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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辰晞]閻羅的雙面情人【守護情人三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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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06:42
  第八章

  「今天由我來下廚,你想吃些什麼?咱們把它買回去。」韓彬一副躍躍欲試的搓動著手。

  崔喜征一臉懷疑的望著身旁的男人,對他的話持保留態度。

  「你?下廚?你有下廚的經驗嗎?」

  「那種東西只要看過就會,哪還需要什麼經驗?」韓彬撇撇嘴說道。

  憑他的聰明才智,再加上先前她做飯時,他都站在一旁緊盯著她做,他怎麼可能不會?

  瞧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崔喜征無奈的搖著頭。

  「你是說,我想吃什麼你都能煮得出來?」她挑著眉,打算給他來個教訓。

  「當然,不過……如果你能選擇泡菜飯的話最好。」

  這是當然的羅!誰叫他最愛吃的就是她做的泡菜飯,一個星期總有兩三天吃這一道。

  也就是說,她只要選這一道,他肯定能做的十分成功。

  「好!那就泡菜飯。」她點頭接受他的提議。事實上,她心中對今晚的晚餐,實在沒抱太大的希望。

  這幾天因為她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幾乎一整天都待在家中,偶爾韓彬會到報社去巡視一下狀況,但總是很快就回來陪她,這讓她待在家中一點也不感無聊。

  不過兩人相處越久,就令她越感到害怕,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習慣有他陪伴的生活,怕自己到了該和他分開時,會離不開、放不下。

  這樣的日子,她還能擁有多久?

  是不是直到這些危機結束後,她的生活又會變回以往的孤獨和寂寞?

  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她忍不住感到一陣落寞。

  「怎麼了?為什麼發呆?」

  買好全部的食材後,韓彬一手牽著她,一手提著袋子,兩人走往車子停放的方向。

  「嗯?哦!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崔喜征僵硬的笑著。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不要結束。

  雖然他曾說喜歡上她、要追求她,不過……兩人住在一塊的日子裡,除了上一次的那一吻之外,他並未再對她做出任何男女朋友之間該有的舉動。

  有時候,她真懷疑他曾對她說的話,和吻她的那一件事,是她在夢中發生的,而不是實際發生的。

  話說回來,最近出門時,她察覺,只要有任何人朝她靠近,他都會刻意將她和人拉開距離。

  好似……有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危險要發生,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的保護她。

  他對她隱瞞了什麼嗎?

  有什麼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呢?

  「來,上車吧!」韓彬體貼的為她打開了車門,將東西放進後車箱。

  崔喜征看著他,眼中帶著疑惑。

  「怎麼了?又發呆嗎?還是我長得太帥,你忍不住受到我的吸引?」韓彬伸手點著她的鼻,揶揄的說。

  「誰、誰受到你的吸引了?臭美!我只是發現你臉上多了幾條皺紋,忍不住為你捏把冷汗,要是再過個三年,你那帥氣臉蛋恐怕就沒人要欣賞了。」她紅著臉為自己辯解。

  「沒關係,反正到時候沒女人看,你也會看。」坐到駕駛座的韓彬得意又肯定的說。

  「我?為什麼?」她不解的偏著頭。

  「當然啦!到時你就已經成為我的妻子了,你不看我,看誰?」他大笑,為自己想到的答案感到快樂又興奮不已。

  妻子啊!想來可真是令人期待,最好再生幾個像她一樣美麗又可愛的小女娃給他過過癮。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嫁給你?」

  儘管她知道如果他對她提出求婚,她的答案絕對是肯定的,不過……她卻不敢真的這麼想。

  「不嫁我?誰要娶你?凶巴巴的,平時臉上掛著一顆酸白菜,臭得讓人不敢靠近,雖然你長得好看、身材嘛……還可以,不過……老是冷漠對人的態度,除了我之外,可沒其他男人敢恭維。」他說得好驕傲,彷彿她成為他妻子一事已成定局。

  「韓彬——」

  如果眼神就能置人於死地,韓彬相信,此刻自己已被崔喜征殺死不下數十次。

  瞧她氣呼呼的臉蛋,染上一層羞色的嬌艷模樣,令人心動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覺得不好意思,就算心裡覺得高興也不會說出來,咱們彼此心知肚明就奸。」

  「快一點走了,再和你說下去,我會瘋掉。」崔喜征警告的說。

  「是。」

  他不再逗她了,她臉皮薄得很,要是害得她連坐他的車都不敢,豈不虧大了?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大路上,崔喜征從頭到尾低著頭不發一語。

  老天,她的心跳的好快,彷彿要蹦出來一樣。

  不可否認,他的話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讓她把才纔所擔憂的事,都輕易的一掃而空。

  在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小聲的告訴她,這一輩子,韓彬都不會離開,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喜征。」

  在車子開了一段時間後,韓彬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凝重的氣息自他身上傳來。

  「嗯?」她發現他的不對勁。

  「安全帶繫好。」韓彬不斷看著後照鏡。

  從剛剛開始,他就發現他們似乎被人跟蹤了,原本還不以為意的他,在察覺後頭那輛車子開始朝他們靠近後,他十分確定來者不善。

  「怎麼了嗎?」崔喜征跟著看向後方那輛緊緊跟著他們的白色轎車。

  「我們被跟蹤了。」他正試著要甩開他們。

  這時韓彬車子兩旁突然又多了兩輛車子,看來想將他的車給堵死,令他的車動彈不得。

  崔喜征聽了他的話,又看向一旁朝他們逼近的白色車子。

  她壓下了心中的恐懼,保持鎮定,將安全帶給繫上,然後也為韓彬扣好安全帶。

  韓彬看了崔喜征一眼,眼中的堅定和安慰,給了她十足的信心。

  她也看向他,微微的點頭,然後拉緊安全帶。

  韓彬嘴邊浮起一抹危險又冷冽的笑容。

  車子突然瞬間加快向前衝,在圍堵他們的三台車還來不及反應時,又快速的緊急轉彎。

  車子打了個九十度的彎,以時速兩百公里的速度,在狹小得只能容下一台車的巷內奔馳著。

  突然,車子外頭傳來一聲聲子彈射擊的聲音。

  崔喜征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後方。

  老天,她有沒有看錯……子彈!是那種真的會殺死人的子彈!

  在報社內,她也曾收過子彈,不過那是放在盒子內的,而今,她卻真正的面臨到了子彈攻擊。

  「別擔心,車子是防彈玻璃,沒那麼容易破。」韓彬投給她一抹安心的眼神,然後又看向前方。

  「防彈?」聞言,崔喜征安心的點頭。

  話說回來,她知道現在的時刻不適合想這些,不過……為什麼韓彬的車子要用到防彈玻璃?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車子即將駛出巷口,韓彬看了眼後照鏡,不禁皺起了眉。

  才兩台?

  如果沒記錯,有三台車跟著他們才對,另一台呢?

  「低頭。」他突然伸出一手,用力壓下崔喜征的頭。

  「什麼——啊——」她還來不及反應,她這一邊沒有關上的窗子突然碎裂。

  原來,韓彬所找的另一台車,早已先一步抄捷徑,在出口的另一頭等著狙擊他們。

  車子突然用力晃動了一下,韓彬發出一聲悶哼,「該死!」

  離開了巷道,三台車又緊緊將他們包圍著,左右兩邊的車不斷用力撞擊他們,似要迫使他們停車。

  韓彬咬緊牙關,一副在忍耐什麼的模樣,額上開始冒出汗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快速打著檔加速。

  沒多久,三輛白色車的後頭,突然又出現了四、五台的黑色轎車,快速朝他們的方向衝來。

  韓彬看見了後頭的黑色車,「我竟然忘了這裡是你的地盤……真多事……」他話雖是這樣說,不過臉上的神情明顯鬆了一口氣。

  一定是那些被他指派保護喜征的人找來支援的。

  韓彬將車子給停了下來,用力的喘著氣,緊緊捏著自己的右腰部。

  「喜征……沒事了,你、你可以起來了。」韓彬吃力的說,腰間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緊閉上眼。

  崔喜征坐起身,看向後頭。

  有四、五輛的黑色轎車已經把那些人給圍住,且裡頭的人也被抓了出來,此刻個個都躺在地上,不停的哀號著。

  「又是這些人。」她低聲說著。和上次救她的那群人穿著相同。

  「咦?」她突然發現,其中一台轎車內走出了一名……年輕的女人。

  「韓彬,有個女人,她……」看起來好小。

  「嗯!我想也是,這種場面要是她沒出現,那才奇怪,凡是有趣、有趣的事……她、她都想湊上一腳。」韓彬從後照鏡看見了那抹小小的身影,是妲妃。

  「你怎麼了,說話……老天……韓彬——你、你受傷了?」

  崔喜征正好奇為何他說話有氣無力的,沒想到才一低下頭,馬上瞧見他腰間的衣服上,沾滿了鮮紅血跡。

  而此刻的韓彬,臉色不是很好,額上不斷冒著冷汗,對她投以一抹苦笑。

  「看來……是的。」

  「怎、怎麼會這樣!?你……我叫救護車,你忍忍!」她急急的拿起他的電話想撥打,雙眼瞬間被淚水浸濕。

  拿著手機的手抖個不停,她的心慌亂的跳動著,就怕身旁的男人有了個什麼萬一。

  「喜征。」韓彬壓下了她的手,制止她打電話的舉動。

  崔喜征無助的望著她,害怕失去親人的痛苦,開始在心中蔓延擴散開,疼得她的心抽痛。

  他安慰的為她撫去臉上的淚水,給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別叫醫生。這點小傷別擔心,我沒什麼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看自己身上,有好多的血流出來。」崔喜征伸出手來,覆在他的腰間,想藉此為他止住不斷流出的血。

  她眼中不斷冒出斗大的淚水,一顆顆滴落而下,她緊緊的咬著唇,就怕自己哭出聲來。

  「不是說是防彈玻璃嗎?為什麼你會中……」突然,她想起某事,心疼和自責自心中爆發開來。

  「是我對不對?剛才你壓低我,就是為了怕我被子彈打到對不對?你是這裡受傷,子彈是從我沒有關上的窗口射進來的對不對?」

  「別這樣,我說了一定會保護你。」韓彬搖著頭,不想她把過錯全歸於自己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瞭解是自己的錯後,崔喜征更是無法原諒自己的粗心大意,害得他受槍傷……

  「開開門!真是的,人家來救你,你竟然還坐在這,和女人談情說愛,真不夠意思。」

  車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拍打著,原來是那名從後頭黑色轎車內走下車的女子。

  崔喜征想也不想,立刻快速的打開車門,神情十分緊張的朝那女人走去。

  「救救他,拜託,他中槍了!」

  「中槍?真的假的?」女人一聽她的話,微微的皺著眉,似乎對韓彬會受傷一事感到不可思議。

  她快速的將頭探進車內。「哇!真的耶!閻羅,你真的中槍了耶!呵呵!」女人先是吃驚的大叫,然後竟然笑了。

  一向自信滿滿的閻羅竟然中槍,而且還讓個女人為他哭得這樣淒慘。

  「小貓,這時、這時候不是和我抬槓的好時機……這麼……想、想我因為血流不止而身亡的話,就繼續笑。」韓彬用力的喘著氣,眼中帶著怒意的說。

  「是、是、是,我這就帶你走,不然在我的地盤上發生這種事,這要是警察來找碴,我也麻煩。」

  來的人正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中唯一的一位女堂主——妲妃,只見她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然後十分不小心的,在韓彬的傷口處一搓。

  「小貓——」韓彬瞪大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哦!還這麼凶,看來力氣還有嘛!我還以為多嚴重呢!」妲妃撇撇嘴,不滿的埋怨著。

  一群身著黑衣的男人,快速將韓彬自車內扶出來,朝後頭的黑色車方向走去。

  「喜征……」他像想到什麼般的,突然喚住還站在他車邊,不知是否該跟上的崔喜征。

  「美麗的姊姊,我看你就跟我們一塊走吧!要是把你丟在這,我看他會很擔心的哦!」妲妃露出甜美的笑靨,友善的伸出手來拉住崔喜征,將她朝韓彬的方向推。

  「我……」崔喜征猶豫著,不知是否該跟著走。

  這些人的身份感覺很奇特,但是內心有種聲音在告訴她,只要跟著走,韓彬的真正身份就會真相大白,不過……她不覺得自己此刻會想知道。

  「走吧!別你啊我啊的,等你想好,中槍的那男人已經歸西了。」妲妃連給她拒絕的機會也沒有,就用力的將她推進車內。

  一聽到他也許會真的離開,崔喜征愣了一下後,用力的甩著頭,把心中的猶豫甩開,二話不說跟著上車。

  儘管她心中的不安正逐漸加大,但此刻的她,只想確定韓彬的安危,其他的,她顧不了這麼多了。

  車子快速的自現場離去,只留下方纔那群被打得不省人事的人,和三台白色的轎車。

  

  當車子駛進宗巖門的大門後,崔喜征心中所有的懷疑和不解,瞬時煙消雲散。

  再怎麼笨的人,一看到宗巖門的標誌,也該瞭解自己目前身在何處;再怎麼遲鈍的人,瞧見眼前的這三個人和方纔的陣仗後,也該瞭解他們的身份。

  更何況是身為報社知名記者的崔喜征,她不可能不知道宗巖門,更不可能不清楚宗巖門是什麼樣的一個幫派。

  「我就說了嘛!他中槍,我救他,然後我們就回來啦!」妲妃大聲說,為能救閻羅一命,顯得得意不已。

  老是說她愛惹事、湊熱鬧,看看現在,她可也建了一個大功勞。

  「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了嗎?」坐在大廳主位上的男人問。

  「嗯……當然知道,不過……我想閻羅會想自己解決。」

  「是嗎?他想自己解決?」主位上的男人,也就是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冷冷一笑,臉上的神情並無太大的改變。「那好吧!追殺他的那些幫派由我們親自解決,至於主使者……就是閻羅的問題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坐在下方的崔喜征。

  閻羅……

  崔喜征內心受到強大的衝擊,在發現韓彬的另一身份——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閻羅後。

  外傳宗巖門十分神秘,想要查得他們的總部和各個分堂的正確所在位置,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人成功過。

  再加上宗巖門的行事十分低調,想查得他們的資料,十分的困難,更別說是見到宗巖門內的主事者了。

  但現在……

  崔喜征神情複雜的抬頭看著在場的三人——

  瞧瞧她正面對誰、待的地方是哪!

  坐在主位上的是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坐在對面,面無表情的男人,是三大堂主之一的閣魂;而坐在她身旁,看似嬌小可愛又甜美的女人,剛剛還救了她的,是三大堂主之一的妲妃。

  還有……崔喜征轉過頭,看向韓彬剛被送進去的那個房間。

  韓彬……竟然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閻羅!

  「唉呦!美麗的姊姊,我看你大概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閻羅在動手術,我看沒有三、四個小時是不會結束的。」

  妲妃突然記起崔喜征和他們不同,對這種追殺的恐怖場面沒什麼經驗,恐怕也受了不少的驚嚇,連忙出聲安慰。

  「不,我……我想等韓彬手術結束。」她要在第一時間確認他的安全。

  「你該知道他是因為你才受傷的。」從頭到尾不曾出過聲的閣魂突然說道,他冷眼的盯著崔喜征,微微勾起嘴角,充滿輕視的意味。

  他的話讓崔喜征臉色發白,她咬著雙唇點頭。

  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如果那時候,她記得把窗給關上的話,也許……也許韓彬就不會中槍了。

  「喂!我說閣魂,你幹嘛這麼說,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閻羅受傷,她比誰都還難過嗎?非要說的好像她是大罪人一樣,想引得她內疚不安啊?」妲妃一臉不贊成的護著崔喜征。

  雖然說自己的親人受傷她也很生氣,不過錯不能完全怪在崔喜征身上。

  「我說的有錯嗎?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大家在找她,下賞金追捕她,閻羅會中槍?」閣魂不滿的白了眼妲妃。

  總而言之,自家兄弟受傷,他就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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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07:16
  第九章

  「你……你說什麼?什麼賞金?什麼追捕我?我聽不懂,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一股冷意自心頭竄出,崔喜征有些激動的站起身。

  「你不知道?哼,看來閻羅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你什麼都不知道。」閣魂早料到會有這結果。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知道的……」

  原來是因為她的關係,兩人才會遭到人追擊,原本她還以為……是韓彬的關係,沒想到……

  「呃……美麗的姊姊,我看你也別太自責了,是閻羅自己願意接下保護你的責任,他會受傷,只能怪他自己太不小心了,你……你千萬別太放在心上。」妲妃好心的安慰崔喜征,瞧她一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看來好像快哭了一樣。

  「喂!我說閣魂,你別再這樣刺激人家了好不好?當心閻羅醒來我跟他告狀,說你欺負人家。」妲妃轉頭威脅著閣魂。

  她不懂,平時閣魂沒那麼多話的,更何況,當初閻羅接下這任務時,他也在場,也該知道,人家既然願意親自保護她,對她應該就有相當程度的在意和重視,他何必把話說的這麼毒,想引得人家內疚去自殺嗎?

  「如果她連自己目前的處境都還不清楚的話,未來的日子中,閻羅還是會為了救她,而發生今天這樣的事,與其這樣,不如先把話說清楚。」

  閣魂絲毫不理會妲妃的話,他站起來,先是看了赤焰一眼,然後走向茫然無措的崔喜征。

  「黑白兩道現在都在找你,只要能捉到你,不管死活,有一千萬美金的賞金,你怎麼說?」他瞧著聽了他的話,全身不住顫抖的崔喜征。

  「一千萬美金……」那是一筆不少的數目。難怪……

  崔喜征想起了最近,韓彬總不離身的跟在她身旁,都是因為他知道這些事,怕她出事,才藉機找了各種理由跟著她、保護她。

  「嗯……美麗的姊姊,我想問你,你……真的不知道晶片的事嗎?」

  不是妲妃懷疑,只是,如果她真的知道那東西的下落,說不定把它交出來給宗巖門保管會比較安全。

  「晶片?」怎麼又是這件事?崔喜征忍不住的糾起眉。

  難道說……

  「是……那個男人……他下的追、追殺令?」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到的。

  「沒錯,就是崔雄,你的父親。」閣魂直截了當的承認,連給她作好心理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崔喜征受傷的緊緊抓著心口,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隱隱作痛。

  這是什麼樣的親人……竟為了個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而追殺她!

  她……是他的女兒啊……

  雖然恨他,總認為自己這輩子除了母親之外,沒有其他的親人……但至少她知道是誰造就了她……而那男人,竟這麼狠心……

  「以宗巖門的勢力擊垮崔雄並不難,更何況他這一次傷了宗巖門內的人。原本我們可以簡單解決那男人的問題,不過……你卻是個阻礙。傷了崔雄,閻羅擔心你的感受,但這一次他受傷,不管你是否答應,崔雄這一次是躲不過了。」閣魂將醜話說在前頭。

  意思就是,如果閻羅不動手,他倒是不介意插手介入。

  「好了啦!你到底是怎麼樣啊?」

  妲妃聽不下去了,她走到崔喜征的身旁,二話不說的拉起她朝外頭走去。

  她繼續碎碎念:「幹嘛說的這麼無情,到底怎麼搞的嘛!我真的突然覺得你好討人厭。」

  什麼人家是阻礙、什麼感受不感受的,如果閻羅真是這麼想,那哪輪得到閣魂來干涉?

  也不想想,當初接下任務的又不是他,一切和崔喜征有關的事,都該由閻羅決定。

  「走走走,我先帶你去休息的地方,等一會閻羅要是醒來,你才有精神照顧他,我先說好羅!閻羅要由你來看護哦!我才不要。」妲妃一邊說,一邊帶著發著愣的崔喜征,朝大廳右邊的休息室走去。

  崔喜征回過神來,突然瞭解她是在解救她,心中十分感激。

  剛才閣魂的那些話,她確實無法在一時間內消化完。

  直到兩個女人的身影和聲音逐漸消失,大廳內的閣魂才用力的吐了口氣,坐到椅子上。

  「怎麼了?突然發現當個壞人可真難是吧!」從頭到尾聽著閣魂對崔喜征說那些重話的赤焰,滿意的笑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閣魂朝他投射去一記白眼,然後撇過頭。

  「平時話最少的你,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不只說的話比小貓多,還每一字、每一句都帶刺,這叫我怎麼能不懷疑你的動機?就連小貓不也說你今天很怪異。」

  赤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幾口,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誰說他這三弟冷血無情、生性冷漠?他只是不善於表達,佯裝對任何事物漠不關心而已。

  「隨你去講。」閣魂站起身朝外頭走去,懶得聽他解析自己的個性。

  是沒錯,今天他會說這些話,又這麼傷人,是故意的。

  「我想閻羅會感激你的。」赤焰在他後頭大聲的說。

  最好是這樣。

  閣魂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反倒是被揍一頓的可能性還比較高,尤其是旁邊還有小貓在,看來他最近先避免和閻羅碰到面比較安全些。

  

  「要吃水果嗎?我餵你。」

  隔天一早,韓彬在手術結束,得到了適當的休息後,果然醒來了。

  從他的精神狀況看來,身上的傷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不適。

  「你要餵我?」這可真是難得經驗。

  韓彬的語氣仍有些虛弱,不過整體還好,已經能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的。

  崔喜征不理會他開的玩笑,逕自從盤內拿出一片蘋果,放在他的嘴邊。

  她臉上有著些微疲憊的陰影,神色也不怎麼好。

  「喜征,你有話要說嗎?」韓彬察覺到她態度的不自然,接受了她的水果後,他開口關心。

  「我?沒有,沒有什麼話。」崔喜征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自然的笑了,她又拿起另一片水果。

  「不要了,來,咱們好好談談,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你不對勁。」他搖著頭,神情顯得嚴肅。

  他能感覺到,她又退回到屬於他無法碰觸到的保護殼內,並試圖和他保持距離。

  聽他這麼說,崔喜征身子顯得有些僵硬,她不自在的轉頭迴避他銳利有神的目光,忍不住苦笑。

  和他認識了兩年,每次只要她一有事發生,他總能輕易看出,她又怎麼會以為,這一次自己能躲過他的銳眼呢……

  「喜征,看著我。」

  對她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態度,他十分的不喜歡,那感覺,就好像……她不再屬於他一般。

  崔喜征緩緩的回過頭,眼中有著濃濃的歉意和內疚。

  「告訴我怎麼一回事。」她眼中的受傷和難過讓他心焦如焚。

  「我……為什麼不告訴我賞金和他……他在找我的事?」她幽幽的開口,說完後忍不住歎了口氣,表達出無奈和疲累的心情。

  昨天一整晚,她無法閉上眼,躺在床上,她看著天花板發呆了好久。

  對於自己害得他受傷一事,除了抱歉外,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讓他明白,她內心對他的感激。

  她知道昨晚閣魂是為了韓彬才那樣說,不過……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她一直讓人保護,永遠不懂得如何自救,那她一定會繼續連累他。

  這一次的槍傷,韓彬是沒什麼大礙,但下一次呢?

  她真不懂……不懂為什麼那個男人要為了一個晶片傷害她,晶片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又為何會覺得東西在她這裡?

  她更不懂韓彬為什麼要保護她,小貓說的任務,是指保護她一事嗎?

  但她和宗巖門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什麼保護她稱得上任務?保護她的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之前的問題一樣樣得到答案,卻又多了好多好多的問題,她不知該問誰,又有誰願意告訴她事實?

  他?韓彬知道崔喜征說的他是誰。

  「告訴你,然後呢?你只會難過而已不是嗎?還是你在怪我隱瞞你這件事?」

  「不,不是在怪你,只是……因為我的關係,害得你受傷,我……」內心過意不去,還有,充滿了害怕失去他的恐懼。

  她怕韓彬從此不再出現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他的人……

  「你內疚?還是覺得抱歉?」韓彬搖著頭,對她的想法與話感到十分不滿意。

  「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話嗎?」他吃力的伸出手。

  崔喜征緩緩的向他靠近,讓他能碰觸到她的臉。

  「我說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保護你,我會一直陪伴著你,你忘了嗎?」他輕輕撫著她憔悴的臉孔,神情認真的凝視她。

  「我不要你的抱歉、不要你的內疚,更不要你又把自己躲進我碰觸不到的保護殼內。你屬於我,先前對你說的話從來也不是開玩笑,你的一切一切都屬於我,無論好事、壞事,只要關於你的,都是我的事。

  今天受到槍傷的人是我,這讓我很高興,因為你平安無事,如果有我的保護,還讓你受傷,我才會傷心死。所以,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韓彬……」他的話句句觸動了她的心,她咬著唇,忍著不讓哭泣聲逸出。

  「而且……你看,我這一點小傷可是值得的哦!你又對我另眼相看了,而且……更加受到我吸引了不是嗎?說不定還有點點愛上我了。」受不了她難過的樣子,韓彬和她開起玩笑,想讓她心情好些。

  「是啊!不但是受到吸引、對你另眼相看,我還真的愛上你了。」

  她笑了,這一次,她勇於承認對他的愛情。

  「對嘛!我就說這招最有效……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說你……愛上我了?」

  韓彬的笑容瞬間僵硬,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怎麼可能真的這麼對他說?

  「什麼?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有些話,說一次就夠了,而且她也沒那個勇氣再對他重複一次。

  「真的,我真的聽到你的話了,你說你也愛我,是不是這樣?喜征……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啦!」掛在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有如新生一樣。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去幫你倒杯水進來。」她紅著臉,拿起杯子就想往外走。

  看他臉上那高興得像中了大獎一樣興奮的模樣,她糗得想往地底下鑽。

  「哈哈哈!我很肯定你真的愛上我了。」他高興得想大聲歡呼。

  「韓彬……」走出房門,正準備關上門的崔喜征又突然出聲了。

  「嗯?」沉浸在喜悅中的男人高興的浮在半空中。

  「下一次……不准再隱瞞我任何事,不管危險不危險、重要不重要,都不准隱瞞我,就算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閻羅身份的事也一樣,知道嗎?」

  「啊……」

  韓彬因她的話,突然一下自高空中墜下,結結實實的摔在硬邦邦的地面。

  「我把你說的追求和愛上我的事當真了,所以……以後如果你再對我有所隱瞞,就不是隨便解釋解釋就可以了事的哦!」她的語氣好輕好輕,像對他欺騙她兩年的事,一點也不在意的感覺。

  不過躺在床上的男人,臉上神情立刻變得驚恐和不安。

  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喜征……你一定要聽我解釋……」他可不要才剛剛發現她也愛上了他,這愛情又馬上被她給收了回去。

  「下一次、再有下一次……」崔喜征突然轉過頭說道,眼神鋒利,嘴上卻掛著溫柔可人的甜甜笑容。

  她話沒說完就轉身離開,門,快速被關上了。

  留下了一個受到驚嚇、瞪大眼的男人,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同時,窗外有個男人,正神情冷酷、面無表情的抽著煙。

  「白癡。」男人不屑的吐出這麼一句,走了。

  他說的沒錯吧!為了女人變了個娘樣,真沒用,丟他們宗巖門的臉。

  這男人還和他是兄弟,真丟臉!

  

  難得宗巖門內除了她一人外,大家都出去了。

  崔喜征坐在大廳內,手上拿著母親最後留給她的遺物,那條她最愛的項鏈。

  她一臉恬靜的看著鏈子裡頭,母親和她一塊拍的照片,嘴邊不自覺溢出甜蜜滿足的笑容。

  「媽媽,我現在很幸福,你看見了嗎?韓彬對我很好,也很疼我。」她輕輕撫著相片裡頭母親的臉,輕聲的說。

  「可惜那時一直沒機會把他帶去給你看,否則啊!你一定會很喜歡他。」

  自從她承認了愛上韓彬後,韓彬變得更加寵溺她,而且康復的情況十分良好。

  「你在天上一定也有看到吧!他很保護我,也救了我奸幾次。」崔喜征笑的好快樂,心中被甜蜜漲的滿滿。

  「咦?只有你一人在嗎?」

  一名有著烏黑長髮,肌膚白皙無瑕,柔弱溫柔的女子緩緩自門外走了進來,她見著崔喜征,似乎十分高興。

  「芊瑾。嗯,大家好像都回到堂內了,韓彬好像也必須處理一些堂內的事務出門了,他要我待在這,說這比較安全。」崔喜征看著身旁的女人,她是宗巖門堂主赤焰的台灣妻子,賀芊瑾。

  「是嗎?嗯,仁灝也到公司了,孩子又在睡,害我無聊得發慌。你在看什麼?」賀芊瑾打著哈欠,看來是真的悶壞了。

  一聽她這樣講,崔喜征跟著她一塊笑了。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女子口中的仁灝就是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因為他同時也是昊巖集團的總裁車仁灝。

  「這是母親死前留給我的東西,她要我好好保管。」崔喜征將手上的鏈子拿給她看。

  「這是你母親?」芊瑾好奇的接過了手。

  「嗯!這照片是我們唯一,也是最後一次拍的照片,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珍惜著。」照片裡頭的母親,充滿慈愛的擁著她,而她,也笑的十分燦爛。

  「真抱歉,我好像讓你想到難過的事了。」芊瑾一臉歉意的說。

  「沒關係,我已經不在意了。反正……媽媽她在天上看著我、保護我啊!我已經不難過了。」崔喜徵用力的搖著頭,毫不介意的笑著。

  「嗯!不過……我看這墜子……好奇怪。」芊瑾看著鏈子,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好奇怪?哪裡奇怪?」崔喜征朝她靠近,好奇的問。

  「這裡頭應該是只放了一張照片而已,為什麼底層這麼厚?好像有點怪怪的。而且那底層,拿起來也不像是實心的。」

  「是嗎?」崔喜征一臉疑惑的將鏈子接過了手,經由她這麼說,她也覺得有點奇怪了。

  確實沒錯,明明只是一張照片,為什麼底層這麼厚?好像……裡頭可以放東西一樣。

  崔喜征拿著墜子,在自己的耳邊用力的搖晃著。

  「裡頭好像有東西……」她吃驚的發現墜子內發出一聲聲小小細微的碰撞聲。

  「那就是有東西在裡頭羅!」芊瑾興奮又驚訝的睜大眼,好像找到寶藏一樣有趣。

  「等等,我先把照片拿出來。」崔喜征小心的將墜子內的照片給取出,放在桌

  「你看這裡。」芊瑾指著底層,那看起來像是可以打開的。

  「這是可以打開的,不過……你有針嗎?或者是細的東西?」崔喜征問芊瑾。

  「我想別針應該可以。」芊瑾想了想,將別在自己胸口問的水鑽別針給取下來交給她。

  「嗯,我試試。」崔喜征小心翼翼的將針往底層的縫隙處插進去,輕輕的向上勾起。

  果然,裡頭真的還有一層。

  「這是……」看著被放在裡頭的東西,崔喜征顯然愣住了。

  「這是什麼啊!好像晶片。」芊瑾小心翼翼的將晶片給取出。

  「晶片……」

  這就是……那個男人要的東西。

  而這東西……果然在她身上……崔喜征像被定格一般的動也不動。

  「喜征、喜征,你還好嗎?」

  芊瑾察覺她的不對勁,關心的輕輕搖動著她的身子。

  晶片……原來晶片從頭至尾都在她身上……難怪……

  母親死後,那個男人才出現,不斷找她要東西,更甚至派人追她,原來為的就是母親的鏈子。

  他是知道母親已死的消息,想到晶片還在她身上,所以才想來要回去的嗎?

  這晶片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放在母親的墜子內?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這墜子就在母親的身上,她從未取下過,也就是說……晶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放入了嗎?

  但為什麼要把它放在這裡頭?

  難道說……這是……

  崔喜征無法置信的看著手上的墜子,一顆心不禁往下沉。

  母親之所以喜愛它,是因為這是那男人送給她的,也是唯一一個對她而言,擁有紀念性的東西,但那男人卻……

  他會將這東西放在母親身上,是因為確定將這晶片放在裡頭,沒人會察覺嗎?

  那母親……從頭到尾都是被那男人利用的對象,交給她帶走,為的只是以防這東西被找著是嗎?所以才會在她離開世上後,急著想將這東西尋回?

  媽媽……你可真傻……

  她忍不住為母親的深情感到悲哀,她一定由頭至尾都不知道,裡頭藏了這東西,還這麼小心翼翼的保留著。

  「喜征?你還好嗎?」芊瑾擔心的拍拍她的臉,考慮要不要打電話叫閻羅回來一趟,看崔喜征的樣子,好像受到不小打擊耶!

  「這……就是那個男人一直在追我的原因,他要的……就是這晶片。」崔喜征回過神來對車瑾解釋。

  「這……就是那個晶片?那它不就……」從頭到尾真的在她的身上?芊瑾有點小小的吃驚。

  她聽仁灝提過,崔喜征被人追殺下賞金的事。

  不過……從她震驚的模樣看來,她也是剛剛才發現東西真的在她的身上。

  「我……我去打電話給韓彬……要告訴他這事情。」

  崔喜征將鏈子、照片和晶片緊緊握在手上,神情有些茫然的起身朝外頭走去。

  「你……小心一點。」芊瑾擔心的望著離去人兒的背影,瞧她那模樣好像受到不小的打擊。

  說的也是,她曾信誓旦旦的說東西不在她身上,沒想到……

  「我看我也去跟仁灝說一下好了,以防有事發生。」芊瑾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裡頭的臥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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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07:45
  第十章

  回到房內的崔喜征將晶片放在桌面上,一雙眼專注的凝視著小小看似不起眼的晶片。

  這東西,她不會還給那個男人的,因為他傷了母親也傷了她。

  從小,她從未真正的得到父愛,父親這字眼對她而言,是陌生又令人恐懼的。

  崔喜征想起從前,有一次母親生重病,她一個人在大雪中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回到崔宅,想請求父親救救母親,去看看她時,大媽是如何羞辱她,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來關心過她。

  母親活著的時候,總在夜深人靜,以為她已睡的時候,獨自一人躲著偷偷哭泣,那充滿寂寞、孤獨無助的背影,深深烙在她的腦海中,抹滅不去。

  她……絕不會將這東西交還給那個男人!

  「唉……」不過這該放哪呢?將東西交給韓彬,會不會為他帶來危險?

  崔喜征看向房內的櫃子,將晶片拿在手上,朝櫃子的方向走去。

  這東西她一點也不想放在自己身上,那感覺像在為那個男人保管東西一樣,令人厭惡。

  打開櫃子的第一個抽屜,她想也不想的,就將晶片放在衣服下的最底層。

  「這是什麼?」東西才一放好,她突然看到一張讓人熟悉的照片。

  雖然偷看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但崔喜征實在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將照片給拿了出來。

  「這是……我?」

  照片中的女人是大概二十歲的時候的她,不過……為什麼韓彬會有這張照片?

  崔喜征好奇的又往櫃子內瞧,看是否仍有自己其他的相片。

  「玉……這不是媽媽的嗎?」一見著屬於母親的東西,她顯得十分的吃驚。

  這塊玉,她記得自己曾在母親的珠寶盒內看過,當時她一看到這一塊鮮紅特別的玉時,曾要求母親將它送給自己,但母親卻說,這是她一位好久好久前救過的朋友送給她的。

  崔喜征還記得當母親在說到那段回憶時,臉上祥和溫柔的笑容。

  「但這怎麼會在韓彬手上?」

  她這時才想起,自己在整理母親遺物時,確實沒有發現到這塊玉,但當時她正沉浸在喪母之痛中,所以也沒去多想。

  她的照片和這塊玉到底有什麼關聯?

  崔喜征仔細盯著手上的兩樣東西,又看向櫃子,她索性又將手給伸進櫃子裡頭,朝最深處探去。

  從裡頭,她又拿到了一封信。

  「這是……」母親的字跡?

  她看著信封上的字跡,頓時吃驚得無法喘氣。

  顫著手,她沒想到會在韓彬這裡發現母親的信,難道……母親認識韓彬嗎?

  她咬著唇,緩緩的將信給抽出,下一刻,信……緩緩的落下飄落聖地上。

  崔喜征全身虛弱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相片和手上的玉也掉落在地,發出響聲。

  這是……什麼意思?

  信裡的內容……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作保護她永遠的安全?什麼叫作讓她不感無依無助?

  母親這是在對宗巖門提出請求嗎?

  希望在她離開人世後,有個人能陪著她?讓她不再是獨自一人?還是在她離開人世後,找個人陪伴她?

  她突然想起幾天前小貓說過,保護她是韓彬自己願意接下的責任……

  責任……她當初還不瞭解,為什麼保護她是責任,也不懂為什麼宗巖門會平白無故的願意保護她的安危,更甚至……韓彬為何在她發生那些事後,突然搬到她家隔壁,還有……為何老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為何總是總是告訴她,他永遠不會離開她——

  「這就是原因……」這就是原因……

  心,像被人狠狠的用力敲成碎片,掉落一地。

  她是責任,原來她是他的責任……

  保護她,是他所接下來的責任……不是因為愛她、不是因為他口中的在意和感情。

  那全是騙人、騙人的,他對她,只是工作,為了完成母親的請托,他甘願讓自己看來好像愛上她一般。

  崔喜征難過的掉著淚,她無法出聲,叫不出來。

  然後,她笑了,帶著淚水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痛苦絕望。

  發現這事實的痛苦,竟是如此的椎心刺痛。

  她伸手緊緊抓著胸口,好像這樣做,她的心就不會這麼疼,不會這麼苦,更不會感受到、心碎……

  她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了她的一生,浪費他自己的人生?

  何德何能令一個男人,為了一項毫無根據的要求,偽裝她是最重要的人?

  何德何能,要一個對她連半點愛也不存在的男人,陪伴她一生,和她度過一輩子?

  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憑什麼霸佔一個男人一輩子?

  要她如何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自私的讓這男人,永遠扮演著一個深深愛著她的男人?

  她不要毫不真實的愛情、不需要這一段虛假毫無愛存在的感情。

  她更不想害了韓彬,這個她好愛好愛的男人……

  「嗚……嗚……」

  發現了事實,她怎麼能……怎麼能再說服自己他愛她?

  她不想當任何人的責任,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不想……不想……

  她無助的趴在地上痛哭失聲,一聲聲絕望的哭泣聲迴盪在房內。

  她該怎麼做?該怎麼做……

  離開他……好難,她已把他緊緊的烙在心中。

  霸佔他……好苦,她無法安慰自己,他對她的愛有多少……

  

  一接到芊瑾打來的電話,韓彬便快速的從分堂趕回來。

  「你快進去看看她啦!我剛剛發現她在裡頭哭的好慘……」芊瑾站在房門外,神情焦急,她一瞧見閻羅回來,立刻擔憂的說。

  她不知道崔喜征為何而哭,唯一能想到的是她發現那晶片的事,不過……有必要哭成這樣嗎?

  彷彿受到了強大的打擊,她可真擔心裡頭的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聽到她說喜征哭得很慘,他顯然十分的不解。

  「你不知道嗎?」芊瑾有些驚訝,她明明記得崔喜征說要打電話給閻羅的,怎麼

  「知道什麼?」他摸不著頭緒的皺著眉問。

  「找到晶片了啊!在她母親留給她的那條鏈子內,她發現裡頭放的晶片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看她很難過,還說要打電話給你,怎麼?她沒打嗎?」芊瑾疑惑的問。

  「晶片真的在她那裡?她剛發現的?我並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喜征哭的很難過?為什麼?是因為發現崔雄的東西真在她身上而大受打擊?

  這樣就哭,太奇怪了。

  「我進去看看。」韓彬朝她道了聲謝後,敲了下門,走了進去。

  「希望沒事才好。」芊瑾看著他進入房內,安心的離開了。

  「喜征。」走進房內的韓彬,一進門就見著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崔喜征。

  從她臉頰上明顯掛著的兩行淚痕看來,她果真如芊瑾說的一樣,哭的很慘。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東西?」他擔心的向前走了一步,沒想到卻踢到一袋準備好的行李。

  崔喜征不發一語的抬頭,無神、空洞的眼中,讓人難以看透她此刻的思緒。

  他感覺此刻的她,不只將自己緊緊封進了無人能碰觸的象牙塔內,全身上下更是散發出濃厚的疏離感。

  「喜征?」韓彬不明瞭的走向前靠近她,蹲在她面前。

  他不懂,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只是因為發現晶片在自己身上嗎?

  崔喜征回過神,凝視著面前的男人,仍是一句話也不說。

  「芊瑾說,你發現了晶片,是嗎?」像怕嚇著她,韓彬語氣刻意放的輕柔。

  「晶片……對,在這。」她出聲了,只是反應慢了些。

  然後她緩緩的打開自己的手掌,將它交給了韓彬。「這個交給你比較安全。」

  他收起了晶片,一雙眼仍充滿擔憂的注視著她。「你……還好嗎?」

  崔喜征望著他,有這麼一刻,原本說好要堅強的心,再一次變得脆弱……

  「韓彬……」

  「嗯?」

  「我要走了。」她僵硬的露出笑容,想在最後一刻,將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他的心中。

  「走?」韓彬看著她,又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包行李,語氣充滿不確定。

  「東西既然已經交給你,代表應該沒什麼事了,所以我要走了。」她微微的點點頭,看似毫無異狀的外表下,內心其實充滿不捨。

  「回家嗎?好,等一下咱們一塊回去。」他以為她說的是回到兩人的住處去。

  「我……我想自己走。」她艱困的拒絕了他。

  「想自己走?什麼意思,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韓彬瞇起眼,銳利的目光看著她,想從她眼中探得一絲絲的答案。

  「我……當初說好,只要沒有任何的危險,你就不需要一直跟在我身旁保護我。」也不需要為了她的安全,特別租屋成為她的鄰居。

  雖然才告誡過自己要堅強,但分離的時刻在即,她仍無法克制的感到心在隱隱作痛。

  「跟著你?我以為你瞭解咱們現在的情況。」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別的人怎麼樣他不管,但就他而言,因為愛上了她,他只想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和她相處在一塊,醒的時候見得到人,想念的時候,只要一轉身、一抬頭,馬上就能看到心愛人的身影,這不該是情人間對彼此的奢望和要求?

  更甚至,為了真正感受到自己已擁有她,他還打算等這些事一結束,馬上把她娶進門,好讓他安心、真正得到她。

  「彼此的情況……」崔喜征笑了,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且有著無奈和自嘲。「就是知道彼此的情況,所以才想離開。」

  她的話讓韓彬一點也不瞭解,但他知道自己心中此刻已冒出一把火來,不斷往上竄起。

  她的語氣,對他充滿疏離和排斥,似要和他拉開距離。

  「讓你離開可以,不過必須是我跟著的情況下。」韓彬堅持的說,他的眼中冒出熊熊火焰。

  他不知道是誰、是什麼事讓她想離開,正確來說,在明白她想自他身邊離開後,他是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知道,只想把那罪魁禍首抓起來狠狠捏死。

  「你……不能讓我走的有點自尊嗎?」她沉痛的閉上眼,不願去看他有著怒意的眼。

  她不懂,他在氣什麼?

  事情結束,她決定離開,讓他不受到責任的牽制,不須在她身上浪費人生,該是皆大歡喜的一件事。

  「自尊?這和自尊到底有什麼關係?你把話說清楚,是什麼人對你說了些什麼話?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可以,韓彬直想拿把刀將眼前這女人的腦袋給剖開,看看裡頭到底裝了些什麼怪想法。

  「我不是你的責任、不是你的負擔。」她略微沙啞的叫喊著,苦澀的滋味再一次佔滿心。

  想到從頭到尾,只有她一人沉浸在愛人的喜悅中,像個傻瓜一樣,以為彼此相愛,她就忍不住的感到難過。

  「責任?誰告訴你,說你是我的責任、我的負擔的!?」

  讓他知道是哪個不想活的傢伙,他現在、馬上、立刻就去把他給抓來,拔掉他的舌頭,看他還敢不敢亂造謠!?

  「不用任何人告訴我,我已經知道了。你之所以會跟在我的身邊保護我,這全是因為你接下了這個任務!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麼做的結果讓我有多難過、痛苦,你不知道嗎?這會讓我以為你真的愛我……」委屈的淚水跟著一聲聲的指控落下。

  他以為自己可以瞞多久?

  「我是真的愛你!」她的話讓韓彬氣得大吼。

  他不明瞭她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責任?負擔?

  她感覺不出他是真的愛她嗎?

  「這個東西、這封信,還有這張照片。你是因為收到這個東西,所以才跟在我身邊、住到我家隔壁、保護我的安全、為我受傷,還有……讓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崔喜征將置於身後的東西給拿了出來,讓他知道她已發現的事實。

  「我不要,不要你用同情來給我愛,這樣的愛情好自私,我無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霸佔著你的人生,這對你而言太痛苦,對我而言……好可悲……」她無力的將東西丟在床上,蹲下身,掩著頭哭了。

  要她這麼說出來,多麼傷人,讓她連那麼一絲絲的自尊都沒了……連那麼一點點想安慰自己,其實他多少也有一丁點愛她的可能都沒了。

  他不知她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說要走,下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不在他面前崩潰嗎?

  好一會兒,韓彬的思緒停頓在她的話中,久久無法回神,直到發現心愛的人兒哭了,他卻突然開始大笑,那笑容充滿得意。

  「你……」

  他的笑聲讓崔喜征抬起頭,留在臉頰上的淚水,讓她看起來是這麼的可憐和無助,和面前的男人一相比……顯得十分詭異。

  韓彬拉起蹲在地上不解望著他的女人,嘴邊的笑容迷人且充滿自信。

  他話也不說,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給了她一個窒息的深吻。

  「你……」

  他又在她臉上不停的輕啄著,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突然發現……」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眼中充滿柔情。「你愛慘我了是吧?」

  「你、你……」崔喜征咬著唇,忍不住委屈的淚水又充滿眼中。

  他非要說的這麼明白嗎?都到這時候了,他還這麼說,無疑是令她更感丟臉和難堪。

  「你以為那塊血玉真有這麼大的權力,可以指使宗巖門的堂主,浪費一生的時光,去保護一個和他完全沒相干的女人?

  你以為憑你母親的信和對宗巖門的恩情,我會隨便接下負責女人一生的工作?別傻了。」他用力的敲了她的頭,又用力咬了她的唇一口。

  崔喜征此刻看來就像一個無辜的孩子,輕輕撫著自己被咬疼的唇。

  「宗巖門內的人口這麼多,要是我真對你沒興趣,早隨便推派一人接下這工作。」

  韓彬動作輕柔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在看到她因吃驚而睜大雙眼時,又忍不住的吻了她一口。

  「其實我才該感謝你的母親,要不是因為她那封信的關係,也許我無法察覺自己對你的心意,咱們認識也有兩年了,剛開始我承認是對你感到好奇,所以在公司內老愛找你抬槓、逗你開心。

  不過……在知道你發生了那些事,看著你因為母親過世,脆弱無助的受傷模樣,心疼你、想保護你、讓你快樂的想法不斷充斥在我的腦海中。

  一想到你孤獨的躲在暗處,無依無助的獨自舔著傷口,想到你刻意偽裝的堅強,為了母親努力的生活,我發覺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在乎你、為你擔憂。

  我開始發現,我的心中滿滿都是你,不只是為了你母親的那封信和請托,而是察覺自己放不下你、愛上你,你懂嗎?

  所以是我甘願接下照顧你、伴著你、保護你的責任。

  不是因為工作、不是任務,而是我真真正正愛上你崔喜征這個人。」

  他認真無偽的眼中透著對她深深的愛意和迷戀,從不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對一個人表達真實的愛情,是這麼令人感到自在又輕鬆的事。

  「但……媽媽的信……」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要隱瞞?她心中還是有這麼一個疙瘩,怕這又是他為了留下她編織的另一個謊。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在確認咱們間的愛情後,才知道事實的真相,反應就這麼大,還想離開我。要是在先前,我們兩人的情況處於不清不楚的階段,就告訴你你母親的信這事,你還會接受我嗎?說不定早逃的遠遠,連讓我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他點了點她的頭,無奈的搖著頭說。

  不過發生這件事,讓他驚喜的發現,原來她也是很愛他的。

  「我……」崔喜征啞口無言。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如果她先知道了母親請求宗巖門保護她的事,她是一定不會接受他的。

  「道歉。」確定她相信他說的話後,韓彬的臉色瞬間轉為嚴肅。

  「什麼?」崔喜征愣愣的抬頭,不懂他為何突然生氣了。

  「你必須向我道歉。」他再說一次。

  這女人,竟然敢懷疑他對她的愛,要知道,他韓彬這一生可從沒愛過任何一個女人,從沒對一個人如此堅決、如此執著、如此認真,而她竟狠心的把他的愛看得這麼廉價,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什麼責任?什麼任務?狗屁!

  他給她的感覺就這麼隨便?總歸一句就是她對他不信任,這可大大傷了他的心。

  「我……我……」他肅嚴的神情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生氣。

  這是不是可以代表他……是真的愛她?

  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擁有他、愛他,確定他將一生和她在一塊?

  「你不道歉?好,我可是會……」

  韓彬話還沒說完,崔喜征就毫無預警的用力衝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深深的聞著來自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麝香氣息。

  「對不起……對不起……韓彬……對不起……」崔喜征柔柔的說,語氣中充滿好多好多的歉意。

  但她心中卻是滿足又幸福,被甜蜜塞的滿滿……

  「嗯……再吻我一下,我也許會考慮要不要原諒你。」韓彬笑了,但他仍得寸進尺的要求。

  崔喜征紅著臉看著他,有些不依的咬著唇,一臉難為,嬌羞的模樣迷人得讓人看了忍不住著迷。

  「唉!算了,我知道你會害羞。」她的不知所措他看在眼底,也不打算再逗她。

  誰知,他話才一說完,崔喜征竟鼓起勇氣,羞紅著臉,踮起腳,封上了韓彬的唇。

  他先是吃驚的微微一愣,而後立刻收緊了懷中人兒的嬌軀,大方又熱情的回應著她的吻。

  幸福……已經到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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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08:04
  尾聲

  崔宅。

  數十道人影在漆黑無光的夜晚,輕易的自大門闖入。

  眾人來到位於一樓的臥房,毫無預警的將房門給打開,驚醒了正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是誰?」崔雄聽到巨響而醒了過來。

  瞬時,房內的燈亮起。

  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圍在他的床邊,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森冷氣息。

  「你、你們是誰?」崔雄刻意保持鎮定,但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卻明顯透露著他此刻的害怕和驚慌。

  「父親。」一個女人自門外走了進來。

  被人這樣叫喚,崔雄猛然看向門口。

  「你、你是……你是……」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人,竟是他下令追捕許久的人。

  「好久不見了。」崔喜征身上穿著淡藍色的洋裝,神情顯得有些冷漠。

  「喜征……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崔雄口吃的問,恐懼的看著在場的人。

  「為什麼?我才要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要下令追捕我?為什麼想置我於死地?就算你不曾給予我任何父愛,不曾給予我任何的照顧,我雖恨你,卻依然感激你讓我有機會出生在這世上,但你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為什麼知道媽媽死了,卻不願去看她最後一眼?為什麼?」崔喜征無溫的語氣中帶著冷意。

  「你……這些人……是你帶來的?」崔雄指著在場的人,瞧這些人身上的打扮,他馬上就察覺這些人的身份。

  「這晶片……是你要的嗎?」崔喜征從掌中拿出品片在他面前晃動著。

  「晶片?那是我的,還給我!」看到尋找已久的晶片,崔雄顯得十分的激動。

  這些日子來,他無法成眠,為的就是晶片還沒得到手,怕自己所做的壞事被人發現。

  「這東西,現在是我的。」崔喜征冷笑的將它收入口袋中,對他蒼白的神情不以為意。

  「你亂說,那是我的……你這賤女人,我可是你的父親,把那東西還給我!」崔雄氣的大罵。

  一旁的人聽到他罵著他們的堂主夫人,一群人馬上站上前,用槍指在他的額頭上。

  「這晶片內的東西,明天就見報了,你還想怎麼樣隱瞞?」

  崔喜征冷不防從一旁人的手上,拿出今天晚上才剛印的報紙,丟在他的床前。

  報上的頭條,正是揭發崔雄這幾十年來所犯下的罪行,和犯罪證據。

  「你……你……我要殺了你,你這賤女人,竟然……」

  看完眼前報上的東西,崔雄跳下床想朝她的方向衝去。

  但一旁的人不但快速將他壓在地面上,且立刻將子彈上膛,崔雄嚇得不敢再說話,額上冒著冷汗。

  「這些,就算是母親在天之靈給你的懲罰吧!如果,想報復我的話……」她蹲下身,看著此刻極為狼狽的男人,嘴邊露出淡淡的溫柔笑意。「歡迎你來宗巖門找我。」

  「宗巖門……」聞言,崔雄臉色發紫,全身忍不住顫抖。

  他剛才看這些人的打扮,只是抱著懷疑和不確定的態度,現在自她的口中說出來後,崔雄一句話也不敢再吭,臉色大變,人彷彿一下老了幾十歲。

  崔喜征再一次深深看了崔雄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在她離開後,隨行的黑衣人也跟著步出臥房,獨自留下一名老人,絕望的看著床上的報紙,抱著頭痛哭……

  走出大門,坐上停在外頭的黑色轎車內後,崔喜征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滿意了嗎?」韓彬摟著她,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嗯!滿意了。」崔喜征緊緊躲在他的懷中。

  這樣……她也算是為母親出了一口氣。

  「那回家吧!」韓彬笑了,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好,回家。」車子向前緩緩駛去。

  躲在溫暖胸膛中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

  她就要回到她的家、他的家、他們的家……

  她有家了,一個真正充滿溫暖,有愛的家。

  她再不是孤獨一人了,她擁有一個十分疼她、愛她的丈夫。

  她是幸福的——最最最幸福的女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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