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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7:55:07
第40章 肩負重任

   天生眼看惡蛟被群毆至此,同情之心大起,再也無法袖手旁觀,大喝一聲,同時將呂洞賓所贈的青暈劍與藍電含鋒掣擎於手中,揮舞成兩個光球,飛身向蟒群殺去...

  牛天星一跺腳,急道:“怎麼都是這麼莽撞!大家動手,我和玉老師對付惡蛟,其餘人去幫助孫天生!”

  此刻天生也顧不得甚麼非職業劍客不能使用法寶的規矩,早把“心燈”燃起,紫清火附於肌膚,把全身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雙劍一抖,殺入到怪蟒群中。

  牛天星與玉含萼連袂飛起,各指著一道如雪劍光,從上而下直刺惡蛟。

  “飛天冠蛇”正在得意洋洋,準備一鼓作氣收拾了眼前大敵,從此就可以稱霸倉莽山區,忽然見金鱗蟒陣大亂,一個全身發紫的人沖了進來,手舞著一青一藍兩道光華,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眾蟒非死即傷,不由大怒,厲嘯一聲,舍了惡蛟向天生迎來,甩尾先飛出數十道芒刺,跟著大口一張,將內丹吸回,迎面向天生吐去。

  惡蛟在危急時刻忽然見到一個手發兩道光華的少年從天而降,一到就打亂了那些令自己大為頭痛的金鱗大蟒,不由暗暗感激,正想沖上去幫助天生,忽然見到兩道劍光向自己飛射而來,忙收回內丹將劍光奮力抵住。它本有靈性,看出牛天星和玉含萼和天生是一路,因此並不反擊,只用內丹抵住劍光,口裏不停地哀鳴。

  天生一面與冠蛇纏鬥,眼角瞥見惡蛟的反應,忙大叫道:“牛老師,玉老師,這只蛟好像對我們沒有惡意,請先不要下殺手。”

  牛天星與玉含萼一愣,見惡蛟果然只守不攻,眼中露出親切友善的目光,心想:“難道它真的把我們當成了朋友?”當下先停住攻擊,只把飛劍停在怪蛟頭上以防不測。怪蛟低叫了一聲,也把內丹收回,竟然乖乖地盤在了空中,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意思。

  這時何昊梅鈴等幾人也飛身趕來,向蟒群中殺入,那些金鱗水蟒早就被天生嚇破了膽,此刻又見到幾個同樣手揮光華的人殺到,哪還敢抵抗,立刻四散奔逃,只留下了“飛天冠蛇”孤單單的一個。

  “飛天冠蛇”怒火中燒,怪叫兩聲,全身鱗甲片片飛起,仿佛千萬片利刃一樣向天生削來,同時連噴出幾口黑氣,那顆內丹又漲大了數倍,向天生頭頂砸來。

  天生冷笑一聲,站在空中不閃不避,等那些鱗甲接近了自身,忽然將“紫清火”全力發動,向體外噴出,那些藍色的鱗甲一時間全被“紫清火”裹住,“劈啪”一陣亂響,竟被燒成了飛灰。

  此刻冠蛇的內丹也已飛臨天生頂門,就在內丹剛要落到天生頂門上的一瞬間,天生頭頂忽然冒出四團紫色火焰,將內丹四面裹住,落也落不下,升也升不起。

  天生沖著冠蛇咧嘴一笑,把青暈劍插回肋下,“天煞力”凝於左手,輕輕松松抓住了冠蛇的內丹。

  “飛天冠蛇”“呱”地悲鳴了一聲,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天生大笑道:“你還走得了嗎?”話落身形一閃,幻起無數道藍芒,四面圈向冠蛇,正是從突突兒手中偷學來的“百裂擊”。

  此刻冠蛇已失去了全身鱗甲,連內丹也被天生所收,哪里還能抵擋,只聽“呱”地一聲慘叫,滿天血雨飄飛,冠蛇已被這一招“百裂擊”擊成粉碎,滿天屍塊飛舞。

  天生左掌一推,發出幾十個“離火神雷”,燃起一片火海,冠蛇的屍塊隨即化成了飛灰。

  惡蛟見冠蛇被天生所誅,發出陣陣歡嘯聲,在空中對天生拜了幾拜。

  天生見它倒也可愛,對惡蛟笑了笑,道:“我們是來對付你的,只不過順手收拾了你的敵人,你不用感謝我。”

  惡蛟搖了搖大頭,忽然縱身飛向天生。牛天星與玉含萼吃了一驚,剛想出手阻止,卻見惡蛟揚起一個大頭在天生身上親熱的蹭來蹭去,嘴裏發出低低的叫聲,倒像是小孩子撒嬌。

  它的體型巨大,光是一個頭就與天生差不多大了,這麼一個巨型怪物撒起嬌來實在是滑稽,看得大家忍俊不禁。梅玲嬌笑道:“哎呀,它不是把你當成它爸爸了吧?”

  這下連牛天星和玉含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天生一時不知該如何辦才好,望著牛天星道:“牛老師,我們該怎麼處置它呢?”

  牛天星一摸腦袋,皺眉道:“這可有點難辦,總不能把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帶回北都市吧?那還不得出大麻煩?”

  惡蛟聽到牛天星的話,低吼幾聲,巨大的身軀忽然縮小,不多時變得只有二三米長,站在天生腳邊活像個乖乖狗。

  牛天星笑道:“剛說它大它就變小了,看來它是跟定你了,沒說的,你就收下它吧。”

  天生也是一陣喜歡,伏下身子摸摸惡蛟的頭,笑道:“你這麼乖,以後不叫你惡蛟了,叫你小蛟吧。”

  小蛟點了點頭,伸頭在天生腿上又來回蹭了幾下,望望天生手中的冠蛇內丹,興奮地叫了起來。

  天生笑道:“你倒是不吃虧,這就想要見面禮了?”

  小蛟低鳴兩聲,眼中露出懇求的神色。

  天生道:“好吧,就當是見面禮給你好了。”說著把內丹拋給了它,小蛟縱身而起,一口把內丹吞了下去,跟著歡嘯不止。

  牛天星拿出手機撥通了林佩起的電話,報告了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林佩起在電話裏要求行動組立即返回,先到國家劍學會參加盛大的歡迎會。

  天生有些犯愁,難道自己要像抱貓抱狗一樣把小蛟帶回去?那也太搞了吧?

  他正苦無良策,忽然感到自己腰間懸掛的“通靈寶玉”一陣顫動,跟著就見一道寶光從自己腰間發出,向小蛟罩去,小蛟開心地叫了幾聲,身體在寶光中漸漸模糊,隨著寶光收回,小蛟已消失不見。

  天生忙向“通靈寶玉”看去,只見寶玉中隱隱約約有一條似龍似蛇的物體存在,依稀正是小蛟,天生試著呼喚了兩聲,物體蠕動了兩下,像是在回應,天生心中大喜,想不到“通靈寶玉”竟然還有這種作用,最妙的是,多了小蛟在玉裏,寶玉的重量卻像是根本沒有增加,真是奇絕妙絕。

  天生的寶物層出不窮,大家只當不見,反正非職業劍客不可持有寶物的規定往往只制裁那些違規並造成嚴重後果的人,只要不造成某種後果或損失,沒人會主動追究。

  在牛天星和玉含萼兩名老師的帶領下,大家帶著昏迷不醒的李鋼返回了駐紮的山洞,不多時劍學會派來的飛行法器到來,全體乘員踏上了回程。

  張大牛為沒能參加行動而連連抱怨,一路上問東問西,一會兒問起蛟蟒大戰的情況,一會兒又問起天生在地底脫身的經過,天生與他說說聊聊,不知不覺已到了北都上空。

  國家劍學會門前早已聚集了大量的記者。

  無論在任何一個年代,記者這種生物都有著比狗更靈敏的嗅覺,比情報人員更強的情報意識,更具有第一時間趕到采訪現場對采訪對象狂轟亂炸威脅利誘軟硬兼施不拿到新聞誓不罷休死不暝目的敬業精神。

  因此西方有位偉大的哲人曾說過:“外星人不敢輕易侵略地球就是因為我們有著一群優秀的情報人員---記者。他們可以毫不費力地說出太陽系今年流行何種顏色的內褲。”

  一下飛行法器,行動組的成員就被無數名手拿各式攝影錄音機的記者團團包圍了,無數根或長或短或加長的麥克風肆無忌憚地伸到組員們口邊。

  “請問,惡蛟是一隻還是兩只?是公或是母?”

  “請談一下當時的戰鬥場面。”

  “請問惡蛟這樣的上古遺種算不算國家保護動物?你們做過這方面的調查嗎?本次行動有人負責嗎?”

  “國際動物保護協會已就此向你們提出嚴正抗議,請各位談談對此事件的看法。”

  “當保護人類與保護珍稀動物的理念出現矛盾時,你們如何調節這次矛盾?”

  “根據達爾文先生倡導的進化論,人是由猿進化來的,那麼各位認為惡蛟是由甚麼進化來的呢?蚯蚓嗎?”

  “即使是為了和平,殺戮也是可悲的,你們為你們的行為感到恥辱嗎?”

  “是生存,還是毀滅?”

  全體組員遭受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連番拷問,天生感到頭暈目眩,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只有張大牛如魚得水,口沫橫飛的勇敢面對采訪,不過他所知不多,談不了幾句就轉到自己如何英勇,如何玉樹臨風,還有自己至今還沒有女朋友的問題上,眾記者見他沒有多大油水,紛紛拋下他去圍攻別人。

  經過了一番你死我活,艱苦卓絕地較量,行動組成員才勉強突出重圍,殺到國家劍學會大門內,隨後而來的記者紛紛被門衛擋在了外面。

  林佩起師徒早已等待良久,見行動組到來,林佩起大步走到天生面前,用力拍了拍天生的肩膀道:“好小子,跟我來,總理等了你很久了。”

  在國家劍學會會長室裏,靠墻的長條沙發上端坐著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一套灰色西裝,白靜光滑的臉上架著付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溫文儒雅,像個白麵書生。

  可是如果留心觀察,會發現中年人那仿佛半睜半閉的雙眼中時不時會發出一道光華,那不是令人心驚的寒光,而是令人看上一眼就會油然生起無限勇氣,無限希望的光芒。

  天生只看了那目光一眼,就有一種心甘情願為面前這個中年人舍生效命的沖動,似乎只要他吩咐一聲,自己就可以去做任何事。

  “你就是孫天生吧?”中年人含笑看了一眼天生:“坐下談,我已經泡好了茶等你。”中年人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兩杯泡好的茶,茶香隱隱透出杯外。

  天生恭謹地坐下,道:“您...你就是總理先生?”

  “在這裏沒有甚麼總理。”中年人笑了笑,拿起一杯茶喝了口道:“你可以叫我黃先生,或者叫黃叔叔也可以,呵,別愣著,喝茶,喝茶。”

  天生領命端起茶喝了一口,小心地問道:“黃...黃總理,你叫我來有事嗎?”

  “說了不用叫總理。”黃總理笑著道:“也沒甚麼特別的事,就是想見見你,林會長可是一直在我面前誇獎你呢,呵呵。”

  天生紅著臉道:“林會長過獎了。”

  黃總理道:“那可不見得,林佩起可不是輕易誇人的啊,天生,再過兩個月,‘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亞洲預選賽就要在J國開幕,我和林會長商量過,準備讓你參加這次比賽。”

  “我?”天生愣住了。自己早就聽說有這個比賽,可自己此次回到人間最主要的目的是查訪三寶,自己一心要進入職業劍壇是想便於尋找很可能是職業劍客的父親,“世界少年古武術大賽”雖然是世界性比賽,可畢竟只是業餘性質,自己從沒想過在這種業餘比賽上浪費時間。

  “不錯,是你。”黃總理道:“三年一屆的“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每次召開都會有近三十個國家派團參加,每個國家一般會派三至五人參賽。按我國慣例,為了保證成績,一般是從北都和南星兩所大學劍學系的學生中指派,今年的五個少年選手中,我希望有你。”

  “總理,我只不過是一名正式班的學生。”天生忙道:“有很多比我更優秀的同學,還是讓他們參加比較合適。”

  黃總理笑道:“我知道你的實力絕對在正式班的水準之上,你就不用推託了。”

  天生道:“黃總理,我還是不想參加,對不起。”

  “哦?”黃總理有些不快,敢於當面拒絕他的人實在少見,這個少年太無禮了。

  “也許你不清楚這次比賽的重要性吧?”黃總理看了看天生,加重了語氣道:“我很關心這次的比賽結果,說的嚴重一些,這次的比賽結果關系到國家的安定!”

  “國家的安定?”天生感覺黃總理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一場業餘性質的比賽與國家安定與否有何關系?

  見天生確是毫不知情,黃總理的口氣緩和了些:“這不是危言聳聽。這些年來軍方一直在爭取對國家劍學會的控制權,如果不是我和林會長一直反對,現在的國家劍學會已經隸屬軍方了。”

  天生越聽越糊塗:“軍方?”

  “是的。”黃總理嘆了口氣:“國家劍學會等同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直以來,劍學會與軍方的力量互為平衡,可這幾年來,隨著軍方的力量越來越大,軍方已不滿足僅僅是維持這種局面,幾次提出要收編劍學會,國事院不得不做出讓步,讓軍方與國家體委協管劍學會。”

  天生還是不太明白,問道:“這與“世界少年古武會”又有甚麼關系?“

  “軍方得寸進尺,以我國劍客連年在國際比賽上成績不佳為理由,反對我國選手參與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並要將現在北都和南星大學學習劍學課程的學生征招入伍,這其實是軍方為全面插手劍學會事務而邁出的第一步。”黃總理道:“林會長據理力爭,才和軍方達成了一個賭約,如果本屆比賽我國選手可以取得第一名,則軍方暫緩收編計劃,否則軍方就要照原計劃行事。”

  “最讓我擔心的是...”黃總理皺眉道:“如果我們在這次比賽上不能取得第一名,林會長一樣不會同意軍方的計劃,勢必引起國家劍學會與軍方的紛爭,結果我就不多說了,你可以想像。”

  天生的臉色變了,那種結果實在太可怕了。

  “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拿到冠軍!”黃總理霍然站起,拍了拍天生的雙肩:“這幾年來東亞的幾個古武術強國人才輩出,我們連年戰績不佳,這次要翻身,只能靠你了!”

  “我...”天生只覺黃總理的手仿佛重如泰山,這個擔子太重了,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才好。

  “你可以。”黃總理目光炯炯地盯著天生:“這次的滅蛟事件,你做的很好,我相信你。”

  “好吧。”天生站起身:“黃總理,我會竭盡全力!”

  “很好!三天后,你和另外的四個選手會開始為期一個月的特訓。”黃總理道:“地點就是你熟悉的神工頂溫泉湖底。”

  “好可愛哦。”何曉雯看著從“通靈寶玉”中飛出的小蛟,開心地拍起手來,簡直像個孩子。

  小蛟經過這兩天在寶玉中休養,不但受的傷全好了,鱗甲上還顯現出一層氤氳玉氣,看來是受到玉氣滋養,受益非淺,不知是不是有意討好何曉雯,它變得只有小狗般大小,在何曉雯身上爬來爬去,挨挨碰碰。

  “好了好了,看不出你也會占女孩子的便宜。”天生笑罵道:“快回到玉裏去吧,不然我要吃醋了。”小蛟不平地叫了幾聲,無奈下只好乖乖的回到玉中。

  “你真是的...”何曉雯被天生說的臉一紅,嬌嗔道:“我好喜歡小蛟哦。”

  “我知道。”天生笑著把“通靈寶玉”遞到她手中,道:“我特訓完後恐怕就要去J國了,讓它陪著你保護你吧。”

  “它保護我?”何曉雯看不出這條可愛的小爬蟲有這種能力。

  “你可別小看它。”天生道:“你沒見過它發威時的樣子,如果真有危險,它可以保護你的。”

  何曉雯道:“不用了,還是你帶著它吧,我不會有事的。”

  “聽話,否則我會不放心的。”想起那個胡劍士,天生一陣心悸。

  “那好吧。”何曉雯接過寶玉,輕輕歪倒在天生懷裏:“你也要小心。”

  “哎--還是有個MM關心好啊,我怎麼就沒有人關心呢?”張大牛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

  天生笑罵道:“你這條色牛,叫甚麼?”

  “別親哥哥愛妹妹沒完沒了好不好?”張大牛故意大聲道:“大家都在陽臺上忙呢,你們兩個就好意思躲在房裏光等著吃啊?”

  擺放在陽臺的燒烤臺上,十幾串雞翅膀,香肉腸已被烤得滋滋冒油,發出誘人的香味。

  除了天生之外,何昊與梅鈴也被選中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明天三人就要起程去神工架參加特訓,這是為了送別三人舉辦的燒烤宴會,參加者除了天生等三人外,還有諸葛尚雲,何曉雯,與張大牛。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各位,我等敬孫兄等三人一杯。”諸葛尚雲從餐桌旁站起身,搖頭晃腦的道。

  “酸,酸死了。”張大牛幾口吞下口中的肉腸,搖頭道:“我說胖子,你就說乾杯多好,還念個甚麼詩,受不了受不了。”

  天生瞪了張大牛一眼,舉杯道:“謝謝尚雲,這裏的事就拜託你了。”說完一飲而盡。

  他已將“胡劍士”之事告訴諸葛尚雲,拜託他多為留意。

  “孫兄放心。”諸葛尚雲喝乾杯中汽酒,道:“尚雲理會得。”

  張大牛看了天生等三人一眼,不無羨慕地道:“你們就好了,又能代表國家參加比賽,又可以免費旅遊,美死了。”

  何昊笑道:“再過兩個月就放寒假了,你也可以來J國啊,有甚麼好羨慕的?”

  張大牛嘆氣道:“錢呢?出國要花好多錢,你給我啊?”

  “錢的事不成問題。”諸葛尚雲笑道:“到時尚雲也必前去,大牛兄弟如願同行,路上花費尚雲負擔就是。”

  “好啊好啊。”張大牛樂得咧開大嘴道:“好兄弟啊,諸葛兄真夠朋友。”聽到諸葛尚雲肯出錢,“胖子”立刻變成了諸葛兄。

  “尚雲,我也想去...”何曉雯低低地道。

  “當然當然,曉雯若是不去,孫兄豈非要怪我不夠朋友?”諸葛尚雲哈哈笑道。

  “也算我一個吧。”冷冷的聲音傳來,樓梯口走上來面色比聲音更冷的林清。

  “林清!”何昊霍然站起,當日正是林清毀去了他苦練而成的內丹,害得他只能從頭練起。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何昊身形一閃攔在了林清面前,手按劍柄道:“這裏是我的家,這裏不歡迎你,請你滾出去。”

  林清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來見孫天生,你,還不配。除非你想再次從頭練起,哼!”隨著林清一陣冷哼,一股無比冷冽,無比強大的氣流從林清身體中發出,罩向何昊。氣流割膚生痛,遠非一般的五行真氣可比。

  “你--”何昊想要拔劍,拔劍的手竟然被氣流強行壓住,一時無法拔出!

  “真罡劍氣!”何昊臉色一變,暗暗叫道:“他竟然把真罡劍氣練到了無形的境界,怎麼可能,他才只有十八歲而已!”

  雖然還不是真正的劍氣,但一個年僅十八歲的人能把真罡劍氣練到無形之境,隱去了自身主修真氣的痕跡,已經是駭人聽聞,極不可能的事。

  林清竟然把不可能化為了可能。

  何昊呆呆地站著,只覺得一陣沮喪。

  “我說了,你不配。”林清輕蔑地一笑,望著天生道:“孫天生,你不想為你的朋友挽回面子嗎?我在等著呢。”

  天生緩緩站起,一言不發的走到林清面前,暗中將“天煞之力”調入奇經八脈,從全身毛孔迫發出去,迎向林清的真罡劍氣。

  “波...劈啪...”天生與林清之間的空氣立刻響起了一連串的輕微氣爆聲,散溢的氣流向四面飛散...

  何昊感到身上一輕,剛才那陣強大的壓力已消失無蹤。

  天生與林清的身體都晃了晃,各自向後退了半步。

  “這是...”林清美麗的臉上透出一抹緋紅,神色激動的道:“這是甚麼功夫,不像是五行真氣,也不是劍氣,孫天生,這是甚麼?”

  “林清,不用問了,你走吧。”天生揚了揚眉:“身為職業劍客,不該像你這樣沖動的。”

  “你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林清像是完全聽不到天生的勸告,大聲道:“我只是要弄清楚,究竟是你強還是我強,孫天生,在你去J國前,與我一戰吧!比起與我的一戰,世界少年大會只是不夠級別的鬧劇罷了!孫天生,你的對手在這裏!”

  銀光一閃,林清已拔劍在手,指向天生。

  “我說你煩不煩啊。”張大牛連連搖頭:“動不動就拔劍,人家都說了不想跟你動手,你還沒完沒了,有病啊!”

  “大牛住口。”天生制止了張大牛,對林清道:“你走吧,我不會和你動手的。”

  “為甚麼?我可以和你去劍學俱樂部,就像上次一樣,好嗎?”林清口氣變軟,近乎是哀求了。

  “我不會和你動手的。”天生搖了搖頭:“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弄清楚,一個劍客應該為何而戰。”

  “為何而戰?”林清咯咯地笑了起來:“當然是為了勝利而戰,孫天生,你以為我林清會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嗎?”

  “你錯了...”天生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剛才明白,一個劍客是應該為了正義,為了國家,為了愛人去戰,而不是像你這樣僅僅為了勝利,為戰而戰,林清,所以我不會和你動手,接受你無聊的挑戰!”

  “無聊!你又說我無聊!”美麗絕倫的臉因激動而扭曲了,林清聲音顫抖著道:“三個月,三個月了,為了可以贏你,我每天都在努力,你竟然說這是無聊,孫天生,我...我恨你!”

  “你還是沒有明白。”天生也為林清的激烈反應暗暗吃驚:“算了,你走吧,如果你一定要戰,就在職業劍壇等著我吧,在那裏我們遲早會相遇的。”

  “好吧,孫天生,我會等著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色復雜地看了天生一眼,林清轉身離去:“你可要快一點進入職業劍壇啊,不然我會很寂寞的,孫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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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7:55:39
第41章 特能晶片

   北都市郊外。舒克先生的豪宅。

  一輛超豪華的黑色“愛了牌”轎車緩緩駛進豪宅內。

  這種轎車是以百年前最偉大的科學家“愛了舒坦”博士的名字命名,憑借風,光,熱,等各類自然能催動,自身帶有鐳射護罩,車身內隱藏有一門連發式鐳射槍,必要時可在三秒鐘內轉化為戰鬥型態,整體戰鬥力相當於一輛中型鐳射坦克,並具有在大氣層內飛行的能力。

  像這種轎車,全世界也不會超過一百輛,能坐上的人非富即貴,不是大商巨蠱,也必然是一國政壇上的顯貴人物。

  車門打開,首先走下兩名身穿戎裝,腰佩一柄長劍的人,兩人目光如鷹,周身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淩厲氣勁,一下車先用目光四面掃視一番,發現沒有危險存在,才請出車裏的大人物。

  一名肩佩三顆金星的軍人走出車門,焦黃的國字臉,濃黑的眉毛,又細又長的眼睛,正是林佩起的死對頭,北都軍區司令長官,三星上將鄭霸。

  一名白人大漢從豪宅內走出,快速走到鄭霸面前,躬身道:“鄭將軍,舒克先生正在客廳等您。”

  鄭霸雙眉一挑,面上掠顯出不快的神色,微微點頭道:“好吧,我去見他。”

  舒克先生正端坐在自己的全水晶客廳中,微笑著等待鄭霸的到來。

  “啊,我的朋友,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舒克先生親熱的張開雙臂,與鄭霸熱烈擁抱。

  “不愧是A國首富啊。”鄭霸看了眼氣派非凡的全水晶客廳,不等舒克招呼,已大刺刺坐在客廳內的水晶長椅上:“只看這間客廳,就知道舒克先生是大手筆,佩服,佩服。”

  “親愛的朋友,不用繞彎子了。”舒克微笑著點燃一根雪茄煙:“我知道你剛輸給了佩起.林,應該不會有心情來看老朋友吧,說吧,找我有甚麼事?”

  “痛快!”鄭霸一拍大腿:“我就是喜歡貴國商人這種單刀直入,毫不拖泥帶水的做事風格,我這次來是要和你談一筆大生意,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親愛的鄭,你也知道我是個商人。”舒克笑著擺擺手,站立在廳內的幾名白人大漢恭身退出門外:“說吧,你要買甚麼?毒品?還是軍火?請放心說,我們在這裏說的話,就是貴國最高明的劍客也聽不到。”

  “果然痛快!”鄭霸一揮手,兩名腰佩長劍的軍人也退出廳外:“我是軍人,當然要軍火,我要貴國最先進的鐳射武器,這是清單。”說著拿出一張清單遞給舒克。

  “兩千枝最先進的護罩式鐳射槍,一百門500當那攻擊力的鐳射炮,五十輛M32主戰型光坦,十架F-30鐳射戰機...哦哦哦...”舒克略顯吃驚地張大了口:“這最少要一百億A元,折合貴國幣至少也有一千億,親愛的朋友,你確實令我吃了一驚,據我所知,貴國在三年內都不可能拿出這樣大的一筆軍事預算,這些裝備夠組建一個最先進的機械化步兵師了,親愛的朋友,你不是要征服世界吧?”

  “這是一百億A元。”鄭霸把一張銀行本票遞給舒克:“越快越好。”

  “要弄齊這些東西並運到貴國,至少也要三個月。”舒克笑道:“你知道,海關那邊需要做些工作。”

  “這你可以放心,海關那邊我會關照。”鄭霸伸出一隻手:“合作愉快。”

  “OK。”舒克笑著同鄭霸握了握手:“也祝你成功。”

  望著鄭霸離去,舒克微笑著搖了搖頭:“佩起.林,看來你的對手不只是我一個啊?”

  說完了這句話,舒克“咯咯”的尖笑了起來,拿起身邊的遙控器,按下一個紅色的按紐。

  對面的全水晶墻壁上閃過一片光華,慢慢浮現出景物...

  全水晶墻壁化成的螢幕上顯現出一個四壁泛著銀白色光華的極大房間,很多穿著白色長服的人在忙碌著,有的坐在電腦前進行著繁雜的運算,有的正面對一堆說不出名的電子器材苦思冥想。

  這是一個看上去像實驗室的地方。

  “呼叫柯納博士。”舒克道。

  一個穿著白色長服,頭頂“地中海”的白人老者出現在螢幕上。

  “舒克先生,您好。”

  “我不好。”舒克微笑道:“我已經投入了幾十億元,可到現在還沒看到任何成果。”

  “這次不會令您失望了。”柯納博士忙道:“我們已經研製出‘特能晶片’,可以使人的潛力無限爆發,安裝上晶片的人攻防能力會得到可怕的提升。”

  “哦?”舒克雙眼一亮:“給我看實驗錄相。”

  畫面一轉,螢幕上出現了一個上身赤裸的青年男子,他的兩眼射出焦燥的目光,呼呼喘著粗氣,身上的肌肉塊顫動著,像是蘊含著無限的力量。

  一輛攻擊力約為100當那的鐳射炮被推到男子面前,炮口一亮,一個直徑約有五公尺的光球向男子飛去,光球在空中迅速變大,飛到男子面前時,直徑已超過十公尺。

  男子“啊”的大叫一聲,一拳擊向光球。

  舒克雙眼亮了,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清楚地看到,那名男子的拳頭上發出了一道耀眼的有金屬質感的光芒,猶如實質。

  “鬥士之光”,這是西方拳壇傳說中當人身潛能無限升華時才會產生的“鬥士之光”啊!

  與東方通過對內能的鍛煉而取得超能力不同,西方拳術則是從外入手,通過對肉體的鍛煉和刺激,使體內的潛能得到釋放。

  在西方拳壇的歷史上,成功用這種方法發散出“鬥士之光”的,只有阿森拳王的老師唐軻先生。但唐珂卻只是個擁有A國國籍的C國人,據說曾在A國“多林寺”做過兩年僧侶。唐珂之後,即使是身為他唯一傳人的阿森拳王也沒有能夠達到“鬥士之光”的程度,唐珂傳下的“沖拳八打”阿森拳王也只能練成四打,但卻憑此橫掃了整個西方拳壇。

  “轟”

  一聲巨響,鐳射炮發出的光球被男子一拳擊中。

  螢幕上放射出耀眼的白光,男子和光球都不見了。

  大約半分鐘後,螢幕上才又漸漸顯示出景物來。

  上身赤裸的男子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鐳射炮發出的高能光球卻已消失無蹤。

  舒克先生像除電一般呆立了良久,才聲嘶力竭地高呼道:“鬥士之光,鬥士之光,這是真正的鬥士之光,太完美了,哈哈。柯納博士,我要重重獎賞你,一千萬?不不,一億,不,十億!”

  “謝謝您的慷慨。”柯納博士又出現在螢幕上:“可是,這種晶片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陷。”

  “哦?”舒克一愣:“是甚麼缺陷?”

  “因為是靠晶片全面激發人身潛力,人身力量的提升缺乏一個發展的過程,這種晶片產生作用後會對拳術家產生巨大的傷害。”柯納博士遺憾的搖搖頭:“安裝了這種晶片的拳術家發出一擊後,體內的器官,甚至是血管都會被完全破壞掉,尊敬的舒克先生,您剛才看到的那名年輕人在成功擋住光球後就死去了,我們甚至來不及挽回他的生命。”

  “可以通過改良來解決問題嗎?”舒克想了想道。

  “當然可以。”柯納笑道:“以我們目前的研究水準,大概再有三十年的時間就可以了,否則,只有一種人可以使用這種晶片,那就是修煉過東方‘內能’術的人,他們有一種叫做‘真氣’的東西保護體內器官,可以抵消掉‘特能晶片’帶來的副作用,可是據我所知,這樣的人有另一套修煉方法,應該不屑也不用靠‘特能晶片’來幫助自己。”

  “是這樣?”舒克暗暗得意,幸虧自己做了兩手準備,為了打敗C國,自己在開發晶片的同時安排貝塔去學習C國的“五行真氣”,現在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很好,三天后我會和小姐回國。”舒克微笑著道:“我為你研製的晶片找到了一個合格的主人。”說著一按遙控器上的按鍵,帶著一臉錯愕神色的柯納博士在水晶墻上緩緩消失了。

  “哈哈哈...你有奇功,我卻有科學!”舒克先生發出陣陣狂笑:“我終於要改寫西方拳術的恥辱史了,C國人,J國人,還有K國人,你們給我等著吧!哈哈哈。”

  “就如大家知道的一樣,J國和K國的選手將會是你們在預選賽上遭遇的強敵。”渾身寶光隱隱的刀條臉男子厲海用淩厲的目光掃視了面前的五個人一眼:“如過把修煉過程強分為初,中,高三個階段,我國劍術屬於後發制人,越修煉到後面,其他國家的古武術越是望塵莫及,可在初,中階段我們卻不見得有優勢,就拿J國和K國的武學來說,他們“真刀流”和“正氣宗”的修煉方法務實求速,同為初級階段的修煉者,J國和K國的修煉者往往更具有攻擊力,這也是幾年來我國少年選手不敵以上兩國選手的主要原因。”

  厲海頓了頓又道:“目前還不是職業劍客的你們,雖然都有了初級的飛行能力,但因為沒有資格學習禦劍之術,戰斗方式還停留在‘半貼身戰鬥階段’,你們的近程以及中程攻擊能力較強,但遠程攻擊能力還遠遠不夠,這將是我們特訓的主要內容。”

  “從今天開始,我將傳授你們‘禦寶之術’。”談到禦寶之術,厲海精神一振:“對于一名成功的劍客而言,飛劍和法寶都直接關系到其戰鬥能力的強弱,而法寶尤其重要。要知道,修煉到一定階段的職業劍客如果不是撞上大運得到了一柄前古仙劍,其飛劍的威力往往是一定的,而法寶則不同,精準的使用法寶,利用各類法寶往往可以越級擊敗比自己層次略高的劍客,而使用法寶的方式方法就尤為重要,這就是所謂的禦寶之術。”

  坐在課桌後的天生暗暗奇怪,想不到使用法寶還要學甚麼禦寶之術,自已使用“心燈”或“通靈寶玉”時好像也沒這麼麻煩,不知厲老師說的法寶是哪一類。

  這是天生來到神工頂所上的第二堂課,“靈寶真地”被毀後,暴露了這類修煉場的危險性,劍學會一時沒有興建新的類似“靈寶真地”的修煉場所,為了這次特訓方便,北都大學臨時在神工頂溫泉湖下修建了這個進修所,一來更為隱密,二來由於這裏接近地肺之口,在空氣中濃密分佈的赤精離火之氣帶動的其他四類先天真氣都比別的地方要濃密近倍,是供修煉者潛修的好地方。

  來這裏參加特訓的除了天生何昊與梅鈴外,還有另外兩名來自南星大學的畢業班學生,一個叫張宇,體型高胖,平時不笑不說話,由於此人比較低調,看不出他的真正實力。

  另一個叫陸離,是個瘦瘦的男孩,猴形臉上的一對圓眼總是咕碌碌轉個不停,讓人不知不覺對他生出防備之心,他對“禦寶之術”看來很感興趣,此刻正瞪著一對猴眼盯著厲海,不放過厲海說的每一句話。

  “我們一般把法寶分為‘上古靈器’與‘今世法器’。”厲海道:“‘上古靈器’多是可遇不可求,是一些前輩劍仙所煉制,取材講究,煉制方法繁瑣,這類法寶往往有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歷史,本身已經有了靈性,使用起來也很簡單,不用真氣催動,只要心念一動即可,高品劍客一旦將元神與之相合,更是無往不利,但是這種靈器數量較少,根本就是無價的東西,大家不用對其抱太大希望。”

  天生這才明白,自己的“心燈”和“通靈寶玉”根本就是“上古靈器”級的至寶,怪不得對“禦寶之術”一竅不通的自己也可以輕松使用了。

  “‘今世法器’則分為上品法器,中品法器,和下品法器三類。”厲海道:“上品法器多為禦寶術登峰造極的當代高品劍客所煉制,煉制一件往往要花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可以與煉制者心靈相通,但威力比‘上古靈器’要低,功力不夠的人更無法使用。中品法器則是國家劍學會大量出品,職業劍客即可購買,一般有小宇階層次,禦寶術到達一定水準的劍客就可以使用。下品法器也是大量出產的東西,只要有‘質化階’的程度即可使用,當然,對使用者禦寶水準的要求也相應較低。”

  “厲老師,我們是不是可以在比賽時使用法寶?”陸離舉手問道。

  “不錯,為了加大你們取勝的機率,劍學會特意為你們每人準備了兩種下品法器。”厲海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你們必須認真學習禦寶之術,以及熟練掌握這兩件法器的特性,為一個月後的J國之行做好充份的準備。”

  “禦寶之術?不知能不能幫助我早些弄清‘媧皇神甲’的全部秘密?”天生暗道:“J國的修煉者會是甚麼樣的人呢?真想早一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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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07:20
第42章 妖刀傳人

   百海道,J國最具特色的省份,四面環海,氣候苦寒。進入一月,這裏就成了冰雪覆蓋的世界,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防寒服,驅車或步行在厚厚的積雪上,響起“吱吱”的聲音,好聽極了。

  百海道的雪有名,因此有了“雪國”的稱號,在這種一年裏倒有半年時間都是風雪交加的地方,人難免會倦懶,不想多走動,閑著沒事做自然就研究起吃來,百海道的吃與它的雪一樣有名。

  除了人人皆知的“梅子飯團”與各色“拉麵”外,百海道最有名的則是海鮮,“雪培生魚片”,“薑芥汁蘸生章”,每一種都能令人垂涎三尺,吃得大呼過癮。

  而真正會吃的人,最愛的還是百海道出名的大馬哈魚籽蓋澆飯,此飯上覆用醬油、料酒精心醃泡的大馬哈魚籽,金黃色的魚籽蓋在香噴噴的米飯上,兩相輝映,吃起來極有口感,回味綿長。

  要吃最好的大馬哈魚籽蓋澆飯,一定要到百海道的紋港。這是百海道最大的港口,即使是在最冷的一月,每天也會有成隊成隊的漁船進出,各色海魚擺滿了船頭,船老大則開心地唱著百海道的名曲--“拉網小調”。

  紋港上有一條著名的“海鮮街”,街上開設有幾十家專賣海鮮的店鋪,家家都是每日清晨七點開始營業,晚上九點鐘收鋪,幾十年如一日。

  洗完最後一隻碗,村上真樹舒了口氣,開心地叫了聲“呀呼”,還擺出個勝利者的姿態。

  “村上君,工作做完了嗎?”前廳傳來一道柔美的聲音。

  “是的,惠子小姐。”村上大聲應道:“做完了,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等一等。”

  廚房門被左右拉開,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身材嬌小,生了一張圓圓的臉蛋,皮膚比百海道的雪更白幾分,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黃色太空棉衫,像個美麗的布娃娃。

  少女手中拿著一個便當,笑道:“你要的蓋澆飯,村上君好有心啊,是帶給家人吃的嗎?”

  “是的,帶給爺爺。”村上真樹笑笑接過飯道:“謝謝你惠子小姐,我先走了。”

  “當心點。”惠子忙道:“那幾個人,白天沒有收到錢,恐怕...”

  “放心吧惠子小姐,我會小心的。”村上真樹聳了聳肩,一付無所謂的態度。

  外面的風雪比白天時更大了,出了飯鋪的門,村上真樹輕輕吸了一口氣,一股無形氣流從他的體內透發出來,飛落的雪花像是被甚麼東西阻了一阻,在他頭頂微微一頓,便從身邊滑落到地上。

  微微笑了笑,村上真樹邁開大步,向海港的主街上走去。

  三個剃著光頭,身穿黑色皮衣的傢伙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三個算得上魁梧的傢伙,此刻正手按著佩在腰間的“武士刀”,沖著他“嘿嘿”冷笑。

  在當今的J國,敢於公開懸掛武士刀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國家認可的刀客,另一種就是視國家法令如無物的黑幫人物。

  “啊!”村上狀似吃驚地後退了一步,聲音發顫地道:“三位大哥,你...你們想幹甚麼?”

  三個傢伙得意地大笑起來,輕蔑地盯著眼前這只“柔弱”的獵物。

  “哈哈,知道怕了嗎?”一個傢伙冷笑著:“白天你那股英雄救美的毫邁哪里去了?哼哼,現在怎麼成了軟腳蝦?哈哈。”

  “真是見鬼。”另一個傢伙道:“哼!我們紋港三武士一向是在這裏收‘治安費’,這麼多年哪個不長眼的敢反對?你小子竟敢報警?嘿嘿,這不是活夠了嗎?”

  “不要,不要...”村上真樹連連擺手,陪笑著道:“三位大哥只要不殺我,一切都好商量,呃---這盒蓋澆飯送給各位吃吧,很美味哦,還熱著呢。”說著把手中的飯盒高高舉過頭頂。

  “去你娘的!”三個傢伙臉都氣白了,同時怒吼一聲,抽出武士刀向村上真樹砍去。

  三道雪亮的刀罩向頭頂,村上真樹卻還能笑得出來,連連叫著:“三位大哥,不要,不要。”人卻像傻了一樣不知道躲避。

  “嘩拉--嘩拉--嘩拉--”

  三把武士刀在距離村上頭頂尺餘處突然像是被甚麼阻擋了一下,先頓了下,然後猛地向反方向跳起,竟向主人招呼起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三個傢伙的腦袋同時被反彈回來的武士刀擊中,厚厚的刀背砸出了白色的腦漿。

  接連三聲巨響,屍體倒地,三具死屍都瞪著雙眼,至死也不明白為何武士刀會招呼到自己頭上。

  村上真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道:“不關我的事,再見了三位大哥。”說著身形一晃,像鬼魅般消失於空氣中。

  天峽。

  位於紋港東五百里,地形險惡,柱石叢生,因為兩面山崖于此接合,介面處有一道距地面約二百七十余米的飛瀑,遠望如同江流的峽口而得名。

  天峽以雙景弛名J國,一景是高懸的飛瀑,另外一景就是四周遍生的楓樹,每當到了秋末,飛雪連綿楓葉卻還沒落盡,一片銀白色的世界中點綴著幾點紅楓,美不勝收。

  一條身影閃電般飛入天峽,順著瀑布上飛百米,射入瀑布內。

  瀑布的後面,有一個隱蔽的洞口,身影毫不停留,飛身而入。

  “真樹,是你回來了嗎?”洞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爺爺,是真樹回來了。”村上真樹停下身形,舉了舉手中的便當:“還帶來了您最愛吃的蓋澆面。”

  “好好,到爺爺這裏來。”蒼老的聲音道。

  洞內大約有二百平方米的空間,洞壁上插放著幾枝火把,地面上擺放著一些生活必需品,有桌有椅,有櫃櫥甚至是床鋪。

  一個骨守如柴的老人正盤坐在床上,含笑望著村上真樹。

  “吃吧,爺爺。”村上真樹笑著遞上手中的便當。

  老人打開便當,風卷殘雲般吃了個精光,搖搖頭道:“老了,真是老了,如果是當年,我哪里用得著靠吃東西來維持生命呢,唉---虧了有你和我相伴,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埋進黃土嘍。”

  “如果沒有爺爺,村上也早就不在人世了。”村上真數走到床邊,親熱地靠在老人身邊,七歲喪母,八歲就被後母趕出家的他,如果不是巧遇面前的老人,早就餓死凍死,更不用說會有今天這身連自己都為之吃驚的功夫了。

  “村上,我一直在等著你回來。”老人劇烈地咳了幾聲,吃力地道:“你總算回來了,總算還來得及。”

  “爺爺你...”村上真樹突然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時間不多了,村上,拿刀給我!”老人叫道。

  村上真樹答應一聲,飛身取來懸掛在洞壁上的一把武士刀。

  老人接刀在手,大喝道:“五遁齊備,天下縱橫,村上,讓我看看你把五遁中最難的‘金遁’練到了甚麼程度,看刀!”說著手腕一振,洞內狂風大起,老人手中的刀已化成一片雪光,罩向村上真樹。

  “金遁!”村上真樹大喝一聲,身體由實轉虛,化成如雪光影,驟然投入到老人所發的刀光中,轉眼消失不見。

  “逆流斬!”刀光中傳來一聲厲喝,一部分刀光像是逆流江水,向老人反攻而來。

  “好!”老人手腕一偏,刀光消失無蹤,空中反攻的刀光也停了下來,恢復成人形。

  “很好,咳,咳...”老人放下手中刀,又連著咳了幾聲:“真樹,你的五遁術終于有成了,我很高興,現在可以把這把‘村正妖刀’傳給你了。”

  “村正妖刀?”村上真樹如遭雷擊,難道是大能寺之變時曾斬殺數千僧侶的村正妖刀?可無論怎麼看,這把看似普通的武士刀也不像傳說中的妖刀,一定是爺爺老糊塗了,村正妖刀怎麼會在他手中呢?

  老人似乎看出了村上真樹心中的疑惑,並起食中兩指敲在刀柄處。

  “錚--”隨著一聲脆響,老人手腕一抖,武士刀的刀身發生了奇特的變化。

  刀身突然像蟬兒的遺殼般脫落下來,村上真樹只覺眼前一亮,老人手中那把普通的武士刀“嗡”然鳴響,射出無數道刺目的寒光。

  原來那個刀身,其實不過是一個獨特的刀鞘。

  “妖之刀啊,你終于再生了。”老人哈哈一陣狂笑,把手中的“村正妖刀”拋給村上真樹道:“真樹,接刀。”

  村上真樹接刀在手,妖刀再次嗡鳴,村上真樹只覺一陣陣奇異的力量從刀身向自己體內湧入,那股力量似乎充滿了血腥,寂滅,與邪殺的味道。

  “吼--”村上真樹大叫一聲,心中忽然充滿了無限恨意,現在的他只想一戰,只想殺死敢於迎戰自己的所有對手。

  老人手一揮,刀身狀的外鞘準確無誤地飛套在村正妖刀上,村上真樹愣了愣,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把刀曾斬殺萬人,嗜血正是它的本性。村上,你的煞氣還不足以壓服他,所以在你的刀術沒有大成前,不要輕易蛻去刀鞘,這也會為你省掉很多麻煩。”老人道:“在J國,太多的刀客想得到它了。”

  “爺爺,您究竟是...”望著手中這把傳說中的妖刀,村上突然像是想到了甚麼,忙問道。

  “我就是村正妖刀的第十七代傳人。”老人緩緩道:“宮本雪藏。”

  “爺爺...是妖刀的第十七代傳人?為甚麼會?”

  “為甚麼會變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對嗎?”老人道:“正是因為這把刀...”

  “因為這把刀?”

  “村正妖刀,J國第一名刀,孩子,你可知道有多少刀客想得到它?五十年前,為了它,我被全J國的刀客和忍者追殺。在半年的時間裏,我斬殺了四十多名刀客和忍者,最後不得不逃到C國。”老人道:“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為了不停提高自己的功力,過於狂妄的我竟向C國的劍客挑戰,結果惹上了C國一個叫做‘暗黑劍盟’的地下劍客組織,在該盟高手的圍攻下,陰丹被重創,落到今天的下場。”

  “爺爺...”

  “說起來也不能全怪他們,這完全是我國刀客修煉方式詭異所造成的惡果...”老人苦笑道:“我們J國的刀客和C國的劍客雖然都是通過修煉打開天骨,然後吸取天地間的真氣,不同的是,他們是吸收太陽系中‘金,木,水,火,土’五星所生的五行真氣,而我們則是通過修煉陰丹煞氣打開天骨,吸取‘冥王星’所發出的邪惡戾殺之氣,陰丹煞氣越強,吸取的邪惡戾殺之氣也就越多,為了增強陰丹煞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停的挑戰強者,擊敗甚至是殺死他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惹上了C國的‘暗黑劍盟’...”

  說到這裏,老人的臉上忽然泛起一陣潮紅,劇烈地咳了起來。

  “爺爺!”村上真樹吃了一驚,忙伸手去扶老人。

  “不用管我!”老人突然推開了村上真樹的手,把村上妖刀高高舉過頭頂道:“村正妖刀第十八代傳人,村上真樹接刀!”

  “爺爺你...”村上真樹猶豫了一下。

  “接刀!”老人眼中射出兩道厲芒,怒道:“我宮本雪藏的傳人,真刀流的繼承者,村上妖刀的新主人難道是這樣畏縮沒膽的懦夫嗎!拿出大和民族的勇氣來!接刀!”

  “是!”

  一咬嘴唇,村上真樹恭身接過這把傳說中的邪惡之刀!

  “好,好,好!”老人哈哈大笑:“繼承了這把邪中之邪的妖刀,你一定要成為傳說中的‘妖刀客’,村上你記住,當你可以一刀使海水倒流的時候,當你心中再也沒有愛,只剩下恨的時候,你才可以真正去掉刀鞘,使用這把妖刀。爺爺要你成為J國第一刀客,爺爺要你誅盡C國所有的劍客!你能做到嗎?”

  “爺爺...”

  “說,你能做到嗎!說!”老人的臉變成血紅色。

  “我能做到!我會成為全J國最高強的刀客,我要殺光C國所有的劍客!”村上真樹全身一震,大聲叫道。

  “好孩子,去吧,百海道不是適合你的地方,去冬晶市吧,那裏才有你成長的機會,再見了,村上...”老人臉上的紅芒退去,緩緩低下了頭...

  “爺爺...”

  洞內傳出村上真樹的嗚嗚哭泣聲。

  “村上君,你真的要離開百海道,去冬晶市了嗎?”惠子微微低著頭,柔聲問道。

  “是的,今天就要走了,謝謝你和你哥哥這幾年來的照顧,謝謝了,惠子小姐。”村上真樹猛地向惠子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村上君,請不要這樣說,哥哥的海鮮鋪,也多虧你照顧了。”惠子忙著回禮。

  村上真樹深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美麗的惠子,意味深長的道:“惠子小姐,請用心經營海鮮鋪吧,那三個混蛋應該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惠子“啊”的一聲驚叫出聲,美麗的大眼睛深深望向村上真樹:“果然,果然是你,村上君,怪不得哥哥說,你...你一定不會是個平凡的人,也許冬晶市才真的適合你吧,可...可是,百海道真的沒有甚麼可以讓勇敢的村上君掛念嗎?”

  “惠子小姐,你說的對,過去那個平凡的村上已經死了,今後,村上的名字將會響遍整個J國。”望著面前滾滾而來的冰冷海水,村上真樹忽然感到心中一陣酸苦:“我會忘記百海道,忘記這裏的事,還有...這裏的人。”

  “村上君...”兩行清淚無聲流落嬌面,惠子聲音哽咽著道:“難道...難道村上君也會忘記惠子嗎?”

  “我說過了,我會忘記這裏的一切,包括惠子小姐。”村上真樹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忘記我吧,惠子,我們根本不是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

  “可是,可是這些年,惠子不是很好的和村上君生活在一起嗎?”惠子嗚咽著道:“每天我們都是歡笑著打開店鋪,迎接客人,在這幾年裏,我們一起歡笑過,也悲傷過,村上君,難道不是這樣嗎?難道你忘記了這一切嗎?村上君?”

  “惠子,如果我留下來,總有一天會傷害到你的,讓我走吧,惠子小姐。”想起宮本雪藏說過的話,村上真樹只能決絕無情,畢竟,面前的惠子是自己深愛著的女孩,他不能令她遭受一絲危險,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不管,我只要你留下來。為甚麼,為甚麼你突然要去冬晶,村上君,告訴惠子真正的原因吧,求你了。”惠子再次深深的低下頭去。

  “我要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要成為全J國最強的刀客。”村上真樹手握著村正妖刀的刀柄,豪情萬丈的道:“我要擊敗C國的選手,將來還要擊敗C國所有的劍客!”

  “這些比我們幾年的感情,比惠子還要重要嗎?”惠子含淚忘著村上真樹。

  “這些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更重要。”村上真樹忍住不看惠子紅腫的雙目:“甚至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惠子懂了,惠子會為村上君祈福的,村上君請一定保重自己。再見了。”哽咽著說完最後一句話,惠子哭泣著向遠方跑去。

  “惠子,對不起,也請你一定保重自己啊。”村上真樹一把抹盡淚水,仰天大叫道:“C國人,我來了!”

  冬晶市。

  J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城市。

  這裏有最高行政官署,最高學府,最大的國際機場,做繁華的街市,最美麗的櫻花,最好的清酒與舞女。

  還有,在J國身份最高貴的刀客們出入的“刀客會所”。

  在J國,刀客曾經分為很多流派,有“一刀流”,“雙刀流”,“真刀流”等,隨著一代天才刀客小野蠻次郎出現,溶合百家之長創出真刀流一派,將“一刀流”佐佐木一脈以及“雙刀流”柳生一脈徹底清除出了歷史舞臺,成為J國刀術的主流正宗,像宮本雪藏就是真刀流名噪一時的高手人物。

  進入22世紀後,隱于山野的J國高手紛紛在政府號召下入世,“真刀流”也就成了J國古武術的代表。

  在冬晶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上,矗立著一座高達百層的摩天大樓,這裏就是政府出資建設的“真刀流”會所,也是J國古武學的研究中心。

  大樓底層入口處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張巨幅海報,那正是“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的宣傳畫。

  一個衣著寒酸,腰上掛著把普通武士刀,一看就像是個鄉下人的少年停在宣傳畫前看了一會,點頭自語道:“就是這裏了吧,總算找到了。”

  說完便推門而入。

  “站住!”兩名身穿保安服的大漢叫住了少年:“幹甚麼的?哦,武士刀?”

  兩名大漢對望了一眼,武士刀在如今這個年代可不是人人可以佩帶,如果不是政府認可的刀客或刀客會所的“刀道生”,擅自帶刀的人會面臨國家公訴,這個看上去土的冒煙的小子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敢堂而皇之帶把破刀到這裏晃?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來報名!”少年抬眼看了二人一眼,兩名保安打了個冷顫,少年的目光冰冷如刀,殺機隱現。

  “呃--要報名做‘刀道生’嗎,有沒有人推薦?以前在會所學過刀術沒有?”一名保安道。

  “沒有。”

  “甚麼都沒有,還報甚麼名?小子,這裏是‘真刀流’會所,可不是你們鄉下的酒館,別開玩笑好不好?”確認了面前的少年是個毫無根基的土豹子,保安的口氣又強硬起來。

  “真刀流?我就是真刀流的傳人。”少年一臉認真的道:“再說我不是要報名當甚麼‘刀道生’,我是要報名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

  “你?報名參加‘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哈哈,哈哈哈。”兩個保安笑得捂住了肚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會所的優秀刀道生想要報名參加而被淘汰?笑死我了,小子你趁早死心,本屆古武會的參賽人選已經定了,你還是回家玩狗去吧,別在這裏添亂,走開走開!”

  一邊說著,兩名保安一邊欲把少年往門口推。

  一道淩厲的殺氣忽然從少年身上發出,兩名保安同時感到心驚膽寒,伸到少年身邊的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這小子...”被少年的氣勢所壓,兩個傢伙的額頭上慢慢滲出鬥大的汗珠,竟然同時產生了轉身而逃的想法。

  “出了甚麼事?”

  會所內走出一名身穿寬大武士服,腰配一把狹長武士刀的中年刀客。

  “松井會長...”看清了來人,兩名保安忙一臉媚笑地道:“真對不起,竟然驚動了松井閣下,是這個小子在搗亂,會長請放心,我們這就趕他走。”

  “哦...”松井濃眉微皺,敢於到這裏搗亂的人還真是少見,何況他還是一個少年?想到這裏,松井把目光投向面前這個土得掉渣的少年身上。

  “這孩子的目光...還有無形中透出的殺氣...”松井不由一驚,憑一名刀客的經驗,他判斷出眼前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普通人。

  “孩子...”松井皺了皺粗濃的雙眉道:“你到這裏來,究竟是為了甚麼事?”

  “我說過了,我要報名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代表國家出戰。”少年認真地道。

  “哦...”松井不由對面前少年產生了興趣,笑道:“你為甚麼要參賽呢?”

  “我要打敗C國的選手,總有一天,我還會打敗所有C國的劍客!”少年雙眉一揚道。

  “好,有志氣!不愧是我們大和民族的優秀子孫!”松井越來越喜歡面前這個少年了,故意試探他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代表國家參加這次比賽的選手要經過多少次考核?而且現在離大會正式開幕已經不到十五天了,人選早就定了下來,你現在才報名,又沒有高段刀客或會所推薦,恐怕是不行啊。”

  “剛才那兩個傢伙不是叫您會長嗎?”少年道:“就由您來推薦我吧。”

  “哦,我為甚麼要推薦你呢?”松井笑道。

  “因為我是最好的,我一定能取得第一名。”少年想也不想的道。

  “好小子...”松井仿佛從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那麼,總要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少年的手按向刀柄,四外看了看道:“在這裏?”

  “不用急,跟我來。”松井轉身向電梯口走去。

  看著少年跟隨松井進了電梯,兩個保安彼此對望一眼,懷疑自己正置身夢中...

  “就在這裏吧,只是試試你的功力,我就不啟動電腦虛擬程式了,這樣會更有趣,是嗎?”

  少年打量了一下身處的環境。

  這個房間足足占了大廈一整層的空間,房間裏空無一物,地面上鋪著細細的黃沙,自己右面墻壁上掛了幾幅寫著“武運長久”四個字的條幅,自己左邊的墻壁上則懸掛著幾十把長短不一,有寬有窄的武士刀。

  松井沒有抽出身上的刀,而是走到墻邊取了一把刀連鞘拿在手上,笑著對少年道:“你要不要選一把,應該比你身上那把鈍刀要好用哦。”

  “謝謝。”少年抽出腰間那把“無鞘”武士刀,搖了搖頭道:“我習慣了用這把。”

  “好吧。”松井笑著點點頭,雙手握住刀柄,用這把帶鞘的刀指向少年道:“出手吧,如果你能使我移動半步,就算通過了我的考核。”

  少年看看松井,把刀橫在手中卻不出招,道:“請您拔刀。”

  “好狂的小子。”松井不覺有氣,放眼整個J國刀界,敢要自己拔刀的人能有幾個?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壓了壓怒火,松井搖頭道:“不用了,我的刀在鞘內,一樣可以贏你,動手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那麼好吧。”聲音落下,少年的身體已經不見...

  強烈的勁氣破空聲響起,松井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光幕,就在松井為之驚詫的瞬間,圓形光幕驟然收縮,形成一個前尖後圓的光錐體,向松井前胸刺來...

  “‘甚麼!竟然是‘真刀流’最霸道的拔刀式!速度竟然二倍於音速!”

  松井心頭大震,他精研真刀流數十年,知道少年用的這種拔刀式是最難練的一種,一旦出手對方只能硬接,否則就會招招被動,直至被斬殺。松井有心試一試少年的斤兩,以同樣的招法揮刀迎去...

  兩個光錐體在空中遭遇,發出上百聲脆響,陣陣刀風向四面散去,地面上的黃沙被刀風牽動,海潮般流動起來。

  刀風散盡,光影斂去,現出持刀互視的松井和少年。

  松井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少年卻被生生震退了近十步遠。

  臉一紅,少年把武士刀插回腰上,低頭對松井深深一鞠躬,道:“松井會長,我輸了,多謝您的指教。”說完轉身就欲離去。

  “站住!”松井把刀拋回墻邊,哈哈笑道:“好有趣的孩子,能令我不得不使出兩成的功力,你已經可以因此而自傲了,又怎麼能算輸呢?”

  “您只用了兩成功力嗎?”少年的臉更紅了:“我...我讓您見笑了,告辭了!”

  “站住!”松井苦笑著搖搖頭:“真不知道該說你謙虛還是驕傲,你一個無名的少年把我堂堂一個‘真刀流’會所的會長逼到使出兩成力,難道還不知足嗎?小子,你不想代表國家參加比賽了嗎?”

  “松井會長是說...”少年目中射出喜悅的光芒。

  松井點了點頭,微笑道:“好了,要參加比賽,總要說出你的名字吧?”

  “我叫村上真樹!”

  西元2179年1月10日,上午10:38分,一架渾體銀白色的飛行法器降落在冬晶機場。

  法器的門打開,走出幾十名身穿上繡著C國國旗圖案運動衫的人,超過半數的人腰間或背上都插著長劍或短劍。

  此時離“世界少年古武大會”正式開幕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C國代表團終于到來了。

  深吸一口氣,走出飛行法器的天生暗暗叫道:“J國,我來了。”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等待他的又將會是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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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女體之盛(聖誕特別篇)

  “破天弩!”

  一聲大喝,兩道數尺長的青光從陸離背上射出,挾著滾滾風雷之聲,向天生飛來。

  一個月的特訓果然不是白費,陸離對這件下品法器的控制已算是得心應手,長僅尺餘的“破天弩”上竟發出數尺青光,法器威力至少被摧動了60%,普通的護體真氣決難抵禦。

  天生有心用新學得的“禦寶之術”反制陸離的“破天弩”,因此並不抵禦,雙臂一張,在空中飛速後退,邊退邊觀察破天弩的“氣口”所在。

  像這類下品今世法器並無靈性可言,完全靠使用者的功力操縱。由於法器構造特殊,只要懂得禦寶的方法,有五行真氣的人就可以使用,不能禦劍的修煉者可以憑其加強遠程攻擊能力,但也正因為使用簡單,稍懂禦寶術的人一旦發現法器的“氣口”所在,就可以奪為己用,反制法器的擁有者。

  陸離見天生雙臂像大鳥般張開,面向自己飛速後退,雙目緊盯著自己的法器,知道天生正尋找氣口,可恨的是天生退速如電,破天弩竟然無法追上。不由又急又氣,忙鼓起全部真氣注入破天弩,兩道青光隨即大漲,道道伸長至數丈,飛行速度也提高了數倍,轉眼已拉近了與天生間的距離。

  正在空中飛退的天生“哈哈”一笑,就在此時停下了身形。

  兩道赤紅色氣勁從天生雙手掌心發出,在空中彎成弧形,繞過青光頭部,向青光尾處射去。

  “不好!”陸離暗叫一聲。自己這破天弩的氣口正是隱藏在尾部,這個孫天生真是個怪物,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真不知他是如何看出了破綻。

  陸離的念頭未落,天生發出的離火真氣已從青光尾部透入,兩道丈許長的青光在空中頓了頓,停在距天生不足五丈的空中。

  赤紅色光華沿破天弩內部疾行,轉眼間空中的青色光華便呈現出半青半紅的怪狀。

  這就是下品法器的最大弊病,一旦被發現氣口所在,就可能被人反制,完全不能與“心燈”那類的上古靈器相比。

  陸離緊張的額頭冒汗,拼了老命發出自己性命交修的“乙木真氣”,想要奪回法器的控制權,無奈對手實在像是深不可測的怪物,真氣似乎取之不盡,如同海潮般層層攻至,自己只能節節敗退。

  天生在地洞中得“五行之精”相助,聚頂階段的修煉早就功德圓滿,五行真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現在就是一個剛通過職業試的職業初品劍客也未必是天生對手,何況陸離不過剛修到“質化階”,還停留在後先天境界,自然不會是天生之敵。

  微微笑著,天生擊退了破天弩內陸離的最後一絲乙木真氣,望望已經通體轉為赤紅的兩枝弩箭,笑道:“陸離,你輸了。”

  陸離臉漲的通紅,瞪著猴眼道:“見鬼,你真是個妖怪。”

  “哈哈,你現在才知道他是妖怪嗎?輸得不冤啊。”空中傳來何昊的笑聲。

  幾條身影從遠處空中飛來,正是玉含萼,牛天星,厲海三位老師以及何昊與梅玲等人。

  天生忙收回真氣,任兩枝破天弩飛回陸離處,道:“陸離的禦寶術也很厲害了,我差點被破天弩追上,想想真是驚險。”

  “不用謙虛了,我牛天星教出來的學生當然是人中之龍了。”牛天星大為得意,笑著拍拍天生肩膀,沖玉含萼擠了擠眼道:“玉老師,你說是不是?”

  自從那日潭邊互訴後,玉含萼對牛天星已不再惡聲惡氣,聞言只是白了他一眼,道:“自己誇自己,害臊不害臊?”

  厲海見狀笑道:“牛老師說的不錯,天生的表現確實很好,連我也吃了一驚,不過各位同學的表現也都可圈可點,陸離只所以會輸,其實還是吃了功力不足的虧。”

  牛天星道:“不錯,今天這場訓練實在是精彩,這也多虧了玉老師的提議,在空中訓練既便於同學們發揮又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窺測,俺老牛佩服。”自從上次山谷潭邊一訴衷腸後,牛天星發現玉含萼對自己的態度大為轉變,感激美人恩深之餘,當然忘不了適時送上一記馬屁。

  J國臨時設立的“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組委會”為各個參賽國家的代表團提供了良好的住宿與訓練場地,其中也包括專用於賽前訓練的大型電腦設備,但玉含萼擔心在程式中訓練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窺測,所以提議在冬晶市的高空中進行訓練,果然效果良好。

  玉含萼嗔道:“別廢話了,離休息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大家該回去做賽前研究了。”

  金座。

  冬晶市最繁華的商業街,在這條舉世聞名的街道兩旁,百層以上的摩天大樓比比皆是,J國一流的百貨公司與現代化大賣場均建設於此,入夜時分,各色霓虹燈光交相輝映,恍如人間天上。

  天生等便被安置在位於金座大街的“真刀流”會所第十一層,除了C國代表團,這一層還安置了K國代表團。

  包括C國代表團在內,“真刀流”會所內共安置了來自亞洲各處的共計十二個代表團,各個代表團在正式開賽前並不碰頭,各自在暗中秘密訓練。

  果如那位胡劍士所言,玉含萼身後那個神秘組織的力量不容忽視,玉含萼竟然在軍方指定下成了C國代表團的領隊之一,牛天星得知心上人成了領隊後,死纏活纏陸永業良久,終于如願以償得與佳人同行,準備在異國他鄉開始他的“追美行動”。

  想到這裏,天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玉含萼,她的神秘身份使他不由想起至今還在青毗壺中凝煉元神的柳依依。

  “現在我們先來看一看參賽各國的情況。”玉含萼用手指了指墻壁上顯現出來的一堆資料道:“亞洲的修煉者其實分為五大系統,分別存在於我國,J國,K國,以及I國和T國。其餘的亞洲各國都是受到這五大系統的影響,但卻不能自成體系,古武水準也較低,根本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他們來參賽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觀摩學習,對他們不用擔心。”

  “下面我們就來研究下我們真正的強敵,J國K國I國和T國。”玉含萼用手指了指,墻壁上的畫面一變:“首先是與我國並稱東亞三虎的J國,J國的修煉者以刀客和忍者為主,忍者早年是專責暗殺的修煉者,出手陰毒狠辣,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類業餘比賽上,大家要注意的是刀客...”

  詳細地介紹完J國刀客的情況,玉含萼走到座位上坐下,把解說權交給了牛天星。

  “各位同學,除了J國,大家還要小心K國的選手,因為...”牛天星轉了下墻上的畫面:“K國的正氣宗,其實與我國劍客同出一脈!”

  聽到這裏大家都吃了一驚,K國的正氣宗竟然與劍客同出一脈?

  “我國今天流行的劍術,其實出於古代的玄門,今天的劍客準確說是玄門方士的一種。”牛天星頓了頓道:“古時玄門的方士分為‘劍’‘丹’‘斷’‘靈’‘咒’‘勘’‘陣’七個分派,分別擅長劍術,外丹法,命相算術學,通靈學,符咒學,風水學,奇門遁甲等,基本上各精一門,當然也有天才類的人物兼通數門。今天的劍客就是古時方士中的‘劍’派。”

  天生暗道:“原來如此,壺中叔叔和後羿前輩都能預知未來,應該算是兼通數門的人物吧?”

  只聽牛天星又道:“七派中真正能靠修煉真氣內丹益壽延年飛升青冥的其實只有‘劍’派,其餘六派雖然各有所長,但都不是玄門正宗,像‘斷’‘勘’兩派乾脆就只能做做算命先生和風水先生,因此隨著劍學的昌興就漸漸在我國消亡了。想不到的是,其中的‘咒’派卻傳入了K國,成了今天的正氣宗。”

  “既然正氣宗不過是在我們國家消亡的‘咒’派,還有甚麼可怕的呢?”一臉猴相的陸離道。

  “如果因此而小看他們,那就完全錯了。”牛天星一臉嚴肅地道:“咒派雖然不練內丹和真氣,但卻會鍛煉一種叫做‘念力’的奇特力量,與符咒相結合後就可以調用分散於空氣中無處不在的五行真氣,從而產生強大的攻擊與防禦能力,K國正氣宗確實出過一些了不起的人才,早就把當年的‘咒’派發揚光大,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牛天星頓了頓又道:“由於他們一半是憑借符咒的力量,所以初學時就會進步神速,如果同樣是初學者,修煉劍術的人對上正氣宗的傳人往往會吃大虧,這是我們最擔心的。”

  “要擔心的不只是他們...”厲海站起道:“I國與T國的古武學也分別有千年以上的傳承歷史,各有其獨到之處,對他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聽到這裏,陸離等人臉上不由露出擔心的神色,天生卻大感興趣,暗道:“憑借念力和符咒發動五行真氣的正氣宗?同樣是傳承千年的各國武學?不知道進入先天境界後可以任意吸收外界真氣的我和他們比起來,會是誰更強一些呢?”

  “孫天生?”松井把手中的資料輕輕放在桌面上,道:“你肯定是他使離奇升高的世界溫度恢復了正常?”

  “嗨!”一名身穿武士服的J國人雙腿一併,低頭道:“是的。而且不只是這樣,根據我們的調查,在前段時間C國的出蛟事件中,這個少年也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

  “哦?”松井皺了皺眉道:“他的實力大概到了甚麼程度?清楚嗎?”

  “會長大人,據我們估計,他的實力應該已接近我國的職業初段刀客,絕對不容低估。”面前的J國人道。

  “很好,這樣一來本屆比賽一定會更加精彩了。”松井嘿嘿笑道:“我真正擔心的不是對手太強,而是對手太弱啊,哈哈,哈哈。尾田,我對這個叫孫天生的J國少年越來越感興趣了。”

  “大人,三天后會在上苑公園舉行大賽前的開幕式,到時您就可以見到各國的參賽選手了,包括這個孫天生。”尾田道。

  “哦,上苑公園嗎?是個美麗的地方啊。”松井悠悠地道,輕輕抽出肋下佩帶的武士刀,雙手握定刀柄,刀尖指向前方。

  “想不到啊,孫天生竟然引起了松井先生的注意嗎?”一個聲音從門外透入,用的竟是標準的J國語言。

  不等松井開門,一道白光閃過,室內已多出了一個人。

  來人身著一套醬紫色日式西裝,生得又高又瘦,頭上戴著一頂不合時宜的黑色圓形禮帽,長形馬臉上的那對黃豆眼溜溜打轉,正微笑著看向松井。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馬上校!”松井哼了聲,將武士刀重重歸入鞘中,顯然對來人的闖入方式有些不滿。

  “怎麼?松井先生不歡迎我來嗎?”馬上校嘿嘿笑著,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沙發上:“應該不會吧?我是你的朋友,我們有共同的利益。”

  “當然歡迎”松井嘿嘿地笑起來:“馬桑,將軍好嗎?”

  “在不到五年的短短時間裏,將軍已經控制了C國五大軍區中實力最強的北都軍區。”馬上校臉上露出一絲崇拜的神色:“C國最強的光化部隊也有七成在將軍的控制下,松井先生,我們的宏圖大業已觸手可及了,哈哈哈。”

  “友西友西!”松井精神一振:“將軍發動之日,我‘真刀流’上下必當全力效命。”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馬上校搖了搖頭:“C國國家劍學會一天不除,將軍就一天不能放心,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是為了這次比賽嗎?”松井笑道:“看來將軍不希望貴國選手獲得好成績啊。”

  “上次的出蛟事件已令將軍大失顏面,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劍學會再得意了。”馬上校冷哼一聲,森森寒氣從體內溢出:“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此事,只有使劍學會選出的少年選手輸掉這場比賽,將軍才有收編劍學會的理由。”

  “將軍最擔心的人,應該是C國選手中的孫天生吧?”松井道:“據我所知,這個孫天生近來是出盡了風頭。”

  “不錯,有他存在,貴國的選手恐怕很難取勝。”馬上校道:“因此,我不會讓他活著參加復賽。”

  松井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馬桑太小看我國的選手了,這是對我國最大的侮辱!”

  “很抱歉松井先生,我們雖然還不瞭解孫天生的真正實力,但兩次重大危機的解決都與他有關,為了我們的大業,將軍只能這樣安排。”

  “等等。”松井道:“我國選手一定可以打入復賽,如果孫天生他們也可以進入復賽的話,我希望我國選手可以與他有一場公平的較量。”

  “松井先生!”

  “你不用著急。”松井擺了擺手:“我國與C國都派出了五名選手,要分出勝負的話很可能會花去一兩天的時間,如果我國選手無法遏制貴國選手的話,你們再動手也不遲。我對我國選手很有信心,或許根本不用你出手,這一次馬桑就當是來J國旅遊好了,哈哈。”

  馬上校暗暗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好吧,但願如此。”

  松井哈哈大笑:“多謝了,馬桑遠來是客,中午就由我來盡地主之誼,請馬桑享受我國的美女吧。”

  馬上校嘿嘿地笑了起來,黃豆眼中射出淫靡的光芒。

  天生等在這段時間裏除了瞭解各國選手的資料,就是各自埋頭苦練,以求在比賽前達到最佳狀態。無論古今,即使是可以禦劍攻敵的劍客,除用飛劍法寶攻擊外也要注重貼身搏鬥,對於還不能禦劍的修煉者而言,貼身技擊術就更顯重要了,除了天生以外,何昊等四人每人都有較高的技擊修養,每人每日苦練不停。

  天生只看了幾眼,就知道擁有“聖魔意識”的自己無須在此類貼身技擊法上浪費時間,提升本身功力才更加重要,只是苦於不知下一步該如何修煉真罡劍氣或劍氣,每日只能用內視法觀察體內真氣與第九脈中“天煞之力”的情況。

  此刻的天生已可吸收外界真氣,體內真力用之不竭,早已無須靠融合“天煞力”來增加自身真氣含量,但卻發現在用離火真氣攻敵時如果溶入一定量的天煞力,攻擊力量則會大增,雖然比不上單獨調用天煞力的威力,卻可以久戰,不像單獨調用天煞力時經脈會受到極大的沖蕩,難以持久。

  天生興奮之餘也曾拿出玉簡觀看,希望可以參透“斬天劍法”的一招半式,無奈這套劍法是“飛劍技擊術”,並非普通的劍法,天生此刻還不能禦劍,根本無法修習,雖然有聖魔意識相助,也只能是望洋興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是天生等來到J國的第四天,兩天后就是“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開幕的日子。

  為此三位老師特地給五名小選手放了一天假,權做大賽前的放鬆。

  天生好靜不好動,原本想借這一天假期多做些賽前的準備工作,可陸離卻是個好熱鬧的人,叫著要出去遊玩,梅玲畢竟是女孩子,也對出遊大感興趣,何昊當然是無條件順從心上人。在三人的鼓動下,本不想出外的天生與張宇為了不掃大家的興,只好同意,五人換上了普通的J國服裝,離開了“真刀流”會所。

  金座大街的兩側有無數條小巷,只可步行,禁止車輛進出,是冬晶市有名的“步行者天堂”。

  在這個天堂裏,有大大小小的小吃鋪,咖啡店和酒吧,還有女孩子最喜愛的小飾品商店,梅玲逛了一家又一家,興致越來越高。

  天生暗暗嘆氣,心道:“看來女孩愛逛街是天生的,就算修為再高也沒用。”陸離卻忍不住叫起來:“梅玲大姐,拜託拜託,停下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梅玲“呸”道:“你這只猴兒早就可以辟穀了,還吃甚麼東西呀?”

  陸離道:“當然不是了,辟穀只不過可以做到肚子不餓,並不妨礙人家品嘗美食,梅大姐啊,你到底明不明白,品嘗各地美味是我的愛好,享用佳餚是我的權利...”

  “好了好了。”梅玲笑罵道:“直接說你是條饞蟲就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吃東西總成了吧?”

  大家說笑著,步入道旁一家裝潢精美的餐館中。

  這是一家中等規模的餐館,質地優良的榻榻米上,整齊地排列著不下三十張長方形條桌,墻壁上懸掛著一些飯食名牌,洋溢著典型的J國風格。

  餐館正中部分擺放著幾張較大的飯桌,木質也顯得極為優良。陸離大步走上前去,在飯桌旁坐下,笑道:“這幾張桌子又長又大,竟然沒人坐,真是奇怪啊。”天生等跟著坐下,見這會餐館內也上了有五六成的客人,卻沒有人到這幾張較大的餐桌旁就座,不由都感到奇怪。

  四面的客人見是幾個少年男女坐在了這張餐桌旁,一個個臉上露出既詫異又興奮的表情,有些人已低聲議論起來。

  一個生像彪悍,頭纏白巾的J國大漢匆匆走來,向天生等鞠了個躬,烏裏哇拉用J國語說了幾句話。

  修到“質化階”後不但體質會得到大的提升,智商及學習能力也會成倍增長,天生等來J國前便學習了一些J語,學習時間雖短,卻可以聽說一些簡單對話,那大漢的話意是說:“尊貴的客人,歡迎各位的光臨。”

  幾人對望了一眼,心道:“J國人倒是蠻講禮貌的,真是夠客氣的。”

  那名大漢揮了揮手,立即有兩名美麗的J國少女端上了茶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大漢又鞠了個躬,帶著兩名少女退了下去。

  陸離看得直了眼,用J國語叫道:“嘿,等等,我們還沒點菜呢。”

  那名大漢笑著搖搖頭,向餐館內堂走去。

  “奇怪了...”陸離百思不得其解,望著面前的茶水道:“難道這裏不是飯館是茶館?”

  天生也覺得奇怪,四周食客面前的飯桌上都擺放著食物,這裏是飯店無疑,可為何這名大漢不等客人點菜就離開了呢?這樣做生意的方法還真是初次得見。

  眾人正在疑惑,忽然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只見從餐館內堂款款走出四個身披透明紗衣,腿著肉色長襪,足登白色高跟皮靴的美麗少女,四個少女面含微笑,玉肌若隱若現,個個活色生香。

  一個長約一人的寬大銀盤被四名少女高舉空中,一陣陣食物香氣從銀盤中不時發出,令人垂涎欲滴。

  店裏的客人見到這般場面,立刻一陣騷動,有些人用手中竹筷敲擊著面前的碗盤,竟然引吭高歌了起來。

  天生向那銀盤上望去,只見銀盤上仰臥著一名渾身赤裸,身上覆滿了各色食物的絕色美少女,雪肌玉膚與各色食物交相輝映,耀眼生花。天生萬想不到竟會在飯店裏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臉一紅,道:“這...這是幹甚麼?”

  “女體之盛!”何昊道:“真想不到竟會在這裏見到。”

  “女體之盛?”天生道:“是說銀盤上的女孩子嗎?”

  “是的。”何昊點頭道:“這是J國戰國時代興起的一種變態飲食法,當時的幕府將軍與高級武士都好此道,常常把各種食物甚至是飲品放在洗浴幹凈的全裸美女身上,邊欣賞美女邊飲食...”

  “真是變態!”天生怒道:“難道就沒人管管?”

  “在J國維新變革時代這種惡俗曾經被抑制,但從21世紀開始卻又死灰復燃。”何昊搖搖頭道:“沒有辦法,在J國女性的地位一向低下,即使是進入了22世紀仍是如此,現在這種女體盛在J國已經成了某些餐館吸引客人的手段,而且價格昂貴,一般人消費不起。”

  天生看看面前的大桌,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張桌子是給享用女體盛的客人專用,怪不得那名J國人不讓我們點菜,菜式根本是安排好了的。”

  舉著銀盤的四名少女緩緩走到桌前,同時曼聲唱著:“哦賽羅羅賽哦賽羅羅賽,哦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哦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

  陸離看得目不轉睛,情不自禁地道:“不走不走,我留下來。”

  天生又好氣又好笑,這四名J國少女唱的歌曲分明是流傳在C國某少數民族的一首老歌,想不到竟被她們拿來就用,J國人這種“兼采他人之長,拿來化為己用”的本事真是了不起。

  悠揚的歌聲中,四名少女把上載裸女的銀盤輕輕放在桌上,沖天生等媚媚的一笑,就要恭身離去。

  梅玲看得滿臉通紅,忙轉過頭去不敢去看桌上的少女,天生怒道:“等等,我們不要...”

  話剛說了一半,何昊打斷天生道:“先看看再說。”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少女。

  天生不明何昊的用意,只見盤上的少女烏發如雲,玉肌賽雪,胸前雙乳及下體私處雖被食物蓋住,那道深深的乳溝及一雙修長的美腿卻令人情難自禁,天生不敢多看,低聲道:“看甚麼,你就不怕梅玲生氣?”

  何昊低聲道:“你看少女的眼睛。”

  天生聞言向少女面上望去,只見少女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流露出無限惶急的神色,隱隱現出淚光,四肢卻顯的僵硬無力,好像是被人所制。

  天生心中一動,伸出手指搭住少女腕脈,鼓動一絲真氣送入她體內。果然發現少女經脈有鬱結現像,氣息無法貫通,但卻不像是被人用真氣控制,有可能是藥石的作用。

  肚裏暗罵卑鄙,天生暗將真氣在少女體內運轉一周,將她各處經脈一一沖開,那名少女“嚶嚀”一聲,嬌軀微顫。

  何昊笑著點點頭,用J國語道:“小姐,你還好嗎?”

  少女此刻全身赤裸只憑身上的食物遮羞,因此動也不敢動的躺在銀盤上,低低的說了句:“救救惠子。”兩行清淚已無法控制地落下粉頰。

  按J國現在的法律規定,充當“女體盛”的女孩必須是出於自願,禁止任何人用任何方法強迫,因此身上覆滿食物的“女體盛”通常都會配合食客進食,在食客進食時不會發出任何聲音。這名少女竟然低聲求救,聲音雖然低,卻被不少顧客聽到,餐館裏立時起了一陣騷動,客人們大聲指責起這家店的老闆來。

  只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先前那名頭纏白巾的彪形大漢帶著數名身穿白色廚師服的男子向天生等走來,手中拿著菜刀面棍,一個個的臉上殺氣騰騰。

  店中的客人見勢不妙,忙紛紛離去,免得惹禍上身。

  “請各位離開。”大漢揚了揚手中菜刀:“我可以不收各位的錢。”眼看醜事敗露,大漢只想天生等快些離開,擺出付兇神惡煞的樣子不過是想天生等人知難而退。

  天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以大漢為首的這幾個人不會任何武技,因此也懶得理他,身體一晃,忽然在大漢面前消失不見,等再次出現時手中已多了兩件白色廚師服。

  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大漢一眼,天生一掌掃去少女身上的食物,將白色廚師服拋給她道:“惠子小姐,先將就穿上這兩件衣服吧,然後告訴我們這些人的罪惡。”

  那名大漢愣了愣,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叩頭如搗蒜地大叫道:“刀客老爺,刀客老爺,饒命,饒命...”在J國人的印像中,只有刀客才會有天生這樣神出鬼沒的身手,大漢臉都白了,只懂得大叫饒命。

  天生冷冷地道:“要饒命很容易,但你必須說出一共用藥物害了多少個女孩,還有,那是一種甚麼藥物,竟然會使人喪失行動力?”

  大漢茫然搖頭道:“藥物?甚麼藥物,我不知道。”

  不等天生發話,陸離已大聲罵道:“放你娘的連環屁,你不知道誰知道?快說!”

  大漢看看叫惠子的少女,惠子此刻已穿上了那兩件廚師服,怯生生地站在梅玲身邊。叫起撞天屈來:“該死的混蛋啊,害死老子了,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動的嗎?怎麼又能動了?”

  陸離“砰”地給了他一腳,罵道:“你娘的,胡說八道甚麼?”

  大漢一連聲的叫屈:“就買了她一個啊,鬼知道是甚麼藥物,又不是我下的。”

  天生道:“惠子小姐,請你告訴我,是不是他用藥迷倒了你?”

  惠子搖了搖頭道:“不是,是在冬晶車站遇到的壞人迷倒了我,後來...後來我就來到這裏了。”

  天生心道:“看來這傢伙倒是沒有說謊。”便對那大漢道:“你跟那些人有甚麼交易?他們是些甚麼人,在哪里,說!”

  大漢苦著臉道:“我也是第一次跟這些人打交道,怎會知道他們是誰?而且也就...就買了她一個,那些人說她是全身肌肉硬化的病人,最適合做女體盛,我貪圖價格便宜,就買了她,我該死,我該死,各位大人饒命。”

  何昊冷冷地道:“沒人要你的命,但你要老實告訴我們,像她這樣的少女你這裏還有幾個?”大漢叫道:“還幾個?一個就夠麻煩了,哪還敢有幾個啊?”

  何昊使個眼色,張宇陸離進入餐館內堂及廚房仔細搜查了一遍,果然沒發現有其他類似惠子的少女在。

  天生道:“看來你還算老實,這次就饒過你,我們要帶走惠子小姐,你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見天生肯放過自己,J國大漢已是喜從天降,哪里還敢留難惠子,只顧在地上磕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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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08:06
第44章 初戰村上(上)

   眾人帶著惠子回到居處,梅鈴親切地拉著惠子到自己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又拿出自己的衣服給惠子穿上,當惠子再次出現在天生等人的面前時,眾少年不由眼前一亮,陸離叫道:“哇,美女哎,天生,這次咱們英雄救美,在異國留下了一段佳話,該怎麼說來著?啊,是‘苦命女流落風塵,小英雄援手救美’。”

  眾人都笑了起來,連一貫不愛說話的張宇也笑著搖頭道:“不好,欠妥。”

  天生笑罵道:“去你的,甚麼苦命女流落風塵?你是老電影看多了吧?”

  天生等是用C國語交談,惠子雖然聽不懂,卻從神色中看出這幾個少年正在談論自己,不由一陣害羞,原本就是粉紅色的俏面變的更紅了,低頭紮入梅玲懷中,嬌羞不勝。

  “你們還不住口,誰再欺負我的好妹妹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梅玲瞪了眾人一眼,輕輕摟住惠子道:“好妹妹不怕,有姐姐幫你。”

  女孩子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這才沒多久時間,兩個女孩已打的火熱,倒像是相交了幾十年的好朋友一般。

  眾人忙止住笑,天生用J國語問道:“惠子小姐,你不是冬晶人吧?你來冬晶有甚麼事?”

  惠子猶豫了下,才道:“我住在百海道,我來冬晶是...是找人。”

  何昊“哦”了一聲,道:“你有朋友在冬晶?他為何沒去車站接你?難道你與他沒有聯系嗎?”惠子是在車站被人用藥迷倒,如果她要找的朋友在,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所以何昊才有此問。

  惠子紅著臉點頭道:“他...他不知道我來,我也不知道他在甚麼地方...”

  眾人都是一愣,冬晶市這樣大,如果不知道要找的人在何處,那和大海撈針有何區別?看惠子一付嬌羞的樣子,難道她是來找男朋友?可如果是她的男友,兩人又怎可能沒有聯系?

  梅鈴低聲在惠子耳邊道:“他是誰啊,是不是惠子妹妹的心上人呢?能不能告訴姐姐?”惠子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惠子也不知道,但是自從半個月前他離開了百海道來到冬晶,惠子,惠子就總是會想起他,忍不住要來找他,梅姐姐,他算是惠子的心上人嗎?”

  “當然算了傻妹妹。”梅玲低聲笑道:“他叫甚麼名字,姐姐一定幫妹妹找到他。”

  “他叫村上真樹...”惠子輕輕低下頭去。

  “村上真樹...這個名字好熟啊。”陸離叫道:“好像是在哪里聽到過。”

  天生等也感到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到過,大家都皺起眉來苦苦思索。

  “村上真樹!是他!”一向寡言少語的張宇拍拍後腦,叫道:“本屆古武術大會J國代表團的選手村上真樹!”

  “是他!”何昊不由一驚:“J國隊的主將?”

  天生等都曾看過參加本屆大會的各國選手資料,被張宇一提醒,立刻想起了村上真樹這個人。

  “我靠,不會這麼巧吧?”陸離上下打量著惠子道:“你來冬晶是來找他?他可是我們的敵人呢。”

  “村上君是你們的敵人嗎?”惠子有些吃驚地道:“你們都是很好的人,村上君怎麼會與你們為敵呢?”

  天生笑道:“惠子小姐請放心,就算我們是敵人也只是在比武大會上,你肯定你認識的村上真樹來參加這次大會了嗎?”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天生生怕搞錯了對像。

  “村上君為了參加一個大會才來的冬晶市...”惠子道:“他說要打敗C國的選手,將來還要打敗C國的所有劍客。”

  天生聽得一愣,這個村上真樹和C國哪來這麼大的仇恨,為何說要打敗C國的所有劍客?

  “他娘的,真是太狂了!”陸離罵道:“我非好好教訓這小子不可。”

  “是...是惠子說錯話了嗎?對不起。”惠子見到陸離的反應,忙鞠躬賠禮。

  天生瞪了陸離一眼,道:“惠子小姐,我們就是C國的選手,也就是村上君誓要打敗的人。”

  “啊,那真是對不起了。”惠子一臉的不安,又向眾人深深鞠躬。

  “這不能怪惠子小姐。”天生微笑道:“村上君所在的J國代表團就在這棟大廈的第十三層,我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找到他。”

  “真的?”惠子開心地道:“謝謝你,謝謝你們,我會對村上君說你們都是好人,要他和你們做朋友。”

  天生笑笑道:“我們走吧。”

  主辦國的選手果然得天獨厚,大廈十三層只安排了J國代表團一個團,不像其他國家的代表要與別國選手共用一層。

  走下電梯,面前便是寬闊的大廳,廳內的佈置簡單明快,墻壁上高懸著數十幅J國刀客的肖像,與天生當日所到的“華隆劍學俱樂部”倒是有幾分相似。

  大廳左側有一條通道,看來是通往選手住處的樣子,眾人舉步向通道行去。

  “站住!”兩名站立在通道入口處,身著J國武士服的男子伸手攔住了眾人,看清天生等胸前佩帶的選手標志後,兩名男子面色一肅,恭謹地道:“各位選手,這裏是J國代表的居處,各位是否走錯了地方?”

  “沒錯。”沒等天生開口,陸離已大聲叫起來:“我們來找村上真樹那個傢伙,快叫他滾出來!”

  兩名男子面色一變,正要開口,天生已笑著道:“很抱謙,是我的同伴太性急了,二位先生,我們要找貴國選手村上真樹。”說著指了指惠子道:“這位小姐就是村上君的女朋友。”

  兩名男子看看惠子,臉色緩和了不少,一人面露難色的道:“對不起,按照規定,我國選手在比賽前不能接觸外人,就算是村上選手的女朋友,恐怕也不能破例。”

  “你們的腦筋是不是有問題?”陸離忍不住又叫了起來:“既然是女朋友,當然就不是外人,那叫自己人,而且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自己人難道也不能見?”

  兩名J國男子小聲商議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搖搖頭道:“我們無法肯定這位小姐是不是村上選手的女友,因此不能讓你們見村上君。”

  這下連天生也不由有些動氣,道:“惠子小姐從很遠的百海道來到這裏,請二位行個方便好嗎?”

  兩名男子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各位請回吧。”

  “你娘的,今天我們非見到那個狂妄的傢伙不可!”陸離冷哼一聲,雙目中精光暴射:“不想挨揍就給我滾到一邊去!”說完挺身而上。

  “八格!”兩名男子抽出腰間武士刀,刀尖指向陸離。

  “發生了甚麼事啊?是比賽提前進行了嗎?”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響起。

  天生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在自己身後三四米處,正飄浮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留著綠色短發,身穿天藍色運動衫的少年,正輕飄飄的浮在距地面三四尺的空中,嘿嘿地笑著。

  少年臉上露出一付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神情,歪著頭抱著雙肩,擺出個觀戰的姿態道:“怎麼不動手?不用給我面子,快打快打。”

  給他這樣一來,兩名J國男子與陸離都失去了動手的興趣。

  一名J國男子收回武士刀道:“是三井選手嗎?您怎麼又偷溜出去了?這讓我們很難做。”

  被稱為三井的少年吐了吐舌頭道:“兩位就當沒看到我吧,唔,誰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甚麼事?”說著望望天生等人,雙眼一亮道:“C國的選手到這裏來幹嗎?”

  “他們要見村上選手,可這不符合規距。”一名男子道。

  “又是規矩嗎?真是沒趣。”三井聳了聳肩,問天生等道:“是你們要見村上那個變態的傢伙?恩,找他有甚麼事?”

  “請不要這樣說村上君,他不是變態!”一直沉默不言的惠子突然道。

  “呃--女孩子啊,這個,對不起。”三井尷尬地笑笑,用手摸了摸後腦:“你要找村上嗎?”

  聲音裏充滿了驚訝與狐疑,似乎不敢相信會有這樣可愛的女孩來找村上真樹。

  天生道:“這位惠子小姐是村上君的朋友,她從很遠的百海道來看望村上君。”

  “原來是這樣啊,村上那變...那傢伙還真是有福氣啊。”三井低聲嘀咕了一句,道:“好吧,我去叫村上出來好了,你們在這裏等著。”

  “三井選手,這樣不合規矩。”一名J國男子高叫道。

  “讓你們的規矩見鬼去吧。”三井嘿嘿的笑著,浮在空中的身體忽然箭矢一般向兩名男子身後的通道射去,轉眼就消失在空氣中。

  天生與何昊對望一眼,心裏都是暗暗吃驚,這名叫三井的J國少年身手不俗,已經算是勁敵了,身為主將的村上真樹實力更不知會強到甚麼程度,J國選手果然是不容小視。

  “好快的身法啊。”陸離望著三井消失的方向,自語道:“這小子不簡單。”

  “身法,比你強。”張宇平日惜言如金,張口就是一針見血。

  “胖子,你說甚麼!”陸離怒道:“如果他比我強,那就比你強太多了,你怕了是不是?”

  “不對。”張宇認真地搖了搖頭道:“五個人,你弱。”意思是說,我們五個人裏,就是你最弱。

  “胖子你!”陸離怒道:“我們現在就比一比,看看誰更強些!”

  “不要吵了。”何昊道:“他們來了。”

  只見三井與一名少年正從通道內向這邊行來。

  少年身材適中,身穿黑色緊身運動衣,胸前佩帶著J國的標志,他並沒有像三井一樣飄浮在空中,而是一步步沉穩已極的行來,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著,臉上神情肅然,一付古井不波的神態。

  “村上君!”看到黑衣少年走出,惠子有些激動地叫了起來,粉面上升起一陣紅暈。

  天生心道:“這個少年就是村上真樹?”隨著他緩緩行來,天生只覺一陣若有若無的壓力逼身而至,正在吃驚,忽然腰間所配的“藍電含鋒掣”與“青暈劍”同時發出“嗡嗡”輕響,像是遭遇了大敵一樣十分不安。

  與此同時,村上真樹腰間所配的那把彎如新月的無鞘武士刀竟也無故鳴響,發出刺耳的嗡鳴,倒像是在與藍青雙劍暗中較力一樣。

  天生暗道:“這是甚麼刀?好厲害!”天生感到對方的佩刀看似普通,卻似乎隱隱透出一股妖異之氣,令人油然升出不安煩燥的感覺。

  村上真樹也感覺到了異狀,警覺地看了天生一眼,露出戒備的神態。

  “村上君...”見村上真樹走到了自己面前,惠子心如鹿撞,柔聲道:“我...我總算找到你了。”眼圈一紅,淚水流落粉頰。

  “惠子小姐,你怎麼來了?”村上真樹卻絲毫沒有喜悅的表情,面容仍是僵冷的如同石雕木刻:“你離開百海道,海鮮鋪誰來照顧呢?”

  天生等都是一愣,這哪里像是情人見面的場景,倒像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之間毫無情意的對白,村上真樹對惠子像是沒有任何感情。

  “我...我很掛念村上君,所以就來了。”惠子紅著臉道:“就算哥哥會怪惠子任性,惠子也不管,因為...因為...惠子真的很愛村上君,惠子不能沒有村上君。”

  天生等大為吃驚,想不到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有勇氣當眾示愛,如果不是真把這個村上真樹愛入骨髓,一個少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種話的,這個村上真樹可算是艷福不淺了。

  “惠子小姐,這裏不適合你,你還是回百海道去吧。”面對美麗少女的真情告白,村上真樹沉默片刻,卻甩出了一句不鹹不淡的混帳話:“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照顧你,對不起了。”

  “村上君...!”惠子一臉驚愕的呆住,淚水不受控制的泉湧而出,面前這個人為何變得如此無情,難道他忘記了在百海道的快樂時光?忘記了那番濃濃情意嗎?

  被心上人當眾拒絕,惠子只覺芳心針紮般的疼痛,紅撲撲的粉面於瞬間變得慘白。

  “你他娘的!”陸離氣得臉色鐵青,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甚麼東西,你知不知道惠子為了來找你,被壞人迷到後賣到了餐館去做‘女體盛’,你...”陸離的雙手緊緊握住劍柄,如果不是被何昊伸手阻止,只怕早就跳起來和村上真樹拼老命了。

  “對不起了惠子,妖刀的傳人註定了一生難以逃避殺戮,和我在一起只會害了你。”緊緊握住“村正妖刀”的刀柄,村上真樹忍住心中劇痛,咬了咬牙道:“對不起,我從沒喜歡過你,惠子小姐請回吧,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了。”

  惠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淚水不受控制的緩緩流落。

  天生長長呼出一口氣,緩緩地道:“村上真樹,你太過份了。”

  “那又怎麼樣?”村上真樹冷冷地看了天生一眼:“你有意見嗎?”

  天生怒急反笑道:“我想教訓你,村上主將,接我一掌吧!”

  話落不等村上真樹反應,身體已一晃來到他面前,右掌疾出如電,向村上真樹胸前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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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初戰村上(下)

  掌心處紅光隱隱,尚未及身,村上真樹已感到一陣炎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這正是天生近來參悟出的“掌心雷”,將“丙火神雷”藏於掌中不發,接觸敵人時才突然發力,既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不利影響,又可以攻敵不防,在眼前的環境下使用最為合適。

  “嘿呀!”村上真樹大喝一聲,面色轉為玉青色,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流從他周身毛孔中透出,在身前形成巨大的渦旋,陣陣隱泛青光的氣體向四外流溢...

  “天生小心,這是J國刀客的‘陰丹煞氣’!”何昊畢竟見多識廣,忙大聲提醒天生。

  天生只覺陣陣隱含吸力的氣流向自己攻來,冷曬一聲,“離火真氣”透體發出,將攻來的氣流驅散,右掌去勢不變,仍是直取村上真樹右胸。

  村上真樹冷哼一聲,已變做玄玉色的右手立掌如刀,猛切天生攻來的右掌。

  就在雙方手掌將要接觸的瞬間,天生大喝一聲“掌心雷!”

  一團比普通“丙火神雷”小上數倍的紅色光球從天生掌心處發出,飛擊村上真樹右掌。

  村上真樹不慌不忙,右手怪異地擺動幾下,從掌緣處發出根根玄色光絲,在空中交織如網,竟將紅色光球一收而入,只聞“碰”地一聲悶響,光絲紅球同時消失不見...

  天生的“掌心雷”竟被他輕松破去。

  天生畢竟身經百戰,見狀毫不吃驚,當下內丹疾轉,“三昧真火”隨即發動,一隻隱隱透出淡青色火焰的右掌猛擊在村上真樹的手掌上。

  一陣巨大的氣爆聲響起,兩條人影隨即向後飛退,真氣流向四外飛溢,帶起陣陣撕裂空氣而形成的刺耳銳嘯聲。

  在場者慌忙提起功力護身,梅玲一把將惠子摟進懷裏,用自己的護體真氣掩護這名可憐的嬌弱女孩。

  天生被對方掌上發出的巨大寒流逼退數尺,心裏不由暗暗吃驚,自己的“三昧真火”雖可將對方所發的奇異真氣擊散,卻在透入對方手掌表皮後便被化去,對方所練的這種“陰丹煞氣”與五行真氣大為不同,卻與突突兒的“三屍陰氣”非常相似,都是極陰奇寒,非常邪門霸道的內功,如果換了沒練成“三昧真火”前的自己,恐怕早就傷在了對方手中。

  村上真樹後退近丈,臉上木無表情,心裏也是非常震驚,剛才天生的那一掌已令他吃了暗虧,右手掌像是被烈火炙烤,至今還在火辣辣地疼痛,自從在“宮本雪藏”的幫助下煉成陰丹,打開天骨以來,自己還從沒吃過這樣大的虧,這個傢伙究竟是誰?

  “你叫甚麼名字?”村上真樹神色凝重地望著天生道。

  “我叫孫天生。”天生道:“村上主將果然好功夫啊。”

  “你也很強。”村上真樹道:“松井會長提到過你,孫天生,你果然很厲害,我期待著在大會上和你一戰。”說完對三井道:“三井君,我們走。”

  三井笑著沖天生豎起拇指道:“能和變態的村上對上一掌,果然是夠強啊,孫天生,我三井也期待著與你一戰。”

  眼看兩人要走,何昊忽然沉聲道:“等一等,村上真樹,你該對惠子小姐有個交待。”

  “該說的我都說了。”村上真樹緩緩向通道深處走去:“惠子小姐,就當你從來沒有認識過村上真樹,請回去百海道吧。”

  “混蛋,混蛋!”陸離氣得眼中冒火:“你給我回來。”

  村上真樹卻已消失在通道中,竟然沒有再回頭看上惠子一眼。

  “梅鈴姐姐...”惠子無助地倒在梅玲懷中,低聲哭泣起來。

  天生與何昊忽望一眼,均道這下可是大大的麻煩,村上真樹薄情無義,該如何安置這個苦命的女孩才好呢?

  “惠子不走,惠子不走。”惠子在梅鈴懷中流淚道:“百海道已經沒有村上君了,惠子還回去幹甚麼?”

  “回去,沒感情了,不用留下。”張宇忽然道。

  惠子“哇”的一聲,哭得更兇了。梅鈴沖張宇一瞪眼,嗔道:“你半天不說一句話,說出來就沒有好話,你這不是雪上加霜嗎?住口吧你。”

  張宇也不生氣,平靜地道:“實話。”

  梅玲怒道:“你...你存心是不是?”

  何昊道:“未必,我看村上真樹像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未必是真的不喜歡惠子小姐,如果惠子小姐不想回百海道,就先和小玲住在一起吧,或者還有機會也不一定。”他和梅玲的戀情早已公開,所以當眾稱梅玲為“小鈴”。

  陸離道:“甚麼難言之隱,分明就是那小子不是東西,何昊你看清楚沒有?”

  天生道:“我也感覺村上真樹有做戲的嫌疑,反正惠子小姐也不想回百海道,就暫時跟梅玲姐一起住好了。”

  梅鈴心疼地摟住惠子道:“好妹妹,這樣好不好?願意跟姐姐住嗎?”

  惠子點了點頭。

  梅玲笑道:“那可不許哭鼻子了,姐姐可不喜歡愛哭的惠子,惠子笑一個好不好?”

  惠子“撲哧”一聲破涕為笑,感激地看了眼天生等人道:“謝謝你們。”

  何昊見惠子歡笑的樣子,不由有些後悔,暗道自己真不該說那番話,萬一惠子的希望再次破滅,恐怕會更傷心了。

  上苑公園,J國最大的國家公園。

  在J國還停留在封建時代時,上苑公園是只有皇族貴胄,文武大臣們才能涉足的地方,普通人只能望而興嘆。如今的上苑公園卻成了J國人民消閑的好去處,也成了各國旅遊者不可不游的地方。

  一月中旬,J國的國花櫻花便開始爭相怒放,八重櫻,關櫻,貴妃櫻,河津櫻等各類櫻花爭相鬥艷,滿園飛花撲面,香氣沁人心脾,人們或相聚花下,或漫步花道,或呼朋喚友,簞食壺漿,席地圍坐開懷暢飲,J國人把這稱之為“花事”。

  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亞洲區預選賽的開幕式將在這個飛花飄香的美麗地方召開,屆時各國代表團以及從世界各地蜂湧而來的記者都將聚會於此,開幕式的盛況將通過十幾顆衛星向全世界現場直播。

  雖然不過是亞洲賽區預選賽,但世界古武術水準卻一向以亞洲較高,近百年來舉辦了三十餘屆比賽,奪冠者往往都是亞洲的國家,因此亞洲賽區的竟爭極為激烈,精彩程度絲毫不亞於決賽階段,例來受到全世界的關注。

  2179年1月16日,世界少年古武術大賽開幕的日子。

  在厲海,牛天星與玉含萼三位老師的率領下,天生等五名選手與十餘名隨團工作人員登上J國為代表團準備的豪華大客車,從“真刀流”會所出發,向上苑公園弛去。

  望著車頭飄揚的國旗,第一次代表國家出席這類世界性大賽的天生輕輕吸入一口氣,自豪感油然而生。

  “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贏!”想起黃總理對自己的期望,想到林佩起對自己的信任,天生暗下決心。

  “天生,你在想甚麼?”何曉雯柔柔的語音響起,帶著溫熱的嬌軀輕輕靠向天生肩上。

  諸葛尚雲與張大牛,何曉雯是昨天下午趕到的冬晶市,剛好趕上參加開幕式,由於三個人身份特殊,經三位老師特許,得以隨團行動。

  天生輕摟著何曉雯的纖腰笑道:“我在想你甚麼時候才可以嫁給我,我的曉雯越來越美,還是早一天娶了你我才放心。”

  何曉雯啐道:“呸呸,你越來越壞,我不理你了。”嘴上說是不理,身體卻向天生靠的更緊了。

  “我爸媽都很喜歡你,你如果...他們一定不會反對。”何曉雯伏在天生懷裏道。

  “我的父母也會喜歡曉雯吧?”天生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回到人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己卻總是身不由己的捲入到一個又一個事件中,究竟幾時才能有時間去探查父母的消息呢?

  “不反對甚麼?兩位有興趣說清楚點嗎?”坐在身後的張大牛嘿嘿笑著探頭過來,一臉的賊笑。

  何曉雯嗔道:“死大牛,你少貧嘴。”

  諸葛尚雲介面道:“貧嘴乎?不貧也,貧即是不貧,不貧即是貧,君不見一臉老實敦厚之人,卻可施施然攜美同遊,此即為貧之最高境界。”

  何曉雯道:“尚雲也學壞了,要不要我把你和小環的事說出來?”

  諸葛尚雲臉色一變,前所未有的緊張了起來,雙手連擺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曉雯不可不可。”

  天生聽得一愣,心道:“原來尚雲和小環有了狀況,這倒是沒想到的事情。”於是打趣道:“尚雲了不起啊,原來早就得到美人心,佩服佩服。”

  諸葛尚雲罕有的臉紅了起來,連連搖頭不語。

  眾人一路說笑著,車已駛入了上苑公園。

  上苑公園此刻已是滿園櫻花怒放,微風吹過,片片櫻花隨風飛舞,香氣立時溢滿全車,何曉雯深深吸入一口花香,有些興奮地道:“好漂亮,這裏的花開得真早。”

  諸葛尚雲笑道:“此花原本應是二月開放,三月始由南而北,遍及J國,只是進入22世紀以後,科技發展日新月益,櫻花品種一再更新,才可在一月開放,且能歷經半年之久,在此時間內大半個J國都在花香之中,說是‘花之國’也不為過。”

  天生道:“可惜我國沒有這種景色,真是可惜。”

  “非也非也。”諸葛尚雲笑著搖頭道:“我國地大物博,南北溫差又大,一年四季皆有各色鮮花怒放,何需將一種花奉為上品?J國偏處海上,花種本來便少,才至櫻花獨榮,真要比較,我國勝過櫻花的花種何止萬千,泱泱大國,又豈是海島小邦可比?”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暗暗佩服諸葛尚雲的淵博。

  客車沿著園內長湖而行,一路上經東照宮,不忍池,繞過湖心島上舉世聞名的辯天堂,眼前出現了一個長寬數十裏的大型廣場。

  這個廣場興建於22世紀中葉,完全仿效舉世聞名的洛克菲勒廣場興建,地面採用乳白色天然大理石鋪就,光滑潔凈,不落微塵。廣場正中是一條筆直遠伸的超強度耐壓混凝土幹道,直通向本屆大會開幕式的所在地--“櫻之戀”體育場,道路兩旁種植著上千棵櫻花,剪裁得一般高矮,仿佛兩道花墻。

  裝載著C國代表團的大客車緩緩停靠在幹道盡頭的“櫻之戀”體育場前,三位老師站起身來,牛天星大聲道:“體育場到了,代表團成員隨我們從運動員通道進入場內,親友們從觀眾入口進入,大家動作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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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開幕盛典(上)

   “天生,加油。”何曉雯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天生,與諸葛尚雲向觀眾入口走去。

  “櫻之戀”體育場是J國目前最大的體育場,可容納八萬名觀眾,各類竟技設備無一不具,體育場更安裝了大型電腦設施,可以保證運動員在激烈的對抗性竟技活動中不致受傷和死亡。

  “櫻之戀”體育場的四周共有二十個入口,其中八個大型入口為觀眾入口,設有票檢人員和安檢人員,另外十二個入口則專供運動員使用,入口內設有休息室及提供各類服務,參賽選手可以在這裏調整至最佳狀態。

  此次參加亞洲區預選賽的共有十二個國家的代表團,每個入口剛好安排一個代表團,C國代表團被安排在三號入口,天生等經過入口出的電腦認證身份無誤,便進入三號入口內的休息室休息,等待在開幕式的最後階段入場。

  輕呷了口手中的那杯“酸梅汁”,天生被酸梅的味道刺激的精神一振,饒有興致的透過休息室的玻璃窗向體育場內望去。

  體育場的中心處設有一個高約四五米,方圓近半平方公里的銀色高臺,高臺四面被一種類似玻璃的透明物體罩住,兩側各開有一個約一人高的入口,臺面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武”字,極為引人注目。

  這就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全電腦控制的“互動式比武場”,就如同“華隆劍術俱樂部”的劍室一樣,參賽選手可在該比武場內進入“虛擬較技程式”,任意施為卻不會給對方帶來真正的傷害。最為過癮的是,程式不但可以把選手的各項能力真實反映,而且選手在程式中可以體會到受傷甚至是死亡的感覺,只不過不是真正的受傷或死亡罷了。

  該比武程式已連接到每一位觀眾的座位上,追求刺激的觀眾可以通過按動座位上的紅色鍵進入程式觀戰,體會與選手近在咫尺的感覺,不能承受此種刺激的觀眾亦不用擔心無法欣賞到精彩的比賽,選手比賽的過程則會通過高臺四面的玻璃狀物體映現出來,如同放映電影一般,供這些觀眾欣賞。

  開幕式之後,參賽國會在現場抽簽分組,並在此舉行第一場比賽,預選賽將通過兩輪比賽選出三支代表隊,參加四個月後在C國北都市舉行的“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決賽階段的比賽。

  比賽方式是小組對抗淘汰制,由每個國家的選手組成小組,與對手國的小組對抗,小組與小組間的比賽方式採用擂臺賽模式,組內成員全部敗於敵手則會被淘汰,獲勝者則有資格進入下一輪比賽。

  這樣的比賽方式緊張刺激,且變數極大,即使前幾場失利,但只要主將還在就有翻身的機會,絕對會讓觀眾看得大呼過癮,近幾年來的每屆比賽都創下極高的收視率,更被賠彩公司廣泛關注。

  為了不使觀眾漏掉任何一場比賽,兩輪九場比賽將全數在“櫻之戀”體育場舉行,第一輪比賽分為六場,復賽後分為三場,因為是擂臺賽模式對戰,每場比賽佔用的時間不定,如果某國選手實力超強,可以快速擊倒所有敵組選手的話可能用不了一兩個小時就可結束比賽,反之則可能拖上一兩天的時間。

  此刻離開幕式正式開始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體育場內已幾乎坐滿了觀眾,天生用心查找了一陣,憑借過人的目力很快便在觀眾席上找到了何曉雯等三人。三人手中都拿著一面事先備好的小型C國國旗,張大牛更用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油彩在臉上畫了兩面國旗,正興奮的又喊又叫,與場內來自C國的觀眾遙相呼應,看得天生啞然失笑。

  “各位選手,現在我來宣佈小組成員在比賽時的出場順序。”玉含萼悅耳的聲音把天生的思緒拉回到休息室中:“陸離,鋒將,第一位出戰。梅玲,次將,第二位出戰。張宇,副將,第三位出戰。何昊,大將,第四位出戰。孫天生,主將,第五位出戰。”

  與J國和一些國家不同,C國代表團直至此刻才公佈了出戰順序及每名選手在組中的位置,保密工作水準一流。

  “由於比賽時採取的不是五戰三勝制而是擂臺賽方式,所以我們根據每人的實力做了這樣的安排,以避免過早暴露真正的實力。”厲海道:“即使我們對各位同學的實力估算錯誤,也希望大家接受這樣的安排,一切以大局為重。”

  在神工頂溫泉湖底一個月的特訓過程中,大家對彼此的實力早就心中有數,自然也沒有甚麼異議。陸離對把自己排在梅玲前雖然有些不服,但想到可以第一個出戰也實在過癮,小聲嘟囔了幾句也就算了。

  倒是天生有些尷尬,忙道:“各位老師,我當主將是不是不太合適,論功力和經驗,何昊該是主將才對。”

  何昊哈哈一笑,拍拍天生的肩膀道:“你可不用謙虛,論功力當然是你排首位,你的修為層次分明已經進入了先天境界,當大家看不出嗎?”

  牛天星道:“天生不用多說,讓你當主將也是林會長的意思,林會長甚至希望你的實力可以保留至決賽階段再展露,你瞎謙虛個甚麼勁兒?”

  “這樣的排名只是在對手同樣以五人出陣時所設。”厲海解釋道:“根據大會規定,每個國家可派三或五人組隊出戰,如果對方只是三人組,我們則要根據對方的實力安排三人上場,不一定會死守現在的上場順序。”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大家可以先休息一會兒。”玉含萼笑道:“開幕式就要開始了,現在還不到我們上場的時候,可以先欣賞精彩的節目。”

  此刻體育場業已爆滿,八萬多觀眾按國籍分坐在不同的分區,其中以來自十二個參賽國的觀眾數量最多,被大會組織者分別安排在十二個分區中,非參賽國的觀眾則不規則的分佈在十二個分區之間,充當“安全隔離帶”。

  各個國家的“古武迷”組成一支支紀律嚴明的“啦啦隊”,各自高唱起本國的國歌,一時場內歌聲四起,各色旗幟紛飛,開幕式尚未正式開駛,全場氣氛已被推向高潮。

  一個身穿黑色J式西裝的中年人在一群安全員警的護衛下登上主席臺,在中間的位置就坐,同時一個甜美的女聲在場中響起:“各位觀眾,開幕式即將開始,請安靜,首先,我們請剛剛趕到賽場的田中首相向大家致詞。”女聲先後用J國語,C國語,E國語幾種語言通告全場,場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陸離哼了聲,道:“甚麼田中首相,到現在才來,架子真大。”

  天生運足目力向田中望去,只見他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齡,兩只眼中隱現精光,在這個可以容納八萬人的體育場發言竟然沒有使用麥克風,聲音卻清清楚楚地送到每一個人的耳中,不由暗吃了一驚,心道:“看來這位甚麼田中首相也是個修煉者,而且功力不俗。”

  田中的發言短小精煉,引起一陣如雷的掌聲,接下來是本次亞洲賽區預選賽組委會主席松井不二雄宣佈開幕式正式開始。

  松井不二雄的聲音剛落,體育場內便跟著響起一陣悠揚的樂聲,樂聲委宛曲折,充滿了J國情調,場中觀眾不由均沉浸在這陣美妙的樂聲中。

  觀眾正聽得如癡如醉,忽然四面空中出現了數個白色光點,光點由遠而近,向體育場上空飛來。

  天生抬頭望去,只見那數個白色光點已停在體育場上空,原來是五架銀白色的大型運輸機。

  陸離奇怪地道:“這幾架運輸機飛來幹嗎?該不是還有空降部隊吧?”

  他的話音還沒落,只見五架運輸機的下方艙門同時打開,近千人影從艙門躍下,向體育場中心處落下。

  那一條條人影,宛然是一個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這些少女像是經過了認真挑選,個個身材窈窕,高矮胖瘦也幾乎一致。

  少女們所穿的白裙顯然是經過了特殊處理,不但在裙底位於大腿根處有同色白紗做成的連腿紗幕,保證了不致春光外泄,而且在從高空落下時裙擺只在腰間大大打開,竟然不會向上方翻卷,在空中猶如一朵朵怒放的白蓮。

  每個少女的粉背上都佩有一個磚頭大小的“反沖噴射器”,通過反沖作用使少女們的身形得以從空中緩慢落下,少女們顯然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降落的速度竟是出奇的一致,在空中排列成行,落在體育場中心處,隊列絲毫不亂。

  音樂一變,響起了本屆大會的主題曲--“鬥士之歌”,近千少女同時曼聲響應,同時隊列一變,排列成圓形,圓形中部的一些少女按動腰間機關,雪白的衣裙立即轉為艷紅色,從看臺上向下望去,只見銀白色的圓形陣列中,一批身著艷紅色衣裙的少女剛好構畫出一支巨大的紅色長劍,正是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的會標。

  看臺上的觀眾立即報以陣陣熱烈的掌聲,此時音樂聲又是一變,響起了J國國歌,場中少女的隊列與衣著隨即改變,一幅巨大的J國國旗出現在體育場上。

  不待觀眾反應,十二個參賽國的國歌先後響起,體育場上也先後出現了由少女組成的各國國旗,全場觀眾無不目眩神迷,紛紛鼓掌叫好,氣氛一時推至高潮。

  就在這全場沸騰的時刻,近千名少女同時探手入懷,取出一隻渾身毛色雪白的“和平鴿”放向空中,就在近千隻和平鴿向空中飛去的同時,五個身影從運輸機上跳落,同聲高歌。

  “哇--“怕瓦落地”,“多暗戈”,“葛因帕天斯基”,“維利夫人”,“蔣雙江”,世界五大男女高音也到了!”陸離吐了吐舌頭:“J國人還真是有錢,要請動這五個人,沒有上億J國幣恐怕是辦不到吧?”

  何昊冷笑道:“J國人不惜血本,看來是志在必得啊。”

  牛天星不失時機的向玉含萼低聲道:“你最喜歡的蔣雙江也來了,回頭我向他要張簽名照給你好不好?”

  玉含萼嗔道:“你當你是誰?你要人家就給了?”

  牛天星一瞪眼:“他敢不給?惹惱了老子,我把他弄到珠峰上凍他一天一夜!”玉含萼“撲哧”一笑,輕輕推了他一把。

  世界五大男女高音果然不同凡響,全場再次沸騰,在場觀眾深感此行不虛。

  五大高音表演完畢,又從J國隊所在的1號入口跑出一群在亞洲地區頗有名氣的歌星來,你來我往爭相獻藝,表演大概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才算告一段落,那個甜美的女聲適時響起道:“感謝各位“古武迷”的支持,下面讓我們請出今天真正的主角,來自十二個國家的運動員們!”

  全場再次響起如雷的掌聲。玉含萼看了看天生等人道:“我們是第三組出場,大家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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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開幕盛典(下)

   第一支出場的隊伍是J國代表隊,隊首由一名漂亮的J國美女高擎國旗,後方則是兩名領隊與村上真樹等五名參賽隊員,另有七八名隨隊工作人員尾隨其後。

  J國代表團的兩名領隊都是典型的J國刀客打扮,長袍寬袖,腰佩長刀,兩人一高一矮,高個皮色黝黑,矮個膚色白膩如同少年,臉上一派嚴肅的表情,毫不招搖地緩緩步向體育場內的指定位置。

  比起兩名領隊,五名隊員就顯得有些張揚了,五個人全數飄浮在距地面二三尺的空中,幽靈般向前推進。除天生等熟悉的村上真樹與三井外,另外三個選手都較陌生,其中一個腰佩兩把較短的武士刀,一頭長發挽成高髻立於頭頂,一個身縛奇怪的金屬鏈條,幾乎將上半身纏滿,鏈條盡頭卻是一隻烏黑發亮的奇形鐵爪,排在五人最後的那名選手最為奇怪,身穿黑色寬袍,臉上戴了張生鐵鑄成的面具,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武器更不知被藏于何處。

  J國是預選賽的主辦國,“櫻之戀”體育場就是J國選手的主場,J國選手一出場,全場立即響起如雷的歡呼聲。

  厲海皺了皺眉道:“想不到J國的五名選手都修到了這種境界,J國刀客的修煉方式雖然與我們不同,有些流於邪道,但也是注重內練真氣,這五個人既然能淩空飄浮,實力至少在‘質化階’以上,如果我們在比賽中遭遇J國選手,大家一定要小心,畢竟他們功力不俗,又是主場作戰。”

  天生也是暗暗奇怪,自己是通過改變身體密度才得以升空飛翔,不知J國刀客的修煉方法又是怎樣?

  J國選手在指定位置站定後,第二個出場的國家代表團也跟著走出,玉含萼道:“到我們了,大家出發。”

  隨著雄壯嘹亮的C國國歌聲響起,天生等跟著三位老師緩緩向指定位置走去,來自C國的“古武迷”紛紛為天生等加油打氣,天生只覺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瞬間明白了為何會有無數體育健兒在賽場上捨死忘生的拼搏奮鬥,雖滿身傷病仍不肯輕言放棄,原來只有當親身站到賽場上才能真正瞭解,瞭解拼搏的意義,瞭解體育的精神。

  看臺上的何曉雯大聲為天生等加油助威,一張小臉因興奮而紅通通的,還時不時像個小女孩般問諸葛尚雲道:“尚雲,你說天生他們會不會拿第一?”

  不等諸葛尚雲答話,張大牛便忙著解釋道:“預選賽不是決賽,沒有所謂的第一名,只要通過兩輪比賽選出三個國家的代表團就可以了。”

  諸葛尚雲笑道:“曉雯是關心則亂,我對天生大有信心,曉雯不用太過擔心。”

  此刻天生等已走到指定位置上站定,身邊便是J國代表團,村上真樹望了天生一眼,道:“孫天生,我們又見面了,我正等著在賽場上戰勝你。”

  “我也一樣。”天生不卑不亢地道:“但願我們能在比賽中相遇。村上真樹,你不問問惠子的近況嗎?”

  “我沒興趣。”提到惠子,村上真樹只覺心臟一陣抽緊,只能用冷漠來掩飾自己。

  “是真的嗎?”天生霍然轉首,雙目緊盯著村上真樹:“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努力掩飾著甚麼。村上真樹,你是愛惠子的,是不是?”

  努力使狂跳的心臟恢復了平靜,村上真樹用力握了握“村正妖刀”的刀柄,故作冷漠地道:“你不覺得在賽場上談論這些太不合時宜了嗎?T國選手出場了,他們很可能成為我和你的強敵,孫天生,還是把你的注意力放在賽場上吧。”

  T國選手已有近十年沒有派代表參加“世界少年古武會”,其國內傳承的“古武學”也被世人公推為“邪”“毒”“惡”“絕”的代表,算是被屆比賽中最為神秘的代表團,聽到T國代表已經出場,天生心裏一跳,忙將目光投向場中。

  T國的代表選手只有三人,而且...

  竟是三名美艷無雙,妖媚無比的少女!

  三名少女分別穿著粉紅,天藍,絳紫三種顏色的半透明連褲紗衣,修長的玉腿上則穿著與紗衣同色的超薄型長絲襪,腳下一律是八分跟露趾高跟涼鞋,粉彎雪股,性感動人,望著這三名絕色佳人款款走來,體育場內九成以上的男人忍不住狂吞饞涎。

  少女們不用刀劍,所用兵器也是怪極,身穿粉紅色紗衣的少女手中拿著一柄長有五尺的黑色木杖,杖頭竟然裝有一個白森森的骷髏頭骨。天藍裝少女則持一面色呈慘藍,上畫古怪圖案的木制長幡,幡面血光隱隱,暗透邪氣。絳紫色裝的少女手中空無一物,卻在右肩上橫插了一把赤紅色的叉樣物體,該物深入肉中,卻看不到有鮮血流出,她的臉上也毫無痛苦的神色。

  陸離看得大張開嘴半天合不攏:“乖乖,三個美女?這就是T國的選手嗎?這可怎麼辦?我可是從不打女人的,尤其是美女。”

  由於T國已有近十年沒參加這種比賽,賽前對選手資料的保密工作又做的很好,各國對T國選手的資料均不太重視或收集較少,天生等也沒在賽前看到T國選手的資料,萬萬想不到T國竟是以這樣三個古怪的美麗少女出賽,天生皺了皺眉道:“這三個少女看上去不簡單,我們要小心。”

  村上真樹冷冷笑道:“看來貴國還是沒把T國選手放在眼裏啊,竟然對他們的資料一無所知,你真當他們三個是少女嗎?嘿嘿...”

  天生一愣道:“不是少女,難道他們還會是男人嗎?”

  村上真樹嘿嘿笑著道:“男人倒也算不上,應該說他們很早以前還是男人,現在嗎,算是不男不女吧。”

  “原來他們是T國人妖...”天生恍然大悟道:“真是想不到,T國竟會派這樣的選手代表國家出席世界性比賽。”

  何昊笑道:“人妖在T國早已成為一大產業,T國每年都有人妖大賽,而人妖的存在也確實推動了T國旅遊業的發展,為該國帶來大筆外匯收入,所以T國非但不以人妖為恥,反而以其為榮,派他們來參賽倒也不算奇怪。只是修煉者中竟然會出現這種怪胎,倒是另人齒冷。”

  陸離怪叫道:“原來如此,娘的,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渣,如果碰到他們,我非把他們打到滿地找牙不可!”

  “你也配!”村上真樹哼道:“這三個人是T國年輕一代修煉者中最厲害的人物,穿粉紅色紗衣的叫蘭泰,天藍色紗衣的叫拉瑪列提,絳紫色紗衣的叫普蓮華,在T國號稱“三魅女”,師從T國最厲害的大降頭師孟猛,出道以來從無對手,如果真和他們遭遇,我倒是很替各位擔心呢。”

  陸離愣了愣道:“降頭師是甚麼東西?很厲害麼?”

  “算是你們國家玄門咒派與T國土生巫術結合後所生的怪胎吧。”村上真樹輕蔑地看了陸離一眼道:“怎樣,是不是怕了?”

  陸離正要反唇相譏,忽然地面上傳來陣陣悶響,整個體育場轟動了起來。

  只聽梅玲嬌聲道:“是I國代表團出場了,好大個的動物啊。”

  眾人應聲望去,只見從第九號入口出走出一行人來,中間三名頭紮包巾,上身半披一件葛色長袍,裸露左肩的少年正坐在三隻長鼻大耳,獠牙外露的巨獸身上向場中緩緩行來。

  三名少年的眉心都有一顆拇指大小的紅點,也不知是先天長成還是後天點上,裸露的肩頭上有用金色顏料畫出的奇怪文字,少年的身上手上都沒有兵器,只是居中的一人頸掛著一串念珠,顆顆大如鴿卵。

  何昊道:“那種巨大的動物叫做‘大象’,現在已快絕種,可能只有I國還有一些生存了,想不到I國的選手竟會騎著這種動物出場,也算是別出心裁了。”

  天生道:“竟然有一名選手頸掛念珠,倒像是我國廟裏的和尚一樣,真是奇怪。”

  “I國佛教昌行,佛教更是國教,所以就算不是和尚也會佩帶念珠的。”何昊道:“不過看他們不像一般的佛教信徒,應該是‘佛密’的傳人。”

  陸離吃驚的道:“佛密?那是甚麼東西?”

  “誰讓你不用心閱讀資料,現在不懂了吧?”梅玲輕笑道:“佛密就是佛教密傳的修煉方法,傳人極少,而且多數在I國。在我國古代也曾經有過佛密的傳人,不過他們與世無爭,又是一脈單傳,再加上我國劍術興盛,所以就日漸消亡了。現在我國的佛家弟子只會修煉一些普通武技,也早就不知佛密是甚麼了。”

  天生聽得臉一紅,自己在賽前把時間都花在自身的修煉功課上,也沒有認真閱讀過各國選手的資料,如果不是梅鈴說明,還真是不知道“佛密”是甚麼東西。

  I國選手出場不久,K國選手旋即登場。

  K國選手共是五人,均穿著一身黑色長袍,每人頭頂一隻極高極大的斗笠,面罩薄紗,完全看不清面目五官,腰中所佩兵器也分別用黑布包裹,透出一股神秘色彩。

  K國代表團緩緩向指定地點行來,步履從容,毫不張揚。

  何昊皺了皺眉頭道:“K國正氣宗一向神神秘秘,這種風格真是至死不改。”

  陸離笑道:“一群棒子故作神秘又能怎樣,不過是唬唬小朋友罷了,哼,他們習練的不過是我國玄門分支流派,還怕他們翻出天去?”

  何昊道:“話不是這樣說,J.K.I.T這四國各個都是強敵,我們對誰也不能掉以輕心。”

  “何昊說的不錯。”站在前面的厲海回頭道:“對任何對手都要全力以赴,才是取勝之道,陸離你要記住這一點。”

  陸離嘿嘿笑著,沖何昊天生伸了伸舌頭。

  各國選手均到場後,大賽組委會宣佈分組抽簽開始,由於比賽中採取的是各國代表選手組隊對抗制,完全不用顧慮會出現實力無法發揮而慘遭淘汰的事,因此從第一輪比賽就會採取淘汰制,經兩輪比賽確定有資格參與決賽的三個名額。

  這樣一來分組公平與否就成了各方關注的焦點,為了體現大會一貫秉承的公平與公開原則,組委會特地安排在開幕式現場抽簽分組,在萬千觀眾的注視下,大賽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將經過十二國代表驗證過的“分組標簽”鎖入木箱中,然後才由松井不二雄依次請出各國代表團的代表當眾抽簽。

  “C國,第一組!”

  “T國,第一組!”

  “J國,第二組!”

  “I國,第三組!”

  “K國,第五組!”

  ......

  場內J國與C國的支持者一片嘩然,號稱亞洲三虎的C國與J國竟然分別抽中了第一組和第二組,而根據賽制,第一組與第二組的勝者將於復賽相遇,這意味著JK兩國將很有可能在復賽階段上演火星撞地球的慘劇,將有一國被淘汰,與決賽無緣。

  支持I國與K國的觀眾則開心已極,以現在的分組情況看,I國與K國在初賽與復賽均不會遇到強有力的對手,升入決賽幾乎已成必然。

  上臺抽簽的牛天星苦著臉道:“流年不利啊,看來要有連場的苦戰了。”這次要連敗T國和J國才能進入決賽,一場苦戰業已無法避免。

  厲海平靜地道:“只要有實力,即使面對強敵也一樣可以獲勝,我倒很滿意這次的抽簽結果。”

  “厲老師說的不錯。”玉含萼道:“現在抽簽結果已定,我們還是回休息室商討出戰陣容吧。”

  因為T國選手只有三人,按照大會規定,C國代表團也只能派出三名選手上場比賽,上場選手的名單一旦確定則不能改變,三位元老師確實需要妥善安排,派出最合適的陣容。

  看臺上的何曉雯皺眉道:“怎麼會是這樣的分組結果,這對天生他們實在太不利了。”

  張大牛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都怪牛老師,怎麼抽出這樣一支惡簽?真是臭手,臭手!”

  “莫急莫急。”諸葛尚雲卻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遇強愈強,方顯英雄本色,如此豈非更為精彩?”

  張大牛沒好氣地道:“你丫倒是不用上場,敢情是站著說話不腰痛,T國和J國是好對付的?我靠!”情急之下,張大牛連北都市土話都用出來了。

  諸葛尚雲似毫沒有生氣,反被他逗的哈哈大笑道:“大牛果是性情中人,只是事已如此,著急又有何用?還是關心下我國選手的出場陣容罷。”

  “那還用說,天生一定會出場。”張大牛信心滿滿地道:“首戰當然是要全力以赴了!”

  諸葛尚雲笑著搖了搖頭,卻未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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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人妖登場(上)

   “我還是傾向於派張宇,何昊與天生三人出戰。”牛天星透過休息室的玻璃窗望著看臺上的數千名C國“古武迷”道:“第一戰不容有失,理應派遣最強陣容出戰,要知道萬一輸了,我們無法向全國的‘古武迷’交待。”

  “我不同意...”玉含萼反對道:“要知道比賽時所用的是最先進的‘全仿真竟技系統’,選手的一切反應與活動都會真實的反映到每一個觀眾眼中,為了不過早暴露實力,我們不可以在初賽時就派出最強陣容,畢竟我們的下一個對手很可能是J國。”

  “不錯,我同意玉老師的觀點。”厲海道:“梅鈴是女孩子,與T國的人妖碰面不妥,天生則保留實力迎戰J國,我主張由陸離,張宇與何昊三人出戰。”

  “我堅決反對,正因為是初戰,才要全力以赴,小萼你是不是瘋了...”牛天星情急之下竟忘了還有別人在場,脫口稱玉含萼為小萼:“萬一初戰失利,我們怎麼向林會長交待?不行,這個責任我擔不起!”好在這段時間裏大家都對他兩個的曖昧關系有所瞭解,當下只裝做沒有聽見牛天星對玉含萼的親熱稱呼。

  玉含萼臉一紅,道:“你胡叫甚麼,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選手嗎?”

  牛天星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訕訕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我們應該相信每一個選手。”厲海果斷地道:“對於這樣的安排,我想天生和梅玲也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梅玲本來便不想與那些T國人妖做對手,當下點了點頭。天生看了看何昊等三人道:“牛老師請不必擔心,我也相信何昊他們。”

  “就這樣定了。”厲海是在三名老師中品級最高,關鍵時刻一錘定音:“陸離,張宇,何昊,我對你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們全力以赴。”

  三人齊聲道:“請各位老師放心!”

  望著電子公示牌上公告的雙方陣容,張大牛的一對牛眼險些跌落地面。

  “有沒有搞錯?”呆愣了片刻,張大牛叫道:“天生竟然不在出場陣容裏?幾位老師沒睡醒嗎?這樣重要的初賽竟然不派天生出場?”

  何曉雯也多少有些失望,只是沒像張大牛般反應激烈。

  “正因天生被重視,所以才被雪藏。”諸葛尚雲笑道:“果不出我所料。”

  “得了吧,神機妙算的是你家祖宗又不是你,得意甚麼?”張大牛一臉的不快道。

  場中的C國“古武迷”也是一陣騷動,天生當日在神工架出盡風頭,又在出蛟事件中嶄露頭腳,早已是劍學界名人,“古武迷”心目中的明日之星,此次來J國的C國“古武迷”中頗有一些天生的追星族,見到心目中的偶像竟沒份在初賽出場,立時群情激憤,爭相鼓噪,有些人已高呼起天生的名字來。

  “看來孫天生還真是受歡迎呢,上校閣下。”

  在看臺的某個角落,並排坐著三個身穿普通運動衫的男子,左邊一名男子正笑著對坐在中間的那個人道。

  坐在中間的馬臉男子得意地笑了笑,轉動著一對黃豆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是把孫天生當成了一張王牌,所以才會在初賽將他雪藏,嘿嘿,我對這個叫孫天生的少年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真想親手試試他的斤兩。”

  右面的男子笑道:“大哥以職業五品劍客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才叫我吃驚,這個少年真的有這種實力嗎?”

  “被將軍重視的人應該有些斤兩吧?”馬上校嘿嘿笑著:“這個少年很不一般,畢竟是林佩起看重的少年嘛。”

  右面的男子“哦”了一聲道:“大哥這樣一說,我也想看看這個少年有何不凡之處了。”

  “不用急...”馬上校道:“我答應過松井,等到了復賽再說吧,先讓他得意一陣子好了。”說著望了左右兩名男子一眼,三人同聲大笑起來。

  2179年1月17日下午兩點整,世界少年古武術大賽亞洲賽區預選賽在J國“櫻之戀”體育場拉開戰幕...

  初賽第一戰,C國選手陸離對陣T國選手蘭泰。

  女播音員軟綿綿的美妙聲音剛剛落下,在場邊等候已久的陸離腳尖略點地面,身形騰空而起,漂亮已極的射入了銀色高臺的入口中,幹凈俐落的身法立時引來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T國選手蘭泰幾乎在同一時間飄上了高臺,“嬌軀”立定,先向陸離送上一記迷人秋波,柔聲道:“原來是位帥哥啊,這可讓小妹怎麼忍心動手呢?”

  竟技臺上安排有最先進的電腦系統,蘭泰的話立刻被翻譯成C國語送入到陸離耳中,陸離“呸”了一聲,罵道:“人妖就人妖,弄甚麼風情?真是惡心!”

  沒等蘭泰介面,臺上光華一閃,一個虛擬出的美麗女子已出現在兩人面前,女子微笑道:“比賽即將開始,請不要說粗口哦。恩,現在由我來宣佈比賽規則,對戰中兩位可使用一切武術手段擊敗對手,但不可使用現代武器,例如鐳射槍,炮。兩位有一個小時的竟技時間,比賽時間內一方於程式中重傷或死亡即被判為失敗,如果一個小時後沒有人重傷或死亡則會由程式根據雙方的攻防狀態以及被擊中的次數判定勝負。OK,兩位如果明白了,請選擇戰鬥背景開始比賽。”說完身形隱去,臺上跟著現出一個電子螢幕,各類戰鬥背景依次顯現。

  蘭泰嬌笑道:“帥哥,請選擇背景哦。”

  陸離懶的理他,道:“你選吧,我隨便。”

  “好啊!”蘭泰像個小女孩般拍手笑了起來,叫道:“背景選擇,湖畔風情。”

  陸離只覺眼前一花,體育場便已消失不見,自己已身處在一個碧波蕩漾的小湖邊,腳下芳草茵茵,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

  幾乎在陸離與蘭泰進入虛擬程式的同一時間,銀色竟技臺上方閃過一陣強光,跟著便出現了內有陸離與蘭泰的畫面,真如放映電影一般。

  一些追求感官刺激的觀眾不滿足於這種看電影的感覺,紛紛按下座位上的紅色按鈕,直接進入了程式觀戰。大會組委會選用的程式是當前最先進的“虛擬實境竟技系統”,系統會自動區分進入的選手與觀眾,觀眾雖然可以在程式內體會與選手近在咫尺的感覺,卻不能與選手交流,對於選手而言,進入程式的觀眾和空氣沒分別,既看不到也摸不著,因此進入的觀眾並不會影響到選手的正常比賽。

  天生等關心陸離戰況,也紛紛通過休息室內安設的觀戰裝置進入了竟技系統。

  陸離拔劍在手,對蘭泰喝道:“動手吧!”

  雖然明知對方只是人妖,但無論怎樣看蘭泰也好像一個嬌柔少女,陸離不由自主的要對方先行出手,話出口才覺不妥,暗罵自己道:“娘的,我這是怎麼了?跟個人妖客氣甚麼?”

  “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呢,小哥哥不用著急嘛。”蘭泰越叫越親熱,沖陸離莞爾一笑,緩步向湖邊走去。

  “喂,你幹嗎?”陸離看得兩眼發直,這人妖簡直莫名其妙,進入程式又不打,向湖邊走甚麼?

  蘭泰銀鈴般笑著,將手中木杖插在湖邊草地上,踢去腳上所穿的高跟涼鞋,竟然在湖邊一塊大石上坐下,伸手脫起腿上所穿的絲襪來。

  他將一雙薄如蟬翼的絲襪輕輕脫去,動作輕柔,如剝春筍,不多時露出一雙白嫩的“玉腿”來,他邊將雙腿浸入湖水輕輕踢蕩邊嗲聲嗲氣地唱起歌來,眉梢眼角,春情無限。陸離明知他不男不女,還是看得心中“砰砰”亂跳,忍不住臉一紅道:“你,你幹甚麼?”

  “你的心亂了哎,這樣還怎麼贏我呢?”蘭泰吃吃笑著,忽然轉首望向陸離,雙目中射出兩道妖異的光芒,直盯著陸離雙眼。

  “不好!”陸離暗叫一聲,忙狂提全身真氣,同時一拍腰間“破天弩”大喝一聲:“去!”

  破天弩應聲飛起,化成一道青光,向蘭泰射去。

  “咯咯咯。”蘭泰連聲嬌笑著,纖手一指木杖,木杖飛也似從岸邊草地上拔起,杖首骷髏頭猛然漲大數倍,一張白森森的大口張開,噴出大片黑煙,竟將“破天弩”抵在了空中。

  蘭泰一把扯散了滿頭長發,口中念念有詞,雙目中妖光更盛,緊緊盯著陸離雙眼。

  陸離暗叫不好,只覺蘭泰雙目中似有無窮魔力,自己的神智漸漸喪失,真氣運轉也漸呆滯,想要閉上眼不看蘭泰的雙眼,卻發覺眼皮發麻,竟已不受控制。

  “我...不要...你...你好美...”陸離竭盡全力想要掙脫,卻覺腦中一昏,再看面前的蘭泰,真是美如天仙,純情如水,自己心中哪還有半分敵意,只想就此拜倒在眼前佳人的石榴裙下,做不二之臣。

  旁觀的天生等人暗暗搖頭,這一仗是敗定了。

  “嘻嘻,那你...愛不愛我呢?”蘭泰得意地嬌笑起來。

  “愛...我愛你...一生只愛你一個...”

  陸離雙眼發直,口角流涎,一臉色相。

  “唔...那還不快收回你的破弩。”蘭泰嬌嗔道:“難道你想傷害人家嗎?”

  “這就收,這就收...”陸離慌忙伸手招回破天弩,還不忘柔聲安慰道:“美人不怕。”

  “乖...”蘭泰媚笑道:“愛我的人都要死,你也去死吧。”說完伸手一指空中骷髏杖,骷髏杖化成一道黑光,直直插進了陸離的胸膛。

  張口噴出一道血箭,陸離翻身倒地,氣絕身亡...

  光華一閃,先前所見的程式美女現身出來,微笑著道:“第一戰,C國選手陸離於程式中死亡,T國選手蘭泰完勝。本戰結束,請雙方運動員準備,十五分鐘後進行第二戰。”

  天生等暗嘆一聲,回到現實世界中。

  幾分鐘後“死後復生”的陸離滿臉通紅的低頭走進休息室,望了眼天生等人,陸離羞愧的道:“對不起,我...真是丟死人了。”

  天生笑道:“陸離你不用這樣想,誰會想到T國選手會用這樣邪門的武功?這不能怪你。”

  厲海道:“主要責任應該在我們這幾個領隊,我們忽略了T國選手,對他們的資料收集不足,才導致了陸離的慘敗,陸離你不用自責。”

  何昊等也紛紛上前安慰陸離,陸離畢竟天性活潑,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往日活潑,罵道:“真他娘的,這不男不女的東西也不知道用的是甚麼邪門功夫,還真是厲害!”

  “他的骷髏杖並不可怕,應該只是用邪術驅動,不是真正的以氣禦物,不但比不了高品劍客的飛劍,就是比起你們用的今世法器來也強不了多少,可怕的是他控制人心的邪法。”玉含萼思索了一陣,道:“這種功夫應該是巫術中的‘移魂法’,也就是T國人所謂的‘降頭術’,施法人通常會在對手猝不及防下突然發動控制他人的神智,一旦不小心被該法控制,就算有再高的功力也無法施展。陸離會輸給他,並不一定是功力的問題,而是缺少對付這種‘降頭術’的經驗。”

  天生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張宇道:“張宇你想出對付蘭泰的辦法沒有?”

  張宇想了想道:“有,但要冒險。”

  玉含萼點頭道:“看來張宇已經有了打算,我相信你可以贏下這一場,我們也必須贏下這一場才行。”

  張宇還是一付惜言如金的樣子,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道:“盡力。”

  十五分鐘後,張宇與蘭泰再次進入竟技系統,開始關鍵的第二戰。

  這次由張宇選擇戰鬥背景,張宇仍是選擇了“湖畔風情”,陸離正是在這裏慘敗於蘭泰之手,張宇再次選擇此戰鬥背景,顯然是有要為陸離復仇的深意。

  蘭泰俏生生的站在湖邊,嬌滴滴地道:“哎呀,又換了一個帥哥哥啊,小妹可真是好福氣呢。”

  邊說邊扮出一付害羞的樣子,粉面微紅,欲語還羞,顯然又要故技重施。

  張宇明知對方身懷邪術,卻並不急著出手,反倒露出難得的笑容道:“你也很漂亮。”

  觀戰的諸人大感著急,陸離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張宇你幹甚麼?還不快點出手,不要給他施展邪術的機會啊!”

  話說出口才想起自己是是觀戰者的身份存在於程式中,只能是自說自聽,沒人可以聽到自己說話,只能急得連連跺腳。

  蘭泰暗暗心喜,柔聲道:“真的麼?”妙目妖光忽現,向張宇的雙目射去。

  “啊...”張宇雙目一呆,道:“真的...你...你好美。”

  臉上跟著現出一付色相,與先前的陸離毫無二致。

  “糟了!”陸離是過來人,見狀知道不妙,急得一跺腳罵道:“還說有辦法對付這妖怪,還不是和我一樣?完了。”

  天生等也看得心裏一沉。難道這場又要輸了不成?

  蘭泰水蛇腰一擺,輕移蓮步向張宇走去,得意已極地道:“C國人還真是蠢哎,竟然會敗在在同樣的招數下,咯咯...”

  她正在得意洋洋,忽然瞥見張宇眼中精光一閃,毫不像個被迷住神智的人,不由大吃一驚,忙縱身飛退。

  來不及了。

  張宇雙眼一翻,兩道白光忽從目中射出,如利箭般射入蘭泰雙眸,“降頭術”所發邪力竟在瞬間被撞回到蘭泰體內。

  張宇蓄勢已久,將性命交修的“庚金真氣”聚集於雙目發出,在蘭泰猝不及防下果然生出奇效。

  “哇!”身為施術者,法術被撞回必將大傷元氣,蘭泰慘叫一聲,只覺體內如遭雷擊,喉嚨一甜,一口逆血向上猛竄。

  不等蘭泰把這口鮮血吐出,張宇已大喝一聲“吒!”,喝聲震動四野,仿佛平地裏響起一個焦雷,平靜的湖水被這一聲大喝震動,頓時銀浪翻湧,波立如山。

  蘭泰一口逆血未及吐出,便被張宇這聲大喝硬生生震回了體內。

  “啊---”蘭泰慘嚎一聲,紅撲撲的粉面頓時變得慘白如紙,一滴滴血珠緩緩從毛孔中滲出,轉眼已成了一個血人!“嬌軀”搖搖欲墜,連站立也顯困難。

  這也是他過於狂妄,竟想用“移魂術”再次戰勝對手,才被張宇抓住了弱點,突然發難撞回他所發的邪力,一舉將他重創。

  張宇那一聲大喝,本是佛密“獅子吼”神功,自從C國劍學倡興,已經很少有人去研究佛密武學,張宇生性內向,平時沉默寡言,唯一的愛好就是去圖書館看書,這項“獅子吼”神功就是他在南星大學圖書館內的一本古書中找到的,當時這本書放在一個塵封已久的舊書架上,已不知有多久沒被人翻過,張宇也是在偶然間得到,偷偷練了半年,眼下已有小成,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用到。

  “獅子吼”神功練到最高境界時可以憑借音波傷人,但對付職業劍客這種級別的高手並無太大效果,最多只能起到威懾敵人的作用,其實功效不大,甚至有些“中看不中用”,但卻是某些邪術的剋星,蘭泰先是被張宇撞回邪術,又被“獅子吼”震得一口逆血難以吐出,多年所練的邪術早已被破去大半,甚至被邪術反噬,落到眼前這般慘狀。

  不等蘭泰有所反應,張宇雙臂一張,已如大鳥般飛起在空中,手中長劍化做一道雪亮銀虹,向蘭泰胸前射去。

  蘭泰此刻功力大損,已經無法發動骷髏杖的奧妙,只能厲嗥一聲將手中骷髏杖拋向張宇,同時調用體內尚存的最後一絲邪力向後方飛縱。

  張宇輕嘯一聲,手中長劍化成滿天銀光,罩住骷髏杖輕輕一絞,杖身已碎成粉末,身形連閃幾閃追上蘭泰,劍光如天河倒瀉,向蘭泰層層卷去。

  “哇”,蘭泰慘被劍光圈住,只見陣陣血霧騰起,“嬌軀”已化成片片碎肉落滿了草地湖面,這位方才還風情萬種的人妖,轉眼已是“香消玉殞”。

  “殺得好!”雖然蘭泰只是在程式中假死,陸離還是興奮的大聲叫好,也不管張宇能不能聽到。

  程式美女現身出來,宣佈這一場是張宇獲勝。至此兩國選手各勝一場,打成了平手。

  十五分鐘後,張宇將迎戰身穿天藍色紗衣的拉瑪列提,進行今日的第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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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09:54
第49章 人妖登場(下)

   我們剛剛從國家劍學會找到了資料。”玉含萼揚了揚手中的傳真檔道:“穿天藍色紗衣的拉瑪列提很可能是T國“降頭師”中的特殊族群--乩童!”

  牛天星補充道:“國家劍學會也是根據拉瑪列提手中的怪幡做出的判斷,不一定準確,如果他真是一名乩童,那可就難對付了。”

  經歷了陸離的慘敗,三位老師已不敢低估對手,竟然想到了從國家劍學會求取資料。

  “乩童!”天生等互望一眼,感覺這個名詞實在陌生,陸離最性急,搶先問道:“甚麼是乩童?很厲害嗎?”

  “就是專會扶乩請神的人。”厲海道:“這種邪術起源于南洋,曾在古時傳入我國,當時這些乩童假託玄門弟子之名,四處橫行不法,漁肉百姓,後來被我國玄門七大派群起而攻,才把他們逐出了國門,這種邪術和T國的降頭術結合,現在的威力更大了,據說行法者可以請來神靈幫助自己,從而擊倒對手。”

  “神?”梅玲吃驚的問道:“真的有神嗎?”

  “當然沒有神。”厲海微笑道:“民間所謂的神其實不過是死去的修煉者,他們肉體毀去後元神不散或沒有散盡,而又沒有凝煉元神重塑肉身的能力,所以只能無目的的游離於空中,乩童則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和他們聯絡,以用血食供養他們為交換條件,要他們幫助做事。這些修煉者的元神有的是本性邪惡,有的是為了使自己不致於散失而接受乩童的血食,與他們狼狽為奸。”

  天生不由想起了孫悟空與刑天,暗道:“天神與天妖也不見得就沒有,只不過他們是和我們處在不同的時空而已,不過這事厲老師也難知道。”

  張宇忽道:“如果請來職業劍客的元神,我可不是對手。”

  他平時很少說話,往往一開口就切中問題要害,天生等都聽的一驚,乩童要是真的請來職業劍客的元神,那不是輸定了?

  “從理論上講,這是不可能的。”玉含萼介面道:“我國劍客是古時的玄門‘劍’派,是真正的玄門正宗。修習劍術的人要麼超劫入勝,成為傳說中後羿前輩那樣的不死之身,即使不能超劫,如果有林會長那樣的修為也可以舍去肉體,然後凝煉元神重塑肉身,最差也能夠把元神移入元嬰勉強存活,或者乾脆兵解然後找尋一個合適的廬舍,這是因為玄門正宗的修煉者元神較強,無論如何也不會可憐到變成遊魂,孤伶伶的在空中游蕩。”

  頓了頓,玉含萼又道:“乩童能夠請來的那些遊魂往往是一些旁門左道的修煉者,他們沒有凝煉元神的本領,也不懂得如何修煉元嬰,又對廬舍的適應性較差,所以只能在空中游蕩,通過進補血食來維持,以致於會被乩童利用。因此,正派的修煉者把它們叫做‘魔頭”,因為他們的行為已入魔道。”

  眾人這才明白,何昊又問道:“那麼這些魔頭有多厲害呢?”

  玉含萼皺了皺眉道:“這很難說,剛死不久的魔頭功力一般,但有些魔頭是古時的旁門修煉者死後化成,有些甚至有千年的修為,功力十分驚人。不過以拉瑪列提的邪力應該是請不來千年以上的大魔頭的。”

  陸離忽然道:“不是吧?難道拉瑪列提在竟技系統中還能請來魔頭?這也未免太玄了吧?”

  天生等都是一愣,暗道不錯,陸離這個問題提的好。拉瑪列提的邪術再是怎樣高明,也不能變態到在竟技系統中請來魔頭吧?竟技系統雖然先進到可以把每個人的狀態乃至隨身攜帶的武器法寶如實反映,但總不會把游離於外界空間的魔頭也請入程式吧?

  “不錯,就算拉瑪列提的邪術達到他老師孟猛的程度也不可能在竟技系統中請來魔頭。”厲海沖陸離贊許地點了點頭:“可是乩童往往都會有長期供養的魔頭。因為魔頭本性兇殘,對于乩童來說,隨便去請陌生的魔頭也是相當危險的,在一般情況下,乩童往往只是用自己長期供養的魔頭來對敵,這類魔頭往往潛藏在乩童的法器中,遇到招喚才會出現。而拉瑪列提手中的怪幡,就是這用來潛藏魔頭的典型法器了。”

  “而竟技程式可以把拉瑪列提的怪幡如實反映,通過怪幡這個載體,拉瑪列提就可以把魔頭帶入到電腦程式中了。”天生道:“原來是這樣。”

  “正是這樣。”牛天星有些不滿地道:“這一類魔頭就是職業劍客遇上也很頭痛,就算拉瑪列提功力有限,請不來最厲害的魔頭,但憑我們現在的實力也很難應付,偏偏我們派出的又不是最強陣容...”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甚麼用。”玉含萼有些不快地看了牛天星一眼道:“還是問問張宇有甚麼想法吧。”

  張宇的面色仍是平靜如常,想了想道:“怪幡是弱點。”

  “聰明!”玉含萼一拍手道:“怪幡確是唯一的弱點,從資料來看,拉瑪列提的怪幡應該是為魔頭提供的住所,魔頭呆在怪幡中時對血食的依賴性將會大大減少,拉瑪列提只要十天半個月供養魔頭一次,魔頭就可以安然無憂。而如果怪幡被毀掉魔頭很快就會感到饑餓,這個時候如果你可以在一段時間內頂住魔頭的進攻,只對新鮮血食有興趣的魔頭就會反過來攻擊拉瑪列提...”

  “沒有用的。”牛天星道:“從資料來看,潛藏魔頭的法器在魔頭未出動前會受到魔頭力量的翼護,幾乎不可能被張宇這種程度的修煉者擊毀,而在魔頭出動以後張宇連自保都成問題,就更不用談去擊毀法器了,這種想法太天真。”

  牛天星分析的有條有理,玉含萼一時也無話可說。

  張宇思索了一陣,忽然道:“也許會有另外的方法吧。”

  大家聽得眼一亮,陸離追問道:“你想出方法了?”

  張宇沒有回答,看了眼何昊道:“我會盡力激怒拉瑪蘭提答應在不退出系統的情況下與你連戰,記住,我如果敗了,你立刻和他連戰。”說著站起身來,走出休息室。

  何昊聽得莫名其妙,不知張宇說這話是何意,剛想發問,張宇已站起身道:“我上場的時間到了。”說著已走出休息室。

  “靠!總是喜歡故作神秘,說清楚會死嗎?”陸離不滿地嘟囔道。

  張宇來到竟技臺上時,拉瑪列提已等待了一會兒。

  見到張宇走上臺來,這名身穿天藍色紗衣的“美女”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想不到你竟然練過佛密的古傳武學,你去過I國嗎?”

  張宇一言不發的搖了搖頭。

  “哼,不要以為學過佛密就很了不起。”拉瑪列提冷笑道:“獅子吼更不是甚麼了不起的絕學,如果不是蘭泰太大意,你以為你會贏嗎?張宇,我拉瑪蘭提很快就會讓你領略到恐怖的滋味了。”

  張宇道:“你對自己真的這樣有信心嗎?”

  拉瑪列提冷笑道:“當然,你們這些C國的選手還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哼,甚麼東亞三虎,真是笑死人了。”

  張宇淡淡地道:“既然你這樣有把握,你有沒有興趣在擊敗我後與我國的選手何昊連戰呢?”

  “連戰?”拉瑪蘭提一時沒明白張宇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贏了我,有沒有興趣在不退出程式的情況下與我國選手連戰呢?”張宇道:“這樣不是更有意思嗎?”

  “聽起來不錯,哼哼,看來你也有自知之明啊,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失敗了。”拉瑪蘭提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可是我為甚麼要接受你的建議呢?”

  張宇道:“如果你不敢,那就算了。”

  “我有甚麼不敢,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多餘。”拉瑪蘭提雙眉一揚道:“好吧,如果程式可以做到,我可以接受這個有趣的想法。”

  “如果您沒有意見,程式可以做到這點。”光華一閃,程式美女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因為並沒有人輸入禁止這樣做的程式,OK,現在程式已安排妥當,如果張宇選手失敗,程式將立即把何昊選手送入與您做戰,而您不用退出程式。”

  “就這樣吧。”拉瑪蘭提驕傲地道:“就讓我在不退出的情況下接連戰勝你們兩個人,讓全世界都看清楚,C國的選手是如何的沒用!”

  J國休息室中,村上真樹將雙臂抱在胸前,凝視著位於體育場中心處的竟技臺。

  “村上君真是很關心C國選手的情況呢。”三井靖走到他身邊道:“你該不會是在替他們擔心吧?是因為他們收留了惠子小姐嗎?呵呵,看來外表冷酷的村上君也是個多情的人呢。”

  “外表冷酷?”村上真樹苦笑了下,自從繼承了“村正妖刀”,自己真的是變了許多,竟然可以對深愛的惠子狠下心來,是妖刀改變了自己的氣質嗎?“村正妖刀”,你真像傳說中的那樣,會把持有你的人變成冷酷無情的殺人魔王嗎?

  “想不到T國的人妖小姐竟然出乎意料的強,看來C國選手真的要陷入苦戰了啊。”三井靖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村上君有沒有興趣賭一把,賭一賭C國和T國誰會贏?”

  村上真樹看了三井靖一眼,道:“你押哪一方?”

  三井靖被村上真樹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聳了聳肩道:“拜託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恩...我當然是押T國贏,因為村上君是一定會賭C國贏的對嗎?”

  “在我的眼中,任何人,包括你在內都是我的對手!”村上真樹冷冷地道:“押T國嗎?你輸定了。”

  “是村上君太想和孫天生交手才希望C國會贏吧?”三井靖呵呵笑著,努力擺脫心底的那絲驚懼:“村上君太看重他了吧?就算C國通過了初賽,孫天生也未必能堅持到村上君出馬呢。”

  握了握“村正妖刀”的刀柄,村上真樹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能令妖刀無故鳴響的人,又怎麼可能是簡單的人物呢?

  轉身走向沙發,村上真樹拿起一杯橙汁喝了口,淡淡地道:“如果我們不能進入決賽,那一定是因為孫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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