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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雨弦]花瓶女秘書【秘書少奶奶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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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1:21 |倒序瀏覽
花瓶女秘書(秘書少奶奶之二)作者:雨弦 

話說路琬琰從小最大的志願就是嫁入豪門,當個少奶奶一族
誰知才第一天到大公司上班就跟老闆槓上
被日操夜勞得連約會時間也沒有,還要她24小時隨時待命
為了幫助那被她不小心撞成「不舉」的老闆恢復男性雄風
她二話不說就答應當他的「實習女友」,還直接被升格為「准少奶奶」
只是這少奶奶的位子都還沒坐熱,便波折橫生……  
怎地有人這樣大膽!
竟趁他午睡時,對他來段嚇死人不償命的「求愛告白」
不但說要拿他當什麼「實習目標」,還沒來由的偷襲了他的吻
只是這個吻似乎還真帶有點神奇的魔力
竟不小心勾起了他沉寂多時的男性慾望
而且這個唯一能讓他重振男性雄風的小妮子,怎地愈看愈面熟!?  
為了喚醒她在過度刺激後所造成對他的「強迫性」暫時失憶症
他成了鎂光燈下萬人擁戴的superstar
並開始了一連串的「愛情治療」計畫
決定要以非常手段「強迫」她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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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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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1:45
  
  
  少奶奶之路
  
  相信大家都看過灰姑娘的故事……呃,歷史有點遙遠?沒關係,首先就來介紹一下故事大綱喚起大家的記憶好了。
  
  在童話故事裡,灰姑娘是一個命運多舛的苦命女,不但飽受繼母虐待、長年與煤灰為伴,還被兩個壞心腸的姊姊聯手「苦毒」,洗衣、煮飯一手包,掃地、抹地樣樣來,根本被當成下人般使喚。
  
  某天,王室替王子廣發選妃舞會帖,全國未婚女子個個盛裝打扮前往參加,灰姑娘卻被姊姊反鎖在閣樓,幸好後來仙女下凡來相助,施法將她身上的布衣變成禮服、番瓜變成馬車,讓她以美美的裝扮現身舞會、邂逅英俊挺拔的王子。
  
  雖然午夜十二點鐘聲一響法力即將消失,灰姑娘生怕變回原來的模樣火速逃離現場,不過,與灰姑娘一舞定情的王子卻撿起灰姑娘掉落的玻璃鞋,挨家挨戶尋找玻璃鞋的主人,讓灰姑娘由一介平民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王妃。
  
  灰姑娘幸福美滿的結局讓大家相信「時來運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際遇更是羨煞一群--夢想當少奶奶的女性同胞!
  
  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可所謂「人往高處爬」,大家還是絞盡腦汁想求個好頭路讓生活更有保障,正坐在快餐店發表長篇大論的四個美人兒更是個中翹楚。
  
  大家可別誤會她們是什麼忙裡偷閒的上班族之類的,事實上,她們和那些皺著眉頭、盯著求職欄的男男女女一樣,都是剛踏出校園的社會新鮮人,不同的是,別人感歎「畢業即是失業」急著找工作,她們卻是--忙著物色金龜婿!
  
  這四個志氣相投的同窗好友從小就夢想當雍容華貴的少奶奶,她們一致認為:在家靠父母,出外靠老公,找不到好工作不要緊,找個好男人嫁不就得了!
  
  問題是人海茫茫,家財萬貫、成就非凡又年輕帥氣的老公人選要上哪兒找去?
  
  總不能到街上隨便抓個男人做「問卷調查」吧?所以,她們今天齊聚一堂的目的就是--商討「如何登上少奶奶寶座」的大計!
  
  三十分鐘咻~~一下就過去了,而她們七嘴八舌討論的結果也正式出爐:專挑大企業去應徵「女秘書」一職。
  
  唔……這個辦法是有點老套啦,不過既直接又有效!能和多金老闆結連理最好,萬一不來電還可以從客戶「下手」,因為往來的客戶必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物,要成為少奶奶指日可待,說穿了她們打的就是「另類相親」這種如意算盤。
  
  既然有了目標,那事前的準備功夫自然也馬虎不得,首先要勤看商業週刊,鎖定大企業的負責人作為「相親」對像;再來要深入瞭解秘書工作性質,至少要能「說」幾項專長,例如學過速記、精通英、日文等。
  
  跟著,為了加深主考官的印象,她們還特別設計了一套「求職法寶」--
  
  花瓶女秘書--把頭髮燙成大波浪,穿著火辣,以性感冶艷的形象面試,相信是男人都難逃這種「致命的吸引力」。
  
  清純女秘書--把一頭超卷髮燙直,穿著俏麗,以天真爛漫的形象面試,相信走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無人能比的「ㄋㄞ功」。
  
  高貴女秘書--留著一頭如雲長髮,穿著飄逸長裙,以高貴優雅的氣質取勝,相信是男人都會想征服冷若冰霜的她。
  
  精明女秘書--留著一頭俐落短髮,穿著名牌套裝,以精明幹練的形象取勝,相信有眼光的老闆都會錄用她成為事業上的好幫手。
  
  噢!值得一提的是,這四個把少奶奶當成畢生職志的美人並不是窮怕了,有遠見的她們可是「未雨綢繆」,優渥的生活令她們無法想像日後要過那種為五斗米折腰的苦日子,因此才會想找個長期飯票,好讓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至於能不能如願釣到金龜婿?那就得看她們的「求職法寶」管不管用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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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2:05
  楔子
  
  發生兇殺案了!
  
  這個沒事老愛往這座別墅跑的女孩幾乎嚇呆了,她看見那個男孩拿著沾滿血跡的刀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像殺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她接著轉身拔腿就跑,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只見男孩一個箭步便拎起女孩,銳利如鷹的眼眸射出寒芒,但臉上還是維持著燦爛的笑容。
  
  女孩的眼裡透露著恐懼,卻沒有尖叫,反而安靜得像是沒看見這一切一樣。
  
  這特別的丫頭引起了男孩的興趣,也不管十步之遙的男人對他猛打Pass。
  
  「小妹妹,你看見哥哥做的壞事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他裝出很傷腦筋的模樣。
  
  「乾脆連她一起做掉。」旁邊的手下提出建議。
  
  「怎麼辦?他們要殺了你耶!」他犀利的直盯著女孩。
  
  女孩的臉蛋瞬間變得蒼白。
  
  「你不想死對不對?」男孩微笑的問。
  
  女孩顫抖的點點頭。
  
  「那麼你覺得應該要怎麼做才不會死?」
  
  女孩原本紅潤的雙唇已經嚇得血色全失,囁嚅如蚊鳴的回答:「我什麼也沒看見。」
  
  「很好。」男孩把她放下來。「如果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就不敢保證你的安全囉!」
  
  「我知道。」她眼眶含著淚水,卻不敢讓淚水掉下來。「我要是亂說話,就讓虎姑婆咬掉我的小指頭。」
  
  年紀不算小的女孩用了這種最幼稚的方法發誓,看來她似乎真的很怕虎姑婆,不過這也算是發誓的一種啦!
  
  「很好,回家去吧!」
  
  女孩仿如重生,慌亂、恐懼此時全湧上心頭,立刻拼了命的往前跑。
  
  ***
  
  「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能把誤闖片場的女孩拉進來當免費的臨時演員,還演得這麼逼真。」
  
  導演用力拍著男孩的肩膀。
  
  原來這裡是拍片的現場,根本沒發生什麼兇殺案。
  
  「謝謝導演的誇獎。」
  
  「這些交給他們去整理,我想和你談談下一部合作的片子。」導演發現男孩非常有潛力,只要好好栽培,一定會是個明日之星。
  
  「恐怕我沒有這個榮幸繼續和導演合作。」
  
  「為什麼?你不用擔心酬勞,我一定會極力替你爭齲」導演很瞭解這個行業,演員行情看漲,相對的就會要求增加酬勞。
  
  「導演誤會了,不是酬勞的問題,而是我以後恐怕沒機會再接觸這個行業了。」玩票性質的跑跑龍套是可以,若是真要涉足這個行業,恐怕不先被家裡的人狠狠的修理一頓才怪。
  
  「可是你不覺得可惜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導演還想繼續遊說。
  
  「沒什麼可不可惜的,反正我也從沒想過要當明星,演戲不過是體驗人生的一種方法而已。」
  
  看男孩意志如此堅定,他也不好強人所難。
  
  「如果你改變主意,歡迎再來找我。」導演還是預留了後路給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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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2:29
  第一章
  
  每個人孩提時大概都曾有幾個志願,上小學的時候黑板上的作文題目一定都會出現「我的志願」,每個孩童在自己小小的心裡或多或少也都曾有過一個偉大的夢想。
  
  雖然沒有幾個人可以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甚至在長大後真的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但是不可否認的,大家的心裡都曾經有一個夢。
  
  路琬琰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不過她當然也和所有人一樣,從小就有一個夢想。
  
  只是不一樣的是,她的夢想從小到大都不曾改變過,即使現在她已經大學畢業了,還是努力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那麼一個女孩子畢了業,所能依靠的是什麼呢?別人的答案是些什麼她無據可考,但若是有人這樣問路琬琰,她會很直截了當的回答:畢業靠丈夫。
  
  沒錯,路琬琰從小的志願便是長大後要嫁入豪門,當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
  
  雖然有人質疑過她這樣的志願很沒有骨氣,但是路琬琰可不這麼覺得。
  
  這樣的志願不偷又不搶,而且還得費心去塑造自己成為一個帶得出廳堂、進得了廚房的女人;甚至為了要抓住有錢老公的心,還得想辦法讓自己在床上變成一個蕩婦,而且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本錢可以做這樣的夢。
  
  要做這樣的春秋大夢至少得有天使般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嬌嗲的嗓音、出類拔萃的的ㄋㄞ功,而這些她可都是下過功夫的喲!
  
  話說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志願,大概是因為從小母親便帶著她到有錢人家家裡幫傭,讓她有機會見識到有錢人的生活方式,所以才會讓她那小小的心靈油然生起當少奶奶的夢想。
  
  看多了父權社會對待女人的種種不平等,女人與其在職場上任男人騷擾、吃豆腐,倒不如找一個有錢人嫁了,省得浪費時間在金錢的汲汲追求上,卻無法好好的體會人生的真諦。
  
  沒辦法,除非女人有超強的能力,能夠闖出令人刮目相看的一番事業,否則相貌平平的人可能注定要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
  
  想想,如果沒兩把刷子,大家見過哪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出人頭地?
  
  而且糟糕的是,有一點姿色的女人要是有了些許成就,多數會被影射成用女人的原始本錢換取成就,污蠛其所付出的努力。
  
  更可恨的是,如果女人頗具姿色,卻不願意忍受職場上或任何情況下的騷擾,下場絕對是被萬般挑剔,弄到最後不得不走路。
  
  有時身為女人就是如此可憐。
  
  所以聰明的她並不想在職場上表現自己的好才能、高智能,只想運用自己得天獨厚、極受男人欣賞的外貌,好好的順應大眾愛搬弄是非的心態,做一個美麗的花瓶,尋找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好機會。
  
  今天這個面試的機會是她打敗一千多個人選得來的,相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有一張讓人看了賞心悅目的臉蛋。
  
  「情風」是一家大公司,在她的腦海裡早已經為這家公司描繪了許多夢想中的景象--乾淨明亮的工作環境、優質員工……
  
  路琬琰才正想著,就發現事實與她的想像有著極大的落差。
  
  情風的確是一家大公司,一百來坪的空間,室內設計採取高雅的歐式風格,線條簡單俐落,在這種舒適的環境下辦公,心情一定會特別好。
  
  只是,怎麼會這樣?
  
  正常的公司不都是安安靜靜的?即使偶爾有什麼話要說,也應該是輕聲細語的,可是這裡竟然亂轟轟得像是華爾街的股市!
  
  還是根本是她這一隻菜鳥沒見過世面?
  
  路琬琰雖然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卻還是決定眼不見為淨,她相信老闆的辦公室至少會好一點。
  
  她環顧四週一眼,見大家似乎都忙碌異常,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詢問,最後她索性自己去尋找人事室。
  
  為了今天的面試,她特地去燙了一個大波浪頭,讓自己看起來成熟嫵媚一點,並且穿上緊身的小可愛,露出圓圓的小肚臍,渾圓的臀部加上超短貼身的迷你裙,讓她那穠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
  
  路琬琰之所以做這樣的裝扮是有根據的。
  
  在她的想法裡,除了不舉的男人之外,沒有一個男人不愛看美女,所以她盡量展現出女性的嫵媚特質,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像火又像冰的「花瓶美女」,她認為這樣有利於她邁向少奶奶之路。
  
  老天!這雙新的高跟鞋可真難穿,她才穿了一個多小時,就覺得自己的後腳跟已經磨傷,痛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
  
  不過她必須忍耐下去,起碼也得等到面試之後才可以脫下來。
  
  她一拐一拐的走著,好不容易到了人事室,人事室的主任卻叫她自己上樓去找董事長。
  
  真是的,公司大就可以這樣整人啊!
  
  路琬琰忍著痛,盡量裝出優雅、高貴的姿態。
  
  就在她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好死不死的,她看見了一位男士的「石門水庫」沒關閘門……
  
  老天!她會不會因此長針眼?
  
  現在該怎麼辦?她是要等下一部電梯,還是好心的去提醒這名男士?
  
  思考了半天,路琬琰本著日行一善的童軍精神,決定好心的提醒他,於是開口叫住正要走進電梯的男士。
  
  「先生,等等。」
  
  那男人聽見叫喚聲,連忙按住電梯的開門開關,等著看起來像是跛腳的路琬琰一拐一拐的走過來,然而並沒有特別去注意她的外貌。
  
  眼看路琬琰就要走進電梯,好巧不巧的卻摔了一跤,小小的頭顱很不小心的就撞上了那位男士的重要部位。
  
  這一撞,那位男士痛得雙手摀住重要部位蹲了下去,久久無法站起來。
  
  路琬琰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額頭正巧撞到男士的拉煉底部,一樣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對不起。」路琬琰沒想到自己會這麼不小心,忙低著頭向男士道歉。
  
  男人一直沒有回答,路琬琰看見他好像是痛得無法回答,生怕他一發火掄起拳頭打她一頓,嚇得在下個樓層就逃出電梯。
  
  ***
  
  路琬琰在電梯外停留許久,等到確定沒有任何救護人員出現,才又搭上電梯上樓來到董事長的辦公室。
  
  雖然出了一點小狀況,但她依然堅持要得到這個職位。
  
  她輕敲了兩下門,然後轉動門把走進去,卻看見一場戰事正在上演,而且那個男主角正是剛剛被她撞得站不起來的男人--也就是她未來的頂頭上司。
  
  他看起來好像已經沒事了!
  
  但這下子事情可難辦了,萬一他是個會記恨的男人,她不就錄取無望了?
  
  可剛剛他似乎沒有把視線放在她身上,因此大概也認不出她吧?她暗自思忖著。
  
  她現在只能祈求幸運之神的眷顧,祈禱她未來的頂頭上司沒有看見她的長相,不知道她就是那個闖禍者。
  
  「我叫Banana,不叫香蕉!」辦公室裡的女人大聲的吼著。
  
  一旁的男人似乎沒看見Banana的臉色已變,一副無所謂的自圓其說:「Banana翻成中文的意思不就是香蕉嗎?」
  
  Banana倏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勃然大怒的拍著桌子,怒目以對。「英文名字就是要讓你用英文來稱呼,我有我的中文名字,不必你多事的把我的英文名字翻成中文!」
  
  「既然你有中文名字,為什麼還要搞個英文名字要我記住?真是的,敢取這種名字就別怕人家叫。」男人似乎也火了。
  
  瞬間,一疊公文飛上了男人的臉。
  
  Banana凶悍的怒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難怪一個星期要換掉五位秘書!」Banana撥撥稍嫌凌亂的秀髮。「是你覺得我的中文名字難記,執意要替我取一個好記的英文名字,現在卻又把你取的英文名字翻成中文,分明是欺負人。告訴你,老娘不幹了!」
  
  Banana說完,扭腰擺臀的往外走,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對男人說:「憑你這種沒記性的腦袋,活該換秘書的速度比吃飯還快,我看你連女朋友也快保不住了。」
  
  Banana,說的話有別的涵義嗎?情風的董事長東威儀思考著。
  
  他想了半天之後忽然憶起一件事。
  
  糟糕!今天好像是她女朋友晴晴回來的日子,說好早上十點去機場接她的,現在幾點了?
  
  東威儀看看手錶,這下子可好,已經九點半了,還來得及到機場接人嗎?不管了,接到電話時就說已經在路上,然後用塞車作借口,相信一定可以過關的。
  
  東威儀拿起西裝外套要往外衝。
  
  「請問你是董事長嗎?」路琬琰硬著頭皮、抓住空檔問東威儀。
  
  東威儀這才發現有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出現在辦公室裡,可看看她的穿著……真是令他不敢苟同。
  
  「對不起,我不需要這種服務,而且現在我很忙,你可以走了,」東威儀匆匆的拿著西裝外套往外衝。
  
  不需要這種服務?他在說什麼?
  
  她只是來面試,哪是什麼服務!
  
  服務?路琬琰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莫非他以為她是特種行業的女人?
  
  哦!她懂了,這個上司不愛看火辣的女人。
  
  看來她得讓自己看起來更像秘書一點,否則恐怕錄取無望。
  
  ***
  
  路琬琰趁著東威儀外出的空檔回家換了一套衣服,洗掉臉上濃艷的妝,又回到情風,乖乖的等待她未來的上司回來。
  
  雖然已經過了約定的面試時間,但是誰叫她是個小小的秘書,老闆遲到,她也只有等的份。
  
  她在舒適的沙發上坐到快睡著了,她未來的頂頭上司才了無生氣的回來。
  
  東威儀一進門看見她坐在辦公室裡,立刻上火的大吼:「你是誰?為什麼闖進我的辦公室?」
  
  路琬琰這輩子從沒這麼窩囊過。
  
  雖然她已換掉一身火辣的裝扮,可是她依然秀麗、大方,雖然不敢自誑為人間極品,可東威儀視若無睹的態度讓她很受傷。
  
  先前自己的一身火辣被當成雞她認了,可現在她已經改變打扮,讓自己恢復原貌,竟然不見他有一絲絲的驚艷。
  
  「我是你約好了要面試的秘書,從早上九點等到現在。」
  
  照理說,她一心想往少奶奶之路邁進,應該要對這位黃金單身漢彎腰屈膝,好替自己製造機會。但是瞧他對自己的美貌視若無睹,看來想勾搭他大概沒什麼機會,所以她也懶得給他好臉色看。
  
  雖然她想釣金龜婿,但是她的目光可挑得很,對這種沒眼光欣賞她的男人,她一樣懶得敷衍,還不如另外尋找目標。
  
  「哦!那真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是不是該跟你道歉?」東威儀的口氣中有一絲嘲弄。
  
  「如果你肯道歉,就表示你是個有風度的老闆,若是不道歉也沒關係,因為我的生殺大權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錄取我,我可以不計較。」路琬琰無所謂的聳聳肩。
  
  東威儀當然聽得懂路琬琰是在諷刺他。「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像你的口才這麼優秀?」
  
  「想知道就錄取我,你將可以拭目以待。」路琬琰不甘示弱地響應。
  
  「你的意思是我非錄用你不可嗎?」東威儀皺著眉頭。
  
  他的秘書汰換率高得嚇人,可就是沒見過敢這樣與他針鋒相對的人,不,他應該說,通常都是想辭職不幹的人才敢擺這種臉色給他看。
  
  算了!反正她也不一定待得住,不如錄用她好了。
  
  「明天準時來上班。」東威儀決定拭目以待。
  
  ***
  
  短短幾天,路琬琰便已經從同事那兒聽了不少關於老闆東威儀的傳奇故事。
  
  情風原本是一家廣告公司,卻是一家岌岌可危的家族企業,然而自從東威儀回國接手之後,不但打敗了國內幾家知名的國際廣告公司,更連連奪得許多搶手的廣告代理權,而最近更將商業的觸角伸向傳播事業,讓情風廣告公司成為「情風媒體集團」。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東威儀的運氣好,而是他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心力,才造就今天的局面。別看他對某些事迷糊、不在意,只要是攸關工作上的事情,他的眼光便變得獨到、銳利,這也是他在商場上之所以能出奇制勝的最大原因。
  
  但這樣的拚命、努力,相對的也讓他失去了最在意的人,而後,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就變得其快無比,各種的流言、耳語也紛紛出籠。
  
  有人說他因為害怕女友再次背叛,所以從來不肯定下心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女朋友。
  
  也有人說,他現在之所以交女朋友,只是想對家裡的父母有個交代。
  
  總之,傳言聽聽就好啦!
  
  反正關於東威儀的傳說一大堆,她才懶得記那麼多,她最在意的是自己好像選錯了老闆,覺得自己留下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東威儀不但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睹,甚至不把她當女人看,上班一個星期以來,她幾乎天天加班,有時甚至連最後一班公車都趕不上。
  
  她在東威儀眼裡根本就成了工作機器。
  
  這一個星期來,她的上班生涯簡直可以用忙得不可開交來形容,有時她根本不像個秘書,反而像是個小妹似的,一會兒傳送文件,還要記住老闆什麼時候要喝咖啡,這份工作簡直就不是人做的。
  
  再這樣下去,她的少奶奶夢可能就要破碎了,因為她根本沒有時間認識新對象,就算有對象,恐怕也沒時間約會。
  
  像今天近中午的時候,他忽然丟給她一份企劃案,要她在下午開會之前擬妥細節,以備開會之用。這時她覺得自己忽然又從小妹升級為總經理了,只不過是沒有領總經理的薪水而已,
  
  路琬琰為了這一份企劃案,不得不放棄午休的時間,手裡拿著拜託同事買來的漢堡裹腹,心裡咒罵著沒有天良的東威儀這麼虐待她。
  
  不過罵歸罵,她還是不得不佩服東威儀的經商天分,光是今天,她就經手了三個企劃案,每個企劃案的金額都超過千萬,而這些企劃案都是經過篩選的。換言之,有錢請他賺,他還嫌人家的錢不好賺,還得看他的臉色呢!
  
  只不過老闆挑錢賺,員工可就辛苦了,因為必須做出最好的成績,才能維持這樣的優勢。
  
  有時候她還真搞不懂東威儀的心裡在想什麼。
  
  公司明明有專屬的企劃部門可以勝任企劃案的工作,可是東威儀卻老愛考驗她這個初生之犢。
  
  她不過是一個初入社會的菜鳥,東威儀卻時常口頭上將與廠商合作的內容大略的說一遍之後,就丟給她去擬定一切,讓她每每都做得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一失神,便搞丟了上千萬的生意。
  
  也好啦!舉目望去,還真找不到幾個老闆有這種魄力敢拿公司的口碑開玩笑,所以路琬琰也做得非常開心。
  
  畢竟這是一個培植自己實力的好方法,如果將來她的少奶奶夢破碎,起碼她學到許多有關傳媒方面的知識,想跳槽也比較具有實力。
  
  ***
  
  其實東威儀不是沒注意到路琬琰的美貌,就是因為太注意了,才會這樣日也操、夜也操的勞累她,因為他可不想讓一個美麗的花瓶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他對秘書的要求一向嚴格,不但要有花瓶的功能,還要有高效率的工作能力,能配合加班、對公司更要有非常高的忠誠度。
  
  這一個星期以來,路琬琰算是通過了他的測試,唯一的缺點就是路琬琰對他沒有高度的尊崇,時常看不懂他的臉色,老愛挑戰他的權威,這一點頗令他不滿。
  
  自從他的情路受阻之後,她對美麗的女人還心有餘悸,老是把蛇蠍與美女聯想在一起,所以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被美女吸引。
  
  他也知道美麗不是一種錯誤,卻無法放任自己對美麗手軟屈服,所以,只能算她倒霉!
  
  「董事長。」路琬琰沒敲門的直接走進他的休息室,拉開喉嚨練嗓門。
  
  看吧!就說她不會看時機、瞧臉色吧!
  
  通常中午只要他躲進休息室,就表示他累了想休息,這時全公司通常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吵他,可這個路琬琰偏偏學不乖,老愛在他累得不想動的時候來招惹他,而且還是屢勸不聽的那一種。
  
  睡意正濃的東威儀根本不想理她,還好她的工作效率還不錯,配合度還算高,他目前還不想開除她。
  
  試用期的秘書裡頭,只有她具有花瓶的外貌、高超的工作效率,因此他可以稍稍的忍受她某些方面的遲鈍。
  
  東威儀依然閉著眼睛,懶得將力氣浪費在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心想自己沒做出反應,這個笨女人應該會知難而退。
  
  果然,他聽見高跟鞋走動的聲音,心想她總算識趣的離開了,這下子他可以好好的睡個午覺了。
  
  東威儀才剛放鬆心情,耳畔卻響起了那個笨女人壓低的聲音:「董事長,你睡了嗎?」
  
  睡了也會被你吵醒!
  
  東威儀在心裡低咒著,但是為了避免他的午覺泡湯,他決定堅守原則,緊閉著眼睛不理她。
  
  可是路琬琰似乎故意要煩他似的,像蚊子般的在他的耳邊繞來繞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確定他是否真的睡著了。
  
  「董事長,要不要我替你準備午餐?」
  
  東威儀依然不動如山。
  
  最後路琬琰輕輕的在他的耳邊低聲喃道:「好像真的睡著了。」
  
  東威儀實在很想起來,兩隻手掌一拍好打死這一隻惱人的蚊子!
  
  路琬琰伸手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身體,試探著他是否真的睡著了。「睡得這麼熟埃」
  
  東威儀雖然閉著眼睛,可是仍然可以感覺到路琬琰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到底想做什麼?既然確認他已經睡著了,幹嘛還不滾出去?
  
  突然,他的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知道那是屬於路琬琰的味道,彷彿她俯下身來看著他。
  
  她到底在想什麼?
  
  「唉!」路琬琰盯著他看似熟睡的臉龐歎氣。
  
  幹嘛?好好的歎什麼氣?他睡覺礙著她了嗎?
  
  「為什麼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偏偏你就像瞎了眼,如果你能愛上我那有多好。」她自言自語的在他身旁唸唸有詞。
  
  東威儀幾乎被她的話嚇死了。他的秘書是不是在向他乞愛?
  
  她整天挑戰他的權威,不把他放在眼裡,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愛上他的女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幾經思索之後,東威儀有了另一種想法,他是不是能將路琬琰的這句話解讀成路琬琰偷偷的愛著他?他是不是該醒來向她問個清楚?
  
  「算了!反正你對我那麼凶,我也沒興趣,還是另外找目標好了,我覺得永勝的小開不錯,就選他當目標好了。」
  
  她要選葉紛飛當目標?當什麼目標?
  
  「不過。」路琬琰嘿嘿的笑了兩聲。「雖然要放棄你,但是先拿你當實習的對象應該沒關係,反正你睡著了也不會知道。」
  
  實習?實習什麼?
  
  東威儀正納悶著,唇上就傳來了柔軟、溫熱的感覺。
  
  他……他竟然被路琬琰給偷吻了!
  
  雖然這個吻像蜻蜓點水一樣,可是他卻起了非常大的反應。也就是說,他失去的男性雄風竟然恢復了!
  
  這真是個驚奇!
  
  自從他在電梯內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攻擊之後,他的男性功能就喪失了作用,讓他失去第十任女朋友。
  
  女朋友沒了無所謂,卻害他以為自己這輩子永遠不能人道了,沒想到路琬琰竟然能讓他恢復男性雄風!
  
  正當他張開眼睛,想打鐵趁熱試試這是不是在作夢時,剛好看見路琬琰舔了舔紅唇,似乎是意猶未盡的轉身落荒而逃。
  
  急促的高跟鞋聲響消失在門外,害他來不及叫她負責,更無法捉住她讓自己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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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2:49
  第二章
  
  一個吻並不代表什麼,更不代表東威儀會因此善待路琬琰。
  
  他一樣對她要求嚴格,加班的次數更是越來越頻繁,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霸佔她所有的時間?
  
  他甚至時常在午睡時假寐,期待她再來一次偷吻,以利他確定路琬琰是不是真能勾起他的男性慾望。
  
  但是始終讓他失望的是,自從那次之後,那個笨女人似乎變聰明了,不曾在午休時闖進他的休息室,更別提再次偷吻他了。
  
  對路琬琰而言,加班能使她的收入增加,因此她一點也不以為意,反正她還年輕,能讓她坐上少奶奶寶座的人也還沒出現,她的時間多得可以販賣,絕對可以應付東威儀的需要。
  
  對她而言,一個社會新鮮人就必須努力的吸收知識和經驗,擁有競爭力才能使自己在職場上屹立不遙
  
  而東威儀正是她應該學習的對象,雖然她沒辦法讓東威儀愛上她,可是她要盡量從他身上學習,這樣才不枉她「忍辱負重」的受東威儀的虐待。
  
  路琬琰坐在椅子上伸伸懶腰,突地聽見一聲細微的聲響。
  
  是椅子晃動的聲音嗎?
  
  她正想再伸一次懶腰確定,但在她還沒有動作之前,細微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聽見了,那是腳步聲。
  
  不會吧!她才剛巡視過,大家都下班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她,怎麼可能有腳步聲出現?
  
  只是腳步聲越來越明顯,而且似乎是朝著她的座位而來。
  
  怎麼辦?要是來人是小偷、強盜她該怎麼辦?
  
  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沒辦法,這個時候只好自立自強。
  
  路琬琰舉起笨重的椅子,只要偷兒敢進來,她打算給他來個迎頭痛擊,不死也要他半條命。
  
  路琬琰雙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門上的喇叭鎖,就在門一打開時,她立即舉起椅子往下砸去。
  
  「你幹什麼?」東威儀怒吼著。
  
  還好他習慣推開門先看看裡頭的情形後再走進來,否則被笨重的辦公椅砸下去,腦袋不開花都難。
  
  聽見東威儀的怒吼聲,路琬琰嚇得花容失色。
  
  「董事長,你在哪裡?有沒有受傷?」她忙著搬開椅子尋找「屍體」。
  
  「笨瓜,我不在椅子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衰神附身,否則怎麼老是被女人攻擊?
  
  路琬琰緩緩的轉頭,看見東威儀安好的站在一旁,一時間所有的懼意,怒氣齊發。
  
  「嚇人很好玩嗎?」她抖著手抓起皮包衝出辦公室。
  
  「我哪裡嚇你了?我差一點就死在你的椅子下,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東威儀身手俐落的閃進即將關閉的電梯內。
  
  「如果真要算清楚的話,我一定會先被你嚇出心臟病而亡,所以是你錯在先。」那天無意中撞到他,她一直掛記在心上,剛好趁這一次的機會拗回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她的「珍珠唇」偷襲之後就中了她的毒,東威儀慢慢的開始放縱她對自己的種種頂撞。
  
  「好了啦!別生氣,明天特准你不必加班。」東威儀釋出難得的善意。
  
  路琬琰並不以此為滿足,從鼻孔裡輕哼出聲:「如果真有誠意就幫我一個忙。」
  
  讓自己的良心好過點之後,她不忘向東威儀要一點利息。
  
  「什麼事?不會是要我加薪吧!」
  
  「去!」路琬琰斜瞪東威儀一眼,有求於人的她不敢太計較東威儀的小人心態。「我只是想拜託你介紹葉紛飛和我認識。」路琬琰露出羞赧的表情。
  
  東威儀聽見她的要求,一張帶有歉意的臉立即變色,冷然的拒絕:「對不起,我缺乏拉皮條的能力。」他想起路琬琰偷吻他時所說的話--她的目標是葉紛飛。
  
  「你說什麼?」她只是要他正式的介紹葉紛飛和她認識,又不是要跟葉紛飛上床,說什麼拉皮條?
  
  東威儀在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過分了點,隨即解釋:「葉紛飛的行情好,沒空和你見面。」
  
  「你不肯也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希罕咧!沒聽人家說嗎?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只不過是想維持一下女性的矜持,才會央求他幫忙。
  
  「我不准!」只要有他在,她別想勾搭任何男人。
  
  「你憑什麼不准?」反正她的少奶奶之路不指望他了,所以沒必要在他的面前維持什麼形象。「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他這個人脾氣古怪,又是個工作起來六親不認的人,相信他自己也很清楚沒幾個人受得了他,因此他絕對不可能輕易辭退她這個得來不易的秘書,所以她有本錢拿喬。
  
  果然,一看見路琬琰發脾氣,東威儀馬上冷靜下來。「我送妳回家。」
  
  東威儀掏出已經放在身上許多天的手機。「這給你。」
  
  「給我這個做什麼?」她自己也有一支手機,雖然是非常舊的機型,收訊功能也不好,但是無功不受祿。
  
  「這是我給秘書的配備,為了工作需要,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知道她對葉紛飛有意思之後,他更不放心。
  
  「幹嘛?又不是警察,還要二十四小時待命。」她又沒有賣給他二十四小時!
  
  對喔!若是要二十四小時待命,那她可要支薪喔!「又不算加班費,我為什麼要二十四小時開機?」
  
  「要加班費也可以,每個月我會調出通聯記錄,只要是我打的電話,我一律支薪。」為了掌握她的行蹤,花這一點小錢他不會心疼。
  
  ***
  
  東威儀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反正他就是不放心路琬琰不在他眼前的時候,好像只要他不盯著她,她就會出事情一樣。
  
  說好了今天不加班,東威儀不想食言,可又不想讓路琬琰落單,他只好想辦法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將她綁在自己身旁。
  
  就在快下班時,他生怕路琬琰溜走,更怕公司裡那些男性單身漢打他花瓶的主意,所以他故意晃啊晃的晃到路琬琰的辦公桌前。
  
  東威儀的舉動已經引起同事們的注目,使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路琬琰示好。
  
  平常他們兩人在公司裡總是針鋒相對,可是今天的氣氛卻顯得很不一樣,難怪員工們會以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路琬琰!」東威儀刻意冷淡的喚著,讓他的音調更像魔鬼集中營的營長。
  
  「你答應我今天不必加班的。」受他荼毒太久,以致她聽聲辨意的認為東威儀叫她準沒好事。
  
  「我不是來叫你加班的。」看見她有如驚弓之鳥的恐懼神情,東威儀心裡升起一絲憐惜。
  
  聽見老闆特赦不用加班,路琬琰臉上立即綻放迷人的光彩,吁出一大口氣,嘴邊帶著淺笑繼續手邊的工作。
  
  好一會兒,當路琬琰做完手邊的工作站起來時,才發現東威儀竟然還站在她的身後。「你不是又後悔了吧?」要不然幹嘛一直站在她身後?
  
  「我……」他望了望由四周投射過來的好奇眼光,吞下了想說出口的話,改以威嚴的語氣和態度吩咐:「你跟我到辦公室去。」
  
  都快下班了,他還有什麼事啊?路琬琰心裡嘀咕著,但還是乖乖的跟著東威儀走進董事長的辦公室。
  
  「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路琬琰疲憊的問。
  
  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東威儀顯得和氣多了。
  
  「下班之後有事嗎?」
  
  「只要不叫我加班就沒事!」若不休息一下,再厲害的機械都會故障。
  
  「你今天晚上要吃什麼?」錯了,他應該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才對,可是話一到嘴邊就自動換了台詞。
  
  「你真是管到印度洋了,連我吃什麼都有意見嗎?」路琬琰沒好氣的問。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吃飯。」雖然他算不上泡妞高手,可也沒有這麼蹩腳,怎麼一對路琬琰產生好感之後,他對她就完全沒轍了呢?
  
  「啐!不就是想請我吃飯這麼簡單,幹嘛繞一大圈?」
  
  ***
  
  東威儀帶路琬琰來到一家法國餐廳,從圓形的階梯緩步上樓,迎面而來的是璀璨水晶玻璃珠串成的吊燈,奪目的光芒照在用餐的客人臉上,讓每位客人看起來都閃閃動人。
  
  這裡裝潢得與眾不同,只見藝術,沒有誇張的裝潢;只有簡單的幾何圖形,以木頭與金屬材質結合出來的垂直線調,玻璃壁燈和鏡子巧妙的結合,透過燈光的投射,交織出浪漫優雅的氣氛,讓用餐者多了分柔和的感覺和心靈上的遐思。
  
  「想吃什麼?」這些天讓她太操勞了,東威儀懷著補償的心態,帶她到這種高級的地方用餐。
  
  「問我啊?」別說她沒來過這麼高級的餐廳了,在她的印象裡,法國菜最有名的不過是田螺、生蠔,可偏偏她對這種沒有煮熟的生食過敏,她怎麼會知道要點什麼菜?「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一碗桃源街的牛肉麵就算很豐盛了。」聽說這種地方的菜色貴死人不償命,而且還小而貴,根本吃不飽。
  
  東威儀才想接話,服務生便送上一杯以香檳加上Cassia的開胃酒,催化客人的味蕾,透過酒精的傳遞,讓人不知不覺的放鬆心情。
  
  這裡的服務生都自詡是美食顧問,殷切的送上菜單,貼心的詢問客人的偏好以便安排菜色。
  
  見東威儀點完菜,路琬琰好奇的詢問:「剛剛我們進門的時候,餐廳入門處擺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搾鴨器,是做法國傳統搾鴨必備的工具,全台灣只有這麼一台,如果想吃法式傳統搾鴨,必須一個禮拜之前預約,才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這麼希罕啊!」路琬琰算是開了眼界。
  
  「傳統的搾鴨吃法是一鴨二吃,二人共食一隻鴨最恰當。吃的時候,外場的服務人員會在桌邊服務,以純熟的刀法將鴨胸肉切片放置在餐盤裡供客人食用,腿肉切片做成沙拉,骨架和剔剩的碎肉再放進搾鴨器中搾汁,再將搾出的鴨汁淋在鴨肉沙拉上,讓法式餐飲的細緻面充分展現無遺。」
  
  路琬琰吞下一大口口水,因為聽起來好像很好吃。
  
  「我們今天吃得到嗎?」
  
  「下一次我們先預約就吃得到。」東威儀不著痕跡的約定下一次的飯局。
  
  不過路琬琰拒絕了。
  
  「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夠了。」開玩笑,一餐吃下來大概會花掉她三分之一的薪水,怎麼可以常常來!
  
  「做人不必對自己太苛刻。」東威儀覺得路琬琰太過節儉。
  
  「你們是名門之後,一出生便繼承了大筆財產,當然不需要對自己苛刻。」這也是為什麼她立志要當少奶奶的原因。
  
  「話不是這麼說,每個人一樣可以用自己能力所及的方式享受一下人生。有錢的人三天一大餐,經濟拮据一點的人,三年一大餐總負擔得起吧!就像許多人努力存錢,就為了一圓出國旅遊的夢想一樣。」東威儀有他的一套人生觀。
  
  「拜託,沒身份的人上這種餐廳就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一點自尊都沒有。」她不喜歡服務生輕蔑的眼神。
  
  「其實那只是心理作用,因為你沒有建立起自信心,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人家。」
  
  「你敢說上這兒用餐的不都是雅仕名流?」她注意到了有一個櫥櫃堆滿了名牌,那些大概都是記錄貴賓們偏好的菜色。
  
  「沒錯!這家餐廳的確印製了各種精美的口布、火柴盒,還有貴賓專屬的菜單。」東威儀佩服路琬琰細膩的觀察力。
  
  「那不就得了。」
  
  路琬琰才要再爭辯,服務生正巧來收走前菜,送上以SliverCover蓋住的主菜,說一聲「請慢用」後,同時掀開銀製的罩子,讓客人感受到視覺上的歡愉。
  
  服務生走後,東威儀有意轉移話題。
  
  「在法國有一種說法,用餐後如果沒有食用乳酪,就好像餐宴沒有結束一樣。」
  
  「所以這家餐廳會在餐後供應乳酪和精緻的甜點,為這場餐宴做最完美的Endding?」雖然她沒來過法國餐廳,可舉一反三的想像能力還不差。
  
  「看,這麼聰明的女人誰敢看不起?」東威儀取笑她剛剛的自卑心態。
  
  路琬琰不想繼續與他爭論這種觀念上的差異。
  
  「如果能聽見你稱讚我美麗,我會更高興。」只可惜東威儀似乎老把她當成一部工作機器,連跟他當個哥兒們她都不夠格。
  
  在精美的水晶杯、名貴的瓷盤、銀器襯托下,讓這些美食更加的誘惑人心。
  
  在這兒用餐,可以感覺出主廚是用呵護女人的溫柔來創作美食。
  
  ***
  
  服務生送來飯後甜點,是Parfaitauxmarrons,路琬琰吃得心滿意足,邊吃邊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東威儀從來不吃甜食,因為他覺得甜食太膩人了,但此刻他竟然希望路琬琰可以像甜食那樣的膩著他。
  
  「真是好吃。」路琬琰吃得吮指有味。
  
  東威儀不禁想像著他就是她手中的那一盤Parfaitauxmarrons,能讓路琬琰這樣專心的舔著他。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率真吃相,就能判斷她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
  
  為什麼他從來沒發現跟她在一起時,他的心情便會特別的好?即使她時常惹他生氣,他依然喜歡和她相處時的感覺。
  
  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女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她交往看看?但萬一要是她跟以前的女朋友一樣受不了他,那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能不能冒這個險?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背後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這麼巧!」葉紛飛不等東威儀招呼,逕自在兩人的中間坐下來,硬生生將他和路琬琰隔開。
  
  路琬琰看見自己的目標自動送上門來,高興得差點讓甜點噎到,興奮之情毫不隱藏的表露無遺。
  
  東威儀不悅的瞪著不識相的葉紛飛,可葉紛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很不識趣的直接對著路琬琰自我介紹。
  
  「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葉紛飛,請多多指教。」他在情海中打滾多年,怎麼會看不出女人眼裡釋放出的是什麼光芒?既然知道了,他就得好好的把握機會。
  
  路琬琰忙著喝水疏通差點被甜點阻塞的喉嚨,沒空回答葉紛飛的詢問。
  
  東威儀很自然的接口:「她是我的女朋友兼秘書,想追她請排隊。」他知道自己在商場有一個外號叫「愛情終結者」,為了避免葉紛飛在路琬琰面前拿他的綽號作文章,他只好很有禮貌的叫他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
  
  「這樣啊!那我等待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我可以先在這裡和這位小姐培養一下感情。」葉紛飛一點也不在乎東威儀眼中所射出來的利芒。
  
  東威儀的眼中帶著怨恨,很想一手掐死這個半路殺出來破壞他向路琬琰表白的程咬金。
  
  然而路琬琰的表情卻完全和他相反,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葉紛飛,就差沒有流口水而已,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東威儀自動將她定位成女朋友的那段話。
  
  「你好,我是路琬琰,請多多指教。」她無視於東威儀冒火的眼眸,直接和葉紛飛做起眼神的交流。
  
  他們自顧自的聊了起來,把東威儀當成是桌上的盆栽,好像存心要讓東威儀在醋海中滅頂。
  
  「原來你想嫁給有錢人當少奶奶呀!」葉紛飛把尾音拉得很長,也拉回了東威儀的思緒。
  
  他怎麼不知道路琬琰的人生志向是當個少奶奶?而該死的路琬琰卻對第一次見面的葉紛飛說?
  
  東威儀差點氣到吐血。
  
  不過,路琬琰恐怕要失望了,遊戲花叢的葉紛飛最怕的就是女人跟她談婚事,他呀!玩玩可以,一說到結婚,跑得比誰都快。
  
  果然,葉紛飛敷衍的抄下路琬琰的電話號碼之後,隨即匆匆離開。
  
  東威儀則是帶著怒意送路琬琰回家。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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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3:08
  第三章
  
  路琬琰回到家洗完澡,才剛剛躺上床,手機就響了。
  
  「喂!魔鬼營長,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上班時間再說嗎?」
  
  路琬琰還在氣東威儀破壞她和葉紛飛的好事,存心不給他好臉色看。
  
  (不行。)東威儀十分的頹喪。
  
  剛剛他因為氣不過路琬琰在他面前頻頻向葉紛飛示好,送她回家之後,他就去找那個覬覦他很久的售貨小姐,想要和她恩愛一番,誰知道他竟然在臨門一腳的時後收兵掛上免戰牌,害他難過得要死。
  
  「你沒事吧?」才剛培養出來的睡意全被他奇怪的音調給嚇跑,路琬琰索性從床上坐起來。
  
  (我……)這種有傷男性自尊的事情能說嗎?
  
  「到底怎麼了?」他越是支吾其詞,路琬琰就越覺得他很不對勁。
  
  (沒事?只是想問你睡著了沒。)東威儀這一次的口氣多了一絲無奈。
  
  「不對,你不會那麼無聊,半夜三更打電話問我睡著了沒。」路琬琰想起了面試那一天上一任秘書所說的話。「你是不是又被女朋友給甩了?」很有可能,在她上班之後,東威儀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加班上,根本沒見過他去約會。就像今天,他要找人陪他吃飯,不是應該去找女朋友嗎?為什麼會找她?
  
  (不是,女朋友早就分手了。)他又是一聲歎息。
  
  「不是?那就是追新的女朋友不順利囉?」路琬琰發揮想像力拚命猜測。
  
  (你別問了,快去睡覺吧!)
  
  「什麼嘛!打電話來挑起我的好奇心,趕走我的睡意,然後叫我去睡覺?你是存心想害我失眠是不是?」路琬琰火大的吼著。
  
  (我說不出口。)
  
  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總覺得路琬琰是一個可以談心的對象,也是唯一能夠讓他傾吐心事的人。
  
  「男人臉皮比城牆還厚,除了不能找女人ㄛㄛ困這檔子事之外,還有什麼事情說不出口的?」她輕啐了他一聲。
  
  電話那一頭明顯的倒抽了一口氣。
  
  (你猜對了。)
  
  東威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路琬琰聽到了。
  
  不會是真的吧?她竟然猜得那麼準!
  
  怎麼會這樣?難道會是她的傑作?
  
  不會吧!那天後來在辦公室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呀!
  
  「你知道原因嗎?」路琬琰心虛的問。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原因。)東威儀把那天在電梯裡被撞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天!他果然懷疑到那件事上頭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
  
  「你知道是誰撞了你嗎?」老天保佑東威儀那天沒把眼睛帶出門,千萬別認出她就是兇手才好。
  
  (我沒看清楚,因為我還以為那個女人想上前跟我搭訕,所以我連看都不想看她。)現在他有些後悔那天的自以為是。
  
  「真的嗎?那她到底是不是想上前搭訕?」不長眼的混蛋傢伙,她完全是一片好意耶,他竟然說她想上前搭訕,活該被撞成太監!
  
  (其實她可能不是想搭訕,而是想提醒我沒把褲子的拉煉拉上。)想起那一天的事情實在是很糗,所以他才不敢追究。
  
  算他有長腦袋,還知道她是一片好意。
  
  「那現在怎麼辦?」禍是她闖的,幫他出出主意也是應該的。
  
  (我也不知道。)他正考慮著要不要說出那天她偷吻他時,他對她有反應的事情。
  
  「你正值壯年,聽說男人只要看一點限制級的東西就會有反應,你試過沒有?」這不但關係著東威儀未來老婆的幸福,還關係著他們東家的香火,可不是鬧著玩的。
  
  (何止是限制級的畫面,我還找過女人實地操練,可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還不是因為路琬琰燃起他的希望,才會讓他興起找個女人試一試的念頭,誰知道反而失望更大。
  
  「那就去看醫生嘛。」既然視覺治療無效,只好求助於醫生。
  
  (我去檢查過了,醫生說也許是暫時性的,叫我找個女朋友幫我的忙。)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那很好啊!你就去找個女朋友來幫你。」呼,總算有救了。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以找女朋友幫我?)東威儀不顧形象的大呼小叫。
  
  「為什麼不行?」
  
  (一個男人失去了性能力已經沒有自尊可言了,還要我自暴其短地受人恥笑,那我寧可這樣過一生。)
  
  東威儀的字字句句都教路琬琰愧疚難當,要不是她,東威儀也不會變成這樣。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的頭殺傷力會這麼大。
  
  「你再想想辦法,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盡點棉薄之力。」雖然錯不在她,結果卻是她造成的,她不得不做一點什麼來彌補。
  
  (真的嗎?)不知道可不可以拜託她再吻他一下,試試他是不是會再對她有所反應?
  
  「當……當然是真的。」
  
  都到這種地步,她不答應也不行了。
  
  ***
  
  為了多瞭解一點男人的心態,路琬琰打算找同事問一問她們的老公有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誰知道同事們一聽見她這麼問,馬上把焦點指向東威儀,因為老闆很久沒有女朋友打電話來查勤了。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時,主角出現了。
  
  「大家的工作量都太少了,才會有時間聚在一起閒嗑牙,乾脆把下個月五號該完成的工作提前到這個月的二十五號怎麼樣?」
  
  二十五號?
  
  明天就二十五號了,就算不要睡覺也趕不完哪!
  
  他的一番話嚇得大家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座位,卻還是不斷的往東威儀的身下瞧。
  
  東威儀幾乎被員工的好奇目光給看得抬不起頭,讓他心情極度的不爽。
  
  「路琬琰,你進來!」
  
  東威儀的吼聲讓同事們對她露出同情的眼光,雙手合十的幫她祈禱。
  
  「你幹嘛把氣出在員工身上?」原來他也是一個沒品的老闆。
  
  「你到處宣揚我有性功能障礙的事情,還敢要我別生氣?」他沒殺了她就算便宜她了,她竟敢指責他的不是!
  
  「我哪有?」路琬琰覺得自己很委屈。
  
  「沒有?那你剛剛集合同仁是在宣揚三民主義、五權憲法嗎?」他嘲諷的道。
  
  「我只是問問女同事她們家的男人有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想幫你解決問題而已,誰知道連男同事都圍過來提供意見,你怎麼可以說我是大嘴巴?」她氣得猛戳東威儀的胸膛。
  
  「你一個沒結婚、又沒男朋友的女孩子問這個做什麼?人家當然會認為你這個盡責的秘書是在為老闆問的!」
  
  光看那些人的眼光,他就知道他們的心裡在想什麼,他怒火高張的看著路琬琰。
  
  「結果咧?你到底問出了什麼?」
  
  「當然有。」路琬琰信心滿滿的響應。
  
  「什麼辦法?」東威儀期待地問。
  
  「晚上你就知道了。」路琬琰顯得十分神秘。「下班後別亂跑喔,我會去你家幫你恢復男性雄風。
  
  路琬琰說得如此曖昧,老實說,他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
  
  他期待與路琬琰做更進一步的瞭解,卻又害怕萬一路琬琰還是激不起他的性趣,那他這一生豈不是完了?
  
  ***
  
  東威儀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路琬琰從皮包裡拿出一片又一片的色情光盤。
  
  「這些都是同事捐獻的,我相信一定會有用的。」路琬琰顯得信心滿滿,
  
  東威儀頓時感到很無力,如果看看光盤片就可以恢復男性雄風,不管他想拿到幾百片光盤都絕不是問題,只是,問題是這些方法他已經試過了。
  
  「沒用的。」他不想浪費時間。
  
  「試試看啦!說不定有人陪著你看,效果會不一樣,」路琬琰熱心的將光盤放進DVD,然後坐在東威儀身旁。
  
  「妳要一起看?」
  
  她會不會熱心過了頭?萬一他要是看到一半起了反應,那她不就插翅難飛了!
  
  「是啊!」路琬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不怕我看了以後獸性大發,當場就吃了你?」東威儀嚇唬她。
  
  路琬琰從皮包裡拿出電擊棒和一張上頭印有色情廣告的名片,笑嘻嘻的回答:「解決的方法有兩種,你任選一種。」相信他不會笨到要她用電擊棒伺候。
  
  東威儀搖了搖頭,承認自己敗給了路琬琰。
  
  接著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連看了三支片子,路琬琰不斷的詢問東威儀是否有反應,但是東威儀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
  
  沒有!
  
  拜託她嘛幫幫忙!
  
  他這個年紀早已過了青少年的衝動期,怎麼可能光看看影片就會有反應?再說,他曾有過的女朋友數目又比別人多,怎麼可能光靠片子就能引起慾望?
  
  即使他對她有反應,但起碼也要有肌膚上的接觸,例如擁抱、親吻之類的動作才行。
  
  路琬琰非常擔心的看著他一點動靜也沒有時重要部位,思考著他要是真的不行,那她該怎麼辦。
  
  要不要向他自首,承認自己就是毀了他男性雄風的兇手?
  
  老天!萬一他從此雄風不再,以後她是不是得背負著這個罪名過一輩子?
  
  路琬琰的良心不斷的受到鞭韃,她一邊看著片子一邊掉眼淚,最後竟然忍不住哭泣出聲,
  
  「幹嘛?這劇情有這麼引人落淚嗎?」東威儀忙著拿面紙替她擦眼淚。「這又不是你的錯。」
  
  他越是安慰她,她就哭得越厲害,因為罪魁禍首就是她,而她卻得啞巴吃黃連的接受東威儀的安慰,這簡直是折磨她。
  
  「別哭了,反正無性的生活我也過了好一段時間,只要不去想就不會難過,忍忍就過去了。」東威儀將她摟進懷裡安慰。
  
  不過,就在他擁著她的那一剎那,電光石火的一刻,他的身體起了莫大的反應,他的男性雄風竟然就在接觸到路琬琰的那一瞬間又恢復了!
  
  果真是這樣!
  
  原來不是他不行,只是他沒碰到對的人,而路琬琰就是那一個對的人,那個能讓他再展雄風的女人。
  
  路琬琰發現東威儀的表情有異,生怕他為此想不開,正想出言安慰他,但東威儀搶先一步開了口。
  
  「我正在想一件事情。」東威儀坐正身子,表情嚴肅的看著她。
  
  「你在想什麼?」路琬琰充分配合的露出好奇的表情。
  
  「如果我發現我對某一個女人有了反應該怎麼辦?」東威儀故意試探她。
  
  「那還不簡單,當然是卯足馬力去追啊!」路琬琰毫不遲疑的鼓勵他,因為她真的很希望有人能拯救她走出罪惡。
  
  「萬一,她要是拒絕我呢?」依照路琬琰和他相處的模式,他幾乎可以斷定他百分之百會被拒絕。
  
  「不會吧!你長得英氣挺拔、修長高大,身材足以媲美男模特兒,又有一張有型、英俊的陽光臉龐,怎麼會有女人拒絕你?」她不知不覺的說出自己心中對他的評價。
  
  聽到路琬琰的讚美,東威儀不禁苦笑。他真想問問她,這麼多的優點可曾吸引過她?
  
  「你別忘了,我的女友交往時效從來都不超過半年,甚至有的還不到一個月戀情就宣告壽終正寢,我可不敢像你這樣樂觀。」他故意拿自己的情史開玩笑。
  
  「這樣啊!」傷腦筋!這該怎麼處理?「要不然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說了不就破功了!他當然必須保密。
  
  「我想暫時保密,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不能單刀直入,他只好拐彎前進,以免無法承受被拒絕的痛,
  
  「你說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你。」只要他找到能治好他的女人,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我想請你當我的實習對象。」東威儀小心翼翼的說。
  
  「實習?什麼實習?」路琬琰聽得一頭霧水。
  
  「我想請你充當我的假女友,順便指正一下我追女孩子的技巧,如此一來我的勝算可能會大一點。」
  
  「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聽見東威儀要把她當成實習對象,她的心竟然悶悶的,甚至覺得快要無法呼吸。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東威儀不敢聽見她拒絕的話語,趕緊開口。
  
  「我又沒說不答應。」也好,就當是贖罪吧!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禍,理當由她承當。
  
  「真的?那就這麼說定了。」東威儀忘情的摟著她,猛親她的臉頰。
  
  ***
  
  「今晚有空嗎?」臨下班時,東威儀問路琬琰。
  
  路琬琰的耳根子倏地紅熱,心底冒出了熾烈的火苗,心兒怦怦的亂跳著。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開始把實習的招數搬出來,打算開始和她約會。
  
  「有什麼事?」
  
  「我想要妳陪我。」咦!她怎麼臉蛋紅通通的?
  
  「再陪你去吃一次飯嗎?」約會似乎總脫離不了吃吃喝喝。
  
  「不是,是陪我去參加應酬。」
  
  路琬琰白眼一翻,表情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興奮的問:「出公差有沒有加班費?」
  
  「當然有。」不知道有沒有人約會還給加班費的?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那種虛與委蛇的場合沒幾個人受得了。」
  
  「不去怎麼行?身為一個企業主哪能隨性過生活?」
  
  雖然路琬琰對那種虛偽的場合也敬謝不敏,但是為了登上少奶奶之路,她已經學著漸漸接受。
  
  「可是我……」她欲言又止地。
  
  「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看見路琬琰阿沙力的豪氣在瞬間消失無蹤。
  
  「我怕自己沒有一件體面的衣服,會讓你的面子掛不祝」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拉起路琬琰的手走向座車。「我保證讓你美得吸引眾人的目光。」
  
  一會兒之後,東威儀帶她來到一家禮服設計公司,把她交給負責人打理。
  
  才一會兒工夫,路琬琰就彷彿換了個人似的,連她自己都快不敢相信鏡子裡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唉!這下子懂了吧!這就是為什麼她拼了命也要當少奶奶的原因。
  
  如果她是少奶奶,不但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還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整天逛街狂瞎拼……
  
  那樣的人生多迷人!
  
  「小姐,你的身材好得可以去當模特兒了。」禮服公司的負責人不停的誇讚著她。
  
  「哪裡?是你太會說話。」
  
  「不是我會說話,而是小姐自己太不清楚自己的迷人之處,衣服只要碰對了人,所穿出來的韻味絕對非比尋常。」負責人在她的胸前別上胸針點綴,帶著她緩緩地走出來。
  
  東威儀原本就知道路琬琰的美,但是從來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脫俗,不知不覺中不禁流露出驚艷與讚賞的眼光。
  
  「看吧!東先生都看傻了。」負責人取笑著東威儀。
  
  他的確是看傻了,但是他卻必須隱藏內心真正的情意,因為他不想嚇走路琬琰,於是只能勾起唇邊迷人的笑容,稱讚著負責人。
  
  「不是我看傻了,而是你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東威儀十分肯定負責人的專業能力。
  
  不過,路琬琰卻因為東威儀的這句話而受傷。
  
  東威儀竟然說她是腐朽!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必須靠著身上這一件衣服化腐朽為神奇,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很不是滋味的嘟著嘴,拒絕東威儀伸手挽著她的手臂,挺著胸自己走到東威儀的座車旁,也不讓東威儀開車門,自己便動手開門坐進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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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3:24
  第四章
  
  才到門口,路琬琰就後悔了。
  
  她看著金碧輝煌的廳堂裡穿梭著衣香鬢影的男男女女,給人一種華麗卻不真實的感覺。
  
  有錢人就是這樣,有事沒事就愛搞個名目開個派對交際娛樂,以藉機顯示自己的勢力、能力有多龐大。
  
  「怎麼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嗎?」他記得她跟葉紛飛說過她想當個少奶奶,這種場合她應當可以適應。
  
  「難道你就喜歡?」她瞪了東威儀一眼。
  
  「我是不喜歡,不過宴會的主辦人是公司極力爭取的客戶,對於捧著錢等你賺的人,你只能委曲求全。」
  
  他有點睜眼說瞎話,分明是這個客戶捧著錢極力的爭取與情風合作的機會,怎東威儀這會兒又自貶身價了?
  
  「算了,你分明也是不想來,才會拉著我來趟渾水,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原來他低估了她的聰穎,不知她是否看得出他對她居心叵測?
  
  沒錯,他的確是藉機約她,雖然已經言明請她充當假女友,但他始終無法對她提出正式的邀約,只好假公濟私的藉著應酬增加兩人相處的機會。
  
  「別抱怨了,你是我的專屬秘書,陪我應酬是理所當然的事。」既然她這樣認為,他就順水推舟。
  
  「我還要不要兼職做全方位的服務,幫你打理三餐、整理家務,順便幫你暖床?」路琬琰沒多想,心直口快的隨便回了一句,只是才說完她就覺得自己說得非常不得體。
  
  這樣的說法好像在暗示他什麼似的,給人毫無矜持的感覺。
  
  東威儀因她的回答而楞住,正想打蛇隨棍上,問她願不願意做這些事,卻很快的被路琬琰懊惱的聲音給打斷。
  
  「我們快進去吧!遲到了不太好。還有,你趕快告訴我這個小家碧玉宴會中該注意些什麼事情,因為這是我頭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我自己出糗事小,讓你失了面子可就不好。」
  
  東威儀給她一個足以撫慰緊張的笑容。「你只要露出笑容,別丟下我這個男伴去招蜂引蝶就可以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他在說什麼呀?
  
  就算她丟下他也是正常的呀!因為她正想藉這個機會看看她是否能邁向少奶奶之路。
  
  路琬琰真是個學習高手,一走進會場,臉上就露出自然而優雅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的淨是個人獨特的韻味,和瀟灑儒雅的東威儀走在一起,與他俊逸高挺的外表相互輝映,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才一會兒,路琬琰立即被圍上前的企業人士推擠到一旁,冷眼看著東威儀純熟的交際手腕。
  
  反觀路琬琰,才一下子的時間而已,她不但笑容變得僵硬,兩隻腳酸疼不已,簡直快站不住腳了。
  
  還好東威儀一直注意著她,很快的打發走圍在他身邊的一群人,關心的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被你發現了。」路琬琰顯得有些疲憊。
  
  為了讓她提起精神,東威儀和她開起玩笑。
  
  「是呀!我發現你的目光一直深情款款的跟著我的身影移動。」他也深情的凝視著她。
  
  「亂說!」她不否認自己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的眼神會是深情款款的。
  
  「我只是累了。」
  
  「這樣就累了,將來你要是當上少奶奶,恐怕不用三個月就會累死。」算是機會教育吧!
  
  老實說,他不喜歡路琬琰存著這種想法去找對象,豪門雖然令人羨慕,但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少唬我了。既然是少奶奶就有花不完的錢,每天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逛街、購物。」路琬琰說出自己心中所嚮往的少奶奶生活。
  
  「據我所知,並非全然如此。」愛作夢的女孩實在太天真無知了。
  
  路琬琰十分的不服氣,認為東威儀是想破壞她的機會,無時無刻地潑她冷水,粉碎她的夢想。
  
  「我跟你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你總愛找我晦氣?」她氣呼呼的拿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光。
  
  「我跟你沒有深仇大恨,更不是要潑你冷水,而是藉機讓你瞭解一些實際狀況。」東威儀拉著她到一旁人少的角落,「在我認識的一些企業人士中,對他們而言,結婚並不是歸宿,因為男人一樣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到處金屋藏嬌,至於少奶奶的真正名稱,應該叫作『活寡婦』。」
  
  對一個不曾嘗過禁果的女人而言,活寡婦的滋味不就像現在一樣,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性生活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還不只如此。」東威儀打算在今天替她上一課。「你以為少奶奶們在人前珠光寶氣的出現,身上那些首飾都是自己的嗎?」
  
  「那當然,難道少奶奶的珠寶還要向珠寶公司租借?」路琬琰用諷刺的口氣說。
  
  「雖然沒有那麼慘,但實際上也相差不遠。有些家族的少奶奶,在參加宴會前必須向婆婆報備,然後婆婆會由保險箱裡拿出合適的珠寶讓少奶奶佩戴,等少奶奶參加完宴會之後再歸還。」
  
  路琬琰驚訝的搖著頭,顯然不相信。
  
  「你這個人最愛胡說八道,我才不相信,難道她的老公不會為自己的老婆爭取或者購買嗎?」
  
  「你以為生為企業家的第二代,銜著金湯匙出世就可以揮霍無度嗎?你錯了,也許企業家第二代的身價不凡,但那些都只是不動產或者是公司的股份,根本不能輕易變賣,他們一樣是領薪水過日。最大部分的原因在於產業大權大都掌握在父執輩的手中,如果不聽話,父執輩隨時有權力可以解除他的職位。試想,有哪一個企業家第二代敢違背長輩的意思維護自己的妻子?」
  
  東威儀的話幾乎粉碎了路琬琰的少奶奶夢。
  
  「這麼說來,企業家的第二代不就休想結婚了,有誰敢嫁給他們啊?」她對東威儀的話還是持保留態度。
  
  「基本上企業家喜歡商業聯煙,因為勢力的結合能使家族勢力更強大。」他挑了挑眉說。
  
  「你最終的意思是要我別做白日夢是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休想躍上枝頭當鳳凰嗎?」路琬琰又喝了一杯酒,臉頰紅通通的,煞是迷人。
  
  「我沒這麼說,因為不是每個企業家第二代都是如此,也有例外的。」看見她失望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心,但他更不希望她因為沉迷於這個美夢而做出遺憾終生的事。「我帶你離開這裡吧!」
  
  ***
  
  東威儀挽著路琬琰想離開,卻被人擋了下來,全身的氣息也在看見那個人之後瞬間冷淡下來,連在一旁已經微醺的路琬琰都感覺到了,不解的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好一對佳偶!男的俊俏,女的嬌艷。
  
  路琬琰認識那個男人,他是最近積極與情風媒體集團洽談合作事宜的「偉大企業」總經理楊大衛。
  
  只是,她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東威儀和楊大衛之間似乎不怎麼對盤。
  
  「唷!情場上的終結者換新歡了嗎?」楊大衛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奇。
  
  東威儀扯了扯嘴角,不甚熱絡的回答:「這位是我的秘書路小姐。」
  
  「原來是秘書啊,唉!我還以為你已經走出傷痛了呢!」
  
  他的話聽起來有種故意揭人瘡疤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不過總算有人出面制止。
  
  「大衛,別這樣。」楊大衛身邊的女人拉了拉他的手。
  
  「看見沒?都嫁給我好些時候了,妮妮還是這麼關心你。」楊大衛酸溜溜的說著,眼中的恨意有些嚇人。
  
  聽楊大衛的說法,這一位楊夫人妮妮小姐似乎和東威儀有過一段情。
  
  看看他們,東威儀一臉冷淡,妮妮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哀傷,楊大衛則是一臉憤怒與難堪,這三人之間不為外人所瞭解的洶湧暗潮幾乎要淹沒路琬琰。
  
  路琬琰的心裡很不舒服,但她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歸咎於喝了太多酒,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看見妮妮對東威儀的深情眼光而受傷。
  
  「我喝醉了,送我回家吧!」路琬琰將身子稍稍的倚靠在東威儀身上。
  
  東威儀知道路琬琰想替他解圍,也樂意的接受,但楊大衛似乎不肯放過他。
  
  「聽說你這陣子換秘書和換女朋友的頻率很高,怎麼?換來換去始終都找不到合意的,還是你的求愛技術一點兒也沒進步?小心你身旁的這位美人隨時會飛走喔!」楊大衛似乎和東威儀有著深仇大恨,不斷的以言語挑釁東威儀。
  
  「你是不是喝多了?」東威儀擺明了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
  
  「我是酒醉心更明。」楊大衛故意欺近路琬琰身邊,「有了新人忘舊人,唉,妮妮恐怕會傷心好幾天喔!」
  
  妮妮看見丈夫如此失態,急忙拉著丈夫離開。
  
  路琬琰看著妮妮離開時回眸注視東威儀的眼神中淒然含情,似乎有訴說不盡的情意,心裡總覺得有一口氣喘不過來,加上所喝下的酒精已經發作,讓她更加的不舒服。
  
  東威儀也注意到了路琬琰的不適,低頭在她的耳邊詢問:「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只覺得胸口很悶。」她幾乎要暈倒在他懷裡了。
  
  「我送妳回去。」
  
  在他低柔的嗓音下,她胸口的鬱悶神奇的好了許多。
  
  「好。」
  
  原來東威儀也有她所不知的一面,此刻的他顯得冷傲,一點兒也不像她所認識的東威儀。
  
  ***
  
  由於路琬琰一上車便醉得睡著了,東威儀不得不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東威儀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在一旁仔細的凝視著她帶著醉意的容顏。
  
  怎麼他老是覺得路琬琰有一點似曾相識?好像在她當他的秘書之前他就見過她了。
  
  東威儀才打算去換下一身的束縛,忽地聽見路琬琰在說夢話,或者該說是說醉話。
  
  「我該怎麼辦?」路琬琰閉著眼睛、皺著眉頭。
  
  東威儀走近床邊坐下來,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什麼事情困擾了你?」雖然知道她喝醉了,不一定會回答他的話,東威儀依然開口問道。
  
  路琬琰就像是有意識般的抓住東威儀在她臉上輕撫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都是我害你的,我也答應要負責,可是……你又不喜歡我,我要從何負責起?」
  
  負責?東威儀對她的話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你要對我負責什麼?」
  
  路琬琰竟然聽得到他的話,還煞有其事的回答:「就是關於你不行的那件事。」
  
  「不行?什麼東西不行?」東威儀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路琬琰似乎又陷入昏睡狀態,他搖了一下她的身軀。
  
  「醒一醒,把話說清楚再睡。」
  
  「別吵,我要睡覺……」路琬琰拂開他的手。
  
  「妳說說看是什麼不行,我就讓你睡覺。」他再次搖晃,而且加重力道,吵得路琬琰不勝其擾,睡意消了一半。
  
  「不要搖了,我說、我說。就是你不能和美眉ㄛㄛ困的事。」
  
  她是說完了,可是那一隻搖晃她的大手卻沒停下來。
  
  「你是說,我不行是你造成的?」這真是個很勁爆的回答。
  
  「對啦!」為了讓自己可以不再被搖晃,路琬琰自動自發的招供。「我第一天到公司的時候……」
  
  路琬琰雖然醉言醉語地說得不清不楚,但是東威儀對於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可是一點就通。
  
  原來害他失去性趣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難怪最近他總覺得路琬琰很面熟。
  
  「你是不是很內疚?」東威儀早就想要她了,只是老找不到適當的時機,今晚她自動招供,倒是給了他一個欺負她的借口。
  
  「嗯。」路琬琰迷迷糊糊的回答。
  
  「你想不想補償我?」東威儀打蛇隨棍上,更進一步地追問。
  
  「當然想囉!要不然我幹嘛說我會負責,又拿光盤陪你看,還到處問偏方啊?」好困喔!
  
  「如果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願不願意把我醫好?」東威儀的手輕輕的滑過她的胸前。
  
  路琬琰輕顫了一下。
  
  「我又不是醫生,怎麼可能醫得好你?」奇怪,為什麼她的體內漸漸升起一陣難耐的快感,而且體溫急遽升高?
  
  「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做,就可以醫好我。」東威儀輕揉著她胸前的豐潤。
  
  路琬琰聽見自己終於可以脫離罪惡的深淵,哪有不應允的道理,何況現在自己好想好好睡覺,只要醫好了他,不但可以馬上睡覺,以後更可以高枕無憂。
  
  「好,你快告訴我該怎麼做?」路琬琰又打了一個呵欠。
  
  「首先我要脫掉你的衣服。」東威儀一邊說一邊動手。
  
  「嗯。」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你很想睡覺嗎?」一轉眼,一個白玉美人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同時他也確定自己已經恢復正常。
  
  「嗯……」路琬琰幾乎已經睡著了。
  
  「妳睡吧!你只要把身體借給我,我就可以把自己醫好。」東威儀等著她再繼續響應一聲。
  
  路琬琰果然不負他所望,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後空氣中開始響起了若有似無的申吟,接著突地傳來一聲慘叫,酒醉的人兒已經清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男人。
  
  然後咒罵聲開始出籠,東威儀則是不斷的安撫著。
  
  最後咒罵聲變成了申吟聲,申吟之後則是興奮的喊叫……
  
  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一番雲雨過後的兩人,受到周公的召喚,緩緩的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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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她被騙了!
  
  說什麼不舉,原來全都是騙人的,如果這樣都可以叫作不舉,那全天下的男人統統得去吃威而鋼了!
  
  她憤怒的目光直直的掃向東威儀,恨他欺騙她,也恨自己竟然笨得被他騙,心裡自責不已。
  
  東威儀早在路琬琰醒來之前就已驚醒,他只是閉著眼睛在思考著該怎麼收拾一夜之歡後的殘局。
  
  他知道路琬琰一心想當少奶奶,可他實在不希望她是因為想當少奶奶才嫁給他,因為這樣會讓他很挫折。
  
  可他還是很想和她攜手共度一生。
  
  他心裡原本就有點喜歡路琬琰,經過昨晚之後,他更加的不想放過她,想起昨夜的溫存,東威儀忍不住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吼!她在這裡氣個半死,他卻在睡夢中露出那樣刺目的笑容,實在是令她十分的不爽。
  
  「你起來!」路琬琰坐起身子,狠狠的槌了東威儀的胸膛一下,算是洩憤。
  
  「來,再睡一下。」東威儀假裝睡眼惺忪,不去計較她出手狠毒,伸出大手把她拉進懷裡。
  
  「別碰我!」路琬琰恨恨的推開他。
  
  「怎麼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裝裝傻,給自己多一點時間研究對策。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路琬琰不可置信的質問他。
  
  「我當然要問,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在生什麼氣。」唉!頂多再讓他裝傻個幾分鐘,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你為什麼騙我?」路琬琰都快哭出來了。
  
  「我騙你什麼?」東威儀賴皮的說:「昨晚要做之前我有問過你,得到你的首肯之後我才行動的,你不可以把責任都推給我。」他持續的裝著無辜。
  
  「你還敢把責任都推給我?是誰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行的?可你看看昨晚你超勇、超猛的表現,你敢說你沒騙我?」
  
  東威儀可不管騙不騙人的問題,他聽見路琬琰稱讚他超勇、超猛的話語,顯得樂不可支。
  
  沒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了女人這樣的稱讚。
  
  「你覺得我這樣能不能給女人幸福?」路琬琰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可以!」她忿忿的回答:「不但可以給妻子幸福,而且還可以金屋藏嬌好幾個!」
  
  「不要這樣嘛,之前我是真的不行,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對某個女人有反應的事情嗎?那個女人就是你。」東威儀裝可憐。
  
  「對我有反應就可以趁我酒醉吃掉我嗎?你別忘了,我還想嫁入豪門當少奶奶,現在沒有了清白之身,你說還有誰會要我?」她的少奶奶夢已經毀了,教她怎能不傷心、難過。
  
  「別這樣,大不了我娶你好了。」既然他只對她有反應,乾脆兩人送作堆好了。
  
  「你很勉強對不對?」路琬琰打一開始就認定東威儀並不喜歡她,自然不敢奢望這一天的來到,尤其是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她更是認定東威儀在施捨。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一是正義,二是老娘不願意。」。
  
  聽到這樣的回答,東威儀覺得很沒面子。
  
  路琬琰一心一意想當少奶奶,現在他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她竟然用如此粗俗的回答拒絕。
  
  「你為什麼不願意?」
  
  「是你說的,當少奶奶不如想像中的美好,所以我不屑當東家的少奶奶。」路琬琰斬釘截鐵的拒絕。
  
  她雖然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少奶奶,但是不代表她願意捨棄愛情、不擇手段的得到少奶奶的寶座。
  
  她知道自己很貪心,可這是人之常情。
  
  「我會如你的心願,讓你當個無憂無慮的少奶奶。」東威儀無法接受自己被路琬琰拒絕的事實。
  
  「我不要!」路琬琰固執的不肯妥協。「我會讓你放棄我的。」
  
  她會讓東威儀知道,只要她不願意,她會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人,甚至是燙手山芋,讓他想丟都來不及。
  
  ***
  
  路琬琰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心裡想著的卻是昨晚深思一夜的退敵策略。
  
  但是到了十點,依然不見東威儀的人影,她心裡不禁納悶,是什麼事情讓這個工作狂遲到了?
  
  面對著空蕩蕩的董事長座位,她的心裡不禁升起一陣強烈的空虛感。
  
  不應該這樣的,東威儀的消失竟無法讓她燃起興奮之情,甚至讓她覺得還未展開一天的工作,身心就已經疲累不堪。
  
  無可否認地,當東威儀坐在辦公室時,他那認真睿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影響著她,在凝視他的同時,她所有的疲累與不愉快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她一直認為那樣的情緒是一個下屬對上司的尊崇及依賴。
  
  但,真的是這樣嗎?
  
  老實說,當他提出結婚的提議時,她不是不心動,只是內心深處隱藏的一絲絲完美主義卻跑出來作祟;她要的是完美無瑕的美玉,不是一片無可奈何的破瓦。
  
  她的心思沉浸在與東威儀相處的點點滴滴之中,但是手中處理的事務也沒停下來。忽然,她的目光掃過偉大企業以前與情風廣告公司的競標記錄,她發現這些資料似乎有些怪異。
  
  路琬琰正想做深入的研究,內線卻響起來了,說是偉大企業的總經理來訪。楊大衛來做什麼?
  
  情風和偉大的合作企劃已經被她打了回票退回去,就算他想敗部復活也該去找東威儀才是。
  
  「告訴他董事長不在。」路琬琰這麼交代。
  
  「我說了,可是他說他要找的是路秘書你。」
  
  找她?楊大衛找她做什麼?
  
  她懶得猜測,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請他上來。」路琬琰把剛剛研究的舊資料收進抽屜裡,暫時收起心中的猜疑,好整以暇的等著楊大衛出招。
  
  不一會兒,楊大衛躲在手中一大束的玫瑰花後和她打招呼:「路小姐,這束玫瑰花送你,願你人比花嬌。」楊大衛露出迷人的笑容,眼底閃著灼灼的目光。
  
  路琬琰並沒有伸手接過花束,甚至後退了一步。
  
  「實在很對不起,我對花粉過敏,不能靠近花朵。」該死的男人!都已經是有婦之夫了,還挑這種花送女人,不軌的意圖昭然若揭,她可得小心了。
  
  「這樣啊!」聞言,他毫不惋惜的將花丟進垃圾桶中。「唉!東威儀已經夠無趣了,你又對花粉過敏,這樣的生活怎麼會有情趣可言?」楊大衛一點也不生疏的把這裡當成自家的公司,自在的坐了下來。
  
  「很抱歉,我們董事長不在,而且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楊先生不談公事,那就請別打擾我上班。」路琬琰語氣透露著冷淡,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顯。
  
  「真是盡責的美麗女人,只可惜東威儀恐怕不懂得欣賞你。」楊大衛似乎意有所指。
  
  東威儀是不懂得欣賞她的美,但對於她的工作能力可是讚賞有加。
  
  「如果楊先生不是來洽公,請你……」
  
  「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楊大衛無禮的打斷她的話。
  
  路琬琰不覺得兩人有什麼交情,更沒好到能讓他這般明目張膽的到公司來找她,她不禁猜測起他來找她的目的可能和東威儀有關,不妨姑且聽聽。
  
  「不知道楊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那天我看你有點醉,任由東威儀送你回家,不過最後東威儀好像把你送進他家裡了。」
  
  「你監視東威儀?」路琬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監視太難聽了,我只是湊巧有一個朋友住在東威儀他家附近,朋友又剛好見到這一幕,不小心告訴了我,所以我就知道了。」楊大衛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我只是來警告你,東威儀從來都不曾對感情認真過。」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想要污蠛別人也不打聽清楚,東威儀老是被女人拋棄,即使想要認真也無從認真起。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甚至認為在感情路上東威儀一直是個弱者,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東威儀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路琬琰不想回答這種沒有標準答案的題目。
  
  「他在和女人交往的時候,會很認真的注意女人的好惡,然後在他厭倦時,就搬出女人最無法忍受的事情,讓女人自動離開。」楊大衛說得好似他是東威儀肚子裡的蛔蟲般。
  
  「我不知道楊先生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可以透視人心。」
  
  路琬琰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對他下逐客令:「楊先生想要傳遞的訊息我已經收到了,我會轉告我們董事長的。」
  
  「妳!」楊大衛沒見過這麼不上道的女人,惱怒之餘,更加強了他欲征服這個女人的慾望。
  
  即使他得不到路琬琰,也要路琬琰離開東威儀。
  
  ***
  
  下午,東威儀回到了辦公室,眼尖的發現垃圾桶裡的玫瑰花束,臉色隨即變得陰暗,口氣也沖了起來。
  
  「那束花是誰送你的?」
  
  白癡!花都已經躺在垃圾桶裡了還算送嗎?
  
  算了!反正她原本就已經打算拒絕東威儀的求婚,既然現在他挑起了戰火,她自然是沒有理由退縮。
  
  「當然是追求者送的,你以為我沒人要,一定要嫁給你才行嗎?」看他那副嘴臉,活像是抓奸在床。
  
  「是誰?」他一直以為她眼裡只看得見大老闆,一心只想做少奶奶。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要是真的說出來,她怕東威儀會抓狂。
  
  東威儀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人影。
  
  「楊大衛?」他真的抓狂了。「他已經結婚了!」看著他憤怒發狂的模樣,琬琰仍不認為自己在他心目中會佔有什麼重要的地位。
  
  「是啊!他不但結婚了,而且老婆還是你的舊情人。」他根本就是怕她去破壞他舊情人的家庭。
  
  「你為什麼要這麼無理取鬧?我擔心的人是你呀!」東威儀的話很動聽,可是表情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是,我就是愛無理取鬧,我還想和他約會,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只會做他的情婦,不會去挑戰妮妮的地位。」
  
  東威儀越是生氣,路琬琰就越是要激怒他。
  
  「妳!」東威儀氣極了。「好,這是你逼我的。」他一把扛起了路琬琰走進電梯裡,直達地下室停車常
  
  ***
  
  東威儀不理會路琬琰一路上的吼叫,將她載到陽明山上的一棟別墅前。
  
  鏤空的黑色鐵門緩緩打開,車子慢慢駛入別墅裡,她看見一個可愛的尿尿小童在人工噴水池裡噴水,陽光照耀在水面上,反射出閃亮耀眼的金黃色,她好奇的探頭望了望噴水池,原來裡頭養了幾條金鯉。
  
  遠遠的,她看見了一座有點面熟的溫室,裡頭盛開著各式各樣的花朵,然後車子停在一座白色的歐式建築物前。
  
  這一座建築物喚起了她某一些模糊的記憶,然而她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一身唐裝的東唐山看見兒子回到祖宅,興奮得連忙叫下人準備晚餐,因為兒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過,而且最讓他訝異的是兒子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他記得兒子也曾帶了一個叫妮妮的女孩回來過,卻因為老伴兒多問了一些事情,後來兩人就分手了,讓老伴心裡十分難過。
  
  從此以後,兒子再也沒帶女人回家過。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東唐山可不敢指望兒子會主動替他們介紹,所以他自動自發的開口。
  
  「她叫路琬琰,從現在起要住在這裡。」東威儀沒問過路琬琰的意思,逕自替她做了決定。
  
  「誰說我要住在這裡的?」
  
  一路上不論她怎麼問、怎麼吼,東威儀就是不肯說一句話,現在更扯了,竟然一廂情願的說她要住在這裡。
  
  「好啊!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又走不遠,如果有個人來作作伴也不錯。」東唐山興奮的拉著路琬琰的手直接往樓上走。「來,我帶你去挑房間。」上了三樓,東唐山一一的推開房間的門讓路琬琰挑選,誰知道路琬琰竟然哭了起來。
  
  「怎麼了?都不喜歡嗎?沒關係,閣樓上還有個房間,我帶你去看看。」
  
  東唐山拉著她就要上閣樓,不過路琬琰卻止步不前。
  
  她並不是不喜歡,而是太高興了。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她並不算完全踏上少奶奶之路,但是能夠住進這樣的豪宅,已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所以她才會感動得落淚。
  
  「東伯父,不用麻煩,就這一間好了。」
  
  「咦?這一間啊?可是這一間裡頭的設備簡陋、傢俱簡樸,住起來不會舒服的,我們換一間好不好?」東唐山對她的品味有一點意見。
  
  「不會啦!這一個房間的擺設簡單、空間大、光線好,很適合我。」雖然她一心一意想嫁入豪門,可私底下還是有著節儉的個性。
  
  「你確定?」
  
  路琬琰鄭重的點點頭。
  
  「東伯伯是不是不喜歡我住在這個房間?」客隨主便,如果主人不高興,她換個房間無所謂。
  
  「不是,我怎會不喜歡?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呵,等一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
  
  東家的人口簡單,除了東家老夫妻之外,還有一名管家、一個司機、一個煮飯的歐巴桑,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嚴肅的主僕關係,倒是很像一家人。
  
  晚餐時,路琬琰刻意不與東威儀交談,因為她不喜歡東威儀這樣自作主張的規劃她的未來。
  
  吃完飯之後,她立刻躲回房間,不想與東威儀有所接觸,可她才回到房間,東威儀隨即跟了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她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已經鎖上門了。
  
  東威儀晃了晃手上的鑰匙,讓她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你懂不懂禮貌?進別人的房間前要敲門你不知道嗎?」她十分的生氣。
  
  「我知道啊!」東威儀很自然的脫下西裝外套,拉開領帶。
  
  「知道你還拿鑰匙打開我的房間?十分明是沒禮貌的傢伙,還裝作有常識!
  
  東威儀不答話,打開衣櫃把西裝掛進裡頭。
  
  路琬琰看著衣櫃裡滿滿的西裝和男鞋,終於明白--
  
  「這兒是你的房間?」
  
  「沒錯!我從來不知道我們的品味這麼契合,相信將來結婚後,兩人一定不會對屋子的裝潢有歧見。」東威儀開始逗她。
  
  「誰要跟你結婚!我已經接受你的勸告,把少奶奶夢丟到太平洋去了,從今天起,我要立志做楊大衛的情婦。」路琬琰故意氣他。
  
  只可惜她並不能如願。
  
  「從今天起,你好好的待在家裡,不用去上班了。」
  
  「你說什麼?」她該不會是被炒魷魚了吧!
  
  「我說,從明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學習該怎麼做一個稱職的少奶奶。」東威儀不吝嗇的重複一遏。
  
  「你……你真的要炒我魷魚?」她簡直無法置信。
  
  「你錯了,不是炒你魷魚,而是你升格當老闆娘,也圓了當少奶奶的夢想了。」只要他多花點耐心,他相信路琬琰會是個好妻子。
  
  「我說了,我不要當少奶奶!」雖然她從小就過著苦日子,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支配她的人生。
  
  「我聽見了,如果少奶奶這個名稱你不要,堅持情婦比較好聽,我也可以接受。」東威儀以十足的耐心與她周旋。
  
  「你……好!如果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等著瞧,到時候可別拿掃把把我轟出門。」路琬琰撂下狠話。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會使出什麼絕招,可是他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克服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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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4:00
  第六章
  
  好逸惡勞是人類的天性,所以,如果口頭說說便能達到目的,路琬琰當然不會真的動手,偏偏東家的老夫婦有著頑童脾氣,搞得她必須為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
  
  一早,路琬琰等東威儀出門之後,就開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批評東家屋子裡白色系的粉刷沒朝氣,誰知東家夫婦竟興趣盎然的追問她有何高見。
  
  傻傻的她還以為東家夫婦中計了,於是興高采烈。天馬行空的說出自己的構想,結果東家夫婦聽完後竟然拍手叫好,不但替她叫來了油漆,放了所有人的假,夫妻倆還避到他處,好讓她一展所長。
  
  所以,這會兒她頭上正戴著用報紙折成的工作帽,站在梯子上,努力的完成一幅沙漠綠洲的畫作--在牆壁上。
  
  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她從小就愛塗鴉,否則要是畫出了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壁畫,這屋子恐怕就沒有人肯住了。
  
  好不容易,花了一整天,路琬琰在白色的牆上加了藍天,留了白雲,畫上綠洲,添上沙漠,總算大功告成,正打算爬下梯子,好好欣賞自己的畫作時……
  
  「哇!」東威儀進門之後,驚訝的叫了一聲。
  
  路琬琰被東威儀這一聲驚叫嚇得趺下梯子,還好只有一丁點高度,否則她一定會摔個半死。
  
  她顧不得叫痛,因為東威儀的驚訝表示自己可能已經激怒他了,她必須快點逃離他的手掌心才行。
  
  「我們果然默契十足,我一直很想把家裡弄得繽紛亮麗點,不過我爸媽有一點古板,始終不讓我變動家裡的裝潢,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東威儀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有噴火,沒有暴跳如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怎麼會這樣?
  
  她以為他的房間極為簡潔,應該是個愛好極簡風格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決定把他家弄得繽紛亮麗來氣死他。
  
  不料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滿口讚美。
  
  「如果你喜歡的話,每一個房間你都可以粉刷一下。」東威儀大方的開放整座別墅的空間給她。
  
  作夢!
  
  她又不是油漆工,做這些事只是想氣死他罷了,如果達不到目的,她吃飽閒著還不如睡飽一點。
  
  東威儀除了對工作有狂熱之外,對其他事情的態度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無所謂。尤其是祖宅早已有一點年紀了,既然爸媽放縱她這麼做,他更是沒有理由反對。
  
  路琬琰這會兒覺得很挫折,他竟然對她的傑作讚賞有加,真是令她大失所望,這麼一來,她不就必須另外再想辦法激怒他了?
  
  有了,既然在這裡塗鴉他當作沒看見,那假使把情風的牆壁當成畫紙塗一塗呢?
  
  「既然你這麼欣賞我的傑作,不如我也讓公司煥然一新?」看他還能不能再裝作不在乎!
  
  「好呀!只要在不影響員工上班的情形下,我無所謂。」東威儀早看出她只不過是想嚇唬他而已。
  
  粉刷這種工作很累人,尤其是不常做這種工作的人,這根本是體能大挑戰,他不相信路琬琰會真的這麼做。
  
  他竟然答應了!
  
  真是無趣!
  
  路琬琰決定放棄這個方法,看來她得另外再想辦法才行。
  
  ***
  
  被禁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現在不論路琬琰要到什麼地方,都必須由司機接送,害她失去所有出門的興致,無聊的她只好拿出那一天收進皮包裡的文件,研究起情風的損益數據。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要是情風與偉大競標的廣告,偉大企業總是能以少許的差額贏得企劃案,甚至還曾經發生過情風抄襲偉大企業作品的事情。
  
  這種事情太過巧合了吧!
  
  每當廣告文案不相上下時,偉大企業就會以低於情風些許的標價競得,而唯一一次無法競標成功的案子卻鬧出抄襲的事件,還藉由媒體做強力的宣傳來達到先聲奪人的效果,其中詭異的程度令人懷疑。
  
  路琬琰一向最愛懸疑的劇情,路偵探的推理於是正式開始;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做一下福爾摩斯過過癮也不錯,反正善變是女人的專利。
  
  依照她的推測,楊大衛可能收買了東威儀的秘書或是企劃人員做商業間諜,才會清楚得知情風競標的底價。
  
  如果這個推測可以成立的話,就不難得知楊大衛對她的居心了--楊大衛想收買她,讓情風再一次垮台。
  
  東威儀發現這件事情了嗎?
  
  也許他已經發現了,否則為什麼他換秘書的頻率高得嚇人,連換女朋友的速度也一樣快?
  
  那麼東威儀將她綁回家來,是不是因為開始懷疑她了?
  
  有可能!記得那一天,他的確是在得知楊大衛對她獻慇勤之後才抓狂的。
  
  路琬琰心裡生起一絲絲暖意。
  
  或許東威儀不像她想的那樣,說不定他真的對她有一點兒愛意。
  
  既然東威儀對自己有著愛意,那麼她是否也該為他做一點事?就算不為他做,也應該替天行道,像楊大衛那樣的爛人,是應該接受一點懲罰。
  
  ***
  
  路琬琰展開行動,不但打電話給楊大衛,還和他見了面,更不避諱的請東家的司機載她前往,最後總算得到一個結論。
  
  原來楊大衛、妮妮和東威儀是同窗同學,妮妮愛的是東威儀,而楊大衛卻深愛著妮妮。
  
  東威儀在妮妮家裡有困難時,更是不惜變賣自己擁有的情風股票,幫助妮妮家裡度過難關。
  
  他的作法卻也讓楊大衛有機可乘,他一方面全數收購東威儀所賣的情風股票,一方面花錢買通情風裡頭每一個能拿到機密資料的員工,兩年下來,幾乎搞垮了情風,讓東威儀沒有能力再幫妮妮。楊大衛隨即再以英雄之姿出現,用婚約為交換條件,讓妮妮的家族鹹魚翻身。
  
  原本恩怨到此應該有個了結,但是東威儀接手情風之後,不但挽回頹勢,還擴大了事業版圖,讓楊大衛心裡很不是滋味,加上他發現妮妮的一顆心似乎還在東威儀身上,所以他想重施故技收買她,就算打不倒情風,他也要東威儀這輩子都情場失意。
  
  既然她知道了楊大衛的計謀,就必須想辦法揭穿他,只是問題是該如何行動呢?
  
  當年的創意抄襲事件,情風並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抄襲事件是楊大衛所主導,想要翻案是絕對沒希望,唯一的可能就是再度引楊大衛犯罪,而目前能夠引誘楊大衛犯罪的最佳魚餌就是她了。
  
  ***
  
  「兩條路讓你選,讓我回公司上班,要不然就放我走。」為了要回到公司上班,路琬琰對東威儀發出通牒。
  
  「你不是已經適應這裡的生活了,為什麼又要回去上班?」他沒有以往的激動,口氣淡淡的。
  
  「不為什麼,因為我覺得無聊。」她當然不會向他說出自己的計畫,因為一說出來,他百分之百會舉雙手雙腳反對,誰會拿自己公司的機密開玩笑?
  
  「是嗎?」東威儀在等著路琬琰跟他解釋這些天她為什麼要和楊大衛見面。
  
  其實不是他跟蹤路琬琰,而是司機看不過去她和別的男人約會,才會向他報告。
  
  「是啊!我知道你沒有再任用新秘書,這樣你不累嗎?讓我回去幫你。」她必須回到情風放長線,才釣得到楊大衛那一條大魚。
  
  然而東威儀對這件事情並沒有繼續響應,只是話家常一般的和她聊天:「聽司機說這幾天你常常外出,都去了哪些地方?」
  
  路琬琰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所以她都讓司機將車子停在百貨公司的停車場,假裝自己去購物。
  
  「司機不是會向你報告?」
  
  「他是說了。」司機說她用購物當幌子,卻和一個男人在百貨公司的咖啡廳裡幽會,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楊大衛。
  
  「對呀!就是日子太無聊,我才會整天上街購物、喝咖啡,要是你讓我回公司去,我就不會這麼無聊了。」為了取信於他,路琬琰甚至一改往日躲他的習性,自動偎進他懷裡。
  
  「真的只是這樣嗎?」東威儀以極低沉的嗓聲說著,漆黑的瞳眸蒙上了一層哀傷的薄霧。
  
  為什麼琬琰不肯對他說實話?
  
  「怎麼了?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了。」路琬琰覺得東威儀的神情怪怪的,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
  
  「不,我怎麼會不答應呢?」他決定靜觀其變,因為在事情尚未發生之前,他不能就這樣判定她有罪。
  
  ***
  
  回到公司上班之後,路琬琰為了想知道楊大衛還收買了公司裡的哪些人,更加頻繁的與楊大衛接觸,終於在合作案簽約的前兩天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她興高采烈的來到公司,想告訴東威儀這個好消息,沒想到卻在電梯裡碰見公司所有的高層人員。
  
  「要開會嗎?對不起,我遲到了。」其實不是路琬琰遲到,而是這個會議開得太詭異。
  
  她是董事長的秘書,會議不論是由下召開,還是由上召開,她這個秘書通常是聯絡人,也是最先知道的人,可今天她好像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東威儀一反常態的沒有和她打招呼,直接走進會議室。
  
  一進到會議室,東威儀就宣佈偉大企業有人滲入情風內部竊取商業機密,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讓路琬琰以為他已經知道她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他的冷靜中卻帶著凝重,實在不像是欲一雪前恥的人該有的表情,反而像是大禍臨頭似的。
  
  東威儀從公司的創立過程談到其中情風所遭受的各種重大打擊,而其中一件就是與偉大企業的抄襲官司,他神情嚴肅的發誓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他接著話鋒一轉:「我已經捉到在公司從事商業間諜的人,我希望這個人能主動站出來承認。」他的目光望向路琬琰。
  
  東威儀幹嘛看著她?他應該看的人是企劃部的經理才對。
  
  過了半晌,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東威儀動了肝火。
  
  「這件事情應該怪我,我早就懷疑了,卻因為個人的私情不願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以著複雜難懂的目光再度看向路琬琰,「路秘書,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付出會再次遭到背叛。
  
  「我?我要給你什麼解釋?」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路小姐。」企劃部經理站了起來,「你還是爽快一點承認,免得證據拿出來之後大家難看。」
  
  「你胡說什麼?」企劃部經理竟然做賊的喊抓賊!不過她沒空理會他,現在她在乎的是東威儀的想法。「你怎麼說?」路琬琰質問東威儀。
  
  企劃部經理丟出一疊照片,上頭都是她和楊大衛見面時的情況。
  
  東威儀實在無法相信她竟然是那麼的風情萬種,把楊大衛迷得團團轉。哼!豈止是楊大衛,他自己還不是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相信證據!」
  
  東威儀的話刺傷了路琬琰。
  
  「原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讓我回公司、讓我主導這個企劃案,不是因為我的能力,而是因為你懷疑我?」路琬琰非常傷心。
  
  「證據?」她掃掉桌上的那些照片。「這算是什麼證據?只因為我和楊大衛吃幾頓飯,你就可以斷定我就是商業間諜?你怎麼不去查查公司裡的哪些人帳戶裡忽然多出了巨款?你怎麼不懷疑其它相關人士……」
  
  企劃部經理緊張的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再多作辯解,你和楊大衛又沒什麼交情,幹嘛和他吃飯?分明就是去傳遞訊息給他。」
  
  「不要再談證據,我只要董事長一句話,你相信我嗎?」她轉身問著一臉痛苦的東威儀,她不相信憑幾張照片他就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聽了她剛剛的話,看到她現在哀傷的眼神,東威儀幾乎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只要你說出和楊大衛見面的理由並說服我,我可以相信。」他愛她,不惜接受她的欺騙,只要她能掩飾得當。
  
  「就算我說了,你會真心相信嗎?」他的眼神冷冽的指責著她,他的言語無情的刺傷了自己,他根本不信任她。
  
  東威儀沉默著,一雙眼睛盯著地上的照片,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再信任的心即使拼湊在一起,隨時都會再次出現裂痕,就算勉強維持,也只是成天猜忌。
  
  她不希罕這樣的愛,她沒有做錯,所以不屑用受傷的眼神來傳達自己的委屈,更不願意多費唇舌解釋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相信愛需要無私的奉獻,而她正在做這樣的奉獻,即使受到誤解也無所謂,只要她問心無愧,她的愛情就會永遠完美。
  
  「我希望你不要有遺憾的過日子,所以即使明天你知道了什麼,也請不要後悔。」路琬琰毫不眷戀的離開,因為她相信,就算她真的是商業間諜,東威儀也不忍心將她栘送法辦,況且那幾張照片根本不足以當成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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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3 06:54:20
  第七章
  
  第二天,這一樁商業洩密案立刻在媒體上曝光,檢調單位也接到秘密證人所提供的完整證據,正加緊腳步約談相關人士,漏網的楊大衛卻先一步找上路琬琰。
  
  她並不害怕,現在的她正處於低潮期,不但對愛情失望,更打定主意不再追逐豪門夢,而這樣一個了無生氣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這個笨女人!」楊大衛劈頭就罵她。
  
  路琬琰知道楊大衛此刻正處於瘋狂狀態,不想和他正面起衝突。
  
  「你以為你這麼做是正義使者嗎?告訴你,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正義可言,要是有正義,殺人兇手就不會逍遙法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對於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千萬別相信他太多。
  
  「我說,東威儀根本就是一個殺人兇手!」楊大衛大聲的說。
  
  「你別胡說八道了,你有什麼證據說他是殺人兇手?」楊大衛之前推測東威儀的那些說法根本都不成立,現在又要胡說八道了。
  
  「我當然有證據!」楊大衛說得有恃無恐。
  
  「既然有證據,為什麼不舉發他?」她可不是三歲小孩。
  
  「我不舉發他是為了妮妮,我怕妮妮會傷心。」
  
  路琬琰才不相信,如果東威儀真的殺了人,當然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楊大衛拿出一卷錄像帶。「這是十幾年前所拍下來的帶子,看了你就知道,如果你那麼有正義感,那就由你去舉發他。」楊大衛說完後就離開。
  
  好奇心驅使她去看錄像帶的內容,她顫抖著手,將帶子放進錄像機裡……路琬琰拿著錄像帶怔怔的發呆了好一會兒,腦海正快速的閃過以往的一幕幕,最後定格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上……
  
  她搖了搖頭,那是一件她已經快遺忘的往事,她不該再想起來的。
  
  可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
  
  老天!帶子裡播放的竟是她千方百計想忘記的往事!
  
  剛剛楊大衛說東威儀就是兇手,那當年的那個大男孩就是東威儀?
  
  她仔細的看著畫面中兇案發生的現場,難怪她會覺得東家的溫室很面熟,原來兇案就發生在溫室旁。
  
  老天,東威儀竟然是當年恐嚇她的那個兇手!
  
  恐懼、不安像潮水般迅速朝她湧過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該怎麼辦?避到鄉下母親那兒?
  
  不行,萬一東威儀發現她就是當年的兇殺案目擊者,說不定會連她媽媽一起殺了滅口!
  
  ***
  
  東威儀在事情見報後才知道他誤會了路琬琰,但是因為他必須協助調查,所以無法在第一時間過去向路琬琰認錯,直到今天,他才偷了個空過去,想對路琬琰說聲對不起。
  
  可是他一進門卻看見路琬琰臉色蒼白的縮成一團,急忙過去將她抱在懷裡。
  
  「琬琰,你怎麼了?怎麼全身發顫,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她用力的搖頭,表示不能說,說了她就會沒命。
  
  東威儀卻以為她嚇壞了,才會一時間說不清楚。「別怕,冷靜下來。」
  
  這時,路琬琰認出他就是東威儀,嚇得激烈反抗。
  
  「你別過來!」她聽見東威儀叫她冷靜,可是一見到他,她就冷靜不下來。
  
  「我是需要冷靜,可是請你別過來。」
  
  東威儀很自責,他認為路琬琰會變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他不應該不信任她,更不應該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就認定她是商業間諜。
  
  「我知道你恨我不信任你,我向你道歉,不論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但是請別這樣折磨自己。」
  
  東威儀誠摯柔順的口氣讓路琬琰感到不解。
  
  難道東威儀到現在都沒發現她就是當年目擊他殺人的那個女孩嗎?否則他怎麼只是一再的提起這一次的商業洩密案?
  
  那是不是代表她現在是安全的?
  
  路琬琰雀躍的心才興奮一下子,馬上又跌入愁雲慘霧中。
  
  現在的安全無法保證日後永遠平順,他總有一天還是會知道的!
  
  不,她得要求他給她一個承諾。
  
  「如果你答應別再來打擾我,我就停止折磨自己。」
  
  「不!」東威儀想也不想的拒絕。「我知道我不該誤會你,但是我絕不放棄你。你知道嗎?我依然是那個沒有你就『不行』的東威儀,難道你忍心讓東家斷了香火?」他知道路琬琰心軟,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不會的,你只要多找幾個女人試試,一定會找到可以讓你行的女人。」她不想過著伴君如伴虎的日子。
  
  「我不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軟的不行,東威儀乾脆耍賴。
  
  既然他說好說歹就是不肯放過她,那麼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好,你給我幾天的時間冷靜一下,三天後我再給你答覆。」
  
  路琬琰既然給了時間表,東威儀實在沒理由再賴皮下去,只好先行離開,期待三天後有個滿意的答覆。
  
  ***
  
  這……
  
  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堂堂的情風媒體集團董事長,竟然也有被大批媒體記者追著跑的一天。
  
  這都得怪他年少時喜歡體驗人生,到電影公司演了一個殺手的角色,被媒體譽為勝過發哥的殺手形象,讓他在瞬間成了閃耀的新星。雖然這部片子因故沒有上映,卻在多年之後的今天曝光了。
  
  可笑的是曝光的地點竟然是在警察局,因為有人寄了一卷錄像帶舉發他是殺人兇手!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話!連警察都一眼就看出了這根本是一場電影。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檢調單位還是做了求證的動作,證明他的清白。
  
  「東先生,你在這一部未發表的電影裡,把殺手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現在電影公司想重新發行這部電影,你是否還有意朝這方面發展?」
  
  東威儀才走出公司門口,就被一群守在公司門口的記者給堵住,問了一些根本不必問的問題。
  
  「標準答案早就有了。」東威儀看看現場的狀況,今天他大概又無法去找路琬琰了。
  
  這些天來,媒體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守著他,連他小時候一天包幾塊尿布都拿出來報導,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的攤在陽光下。他因為不忍讓路琬琰也受這種苦,所以即使路琬琰答應的三天早就過了,他依然不敢去找她,就怕嗜血的媒體將她拖下水。
  
  「東先生的意思是不想再涉足演藝圈嗎?」記者為了新聞,任何無聊的問題都問得出口。
  
  「你覺得我有必要去賺那種錢嗎?」
  
  如果說媒體嗜血,那麼東威儀應該算是冷血吧!他自己雖也從事傳播業,卻不想讓自己成為傳播業所報導的對象。
  
  「東先生不嚮往另一種掌聲嗎?」
  
  「不,人要知足,我在我的事業領域有了些許的成就已經很滿足了,還是把明星的頭銜留給年輕人好。」他四兩撥千金的簡單回答幾個問題,隨後就驅車離去。
  
  或許明天該多安排幾輛車子甩掉記者,再想辦法去見路琬琰,他好想她喔!
  
  「東先生,聽說飾演目擊者的女孩是你找來的,請問你是從哪兒找來那麼一個會演戲的女孩?」記者見他對關於自己的話題不想回答,乾脆將矛頭指向那名將目擊證人演得入木三分的女孩。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請讓讓。」他想保護路琬琰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讓她曝光!
  
  只不過他對她的保護似乎過度了,等他認為風聲過去了之後,路琬琰早就不知去向。
  
  ***
  
  東威儀好不容易找到了路琬琰的母親,才知道路琬琰為什麼離開。
  
  原來路琬琰把當年他演的那一部戲當成了一件真實發生的兇殺案,還為此惡夢連連長達好幾年,經過治療之後,雖然不再做惡夢,卻在潛意識裡遺忘了這件事情,醫生還警告說,如果再讓她受到這件事情的刺激,她有可能會以失去記憶來抗拒。
  
  如今這件事情再度被提起,又勾起了她恐懼的心理,路伯母證實她已經用片段的失憶來抗拒對這件事情的痛苦記憶,甚至有可能記憶裡已不存在他這個人。
  
  她刻意封閉起自己不敢想起的那一部分記憶,這對東威儀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他沒辦法消除路琬琰心中的恐懼,讓她恢復記憶,找到她也沒什麼用,因為他無法對一個失去這一段記憶的人解釋自己的清白,獲得她的諒解。
  
  所以他決定接受電影公司的勸進,加入演藝圈,反正他所從事的也是媒體相關工作,現在頂多是多了一個藝人的頭銜而已;只要能讓路琬琰想起他這個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
  
  七月中旬的午後,來自赤道的熱風在耳際吟哦著熱帶舞曲,年輕的學子拋棄數學方程式的愚弄,接受聲光誘人而大膽的邀約,內心禁不起天使與撒旦的交戰,放肆的隨著音樂撩撥屬於年輕的熱情。
  
  週六下午,在耀明百貨公司的頂樓,有一場新歌發表會。
  
  年輕的旋律緩緩奏起,交織著火辣辣的放縱與熱滾滾的瘋狂舞動,偶像在想像力的催化下,與眾歌迷們在動人的節奏下搖擺,舞得既狂野又瘋狂。屬於青少年的都市,狂熱、享受與愛戀正在蔓延。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不斷地傳來,歌迷們以高分貝的尖叫聲表達他們對歌者的著迷與支持。
  
  舞台上,歌者一身青春奔放的清涼打扮,略長的頭髮滴著汗水。他正是近幾個月快速竄紅的超人氣巨星,不但擁有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俊俏臉蛋,還有一副低沉渾厚、富磁性的嗓音。
  
  舉凡聽過他歌聲的人,上至七十歲、下至七歲,無人能對他免疫,尤其以青少年、女歌迷為最。看看現場水洩不通的人潮,空前盛況可見一斑。
  
  東威儀現在不但影、視、歌三棲,也是知名企業的負責人,私生活隱密,從來不曾有助理、保鏢和宣傳隨行。此外,讓廣大歌迷好奇的不只是他的顯赫身份和怪異行徑,還有他過人的精力。
  
  昨晚,他趕了一夜的戲,今天一早十點就替一家食品公司剪綵,隨即又來此舉辦新歌發表會,四點還得趕回公司參加股東會議,晚上還要和錄音師、製作人商討下一張專輯的細節,幾乎快沒有睡覺的時間。
  
  一曲唱畢,歌迷們蜂擁而上,獻花、握手、簽名,甚至扯破他的衣服,他還是笑臉迎人,難怪娛樂記者們稱他為最有風度的藝人。
  
  獻花告一段落,東威儀開始接受記者採訪。
  
  「聽說你比蕭薔還厲害,幾乎不必睡覺。」一名記者拿廣告訶消遣他。
  
  東威儀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引起歌迷們大聲尖叫。
  
  「我是一個很能適應環境的人。睡眠對藝人來說是一種奢侈品,所以我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把時間做最有效的利用。」他的笑容明亮燦爛,就算是冰山也會被融化。
  
  他的回答引來歌迷熱烈的掌聲。
  
  一名向來以言詞犀利著稱的記者,問起與其演藝事業無關的題外話。
  
  「此次情風媒體集團的董事改組,你有把握保住總裁的位置嗎?」
  
  東威儀面帶微笑地回問:「你是財經版的記者嗎?如果讓你報導完了,改天我就上不了財經雜誌的封面,這個損失挺大的。」他幽了記者一默。
  
  東威儀自從踏入演藝圈之後,一改以往的形象,搖身變成一個哄女人的高手,讓這些女記者們即使碰了軟釘子,一樣個個春心蕩漾,一點兒都不會因此而生氣。
  
  「外傳你在公司有個分身替你掌控一切,這是真的嗎?」記者們實在不相信他有這麼大的本事,在趕通告、宣傳之餘還有心力照顧公司。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你有沒有興趣來當我的分身?」
  
  東威儀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東威儀風趣的對答,把眾記者美女們迷得渾然忘我、飄飄欲仙。
  
  場面一直很熱烈,原本預計兩個小時的新歌發表會,硬是拖了將近四個小時還沒結束,眼看就要來不及回公司開股東大會,主持人急著找時機結束訪問。
  
  ***
  
  東威儀從鬧烘烘的嘈雜聲中回過神,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淨是解放後的滿足。
  
  不期然地,放鬆的他目光突然對上一雙熟悉的、清澄透澈的美眸,那如貓眼般靈活、明亮的大眼睛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她……似乎瘦了,略嫌纖瘦的身材讓人心疼憐愛。
  
  她總算讓他有了跟她接觸的機會。
  
  雖然他知道她在哪兒上班,卻始終沒有機會與她接觸,尤其是在她刻意忘了他的時候,由於無法預期他的出現會造成什麼後果,因此他一直遲遲沒有行動。
  
  東威儀專注的望著她。
  
  她怎麼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忘我得彷彿只有她獨自存在?看她專注、不被干擾地揮筆疾書,東威儀再也忍不住的想上前和她說話。
  
  「她是哪一家報社的記者?」沒辦法,由於她失去對他的所有記憶,讓他必須跟她重新來過。
  
  他的經紀人劉均緊張地反問:「你又想做什麼?」
  
  為了獲得更高的知名度,東威儀藉著緋聞炒作新唱片,捏造出來的風流韻事已經讓他疲於奔命,如果這一次真的搞上女記者,只怕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東威儀雖然已經三十幾歲了,但是他的演技純熟,歌聲甜美、外型亮眼,星芒直竄天頂,足以睥睨群星,大好的前途正等著他,劉均實在不希望他為了女人自毀前程。
  
  東威儀露出雪白牙齒對他咧嘴一笑,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切全是為了站在喧鬧中孤立的那一個女人。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什麼時候讓你難做人過?」
  
  任東威儀說得天花亂墜,劉均還是無法信任他。
  
  「你就不能好好愛惜羽毛嗎?」
  
  東威儀對著鏡頭嘻皮笑臉,擺出各種令歌迷瘋狂的表情,卻從齒縫中進出夾帶怒意的低吼:「就算你不說我也問得到。」要不是想演戲給大家看,順便博取她的信任,他才不需要這麼辛苦咧!
  
  東威儀不理會劉均錯愕的目光,和滿場歌迷驚訝的低呼,逕自筆直地走向那名女孩,在距離她兩、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
  
  她一頭流瀉而下的烏黑長髮擋住他的視線,使他無法看見她書寫的內容,但她專心的模樣卻深深的吸引著他。
  
  路琬琰停下筆,輕輕轉動脖子,舒展因久低著頭而酸痛的頸部。
  
  驀然,她忽覺似乎有雙眼睛正直盯著她瞧。
  
  路琬琰一抬頭,驚見突然出現眼前的高大身影,著實嚇了一跳。
  
  東威儀覺得她的反應很正常,從遠觀到近在眼前,難怪她會受驚嚇,所以沒有太在意她的反應。
  
  「你是記者?」
  
  東威儀好奇地瞥了一眼她的筆記本。
  
  哼!標準的屏幕情人,老是用電影裡的對白來搭訕,不過路琬琰不吃他這一套。
  
  「我不是歌迷。」
  
  她的另類回答消遣了東威儀。
  
  來這裡的不外乎兩種人,不是歌迷就是記者。既然不是歌迷,東威儀自然只能猜測她是記者。
  
  東威儀對她興趣濃厚,他對外的獵艷記錄好像就缺少記者。並不是他不敢招惹記者,反而是想搭上他的記者太多,讓他覺得倒盡胃口。
  
  路琬琰在他心裡始終是特別的,她眼裡沒有一絲對他崇拜或者意亂情迷的成分,反而隱約透露著不屑。
  
  他早就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女孩!
  
  只是,這是為什麼?
  
  不崇拜他、不迷戀他,這些他都能接受,或許她不喜歡男人到處拈花惹草,但是不屑……這就有點值得商榷了,她應該不記得他才對呀!
  
  東威儀拿出一張名片。「如果有興趣採訪我,請打這支電話。」既然她沒有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他就必須用另一種方式吸引她上勾,總之,不論她記不記得他,這一次他都要她愛他。
  
  「採訪你?」
  
  路琬琰頓時接收到上百道銳利的嫉妒目光,她覺得自己彷彿在這一瞬間被碎屍萬段。
  
  「東大牌,這樣不公平!」眾記者嬌嗔。「為什麼你只讓她採訪?我們也要,排在她後面也沒關係。」
  
  會場上的眾家記者,誰不想搞獨家、挖內幕?何況還有更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女記者等著與他私下相會,為什麼他偏偏挑上她?
  
  等了半天,眾家記者怨聲連連,倒是路琬琰一直沒任何響應。
  
  「你沒興趣?」這倒是天下奇聞!專門報導八卦新聞的雜誌記者,竟然會捨棄從天而降的大好機會?這讓東威儀有一點挫折。
  
  瘋狂的歌迷不滿路琬琰受到青睞,更不滿她竟然大牌到拒絕偶像的邀約,一時之間噓聲四起,氣氛馬上沸騰起來。
  
  路琬琰愣住了。
  
  這個男人不是笨蛋就是活得太無聊!哪個藝人不是視記者為狗仔隊?他居然大搖大擺地招手請她挖新聞!
  
  「你不是將隱私視如珍寶嗎?為什麼肯打開寶庫請我入內挖寶?」她絕對不會相信他是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
  
  路琬琰含著笑搖搖頭,那副表情像是告訴大家--這個人瘋了!
  
  好嬌媚的笑容!他多希望這個笑容屬於他。
  
  東威儀看呆了。
  
  「也許……」一抹得意非凡又莫名其妙的喜悅感,從他心底深處擴散開來。
  
  「我喜歡富挑戰性的生活。」他一語雙關的將企圖心顯現出來。
  
  你喜歡挑戰,我卻喜歡安靜、自然。
  
  路琬琰沒將話說出口。
  
  「對不起!我該走了。」
  
  人群中傳出了歡呼聲,有人為路琬琰的拒絕而高興,也有人唾棄路琬琰的高傲。
  
  「喂!」東威儀推開圍觀的群眾追上去。「收下名片。」
  
  那張迷倒無數女人的臉龐上出現了挫折感。
  
  路琬琰還是逕自往前走。
  
  「怎麼?連一張名片都不敢收?」東威儀使出激將法。
  
  她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伸手接過名片。
  
  「好吧!如果我缺乏題材,一定會打電話叨擾你。」她露出頑皮又靈慧的笑容,在轉身之際回頭望著他,「希望我不會有江郎才盡的一天。」
  
  東威儀原本柔和的笑容,在她離去之際變得僵硬。
  
  她言下之意不就是永遠不會打這通電話?那他有機會再追她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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