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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琪]極惡情狼【情債難償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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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6 00:21:02
第九章

  「嗚……」好可怕!

  蘇宜妶躲在被窩裡,雙手摀住耳朵,試圖阻撓使人震耳欲壟的雷聲竄入耳裡。

  她不怕雷——至少以前她從不認為自己會怕。但是現在她才知道,那是因為她不是住在山區,而雷擊也不是正好落在附近。

  轟隆!

  又一記響雷落下,刺眼的閃光和巨大的聲響像要將天地劈開,她甚至感覺整間房子都在震動。

  「真的好可怕……」她捂緊雙耳,哭得可憐兮兮。

  何自威來到門外,一道巨雷剛好結束,除了傳播至遠處的雷電聲波之後,他還隱約聽到一種細微的聲響。

  那聲音低低的、含糊不清,像在哽咽,又像在啜泣……有人在哭!

  他心頭一驚,顧不得敲門立即推門而入。

  房裡開著燈,但是那小女人卻把自己藏進被窩裡,隆起的被褥隨著躲在裡頭的人兒不斷顫抖,看起來非常滑稽,卻又令人覺得心疼。

  「宜妶?」他急忙走過去,低聲喚道。

  剛開始聽到他的聲音,蘇宜妶以為自己產生錯覺,是她太恐懼害怕了,渴望他在自己身邊,才會產生這種幻聽。

  「宜妶!」可是很快的,她又再次聽到他的聲音。

  這回她肯定自己沒有聽錯,匆忙扯開覆蓋的被子,露出涕淚縱橫的小臉,看見他神情擔憂地坐在她床邊。

  真的是他!

  一種莫名的感動,頓時衝擊她脆弱的心房。

  他來看她了!在她害怕恐懼、徬徨無助的時候,他來到她旁邊了。

  「自威!」她抽噎一聲,飛快撲進他懷裡。

  這時候,什麼爭執冷戰、懷疑對立,全都消失不見,她只知道他來陪她了!

  「宜妶……」她柔軟的身子緊貼在他懷裡,香馥的氣息縈繞在他鼻端,使得何自威頓時如臨大敵,渾身緊繃。「你還好吧?」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好低沉,粗糙沙啞,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好!」蘇宜妶用力搖頭,淚珠兒跟著飛迸撒落。

  「怎麼了?」他不由自主放輕語調,連眼神都變得好溫柔。

  「我好怕……」她癟著小嘴,怕自己一放鬆就會放聲大哭。

  「怕什麼?」

  「打雷和閃電……好可怕……」

  「呵呵!」她孩子氣的控訴,讓他忍不住低低悶笑。「閃電和打雷都是自然現象,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你大可不必這麼害怕——」

  「誰說的?」蘇宜妶蹬大了雙眼,頗不贊同地反駁道:「你不知道有些農夫在田里工作,突然遇到閃電,結果活活被雷打死嗎?還有上回到美國開會,結果在高爾夫球場不幸被雷擊中的那位醫——」

  轟隆!

  話未說完,又是一聲可怕的巨雷落下,天地再次撼動。

  「啊——」蘇宜妶捂著雙耳埋進他胸膛,試圖避開恐怖的雷聲。

  因為恐懼,她的身子不斷往他懷裡縮,柔馥的嬌軀不斷磨蹭他的胸膛及腹部,引得何自威越來越不自在……

  「別……咳!宜妶,你先放開我。」克制不住的生理反應快速出現,他尷尬地清清喉嚨,要她暫時離他遠一點。

  「不要!」她毫不考慮地拒絕。在她這麼害怕的時候,他居然要她放開他?!真沒良心!

  「宜妶……真的,你放開我……」

  「不要不要!」她固執地搖頭。

  「我真的不能——」

  轟隆!

  「呀!」蘇宜妶尖叫一聲,差點要哭出來,更加往何自威身上擠——她以為他是木頭做的嗎?

  何自威臉色發青,不得不強硬推開她。「你快走開,別靠著我!」

  他無情的態度,讓蘇宜妶委屈地一咬嫩唇,眼淚如汪洋般決堤。「我知道你很討厭我,當初接近我,也只是把我當成利用的工具。但是既然你都願意在我這麼害怕的時候進來看我,為什麼就不能再好心一點,陪我度過這段恐怖的時間呢?」

  她的莫名指控,讓他感到荒謬絕倫,哭笑不得。

  「我沒有討厭你,宜妶。」無論多麼偉大的任務,都無法迫使他跟一名毫無好感的女人發生關係。

  「那你為何一直躲著我?」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出來只怕嚇壞她。

  「你不願說,就表示我說的是事實。」嗚,他果然討厭她!

  「你——」何自威被她的妄自下定論氣到,粗魯地拉過她的手,貼住他產生明顯變化的部位。「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躲開你了吧?」

  蘇宜妶飛快縮回小手,臉蛋漲得通紅。

  她的反應有點傷他的心,他咕噥著想要起身。「我看我還是回房去了。」

  「不——」她突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飛快拉住他。

  「宜妶?」他詫異地看著她抓緊他的小手。

  「不要走……求求你。」她顧不得尊嚴,低聲哀求他。

  「可是……你應該知道,如果我不走,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他自認不是聖人,心愛的女人在懷裡,要他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根本不可能。

  「沒、沒關係。」她害羞地輕搖小腦袋,一心只想要他留下來,其他的什麼部不在乎了。

  「你——」他瞪大眼,呼吸急促,她已在剛才燃起火苗。「這是你自願的,不要怪我!」他飛快轉身,抱著她倒回床上。

  他渴望好久了,今晚是上天給他的一項恩賜啊!

  房內瀰漫著無邊春色,他們沉浸在歡愉中,忘了打雷閃電,也忘了兩人之間的風風雨雨……

  房門外——

  蓋文聽著裡頭傳出的聲音,不由得紅了臉,快步轉身跑下樓。

  啐!他還以為雷爾夫跑到哪兒去,找了半天,原來是躲到這裡快活了。

  不過這兩個人也真奇怪,白天見面還像仇人一樣,怎麼到了晚上又不一樣了?也不想想他還住在這間屋子裡呢,真是污染他純潔的耳朵。

  可惡!嗚,好羨慕,他也好想找個女人抱一抱。

  他發誓一回到紐約,就要去找可愛的艾蜜莉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唔,差點忘了還有艾瑪、奧莉薇、漢娜、伊莎貝拉、艾希莉、莎曼莎、伊莉莎白……

  *********

  早晨風雨已經停止,蘇宜妶醒來,發現枕畔空蕩蕩的,她怔仲坐起,小小的斗室裡搜尋不到他的蹤影。

  何自威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好比當面打了她一個巴掌,讓她萬分難堪。

  在他們共享那麼親密的歡愉之後,他竟然不說一句話,就這麼默默消失?

  這算什麼?慷慨寬衣解帶,免費來個心靈兼生理的仁慈安慰?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廉價,昨晚竟哀求他別走,現在他心裡一定對她很輕蔑吧?因為那證實了她確實是個罪惡的女人。

  渾渾噩噩地下床梳洗完,有人敲門替她送來早餐,那是一名面孔溫和的台灣警員,她認得他,在何自威與蓋文外出的時候,他們都會過來幫忙「看守」她。

  「那個……何自威呢?」接過早餐,她假裝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你是指雷爾夫先生嗎?」他們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

  「嗯,他到哪裡去了?」

  「這我不清楚。早上匆匆接到通知要我們立即過來支援,我們一到,雷爾夫先生他們就馬上出去了。」

  「噢。」所以他的確是「溜」走的,甚至不願叫醒她就默不作聲地跑了,避之唯恐不及?

  他在怕什麼?怕她恬不知恥、不斷糾纏?

  這個發現讓蘇宜妶的心很受傷,代班牢頭離開後,她瞪著桌上的早餐,半點胃口也沒有。

  幽幽歎了口氣,她低下頭,看見掛在自己胸前的小玻璃瓶,隨手拿起來無意識地甩玩著,晶瑩燦爛的藍鑽撞擊著玻璃瓶身,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想到父親,她的情緒更加失落了。

  「呃……」

  門外突然傳來怪異的悶吼聲以及重物落地聲,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蘇宜妶詫異地睜著眼,半驚半恐地瞪著緊閉的門扉。

  下一秒,房門被人打開了,熟悉的臉龐出現在門口。

  「宜妶!」

  「咦?傑利?!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見鄧傑利,她訝異多過於興奮。

  「我知道你被囚禁了,所以特地來救你。來,快跟我走!」鄧傑利衝過來拉著她的手,轉身欲往外跑。

  但是蘇宜妶卻停住腳步,猶豫地看著他。

  「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走?」鄧傑利轉頭,焦急地問。

  「我想,我還是不能走。他們懷疑我私藏重要晶片所以才把我軟禁,如果我走了,不就證明我是畏罪潛逃?我並沒有做任何犯法的事,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坦坦蕩蕩地留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只要想到她一逃離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何自威,她就覺得好難受好難受,心口揪緊,像是快要被人奪走呼吸。

  就算她自由了,她的心也依然被他囚禁……

  「別傻了!」鄧傑利氣急敗壞地喝斥。「你忘了我告訴過你,他最擅長的就是欺騙與偽裝?他們不是真正的警察,全都是由犯罪集團的成員假冒的,他們的目的是要從你身上騙取晶片,你千萬不能上當!」

  「可是……我不覺得他們是壞人呀。」即使埋怨何自威,怪他冷漠薄情,但是她從未懷疑過他的人格。

  再說,其他人都對她那麼親切和善,她實在看不出他們是萬惡的罪犯。

  「傻瓜!壞人難道還在臉上刻字昭告天下嗎?你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假面具給騙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鄧傑利怕其他人突然回來,更加焦急地催促。「快點!我不會害你的,難道你信不過我嗎?」

  「我……」蘇宜妶本來還相當猶豫,但是看到一旁的大床、想到昨晚在上頭發生的無盡纏綿,眼眶逐漸泛紅。

  一夜歡愛本是你情我願,但是隔天一早他竟毫不眷戀地扭頭離去,連句話都沒說。他的絕情,令她好心寒!

  她若是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忍受他的輕蔑與鄙視嗎?想到這裡,一股埋怨與怒氣便油然而生。「好,我跟你走!」

  「太好了!我們快走。」鄧傑利面露欣喜之色,拉住她的手,飛快往外跑。

  一出房門,蘇宜妶便看到早上送餐給她的人倒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啊!他怎麼了?流了好多血——」她大驚失色,急忙想去看看他傷得如何。

  「別理他!」鄧傑利猛力拉住蘇宜妶,不讓她去檢查對方的傷勢。他瞄了瞄躺在地上的人,鄙夷地撇撇嘴。「你忘了他是犯罪集團的人?別浪費同情心了!」

  「可是……」

  「沒有時間了,快走吧。」

  鄧傑利半強迫地將蘇宜妶拉到樓下,她卻又震驚地發現還有另外兩個人也遭到同樣的命運。「他們也是你……」蘇宜妶又氣又悲痛地質問,看著滿地血跡,她噁心得幾乎快吐了。

  「你太殘忍了,為什麼非殺他們不可?」她氣憤地質問道。

  「為了救你我沒有選擇,再說他們全是壞人,不必為他們感到惋惜。」鄧傑利發現耽擱了不少時間,耐心漸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快走!」

  「可是……我……」

  「走!」他強拉著她衝出屋外,一輛吉普車就停在門外的空地上,他匆忙將她塞進車子裡,自己也隨即上車,鎖上中控鎖,然後飛速駛離。

  下山的路上,蘇宜妶始終不發一語,她宛如受到莫大驚嚇,面色雪白,神情驚恐,滿地鮮血的恐怖畫面不斷在她腦子裡反覆重播。

  有人死了!有人因為她,被槍殺了……

  她僵硬地轉頭注視正在開車的鄧傑利,只見他神情愉快,不見半絲難過愧疚,甚至還在哼歌。

  發現她的目光,他癡迷地轉頭對她一笑。「你終於在我身邊了!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給別人。」

  聽了他的話,蘇宜妶後頸的寒毛沒來由地一根根豎立。這種又輕又陶醉的語調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是我的,你是屬於我的……

  一種深深的恐懼衝擊她的心頭。

  那是屬於黑夜的記憶,戴著頭套的蒙面人,還有她差點受辱的恐怖回憶——

  *********

  「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自相殘殺!」返回山區的道路上,蓋文感歎地道。

  何自威握著方向盤,沉默不語。

  一早他們接獲警方通知,已經查出潛入台灣的軍火走私集團成員落腳處,可怕的是,地點竟然就在蘇宜妶住家附近。

  於是他和蓋文立即下山,協同警方攻堅突擊。

  他臨走時,她還在沉睡,因為考慮到她昨晚「太累了」,所以他沒有叫醒她,僅在她唇上輕印一個愛憐之吻,然後便把她托給前來支援的警員。

  他們動用大批警力將走私集團的租屋處團團包圍,對內喊話沒得到任何回應,才決定要強行攻堅。動用器具破門之後,竟發現屋裡早已人去樓空,只留下兩具再也不會說話的屍體。

  那兩個人都是一槍斃命,可能是為了不明原因起內訌,這兩人才會當場遭到射殺。連自己的同伴都能亳不心軟地冷血殺害,可見行兇者的心狠手辣。

  「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個人潛入台灣?」蓋文嘟囔。

  「兩名死者的體型和闖入宜妶住處的其中兩名蒙面人相符,而那天晚上一共有三個人,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人在外逃竄。」何自威淡淡分析。

  「哈,說不定不只一個,而是一二十個。我就說吧,上頭只派我們兩個出馬,而壞蛋卻有一大窩,這分明是要我們一人當好幾個人用,就好比超人還得兼做蝙幅俠和大力水手一樣!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什麼兩個拳頭,四隻手掌的?」

  「雙拳難敵四掌。」不懂就別說。

  「對對,就是這句話。我現在才知道英雄總是孤獨的。」蓋文悠悠仰頭望天,一臉哀怨悲淒,何自威被他逗得差點發噱,冷硬的面具險些破功。

  「你確定自己是英雄嗎?」狗熊還差不多吧?

  「唉!雷爾夫,你怎能這麼說?你不這麼認為嗎?」蓋文立即大聲抗議。

  「是是,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蓋文先生,下回任務麻煩你一個人行動可以嗎?」車子駛回灰色的水泥屋前,何自威開門下車。

  「這……」這句話準確地戳中蓋文的死穴。「不好吧?」嗚嗚,就知道他怕寂寞嘛,沒人陪他講話,他會瘋掉的。

  何自威哼地冷笑,甩上車門,正要朝屋裡走去,忽然全身明顯一震,面色冷凜,不發一語地瞪著地上。

  「怎麼了?」蓋文發現他的異狀,跟著低頭一看,發現地上有一道車子駛過留下的胎痕。、

  昨晚剛下過大雨,泥土濕軟,一有車胎壓過,就會留下清晰的痕跡。但那痕跡並不屬於他們的房車,車胎的面積大上許多,看起來像是吉普車之類。

  「有人來過了?」蓋文也收斂起嘻嘻哈哈的神情,嚴肅地問。

  何自威二話不說,立即轉身往屋子裡衝去。

  為了怕有人躲藏在裡頭,掌控人質,他們在門外就先拔槍,準備必要時來一場生死決戰。

  然而一踏進屋內,他們就知道情況不妙。

  「喂!你們——」震驚的蓋文立即蹲下來,檢視躺在血泊中的支援警員。

  「宜妶!」何自威則是迅速往樓上衝,他最擔心的是蘇宜妶。

  一到樓上,看到趴倒在蘇宜妶房門口的員警,他的心宛如被人猛力撞擊。

  他回來得太遲了!

  她的房門半敞,空蕩蕩的房內半個人影也沒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看到她的屍體。

  何自威回過神,迅速蹲下查看地上那名員警的狀況,對方頸畔的脈搏徽弱。「還活著,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好不容易逃出地獄,卻又掉入另一個無邊煉獄。

  縮在房間裡離門最遠的角落,蘇宜妶恐懼地瞪著那扇不知何時會打開的門。

  她以為鄧傑利救了她,沒想到他也同樣把她囚禁起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已經發現他居然就是那夜潛入她房裡、意圖凌辱她的壞人。

  她錯了!這時候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做錯了!

  她不該因為一時賭氣,就跟鄧傑利離開——現在她也強烈懷疑他名字的真實性了。

  過去幾天被軟禁的日子裡,她生何自威的氣,惱死了他,但是她從未害怕恐懼過,因為她心裡明白他絕不會傷害她。

  就算他誤會了她,必須把她暫時囚禁,他也不可能關她一輩子。

  等到證明了她的清白,他自然會放她離開,她何必要因為他在歡愛之後溜走,就覺得自尊受創而負氣離開?

  現在好了!落入殺人魔頭兼變態狂的手裡,她只怕沒有機會安全離開了。

  想到再也看不到何自威,她便眼眶泛紅、鼻頭發酸,真的忍不住想哭了。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一想起何自威,她再也忍不住亟欲崩潰的淚水,急忙用手抹去,但下一滴淚卻又緊跟著落下,根本無法控制。

  這時,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她立即像飽受驚嚇的小動物,更往角落裡縮藏。

  深深的恐懼,終於讓她哭了出來。「嗚……」她知道他要進來了,天知道這回他會怎麼對待她?

  「我的甜心寶貝,為什麼哭了呢?」鄧傑利的身影出現,還算英俊的臉上噙著垂涎的冷笑。

  「放我走!求求你,傑利,放我回去……」她哀求他放她離開。

  「你認為我會笨到放你走,然後好聯合他人來抓我嗎?」他關上門,笑她太天真。「還有,我不叫傑利,裘才是我的名字。」

  「傑利——呃,裘,我們好歹相識一場,算是朋友,你不會傷害自己的朋友對不對?所以求你讓我離開,我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你的下落。」

  「哈哈,你別傻了,宜妶。就算你真的不說,我也不會放你走。」他用飢渴的眼光盯著她,一步步走過去。「打從認識你之後,我就多麼渴望你,希望你完完全全屬於我。可是——你竟然那麼不要臉,不但和別的男人出遊,甚至睡在同一個房間?!」

  「你怎麼知道這些?」蘇宜妶大為震驚。就算他知道他們一起出遊,也不可能知道他們睡在一起。難道……

  「在宜蘭那一晚……闖入房間的人,也是你?」

  「猜對了。聰明的女孩。」裘來到她面前,緩緩伸出手。「來吧,我的寶貝,到我懷裡來。」

  蘇宜妶恐懼地瞪著他病態的癡迷微笑,咬緊下唇,一鼓作氣衝過他身旁,往門口跑去。「啊——」

  裘一把扯住她的長髮,粗蠻地將她拖回來。「你還想到別的男人那裡去?!你還沒被玩夠嗎?」

  他突然變臉,扭曲陰沉的面孔,一寸寸進逼到她的眼前。「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就成全你!」他猛地撲向她,用力扯破她的衣物——

  「不要——」

  蘇宜妶放聲尖叫,而裘卻享受地聆聽她恐懼的大叫聲。

  「哈哈哈……你叫吧。你叫得愈大聲,我愈興奮。」

  望著裘已經不像正常人——不!是完全不像人的臉龐,她的心猛往下沉。

  落入一頭禽獸手裡,她還有死裡逃生的機會嗎?

  鈴……

  在這緊張的時刻,手機響起似乎是一件可笑的事,但那催魂曲似的急促鈴聲確實在裘的口袋裡不斷響著。

  蘇宜妶緊張地觀察著裘,而他也瞪著她,像在盤算著該不該接電話。

  「你的行動電話響了。」她暗自欣喜地連忙提醒,不讓期待表現在臉上。

  然而裘可能是不甘心吧,瞪著她沒接起電話,讓它一直響到自行斷線。

  這通救命的電話這麼快就切斷,她的心倏地往下沉。

  惱人的電話鈴聲停止了,裘冷佞地一笑,再度朝她壓下侵犯的唇。

  鈴……

  電話鈴聲又「正是時候」地再度響起,兩人雙雙愣住。

  蘇宜妶心頭再次燃起狂喜,期盼他快點接起電話。

  而原本想忽視鈴聲的裘,這回不得不低咒著接起電話。「是誰?什麼?我不需要!跟你說我不要……」

  蘇宜妶側耳聆聽,從他的語氣跟表情研判,打電話來的應該是電話銷售之類的推銷員。

  她心頭大為振奮,立即把握住機會,突然撲過去搶下他的手機,扯開嗓子焦急地向電話那頭的人求救——不管對方是誰。

  「救命!求求你快報警,我被裘綁架了,拜託你救救我——」

  「你做什麼?!」裘沒想到她會突然搶走電話,情急之下一個巴掌甩過去,搶回她手中的電話。

  「啊!」蘇宜妶冷不防被猛力的巴掌打得去撞牆,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電話另一頭的銷售員先是聽到響亮的巴掌聲,接著是撞牆兼哀號的聲音,忍不住皺著臉閉上限。那不知道有多痛……

  裘將電話湊回耳邊,冷冷地警告。「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我會去殺了你。」

  銷售員恐懼地立即掛上電話,瑟縮著不斷發抖。

  好可怕的人!她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求救聲,以及那女人被打的恐怖聲音……

  雖然那個可怕的壞人威脅要殺了她,可是她的良心不允許她因此逃避退縮。

  如果她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丟著那女人的死活不管,任由她繼續遭遇其他更可怕的事,那麼她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下定決心,銷售員再度拿起電話,撥給警察局。

  *********

  蘇宜妶頹然倒在牆角,額際有一大片瘀血紅腫,而被打破的嘴角則有些許鮮血緩緩流下。

  因為遭受猛力撞擊,她的腦子一片暈沉沉的,臉頰以及全身的痛楚讓她稍微一動就痛得忍不住申吟。

  「天哪!寶貝——」收起行動電話,裘像是又變了一個人,慌張地跑過來扶起她。

  「喔,看看。寶貝,你讓自己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他迅速抹去她嘴角的鮮血,然後心疼地輕撫她腫痛的額頭。

  「你不該搶我電話的,妄想逃離我身邊就是你的不對、你的不好。」他像對待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般,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一生你終該屬於我,就算你陪我的時間可能不長,但你該利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好好地與我共享最後這段美麗的時光。」

  裘自我陶醉的言詞聽得蘇宜妶心驚膽顫,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但要凌辱她,最後還想殺了她?

  死亡比起活著遭受凌遲與折磨,其實還算仁慈,但她只難過從此再也見不到何自威。雖然氣惱過他、埋怨過他,但她心底最愛的還是他。

  就算要死,也請讓她在死前再見他一面吧!

  蘇宜妶淌著淚,無聲地向上蒼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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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6 00:21:26
第十章

  「寶貝,我來補償你。」

  看著裘眼中透出的邪惡慾念,蘇宜妶心中再次竄起深深的恐懼。這回還有誰可以救她?

  鈴……

  令人難以置信的,裘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了。

  這情況太詭異,兩人都不敢相信,為何每次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裘的手機就會適時響起,簡直像上帝特地來解救她似的。

  不只蘇宜妶不敢置信,裘更加不願相信——他怎麼那麼倒楣?

  手機鈴聲像催命符似的不斷響起,原本裘不想接,但它卻頑固地響個不停。斷線後響起,響起後又斷線,接著又再次響起。

  幾次之後,裘終於不情不願地掏出剛塞回口袋不久的手機,按下通話鍵粗魯地大吼:「是哪個該死的鬼——老大?」裘的中文立即轉為西班牙文,神情也從不耐與厭煩變得既謹慎又恭敬,這樣的轉變引起蘇宜妶的注意。

  「是……我目前很安全,行蹤沒有曝露……」裘回頭看了眼蘇宜妶,逕自走到一旁,不過他諒她聽不懂西班牙文,所以很放心地與電話那頭的人大聲交談。

  他並不知道,蘇宜妶大學時曾經選修過幾學期的西班牙文課,一些基本的字彙還是聽得懂。她從他們的交談中,聽懂了一些重要的語彙——

  ……要來台灣……重要的東西,以及下禮拜三……

  可惜詳細的交談內容,她並無法連貫。

  沒多久,裘結束電話走向她,只是臉上的表情再次改變了。「老大怕我把你玩死了,堅持要先拿到晶片。」裘將大手伸向她,冰冷地命令。「把藍鑽交出來。」

  「你是說這個嗎?」蘇宜妶從胸前拉出玻璃墜子,笑著搖晃裡頭的藍鑽。

  「沒錯,拿過來!」

  蘇宜妶半點也沒試圖反抗,隨即取下整條白金鏈子交到他手中。

  裘瞪大眼檢視裡頭那顆瑩光燦燦的藍鑽,懷疑地問:「這不會又是假的吧?」

  「如假包換,保證是我父親送給我的那一顆藍鑽。」她親自保證道。

  她的樣子不像在說謊,但裘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她也未免太乾脆了?

  「只不過,你想要的晶片並不在裡頭。」果然,下一秒,蘇宜妶就微笑說出她痛快交出藍鑽的原因。

  「你說什麼?」裘擰起了眉,

  「早在你之前,那顆藍鑽就被警方拿走一次,他們詳細檢驗過,裡頭沒有任何玄機奧妙,當然更沒有你們想要的晶片,所以何自威他們才會把它還給我。而我之所以被軟禁在那間房子裡,正是因為他們想從我嘴裡問出晶片的真正下落。」

  她篤定的神情,讓裘相信她並沒有說謊。「那麼晶片呢?你知道藏在哪嗎?」他語氣急促地追問。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好吧,我就承認好了,我確實知道晶片藏在哪裡。」蘇宜妶竭力偽裝鎮定,因為這才是一句天大的謊言。

  「晶片藏在哪裡?」裘急迫地逼問。

  「我不能告訴你。」她緩慢地搖頭。

  「你說什麼?!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裘兇惡威脅。他雖然喜歡這個女人,但那不代表他不會或是不能殺了她。

  「你若殺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晶片的下落了,你願意嗎?」

  「你——」裘瞪大眼,幾秒後突然爆出大笑。「好!夠聰明、夠膽識!那麼,你要怎樣才肯說出晶片的下落?」

  「我們來談個條件怎麼樣?我可以告訴你我爸爸把晶片藏在哪裡,但交換條件是你必須毫髮無傷地讓我離開。」蘇宜妶大膽提出要求,這是她唯一脫險的機會。

  裘再度縱聲大笑。「我不知道你這麼有膽子,還敢提出這種要求。」

  「你當然也可以選擇不答應,不過這麼一來,那個晶片的下落你將永遠也不會知道。如果被警方先找到它的話,後果可是……」

  裘笑不出來了,他瞪著面容篤定的她,忍不住低聲詛咒。

  蘇宜妶眼也沒眨,依然定定地望著他,完全不受他咒罵的影響。

  她的心裡當然會害怕,因為她沒有把握自己開出的條件一定會被接受,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驚慌的樣子。

  這是一場意志力的較勁,一旦她表現出驚慌恐懼,很可能就會被他識破她的謊言,那麼她真的只能等死了。

  「怎麼樣呢?」她用指甲焰住掌心,阻止身體顫抖,然後一臉鎮定地問。

  「好,我同意。」暫時的!裘暗暗地陰險冷笑。在她說出晶片下落前,他不會動她,可是一旦讓他得到晶片……

  「既然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你可以告訴我晶片藏在哪裡了吧?」裘裝出和善的笑臉問道。

  「我怎麼可能現在就告訴你?」除非她是個超級大笨蛋,而且已經活膩了。

  可惡!「那你什麼時候才肯說?」

  「等我確定自己不會受到傷害,自然會慢慢帶你找到晶片,為了我的安全,我不會口頭告訴你晶片放在哪裡。」

  裘看著她片刻,然後失笑地搖搖頭。「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你真的很聰明,難怪我對你這般迷戀。不然你乾脆跟了我吧,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將來我在道上呼風喚雨,享盡榮華富貴,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好意,不過不用了。」她對當「大哥的女人」沒興趣,她只想當一個幸福的小妻子,守著丈夫、孩子,與她最摯愛的家。

  「既然你不肯答應,那我也沒辦法。」裘狀似不在意地聳聳肩。「那你什麼時候才要開始帶我去拿晶片?」

  「等你完全打消騷擾我的念頭時。」她瞪著他,知道他還在打她的歪主意。

  「哈哈哈!」裘再度大笑,無奈地攤攤手。「好吧!我保證不會再碰你一根寒毛,不過你要快點拿給我,最遲下禮拜三之前,我要拿到晶片。」

  下禮拜三?裘要求的期限,再度令蘇宜妶起疑。

  剛才他在電話中提到下禮拜三,這會兒又要求晶片必須在下禮拜三之前拿到,那天到底是什麼偉大的日子?

  *********

  「雷爾夫警官!」巖鎬帶著一名年輕女子來找何自威。

  「她就是我在電話中跟你提起,聽到女子求救聲的那位電話推銷員。」

  「就是你嗎?」何自威迅速打量那個女孩子,焦急地問:「你到底聽到什麼?快說!」

  他嚴厲緊繃的語氣,讓女推銷員嚇得倒抽一口氣。「我……」

  何自威臉上有著隱隱的憂慮與明顯的疲憊,眼眶下還有睡眠不足的黑影,自從蘇宜妶失蹤後,他心緒不寧,幾乎亂了分寸,若不是最後的責任心與想救出她的決心支撐著,只怕他早已崩潰了。

  「拜託!人家又不是犯人。」蓋文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將惡人模樣的何自威拉到身後藏起來,然後對被嚇到的女推銷員展露性格的笑容。

  「對不起,他的情緒有點激動。能不能請你再告訴我們一次,你聽到了什麼好嗎?」

  「啊……好。」看到蓋文迷死人的英俊笑容,女推銷員果然立即露出癡迷的表情,紅著臉不斷點頭。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打電話推銷保險,打到那個號碼時,一開始沒有人接,我不死心,又撥了一次,第二回終於接通了。」

  「接電話的人是誰?」何自威立即追問。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知道他是男的。不過……我好像聽到那女人要我跟警察說……什麼『球』綁架了她……」

  「裘?」何自威與蓋文對看一眼。「不會是那個裘吧?」

  如果是的話就太糟糕了,因為裘不但心機深沉,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對。」回憶起那個男人,年輕女孩皺起了眉頭。「他好凶喔!剛開始一直拒絕,我講什麼都不聽,到後來那個女人衝過來搶走他的電話,要我去報警救她,結果那個男人既罵她又打她,我還聽到她痛苦的申吟聲……」

  「該死的畜牲!」何自威心痛憤怒地猛力捶桌子,不斷大聲詛咒,把眾人嚇得全躲到一旁。

  「雷爾夫,別這樣!」這時能出面安慰制止的,也只有蓋文了。「或許這是她受到最嚴重的傷害,只要我們趕快將她救出,一切都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他知道裘會怎麼對待女人!何自威絕望地閉上限,萬分心疼她遭遇到的一切折磨恐懼。

  「別喪氣,如果連你都失去信心,怎麼救出蘇小姐呢?」

  「是的,雷爾夫先生,你的心情我很瞭解,但是過度擔心反而會誤事。你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前我們已經鎖定這個手機號碼,請電信公司提供基地台的相關訊息,逐步縮小搜尋範圍,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蘇宜妶小姐的下落。」

  只要電信公司提供使用者的回傳訊號,他們就能夠掌握這個人目前靠近哪個基地台,大概在哪一個區域,搜查的範圍會縮小許多。

  對方不關機,電信公司就能持續追蹤他的動態。

  「我明白。」雖然明白,但還是無法放寬心。

  「加油吧,雷爾夫警官。」巖鎬拍拍他的肩,鼓勵安慰。這樣的雷爾夫,終於像個「人」了,即使令人覺得有點鼻酸。

  「什麼?電信公司傳來最新資料?」這時候,巖鎬的行動電話響起,原來是他的部屬來向他報告。

  何自威立即驚喜地睜大眼。

  巖鎬命令道:「好,馬上告訴我們地點……」

  *********

  裘帶著蘇宜妶,一直在兜圈子。

  不,應該說是蘇宜妶引導著他,在四處兜圈子。她在拖延時間,希望能找到脫困的機會。

  深夜進入市區之後,就由蘇宜妶駕車,裘坐在一旁,將掌心雷手槍指著她的腹部,避免她半途搞鬼。

  最後,繞過了大半個台北市區的他們,回到一座熟悉的小公園。

  裘露出瞭然的微笑。「搞了半天,你是把晶片藏在家裡呀?」

  「我累了,不想再繞了。」她坦承。但其實她並非毫無目的的亂繞,她沿路都在腦中想著脫因的方法,最後她決定把他引回家。

  畢竟是自己居住的房子,在她熟悉的地方,她應該比較有機會順利脫逃吧?

  「沒錯,我是把晶片藏在家裡,但是你別以為殺了我你自己能找得到!那個地方很隱密,就算你把屋子拆了,也不見得找得出來。」她趕緊警告,免得他一時欣喜得意就先把她殺了。

  「你放心!還沒嘗到你甜美的滋味,我怎麼捨得殺了你呢?」裘嘶啞地貼近,舔著她嫩軟的耳垂。

  蘇宜妶全身僵硬,拚命忍住胸口欲嘔的感覺,一動也不敢動,就怕刺激了他的獸慾。

  她宛如木頭的反應,讓裘大感掃興。「算了!我們先進去找出晶片再說。」

  蘇宜妶暗自鬆了口氣,知道自己又暫時逃過一劫。

  「下車!」裘低聲命令道。

  下了車,他盯她盯得更緊了,他走在她身後,槍口緊抵著她的後腰,雙眼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膽敢呼叫或求救,子彈就會毫不留情射穿她的腰腹。

  蘇宜妶步履蹣跚,被裘的槍口頂著往前走,但她不肯坐以待斃,心裡始終沒有打消求救的念頭。

  然而這時已是深夜兩點,左鄰右舍早就睡了,外頭半個人影都沒有,直到走進家門為止,她還是沒有向人求救的機會。她知道,她得靠自己了!

  進入蘇宜妶的家門,裘立刻反身上鎖,免得她趁隙逃出去。「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晶片藏在哪了吧?」裘拿槍指著她,語氣卻萬般溫柔。

  蘇宜妶不止一次懷疑他是不是精神方面有問題,所以才經常情緒反覆、喜怒無常?當然她不敢這麼問他,免得他惱羞成怒,情緒失控。

  「我……我忘了。」她支吾地道。

  「你敢耍我?!你真以為我捨不得殺你,是吧?」裘又立即發怒,舉高手槍,威脅地指著她的腦袋。

  「不、不是的!我沒有耍你,當初我……我父親托人把晶片拿給我的時候,我也嚇到了,所以我是隨、隨便亂藏,現在一時忘了放在哪裡,得想、想一想……」她迴避他的視線,假裝努力地在屋內四處梭巡。

  「哼!」裘冷笑著,一副「看你玩什麼把戲」的表情。「好,我就給你半個小時,半小時內你要是拿不出晶片,我就把你好好折磨夠了再送你下地獄去。」

  他真惱火起來,父母兄弟都照殺不誤,更何況只是個女人?即使她再美麗,要他親手毀了他也毫不心疼。

  「我知道了。」蘇宜妶面色發白,冷汗涔涔。她知道他終於耐性用盡了,她最多只剩半個小時的時間。

  「快去找吧。」裘冷酷地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時間,蘇宜妶開始在房子的每個角落認真地翻箱倒櫃,東翻西找。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找得出什麼晶片,因為她從頭到尾就沒見過它。

  沒藏的東西,要她從哪裡變出來?

  「找到了嗎?」裘危險地瞇起眼睛,他已經發現她來回找了兩遍。

  「呃啊?快、快了。」她倏然一顫,手腳開始不爭氣地發抖。

  「你找得太久了,我看你是不想說出晶片的下落吧?還是根本不知道呢?」裘懶洋洋地逼近她,蘇宜妶拚命往後閃,直到小腿撞到沙發為止。

  「我……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拿出來呀。」裘嗤笑。

  「我說過,我是忘記了……」

  「那就當作你是不知道了。我就不必客氣,可以開始享用你了。」

  「不、不行!」蘇宜妶焦急地猛搖頭。「我說過,你如果敢碰我,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晶片的下落!」

  「呵!無所謂了。等我享用過你,再把你和這間房子一起燒了,那麼無論你把晶片藏在哪裡,都會跟著被燒燬。只要不落入警方手裡,我根本不在乎有沒有拿到晶片。」裘邪惡地大笑。

  不!蘇宜妶絕望了,她以為自己就要無計可施了,眼看著裘就要撲過來,她突然急中生智,急忙大喊:「等等——我想到我把晶片藏在哪裡了!」

  「你真的想到了?」裘懷疑地看著她。「你藏在哪裡?放在哪裡?快點拿出來!」押著她來到廚房,裘要她立刻把晶片拿出來。

  「就在那個櫃子裡。」蘇宜妶有點慌張地走向放置碗盤的餐櫃,打開櫃門,在一堆瓶瓶罐罐裡翻找著。「我把它塞進某個罐子裡了。」

  她佯裝認真地找著,開始慢慢背對他,一隻纖白玉手悄悄將某個小巧的瓶子握在手心。

  「啊,找到了!」她假裝發出興奮的喊叫聲,裘果然立刻被她吸引過來。

  「在哪裡?我看!」

  「在這裡——」蘇宜妶假裝要展示手裡的東西給他看,突然迅速一揚手,將罐子裡的粉末全噴向他的臉。

  「啊!」裘一時沒提防,被刺激的粉末噴得滿臉都是。「咳咳咳……」他的眼睛和鼻子裡都有胡椒粉,嗆咳得猛流淚。

  蘇宜妶把握住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飛快往門口沖。

  只可惜她低估了裘的能力,即使無法完全睜開眼,他依然擁有絕對的攻擊性,在她握住門把的那一刻,就被他凶狠地扯住頭髮往後拖。

  「噢!」她痛得大叫,裘卻半點也沒鬆手。

  他取出手槍,指向她額頭。「你既然這麼急著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啊!」

  忽然,有人自窗外擊破窗子,拉著窗框猛力往裡踹,先踢掉他手中的槍,然後連他一起踢飛出去。

  裘慘叫一聲,整個人飛向櫃子,連同毀壞的櫃子和物品倒落一地。

  蘇宜妶原本緊閉著眼顫抖,等著上天堂報到,沒想到最後一刻聽到的哀號聲,卻不是從她嘴理發出來的。

  「咦?」她緩緩睜開眼,首先看到一地凌亂以及躺在地上申吟的裘。

  她將詫異震驚的視線往上一轉,看到了救她的人。

  薄淚霎時盈滿眼底,因為驚嚇而略顯蒼白的小嘴輕輕顫抖,眼中有著驚喜與不敢置信。

  他來了!他真的來救她了!

  「自威……」她喉頭酸疼,緊繃得幾乎說不出話。「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們鎖定裘的行動電話位置,發現他在這一區,我立刻想到他有可能押著你回到這裡,沒想到果真被我猜中了。」

  「嗚……」一種承受巨大驚恐之後的鬆懈,讓蘇宜妶忍不住放聲大哭。

  「乖!我在這裡,別哭了。」何自威見她受盡恐懼與折磨,情緒幾乎崩潰,心疼得連忙將她擁在懷中。

  「我真的好怕……」

  「我知道,我——小心!」一道危機感從後方傳來,何自威抱著她迅速一閃,躲過了裘的偷襲。

  裘使出連環踢,兇猛的攻勢接二連三而來。

  何自威一邊護著蘇宜妶,一邊抵禦裘的凌厲攻勢,為了顧全她,他大多只守不攻,因此被踢了好幾腳。他這樣做,等於是把自己的缺點曝露在敵人面前。

  裘很快察覺這一點,於是卯足了勁,火力全開。

  「自威!」見他為了她處於挨打地位,蘇宜妶很心疼。「你放開我吧。」

  「不行!」何自威立即大聲拒絕。他寧可死,也不可能丟下她。

  「哈哈!沒想到你挺護著她的嘛,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為了一個女人喪命未免太可笑了。」裘不但沒有因為這個發現而心軟,反而變本加厲地展開攻擊,招招衝著蘇宜妶而去。

  拖著一個大障礙,即使何自威功夫再好,也無法順利施展,眼看著裘的攻擊愈來愈凶狠歹毒,何自威與蘇宜妶雙雙陷入危機之中。

  「自威,你會受傷——快放開我,求求你!」

  「絕不!」何自威的回答依然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這時,裘從靴子裡抽出銳利的薄刃,狂笑著猛刺向他們。「去死吧!」

  「謝啦,不過你自己去吧,我們不奉陪。」窗外又飛進來一條人影,裘又冷不防被踢飛一次,痛得爬不起來。

  「為什麼到現在才來?」何自威瞪著蓋文,懷疑他有謀害同僚的嫌疑。

  「唉,你正在英雄救美耶,我急急忙忙闖出來搶功算什麼?」蓋文說得鏗鏘有力,而何自威卻只想扁他一頓。

  等下回蓋文被南美大毒梟或黑手黨老大追殺時,他再好好讓他「表現」一番!

  「蘇小姐、雷爾夫警官,你們不要緊吧?」前來支援的巖鎬指揮屬下銬住裘,這才過來關心。

  「不要緊。」何自威簡短回答,一到外人面前,又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蘇宜妶也道:「我已經沒關係了,謝謝你——啊!」

  突然一陣激烈的天搖地動,整間屋子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力撼動。

  「怎麼回事?」蘇宜妶第一個反應就是衝進何自威懷裡,讓他緊緊抱住她、保護她。

  「是地震。」搖晃逐漸止息,何自威這麼說道。

  *********

  「你不要緊吧?」

  當一切紛亂落幕,有罪的遭到逮捕、無辜的被釋放,所有該交代的、該說明的都已經解決完畢,已經是下午的事了。

  一整晚沒睡,蘇宜妶簡直快癱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才一坐在沙發上,就幾乎要立刻睡著。

  但是當何自威擔憂地望著她時,她還是強撐起一抹笑容,緩緩搖頭。「我沒事了,只是好想睡覺。一連幾天,因為怕裘半夜偷偷襲擊我,我根本不敢熟睡,總是努力維持清醒好保護自己的清白與安全。」

  「真的辛苦你了。」何自威心疼地道。

  蘇宜妶再次搖頭。「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相信裘的話,甚至跟著他離開,這是我咎由自取。我只難過因為我犧牲了無辜警察的性命……」

  何自威立即道:「關於這點你放心,幸好裘沒有射中要害,再加上我們即時趕回,通知救護車前來,那幾位警員是受了重傷,但是並沒有死亡。」

  「真的嗎?」蘇宜妶鬆了好大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何自威定定看著她,有點不自在地開口:「關於軟禁你的事,其實我——」

  他正要解釋自己限制她自由的真正理由時,蘇宜妶家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發現是不熟悉的電話號碼,疑惑地歪歪頭,不過還是接起了電話。

  「您好!是哪……噢,早上我有事出去了,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何自威發現她語調立即轉變,顯然是熟識的人打電話來,為了維持禮貌,他假裝專注別的事情,並沒有刻意去聆聽。

  「什麼?!破了?」原本低聲講電話的蘇宜妶突然震驚地提高音量,何自威想當做沒聽到都很難,立即關心地注視著她。

  她一掛上電話,何自威立即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蘇宜妶神情焦急地說:「剛才放置我爸媽骨灰的納骨塔管理員打電話來,說清晨那場地震,將納骨塔裡許多骨灰罈都震掉了,我父母的骨灰罈也遭了殃,他們希望我趕快過去處理。」

  「好,我立刻陪你過去。」何自威毫不猶豫地道。

  「嗯。」經歷過這些事,她已經太累太累,她真的需要他在身旁,不想再偽裝堅強了。

  *********

  這場地震肆虐嚴重,而關於蘇宜妶父母的骨灰罈,災情一輕一重。

  蘇宜妶母親的骨灰罈是溫潤的淺黃色大理石,只裂了一條縫,而她父親的骨灰罈則是精緻陶瓷,是他在生前就為自己準備好的,幾乎完全破裂,連骨灰都灑了出來,災情最為嚴重。

  當他們準備更換新的骨灰罈時,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一骨灰罈蓋子破裂,他們才發現當中別有玄機,破裂蓋子的縫隙裡有樣奇怪的布包露出來。看起來像是有人把布包藏在蓋子內部,再用白色黏土等物品黏住,將它封住並風乾。

  「這是什麼?」蘇宜妶與何自威對看一眼,然後輕輕拉住布包,往外一扯,布包便被拉了出來。

  「你打開看看。」為了表示尊重,何自威讓她親自動手打開。

  「嗯。」蘇宜妶怔仲地點點頭,戒慎恐懼地動手。她心裡有點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藏在裡面,緩緩拉開那塊布,看見裡頭包覆著一個三公分不到的小小塑膠盒。

  「這是……」他們兩人都神色驚駭,因為從透明的盒子外就可以看見,放置在裡頭的是一塊超小型的晶片。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寫著龐大軍火走私集團名單的晶片?!

  「找到了!」何自威欣喜大嚷。誰也想不到,蘇志洋竟然把晶片藏在自己的骨灰罈裡。

  何自威這才想到,蘇志洋生前曾與警方私下接觸,他們試圖說服他棄暗投明,交出晶片幫助警方將走私集團一網打盡。

  而當時他的回答是:「等我死了再說!」

  那時他們認為這是拒絕的意思,現在一想,才知道他是別有涵義。如果他們早點悟通,就不用兜這麼大一圈,也不會發生這許許多多的事了。

  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與蘇宜妶相遇、相識,進而相知、相戀。

  能夠認識她,他從不後悔,然而有些時候,事情無法盡如人意……

  處理地震引起的損害,卻不意發現何自威一直想得到的晶片,蘇宜妶也感到很意外。

  當她把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後,回到家蒙頭就睡,這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

  隔天,恢復精神的她前往警局尋找何自威,卻發現他已經搭機返回美國!

  沒有告訴她、甚至沒說一聲再見,他就這樣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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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6 00:21:43
尾聲

  數月後

  陽光柔和的冬日早晨,蘇宜妶走出屋外,剪取裝飾餐桌所需要的鮮花。

  比起幾個月前,她略微消瘦了些,但依然清秀妍麗,也依舊有不少男人追求,但是她感覺自己的心像千年的古井水,早已波瀾不興。

  當初何自威離去後,不曾捎來隻字片語,甚至連請巖鎬他們傳聲訊息都沒有。

  他徹底遺棄了她!

  剛開始,她真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不斷沉浸在過去曾有的美好回憶中,殷殷期盼他盡快歸來。每日每夜,她黯然傷懷,既無心工作,也不肯好好過日子,自虐地讓自己過著以淚洗面、了無趣味的生活。

  後來,度過了悲痛難過的療傷期,她逐漸從感情的創痛中走出來了。她承認自己依然愛著何自威,但是已經學著用緬懷的態度去看待這段感情。

  他們曾經擁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這是永遠無法否認的,她寧願選擇記著它、懷念它,而不是自欺欺人地假裝遺忘它。

  雖然失去了他,但她會讓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剪了一小籃花,起身正要進門時,她忽然感覺有道強烈的目光從她後方筆直射來。她狐疑地轉過頭,卻沒發現什麼異狀。

  晶片已經找到,她早就沒有利用價值了,誰還會來監視她呢?

  她抿起柔嫩的唇一笑,自嘲地搖搖頭,轉身走回屋子裡。插好了花,她照例給自己準備一份簡便的早餐,然後便開始畫設計圖。

  受到前陣子的事件影響,該做的工作延宕了許久,但幸好大家都關愛她、體諒她,沒有人追究責備,否則現在她只怕已關門謝罪了。

  大門的電鈴響起,她感到有些納悶,今天早上並沒有約好的客戶來拜訪啊。

  蘇宜妶走到前頭去開門,當地抬起頭看到對方的臉時,整個人霎時神色一變,震驚得無法言語。身上的血液彷彿被急速抽去,腦中一片空白,她怔怔望著那個人,以為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一世紀那般遙遠。

  「好久不見了。」何自威走進屋內,大方打招呼,反倒是蘇宜妶還茫然愣在門邊,完全反應不過來。「我要結婚了,想請你幫我設計一款婚戒。」

  「結婚?」蘇宜妶愕然地望著他。

  「沒錯。我打算在一個月後完婚,希望你替我的新娘設計一隻別出心裁、舉世無雙的美麗婚戒,好讓我盡快將她娶進門。」

  何自威此時溫柔而深情的微笑,看在蘇宜妶眼中就像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刺穿了她的心。他居然來找她替他的新娘設計婚戒?!他好殘忍!

  「真是……恭喜呀。」鼻頭發酸,但她硬是忍住欲哭的衝動,故作大方地說:「我們好歹相識一場,也算、是不錯的朋友,我答應替你設計婚戒,算是給你的祝福吧。」也罷!如果她非得痛徹心扉才能大徹大悟,那就讓她自虐地尋找痛苦吧。

  她望著自己的手沉默許久,沒有再主動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違心的祝賀她已經說過了,要她再說一次,她會崩漬。

  「這地方還是一點都沒改變。」何自威自在地將手跨在沙發椅背上,一臉懷念地左看右瞧。「不過你倒是變了。」他眷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甚贊同地蹙起眉頭。「你怎麼讓自己瘦了?」

  蘇宜妶再也擠不出笑容,她不想討論她或他,現在他只是她的客戶,除此之外他們毫無瓜葛。

  「何先生,言歸正傳吧。關於你的婚戒,不知道你想用什麼寶石做為主石?」她決定公事公辦。

  「這我沒概念。」他聳聳肩,一副「莫宰羊」的神情。

  蘇宜妶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那麼你的新娘……喜歡什麼寶石呢?」

  「我沒問過她,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攤攤手,裨情無辜得教人生氣。

  蘇宜妶幾乎忍不住妒火與怒氣,握著拳頭,忍耐地低嚷:「你一問三不知,要我怎麼替你設計婚戒?」

  「說得也是。」何自威總算良心未泯,稍微露出一點愧疚的表情。「那麼……你給我個建議好了,你比較喜歡什麼寶石呢?」

  「我?」蘇宜妶真是怒火中燒,幾乎忍無可忍。「祖母綠吧。」她隨口說道。

  「好,那我的主石就要祖母綠。」

  「好。」他隨便她也隨便。「那麼款式呢,你要哪一種?華麗大方,還是小巧典雅?前衛新潮或是保守端莊?」千萬別跟她說不知道,她會抓狂的。

  「我不曉得耶。」果然準新郎半點主意也沒有。「你還是給我建議好了,我的新娘非常漂亮,性情溫柔又可愛,端莊嫻雅,不虛榮、不浮華,宜室宜家,絕對是個標準的好太太。」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地的事!蘇宜妶差點像個妒婦似的高聲尖叫。

  她深吸口氣,擠出最後一點耐性,應付這個令她心碎的客人。

  「好!那就決定小巧典雅和保守端莊的款式好了。我們討論完畢了,改天有需要再見!」她快速說完,起身下達逐客令。

  「等等——」何自威喊住她。「你不給我一點祝福嗎?」

  「我一開始就已經道過賀了。」還要她怎麼祝福?念上一大篇讚詠他婚姻幸福美滿的祝禱詞?「還有,請千萬不要邀請我參加你的婚禮,我想自己不會有時間前往美國。」她絕不接受當面看著他結婚這樣的折磨。

  「你不去參加怎麼行?」何自威不贊同地攢眉。「你想害我婚禮開天窗嗎?」

  「是你要結婚,我參加或不參加有什麼關係?」她冷冷地問。

  「當然有!你見過沒有新娘的婚禮嗎?」

  「什麼?」蘇宜妶總算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用我明說嗎?小傻瓜!你真以為除了你,我還會娶別人?」何自威露出計謀得逞的大笑。

  「你、你騙我?!」蘇宜妶氣惱地大喊。

  「是的,我騙了你,但是我也愛你。」他疼寵地摟著熟悉的香馥嬌軀,沙啞呢喃著情話。

  本來一直忍著不哭的蘇宜妶,一聽到他的愛語,反而克制不住哭了出來。「既然愛我,那你為什麼要離開?而且不說一聲就走了。」

  「對不起,寶貝!我來不及通知你。」他誠懇的解釋。「那天我拿到晶片,立刻和分局長連絡,他命我們即刻返回紐約。後來的幾個月,我們完全生活在肅殺緊繃的氣氛中,開始按照晶片裡的名單一一將走私集團的成員逮捕。這段時間,我們的行蹤必須完全保密,也不能與家人或朋友聯絡……有一次因為想你,結果我不慎中了一槍……」

  「你受傷了?」她緊張地追問:「傷在哪裡?」

  「在這裡。」何自威解開上衣鈕扣,讓她看肩頭的淺紅色傷疤。

  「不……」看著那剛痊癒不久的傷口,蘇宜妶好心疼,忍不住紅了眼眶。

  「別哭!我平安回來了,好不容易爭取到兩個月的休假,我打算完成我們的婚禮,並且找個地方好好享受一小段沒人打擾的甜蜜時光。」他望著她,嚴肅地問:「親愛的蘇宜妶小姐,你願意嫁我為妻嗎?」

  「嗯。」蘇宜妶甜美地抿起唇瓣。驀然,她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從實招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她真怕到了禮堂上才發現,她所認識的他,其實根本不是她以為的「他」,那可就糗大了。

  「我就叫做何自威,英文名字是雷爾夫,何自威這個中文名字不是假名,但是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使用,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並沒有騙你。」

  「原來我愛的人,真的是何自威!」蘇宜妶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笑了。

  愛情呀,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在她以為失去它的時候,它卻又回來了。

  兜了一圈,他還是回到了她身邊。

  她的甜蜜情狼!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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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6 00:22:06
安琪的閒言閒語 安琪

  這本書是極惡系列的最後一本,感謝大家的觀看!(笑~~)

  寫這本書的時候,安琪突然有點小小的感觸,就是關於恐懼。

  大家有沒有發現,當我們年紀還小的時候,其實是很少感到恐懼的,老人家常說的「不知天高地厚」,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爬到高處會摔得很慘。

  因為無知,所以無懼。

  這本書當中的女主角害怕打雷閃電,請不要以為是安琪瞎掰,雖然描寫有點誇張,不過確實很多人懼怕雷電,至少——安琪就是害怕的人之一。

  其實小時候,安琪並不怕打雷閃電,雖然雷電落得很近的時候,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人感覺不舒服,但是倒還不至於感到害怕。

  會開始害怕,是因為年紀稍長之後,知道雷電若正好擊落在人身上,會把人活活電死,而且烤得焦焦的……

  從此,安琪對雷電就開始產生恐懼感,只要打雷就不敢在外頭活動,也不敢靠近窗邊、陽台或是屋簷下,怕倒楣被雷擊中。

  (於媜註:那是因為安琪做了太多虧心事,怕遭天打雷劈。)

  記得以前安琪還在唸書時,有一天半夜,住宿的學校附近產生大雷電,那巨大的聲音像要把天地劈開,安琪真的感覺到連地板都在震動。

  第二天看新聞報導才知道,市區有一個地方直接受到雷擊,雷電直接打在水溝蓋上,金屬的水溝蓋還飛得半天高……

  安琪慶幸沒有親眼看見這麼可怕的景象,否則只會更怕打雷閃電吧。

  而且第二天早上安裝起床要梳洗的時候,伸手一摸水龍頭,居然觸電了!

  那時氣候並不乾燥,安琪以前也從來不曾摸水龍頭被電到,但是那天早上卻不斷的被電。

  每摸一次水龍頭就被電一次,後來只得用乾布隔絕再開水龍頭,否則根本無法梳洗。(到底有多少電能量被釋放出來呀?都過了一夜還沒消退。可怕!)

  這是安琪的印象中,對雷電感覺最可怕的一次。

  以前小時候,安琪也不怕蛇,甚至還會追著蛇玩。

  但是年紀稍大後,我明白了蛇是有毒性的爬蟲類——

  在發現被蛇咬到會死翹翹之後,安琪也變得害怕這些無足的長蟲,還有蜘蛛、蜈蚣……

  長大後出國旅遊,一開始安琪好喜歡坐飛機,一到飛機上就興奮得東張西望,覺得高空的綿綿白雲好壯觀。

  後來當安琪發現,飛機其實並不是那麼安全——好吧!安琪承認,就是從連續幾次華航墜機開始,安琪得了搭機恐懼症。

  安琪變得很害怕坐飛機,因為飛機一旦失事就是全機覆沒,連逃命的地方也沒有。所以往後,安琪一坐上飛機神經就開始緊繃,睡不著、坐立不安,不敢看向窗外,因為不願去猜想這個高度掉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又到了後來,安琪認識的人增加,聽聞的愛情故事多了,發現原來不是每段愛情故事都是美好可期的,天底下的愛情騙子與負心漢竟然那麼多,於是安琪又得了戀愛恐懼症……

  總之,年紀愈大,我害怕的事情愈多,那正是因為深深體認到很多事一旦發生,就沒有機會再重來。

  所以羅,人會恐懼並不可恥,因為恐懼,才更懂得珍惜所有、珍惜生命。

  當然啦,也不要恐懼過度。根據於媜的說法,安琪的恐懼已經是病態的,我其實是個膽小鬼啦!

  嗚……我也不願意啊!

  好吧!下回誰和我一起搭飛機的,請一棒把我敲昏吧,感謝!

  這個系列到此告一段落,接著暑期套書要和幾位鬆鬆的知名作者合作喲,敬請期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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