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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第六神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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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22 16:50:00
第三百一十章 君媚的媚術

且不說幾位傭兵團的團長各有心思,楊曄回了後院之後,這天已漸暗,卻又到了晚飯的時候,一張桌,吃食不甚精緻,但卻都是難得吃上幾次的好東西。

“嘖,又有口福了,嗯,好吃,怎麼就你一個?如煙,媚兒呢?”楊曄抓起一塊熏烤切片的羊羔腿肉,金黃的肉質流淌著金色的油汁,卻是剛剛擺盤端上,吃在嘴,香酥可口,不過看著桌上,隻坐著白素,卻是隨口問道。

白素白了楊曄一眼,道:“媚兒可能是被你惹氣到了,不想吃,如煙做好了飯後,分出些給送了過去,一會才能回來,讓咱們先吃!”

“那就先吃!”楊曄可是口水直流,一邊吃著,還一邊唏噓道:“哎,如果不是親口嚐到,誰能想到如煙那大大咧咧,火辣的性子居然還烹的好廚藝,而且認識她這麼久,居然瞞的這麼深,越想越是可惡!”

白素看著滿嘴流油,吃的不亦樂乎的楊曄,也是驚歎道:“別說你沒想到,我也吃了一驚,今個下廚,我還親眼看了,如煙的廚藝可不簡單,應該是得名家魂廚指點過,對火焰的掌控可謂是出神入化,我家到也有一位魂廚,但跟如煙比起來,卻差的遠了!”

魂廚,屬於副職一係,但比起專研研究人數諸多的魂匠師,魂陣師,魂丹藥師,卻是不入主流,魂廚隻能說是對魂力的一種鍛煉手段,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以火魂師為主,主要是用來掌握對火的操控。

楊曄之前在地獄角鬥場時曾跟炎如煙交過手,但當時楊曄卻沒太注意這一點,隻是憑借暴力的直接壓倒對方,之後想想,炎如煙的兩把火焰蛇鞭,凝聚內斂,而以她魂尉初階的實力,硬是跟他對碰,這可不是簡單就能做到的。

“魂廚本就不入流,哪怕學了,也極少以此為業,四處招搖,有名的卻以朱雀帝國為多,而在咱們帝國,也就是禦膳房能有十幾位魂櫥名家,再有就是些世家大族,親王國公府上能有,連我們侯府都沒有,以前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差別,但這兩天吃下來,再去吃以往的飯菜,卻是覺得難以下嚥了!”楊曄唏噓的道。

作為一個魂師,戰鬥才是正業,魂廚隻是修煉過程,可極少人將其當成追求,而且廚子在帝國雖不算下濺職業,但也高貴不到哪去,也隻有性情奔放,好吃懶做的朱雀帝國才會有些以魂廚為業的魂師,並且能成為貴族,豪門的上賓。

“那你日後出門也得將如煙帶在身邊了,否則還不得餓死!”

“,沒準!”楊曄笑著回道:“可惜奶奶都沒吃過,等戰龍城修的差不多了,就讓奶奶過來住一段時間,盤龍城雖不錯,但哪有自家的戰龍城好!”

白素點了點頭,卻是抬起頭,看著門外,道:“如煙,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桌上可就什麼都不剩下了,媚兒可吃了?還生氣麼?”

炎如煙看著滿嘴是油的楊曄,卻是很滿足的笑了笑,看來師傅當初沒有忽悠她,卻是坐在了楊曄身邊的椅上,道:“嗯,吃了,她也沒生氣,哦,對了,媚兒說讓侯爺你吃過飯過去呢,看來媚兒也想通了!”

“哦,她不是寧死也不從來著,怎麼就想通了?”

炎如煙頓時撇了楊曄個白眼,顯然是對楊曄這兩日胡來的控訴,但一想到這個,她就面色潮紅:“你還說,要不是你總在媚兒身邊欺負人,媚兒怎麼會都說我是叛徒!”

楊曄聽了,卻是嘿嘿一笑,道:“她那是嫉妒你,等今個晚上之後,她就不會說你是叛徒了!”

夜幕徐徐拉開大幕,秋後的盤龍原已是秋高氣爽,一入夜,氣溫驟降,陣陣的冷風吹在有些破敗的戰龍城,發出嗚咽的風聲,搖曳的燈火照亮幽暗,侯爵府的後院並沒有多大,不過是正堂,左右還有四個獨門小院,面積還都不大。

本來君媚兒跟炎如煙是占了一個小院,白素卻陪在楊曄這邊,但前兩天,被楊曄霸王硬上弓的佔有了炎如煙,炎如煙晚上就沒回這院子,當然了,兩人翻雲覆雨時,還被找來的君媚兒看了半天活春宮,楊曄雖知道,卻沒點破。

君媚兒天生媚骨,看了活春宮,又頻頻的被楊曄在眼前刺激,心緒還能平靜才怪,哪怕是嘴頭硬,但身體卻早就春心蕩漾,本來楊曄還想熬個兩三天,再拿下她,沒想到君媚兒居然主動的繳械投降了,這卻是讓楊曄大感意外,這似乎不符合這妮子的性格啊!

不過不管如何,楊曄吃過飯,休息了會,卻是來到了君媚兒的院子,不大的庭院,種著一顆金榕,樹冠撐開的傘罩住了大半庭院,不過跟帝京那四季常青的青龍禦神木不同,這盤龍原上的樹木已早早的落敗,金黃的葉子在風中飄落,早已隻剩下張牙舞爪的枝杈,還有那掛在枝上的皓月。

可能是離著地比較高,連這皓月都顯得格外明晰,湛藍色如水般的月光傾灑而下,盡管院子沒有點燈,卻也能看清石階。

吱嘎,楊曄推開了門,魂波動清晰的感覺到房內的人,但是為什麼不開燈,莫非是打算來點惡作劇?以君媚兒跟貓兒一樣的玲瓏心思,未嚐沒有可能,她會乖乖的投懷送抱?楊曄感覺這個概率不太大。

所以楊曄進門時小心翼翼,推門也沒立刻走入,卻是沒機關觸動,地上一片月光,也沒有什麼絆腳的索,或者其他,這才踏進門內,從這小廳一拐,就是東屋,吱嘎,再次推開門,楊曄卻眨巴了眼睛,愣了。

這房間不算大,但也不小,分成內外兩間,外間四方,正中該有一張八寶圓桌,四周是四張座椅,地面鋪著地毯,臨窗的位置,還有一個木榻,而其他邊角,則有幾樣盆景裝飾,隔著一扇簾門,就是床。

目光穿過外間的廳,透過月光,幽暗,那端坐在床榻前的君媚兒卻是站了起身,卻是穿的結婚那日的紫衫華裙,外罩著紫裘狐衣,淡淡的狐媚麝香在房內彌散,侵入鼻息,讓人心跳不禁加速。

而君媚兒卻是從那幽暗中款款走出,來到那敞開窗射入的月光之下,淺藍中帶著銀白的月光照在君媚兒的身上,抬起臻首,朝著楊曄嫣然一笑,隻是一笑,楊曄頓時腦袋如爆炸一般,轟的一下。

君媚兒或許看上去不驚豔,但是她的笑卻絕對有楊貴妃的本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以前還好,但在如今的君媚兒可是學了老龜傳授的魅術,可是不得了,在這之前君媚兒對楊曄不假辭色,所以楊曄還沒覺察君媚兒的有多魅惑,但此時此刻,楊曄知道了。

那一那,楊曄失魂了,醉在那一笑之中,如果不是楊曄體內有著淨化一切魅惑的聖光絨毛球,說不定,接下去,他就完全被對方給魅惑住,甚至對方讓他自盡他都甘之若飴。

這個妖精,是故意的,楊曄片刻失神清醒後,就見君媚兒微微一挑眉頭,看來這是在出招了,來吧,今個看誰笑到最後!

君媚兒顯然也看到了楊曄臉上的笑,卻是一鼓氣,心頓時不甘,就不信了,君媚兒蓮步輕移,揚起臻首,卻是很自然的褪去了身上的紫狐裘,露出了那裸露雙肩,露出完美的鎖骨的雪白長頸。

這一身,楊曄為她設計的華麗的晚禮裙,穿在君媚兒的窈窕的身上,可是將君媚兒的身段完全的襯托而出,平素上看君媚兒沒炎如煙的高挑,婀娜,沒千凰那般讓人想去征服的氣質,也沒有白素那種婉約的柔美,看上去,她就是平平無奇,有幾分姿色的少女。

但君媚兒就如同玫瑰,一旦綻放,就讓人無法忽視的驚豔,或許不高挑婀娜的身材,此刻,卻如丹頂鶴一般高貴,亭亭玉立,不算傾國傾城的煉丹,此刻卻是一笑顛倒眾生,讓人神魂搖曳,覺得身材平平,但穿上這華麗的裙裝,卻發覺相當的有料,或許胸前玉兔沒那麼雄偉,卻也如兩個堅挺的白宣饅頭,纖細的柳腰,挺翹的臀,卻完美的,如黃金分割線精心雕琢。

在配上君媚兒全力施展的媚術,妖嬈的舞姿,饒是楊曄意誌堅定,也不由地大口的吞咽吐沫,大呼吃不消,看來自己還是有點忽略了這個平素總是抬杠,不顯山露水的少女了!

咕嘟,楊曄吞咽著口水,看著君媚兒挑著無雙的豔舞,心髒的跳動至少加速了一倍,血液仿若要沸騰開來,但楊曄卻還是強咬著牙,走到桌前,一把提起茶壺,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對著君媚兒道:“媚兒,你可還真瞧得起我啊,居然對我使出媚術,你這是在打算惹火麼!”

君媚兒卻是轉著身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撲著楊曄的面而來,卻是嫣然一笑,道:“你不是很想要我的麼,怎麼怕了!”

楊曄哼哼了一聲,道:“怕,你還真會說笑,媚術還是我教你的,你覺得你能魅惑的住我,哼哼,不過今晚你可別想逃過去,家法的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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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魅入骨髓,好不銷魂

君媚兒微微皺起柳眉,顯然對楊曄居然沒有被她給魅惑失魂而感到有一絲的不滿,盡管她平素很少會對人使用媚術,但是很少不代表沒有,學到了本事,自然要試試效果,而結果自然不是如眼下這般。

而是魅惑之後,可以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聽話的就跟隻小哈巴狗,她甚至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讓對方拿刀自盡,對方都會照做,但怎麼就對他沒效果呢,明明是一個色色的大色狼,難道自己魅力不夠?

君媚兒隻是想了下就將這年頭拋卻腦後,她可是照過鏡子,不是她自戀,這魅惑連她自己都有點扛不住,君媚兒一雙水潤媚眼顧盼橫波,微一咬唇,卻是使出了殺手,卻是後退幾步,再次舞動,翩翩旋轉。

玉手抽去束住發髻的紫木釵,如瀑般的青絲頓如水流般傾瀉而下,隨著腳步的旋動,千絲飛揚而起,發絲間,淡淡的馨香隨著湧動的氣流如海浪一般一波*的侵襲著楊曄的鼻間。

楊曄一雙眼再次出現迷醉,失神,是**香,楊曄怎麼會不知道這香味,就如同魔鬼一般的讓人陶醉的難以自拔,但卻如同蝕骨之蛆一般,能侵蝕人的心魂的馨香,這種**香粉,使用了十數種花粉,還有一些有奇香的材料配製而成,其中不乏用來製作*藥的材料,主要用來配合媚術使用,使得殺傷力大增。

似乎看到這迷迭香起了些作用,但是楊曄顯然還在咬牙堅持,但受到鼓舞的君媚兒卻是一咬唇,玉手一拉腰間的紫衣帶,在旋轉中,罩在身上的紫衣百合裙卻是脫離了她的嬌軀,露出了她那如雪一般的肌膚。

君媚兒可是媚骨天成,當遮掩在外的衣裙褪去,隻著著一條紫色鏤空睡裙的君媚兒,渾身上下的魅惑又一步升級,甚至已出了魅惑幻象,在楊曄的眼中,君媚兒已如百變的妖姬,不斷的變幻著姿色,完全都是最為誘惑的畫面,最催動人的欲念的勾魂動作。

君媚兒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因為賭氣要好好教訓楊曄一番的舉動,居然會讓她的媚功大成,搔首弄姿間,卻看楊曄有點神魂顛倒,目光直愣愣的,好似完全陷入了進去,嘴角不由地露出一絲媚笑,還是著了我的道吧!

君媚兒還沒得意片刻,正琢磨著要怎麼讓楊曄出醜好,突的,那神情呆滯的楊曄身上,卻是泛起一層黑霧,轉瞬而逝,而楊曄的神智也頃刻間掙脫而出,看著隻著一襲睡裙,托著下巴,卻是微微一愣的君媚兒,卻是露出一絲邪笑。

“小媚兒,恭喜你,成功的惹火了我!”楊曄說著,卻是沒等君媚兒回過神來,就伸手一把將君媚兒給扯入懷中,反手抱起,放在膝蓋上。

君媚兒隻著睡裙,下擺不過遮擋住小褲褲,而這麼翻過身趴在楊曄腿上,頓時露出了那挺翹的翹臀,君媚兒的臀並不大,卻十分精緻,而且很挺很翹,而且雪白的肌膚幾乎能滲出水來,看的楊曄又是一陣搖曳。

啪,楊曄晦氣大巴掌,狠狠的朝著那翹臀打了下去,手頓時被彈了回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印在君媚兒的翹臀之上,這一下,君媚兒頓時叫出聲來:“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我這一次好不好!”

君媚兒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扭過頭,哀求的道,楚楚動人的模樣更讓人火大,楊曄吞咽了口吐沫,卻是沒停下手,又拍了下去,啪啪的響聲,伴隨著輕吟聲,讓楊曄的心神一陣搖曳。

才打了七八下,楊曄就忍不住了,直接勾下君媚兒貼身的小褲褲,而後挺起長槍,直接刺了進入。

啊!一聲**無比的呻吟伴隨著點點梅花飛落,君媚兒一下子挺直了身體,而後劇烈的痙攣起來,居然一下子就**了。

楊曄看著癱軟的君媚兒,也不由地感歎君媚兒身體的敏感,正想著是不是太過分了,卻突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挺入的長槍,居然好似被吸了一下,差點讓楊曄直接失守,在看懷中的君媚兒,卻是坐直了身子,扭轉回眸,貝齒輕咬。

“看我今天不榨幹了你!”君媚兒眼角掛著淚珠,卻不知是賭氣,還是羞怒,狠狠的說著,身子卻是搖擺起來。

楊曄也是一陣的倒吸冷氣,不愧是媚骨天成的女人,簡直就是男人的尤物啊!來吧,看誰最後撐不住,楊曄也賭氣一般,直接抱起君媚兒,狠狠的衝刺起來。

“看來媚兒失敗了呢!”在屋外,聽著頭發出陣陣喘氣輕吟,炎如煙面色潮紅,卻是扭過頭對著同樣來偷聽的白素道。

白素點了點頭,面上有些發燙,誰能想到盤龍魂武學院的女神居然會跑來聽牆根,道:“走吧,咱們也回去吧!”

炎如煙卻是一把抓住白素的手,道:“回去也是睡不著,在這聽著什麼意思,一起進入瞧瞧,讓媚兒這兩天總是笑話我!”

“這!”

白素沒來得及反駁,就被炎如煙拖著,推開了門……。

侯爵府後院,**不歇,而遠在帝京,第九銀行的反撲卻已緊鑼密鼓。

“都準備的怎樣了?”忙碌了一個白天,但第九督堡卻依舊燈火通明,盡管離開的人很多,但卻依舊有無數人湧入,為的隻是要看看一個金山的模樣,而

在堡壘的一個塔樓,楊若雨好不容易尋到絲空閑,邊吃著飯,邊對著對面的胖子徐風問道。

“這事不急,你慢慢吃,我慢慢說!”徐風說著,卻是道:“事都已搞定了,下手的目標是保安票行,保安票行在九大票行排行中下,背後勢力很繁雜,卻沒有什麼主心骨,而且這保安票行上上下下也是爛的可以,哪怕我不動手腳,隻要發動點人去兌換飛票,也足以掀翻了它!”

“哦?九大票行怎麼說也是根深蒂固,沒那麼不濟吧!”在一旁的納蘭冰月雖參與不深,但也知道計劃的大概,在穩住自家陣腳之後,就是反撲的時候,畢竟紅花還得綠葉配,否則怎麼顯出第九銀行來。

“嘿嘿,冰月小姐這可就說錯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這保安票行背後足有四五十號股東,每一家都不願吃虧,各自安插人手,內部管理可是一團糟,完全憑著各家的勢力跟人脈維持,而且這頭多,沒個說的算的,所以貪婪起來,可是沒底線,其他幾大票行雖也經營高利貸,但好歹還維持有兩到三成的本金,用於通兌,但這保安票行,卻是連一成都沒剩下!”

“我之前讓人分批,存了三十多筆錢進去,你們猜怎麼著,居然都沒隔天,我安插的內線就回報說,都給放出去了,嘖嘖,在這節骨眼上,居然還不知半點收斂,它不死都沒天理!我現在都在想,是不是存的多了點,怕是有一部分錢要打水漂啊!”

徐風說著還有點懊惱,這三十多筆錢大多不多,十萬,二十萬,多的也不過五十萬,而且是最早的要在兩個多月前,第九銀行建立沒一個月時就開始埋下的,所以十分的隱蔽,保安票行也完全沒懷疑過,使的可是大方。

“怎麼說,這筆錢也並非是花了,而是放貸,有沒有可能收回,又或者保安票行會從其他票行轉借應付過去,畢竟咱們存的錢才不過幾百萬金幣而已!”

“已不少了,而且其他票行也有存入,數目都在兩三百萬以上,雖不多,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卻足夠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隨便借錢,隻要咱們打死了保安票行,引起些恐慌,那些將大筆錢存入票行的豪門商戶就會蜂擁而人!”

“而且比起咱們,有三天預約期不同,票行可是隨兌隨取,就算拖延,也頂多依仗人情,然後多方拆借應付過去,以前是沒人跟他們計較,自然平安無事,但這一次可不同,咱們可是借著這股風,禍水東引,九大票行可沒咱們這麼充裕的金庫保障,隻要一擠兌,絕對開不下去!”

“隻怕又要有一場風暴了!不會殃及到我們吧!”

“怎麼會,我們現在可是疲於奔命,而且可是他們開的頭,而後引發反噬,這可不賴不到我們頭上,哦,對了,那邊那些是我這兩月來,讓人收集的幾個票行的置辦下的產業,分佈在京畿諸縣,鎮,還有外府的,一些位置好,鋪面大,適合咱們用的我都整理了出來,不過北方居多,西南也有一部分,東南則要隻有少數幾家,你們也知道東南那邊,門閥豪族勢力很強,咱們要是將銀行分好開過去,可不好立足!”

“嗯,東南那邊先放放吧,現在光是京畿一帶的佈局就夠我們忙的了,至於保安票行那邊,也靠你了!”

“放心,我明天親自去坐鎮,保證將事辦的妥妥的!”徐風如今還掛著一個督衛的名頭,但卻是掌管著一個越發龐大的情報網,如今卻是連學院都很少去,不過就他手頭的這個情報網,就足以讓他自豪了,而對於對他不予餘力支援的楊曄,徐風不說死心塌地,也是綁上了楊曄的戰車,隻要楊曄還沒死,前途還光明,徐風幾乎不會生出其他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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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建城城址

一夜的秋雨,讓盤龍原上的氣溫再一次的驟降,盡管正午的日頭將溫度拉升,再次有了夏日的酷熱,但秋末的寒依舊無孔不入,冬季眼看就要到來。

“建城的地址還沒選好麼!”這兩日有點樂不思蜀,醉倒溫柔鄉的楊曄終於想起,建城的事如今才剛剛開頭,很多事情都沒個著落,一大早吃過早飯,戀戀不舍的來到前院,招來了侯府大總管,蕭布問道。

作為侯府的大總管,蕭布大部分時間都是相當的空閑的,因為戰龍城一年中隻有秋季的狩獵時才會變得熱鬧,而平素,整個城也不過兩三萬人,還有三分之一是軍事管理,可以說是想忙碌都不知道該忙些什麼,但自從楊曄來了,蕭布這悠閑的日子卻是一去不複返,但是蕭布疲累的臉上,卻是笑臉滿面。

“回侯爺,建城的地址按照您的要求,選出了兩處,一個是距離咱們不遠,大概五外的銀河對岸,那有一個大河灣,很適合建城,另外還有一處則要在要離著河有七八,是一處微隆起的土坡,從戰龍城往西三十,不過還有一條源自附近的一條河流從此處穿過,並且在坡地低窪處形成了一個面積數百畝的湖泊,跟銀河之間有河道相連,不過河道可能稍淺,但想加寬加深並不難!”

蕭布在盤龍原上生活十數年,盤龍原深處不敢說瞭解,但是在戰龍城周邊他卻是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附近是什麼狀況,所以對楊曄的問題,蕭布沒有半點遲疑。

楊曄聞言點了點頭,倒不是楊曄不想在如今的戰龍城上重建,而是這座戰龍城離著斷龍崖太近,隻有十數,而離著廣袤的盤龍原顯得太過邊緣,作為領主府治所之所在,如今的戰龍城完全不適合,所以楊曄在打算修建戰龍城時,就沒考慮過腳下的這片地方。

而楊曄理想的建城位址,一要靠河,這樣才有利用起水道,盡管往下遊是不用想了,但是順流而上,在遠離斷龍崖的銀河水道,卻可派上大用場,而沿著這條水道,完全能夠貫穿盤龍原,除了水利便利外,還有一點,就是有水才好建護城河,畢竟這盤龍原可不太平。

而二麼,那就是要能盡最大可能的輻射盤龍原,而不是象眼下的戰龍城一樣,建在邊緣地帶,控製的地盤隻有那麼巴掌大,楊曄可是打算將盤龍原打造成自家的後花園,所以這城的位置就顯得十分重要。

“就隻有這麼兩處麼?五之外那個可以不用考慮了,跟在原地重建也沒什麼區別,至於三十外,也有點近,咱們盤龍原,東西六七百,南北近千,加上這三十,也才深入盤龍原五十不到!”

“侯爺,五十,還比較安全,盡管也有些獸群出沒,但還能夠對付,但如果再往盤龍原深處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出了百,已有大批的獸群出沒,到時建城可會麻煩多多,搞不好就會引發獸潮,還有,離著太遠,石料,木料的運輸也是一個難題!”

“這樣,咱們光在這說,也說不出所以然來,而我來戰龍城也有些日子,但卻從來都沒有往西面走過,這一次尋找建城之地,就往西走走看看!領地上,有空騎吧!”

“有,不過空騎飛行有點危險,盤龍原上空乃是金羽大雕的領域,如果被發現,會被攻擊!”

“,沒事,我會帶上歐老一起,就算碰上這種空中霸主,也足夠讓其羽而歸!”楊曄來了這麼久,也知道盤龍原上食物鏈頂層的兩個霸主,陸地上的狼群,天空中的金羽大雕,盡管盤龍原上還有其他比狼群更兇狠,厲害的地獸,靈獸,但是遇到上萬的狼群照樣是一個渣滓,而金羽大雕數量雖不多,但是成年後,卻有地獸六階往上的程度,可不好招惹。

“那我去準備準備!”

“蕭總管就不必陪著我們了,派個人就行,建城前可還有不少事要你忙,而且建城規則也剛發下去,你也要盯著點自由市場那邊的反應,事可不少!”

午後,日頭依舊火熱,不足十空騎的小隊從戰龍城內起飛,掠過西門,沿著銀河朝西飛去,不過空騎小隊的飛行高度卻不高,不過百米,一是要防備天空霸主金雕,二也是能更清楚的看清附近的地貌。

不過按楊曄看來,這盤龍原幾乎很多地方都可以建起城來,地勢本就平坦,隻要在河川附近尋一片地方,就足矣,如果不考慮輻射,控製領地的目的,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舉,乘騎飛騎,飛的掠過草原,二三十的路程,盡管飛的不,也不過小半刻。

“看,是獸群!”乘騎在旁邊的一個獅鷲獸上,炎如煙看到地面上那成群奔跑的獸群,頓時大呼小叫起來,而楊曄的目光也朝著地面望去。

“是羚角鹿群,四階的靈獸,看這規模也不過千餘,應該是被追趕散了的鹿群,居然跑到這邊來,卻是送到嘴邊來了!估計附近村落頭的那些半獸人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領路是殺天狼,殺天狼自小也是在戰龍城長大,而且作為楊曄的貼身侍衛,自然而然的的領了這次外出的任務。

殺天狼話還沒落,就看那茂盛的草叢之中,突然跳起一人,揚起手中的號角,嗚嗚嗚的吹響,嗚咽的號角聲在盤龍原回蕩,而下方,那鹿群四周,卻突然竄出數十個半獸人,一場圍獵就在楊曄等人的眼皮子底下上演。

不過對這些半獸人的舉動,楊曄卻沒去制止,對獵人,傭兵團的狩獵,楊曄自然要管,而這些半獸人,可以算是他的奴隸,而狩獵說得,除了留下口糧外,大部分都要上繳的。

空騎很就掠過了這一個血腥的狩獵場,楊曄沒有多去關注,隻不過是群四階靈獸,對付起來還是很容易的,很的一行人就抵達了蕭布說的第二個建城選址,一處有著蔚藍色湖泊的銀河小支流,附近倒是水草豐饒,附近也盤踞著不少獸類,但都是些好消滅的家夥。

這倒是挺不錯的,不過還是那個問題,太偏東了,從斷龍崖到這不過五十,覆蓋不了盤龍原深處,所以並沒有在這逗留太久,一路向西。

足足飛了個把小時,因為沿途停下過兩回,所以不過才飛出百二十,而下方,已有大批的獸群隱沒,百十隻的小獸群都不算什麼,甚至那種數千上萬的蠻牛群,還有那行動起來,如一陣風,卷起一道波浪的大狼群,都讓楊曄大開眼界,盤龍原果然不愧是大自然恩賜的狩獵場。

而楊曄也明白為什麼蕭布會將建城的地點放的那麼近了,因為一出百,幾乎就是戰龍城無法控製的區域,獸群肆虐,而想要在這建城,可不僅僅的路程遠近,石料,木料難以運達的問題,這周邊的獸群,就足以讓建城成為一句玩笑話。

但是恰如此,楊曄卻更堅定要在盤龍原深處建造戰龍城,哪怕不是正中心,但也不能太偏。

“殺天狼,前面好像有一座隆起的山包,我們去看看!”又飛出不下四五十,下面的獸群不說密密麻麻,卻也是成群結隊,拜這片草原的豐饒,獸群的規模可是遠超出楊曄的預計,據說,當年在盤龍原上大動幹戈,出動兵馬十萬,完全就地狩獵補充糧草,足足維持了半年還多。

而楊曄也理解他爺爺當年為什麼會大力的鼓勵傭兵團,獵人的到訪,這獸群不殺點,怕是早就泛濫成災,戰龍城根本就難以在這樣的環境下存下下去。

在盤龍原上,幾乎見不到山,一望無邊的都是平坦的沃野,要不就是縱橫蜿蜒的河流,如寶石一般的湖泊,而這種隆起的土包,幾乎就已算是高點了,建城自然要選高處,尤其是建在河流附近,而如今已是秋末水枯的時節,倒看不出什麼,但是當夏汛來臨時,銀河周邊的草原其實都是浸泡在水中的。

一行數人降落在這土包之上,讓人驚奇的是,這土包上的草莖,植被居然又矮又短,可比不上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趕上沒腰的草原。

“哦,這的草長的好短,才沒過腳踝!”之前兩次落下,那草可是都過腰了,但這一次才過腳踝,自然引得炎如煙好奇的道。

“這是血丘,這地面上,隻有一層薄薄的土層,下面就是堅硬無比的岩石,據說這曾爆發過大戰,鮮血將這片丘坡都給染成了赤紅,而這的岩石也都是暗紅色的,而且聽說這附近有不少死去的怨靈,一起風,就會響起淒婉的鬼泣之聲!”殺破天道。

“哦,這就是鬼泣山?我一直以為是傳聞來著,沒想到還真有!”白素聽了微微驚訝的道。

“嗯,自然有,不過因為這獸群密佈,加上血丘的傳聞,就算是傭兵團,獵人也很少來這,而侯爺您也看到了,血丘附近獸群都顯的零落!所以啊,這地方還真有點邪門!咱們還是離開吧,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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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血丘鬼泣山

“哪有什麼鬼,我就不信,啊!”炎如煙不屑的哼了句,卻是抬起腳一踢,卻不想,這一腳卻將草皮給掀了起來,而草皮下,居然露出一具森森白骨,頓時嚇的炎如煙蹦了起來,大聲驚叫。。

“如煙,隻不過是一隻靈兔的骨頭,就將你嚇成這樣,還敢說自己的膽子大,什麼都不怕!”君媚兒撇著小嘴,白了抱住她的炎如煙一眼。

殺天狼卻又道:“這血丘上,據說埋骨無數,除了獸骨外,還有人骨,就埋在腳下,而那些鮮血多得足以染紅整個血丘,所以才說這很邪門,連獸群都覺察到危險,不敢輕易靠近!”

“那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說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倒有些意思!”楊曄卻是輕笑一聲,卻是扭過頭,對著歐劍老爺子道:“歐老爺子,可察覺到這血丘有什麼危險!”

歐劍搖晃了下頭,卻又點了點頭,道:“雖然沒有察覺到什麼威脅,但是感覺卻似乎有些危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不是錯覺,這確實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危險,很小,小的讓人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當數以千百萬隻出沒,卻是比狼群還要恐怖的存在!”楊曄說著,卻是蹲下身,手掌中浮現起一團黑霧,那觸及的草莖頓時變得枯萎,而那層土壤也速的被腐蝕。

“你在做什麼?”

“看著,等會就知道了!”楊曄加大了手掌心的黑暗魂力,腐蝕的力道也越來越強,很那足有一指的土層下,浮現出森森白骨,但這些白骨在黑暗魂力的腐蝕下,也飛的化作塵埃,隨著地表凹陷,眾人的目光紛紛望了過來,卻是一臉的不解。

足足有三尺多深,土層卻隻占了一尺多高,而後,就是白骨跟土的混合,再往下,就是白骨跟赤土的混合,顯得格外詭異,而當觸及地步,黑暗魂力的腐蝕也變得緩慢難蝕,一塊暗紅色的岩石層浮現而出。。

不過這岩石,並且是光滑的平面,上面有著一個個小指大小的孔洞,而且這才不過一個臉盆大的圓上,卻分佈了不下十數個小孔洞。

“這是什麼?”

“蟻洞入口!”楊曄看著這些孔洞,卻是站起身,看來自己預估的沒有錯。

“蟻洞?”白素眨巴了眼,顯然沒搞明白,這蟻洞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讓楊曄居然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

“你們不是想知道這片血丘為什麼會發出鬼泣麼?還有為什麼這會有層層的白骨?並且這的草莖比起其他地方,都要短小?”

“怎麼,這些都跟這蟻洞有關?”君媚兒也是愣了下,問道。

“是了,就是蟻獸,成千上萬隻的蟻獸,在我們朱雀帝國,在西部的沙漠,就流傳著一個傳說,森羅白骨,沙子如血,那又叫做血之禁地,而實際上,那棲居著一個龐大的蟻巢,擁有成百上千萬的蟻獸,而所有踏足那的人,獸,都被這無邊無際的蟻獸給吞食了,幾乎沒人能夠倖存,甚至那還爆發過蟻潮,幸好周邊都是沙漠,隻有幾個綠洲的部落倒黴,倒是沒引發更大的慘禍!”炎如煙看著那蟻洞,頓時想到了朱雀帝國流傳的血之禁地的傳說,似乎跟這的情況有點象。

“真的是蟻獸群麼?”

“嗯,應該不會有錯,至於什麼種類的蟻獸倒還沒準,但咱們腳下的這個血丘卻是一個巨大的蟻巢,這點卻不會有錯,我很探測的到,咱們腳底下,有無數的微弱的魂力波動,而這種情況,除了在這外,我就隻有在蓬萊群島上的蟻島上碰到過類似的情況,而結合這指頭大的洞的數量,我估計這下面的岩石應該被這群蟻獸給挖出無數的窟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蟻巢!”

楊曄說著頓了下,而一旁的白素卻是問道:“那怎麼解釋晚上的鬼泣聲?”

“這些洞可不僅僅存在在岩石上,在土層內同樣有密密麻麻的洞,隻要仔細尋找,就能看到,這血丘的地勢比四周高,所以當有風吹來時,就會灌入這些洞中,也就會發生如鬼泣一般的聲音,而且蟻獸會採集草葉,用來築巢,加上這的土層薄,下方又都是白骨,岩石,所以蓄不住水,自然的,草也就長不高!”

“至於白骨,就更好解釋了,這些都是蟻群的獵物,日積月累,也就形成了規模,至於血丘,則可能是鮮血滲入了蟻洞,浸泡日久,難免的會讓石頭染上暗紅色,也不稀奇!但想要達到這一步,卻不是短短年月可完成的,而是經過漫長時間才會形成!”

“原來是這樣,我們居然被一群蟻獸給嚇住了這麼些年,真是群該死的螻蟻!”殺天狼聽言,雖也接受了這解釋,但心難免有點不爽,從小就被家人用來嚇唬他們的地方,真相居然是這個。。

“可別小瞧了螻蟻,雖是低階的靈獸,但是成群的蟻獸卻是最危險不過,否則這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白骨了!而想要清理掉這群蟻獸也是不容易啊!”楊曄可是見過那蟻潮的,鋪天蓋地,足以讓人頭皮發麻,魂王級強者如果闖入蟻潮,都逃不過一個死的下場,何況其他人。

“侯爺,您不會是打算要在這建城吧?”殺天狼眨

巴著眼,看著楊曄,道,殺天狼這話一問出口,頓時引的身邊人紛紛望了過來。

“我還真有這個想法!”

“你瘋了吧,在蟻巢上建城,光看這片血丘的大小,就知道這的蟻獸絕對不會少億萬隻!在這建城,那豈不是找死一樣!就算是清理,蟻巢也不是那麼容易清理幹淨的,除非殺死蟻後,但咱們腳下可是一塊凸起的岩石丘,想要找出蟻後,肯定要掘地三尺,到時候這被破壞的幹淨,還不如另找塊地方省心省力,還不用擔心日後有漏網之魚,被蟻獸反撲!”君媚兒瞪大了杏眼,使勁搖晃著頭,道。

楊曄看了君媚兒一眼,這妮子看來是不記打啊,看回去不家法伺候,心想著,嘴上卻道:“我選擇這可不是直接拍屁股決定的,這血丘很符合建城的幾點要求,一,位置,血丘離著戰龍城差不多有一百六七十路,深入盤龍原近兩百,而盤龍原東西長度不過六百餘,盡管算不上中心位置,卻也已深入盤龍原,在此建城,足以輻射大部分盤龍原!”

“這二,血丘是一塊凸起的岩層,地勢較高,不用擔心水患,而面積並不算小,符合戰龍城的規劃,而三麼,血丘可是讓咱們逼的遠遠的,而看這樣子,獸群也是深有體會,所以血丘附近獸群稀少,也就是說,咱們在這建城,不用擔心獸群會大舉來襲,這是一個很好的震懾,而隻要戰龍城的城防建好,哪怕是爆發獸潮,我們也有本錢對抗!”

“四,血丘的位置三面環水,銀河蜿蜒流過,連挖護城河的工程都能少一半,而且這的岩石,乃是最堅硬的青鋼石,不怕水侵,在這盤龍原上,這可是易守難攻!”

“當然,這些都是優點,缺點麼,就是這過於深入盤龍原,石料,木料運送路程比較遠,而且沿途有獸群威脅,但走水路的話,危險能降低不少,隻是需要更多人力,但這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

“另外就是蟻巢的威脅,這個我也有瞭解決辦法,隻不過會廢些時間!但應該不會耽誤建城,咱們先回去,我已有了個大體的規劃,得要落實一下才行!”

楊曄腦海已飛的勾勒出整個建城的規劃,是對之前的計劃的補充,畢竟之前可沒考慮到會將城建的這麼遠,這其間的路程,哪怕是走銀河水道,也得要做更多的安排,比如運載的大木排,一百五六十的路程可不近,而沿途護送的人就得增加很多,那麼開鑿石料,木料的人就會減少,所以怎麼平衡,得重新估算。

再有就是,在血丘周邊先挖出護城河道,一來是將血丘跟陸路隔開,讓獸群沒那麼輕鬆靠近,二來,護城河也可以用來運載石料,木料,畢竟第一步是先修城牆,先修護城河會方便許多。

另外還得要修一條從戰龍城繞到盤蛇寨的運河水道,畢竟過了戰龍城後,銀河水的流速就已加,而到了斷龍崖附近,更是根本無法行船,所以,需要開出一條支流水道來運載石料,木料,再從戰龍城河段進入銀河,一路而上,抵達新戰龍城。

而準備工程,得立馬開建,而安排好那邊,楊曄還得要解除這個會“爆炸”的蟻巢威脅。

而對付蟻巢,楊曄也有了個大概的想法,他如今有魂將實力,可將魂獸召喚出體外,所以他打算使用噬金蟻皇進入蟻巢內部,幹掉蟻後,並吞噬這一個蟻巢內的蟻獸,而有噬魂草的吞噬能力,這個過程,也可以提升楊曄的實力,並且使噬金蟻皇得到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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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蛇精女納雅•海瀾

戰龍城,北城自由市場,三幅連夜趕制的巨大木架矗立在市場中央,而一大清早的,一隊穿著制式鎧甲,步履齊整的戰龍城衛兵穿過市場,一路驚動著沿途的傭兵,獵人從帳內走出,有不少人才剛從床榻上爬起,揉著眼睛,嘴還罵罵咧咧的,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人流推搡著,來到市場中央。

先後的,五大傭兵團的團長帶著核心高層陸續的齊聚在四周,卻是各占了一攤,沒有湊在一起。

“什麼情況這是,怎麼都聚到這了,是不是又要打架了?”彪壯大漢熊力,在盤蛇鎮上被楊曄搶了狼崽子,第二天返回戰龍城,打算再入盤龍原去挽回損失,卻沒想又趕上楊曄發布禁止打獵令,雙方對峙,之後的擺擂臺,熊力可是上過場的,還出人預料的勝了一局,而第二局,卻是因為被看穿了底細,打了十幾回合就敗下陣來,不過也是雖敗猶榮,因為他的對手,可是魂將八階的實力。

“熊王,你這一覺可是夠能睡的,足足睡了三天三夜,這呼嚕聲可是震天動地,讓我們都不得不搬遠了!這可不是打架,八成是跟建城有關。”小型傭兵團虎牙的團長,連嘯林看著打著哈氣,一臉還有點搞不清狀況的熊力,道。

“建城?”熊力聽著,一拍腦門,道:“哦,對了,建城,之前就說來著,不過他們這是在幹嘛?掛什麼東西呢?”

連嘯林卻是笑著,解釋道:“熊王你是打完兩場就回去悶頭就睡,這兩三天發生的事卻是沒聽說,從幾大傭兵團那邊露出的消息,這建造戰龍新城,可不僅僅隻是建城,據說到時候會發布建城任務,就跟工會頭的任務板一樣,不過得到的不是什麼報酬跟傭兵積分,而是建城的積分!”

“哦?”

“這建城積分,據說有諸多的好處,能兌換金幣,一積分能兌十金幣,另外,還能兌換盤龍原領地戶籍,一份才一百積分,還奉送百平米新城內的土地,另外單獨也能兌換土地,好似是十積分一平米,除此外據說還能兌換魂兵,魂鎧等稀罕裝備,最近這兩天,因為這消息自由市場內吵鬧的厲害,不過倒是沒吵醒你來!”

“戶籍,領地戶籍?怎麼回事?”別的熊力沒聽個仔細,但是戶籍兩個字卻聽的真切,不僅僅是巨人傭兵團對戶籍孜孜以求,渴望無比,同樣作為半獸人的熊力,對戶籍也是刻骨銘心來著,隻不過他要幫的卻是他所在的村子,而不是如巨人傭兵團,優先挑選可能戰鬥的半獸人入籍,或許也正因為這樣,熊力才沒有加入巨人傭兵團,而選擇了單幹。

“具體的也不清楚,不過應該很就揭曉了,不知道的就過去問問好了!”

“放!”站在木架頂端,將巨幅的畫卷拉上來後,將一頭用繩索固定牢固,全都搞定後,在下方的衛隊長聶羽得了信,頓時大喝一聲,站在木架頂上,拖著繩索的衛兵頓時一起鬆開捆綁的繩頭,一幅巨大的畫卷藍圖直抖而下,如銀河瀑布一般,卷放到底。

聶羽站在三幅藍圖之下,也是心生一陣搖曳,聽著身後傳出的倒吸冷氣聲,卻是笑著,躍上一個桌台,轉過身,大聲的喝道:“諸位且先靜靜,聽我一言,戰龍城的修建工程今日正式啟動,因為時間緊,就不贅言,第三幅上,已標記了第一批頒布的建城任務以及獲取後的積分能夠兌換的價目表,如果有選擇好的任務,請記好任務數字,就到市場西面我們專門設立的任務發放處來領取,完成任務後,也在這邊交納任務,一旦確認完成,就會記錄各位的任務積分,一切兌換將在戰龍城修建完成後統一進行!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其他的全都在圖卷頭,自己看吧!”

三幅大卷的圖,其中兩幅是圖,而另外一幅則是任務表,積分兌換表,而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先是被正中的那一幅圖卷所吸引,這是新戰龍城的效果圖。

在地球上司空見慣的效果圖,在這聖靈大陸可是稀罕的存在,而之前楊曄修建第九督堡,因為不易張揚,所以也沒敢展示,但這一次楊曄可是大張旗鼓的擺了出來,新的戰龍城,絕對是一座恢弘的戰爭堡壘,比起地方狹小,不得伸展的第九督堡,這一次楊曄可是將城堡發揮到了極致。

城牆呈現八角形,八個點的位置,都有一座角堡,而城有八門,居於八方正衛,兩兩交對,形成雙十字偏角,最終匯聚在中央的主堡,城牆非直線設計,每五十米一棱,呈波浪樣式,狀若鋸齒。

城不分內外,但也有一內八角大道,將城分成外八角區,內八角區,以及中心主堡區,而除了主要城市功能建築外,街道之間,則有大片空白地,按照最下方說介紹,這些空白地是可以申請兌換的位置,有商業區,工坊區,居民區等等區分。

“嘶,這城也太大了一點吧,他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咱們這才多少人啊,他就算累死咱們,也沒法在入冬前,修建出這麼大的城的城牆啊!”神嵐雅瞪大了眼睛,看著城的邊角下標記的長度,頓時微微咋舌,隨即就是搖晃腦袋,對想要建這城的楊曄嗤之以鼻。

神嵐風卻是淺淺一笑:“確實是一座雄城,不過比起這恢弘的大城,我更在意的是這城的位置?”

“城的位置,有什麼問題麼?”不僅僅是神嵐雅扭過頭,連一些炎神的骨幹隊長也紛紛望過來。

“離著戰龍城一百六十餘,而且還臨著銀河水道,那地方好像是血丘鬼泣山的位置!”神嵐風望著左側的圖卷,比起正中的戰龍城藍圖,左側的圖卷則完全是攻城規劃圖,上面標注了以銀河水道為連接的新老戰龍城的位置,以及縮小圖,而中央水道隻畫了很短的一段,但在一側則標注了數字,一百六十七。

如果不仔細去看,隻按圖上所畫的看,隻會以為新城的位置是在離著戰龍城不遠的地方,但實際上,卻是遠在近兩百外的位置,而且那位置還是在盤龍原上頗有凶名的地方。

“他這完全是故意的,他是想要兵不血刃的幹掉我們全部麼?”神嵐雅看了看那數字,頓時杏眼圓睜,本來就對楊曄沒什麼好觀感的神嵐雅徹底的憤怒了,如一隻暴躁的母獅子,咬牙切齒的道。

“血丘,鬼泣山,那地方確實很邪門,夜晚會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鬼泣之聲,據說那的地面都是赤紅的,是血的顏色!”一個炎神的戰隊隊長也皺著眉頭道。

神嵐風也是皺著眉頭,顯然,對楊曄將建城的位置選擇在這難以理解,恢弘的戰龍城,且不說要修建多少年才能修成,但如果修城能換錢,而且還能換取魂兵,魂鎧,他可不會嫌棄這城太大,畢竟大城,才會有足夠的賺頭,但這城的位置,卻讓人有點頭疼啊!

“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讓無所畏懼的傭兵都感覺畏懼的地方,本侯是不是太高看諸位了!”這話音還沒落,又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伴隨著一陣人流湧動,楊曄卻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扭過頭,朝著神嵐兄妹望去。

“不過神嵐團長果然好眼力,居然這麼就看出了這張圖的玄機,本來我是沒打算那麼早說出來的,但後來想想才將距離加了上去,就是不想之後會引起麻煩!”

神嵐風可沒有一點得意之色,而是道:“楊侯,我雖看出這幅圖的部分玄機,可還是參不透楊侯選在此處建城的目的,雖說血丘鬼泣山凶名不菲,我倒也不怕去走上一走,但我總要為團的人負責,畢竟這不是冒險不是麼!”

“我選此處,原因很多,第一,這適合建城,地下就是堅硬的青剛石,夠堅硬,地基穩固,而且面積夠大,地勢較高,最關鍵的是,這深入盤龍原近兩百,雖不是腹心,也已能輻射過去!”

“第二麼,這血丘鬼泣山的名堂,說起來一文不值,隻不過你們這些人忙著狩獵賺錢,卻是沒人願意去一探究竟,所以就讓這漸漸有了凶名傳播,其實,不過是這血丘之下,是一座大蟻巢,上面的白骨,不過是蟻群狩獵的結果,至於血色,也是有,但原因,我不說大家也該想到,不過是日積月累,長年的積累所至!”

“那鬼泣聲如何解釋,這可是我們曾聽到過的,可是十外都能聽的真切!”神嵐雅不服氣的問道。

“蟻巢之上,有無數的孔洞,而血丘地勢高,風一吹,就灌入孔洞之中,這就跟住在一間屋子,刮起大風,窗關不嚴實,就會發出嗚咽的風嘯之聲,道理卻是差不多,隻不過血丘上孔洞十萬,這聲音難免就顯得淒厲了些!”

神嵐風聽了楊曄一說,頓時恍然,道:“沒想到我們大家頗為忌諱的地方,也不過如此,被楊侯一說,卻是通透了,不過這血丘地下的蟻巢規模應該不小吧,想要建城,可是躲不過這蟻獸的麻煩!”

“是啊,血丘面積不小,下面的蟻獸至少也有億萬,這要在上面築城,咱們也扛不住蟻潮來襲啊,這可比什麼獸群還可怖!”顯然有人知道這蟻潮的恐怖之處,頓時道。

“蟻巢的問題我會解決,既然我要在此處修城,怎麼也不會忽略了這一點否則豈不是找死,現在一期的建城工程是開鑿一條繞過從十餘的水道,連到盤蛇寨,並且搭建幾座吊塔,方便搬運開鑿的巨石,這才是大家的首要任務,至於蟻巢,我會在這段時間解決幹淨!”

“那不知道楊侯打算用多久解決掉這個蟻巢,血丘下面可是堅硬的青剛岩,你想滅蟻巢且不說會不會引發蟻潮的問題,就隻翻開蟻巢,就不是那麼容易,何況如果你將這蟻巢掀了,還怎麼建城!”

一個很媚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楊曄扭過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蛇鱗鎧,腰肢扭的如水蛇的妖媚女子踏步走來,那尖長的臉頰,卻是十足的蛇精相,這女人看樣子就應該是海瀾傭兵團的團長了吧,上次沒有見到,想來應該是這兩日才狩獵歸來。

“想必你就是海瀾的團長,納雅.海瀾吧,可是久仰!”

納雅.海瀾,這這名字就不是純正是青龍帝國人,海瀾這分明是北方玄武帝國的姓氏,納雅.海瀾卻是淡然一笑,卻是嫵媚的緊,舔了下唇道:“納雅才是久仰,不知楊侯打算多久解決這蟻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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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鼓動,反擊

楊曄看著這嫵媚嬌笑,一雙眼就如同那隱藏暗處的眼鏡蛇,綻放著妖異之光,饒是楊曄見過美女無數,也不由地小心翼翼起來,這個納雅.海瀾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但是很矛盾的是,明明很妖,很嫵媚,很危險,但納雅.海瀾身上卻還有一股讓人忍不住想要佔有,狠狠蹂躪的衝動,難怪這個女人有著蛇女的雅號,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來自獸族的蛇族美人。

“半個月內,我會將血丘的危險解除!”楊曄卻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而是斬釘截鐵的肯定:“哦,對了,海瀾團長沒有參加前兩日的小會議,不知道可有人將內容告之?另外,我還不知道海瀾團長是否支持被侯興建這新城?”

納雅.海瀾卻是扭著水蛇腰,欺身而上,玉手搭在楊曄的肩頭,吐氣如蘭的道:“我倒是有心不答應,但似乎又沒有反對的可能,侯爺又何必多次一問呢!侯爺似乎有點不怎麼待見奴家呢?”

“怎麼會,而且似乎海瀾團長跟本侯是第一次見吧!”

“那侯爺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目光閃爍的說話可是很讓不禮貌哦!”

楊曄卻是扭過頭,看著納雅.海瀾的雙眼道:“海瀾團長這雙眼可是能洞悉人心哦,我怕對望的久了,就被你給看穿了,而本侯可是有許多的秘密的,如果都被看穿了,那可就不妙了,所以啊,海瀾團長還得見諒才是!”

楊曄說著又扭過頭,看向神嵐風等人,道:“該說的話本侯都說了,所有的東西也都張貼了出來,至於願意不願意去做,就是各位的事了,不過不願意的,也沒辦法,還請暫時留在這戰龍城內,權當是休假吧,哦,對了!”

“因為城內人驟然增多,所以戰龍城內生活物資供應緊缺,在從盤龍城採買之前,可能要管制一段時間,另外為保證建城進度,所以用建城積分可優先換取!”

看著離去的楊曄背影,神嵐風卻是搖晃著頭,道:“這位主,為了讓咱們建城,可是無所不用啊!”

“簡直太卑鄙了!”神嵐雅也回過神來,立刻想到這一招的可怕,盤龍原隔著最近的村鎮都有數百里的路程,而且山道難行,且不說如今離開的如被卡死,狩獵又不允許,吃用都要從城內採買,而一旦楊曄掐死這一條,那麼就算是鐵人也得屈服,除非打算被活活餓死。

“走吧,小雅!”

“去哪?”

“當然是去接任務,你可是管著全團後勤的,應該知道咱們的糧食只夠吃到今天晚上,如果不想明天餓著肚子,今天可就得動工,既然早晚都得動,何必要熬到沒了力氣!”神嵐風卻是很樂觀的道。

“該死,該死,該死!”神嵐雅狠狠的跺著腳,發洩了一通,卻是擠入人群,沒法反抗,就只能接受,何況,看清楚現實的可不只炎神。

盤龍原上秋高氣爽,青龍城內,也漸漸有了絲涼意,清晨一早的毛毛細雨,穿過青龍禦神木的枝葉,聚成露珠,洗濯著神木枝葉,最終滑落而下,啪嗒,啪嗒,拍打在行人的臉龐之上,以及乾燥的房頂,地面之上。

風席捲過青龍城,驅散了連日來的火熱,但卻驅不散那喧囂的火氣,月初發生在第九銀行的一幕,在月中這卻又發生在了東市的保安票行門前,不過比起第九銀行那人山人海的規模,保安票行前發生的一切卻顯得小巫見大巫。

“保安票行的孫子,你玩爺爺是不是,前兩個月存的二十萬金幣進去,今個拿金票來兌居然告訴老子你們沒錢,大家都過來評評理,我昨天拿著金票來兌錢,這保安票行還給人兌了錢出來,輪到我時,這保安票行卻說天太晚,讓我明個一早金票再來,他們會將錢準備好,我今個一大早過來,他們卻告訴老子說沒錢,讓我緩個兩天再來!”

“驢球的,老子萬里迢迢的趕到青龍城,商機難得,正是急著用錢的時候,你居然告訴老子沒錢,老子當初在你們票行存錢的時候怎麼沒說沒錢,驢球球的,你們這是欺負老子是外鄉人,就你們這樣的,還敢開票行,趕緊給錢,否則老子非找人拆了你的票號不可!”

東市,可是跟西市一般的繁華,不過比起西市的大眾市場,東市則要高級的多,既有宗教廟宇,又有風月場等等去處,平素過個節,東市上可是人山人海,而平日裡,這東市上也有不少豪門貴族子弟閒逛。

而保安票行可是離著風月場隔著街,往裡頭走,可就是帝京最有人氣的風月場,地獄角鬥場那地方,雖奢華,卻也不是誰都能常去的地方,所以這風月場才是商人,官員乃至勳貴子弟常來的地方。

看熱鬧,可從來都不會人少,尤其是發生在繁華的東市,而且還是平素牛氣哄哄的票行,或許在東市內很多小人物一輩子都進不了一次票行,一輩子都無法擁有一張標著一百金的金票,但是這些市井小人物久混在東市,卻是知道票行背後幹的勾當。

放高利貸,對於很多人來說,可是深惡痛絕,而作為放高利貸的背後推手票行,自然也是可惡無比,只不過平日裡,他們別說得罪這些背景雄厚的票行,就是那些賭坊他們都惹不起,沒想到今個居然看到有人在票行前面“鬧事”,才沒片刻功夫,就聚起了數百人圍觀。

“怎麼著,不給錢不算,還想招呼人綁我,你們這是票行啊,還是土匪窩啊,各位大哥大姐,叔伯,你們大家可都看仔細了,我趙東升可不是來這胡攪蠻纏的,只不過是想要將近票兌換成金幣,這可是票行的正業,我可丁點都沒為難票行的意思,著實是急需用錢買貨,昨天我來過一趟,今個又來,卻沒想到這票行居然沒錢兌換金票,說上票行庫內沒錢,讓我緩個兩天再來!”

“如果換了平日,晚兩天就晚兩天,但如今晚上半天,生意就黃了,這可是筆大買賣,這生意沒了,可不僅是賠錢的事,我這可是奔波了正小半年,就全白瞎了,這上哪說理去!”

“趙掌櫃,算老夫求求你,咱們裡頭談,你這錢也不是大數目,我這就給你籌去,保證下午前給你兌上,你就別這麼大呼小叫的好不好!”呆在票行內的保安票行大掌櫃胡天德終於是坐不住了,也沖出了票行,壓低了聲音哀求的道。

胡天德可算是體會到了第九銀行前些日子承受的壓力,先後的有四五夥人來取錢,不過開始胡天德並沒有在意,因為有兩家雖取的數目不小,卻是提前了三四天就通知了櫃上,所以早早的胡天德就備下了錢準備著。

不過這筆錢放出去,票行內的金庫可就空了,沒剩下多少,畢竟九大票行可不比第九銀行,可是成立日久,而在帝京城內就有票行分號,而在外地更有數十,上百的分號,而帝京城內的只是總號,而票行的飛票,就是在一地開,一地取,但存取的庫銀,金幣,卻要一季度一調配,以保證每一個票行都有資金。

票行這買賣,本就是要人脈跟信用的行當,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票行開始用庫內的金銀放高利貸,以賺取額外的利益,並且漸漸成了風氣,而這位於東市內的保安票行分號雖不是總號,但卻是平日裡存取最多的一家,所以帳本上,這票行內應有金幣三四千萬之數。

但也因為身處東市,這裡的風月場,賭坊,拍賣行,可是眾多,這風月場分號的巨額存金,三成被保安票行背後的股東支用,五六成給了賭坊放貸,往往一個月就能賺取三四成本金出來,所以本該有三四千萬金幣庫金,在被幾個大戶兌換了兩筆大額金票,餘下的錢居然連二十萬金幣都兌不出來。

倒不是票號沒錢,但錢不在庫內,而按約定,跟賭坊的協議,也是月末收賬,月初再放錢,徐風這時間的把握可是很准,特意選了月中,可以說是這票號內的錢剛放出去,並且還沒有到收賬的時候,這一下子可就是青黃不接,要命了。

“下午,真的能給?”趙東升看鬧的也差不離了,也沒繼續得寸進尺,而是被這胡老掌櫃順勢拉進了票號內。

“散了,都散了!”胡天德一邊驅人散了,一邊招呼手下的管事去想辦法挪錢過來,二十萬金幣不算大數目,挪挪也就有了,儘管胡老掌櫃也懷疑這人是被人請來坐局的,但昨晚打聽過,這人確實是從外地趕過來的。

難道真的是碰巧了?

胡天德一邊想著,一邊捂著頭,想著怎麼對付這鄉下的土財主,如果這人是帝京的,他還能想想辦法拖延一二,但如果是外鄉人,這可就談不上交情了,而且票號賴以為生的可就是信用,如果在鬧上這麼一兩次,保安票行可就得要面對信用危機了。

胡天德頭疼的進入票號內,好好的安撫著,但卻不知道,今個這一幕,卻是被不遠處一座茶樓上一個雅間的人看了個全場。

徐風還有點嫩的臉上笑著掃著在場被請來的幾個商業協會的頭腦,道:“幾位當家想來都看到了,大家也該猜到,這人是我找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保安票號出了問題,金票兌不出錢來,而原因,大家也該知道一二,往常,大家照顧面子,沒有揭穿,但如今這形勢可不同了!”

“除了這一手,我還有後著,對保安票行的打擊將會接二連三,直到保安票行信用盡毀,最後不得不倒閉而止,而諸位是要跟保安票行共進退,冒著大筆的家財損失跟保安票行同歸於盡,還是選另一條路,保住自己的錢!”

“徐少,我們這時候要去兌金幣,怕是保安票行也拿不出錢來,而且一鬧起來,這保安票行反而會倒,而如果熬過這一陣,保安票行其實還是有錢的,我們這麼做,可是自掘墳墓!最後損失慘重!”

“呵,沒錯,保安票行是有錢,不過那些錢大部分都放了高利貸,且不說能追回多少,但這筆錢卻只占一部分,據我所知,保安票行背後股東可是將票行當自家的金庫,隨意揮霍,這筆窟窿可不小,當然了,在座的都是跟保安票行關係不錯的,可能最後能拿到自己的錢,但肯定會有人拿不到!”

“這可是一個賭博,總有人笑,有人哭,不過如果你們願意合作的話,我可以代表第九銀行跟諸位簽署一份契約,保證諸位在保安票行的財富不會有損失,哪怕是保安票行倒閉,兌不出錢來,這筆錢我們第九銀行會出!”

“比起九大票行來,我們第九銀行辦事可公道的多,你們存錢進來可還有利息可拿,而且我們雖也貸款,但卻不比那高利貸,貸給賭徒,風險太高,我們只貸給那些有抵押,有潛力的商鋪,對於大家來說,日後缺錢了,也可以在第九銀行借款救急,而不用擔心那高利貸那高額利息!”

“是選擇為了那所謂的交情冒險的賭一把,還是四平八穩的保住自己的錢,這兩條路,大家要選哪一個?”徐風笑的跟個魔鬼一樣,對著在座的人道。

在座的人片刻的沉默,腦子中在快速的盤算得失,很顯然這兩個選擇,根本談不上選擇,他們中有的人存在票行的錢可幾達百萬,哪怕是家資頗豐,也冒不起這險,而有的人雖存入不多,不過數萬,十數萬,但這一筆錢有沒有就是天堂跟地獄,搞不好可要連累自家買賣,最後破產,冒破家的危險,為維持這交情,他們可還沒這覺悟。

“徐少,你真能代表第九銀行?”

“呵呵,我就知道大家不信,所以啊,這契約,大家不跟我簽,而是去第九銀行去簽,不過這是秘密協議,你們可別亂說,大家都是跟我徐家有些交情,我才找你們,第九銀行這一次也是擔著風險的,如果不是為了出之前的惡氣,也不會做出這等保證,如果大家想好了,就拿我的帖子去第九督堡,就能見到第九銀行的話事人,契約大概就是我說的意思,不會有其他的過分的條件!如果非要冒險的,我不攔著,只求別出門就到處亂嚷嚷,否則可是要得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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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推波助瀾

趨利避害,是人的一種本能,儘管在茶座上的很多人都明白,只要他們不去保安票行,這保安票行未必會垮,畢竟這保安票行好歹也有兩百多年,根基在北方幾府很是扎實,而且背後的勢力,雖沒有太頂尖的,但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背景。

北方幾府,雖沒有江南的富庶,京畿的繁華,但多山多川的地勢,卻讓北方幾府盛產銅鐵金銀等礦藏,而偌大個京畿,龍江大平原,人口億萬,每日消耗的鐵器就是一筆天文數字,所以,這往來北方的商隊,絲毫不遜往江南去的船隊,而頻繁的往來,自然讓票行有了生存土壤。

而保安票行內有一多半的股東都是在北方幾府小有影響力的勳貴,文官,甚至是地方的豪門門閥,如果貿然得罪,日後少不了會有些麻煩,但是比起這麻煩來,眼下的麻煩才是迫在眉睫。

這無論是商隊,還是行鋪,做什麼買賣,都少不得流動的資金,否則不管多大的買賣,這資金一斷,可就跟系了一條上吊繩,能將人活活勒死,到時候,想落井下石的可不在少數,誰還沒幾個競爭對手。

所以哪怕他們心裡明白,他們堅持,保安票行可能撐得過去,他們落井下石,保安票行在這帝京的幾家分號,總號絕對是死路一條,他們知道,保安票行哪怕是不放高利貸,也應付不了這種擠兌,畢竟票行的錢是分散放在各地的,而且票行發出的金票,可不僅僅是存了多少,就發出多少金票,可能會上浮一些。

只要票行的信譽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但一旦出現金票兌付不出錢時,票行的信譽一受到打擊,票行幾乎就毀了,哪怕是在其他的票號裡,還有大量的金銀庫存,如果只是一些地方分號遇到這種情況,還有的轉圜,大不了失去一塊地盤,但這裡可是帝京,一旦失了信譽,可就是票行的覆滅了。

在選擇票行的人脈關係,還是自身的存亡,在座的諸人幾乎沒有太過猶豫,何況對方保證,哪怕是票行垮了,錢也有第九銀行賠付,這種保險可是他們可望不可求的,而這也一舉就垮了在座的人的心防。

尤其是當有人站起身,匆匆的離去,在座的,更沒有人還能坐得住,紛紛的起身而去,到了最後,幾家商業協會的首腦也是苦笑相望。

“哎,百年的票行就這麼完了,這日後在北方行商,可要被多加刁難嘍!”

“姚掌櫃這話說的可是言之過早,如果是江南,我還不敢說什麼,但在北方,嘿嘿,掄起背景靠山,可沒人比得上沐天侯府跟鎮國公府兩家,至於保安票行的那些股東,不過是螳臂當車,把自己太當人物了,等到第九銀行接收了保安票行的票號,說不定,諸位會長,掌櫃的買賣會越做越大呢!”

幾人聽言,頓時一驚,面面相覷了片刻,臉上的苦笑卻是褪去,對著徐風抱拳道:“多謝徐少指點,否則我們可真將芝麻當了西瓜!”

“趕緊去吧,三天之內,我要看保安票行關門!”

保安票行還能支撐三天麼,答案是肯定的否定,別說三天,就是當天都不一定能支撐的下去,當徐風安排的人趙東升從保安票行里拉出二十萬金幣離開,胡天德才喘了口氣,連口茶都沒喝,保安票行分號就又進了人。

不過出手的卻不是徐風,也不是那些被徐風鼓動的人,而是在附近風月場喝花酒,卻偶聽了保安票行門前發生的事,本來是當笑談來聽,但是偏偏,這群人不是一般的紈絝,而是青木學院的一些世家子弟。

比如裡頭就有跟楊曄私交不錯,甚至是楊曄組建第九督衛營時,出過力的北水張家的張勳,張勳如今依舊掛職在第九督堡,但他們這群學院子弟,卻要自由的多,沒事時去督衛營報個道,巡巡街道,如果有事甚至可以不去,而比起當初在任的楊曄,現今的第九督衛營卻沒了之前的凝聚力。

張勳去的第九督衛營比較勤,最近發生的事他也是知道,儘管張勳不知道第九銀行暗中的佈置,但是他卻看到幾次徐風那個傢伙賊兮兮的樣子,似乎在謀劃什麼,不過他卻沒去追查,畢竟這種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

最近兩日,第九銀行的擠兌潮總算是安然度過,陸續的取錢的開始變少,存錢的又開始增加,看樣子大曬金山的效果很不錯,而一些被鼓動的商人也紛紛停下了行動,沒有跟進,一場危機平安度過,所以他們這些人才鬆口氣的來風月場放鬆一下。

本來聽說保安票行鬧起來,在場的人也沒幾個聯想到是第九銀行暗中指使,畢竟他們也接觸不到這種層次的秘密,而且第九銀行跟督衛衙門雖是同氣連枝,但畢竟一個是駐軍,一個是商業的銀行,兩者之間卻是兩個體系,不同屬的。

而只有張勳跟楊曄的私交,加上,他也算是楊曄離開後,留在第九督衛營的心腹,幫著籠絡學院這邊的學院兵,平素也多跟楊若雨打交道,跟徐風也很熟,自然的能看到一些不同。

“這怕不是只是巧合那麼簡單!”張勳沉吟了片刻之後,卻是微皺眉頭的道。

“張少,保安票行倒楣運,咱們應該高興才是,你怎麼還皺起眉頭來了!”

“就是,就是,這保安票行跟其他的票行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次要不是咱們準備充分,非要被他們這陰謀手段給弄垮了不可,丫呸的,想想就氣人,少爺我恨不能直接上門砸他兩家,好泄瀉火!”

“哈哈,砸票號,算我一個!”

“行了,票號是那麼好砸的,哪一家背後沒個靠山,別說咱們,換了咱們家裡都不一定敢輕易得罪,不過這一次幾大票行聯手對付咱們,咱們就這麼認了麼?實在是出不了這口惡氣!”

“不認還能咋辦,九大票行背後,勳貴,地方豪族,乃至是皇族子弟都有攙和,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加上經營了數百年,可是根深蒂固,哪有那麼容易對付的,咱們這一次能站穩腳跟,就已是大勝利了!”

“九大票行雖根深蒂固,勢力盤根錯節,但是票行本身卻是弱點極多,每一家票行都有超發金票,銀票的事,另外,票行用金庫內的存金放高利貸,甚至是背後的勢力從票行支用,這些可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平素沒人敢去碰,自然天下太平,但如果有人捅了呢?”

張勳卻是心神一動,是啊,這馬蜂窩固然不好捅,捅了之後,那簡直就是無數人為敵,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但捅了呢?

九大票行根深蒂固,勢力盤根錯節,更有幾百年歷史,這些看似是優勢,但實際上,也是弱點,因為勢大根深,難免欺行霸市,目中無人,放肆妄為,而歷史數百年,可說是老字型大小,信譽是歷經多少年的,但是年頭多,也意味著,內部矛盾重重,積習已深,顯得暮氣沉沉。

一旦這蓋子掀開,九大票行致命的弱點就會暴露出來,票行可不是放高利貸的,而是靠信譽走天下,一旦有人用金票兌不出錢來,那金票不能說一文不值,好歹也是金箔製成,但比起金票所代表的價值,卻是九牛一毛,一旦金票失了信譽,那可就跟紙差不了多少。

如果票行也面臨擠兌,會發生什麼?張勳一想到這個,就身上一顫,毀滅,不可阻擋的毀滅,除非有一筆巨額的資金注入,力挽狂瀾,並且讓人心中坍塌的信譽得以重建,否則就會出現在第九銀行的那一幕,不過這一次,毀滅更強。

要怎麼辦,張勳只是沉吟了片刻,便繼續道:“說不定這個馬蜂窩已被捅開了!”

“什麼意思?”

“保安票行前的那一幕,怕不是巧合,票行內固然問題多多,但是幾乎很少會出現兌不出錢的情況,為什麼,因為大家都在維繫票行的穩定,哪怕是取錢出來,也會提前打招呼,票行並非沒錢,只不過錢都被放了高利貸,手中沒那麼多活錢而已,而這人來兌錢,卻出現票行拿不出錢的情況,而之後還跑到大門口大聲的嚷嚷,他不怕得罪票行背後的勢力麼!”

“這麼一說,倒還真有點道理,不過如果不是巧合,那麼……,莫非是第九銀行的反擊?”

“我也不敢確定,但這個時候反擊卻是最佳的,第九銀行的擠兌潮還沒退去,這個時候,波及到了票行,也很好理解,畢竟銀行跟票行其實根子裡是一碼事,只不過一個新,一個舊,但今天的事卻是一個引子,一旦票行兌不出錢的事傳出去,擠兌潮就會從第九銀行轉移到票行!而且會更猛烈!”

“似乎我們幫不上什麼忙!我這一個月才有一百金幣的花銷,丟出去都冒不出一點響!”

“怎麼會沒有一點響,第九銀行如果出手了,保安票行絕對支撐不住,到時候保安票行發出的通兌金票,銀票就跟白紙一般,再也換不出錢來,保安票行一倒,絕對會波及其他票行,到時候,誰手裡拿著票行的金票,銀票,就會血本無歸!”

“咱們各家都有產業,想來家裡的現錢也不多,反而因為金票,銀票方便攜帶,而有不少存放在家裡,咱們能做的,就是趕緊回各家,找到家裡的話事人,透露出第九銀行要出手的消息!”

“擠兌?”

“票行有那麼多錢兌麼?”

“當然沒有,但是先去的絕對能兌出錢,畢竟票行還得維持信譽,金票通兌,櫃上提金可是票行規矩,如果延誤就會壞了信用,所以先去的有錢拿,後去的可就說不準了!”

“靠,我先走了!”一個學員飛快的跳起身,說了聲,就奔出了屋子。

“太沒義氣了,居然跑的這麼快,咱們之後在聚,晚了家裡的錢可都成廢紙了,丫呸的!楊家那個小妞也太不夠義氣,也不提前支應一聲!”

“張少,你不走?”

“我家在北水,在這邊沒什麼產業,只有身上有幾張金票,這就去兌了,千八百金幣,應該很容易兌,不過臨去前,卻得要寫封信,這帝京票行一亂,地方可能暫時回不過神來,希望趕得上!”

“啪!我怎麼就麼想到,這帝京一出事,覆巢之下無完卵,我也得趕緊寫信回家才行!”

市井上的流言傳的快,但在貴族豪門圈子裡,消息傳的更快,張勳可不知道自己一番的判斷,會造成多少的影響,那七八個匆匆趕回家的少年,直接就奔著自家當事人而去,自然的,不會說是他們自己判斷的,而是言之鑿鑿的說是第九銀行要對票行出手,在不去將家裡金票,銀票換了錢回來,可就全成廢紙了。

這幾個少年如果說別的,倒不會引起多大的重視,但問題是這幾個少年都在第九督衛營當差,而誰不知道第九銀行跟督衛衙門好的穿一條褲子,何況他們還跟楊曄是同窗,而第九銀行乃是楊曄說建。

而之前第九銀行面臨擠兌,引發擠兌潮,他們倒沒什麼切膚之痛,畢竟他們在第九銀行之存了很小一筆錢,這還是看在自家兒子在督衛當值,才存的,但現在風水輪流轉,票行要面臨擠兌,這可就不是切膚之痛了,而是心腹之痛。

誰家裡頭,沒有大把的金票,畢竟金票方便攜帶,容易存放,而現在這金票要變成白紙,這可完全是晴天霹靂,如果票行很堅挺,他們還不會恐慌,但問題是,票行放高利貸,多發金票,銀票的事在貴族,豪門圈子裡不是秘密,沒這擠兌潮,那還沒什麼事,但這一擠兌,可絕對夠要命。

金票變白紙這不是不可能,而是相當可能,這誰會拿自家的錢冒這個風險,幾乎都沒去驗證,各家大院內就一陣雞飛狗跳,召來人,拿著金票,去兌錢,而且不只是帝京城內,還要去外地,總之,將近票換成金幣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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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窮途末路

“王大掌櫃,這事無論如何您都要出手幫我保安票行一把,否則我們保安票行就算徹底的完了!”平安票號,西市街分號,對於將主號建在青龍城的保安票行,平安票行的大本營卻在江南松江府,而在青龍城,隻是最大的一個分號而已。

這一次搞串聯,九大票行聯手對付第九銀行,想要一舉弄垮第九銀行,可是王六少從中牽線,而且平安票行紮根江南,背後可是那些千年的世家,底蘊渾厚,如今能救保安票行一把的,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平安票行了。

胡天德這人德行雖差了點,有些趨炎附勢,平日也是人五人六,不久前九大票行聯合,胡天德也沒將自己當成平安票行的小弟,而是平起平坐,但此刻,胡天德卻已跟奴才一樣,卑躬屈膝,老臉都不要了,倒不是胡天德多有職業道德,而是保安票行還有他不小的股金,保安票行一倒,他可就要被人扒皮吃骨,瞬間淪為乞丐了。

王寶林顯然也沒想到胡天德居然天才剛擦黑就跑到他這,而且那模樣就好像是死了老爹一樣:“胡掌櫃你這是咋說的,保安票行遇到什麼麻煩了麼?”王寶林倒也不是明知故問,平安票行內也開始有出現擠兌之風,但卻是才開始沒多久,王寶林也是剛剛處理了櫃上的事,歇口氣,剛尋思有點不對勁,讓人打算去查探一番,就聽夥計說胡天德來了。

“何止是麻煩,簡直就是要命!”胡天德說話的聲苦澀無比:“這兩天先後有三四夥人來兌換金票,今天早上從外地還來了一個,拿著二十萬的金票來兌,櫃上卻是一時沒那麼多錢,卻是被這人大鬧了一番,轉眼到了下午,好不容易將這人打發了,卻是拿著金票兌錢的一波接著一波的進,保安票在城內的總號,分號全都擠滿了人,如今卻是壓不住了,如果再沒錢補上,保安票行怕是過不去明天了!”

王寶林聽了,頓時一驚,顯然,他也察覺出了問題,那就是他們很可能隻是被波及,命根子卻是出在了保安票行上,當即有點惱怒的道:“胡掌櫃,之前我不是曾說過,要小心第九銀行反撲,先後有人來取錢這種事,你怎麼連說都不說!”

胡天德苦著老臉,道:“這事怪我,怪我,不過提錢的那兩家都是老客戶,而且取錢都是提前了五六天打的招呼,我也是疏忽了,我哪想到會這麼寸,偏偏櫃上沒多少錢的時候,來了這麼一人,卻是正中要害上!”

王寶林看著胡天德卻是恨不能一腳踢死這老家夥,咬著牙的道:“我前些日子不是說了,讓大家都收斂點,將錢歸攏歸攏,別在這節骨眼上,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你這櫃上究竟留了多少錢,一成有沒有!”

胡天德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卻是道:“本來我是準備了的,隻不過前幾天,昌德侯的管家來,說是拆借些錢……!”

王寶林卻是哼哼了兩聲,道:“我看你保安行是又將錢都放給了賭坊吧,這半個多月,咱們幾個票行都隻進不出,賭坊的利可是又提了幾分,我看你是貪財貪的老命都不要了!”

胡天德被王寶林一下說破,卻也是臉一紅,但這時候,他還哪在乎臉面,心一橫,道:“王掌櫃,這事確實怪我,但現在可不是追究這個的事,我保安票行要是扛不住了,幾大票行誰都別想躲過去,如果我保安票行保住了,說不定還能穩住陣腳!咱們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掉!”

王寶林豈會不知道,但如今的問題是平安票行自己都自身難保,他能想像的到,第九銀行的反擊不會這般輕鬆的結束,而這還隻是開始,今天才隻是開頭,就讓他們焦頭爛額,而等明天,保安票行兌不出錢來,那可就是波瀾巨*了。

這一股浪,平安票行也躲不過去,畢竟放高利貸的可不是一家兩家,而且這也不是放高利貸的問題,而是票行的金票本就多出本金至少三成,哪怕是將票行所有錢都掏出來,都不夠兌金票上的數目的,這是一個無解題。

票行的生命就是信譽,靠這信譽,票行才敢多發金票,隻不過是私下多印,卻是保密的,但這種事做的多了,也就不算什麼秘密,比起新生的第九銀行,票行內部積習日久,根本就不是想改就能改的,而這往日能將錢摟入自家口袋,每年還能賺取大筆的利潤的法子,如今卻成了致命的漏洞。

“胡掌櫃沒有去保安票行背後的股東家讓他們湊些錢麼,好歹你保安票行背後有多家勳貴,豪族,總不會連千八百萬都掏不出來!至少先撐住這一天,我也好找其他幾個票行合計一下,看怎麼救保安票!”

胡天德聽了,卻簡直要哭出來,道:“王掌櫃的,這些人家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平日將票行當了自家的金庫,支用起來沒個數,如今票行支撐不過,一半都是因為他們,我也是找過了,但這些勳貴花錢起來大手大腳,根本就沒有多少現金能拿得出來,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跑來求王掌櫃的!”

“那保安票行明日一天大概要多少資金?可有數!”

“至少也要五千萬金幣!”

“保安票行還有多少存金!”王寶林問道。

“金庫頭,頂多還有十幾萬金幣,不過如果能拖延兩三日,就能緩過氣來,我已讓人去催賭坊,打算將錢收回來!”胡天德似乎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連忙的道。

王寶林聽了,卻是陰沉不語,端著茶杯抿著茶,半晌,王寶林這才抬起頭,卻是有了決斷道:“胡掌櫃,回去吧,保安票行這情況恕我無能無力!”

“王掌櫃,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我保安票行倒了,你平安票行也會受到波及,到時候……!”

“胡掌櫃,你以為我沒想過,你以為你就一家受到擠兌了麼,別家我不敢說,但就在下午這一陣,就陸續的有人開始來兌金票,雖說數目不大,但顯然第九銀行那邊已是出手了,我倒是想幫你堵住窟窿,共進退,但是你保安票行也太不像話了,數千萬金幣,還是明天的,但是你能頂幾天,借給賭坊的錢是那麼容易收回來的,怕是你連自己都騙不了!”

“外地票號或許有錢,但一時間哪能運的回來,而且票行內的情況,胡老掌櫃經營多年,難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出現擠兌,必死,我這情況也好不了,本來,這種事我也不是沒想過,但哪想到你這保安票行這麼不濟,人家一出手,你連一天都扛不住,連帶著我們其他幾家票行都要跟著倒黴,行了,胡老掌櫃還是去吧,我實在是幫不上貴號!”

胡天德看著揮手趕人的王寶林,卻是眼紅欲裂,道:“王寶林,這一會你倒是撇的幹淨,當初要不是你攛掇我們對方第九銀行,又怎麼會有今日,哼,今**不救我,可就別怪我胡天德不講道義!”

“大掌櫃!要不要……!”

“讓他去吧,保安票行算是完了,你馬上去請其他票行的掌櫃在我的別院一會,還有,馬上發動人,盡可能的去將放出的貸收回,還有馬上將咱們平安票行的大客戶都列出來,我明天要去拜訪,再有,馬上去京畿地方,盡可能的抽調資金出來,送過來,另外,再將咱們王家商業協會的大掌櫃請到我那,就說我要見他!馬上就去辦。”

“是!”

王寶林一口氣吩咐完,靠在椅子內,卻是一言不發,平安票行這一次出現危機是肯定的,但是平安票行的根基在江南,而且憑借他王家的背景,應該能鎮得住,損失不可避免,但還不到最糟糕的狀況。

但是這一場風波之後,九大票行註定要垮的垮,倒的倒,剩下的也不可能再有過去的美好的日子,放放高利貸,缺錢就印點金票,不過這倒也是一次機會,第九銀行很多東西卻是很讓王寶林看重,靠吃利息差來賺錢,雖說不及高利貸來錢,但是風險卻小的多。

還有票行的局限太大,隻有商人,豪門才會到票號,可以說票號面對的隻是很少一小群人,但銀行卻是面向廣大的人群,來者不拒,別的不說,就江南,一個壯勞力,一個月怎麼也能賺個兩三個金幣,除了吃用,哪怕隻能剩下一半,也有十個金幣,而江南幾府人口頗豐,不下億萬之巨,何況,江南素來富庶,殷實人家不少。

這一局輸了,但是恰正合了他的心意,舊的不打爛,怎麼建新的,如果自己能把握住這機會,搶先在帝京做出改變,再做出一番成績,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再配上自己的計劃,自己還是有機會問鼎家主之位的。

王寶林想著,臉色好看不少,但是出了平安票行的胡天德卻有點失魂落魄,如果連平安票行都不出手,那保安票行就徹底的完蛋了。

“胡掌櫃,要不要上車上來坐坐!”就在胡天德已有點六神無主,步履飄忽的時候,不知何時在身邊出現了一輛馬車,而車門打開後,卻是朝著他道。

胡天德扭過頭,看著馬車內的人,卻是不認識,而坐在馬車內的徐風,卻是道:“胡老掌櫃可能還不認得在下,不過在下卻跟第九銀行有些關係,看胡掌櫃這般失魂落魄的從平安票號出來,看來是想要拆借金幣沒成功吧,這結果倒是不讓人意外,平安票行的王小六,可是自視甚高,而且這一次他也自身難保,可拿不出力量來救胡掌櫃!”

“你是來笑話老夫的!如果是,那就盡管笑吧,老夫這輩子也活的夠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徐風聽言卻是嘿嘿一笑道:“胡老掌櫃倒是灑脫,不過胡老掌櫃可有兩個兒子,又有六個孫子孫女,下面還有幾個曾孫,曾孫女,如果胡老掌櫃一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能如胡老掌櫃這般灑脫!”

“你究竟想怎樣!”胡天德頓時瞪紅了眼,大聲的吼道。

“胡老掌櫃先上車,我不可是來這落井下石的,隻要胡老掌櫃願意配合,我可以保證,您老一家雖過不上以前的日子,但小康之家,不愁吃穿卻是能夠保證的,怎麼樣,胡老掌櫃可願意信我一次!”

胡天德站在地上半晌,最終還是仰天一歎,腰不由地彎了幾分,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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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魂界外放,吞噬天地

青龍城,一場票行地震,掀起了不下十級的海嘯,第九銀行出現擠兌風潮,還讓許多人看著笑話,畢竟第九銀行才建立三個多月,而且儲戶多是平民,再有就是些跟第九銀行有些關係的關係戶。

但是九大票行可大不同,九大票行最遜的一個,也有百十年以上的年頭,經營日久,可以說是樹大根深,而且票行做的買賣囊括的可是勳貴,豪門大富階層,幾乎是將這個圈子一網打盡,盡管這些人遠不及平民百姓多,但是地位不同,影響也是不同。

尤其是在保安票行居然在一日間就關門,更是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經,於是當擠兌潮湧上其他八大票行時,這場票行地震,不可避免的爆發了,而造成的破壞,更是在不可抑製的蔓延。

但就在帝京一片亂,盤龍原上,卻是有條不紊,對盤蛇道的擴寬開鑿,挖出一條十數繞過戰龍城的運河線,至少也要能通行運載數噸重物的木筏,這條運河的深度至少也要兩丈,而且寬度也得要二十丈才行,畢竟這條運河日後也要使用,而不是一次性就廢棄。

戰龍城周圍的運河河段被劃分了十五個分段,以任務的形式發布了出去,平均一個分段一的長度,一般的有兩三百人的傭兵團都能拿得下,何況在戰龍城內,有五大傭兵團,人數都達到上千之數,運河河段這大的整體工程卻是被五大傭兵團整體包圓,而餘下的人,隻好去砍伐樹木,開鑿巨石,這兩項任務幾乎是無限的,算上運輸,手腳麻利,倒也能賺不少積分。

整個戰龍城,在一片熱火朝天的施工中,而比起普通人,使用傭兵的好處可是顯而易見,不僅僅是因為傭兵都身體強壯,力氣大,而是因為傭兵大多數都是魂師,實力最遜也有一個魂師水準,而使用魂技來幹活,雖顯得奢侈了點,但效果卻出奇的好,而實力越強,效果也越明顯。

別的不說,就炎神傭兵團占了的三河段,神嵐風直接將團內的火魂師齊聚,而後發動組合魂技,一道炎神劍,就足劈開了長達百米,深五六米的巨大劍痕,而地裂開的四周,在炙熱的高溫下,直接化作幹燥的沙粒。

再由團內的風係魂師卷起一陣龍卷旋風,揚起飛沙,一條寬兩三許,長達百米的深坑就形成了,連續三次,百米的運河就有了模樣,盡管這種組合魂技耗費巨大,一天頂多使用兩三次,但是這一次的運河施工定了半月之期,哪怕是這般慢慢的來,也足以完成。

何況炎神傭兵團可足足有千五百人,除了留下的三分之一開鑿這運河外,其他人卻都散去開鑿石料,木料,盡最大可能的賺取積分,楊曄畫的大餅雖還吃不到口,但卻是十分的誘人,如果想要分上一大塊,就不能磨洋工。

炎神的進度在幾大傭兵團,還不算最的,最的卻要屬暴力無比的巨人傭兵團,巨人傭兵團的大地魂師,可是有人精通地係魂技,一招踐踏下去,直接要你發小範圍地裂,餘下的,不過是費些力氣,將鬆軟裂開的土壤掘開,而這群身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半獸人可從來不缺力氣。

盡管活幹的糙了點,但是速度卻是飛,而且巨人傭兵團也沒三心二意,全團上千號,專心這三段運河,按他們的速度,三天就能挖出個大體,再花個一天時間修補,弄直踩實,一半的工程就算完活了,之後,就是開鑿石料,鋪在運河底,還有兩側河岸,用這種勁頭,怕是不用預訂的一半工期就能完工。

“按照這速度,怕是不用十天,這條運河就足以完工,並且積累下第一批築城資源,這速度可是不一般的啊!”蕭布也是很驚詫這修建速度,本來定下半個月的工期修築完這一條長達十五的運河段,並且還是那種寬二十丈,深兩丈許,還要求底部鋪上石塊,兩側還要建起護堤,這麼大的工程,按他想,怎麼也得要三五月,小半年,還要動用數千人,花費數十萬金幣才能建成,但看這速度,簡直就是飛啊。

“依我看,這倒是不足為奇,要知道平常動用的工匠,大多都是普通勞力,工匠,而現在用的可都是魂師,這些人平素哪會肯幹這種低賤的雜役,如果坐鎮在城內的兩個魂王強者出手,這條運河,怕是不用三天就能修好,侯爺費了這麼大心思的框住這群傭兵,並讓其幫忙築城,可是足抵得上十萬勞力!”

“小侯爺的主意是好的,隻是這城能否築成,那些許諾的東西能否拿的出來,我卻是有點擔心啊!眼下這群傭兵還順從,但真要是沒個結果,怕是咱們可會有**煩!”

“最不濟用錢打發了就是!”胡勇卻是滿不在意,傭兵是一群為了錢就肯幹一切的一群人,而自家的侯爺似乎並不缺錢。

“不知道侯爺那邊究竟怎樣了!”蕭布說著,目光卻是朝著西麵望去。

血丘,鬼泣坡,這一片方圓百十平方公的大地上,就好似一塊隆起的龜背,淡淡的風拂過,響起嗚嗚的呼嘯聲,在血丘臨河的一塊地方,幾頂帳子紮在這,白素三女跟楊曄的侍衛就駐紮在這,目光同樣望向這一片隆起的血丘的中央。

楊曄盤坐在一個足足有數丈方圓的大坑中,地麵上的草早就被枯萎化作塵埃,裸露出的土壤也在

黑炎的腐蝕炙熱下消融,楊曄如今是坐在一塊泛著暗紅色的岩石之上,岩石上裸露出數十個如蜂窩般的蟻洞。

這些蟻洞內不時的有蟻獸爬出,但結果卻是被那熾熱,極寒變幻的黑炎給烘幹,冰凍,之後挫骨揚灰,血丘上的蟻群乃是一種岩蟻,擁有巨大的蟻牙,還能噴吐出帶有強腐蝕的酸液,所以才能在堅硬的岩石上開出這些圓滑無比的孔洞,不過普通的蟻獸大多隻是最低階的靈獸,隻要不聚成群,卻是能輕而易舉的殺死。

但楊曄要做的可不是這樣守株待兔,坐等源源不斷的蟻獸前來送死,且不說這些蟻獸足有億萬之數,隻是蟻後的生產能力就足以將楊曄殺死的蟻獸補充回來,想要解決掉這巨大的蟻巢,就得要幹掉蟻後。

魂脈動釋放的魂力波紋沿著岩石的孔洞回蕩,無數的微弱的魂力波動就如同天空上的星辰一般璀璨,在他的身下,可是如同一個巨大的火藥桶,無數的蟻獸沿著那讓人驚歎的隧道中爬動,可想而知,一旦這些蟻獸集體出動,將會形成怎樣的恐怖蟻潮。

呼,楊曄長吸了口氣,想要殺死蟻後,滅殺整個蟻群,楊曄能靠的隻有他的殺手,虛空噬魂草,當楊曄的魂力達到了魂將層次,楊曄總算是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並且能夠催使魂界。

楊曄拋卻了雜念,聚精會神,這是他第一次將體內的魂界釋放出體外,在這之前,楊曄雖早早有了魂界,但這魂界卻不受楊曄支配,但如今楊曄已有了使用魂界的最低實力要求。

丹田內,魂界在楊曄的意誌下,似乎跨過了一道時空之門,在楊曄的胸口前方,一點如墨玉一般的光點在閃爍,這隨著這黑暗之光越發的閃耀,穩定,頓如吹氣球一般,開始緩慢的膨脹。

楊曄被整個罩入其中,一個直徑有米許的黑暗魂界如穹頂之圓,將楊曄籠罩,那魂界的界壁,光華流轉,如同黑珍珠一般,閃動著黑暗的流光,籠罩在四周的黑炎漸漸熄滅,而一顆黑暗之種卻在生根發芽。

黑炎附著在它的根莖,枝葉之上,盡管還有隻有幾根纖細的枝椏,眼睛一掃就能數出的葉片,但虛空噬魂草已長成了一株小樹,在這黑暗界中,它就是主宰。

“噬魂草,去吞噬一切吧!”楊曄對著這噬魂草說著,虛空噬魂草卻是沒理會楊曄,不過它卻不會拒絕壯大自己的機會,盡管蟻獸的魂力很弱,但是架不住數量多,權當是甜點了,而且第一次從楊曄體內出來,噬魂草也是格外興奮,終將有一日,它將在這片大地上生長,成為統治之樹。

虛空噬魂草搖曳著它的根係,而後飛的生長起來,從黑暗魂界中探出,附著著一絲致命的黑炎,速的生長著,而後探入那一個個隻有拇指粗的孔洞中,不斷地生長,不斷的生長。

而一切被它觸碰到的岩蟻,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就被噬魂草吞噬了獸魂,順著根係如養料一般被噬魂草吸收,消化,楊曄的魂識隨著噬魂草的蔓延,不斷的深入這一塊巨大的岩石,並且不斷地消滅著沿途碰到的蟻獸。

岩石內,早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但是噬魂草的根係卻不斷的分裂出更多的根係,將每一個孔洞占據,並不斷的展開,漸漸的,噬魂草已占據了上百米方圓的岩石空間。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而楊曄卻渾然不覺這種流逝,在黑暗魂界內,時間似乎靜止,楊曄好似成了噬魂草,不斷的吞噬,不斷的擴展,不斷的吸收消化,似乎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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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22 17:18:52
第三百一十九章 蟻潮反撲

時間悄然過去四五日,血丘銀河岸邊,炎如煙掀開帳子簾子,清晨的露水頓時順著毛氈抖落而下,帳子內,君媚兒恰伸著懶腰,玲瓏的身段,如緞子般的雪膚,好不媚人。

炎如煙眼前一亮,卻是兩步沖上前,玉手一把在君媚兒挺翹的胸脯上抓了一把,惹的還沒完全醒過來的君媚兒一聲嬌呼:“炎如煙,你不想好了,居然敢**本小姐,看我……!”

炎如煙沒等君媚兒站起身,就已跳開,嘿嘿笑道:“別追哦,你可光光著!”

爬起身的君媚兒聽了,卻是掃了一眼身上,頓時縮回了絲被之中,哼哼兩聲,道:“等我穿好了衣服,再收拾你這小浪蹄子,白素呢?”

“在天上!”

“那邊還沒動靜麼?這都好幾天了?”君媚兒一邊這穿著衣裙外甲,一邊有點小擔心的道。

炎如煙卻是搖晃著頭,也是一臉憂色的道:“沒,都五天了,不過應該沒出什麼事,但有黑霧擋著,也看不清狀況!”

五天時間,彈指一揮間,處於空冥狀態下的楊曄卻是渾然不覺,此刻的他附著在噬魂草上,好似變成了噬魂草,將自己無數的觸手朝著那無數的孔洞中侵入,佔領。

隨著噬魂草的根須不斷請入,楊曄對這血丘巨岩也有了個大體的印象,整個巨岩,就如同一個雞蛋,外層是最堅硬的殼,而朝內深入則是厚厚的岩壁,孔洞不斷的彙聚,形成更寬闊的孔洞,然後,在孔洞的盡頭,開始出現如氣泡一般的岩洞,大的直徑上百米,小的也有直徑十數米。

而這些岩洞,就是蟻獸的聚居之地,蟻巢,密密麻麻的岩壁被侵蝕出無數的小洞,就如同蜂巢一般,每一個洞內,都有著一隻蟻獸或者是一枚雪白色的蟻卵,密密麻麻攀爬的蟻獸成千上萬,而當噬魂草的根須侵入時,免不了要爆發一場大戰。

蟻獸一個個視死如歸,渾然不懼,前仆後繼的衝鋒上來,噴出那連堅硬岩石都能腐蝕的酸液,揮舞著能將巨樹啃斷的蟻齒撲上前來,想要將那一根根如粉絲一般細長的噬魂草根須這咬斷。

但一切都是徒勞的,一道如黑色絲線一般的細繩從根須的末端**而出,就好似閃電鏈一般,串聯著密集的蟻獸,而灰暗色的光圈不斷的從噬魂草的根須上綻放,就如同死神收割的鐮刀,掠過之處,蟻獸的微弱的獸魂就會被收割。

以蟻獸那微弱的獸魂,大多數才被奪魂而出,就會消散在空氣中,無法留存,但是當那淡淡的獸魂漂浮而出,卻如同繩上的螞蚱,被一條細長的給黑線給串了起來,這是噬魂草五大魂技中的魂鏈。

這一技能,楊曄幾乎很少使用,魂鏈能夠將魂連接,通過魂鏈,兩個靈魂能夠建立起橋樑,本來楊曄以為這是溝通使用的,卻沒想到魂鏈還能夠這般使用,魂鏈橋接,生命共用,或許這魂鏈還可充當一種救命的治療手段。

但此刻,它卻是索命的黑繩,被魂鏈連接的蟻獸之魂,就好似糖葫蘆一般被噬魂草根須吞噬而入,連帶身體都沒有浪費,一樣的成了肥料,岩蟻雖弱,但是岩蟻的蟻酸卻是十分強力,不斷的吞噬,並且融合的結果就是,黑暗迷霧的腐蝕性更加強悍,噬魂草的根須也開始能生出這種腐蝕超強的蟻酸。

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噬魂草將這蟻酸跟黑暗魂力自由的腐蝕力量以及黑炎糅合,形成了一種腐蝕火毒,不斷的進化中,岩蟻獸群的覆滅變得越發的快速,一個個水泡般的蟻巢被清剿一空,被噬魂草的根須盤踞,而穿過這些小蟻巢,終於,噬魂草的根須探到了岩蟻的主巢。

這是一個規模足有上千米的巨大岩洞,那無數的岩橋如彩帶一般懸掛半空,比起外層碰到的岩蟻不同,這裡的岩蟻更強壯,全身如青剛色,一隻猶如嬰兒拳頭大,巨大蟻齒如鋒銳的刀,蟻衛,護衛蟻后的侍衛蟻獸,實力大概達到了三四階靈獸的水準,而在這個巨大的岩洞內,這樣的蟻衛不下十萬數。

而除了蟻衛之外,還有蟻王,在母系的蟻族社會裡,蟻王的地位僅排在蟻后下,一個蟻巢只可能有一隻蟻后,但是卻可以擁有眾多的蟻王,這些足有足球大的蟻王,背後生有四翼,就如同中世紀的騎士,全副武裝,渾身的甲殼上泛著青光,就分佈在十萬蟻衛當中。

而在這巨大的岩洞中心,則是那只蟻后,比起足球大的蟻王,蟻后的體積更大,臃腫的身體足有丈許,而那腫脹的腹部,不斷的從尾尖內排出一枚枚的蟻卵,顯然這幾天被楊曄殺死了太多的蟻獸,而蟻后也在全力以赴的補充著。

這岩蟻蟻后,居然是一隻罕見的地獸級,不過她的身體太過脆弱,唯一強大的只有那讓人生畏的精神力,而她面對噬魂草這個侵入者,也絲毫沒有吝嗇,茲的一聲,那強大的混亂波紋就如同波紋漣漪一般朝著噬魂草探入的根須蕩了去。

這不僅僅是一道攻擊,更是一個發號令,隨著這一道波紋的蕩漾,擁擠在這巨大石洞內的蟻衛,蟻王們,紛紛拍動翅膀,朝著那探入蟻洞內的黑色觸手撲去,而在週邊,還有無數的蟻獸在聽到這一道精神波動,全部都停下了原有的工作,一部分朝著失陷的區域撲去,一部分則乾脆的沿著如迷宮般的孔洞,爬出了外面。

無數的蟻獸穿過那不算濃密的草叢,朝著那一切的罪魁撲去,起初還不起眼,但隨著日頭升高,在一塊草地下,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蟻獸從地表下爬出,並且扇動背後的薄翅,血丘之上,漸掀起了一道青灰色的紗,那是成千上萬只會飛的蟻衛形成的蟻潮。

乘騎在獅鷲獸上,遠遠的俯瞰著下方的白素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尤其是背後,突然雲集起來的蟻潮,更讓白素一直的擔心變成了現實,眼看著蟻潮在快速的形成,白素一咬牙卻是驅使著胯下的獅鷲獸撲了上去。

比起巨大的獅鷲獸,飛蟻衛只能用渺小來形容,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尤其是這數量仍在快速的增加中,很快,獅鷲獸四周就聚起了一層層的蟻獸,朝著白素髮動著攻擊。

哢嚓,一道道雷電從獅鷲獸身上閃爍而出,每一次爆發,都會卷走數十上百隻蟻獸的生命,將其電成灰燼,但是這一點殺傷,對於蟻獸的數量,卻顯得滄海一粟,儘管獅鷲獸在不斷的撲殺,但已開始有飛蟻衛衝破那雷電防護,撕咬起獅鷲獸來。

吼,獅鷲獸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但卻顯得有點無可奈何,而白素雖極力的抵擋,但數千數萬的蟻獸的力量已不是她能抵擋的,只能咬牙苦苦支撐。

“烈焰火鞭!”

好在在這時候,同樣發現不妙的河邊營地的援兵趕來,炎如煙雙手中,用烈焰交織的火鞭在半空中發出啪啪的抽響,而後,直接刺穿那如青幔一般的蟻獸層。

“白素,我來掩護你,快沖出來!”炎如煙不斷的揮舞手中的烈焰蛇鞭,啪啪的響聲中,不斷的有蟻獸從半空而落,很多都沒有死,但是它們脆弱的薄翼卻禁不住火燒,卻是讓她衝破出一條缺口來。

“走!”君媚兒沒有半點遲疑,她的本事可在這用不上,魅惑蟻獸,那純粹是蛋疼的行為,哪怕她能魅惑的了一隻,但面對這海量的蟻潮卻幾乎是無能無力。

“他還在那裡!”白素有些遲疑,回首望向遠處,那無數蟻獸撲向的方向。

“放心,他死不了,就算扛不住,他也有辦法逃走,這傢伙的保命本事多著呢!”君媚兒儘管心裡也很擔憂,但嘴上卻是說的肯定。

地面上,無數的蟻獸如同一支龐大的大軍,所過之處,草叢好似被剃刀掃過,露出了血丘上那暗紅色的土壤,還有森森的白骨,在陽光下顯然格外刺目,但是更讓人驚駭的卻是那形成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蟻獸群。

而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位於血丘中央的丈許坑內,那被黑暗魂界籠罩的楊曄,無數的蟻獸沿著坑的邊緣,爬下,滾落,好似移動的地毯,而後前仆後繼,無所畏懼的撞向那黑暗魂界。

黑暗魂界就好似一個死亡的黑洞,蟻獸們踏入了黑暗魂界之中,穿過了那仿佛不同的兩個世界,但是當他們進入了那敞開懷抱的黑暗魂界,卻發現,這黑暗空間,卻完全是一個生命的屠宰場。

一道黑暗颶風席捲而過,頓時無數蟻獸的獸魂離體,而後被搖曳的噬魂草給吞噬,而那蟻獸的身體,在這颶風中,分解,如同塵埃般的飛散,不管來了多少蟻獸,都無法填滿這須臾的世界,只會變成這世界的養分,融入這黑暗魂界。

而在血丘巨岩的深處,蟻后巢穴,幾條粗大的根須這好似一隻手,朝著那蟻巢正中央的蟻后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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