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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戀戀不解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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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39:52 |倒序瀏覽
戀戀不解情 作者:倪淨 

江仲起,周遊情花遍海的浪子,
從未想過安定的他被一朵小白花給電到了,
而且這電壓還是高壓伏特,電得他全身通體酥麻,
恨不得直接抱回家對她上下其手。
白心憐生平無大志,只想嫁人洗手作羙湯,
只是她的王子與公主的幸福美夢在婚後第一天馬上幻滅,
原因一:她的老公是個超級工作狂,
新婚的她夜夜數著小羊入睡,
原因二:她的老公被惡女盯上,小綿羊的她無力對抗,
原因三:獨守空閨當日子不好過,老公竟然偷吃搞曖昧。
這…教她情何以堪,白心憐再也忍不下這口氣,她要離婚!
只是離婚口號喊了一年,她還是“江太太”,
又被“江先生”給擄回家,在床上給她生剝活吞給吃了。
面對老婆的離家出走,誓死跟他分手,不管他如何死纏爛打,
好話說盡,大男人的尊嚴都拋了,
他那女性意識抬頭的老婆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到底要什麼?
不是都給她了嗎?而且還一滴不剩,
怎麼她還說不夠?江仲起瞪大眼,
什麼?她不要夜夜“床上運動”,不要他的“鮮花玩偶”,
他可愛又天真的老婆其實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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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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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0:36
  魔豆
  
  魔豆,大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魔豆的存在嗎?前幾天跟家人去了一趟集集,因為許多年不曾再去過,那天去後才發現不只商家多了,連遊客也不少,再加上交通的便利,走在集集小路上,吸著清新的空氣,覺得自己真幸福。
  
  而去集集回家的戰利品就是放在我家盆子裡的魔豆,那豆子有三公分這麼大,深紫色的殼,外皮還被刻上祝福的宇,貪心的我選了幾顆,其中一顆魔豆表皮刻得是「要幸福哦!」,經過幾天的澆灌,小魔豆長大了,而且外皮也褪去,全身只剩下乾淨的清綠,嫩嫩的小芽探出頭,那可愛的樣子,讓我覺得好幸福,像是自己生得小孩逐漸長大。魔豆:聽店家說種下時,要記得許願,這樣美夢才會成真,可惜的是我太興奮種豆子了,直到發芽後,我才發現,自己根本忘了許願這回事,儘管如此,一天天看著魔豆長大,直直的莖往上抽高,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滿足。聽我姐姐說,那魔豆有點怪異,又有點畸形,她說……那魔豆應該是菜瓜吧!聽到那句話,我的心頓時涼了,因為我本來以為,它真的會是一顆神奇又有魔法的豆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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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1:35
  前言
  
  大清早,春光乍現洩了一室,白心憐迷惑的坐在床上,長髮垂放在肩上,睡衣底下纖細的身子此時更顯嬌小,「仲起?」
  
  「我在這裡,怎麼了?」原來江仲起已經起床梳洗。
  
  「我以為你已經出門了。」那聲音是白心憐一貫的撒嬌方式。
  
  聽到她的叫喚,江仲起步出浴室,將她輕輕抱起坐在自己腿上,摟著她柔軟的身子,「找不到我?」
  
  白心憐伸手環上他的脖子,任兩人往後倒向大床,讓他高大的身軀壓在身上。
  
  「抱我。」她喜歡這種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的幸福跟滿足。
  
  「我怕壓痛你。」
  
  她太嬌小了,自己的壯碩怕會壓得她喘不過氣,所以他撐著上半身,不讓過多的重量沉於她。
  
  「你抱我。」她嘟嘴輕嚷著。
  
  「心憐?」
  
  「抱我嘛。」
  
  她的手輕輕地在他胸前畫圈,不著痕跡的解開他白色襯衫的扣子,小女人的嬌嗔江仲起那看不出來,他輕笑地低頭在她額上印個吻。
  
  「心憐,我該去機場了。」
  
  「不要去。」
  
  伸手撥著他垂在前額的髮絲,白心憐的手探入他胸前,探索那片光滑結實的肌
  
  肉,同時也聽到江仲起急喘的抽氣聲,因為她頑皮的手指輕輕捻上他胸前的突起,那是他的敏感處。
  
  「心憐,別這樣。」
  
  就算他再怎麼想與她纏綿,再想與她親熱,他都要克制,怕自己一旦縱情,恐怕不到中午是出不了門了。
  
  「媽今天要來。」江仲起是家中長子,她婆婆對他的期望更是高,而身為他的妻子,婆婆對她的要求自然也多,特別是他們都結婚一年多了,婆婆期待抱孫子的心情給了她不少壓力。
  
  「又來問你有沒有懷孕是不是?」
  
  大手輕柔的撫過她的身子,嬌美的曲線引來他過多的熱情。
  
  「你不想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大陸那邊的工作再穩定些,好嗎?」因為他的工作忙碌,所以他希望能晚幾年再生孩子,可是他的父母似乎有著不同的意見。
  
  「那你先不要去大陸,我們努力生個孩子好不好?」她一個人應付婆婆的無形壓力,真的很痛苦,一開始她還可以迎合婆婆,可時間久了,她真的覺得很疲憊。
  
  況且,她從以前就喜歡小孩,而她渴望能擁有一個屬於倆人愛的結晶的孩子,只是江仲起似乎不這麼想,為了將家族的事業擴大,他用去所有心思在工作上,對於生孩子的事,他一點都不急。
  
  「我不去,那公司怎麼辦?生孩子的事,再慢幾年,你才剛滿二十四歲,我不想要你急著當媽媽。」他希望自己能夠獨佔他的女人。
  
  「可是……。」
  
  她還想抗議。倆人相戀後幾個月即閃電結婚,而婚後江仲起更是接下家族龐大的事業體系後,超時的工作量是婚前的幾十倍,每天總是忙得大清早出門,半夜她入睡了他還在公司加班。而在台灣時就超時工作的他,現在工廠移到大陸了也是天天忙個下停。
  
  「行程已經安排好,我不能下去。」打斷她的話,江仲起試著跟她講道理,跟她解釋,見她沉默不語,江仲起喊她:「心憐?」
  
  他低頭貪婪的在她唇上逗留,直過好久在他抬頭時,只見她伸手想抹去被他染上的氣息,這樣孩子氣的舉動讓他的心更柔軟的笑了。
  
  「我討厭你。」她不過是想要個孩子,他卻一直不肯同意。
  
  「真討厭我?」
  
  「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白心憐繼續說著她的賭氣話,雙手卻是輕輕的將他摟住。
  
  「真的不理我了?」
  
  「你不要去,這次你叫仲生代你去。」江仲生是他弟弟,自從哥哥結婚後,他這個弟弟就常常成了代罪羔羊,忙碌的日子可想而知,不過他對這個讓大哥甘心走入婚姻的大嫂可是尊敬得緊。
  
  「不行。」
  
  「那我真的不理你了。」她的狼來了用過太多次,目前已經不太有說服力。
  
  「我答應你一個月後就回來了,好不好。」
  
  「你會不會在那邊金屋藏嬌?」
  
  這才是她擔心的重點,她知道結婚前的江仲起有太多的女人,至今仍有女人對他眷戀不已。
  
  江仲起鼻子輕點她的,低啞著聲音道:「你不相信我?」
  
  「你保證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我保證。」他才說完,白心憐的手則是大膽的滑至他腰間,輕輕的解開他的皮帶,這動作讓江仲起大大的呻吟卻不想去阻止。
  
  她的手探入他褲頭,俏皮無辜的臉上漾著柔媚的淺笑,存心要他無法全身而退。
  
  結婚後,在他的誘導下,單純清澀的她變得大膽,懂得如此挑逗男人的感官,懂得怎麼利用情慾談判。「那……。」
  
  「心憐……。」
  
  她是故意的,故意要他遲到,她的唇舔上他的頸間,在那裡烙上深紅的吻痕,告訴所有女人這個男人被專屬了。
  
  「你存心的是不是?」他粗啞地吼著。
  
  大手一伸,開始解下她的睡衣,冒火的雙眼寫著深深的慾望,他知道自己又中計了,但他已經無法思考,只想將自己深深的埋進她的柔軟裡,好好的疼惜她一番。
  
  她的肌膚白晰的讓他愛不釋手,睡衣解下,曼妙的曲線落入他眼底,才要覆上時,白心憐卻推著他。
  
  「如果我說我不要了……?」她的腿纏上他的,雙手則是挑情的解下他的長褲,嘴巴卻口是心非的說著違心話。
  
  「你敢說不要?」
  
  這小惡女,就知道怎麼整他,都挑得他慾火焚身了,卻要他停止,這不是殘忍折磨是什麼?
  
  拉開她的雙腿直環上他精瘦的腰際,襯衫被他扯下,露出裡頭精壯黝黑的胸膛,粗重的喘息聲在房裡響起,因為他親愛的老婆怎麼都不肯讓他滿足,她的手故意在他腰際來回探尋,惹得他慾火難耐卻又捨不得移開她的頑皮的小手。
  
  「人家想要很久很久,你可以嗎?」
  
  只見她輕舔下唇,粉紅的小舌挑得他情緒失控。
  
  「心憐!」他低吼。
  
  「你不可以?那就不要嘛。」她的手移開,不顧他的低吟咆哮。
  
  「你該死,竟敢這麼戲弄我!」
  
  大男人的尊嚴哪堪被她如此戲耍,見她假裝作勢起身,江仲起嘴邊揚起笑意,這回他定要她明白,不該這麼看輕正值壯年的老公在床上的能耐,明明每次都讓她滿足倦累的沾枕就睡,還有時因為他過人的體力而求饒,她現在卻愛說著反話。
  
  「那你要我去挑逗別的男人嗎?」她的話才說完,隨即全身緊繃的摟上他的厚背。
  
  此時春情蕩漾的她,風情萬種的模樣讓江仲起看得心醉,低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他的手不放過她任何一處敏感肌膚。
  
  「仲起……。」
  
  「你要我嗎?」
  
  她不肯說,弓起身子想要他時,卻被江仲起喘息的避開了,既然都遲到了,那麼他打算好好教訓他親愛的老婆,要她下次再也不敢這麼看輕他的能力。
  
  所以他由得她扭動身子,由得她迷離的雙眼懇求著,此時柔弱無助的她早忘了自己正在跟他嘔氣。
  
  「愛我嗎?」
  
  她點頭,委屈的眼眸裡浸著濕潤。
  
  「嗯?」他挑逗她,卻又不讓她滿足的折磨著。「愛我嗎?」
  
  「愛,我愛你。」被他這麼欺凌,白心憐張口在他肩膀輕咬,想要減緩體內加速的熱情。「我愛你。」
  
  「要我嗎?」
  
  她才點頭,還來不及開口,江仲起早等不及地佔有她的身子,那只屬於他的甜美教他發狂,他熟悉老婆每一處的敏感及脆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該怎麼點燃她熱情的火花,雙手壓上她的下半身不許她退縮,要她接受他全然被挑起的慾望。
  
  沒有工作,沒有出差,此時只有女人跟男人的情慾,他的動作不夠溫柔,狂猛的力道要她難以承受。「仲起……。」
  
  輕推著他,白心憐拱身想要後縮,開始後悔方纔的妄言,她的老公哪能容得了她如此放肆。
  
  「你不是想要很久很久嗎?」
  
  感覺她往後縮著身子,江仲起整個身子強壓上她,要她不能拒絕他的給予,他知道自己是粗暴了些,只是他被挑起的慾火太狂熱,只有她才能幫他消火。
  
  快感來得太多又太急,白心憐攀著他不住地在他身上嬌喘呻吟,隨著他擺動,兩人身上的汗水濕了彼此,但他不在乎。
  
  而這場歡愛結束時,江仲起倚在耳邊輕語:「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好嗎?」
  
  白心憐沒說話,只是饜足將自己更往他懷裡埋去,想要再多感受他的氣息。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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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2:13
  第一章
  
  半夜,白家客廳。
  
  「姐,你真的要回家住?」老公出差的第二十九天,白心憐獨自搬回家。
  
  「我再也不要回那個家了。」
  
  「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我只是受不了他媽的態度。」
  
  她再也受不了她婆婆的冷言冷語,也受不了她對她家的歧視,就算她家沒錢,只是尋常的小康家庭,跟江家的財大氣勢無法相比擬,可她也是有尊嚴的,她無法忍受江母一再言語挑釁她跟江仲起離婚。
  
  今天早上,她才用過早餐,她婆婆就上門找麻煩,手裡還拿著雜誌,裡頭是江仲起與另一個女人的親膩合照,而那女的不是別人,正是江母的乾女兒——李安妮。
  
  江母一心一意想要撮合乾女兒與兒子的婚事,奈何中途殺出個白心憐,將她的好事全給破壞了,為此她對進門的媳婦從沒給過好臉色,甚至還揚言要逼她離開江家。
  
  「一直以來,她都安靜地忍耐江母的無理,甚至連她乾女兒一再藉機親近江仲起,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還故意安排他們連袂出席江家對外的公開場合,這些她都沒話說,因為她心裡對江仲起是信任的,只是當她見到雜誌上江仲起與李安妮的合照後,心裡的堡壘漸漸被瓦解,而後江母又強調,她有意讓江仲起與李安妮在一起來刺激她受傷的心靈,讓她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委屈與江母頂嘴了幾句,氣得她老人家揚言要江仲起跟她離婚,然後氣呼呼地走人。
  
  整個白天,她傻傻地在家裡呆坐,不時想著嫁給江仲起一年多來,因為愛他,所以她忍受一個人的寂寞,也一再容忍她婆婆高傲氣焰,畢竟當初江仲起選擇娶她時,出身名門的婆婆是站在反對的立場,原因只為了就讀大學的她在婚前先與江仲起同居了幾個月,在她保守的標準裡,她是個上不了檯面隨便的女人。
  
  所以在她過門後,婆婆對她百般挑剔,只要一個小缺失,她婆婆非要公告鬧得人仰馬翻不可,這一切江仲起全看在眼裡,也由一開始的沉默到最後的爭吵,他甚至不顧他母親的反對,執意搬離家中,只是沒想到,倆個人親手打造的家才住不到半年,她卻在江仲起不在身邊的時候選擇離開了。
  
  她真的累了,也真的擔待不起江家大媳婦的職責,更忍受不了江母的冷眼閒語。
  
  江仲起竟然背著她跟李安妮如此親膩,儘管她早就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是生意場上十分有默契的搭檔。
  
  在台灣李安妮雖然有心勾引江仲起,但因為她看得見,所以她可以說服自己江仲起對自己的忠誠,可一旦他人在那麼遙遠的地方,她看不到、又摸不到人時,她脆弱的心就會變得無助,腦袋也變得愛胡思亂想,心裡一直想說服自己那可能是個誤會,是她婆婆太小題大作了,可是,看倆人相擁的樣子,她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而後,她撥了幾次電話找江仲起,全被他秘書以開會為理由擋掉,最後她氣不過地拔了電話線,痛哭了一下午。
  
  「你婆婆又找你麻煩了?」白心如多少知道姐姐跟婆婆的問題,只是沒想到這次會鬧得這麼嚴重。
  
  白心憐將雜誌拿給妹妹。
  
  「會不會是誤會?」.
  
  「有可能嗎?那他為什麼不打通電話回來解釋?」
  
  白心如聽到電話兩個字,馬上嚷嚷:「說到電話,我才有氣耶,你家電話是不是被剪了,我今天撥了一整天電話都沒通,連你的行動電話也都關機。」
  
  「我把電話線拔掉了。」
  
  昏倒!白心如忍不住翻白眼。
  
  「你電話線都拔了,行動電話也沒開機,那請問姐夫要怎麼找你?姐,我想這中間一定有誤會,你要不要等姐夫回來再談?」
  
  「來不及了。」
  
  她心痛的看著雜誌裡的照片,面對感情,她不容許出軌,一點小小的背叛都不行。
  
  「姐,你不要這麼衝動嘛。」
  
  這下問題大了,她爸媽不在台灣,姐姐又離家出走,天啊,怎麼會這樣!
  
  連她都不得不埋怨姐夫了,竟然讓這種不光彩的事公開。
  
  白心憐不想多說,拿了皮包起身,「我回房間睡覺了。」
  
  「那如果姐夫打電話來怎麼辦?」
  
  「跟他說我不要他了。」而後,白心憐走上樓去,獨留白心如無語瞪著姐姐還留在客廳的行李箱。
  
  當初姐夫計劃去大陸開拓事業時,倆人還為此爭吵過,直到姐夫安撫姐姐的情緒,以為會風平浪靜好一陣子,誰知問題又來了,這一次她想除了姐夫當面說清楚,再也沒有人化解這一場家庭風暴了。
  
  心知不妥的白心如連夜撥電話給姐夫,那頭的人聲音聽來有些倦累,「姐夫?」
  
  「心如?」
  
  「姐夫,你快點回來啦。」
  
  「怎麼了?」他才剛結束工作,梳洗完後倒頭沾上枕頭,就接到小姨子的電話。
  
  「我姐在鬧革命了。」
  
  「她人呢?」
  
  想到老婆,江仲起不覺蕩起笑容,儘管人在大陸,一顆心卻全繫在她身上。
  
  「她在家,而且正在氣頭上。」
  
  「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都是你,你幹嘛跟李安妮那麼親熱?就算在大陸要偷吃也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嘛。」
  
  還有些無頭緒的江仲起被念得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跟李安妮親熱了?」離開老婆的他可是夜夜獨眠,工作讓他忙得焦頭爛耳哪有空閒找女人,更何況李安妮還是他母親的乾女兒,他對她只有妹妹的感情。
  
  「照片啊,你沒看到嗎?」
  
  江仲起想起今天一早助理的話,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那是剛好我秘書不舒服,她陪我參加中小企業宴會,安妮的作風一向比較洋派,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江仲起自認沒做錯事,不接受老婆的無理取鬧,況且李安妮的追求者眾多,他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哪有可能搞地下情。
  
  「那也太親熱了吧?」白心如再仔細的看雜誌裡的照片,語氣裡有些揶揄,「反正姐姐正在氣頭上,活像是妒女來轉世的。」
  
  「你要她明天先回家,我回去再跟她好好談。」工廠的進度嚴重落後,他目前還走不開。
  
  「還要再過幾天?」姐夫是不是太小看姐姐了?女人的妒火可是很嚇人的。「姐夫,你不要管工作了,先回來跟姐姐說清楚,不然我怕真的會出大事。」
  
  「她又說什麼了?」自己的老婆他比誰都清楚,「你坦白告訴我!」
  
  「呃?也沒有啦,姐姐只是氣頭上說氣話。」白心如想掛電話了。
  
  「快說!」
  
  她只是想當和事佬,卻倒霉的當了大嘴巴,「姐姐說她不要你了。」
  
  「什麼?」那頭狂吼差點讓白心如以為自己要耳聾了。「她敢這麼說?」
  
  「對啦,所以你快點回來,不然我不幫你看老婆,丟了不要找我賠。」
  
  白心如以為這一通電話肯定能讓姐夫連夜搭機趕回台灣,誰知姐夫一個禮拜後才回來,而她姐早已大包小包行李全都扛回家了。
  
  而倆個人也正式開始分居的生活。
  
  當江仲起風塵僕僕的趕回家後……
  
  一屋子寂靜哪有老婆的影子,打電話去自家詢問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經找朋友去日本旅遊。
  
  匆忙趕來白家,只見古靈精怪的小姨子跟他對看,沒好氣地他問著:「你沒有跟你姐說我今天回來嗎?」他工廠的事一處理完,要弟弟接替後馬上趕回台灣。
  
  他本來是不在意的,以為老婆只是跟他鬧鬧脾氣,過幾天哄哄她就沒事,誰知心憐賭氣不接他電話。
  
  他天天打,她天天掛,最後索性連電話不開機,讓他在大陸那邊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找弟弟跟她聊,仲生說大嫂心情很好,有說有笑,只是絕口不提大哥。
  
  江仲起從來都不知道,他那甜美動人的老婆也有這麼無理取鬧的一天,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不過就是一張照片罷了!
  
  白心如漂亮的臉上寫著無辜,那看得他更是火大,明明要她幫自己顧好老婆的,為此他還專程由香港買了各式各樣她大小姐想要的禮物,沒想到他回來還是撲了個空。
  
  「有啊,所以她才訂今天的機票去日本。」白心如嘴裡邊吃著姐夫從香港帶回來的小吃,兩隻手還忙碌的拆禮物,這可是她當中間人傳話的獎賞。
  
  是為了躲他嗎?江仲起煩躁地撥開垂落的頭髮,「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去日本哪裡?」
  
  「不知道。」
  
  江仲起被敷衍得重拍桌子,而白心如則是被姐夫突來的脾氣給嚇了好大好大的一跳,委屈的鼓起腮幫子。
  
  又不是她惹姐夫生氣的,幹嘛把火氣發在她身上。
  
  「她有帶行動電話嗎?」
  
  江仲起撥行動電話找人,沒想到竟聽到熟悉的鈴響聲在白心如身邊響起。
  
  「呵呵……」小姨子笑得尷尬。
  
  「她是存心要我找不到她是不是?」
  
  如果這裡不是岳父家,他肯定將手裡的行動電話砸向牆面。
  
  「姐夫,你真聰明。」她姐就是那個意思,而這都是姐夫的錯,當初要他早些回來他偏不肯,鬧到現在,她姐這回是真的跟姐夫槓上了。
  
  「可惡!」
  
  「姐夫,你要去那裡?」見姐夫往門外走,她大喊,卻見到她母親從樓梯走下來了,「媽,姐夫來了。」
  
  丈母娘?
  
  江仲起僵了表情,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頭與身材嬌小略為發福的丈母娘打招呼,「媽。」
  
  「仲起,你回來了。」
  
  「對,我今天回來,特地來家裡看看。」
  
  白母怎會不明白他來家裡的緣故,還不是為了她的大女兒,「你是不是真的背叛心憐了?」
  
  男人嘛,有時就會偷吃,但那是過去的時代,現在都已經是幾世紀了,她跟女兒一樣,不能忍受偷吃腥的男人。
  
  天地良心,江仲起都要被念到發瘋了,這句話他被問了不下百來遍,「媽,我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那怎麼沒有當時馬上跟心憐解釋?女人對感情可是很小心眼的,心憐的佔有慾又強,個性又死心眼,你這一耽擱她誤以為你真做了虧心事不敢回來見她。」
  
  丈母娘教訓的是,他就錯在沒有馬上趕回來,這是他的大錯,但他老婆這麼一走了之不是也很過份嗎?「我那時走不開,現在回來了,我會好好跟她談清楚。」
  
  「她去日本了,你還是過些日子再來找她。」
  
  「媽,那你知道心憐哪時候回來嗎?」
  
  「她沒說,只說不想看到心煩的人。」聞言,江仲起額角抽動,雙拳握緊,強壓下狂吼的情緒。
  
  那個心煩的人分明就是指他!
  
  「姐夫,放心啦,姐姐還是愛你的,就是愛得太深才會覺得很受傷。」
  
  江仲起自嘲的離開白家,他知道心憐愛他,而且只愛他一個人,但她的意氣用事卻讓他感到有壓力,為什麼不等他回來呢?
  
  當初決定去大陸設廠時,好友汪之宇就曾經提醒過他,夫妻最好別分開,免得到時壞了感情,賺再多的錢也沒用。
  
  他知道,他也明白,只是身為江家長子,為了公司的永續經營,他不得不去開拓市場,這是他的責任,他以為心憐懂他的苦衷,也能夠體諒他的難處,沒想到她卻這麼不信任他。
  
  那張照片,讓他領悟再相愛的夫妻一旦分離兩地,感情還是會出現裂縫的。
  
  幾日後,受他好處的小姨子偷偷來電告訴他老婆回來了,而在公司上班的他管不了是不是正在開會,也管不了大陸工廠的作業延遲,他心裡想得只有老婆。
  
  只是他飛車趕到白家,正好目睹她從別人的車子出來,看她笑著與對方道再見,那一幕直教他忍無可忍的甩門下車。
  
  「白心憐!」
  
  江仲起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像是要吃了她,「你怎麼來了?」
  
  白心憐的表情很冷淡,她的態度更是冷漠,一見到老婆,江仲起心裡再有不悅、再多的氣憤,此時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抱抱她,想要抱緊再抱緊她,「心憐!」
  
  他好想她。
  
  「請你離開。」面對老公,她心裡有著委屈,有著難過,可她決定將那些感覺全放在心裡。兩個人當初會結婚不是就要一起生活嗎?為了與另一個人相守相依所以才決定走入婚姻,那為什麼他們才結婚他就丟下她去大陸,照片的事她介意,卻不是她最在乎的事,她無法放下的是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他人在那麼遠的地方,這麼遠的距離,她連思念都無法表達了,更何況是信任,而面對他母親的強勢及李安妮的有心,讓她的日子過得更不踏實,這樣的婚姻,她怕了!
  
  「為什麼不見我?」
  
  沉著臉他朝她邁進一步,她輕退後一步,不願跟他拉近距離。
  
  「我覺得沒有必要了。」她的聲音好淡好淡,幾乎感覺不出一絲情感。
  
  「為什麼?我都說了,那張照片不是真的!」
  
  「然後呢?就算它不是真的,難道有一天不會真有同樣的事再發生嗎?」
  
  她與他隔了一個海洋,連跟外面的女人搶老公的能力都沒有。
  
  「你不相信我?」俊容錯愕,被她的問話給問愣了。
  
  她輕晃了頭,「我可以相信你嗎?」
  
  「為什麼不可以?」
  
  「那你為什麼要讓李安妮靠近你?」在一個她見不到的地方任李安妮抱他,這樣還要她相信嗎?
  
  「她是我媽的乾女兒,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跟兄妹一樣,你為什麼聽不懂?」
  
  「對,我就是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大陸發展!我不懂你為什麼捨得丟下我在台灣,我也不懂你媽為什麼非要你安排李安妮去你公司上班!」
  
  又回到老問題了,她還是不諒解他去大陸的事,這件事他們已經提了好多次,有時是陷入冷戰,有時是他掉頭走人,而這是第一次她哭了,在他面前她哭得他心痛。
  
  「心憐?」
  
  「你說你愛我,可是你都不陪我,你媽媽對我的態度又不好,她還說如果我再不生孩子,她就要……就要……」白心憐說得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相信我好嗎?只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等所有的工作步上軌道,我就回來了,我媽那邊我會跟她說。」
  
  「那還不是一樣,你還是要常常到大陸,你還是要常常出差,你是公司負責人,你有你的重擔跟壓力,我就沒有嗎?我想要你多花一點時間陪我,不要總是來去匆忙,連聽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這次是我的錯,大陸的問題我會慢慢改變,媽那邊我也會再跟她講清楚,你相信我好嗎?」
  
  她還是搖頭,眼淚落得更急,看他的眼睛寫著無助跟委屈,「我累了,我覺得這樣的婚姻生活不是我要的,既然你還有那麼多事要做,那我成全你,我不要綁著你不放,你也不要來管我了。」
  
  這是分手的意思嗎?
  
  「我不准你離開我。」
  
  「我想要在家裡住。」
  
  「好,那你再多住一陣子,等心情好了再回家。」
  
  「我不回去了。」
  
  「心憐!你為什麼要跟我唱反調,為什麼不能再好好的為我想想我的立場?」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我們的家那麼大,可是每天只有我一個人醒來,只有我一個人的走動,只有我一個人吃飯,我再也不要了!」
  
  他給了她一個令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金絲窩,但沒有他的城堡,她只感覺被困住了,她快要窒息了。
  
  「那你要我怎麼做?」在眾人面前意氣風發的他在面對自己妻子時,只能沮喪又無能為力的垂下沉重的肩,「那你跟我說,你想要什麼?」
  
  他愛她,想要她快樂,想要她幸福,而他努力給她最好的生活,但這些似乎都不是她要的。
  
  「我要自由。」
  
  倏地抬頭,眉宇間露出震怒,江仲起斷然拒絕,「我不給。」她的自由必須要有他,否則她哪裡都別想去!
  
  「那你不要去大陸。」
  
  江仲起重吁一口氣,抬頭臉朝上的閉上眼,他緩緩的吐出字句,「心憐,大陸工廠的草創時期,我不能不去……。」
  
  「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她心碎又失望的再往退後幾了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
  
  江仲起心慌了,卻在她眸的控訴中動彈不得,「你不准走!」
  
  「你現在帶我回家,我還是會再離開,只要你一去大陸,我就走。」她這次是真的狠下心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不可理喻!」
  
  「剛才那個人是我的朋友的男朋友,他送我回來,你剛看到時,你妒嫉嗎?」他剛才的表情幾乎要殺了那男的,說不吃醋那是騙人的。
  
  他沉默不語,白心憐再繼續說:「這就是我的心情,當我看到你跟李安妮在一起時,我的心就跟你剛才一樣,可是你卻還任意讓她接近你……。」
  
  「心憐,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看,我們的生活都亂了,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有你的工作要做,而我呢?我的重心從結婚後就只有你,現在你走了,我也要去找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不離婚!」他重申。這個女人他愛到發狂,怎麼都無法讓她走,他怕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那話幽幽然,平靜地像在風中吹拂。
  
  這句話重重的將江仲起給擊潰了,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妻子進家門,
  
  而他卻只能呆站在外頭,他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明天他還要趕回大陸工作。
  
  感情與工作,他該如何抉擇,又該怎麼將天秤擺平,他茫然了。
  
  當天晚上,得知江仲起回台灣的消息,汪之宇趕來找他聚聚,怎知才一踏進屋裡,他以為自己是來到酒窖了,滿屋子酒味嗆得他難受,踹開江仲起的房門,驚見他癱倒在地,四散的酒瓶早已成空,而那個喝醉的人此時像是睡著般的喃喃自語。
  
  「仲起,你還好吧?」
  
  「別理我。」
  
  江仲起再舉起酒瓶就口猛灌,他現在只想痛快的醉上一場,把那些不愉快,那些憤怒全都忘得一乾二淨,最好永遠都沒再想起。
  
  「喂?」汪之宇搶過好友的酒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你當我剛認識你嗎?」
  
  愛逞強又不肯服輸的江仲起,也有今天這麼落魄的模樣,不用猜,光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跟他的老婆有關。
  
  「心憐呢?」從剛才進門到現在都沒見到她,汪之宇納悶著。
  
  「回娘家了。」
  
  「難得你回來,她怎麼捨得丟你一個人在家裡喝悶酒?」
  
  「她家都不要了,還會在意我嗎?」
  
  江仲起搖晃不定的起身,還不忘自我嘲諷,伸手想要奪過好友手裡的酒瓶,「把酒給我,我要喝個痛快。」平日她不愛聞酒味,他也就盡量不碰酒,若是真的不得已,他也只是小斟,但現在下同,他自由了,老婆不在,他可以隨心所欲。
  
  「你們吵架了?」
  
  「她連吵都不願跟我吵。」想到她的淚眼迷濛,江仲起不覺得出聲詛咒。「她說她不要這個婚姻了。」
  
  她怎麼說得出口,他那麼愛她,那麼想她,為什麼!
  
  「是因為照片的事嗎?」那只是小玩笑,不是澄清了嗎?
  
  「那只是燃點,真正的原因是她不要我到大陸工作。」
  
  「我早就跟你提醒過,你偏要去。那現在呢?真要分開?」
  
  「我不分,她堅持要走,我又不能把她捉去大陸,更不可能一天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她,你說我能怎麼辦?」他懊惱,可,又能如何呢?
  
  「給她一段時間沉澱冷靜,說不定會有轉圜的餘地。」
  
  「之宇,我真的不想放她走。」
  
  「我看大陸那邊如果真的上軌道了,你還是把重心轉回台灣,畢竟心憐人在台灣,你們這樣分隔兩地感情早晚會被沖淡的,她對你的不諒解我可以明白,你跟李安妮儘管是青梅竹馬,但也不要太親密,你都結婚了,李安妮再想跟你在一起,也都該死心了。」
  
  江仲起何嘗不懂,只是他跟他母親講了多少次了,奈何他母親就是非要干涉,以前他在台灣,可以護著心憐,可他去大陸後,面對他母親的強勢,單純善良的心憐似乎是真的疲於應付。
  
  為了好友,為了別再讓他消沉,也為了想瞭解問題的癥結點,隔天送江仲起去機場後,汪之宇約白心憐見面。
  
  近一年不見,乍見白心憐時,汪之宇驚艷不已,本就動人的白心憐,一掃大學時期的青澀,臉上多了都會女子的時尚感,純白簡潔優雅的短裙套裝教人讚賞。
  
  美女總是會引來他人的目光,從白心憐走進餐廳,即有不少愛慕的目光投向她。
  
  「心憐。」
  
  「抱歉,我來晚了。」她歉意的笑容淺淺的,如沐春風般的嬌媚,汪之宇笑著搖頭。
  
  「我也才剛到。」白心憐坐定後,他才問,「點餐嗎?」
  
  她搖頭,「我吃不下。」汪之宇幫她點了咖啡,自己則是要了杯紅酒。
  
  「你工作的還順利嗎?」分居後,白心憐找了份新工作。
  
  「嗯。」
  
  之後兩人沉默了片刻,汪之宇飲了口紅酒後才問「仲起回大陸了,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
  
  「為什麼要分開?」
  
  「我們的想法不同了,他跟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我沒有信心再走下去。」
  
  「仲起去大陸只是暫緩的事,他最終還是會回台灣。」
  
  「不會的,他不會回台灣了,一旦基礎穩定了,那裡就會成為他的根,他放不開那裡的事業。」江仲起的事業心她比誰都瞭解。
  
  「你這麼想?」
  
  聞著咖啡香,白心憐輕輕的說出著:「前陣子我以為我懷孕了,歡天喜地的想將這個好消息跟仲起說,但他忙得沒空接我電話,也沒空回我電話,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直到他跟李安妮的照片曝光了,我才驚覺,我跟他就像陌生人,找不到相關的話題可以聊,除了愛,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寂寞江仲起是罪魁禍首,是他讓她依賴他成性,而後又丟下她一個人,所以她怨他,「等我去醫院檢查後,發現是假性懷孕,醫生說我太想要生孩子,所以才會有這種幻想,那說明仲起不在的日子我多想要有個孩子來陪我,如果那時懷孕了,可能就不會這樣了。」她的希望跟失望都沒能跟最親密的人分享,她覺得這樣的感情不實在,有跟沒有都一樣,那倒不如放手。
  
  汪之宇沒有接話,他知道白心憐心裡所受的委屈,前陣子江仲起是忙了些,連他這個好友要找人都沒找著。
  
  「你在怪他?」
  
  「我只希望他能多陪我,但他做不到,那就只好讓我離開。」說到這裡,白心憐的眼眶都紅了,「我很愛仲起,再也不會像愛他那樣去愛一個男人。」
  
  「如果他能為你改變呢?」
  
  「不要,我不要他為我改變,那會令他不快樂。」
  
  「如果他願意呢?」
  
  「就算他願意,可是他的家人呢?」江仲起的長子責任太重了,他卸不下。
  
  聞言,汪之宇也無言了,江母的強悍他心知肚明。
  
  「你打算就這麼分居?」
  
  「看看吧,他會習慣的。」
  
  「真要對他這麼狠心?」
  
  「除非他能不去大陸,把根留在台灣,否則我不會回頭了。」
  
  汪之宇確定目前江仲起的事業在大陸才有起色,而且才要起飛,那能說放手就放手,況且才三十歲的仲起有他的理想跟野心,他不會接受的。
  
  「我真希望你那時懷孕了。」
  
  白心憐笑得勉強,她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她最愛的男人的孩子,可希望落空了,她必須要回到現實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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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2:48
  第二章
  
  一年後
  
  江仲起拿著手上的文件,眼神狂怒的看著裡頭的內容,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心憐不可能真的寄離婚證書給他,上頭的她已經簽字蓋章,還有律師證明,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要求離婚!
  
  當初為了娶她,不惜與家人決裂,為了她,他斷絕外頭所有的鶯鶯燕燕,只想鍾情愛她一輩子,誰知她竟然不告而別,只為了一張烏龍照片,一張他與李安妮摟抱的照片定了他的罪,然後丟下他一走就是一年。
  
  該死的她!一年的禁慾生活根本不是人過的。
  
  要不是他愛她,他早繼續回頭過他的浪蕩子生涯,再當他的情場老手,但他就是愛她,而且愛得不可自拔,只能怪自己沒用,頭一次栽進感情裡,就跌個大眼鬥。
  
  而現在,她寄離婚證書是想氣死他嗎!江仲起忍無可忍的一把將文件給揉搓成球狀,氣忿的用力朝門邊擲去。
  
  「哇,你想謀殺啊?」那一擲,不偏不倚的投中才要進門的汪之宇。
  
  「你來幹什麼?」
  
  一見好友,他心頭的火氣更熾,每次他回台灣,白心憐不理他,不肯見他,甚
  
  至連他的電話都不願意接,打定主意與他畫清界線,來個不答不應。
  
  可她對他汪之宇卻是親切友善到令他發指妒嫉的地步,她跟汪之宇常常見面,想到這裡,江仲起醋勁一來,連同桌上活頁夾丟向好友,砸得汪之宇哇哇叫。
  
  「搞什麼,江仲起,你發神經是不是?」汪之宇撫著被砸中的手臂,儘管不痛不癢的,但他就是不爽江仲起突來的舉動。
  
  「出去!」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江仲起繼續下他的逐客令,沒注意好友已經拿起地上被他揉成球狀的文件打算看個清楚內容。
  
  「這是什麼?」
  
  大字還來不及看清楚,馬上有人厲聲喝止。
  
  「不准看!」
  
  江仲起一躍而起,幾乎是整個人撲到好友身上,「還給我!」
  
  兩個大男人摔成一團,江仲起翻臉不認人的揮拳揍了好友幾拳,「該死,江仲起,你真動手!」不爽被打,汪之宇也回了他一記拳頭。
  
  「我為什麼不能動手?」長腿一踢,直踹上汪之宇的肚子,教他手裡的文件險些掉落,「拿來!」
  
  「我偏不給!」
  
  汪之宇太瞭解江仲起了,兩人自小一塊長大,親如兄弟,能讓他如此捉狂發瘋的只有一個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這令他更好奇紙上的內容,一個閃身他翻身到沙發後頭,讓江仲起撲個空,「汪之宇,誰准你看內容了?」
  
  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江仲起才吼完,那頭就聽到汪之宇的爆笑聲,一聲接一聲,聽得江仲起刺耳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出手了結好友。
  
  「你給我閉嘴!」
  
  「哈哈……,天啊,心憐要跟你離婚!」就為了它,難怪江仲起沒了理智,「你怎麼樣?離不離?」明知好友郁卒的心情,他故意火上加油的問。
  
  「汪之宇,你最好別再出聲,否則我今天就讓你走不出這間辦公室。」
  
  知道好友心裡難受,也知道他的不平,為此汪之宇同情的不再嘲笑他。「說吧,你要怎麼辦?」
  
  打死他都不信好友肯離婚。
  
  江仲起被問得垂頭喪氣,懊惱的癱坐在沙發上,「她竟然敢這麼無情!」
  
  汪之宇也隨他坐下,別過臉給好友一記同情的目光,說出來的話卻比毒蛇還陰毒,「誰叫你要背叛她對你的感情,而且還偷吃不抹嘴。」一年多前的照片風波才落幕,陸陸續續幾次與李安妮又意外的傳出緋聞,而那就像心頭的傷口再次淌血。
  
  「我說了,我沒有背叛心憐,安妮跟我只是兄妹的關係!」
  
  汪之宇冷哼。
  
  「仲起,你的話太沒有說服力了,照片都有了你還想賴?」李安妮是單身,而且對江仲起的欣賞早是公開的秘密,難怪會被大幅渲染開。
  
  「連你都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而是照得人時機捉得實在恰恰好,你能怎麼辦?」
  
  「我要殺了那個人!」
  
  「不用了,那家雜誌社早二個月前倒了。」
  
  女人,確實可怕,為了搶奪男人,可說是費勁心思,眼前他就親眼目睹了。
  
  江仲起氣憤的又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到底要怎麼做心憐才會回到我身邊?」
  
  「很難,除非你能證明自己跟李安妮是清白的。」
  
  「你閉嘴!」
  
  「都一年了,要回來早回來了,我看她這回對你又搞出來的緋聞氣得不輕,否則怎麼會連離婚證書都寄來了。」
  
  「這件事你少給我張揚出去。」.
  
  「怎麼,還怕別人不知道你老婆回娘家了?」
  
  「我不會離婚。」
  
  「你跟我說沒用。」他又不是白心憐,想到白心憐,他忽然記起今天他來得原因,「對了,你知道心憐回台北了嗎?」前幾天她去南部參加傢俱展覽。
  
  那頭的江仲起依舊垂頭不語。
  
  「不去找她?」難得他回台灣,這不是每次回來的目的嗎?只為一解相思跟老婆見一面。
  
  「找她?我找她離婚嗎?」她若是肯跟他再談一次,那事情早解決了,問題是她不談,而且根本是甩都不甩他。
  
  「我聽說這陣子她父親經營的傢俱工廠好像出了問題。」白心憐的父親經營小型傢俱事業,本是在外頭工作的白心憐因為白父近年來身體不適,索性回家幫忙。
  
  「什麼問題?」
  
  「她去參展時,工廠作業出了問題,出貨全都延遲,上游公司要求巨額賠償。」
  
  「多少?」
  
  「如果是心憐出面恐怕賠光白家資產都不夠,若是你出面,我想一毛錢都不用。」
  
  「什麼意思?」
  
  「白家工廠配合的上游公司是雷家的,你想呢?」雷家的雷伯官是他們念大學時的死黨之一,雖然各自回國發展,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只要江仲起肯出面,雷伯官肯定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的賣面子給他。
  
  「我打電話給雷伯官。」事情攸關白心憐,江仲起二話不說起身,卻被汪之宇的長腿給絆住。
  
  「汪之宇,你幹嘛絆我?」
  
  明明是個聰明人,生意上還是個出手不留情的狠角色,汪之宇真的不懂,為什麼只要事情一扯上白心憐,好友的腦袋像豆渣罷工了,完全派不上用場。「你現在打電話給伯官幹什麼?」
  
  「當然是要他高抬貴手,否則你想呢?」
  
  「我想你最好利用這次機會去要心憐跟你回家。」連這個方法都要他教,都幾歲人了,真懷疑當初他是怎麼將白心憐拐進禮堂結婚的。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過了好半晌,江仲起嘴角緩緩上揚,眼睛裡慢慢的閃出亮光,一掃不久前的頹廢樣。
  
  「幫我跟伯官先打聲招呼,我出去了。」
  
  他等不及了,等不及將老婆捉回身邊,畢竟他一個人的日子真的過太久了。
  
  「江先生,白小姐不在,請你改天再來。」
  
  女秘書被江仲起的突然來訪給嚇住了,瞧他一臉陰沉可惜,怕是又來找白小姐吵架的。
  
  工廠五個員工都知道倆人是夫妻的關係,更知道因為江先生出軌,對婚姻不忠,白小姐忿而離開他,現在倆人正處於分居狀態。
  
  而且前陣子他還跟他的乾妹妹鬧緋聞,這種人見了就討厭。
  
  想到白小姐為了工廠出貨問題已經煩了一個早上,秘書盡責的擋在門前不讓江仲起進入白心憐的辦公室。
  
  「讓開!」江仲起冷光掃向秘書,壓根不信白心憐外出。
  
  「江先生,請你不要這樣……」
  
  秘書見江仲起憤怒的表情,雖是不安,但她依舊不肯讓開。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一腳踹破這扇門?」
  
  被白心憐的秘書給纏得失去耐性,江仲起的火爆脾氣又發作了,咬牙切齒的狠瞪著秘書,瞪得她兩腿直打顫,瞪得她掀動嘴唇卻不敢出聲。
  
  「讓開!」
  
  一把推開秘書,他長腿往前重踹,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應聲而開,他的目光落在辦公桌前的白心憐身上,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為狂怒。
  
  「白小姐……。」
  
  「出去!」不要旁人打擾他與白心憐的對話,厲聲朝秘書吼道。
  
  「白小姐……。」
  
  白心憐被江仲起的出現給驚嚇住,她壓下心頭的震憾,轉頭朝秘書交代。
  
  「沒關係,你先出去。」
  
  「可是他把門踹壞了。」秘書忿忿不平的指控著,她最不能忍受使用暴力的男人,江仲起空有英俊的外表,脾氣卻爆烈的嚇人,這種人面獸心才不配跟優雅端莊的白小姐在一起,哼!
  
  江仲起臉頰抽動,聽著秘書的囉嗦,恨不得再補她一腳直接踢出他的視線。
  
  就是這秘書,三番二次阻撓他跟心憐的見面,還動不動就掛他電話,今天終於讓他出一口窩囊氣了。
  
  「沒關係,我再請朋友來修就好。」
  
  朋友?哪來的朋友!
  
  怒火加妒火,江仲起翻臉了,大掌用力一拍,啪!嚇得秘書倒退三步。
  
  「誰?」他咆哮。
  
  「如果你是來吵架的,請你出去。」
  
  「我在問你,那個朋友是誰!」又是重重一擊,秘書已經全身貼在牆上了。
  
  「白……白小姐?」秘書聲音發抖。「要不要我去找警衛?」
  
  拳頭緊握重槌桌面,沉聲吼著:「出去!」
  
  無心再理那位搞不清楚狀況的秘書,江仲起專注的盯著白心憐。
  
  「白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秘書一溜煙跑出去,還不忘將歪歪斜斜的門給關上,留下他們倆人單獨相處。
  
  今天的江仲起有點不同,平時的他雖然也會發火,但剛才的吼叫真是把她嚇到了,哪有人這麼凶的,又不是來這裡要流氓。
  
  「你說話啊!」他的態度一點都不算溫柔,白心憐輕將臉別開,不肯回答,也不理他幾近失控的情緒。
  
  「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我沒有男朋友,如果這是你要問的,那我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你。」
  
  動不動就跟女人鬧緋聞,她當初的擔心沒有錯。
  
  「你又在提那件事,你還是認定我騙你是不是?」
  
  「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年前他們早把話都說清楚了,一年後他要跟李安妮發生感情,她也無權過問。
  
  「你……!」想起她寄來的離婚證書,江仲起扯過她的手,「所以你寄離婚證書給我是不是!」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要工作了。」工廠的事已經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它的事。
  
  「我不會離婚。」
  
  「你去找我的律師談,辦公室裡我不談私事。」
  
  「心憐,我說了我不會離婚,你不要以為你可以離開我!」
  
  「可是我要離婚,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牽扯,我不要跟一個騙子在一起,可以嗎?」
  
  「不、可、以!」他已經氣到失去理智,手勁漸大,掐得她的手好痛,她卻倔強的不願吭聲。「我沒有騙你!」
  
  「你有,你騙了我的感情,你還敢說沒有?」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難道連給他一次機會的可能性都沒有嗎?為了她,他將一半的工作移回台灣,就為了討她開心,也想多花時間陪她,這是她當初的要求,他花了一年時間努力了,這還不夠嗎。
  
  「你放開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他根本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吵架,他從來都不懂什麼叫輕聲細語。
  
  她的拒人於外教他難受,曾經那麼溫柔的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冷漠。
  
  江仲起將她拉到懷裡,不顧她的反抗,攫住她的下顎逼她與他相望,「我認識雷伯官。」
  
  雷伯官?這個名字引了她的注意。
  
  「你不記得了嗎?雷氏企業的負責人雷伯官,他是我大學同學,我跟他的交情不亞於之宇,你說他幫不幫我?」
  
  他在恐嚇她,江仲起竟然要挾她了,他怎麼能!
  
  「他要不要幫你那不干我的事,請你出去!」奮而掙扎卻推不動他如山一般壯碩的身材,白心憐氣得低頭咬他。
  
  「啊!你敢咬我?」
  
  本以為咬他後就可以重獲自由,鐵臂卻鉗得她更緊,幾乎要她無法動彈,「你放開我,不准再碰我。」
  
  「我為什麼要放開你,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碰!」
  
  「我不是,我已經提出離婚申請了。」
  
  「我不同意,我也沒有簽字,法律證明你還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
  
  「江仲起!」他怎麼能如此惡劣,跟惡霸有什麼差別。
  
  「我告訴你,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就給我搬回家,否則我就讓這家工廠倒閉!」他說到做到,要搞垮一家小工廠不難,特別是一家有財務危機的工廠,那根本只是舉手之勞,而他一點都不介意。
  
  他在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可以……。」這家工廠雖小,可卻是她父親的心血,有她的付出也有所有員工的辛勞,他不可以那麼不講理。
  
  「我可以,而且我正打算這麼做,你不回家,那就等著工廠關門。」江仲起索性放狠話。
  
  「我可以去找雷伯官談。」
  
  「你忘了,他是我的同學,你說他幫你還是幫我?」
  
  「他才不會像你這麼小人!」
  
  「我小人?好,我小人是不是,那我就小人給你看!」他想當君子,她當他是小人,那他還當什麼君子。
  
  江仲起像是瘋了的強行摟過她的身子,低頭強吻上她的唇。
  
  白心憐怎麼都沒想到江仲起會無賴的索吻,這教她完全愣住。
  
  江仲起趁她來不及反應時,封住她的唇瓣,剛碰觸的一剎那間,雙唇柔軟的觸感使他迷醉,卻在她想要別過臉時由溫柔轉為粗暴,撬開她緊閉的貝齒,伸入舌頭與她糾纏。
  
  他的熱烈及深切的吮吻教白心憐心悸,掙扎地推著江仲起,想阻止他狂熾的索求,可他的手掌卻霸道地在她身上游移,狂妄的罩上她胸前的飽滿,恣意地揉撫。
  
  「唔……!」
  
  在她掙開他的吻時,紅腫的唇瓣帶著微微刺痛感,忍不住的淚水在這時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滑落。
  
  江仲起無視她的淚水,伸手到她後腦將髮夾解下,由得她一頭長髮如瀑布般直垂,誘人的風情挑得他幾近失控,狂野的手掌在她臀部上滑動,想要挑逗她敏感熱情。
  
  「江仲起,你憑什麼吻我……!」
  
  揚起手,想甩他巴掌,奈何她的手還沒揮下,手腕倒先教他給鉗住,怎麼都無法掙開來。
  
  「別甩男人巴掌,否則你會後悔。」這是句警告的話。
  
  白心憐死命的瞪他,眼淚直滑,止都止不住,她愛哭,卻常常都忍住淚水,除非真受了委屈,否則她一直都是逞強的。
  
  「不准哭!」她哭他心疼,但他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只是低吼。
  
  「明天我自己去找雷伯官,只要他不追究,我就陪他上床!」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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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3:19
  第三章
  
  該死!
  
  該死!
  
  該死!
  
  她該死!
  
  連闖好幾個紅燈,江仲起回公司了,坐在沙發上猛灌烈酒。心裡的怒火還遲遲無法散去。
  
  她竟然說要陪雷伯官上床!
  
  她是不是忘了她還是他老婆,只有他才能碰她的身體,只有他!
  
  江之宇盯著好友好一會兒,打從他回辦公室至今,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風雨前的寧靜來形容,可怕的連他的不敢出聲詢問。
  
  「該死的她!」再也忍不住重槌牆壁,江仲起狂吼出聲。
  
  他嚇人啊,以為不痛嗎!
  
  「你還好吧?」明明是叫他去找老婆回家,怎麼他像是跟人結仇似的,「是不是心憐又給你氣受了?」這一年他的閉門羹吃了不少,想必是忍無可忍了。
  
  「你快幫我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心憐說要跟雷伯官上床,你快幫我想想該怎麼阻止她!」在當時就該強拉她回家,可是他沒有,只因為她眼裡的恨意教他狠不下心。
  
  蹺著二郎腿的汪之宇受傷的香煙險些燙到手指,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心憐要跟雷伯官上床?」
  
  這人腦子是不是讓雷給轟過了,還是被老婆給氣傻了,白心憐怎麼可能說出這種不經大腦的話!
  
  「他就是這麼說的。」
  
  想到她哭泣的淚臉,江仲起後悔怎麼沒將她抱在懷裡哄著。他該溫柔些的,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去那裡放話、耍狠,接著就來個霸王硬上弓,然後就是現在這副失意模樣了,他後悔,他後悔死了。
  
  癱在沙發上,江仲起提不起勁的閉上眼睛,恨不得一頭撞牆一了百了。
  
  「你是不是有說錯話了?」
  
  沒有回聲,那表示汪之宇猜對了,「說吧,你這次有說什麼惹她傷心了?」
  
  「我只是要她跟我回家。」
  
  「你沒跟她說你能夠幫她渡過這次難關?」
  
  這麼大好的機會,他竟然沒有把握,只要讓她感動,不用他開口,白心憐都有可能心甘情願跟他走,怎麼會搞砸了呢?
  
  「我怎麼沒說,我告訴她雷伯官跟我的交情肯定讓她家的傢俱工廠安然無事,否則我要她工廠倒閉。」
  
  有人差點沒吐血昏倒了,汪之宇從沒見過如此口是心非的男人,離開公司前,他那急切又擔憂的模樣怎麼在老婆面前全都消失無蹤了,他說的話任哪個女的聽了都要火冒三丈,更何況是正在分居中的女人,這分明是前仇未消新恨又來,他為江仲起歎氣搖頭,難怪心憐要生氣。
  
  「你為什麼要說讓她工廠倒閉的事?難道你不會好好跟她談。」
  
  「我被她氣得根本沒理智,還談什麼?」
  
  「江仲起,你到底要不要你老婆回家?你是存心要心憐跟你離婚是嗎?」
  
  江仲起手上的酒杯砸向地面,發出清脆的碎響聲,「你敢再提離婚相不相信我打得你倒地不起!」
  
  「好,我不提,我讓你自己去好好想想。」汪之宇也火大了,「我現在去找伯官,看他怎麼幫心憐渡過難關。」
  
  「他要是敢跟心憐見面,我頭一個放火燒他家!」
  
  妒夫該就是如此了,為了離家出走的老婆,江仲起已經失去理智了。
  
  子夜,市區某一角落的夜店。
  
  「所以你就給了他一拳?」
  
  雷伯官狂笑,難以相信當年不可一世的江仲起,竟然會被自己的妻子搞得灰頭土臉的,雷伯官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不可一世的江仲起如此掛念不已,當年的情場浪子,換女人就像換衣服,遊戲人間的他竟然也有如此癡情的一面。
  
  「沒錯。」
  
  「那仲起人呢?」
  
  「你說呢,肯定是買醉去了。」每次只要被老婆拒絕,他肯定是躲起來灌酒。
  
  「白心憐真的令他如此動心?」
  
  「何止心動,還讓他成了豬腦袋,才會氣得老婆離家出走,現在又威脅要她家的工廠倒閉,你想這傢伙是不是真想老婆想瘋了?」
  
  雷伯官一口飲盡杯中烈酒,燃了香煙夾在指縫間,瀟灑自若的模樣散發出男人自信的魅力,「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見白心憐。」
  
  汪之宇傾身藉由他的紅焰點燃嘴邊香煙,白煙裊裊在他面前瀰漫,「別動她腦筋,仲起會跟你拚命的。」
  
  雷伯官但笑不語。「我該怎麼幫她?」
  
  「不要問我,你還是去問她老公。」
  
  「那就跟她來個約會你想如何?就當是賠償的條件。」
  
  汪之宇差點掉下巴,「伯官,你在開玩笑吧,我怕仲起真放手燒了你全家。」
  
  「他會嗎?」
  
  沉穩內斂的江仲起會為了女人跟老朋友翻臉嗎?
  
  「不要懷疑,自從他成了禁慾男,神智也跟著不清楚,為了老婆,他大陸的工作只要不趕,就急著回台灣,為得是多些機會見到他老婆,可惜人家偏偏不領情。」
  
  「原來是為了老婆,我還在猜,怎麼好端端的一個月來回幾次台灣大陸。」
  
  「別再提了,大陸是仲起的傷心地,是他跟老婆分手的導火線,就算有再好的發展他也不會在那裡生根了。」
  
  「這麼堅定?」
  
  「為了追回老婆,我看他是狠下心了,不管他家人怎麼要挾他,說不待就是不待。」汪之宇飲了酒,再輕吐白煙。「他們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才搞成今天的局面。」
  
  「那現在呢?不愛了?」一年的時間畢竟不短,再濃的感情時間還是能無情的
  
  沖淡,這是常理。
  
  「愛吧,只是兩個人都太驕傲了,一個不想束縛另一個人,一個不想放對方自由,他們之間如果沒有愛,我看早鬧上法院了,還能在這裡磨蹭。」
  
  也是,男人女人變心最無情,一旦決定走了,再也很難回頭,「我該走了。」
  
  汪之宇見他捻熄香煙,「這麼快?該不會也有人等你回家吧。」雷伯官給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拍了拍汪之宇的肩後轉身離去。.
  
  這晚,讓江仲起氣受的白心憐並沒有回家,她去找大學同學上官菲菲,自從上次日本行後,兩人見面的機會就少,而忙碌於伸展台的菲菲更是到處奔走,少有時間待在台灣。
  
  「心憐,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從她進門到現在,上官菲菲淘淘不絕的說著大道理,反倒是白心憐靜默的連句話都沒有。
  
  朝好友露出無力的笑,她雖明白其中道理,可她沒有後路可退了。
  
  「有,我聽了。」好友的關心她很感動,卻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那你跟我保證,你不會真的為了氣江仲起而跑去陪雷伯官上床。」
  
  「我只是要去見他,誰說我要跟他上床了!」她只是想問問雷伯官,那批貨的問題有沒有轉圜的餘地,畢竟那麼龐大的一筆資金她家那間小小的傢俱工廠真的付擔不起。
  
  「還好,你沒失去理智,千萬不要做傻事,反正工廠的事可以再找其它方法解決啊。」
  
  「就是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可想我才這麼煩,今天我不找雷伯官,工廠還是要付擔賠償金,不管怎麼做都是一樣。」她語重心長的說。
  
  「那找江仲起啊!他是你的老公,他本來就有責任要幫你。」白家的問題到了江仲起手上,根本是小意思,反正他有的是錢,只要他肯出面幫忙說句話,所有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我才不會求他幫我。」
  
  「為什麼?」
  
  「他要我三天後搬回家,不然就要我爸的工廠倒閉,這種男人我可以相信嗎?」
  
  「搬回家?倒閉?」上官菲菲雙眼瞪得老大,以為好友在開玩笑。
  
  「嗯。」
  
  「他是不是男人啊!怎麼可以趁機要挾你!」上官菲菲忍不住再提起先前的緋聞,「那時要不是他跟李安妮鬧緋聞,你也不會離家出走,他今天還好意思說那種話?」上官菲菲說得氣憤難耐。「還有前陣子不是又跟李安妮傳出□昧行為嗎?這種花心男,為什麼不乾脆埋了算了,心憐,你不會是還愛他的吧?」
  
  曾經相愛的兩人,卻不能好好的享有愛情的幸福,都是江仲起的錯,都有心憐了還不肯安定,竟然連自己的乾妹妹都沾惹,連帶的將心憐脆弱的心也一併給傷了。
  
  「誰說我愛他,我已經把他忘了。」她好強地說。
  
  「你少來了,我才下、不信你真忘得掉?」
  
  「忘不了也得忘,我已經委託律師申請離婚,到時候我跟他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提到離婚,那可是件大事,上官菲菲表情也變得嚴肅了。
  
  「怎麼原諒?」
  
  她好不容易才熬過那段痛苦的日子,時間幫她帶走那段苦澀,她不要再經歷一次了,她沒有那份勇氣。
  
  出軌的愛情在不知情下,它可以藉著時問來痊癒,但在知情的情況下,只怕換來得不只是心傷,還是一輩子的陰影,她不願意。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是李安妮在糾纏江仲起,但他如果沒給李安妮機會,對方哪有可能接近他,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錯。
  
  「心憐,老實說,我不太相信江仲起跟李安妮的緋聞。」
  
  江仲起對心憐的愛大家有目共睹,那匹種馬肯踏入婚姻,而且為了所愛與家人撕破臉,當時的義無反顧她見識了,所以她更難相信江仲起的背叛,他曾經真的那麼愛心憐,愛得那麼深,怎麼會呢?
  
  「有也好,沒有也好,我不想再繼續了,勉強在一起只會更痛苦。」是她選錯了所愛的對象,江仲起是朵漂泊的白雲,從來都不屬於她,曾經短暫的停留也會過去,二十三歲嫁給他,才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即將她少女時的美夢打醒。
  
  不愛他,起碼她還能保有一顆獨有的心,繼續愛江仲起,她只怕最後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除了李安妮,還有其它原因是不是?」上官菲菲細心的發覺今天白心憐的異樣,所以她再問。
  
  因為相愛的人怎麼能說勉強呢?
  
  除非現實真是太殘酷了,連偉大的愛情都要跟它低頭。
  
  隔天清晨,白心憐搭出租車回家,因為在菲菲那裡聊得太晚,索性就在那裡住下,就像學生時代同床而眠,分別太久,兩人訴說著心裡難得吐露的心事,她才知道菲菲也遇上了感情問題,但她以工作忙碌忘記,不願去多回想。
  
  而她呢?就算不去想,江仲起也讓她不得安寧。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回大陸了?她知道近年來江家在大陸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的,這一切都要歸功江仲起的賣命。
  
  他的事業夢想完成了一半,她成全他是對的,起碼這個決定對倆個人都好。
  
  至於那些風花雪月的流言,她無心去聽,也無心去懂,成功男人本來就有魅力吸引女人,更何況江仲起不但多金,外型更是英俊挺拔,這樣的他哪是女人能抗拒的,曾經風流於情場的他,最後又回到那樣的放蕩生活,而她,繼續當她的白心憐,一個平凡的女人。
  
  「你昨晚去哪裡?」
  
  因為低頭沉思,白心憐被突來的粗啞聲給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只見江仲起已站在她身後,佈滿血絲的雙眼死瞪著她。
  
  他的襯杉起皺不平,領帶也被扯得歪斜,襯衫的前兩顆扣子被解下,露出平滑胸膛,此時的他看來既狂野又帶些頹廢,還多了點壞壞的男人味,只是他身上傳來的煙味及酒味教她皺眉倒退一步。
  
  「你為什麼在這裡?」
  
  現在不過清晨六點多,他不會在這裡等她一整晚吧。
  
  「你說呢?」一個箭步,他已上前鉗住她的手腕。
  
  「江仲起,你不要碰我!」她討厭他身上的煙酒味,討厭他霸道的態度,更討厭他的花心。
  
  「你先跟我說清楚,你去哪裡了?」
  
  「找人聊天,你有意見嗎?」故意的,她挑釁道。
  
  果然不出所料,江仲起被挑得怒目直瞪,當著她家大門口直吼:「你去找誰?」
  
  這男人把這裡當什麼了?
  
  不怕吵醒她全家嗎?
  
  「我去找雷伯官,而且還共度一夜,你滿意了嗎?」
  
  「白心憐!」
  
  她明明不是去見雷伯官,為什麼要說這種賭氣的話。
  
  「我要進去了,再見。」掙扎他的掌控,白心憐轉身走往屋子。
  
  「你給我站住!」
  
  他在這裡苦苦等候一晚,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家,說不到幾句話她就要進屋,她當他是什麼!
  
  白心憐不想跟他多談,逕自拿鑰匙開門,「既然你不想談,那我也不需要再多說。」他的手搶過她的鑰匙,直拉她往他車子的方向走。
  
  「你要幹什麼?」
  
  「帶你回家。」他早該這麼做了,早該讓她明白任性也要有一定的程度,他的忍耐及等待只是苦了自己。
  
  「我不要,你放開我!」
  
  她絕對不與別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而他更別想在有了別人後還想擁有她。
  
  江仲起被她倔強的脾氣給激怒了,生氣的直拉她越過馬路,「江仲起,你馬上放開我!」
  
  「若是我不放呢?」
  
  「我告你妨礙人身自由!」
  
  「告我?天大的笑話,有哪個警察會阻止我帶自己的老婆回家?而且還是個曠職的逃妻,你說是不是?」
  
  壞壞的,江仲起的手指輕地刮過她細嫩的臉頰,並且還有意的撫過她敏感的嘴唇,「江仲起,你不要碰我!」不理會她的掙扎反抗,江仲起不管會不會弄痛她直接將她丟進車裡。
  
  在她才要開車門時,他閃身快速進入駕駛座,由中控鎖鎖住車門,任她怎麼拍怎麼拉也開不了。
  
  「江仲起,你馬上把門打開!」她不想跟他獨處。
  
  「不開。」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霸,我都說我不想理你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江仲起聽她說完,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我惡霸是不是?那就讓你看看我有多惡霸,今天你非跟我回家不可!」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曾經的天,而他對她有絕對的權利,不管她要不要跟他回家,她都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年了,除了那夜回家找不到她時曾經衝動的毀了家裡所有傢俱,至今他還不曾如此發狂,因為故意,因為氣她怨她,所以江仲起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怒濤情緒,而這讓白心憐又怕又氣的縮在車門邊瞪他。
  
  直到車子揚長而去後,白家大門頓時開了,一對父女走出家門伸懶腰。
  
  清晨的空氣最清新,讓人忍不住想多吸一口,「爸,你覺得這樣好嗎?」看著姐姐被姐夫帶走,她跟爸爸卻袖手旁觀,完全沒有出面,這會不會太沒有手足之情了。,
  
  「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姐姐不想跟他走啊。」
  
  「她都在家裡待這麼久了,再不回家,真要鬧上法院以離婚收場嗎?」想起女兒決意離婚的事,白父忍不住再歎口氣。
  
  「爸,你胳臂向外彎哦!姐姐是你的女兒你都不幫她,只會幫姐夫欺負姐姐。」
  
  從事件發生至今,她爸就明顯偏向姐夫,完全相信姐夫的為人,不受任何緋聞影響。
  
  「那是他對心憐的心意我看在眼裡,除了你姐,那小子不會再有其它女人了。」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兒女情長他那不懂,是自己女兒太任性了,所以他贊同女婿今天擄人的舉動。「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好不容易你姐夫開竅,知道要來捉人回家。」
  
  「可是……。」
  
  「千萬不要跟你媽提心憐被仲起帶走的事,知道嗎?」
  
  「那我要怎麼說?」姐一天不回家,她媽肯定要問的嘛。
  
  「什麼都不要說,就讓你姐自己處理她的感情,如果她真的想分開,誰都攔不住她,如果她還愛仲起,那今天正好是個機會,也該是他們好好談清楚的時候了。」
  
  白心如才不相信姐夫會跟姐姐好好談,他們兩人一個在氣頭上,一個舊怨難消,只怕又是一場爭吵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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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3:46
  第四章
  
  江仲起攬腰抱著掙扎不休又叫罵的老婆走進房間,一年來,房裡的擺設一點都沒有改變。
  
  重重地將她丟在床上,江仲起詛咒的雙手抱胸瞪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潑辣了?」此時他的手臂,肩膀都留有她咬痕,一個比一個還深,氣得動手打她小屁股消火,也惹得她又氣又叫的叫囂,從不知老婆也有罵人本事,見她平時端莊優雅,真發火動怒罵粗話來連他都要自歎弗如。
  
  他懷疑,他是否曾經瞭解過自己所愛的人,她連著幾次出乎意料之外的行事作為教他跌破眼鏡,更讓他措手不及,這樣的她陌生卻也迷人,潑辣的更有味道。
  
  白心憐不理他的話。
  
  「對,我就是不講理,我勸你馬上放開我。」
  
  她的改變來得不知不覺,以前只會在他身邊輕聲細語,現在呢?不僅對他大呼小叫,還敢指著他大罵。
  
  見她一股腦兒想起身,江仲起大聲咆哮:「你還要去哪裡?」都回家了她還以為自己能安然無事離開嗎?
  
  他們還沒有離婚,永遠也不會離婚,所以她還是他的妻子,這是無可否認的事。
  
  「我要回家!」直視江仲起那張陽剛味十足的俊臉被她激得滿是怒火,白心憐別開臉。「再見。」
  
  「你給我站住,這裡就是你家,你哪裡都不准去!」
  
  是她的家嗎?
  
  白心憐轉頭看了房間一眼,這裡以前確實是她的家,還有很多屬於他們的美好的回憶,可是因為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她才會離開,這全都是他的錯。
  
  他們曾經在這房裡許下對彼此的承諾,互許一輩子相愛不離,但現在她覺得當年的自己的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所有的事都會順著她的夢想而飛,她錯了。
  
  「我不想跟你待在同一個房間!」
  
  「你……,你到底還要氣多久?」他的眼光像是要噴火似地盯著她。
  
  「很久,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你最好馬上放我回家。」
  
  他本來是想好好跟她談談的,跟她說清楚當年的不得已的情況,昨晚在車上抽煙想了一整晚,他要自己冷靜頭腦,別再被氣得口無遮攔,誰知,她一開口就是她跟男人共度一夜的事,再來又對他視若無睹,這樣的惡劣態度他哪能忍受,高大的身軀直朝她逼近,教還來不及下床的白心憐連忙縮回床上,並且往床角移去,她不會傻得感覺不出江仲起的怒氣。
  
  「你昨晚去哪裡了?」
  
  「不是跟你說了,我去找雷伯官共度一夜。」
  
  「白心憐!」她是真的想要惹他發火嗎?明知他的地雷區,偏偏在那上面猛踩,是嫌他爆炸威力不足嗎?
  
  真的,江仲起不只一次反覆思索,他真的瞭解心憐嗎?
  
  所有脫軌的對話都超出他的意表,他認真的想了又想,在大陸時,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裡浮現的滿是她動人甜美黏膩的細語,他思念不已,而今呢?在他面前的女人,獨立自主,有想法,完全不是他當初娶回家的天真女孩。
  
  一年裡,為了挽回彼此的感情,為了追回她,所有的追求招式他都用盡了,對她卻毫無效果,她的表現常讓他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完全的脫序了,而他真的被搞糊塗,他的老婆怎麼會不見了。
  
  「我們都要離婚了,你不覺得你過問太多了嗎?」
  
  「離婚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嗎?」他真的不愛她動不動就將離婚放在嘴上,似乎對她而言,有他沒有他早就不重要,這個婚姻可有可無,那對他來說是無形卻是最重的傷害,因為他不能想像沒有她的日子。
  
  「沒錯,只要離婚,我們都可以解脫了。」這句話她說得心虛,不看他,將臉別向一邊,幸福的日子跟以淚洗臉的傷痛,對她而言那些跟江仲起共同的生活已經過去了,她不要再被他給左右自己,她不要再為他哭為他笑為他過生活。
  
  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沒發現江仲起也坐在床上一角,「你走開!」
  
  趕不走他,白心憐才要由另一側床尾躲開,可惜她的動作還是沒有他來得快,身子都還沒爬過半邊床即被他給拉回,而且還可惡的跌進他懷裡,給他一個美人投懷送抱的滋味。
  
  「你還想去那裡?」這次的語氣問得有些疲憊,他雙手交握在她腰際,任她困在自己懷裡,任憑她怎麼推打就是不能移開他分毫。
  
  「江仲起,馬上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
  
  他的手在她柔細的腰間輕輕地來回移動,不在乎她氣得使勁猛拍打他的胸前跟肩膀,儘管被打會痛,但他甘願。
  
  直到他的手不滿足現狀的探入她衣服底下,氣得白心憐再也不顧一切的低頭在他肩膀用力一咬,痛得江仲起揪住她的衣服,面部抽動,忍下本是要脫口而出的粗話。
  
  「我親愛的老婆,你這是在挑逗我的熱情嗎?」
  
  故意的,他輕柔的嗓子道出這句話,抬起她低頭的嬌容,她眼裡閃著晶亮的火花瞞不了人,那是因為氣憤。
  
  「你瘋了,我才沒有!」
  
  他當是什麼女人?「李安妮不是公開表示她會一直等你嗎?那我現在就大方的把你讓渡給她,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你還不能走,我們根本就還沒開始談。」
  
  「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嗎?你到底還要談什麼?」
  
  江仲起執起她的下顎,小巧紅艷的嘴唇令他想念,忘情道:「我想吻你。」
  
  什麼?他在說什麼?
  
  來不及了,在她發愣當下,江仲起已經霸道的封住她的唇,以往的他總是會先試探性的輕舔,等著她響應,可現在他卻粗暴地壓下她所有的驚呼,狂索的在她唇上輾轉吮吻。
  
  這一吻,將江仲起隱藏在心中的激情挑起了,面對深愛的妻子,他無法控制自己生理反應,渴求的想要品嚐她曾經帶給自己的熱情,她總是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即點燃他體內的慾火,一併勾出對她的渴望。
  
  多久了?
  
  在他如此思念她後,已有一年不曾碰過她的身子了,因為愛她,他拒絕所有女性的邀請暗示,婚姻的神聖讓他不願出軌,而愛她的心也不可能去擁有其它女人,所以他忍耐著。
  
  「江仲起,不准你吻我!」
  
  她才掙開他的唇,隨即揚起手,想要甩他一巴掌,只是她的手還沒打下,手腕已先教他給擒住,「我說了,別甩男人耳光,否則你會後悔。」
  
  只是白心憐的唇被他吻腫而刺痛,理智也早飛往天外去,想都沒想直接以另一手揮向他的臉,沒有節制的力道甩上江仲起的臉上,印出五指痕印。
  
  「我警告你不准動手!」靜默三秒,江仲起發飆了,心中的怒火因為她的不馴燒得更熾,上下劇烈起伏的胸膛說明他的憤怒。
  
  他的表情看來好嚇人,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白心憐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輕率的舉動,身子往後縮的緊挨著牆邊。
  
  「你不要再過來了!」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我老婆,而我想要你,這不是很自然嗎?」她離家出走一年,現在她必須要做些補償。
  
  白心憐不能置信的瞪大眼,拚命的搖頭,「你可以去找別人當你的老婆!」
  
  「不行,我只要你,而且我的老婆也只有一個。」在她想要逃下床時,江仲起快速的移往她身邊,將她壓抵在床上無法逃開。
  
  「你放開我!」
  
  不想再聽她拒絕的聲音,江仲起粗暴的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多吐出一個可能會令他發狂的字眼,而這個吻摻雜了他對她的熱情索求,讓她明白,今天他不會再任她溜走。
  
  「唔……。」
  
  白心憐拚命的推著他,試著拉開兩人相貼合的距離,卻是白費功夫,江仲起的力道那是她能反抗的,光他身子不動如山的壓在上頭即要她幾乎無法呼吸。
  
  嘴唇被他吻痛了,他像是不饜足的猛獸直啃咬她的唇瓣,痛得她低聲吟叫,卻又無法讓他停止,而後白心憐委屈的嗚咽了。
  
  「不准哭!」
  
  他的眼裡滿是暴戾之氣,臉色更是鐵青的嚇人,狂瞪著對她咆哮。
  
  「你不要碰我。」
  
  「我說了,我要你。」一手捏著她的下顎,一手將她的下半身往上拱要她清楚感受他全身的慾望,還有他不停止的決心。「跟我說,昨晚你去哪裡了?」
  
  「那不干你的事。」
  
  「你……!」很好,那就不要再多費唇舌了。江仲起開始脫下她的套裝。
  
  「不要!」
  
  他蠻強的力道將她壓趴在床上,套裝很快的離身,甚至她絲緞般的襯衫都被他給扯破了。
  
  「江仲起,不要!」
  
  失去理智的他那裡聽得進去她的話,當她雪白的身子印在眼前時,再多的言語都不能表達他的情緒,加速的慾望教他血脈賁張的粗喘著。
  
  直到她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他面前,江仲起鬆開手放她自由,而他則是開始脫下自己的襯衫。
  
  因為他慾望的目光教她羞愧,連忙拉過被子圍在自己身上,移到床尾才要逃下床,江仲起的聲音混著渴望冰冷的開口:「你只要敢走,今天我就讓你下不了這張床。」
  
  因為恐嚇,白心憐驚得回望他,只見他眼眸冷得像冰,襯衫已經被他脫下,露出結實胸膛,他的表情不像在說笑,因為瞭解他,白心憐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我會告你強暴!」
  
  他的手開始解開皮帶,那動作嚇壞她了,再也顧不得全身赤裸,一心只想逃開他。
  
  誰知她才一腳落地,隨即被他給拉回重重的壓在床上,「強暴?不,不會是強暴,我會讓你也要我。」
  
  江仲起高大壯碩的身體將她壓得險些喘不過氣,氣不過的她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哭了,「你不要這樣。」
  
  這樣的江仲起讓她好害怕,以前他從不會這麼粗暴的對她。
  
  她才開口,江仲起即吻上她的唇,要她無法再說話,他的吻直往下移到她頸間,舔著她的鎖骨及細白的頸部肌膚,她美好的水柔觸感讓他再也無法忍耐的解下長褲,讓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空隙阻撓。
  
  「唔……。」
  
  他的唇往下來到她飽滿的胸前吻著,不讓她拒絕的挑逗著她的脆弱,直到它們為他而綻放挺立。
  
  「仲起,不要……。」
  
  她的反抗根本無法教他停止,本是抵在他胸前推阻的雙手此時被他拉至頭頂上方,而他則是低頭凝視她好半晌,最後又再次吻上她,撬開她的唇齒探舌進入她口中,逗弄她直想要閃躲的粉舌。
  
  這個吻狂烈的教她幾乎窒息,而他的霸道的手更是肆無忌憚的戀上她的身子,動作粗暴的留下一個又一個紅印。
  
  看著她雙唇濕潤紅腫,滿足他征服的心,他的手襲上她的胸前,過重力道令她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好痛,不要……。」伸手貼著他的手背,想要拉扯開他的手掌。
  
  江仲起有力的手掌下滑將她修長的雙腿拉開,讓自己置於她之間。
  
  此時的他不想聽她的拒絕,只想讓她來滿足他隱忍的慾望,當他的唇才又到她頸間吮吻時,白心憐才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無情地咬住手指,痛得她瞪人。
  
  他粗重的鼻息縈繞在她身邊,挑著她的慾火,要她跟他一同陷入情慾裡。
  
  直到他的手移開時,白心憐早已氣喘吁吁地倚入他懷中不停地喘息,體內對他眷戀的熱情在他的挑逗下緩緩甦醒,儘管她努力想壓下那股慾念,壓在她身上的人卻不斷地挑逗撩撥著,她的退縮及逃避江仲起全看在心裡。
  
  「要我嗎?」壞壞的,他要她感受他的火熱,而臉上則是帶著邪惡又情慾的笑。
  
  「你……」被挑起的情慾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教她難堪的接不下話。
  
  「你也要我不是嗎?」
  
  他的老婆很倔強,也很好強,不過他深信,她對他並不是她所說得全然沒有感覺,這個發現讓他心喜,更給他信心,起碼男人的尊嚴扳回一成了。
  
  江仲起寵溺的看她反抗的意圖,放任她任性的品嚐她迷人甜美的嘴唇,因為看出她的脆弱,這一次的吻沒有粗暴,帶了些勾引的將舌伸入她口中糾纏,手則是溫柔的撫著她的胸前飽滿,誘著她溢出一聲聲輕若蚊吟的低喊,她的呻吟洩露了一切。
  
  他的唇在她胸前落下無數個細吻,最後來到她敏感的耳邊,將她耳垂含進嘴裡輕吮著,教她馬上輕顫的想別開臉,「仲起……。」
  
  「要我嗎?」在她耳邊問著,一手則是拉上她的腿環上自己的腰際。
  
  「仲起……。」
  
  自然地,習慣他的身體,所以她拱起身挺向他,江仲起卻輕地後移退開,讓她抗議的嚶唔。
  
  「要我嗎?」他要她開口,要她承認,這不是只有他自己強佔而來的歡愛,他要她也一起陷入。
  
  白心憐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纏上他的頸子,將他拉向自己,而這個舉動也表達了她對他的渴望,兩具赤裸的身軀相迭,除了他,白心憐不曾有過其它男人,儘管他是溫柔的進入她的體內,卻還是教她不適的蠕動身子,也將江仲起的慾火給撩撥到了極點。
  
  「疼嗎?」
  
  他吻著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的的品嚐她帶來的甜美,欲罷不能的想要狂肆掠奪她的身子,卻又怕自己弄疼了她。
  
  白心憐不住地在他身下扭動,江仲起誘著她拱身迎合自己,倚在她耳邊,在她因他加快的律動細喘時,輕聲卻又帶著霸道地吐著話語,「我親愛的老婆,今天你別想下這張床了。」
  
  在她錯愕又瞪眼下,江仲起眼裡閃的慾火炙熱得令她不敢迎視,只好埋頭縮在他頸間,雙手依舊緊緊的攀住他,忍不住的眼淚滑下,落在他頸子間,與兩人的汗水相混,而江仲起一次又一次地對著她重複愛語,一次又一次,反覆再反覆。
  
  一場歡愛,讓白心憐累得倒在江仲起的懷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被低沉的說話聲給吵醒。
  
  睜開眼看著四周,暗黑的房間裡有她熟悉的擺設,這才想起她被江仲起帶回家了,而他先前的熱情更教她羞怯的臉紅。
  
  床邊的江仲起早不知那去了,她動了身子才發現腰酸腿疼,真如江仲起所言,她被他的熱情折騰的幾乎要下不了床。
  
  像是要將一年來的情慾一次要夠,讓她累得癱軟在床上還不肯罷休。
  
  套上他的衣服,白心憐緩步悄悄地走到門邊,半掩的房門傳來江仲起談話聲。
  
  「問題很嚴重嗎?」
  
  由房門口望去,書房裡的他已經梳洗過了,他只穿了條牛仔褲,赤裸的上半身露出強健的胸膛,上頭還有她激情時留下的抓痕,讓她臉上的緋紅再次加深。
  
  江仲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倦累,見他煩躁的撥開垂下的頭髮,那動作帶著無奈,兩人認識這麼久,她知道除非他遇上難解棘手的事了,否則他不會有那樣懊惱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他吸了口煙,任由白煙在鼻間吐出,「什麼時候去?」
  
  「好,我會處理的,明天我就過去大陸,你先不要跟客戶談,等我過去我會跟他們解釋。」
  
  白心憐本是要跨出房門,想要為他撫平眉問的糾結,卻因為他的話而停住,她沒想到江仲起是在跟大陸那邊談事情。
  
  「李安妮的事我會處理。」
  
  李安妮?為什麼會談到她?
  
  「對,她是我的問題,我自己來處理。」
  
  江仲起才掛完電話,沉思的繼續坐在書桌前,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
  
  而房裡的白心憐則是倚在門邊,當她看到雜誌上的照片時,是一回事,可現在由江仲起口中說出,那又是另一回事,那不是緋聞,而是事實,江仲起真的背著她跟李安妮在一起,而她卻還傻傻地跟他回家。
  
  氣不過的淚水不聽話的直落,不管她怎麼擦都沒有用,最後她乾脆坐在地上,頭埋在膝上輕聲哭著。
  
  「心憐?」
  
  房裡的聲響把他引來,見到坐在地上的白心憐,江仲起心疼的彎腰抱她到床上坐下,「怎麼哭了?」
  
  「你走開!」
  
  都有李安妮了,還口口聲聲要她回家,這個感情大騙子。
  
  趴在床上,白心憐繼續哭泣,她的淚水讓江仲起手足無措,撫著她的背,江仲起笨拙的想安慰她。
  
  「心憐?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除了這點,他想不出其它理由,方纔他是粗暴了點,但那全是她挑起的,是她不該在中途拒絕他,「哪裡痛,讓我看看。」
  
  「不要!」
  
  襯衫底下的她全身赤裸,修長的雙腿落在眼前,江仲起覺得自己體內才稍平息的慾望又再次竄動,他對她的熱情像是永遠都要不夠。
  
  白心憐轉頭跪坐在他面前,拳頭一下接一下的槌在他胸前肩上,最後還氣憤的在他上臂重重的咬了一口。
  
  又來了,她的情緒一定要這麼反覆無常嗎?
  
  她的善變、他的無措,曾經是情場老手的他在遇上心愛的女人時,也只能束手無策。
  
  看著她,想著方才熟睡時的甜美而今早不復見了,厭倦了兩人的爭吵,他輕喊著:「心憐?」
  
  「我要回家。」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她才要起身,馬上被人給按壓住,江仲起深情的眼眸直盯著她看,複雜的目光寫著矛盾,還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要去哪裡?」
  
  拭去眼淚,白心憐濕潤的眼睛裡還泛著淚光,「你不是又要去大陸了嗎?」
  
  原來她聽到他的談話了,江仲起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只是去處理事情,馬上就回來了。」他想要她在家裡等他,在他一場風塵僕僕之後,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屋子漆黑,他渴望她帶來的溫暖。
  
  可是白心憐讓他失望了,她搖頭再搖頭,眼淚灑在襯衫上點出一個又一個豆大的圓點,「我要回家。」
  
  「心憐,我只去幾天而已,我保證,我會馬上回來。」好不容易帶她回家,他不能讓她走,怎麼都不能!
  
  「那裡不是有人在等你嗎?」望著他,責難的眼神裡有著委屈,「她在等你回去不是嗎?」
  
  「心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跟安妮只是兄妹關係,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他的聲量大了,抱她的手勁更弄疼了她。
  
  白心憐不想再多提這件事,既然他明天都要回大陸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要離婚!」
  
  「我不准!」
  
  「你都有她了,為什麼不肯放我走!」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其它女人,我愛得是你,我心裡只有你,為什麼你不懂!」暗啞的嗓子吼出他內心的話,還有他的挫敗,為她一再的誤解及遠離。
  
  好半晌,房裡寂靜無聲,而後她輕輕地開口,一字一句,帶著委屈,也帶著哀怨她輕訴著,「你愛我,可是你不能為了我留在台灣不是嗎?」
  
  她的手撫上他糾緊的眉頭,想要紓緩它的緊繃,「你甚至也沒有問過我要不要跟你去大陸?你為什麼不讓我跟?」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啊,不管去哪裡,只要在他身邊那就夠了。
  
  白心憐的真心話讓江仲起僵了身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錯愕,他驚訝,他更難以置信,低問著:「你要跟我去大陸?」
  
  「不可以嗎?」一個人守著家真的好孤單。
  
  「那裡不適合你,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生活圈,你能適應嗎?」他是怕她想家,怕她寂寞,所以他不敢要求。「而且我很忙,我不能照顧你,我也不能陪你!」
  
  「可是我有你啊,那就夠了,你懂不懂!」氣憤的再槌了他一記,眼淚更是狂洩而下,「你都不懂,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愛我,給我一個城堡,把我關在裡頭,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不夠,不夠,那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一個人守著家,我要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我都願意。」她邊說邊打他,打到最後乾脆趴在他身上大哭。
  
  江仲起還處於愕然之中,直到他找回自己聲音時,他懷裡的人兒早就退開了,「心憐?」
  
  「你說我不跟你回家,你要讓我家工廠倒閉,那就讓它垮了,反正我不在乎了。」她匆忙的穿回自己的衣服。
  
  「心憐,不要走。」
  
  「太遲了,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可是你還是你,你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他的自我意識太強,那是她走不進的城牆,她只能在外頭等待,而現在她不等了,等來得也不過是另種教她更傷心的孤單罷了。
  
  「心憐……。」
  
  「我很愛你,可是我覺得愛你好辛苦,為什麼你都不懂我要什麼。」穿上鞋子,套裝扣上,儘管裡頭的上衣扣子早被他扯掉了。「那我把你讓給別人,江仲起,你自由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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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4:09
  第五章
  
  三天後
  
  為了父親的工廠,白心憐答應雷伯官出席今晚的宴會。
  
  嫵媚性感的她才一出現即讓在場所有男士驚艷,流連的捨不得移開目光,她一身黑白晚禮服長及足裸,雙邊開叉的輕紗隨著她的走動修長雙腿隱隱若現勾著令人迷醉春光,優雅的談吐,嬌笑,眼神,這晚的她風情萬種,全身的女人味直直的勾引男人的感官。
  
  只是向來喜歡安靜的她不習慣宴會的吵嚷,站在雷伯官身邊,百般無聊的應付與她攀談的男士們,因為這樣她沒有多注意四周,自然也沒看到匿身於角落的江仲起。
  
  若不是汪之宇告知他消息,趕忙訂機票回台灣,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女人不會是他的老婆,對於她引來的騷動他吃醋生慍,看到那群圍著她打轉的男人,沉悶的心情更是蕩到谷底,鐵青泛黑的臉色難看的嚇人,醋勁大發的只想上前痛揍那群圍著她打轉的蒼蠅。
  
  她難道忘了她還是他老婆!
  
  該死的她!看著白心憐溫柔的對雷伯官淺笑輕語,江仲起拳頭緊握,下顎抽動的忍著怒意。
  
  「仲起?」
  
  李安妮親膩的挽著他手臂,江仲起禮貌性的與她保持距離,不想再有另一張惹人注目的照片被拍到,就因為連著幾次的不小心,才會弄得今日的慘狀。
  
  深情望向老婆的方向,此時她正對著某個與她談話的男人微笑,她笑得嬌媚,笑得嫵媚動人,而他心裡的慍意更是隨著她的笑容煩躁的上升。
  
  她是故意讓他難堪的嗎?
  
  如此曝露的穿著是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好身材嗎?
  
  在她端莊溫雅的外表下,只有他才能目睹的誘人曲線她竟敢展露在陌生男人面前,她是故意氣他的嗎?
  
  一口飲盡杯裡的酒,忍著心頭怒火,瞇眼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輕呢笑聲,他又想起那天下午兩人不歡而散的情景。
  
  他的心不在焉教李安妮不滿嘟嘴,手指挑逗的在他頸間輕撩,「仲起!」
  
  她努力的想討他注意,像隻貓咪般的在他耳邊低語撒嬌,曲線玲瓏的身子大瞻的貼向他,為得是想挑起今晚後序的熱情,又甜又膩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刺激男人雄性感官。
  
  可惜他早沒那份美人在抱的心情,現在的他早不是當年情場的江仲起,他是個有家室卻跑了老婆的男人。
  
  煩躁的將空酒杯遞給侍者,江仲起低頭在李安妮頰邊印個禮貌吻,而後道:「安妮,我該走了。」
  
  「你要走了?可是宴會才剛開始而已。」捨不得他走卻又不敢太多挽留,江仲起不愛女人的糾纏,她怕惹他不悅的輕聲問。
  
  江仲起沒有回話,瀟灑的只手朝她揮了揮,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向白心憐。
  
  本是與賓客談笑風聲的白心憐終於發現江仲起的身影了。
  
  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遇見他,方才見他與李安妮親膩交談,白心憐告訴自己別在意,別再為這種花心男人難過,所以低頭想避開,卻在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間,在他眼中尋到了一絲慍怒。
  
  他在對她生氣嗎?他憑什麼對她生氣,他自己還不是找女人陪他,這個不甘寂寞的男人!
  
  隨他想吧,她已沒有心思去考慮他的心情,此時她只想扮好雷伯官女伴的角色,然後把公司的賠償事件處理掉。
  
  以為她的漠視會教他識趣離開,直到江仲起叉開雙腳單手置於西裝黑褲,俊挺的他動也不動的立於她眼前時,白心憐才知道他這回又是衝著她而來。
  
  「仲起,你也來了。」
  
  雷伯官只手摟著白心憐腰際,如此親膩的舉動教江仲起眼裡燃起劇烈火花,恨不得上前給好友一拳,朋友妻不可欺,他懂不懂!
  
  「要不是白小姐提起,我都還不知道你們已經分居了。」雷伯官一開口就踩著江仲起的痛處說。
  
  初見白心憐時,連他都不自覺得驚艷她的美,她的脫俗,經過一番交談,他打心底欣賞白心憐,也深深明白,為何她能緊緊揪住好友一顆漂泊的心。
  
  她的外柔內剛足以讓男人牽掛留戀,想放捨不得,不放手卻又愈陷愈深,無可自拔。
  
  江仲起冷眼掃向她,扯了抹笑容在嘴角,「誰說我們分居了?」
  
  「不是嗎?」
  
  雷伯官低頭看白憐,那抹成熟男人邪魅的笑讓江仲起看得不好刺眼。
  
  「我跟我老婆恩愛的很,怎麼會分居,你最好把你的手從我老婆腰上給我拿開。」
  
  江仲起的咆哮引來一旁賓客的喧嘩。
  
  生意場上看得就是臉色,當那些男士驚覺江仲起的憤怒,不一會兒即散去人潮,留下她及雷伯官單獨面對眼前即將捉狂的人。
  
  一個憎怒的男人很難期望他會有多好的表現,就像現在,江仲起拉長臉嘴唇抿得死緊,看她得眼神比猛獸還嚇人。
  
  「心憐,過來!」冷著聲說。
  
  她不語,也不打算順著他的話。
  
  「我說過來。」
  
  他無法再忍受那些男的用色瞇瞇的目光盯著她柔美曲線直看,而雷伯官那該死的手竟然還摟著她不放,是存心要他揍人嗎?
  
  「仲起,白小姐今晚是我的女伴。」江仲起的目光轉到雷伯力身上,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對上。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她是我的女伴。」
  
  「她是我老婆,我要她跟我走就得跟我走,,你給我閃開。」此時此刻,友情早被踢到天邊遠,江仲起恨不得一拳痛毆在雷伯官微笑的俊臉上。
  
  「這是我跟白小姐的約定,當作是上次出貨延遲的條件,你有意見嗎?」
  
  「該死,他說得是真的嗎?」匆匆去了大陸一趟,忘了白家工廠的問題。
  
  大膽的,她緩緩的迎上他冰冷的眼眸,點點頭。
  
  「多少?我全賠,看你要多少賠償金,全部找我江仲起。」
  
  「是嗎?我以為你捨不得花錢,白小姐才會直接來我。」雷伯官繼續挑著火,一點都不將江仲起的怒火看在眼裡,依舊是談笑風聲的從容自在。
  
  「多少錢!」此時攸關的是男人的面子,江仲起一把將老婆拉回懷裡,那模樣跟吃醋的大丈夫沒什麼兩樣。
  
  「江仲起,你幹什麼?」
  
  被他拉進懷裡,白心憐終於清楚明白江仲起的怒火有多熾,全身散發的熱氣足以燒燙她的人。
  
  「你閉嘴,我來跟他談。」又是一付大男人談事情,女人不要插嘴的態度。
  
  雷伯官輕飲一口酒,「一千萬現金。」
  
  江仲起二話不說道:「明天派人來我公司拿錢。」
  
  白心憐驚愕的看著雷伯官,賠償的金額明明不止這個金額,為什麼他只開這筆數目,「沒問題。」雷伯官傾身向她,在江仲起還來不及意會前,低頭親了她臉頰一記,「好好安撫你的男人吧,他這個醋吃得不小。」他朝她眨了眨眼,臉上笑得別有含意,而他的話更教白心憐臉紅。
  
  「雷伯官,你別想走!」
  
  他竟敢當他的面親吻他的女人,江仲起氣急敗壞的想要揮拳揍人,還好白心憐及時拉住他。
  
  「你幹嘛拉住我?」
  
  「大庭廣眾之下,你不怕丟臉嗎?」他吃醋的樣子很小氣,可是卻很讓她心動,一點都不顧形象的他此時眼中只有她。
  
  「你還敢說,為什麼穿成這樣勾引男人!」見她身上過度性感的曝露打扮,明明美得教他屏息,他卻口是心非的批判著,迅速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小心的包住那一片教在場男人移不開目光的雪白肌膚,連同那曼妙的曲線都一併掩蓋,頓時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扼腕聲。
  
  自然江仲起也將那些歎息聲全聽進去了,心裡的怒火就更熾烈。
  
  「我才沒有。」
  
  「沒有?你以為我沒有眼睛可以看嗎?」忿然地奪過她的酒杯交給侍者,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你不要這樣。」
  
  「那我該怎麼樣?親愛的老婆?」
  
  他是男人,所以他受不了有人碰觸他的私有物,連覬覦的念頭都不行,他就是這麼霸道,對老婆的佔有慾一點都不肯讓步。
  
  「我不是你的老婆!」
  
  她看著他臉上的倦累,血絲佈滿他的眼睛,明明就在大陸的人,怎麼會回來了,而且還知道她參加今晚的宴會,他為什麼要來,大陸的工作不是很忙嗎?
  
  還有那個李安妮呢?她剛不是還在嗎?他捨得丟下她嗎?上次分手後,他直飛大陸,她回家哭了一夜,兩人始終沒有達成共識。
  
  一千萬,他竟然連猶豫都沒有的一口氣就答應了,白心憐搞不懂這個男人。
  
  「那你手指的戒指又是什麼?」那是他給她的結婚戒指,是他家傳的,而今還戴在她的手指上,她竟敢說不是他的妻子。
  
  「那我現在還給你。」一聽完他的指控,她連忙作勢要拔下手中戒指。
  
  江仲起沒想到她會有如此激烈反應,見狀扯過她的手腕直往外走,她那毫不猶豫的舉動刺了他的心,令他心慌。
  
  「江仲起,你放開我!」
  
  「你最好閉嘴。」他今晚的耐性已經快用盡,如果她再這麼嚷嚷,他不敢保證自己情緒會不會失控。
  
  「我不要跟你走。」
  
  「我要你走你就得跟我走。」他強勢的將她拉出宴會,不在乎他人的議論紛紛,掙不開的力道讓白心憐只能跟著他走。
  
  半夜時分,當他結束與大陸的通話後,進房間時,本是吵鬧不休的老婆已經入睡了。
  
  江仲起進浴室沖洗後,他只套了件長褲站在床邊看著白心憐,看著她梳洗過後的素顏總是教他百看不膩。
  
  情不自禁的他低下身用想用吻喚醒她,在她身上燃起一波又一波的熱火,想要她明白他對她的渴望有多深。
  
  「心憐……。」、
  
  可惜,白心憐睡得沉,卻是憑著本能的回應他的吻,紅唇輕啟的由著他探入。
  
  江仲起受到誘惑,緩緩的動手解開她穿在身上的寬大T恤,舔吻她敏感的耳垂想要她轉醒與他共纏綿,直逗得白心憐由睡夢中甦醒過來,在她還弄不清狀況時,身上的布料早已被江仲起全給解下。
  
  「仲起?」
  
  那是熟悉的氣味,是她尋找的安全感,無意識的朝他偎去。
  
  江仲起早已赤裸全身,他的手壞壞地撩撥她的熱情,還一舉分開她修長雙腿,讓自己置身其中。
  
  「我要你。」
  
  從上回要過她後,他就無時無刻不想念她的人,想念她溫暖的身子帶來的滿足感。
  
  「不可以……。」
  
  白心憐直覺要拒絕,卻擋不住江仲起霸道的攻勢,他的手強求的在她雙腿問來回撫觸,故意製造出一陣陣酥麻地異樣感,讓敏感的她全身燥熱的扭動不已。
  
  「別拒絕我。」霸道的在她耳邊輕語,靈活的雙手更是沒停止地挑起一團團的熱火,夫妻幾年,他早知道該如何燃起她體內的慾火,除了他,不再有別的男人清楚她的熱情有多狂野。
  
  可惜,今晚的白心憐一點都不溫和也不配合,掙扎著想躲開他的探索,逼得江仲起不得不拿話要挾她。
  
  「你再動我就再讓你下不了床。」上次的疲軟教她領會他說到做到,這個男人像是有用不完的體力,一再的強求,一點都不理會她虛弱的求饒,而他也再次用相同的話要她服從。
  
  很有效的一句話,白心憐立即停止所有的反抗,安靜的躺在江仲起身下感受他下沉的重量。
  
  他的吻狂霸的襲擊她胸前的飽滿,品嚐那裡的柔軟甜美,「這麼怕?」以前的她總愛用話挑釁他男性尊嚴,而今的她卻膽小多了。
  
  她的表面順從讓江仲起帶些失落,為了報復,他故意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那壞壞地臉上有著邪笑,見老婆的臉由紅轉白,氣煞的表情教他樂得翻身躺回床上。
  
  「我才不要!」他怎麼能做這種要求,白心憐死命的拍打他結實的胸膛,努力發洩心中的怒氣。
  
  一年過去了,她對江仲起不再是當初結婚時的甜美小妻子,不再是他夢想的小女人,只是她的轉變在碰上江仲起時,依舊是逃不開。
  
  江仲起看著老婆的薄怒,「或是要我主動也可以。」他試著再輕語恐嚇,而這句話再度讓白心憐停止所有動作,漲紅的臉煞是好看。
  
  因為她久未出聲,江仲起以為她是生氣了,伸手輕執她下顎,才發現她眼紅落淚,哭得好不可憐。
  
  「為什麼哭?」
  
  他才說完,馬上得到不平等的對待,白心憐重重的拍打他的胸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沒有權利!」
  
  被她粉拳攻擊,江仲起帶疼的阻止她,將她雙手反制於兩側,「我沒有權利那誰有權利!」
  
  白心憐氣不過的低頭用力咬了江仲起脖子一口,在那裡留下一道深紅的咬痕。
  
  「心憐!」
  
  將她拉至自己身上,平貼在他壯碩的身子,治得她無法亂動。
  
  「你寧願陪雷伯官都不肯跟我在一起是嗎?」他再次醋勁大發,想著今晚的一幕,心頭更有難叢盲喻的苦澀。
  
  「對,我就是!」
  
  「那你是不是該滿足我,取悅我?因為我拿錢幫你處理工廠的財務困難不是嗎?」要放狠話,他不會輸她,更重要的是她的話重重的傷了他的情深。
  
  「你……!」
  
  「這是你一開始的主意,現在不過是換了一個人,難道有差別嗎?」他又重申,不去理會她慘白的臉色。
  
  為了他的話,白心憐毫不遲疑大膽又主動的舔吻他的唇,並且移到他耳垂邊挑逗著。
  
  江仲起鬆開她的手,由著她柔順的手溜至他頸後,並且再次封住他的聲息,房裡除了急喘的呼吸聲外再無言語,而白心憐真的將江仲起當成取悅對象。
  
  她的唇探入他口中,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膽大的探上他胸前,在那裡輕輕地一圈又一圈的畫著,由著動作,她的手也逐漸往下滑,直移到他的下腹時,江仲起忍住慾火沒阻止她,只是張著一雙熱情如火的眼眸瞧著她。
  
  白心憐看得出他的強忍,頑皮又使壞的手覆上下腹的火熱時,江仲起低吼的翻身壓住她,將她纖細的手腕舉至頭頂,粗重的鼻息急喘不已,胸膛的起伏說明他的慾火真是被挑至極點了。
  
  這一年裡,他沒有別的女人,禁慾的生活不好過,但他只要自己的老婆,為了找回她,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而不久前的解欲直教他沉醉,讓他想要更多,直到她方才熱情的挑撥教他完全的失控。
  
  白心憐還惡意的在他身下輕扭身子,讓兩人平貼的身子燃起另一團火焰。
  
  「這麼快就受不了了?」她冷哼,無視身上那個人帶怒的火花,而他的反應教她心頭的怒氣消了不少,起碼她還是有能力教他失控,教他為她而沉迷,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小看她。
  
  正當她得意時,江仲起讓她跨坐在他腰上,這姿勢教她害羞及生澀,急得直掙扎。
  
  「害羞了?繼續啊。」扶著她扭動不停的腰際,江仲起粗啞的說。
  
  而白心憐則是不知所措的雙手扶靠他胸膛,美目直瞪.
  
  他的手撫著她全身柔美曲線及肌膚,為她完美的身材而輕歎。
  
  「你放開我!」
  
  她心急,直想翻身離開他,卻被江仲起霸道的定住。
  
  「不准走,是你挑得火,怎麼可以半途停止呢?」
  
  「我不要!」她只是鬧著玩的。
  
  江仲起不理她的喊叫,直接拉過她的手直探上他下腹,渴望她解除他體內極欲爆發的慾火。
  
  「原來你不敢。」
  
  「誰說我不敢!」
  
  「那就證明給我看。」
  
  江仲起成功的激起白心憐的好強,顧不了自己的羞怯,她的手狂野的挑逗他的火熱,並且覆身壓在他胸前,柔軟的身子一再的與他廝磨,她的唇落下無數的細吻,嫵媚的笑在臉上笑開,想要他再為自己瘋狂,看他還敢不敢說大話。
  
  她的唇在他頸間呵氣,雙手輕柔的撫摸他壯實的身軀,感受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熱力,不久她的挑逗成功的讓江仲起再次失聲抽氣,急促的呼吸說明他的緊繃,而白心憐則是張著靨紅嬌美的笑沒打算停止。
  
  她的舉動大膽到讓江仲起咋舌,最後他認輸的急吼:「夠了!」此時的白心憐頑皮的輕舔下唇,那粉紅的舌尖逗得他血脈噴張。
  
  而且,她還過份的張著無辜的雙眼直望向他,「你不要了嗎?」微啟的紅唇惹得他呼吸加快,慾火更炙。
  
  「你該死!」
  
  她竟然又繼續,一點都沒打算停止,被她燃起得慾火持續狂燒,直到江仲起再也無法忍耐,迅速的舉起她的身子,在她正打算溜開時,一舉進入她,要她完全容納自己,並且將她整個身子摟進懷裡。
  
  被突來的強佔,遭到江仲起的侵入,白心憐一時無法適應的低聲輕叫,抬起腰身想要退開。
  
  「仲起,不要……。」
  
  「為什麼不要,嗯?」
  
  是她惹得火就要她撲火,江仲起像是要懲罰她似的重重的挺向她,深深的探入她體內,感受她帶來的甜美及愉悅。
  
  白心憐受不了的輕聲求饒,欲哭的眼眸直瞅著江仲起,才讓他減緩動作,輕柔的動作證明他對她的疼惜,直到她適應自己,江仲起感覺出她扭動的身子又在使壞,所有的自制力也在這時崩潰,狂猛又飢渴的索求。
  
  過了好久,在這團火焰歸為平淡後,床上的倆人還止不住急喘,可見方纔的歡愛熱情有多狂野,白心憐被摟在江仲起懷裡,她沒開口,等著所有的餘波過去。
  
  「心憐?」她有些疲累的輕閉雙眼。
  
  「嗯?」
  
  在他懷裡讓她感到安全,他趨於平緩的心跳像是最好的催眠曲,引她入夢。
  
  「明天晚上我必須趕回大陸一趟。」
  
  所有的平靜都被這句話給破壞了,白心憐睜開雙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她才開口,「我要回家了。」
  
  「心憐!」
  
  「我已經取悅你了不是嗎?」忍著淚心,她好強的不肯在他面前哭泣。
  
  「剛才仲生打來電話,那裡的出貨有問題,我必須趕回去處理。」
  
  「你不要跟我解釋,我不想聽。」
  
  「心憐,你為什麼不能冷靜聽我說!」
  
  他想告訴她,這一次回大陸後,他要處理的不只是工廠的問題,連同他也考慮接下來是否該將重心放在台灣。
  
  「我不要聽,我要回家!」所有的美好都消失,白心憐掙開他的懷裡,起床穿衣服,「如果你不送我回家,那我自己回去!」
  
  她總是有辦法激怒他,江仲起起身套上長褲,隨手捉了件襯衫,用力甩門走出房間,留下白心憐委屈的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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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4:35
  第六章
  
  不是聽說他成功的擄走老婆,怎麼半夜的江仲起一臉像要殺人的死人臉。
  
  「你半夜把我吵醒,不會就是要我跟你這麼大眼瞪小眼到天亮吧?」汪之宇睡眼惺忪的靠在沙發上,他全身只套了件短褲。
  
  「有沒有酒?」。
  
  酒?半夜挖他起來喝酒?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喝酒?」
  
  汪之宇不用猜也知道好友肯定又與老婆鬧翻了,否則哪會這付死德性出現,拿了酒為兩人各倒了一杯,他問:「又怎麼了?」
  
  「她又在跟我要脾氣了。」
  
  ,「為了什麼事?」
  
  「她不讓我去大陸。」
  
  汪之宇為好友感到無奈,「那就別去啊。」
  
  「我怕仲生應付不來。」況且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本人回去處理,起碼也要交接吧。「我只是回去幾天,她卻氣得跑回家。」
  
  「上床了?」
  
  瞧他脖子上的紅印,不難想像床上的他們有多激烈。
  
  「嗯。」
  
  一口飲了半杯烈酒,江仲起癱在沙發上,有些倦累。
  
  「那你還讓她跑回家?」汪之宇懷疑好友那方面能力,「她沒有累得下不了床?」
  
  這句話惹來江仲起的白眼,「你想呢?」
  
  「當我沒說。」汪之宇識趣閉嘴,「你真送她回家?」要是他肯定再戰一回,看她還有沒有力氣吵。
  
  「不然呢?」
  
  「心憐不愛你去,可能是沒有安全感,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這個我知道。」江仲起飲盡烈酒,再為自己斟了一杯,「我已經打算不去了。」
  
  「不去了?」
  
  他放得下那邊的事業嗎?
  
  「這次是最後一次,我打算把大陸的事業交給仲生,我負責台灣的業務。」
  
  「真的都不去了?」
  
  「嗯。」
  
  「仲起,你不會為了女人連大好江山都棄之不顧。」什麼時候浪子也成了情聖了。
  
  「為了心憐,我願意。」
  
  「那你當初幹嘛非去不可?」真搞不懂,這對夫妻是怎麼回事,繞了這麼大一圈,最後又回到原點。
  
  「我沒想到她會那麼堅持。」他以為心憐可以接受,但她畢竟是個需要被愛的女人,她要他的男人在身邊並沒有錯。
  
  「那就把她帶去大陸,這麼簡單你沒想過嗎?」
  
  「不行,那裡不適合她。」
  
  「怕她一個人孤單?還是怕你跟李安妮的好事被爆料了?」
  
  「你……!」被好友取笑,江仲起斜瞪一眼,「我是不想她去那裡受苦。」
  
  「有你在她那會受苦。」
  
  「我很忙。」
  
  「仲起,你太小看你老婆了,女人為了愛,可以變得勇敢跟堅強。」
  
  「那又如何?」重重的吁了口氣,江仲起還在思念老婆的柔軟身子。
  
  「那表示她可以照顧自己,她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什麼都幫她安頓好,偶爾要讓她走出溫室,去看看這個邪惡的社會。」汪之宇對他處理婚姻跟感情的態度不以苟同,但個人想法不同,他也不能勉強好友。
  
  「你認為我應該帶她去?」
  
  「只要她願意,那有什麼不可以?」
  
  「如果她不適應呢?」
  
  「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只要有心,那有什麼做不到的。」他為了追回老婆都可以當一年的禁慾男了,還有比這個更偉大殘忍的嗎?
  
  江仲起沉默地閉上眼,「我不想再失去她了。」有伴的心他習慣了,再失去心憐,他怕自己會崩潰。
  
  遠遠的,白心憐的女秘書就見到江仲起高大的身軀朝這邊走來,經過上次,她對江仲起的印象再打折扣,一減再減只剩負數,看著他逐漸接近,女秘書進入備戰狀態。
  
  又是這女秘書,江仲起看她的表情冷得比北極的冰塊還冷,「白小姐不在。」
  
  江仲起冷哼,傾身斜眼瞪她,嚇得她連口齒都快不清楚了,「白……白小姐……真的不在。」
  
  「讓開!」
  
  「江先生,請你不要硬闖,白小姐真的不在。」
  
  那女秘書繼續擋著他的去路,惹得江仲起咬牙切齒了。
  
  再瞪她一眼,嚇得女秘書慌張的貼在身後的門邊,「我要叫警衛了哦。」
  
  江仲起不理會她的要挾,長腿一伸直接踹開木門。
  
  「你怎麼可以又踹門,這門前幾天才修好的。」
  
  她真的很吵,江仲起懷疑白心憐是怎麼請人的,「她人呢?」裡頭空無一人,江仲起的目光再轉回秘書身上。
  
  只見她小心翼翼的檢查被踹的木門,一副心疼難忍的表情,看得他更是火大,「我在問你話!」
  
  「都凹了?」她還在那裡自言自語。「天啊,還掉漆了。」
  
  「秘書小姐!」他吼了,只差沒彎身的傾身在她上頭叫著。
  
  野蠻人!「請你不要這麼大聲,以免妨礙工廠其它人工作。」
  
  如果她不是女的,肯定已經被他揍得倒在地上了,「我問你,她人呢?」
  
  「白小姐今天請假。」
  
  「請假?」
  
  「嗯。」
  
  她怎麼了?昨晚送她回去時,明明沒事,江仲起才轉身,那秘書又在後頭叫道,「這個門……」
  
  她還掛念念不忘那道不重要的門,「我會叫人來修理。」
  
  白心如喂姐姐吃下感冒藥,見她又躺回床上,她也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由姐姐領口處看到脖子上的紅印,不難想像昨晚姐姐跟姐夫是怎麼渡過的。
  
  「姐,這些花你不覺得看來很礙眼?」房間裡的一個角落,乾燥花一束又一束,雖然她姐整理得很不錯,但也太多了吧!
  
  「不會啊。」
  
  白心如再瞄了眼床邊的一角,「那你不覺得你房裡的玩偶很擠?」有大有小,還有一對親嘴的小熊熊,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送的。
  
  「不會啊。」
  
  「我覺得會啊。」
  
  這些全是姐夫送的,為了討姐姐歡心,姐夫無所不用其極,想了所有的方法,卻打不動姐姐的芳心。
  
  其實她姐只是故意裝作不在意,心裡還是很在乎的,不然這些東西早進了垃圾場了,那還有可能繼續安穩地待在這房問。
  
  白心憐捉了一隻玩偶,「那你不要看。」
  
  「姐夫好可憐,花這麼多枉費錢,你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是他活該。」
  
  重重的槌了玩偶一下,假想它是江仲起的人。
  
  「對啊,我在想哪天姐夫如果進了你房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他沒那個機會。」
  
  「很難說,哪天他若是硬闖,你真能把他趕出去嗎?」姐夫那人,一旦失去理智,就跟蠻牛一樣,拉都拉不回。
  
  「我頭痛,想睡了。」
  
  白心如故意拉走她懷裡的玩偶,「你並不是為了姐夫跟李安妮才跟他鬧離婚的對不對?」經過她的精心推敲,她姐好像在等待,等著什麼她不清楚,但肯定跟那頭的花邊新聞無關。
  
  像她姐這麼死心眼的人,如果姐夫真跟李安妮有一腿,她早跟他斷得一乾二淨了,那還會在這裡磨菇。
  
  「你今天話很多耶。」
  
  她都頭痛死了,妹妹還在這裡吵她。
  
  「好奇嘛,你跟我說,為什麼不理姐夫?」
  
  「女人啊。」
  
  「才怪,我才不相信,那不過是你的借口,我是你妹,你瞞不了我的。」
  
  「那你那麼聰明,不會自己去找答案。」懶得跟她多說,白心憐索性把頭埋進棉被裡,感冒藥好像起作用了,她的眼皮逐漸沉重了。
  
  有些話,真的不能說的太滿,就像現在,白心如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誤,姐夫真的出現了。
  
  江仲起站在白心憐房間,手裡還抱著白心憐與白心如拉扯,「放手!」
  
  「姐夫,你不可以帶我姐走啦。」
  
  「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帶走!」全天下最有資格的人就是他了。
  
  「你帶我姐走了,那誰要照顧她?」
  
  「當然是我了!」
  
  「你不是還要趕回去大陸嗎?」昨晚她姐回家在陽台哭了一夜,今天早上就感冒了,這全都是姐夫的錯。
  
  「我……!」
  
  他沒忘,他必須趕回大陸監督生產線進度,還要跟客戶見面,這麼重要的事他卻因為心憐的病來得突然,讓他一時亂了心緒。
  
  「姐留在家裡我會幫你看好她的,你不用擔心。」白心如打包票,看著姐夫兩難的表情,似乎下不定決心。
  
  江仲起看著懷裡的老婆還在昏昏沉沉中,她發燒又頭痛,還好已經不礙事了,但他就是不放心,她在生病,他怎麼可以丟下她自己去大陸,他放不下。
  
  「我……。」
  
  他不可以丟下她,可是工廠呢?他也不能放著不管,他下不了決定。
  
  「姐夫。」
  
  白心憐覺得吵雜,緩緩的睜開雙眼,就見到江仲起的臉,他怎麼一臉難色,又轉頭看了妹妹,「你怎麼在這裡?」而且還抱著她,白心憐掙扎著,「放我下來。」
  
  「姐夫,姐在家裡真的沒問題,你不要擔心。」白心如以為他會放下姐姐,沒想到姐夫卻一反常態,堅決的將姐姐抱得更緊。
  
  「心憐我帶走了。」
  
  「姐夫……。」白心如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你不去大陸了?」
  
  江仲起不讓白心憐掙開,「我走了。」
  
  怎麼這樣?
  
  姐就這樣被姐夫抱走了耶,白心如呆愣的在客廳站了好久,有點搞不明白姐夫怎麼會改變心意,大陸的工作對他不是最重要的嗎?
  
  不懂,真的不懂!
  
  上次姐姐被姐夫擄去一天,回來也不見他們關係緩和,昨晚姐姐是姐夫送回來的,也哭了一晚,今天姐姐生病姐夫急得臉發白,好複雜的關係。
  
  那這樣他們還要不要離婚啊!
  
  明明就愛得要死,卻搞得這麼僵,看來也只有他們這一對夫妻才有這種本領了。
  
  將老婆安置在床上,江仲起小心翼翼的幫她拉好棉被,坐在床沿深情的撫著她的頭髮,柔細滑順的觸感在指間滑過。
  
  看著她閉眼沉睡,他心裡的悸動及震憾至今還不能平息。
  
  那些花、那些玩偶,全是他送的,一年的時間他花盡心思送她的禮物,以為早石沉大海,沒想到被她整理的完好如初,連那些枯掉的花束都整齊排放在角落,一束一束的擺好,他能不感動嗎?
  
  他的老婆究竟是愛他的不是嗎?
  
  她愛他,卻要跟他離婚,江仲起深深的細思,這中間的問題點,她說過的話,一字一字的浮現,江仲起低頭在她唇上印個吻。
  
  直到電話響起,不用猜都知道是弟弟打來的電話。
  
  走進書房,「喂?」
  
  「哥,你什麼時候過來?」那頭的江仲生語氣有些急切。
  
  「我暫時不過去了。」
  
  「你不來!為什麼?那工廠的問題怎麼辦?客戶呢?」總不能全丟給他吧?他一個人只怕要被拆成三個人用。
  
  「心憐生病了,我去不了。」
  
  「大嫂?要緊嗎?」
  
  「感冒。」
  
  那頭停了幾秒,而後江仲生小聲的問:「那可不可以請大嫂家人照顧一下,你先來一趟大陸。」
  
  「我不能丟下心憐!」他的語氣堅決,毫無商量餘地。
  
  啊?
  
  江仲生有些錯愕,以往只要是工作的事,大哥總是不假他人之手,怎麼這次不同了。
  
  「哥?」
  
  「工廠的問題請廠長再去溝通,至於客戶就你去處理。」江仲生在那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如果沒事,就不用打電話過來,你自己學著處理。」他想將所有的心思用在照顧老婆,其它的事再也不重要了。
  
  那頭的江仲生那能說不好,只有乖乖接受的份。
  
  他大哥變了,只是他說不出那裡下同,但可以感覺出,事業及家庭,他選擇他已經清楚說出做出他的抉擇了。
  
  被江仲起強帶回家後,白心憐被迫請假,而她心裡更是納悶,江仲起哪有時間陪她,他不用去大陸了嗎?不用工作了嗎?家裡的電話天天都響、時時都響,他總是簡潔帶過讓她覺得不對勁。
  
  他陪她逛街、陪她看書、陪她散步、陪她回家,更陪她看電視,那是結婚以前才有的甜蜜時光。
  
  午後,用過午餐,江仲起帶她來百貨公司,白心憐試穿專櫃小姐拿給她的內衣,而她那個不怕羞的老公就在試衣間外頭,「小姐,穿好了嗎?」
  
  「再等一下。」
  
  她不習慣專櫃小姐幫忙,看著鏡子,滿意自己漂亮的胸型,小巧飽滿,雖然是可以一手掌握,不過配上她纖細的身型,比例完美極了。
  
  她看得入迷,沒注意有人進到試衣問,直到那人出聲,「可以嗎?」
  
  江仲起!他怎麼可以進來!
  
  「出去,你怎麼可以進來?」她羞得伸手護住胸部,又急又氣他的不請自入。
  
  「我幫你看看合不合身。」
  
  「不用了,我自己看就好。」她只求他快出去,她怕專櫃小姐亂想,「你快出去!」
  
  「很美,我喜歡。」
  
  她的內衣穿了不就是要給他看的嗎?況且她的身材哪一吋他沒碰過,有必要這麼羞澀躲避嗎?
  
  「你出去啦!」
  
  江仲起一把拉過她,將她摟在胸前,捉住她的雙手置於兩側,鏡子反射兩人親膩的舉動,而且還傳來他得意的笑聲。
  
  「你笑什麼?」
  
  「笑你的害羞,都是我的老婆了,還像小姐一樣。」他一提,她臉都紅了。
  
  「這本來你就不應該進來。」
  
  江仲起聳肩,在她胸前中間印個吻,「我想去抽煙,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這是他進來的原因。
  
  她點頭,雖不愛他抽煙,卻又阻止不了,「不可以太久哦。」
  
  「十分鐘。」
  
  在她唇上偷個吻,江仲起這才轉身離開。
  
  在專櫃小姐的介紹下,她多買了幾件內衣褲,半個小時都過去了,江仲起還沒出現。
  
  她等了又等,最後她決定出去找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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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5:06
  第七章
  
  最後,她在百貨公司外的長椅上找到江仲起,他手裡拿著點燃的煙,神情緊繃嚴肅,她才要走近,只聽見他的電話聲響起:「我說了,我不去大陸。」江仲起斷然拒絕的語氣教她怔住,與他只有三步遠的距離,清楚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懊惱及煩悶,只見他又深吸口煙,仰頭吐出白煙,抑鬱的神情全落入她眼裡。
  
  是大陸來的電話嗎?
  
  這些天江仲起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猶如回到過去,在他還沒忙碌大陸事業時,他們的生活就像現在,簡單平實,這也是她要的生活,她想要一個看得到摸得到的老公,江仲起努力了,在他上次說要去大陸卻又因為她沒去,她就知道江仲起瞭解她所要的了。
  
  但,這真的是她要的嗎?一個男人在事業與女人之間做了抉擇,她成了勝利者,她該心喜的,但她卻悶悶下樂。
  
  「就照我先前說的,如果沒事,我掛電話了。」江仲起抬起手看著時間,「你大嫂還在等我,我該進去了。」
  
  收線後,江仲起被身後抱住的身影給愣住,熟悉的香氣教他放鬆情緒,「你買好了嗎?」俊容淡著微笑。
  
  白心憐手裡提著購物袋,眼睛直盯著他,「你出來好久。」語氣裡有著淡淡的撒嬌。
  
  「還要不要去哪裡逛?」
  
  他熄了手裡的煙,站起身故作若無其事狀,這樣的他教白心憐看了心疼,她不想要他壓抑自己的情緒,如果他真的需要去大陸,那裡如果真需要他,那他就去。
  
  她搖頭,「我想回家了。」
  
  「回家?」很敏感的話,以為她要回父母家,江仲起摟過她的身子,將她手裡的袋子一併接過。
  
  他的緊張揪住了她的心,眼裡的慌張教她心疼,「我說我要回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不可以嗎?那我回家了。」她負氣掉頭,卻被江仲起用力拉回懷裡。
  
  江仲起當眾給了她一記深吻,完全不顧人來人往的百貨公司門口,還有她羞赧的模樣,「回家了。」
  
  那天半夜,江仲起半夜找不到老婆,心亂如麻的衝出房間,卻在書房找到她。
  
  白心憐跪坐在地,看著散落的傳真,那些全是大陸傳來的數據,她知道那是小叔傳給江仲起的,裡頭全是工廠問題,還有後續聯繫,讀得出來大陸沒有江仲起後,已經是一團亂。
  
  「心憐!」
  
  她沒回聲,只是低頭繼續讀著手上的傳真內容。
  
  「別看了,快回床上睡覺。」不想白心憐知道他的為難,怕她又以為自己對她的忽略。
  
  她的小叔個性憨厚、耿直,對於商場的虛偽還有些陌生,「仲生好像快瘋了。」
  
  「他該學習獨當一面了。」不能凡事都要他扛,弟弟三十歲是該長大了。
  
  「那你呢?」
  
  「我有你啊。」江仲起輕輕擁她入懷,滿足的將老婆攬腰抱回房間,「回床上了。」習慣她躺在身邊,沒有她,他竟難以成眠了.
  
  「明天我幫你整理行李。」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要求有些殘忍,也有些狠心,
  
  「好不好?」
  
  「為什麼?」
  
  放她在床上,江仲起吻著她的頸問,輕歎的將摟住她的腰際。
  
  「你明天去大陸一趟。」
  
  她的話讓江仲起僵了身子,也停下愛撫的探索,「為什麼要我去?」
  
  「那裡需要你。」
  
  「有仲生在,你別擔心。」
  
  「可是仲生需要你。」
  
  「你也需要我不是嗎?」他放不下她,不能丟下她離開,更甚至他一直後悔丟下她獨守空閨的日子,「我在這裡陪你。」很輕很柔卻又很堅定語氣,白心憐心裡發著淡淡的酸意。
  
  「我會照顧自己,你明天就去大陸。」
  
  昏暗的房裡,她晶亮的眼神鎖住他,她的手小心的撫上他的胸膛,手心下平和心跳給了她安全感。
  
  「心憐?」
  
  抬起她小巧的下顎,江仲起凝著她。
  
  不懂她為何改變心意,她不是不想他走嗎?那天就是因為他要去大陸,兩人再次一言不和,怎麼又變了態度。
  
  「你要快去快回哦。」軟軟膩膩的語氣有著對他的依戀及愛意,「好嗎?」
  
  「你不生氣了?」
  
  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江仲起還無法置信她方纔的話。
  
  「不氣了。」她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可是她是女人,不能怪她。
  
  「不怕一個人守在家裡?」想起她可能又回去岳父母的家,他緊張了。還是我前腳走你也跟著離開?」
  
  「我會等你,我會在這裡等你回家。」
  
  「心憐!」
  
  他是在作夢嗎?「可是你不准有其它女人哦,特別是李安妮。」他是她的男人,
  
  她曾經想要捨去卻又捨不去的男人,她霸道的不准別人跟她分享。
  
  他的心只能住她一個人、他的體魄只有她能觸摸、他的胸膛只有她能傾靠、他的溫柔只能給她,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屬於她的。
  
  「你以為我會嗎?」伸手探入她睡衣裡,試著想褪去它。
  
  「李安妮不是嗎?」她吃醋著。
  
  他都為這件事解釋了不下幾百遍,她還在懷疑,「如果我真的跟李安妮有曖昧,我哪來的體力滿足你,嗯?」
  
  一個翻身將她困於床與他之間,兩人之間的濃情寫在彼此眼裡。
  
  此時言語已不再重要,深情的吻膠著,白心憐緊緊的擁住可靠胸膛。
  
  衣物被迅速的褪下,江仲起眼中閃著情慾,「我愛你。」
  
  狂肆地吻住她,吻得又深又猛烈,想要吻夠她全身,盡情地挑逗她,惹得白心憐陣陣嚶嚀。
  
  火熱的慾望焚燒兩人,她主動環上他的腰,弓起身迎向他。
  
  「仲起,愛我。」
  
  她的邀請讓江仲起低吼,他知道這個下半夜將會是個不同的旖旎之夜,而他更相信,從這晚開始,他的老婆下會再是曠職的逃妻了。
  
  那個夜晚,在激情後,江仲起難得跟老婆聊起工作,聊起她不曾瞭解的世界,他想讓老婆更清楚他的生活,所以他敞開心靈邀她一同走進,他需要她的支持,需要她在一旁陪伴著。
  
  也在這時,他終於明白,他倔強的老婆要的是什麼,她要的不過是他一顆喜怒哀樂的心,有苦有笑,她只想要更接近他,這樣的她,他竟放走一年,他的領悟來得慢,還好沒有太遲。
  
  起碼還來得及跟她一起分享。
  
  白心如看著春風滿面的姐姐,覺得劇情比電視的連續劇更誇張,吵了一年要離婚分手的夫妻,和好了。
  
  而且還不止如此,她姐正在大搬家,將所有當初搬回娘家的細軟家當再次打包,準備運回老公家。
  
  這樣的結局看得白心如張目結舌,還一時無法會意過來。
  
  「姐,你真讓姐夫去大陸了?」
  
  「嗯。」她正忙著打包她的衣服,「那裡需要他.」
  
  「那你不介意他不能天天陪你?」
  
  「介意啊。」白心憐臉上露著幸福的笑,「可是我更想要他開心。」
  
  他是個有事業心又有能力的男人,她該放手讓他去實現理想,況且當老闆娘也不錯,只要他別再丟下她一個人,別再對她沉默,那麼她就滿足了。
  
  「那你不怕一個人在家?」
  
  「我可以去找他啊。」
  
  頭條新聞!
  
  白心如連退三步,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去大陸找姐夫?」她有沒有聽錯,姐姐要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國家,雖然有共同的語言,但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以嗎?
  
  「對啊,我去那裡陪他。」
  
  「姐,你真要去?」
  
  「對。」她整理好衣物、再來就是她最愛的玩偶及乾燥花了。
  
  白心如蹲在姐姐身邊,小心的問著:「可是那裡沒有你的朋友。」
  
  「沒有關係。」
  
  「沒有生活圈.」
  
  「沒有關係。」
  
  「沒有家人。」
  
  「沒有關係。」
  
  「那什麼才有關係!」白心如一頭霧水。
  
  「我只要有仲起就夠了,只要在他身邊就好了。」小女人的嬌柔早在口吻中顯露出。
  
  白心如只差沒昏倒,「姐,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跟姐夫去大陸就好?」還鬧什麼離婚嘛,真是搞不懂他們兩人,以為婚姻是兒戲啊,也不懂得做個好榜樣給她這個未婚小姐看,害她這一年差點得了婚姻恐懼症。
  
  「他又沒叫我去。」
  
  吐血!
  
  「那姐夫這次有叫你去嗎?他不是要你在家好好等他!」,
  
  「有啊,他的心很希望我能去。」那種感覺不同,她心裡的感受也不同。
  
  算了,不說了,完全不能溝通,反正不離婚,姐姐能幸福就好,她不需要多說,「那你什麼時候去大陸?」
  
  「這幾天,汪之宇幫我訂機票了。」連小叔都幫她瞞著老公,她想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隨你啦,只要你喜歡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不過白心如又插了句話,「姐,你會不會在大陸捉姦在床?」這個可能性不無,根據姐夫的熱門程度,女人倒貼的情況不是沒有,況且那個花癡李安妮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白心如!」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一隻玩偶在白心如逃出門外時砸中門邊,掉在地上,白心憐心疼的撿了回來,哼著歌,幸福的準備去見老公。
  
  為了給老公驚喜,白心憐在上海下飛機後搭出租車直奔老公公司。
  
  她手裡只拎了個小行李箱,反正她只來幾天,汪之宇說得對,不用帶太多家當,喜歡的再叫老公買,反正她老公有得是錢。
  
  送她上飛機的汪之宇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高興她與江仲起終於言歸和好了。
  
  照著地址,她來到市區某棟大樓,她發現上海的繁榮與台北不相上下。
  
  「小姐,我找江仲起先生。」
  
  到了老公辦公的樓層,門口的總機小姐以詢問眼神看著她。
  
  「請問你有事嗎?」那位小姐公事公辦的問。
  
  「我是他太太。」
  
  總機小姐訝然抬頭,本來的漠然收起,親切友善的笑裡有著不知所措及慌張,「總經理夫人,這邊請。」從沒見過總經理夫人,沒想到是這麼漂亮的大美人。
  
  白心憐淺笑,「他在公司嗎?」
  
  「在,總經理在。」
  
  總機小姐才要通報,馬上被白心憐阻止,「我自己上去就好。」
  
  「可是……。」
  
  「沒關係。」知道總機小姐的為難,白心憐笑著說。
  
  當她走進公司後,裡頭辦公的員工無不好奇的望向她,而她通通是以微笑帶過,終於看到總經理辦公室,才要敲門進去。
  
  「大嫂!」
  
  大嫂美麗如昔,迷人的風采教他一眼即認出。
  
  「仲生,你也在。」
  
  江仲生收起微愕的表情,老實的臉有著笑意,「大哥一定會大吃一驚,他昨天還在念著要回台灣。」
  
  「不用他回去,我先來找他了。」她知道老公想她,「他人在嗎?」
  
  「在,你快進去,我還要去現場,晚上回家再一起去吃飯,我請客。」大嫂難得來,怎麼說他都要幫她洗塵。
  
  「嗯,你快去忙吧。」
  
  一年不見,小叔更說話成熟了,也沉穩多了。
  
  誰知,秘書小姐一知道她是總經理夫人,表情為難得看著江經理。
  
  「怎麼了?」秘書小姐欲言又止,「總經理夫人,你可能不方便現在進去。」
  
  江仲生才轉身,聞聲馬上又蹙回來,「怎麼不方便,總經理不是在裡面嗎?」今天他大哥根本沒有外出。
  
  「總經理有訪客。」
  
  「訪客?」今天大哥並沒有訪任何客戶見面,江仲生凝眉道,「那位客戶?」
  
  秘書小姐低頭支吾道,「是李……李安妮小姐。」
  
  李安妮?
  
  白心憐臉色一怔,不理秘書的阻止,用力一推,裡頭的人也被突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江仲起不置信的愕視的張大眼看著老婆,「心憐!」她怎麼來了?
  
  白心憐看著他懷裡穿著清涼柔媚的女人,是李安妮,她正窩在老公懷裡,呆愣的白心憐的眼眶倏地轉紅,「江仲起,我要跟你離婚!」
  
  不分青紅皂白,她轉身就跑,再也不想聽他解釋,而身後的江仲生則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大哥!」
  
  「這是誤會,我跟安妮什麼都沒有!」李安妮不過是絆倒,他好心扶她,根本就不是老婆想得那樣.
  
  「看來你老婆誤會了,你還不快追。」
  
  李安妮提醒他,雖然她喜歡江仲起這麼多年,不過他無心於她,那她也不強求,這一年看著江仲起為白心憐的轉變及付出,她算是死心了,況且憑她的條件不會找不到男人。
  
  「該死,她竟然這樣就跑了!」他想起時,追到公司外早見不到老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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