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住這兒?關山月瞪著眼前的狹窄暗巷。怒氣開始翻涌。烏漆抹黑的連盞路燈都沒有,教人如何走路?你這不是在耍我嗎?”
難怪她一直不讓他送她回家,讓他開車在附近轉了一個小時之後;知道拗不過他的堅持,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要他停車。之後又在這曲曲折折的巷弄裡連續走了十來分鐘,越走越陰暗,他還以為她故意耍弄他,才想警告她乖乖帶路不要再作怪,沒想到她竟然開口說到了!
托她的福,今天他才知道大台北地區還有這麼“不見天日”的地方。
孫佛兒對他的指責翻了翻白眼,“你有被害幻想症啊?都已經到這時候了,我哪還有那個精力耍你?”
“可是這裡連盞路燈都沒有?”
“那代表早早回家的人有福了。”她樂觀的安慰道。
“佛兒,別玩了!”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不過因為四周太暗,她一點感覺也沒有,讓他很沒成就感。
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語氣她已經能分辨。哼,是你自己要跟的,又沒人叫你來,就會威脅人!不過她只敢在心裡叨念,卻不敢大聲說出來。已經嘗夠他的霸道專制,讓他拖著玩了一整晚的孫佛兒自認再也沒體力和他鬥了。
他察覺溫暖滑膩的小手握上自己的指頭,耳際隨即傳來她柔和卻略顯疲憊的嗓音:“我知道怎麼走,你跟著我走好不好?我想早點上樓休息。”
握緊掌裡微顫的小手,他心軟了。“嗯,走吧!”
隨著她的腳步而行,他的眼光卻機警地不時瞄著四周。說這裡伸手不見五指,關山月也不會覺得誇張,誰知道暗巷裡會不會突然衝出什麼牛鬼蛇神的。
走過暗巷和燈光昏暗的狹窄樓梯,孫佛兒摸索半天終於打開門鎖,一進門,她立即打開燈,室內隨即亮了起來,她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黑漆陰暗總讓人心情緊張。還好他堅持要跟來。
關山月打量著簡單到近乎簡陋的室內,發現室內只有“四一”.床一、櫃一、桌一、椅一。心情惡劣的他直想掐死眼前這個笑得非常心虛的小女人。想不起電話號碼?根本連電話都沒有,想得起來才有鬼!
“請問四一居士,這就是你極力隱藏、神秘不已的蝸居?”該死,這能住人嗎?
見討好無用,孫佛兒也懶得“賣笑”了,她倒了杯白開水遞上,“不好意思,勞你自己找位子坐。”她順勢坐在地毯上,舒適地靠著床沿抱著小枕頭懶洋洋地道:“早告訴你了,小小蝸居上不得檯面,是你自己不信。硬要跟來的。”
“這是什麼待客之道?”他瞪了她舒適的模樣一眼,端著杯子坐上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椅子的”呻吟聲”讓他不安地跳起來。
可惡!瞥見她假借喝水掩嘴偷笑,他暗罵在心,隨即眼眸一亮,一把拉起她。
“咦,這是我的”
他搶坐入她原來的位子,又拉下她安置在自己懷裡,“什麼你的我的,這樣不是更好嗎?有我自願當你的坐墊耶。”
孫佛兒不安地挪動身子,關山月頓時倒抽一口氣,壓住她蠕動的小屁股,“別動!”他臉色漲紅,氣息有些浮動。
“對不起,我壓痛你了嗎?”她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一下,驚惶地抬頭看他,也聽見他的呻吟聲。
“沒關係,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是你可以醫治得了的。”
他暖昧的眼神讓她絲毫不敢想怎樣就怎樣,“我可以醫治?你到底有什麼”她的話隨著低頭看向“坐墊”而中止,臀下火熱堅硬的感覺讓她明了了是怎麼回事。
她猛地抬頭瞪他,熱氣由背脊往上竄燒,美麗的小臉霎時通紅,“你你”
“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他一點點羞愧或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沒有,自在地抱著她嬌軟的小身子,“我是精力充沛的年輕男子.對喜歡的女人有反應是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實際上,他對自己到現在還能和她保持白紙一般的清白關係,而沒對她霸王硬上弓的自製能力深感驚訝。
“你你我我”初次經歷這麼刺激的成人對話,孫佛兒臉紅得幾乎喘不過氣,急著扳開他抱攏的手臂,“啪,你先放開我.我我想我自己坐就可以了,我比較習慣沒墊子的坐法。”男人全是感官動物,她早該知道的。
關山月堅定地抱著懷中柔軟的小身子,“知道大禹治水嗎?”
“大禹治水?”又在鬼扯些什麼?她仍努力地扳著他結實的手臂。
“我只是在告訴你,疏導比防堵有效。”他涼涼地看她努力想拉開他手的模樣。
手一頓,她不解地抬頭詢問:“什麼?”
她茫然不解的迷糊樣逗笑了他,在她的小鼻頭愛憐地輕咬一口,“反正我也不想瞞你,我就老實說吧。我想要你,而且是從未有過的渴望。”
他正經的表情嚇住了她,她只能不知所措地呆望他。
“再者,我向來不習慣壓抑自己的慾望。如果你不讓我先籍著碰觸你來消耗一些慾望,一旦我想要你的慾望累積到一定程度,萬一爆發出來”他親了一下又一下,後面的話他沒說,可是其中涵義已由他充斥著慾望的懾人深眸中表露無遺。
“豈有此理!哪有人這樣的?你你怎麼可以威脅我?”話雖如此,但她卻不敢再躲開他的舔吻,心底又熱又麻,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我們還不夠熟悉彼此呀,你應該不會”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無辜的小天使。
關山月輕吟一聲,黑眸更深沉了,“乖,不怕呵!”
蝴蝶般的點吻灑得她滿頭滿臉,啄得她又麻又癢,不自覺地笑出聲閃躲著。
“只要你保證不和我玩躲貓貓、不故意挑釁,我想以我的忍耐力,是可以等到說服你的時候。”
用“說服”二字,可見關山月的奸詐狡猾已經到習慣成自然的程度,連在忙著挑逗她的時候,都還不忘耍心機、留但書。
不論是心機或是挑情手段,遇到像關山月這種技巧已臻一流的“超級奸商”。孫佛兒這種剛出社會的小雛鳥只有任其宰割的份。而對於欺負菜鳥,他這個“超級奸商”一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這裡好破舊,我們不要住這裡了好不好?”不知不覺間,孫佛兒的絲質襯衫已經半敞,上半身姣美的曲線,驕傲地在他眼前恣意展現。
孫佛兒醉眼迷濛,“這這房子只是朋友好意借我暫住幾天而已,簡陋點沒什麼關係,反正我已經在找房子了。”
“別找了,我在市區有一層公寓。那裡夠我們兩人住的。”火熱的脣瓣隨著一雙大掌逐漸往下“乖佛兒,你已經決定接受哪所學校的聘任了嗎?”她一身細膩柔滑的冰肌玉膚,真令他愛不釋手、眷戀不已。
“嗯,A大和S大都在考慮中,也許兩家都接也不一定。”
他的動作略微一頓,隨即更加強攻勢,雙手在她腰部撫揉著,令她的襯衫垂落至腰際,一張嘴則在她細緻如瓷的頸項上啃咬。
“啊”她難耐痛楚似地呻吟著。
“不好,兩家都接太忙了。我們只接A大的聘書好不好?”
“A大?”她仰高微翹的下巴,將整個修長的頸項都展露出來,無言地乞求他的眷顧。
他當然義不容辭,蝶吻如雨絲般密密落下。
“嗯,就這麼說定了,反悔的人是小狗,要任憑我處罰喔”不知不覺中,他已脫下她的襯衫,雙手緩緩上移,罩向渾圓的胸部。
“好、反悔的人是啊!”她驚喘一聲.回過神來就瞧見自己近乎全裸的刺激景觀,“啊——”更大的叫聲清亮的響起,她迅速抱住胸部低嚷;“不要臉,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她腦子嗡嗡叫,怎麼回事?衣服都快教人脫光了,竟然沒發現?
“我”他原是要反駁的,但見她又快哭了,馬上決定放棄。她還是棵小嫩苗,不好太過刺激。“對不起嘛,都怪你太迷人,害我一時無法克制,所以”他托著她滑膩的雪背,隨口安撫著。
唉!煮熟的鴨子又飛了。不過還好,不是全沒收穫。
“你”她長得迷人也不可以?什麼嘛,真會被他氣死,道歉得一點誠意也沒有,“轉過去,不準偷看我穿衣服。”
他乖乖地側過瞼,吃了人家這麼多豆腐,不安分些,以後大概連看的機會都沒有,反正他“階段性”的目的都達成了。
“好了沒?”事件重演,不同的是,這次穿衣服的人兒被他牢牢團在懷中,哪兒也逃不了。
“快好了啦,催什麼催!”她沒好氣地回道,瞪他一眼.然後掙開身子站起來,“色狼,收起你的魔爪,人順便也離我遠一點!”
他無奈地收手.俐落地撐起健碩的身軀.整好衣褲。“已經太晚了.重要的私人物品收一收,我們該走了。”話雖如此,但環視室內一周,他實在找不出任何值得收拾的東西。
孫佛兒滿臉困意地揉著眼,莫名其妙地道:“你在說什麼呀?我已經累得沒力了.你還要我收什麼東西、去哪裡?”
見她猶搞不清楚狀況,關山月乾脆自己動手。“我在說什麼?當然是在說你答應我搬家的事。你發什麼呆,還不快動手,你想在這破舊的鬼地方耗上一整夜嗎?”
“搬家?”孫佛兒思索著,雙手不自覺地隨他動作,沒多久就將行李打包好。不多不少,全部總共是一隻小小的旅行袋。她累得直打呵欠,可是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搬家,我怎麼都不記得?”
“就在剛才呀。你仔細想想,別又耍賴,這次我可不會那麼好商量了。”放著青澀稚嫩的她待在這勉強只能遮些小風小雨的違章建築裡?除非他死!
“有嗎?”怎麼可能?她偏著頭沉思,咦,好像有點印象——
“當然有!”他斬釘截鐵地道,順手拿起行李,推著她的背就要往外走,“走了,小心點,外面很暗。”
“不對,我沒有答應你要搬家!她急忙將雙腳抵在地上,用背頂住他不肯再移動半寸。
“你有!”受到阻礙,關山月不悅地轉過她的身子,讓兩人面對面。
“沒有!”她很堅決地迎視他不悅的黑眸、兩人目光緊緊相鎖。“我剛才只說要另找地方住而已,根本沒答應要搬到你家。”
好半響,關山月終於不甘不願地開口:“這裡太危險了根本不適合你住。”
“沒有你想得那麼危險,我住了好幾天不也好好的?而且我本來就沒打算長久住這裡。”
“既然如此,搬去我那裡有什麼不好?”他揚起眉。
“我們非親非故的,我怎麼可以搬到你家住?而且男女授受不親,你沒聽過嗎?”何況你還是隻居心不良的大野狼!
“男女授受不親?”高昂的音調充滿不可置信。“沒想到你在美國受了這麼多年的教育,思想卻這麼……”他都不知要如何形容才好。
“保守有什麼不好?我就是這樣,不行嗎?你嫌不好是不是?沒關係嘛,反正憑你關大少的條件,想要多開放的女郎不怕找不到,何必在這裡白費時間呢?”她睨著他。色魔!胸口一股酸意哽得她不太舒服。
“行,當然行!我一點也不覺得浪費時間。”他幹笑、雖然希望落空,心底竟然因她的保守而有絲喜悅。
靈光一閃,他突然問道:“你的初吻保留了這麼多年,是不是要留給你未來的丈夫?”
“對呀,你怎麼知道?”疑惑的小臉隨即轉為懊惱,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可惜被你這個大色鬼搶走了。”
關山月第一次被女人瞪眼,但他不但沒有不悅之色.反而咧出好大一個笑容。沾沾自喜得很。
可惡,還敢笑!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這麼說,我就是你的”
她反應極快地打斷他的話:“不,你什麼也不是!”想得美,哼!
“可是你說”雖然目前還沒結婚的打算,但被她如此斷然的拒絕,讓他心裡很不爽。
“我說我很累,迫切需要睡眠,已經很晚了,關先生!”
“我”他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是她已經將他推出門外。
“晚安,再見!”孫佛兒微微一笑,砰的關上門。呼,好累喔!
“我”死瞪著差點毀了他那傲視群倫挺鼻的門扉.他根不得動手折了它。但一想到她疲倦的小臉蛋,好吧,今天就放她一馬!
花園裡,甜蜜的一對情侶正兩相依偎著隅隅細語、情話綿綿
“嘔!”關竹月突地捂住小嘴推開宋振崗,跑到花圃邊直嘔,因為一早就覺得不舒服,早餐也沒吃,所以實在吐不出來,只能幹嘔。
“小月——”宋振崗一愣,隨即緊張地趕上來輕拍她纖細的背,迭聲問著:“小月;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生病了?”
關竹月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手足無措地任他又拍又撫。
“小月,拜託你說說話,別嚇唬我呀!”
關竹月嘔了一陣之後,才感到輕鬆了些,聞言反倒媚眼斜睨他,哼了聲,走回亭子裡不理他。
“小月”宋振崗急追而上,“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快告訴我呀,千萬別不吭聲。”
“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她一想到連日來的不適,心頭一把火就忍不住往上竄。閃過他圍抱而來的雙手,她坐進藤椅。“走開,從今天開始不準你再碰我一根手指頭。”
“嘎?”宋振崗手足無錯地呆在一旁,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天了?
“發什麼呆呀!”瞧見他一臉茫然的無辜樣;她又覺得不忍心了,“還不坐下!”
先伸手碰觸她,見她沒再閃躲,宋振崗這才放心地抱起她,兩人一起擠進一張椅子裡。
瞧著微溫的臉蛋,他小心翼翼地問:“對不起、如果我做錯什麼,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改,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看他這麼無辜的表情,她突然有想哭的衝動,眼淚也真的掉了下來,“對不起,我又無理取鬧了,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別哭呀!”他立刻心疼地拭去她的淚水,“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會生你的氣?別哭了,你去醫院檢查過了對不對?告訴我,如果真的生了什麼病,一定要讓我和你一起承擔,不要隱瞞我。”
她這陣子常說身體不適,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本來他想帶她去醫院檢查,她又說只是小毛病,如果真的不舒服,她會自己上醫院,而他最近也為公司的新企劃案而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只好隨她。
“我”關竹月臉蛋微紅,側過身子,吞吞吐吐的。
瞧她這副模樣,宋振崗更加緊張,扳過她美麗的臉龐,急急問著:“檢查報告出來了?你到底生了什麼病,快告訴我呀!”
“你別緊張嘛,人家—人家—”她還是說不出口。
“小月兒,”他牢牢抓住她的手,輕叫著。
“你教我如何能不緊張,求求你快說,不論你生什麼病,我都要知道。”
“人家人家是是哎呀,反正不是生病啦。”她耍賴地喊著,乾脆一把抱住他,將頭埋入他的肩窩。
他聽得差點心臟無力,相信自己日後娶了她,絕對有幸“英年早逝”。
“小月兒”他壓低聲音輕喊著,隨即英雄氣短,雙臂緊環著她,求饒道:“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很可憐耶!”
她這才抬起紅暈滿布的美麗臉龐,俯在他的耳畔輕話呢哺。
“嘎?”宋振崗愣住了,雙眼直瞪著她,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說我要當爸爸了?”
“對,你要當爸爸了,因為”他的遲鈍讓她忍不住翻白眼,乾脆抓起地的手掌,貼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我懷孕了,我們的小朋友已經住在這裡。懂了沒,親愛的宋先生?”說出埋藏多日的秘密,她突覺食慾大好,自在地享用起點心。
宋振崗望望掌下柔軟的肚子,又看了看她自在地吃著小糕點的臉龐,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我要當爸爸了”他喃喃自語地反覆念著,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過神,眼放精光,激動地叫著:“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他越叫起大聲,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表達出他心中的快樂。
她早知道他會很高興,可是卻沒想到他會如此興奮,連忙捂住他喊叫的大嘴,緊張地左顧右盼,“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還好僕人們都在屋子裡。
“為什麼要小聲點?”他恨不得能大吼大叫。“我要當爸爸了耶,這麼大的喜事。我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為什麼要小聲點?”
“你好啊,你喊呀,最好喊大聲一點”她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未婚懷孕,要是讓我哥知道,他不砍了你才怪,到時你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我”說得也是,關山月和他雖是好朋友.但要是教他知道唯一的妹妹已經被他給吃了,那宋振崗委屈地閉嘴,腦筋一轉又興奮起來。“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雖然順序有些顛倒,可是只要一結婚,山月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對,就是這樣,趁現在肚子還看不出來,我們馬上結婚。”
他真的樂昏頭了。關竹月心中也有說不出的喜悅,但她皺眉遲疑地道:“你忘了嗎?你爺爺”
他是有婚約在身的人。
宋振崗現在是“有子萬事足”;什麼困難也不怕。他緊抱著他孩子的媽咪,輕輕搖著。“別擔心,爺爺每天都嘮叨著要我們這些孫子快點結婚,生個小曾孫給他,現在”他拍拍她的肚子,“知道什麼叫‘挾天子以令諸侯’吧?有了小寶貝,還拍爺爺固執不通人情嗎?就算他真的不通人情即使會被踢出宋氏,我也要娶你.我無論如何也要跟你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
“振崗!”她感動地輕喊,心中對他曾有的懷疑瞬間消失無蹤,她快樂地投回他堅定的懷抱,激動地喊著:“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他也沒讓她失望,回以深情的擁抱。享受寧靜的溫情之後,他輕聲道:“我知道自己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早該拿出男人的氣概下定決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也是真心愛你的。”
第五章
宋家老太爺果如宋振崗所料,再堅定的原則也不得不屈服他宋家第四代的曾孫魅力之下。
其實關竹月肚裡的孩子只是個下台階,宋天龍很明白,以關宋兩家的家勢,容不得他再堅持什麼,而且宋振崗已經快三十歲,再要他等那個沓無音訊的孫家小姐實在太說不過去。
所以他一聽到關竹月肚子裡有了宋家的曾孫,立即要宋振崗的父母去提親。今天更下帖邀關家兩兄妹到宋家作客,順便討論婚禮事宜;當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見見關竹月及她肚子裡的寶寶。
關山月被宋老太爺和宋振崗的父母邀進書房。豪華的客廳裡則散坐著宋家最年輕有活力的第三代。難得假日,他們正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呢!
“本以為你會是我們這群兄弟裡最晚婚的,沒想到你還是先我們一步,恭喜你了,振崗。”
“是啊,好不容易革命成功,我看你們還是快點結婚吧!”
心滿意足的宋振崗攬著關竹月,兩人擠在一張沙發裡。
“振流,人家皇帝不急,你在急什麼?振崗既然得到了老太爺的同意,那隨時可以結婚,也不必急在一時。何況現在竹月又嚴重害喜,哪還有力氣忙婚禮的事?”
“急啊,怎麼不急?雖然現在老太爺同意振崗娶竹月了,但萬一那個孫家小姐突然出現怎麼辦?人家可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耶!你們誰敢保證到時老太爺不會改變主意?”
宋振流這麼一說,客廳裡的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關竹月的臉色瞬間刷白,宋振崗縮緊環抱關竹月的手臂,對著宋振流說:“不會的,你太杞人憂天了。我們宋家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找她,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人,哪有這麼巧,就在我要結婚的時候她就突然出現。”
“難講喔,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們宋家找她可是秘密行事,顧忌多難免有漏失。可是宋、關聯姻是台灣商界的大事,到時各媒體報章雜誌都會大篇幅報導。那時不知窩在哪個角落的孫小姐看到了,不小心想起她才是宋振崗的未婚妻.到時候”宋振流頓下話,但他的意思每個人都明白了。
“怎麼會這樣?那件婚約已經糾纏了振崗那麼多年還不夠嗎?”
宋振衣繼續說出爺爺最可能的決定,也是他內心最大的恐懼。“爺爺在愧疚之下,會不會要我們其中一個代替振崗娶那個姓孫的未婚妻?畢竟我們宋家有錢有勢,而我們每個人都堪稱是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黃金單身貴族。女人哪有不愛慕虛榮。不想嫁入豪門的?”
那孫家小姐怎麼可能抵抗得了‘麻雀變鳳凰’的誘惑。
“什麼?娶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才不要。那個姓孫的不知是在哪座荒山野嶺的孤兒院長大,誰知道她會有什麼品行和教養?如果爺爺要委屈我去娶她,我寧願出家當和尚。”宋振流哇哇大叫。
“振衣,你太偏激了。”宋振新不贊同地睨著。
“女人我瞧多了,現在不過是將事實說出來罷了,怎能算偏激?尤其——”
“你放心,宋先生。”一道突如其來、情悅冷然的女性噪音打斷了宋振衣的話。“到目前為止,我孫怫兒真的無意和你們宋家任何一位少爺結婚。
眾人猛然回首,只見玄關處站著尷尬的管家及一名身材修長、容貌清麗的女子。兩人顯然站了好一會兒,自然也將宋家兄弟的憂慮聽得一清二楚。
她好美!肌膚白皙無瑕,五官精緻絕倫。優雅的眉,挺直的鼻梁和玫瑰花瓣般誘人的菱脣,尤其是那雙如子夜般的瞳眸,彷彿遼闊的星空般深邃又璀璨。光是望著,就教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間。
雖然她只是穿著素雅的絲衫長褲,及腰的長髮也只簡單用白絲巾組成一手辮子垂在胸前,但仍掩不住她一身高雅出塵的氣質。
“你是孫佛兒?”眾人不能置信地呆望著她。
“沒錯,我是叫孫佛兒。”她從容地走進客廳,拿出當年宋家訂下婚約時給的信物——“龍鳳呈祥”中的鳳佩放回桌面。“也就是你們最擔心會突然出現的孫家小姐,不過”她微微一笑,美麗的笑顏恍如百花齊放,瞧得眾人不由得一陣恍忽。
她再度對目瞪口呆的宋家兄弟作保證,表情很無辜。“我是在孤兒院住過,但我真的無意委屈你們任何一位犧牲自己的終生幸輻娶我。”
正當眾人尷尬地說不出話之際,書房的門剛好打開,關山月自書房內走出來。
他一抬頭,視線立即迎上孫佛兒
悄悄走出宋氏令人稱羡的豪宅,對他和唾手可得的富貴榮華擦身而過,孫佛兒心中沒有任何遺憾和不捨。
就如父親曾說過的,豪門富賈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若不是心裡有真愛當支柱,這種人家的飯碗對平民百姓而言並不好端。
她對宋振崗並無任何的認識和了解.解除婚約當然是最理想的處理方式。其實她一直以為雙方在長久失去聯絡的情況下,婚約應是自動作廢。要不是聽院長媽媽說宋家派人在找她,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既然無意履行婚約,她就該早點向宋家表明心意才是,拖延了宋振崗的婚期。她心中有些許的歉疚,還好宋振崗是個勇於追求真愛的人.她在心中慶幸著。但真正令她在意,甚而感到難堪的,是在宋家遇見他
那場面被他撞見了,她竟有說不出的尷尬和不自在,好似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唉!他怎麼會剛好是新娘的哥哥呢?未免也太巧了吧?”
見著他的第一眼,她竟然有著過多的喜悅心緒,這比什麼還讓她心慌,於是她只好選擇再次逃跑,她會不會太沒用了?
她皺眉揣想著,以致沒注意到周遭的狀況。
“佛兒,上車”銀色法拉利咻地停在她身旁,關山月透過車窗對她發出簡潔卻不容違抗的命令。
完蛋了!她偷偷地掃視筆直空曠的私人道路,唉!連個人也沒有,看來只有自求多福了。
“嗨,你好,我們又見面了,真的好巧。”孫佛兒乖巧地打著招呼,沒敢有多餘的反抗便順從地上車。
關山月深沉地盯著她沒說話,瞧得她心中直打鼓,他那是什麼表情?活像她欠了他幾千萬。恨不得一口將她吃了。
“你你心情不好呀?”她小心翼翼地問著,車裡的詭譎氣息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他還是沒任何回應,也不開車,只是一逕地盯著她瞧。
問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答,她緊張過度後不禁有一絲氣惱。“如果你不喜歡見到我,可以早說嘛,我一點也不會介意。”見他沒反駁,她難堪地想開門下車。
“坐好!”關山月立刻動手將她壓回座位,用安全帶固定好她,這才感到安心。
“我不懂,我是毒蛇還是猛獸嗎?為什麼你每次見了我就想跑?我傷害你了嗎?”想起她竟然連夜搬家,讓他隔天去找她時撲了個空,他心情就好不起來。
“我”孫佛兒啞口無言,澄澈如水的美眸浮漾著歉意。
對呀,仔細想想,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有些尷尬外,他對她其實算是殷勤的。雖然他的脾氣令人很難苟同,可是他並沒有真正的傷害自己,也沒犯什麼大錯,當個朋友也沒什麼,她好像有點防衛過當了。
“呃我不知道你會找我,對不起啦!”她有些心虛。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讓你對我這麼不滿,你大可以當面說呀!”他像沒聽到她的話似的,仍忿忿不平地叨念;“你什麼都沒說,可是所表現出來的舉動卻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可怕的猛獸,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的自尊心大大地受了損傷。”他邊說眼角還偷偷斜睨她,那副精明算計的模樣哪有一絲絲受傷可憐的神態。
可惜低頭懺悔的孫佛兒沒瞧見,她心軟了,開始覺得內疚,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應該。“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只是剛好找到地方,所以朋友就立刻幫我搬家,所以我就”
她隨意編著藉口。
“所以你就搬了?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為什麼不通知我一下?說你對我沒什麼不滿我怎麼能相信?你一定是故意的,我不信你連打電話的時間也抽不出來。”
“我對你真的沒什麼不滿。”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那樣子像在說他一個字也不信。孫佛兒被瞪得有點氣弱,咬了聲又道:“我想可能是你的個性大霸呃,太強了點,我一時無法適應,所以所以……”她焦急地看著他,只想盡力彌補她的過失。“你要我怎樣做.你才會覺得好過些?告訴我好不好.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到,我是說真的。”
瞥見她焦急的小臉,他心中很得意,神色卻仍然有些不平。他希望她看見的是真實的他、真實的個性,他不想在她面前虛飾偽裝,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一輩子?關山月心中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震撼不已,但隨即一散心神。長年在商界打滾所訓練出來的定力可不是假的,他表面上仍維持不滿的神情。
“個性太強?這算什麼錯?在商場上做生意本來就要比別人強勢才行呀?而且我從小就是這樣,為什麼都沒人說我討厭?”當面說他討厭?開什麼玩笑!
唔他說得也沒錯,怯怯懦儒的人光是看起來就教人沒信心,如何和人家做生意,瞧剛剛那宋氏一家人。不也個個氣勢凜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她困擾的說。
“你是真心想彌補我?”他故意將彌補兩字說得很重。
“呃,當然啊!”孫佛兒聽得心頭直跳,不過還是坦誠地點頭,“勇於認錯”是她的庭訓之一。
“真的?”他沒信心似的看著她。
“哎呀,你就直說嘛,不論你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用你的要求去做的。”她很用力的點頭。
一抹狡黠陰險閃過他的眼眸,快得讓她來不及確定,小巧的臉蛋不禁浮起一絲遲疑。
關山月立刻警覺地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給你一個表現誠意的機會。我嘛我要你”說著,他用食指點點自己的脣,臉上漾起迷人的笑靨,迷得孫佛兒一陣恍惚.差點沒聽到他說什麼。
“哽?”她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我吻你!”
“對啊!”瞧她面路為難之色,他故意激她,“說什麼很有誠意,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
聽他這麼一說,她再也不好拒絕。在美國時,雖然常見人在臉頰上親來親去,已經習慣接受別人用親吻來表示親愛或鼓勵,可是她從來就不曾主動去親過誰,尤其他要求的是嘴對嘴耶!
她不安地抿抿嘴脣,清麗的小臉紅了紅,“一定要吻脣嗎?我——不會啦!”
她的羞澀大大取悅了他,他曖昧地盯著她抿得紅潤的脣瓣,調侃道:“沒關係,我知道你沒什麼經驗,就用我上次吻你的方法也可以,我不會介意的。”
光是盯著她粉嫩誘人的紅脣,他已經心癢難耐了,見她嘟起嘴想罵他,他迫不及待地俯向她。
“你忘了怎麼吻是不是?不然我現在再教你好了,還可以義務陪你練習喔!”
不必了。孫佛兒連忙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我吻就是了,你別過來呀!”
忘記?開什麼玩笑,他不知道他的吻具有毀滅他人理智的能力嗎?還害她失眠了好幾天,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讓他再多吻幾次,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迷戀到何種地步,萬一從此上了癮可怎麼辦才好?她才不敢拿自己的定力來開玩笑呢!
“真的不用?”他一副很可惜的表情,不死心地誘惑著“我保證會很認真的、”
一把捧住他成熟俊逸的臉龐深吸口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脣上啄了下,隨即又放開,中間只費時約三秒,但已經夠她羞得無法自容了,恨不能土遁而去。
她捧住紅通通的雙頰,退至門邊,不敢抬頭看他。
“就這樣?”關山月不滿足地抿抿嘴,“我上次不是這樣教你的。來,我再示範”說著雙手就朝孫佛兒抓去。
“不要!”他那種色情的吻法她哪會?她俐落地拍開魔掌,“反正你要我吻,我也照做了,你可不能賴皮喔,我警告你,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你別想耍賴。”
“明明是你耍賴。”念頭一轉,就算心中有千不願萬不肯,想到來日方長,他決定暫時放過她。不甘心地瞪了瞪眼,他終於放下手煞車、踩了油門,車子咻地向前疾馳而去。“這一次就算了,可是下一次可就不許你再這麼敷衍了事,否則哼哼哼!”
“好啦,好啦!”她翻著白眼,口裡敷衍的意味可濃了。
哼什麼哼,鼻子發炎呀!
關山月在餐廳逼孫佛兒吃了將近她三餐的飯量之後。在聊天中居心叵測地探知她竟然住在飯店後.便理所當然地要她馬上搬到他位於市區的高級公寓。
“不行!”她直爽俐落的拒絕他“同居”的要求。
“不行?”原本一直維持紳士風度的他,登時臉色驟變,活似她欠了他幾千萬似的。“為什麼?”
不知好歹的笨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拒絕了什麼?這種天大的好機會,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恩寵”耶!
“你知道的。”孫佛兒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錯失了什麼,此刻在她眼裡,天大地大,也沒有眼前美麗的火焰冰淇淋大。
她珍惜萬分地用銀色小湯匙挖著豪華型的甜點吃著。這可是她對面的霸王在逼迫她吃下一堆“營養”午餐之後,終於良心發現而恩賜的獎品。
“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別裝蒜,我上次不是說過了,我們一不拈親、二不帶故”
“不要跟我扯一些什麼非親非故、男女授受不親的鬼話,我不要聽!”
“你說的才是鬼話,你到底有沒有替我想過?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人家會怎麼說?總之,為了我的聲譽著想,我就是不要去住你的公寓。”
維護清譽只是她的藉口,實在是他的“企圖”太明顯,根本就是色狼一隻,搬去和他住,那豈不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嗎?
“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哪管得了人家說什麼?”
“你”孫佛兒急迅地絞盡腦汁,但一時之間實在也想不出能讓關霸主接受的理由。
孫老師?
一道興奮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兩人間尷尬的沉寂。
孫佛兒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立刻決定不管來人是誰,她都要給予最熱烈的歡迎。感謝他救了她一命,她都快被關大總裁會射冷箭的利眼給萬箭穿心了。
“張老師?你也來這裡吃飯。”她一抬眼,立即給予來人一個亮麗的笑顏。
孫佛兒清亮如朝陽的笑靨,頓時教張立庭看呆了,被晾在一旁的關山月俊臉更黑了,憤恨的視線像會噴火。
她竟敢對那野男人笑得這麼燦爛?
孫佛兒心底直打鼓,只覺得腦後一片火燒似的熱燙。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氣成這樣?感受到關山月莫名卻熾烈如火的怒氣,她更是連頭也不敢回了。
張立庭副教授三十二歲.是孫佛兒A大的同事,一向沉迷於實驗的他,對生活環境的反應能力本來就比較遲鈍,而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孫佛兒,故竟然沒發現坐在她對面的關山月。
“張立庭?”孫佛兒喚著發呆的張立庭。改天要記得提醒他,不可以隨便就魂游天際,這樣很危險的,對他身旁的人也很不禮貌。
“哦,同學約我來的。”他的表情仍有些呆愣。
雖回答得有些文不對題,但有回答已經很好了,孫佛兒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你找我有事嗎?”
“找你?”張立庭抓著頭努力想著,一頭亂發更加亂七八糟,突地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在找房子嗎?找媽說我家隔壁的房子要出租,如果你有興趣。”
“真的?”孫佛兒興奮的截去他的話,水靈靈的明眸綻放光芒,美麗的笑靨更亮眼。這下子她就不必和對面的怒火霸王爭執不下了。太好了,我
“你已經有地方住了,不是嗎?關山月冰冷的口吻凍去她的興奮。
張立庭也看向發言處。好一個氣勢昂藏、卓爾不凡的男子!不過他是誰啊?
“我沒有”孫佛兒所有的興奮瞬間凍僵在關大總裁的冷眼下。
“你有。我們現在就正要去搬家,你又忘記了?”他高高揚起的眉,像一把利刃,彷彿只要她一講錯話,他馬上會不容情地砍斷她纖細的脖子。
“呢,對一對,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古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向來喜歡當俊傑,不喜歡當烈士。
唔,生氣的人比較大,現在自己正好得罪他,順著他的意總沒錯。她撫著冰冷的頸子,吞了吞口水,反正再找個機會對張立庭翻供,他也不會知道的。
精明的關山月怎會不知她打的是什麼樣的如意算盤,他一把拉起她攬在身側,見她掙扎著要離開,他隨即俯首在她耳畔,迷人的俊瞼含著笑,威脅道:“你再掙扎著看!”
孫佛兒立即僵住身子。
雖是在恐嚇她,但兩人舉止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卻顯得親密曖昧。張立庭再怎麼遲鈍,也有些感覺,他遲疑地問道:“你們”
關山月微笑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關山月。”
“呃,你好!”張立庭慌張地和他握手,“我叫張立庭,是孫老師的同事。”
同事?關山月一眼就瞧出他的企圖,同時也判斷他的威脅指數太低,對自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張立庭雖不知原因,也覺壓力頓時減輕不少。
關山月一派斯文地對滿頭霧水的張立庭道:“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的未婚妻”親昵地看了佛兒一眼.這“未婚妻”指的是誰,她自然該知道。“已經決定要搬來和我住,那就不用另找房子了,浪費你很多時間,真不好意思。”
“你的未婚妻?”張立庭呆呆地重複。
可憐的孫怫兒只能目瞪口呆地盯著關山月,一大堆問號在眼前飛舞。他什麼時候向她求婚了?她有答應嗎?她怎麼想不起來。
其實會突然冒出“未婚妻”這三個字,關山月自己更驚訝.可是當他瞧見孫怫兒也震驚不已地瞪大眼,活似他突然長出三顆頭,讓他瞧得心裡很不痛快,結婚的想法就更加堅定。
他本來就喜歡她,想將她占為已有、如果他們結婚了,她理所當然就屬於他所擁有,再沒人敢動她的主意。而她也不必擔心別人亂嚼舌根了。
“我”孫佛兒不怕死地想開口反駁,關山月卻完全不給機會。她一開口,他隨即俯首封住她的脣;氣氛高雅的餐廳登時一靜,雖然已過用餐時間,但餐廳裡的客人仍舊不少,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這一對忘情熱物的“未婚夫妻”身上。
過了好半晌,關山月才鬆開她的脣,孫佛兒將漲得通紅的嬌顏埋進他懷裡,努力呼吸新鮮空氣,總算結束了一場‘世紀之吻”。
“啪啪啪一”原本寂靜無聲的高級餐廳裡登時掌聲如潮,口哨聲、叫好聲差點掀了天花板。
兩人這時才驚覺他們竟然有這麼多的觀眾,同時一愣,孫佛兒羞得更加躲進關山月的懷裡,再也不敢面對他人的目光。
關山月卻得意地咧開嘴,笑逐顏開。他是堂堂稱霸一方的商業矩子。各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現在自然也嚇不了他。
只見他雙手抱著懷裡的佳人,絲毫無一丁點的羞赧,反而大大方方地迎接來自四方的注目,點頭答禮,而不戰而敗的張立庭早不知閃到哪裡撫胸長嘆。
關山月龍心大悅,立時招來飯店經理吩咐幾句,隨即對眾人道:“謝謝各位的祝福,打擾各位用餐,本人僅以一杯水酒來表達心中的歉意.請各位慢用。”感受到腰部的撞擊,他立即又說:“呃,各位,我們有事先失陪了。”
孫佛兒抬起絕艷的美顏,朝眾人隨意地點點頭,就在眾人的驚呼和大笑聲中與關山月從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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