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海任即將離開越界建築的消息震驚整個商界，造成公司股價下跌，許多正在進行中的案子停擺，甚至有不少投資者因此撤資，即使邵正親自出面，也無法穩定人心，越界建築陷入混亂當中。
「影響可真大啊。」唐媛看著有關李海任辭職的新聞，不禁歎了口氣。
當她知道這個消息，便接到張傑清的通知，據說目前有許多媒體守在李海任的住處外頭，讓他無法隨意進出，而且他正在處理離開越界建築的後續問題，等事情告一段落會和她見面。
唐媛很清楚李海任是媒體的焦點，若在此刻見她，肯定會替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能理解他的做法。
通過幾次電話後，她知道他雖忙碌但心情還不錯，也就稍微安心了。
不過，她好想見他！思及此，她感到一絲寂寞。
「這時候我不該這麽任性，可是我好擔心你……」
忽地，一道身影伴隨充滿歉意的話語而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
唐媛擡起頭，見到李海任，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海任？你怎麽……」她又驚又喜。
「嚇到你了嗎？沒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有她家的鑰匙，所以直接開門進來，沒想到她會一臉驚愕。
「嗯，我沒注意到聲音……真的是你？」面前的男人眼眸充滿血絲，神情疲憊，讓她看了好不舍。
「才幾天不見就認不出自己的男人？」他笑著來到她的身邊。
她搖頭，「不是這樣的，張特助說你家樓下都是記者，根本沒辦法出門，現在你居然出現在我眼前……」還以爲得等風波過去才能見到他呢！
「在張特助的掩護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我的確爲了越界的事情在忙，讓你擔心我很抱歉。」除了得處理公務，還得應付衆多媒體，他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時間才想到她會擔心，於是想辦法來找她。
「張特助有跟我解釋，你不用道歉。」
「發生這麽大的事，不能第一時間見面還願意相信我，換成一般女人早就翻臉了，小媛對我可真寬容。」李海任將她摟入懷裏，對她的體貼感到幸福。
「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嗎？」唐媛把睑貼上他的胸膛，這才感覺他的存在，她的鼻子一酸。
「小媛，我愛你。」她擡起頭，瞧他深情款款的模樣，「幹嘛突然這麽說？」
「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
現在他離開邵家，除了唐媛外，已經一無所有，不過擁有她才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雖然我不懂你爲何要離開越界，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真的？」
「真的。」唐媛的表情認真，心中有許多疑問，不禁開口問：「可是我很好奇你離開的理由，可以告訴我嗎？」
「我只是認爲該和邵家撇清關系了。」提起邵家，李海任的眼神毫無波動，淡然地回答。
「什麽意思？」她茫然地看著他。
「既然平樂認爲是邵家給予我恩惠才讓我有今天的成就，那就讓我把一切都還給邵家，從此互不相欠。」
離開邵家，他有種解脫束縛的感覺，想必平樂的想法也是如此。
「他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是呀，還膽大妄爲，竟敢找上你！」他眯起眸，對於邵平樂出現在她面前一事覺得不快。
「那時他還說我不答應，就要邵正開除你。」一想到邵平樂無理的要求，她的臉色一沈。
「他真的什麽話都敢說。」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陣光狠厲。
察覺他的怒火，唐媛嚇一跳，連忙柔聲安撫：「邵平樂並不喜歡我，只是想讓你痛苦才這麽做。」
「我知道。」他望著她憂心的神色，沙啞地說：「明知道是激將法，我卻還是沈不住氣。」
「海任……」
「我沒辦法忍受其他男人打你的主意，即使是平樂也不行。」他絕對無法將她拱手讓人。
他真愛操心。「我不會離開你身邊，你不需要爲了我跟他鬧翻。」
「小媛，你的確是我這麽做的主要原因，可我也受夠他開口閉口拿邵家來壓我，只要我一天不離開邵家，就一天無法擺脫他對我的成見。」
他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會如他所願，讓他看見沒有我的越界建築，很好奇到時候會是誰先認輸。」
他要離開的消息傳開，越界建築亂成一團，在在顯示他的重要性。
若他只是靠著邵正的力量爬上總經理的位置，而沒有真正的本領，那麽如今事情也不會鬧得這麽大了。
她呐呐地說：「你是真心想斷絕和邵家的關系，還是給邵平樂一個教訓而已？」
「都有。」想離開邵家，也想教訓平樂。「那小子仗著衆人的寵愛，總是任性妄爲，這次居然還拿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真是幼稚到極點。」
她驚呼一聲，挑起眉。「邵平樂真誇張，太任性了。」
「總不能讓他一直任性下去，他要學會長大。」
「他的任性讓公司陷入危機，這損失可真大啊！」
「我想，現在的他還是不會輕易認錯的。」
平樂太嬌生慣養，根本不懂反省。李海任注意到她含笑的眼陣，好奇地問：「爲什麽這樣看我？」
「嗯，一向冷靜理智的李海任爲了我搞出這麽大的事情，感覺挺微妙的。」是虛榮心嗎？她聳肩。
「你的表情很得意。」修長手指輕點她的鼻頭。
「我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就是……有種被當成寶貝的感覺。」她趕緊解釋。
「你是我珍惜的女人啊！」他沒有怪她的意思。
唐媛再次撲入他的懷裏，深深地歎息。「事情會怎麽發展呢？」
「我不想插手越界的事，那該由邵家自己面對。」
「若邵董事長需要你呢？」
「這幾年我該做的都做了，沒有對不起越界建築。」他盯著她有些不安的模樣，「擔心我找不到工作？」
她是擔心邵正不會輕易放過他。「才沒這回事，大不了我養你。」
「好賢慧啊！我是不是該早點把你娶回家？」
唐媛聞言，笑得眼都眯了起來。「當然，我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女人。」
「嗯？」她嘟起唇，嬌嗔：「哎喲，讓我自誇一下會怎樣？」
「我可沒說什麽。」他停頓一下又說：「要不要回去就得看邵平樂的誠意了。」
「什麽意思？」
「這次我想看見邵平樂意識到自己有多任性而認錯反省的樣子。」
「會有這麽一天嗎？」雖然不太認識邵平樂，但她對邵平樂高傲的模樣印象深刻，不覺得他會反省。
「拭目以待吧。」現實會逼迫他低頭的。
「海任。」她想了 一下才開口：「我還有一件事很好奇。」
「你問。」這陣子八卦雜志不停刊登他和方茵碰面的照片，雖然知道他們是在談公事，但看久了心情還是會不愉快。
「聽說昨晚你和方茵也碰面了？」這次他可沒事先告訴她。
她知道了？李海任的神情出現一絲慌亂，「是工作上出了 一點差錯才見面……」
「嗯？」她眯起眼，語氣狐疑。
「在離開公司之前，我總得把手頭上重要的案子做個處理，既然答應要幫方茵的忙，總不能將合作案全部扔給她。她提出有幾個地方不明白，所以才見面談的。」
合約已經談妥，即使他離開越界建築，和方氏企業的合作也不會有所改變。
原來如此。她點頭微笑，「聽到解釋就行了，我相信你。」他這才松了口氣。
「那她是第一個知道你要辭職的人？」
「對，她是合作夥伴，有權知道。」方茵極力勸他打消念頭，但他的心意堅決，只是把擬好的合約交給她。
「但我是你的女人，卻只能從新聞得知這個消息。」唐媛冷哼一聲，用力推開他。
「方才還一副感動的樣子，現在卻板起臉孔對我？」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哼，我就是不高興自己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啊！」她埋怨地瞪他一眼，一股酸澀湧上喉嚨。
「小媛，我不是不告訴你，是不想提起邵平樂。」見她不開心，他急忙解釋。
「什麽？」
「一想到邵平樂胡鬧的要求，我的心情就很惡劣，一點都不想回憶他打你主意的樣子。」
他伸手抹下睑，有些難爲情地說：「我很難啓齒是爲了你才要離開，很小心眼吧？」
「呵，是有點小心眼。」她笑得好開心，小手勾住他的頸項，封住他的唇，狠狠地吻著他。「但我喜歡。」
李海任摟住她，讓兩人的身體貼合，唇舌強勢地汲取她口中的芳香，彷佛要將強烈的思念全傾注在這個吻裏。
春暖花開的季節，微風吹來，讓邵平樂緊張的心情略顯安定。
他坐在車子裏，盯著不遠處的房子，正在等待一個人出現。
「少爺，海任少爺出來了。」司機見到熟悉的人影，連忙提醒他。
「我知道。」邵平樂的視線不曾離開門口，第一時間就看到他了。
一個月不見，李海任沒多大的改變。
今日的他不是西裝筆挺，穿著輕便的了恤、牛仔褲，高大的身形無論穿什麽都特別顯眼。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將手中的垃圾丟入垃圾桶，然後站在門口沒有進門的打算，還哼起歌。
他離開越界建築過得很好，而邵家卻陷入愁雲慘霧當中，不僅公司內部人心動搖，股東們更表示要他回來才打算出資，要不是邵正一再保證李海任只是暫時休息一陣子，不知道還要亂多久。
這一招徹底讓他明白李海任的重要性，想到他還想以邵正來威脅李海任就覺得自己愚蠢到極點。
當時，邵正質問他對李海任做的事：「我就是想搶走他的東西才威脅他！」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出現搶走你們的關愛，我也不會落得這麽可悲的處境，所以搶他喜歡的女人有什麽不對？」邵平樂的表情扭曲，憤恨不平。
本想打擊李海任，沒想到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真是難以對付的人物！
「平樂，因爲你的胡鬧逼走海任，讓公司變得這麽亂，你難道還不知道反省？」邵正氣急敗壞，怒吼出聲。
「反正有爸在，公司遲早會穩定下來。李海任會有今天的成就全是爸給的，沒有他在公司也無所謂。」邵平樂冷哼一聲，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一直這麽認爲？」
「本來就是。」邵正伸手抹下老臉，語氣疲憊：「你聽清楚，我從來沒有在公事上幫過海任，他會坐上總經理這個位置是靠他的實力。而且，我不扯他後腿已經是萬幸，哪有資格說幫忙？」
「什麽意思？」他蹙起眉。
「前幾年我投資失利，公司幾乎要倒閉，是海任一肩扛起責任，將危機化爲轉機，越界會有今天的成績都是他的功勞！」邵正說出真相，若沒有李海任，邵家早就破産了。
邵平樂的臉色變得鐵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陣。「不、不可能，若真有這事，爲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是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你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都是海任用辛苦換來的，你怎麽可以逼走他？」
原來他也只是依賴李海任過活的人罷了。邵平樂幾乎崩潰，發狂地大笑：「哈哈哈！李海任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邵正沈默地看著他，聽見他低吼出聲：「既然他這麽好，爸爲什麽不乾脆抛棄我去投靠他？」
「爲什麽這麽恨海任？」
「我嫉妒他……只是個養子卻可以得到你們的愛，一想到這個，我就無法接受。」全家上上下下都讓著他，還不夠愛他嗎？
「過分的人是你！」
聽見父親厲聲指責，他一愣。「爸……」
邵正歎口氣，眼神充滿愧疚，嗓音沙啞地道：「不，不是你，是我，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海任是你哥哥，是我的親生兒子啊！」
這話一出讓邵平樂深受打擊，心口痛得以爲要發病了，直到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才有辦法將邵正隱藏許久的秘密聽進耳裏。
原來，他一直憎恨的男人是父親的私生子……李海任明明有資格以邵正兒子的身分進入邵家，卻願意爲了家庭的和諧而忍受養子的身分。
一想到他對待李海任有多麽無禮，邵平樂簡直無地自容。
他不想面對李海任，但他的幼稚讓越界建築陷入困境，是該由他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邵平樂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打開車門下車。
「李……李海任。」他艱難地開口。
李海任意外他的出現，望著他憔悴的神色，挑起眉。「一陣子沒見了。」
「嗯。」他尴尬地點頭。
「有話跟我說才會來吧？」
他吞咽口水，鼓起勇氣面對。「是我做錯了。」一向自傲的邵平樂才短短一個月就願意認錯？這讓李海任非常詫異。
「真心這麽認爲？」
「我知道你的身分，明白是邵家虧欠了你。」原來是知道他的身世。李海任歎口氣，「你都聽說了？」
「嗯，在你離開邵家的那一天，爸都告訴我了。」
「是嗎？」李海任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語氣平靜。
「我還以爲是你搶走我的一切，沒想到是我太自以爲是。」他苦笑，覺得自己的心胸狹窄。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你不需要覺得愧疚。」他從來沒有要求平樂的回報。
「我對你這麽無禮，你爲什麽對我處處忍讓？」邵平樂很好奇這一點。
「對弟弟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邵平樂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都難以忍受，不懂他爲何可以忍耐？「自從那一次之後，我一直恨著你，不把你當哥哥看待，你怎麽……」
他偏頭，笑問：「那一次之前呢？」
「我……」
「以前我以爲自己沒有家人，但來到邵家後，你總是對著我喊哥哥，在我的身邊打轉，怎麽趕都趕不跑……一開始我沒把你當成弟弟，是你一次又一次來親近我。」
李海任談起往事，神情溫和，「之後換你因爲我而受傷了，當哥哥的不就應該要包容嗎？」
他對平樂的感情本來就複雜，平樂是第一個讓他認知到自己有家人這個事實的人。
因爲平樂釋出的善意，他才打開心房。
「那是因爲你比我高比我壯，看起來很厲害，我以爲只要跟在你身邊就能變得跟你一樣……」當時邵平樂只是按照媽媽的吩咐喊他哥哥，並沒有多想，喊著喊著就習慣了。
「原來你沒忘記那時候的事。」邵平樂望著他淡淡的笑顔，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孩子，惱羞地喊：「我又沒失去記憶，怎麽可能會忘記。」
「是呀，是我說了傻話。」他的嗓音好溫柔，聽在邵平樂的耳裏像陣徐風，輕易撫平自己的焦慮。
李海任對他從來沒有改變過，是他封閉心房才會看不出來。
「對不起。這次是我太任性妄爲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你就回來越界建築吧！」
邵平樂感受到他的真心，徹底醒悟了。「越界需要你，爸跟媽也很想你，而我……」
李海任是心甘情願對邵家人好，因此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他卻以爲可以拿邵家的權勢威脅他。
如今，他的離開讓邵平樂認清現實，這一仗是他贏了。
但此刻邵平樂不在乎輸贏，只想要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李海任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到那句未完的話，心頭一暖。
「……哥。」
聽著這聲呼喚，李海任感到很欣慰，「現在我活得很自在，暫時不想回越界。」
「回家呢？」邵平樂的眼神一慌。
「嗯……明天小媛要帶團去日本，我想陪她去。」他停頓一下，繼續說：「等回國後，或許會想回家。」
至少他會回來。邵平樂松口氣。「要去多久？」
「她的工作是七天六夜，但和我的度假少說也要兩個月。」
以前他以工作爲重，從不休假、休息，這次他要犒賞自己，一切都等他回來再打算。
「可是……」
「平樂，日子還很長。」總有一天他會放下對邵家的心結，而平樂也會真心接納他回來對吧！
邵平樂沈默一下，緩緩地點頭。
「好，我懂了，祝你們一路順風。」他瞧見唐媛帶著行李走出大門，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其實他很欣賞唐媛，之前因爲嫉妒李海任而對唐媛失禮，他感到很抱歉。
李海任目送他上車之後，來到唐媛的身邊。
「你們和解了？」
「算是吧。」
「哪時候回邵家？！」
「連你也好奇這個問題？」李海任一臉無奈。
「因爲邵家對你而言很重要，我希望我的男人可以過得開心。」她想海任跟邵家做切割，心情應該不好受。
「總會回去的，不要操無謂的心。」
「是！」她不在乎邵家，只要海任開心就行了。唐媛迎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一臉好奇。「爲什麽這樣看我？」
「小媛，邵家對我重要是因爲我渴望家人。」他垂眸，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曾以爲失去他們，這輩子我會過得很孤單，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孤單一人，身邊總會有她的陪伴。
「因爲漂亮又可愛的唐媛出現了？」她微笑，厚著臉皮道。
李海任挑起眉，再一次凝視她，謹慎地問：「漂亮又可愛的唐媛會對我不離不棄嗎？」
她一手搔頭，「這好像是牧師問新人的話耶，趁機跟我求婚？」
他毫不考慮地點頭，「是求婚。」
「……餵，別開玩笑，還急著出團呢！」這是什麽詭異的時機點？
「是求婚。」
「李海任，別鬧了。」結婚要多考慮，她才不想這麽快就昏頭答應，連忙拖著他走，無奈這男人動也不懂。
「不答應就不走。」他擡頭看一眼湛藍的天空，模樣氣定神閑。「天氣真好，待久一點也不錯。」
待久一點她就要被孔姊扒皮！唐媛瞪大眼眸，氣得跳腳。「你你你……」
「嫁給我。」
「哪有這麽突然的求婚，我才……啊，時間……」她瞥見他的手表，一臉驚慌。
大手勾住她的腰，他笑得好溫柔。「不說，真要和我耗在這裏？」這男人在勾引她！
「可惡，我還是被勾引了！」她唾棄自己的沒用，隨即大聲回答：「嫁！我嫁！」
得到答案，李海任滿意極了，接過她手中的行李。
「我們先在日本辦婚宴，等回來台灣再登記結婚。」
「好好好，都聽你的，大爺可以放過我了吧？」回台灣都多久了，何必在這時候硬逼她答應，她又不會跑！
李海任似乎看出她的疑問，慢條斯理地說：「不先得到你的承諾，婚期又得拖上一陣子，不是嗎？」
呃，她的確有不到最後關頭不出手的壞習慣……嗚，所以現在才會怕遲到被威脅！
「走吧，真的要遲到了。」
「都是你……我一定會被孔姊罵死。」唐媛尖叫一聲，馬上拉著他奔向停車場。
他們迎著耀眼的陽光、吹著春風，有預感以後都會是充滿幸福的好日子。
——全書完—— |
匿名
發表於 2014-5-19 02:05: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