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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草莓滿地紅【愛情十八限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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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1 01:05:11
  第八章
  
  交出e元素不得報警,龍生,龍死,選擇在於你,或者是妳。
  
  這代表她遭受威脅了嗎?
  
  望著從報章雜誌剪貼而成的恐嚇信,甫由實驗室走出的慕少槿一臉鎮重,不時的回頭張望,看能不能發現可疑人物。
  
  「龍」是一種已經絕跡於世的古生物,鮮少人會用牠來作威脅,僅存於傳說的神話中或是人們記憶中的遠古恐龍。
  
  可是這封匿名信上卻明白寫著:龍,毫無疑惑的指定以牠作為交換,可見此人一定有某種程度的熟悉實驗室內的運作。
  
  她一直不願懷疑朝夕相處研究的同好,以為所有人都與她一樣熱愛生化領域而無私心,期望能創造新的物種好突破自我。
  
  但是明擺的事實讓她失望了。
  
  名利與慾望腐蝕了人性,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連七十多歲的老教授也不放過,狠下心地傷害並加以捆綁。
  
  現在把矛頭指向她妄想得到長壽之物,難道實驗室製造出的生化元素會重於人命嗎?
  
  不能說不痛心,上回實驗室破壞得太徹底,為了顧及角滕教授的傷勢她未多想,沒去察看進入冬眠期的基因合成龍是否安然無恙,以致讓人有機可趁。
  
  到底暗中破壞眾人信任的人是誰呢?他或她怎知她今日返校參加期中考?
  
  在各科教授、講師的默許下,她一向不用學科學分來升級,只要定期交出令他們滿意的報告,偶爾到校點點名,他們的態度是十分寬容的。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先她一步潛入實驗室,並放上威脅信函的必是熟人,她不知該不該還以顏色地交予專人處理。
  
  複製一頭基因龍不是難事,可是她不喜歡被人恐嚇的感覺,像是生命隨時處於危險當中,令人惶然的草木皆兵,無法信任每一個朝她走近的夥伴。
  
  正當心情沉重的慕少槿打算走出第二側門時,一個騎士戴著深色擋風安全帽朝她身邊掠過,惡意地用手推擠並拍掉她得之不易的絕版書揚長而去,留下嘲弄的笑聲。
  
  「學姊,妳沒事吧?」
  
  嫌疑犯三號姚凌霄忽然出現眼前,神情緊張的連忙扶起跌坐在地的慕少槿,驚訝她細嫩的肌膚立即浮現一大片令人驚心的淤青。
  
  今年十九歲的他是化學系一年級,再過幾個月便升上二年級,因為認冬日陽子為乾姊的原故,所以他以新生的身份進入實驗室。
  
  整體來說他應該是最單純、最無嫌疑的對象,家境富裕,成績優越,人品出色的受師長稱讚,是新生代的年輕偶像,十分受女性學生的歡迎。
  
  而且他還是學生會一員,為人謙恭有禮,做事認滇不偷懶,在現今社會中算是難能可貴的年輕人。
  
  除了有點神經質及略帶陰柔的特質,可說是十全十美的完人、模範生。
  
  「哎呀!都擦破皮了,一定很疼吧!」他順手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包取出消毒用品。
  
  瞧著雪白如新的絲製手帕,揚起異樣感受的慕少槿只覺有說不上來的詭異。
  
  「你常把急救用品帶在身上?」
  
  即使是醫學系的學生也沒他費事,碘酒、雙氧水、透氣膠帶、藥用小剪刀一應俱全,她甚至瞧見彈性繃帶和紗布。
  
  真有那麼嚴重嗎?台灣的治安沒差到必須準備醫療用品在身上吧?
  
  要不是不方便取得及保存,她懷疑他可能自備兩袋血以備不時之需。
  
  「習慣了,我阿嬤說帶著比較安全。」姚凌霄笑得靦腆,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
  
  「你阿嬤?」好個睿智的老人家。
  
  但是事實真如他所言嗎?
  
  真糟糕,因為實驗室被毀的原故,她常不由自主的以懷疑態度評斷人性。
  
  「我外婆,她在九二一地震時被壓斷了腿,因此嚇壞了要我有備無患。」他細心的上著藥,清秀的五官微帶女性化的溫柔。
  
  一瞧他的眼神,慕少槿的雞皮疙瘩忽然一栗。
  
  「原來如此,你責是個孝順的孩子。」這叫九二一地震災後症候群,很難痊癒。
  
  有人到現在還無法平復當時的心情,驚慄的夜夜驚醒不得入睡,稍有動靜便以為地震又來了。
  
  甚至得看心理醫生並吃藥控制,否則會產生歇斯底里現象。
  
  「不過你怎麼會來學校?一年級的考試不是提前兩天,你早該考完了。」而他今天沒課。
  
  唉!她又開始懷疑人家到校的動機,真是要不得的心態。
  
  「我來幫教授修改考卷,順便到實驗室看一看,聽說有人闖進實驗室。」姚凌霄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滿腹心事似揪緊眉頭。
  
  「聽說?」她又犯了老毛病地產生質疑。「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你都沒進過實臉室?」
  
  姚凌霄乾笑的左顧右盼,不敢瞧她。「我要準備考試,所以沒時間分心。」
  
  他的理由充足而實在,可是她仍覺得一絲不對勁。「你去看過老教授了嗎?」
  
  「妳是指角滕教授?」見她一點頭,他神情茫然的反問:「老教授怎麼了?」
  
  「你不是剛去過實驗室,難道你沒瞧見他頭上有傷?」
  
  「我……呃!我走到實驗室門口才發現忘了帶鑰匙,敲了好一會門也沒人應答,所以就走了。」他不太自在的一咳,顯得有幾分心虛。
  
  他說謊。但慕少槿不準備拆穿他,順他的語氣說著,「有空去幫忙整理一下,小豆不見了。」
  
  小豆是合成龍的名字,因酷似卡通中的豆豆龍而取名,身長不及三十公分非常可愛,算是袖珍型的實驗室寵物。
  
  「什……什麼,不見了?」他不見著急反而心慌地掉了手中的紗布。
  
  更加懷疑的慕少槿幾乎確定他涉及此事,只是不敢肯定他受何人指使,一個沒有社會經驗的學生楷模不可能認識什麼不法集團。
  
  更遑論主導整件不法之事,他還沒那本事,他太內向了,不是會主動交朋友的人。
  
  「你知道小豆的下落嗎?」少了保溫箱的保護,牠的體溫會急速下降。
  
  一般冬眠期的生物會選擇在寒冬進行冬眠,以確保能在缺乏食物的季節裡生存,等暖春才又甦醒。
  
  但是由她一手培育的合成龍卻刻意改變基因密碼,令牠冬季如溫血動物般活躍異常,而春天一到便出現嗜睡現象,慢慢地進入冬眠期睡過春末夏初。
  
  「學姊怎麼問起我了?我根本不曉得這件事如何發生。」他眼神閃爍地避開她的注視。
  
  慕少槿微微一哂的淺笑。「不知道就算了,希望帶走小豆的人會善待牠。」
  
  「一定會的……咳!咳!我是說小豆那麼可愛,有誰捨得傷害牠。」何況牠大半時間在睡覺,用不著餵食。
  
  「那我就安下心了。」原來在他那裡。
  
  笑容低落的轉過身準備離開,心情不受影響未免太過無情了,她的心有種微刺的感覺,隱隱抽痛地想躲起來思考。
  
  什麼原因造成他的叛離?
  
  是名還是科?
  
  或是有她想不到的原因。
  
  人,真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看似簡單卻複雜,抽絲剝繭繭中有絲,層層纏繞不見絲源。
  
  「等一下,學姊,妳……呃……」他欲言又止的喚住慕少槿,神情無措。
  
  「還有事嗎?」
  
  他期期艾艾的靦笑,看來有些不安。「妳……唔!自個要小心點,千萬別落單,校園的治安不是很好。」
  
  「你是指剛才猖狂的機車騎士?」她想那人張狂不到幾時,她的保鑣會記下車牌上呈。
  
  「有一就有二,最近的壞人特別多,妳一定要找個人同行……」
  
  姚凌霄不知看到什麼忽然吞了吞口水,表情一變地闔上嘴跳離她三步之遠,發紫的唇瓣微顫著,笑得非常難看地似乎要哭出來。
  
  她從來沒看過有哪個男孩的舉止像他那麼女性化,嘴唇一抿的絞著手指頭,染上薄血的手帕以小指輕勾著,優雅得似清朝的格格,指柔似雲地不帶半絲陽剛味。
  
  驀地一道暗雷劈進她腦海裡,有所領悟的察覺到一件事實,清秀俊雅的小學弟居然是個Gay。
  
  ※※※
  
  「為什麼你不肯重新接納我呢?當初會提出分手還不是因為你太風流了。」
  
  哼!他根本不記得的事還提出來晾風,她沒看見他滿臉的不耐煩嗎?過去的一切等於流水東逝,有誰見過倒著流的黃河。
  
  自從他初識雲雨之後,擁有過的女人不知凡幾,就算沒有千人起碼破百,誰有閒工夫去記憶一段可有可無的戀情。
  
  何況他在大學時代的風流韻事何其多,上至風韻猶存的理事長,下至剛入校園的菜鳥學妹,只要他看上眼的對象很少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但是少年情事不提勇,現在他是洗心革面的居家好男人,以往的種種已死在金山墳頭,今日的他是專情男兒,一顆黑色的心淪落魔女手中。
  
  以美色誘惑他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他身如老僧的不為所動,養刁的胃口不食粗食。
  
  「妳說夠了沒有?我為什麼要撿回丟掉的破鞋穿?妳當我是拾荒老人呀!」廢物回收是庶務課的事,不歸他管。
  
  「你說我是一雙破鞋,你未免欺人太甚,我是給你機會選擇最好的我。」太不識好歹了,他以為人人都有這般的好運氣嗎?
  
  仰頭大笑的段立霆幾乎要同情遲連華心的愚昧。「請問妳哪裡好?我怎麼看不出來。」
  
  哈……太好笑了,鑲了金的雞也想當鳳凰不成,她飛得起來嗎?
  
  「那是因為你變得下流,分不清原鑽和水鑽的差別,濫竽充數的拿爍石當寶,失去識人的眼光。」
  
  高高在上的連華心不曾受過挫折,從小到大一路順暢未跌倒過,因此她一直以勝利者的姿態自居,不許任何人壓過她的丰采。
  
  在她人生中唯一的小小污點便是他,她不相信以自己的美貌和家世收服不了他那顆外放的心,非要他臣服才修正那一點點出軌的不完美紀錄。
  
  這些日子以來她假藉各種名目接近他,放下自尊地主動要求復合,以為他會欣喜若狂的敞開雙手迎接,視她如寶地珍視著。
  
  誰知她一再吃閉門羹不說上還得忍受他無情的奚落,她真不知所為何來,委曲求全卻只換來他的冷顏相對。
  
  要不是一股不服輸的意志力支撐著,她早放棄他這棵風流樹另擇良木,哪會為了未知的將來受他的冷嘲熱諷,先提出分手的人難免會遭到怨恨。
  
  可是他也未免氣太久了吧!
  
  真要有錯也在分開的日子中消散了,他何必老是記掛在心,故意找個青澀不懂事的小女孩氣她,以她的容貌難道比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嗯!說得好,說得很有意思,妳這顆假鑽倒有自知之明,用不著我喚人弄面鏡子來。」年少無知的眼光的確淺薄,什麼石頭都撿來當擺飾。
  
  不過要時時更新才不會瞧膩,誰會記得往後一扔的石頭。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對你的餘情難忘嗎?」連華心不許任何人羞辱她。
  
  嘴角斜揚,段立霆拾回良心的說道:「是真的難忘嗎?還是想藉我的關係入主連華企業總裁之位?」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也不惦惦自己的份量小看他,他還沒盲目到看不見她的野心。
  
  「魚幫水,水幫魚,總有你的好處。」她巧施媚態的走近他,一手嬌媚的擱在他肩上。「難道你不想念我的身體?」
  
  她可是非常懷念他身體所帶給她的快樂,無人能及得上他與她的契合度。
  
  他們是天生一對的伴侶,只有他才配得起她。
  
  「是不怎麼有胃口,送到嘴邊的大魚大肉吃多了也會膩,我怕塞牙縫。」他沒推開她的冷諷幾句,看她會不會羞愧的自行離去。
  
  但是不接受拒絕的連華心進一步的半倚著,屈身彎腰的露出引人遐思的深壑,藏不住的豐胸似要人愛撫地上下晃動。
  
  論姿色她絕對可稱得上美艷動人,令人驚艷。
  
  可在感情上卻顯得幼稚、無知,一味的追求她所認為最完美的結合,以商業的手段來強取豪奪,包裝脆弱不堪的自尊。
  
  她或許是驕傲,但同樣是可悲的,因為她二十七年的歲月中都在逞強,從不曾停下腳步回首自己貧瘠又可笑的過往。
  
  「我來替你剔乾淨如何?」連華心湊上前欲吻段立霆,挑逗的舌尖輕描紅艷唇線。
  
  「不必──」費事。
  
  人在倒霉的時候喝水也會嗆到,他才發覺兩人靠得太近想挪動椅子後仰時,她的唇剛好落下刷過他的嘴角,以某種角度來看真像在熱吻。
  
  而且身上還掛著投懷送抱的嬌艷美女,怎麼看都有點出軌的意味,取黃河之水來漂白恐怕會越漂越濁,一股醋味隨風而來。
  
  「好熱的天氣呀!你們會不會覺得冷氣太弱,我幫你們轉強些才不會釀成火災。」
  
  一杯加了冰塊的珍珠奶茶直接飛過整間辦公室,精準的命中一張欲哭無淚的無辜大臉。
  
  人真的不是他殺的,為什麼判官筆點了他死刑。
  
  他要上訴行不行?
  
  ※※※
  
  嫉妒的滋味從沒人告訴過她這麼澀,難以入口的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呼應著一股往上衝的酸氣,五味雜陳讓人心酸。
  
  她知道風流的人難改愛偷腥的本事,以為只要不讓她瞧見便能天下太平,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不在意,管他要擁抱多少女人都隨他去,反正她對他的感情沒他的深,隨時都能輕易拋棄。
  
  但是親眼目睹之後,她才知感情不論付出多寡,受傷害的程度是一樣難受,慕少槿覺得自己的胸口快裂開來了。
  
  不想成為一位醜陋的女人,她心裡轉著一千種如何巧妙殺人的方法,方便她不見血的殺了眼前一對狗男女,讓他們一路不寂寞的下地獄快活。
  
  「妹妹呀!妳千萬不要誤會,眼見不一定為實,霆哥哥絕對不會背叛妳,妳要相信我真的沒亂來,我的心日月可表,山川為證,疾風厲雨也斬不斷……」
  
  「霆,你幹麼向個小女孩解釋?瞧她幹了什麼好事打斷我們重溫舊夢的溫存,簡直是太不知進退了。」
  
  段立霆的急切和慌亂讓自信心強的連華心大受打擊,很不是味道的製造假象故意抱著他,不讓他有任何撇清的機會。
  
  想丟下她可不成,她得不到的不如一同毀滅,她才不想讓他們稱心如意,反派配角她是當定了。
  
  「妳閉嘴,這裡輪不到妳開口。」用力扳開她八爪魚似的雙手,他大步地拉住正欲轉身離開的慕少槿。
  
  「啊!好痛。」這個大笨蛋,捉到她受傷的手啦!
  
  兩行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不知是心痛抑或是手痛,熨白了他驚惶失措的臉。
  
  「妳……妳怎麼受傷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傷了妳?霆哥哥去宰了他!」天哪!她整隻手臂都是傷,一定非常疼。
  
  既氣憤又心疼的小心護著她,快抓狂的段立霆滿腔怒意直衝上腦門,兩眼赤紅的像要見血才甘心,殺人的慾望蓋過他原本不多的理智。
  
  他捧在手掌心又寵又憐的心肝寶貝誰敢動,分明是跟他過不去,居然讓她細嫩的肌膚有了瑕疵,滿是血漬的令人發狂。
  
  「不好意思破壞你們的好事,請繼續不用理我,我會識趣的走開。」然後打開消防系統淋他們一身濕。
  
  慕少槿嘔氣的撇過頭不理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抹去不爭氣的眼淚。
  
  「妳喔!逞什麼強,就不怕我心疼。」段立霆捉住她的腕關節,低頭吻去她串串淚珠。
  
  誰希罕。「你親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老情人。」
  
  雖然交情夠老,認識的時間最長。
  
  「霆,你不要費事哄一個小丫頭,她根本是在耍手段想讓你注意她。」哼!她憑什麼跟她搶男人,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員工罷了。
  
  愛攪局的連華心不想讓他們太快活,自視過高的她老以為高人一等,很少會用心去杏一探情敵的底細,只當她是一般愛慕虛榮,白日夢作太多的小員工。
  
  段立霆狠厲的一瞪。「妳再多說一句話,我保證妳會需要整型醫生。」
  
  「什麼意思?」連華心不知死活的接了下一句,不相信他真敢對她動粗。
  
  「就是這個意思。」拳頭一握,他徒手打破辦公室的玻璃帷幕,當場血流如注。
  
  當下所有人都嚇傻了,沒人知道該怎麼辦,任由他的血染紅地面。
  
  連華心也是其中之一。
  
  「你的瘋病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嗎?你為什麼那麼幼稚?」揪著心,慕少槿止住的淚又忍不住往下流。
  
  這不是心痛而是心疼,連忙找來紙巾要為他止血,可是卻被他推開。
  
  「妳相不相信我?」他是瘋了,為她而瘋狂。
  
  該死的,他使什麼牛脾氣。「你要任性到何時?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給我一句話,妳信不信我?」眼神一柔,他明白這點傷要不了他的命。
  
  但是能換來她的關心也就足夠了,證明她心中有他。
  
  「不信,不信,你去死好了,我幹麼白白浪費眼淚替你難過,你……你壞死了。」嗚……她再也不要理他了,討厭鬼。
  
  慕少槿一哭段立霆也著心慌意亂,不敢再逞英雄地連忙捉一把衛生紙按住傷口。
  
  「好了,好了,妳別哭啦!我的血不流了,妳的眼淚也不准給我往下滑,我們講和了好不好?」一碰上她,他什麼原則也沒有。
  
  連面子都可以包在衛生紙裡當垃圾丟掉。
  
  「誰要……嗚……跟你講和,你是大壞蛋啦!」她用完好的手猛捶他胸口。
  
  「好好好,我是大壞蛋,我是烏龜蛋,我是不會下蛋的萬年石龜,是我不好惹槿兒難過,妳罰我做牛做馬服恃妳一輩子好了。」只要她別再捶,他快得內傷了。
  
  遠丫頭在報仇呀!這麼用力。
  
  「你騙人。」慕少槿淚眼迷濛,哭泣的臉龐如沾了露水的薔薇,美得脆弱。
  
  「霆哥哥騙天騙地也不敢騙妳,妳是我這裡的寶貝,我怎麼捨得讓妳傷心。」段立霆指著自己的心,指縫沁出的血在衣服描繪出心型。
  
  其實心已軟的慕少槿是相信他的,可是心裡還是難受得要命,不想輕易原諒他。
  
  「發誓吧!不然誰會相信。」驀然出現的男音在一旁煽動。
  
  「好,我發誓,今生今世做牛做馬都甘願,絕對不負妹妹,野花野草我一眼也不瞧。」反正他也沒興趣。
  
  「多籠統的說法呀!毫無誠意,天下有多少漂亮的『美眉』,你怎麼負責得完。」
  
  「而且有誰用一眼瞧野花野草,當然是兩隻眼一起用才看得清楚。」
  
  一說一合的兩道聲音說得咬牙切齒,好像他說得不清不楚要扁他一頓。
  
  沒回頭一瞧的段立霆忍住氣重新起誓,他想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員工」太無法無天了,他早晚要他們好看。
  
  「算你們狠,我們重新再來。」他不信這次還有人挑得出毛玻
  
  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噁心話說了一大半,他把壓箱底的絕活全搬了上來,一樣不缺的說上十分鐘之久,中途完全沒換氣。
  
  他在意的是心愛女子的反應,其它人有多遠閃多遠,別來妨礙他最好。
  
  只是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逐漸擴大,彷彿有什麼慘絕人寰的事要發生,不然她的小槿兒不會取下眼鏡慢慢擦拭,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淚也不流了。
  
  「段總,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句話沒講。」非常親切的女音不忘提點。
  
  「有嗎?」奇怪,這聲音好熟,聽得他頭皮發麻。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上天造人有祂的道理,聲音雷同是巧合,他不會自己嚇自己,沒事。
  
  「原來你心中沒愛呀!難怪妹妹會懷疑你。」看戲的人都覺得太假了。
  
  「誰說我不愛妹妹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只愛她一個。」感動吧!槿兒,快投向我的懷抱。
  
  你喔!死到臨頭還耍 寶。慕少槿將眼鏡重新戴上,睜大眼睛看他的下常
  
  「妹妹是誰呀!又是哪個混蛋愛她?」另一道十分「溫柔」的女聲正打算大義滅親。
  
  「什麼混蛋,妳會不會說話?當然是段立霆愛慕少槿,慕少槿愛段立霆,我們彼此相親相愛生一群小惡魔……」
  
  多美好的遠景呀!
  
  「你敢說我不會說話?你真是太令為娘的傷心了。」什麼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老娘還沒死。
  
  「媽?!」
  
  逃避現實的段立霆不敢回頭,當自己沒睡醒還在作夢,他不可能聽見母親大人的聲音,她不是和老爸環遊世界去了?
  
  對,是夢,絕對不能醒。
  
  「段爸,我好想扁他,希望你不要覺得太殘忍。」竟敢趁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偷走妹妹,罪無可耍
  
  什麼?!段家最狠的老薑也來了?
  
  「我老了,眼睛花了,什麼也看不見。」手腳好久沒動動了。
  
  「算我一份,最近太閒懶,骨頭都長刺了。」不要怪他不顧手足情義,是他不知羞恥的搶走大家的寶貝。
  
  表情難看的段立霆轉過身面對他的劫難,他有預感很難直得出去,不過試試無妨,人總是講道理的萬物之首,應該會體諒陷入愛河的男人。
  
  但是身子一轉尚未看清龐大陣容,鼻上已先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眼一瞇的摀住鼻子,希望他們別對他的俊臉下手。
  
  耳邊傳來一句,「開扁。」
  
  然後他發現一件可怕的事。
  
  原來他老爸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一隻手就讓他躺下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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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1 01:06:10
  第九章
  
  這一群惡魔吶!下手這麼狠,他們到底是報仇還是謀殺?手腳並用地欲置他於死地。
  
  要不是他身子骨夠結實,經常上健身房練練肌肉,他們你一拳、我一腳地不把他打成殘廢才怪,他懷疑自己的骨頭是不是散了。
  
  早預料到後果免不了一頓好打,但想像與現實也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本來他想大概會挨慕老大幾拳,然後喝兩杯慕伯母特製的殺人咖啡,再被伯父操上個幾天,他的劫難終將過去,如願地和他的小槿兒雙宿雙飛。
  
  誰知也熱情的招待一家人出國旅遊,還附旅遊資金祝他們玩得痛快,可是他們卻不能體會他的用心,硬指他是陰謀份子算計他們好獨佔妹妹。
  
  真的,他一點也不知道大哥和小弟對槿兒有非份之想,暗暗的佈局想贏得美人心,卻被無心插柳的他捷足先登,以卑鄙的手段搶得先機,難怪他們要痛不欲生地給他死好挽回劣勢。
  
  幸好他及時醒悟心中住了一個她,不然等豺狼虎豹般的兄弟出手,他只能當那個在角落飲泣的失意人。
  
  「真奇怪,你被打得一身是傷還笑得出來,我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你。」傻子的愚勇。
  
  嘴角為之抽擂的段立霆沒力氣的一睨。「慕老大,你是來說風涼話還是落井下石的?槿兒呢?」
  
  「她在你家。」他沒什麼良心地一戳看來很痛的腫包。
  
  「嘶!你……輕點,為什麼我在你家,而槿兒卻在……我家……」天哪!痛死了,他需要醫生。
  
  「因為她受傷了。」意思是她是大家的寶貝,所以受眾星拱月的待遇接受關懷的呵寵。而如草芥的他只好自生自滅,皮粗肉厚的人不用太多關心,即使他傷重得爬不起來。
  
  「她還好吧?有沒有問出是誰傷了她?」段立霆一副要找人拚命似地欲起身,顧不得身上有傷。
  
  結果慕雲一根手指就讓他乖乖的趴下。
  
  「人要懂得安份,你若是不輕舉妄動做了傻事,這會兒你就可以旁聽了。」他的份量還不夠發問。
  
  嘖!風流一世卻不知收斂,摘花摘過了牆成了卒子,也不想想他的輝煌紀錄有多驚人,誰敢把女兒交到一個處處留情的男人手中。
  
  揍他一頓算是便宜了他,人都快癱了還想逞英雄,叫人好想再扁他幾下,看他敢不敢再張狂。
  
  「以多欺少不公平,我要上訴。」他有氣無力的抗議著,聲弱地讓人幾乎聽不見。
  
  「你說什麼?」他輕輕地彈了他發紅鼻頭一下,像在警告他禍從口出的嚴重性。
  
  嘟嚷的段立霆受制於人,申吟的呼痛。「你們有替我請醫生吧?」
  
  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成了地府的枉死鬼。
  
  「何必浪費那個錢,我來代勞即可。」袖子一挽,慕雲煞有其事的扮起醫生。
  
  「不──」他嚇得跳起來,但因太痛了呈現半曲的模樣。
  
  有看過拔罐的人都知道滿佈淤青的身體有多可怕,赤著上半身的他起碼有五、六十個大小不一的淤青,一隻大大的鞋印覆在背上依稀可見編號。
  
  三十七寸半。
  
  外表看起來是非常嚴重,但大家下手還是有分寸,不會真的要他的命,僅是「教訓」、「教訓」而已,因此他的五臟六腑仍安全地待在原位並未搬家,得內傷的機率等於零。
  
  段家和慕家的交情好得可以追溯到三代以前,世代交好不曾起爭端,宛如同宗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將對方的孩子當成親生子看待,只差沒打掉相連的牆共同居住,好得令人眼紅。
  
  可是只要一提及兩家人共同守護的寶貝,那就沒有人情義理可講,每個人都忘了理智長什麼樣。
  
  「能讓你說不嗎?千萬別跟我客氣呀!守望相肋是街坊鄰居的義務,我會溫柔的對待你。」倒出一碗公氣味難聞的藥酒,慕雲邪惡的勾唇一笑。
  
  能為段家老二服務是他的榮幸。
  
  不,他肯定會讓他脫一層皮。「不……不用了,我這點小傷不需要勞動慕老大的貴手,我躺兩天就好了。」
  
  真讓他動手還有命活嗎?踹得他腰挺不起的兇手就是他,要是以後不能給槿兒幸福美滿的生活,他會是第一個罪人。
  
  「不行,不行,我怎麼忍心見你苟延殘喘的偷生呢!助你一臂之力是我應該做的事。」祝他早日登上極樂世界省得害人。
  
  像連華企業的美人兒居然被他嚇得面無血色,眼神呆滯的走出去,喃喃自語的說:好可怕,好可怕……可見他的殺傷力有多強,無人可擋。
  
  絕不是他們優雅的「搔癢」嚇跑了她,他們是高尚的人家擁有高尚的品格,所以掐只小蟲子是為了助其羽化成仙,並非少心少肝的要嚇人。
  
  「慕老大,你手下留情,啊!疼……疼呀!你別碰……」一張迷惑眾生的傻臉驟地一皺,扭曲成一團隔夜的酸菜。
  
  呵……這項偉大的工作做起來多有成就感,非他莫屬。「忍一忍,淤血不揉散你會更難受。」
  
  敢碰慕家的寶貝,他死一千次猶不足惜,小小的疼痛不過是小意思,沒有過人的忍耐力怎能當人上人呢?磨練要趁早。
  
  何況他居然讓大家疼寵的小公主落淚,此罪更是不可饒恕,不整治整治難消奪妹之恨。
  
  「我……唔!你確定不是……加重我的傷。」悶哼幾聲,段立霆懷疑自己的身體是否禁得起二次折磨。
  
  難說,如果那張臉讓他看了刺眼。「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
  
  老二的份就由他代勞,免得他由馬來西亞回來埋怨未善盡兄長之職。
  
  慕雲的臉上浮現惡魔式的笑容,沾滿藥酒的十指如剪刀手愛德華般殘忍,專挑人體最軟弱的痛點施壓,反而跳過看來災情慘重的部位。
  
  被迫趴在床上的段立霆慘叫連連的接受酷刑,悔不當初不及早作好準備,如今落得任人屠宰的下常
  
  他不要當白老鼠了成不成?滿身的藥水味都快令人窒息了,他不確定能不能撐過慘無人道的拆騰,他敢用老媽的人頭發誓,慕老大的賊笑絕對是幸災樂禍,而且以身為劊子手為榮。
  
  眼皮漸漸沉重,痛得無力反抗的段立霆有片刻的離魂,咬牙硬撐的不讓自己暈過去叫人看笑話,怎麼也要嬴得未來大舅子的尊敬。
  
  但是他真的快沒氣了,渾身的知覺豈是一個痛字能形容,他覺得骨連著皮真是奇跡,居然還活著。
  
  仁慈的老天呀!快派個善良的仙子來解救他,他還不能死,他要當面向槿兒說一句「我愛妳」,否則他會死得不甘。
  
  好愛她呀!長長久久的一輩子將與她渡過,他好想擁她入懷訴說愛語,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槿兒──愛……愛妳……槿……吾愛……愛……妹妹……」
  
  浮沉的低喃著,段立霆毫無意識的喚著心愛女子的名字,任由疼痛感攫走他的知覺,昏昏沉沉的不知背上的力道忽然減輕了許多,像在愛撫。
  
  隱約中聽見男男女女的交談聲,似乎在起某種爭執。
  
  但他管不了也沒力氣管,只覺得天籟一般的美聲是他的救星,神似他心愛的小槿兒。
  
  槿兒,槿兒,他的寶貝,他的愛……
  
  「聽聽,人都快掛了還惦著風花雪月,我看趁他沒反應前先一刀了結他。」遺害萬年精留不得。
  
  「說得也是,這麼卑鄙的風流種留他何用,不如讓我閹了他。」以解心頭大限。
  
  偷跑的賊應該給予制裁,他手腳不乾淨。
  
  「寒哥哥,軒哥哥,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好吵。」非手刃親人不成嗎?
  
  一聽慕少槿的維護,以保護者自居的騎士二人組段立寒、段立軒立刻噤聲,討好的朝她一笑,暗地裡趁她沒注意時「欺負」垂死之人。
  
  反正躺著的人沒意見,他們何必跟他客套,自己人不用太生疏,大家要「相親相愛」,一家人才能和和樂樂祝他早日超生。
  
  「唉!女生外向,我們辛辛苦苦拉拔妳長大,用盡心思把妳養得白白胖胖,妳居然識人不清的為外人求情。」說得痛心的慕雲假意拭淚。
  
  「大哥,你少作戲了,別以為我沒瞧見你踢了他幾腳。」差點踢斷霆哥哥的骨頭,她會記下的。
  
  一筆債。
  
  他訕笑的搓搓鼻子。「嘿嘿!我踢得很輕,不然他哪有命活。」
  
  「怎麼,你的意思是非要他死給你看才叫大快人心嗎?」怒眸一瞪的慕少槿不高興他出手太重。
  
  是有一點啦!沒想到他的心腸這麼惡毒。「別發火嘛!妹妹,大哥看了可會難過。」
  
  外人的重要性怎能及得上親大哥,姓段的風流鬼不配得到她。
  
  「我看你樂得很,揚起的嘴角夠掛一艘遠洋漁船。」腥得像偷吃魚的貓洋洋得意。
  
  「有嗎?」慕雲要努力壓下不聽話的自滿上吾怒不露於外。
  
  段家兩兄弟有志一同地點頭,因為他太假了。
  
  不過在慕老大親近的微笑下,兩人行動一致的後退了兩步,找個離門最近的位置以防悲劇發生。
  
  二對一不見得會輸得很慘,可是他們不想成為躺著的那人,黑著一張醜臉見人,而且沒有人會同情,反而會笑他們活該。
  
  「大哥,愛上我沒那麼慘吧!你們幹麼拿他當沙袋練,打得他全身是傷幾無完膚。」慕少槿怪罪的嘟著嘴,一臉責備。
  
  要不是她出聲阻止,他大概真的會被打死也說不定。
  
  「心疼了?」斜眼一挑,慕雲吃味的嫉妒好狗運的「死人」。
  
  面上一赧的慕少槿出現幾抹紅暈。「我不想到牢裡探望你們這群沒理智的笨蛋。」
  
  「嘖嘖嘖!果然女大不中留,一心向著別人,妳連爸媽都敢罵。」傷心呀!他失去一個人見人愛,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他們這群笨蛋還不是為了她,瞧她說得多無情,枉顧眾人對她的寵愛,叫人如何不心痛。
  
  「大哥──」她惱嗔的一喚。
  
  「哼!我生氣了,我的心被妳傷得坑坑洞洞了。」叫大哥也沒用,他要開始冷落她。
  
  商場上狠厲陰冷的嚴謹男子一面對他疼寵有加的妹妹,令人發寒的嚴肅態度會一轉為叫人捧腹的膚淺,少了凌厲目光多了溫柔,流露出最真的一面加以呵寵。
  
  慕家人的特性都有一點狐狸天性,人前人後兩張臉,看似冷漠不通人情,拒人於千里之外,實際上是面冷心熱型,只對親近的人付出溫暖的關注。
  
  表裡如一的段家人之所以能和他們維持三代不變的友誼正是這個原因,狡猾的人需要一面鏡子來修正臉上的表情,段家人的真誠正是那面鏡子,時時提醒他們別輕心,敵人就在不遠處。
  
  若是他手底下的員工瞧見他此刻的神情,恐怕會有掃不盡的眼珠子一車一車載走,嚇得無法言語地以為他被附身了,股票大跌。
  
  「少來了,你哪還有心,誰不知道你在商場上的作風是趕盡殺絕。」絕不留餘地。
  
  為之一凜的慕雲低視他一直認為尚未成熟的妹妹,她似乎不扣外表的天真。
  
  「妹妹,大哥是不是小看妳了?」也許他該把一部分大權撥給她,別讓她像老二一樣不負責任「自立門戶」。
  
  撥了撥閃了一下的鏡片,慕少槿將他推向門口。「妹妹我還是學生,請勿將魔手伸向我。」
  
  「可是……」浪費人材會遭天打雷劈!不就近看管她可是會出樓子。
  
  「可是我人小志氣小不想早生華髮,麻煩你努力掙錢養活我們一家老少。」這是長子的責任,女負責享福、受寵。
  
  「不過……」不用自己人說不過去,走了一個慕棠總要添名生力軍。
  
  「不過你的聲音太大會吵得人不得安寧,所以請你好好配合別來打擾。」她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但……」他是大哥呢!為什麼反而被她趕出來。
  
  太不通情理了。
  
  「蛋一顆五塊錢自己去超市買。」慕少槿往後睨了一眼。「對了,煩請大哥將段家兩尊門神請回去,廟太小不外借。」
  
  「我們也要留下來。」
  
  三人三張口不約而同的說,瞪視背對著他們的男子,懷疑他彎起的嘴角正在嘲笑他們。
  
  「好呀!你們互毆十拳再自個撞牆十次,頭破血流我一定收留。」扠著腰,她兇惡的低吼。
  
  什麼嘛!三個人加起來都七、八十歲了還這麼任性,也不想想是誰造成今日的情形,始作俑者好意思和半死的人計較。
  
  「慕大哥,你妹妹變得好悍哦!我怕怕。」佯裝害怕的段立軒往他身後一躲,故意發抖地取笑她的行為。
  
  「慕大哥我對不起你,縱容老二帶壞妹味,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嚴加管敦,不讓他有為非作歹的機會。」他絕對會好好的伺候。
  
  「不不不,兩位千萬不要失望,是我們對某人太客氣,所以他才會得寸進尺的污染我妹妹。」頑強污垢必須盡快清除。
  
  「沒錯,都是他的錯,我們要為民除害。」掃除敗類人人有責。
  
  「挽袖義助別忘了我,咱們是新時代的熱血男兒……啊!誰推我……咦!妹妹,妳幹麼推……嗯!別激動,別激動,快把危險物品放下,小心傷了自己……」
  
  天哪!哪有人拿化學物品出來玩,誰曉得經她調配、中和之後會變成什麼元素,用在人身,肯定是一項危險物千萬別當他們是實驗品。
  
  面色微白的三人越笑越僵,冷汗直流地往後退,兩眼發直的盯緊慕少槿手上不起眼的小瓶子,流動的紫光十分詭譎地泛著寒氣。
  
  她研發的生化合成品是不會危害人命,但是絕對讓人刻骨銘心,一輩子忘也忘不了地成為連場惡夢,午夜夢迴時會叫人驚濕一床棉被。
  
  他們可不想再變成女人或是失聲一個月,聰明人懂得明哲保身,今天暫且撤退,明天再來問候他們的好兄弟。
  
  「個大膽小,一瓶紫色指甲油嚇得拔腿就跑,真是沒用。」砰地一聲,慕少槿將門關上。
  
  ※※※
  
  哈……太痛快了!他們也有吃癟的一天,真不愧是他的槿兒,三兩下就解決難纏的傢伙……哎喲喲!疼吶!笑太用力了。
  
  一群沒良心的螳螂、螞蝗,真當他是仇人呀!一拳接一拳地揍得他連換氣都來不及。
  
  他從不知道平時的人緣這麼差,都傷得起不了身還不放過,打落水狗似的來補上幾句奚落,看能不能氣得他得內傷。
  
  幸好他修養好不與氣度差的人計較,不然准中計地跳起來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然後送進火葬場燃成灰燼,一壇骨灰罈便是他永久居留地。
  
  好運點十八年後再去投胎,但他可能不好意思對一群中老年人動手,平白的葬送一生幸福 便宜了別人還得重來一回,怎麼算也不划算。
  
  「你要裝死裝到什麼時候?人都走光了還演給誰看。」別怪她缺少同情心,是他自找的。
  
  慕少槿一掌拍下去,原本奄奄一息,宛若游絲的段立霆慘叫一聲,倏地翻過身逃過第二掌,一臉怨慰的瞪著他狠心的小女人,矯健的身手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衰弱。
  
  但是全身是傷並不假,他連骨頭都疼得快翻了,只差沒要求上帝重新整骨,還他一副新的軀體。
  
  只是他傷得沒外表來得嚴重,做做樣子讓下手者感到愧疚,希望他們適可而止別再荼毒他殘破的身驅,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你還笑得出來,你真被打成白癡了不成。」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一身傷還樂得嘴都闔不攏。
  
  「為什麼不笑呢?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妳交往,用不著偷偷摸摸地爬窗子。」光想到這一點他就能笑上好幾天。
  
  慕少槿沒好氣的拍拍床要他躺回來。「你以為真沒人發現嗎?」
  
  「什麼意思?」維持先前的趴姿,段立霆冷嘶的移動雙手靠向她。
  
  嗯!還是槿兒的味道好聞,不膩不油清新脫俗,有橘子的味道。
  
  「說你遲鈍還是誇你神經粗呢?難道你沒注意那盒保險套似乎永遠用不完。」隨時處在飽和狀態。
  
  怔了一下,他問了句白癡話。「不是妳買來放的?」
  
  他的確沒去察看,十次有八次忘了戴,經她提醒才勉為其難的戴上,其實他一點也不介意她婚前懷個寶寶,這樣他的地位才更穩定不怕人家來搶。
  
  但是她顯得比他理智,不管過程如何激烈銷魂,在緊要關頭時非逼得他退出去,做好安全設施才准他繼續橫行,根本不瞭解男人在那關頭有多辛苦,差點腎虧。
  
  她臉紅的捶了他一下。「我是女孩子耶!你叫我去買那種東西。」
  
  臉皮才沒那麼厚。
  
  「輕點,寶貝,妳要謀殺親夫呀!那種東西叫保險套,妳天天使用……」喔!她……她真會挑重點攻擊,痛死了。
  
  「話真多,什麼天天使用,還不是你的睪丸素分泌過盛,每天做賊的摸進我房裡,不然我家人也不會發現我和你的關係。」她說得滿臉委屈地怪他好色。
  
  「我是怕妳想念我的身體睡不著覺……」等等,不對,好像不太對勁。「妳是說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
  
  「終於變聰明了,否則是誰怕我得愛滋的囑咐我全程使用保險套。」有時他太急切了,常在中途被迫停下。
  
  「誰?」是哪個沒修口德的人說他有愛滋,想破壞他們的感情呀!
  
  「我媽。」
  
  「妳媽?!」這……
  
  「不過保險套是我爸買的。」為人父的擔心,他說的。
  
  「什麼?」她的父親也插了一腳。
  
  慕少槿拿起藥酒用量杯量了三西西倒在手上為段立霆搓揉。「大哥說台灣的品牌不太保險,下回他出國視察業務時會帶回一箱,他叫你省點用。」
  
  「啊──你……你們……我……」他大叫一聲,驚愕中混著劇痛地悲憐著自己的後知後覺。
  
  原來他沾沾自喜的得意全在別人的算計中,他還自滿的以為瞞天過海沒人知道,非常神氣地盤算好下一步計劃,打算讓他們的關係慢慢曝光。
  
  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善良老百姓的他還是逃不過一窩狐狸的掌控,讓人看了笑話。
  
  唔!慢……既然他們都曉得這件事,為何他還會挨揍?
  
  「打從我們自竹屋回來那天他們便知情了,能忍這麼多天真不簡單。」尤其是最疼她的大哥,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她易淤青的體質瞞不了人,種滿草莓的肌膚明眼人一瞧便知內情,根本用不著開口。
  
  是很意外,忍那麼久難怪一發不可收拾,果然變態。「妳為什麼沒告訴我?」
  
  「你也沒告訴我和連執行長的舊情呀!」一想到往後有更多舊情人會面的情形產生,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要命!他都忘了這件事。
  
  忍著皮肉痛的段立霆撐起上身,雙手圈住她的腰拉近,痛苦的神色難掩深情的注視她,雖然扭曲的五官看來可笑,但他仍死命的撐著。
  
  「我說過她不重要,以前的風流是我不開竅,老把性當遊戲的玩弄無數女性,我承認我濫情浮誇,拿女人當點心食用,葷素不拘。
  
  「但是我開了心眼看見妳在我心裡的重要,我不會再去招惹其它的女人,除了妳我誰也不要,妳終結了我的風流,我愛妳,槿兒。」
  
  他終於說出口了。
  
  眨了眨眼睛,慕少槿將眼鏡住後一扔。「那麼我可以恢復原來的美麗嗎?」
  
  「在我眼中妳就是最美麗的仙子,我愛妳原本的清麗,也迷戀妳隱藏在鏡片後的智能,妳的每一寸每一分我都愛不釋手。」
  
  天哪!他好愛她。
  
  純然的慾望燃起,段立霆眼底的黯沉隱隱閃著芒光,那抹火熱迅速的竄燒,集中在某一點狂野燎原,顫動的呼喚著她女性最溫暖的部位。
  
  想要她,他的身體說著話。
  
  段立霆輕吻著她的髮,細心呵護的落在她翦翦羽睫上,吻烙著他的深情,以及生生世世不變的誓言。
  
  愛情化為亙古的語言,他深深的注視她像要看進她靈魂深處的他,眼眸交會處只有她與他的面容,再也容不下其它。
  
  雙唇自然的熨合,舌尖交纏的互吮彼此的體液,畫面唯美得令人落淚,恨不得成為經典。
  
  但──
  
  人在樂極往往會生悲,看似甜美的慕少槿忽然漾起艷麗絕倫的笑,左頰的小酒窩忽隱忽現的憑添性感的風情,叫他有種醉了的微醺感,更想擁她入懷恣意狂歡。
  
  「霆哥哥,我說過要原諒你的風流了嗎?」千萬別太自信,女人並不好哄。
  
  尤其是出自狐狸家族的小狐精。
  
  「嗯?」他太沉迷於她柔軟甜香的溫胴之中,未能聽出她話中的奸詭。
  
  「不要怪我太狠心,誰叫你讓我生氣。」慕少槿狠狠地往他傷處一擰,整瓶藥酒均勻地灑滿他全身。
  
  「我的天,妹妹,妳……唔!肚子別……別……」睜大眼,他不敢相信的悶哼兩聲。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一團綠色黏液,可是牠是活的。
  
  「霆哥哥,你好好休息,妹妹不吵你了。」哼!敢讓她掉了一盎司的眼淚,看她怎麼整他。
  
  一說完,她當真瀟灑的一擺手不顧他死活,拿起一本與生化有關的原文書坐在窗邊細讀,神情閒適得像剛喝完一杯茶的英國仕女。
  
  「喔!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別試圖拿開牠或掐死牠,液化生物以人體體溫來維持生命,一旦失去憑附會演化成肉食生物,到時牠拿你當晚餐可不關我的事。」
  
  為之一震的段立霆僵直了手臂不敢亂動,寒毛直栗的盯著正在他小腹蠕行的可怕物體,屏著氣小口呼吸地企圖阻止牠往下爬。
  
  不用這麼對他吧!他已經收心養性,不再拈花惹草了,沒必要用這個方式考驗他的定力,他知道錯了。
  
  而且非常用力的在反省,已發生的事總不能要他重來,他又不是神。
  
  「妹妹……」
  
  沒聽見,沒聽見,什麼雒沒聽見,暫時失聰。
  
  嗯,這本書真有趣,值得研究研究。
  
  陽光燦燦,和風徐徐。
  
  慕少槿鼻樑上的眼鏡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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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1 01:06:43
  第十章
  
  小豆和e元素何者重要呢?
  
  左右搖擺的天秤沒有答案。
  
  以商業眼光來看,e元素上市的獲利無從估計,受益的人數將以億萬起跳,人人都可延遲老化再創新機的恢復年輕容貌,使得全球無老化現象,呈現一片年輕化,減輕社會資源的浪費。
  
  但是以生物學領域而言,小豆的存在代表人類基因史的一大突破,人類不必再擔心後代子孫瞧不見瀕臨絕跡的動物足跡,合成基因會再創牠們的繁榮景象,以挽救日益減少的生態族群。
  
  小豆和e元素同樣對人類有某種程度的貢獻,可是也會破壞生態平衡,造成全球人口暴增的駭象,人與人將因糧食短缺而互相殘殺。
  
  無中生有的龍,防止細胞老化、促進新陳代謝的e元素,兩者都不該存在於人的世界裡,生命的自然循環有一定的定律,人力無法干預。
  
  誰要想利用他們來滿足一已之私便是逆天,自有報應來懲其貪婪。
  
  午後三點,考完期末考的學生紛紛離校,校園一片寂靜聽不見嘈雜的聲音,只有工友除草的機器聲轟隆隆,漸行漸遠地整理出平坦草地。
  
  T大實驗室的鑰匙孔為之轉動,一道行跡可疑的人影朝第二實驗室走去,十分熟悉儀器擺放位置地繞了半圈,直接走向放了透明培養皿的無菌櫃。
  
  洗手消毒戴上無菌手套,靜靜地將手伸進塞滿泡棉的小孔,小心翼翼的取出標
  
  示AI的培養皿,然後放入另一個相仿的培養皿以假代真。
  
  像是完成一樁心驚膽戰的事怕人發覺,來者神情緊張的打翻一隻量杯,慌亂的連忙扶正,擔心有人發現實驗室被人潛入。
  
  得手之後正準備離開,放在門板上的手忽然生寒,因為某人正由外扭開門把打算進入,來者急忙的躲進桌子底下,蜷縮成人球。
  
  「你們別再破壞了,上回那件事搞得警方都上門查問,要不是我有不在場證明早被你們拖累了。」幸好她想得周到沒自己動手。
  
  小聲交代的女音顯得慎重,盡量不去碰觸任何儀器,省得留下指紋又得費一番口舌解釋。
  
  「誰知妳不說仔細害我們胡找一遍,浪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妳口中的生長激素,可惜一點用也沒有。」還遇上個擋路的老頭。
  
  「我知道,我知道,稍安勿躁,我也是被角滕教授騙了,我以為他已經修正好生長激素的級數,所以才通知你們去拿。」誰曉得是空歡喜一常
  
  不過這一次是萬無一失了,她親耳聽那丫頭說打算用e元素換回那只整天只會睡覺的無用龍,她當然要搶先一步把它奪到手。
  
  至於約定的時間誰在乎,反正有個傻小子會替她背過,到時她早帶著一筆錢遠走高飛,買座小島蓄男奴服侍她一生。
  
  瞧!她早就算計好了,連班機都預訂好趁夜離開,只要等錢匯進帳戶她便自由了。
  
  「希望妳這回別再擺烏龍了,我上頭的人可是非常注重這次的交易。」能使人長壽的活細胞誰不想要,他們都有點心動。
  
  要不是忌憚上頭的勢力怕被追殺,早私吞了。
  
  「放心啦!我都親自前來檢查是否有誤,你還信不過我嗎?」她也不願有所失誤,誰會跟錢過不去。
  
  「最好是這樣別出紕漏,還不快帶我們去把什麼e元素找出來。」他倒要看看能活化人體細胞的e元素長什麼樣。
  
  「跟好別碰壞了儀器,免得把其它學生引來。」總有幾個貪玩的放學不回家。
  
  幾名看來非善類的男人跟在一名體形略胖的女人後頭,曳長的身影停在無菌櫃前,一如先前的做好殺菌程序才取出卷標貼得有點歪的培養皿。
  
  為了確認其真實性,女子切下薄片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發現它的活躍性不如預期的充滿侵略性。
  
  唔!難道e元素的功效有誤?
  
  「怎麼了,是不是我們要的東西?」看她的表情似乎有異。
  
  「我再觀察一下,感覺像牛的蜂巢組織。」不會又被騙了吧!那個鬼丫頭。
  
  「牛?!」搞什麼鬼呀!他要牛的組織何用?
  
  男人煩躁的抽出煙想哈一口,手指一滑的掉了打火機彎身去拾,不意撞入一雙驚惶失措的眼。
  
  「哈!看我找到什麼,這不是妳心愛的玩具嗎?」他一把將底下的人給拖出來。
  
  女子一瞧驚呼地走近。「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進來拿報告。」他的謊言說得拙劣,空無一物的雙手不見報告資料,只有闔著的掌心不知握著何物。
  
  「我信你才有鬼,你手上拿著什麼?」看起來很像……「你黑吃黑呀!小子。」
  
  「沒存,沒有,e元素不能給妳,我要毀掉它。」它不能留在人世。
  
  「你敢!還不拿過來給我,想讓你的秘密公諸於世嗎?」她不允許任何人妨礙她美好的未來。
  
  臉色微黯,他像要哭地略帶哽咽。「我不會再讓妳操控我了,我不是妳的性玩具。」
  
  他根本不喜歡女人,可是卻被她捉住把柄逼迫他和她發生關係,一旦不從硬威脅要公開他的秘密,他實在受夠了,不願再委屈下去。
  
  每一回他都覺得污穢,拚命清洗她留下的氣味,十分痛苦地想去尋死,可是又怕她繼續去害別人,所以一直忍耐著。
  
  直到今日才鼓起勇氣反抗她,他不是她操控下的傀儡,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動能力,誰也別想再控制他。
  
  「呵……你以為你逃得過嗎?」她冷笑的使使眼神,要同夥捉住他好搶過他手中之物。
  
  想當然耳,力氣不大的男孩自然敵不過粗壯凶悍的男人,三兩下工夫就被擺平了。
  
  女子一拿到培養皿立即再做一次確認,原本不抱希望的她嘴角逐漸揚高入丟思越來越大的直呼走運了,的確是新陳代謝極為快速的e元素。
  
  東西一到手自然走人,只是門一開迎接她的是一排武裝警察,個個荷槍實彈的直指著他們一行人,讓他們毫無開脫的機會。
  
  「陽子小姐,沒想到妳會讓我失望。」她一直以為是姚凌霄學弟,可他卻是代罪羔羊。
  
  拿掉厚重眼鏡的慕少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恢復原本的美麗,在心愛男人的伴隨下走進她視線,十分遺憾錯信了她。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是學校的助教來拿東西有何不可?幹麼擺這陣式嚇人。」冬日陽子笑笑的企圖掩飾罪行。
  
  「何必再為難自己呢?你們剛才在實驗室的對話及影像已經被警方錄下來,我想妳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臉色大變的冬日陽子握緊培養皿怒視她。「妳故意設下陷阱引我上當?」
  
  「人若不貪豈會受騙,我還沒跟妳算害妹妹受傷的帳呢!」慕少槿身側的男子氣憤地揮動拳頭。
  
  「霆哥哥,你別惱她,可恨之人自有可悲處,凡事自有因果報應。」如果她還不知醒悟的話。
  
  「妳呀!就是太善良了,人家才會欺到妳頭上。」渾然忘記先前驚嚇的段立霆為她抱不平。
  
  他捨不得傷害的心肝寶貝怎能任人欺負,耶使她手肘上的淤青已消失,可是他的一口怒氣仍難淵。
  
  善良?慕少槿好笑的彎起兩道眉。「你別老是護我,讓人家輸得心服口服吧!」
  
  斜睨了一臉鐵青的冬日陽子,她同情的成份居多。
  
  「妳看她胖成那樣還做賊,八成想偷e元素雕塑身材,把一身肥油擠到餿桶裡。」再怎麼變也不會有他妹妹可愛,心醜貌便丑,哪能好看到哪去。
  
  「霆哥哥……」留點口德,沒見她快要用龐大體積壓死他嗎?
  
  真是愛興風作浪。
  
  「慕少槿,妳是存心找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來羞辱我嗎?」她從未想過e元素也能減重,不然她絕不會販售。
  
  「我油嘴滑舌……」瞎了她的豆子眼了,沒瞧見他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帥得連雁子都因迷戀他而掉下來。
  
  「霆哥哥,你來鬧場的是不是?」早知道就讓他多躺兩天,別因一時心軟而用e元素治療他。
  
  那天那團黏稠的可怖綠色物體便是e元素,她以實驗的心態將它放在他身上活化他受創的細胞組織,結果一如她所料的迅速複製RNA,修復他慘不忍睹的外貌。
  
  不過半天工夫他已康復如前,大為吃驚的追問那是什麼東西,可不可以交由聯泗集團研究開發,造福更多身體不適的傷患。
  
  但她予以回絕,e元素的問世的確會令人振奮,但相對地也會造成恐慌,不想留名青史何必多此一舉。
  
  「妹妹,妳一點都不愛我對不對?」瞧他對她多盡心地安排這一幕,可是她卻冷淡的指責他。
  
  人變漂亮了,但心還是非常 古板,愛上理性重於感性的她真的太不浪漫,連在櫻花雨下漫步都被她嫌俗氣,只想回家進行她的生化研究。
  
  只是他絕不承認這是他玩弄女人的報應,頂多說是他受魔女引誘了,被她捏在手心上任其蹂躪。
  
  又來了,他煩不煩呀8拜託你看看場合再發病,別給人家添麻煩。」
  
  一群莞薾的警察等著小倆口打情罵俏完再逮捕現行犯,他們相處的模式令人捧腹。
  
  「妳嫌棄我。」眼一厲,段立霆瞪得發笑的警察為之一寒,不敢造次。
  
  可怕的男人,原來他的「三八」只給那位可愛的妹妹。警員們的心裡如是想著。
  
  白眼一翻的慕少槿當他是隱形人忽視。「陽子小姐,那東西還是別拿太久,請妳還給我。」
  
  她是為了她好。
  
  「不,它是我的。」冬日陽子仍執迷不悟的退回實驗室,死也不肯交出。
  
  「妳很清楚它不是妳的,拿著它對妳並無益處。」只有傷害。
  
  她不信的冷笑。「妳別騙我,我不會再上當了,它只能是我的。」
  
  「別傻了,e元素是我製造的,我會不清楚……啊!妳在做什麼?」做做樣子的慕少槿輕呼一聲,未上前阻止。
  
  為之得意的冬日陽子譏誚地將手放在圓凸的小腹上。「哈……,它是我的了,誰也奪不走。」
  
  因為為了變瘦她一口吞了e元素。
  
  「唉!我忘了告訴妳一件很重要的事,妳吞的是e元素二號,是我改良過的新元素。」是妳自找的,怨不得人。
  
  她表情為之一僵的問道:「一號和二號有什麼分別?」
  
  不會加了什麼有害的物質吧?
  
  「一號嘛!就是妳熟知的e元素,能促進新陳代謝重組基因密碼,讓妳一下子年輕十歲、二十歲,可是二號……」慕少槿歎了一口氣兼搖頭。
  
  「一樣是促進代謝,不過是一號的濃縮倍數,一旦使用之後會加速新陳代謝三十倍有餘,人體將無法負荷而產生反作用,快速的衰老而消減生命力。」
  
  「什……什麼?!」
  
  「0.05克衰老十歲,妳自己算算剛吞了幾公克。」一說完,慕少槿挽起心愛的男子打算離開。
  
  「等等,難道沒有解救辦法?」不要呀!她不要一下子成為白髮蒼蒼的老嫗。
  
  一抹令人炫目的笑因此漾開,美麗而邪惡,帶著魔性的魅力。
  
  「妳想我會善待背叛我的人嗎?這是為老敦授討回的公道。」誰叫她太貪了。
  
  驚駭的冬日陽子為她驚人的言語而感到害怕,難以置信平日文靜的女孩竟是惡魔化身。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慕少槿做了個完美的退場,朝滿臉苦澀與懊惱的學弟頷首,走向屬於她的陽光。
  
  問她愛不愛段立霆?
  
  故事不是寫進心坎底了,在兩人的心裡蕩漾。
  
  「霆哥哥,我們去吃麻辣火鍋好不好?」
  
  「什麼,這麼熱的天氣吃火鍋不怕中暑呀?」
  
  「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妹妹一句話霆哥哥在所不惜,吃到流鼻血也沒關係。」
  
  「霆哥哥對我真好。」
  
  「不對妳好對誰好呢!誰叫我愛妳愛得心都掏光了。」
  
  她神秘一笑的握住他的手。「牽你的手走一輩子,我心如你心。」
  
  「喔!妳心如我心……」啊!她不會是說她也愛他吧!
  
  完全傻住的段立霆像根木頭種在土裡,驚喜過度反而呆滯。
  
  唉!這個白癡,果然是低智商生物。
  
  到底是大野狼吃了小紅帽,還是小惡魔馴服了風流鬼?
  
  瞧!
  
  一群狐狸在微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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