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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宋語桐]夢衰破格女【英雄難過「楣」女關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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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4 00:23:58
  第8 章
  
  新加坡是個人種混雜而處之地,各式各樣的人種俱全,活像是個小聯合國,不過大家一直過得相安無事,而且新加坡的治安全球首屈一指,也因此,它的夜生活繁華璀璨,不比拉斯維加斯有絲毫遜色之處,卻比拉斯維加斯更適合人居住。
  
  「再給我一杯馬丁尼。」杜斯斐將再度空了的酒杯移向酒保,雙眸子鎖住玻璃帷幕外,讓無數的燈火照亮得分外繽紛的夜空。
  
  他很放心把甄璦一個人留在飯店裡,因為新加坡可是著名的治安良好,他很放心,真的很放心。
  
  但,為什麼他的眼皮直跳?胸口間得幾乎要冒出一把火?
  
  該死的!他竟然到現在還在關心她的死活?對一個膽敢拒絕他求婚的女人,他該從此將她打出他的生命之外,永不給予關汪,不是嗎?
  
  然而,他卻在離開飯店後不過兩個小時的現在,拚命的惦掛著她。
  
  他的吻化解不開她對末來的恐懼與不安,他的保證也不能讓她拿出勇氣、義無反顧的嫁給他,這令他氣惱不已——前所未有的氣惱!雖然他心知肚明她為什麼會拒絕他,但他就是不高興!不高興這個女人總是一再地質疑他。
  
  「客人,您的酒。」酒保將酒杯推到他面前,對他微微一笑,「有心事嗎?您看來不太好。」
  
  杜斯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不發一語,將酒一口飲盡,空了的酒杯還沒擱下,就讓一隻纖纖皓手給接過,身旁陡地冒出一個柔媚過人的嗓音——「再給這位先生一杯馬丁尼,謝謝。」女人邊說邊對酒保使了個眼色,把酒錢先給付了。
  
  聽這柔媚迷人的嗓音,杜斯斐根本懶得看對方一眼,「滾!女人。」
  
  「杜先生,你這未免也太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吧?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請你喝喝酒而已。」
  
  杜斯斐犀利的眸光掃向身旁的女人,「你怎麼知道我姓杜?」
  
  女子嫣然一笑,「杜先生真愛說笑,堂堂杜氏集團總裁,只要有長眼睛又有心的女人,有誰會不認識閣下?」
  
  這女人有一雙丹鳳眼,美得勾人,挺立的俏鼻和嬌艷欲滴的紅唇也在言語之中,隱隱地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魅力,不過這些都不是吸引他目光的條件,她的自信與介於尊貴與風情之間的曖昧談吐,才是令他感興趣的主因。
  
  他敢斷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風塵女子,或者更明確一點說,她比較像是有身份地位卻又懂人情世故的某企業大老的情婦。
  
  「你只想陪我喝酒嗎?」他不屑的撇撇唇。這樣的女人他看多了,總是捺不住寂寞,男人幾個都不嫌多。
  
  女子又笑,「是啊,不然還能做什麼?」
  
  杜斯斐瞇起了眼,「那就要問問你了。」
  
  「同是失意人,杜先生,我只是深受你的吸引,想找人說個話,談個心……我這麼直接,你不會介意吧?」女子眨眨她的明眸,笑得大方無偽。
  
  杜斯斐瞪著她的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影像突然一分為二,而她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哎呀,杜先生,只是陪一個可憐的女人喝個小酒,需要考慮這麼久嗎?」女人的柔美輕輕的纏繞上他的頸項,將他的臉給拉下,「你醉了嗎?杜先生?怎麼不說話呢?」
  
  他醉了?不,他的酒量還不至於差到如此……
  
  可是,為什麼他的頭那麼昏,身體也越來越不對勁呢?他試著站起身,全身的重量卻一古腦的靠向一個柔軟的身子…:。
  
  「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飯店吧,杜先生。」
  
  彷彿聽到一個嬌軟的嗓音這麼說著,轉瞬間,他的意識已漸漸的模糊不清,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啊,」女人尖叫一聲,忙不迭將身上的衣服給穿上。
  
  「通通不許動!警方臨檢,請拿出你們的護照或身份證明。」一堆警員衝進房,手拿著槍排成一列,每個人都虎視耽眈的看著床上的一對男女。
  
  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杜斯斐自深沉的睡夢中醒了過來,只見床尾正站著一排穿著制服的新加坡警察,每個人都一副伺機而動的模樣,彷彿他們現在要捉的是什麼槍擊要犯似的,他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望向一旁,卻發現另一個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的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陌生女子!
  
  「你是誰?」他的頭好疼!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好像被什麼東西拉扯過似的,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各位警官,你們是不是跑錯房間了?」女人答非所問,把矛頭指向警方,「這裡可是五星級飯店,你們以為這裡是汽車旅館嗎?」
  
  「對不起,有人密報這裡進行非法召妓,請你們兩位協助警方調查,馬上拿出你們的身份證件。」
  
  「密報?你們是不是該先弄清楚再進來?」
  
  「這位小姐,真的很對不起,不過還是請你出示證件協助調查。」
  
  輕扯了扯嘴角,她拿出皮包裡的護照與身份證明文件遞給警方,「你們就沒有想過是有人惡作劇嗎?警官?就這樣衝進一間五星級飯店的高級套房裡,未免太草率了些。」
  
  向之鳳三個大字一下子映入帶頭警官眼簾,和旁邊的人相視一眼,將資料傳回總部確認之後,已是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再看了杜斯斐的證件之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自己今晚倒了超級大楣。
  
  一個是航空及保險業鉅子杜斯斐,一個是美國最大再保公司董事向之鳳……天啊,他們究竟是招誰惹誰啊?竟然敢抓他們兩個人的『奸』?
  
  「這個……杜先生、向小姐,我想這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們在此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並保證會抓到那個胡亂告密者,將他繩之以法上兩位今晚就當做沒這回事發生,很抱歉打擾了兩位,真的很抱歉。」
  
  「這樣就算了?」向之鳳冷冷的睨了他們一眼,「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破壞了什麼?我不知道新加坡警方竟然是這樣隨隨便便辦事的。」
  
  「很抱歉,向小姐,真的非常抱歉。」
  
  「親愛的,你說這怎麼辦呢?」向之鳳迷人的鳳眼輕輕地勾向杜斯斐,語氣溫柔的徵詢他的意見。
  
  親愛的?。杜斯斐瞇起眸子,冷冷的瞅了她一眼。
  
  假裝沒看見他掃來的目光,向之鳳連忙下了逐客令,「算了,你們快走吧,免得我反悔向你們上級告上一狀!」
  
  「是是是,謝謝向小姐、杜先生。」一群人匆匆忙忙離開了,還替他們把房門關好,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我?」向之鳳柔柔媚媚的朝他偎了過去,「親愛的,你連我的名字都沒問一句呢!」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杜斯斐冷冷的推開她偎過來的身子,面露不屑之色。
  
  「杜先生,是你在我的床上,不是我在你的床上,這一點你可得先弄清楚,至於為什麼你會在我的床上,那就要問問你自己喝醉後幹了什麼好事。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一夜情根本不是新聞,男歡女愛也是自由,我不會巴著你不放,你不必擔心。」
  
  微皺著眉,杜斯斐不太情願的開口問:「你的名字?」
  
  他總不能達跟誰上床都不明不白吧?該死的!都是那個笨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他根本不會糊里糊塗的跟別的女人上了床也不自知,他甚至對做過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向之鳳。」
  
  「向之鳳?」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可是臨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或聽過。
  
  「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畢竟我沒有你杜大少爺有名氣。」向之鳳甜甜一笑,穿上衣服後也不戀棧的走出房門,「後會有期了,杜斯斐,別介意剛剛的事,大概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回到飯店,所有的氣急敗壞全在看見甄璦睡在沙發上的那一刻消失無蹤了,杜斯斐上前拍了拍她的臉頰,喚著她的名,卻發現她睡得相當沉,伸手觸及之處全都是未乾的淚痕。
  
  他傷了她的心嗎?竟哭成這樣?
  
  一股暖流輕輕地從心上滑過,杜斯斐忍不住俯身上前,親吻上那兩片猶帶著鹹澀淚水的雙唇。
  
  明明是她傷了他的心,明明是她拒絕了他,她卻在哭,「我愛你,甄璦,你真的是個小傻瓜。」他低聲呢喃著,輕柔的伸出手臂將她擁進懷裡。
  
  「我剛剛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氣悶的閉上眸子又緩緩睜開,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你會在意嗎?我不是故意的…連我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安靜的夜裡,平靜的心,杜斯斐像個孩子一樣低低的跟她說著話,天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在意自己剛剛跟一個女人上過床,只不過是上床而己,不是嗎?他又不是處男,不該老覺得坐立不安的……
  
  是因為她嗎?因為他已經把心交給了她,所以深深的害怕她知道以後會難過?
  
  是的,他怕,他不要她難過。
  
  他答應過要讓她幸福,永遠地,他不要像爸爸一樣失去了媽媽的心,讓媽媽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離開了他,離開了爸爸,離開了家。
  
  「我要你愛我,就像我將會愛你一樣。」他吻著她的額頭,柔聲的承諾著。
  
  新加坡警方誤檢揭佳音!
  
  郎才女貌,飯店幽會變召妓,保險業雙鉅頭好事將近……
  
  「我以為這次斯斐帶你到新加坡是為了求婚的?」范浚放下報紙,不解的瞅著正擦著桌子的甄璦,試探性的問著。
  
  如果不是,杜斯斐不會突然決定帶甄璦回到他們兩個初相遇的地方,他知道那裡對杜斯斐有著格外不同的意義 渡過生死關後的重生,遇到一個笨卻有著像天使一樣的心的女孩。
  
  甄璦一愕范浚哥怎麼知道杜斯斐跟她求了婚?
  
  「范浚哥,你在說哪門子的笑話?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她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在她還沒能確定杜斯斐是個命中帶幸運的男子之前,她不想再跟任何人討論這個話題。
  
  「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嗯?」范浚有些擔憂的望著她。
  
  他那凝重的表情反而引起甄璦的不解,停下手邊的工作,她走向他,「范浚哥,你怎麼了?該發生一些什麼事嗎?」
  
  他將報紙推到她面前,「看看這篇報導,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當時你不在嗎?」
  
  看見那商業的頭條新聞,甄璦有些呆楞住了,半晌開不了口,心頭灼燒著,報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像發燙的鐵箝一般,狠狠的烙上她的肌膚。
  
  「甄璦?」
  
  「什麼?」咬著唇,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許哭。
  
  「不要這樣……」范浚心疼的望著她,「就當我沒問好了。」
  
  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前一刻他才向她求婚,一轉眼之間他就跟另外一個女人上了床?
  
  她頭疼欲裂,彷彿被人拿東西狠狠撞擊著,一次又一次,一直到自己被撞倒了、頭破血流為止。
  
  「我沒事,范浚哥。」可是她的身體卻不是這麼說的,一個輕晃,她跌進了范浚適時伸出的手臂裡。
  
  「甄璦!」她的臉色好蒼白呵,像是要瀕臨死亡的病人。
  
  「我沒事,真的。」她低聲道,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他擔憂不已的將她抱到高腳椅上坐下,「我去倒杯水給你。」」不要!「她的小手緊緊的扯著他,不放他離去。
  
  此刻,她不想孤單一個,一點都不想,她已經孤單夠久了,原以為自己可以繼續的孤單下去,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但她錯了,錯得離譜,她錯估了杜斯斐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他們之間的一切在她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塵。
  
  他不愛她吧?不然他不會在那一晚跑去偷歡。
  
  呵,他不愛她,早該知道的,卻又自以為是的相信他是愛她的……
  
  她真的是個大笨蛋!不是嗎?把人家的同情憐憫當成愛情。
  
  「甄璦……」范浚將哀傷的她給摟進懷裡,「只是一點小事,沒關係的,或許你該聽聽杜斯斐的解釋?」
  
  「不需要了,范浚哥,其實,我今天到店裡來的路上就已經打算要離開,我打 算忘記他,徹底的將他隔絕到我的夢境之外,不希望自己的夢再害了他……不過現 在這些理由都是多餘的了,他根本不愛我……這裡我是不再來了,我必須離開這 裡,離開他。」她早該走的,卻存有一點點小小的妄想……
  
  罷了,妄想終是妄想,不管杜斯斐是不是那個命中帶幸運的男人,她都已經決定放棄。
  
  「你離開這裡、離開杜斯斐就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保證自己不會夢見他嗎?你心裡已經有他,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他心疼她受的苦,也希望她可以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但,該死的杜斯斐怎麼會跟別的女人上床還鬧上新聞呢?他就不怕傷了甄璦的心。
  
  「我會盡量保持清醒不睡覺,我要出國,離台灣遠遠地,時間一久,我會忘記他的。」她心意已決,再留戀下去,只會害人害己,害他沒好日子過,害自己越陷越深,無可自拔。
  
  「甄璦……」
  
  「別說了,范浚哥,最捨不得你們大家的該是我啊。」甄璦緊緊的抱住他,將臉埋進他懷裡,「我如果愛上你,你也愛上我,那就好了,這輩子我就不必再帶著霉運過日子,很可惜,世上的事未必都盡如己意,對嗎?」
  
  「甄璦……」范浚看著她,很想告訴她實話,告訴她其實他對她的夢根本沒有免疫,他不是那個命中帶幸運的男子,以前都是為了不想讓她自責難受,才故意騙她自己沒事的,但話還沒出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冷冷的嗓音「是啊,說到底倒是我破壞了你們兩個的姻緣,我杜斯斐在這裡向兩位賠不是好了。」
  
  跟在杜斯斐身後進門的江汐妍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這一幕,又羞又惱的腳一跺,轉身奔出了黑曜。
  
  「汐妍!」范浚叫喊著奔出的身影,想追出去又放心不下甄璦。
  
  「范浚哥,你快追出去吧!別讓汐妍姊姊跑了!」甄璦推著他走,伸手抹去臉上的淚。
  
  「那你……」
  
  「我沒事,我會待在店裡等你回來,你快去吧!」目送著范浚離開,甄璦始終不敢回頭面對杜斯斐。
  
  「怎麼,沒臉見我?」杜斯斐冷冷的嘲弄著。
  
  「我……我是不想見你。」背對著他,她合著眼、咬著唇,迫使自己說了一個天大的謊。
  
  「你說什麼?」杜斯斐大步的走向她,將她轉向自己,「你當真愛的是范浚,想嫁給他為妻?」
  
  咬著唇,甄璦點點頭,「是。」
  
  「那你為什麼為了我不眠不休的工作好幾天?嗯?你說啊!又為什麼因為害怕害了我而拒絕我?」這個愛說謊的小妮子!他真想剖開她的心,看看她究竟在想什麼?
  
  「那只是我的興趣罷了,請你不要誤會。」她柔聲說著,每說一句,心就痛一下,「至於我拒絕你的原因……現在你聽到了,也看到了。」
  
  「因為范浚?」杜斯斐睨著她,想也沒想到她愛的人竟然是范浚!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連聲抱歉。
  
  一直到杜斯斐頭也不回的離開,淚,才緩緩地從她的眼角滑下臉頰。
  
  許久,一道聲音響起——「你這是何苦呢?你愛著他吧?」阿飛站立在甄璦身邊也不知多久了,只是看著她一直的哭,看得心都酸了。
  
  「就是因為愛,我才得放他走啊。」她會永遠記著他……
  
  不,她會永遠忘記他,一定要忘記。
  
  黑曜外的星空燦爛有如鑽石,柔和的夏風從山頭上吹拂而下,讓人可以想起好多的往事。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對我的愛會一輩子不變,所以我才敢厚著瞼皮來找你,甚至在看到你的眼裡有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之後,還是不放棄的想要把你追回來,范浚,我是不是錯了?你告訴我。」
  
  江汐妍的眸子幽幽地望著他,目光中含有祈求、渴望、恐懼和不安,她愛他愛得那樣深呵,深到讓她一想到可能會失去他,胸日就痛不可抑。
  
  當年,她的自尊與高傲讓她在家中宣告破產的那一刻,因為不願意開口叫他伸出援手拉他們家一把,甚至犧牲自己的愛情,來保全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形象……她不要他可憐她、同情她,她決定要靠自己活得光鮮亮麗,然後再以最完美的姿態來愛他。
  
  她成功了,但卻差一點失去他,不,也許是已經失去他了。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算這陣子跟他在一起,她也一直覺得范浚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一個人的。
  
  那種疼,那種痛,說不出口,也形容不出來,只能悶在心裡一觸即發。
  
  范浚深深的看著她,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我真的讓你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嗎?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任何的道歉,我只想明白你的心。」江汐妍抬起頭來迷惑不已的看著他。
  
  她的愛容不下屈就,雖然她很愛他,但如果他不愛她了,她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范浚修長的指尖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唇瓣,溫柔帶笑的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承認甄璦的出現減輕了當年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我甚至打算愛她、娶她,跟她共度一生……」
  
  「夠了!別再說了!」江汐妍痛苦的閉上眼,伸手想將他推開。
  
  「聽我說完,汐妍。」范浚將她抱緊,俯下身親吻她美麗飽滿的額頭,「可是,當你一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自己從來未曾忘記過你,看見杜斯斐擁著你,我的心好疼好痛……我很明白那跟失去甄璦的失落感並不一樣,我愛你甚過她是顯而易見的事。」
  
  「但是,她還是佔據了你心頭的一個角落,是嗎?」江汐妍哀傷的看著他,多麼希望他可以搖搖頭,告訴她他一點都不在乎甄璦,就算那是個天大的謊話,也好過他向她承認,他其實是喜歡甄璦,在乎甄璦的。
  
  「是的,就像一個失散多年的妹妹突然間闖入我的生命裡一樣,我想疼愛她、寵她,擔心她受傷、難過,但我對她並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渴望,像這樣……」范浚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流連、探索。
  
  她輕喘著,身子快要因他的吻而蒸發。
  
  「范浚……」她雙手攀住他的頸項,激狂的回吻著他。
  
  「我們結婚吧。」
  
  結婚?江汐妍一愕。
  
  她可不是來逼婚的,她不要他對她的愛有一點點的勉強。
  
  「范浚,我不是……」
  
  「我知道,但是我愛你,你也愛我,我想不出你有任何不可以馬上嫁給我的理由,我更想不出我有任何不能馬上娶你的原因,既然如此,請你嫁給我好嗎?我不想再有第二個那樣痛苦難當的六年。」
  
  江汐妍嫣然一笑,「聽起來好像是我欠你的。」
  
  「本來就是。」他再次俯身吻住她的唇。
  
  往日的甜蜜,隨著夏日的晚風暖暖地流過彼此心頭,蔓延再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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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4 00:24:35
  第9 章
  
  「你這究竟是在搞什麼?」氣急敗壞的向明山把那張報導著杜斯斐和向之鳳在飯店幽會的報紙丟在女兒面前,一臉的匪夷所思。
  
  「不過是約會嘛,爸爸,你女兒我都快三十了,和一個男人到飯店不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吧?」向之鳳不以為意的繼續修她的指甲。
  
  「可是那個人是杜斯斐!你瘋了不成?」
  
  「杜斯斐是現在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我不以為跟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啊?搞不好他還會娶我為妻呢,屆時咱們不是更如虎添翼?錢將會多得一輩子花用不完,爸,你該高興才是。」
  
  「你給我住口!」
  
  「為什麼?我又沒做錯。」
  
  「之鳳,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老是放在心上呢?更何況那件事跟杜斯斐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又何必為了報復,連自己的身子都一併獻上了?那根本不值得!」
  
  「爸爸,你不常說他是個好男人嗎?」
  
  「他是個好男人,但他並不會愛你,尤其,如果他知道你差一點就把他害死之後,他更不會原諒你。」向明山說得語重心長。不得已了,他只好開門見山的對女兒告誡。
  
  指甲刀陡地從向之鳳的手裡掉落在地上,她有些怔楞的望著向明山,半晌才找到了舌頭,「你知道什麼?」
  
  三年前的那件槍殺案該做得天衣無縫,不是嗎?杜斯斐運用全部的關係都找不出兇手,為什麼爸爸會知情?
  
  「要不是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你以為你可以躲得過新加坡警方的追查?」向明山歎了一口氣,「人的老臉只能用一次啊,女兒,你如果再輕舉妄動,沒有人可以保得了你。」
  
  「是嗎?那麼一個月前杜斯斐的車衝下山崖的事又怎麼說?警方還不是一點動作也沒有。」向之鳳不以為然的撇撇唇。
  
  她做事一向十分小心,三年前新加坡一擊沒得手,她按兵不動了三年,就是怕警方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早知道三年前的事有爸爸罩著,她不會等到三年後的現在,只不過……現在的她想改變主意了。
  
  杜斯斐這個人像是九命怪貓弄不死,要向杜氏集團動手腳毀了它更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立見精心設計的陷阱還不是讓那個笨女人給毀了?這次,她打算親自出馬,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聞言,向明山氣得身子搖搖欲墜,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你竟然又對杜斯斐動手?」
  
  「爸爸!」向之鳳見狀,關心的衝上前去扶著他,有點後悔自己的心直日快。
  
  「你以為杜斯斐是笨蛋嗎?你當真以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也許警方沒動作,只是杜斯斐一個引蛇出洞的伎倆罷了,你……你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嗎?我只有你一個女兒啊!」
  
  「爸爸,杜斯斐的父母把你的面子裡子都丟盡了!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背著你跟她的前夫私會,死了之後,還把她從你這裡拿到的財產當成遺產,全留給杜斯斐!我不甘心啊!為什麼我們向家要受他們一家人的玩弄?是他把我們家搞得支離破碎的!我非得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不可!
  
  更何況要不是那個女人的出現,媽媽不會死,要不是那個女人玩弄你的感情,你不會活得這麼痛苦!我一定要報復,把杜家的一切全都搶過來,讓杜斯斐痛不欲生……爸爸、爸爸!「向之鳳眼睜睜的看著向明山倒下,根本抱也抱不住他,」來人!快來人!「
  
  她哭喊著,看著管家匆匆奔進,一把扛起已經倒地不起的向明山上了車,往最近的醫院急馳而去——
  
  「總裁,向小姐想見你一面,她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說她非見你一面不可。」王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公式化的傳了過來。
  
  「向小姐?」杜斯斐不耐的挑挑眉,「哪個向小姐?」
  
  「就是富盛集團董事向之鳳小姐。」不會吧?報紙上鬧了將近半個多月的八卦,杜總裁到現在竟然還可以裝聾做啞?
  
  她?她找上門做什麼?
  
  「不見。」杜斯斐說完,把電話按掉。
  
  此時,辦公室的大門卻響起剝啄聲「你最好有天大的事,王秘書。」他這個人工作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擾,這個王雪是不想幹了是不?
  
  「是我。」向之鳳巧笑嫣然的走了進來。
  
  杜斯斐瞪視著她,非常的不悅。「我不記得我說過要見你。」
  
  「我知道你很生氣報紙把那件事炒得那麼大,但那不是我的錯啊,你不能把錯都怪在我頭上,這不公平。」
  
  杜斯斐冷冷一笑,「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向小姐,請你不要太高估自己在我杜某人心中的份量,那只會讓你自討沒趣而已。」
  
  他是真的忘了那件事,要不是報紙天天冷飯熱炒,他甚至可能會忘記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半個多月前上他床的向之鳳,不,是他莫名其妙上了她床的女人。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來是怎麼過日子的?工作、工作還是工作,三十年來還沒有哪一段日子像這半個月一樣的拚命過,彷彿只要自己如此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腦海裡就不會再有那個笨女人的影子……
  
  該死!他又想她了!見鬼的,那個女人可以就這樣消失了半個多月不見他,他為什麼要對她牽牽唸唸?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微乎其微。」
  
  「那你還來幹什麼?」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見到她,因為沒必要,一點必要也沒有。
  
  「很抱歉我必須來這一趟,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
  
  「懷——什麼?」杜斯斐震驚的從椅子上站起,「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剛剛說了什麼?」
  
  向之鳳淡淡一笑,「我想你聽得很清楚,你可以不必負責,但我想我必須告知你這件事。」
  
  「向之鳳——」
  
  「孩子我會留下來,你要不要當孩子的爸爸隨你。」說完,她優雅的轉身離開。
  
  媽的,他好想把她掐死!
  
  杜斯斐瞪著關上的門板,氣得一拳揮向鋪著大塊玻璃的桌面,一陣碎裂的聲響之後玻璃硬生生裂開,他的手也掛綵流血。
  
  「總裁,發生了什麼事?」王雪聽到辦公室內的巨響衝了進來,卻看見眼前這幕可怕的景象,楞楞的說不出話來,「總裁……」
  
  「滾出去!」他大吼。
  
  「可是你必須看醫生……」
  
  「我叫你滾!再不滾,我直接把你從這裡丟下樓!」他惡狠狠的瞪著她,爆發的怒氣張狂得嚇人。
  
  王雪逃命似的衝出了總裁辦公室,淚飆出眼眶,整個人還差一點讓斷了的鞋跟給絆倒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王秘書?」一抹溫柔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王雪抬起頭來望向來人,哇一聲的哭了出來——「范先生,總裁他流了好多血……還威脅要把我從樓上丟下去……」
  
  「別哭了,他開玩笑的。」范浚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眸子卻不放心的往辦公室裡頭瞄了過去。
  
  「是真的,總裁好生氣。」
  
  范浚好笑的看著她,「你見過他哪一天不生氣來著?」
  
  「可是——」
  
  「沒關係,我去看看他,你別哭了,有沒有摔傷哪裡?」
  
  王雪搖頭又搖頭,一張小臉因他的關心詢問瞬間紅成一片。
  
  老天爺,如果總裁也跟這范先生一樣溫柔體貼,她這個秘書說什麼也會千方百計勾引他吧?。
  
  「謝謝范先生的關心,我沒事。」她垂下眼,抹去了淚,還沒來得及再對眼前的帥哥多說句什麼,身後就傳來一聲熟悉的咆哮「沒事就滾回去做事!還賴在人家懷裡幹什麼?」杜斯斐也不是沒血沒肉,門外的一陣騷動讓他不放心,擔心自己真嚇壞了她,忙不迭出來察看,卻看見自己的秘書賴在范浚懷裡直放電。
  
  「總裁,我沒有,我不是……」
  
  「你去忙吧,王秘書,別理這小子的口不擇言。」范浚將她拉起身,並替她撿起那只斷了鞋跟的鞋,「等會我叫杜斯斐賠你一雙。」
  
  「不用了,范先生。」王雪又喜又羞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隨即跳著腳坐回自己的位子。
  
  杜斯斐抿著唇看范浚對他的秘書大獻慇勤,心裡頭的一把火燒得益發旺了。
  
  喝!這個范浚,有了汐妍還不知收斂。該死!當天要不是他,他也不會誤會甄璦,害他連她在台灣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只來得及看飛機飛上天空時所排放出來的一道道白煙。
  
  「別再瞪了,你不知道你的頭髮已經燒起來了嗎?」范浚取笑道,拉著杜斯斐的手便往外走。
  
  杜斯斐想也不想的甩開他的手,「哼,我就算全身都燒起來了,也不必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想流血而死嗎?杜少爺,死了你就別想再見到甄璦了。」說著,也不再勉強他,范浚轉身先行走開。
  
  一聽到甄璦這兩個字,杜斯斐瞬間忘了宿仇,三步並兩步的忙不迭跟上范浚的腳步,「你找到她了?」
  
  「嗯。」范浚答得含糊。
  
  「在哪裡?」
  
  「先到醫院再說。」范浚推他上了自己的車,關上門,再走到駕駛座上坐下來,發動車子。
  
  「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她在哪裡!」
  
  「免談。」因為他也不知道甄璦躲到哪去了,怎麼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把杜斯斐先拐到醫院再說。
  
  「范浚!」
  
  「你就算叫我范大少爺也不行,除非你先上醫院把你的手給包紮好,否則你別想從我嘴裡套出半點有關甄璦的事。」范浚微微朝鐵青著臉的杜斯斐一笑,自在的踩下油門讓車子滑向筆直大道。
  
  道路兩旁的翠綠如茵,映照著杜斯斐一臉的受挫與氣悶,像是夏日晴空下矛盾詭譎的畫作。
  
  他能拿他怎麼辦呢?誰叫他要在乎那個笨女人的死活?她連家裡的人都不告知,讓人怎麼找也找不著。
  
  「你最好不要騙我,范浚。」他咬著牙,恨恨的將臉別向窗外。
  
  范浚覦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要是真讓他給挨一頓他也認了,誰叫他們是天生的死黨呢?
  
  「你說是他?」杜斯斐站起身,緩步踱到窗前,「不會吧?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他沒記錯,當時他乍然見到他時還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根本沒有早認識他的跡象……難不成,他是故意的?
  
  「杜先生,在車上所採到的指紋是他沒錯,那是經過奇$%^書*(網!&*$收集整理極精密電腦分析的結果,不可能出錯。」一名高階警官肯定且自信的向杜斯斐報告著。
  
  雖然吊起墜毀在崖下的車身殘骸挑戰頗大,再加上當地水管破裂,找尋車上遺留的蛛絲馬跡更是花費警方將近一個月的人力、心力與勞力,卻也十分值得,至少,現在已經找到了線頭,很快就可以拉出整條線。
  
  「我知道了,消息是封鎖的吧?我不希望打草驚蛇。」
  
  「請放心,社先生,我們絕對會遵照你的指示,包括三年前你在新加坡漁人碼頭所發生的槍殺案件,一律不對外向媒體公開。」
  
  「謝謝你,辛苦了。」
  
  「哪裡,這是我們警方應盡的主貝任,只是,杜先生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我們推測這幕後的主使者一定另有其人,我們正在密切注意中,應該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杜斯斐點點頭,「希望如此。」
  
  鳳懷龍胎,向之鳳花落杜氏,姻緣天定,金童玉女近日訂佳期……
  
  「這個新聞是你主動找上記者發佈的吧?」阿飛氣得瞇了眼,「包括上次你們在飯店被警方臨檢的事也是你一手布的局?我猜得對嗎?你真的跟杜斯斐上了床,是嗎?」
  
  向之鳳張著媚眼望向來人,「我說過了,沒有。」
  
  「那孩子是怎麼來的?」
  
  「你管不著吧?」向之鳳不屑的瞧了他一眼。
  
  「管不著?你是我的女人上說我管不著你的事?」阿飛將報紙甩向她,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告訴你,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耍我阿飛,包括你,你該知道殺人對我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
  
  向之鳳幽幽地看他一眼,冷冷的嘲弄道:「當然,你曾經是警方的殺人工具,我不會忘了這一點。」
  
  要不是這樣,當年她又為何會找上他?他可是被警方驅逐而退役下來的高級特務分子,身手之矯健名聞遐邇。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嫁給別的男人?而且該死的說這不關他的事?
  
  「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一切你比誰都明白。」
  
  「為了報復所以你跟他上床?懷了他的小孩還打算嫁給他?你這是哪門子的報復?」
  
  「誰叫你老是失手?」向之鳳的眼睛燃燒著一股怒火,「記諭神槍手的你連開了四槍也除不掉杜斯斐,在他的車子上動手腳也沒把他害死,你要我怎麼做?再等個三年嗎?我不要等了!」
  
  「我可以再試一次。」他就不相信杜斯斐真是什麼九命怪貓!
  
  「不必了,我要用我自己的辦法把杜氏集團搶過來!殺了他,杜氏集團我一毛都拿不到,把杜氏集團給毀了,才能讓杜斯斐痛不欲生,我要把他母親帶給我們全家的羞辱全部還給他!」
  
  「我想他的感覺不會比你好多少。」
  
  「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是實情,當年他父母親一夜之間全死了,要說慘,他比你慘得多了……」
  
  「住口!」向之鳳聞之氣紅了眼,激動的朝他大吼,「他的父母在一夜之間死了是他們活該!他們那對姦夫淫婦,既然那麼恩愛當年為什麼要離婚?當年我爸要不是為了杜斯斐他媽,也不會拋棄我媽,他不拋棄我媽,我媽也不會想不開去死,這一切,都是他們害的!他們的死根本就是罪有應得!」
  
  「他們死是罪有應得,杜斯斐呢?」
  
  向之鳳恨恨的別開眼,避開阿飛此刻過於犀利的目光,那令她有些心虛,「母債子償,天經地義!」」她的恨已經延燒了二十多年,直到杜斯斐的父母雙雙死在同一輛車上,兩人的手還緊緊的牽在一塊的那一幕出現在各大報上,她的恨才像火山一樣瞬間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他知道的,所以就算知道她的要求是無理的,他還是答應了她的條件——殺了杜斯斐,向她證明他的愛。
  
  「回答我,你愛不愛我?」阿飛專注的看著她,深情的眼中有著對她濃濃的眷戀。
  
  如果她說她愛他,為她坐牢為她死,他都心甘情願。
  
  「我當然……」
  
  「你如果真的愛我就嫁給我,等一下我們就去公證,一刻也不能等。」
  
  「你何必這麼急?」她當然不會嫁給他!但是,現在並不是適合攤牌的時候,她怕他壞了她的計畫。
  
  「回答我,你愛我嗎?」阿飛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凝視著她。
  
  「我愛……」
  
  「算了,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他打斷她脫口而出的話,有些生氣也有些難過,「但是我愛你,深深的愛你,為了你,叫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我也曾經以為你遲早會是我的,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對我的愛情,是建立在恐懼或是利用之上,甚至厭惡到了極點……
  
  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我也不在乎,畢竟我們互蒙其利,我得到你,而你得到你想要的,但當我對你的愛越來越深時,一切都變得不同……我不能容忍你不愛我,更不能容忍你跟別的男人上床,不管你的理由是多麼的冠冕堂皇,我都無法接受,現在你竟然還懷了他的孩子……「
  
  「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向之鳳不耐的打斷他,「我說過了,我根本就沒有跟他上床。」
  
  設計杜斯斐跟她上床,讓各大媒體披露這個消息,為的只是逼他因為她肚子裡的小孩不得不娶她,她瞭解從小被父母親離婚所影響的他雖然討厭女人,但卻絕對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如果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要證明孩子是他的一點都不難,不是嗎?有錢就有辦法。
  
  「什麼?」阿飛激動的看著她,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不是他的,難道是我的?是我跟你的?是嗎?」
  
  向之鳳幽幽地看著他,良久才點點頭。
  
  她知道他愛她,愛到足以為她去做任何事,否則她不會開口叫他替她去復仇,就算當年她要他替她殺了杜斯斐,他也只是問了一句為什麼後,就頭也不回的去做了……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的男人,現在懂得在乎了,卻是在乎一個女人——她,向之鳳,一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
  
  她為他可悲,也心虛。
  
  時間在一陣寂靜的沉默中流逝,突地,客廳的大門被人給推開,便衣刑警一窩蜂的擁進向之鳳錯愕的看著他們半晌,心一沉,突然大笑不已的望向阿飛,「你帶他們來的?是不?」
  
  說什麼海誓山盟,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不,是拖她下水。
  
  阿飛愕然也悲痛,深沉的看她一眼,「你認為是我?」
  
  「難道不是?你如果不是故士忌引他們過來,他們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來?」她恨恨的瞪視著他,壓低嗓音咬著牙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全都是狗屁!幸好我向之鳳沒有瞎了狗眼愛上你!一點也沒有!」
  
  「不是我。」
  
  「我不信!」
  
  「你總是這樣,除了你自己,你還相信過誰呢?」阿飛歎口氣,轉身回眸意外對上范浚的眼。
  
  「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是兄弟。」范泛浚有些遺憾的看著他,「沒想到你當初接近我已經懷有目的了,為什麼是我?我有點不明白。」
  
  阿飛淡然的看著他,「你是杜斯斐最好的朋友,他只要一回台灣就一定會來找你,留在你身邊最有機會對他下手,而且也可以掌握他的大部分狀況,更何況……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是你的人,他根本就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
  
  歎口氣,范浚搖搖頭,要不是根本不相信杜斯斐所言的一切,現在他根本不會跟一堆警察站在門外,找機會衝進來逮捕他。
  
  「為了一個女人殺人,值得嗎?」他一點都不希望失去這個好兄弟。
  
  阿飛自嘲的笑了笑,「值不值得在我。」
  
  這世上,向之鳳是他阿飛唯一想要在乎的人,就算自己在別人面前看起來像個蠢蛋他也不在乎。
  
  悲哀的是,那個女人根本不愛他……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她懷了他的小孩,她和他的……多麼美妙的事呵!
  
  無論如何他都會保住她和他們的小孩,無論如何……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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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4 00:25:45
  第10章
  
  「璦兒,來喝點雞湯吧,這可是媽媽熬了好幾個鐘頭的上等佳餚喔,快嘗嘗看味道如何。」簡梅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走進房間,放在一個小茶几上,並替她備好了湯匙和筷子。
  
  「媽,我不餓。」甄璦的視線落在窗外那一大片楓紅上頭,看著陽光悉數落在葉面上那朦朧的光影。
  
  要入秋了嗎?楓竟轉成了紅色?
  
  「不餓就喝點湯,這可是媽媽辛辛苦苦做的,你不吃一點就是不給媽媽面子,存心糟蹋媽媽的心……」簡梅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看見女兒走向那碗雞湯,乖乖的拿起碗將湯全喝進嘴裡。
  
  璦兒就是這樣的貼心,每次只要她使這一招,璦兒就會乖乖的聽話,絕對不會傷了她的心,除了這一回……她堅持要離開台灣,離開家人,一個人跑到加拿大別墅度假。
  
  她是她的寶貝女兒,她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來?恩威並施,她拖著這把老骨頭也非跟來照顧她不可。
  
  「好喝嗎?」
  
  「嗯,媽媽熬的湯是世上最好喝的。」甄璦微笑的點點頭,「要不是我不太餓,喝上三碗都沒問題。」
  
  「是嗎?」簡梅妹瞼上笑著,心卻疼著。
  
  她不太餓?她這兩個月來根本沒吃什麼東西,除了她逼她唱下的湯水之外,就是吃一些水果、餅乾之類的來應付她,整個人都已經瘦了一大圈,看得她難過得要命,也心疼得要命。
  
  該怎麼辦呢?璦兒的心被那杜斯斐傷得這般重,平日溫婉的性情一遇上事情卻是比任何人來得決絕、果斷,但離開了台灣,就頁的能揮劍斬情絲?她真的可以不再想那個男人?
  
  「璦兒,你近來還作夢嗎?」
  
  簡梅妹這一問,讓甄璦有些楞住,過了半晌才點點頭,「有。」
  
  她常常夢見杜斯斐……
  
  夢見他吻她,夢見他拋棄她,夢見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夢見他生氣的模樣、大聲咆哮的模樣,也夢見他伸出雙臂擁抱著她的溫柔……
  
  每天都夢他一點點,醒過來後就會哭,因為想念。
  
  兩個月來,夢裡似乎都是他……
  
  「沒作惡夢吧?」
  
  甄璦想搖頭,突然間,一個畫面躍上心頭,好像是昨兒個下午她不小心睡著時作的一個夢……
  
  老天!她想起來了!是江姊姊!她夢見江姊姊從婚禮上逃跑,拉著裙擺不住的往外奔,大家都掩著嘴低嚷,看著這像電影情節的一幕……
  
  喔,真糟糕,她怎麼會忘記了這麼一件大事呢!要是江姊姊真的因她的夢而從婚禮上逃跑,那范浚哥怎麼辦?她該怎麼贖罪?
  
  「媽,范浚哥的婚禮是在什麼時候?」她看過爸爸從台灣替她寄過來的喜帖,卻因為要徹底的消失讓大家找不著,所以並不打算回台灣參加,因此她對范浚婚禮的日期並沒有注意,不過她的惡夢總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實現,以此推算,婚禮應該是昨天或是今天凌晨舉行。
  
  簡梅殊被女兒一問,神情有些緊張,「應該是台灣時間的昨天中午吧,怎麼啦?女兒?你是不是夢見什麼關於你范浚哥的不好的事?」
  
  「不……我夢見江姊姊逃婚了。」
  
  「什麼?」簡梅妹驚愕的張大嘴,下一刻,她已經跑到電話旁邊撥起台灣那邊家裡的電話。
  
  「喂?」
  
  「老公啊……昨天沒發生什麼事吧?大家可都好?」簡梅殊不安的用手指紋著電話線,差點沒把線給扯斷。
  
  「好好好,你不是每天都打電話回來問過了嗎?放心,你只管好好照顧好璦兒就行了,這裡我們都會照顧自己的。」
  
  「我知道,我是問……昨兒范浚的婚禮可還順利?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或奇怪的事啊?」
  
  「婚禮可熱鬧了,來了一堆人,差點沒把黑曜的門給擠破了,范浚還抱著新娘子到舞池裡熱吻了十分鐘,大家都叫安可呢,還有……那小子也來了,一直問我瑗兒的下落,我瞧他憔悴不少,心裡真是……」
  
  「你沒告訴他璦兒在加拿大吧?」
  
  「我……那個……這個……」
  
  「你這個笨老頭!」
  
  「老婆,我也是為咱們女兒想啊,斯斐說那件事只是個陰謀,他根本沒有跟向之鳳上床,他是真心愛璦兒的。」
  
  「真心的?」簡梅姝靈光一閃,突然又想起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你剛剛說婚禮一切順利,是嗎?」
  
  「老婆,你是怎麼啦?怎麼這麼關心范浚了?婚禮該有問題嗎?」
  
  簡梅姝看了甄璦一眼,手捂著話筒壓低聲音道:「是璦兒啦,她夢見江汐妍逃婚了。」
  
  「什麼?」甄信鄆第一個反應是嚇了一跳,然後恍然大悟,「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啊!老夭……這是為什麼?」
  
  「你說呢?」簡梅妹變得興奮不已。
  
  「是杜斯斐?是他!」因為他真心愛上了甄璦,所以霉運解除了?老天,這是真的嗎?
  
  「一定是他。」她的眸子閃閃發光,「一定是他沒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公,這一次你真的做對了,他……會來找璦兒吧?」
  
  「我想他可能已經到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意,吹得只穿件單薄衣裳的甄璦身子瑟縮在一塊。
  
  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冷,真的,當她得知江汐妍和范浚哥安然的完成他們的婚禮,當她得知一切只是一場誤會與陰謀,當杜斯斐乍然出現在大門口……她只想擁抱他,緊緊地,再也不放開。
  
  只是,杜斯斐的怒火未消,害她大氣也不敢吭一個,安靜得像只小綿羊走在他身後,連腳步都踩得極輕。
  
  「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躲起來不見我嗎?」
  
  奇異地,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要化出水來……
  
  甄璦有些怔楞的看著他的背影,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她也只好頭低低的一直跟著。
  
  「……你找我做什麼?」她都說她不愛他了,不是嗎?他還來找她幹什麼?「公司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杜斯斐氣結的瞪著她,「是啊,我的公司快倒了!」
  
  「真的?」甄璦嚇得顧不得害怕了,忙不迭抬起頭來望向他,不望還好,這一望竟望見了他眼眶裡的淚意……
  
  是光的錯覺嗎?怎麼可能?
  
  還來不及看清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人已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緊緊的摟進懷裡——「你害我擔心死了!你知道嗎?該死的你!」他粗啞的嗓音裡含著濃濃的深情與懊悔,「你聽好了,甄璦,無論你再說什麼、做什麼,無論你有再多的藉口與理由,這輩子我是要定你了。」
  
  「你不怕死嗎?」她的眸子裡有淚,卻是喜悅的淚。
  
  他強力的擁抱,他熱烈的眼光,他隱藏在壞脾氣下的真心,她全都感受到也看到了……
  
  如果是在昨天,她絕對不見他,但現在,此時此刻,她像是看到了一道光……
  
  她的霉運解除了,她沒有理由不再靠近他,不是嗎?雖然這一切來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怕。」見不到她,他會死得更快。
  
  「可是我怕你死啊。」她不要自己心愛的人被自己的夢給害死……她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我保證我不會比你早死。」他杜斯斐的命硬,三番兩次鬼門關前走一回,還不是好好的活著?。
  
  「若會呢?」
  
  「那你就跟我一塊死,這樣成嗎?」他火了,真想直接拉她到閻王那兒先看一下生死簿,確定一下他一定不會比她早死。
  
  甄璦眨眨眼,眨出一臉的淚和笑,「你好自私,自己死了還要拖個墊背的。」
  
  「你不願意?」他挑高了眉,審視著她。
  
  她也看著他,雖然他自私、霸道、脾氣壞,但她卻愛他,一直都愛他。
  
  「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呢?」她不漂亮又笨,總是惹他生氣,不是嗎?
  
  這一問,問得杜斯斐難得困窘的紅了臉,看了她兩秒鐘後接著是一陣熟悉的咆哮——「你是笨蛋嗎?竟然問我為什麼要娶你?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
  
  「因為什麼?」甄璦柔柔的望著他,輕聲而期盼似的問著他,眸子水靈靈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多麼希望可以親耳聽到他說他愛她,雖然他不說她也已經明白——要不是他真心愛著她,她的霉運根本不會解除,但,畢竟有種不踏實的感覺,輕飄飄地像是在作夢。
  
  「因為你愛我啊!我知道你愛我愛到不能沒有我了,不是嗎?」他將笞案聰明的化成問句反丟給她。
  
  被說中心事的甄璦不由得紅了臉,怯怯的舔了舔唇,「你怎麼知道……我愛你?」
  
  「你的情緒從來就藏不住。」他嘲笑著,低頭吻了她一下又一下,後來像是上了癮,變成一隻啄木鳥似的,說一句便啄一次她的唇。
  
  「有人……」路人經過,掩著笑的臉讓她見了禁不住害羞,忙不迭想推開他,拉開兩人幾乎要交疊在一起的長長身影。
  
  「管他有沒有人,天塌下來了我也不管。」他再度把她拉進懷裡,不再淺啄,深深的吻上她。
  
  今夜的月亮分外圓美剔透,大街上安靜得像是空城,他們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只能感受得到彼此的體溫……
  
  而彼此相互呼應的心跳聲,就像是夏夜裡最美的一串音符,譜出一曲又奇$%^書*(網!&*$收集整理一曲屬於情人的樂章……
  
  「快睡覺,璦兒,不然新娘子頂個黑眼圈像話嗎?」結婚典禮的?
  
  「快睡覺,璦兒,不然新娘子頂個黑眼圈像話嗎?」結婚典禮的前一夜,簡梅殊忙不迭催促甄璦早些上床。
  
  「媽,現在才十點。」甄璦哭笑不得的抬起頭來望了她一眼。
  
  平常三四點都還睜大著眼睛看星星的她,怎麼可能在十點鐘上床睡覺?就算她在床上躺著也睡不著,長年累月下來,她早就養成一天只睡三四個鐘頭的習慣,現在的她可是精神得很,更何況明天還是她的婚禮。
  
  婚禮……她真的要結婚了,在她大學畢業的這一年,連她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快,原以為她這輩子注定要當個老姑婆,根本嫁不出去,也沒人敢要她,沒想到她才二十二歲就要走上紅毯的另一端。
  
  明天會順利嗎?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呢?她和杜斯斐真的能這樣平平安安的走進禮堂,然後相知相守一世?
  
  好奇異的感覺,像作夢一樣……
  
  「新娘子要早點睡,第二天起來才會美美的啊!快快快,睡不著也先去躺著,不然敷個臉好了,接著再去泡個香精澡,明天你就是個美呆了的新娘,別像個書獃子似的,大學都畢業了還成天拿著書啃,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簡梅殊邊說邊抽起甄璦手中的書,把她推到房裡去。
  
  一進房,手機就響了起來,像是算好時間似的,比鬧鐘還準時。
  
  「喂?」甄璦柔柔的嗓音總像剛睡醒小嬰兒的嘀咕聲,稚嫩迷人。
  
  「睡了嗎?」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以後,可以每天都正常睡覺,不必再過那種夜不安枕的日子。
  
  「還沒有,不過已經在房裡了。」
  
  「媽趕你進房的?」杜斯斐很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嗯,可是我睡不著。」她玩弄著垂在眉間的髮,一會坐一會站,一會無聊的把玩著化妝台上那突然多出好幾瓶未開封的保養品。
  
  「我也是。」
  
  甄璦一楞,「為什麼?」
  
  「我怕你逃婚啊。」
  
  「杜斯斐……」他怎麼了?
  
  「答應我,你會乖乖的當我的新娘,嗯?」
  
  她柔柔一笑,「我知道。」
  
  雖然她不想這麼快走進結婚禮堂,但她也不會因此而逃婚,傷了杜斯斐的心。
  
  沉默了會,杜斯斐突然壓低嗓音對著話筒道:「你若敢不出現在結婚典禮上,我就去跳海。」
  
  甄璦驚急,「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那就乖乖的等我娶你。」說完,他隨即掛上電話。
  
  他也為自己無賴似的行徑感到不齒,不過沒辦法,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否則他拿她一點轍都沒有。
  
  他要娶她,一刻也不願意等,雖然她的霉運好像解除了,但他總是覺得不安,總覺得如果不趕快把她娶進門,未來如果有了什麼意外,他又要承受失去她的風險,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情形。
  
  「是誰說真要讓那種醜女人當自己的女人不如一頭撞死算了的?現在竟然逼著人家嫁給你?」范浚拉著江汐妍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杜斯斐家的客廳裡,懶洋洋的嘲諷道。
  
  那種話要不是親耳聽見了,他還真不敢相信,堂堂杜氏集團總裁竟然需要對一個女人逼婚?而且還在婚禮前一晚威脅對方如果逃婚,自己便要去跳海?呵,真是好玩極了。
  
  「跳海耶!這種小男孩玩的爛把戲你也拿來玩?」江汐妍笑得像花似的,一雙媚眼寫滿不以為然的嘲弄。
  
  杜斯斐瞪向她,一雙利眸接著掃向帶著一臉縱容微笑的范浚,「你該死的把這個惹人厭的女人丟出去,不然你也別來了。」
  
  這個女人真是出口沒好話,把他貶得恁般低,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幫她一把,她才有現在的甜甜蜜蜜。
  
  「都要當新郎倌了火氣還這麼大?」范浚搖頭苦笑。
  
  「沒辦法,誰叫他的新娘子根本不想嫁給他呢?」
  
  江汐妍的話又是一記當頭棒喝,差點沒直接把杜斯斐打入地獄。
  
  「她只是希望慢點再嫁我,並不是不想嫁給我,你別搞不清楚狀況!」倒了杯酒,杜斯斐惱火的灌下肚,喝完了才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你們這兩個人麼晚了還出現在這裡幹什麼?」
  
  「我們是來通知你一聲,向之鳳今天下午交保了,阿飛則因兩次殺人未遂,被法官判終身監禁。」
  
  杜斯斐聞言冷冷一笑,「阿飛這個笨蛋,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心甘情願當個代罪羔羊。」
  
  「我勸過他了,他說向之鳳有了他的孩子,無論如何他身為男人都有責任要保護他的女人跟孩子,並希望我代他求你不要對向之鳳進行任何報復。」范浚說著看了他一眼,「你會嗎?」
  
  「會,我會殺了她。」他柔著嗓音道,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杜斯斐,她是個孕婦,你就不能放過她?雖然她的做法是錯的,但你一點事也沒有,不是嗎?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再報復她對你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還可能去坐牢,何苦呢?」江汐妍微皺著眉,有點不敢領教杜斯斐的冷血無情。
  
  「你以為我會笨得像她一樣找殺手把她殺了?」杜斯斐冷冷的瞅著她,「我才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放了我的女兒。」一個蒼老的身影突然出現,是向明山。
  
  杜斯斐眸光一閃,冷冷的掃向范浚,「是你帶他來的?」
  
  范浚沒說話,只是心虛的摸摸鼻子。
  
  「不,是我自己來的,我女兒的錯都由我來承擔吧,我知道她對不起你,我替她向你賠罪。」說著向明山當場跪下來,「我願意用向氏企業的一切來贖我女兒所犯的罪,請你原諒她的不懂事。」
  
  一年後。
  
  風和日麗的午後,一個高大的男人懷裡抱著剛滿月的小嬰兒,在自家宅院裡晃啊晃地,臉上的笑容儘是甜蜜與幸一幅。
  
  滿滿的杜鵑花是春日裡最美的景象,四處飛舞的彩蝶妝點一季的芬芳,假山巨石間的潺潺流水宛若山中清泉聲,聽了令人心神自在,偶爾娃娃的哭聲反成了山城裡最令人會心一笑的樂章。
  
  「寶寶,這是蝴蝶,這是杜鵑花,看見了嗎?他們都是寶寶的好朋友喔。」杜斯斐輕聲細語的對著懷中的小寶貝說著,還刻意放輕自己的腳步,就怕吵醒了睡夢中的老婆。
  
  「咕咕。」嬰兒開心的朝爸爸努了努小嘴,發出咕咕的回應聲。
  
  他聽了直笑,「你好棒,聽得懂爸爸的話了,待會媽媽起床後,爸爸會跟媽媽說你好棒,說你是爸爸最愛的乖寶貝,喔?」
  
  「咕咕。」嬰兒笑了,彷彿真聽懂杜斯斐的話。
  
  「喔,爸爸差點忘了告訴你,晚上向爺爺和向阿姨會來看寶寶喔,你可得乖乖的,讓爸爸有點面子,知道嗎?」
  
  「咕咕。」嬰兒笑了,胖胖的小手開心的揮啊揮。
  
  杜斯斐專注的望著懷中的兒子,見到他的笑,比別人送他整個公司還要令人開心得多。
  
  向明山執意要把向氏在富盛集團的股份全數讓給他,替向之鳳贖罪,他收下了,原因其實是因為向明山,他同情他只有一個女兒,也同情那個在向之鳳肚子裡的孩子。
  
  見鬼!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同情心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在當時會大發慈悲,在向明山足足向他跪了三個小時之後軟了心……
  
  不過,現在他很開心自己當初放過了他們,他的小寶貝才能因此多了一個爺爺和一個阿姨疼愛他、呵護他。
  
  俯望著院子裡的一大一小,甄璦笑得眼睛都彎了,她從沒想過一個脾氣壞到極點的男人,會因為一個小娃兒的出現全改了樣,變得溫柔,變得輕聲細語,變得更加寬容、慈悲且美好。
  
  她是個幸福的女人,現在,她一天睡十二小時,像是要把過去二十幾年沒睡到的覺全給補回來似的,睡到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不知道為什麼,生了寶寶之後,她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作夢的能力,不管她白天睡下午睡晚上睡,還是一個夢也沒有……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這輩子汪定的、唯一的男人。」
  
  就算不是,他杜斯斐也會把它變成是吧?
  
  「我對你的愛解救了你,你要拿什麼來報答我?」最近,他常賴在她身邊像小孩似的纏著她問。
  
  「你想要什麼?」她總是紅著臉反問他。
  
  他要什麼,她就會給什麼,不是因為報答,而是她愛他,越來越愛,愛到她知道這輩子自己根本再也離不開他。
  
  「一個女兒。」他總是邪惡的說著,然後翻身壓住她。
  
  想到此,甄璦的臉又紅了,再望向院子已不見那一大一小的蹤影。
  
  「看,寶貝,媽媽在偷看爸爸呢,我們得先躲起來不讓媽媽瞧見,這樣她才會下樓來找我們,不會老是賴在床上……」杜斯斐低聲對懷裡的兒子道,頑皮的躲到一棵大樹後頭。
  
  春日的風輕輕吹著,安靜的午後只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樓上來到樓下,再來到滿佈花香的院子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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