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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綠光]逃妻不回家【男人真難忍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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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9 00:27:32
第九章
  
  「啊啊……」粗啞的低吟聲緩慢地從梅友弦口中逸出。
  
  頭痛欲裂,痛到他想吐,但再怎麼痛,也比不上一清醒過來就頓現的心痛。
  
  「嗯~」
  
  驀地,嬌軟的嗓音在他身旁出現,他驀地瞪大眼,還未朝身旁探看,便覺有股軟軟力道揪著他的衣服。
  
  那雙手,指尖蔥白如玉,掌心軟綿如絮,粉顏淚痕橫陳,就連睡著都顯得不快樂。
  
  「欣余?」他低喊著。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睡在他身旁?
  
  他閉眼回想昨晚的經過,只記得不斷地喝酒、不斷地喝……天啊,真是失態,他根本忘了那是一場應酬,只顧著喝酒澆愁。
  
  他不太容易醉,並不是因為他酒量好,而是他向來有分寸,但昨晚,他幾乎醉得不省人事,連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更不懂為何一覺醒來,欣余竟躺在他的身邊,小手緊揪著他,彷彿很需要他……
  
  她真的需要他嗎?
  
  略側躺,端詳她的臉,彎彎柳眉,上揚的菱唇,那是張愛笑的臉,一笑就甜的臉,非常令他心動,讓他感到幸福。
  
  但是,現在只要看見她,他就會立刻聯想到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微惱地起身,牽動了她緊揪的手,擾醒了她。
  
  須欣余睡眼惺忪,揉了揉眼,像個孩子,然後一瞧見他後,整個人立即清醒過來,坐起後想開口,卻又不知所措地垂下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揉著額際,探手摸索擱在床頭上的煙。
  
  「我……」她囁嚅得說不出話,想開口時,又被煙味嗆了下。「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在認識你之前。」但是知道她不喜歡煙味、所以戒了。看了眼她像是被煙味嗆得難受,他還是把煙給捻熄了。
  
  「……你是不是很生氣?」
  
  「還好。」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梅友弦蹙緊濃眉。「你居然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麼?」
  
  「你沒說啊。」她小小聲地應著,努力地觀察著他神情的變化。
  
  「我沒說?!」一把火在胸腔燒著,但瞧她瑟縮了下,他還是咬牙忍下。「孩子!我說的是孩子!你沒打算留下孩子,讓我覺得很難過!」
  
  「哪個孩子?」她怯怯地問。
  
  他簡直氣結,管不了宿醉讓他的頭痛得快要爆開,他從床上跳了起來。「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他近乎暴走的舉動嚇了她一大跳,可是基於完全聽不懂的情況之下,她只好就字面上的意思回答他。「可是,我們之間沒有孩子啊。」
  
  「須欣余,你真的是讓我很失望,你拿掉了我們的孩子,你還不敢承認,以為裝無辜,我就會原諒你嗎?」梅友弦深吸了口氣,對這椿婚姻真的好無力。「婚姻應該要建立在最基本的信任上頭,但你……沒做到。」
  
  「我……我知道當初是我自己誤解,就隨意地離家出走,這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但問題是,我沒有懷孕過,你突然說我拿掉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這樣的誤會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他聞言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惱。「我問你,你三年前離家之前是不是曾經到醫院就診過,在急診室待過?」
  
  「你怎麼知道?」
  
  「很好,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我食物中毒,一個人在急診裡吐得要死,你到底是要我承認什麼?」到底是她腦袋有問題,聽不懂他的邏輯,還是她的記憶有斷層,所以搞不懂他到底是在指責她什麼?
  
  「食物中毒?」他愣住了。
  
  須欣余面色難堪地扁了扁嘴。「對呀,我那時學著做菜,弄了一桌菜等你回家吃,結果你沒回來,我就自己吃,吃完之後就想吐,跑到醫院,醫生跟我說,我是食物中毒……」話到最後,丟臉到不想說得太大聲。
  
  這件事對她而言,真真真是在不名譽了。
  
  「可、可是,護士小姐跟我說妳懷孕八周。」梅友弦匆匆忙忙地將當初的狀況說了一遍。
  
  須欣余聽到最後,收到小媳婦面孔,收起卑微的嘴臉,瞇起那雙一秒前還很無辜的迷濛大眼,額際嚴重抽搐著。
  
  「梅先生,那時,我身旁有一床病人就是個孕婦,因為害喜得太嚴重,所以她老公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她每說一個字,從嘴中冒出的殺氣就更重。「我那時候還想,若哪天我要是懷孕的話,不知道你會不會對我那麼好。」
  
  「……欣余?」他冷汗涔涔,一方面是因為宿醉頭痛,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極有可能犯下一個極大的錯誤。

  「你的腦袋到底是在想什麼?!你以為是在演連續劇喔!你只有在新婚夜那晚碰過我一次而已,你以為一次就會中獎嗎?!你知不知道想要懷有你的孩子比中大樂透還要困難?!」須欣余火力全開,炮口一致,轟到底~

  梅友弦被罵到臉色鐵青,無力招架。難以置信自己竟犯下了這麼荒唐的錯誤。

  「你居然都沒有問清楚就誤會我?」很可惡矣!

  「那你就知道你莫名其妙離家出走,我有多難過。」他啞聲低喃,將她擁進懷裡。「尤其我完全找不到你的下落,我又擔心你被綁架,又不敢讓你爸知道,要照顧我爸和二弟,我有多心力交瘁。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後悔在醫院時抽不開身去看看你,等到有空時,你卻已經離開醫院了。」

  須欣余聞言,無言以對。

  才發現,他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原來他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擔心她,知道她不會吞藥片,所以那時候才會那樣餵她……天啊,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愛得這麼低調而不被發現?

  任他摟著,感受他的體溫,好半晌後,她才啞聲喃問,「我看見你替我蓋的溫室,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風信子?!」

  「因為你老愛在玄關擺上一束束的風信子。」梅友弦輕輕笑開。「你怎麼會知道溫室?幸媛跟你說的?」

  「嗯,我昨晚到家門口等你,等到凌晨,看見她扶著你回來,我好吃醋。」想到,又怨了。

  「吃醋?」他笑逐顏開,忘了宿醉頭痛。

  「對啊,她好理所應當地扶著你,但這個位置是我的,我的!」她用力地巴在他胸膛上,像是宣示主權。

  「願意回家了?」

  「嗯……你該不會不讓我回家吧?」她楚楚可憐地從他胸口抬眼。

  「怎麼可能?」他覺得自己你是游了一趟地獄又回到天堂,比坐雲霄飛車還過癮。「雖然你讓我覺得很煩很累……」

  「你說什麼?」 須欣余扁著嘴,哭喪著臉。

  「我還沒說完。」他沉喃著,隨即揚笑,吻上她的唇。「因為我會不斷想著你,嚴重影響我的工作效率,讓我迫不及待地想下班。」

  「……」她笑著,眼淚卻狂飆。討厭,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卻老是說這種教人窩心到痛的話。

  他們浪費了好多好多時間,他們原本應該是一對人見人羨的神仙眷侶才對的。

  「梅太太,你願意回家了嗎?」他柔情款款地瞅著她。

  「嗯,從現在開始,我要再當你的老婆,當你喜歡的老婆。」她噙霧的大眼古靈精怪地轉了一圈。「你希望我成為什麼樣子?」

  「我要你當你自己就好。」

  「我自己?」

  「你不會知道,每晚我回家時,看見你在冰箱旁的白板上,寫著『老公,辛苦你了』,那簡短六個字,對我而言,有多大的鼓舞,好像可以從字裡行間得到力量,讓我隔天能夠充滿能量去上班。」

  那是一種筆墨都無法形容的感動,一種歡騰,一種支持。

  「真的?」原來她留下的話,可以給他這麼多鼓勵。「那你為什麼都不留一點話給我?」

  他都不知道每天早上,她有多期待他可以留下一點話給她。

  「我不知道要寫什麼。」寫謝謝老婆嗎?

  「厚,你什麼鬼話都說得出口,為什麼會不知道要說什麼?」

  「什麼鬼話?」他不禁笑出口,沒想到卻牽動了額際的痛楚,不由得倒抽口氣。

  「怎麼了?頭很痛嗎?」 須欣余細柔地指尖立即輕柔地替他揉著額際。

  「嗯,宿醉吧,我昨晚喝太多了。」他舒服地半瞇起眼。

  「因為誤會我,所以喝悶酒?」她瞇湊近他。

  梅友弦笑睇著她,向前吻上她的唇。「對。」

  「今天,你要留在家裡好好地休息。」她半命令地道。

  「不行,今天有很多重大決議案要處理,而且還有兩份重要的文件要簽名,有場午餐會晤,晚上一場應酬,還有……」

  「給我停!」她瞪著他。「你以不能不要把所有的事攬在身上?我雖然現在從事軟件設計,但好歹也是個領有多張國際證照的企業管理人員,你為什麼不把一些工作交由我分擔呢?你真以為你是鐵打的嗎?」

  「你想要跳槽?」他知道她領有不少國際證照,是個非常出色的企業管理和軟件設計的專員,但他不希望她太辛苦。

  「有何不可?」這就是她原本最想要的,可以和他夫唱婦隨。

  「……你開心就好。」他咧開一口白牙。

  須欣余直瞅著他溫柔的笑臉。「老公,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這樣笑起來的時候,好帥好帥?」當他這樣望著她笑時,她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梅友弦不禁笑瞇了黑眸。「老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管你是哪一種表情, 都覺得好美好美?」忍不住再將她摟進懷裡,好想與她嵌為一體,就這樣永遠不分離。

  「灌米湯。」她嗔著,笑聲如鈴。

  須欣余,出征了。

  身著米色利落套裝,配著寶藍色荷葉領襯衫,長髮綰了個簡單的髻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

  基於亞東金控集團上下員工都知道她是哪號人物,再加上梅友弦一通電話聯絡,一早,林幸緩已經在一樓總裁專屬電梯前等候她。

  「代理總裁。」林幸緩恭敬有禮地喚著。

  「代理總裁?」 須欣余往後一看,確定身後空無一人,指著自己道:「你在叫我?」

  「是的,這是總裁吩咐的,近來所有的業務,全都交由代理總裁處理。」林幸媛話落,隨即按下電梯上樓鍵,請她入內。

  須欣余怔愣地踏進電梯,沒想到他竟然給她這麼大的權限。

  要是她一個不小心搞砸了,那要怎麼辦?

  她會不會在他面前太有自信了一點?

  「代理總裁,請往這邊走。」電梯門一開,林幸媛指引著她方向。

  「好。」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緊張了起來。

  一坐上他那張大大的辦公椅,心臟覺得負荷好大,壓力好沉重,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似的。更狠的是,她屁股還沒坐熱,林幸媛已經開始把一些重要文件搬到她的面前。

  這感覺,有點像是準備考前衝刺的學生,只是,這些文件和資料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她看著林幸媛來回數趟,把桌面疊成一座小山。

  「等等,這是怎樣?」她喊問道。

  會不會太相信她了一點?要是她是商業間諜的話,那就完蛋了。

  「今天有兩場重要會議,還有幾份重要文件,而且可能有其他幹部會因為其他投資案來詢問代理總裁,依我所見,代理總裁應該先把所有的資料都看過,才不會被人看扁。」

  須欣余挑起單邊的眉審視著她。「你在幫我?」

  「這是我份內該做的事。」

  「可是,你不是討厭我嗎?」昨天罵她的時候,雖然話不刻薄,但卻是非常的一針見血。

  「那是兩碼事。」林幸媛一臉公事公辦的平淡。「如果代理總裁有任何不明白或不清楚的地方,請務必先告知我一聲,我會竭盡所能地解說。」

  「喔,謝謝。」她站起身深深地一彎腰。

  林幸媛反而有些受寵若驚。「代理總裁不需要這樣。」

  「不,我該要謝謝你的,不管是今天還是昨天,也為我的幼稚,造成對你的困擾而跟你道歉。」

  而她何其有幸,就算幼稚,梅友弦還是願意愛著這樣的她。

  林幸媛輕勾笑意,緩和了那張有點嚴肅的粉顏。「困擾的是總裁,我一點都不介意。」

  她一走後,須欣余的目光立即落在這疊小山上頭。

  「來吧!既然來了,就沒在怕的!」替老公分憂解勞,天經地義,這麼一點小事豈會難得了她?

  她坐下,翻開資料,一頁翻過一頁,速度加快中。

  「在忙嗎?」

  濕潤的嗓音響起,她才猛然發現有人走近而不自覺。抬起眼,眼前的男人外貌十分俊美,五官出眾,相當陽剛味,她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他後頭那個男人,她也覺得似曾相識,這麼說來,他們兩個應該、可能都是公司的幹部吧?!

  糟糕,忘記先跟幸媛要公司所有高級幹部的照片。

  「你好,請問兩位是——」須欣余趕緊起身。

  梅友廉見狀,不禁低笑,「大嫂,你不用那麼緊張。」

  「啊……」她愣了一下。「二叔,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把你給忘了。」

  梅友廉笑得捧額。「叫我友廉就好。」叫二叔?真逗趣。

  「喔,友謙。」她笑得很尷尬,完全搞不清楚他在公司裡的職務和頭銜。

  「雖然我不是公司內部的人,但我是負責旗下企業。」梅友廉忍住笑,拍了拍身後的洪柏翊。「這位是我大哥的得力助手,被我借將多年。」

  「夫人,你好。」洪柏翊笑容可掬地打招呼。

  她搖著手。「不用叫我夫人,叫我欣余就好。」

  「大哥說他今天告假休養,所以要我過來幫你,所以我把頭號戰將也帶來,他一個可以當好幾個人使用。」言下之意是說,就算大哥他來幫忙,他也會把所有的事都推給柏翊。

  「我一個人可以的。」厚,他就是這樣,不相信她哦~

  「大嫂,別太高估自己,也別太低估我大哥,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人當十人狂操,我都擋不了了,你當然撐不住。」說完,自動自發地搬起她桌面的小山,把她尚未翻閱完的部分移到候客用的沙發上。

  她沒辦法阻止,幾人分工合作這堆工作。幾分鐘後,重頭戲開始上演,先是會議,幹部們精闢的見解和銳利的商業眼光,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好不容易撐過一場戰役,還沒歇口氣,第二戰再起,轟隆隆地炮火四起,讓她無力招架,梅友廉立即接手。

  筋疲力盡地撐到中午,以為可以暫停一個鐘頭,可午餐會晤再起,趕緊派出洪柏翊壓鎮,她則著手準備下午的會議和各級報表。

  還不到下午兩點,她覺得自己快要陣忘了~

  「代理總裁,總裁來電。」

  桌面電話響起,須欣余恍若看見一絲生機,抓起電話哭訴,「老公~」

  「老婆,怎麼了?很累?」

  「我……」所有委屈和淚嚥下。「不、累。」才怪。這不是人做的工作~~

  「真的?」梅友弦慵懶的笑聲緩緩逸出。「我覺得我好多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不用,宿醉很難過的,你給我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可以給他一天休假,怎麼可以這麼不中用的投降?

  「你怎麼知道宿醉很難過?」

  「……唉唉唉,一言難盡。」她連歎三聲,無奈啊~

  不用說,他也知道原因。「不要讓自己太累,知道嗎?」他軟聲叮嚀。

  「嗯,我知道。」她現在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一句真心問候,還真的可以消弭疲憊,再戰江湖呢。「你中午吃了嗎?」

  「嗯,我吃了你替我準備的麵包。」他笑道。

  「……對不起啦,明天我保證,一定給你一頓大餐。」嗚嗚,都怪她廚藝太差,別說替他準備午餐,就連早餐也沒搞定,只能狼狽地跑到超商買現成的鮮奶和麵包,身為妻子,她真的好失職。

  「不用大餐,能吃就好。」

  「厚,你笑我~」她又不是故意把蛋煎焦的!

  「老婆,辛苦了。」

  「不會啦。」她瞬間又變成軟綿綿的而無殺傷力的小貓一隻,好想偎在他的懷裡,聽他說一下午的甜言蜜語。「累的話,再睡一會,晚上我們……」

  「我弄大餐給你吃。」他想,有的時候互換一下角色,也挺不賴的。

  「真的?」她好期待啦~「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那當然,你拭目以待吧。」

  「嗯,我會準時回家的。」

  梅友弦想了下。「那我七點再開始準備就夠了。」

  「嘎?」

  「九點才是我正常的下班時間,以往六點去接你下班,那可是我拼了命趕出來的時間喔。」今天業務不多,加上友廉和柏翊的幫忙,九點想下班,應該可以。

  「……我會加油的。」天啊,工作狂~

  「親一個。」他突道。

  「怎麼親?」

  「這樣啊~」他在那頭啵了聲。

  須欣余笑得憨甜,正想有樣學樣時,卻突見高級幹部偕同梅友廉等人踏進辦公室內,害她突然頓住。

  「快,我在等呢。」他在電話那頭催促。

  「……」怎麼快?一堆人都在面前,殺氣騰騰地等著她呢,她不敢啦~捂起話筒,她很小聲地說:「很多人在,下次啦。」

  「我可是不管何時何地都能說我愛你的,想不到你竟然連啵一聲都不肯,哎~」

  「你說什麼?!何時何地?難道說你以往在會議上——」

  「對啊。」他像沒人事般的說。

  須欣余大眼輕輕往旁一瞟,才發現眾人不是殺氣騰騰,而是一臉無奈地別開眼,捂上耳朵,好像對此事早已見怪不怪,知道何時刻迴避。

  「梅友弦,你給我記住~」喀的一聲,她掛電話。

  無臉見人,無臉見人了~~

  「大嫂,先別慌,咱們行來談談收購WU股權這個Case吧。」梅友廉好笑道,拉開她捂臉的雙手。

  她瞠眼。「收購WU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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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原來,她待在家裡等待的心情就是如此。

  焦急、煩躁、不安、憂慮~

  原來,家庭主婦,也不是門容易的職業。

  梅友弦坐在客廳,桌上擺滿他精心下廚的佳餚,時間早已超過九點,他打過電話,幸媛說,她已經回來了。

  可他撥了她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中。

  去電胡武騰,得知她回去過,只待一下子就走了。

  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再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想了下,改而撥給友廉。

  「友廉?」

  「……大哥,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通常都是夫妻最恩愛的時間?」下班之後,接受老婆的慰藉,是全天下男人最幸福的時刻,竟敢打擾,殺無赦!

  「今天公司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梅友弦完全沒聽見他到底說了什麼,只問想問的事。

  他很故意地歎了口氣。「沒、有!」

  「確定?」

  「大哥,又怎麼了?」他知道要是現在不把話說清楚,大哥絕對會跟他槓上,跟他沒完沒了。「我才剛幫你完成了晚上的應酬,你不是打來感謝我的,反倒是問我些怪問題。」

  「欣余沒有回家。」語氣依舊沉穩,彷彿即使在瞬間天崩地裂,也改變不了他說話的調調。

  「大嫂?」梅友廉沉吟了下。「你聯絡不上她嗎?」

  「就因為這樣,我才打電話問你,今天在公司裡,有沒有感覺出她有任何異狀?」他想不出端倪,因為他們下午時才通過電話,那時氛圍正好,她沒道理又有理由逃家。

  「沒有啊,一切很正常,大嫂的工作能力我還滿佩服的,她表現得很強悍,讓幹部們都非常意外呢。」

  「是嗎?」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意外。「友廉,幫我聯絡柏翊,要他幫我調查今天晚上九點半過後,從安娜住所到我住所這些路線上,是否出現任何交通意外。」

  「……大哥,你會不會太神經質了一點?現在才十一點多,說不定塞車,說不定她去買東西,有太多可能性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緊張?」

  「不行,我會不安。」恐懼你是一面牆,不斷地擠壓他,那種無法掌控的無形壓力,令他十分厭惡。

  不知道,她當初有沒有嘗過這麼難捱的滋味。

  「大哥……」梅友廉啼笑皆非。「說不定大嫂只是針對WU的案子很多有興趣,留在公司哪個角落研究也說不定啊。」

  梅友弦心頭驀地一震。「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WU的案子?」心,像是被人拽住,狠狠地往下扯著,痛得他不能呼吸。

  「收購WU股權的案子啊,今天下午提的,有部分幹部為這個案子有意見,所以特地找大嫂研談這個問題,大嫂也提問了相當多的問題,看得出來,她也很有興趣。」梅友廉努力地回想著當時的畫面。「不過說到這個,那時大嫂的臉色似乎不及好。」

  「天啊!是哪個混蛋提案的?!」他暴咆著。

  「……大哥?」他踩到地雷了嗎?

  「我不是說那件案子必須由我親審的嗎!」

  「可是,你不是說大嫂可以全權負責嗎?!」他去幫他一整天,沒感謝,還罵他,這是什麼世界?

  「你……你不知道欣余是WU總裁的千金嗎?」跟他說也是白搭,當初他結婚時,友廉方巧出車禍,他根本不清楚狀況……混蛋!到底是哪個混蛋找億的碴?!

  「嘎?大哥,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收購WU的股權?」

  「那不是收購!收購是拿來騙那群反對的傢伙的說法,我是……」他半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完蛋了,她一定又誤會他了。

  難怪到現在都沒回家,肯定是又逃了……

  他的心好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糾結著,扯著拉著,痛進五臟六腑,痛到他渾身無力。

  「大哥,你還好嗎?」

  「不好,我快死了。」這感覺跟死亡很接近。

  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怎麼會如此短暫?是老天在怪他不懂得珍惜,白白浪費了三年的時間嗎?

  不、絕不!正因為他浪費三年了,接下來的一分一秒,他都不會放過!

  「大哥,我出去幫你找找大嫂吧。」

  「不用了,我大概猜得出她跑去哪了。」

  「去哪?」

  「八成是回美國,我現在馬上過去一趟。」他邊說邊起身。

  「現在?還有班機嗎?」

  「總會有辦法。」想弄架專屬包機,對他而言,不會太難。

  「可是,大哥,明天還有好幾場……」

  「你代替我。」他不容置喙的道。

  「我?」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逃了一個老婆嗎?」他沉聲帶笑的嗓音猶若地獄鬼差的哼笑聲,教人毛骨悚然。

  「……我也曾經丟了個老婆啊。」梅友廉小聲的辯解著。

  大哥逃一個,他丟一個,友虔也跑一個,梅家男人命運一樣乖舛,心情是可以體會的。

  「我幫你找回來了。」

  「所以我說,我幫你找嘛~」大恩大德,他不會忘的啦。

  「誰要你幫我找?我只需要你幫我去頂總裁的位置。」就因為這兩個蠢弟弟都把公司拋下不管,他才會落得今天狼狽的下場。

  「又不是只有我的錯……」

  「聽見沒有?」他像頭狂獅般的暴吼。

  「……知道了啦。」可惡,他一定也要把友虔給拉進來摻一腳不可,沒道理他受苦受難,他卻可以平安無事。

  於是乎,梅友弦即刻啟程,透過關係與管道,弄來一架專屬客機,不需轉機,花費幾十個鐘頭,直抵美國。

  他也不管時差,立即直奔她家,才知道她根本沒回美國,又或許是還未到家。

  他和岳父聊了許多商場上的事,岳丈提及欣余有打過越洋電話跟他聯絡,但聽不出她有生氣或賭氣的感覺。

  在等了半天的時間,確定她似乎沒有回來的跡象,梅友弦決定原機返台。

  一來一去,將近四十個鐘頭,他身心俱疲,卻強打起精神。

  「喂,柏翃,你有沒有去調查我跟你交代的事?」一下飛機,才剛搭上計程車,他立即和柏翃聯絡。

  去到美國後,確定欣余沒回美國,他立即聯繫洪柏翃委託聯構替他追查她的下落。

  這一次,就算要翻遍全世界,他也要將她逮捕回來,把她關在房裡,綁在床上,哪裡也別想去!

  「……總裁,你現在在哪?」洪柏翃語帶保留地問。

  「我正出機場。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他不耐地扯開幾乎緊得他不能喘氣的領帶,濃眉緊鎖,黑眸赤紅,神色倦乏,語氣跟著火爆。

  「那麼,那附近有沒有電視牆之類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啊?!」他火大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火大,你跟我提電視牆做什麼?!」

  洪柏翃瑟縮了下,一臉委屈。「夫人在電視牆上留了訊息給你嘛。」厚,幹麼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他啦?

  「嘎?她在台灣?」

  「嗯……她一直都沒離開台灣,到現在,正在發脾氣。」

  「發、脾、氣?!」誰該發脾氣?吭!「她發哪門子的脾氣?」

  「嗯,總裁看過電視牆,應該就會知道了吧。」

  電視牆?哪裡有電視牆?梅友弦目露凶光,像頭抓狂的猛獅。

  「夫人買下了全台所有電視牆廣告,連續發送一則啟事,嗯……你應該待會就會看見。」話落,洪柏翃趕緊切斷電話,順手關機,趕緊落跑。

  梅友弦瞪著手機,發現他長這麼大,還有頭一次這麼火大。

  這把火燒得又狂又野,像是要將他的靈魂也給燒成灰燼,卻驀地聽見計程車司機說——

  「啊啊!就說了,為什麼我老覺得你很眼熟。」

  「嗯?」

  「先生,上頭那位先生很像你吧?」司機先生指著右方大樓的電視牆。

  梅友弦順著他示意方向看過去,看見巨大的電視牆上頭不是商業廣告,而是他的巨幅照片,旁邊還寫著——

  緝捕逃夫,通緝梅友弦,此人惡行昭彰,拋棄糟糠妻!有罪!速回,否則後果自負!

  他傻眼,感覺頭上正狂落滂沱大雨,澆熄了他滿腔怒火。

  這是怎麼回事?

  誰拋棄糟糠妻?!明明是他被拋棄好不好!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說話的人是梅友廉。

  「為什麼?」回話的人正是被拋棄的糟糠妻,須欣余。

  「我大哥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他想來就覺得好害怕。

  「沒錯,我大哥的怒火是不發則已,一發嚇死人。」梅友虔忍不住也湊上一腳。

  梅友弦的住所客廳裡,原本有六個人,但跑了一個洪柏翃後,眼前只剩下梅友廉夫婦、梅友虔夫婦和她。

  他們把客廳搞得像是派對現場,美食佳餚琳琅滿目,悠揚樂聲繞樑不休。

  而她,已經喝了第三杯紅酒。

  「喔?聽起來好像跟我不相上下嘍。」須欣余甜甜笑著,頰上有著自然的暈彩,將她妝點得極為誘人。

  「大嫂,你一定要記得跟大哥說,不關我們的事。」梅友廉不忘再提醒她一次。

  事實上,他也是在大哥飛往美國沒多久後,接到大嫂電話,才知道原來她根本沒回美國,純粹只是打電話和父親聊天,瞭解狀況罷了。

  「對,一定要說喔。」梅友虔也很認真地再三囑咐。

  「他不敢生氣。」她老神在在,勝券在握。

  兩兄弟看她一樣,對看、歎氣。「你不懂的。」

  「他敢對我生氣試試看。」她耍起凶狠,瀲灩水眸頗有幾分殺氣。

  「哎,大哥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只要在他容忍範圍內,他不會生氣,頂多笑笑,閤家平安,但是!只要你踩中他的地雷……就連我老爸也得要讓他幾分。」梅友虔如是說著。

  「喔?」她哼哼兩聲,沒放在心上。

  「真的,你別不信邪。」梅友廉見她不知死活的模樣,只好挖出壓箱底的事讓她明白事情有多大條。「我小時候跟人打架,我大哥很生氣,押著我去……」

  「跟人家道歉?」她說。

  這是一般大哥都會做的事嘛~

  「不是,他是押著我再去跟對方打一次,還各給我們一把小刀,要我們戰到一方見血不可。」

  「……好血腥。」原來他也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不是,他的意思是說,血氣方剛打架到最後,就容易見血出事,他要讓我們知道,一旦見血出事之後,彼此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大哥從以前就是個強力執行者,讓人一針見血地知道後果有多可怕。

  須欣余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然後輪到梅友虔發言了。

  「話說當年,他在歐洲預訂了一隻泰迪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店家居然送錯,他操著意大利話狂罵了一個鐘頭,還透過管道,對那家名牌店施加壓力,結果到最後,店家道歉,半賣半送了他一直價值不菲的泰迪熊。」

  她有點微醺,聽完後,微皺起眉,問:「是不是褐紅色毛,脖子上還綁了一個蝴蝶結的?」

  「你怎麼知道?」

  「……在我房裡啊。」原來就是送她的那一隻啊。「可是,那一隻很普通啊,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眼睛是鑽石耶,是鎮店之寶耶。」

  「嘎?」真的嗎?

  她天天抱著睡,從沒注意過。而他,竟然為了送她一直泰迪熊,發這麼大的脾氣。哎,他的個性,有的時候真的很吃虧。

  不說,永遠沒有人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所以,先說好,待會大哥回來,我們都幫不了你。」梅友廉醜話說在先,免得日後大嫂怪他不講情面。

  「沒錯。」梅友虔立即跟進。

  須欣余看著兩兄弟。「你們覺得他會生我的氣?」

  兩兄弟對看一眼,沒有異議地道:「這還用說嗎?」這個時候,就算她身上有免死金牌也沒用了啦。

  「要不要賭?」她勾彎唇角。

  「賭什麼?」

  「我要是贏了,你們兩個回公司幫你大哥一年。」她邊說邊掏出手機錄音。

  「賭了。」完全沒有猶豫,這兩個兄弟。

  「誰敢後悔,誰就當我的僕人一年。」她說。

  「沒問題。」梅友廉和梅友虔擊掌,兩人都認同這賭注。「但是,你要是輸了呢?」

  「這個嘛……」

  她垂眼忖度著,未覺有股邪惡的火焰瞬間焚燒到她面前,而梅家兩兄弟早就很沒義氣地逃之夭夭了。

  「欣、余!」聲音沉而有力,咬牙切齒間好似還帶著許顫抖。

  須欣余微醺抬眼,綻開笑花。「老、公!」不同於梅友弦的鏗鏘有力,她軟綿綿的嗓音既柔又嫩,像朵飄在半空中的雲,頓時將他的憤怒吸收。

  梅友弦一整個洩氣,沒勁。「老婆~」他滿腹的憤怒和委屈瞬間不見了。他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恍若將失而復得的珍貴再次拽緊,狠狠的、兇猛地,佔有地將她抱起,往房裡衝去。

  「二哥,怎麼會這樣?!」焚盡氧氣後的客廳在兩人離開一分鐘後,才有人發出聲音,首先發難的是梅友虔。「大哥沒有生氣耶!這樣子的話,我們不就真的要回公司幫大哥一年?」

  他哇哇叫著,原因無他。他好不容易脫離公司職工夢魔,開設屬於自己的精算事務所,而且還要抽空幫總裁老婆的忙,他哪來的時間回公司幫忙?

  梅友廉瞪著那扇緊閉的門,牙關都快咬碎了。「沒用的大哥,竟然被一句老公給收買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他憤怒地吼著,故意吼得很大聲,要讓梅友弦知道男人的尊嚴在哪裡。

  「老公,你怎麼了?」他老婆軟軟的嗓音傳來。

  梅友廉立即收起凶狠表情,展現溫柔風華。「老婆,身體還好嗎?會不會累?要不要回家了?」

  「有點。」倪貫薇虛弱地笑著。

  「友虔,亮岑,我們先走了。」他摟著愛妻,快快閃人。

  「二哥~」沒義氣,竟把他給丟下。回頭,梅友虔窩進老婆懷裡。「老婆,怎麼辦?我賭輸了。」

  蘇亮岑看著他,抿嘴忍笑。「怎麼辦?一人一半看著辦。」

  「老婆,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忍不住撒嬌。「走,我們回家,別待在這裡當電燈泡。」

  音樂還在,佳餚猶在,客廳卻已空空如也。

  房內,梅友弦想發火,發不了火,不發火,卻又覺得自己快要自爆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出現了這種好兩難的情緒抗衡。

  「老公,我快要喘不過氣了。」須欣余被壓在床間,強制地扣在他懷裡不得動彈,只能從他胸膛悶悶地提醒他,免得明天一早,發現懷裡的老婆早就魂歸九天。

  「你在耍我。」他沉聲道。

  當他看見電視牆時,他大概猜得到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微揚起眉,仗著幾分醉意,膽子大了起來。「誰要你不相信我?」

  「我哪裡不相信你了?」他喊冤。

  「還敢說沒有?」她略推開他一點距離,水眸瀲灩得像是要噴火。「我不過是晚一點回家,你就給我飆去美國,你是怎樣?吭?你以為我會誤會你?你以為我是笨蛋?我不會把所有的事通盤瞭解後再跟你確認嗎?」

  「我……」這算不算也是某種創傷症候群?他在第一時間就認定她絕對又逃了。

  「我可是很相信你喔,我相信你要收購WU脫離次貸風暴。」他愛屋及烏得很嚴重,連對岳父都孝順,爸爸的事業也都鼎力相助,難怪他常常老是沒有閒!

  「老婆,謝謝你相信我,可是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通電話,先跟我道平安嗎?」他擔心得快要發狂了。

  「那你就知道我每天等你回家是什麼樣的心情。」須欣余揚起眉,正色以對。「你知道我一回家,發現你不在家,我的心情又是如何?沒人會在等不到人的情況之下立刻飛美國的!」

  「……」好吧,他算是有點矯枉過正。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擔心?」

  「……對不起。」他有罪,認了,但是——「你在知道我飛去美國找你後,為什麼沒來電通知我?」說時,臉色變得冷沉很有殺氣,那股悶燒未熄的火焰瞬間轟然大作。

  她聞言扁嘴裝可愛,撈起擺在床邊的泰迪熊,學著娃娃音,「老公,對、不、起~」她把泰迪熊攏在臉上,操控起它的手腳,硬是把它的手拗到額頭上行童軍禮。

  梅友弦瞪著他大費周章弄到手的泰迪熊,快要被扭壞,他輕輕抓起,放到一邊。「這樣就算了嗎?」知不知道因為她的未歸,他已經多久沒睡覺了?

  「當然不只是這樣,我有準備大餐喔~」軟軟的娃娃音裝得好可愛。

  「大餐?」他才一放鬆,她立即像斷線的風箏下床,看著她的背影,才知道她不知何時在臥房裡擺上了大餐。「一頓大餐就要我熄火?你自己說,你弄那個電視牆廣告,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要是他夠幼稚,明天就換他去刊個二十四個小時的警告逃妻!

  「告白啊~人家有寫說緝捕逃夫,你不覺得很有Fu~嗎?」她軟綿綿地說著,捧著一杯紅酒,舀了一口菜坐回床上。「張嘴,啊~」

  梅友弦看著她,很想發火,可偏偏心就是那麼軟,乖乖地聽話張嘴。

  「老公,往後,我就待在家裡當個轉職的主婦,你覺得怎樣?」須欣余討好地笑著。

  他嚼了兩口之後,由衷道:「老婆,你還是繼續當女強人好了。」

  「為什麼?」她扁嘴哇哇叫。

  「這樣才能跟我夫唱婦隨。」梅友弦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何況只是吃一口菜?!信手拈來謊言,說得順溜真誠。

  「不用。」她又笑呵呵的。神情千變萬化,一口將手中的紅酒飲盡。

  「為什麼?」看著她把紅酒喝完,不由得覺得很失望,原來那不是準備要給他漱口用的。

  「因為你即將獲得一年的休假。」須欣余呵呵笑著,小手開始不安份地撫上他的胸膛,緩緩地抽開領帶,解開扣子。

  「嘎?」他很想問個明白,但他力不從心,心底的火瞬間隱遁到腹間,如蟲咬嚼,無法再忍。

  算了,只要確定她在,她愛他,其他都不重要了。

  大手撫入她的裙底,柔膩的肌膚刺激著掌心,一併收縮在心間。

  他放肆地吻上她,吻得又重又濃烈,吮得她氣息紊亂,小手也跟著動手扒掉他腰間的皮帶,迫不及待想要與他肌膚相親,用體溫來感受彼此的存在,眼看野火就要焚透他們,卻見兩人同時停手,戰火停歇。

  須欣余,快睡著了。

  突來的情慾加速了血液中酒精流動的速度,她醉了,睡了。

  梅友弦,也快睡了。

  突來的情慾松卸了他緊繃四十個小時的情緒,於是他睡了。

  衣衫不整,卻緊密交纏,同時入夢,而房外客廳的音樂還響著,入夢睡得香甜的須欣余,伴著音樂,正在夢中與他再跳一支圓舞曲。

  而他,也在夢中陪她翩翩共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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