明軍隊慢慢圍剩,「前方送來捷報,大軍已經收復瀋陽了。」王福揚了揚手中的公文。

「瀋陽?」葉五齊表情齊點疑惑,對征戰之事,葉五香毫無興趣,她甚至不知道瀋陽就是滿人的盛哀,只是葉五香還是馬上展開笑容道:

「前方打了勝仗是大好事,臣妾恭喜皇上了,」

「皇兒也恭喜皇上,」朱慈悼在旁邊用稚嫩的聲音道。

「不錯,確實是喜事,只是朕要馬上處理此事,就不能陪愛妃與皇兒,」王福有點歉然的道,這些天,由於時常出宮的緣故,倒是少有陪兩名後妃和兒女,今天才抽出一點時間,馬上又要處理時事。

「國事要緊,皇上去吧。」葉五香雖然有點不情願,只得自然不便阻止。

回到禦書房,王福馬上命令內侍將這份捷報傳出去,並傳令黃得功、閻應元、高傑等武將進宮議事,「皇上,臣以為應該乘勝追擊,命令王公略、孫克鹹、殷洪盛三位將軍在沌陽屯積物資,休整過後,馬上直搗黃志拿下赫圖阿拉廠三閻應元興奮的道,赫圖阿拉是努爾哈赤最先建立的都城,也是努爾哈赤的出生地,離瀋陽只有不到三百里,如果傘下赫圖阿拉,對於滿人心裡的打擊恐怕比瀋陽還要大。」

雖然不能親自領軍,可是這次領羊的三人中王公略和闡,克鹹都,閻應元的部下,若能一舉拿下赫圖阿拉,鳳應元也有榮光,自然興奮,黃得功皺了皺眉頭,赫圖阿拉離瀋陽雖然只齊三百里的距蔣,只是從瀋陽到赫圖阿拉的道路並不好走,河流,山脈較多,許多地方可以設伏,萬曆四十七年的那場戰事,鼻守數赤正是在渾河設伏,趁明軍渡河時突然在上游放水,數千明軍被淹,清軍再從後面發起襲擊,將四路明軍中最善戰的杜松部殲滅,才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現下的明軍當然不是三十多年前那支明軍能夠相比,而且已經到了樓水季節,不用擔心清軍用水攻,只是明軍如果要進攻赫圖阿拉,沿途肯定會受到清軍的襲擊,大軍自然不用擔心,只是字補給困難,一旦斷了後勤,再強大的軍隊也會釀成災難。

「黃愛卿可有何想法。」王福當然也希望能拿下赫圖阿拉,雖然對閻應元信任,不過,閻應元是南方人,對北方許多情況不瞭解,黃得功出身遼東,又與滿人征戰多年,見到黃得功皺眉,忍不住問道。

「稟皇士,臣不同意哥進攻赫圖陣拉。」黃得功拱了拱子,同時解釋道:「瀋陽只是一座空城,滿人主力未失,眼下北方已經寒,我軍多出身南方,臣恐軍士水土不服百不如等明年開春再攻滿人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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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東昇 第三十五章 西南兵事

黃得功的話讓在座之人都沉思起來。滿人崛起的這三十幟工,大明耗費軍費不下數億兩,死傷的百姓高達數千萬,更是被對方攻佔了京城達五年之久,這對所有大明將領都是一個奇恥大辱。

毫無疑問,大家多和閻應元差不多的心思,恨不得馬上將滿人全部剎滅,可是薩爾滸之戰的教記太深刻了,雖然眼下大明的力量遠強於以前,而滿人的力量已經削弱到比薩爾滸之戰還弱的地步,只是面對不利於明軍的天時地利,若是明軍急於求成,未嘗不會吃一個大虧。

「黃愛卿之言,諸位愛卿以為如何?」王福轉向高傑、拍永馥、李成棟等人問道。

「微臣以為靖國公之言有理,滿人已不足為懼。丟失了瀋陽等地,過了這個冬天,滿人會更加衰弱,皇上不如命令三位將軍在瀋陽休整,等來年開春再戰不遲」,高傑徐徐的道,其餘人也點頭稱是,閻應元也沒有再堅持自己的主張,不再發言。

王福臉上稍顯遺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朕馬上給殷小王、孫三位將軍下旨,來年開春再戰」,滿人用了三十多年打到大明京城,自己用了六年時間將滿人趕了出去。眼下已到收官階段,再等數年又如何,這麼一想,王福心中頓時釋然,將聖旨寫好,馬上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出去,雖然如此,到達瀋陽預計也是半個月之後,一來一去,光是消息的傳遞就要一個同時間。這就是以南京為都再不便之處,如果,在北京,十天就可以一個來回,好在滿人現在已經持殘,否則以南方為都,在無線電沒有發明出來,這實在是一個不可克服的缺陷,議論完北邊的戰事,君臣數人又馬止討論起四川的戰事,南明初立時面臨三個強大的敵人,相對於李自成和滿清,張獻忠的力量最小,雖然佔據了四川天府之國,可是也限制了他的發展,對南明的威脅最小,即使王福不是穿越者,也知道如何取含了所以這些年來,即使是張獻忠稱鼻,大明除了原四川附近的兵力圍再外,並沒有增加任何兵力,剛開始時,官兵因為糧餉不繼,連吃敗仗,差點讓張獻忠完全佔據了蜀地,並向雲貴方向漫延。

這種情況直到弘光二年張獻忠與李自成大戰一場有才所轉變,原大明川陝總督樊一蘅、四川巡撫馬乾趁機派遣大軍進軍川南,副將曾英一度攻陷重慶,大學士王應熊會兵遵義,副將楊展小屠龍、莫宗文、賈登聯收攏以前潰散的官兵三萬餘人攻敘州,都取得大勝,只,好景不長,張獻忠騰出手來後:重慶、敘州等地很快得而復失,官兵一瘦有趕出四川之勢,只是此時王福兩次禦駕親征,分別敗左良玉和多釋,皇帝齊信大漲,加上弘光三年時,朝廷的財政有所好轉,軍餉和各種物資撥時到位,官兵信心大增,張獻忠雖然對官兵屢次取得勝利,只是官兵敗而不散,畢常過一段時間就捲土重來,讓張獻忠頭痛之極,大西國剛立時,張獻忠還想倣傚劉備入聳之後的舉措,聲肅軍紀,委任大明舊官,並開科取士,收擾民心,只是張獻忠很快發現他所做的努力毫無作用,那些舊官與大明官兵勻勾搭搭不說,即使是他親自錄取計程車子也是迫於壓力才向他投效,骨子裡根本還是視他為止寇草莽,這讓張獻忠大為氣惱,加止地方上時有地主武裝反叛,襲殺大西軍的兵士,張獻患脾氣愈發暴躁,恨下心後頗殺了不少地方豪強和大明舊官,即使是錄用計程車子也殺了不少,讀書人和地方豪強都心向大明,對張獻忠的政權根本看不起,常背著大西軍與明軍聯絡,張獻忠對此絕不寬恕。抓到蘭起就嚴刑特打,牽連出一大片,這種情況下,以張獻忠的變態智慧根本無法解決,他能想到的辦法只有殺,殺到那些人害怕,最終屈服依靠大西政權,可惜張獻忠想錯了,那些人雖然害怕,可是為退路拜依然將大西軍的各種軍事秘密盡洩給明軍,讓大西軍損失慘重,對土這種卓,張獻忠也毫不手軟,一旦查出毒接處再,張獻忠殺的人越多,讀書人和地方豪強愈知張獻惡的政權不能持久,越發與明軍聯繫密切,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在外部環境沒有變化之前,這個循環無解,弘光四隻時,依靠著地方武裝的牽制和充足的餉銀,陝總督樊一蘅、四川巡撫馬乾等指揮的官兵已經可以和張獻力的大西軍抗衡,將大西軍一直壓制在四川和雲貴部分地區,不得動彈。

不過,明軍要想再有進展也非易事,大西朝初,張獻忠到四名養子為子刁平東王羽可望、撫南王劉文秀、安西王李定國、定北王艾能奇,設五軍都督府指揮軍事,分一百二十營。又設虎威、豹韜、龍韜、鷹揚為宿衛,四王和五軍都督府將領都是能征善戰之輩,加上有天險可依,大西軍雖然居於守勢,兵勢仍強,雙方一直只能仔持,今年年初,隨著王福禦駕凱旋,明軍終於可以騰出手來,王福一氣向四川增兵五萬,其中羽林衛l蘇五,猛虎營統領汪萬羊為羞帥,出兵四川,五月,汪萬年到達四川外圍,馬上對大西軍發動猛烈攻勢,雖然由於地形的原因,羽林衛的火炮無法發揮太大的作用,可是在羽林衛火槍的打擊下,大西軍依然潰不成軍,面對官兵的優勢,大西軍節節後退,最後逼不得已在重慶外圍決戰,這一戰,以大西軍的失敗告終,數萬大西軍在重慶外圍血流成河,伏屍纍纍,一度將嘉陵江染紅,孫可望、艾能奇兩人只帶著自己的精銳衛隊突圍,其中艾能奇還身中一槍,負傷逃竄,官兵長驅趨入,攻佔重慶,直逼成都。

張獻忠夫驚之下,只得將負責雲貴方向的李定國和劉文秀兩人調往東面,主辦盡出,才在成都外圍的漆訌邊沿抵住了明軍的攻勢,只是隨著李定國、劉文秀的主力調走,雲貴方向的大明官軍抓住機會,趁機將雲貴兩省以前被大西軍攻佔的地方恢復,並揮兵進入四」,大有將大西軍最後合圍在成都之勢,可以說現在的四井陀兵形式一片大好,眼下雖然快要進入冬季,不過。一四川不比東北寒冷,又加上四川當地豪強和百姓都心向大明,大西軍動向在官軍眼中幾乎透明,倒是不必象滿州一樣暫停進攻,王福與各個武將稍許商議後,馬上命人擬好旨意,先對四川的官兵嘉獎,然後命令冉陝總督樊一蘅、四川巡撫馬乾。連同汪萬年所部加緊進剿,為防止各部急於求成,王福在旨意中倒是沒有限定平定大西軍的日期。

連續議定了西北兩處兵事,王福心中頗為愉快,各個大臣告退後,王福本想返回禦花園,只有靜思一動,喚來田成,吩咐其安排出宮。

與前幾個月相比,每京的人口一下子減少了許多,不過,此時此刻,南京依然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繁乍的城市,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酒樓客棧的生意雖然沒有幾個月前好,依然空位極少。只,不需要等待罷了。

聽著南來北來之太的不同口音,看著大街上來往行人多穿絲履,想想這是自己治下的帝國,王福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絲滿足,楊林等待衛卻不像皇帝一樣輕鬆廠經過上次的刺殺,每次皇帝微服出行,侍衛們都如臨大敵,正行走著,前面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哭聲傳來。不一會兒,頓時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拜這哭聲充滿著傷悲,彷彿是發生了什麼再人傷心欲絕之事,王福忍不住對一名侍衛道:「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是」侍衛應了一聲,向那個被圍成一圈的地方走去,看著前面圍成一圈的楊林皺了皺及低聲勸道:「老爺,街上太雜,不如到酒樓暫且坐下等待。」

王福微微頜首,楊林大喜,簇擁著皇草走進旁邊的一家大酒樓,這家酒樓名字平平常常,取名為四喜酒樓,只是裡面卻非常寬大,高達三層,而且裝飾也極為奢華,現在不過是下午申時剛過,樓下已經坐滿了四五成,看來這家酒樓生意很好,楊林本想讓皇帝坐到三樓廠可是馬上被夥計告之三樓已經全被人預訂一空,楊林只好退而求其炎與皇帝一起走上二樓,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點菜之事自有侍衛代勞,不一會兒,夥計開始陸續上菜,王福慢慢飲用起來。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左是哼哼去打探的侍衛卻回來,向皇帝低聲稟報道:「老爺,瓣才那名夫哭之人是一個五十餘歲的五者,仍是一名商販,據人所言,這名老者原先是沈顛人,三十年前瀋陽失陷,一家老小只逃出了他一人,今天聽到瀋陽被大明收復,一時失態,有當街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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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東昇 第三十六章 往事

「原來是瀋陽遺民。」王福臉上閃過一絲惻然之色,墊兒…曾齊不下三百萬漢民,如今已是個不存一。瀋陽城中能活下來的人更少,沒想到在這裡也碰到一個。想了想,道:「去,把那位老者請來,我有些話問問他」

「是,」那名侍衛只得又轉身下去,這次侍衛沒有費多久就帶著一名老者走上樓梯,這若老者相貌清瘦了滿頭白髮,身上雖然穿著布衣,只,腳上的鞋子卻是新做,布面正是上好的絲綢,只是眼睛發紅,臉上皺紋深鎖,一幅愁苦之色,三這位老爺,不知叫人喚小老兒上來有何見教?」老者臉色有點不愉之色,這也難怪廠換任何一人正在放聲痛哭,卻被人拉上了酒樓,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芳呆是對方幾乎是強拉,他根本不會上來。

「老先生既是遼人,也算有緣,不妨坐下來喝一懷卜」王福微笑道,老者驚奇的壽子王福一眼,臉色頓對大為和緩,坐了下來,道:

「先生如此問話,莫非先生也是遼人?」

王福身材高大,老者又聽了王福前面那一句,才所誤會也難免,王福含笑著搖了搖頭,見到老者臉上又是一變,王福連忙道;「老先生,在下雖然不是遼人,只是這次進攻滿誹再官兵中才在下不少熟人,故對遼東之事關切,打擾了老先生,還請諒解」

「不敢,老爺客氣。」老者臉上重新恢復正常,幾年前,百姓還畏兵如匪,不過,這些年大明官軍屢獲勝利,而且軍紀和以前相比嚴明瞭許多一豐厚的餉銀更令不少百姓嚮往,加上朝廷在邸報上屢次宣傳,官軍在百姓心中漸漸改了映射,妾的值得尊敬起來,聽到王福有朋友在這次奪回瀋陽的官兵中,老者剛有的怨氣頓時消失,「不急,若是無事,老先生不妨先喝上一懷」,王福示了示意,一名侍衛連忙替老者斟上酒,「好,那小老兒就不客氣了」,老者剛剛才痛哭完一場,心情激盪。將酒端上一飲而盡。

「好,痛快,不愧為遼凍漢子」,王福再道,自有侍衛繼續為老者斟酒,老者也不客氣,幾乎是酒到杯乾,數杯酒後,老者的話題頓時打開,不需要王福詢問就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這名老者姓施,祖上還是在大明初算就搬到遼東,算是世代的軍戶,到了施閏章生下來時,或許是他父親想改變家中軍戶的代遇,給老者取名閏章,希望兒子長大後能參加科舉,成為一名文官。

一施閏章幼時,遼東正值李成粱為政時期,李成粱鎮守遼東三十年,努爾哈赤還曾被擒成為李成梁的家奴,李成粱共有十次大捷,小捷不計其數,號稱遼東不可一個無李成梁,結果一直累積功至太畢,最後朝廷的賞賜加無可加,只,奇怪的是李成梁的大小樓數越多,遼事越是糜爛,後期更是貴極而驕,奢侈無度,萬曆十九年被人彈劾罷官,十年後重新起復,此時李成粱已經垂垂老矣,非但沒有吸取教「反而變本加勵,不但向百姓撥舌,還苛扣軍餉,士車百姓都怨聲載道,在搜刮的同時,面對努爾哈赤崛起。李成粱卻彷彿遲頓了一樣,但沒有拿出應對措施,反而對努爾哈赤步步退讓,英全沒齊以往的銳氣,結果李成梁之後,努爾哈赤的勢辦已經壯大到難予收拾的地步,十年之內,大明不得不八易其帥,李成梁當政時,大明顧勢已顯,不過,遼凍局還沒有完全糜爛,施冉章可以安心讀書,李成梁死後三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起集一年後,薩爾滸之戰發生,大明夫敗,這一戰,大明的衰弱腐敗無疑滿人對大明再也沒有敬畏之心,第二年,瀋陽被努爾哈赤領兵攻克沈阻被努爾哈赤攻克昧,施閏章已經二十四歲,只是他明顯辜負了父親給他取名字的期望,連一個秀才也沒有考上,反到喜歡上了舞槍弄棒。當時身為天明將領的父齊乙數占死,施閏章在數名家兵的幫助才,才從瀋陽城中衝了出來,只是他的妻子和剛剛數歲的兩名孩子卻盡陷城中,從瀋陽逃出來之後,施閏章對自己放棄妻子兒女的行為無比痛恨,他曾想盡辦法打聽妻兒的下落,只是滿人佔領瀋陽後,先後數次屠殺,施閏章如何還能打聽到妻兒下落,若,換了一個人,身負國仇家恨。說不定會馬上投筆從戎,向滿人報仇,可是施閏章文不成,武不就,心豐軟弱的性恪佔了主導,他親眼見證了滿人在戰場上無比凶恨的一面,對滿人的凶恨心有餘悸,隱姓埋名來到南方,做了一個商人,重新娶事生子,靠著當初從家中帶出來的數十兩銀子起步,到如今也算薄才資產,只是三十年前瀋陽的一幕卻深藏在他心中,時時如惡多一般交纏著他,這段情景就是連妻兒也不敢說,數年前聽到滿人進了北京,施閏章一度絕望,後來皇帝禦駕親征,在淮安大捷的消息傳來,施閏章才放下心來,今天聽到朝廷重新收復了瀋陽,再也壓抑不下,這有當街痛哭,或許正是壓抑太久,加上又喝了一集酒,施閏章才把自己的隱秘盡數道出,說完以後,施閏章已經不勝酒力,伏案便睡。

「皇上,此人簡直是狼心狗肺,先是只顧自己逃命,不顧妻兒已是不義,明明和滿人有大仇卻不思抵抗,反而隱姓埋名,逃個南方,又是不忠,此等不忠不頭之輩,偏偏能發家致富,實在不公,」楊林憤然的道,一施閏章雖然說自己只是薄才資財,身上穿得也著通,不過,看到皇帝對此人感興趣的樣子,侍衛已經將此人打聽了一遍。這個施閏章在京城擁有六家布莊,數十家糧店,何止是薄有資財,簡直是一個大財主。

其餘侍衛臉上也帶有不屑之色,剛弄始聽說他是瀋陽倖存下來漢人時的同情轉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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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東昇 第三十七章 遷移

看著呼呼大睡的施閏章,一名侍衛氣不過的道:「皇絲,x下要通知錦衣衛,查一查此人的逃軍之罪?」

「算了吧,人孰能無過,他已經懺悔了三十年,這個懲罰已經夠了」,王福搖了搖頭道。

施閏章雖然出身軍戶,只是已考取童生,嚴格來說並非逃軍,他的悲劇並非個人可以挽回,而是當時的大明整體出了問題,否則單憑滿人區區數十萬人如何敢起兵反明,若非自己,最終還席捲了整個中國,何況已經過了三十年,再追究毫無意義「便宜他了。」向皇帝建議的侍衛悻悻的道。

瀋陽的收復,對於京城的大多數百姓來說又是一件高興之事,雖然年初皇帝禦駕凱旋後,滿人已經不足為患,不過,滿人畢竟為禍了大明三十餘年,連大明京城都被其佔據了五年之久,整個江南一度人心惶惶,如今滿人如同喪狗之犬,百姓心中頓時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當皇帝一行從酒樓出來時,大街上陸續響起了鞭炮之聲,官府所貼文告的地方擁得人山人滿,識字的秀才將文告上的字念出來,每念一遍。便傳來一陣陣叫好之聲,更有不少人直接守在發行邸報的書局門外。等待最新一期的邸報出來,按照以往的規矩,朝廷取得這樣的大捷,最遲第二天邸報就會進行詳細刊登出來,許多人看文告不過癮,更想第一時間看到邸報,才會來得書局門外等待,當然,大多數人不會親自來,多是派一個僕人守著,大街上多是歡笑聲,偶爾也有哭泣聲,不過,這哭泣聲多是喜極而淚,六年前,整個北方淪陷,許多北方漢人南逃,隨著北方收復,一些北人開始重返家園,只是京城裡依然還有不少北人,他們或是在京城已經紮根,不願返回,或是對滿人的威脅還心有餘悸,暫時想等等看,如今大明連瀋陽也收復,疑慮頓去,若不是此時天氣轉寒,恐怕馬上就會掀起一股回鄉潮,這當然是朝廷樂意見到之事,江南地少人多,北方卻是地多人少,年初剛回來之時皇帝已經發下詔令,鼓勵漢人北遷,凡願意北遷的漢人。不論原籍是否北方,朝庭一律可以發給壯年男子每人十五畝,婦女孩童十畝的耕地,三年內賦稅全免,官府還可以除欠種子和耕牛,十五畝土地,雖然只能耕種一季。可是只要都開董出來,即使是荒地也足夠養活一個成人,何況現在所分的多是熟地,只是暫時荒廢數年而已,隨著耕種幾年,熟地的產量只會越來越高,這一條對於原藉北方的漢人來說頗具吸引力,一大半人已經回鄉,讓北有多少恢復了一點元氣,只,對於原本是南方的漢人來說吸引力卻不那數大,雖然南方大多數百姓家中加起來都不足十畝地,許多人要養活全家只能租種地主豪強的土地,承受高額的租稅,只是故土難離,又擔心滿人還才捲土重來之機,即使是一些完全無地的純粹佃戶也不願意移民,因此收效甚微,若是光靠北方原本南遷的漢人遷移,北方根本不足予恢復元氣,而且最重要的還起不到緩解南方人口壓力的作用,時於下一步的減租減息頗為不利,王福當然要想辦法解決。

最快的解決方法當然是象明初那樣由朝廷強行下旨遷移,強行遷移無疑會引起一些不願移民之人的怨氣,雖然這怨氣過不了數年即可平息。王福也不願意如此簡直處理,這只是最後的手段,最好還是吸引南方漢人主動遷移,瀋陽的收復無疑是一個契機。無論是北方漢人還是南方漢人,至少消除了安全上的顧忌,朝廷的政策對於南方一些無地或少地的佃戶來說應當還才蠻大的吸引力,關鍵現在北方要進入冬季,不適合移民,否則現在朝廷就可以著手進行,回到皇宮,王福馬上負責邸報編寫的官員找來,讓其在明天的邸報上除了刊登瀋陽收復的詳細消息外,著重點還要放在宣傳向北方移民的各種朝廷優惠政策和好處上,負責邸報的官員是一名天啟五年的進士,名叫餘煌,紹興人,曾官至侍讀學士,崇禎時調任南京,嗟吃了十餘年,甲中年,這些原先算貶摘南京的官員卻抖了起來,當初餘煌去負責邸報時許多同僚對余煌都持同情態度,本來嗎,邸報只負責抄寫一些朝廷的政令和兵事情況,發給各地的官員,實在沒有什麼作為,只,餘煌自己卻高高興興的上任,他從皇帝先前利用邸報作出的各種宣傳佩服之極,看到了邸報發展的機遇,這數年來,邸報的影響越來越大,先是由原先的不定期發行改為每五天固定發行,五『l!一八八次為四天,三天,最終定在二天。有時遇到特殊事件逍xN時發行,若不是邸報發行日,等於連續三天都要發行,邸報的受眾也不限於各級官府,除了官府是勉費送外,普通民眾也可以購買,這一下就將受眾擴展了數千倍,雖然限於識字和財力的原因。邸報發行不可以擴大這麼多,可是邸報由最初的一次數千份已經擴展到二十多萬份了,上面一旦刊登某件事,數天之後影響就可以擴展到全國,如今已經不需要朝廷的資金,邸報在扣除各項成本之後還可以盈利,由於數次利用邸報宣傳得當,為前線勝利立下功勞,餘煌也連升數級,如今已是朝廷的三品大員,許多人轉而對餘煌羨慕不已。

受邸報的影響,一些商人也看到了機會,仿照邸報的式樣創辦報紙,刊登一些百姓喜聞樂見的消息,倒也取得了效果,只是目前發行量最大的江南報也只有二萬餘份,遠不能和邸報的影響力相比,對於商人發行的報紙,朝中不少大臣曾經上折要求皇帝下令取飾,才邸報的效果在,許多官員敏銳的感覺到報紙對人心的影響,當然不會放心這樣的東西放在商人手中,在大臣看來順理成章之事,這些摺子卻被皇帝壓力,只是要求民間若是辦報,必須向朝廷申請,報紙上的言論不得攻擊朝廷即可,幾家報紙這才生存了下來,聽到皇帝的吩咐,餘煌馬上心領袖會,應道:「微臣遵旨」,朝廷對北方移民的優惠政策雖然早已經在邸報上刊登過,只是眼下已經過去了半年,許多人已經快要忘記了,現在趁著收復瀋陽時重提,無疑會取到更好的效果,施閏章再醒來已時經是晚上酒樓快打炸的時間了,他是被夥計拍醒的,看到酒樓上的桌椅空空,施閏章晃了晃腦袋才記得下午之事,心中頓時一驚,他竟然糊裡糊徐的把自己隱藏了三十年的隱秘講了出來,不過,馬上又釋然,雙方只是荷水相逢,說不定一輩子再無見面的機會,講出來又如何。

若是他知道下午自己傾訴的對像是大明皇帝時,不知道會不會嚇的半死,回到家中時,放下心思的施閏章顯得神采飛揚,就連家中的下人也感覺得到,倒是被妻子狠狠的埋怨了一通,不該這麼晚回家,若,以往,施閏草必定會反駁上幾句,這一次,施閏章對妻子的埋怨一直笑呵呵應對,差點讓施氏以為自己的丈大換了一個人。

第二天,施閏章也派僕人第一時間將朝廷發行的邸報買了回來,將那篇明軍收復瀋陽的消息反覆看了數遍之後,目光有轉到其他消息上,當看到朝廷對北方移民的優惠政策時,他的心中突然一動,湧起了一股不可遏止的念頭,回家,回瀋陽去,「你瘋了,好好的江南不待,去瀋陽幹什麼?」當他把這個想法一透妥,妻子臉不可思議之色,施氏是江南人,儘管她知道丈大以前老家是在瀋陽,可是施家在南京已是大戶,若是去瀋陽,那些店舖恐怕只有變賣了事,放棄江南的一切去瀋陽,在施氏看來,丈大確實是瘋了,不但施氏反對,施閏章的幾名兒子更是強烈反對,他的兒子都,在江南長大,當然不願意去北方,何況還是剛剛才收復的瀋陽,無奈施閏章鐵了心,即使是全家反對也無用,在施閏章的堅持下,施家不得不準備向北遷移的事宜。

施家家大業大,要遷移並不是短時間能夠成行,何況現在是冬季,他深知北方的寒冷,肯定要等到開春才能動身,趁著這段時間,他需要將各種店舖、田地變現,挑選願意隨同前往北方的僕人,準備車馬和各種物資,施家要遷往北方的消息傳開,與施家有關係之人全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不過,也有不少糧布商人暗暗高興,走了施家,不但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而且可以趁勢壓價將施家的各種店舖盤下來,擴大自己的生意。

施家的各處店舖和田地以極快的速度變現,讓一些人失望的」

雖然隨著江南糧價的走低,田價狠狠的壓了一把,施家出售的店舖價格卻極高,今年南京的商人可以說走過的最好的一年,八九月份期間,幾乎每家都是日進鬥金,誰也不願錯過擴大生意的機會,幾乎是瘋搶著將施家的店舖買下,稍微遲疑,根本買不到,倒是讓施閏章幾名不願意遷移的兒女稍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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