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九洲風雲 第五章 琴聲,情生
「炎大哥!」凌遠看看自己的姐姐,又看看呆住的炎火,他不解的向炎火喊道。
被炎火緊盯的女子,也慌張地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失態的地方。
「唉!」炎火留戀的在女子臉上注視半刻之後,才輕歎一聲。「凌家主,不好意思,炎火剛才失態了,令嬡使我想起了一位離世的故人,所以…」這個令炎火魂牽夢繞的面容不知道曾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裡,現在能看見一個和她七分相似的女子,炎火又怎麼能不失常。
「呵呵!想不到小女既和炎前輩有這樣的緣分,那真是小女的福分。」凌雄閃爍著小眼,笑道。「來來來!霜兒,快來見過炎火前輩,遠兒能安全回來可全靠前輩的幫助。」
「凌…凌霜見過炎前輩。」凌霜面帶緋紅的向炎火問候道。雖然見過不少世面,但是被一個陌生的男子如此緊緊的注視著自己,卻還是第一次。而且眼前這個男子眼神中流露著的憂鬱和深情,更是讓凌霜坐立不安。
「嗯!凌霜小姐,有禮了。」炎火拱手回道,一雙眼睛還是緊緊的打量著凌霜。「原來她叫凌霜。」
凌霜和秀寧的相貌的確有七分相似,但是凌霜的眼睛更動人一樣,臉頰更精細一些,外貌的年紀更是比秀寧要年輕幾歲,一身丹化中期的修為,使得她的年齡停留在十八九歲的外貌上。
秀寧只是一個侍女,而凌霜卻是千金大小姐,凌霜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這一切細看下來,兩人只是有些神似而已。
「唉!秀寧姐已經離開我這麼多年了,她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炎火搖頭歎道。想起往事,想起自己許下的誓言,炎火忍不住一陣神傷。「真不知道何年才能找到那復生之法啊!」
「這男子好生奇怪!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憂鬱,難道他的哪位故人是他的愛人?」一想到這裡,凌霜臉上又是一陣紅霞。
「父親!我想帶炎前輩到城裡四處轉轉,不知道可不可以?」見大家突然都沉默不言,凌遠開口緩解道。
「呵呵!也好M是不知道炎前輩可願意?炎前輩。」凌雄向炎火徵詢道。
「哦!好!我也想去城裡轉轉,凌遠,走吧!」炎火說完,急忙起身出去。凌遠也跟在了後頭。
望著炎火離去的背影,凌雄奸笑著輕聲低估了一句。「為情所困,修真難行啊!」
見過凌霜後,雖然炎火根本就沒有閒逛的心思,一切都顯得索然無趣,但是為了避開凌霜,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炎火還是陪著凌遠逛到日落才回凌府。
本來凌雄準備了酒宴款待炎火,但炎火也拒絕了,修真之人不愛這世俗的一套,所以凌雄也不勉強,炎火直接回到了安排好的房間裡面打坐休息。
明月清風,花園中百花香氣隨著清風襲來,居住在花園旁邊房間裡的炎火也感受到了百花的香氣。
一陣悠揚的琴聲也是隨風而至,琴聲時而輕柔舒緩,時而蕩氣迴腸,彈琴之人透過琴聲悄悄地抒發著自己的情感。
百花亭中,美人撫琴,卻不知道身後早已站立了一位聆聽者。
「凌霜小姐心中也有難言之隱?」一曲之後,靜靜站在凌霜身後的炎火,才開口問道。
「啊!炎前輩!」凌霜回頭,發現炎火站在自己身後,嬌艷失措地道。「凌霜的琴聲想必是打擾了前輩的修練,凌霜這就離去。」
「呵呵!小姐恰恰說錯了,小姐的琴聲反倒是讓在下心靜不少。」炎火笑道。「如果可以我還想再聽小姐彈奏一曲,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前輩說笑了,凌霜的琴技疏淺。」凌霜婉言回道。
「彈琴最重要的是看彈琴人的心境,而不是看彈琴的功底。」炎火自小依靠彈琴來抒發自己心中的傷感,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小姐也不必叫我前輩,其實我並不比小姐大,小姐要是不嫌棄,可以和凌遠一樣叫我一聲大哥。」
「前…炎…炎大哥。」凌霜不好意思地稱呼了第一聲,隨即她又高興地說:「想不到,炎大哥也是懂音律之人!」
「呵呵!略懂!略懂!」炎火笑道。一聲『炎大哥』兩人的距離拉近不少。
又是一曲開始,炎火靜靜地注視著凌霜,沉醉在琴音之中。炎火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目光一刻都不能從一個女子的臉上移開,並不是因為這個女子和秀寧姐神似,而是另外一種東西在炎火心中萌芽。
一曲過後,細細回品,曲中音律雖然歡快不少,但是依然夾帶著一絲惆悵。
「好曲!好曲!」炎火拍手稱讚道。「只是,曲中依然吐露著凌霜小姐的一絲惆悵,使曲子帶著一點點的傷感,不然的話……」
「炎大哥,你也不要再稱呼我為小姐了,好嗎?叫我霜兒。」凌霜一臉焦顏的說。
炎火一愣,隨即也很自然的稱呼道:「霜兒!」
凌霜嫣然一笑,說:「其實,霜兒從型嚮往能和炎大哥一樣修真成仙,可惜霜兒卻是一個女兒身,可惜霜兒天生愚笨,修練了上百年也才到丹化期而已。家族的榮譽本來是寄托在弟弟身上,可惜弟弟和我一樣,天生不是修真的料。唉!家裡表面風光,可是在這個修真者的世界裡,財富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即便是一個修真高手也可以毀去我們家族,父親的擔憂,我從型看在眼裡。」說道這裡,凌霜沉思了。
炎火不語,靜靜地聽著,他不想打斷凌霜惆悵的吐露。
凌霜咬了咬朱唇後,突然微笑道:「父親給我找了一個很好的歸宿,對方是一個很有勢力的一個大家族,雖然還沒有見過面,但是我未來的丈夫可是逍遙仙府第八代弟子,他可能比炎大哥還要厲害很多,我……」
「你覺得自己會幸福嗎?你覺得犧牲自己就能換來家族的榮譽嗎?」炎火突然冷漠地打斷了凌霜的話。
長時間忍受的情感終於爆發出來,凌霜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撲到這個才第二次見面男子的身上。
「哇!」凌霜忍不住淚流盈眶,「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人!全通州的人都知道,那個人根本就是……」
炎火心如止水地摸著凌霜的秀髮,安慰道:「好了!霜兒!世事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一切都要自己去爭取,一些東西往往是你失去以後才知道是無比珍貴的。自己的幸福一點要自己去掌握。」
對於世間的苦難,炎火是深有感觸,別人的給予和施捨,他也從來不相信,他只相信一切的東西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嗯!」凌霜在炎火肩上哽咽道。她突然身邊的這個陌生男子是多麼的可靠,給她一種十分想靠近的感覺。
「我…我這是怎麼!?我才第二次見到他啊!怎麼能撲到人家身上哭起來了,哎喲!羞死人了!」凌霜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嚴重失態。
「天啊!要是被旁人看見,我…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凌霜越想越羞,白皙動人的容顏已經完全被紅霞所取代,紅霞甚至已經延伸到了她纖細的份頸。
「炎…炎大哥,我…霜兒…失態,我…我先回房了。」根本不敢看炎火的臉,凌霜語無倫次說著說著,就已經快速向自己的房間退去。
「呵呵!」望著凌霜的離去,炎火也是有失身份的用手撓撓後腦勺,紅臉笑道。
而在花園長廊的柱子旁邊,一雙小眼睛默默地注視著花園中的兩人,一雙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要是我爭氣一點,姐姐又怎麼會…」凌遠痛恨地罵著自己。
「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凌霜衝進了自己的閨房,一頭躲到了自己的床上,她越想平靜卻越是靜不下來,花園裡面的一幕幕再次清晰的浮現在她腦海裡面,除父親和弟弟外,長怎麼大,她的手都沒有讓其他的男子碰過,今天居然還主動的撲到炎火的身上哭起來,還說了那麼多埋怨的話。
但是,現在凌霜心中並沒有覺得反感,而心中有著一絲絲的期待。「天啊!!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凌霜羞羞地躲到了被褥裡面,連丫鬟們進來叫她洗漱都沒有聽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