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崩壞世界的傳奇大冒險[全文終]

第三百九十九章：破碎的島嶼，叛逆的元首，河北省的逆襲，蒂雅波蘿的驚詫！

    關於精神力壓制機關的存在，我很早之前就表示過不解，如果說EPU製造精神力壓制機關，是因為在新界進行拓荒時，曾經吃過華夏精神力修行者的虧……那麼十字教如此大規模地製造壓制機關，顯然已經不僅僅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們的目的姓非常明確——好像就是在針對我。

    本來我還覺得奇怪，以母星人的標準來看，我是屬於成名並不久的後起之秀，大學畢業離開母星的時候不過才是Lv3左右的水準，實力暴漲到Lv5這一級別，其實也不過是一年左右的事，並不夠什麼人特意針對地進行準備。

    不過，如果對像改成浮空島上的人，情況就不一樣了，第八島上如果有什麼人想要針對我的話，不做上充足準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以我當曰裡無常的威望之重，真是比幕後ＢＯＳＳ還要幕後ＢＯＳＳ，做上再多的準備也不為過，那麼十字教遍地都是的精神力壓制機關，還有這浮空島上的超大型機關的存在，也就很容易解釋了。

    ……到底是誰呢？

    下意識地，腦海中浮現出一團金色的影子。

    也對，如果說浮空島上發生了什麼大事，比如被人家在自己的地盤上安裝了壓制精神力的機關，那麼沒道理現在的代理島主蕾蒂爾會不知道。

    那麼，會是你麼？

    ————第八島上的氣氛異常凝重，飛過四周高聳的山峰屏障，遮蔽視野的濃霧已經化作漆黑之色，在眼前翻動不休，彷彿孕育著什麼猙獰的惡獸，明白無誤地透露出不友好的氣息。然而當我靠近過去的時候，黑霧卻忽而向兩側分開，以前阻攔過我的無形屏障也消失不見……第八島，好像在做著無聲的邀請。

    第八島的空間遠不如第一島那麼廣闊，沿著黑霧讓開的道路直線前進，很快就見到了第八島的中心廣場，四周的建築依然是那麼零零散散地分佈著，簇擁著第八島大殿前的小廣場，只是如今這個空曠的廣場上，卻高高豎立起了一座特斯拉電磁塔一樣的建築，道道螢光如同幻光蟲一般在電磁塔四周飛舞繚繞著，投下絢麗多變的色彩。

    腦中感受到的強大封鎖力量，就是來自這座高塔……毫無疑問，這就是十字教背後的神秘人花大力氣收集材料，製造出來的超大型精神力壓制機關了，有它的存在，在浮空島範圍內，我甚至半點精神力量都使用不出來。

    然後，在這個高塔之前，金髮的蕾蒂爾身穿白色的長袍，鼻樑上駕著一副無框眼鏡，不斷伸手指揮著一眾研究員在高塔四周跑動著。

    「寶條，你負責監控增幅器的增幅指數，不要讓它小於三點五。」

    「阿笠，封印方程式的配平交給你，一定不要出現差錯。」

    「……」

    然後，她緩緩轉過頭來，看到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挺忙？

    「是啊，畢竟不比你這個甩手掌櫃的，可以把所有事情都丟在一旁，不管不顧。」

    辛苦了，然後，休息吧。

    說完，我腳下踩動暗步，同時發動電磁力，推動我身軀急劇向前加速飛行，眨眼之間，百米距離被甩在身後，只是……砰！

    一道無形的屏障不容置疑地擋在身前，那抗拒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一瞬間我渾身骨頭至少鬆動了一半，前撲的勢頭也被硬生生截止。

    嘖嘖，果然是這樣……我就說那幾道該死的屏障被你搬去哪裡了，原來是放在這裡坑人啊……突襲計劃失敗，我也之後向後撤上幾步，此時我與蕾蒂爾只有不到十米距離，在這個距離下，有無形屏障的阻攔，一般的手法根本傷不到她，至於超電磁炮？

    算了，就算用出電磁炮，顯然是炮彈在半路被折射回來的結果，不必浪費HP去試了，想要在精神力被壓制的情況下破解屏障，唯一的辦法麼……如果玩過紅色派系，顯然清楚該怎麼解決擋在眼前，開啟不能的大門。

    答案，從旁邊轟出一條通路來。

    想著，我猛地向下延伸出上千條觸手，深深植根入土壤之中，不斷向下挖掘，並分散開來，如同一棵參天古木，將自己的根須遍佈大地的各個角落。

    然後，只要同時驅動這上千條觸手，用力攪動，這區區第八島，就給我四分五裂去吧。

    無形屏障只是一種針對人心的屏障，難道還能擋住大地的裂變？

    整個浮空島都崩潰掉，我倒想看看你身後那個戰地廣闊的大型壓制塔，能不能巍然屹立！

    「等等！」

    見我用出這種招式，蕾蒂爾終於站不住了。

    「沒必要一上來就放大招吧？」

    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按照一般的劇本，現在不該是對話時間的嗎？」

    不好意思，我趕著完本，不想拖戲。

    「……喂喂喂，現在還有好多謎團沒有解開，你難道想就這樣一拳把我轟殺，然後寫上一個大大的END糊弄全世界嗎！？」

    那的確是不太好，好吧，那你想說什麼？

    「……難道不該是你問，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嗎？」

    還用問嗎？顯然是你這個代理島主覬覦島主的無上權力，所以想把正牌島主幹掉，以便自己能順理成章上位！這種戲碼難道很少見麼？

    「你……唉，真是的，跟你交流可真是困難啊，好吧，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我就來做一回篡位者好了。」

    蕾蒂爾笑著搖了搖頭，而後摘下眼鏡，認真地疊好，放入白袍的上衣口袋裡，對我微微一笑。

    「既然你不關心什麼真相，那麼……就請在此安眠吧。」

    說完，那對碧綠如湖水一般的瞳孔，忽然生出一道急劇旋轉的大漩渦，在旋轉中生出一股強大的收束力道，彷彿要將人的魂魄都拉扯出來。

    嘖，我就知道你要來這一手……用精神力壓制機關廢掉我的精神力，然後再用你唯一擅長的精神力來壓制我，你這是要把人當成木樁來打啊元首大人！？

    轟！

    暗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來自蕾蒂爾的精神拉扯，被瞬間爆發的火焰從中截斷，精神力量被全數焚化，再也無法影響我分毫，而十米之外，蕾蒂爾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哈，還好我有這一手……想不到吧？無往不利的精神力量，也有它的剋星存在。

    「上古破壞神之力麼？哼，要說克制，的確有克制屬姓，不過剋星？等你先去吸收掉了那個十字教的神明再來說這種大話吧。」

    金色的髮絲忽而舞動開來，蕾蒂爾眼瞳中的漩渦更加劇烈的轉動著，持續釋放精神力量……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增幅設備作為支撐，蕾蒂爾居然硬是破壞神力的克制力，將她的力量一點一點滲透過來，一時間，紅色的火焰居然被她壓制得搖搖欲墜！

    而不待我說，破壞神力的運用專家已經自己跳了出來，蒂雅波蘿神色凝重，在我腦海中說道。

    「這股力量……很是反常啊，你怎麼又惹上這種難纏的對手了？」

    這就是高手的宿命啊……別說旁的了，搞不搞得定？

    「如果對手只有這種水準，搞定自然沒有問題，不過……我總感覺她的力量很是反常，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難道蕾蒂爾也拜了什麼上古神，現在是作為人家的代言人行走？

    「不可能，與我同一時代的上古神，沒有任何一個擁有這樣的力量，這種力量，好像要比我的存在還更加久遠，簡直是……」

    蒂雅波蘿說到這裡，語氣中都有了抑制不住的驚訝。

    而在此時，蕾蒂爾也出言讚歎道：「好厲害，不愧是上古暗黑破壞神，居然能憑著削弱過的神力支撐到這種地步，不過……」

    蕾蒂爾忽然轉過頭去，對身後的研究員大聲喊道：「切換，第二檔！」

    只見那高塔上忽然釋放出一道巨大的光圈，與此同時，來自蕾蒂爾的精神拉扯力被數倍強化，蒂雅波蘿幾乎是瞬間就發出警告：「擋不住了！」

    放心，用不著再費心去擋了……整個第八島，給我散開吧！

    植根於土壤深處的觸手群，終於開始全力攪動起來，土壤與岩石在無可匹敵的巨力拉扯下四分五裂，只聽一陣山崩地裂的轟隆巨響之中，大地崩裂，山巒倒摧，漂浮在天空中的第八島，終於禁受不住這來自內部的分解力道，宛如一枚無比巨大的煙火，轟然炸裂！

    但是，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

    第八島中心廣場，在第八島的崩潰過程中，自然不復存在，圍繞在廣場四周的簡陋房屋也被崩裂的地面所吞噬，甚至連那直通至高島的大殿也支離瓦解，但是……唯有蕾蒂爾及其一眾幫兇所立足的小片土地，還有那巨大的高塔，卻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托扶著，在島嶼崩潰的災難中，屹立不倒！

    有一手，不愧是代理島主，居然連這一步都料到了……不過，在第八島裂解的時候，一直擋在我面前的無形屏障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與蕾蒂爾只有十米之遙，而兩人之間，再無阻攔！

第四百章：哎呀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陰謀什麼的隨便看看就行了大家別當真的章節……

    精神力的比拚上佔不到便宜，這一點我早有預料了。

    畢竟，我和那個銀威鎮壓浮空島多年的無常老哥，並非同一人。

    而比起一個失憶的無常，代理島主的個人戰力或許還有所不如，但她的準備是如此充分……她甚至在四十多年前就在十字教內部埋下釘子，以圖最終的收穫，這種魄力手段，實在是令人佩服，讚歎，雖然我都有點搞不明白這個時間軸了……但無論如何，至少這個代理島主實在是無比犀利的前輩高人沒有錯。

    和這種人比拚人家的擅長領域，真是自尋死路，所以打一開始我就把希望放在了自己高達Lv6的物理系戰力上，雖然無形屏障給我的計劃增添了一點小麻煩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我了。

    啪啦！

    觸手甩動，劃破空氣的聲音，彷彿在空中引燃了一連串的爆破，上千隻觸手分裂島嶼，而後同時向著蕾蒂爾的方向聚攏過來，而這些圍在高塔旁的研究人員，或許各自擁有不俗的精神力量，但是此時此刻，再強大的精神力量也逆轉不了局勢……血肉如雨，數十具人體就這麼化作漫天的碎塊，而那座高塔，也被上千觸手同時重擊，爆裂開來。

    呼……現在……看著那漸漸墜落的屍體殘塊，還有高塔的碎片，我心想，這就算是結束了？最後的大BOSS，終於惡貫滿盈了？

    可是，怎麼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呢……？

    念頭剛剛升起來，眼前的景象，就像是被蒙上一層玻璃，變得違和起來。

    怪了，剛才用力過度，視網膜脫落了麼？

    下一刻，玻璃破裂，四周的一切全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熟悉的黑霧包裹的島嶼，還有依然屹立的高塔，以及面前，微笑著的蕾蒂爾。

    後者鼻樑上的眼鏡甚至都還沒有摘掉。

    「如何？剛才那一戰之後，有沒有感覺念頭通達了一點？」

    如果不算上你現在這句話的話，倒是通達了一點，尤其把你碎屍萬段，體液迸濺的時候，更是心神舒暢。

    「呵，你滿意就好。」

    蕾蒂爾說著，歎了口氣：「還好早料到你會搞突然襲擊，做了點準備，否則剛才可真是死定了。」

    你現在的情況也沒安全多少，無論是不是幻境，我用同樣的手法再來一次，你一樣會死。

    蕾蒂爾點了點頭：「不錯，如果真的讓你滿腔殺意地衝過來，我做再多準備，也只能拖延一下時間，所以我才問你現在是不是念頭通達了一點？你要是覺得不夠，在幻境中再殺我幾十次也無所謂，只殺不過癮的話，還想怎麼玩都隨便你，聽說你最近變得特別鬼畜，一定有很多重口味的花樣吧？」

    ……嘖，別告訴我你整出這麼大一場戲，就是為了讓我鬼畜你的，花癡到這個份上的女人，整個母星也不多見，雖然我倒不怕[***]得艾滋，但是請允許我用自己的道德潔癖，來拒絕你的求歡。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不過，還是說回正事吧……」蕾蒂爾說到一半，忽然衝我微笑，將話題陡然一轉，「你有沒有發現，這裡其實少了一個人？」

    ……嘖。

    「不願意承認現實麼？這可不像你啊王五先生，或者說……無常島主，既然看到我站在這裡，理所當然，應該想到你的另一半，希柏莉婭的吧？」

    早猜到神婆會叛變的了，自從十字教暴亂，我就知道和神有關係的總不是好東西。

    「喂……」腦海中，蒂雅波蘿的抗議聲被我強行鎮壓了。

    希柏莉婭的存在，一直以來都很蹊蹺，她說自己是作為我的殘渣苟活於世的，從來沒有談到過和我有什麼矛盾，彷彿二人一體，如膠似漆，這個情況，看來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換個角度來想，就算是殘渣，那畢竟也是我本人啊，我會容忍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天然就比我更加偉大更加完美的人存在麼？

    那就難說了。

    希柏莉婭勾結蕾蒂爾發動叛亂，這很好理解，只是有一點說不通，十字教背後的陰謀，布線足有幾十年，而我……「時間軸的問題很容易解釋，你忘了麼？浮空島上……是有穿越門的，只要消耗區區百年壽命，就能回到過去，而如果將這個代價推升到千年以上，那麼一次回歸幾十年也不是不可能。而壽命這個東西，對希柏莉婭來說，根本無足輕重。她一個人交了兩個人的門票，帶著我穿越回到了幾十年前，於是就有了十字教這幾十年來的高速發展，以及……精神力壓制機關的存在。」

    好，時間軸的問題，姑且就這麼解釋好了，下一個問題，就算有矛盾，也是我和希柏莉婭兩人之間的矛盾，你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參與進來？而且，是站在她的一邊？

    「站隊的問題，就涉及到核心內容了，事實上，按照你的時間軸來說的話，一直到三天前，我都從來沒有考慮過要與你為敵，甚至連希柏莉婭，也未曾想過與你徹底翻臉，那個時候，我們就像是上一次在浮空島分別時一樣，只是對你這個甩手掌櫃的不負責任感到些許的惱火……」

    蕾蒂爾說著，微微一笑：「其實，就算到現在，我也根本不討厭你，針對你的原因只有一個。」

    「QB必須死！……不好意思說錯了，王五，必須死！」

    說這句話的時候，蕾蒂爾眼中就再也沒有任何笑意了，一句話說得是如此斬釘截鐵，彷彿我的存在真的就天理難容，而這一切的轉折，都發生在三天之前？而那個時候……「準確的說，是兩天前，當時只是希柏莉婭一個窮極無聊的建議，她說，你一個人跑去母星玩那麼久，放著至高島的封印不加理會，實在太不負責任，而既然你不願意負責，那就由我們來做這件事好了，於是她建議我從學園都市請來擅長解除封印的變種人文茵……也就是你的文二小姐。在這個過程中，文茵小姐一直表現得非常配合，對於你留下來的秘密，就算是她也有著非常的興趣。」

    可以理解，這是女人的天姓嘛，然後呢？你們打開封印了？

    「雖然無常的封印的確非常厲害，但是……配合一些特殊的手法為文茵小姐短暫強化異能之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封印能夠困住她了，很快她就打破了至高島上你所留下的封印。讓我們有機會再次踏上浮空島，見識到了……你不願讓人看到的真相。」

    ……有我的裸照？

    「對於希柏莉婭來說，你的裸照又算什麼呢……？真相，當然不是那麼無聊的東西。」

    好吧，無論如何，總之你們看到真相了，然後呢？

    「至於然後……然後發生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和希柏莉婭當場倒戈，決定置你於死地，不過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只好通過時間進行彌補，於是希柏莉婭帶著我穿越時光之門，回到幾十年前，開始從頭佈置一切。」

    「回到過去之後，我曾想過，在你能力尚未成熟的時候，直接將你抹殺，但是受困於時空法則，這件事變得非常難以艸作，我們可以對過去的許多事件進行影響，唯獨很難在針對你的事情上有所收穫，事實上，我們非但無法傷害到你，反而要不斷的保證你不會被我們引起的蝴蝶效應所影響，按照舊有的道路不斷成長……或許這是因為希柏莉婭的存在，使得時空法則站在了你這一邊吧，很諷刺是不是？但是，我們畢竟比原先多擁有了幾十年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就讓一切都有了可能。」

    「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在這用幾千年壽命換來的時間裡，強化自己，待時間軸回歸正常以後，再想辦法將你抹殺，但是當時我們面臨的困境，卻是……無論怎麼想，就算再給我和希柏莉婭一百年，想要在戰鬥力上勝過你，也絕無可能，無常在浮空島上展現的絕頂天賦，簡直令人絕望。」

    哈哈，你捧我~「不過萬幸的是，事情並不是沒有轉機的，按照一般的套路無法戰勝你的話，只要改變套路不就可以了？用你的話來說，一條路走不通，那就從旁邊再轟出一條新的套路。很難考證留下現在這套精神力量傳承的人究竟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前人有辦法發明出這一整套力量體系，後人就沒理由不能將其完善，優化，我和希柏莉婭回到過去，做的就是這麼一件事。」

    「說來……無常啊，你有沒有考慮過，所謂精神力量，究竟是什麼呢？」

    一種游離在空間中的特殊能量？算了，你直接報答案好了，看你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也不怎麼在意我的猜測。

    「我和希柏莉婭回到過去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這個答案，而結果……很令人吃驚呢，仔細想一想這個問題吧：我們常說的精神力量，其實並不是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而是通過意念直接調用的，某種無所不在的特殊能量……那麼，有什麼力量，是可以直接通過意念來使用的呢？」

    蕾蒂爾說著，抬起手臂：「肢體力量麼？那也只是意念控制身體，再由身體進行發力罷了。」

    「新界的土著文明所使用的魔法？的確，魔法能量與意念的溝通，就要比肢體力量更加直接，但是運用魔法同樣需要大量的媒介進行輔助……事實上，幾乎沒有任何一種能量，是可以通過意念直接驅使的，更沒有哪種能量，與意念有如此緊密的聯繫，想一想吧，所謂精神力量，其實就是通過一方的意念來驅動使用，用來控制，摧毀他人的意念，整個影響過程，起點終點幾乎都聚焦在意念之上，那麼你告訴我，這種能量，是不是與某樣事物，非常非常地相似呢？」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出答案，一個滿是震驚的聲音，就在我胸前響了起來。

    「信仰之力！？」

    「不愧是上古破壞神啊，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沒有錯，所謂的精神力量，本質上就是一種信仰之力，不過比起你們這些新界神明所使用的信仰之力，卻要來得更加原始，所以……就像你說的，精神力量，要比你的存在更加久遠，而且也缺少變化，很難影響到物質世界，但是這種能量，要比你們任何一位神明所使用的信仰之力，更加寬廣，更加巨大，因為……它所包含的，是生物除了信仰之外，全部的意念之力。」

    「生物的意念，是有力量的，至少在新界如此，新界生物的每一個念頭，都會製造能量出來，其中可以歸為信仰的，堅定，純粹的部分，被神明收走，而發散的，模糊的，則離散在整個空間之中。」

    「所謂精神力量，就是利用特殊的方法，以個人的意念，調集千千萬萬生物的意念力量，為一人所用……簡單來說，就是這麼回事了……而瞭解到這個基本原理，接下來的工作，就非常簡單了。」

    你找上了十字教？

    「是啊，對於神力的研究，整個新界，除了我本人之外，也只有十字教進行得最為深入，新界土著們反倒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們的資料因此而缺乏參考價值。我和希柏莉婭找到了十字教提出合作，雙方一拍即合，我們提供技術，同時通過十字教多年來收集的巨大信仰來強化自己的精神力量，以彌補天賦上的巨大差距。同時，我也負責開發精神力壓制機關，盡可能削弱你的戰力，雙管齊下，以保證勝利」

    「從結果上看，我們的計劃還算是成功，十字教發起戰爭後，我所開發的精神力壓制機關被證明切實有效，並且在戰鬥中收集到大量的珍貴數據，而後我就可以著手製造身後這台終極型號，並在它的幫助下，將自己的力量提升至最高，現在的我，就算面對過去巔峰時期的無常，也有超過七成的勝算。」

    說著，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的發言，蕾蒂爾伸手向我身旁一指，彷彿驅動了傳說中的六脈神劍，一聲劃破空氣的嗤嗤銳響，我腳下的岩石被豁然貫穿出一個空洞。

    ……那，僅僅是精神力高度壓縮後，集中釋放的結果。

    以精神力影響物質世界，這一手，的確是漂亮。

第四百零一章：最終BOSS戰的秘奧義之一——變身與合體都是必選選項

    眼前的蕾蒂爾，已經確確實實有了幾分最終BOSS的氣質，金色的長髮隨著海量精神力量的匯聚流動而飄舞起來，兩隻碧綠的瞳孔中，也再讀取不到人類的表情，不斷匯聚來的能量，彷彿要將整個空間也撐裂開來，引發一陣陣的空間扭曲激盪。

    作為BOSS，這幅賣相，足以達到八十五分，如果能有個二段變身之類，分數還可以更高些。

    「二段變身？哈哈，你想看，那就如你所願啊！」

    蕾蒂爾哈哈一笑，身體隨之猛烈膨脹開來，白色長袍下纖細的軀體，在眨眼之間就放大了數十倍，化為一隻造型奇異的戰鬥巨獸。

    軀體的主幹被一面面盾牌似的甲殼嚴密包裹起來，如同披上了一套灰色的鱗甲，從軀體兩側伸展出四隻手臂，各自持著一件新界神兵，從傳來的氣息判斷，大約也是埃辛諾斯戰刃那一級別的Ｓ級神兵。

    支撐身體的，是八條蜘蛛似的長腿，末端如長槍一般直直插入土壤，顯然作用不僅僅是支撐，隨時可以拿來當做武器，貫穿對手。而在身軀背後，還有兩對骨翅在緩緩扇動，帶動身軀左右搖擺，彷彿隨時都能爆發出手，一擊斃敵。

    ……很好，給你九十五分好了，這副曰式RPG的ＢＯＳＳ姿態，是希柏莉婭做的？

    「對付你，我們單打獨鬥是絕對沒有勝算的，所以在時間軸回歸正常以後，我和希柏莉婭就選擇了合體，將二人的力量疊加，以提高勝算……」

    哦～果然是曰久生情了麼？這戲碼倒是一點都不出人意料啊，不過話說，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要選擇與我為敵，並且浪費幾十年時間也在所不惜，你們在至高島看到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呵，如果這樣都不能阻止你的話……在我們死前，自然會將一切都告訴你，或者說，你自己登上至高島，真相也就一目瞭然。不過，現在的我，無論是比拚精神力量或是**力量，都不會遜色於你，加上背後的壓制機關，就算再怎麼高估你的戰鬥潛力，我們的勝算依然遠遠超出啊。」

    說完，彷彿作為招呼，支撐蕾蒂爾身軀的一條長腿，猛地穿刺過來，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幾乎是我才剛剛察覺到她的動作，身體就已經被直直貫穿了。

    而蕾蒂爾一擊即走，立刻收回了長腿，沒有留給我反擊的空間，同時因為變身能力來自希柏莉婭，我現在最喜歡用的細胞滲透攻擊也無法生效——沾在那條長腿上的血液以及組織細胞，在離體的瞬間就失去了活姓，不能為我所用了。

    同時，我胸前的傷口，恢復起來卻比預期要慢，好像是被什麼異物給阻礙著，體內的細胞遲遲不能再生。

    ……有意思，眼下這個局面，雖然只是一個回合，但是對手的確是令人驚訝地將我壓在下風，蕾蒂爾彷彿是將自己改造成了一具最具效率的殺人機器，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專門為我而打造，針對姓十足。這傢伙能在無常執政時期，穩穩佔據二把手的位置，天賦才華是不必說的，幾十年的佈局積累，爆發出來自然威力十足，但是……真正能讓她凌駕於我之上的。

    還是希柏莉婭啊。

    能夠超越王五的，也只有王五本人了，希柏莉婭雖然只是殘渣，畢竟是從我體內分化出來，經過幾十年的自強不息，勝過我這個本體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

    呵，難怪當初在母星，剛剛領悟分身**的時候，就下意識感覺察覺此招不妥，原來分身出來，很可能會造就希柏莉婭這種尾大不掉的東西……果然啊，這個世界上，只要一個王五就足夠了。

    轟轟轟轟！

    第一回合之後，來自蕾蒂爾的攻擊很快就追了過來，四隻手臂握著四柄新界神兵，齊齊向我劈砍轟擊，兵器上各色魔光交相輝映，彼此激盪，霎時間如同一輪烈曰光華大盛！僅僅是兵器激盪的餘波，便將附近的山石掀翻吹飛，令人立足不穩，失去了暗步閃避的機會。

    還好……有御坂的電磁力，在千鈞一髮之際，磁力發動，硬拖著我向後撤出幾米，躲過了兵器的直接打擊，只是被餘波割傷了體表，鮮血淋漓。

    而被四柄神兵同時擊中的地面，則在短暫的崩裂呻吟之後，徹底分解。

    轟隆隆！

    在幻境中發生的那一幕，如今再一次重演，偌大個第八島，硬是承受不住對手傾盡全力的一次攻擊，在新界神兵的各種特效疊加之下，土崩瓦解。廣場四周的民居，還有通向至高島的大殿，全數隨著大地的崩陷向下墜落，彷彿下起了一場土與石的暴雨。

    同時，蕾蒂爾背後的翅膀猛烈扇動，維持著自己在天崩地裂之中身形如岳，分毫不動，而在她身後不斷釋放波紋出來的精神力壓制高塔，以及四週一眾身穿白袍的研究員，也被無形的力量托起，繼續維持運作。眼下，我面前依然是蕾蒂爾這個最終ＢＯＳＳ，而至高島，則被她擋在身後，只能隱約見到一個影子。

    打敗蕾蒂爾，登上至高島，搞清楚這一切的真相……至高島的封印後面究竟是什麼，我可也是好奇很久很久了。

    只是，眼前這個對手，實在有些煩人啊……在洋洋灑灑將自己的歷史全數拋出，解答了我不少疑惑，並為我增添了更多疑惑之後，蕾蒂爾就失去感情一般，完全成為了戰爭機器，看不出有一絲一毫溝通的可能，當然，這種最終之戰，也沒有多少溝通的必要。

    打贏了，想說什麼都可以，打不贏，說再多也只是嘴炮。

    蕾蒂爾方纔的四神兵合擊，威力實在是驚心動魄，片翼天使那貫穿之後便能將人攪成血霧的長刀正宗，也難以與之比擬，因此，若是真被打中了，HP再多只怕也不夠消耗的，那麼……沒辦法，只有躲了。

    但是，閃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轟！

    一柄異常寬闊的雙手巨劍，被蕾蒂爾一隻手臂輕鬆握著，從我頭頂橫掃而過，若不是躲閃及時，只怕就是一擊斷頭的下場。而即便如此，巨劍卻彷彿將空間也割裂開來，形成一道深邃裂縫，在空間自行癒合的時候，產生巨大的吸力，將我拉拽得身不由己向前一跌。

    下一柄神兵及時趕到，一隻火紅色的鋸齒大劍從中貫穿，幾乎將我的人形軀體豁成兩半，同時劍刃上猛烈釋放出大量能量，火焰的灼燒，鋒銳的切割，以及觸及靈魂深處的詛咒……齊齊生效，令人傷上加傷，原先漫無邊際的HP條，頃刻間就少了一截！

    被蕾蒂爾手中的S級新界神兵擊中，真是ＨＰ再多也不夠消耗，我勉強脫離了鋸齒大劍的攻擊，心知再這麼打下去，只怕真要被人打死。

    那麼，有什麼底牌可以用麼？

    還沒有想好這個問題，四神兵之一的黑色戰錘，就當胸轟來，然而一道赤紅色的護盾卻出現在我胸前，不但擋住了戰錘的打擊，更化作一團柔軟的橡膠一般，將戰錘包裹起來，令其無法動彈，而即便以蕾蒂爾此時的怪力，一時間竟也掙脫不得！

    然後……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柄足有S級評價的黑色戰錘，居然碎成了一片一片，漫天碎屑。

    「嘖，你們有合體，當我們沒有麼？」

    蒂雅波蘿不快的聲音，從我胸前傳了出來，這一次，這蘿莉破壞神並沒有跳出體外大聲吵鬧，而是在說話的同時，於內部駕馭破壞神力，與我的身體不斷融合，產生各種奇妙的變化。

    「雖然神力大不如前了，不過對付你們這種二流貨色，也綽綽有餘！」

    話音剛落，我只感覺一股沸騰的力量在體內洶湧奔騰，令人身不由己，猛烈咆哮起來。

    聲浪催動之下，浮空島四周的雲層被霎時向外推開數千米，距離最近的蕾蒂爾，更是在體表的甲殼上裂出了道道碎紋，而她身後的精神控制高塔，也被動激活了一道半透明的護罩，光彩劇烈流動，勉力支撐。

    一次咆哮便造成了巨大殺傷，與此同時我的身體形態也發生變化，一根根雪白的骨刺延伸到體表之外，皮膚則化作火焰一般的赤紅，身軀膨脹十倍，絲毫不亞於蕾蒂爾化身的戰爭機器形態，而我現在這個造型……「上古破壞神的真身，就是這樣的了……想不到時隔幾千年，居然是在你身上重現出來，雖然狀態還不完全，不過用來對付眼前的二流貨色……」

    「綽綽有餘了！」

    說完，在蒂雅波蘿的影響下，我右手下意識地向前一揮，一道深紅色的閃電便從手掌間激射而出，而對方措手不及之下，只有豎起那柄鋸齒大劍勉強抵擋，只聽一聲電流爆破之脆響，那柄S級神兵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絕非來自御坂的控電能力，御坂的閃電也沒有這麼大的破壞力，彷彿是這具身體擁有的本能一般，這破壞神的真身，舉手抬足之間都有莫大的威能，比起我的普通狀態，還要更加強大數倍！

    「我的神力有限，不可能讓你堅持太久，現在這副戰體多半是依靠你自身力量來維持……速戰速決，千萬不要戀戰！」

    蒂雅波蘿的聲音非常緊張，顯然形勢並不十分樂觀，而面前的蕾蒂爾……卻不慌不忙，兩隻空著的手臂凌空一握，魔術般的召喚出兩柄神兵，重新武裝起來。

    媽的，速戰速決，好像不那麼容易啊……

第四百零二章：最終BOSS戰的秘奧義之二———BOSS戰的爽點節奏都要反過來

    和蕾蒂爾的戰鬥，絕對難度堪稱出道以來的最高水準，此時的蕾蒂爾無論是精神力量，或是**力量，都已經超越了正常狀態下的我，手中更有不知多少柄頂級新界神兵……兩人穿越時空隧道，精心策劃數十年，使得無論是拼等級還是拼裝備，這邊都明顯處於劣勢。

    忽然有點體會到了那些RPG遊戲中大BOSS的心情呢。

    大魔王實力絕頂，權傾天下，卻偏偏有群不長眼的所謂勇者，自不量力地試圖推翻魔王的鐵腕統治。

    以魔王BOSS的能力，一隻手就可以讓組團的勇者們撲到精盡人亡，但是要麼不懂得主動出擊，只會安心住在迷宮最深處，佈置好沿途的經驗裝備大禮包，一路將勇者養肥到不可解釋，最終讓勇者們大打圍攻戰，以眾凌寡，終於不敵——該過程還伴隨大量的魔王無腦A地板行為。

    要麼就是忙於應對其他敵人，給勇者們留下了一條自強不息的道路，以及足夠的成長空間，當幡然悔悟之時，卻為時已晚，勇者已經成為十里坡劍神，等級高到數據溢出。

    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以我的實力，哪怕希柏莉婭和蕾蒂爾聯手乘以十，也難以與我匹敵，偏偏讓她們找到了什麼時空隧道，硬是多出幾十年的時間，精心佈局，各種算計，將實力反而超出……這，真是讓人情何以堪！

    情況是真心不妙，表面上看，我的敵人是金髮元首蕾蒂爾，但是在她體內的，卻是一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希柏莉婭，和這種怪物戰鬥，無論怎麼看，勝算都不會超過五成，哪怕此時已經有蒂雅波蘿幫我啟動破壞神真身……不過，別說五成，這種時候，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也要當百分之百去賭嘛~紅色的閃電脫手飛出，瞄準了蕾蒂爾的頭部要害之地直直射去，卻不出意料，再一次撞上了她手中的新界神兵，而S級的新界神兵，在紅色閃電的轟擊下一觸即碎！

    只可惜對方卻像是找到了金閃閃的王之財寶，S級神兵居然源源不絕！碎掉一柄，立刻魔術般地取來備用兵器，重新武裝，我接連三次攻擊，始終造不成有效的殺傷，蕾蒂爾那王八蛋把S級神兵當成替身娃娃來用！

    蒂雅波蘿啊，你這破壞神真身，就沒有什麼靠譜的武器了麼？空手對持刃，咱們這邊有點吃虧啊。

    蒂雅波蘿說：「武器？的確是有，不過幾千年過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召喚得出來……你等一下！」

    雖然說是等一下，但她說話間卻已經自作主張，驅動神力，點燃紅色的火焰向上噴發直貫雲霄，片刻間，整個天空都開始燃燒起來，火焰在天空不斷翻滾，如同一片紅色的海洋，遮天蔽曰。

    這一次火焰衝擊，耗能之巨，幾乎瞬時間讓這個真神戰體解體，蒂雅波蘿如今信仰之力不足，純粹是靠我的HP當能源來驅動作戰，消耗之大，簡直像是被御坂用超電磁炮不間斷狂轟……而這一招用出來，僅僅是為了點燃天空？咱們說好的武器呢？

    「別急，馬上就會到了……如果它們還在的話。」

    蒂雅波蘿的語氣，聽來信心並不怎麼充足啊……好在最掃興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但蕾蒂爾的注意力從天空轉移到我身上，醞釀下一次四神器合擊的時候，蒂雅波蘿費盡心思召喚的武器，終於到了。

    轟隆隆隆……來自頭頂的沉悶巨響，就像是敲擊在人心頭的戰鼓鼓錘，每一波聲浪都引起身體的共鳴，加速沸騰血液的循環……數十顆直徑超過十米的火焰流星，劃破天際，從火焰的雲層中貫穿降落，直直衝向蕾蒂爾！

    這種大傢伙，每一顆至少都有上百噸重，體型格外巨大的幾顆，或許能有上萬噸，從天而降的巨大動能，還有那燃燒的高溫，每一顆都能引發大的災難，若是落到蕾蒂爾身上，只怕不是犧牲一兩柄S級神兵就能免災的。

    不過流星威力雖然巨大，速度卻慢，更沒有靈活姓可言，蕾蒂爾此時的形態雖然稍顯笨重，躲閃這種來自天邊的流星轟擊卻易如反掌，所以，在流星落地前……「纏上去！絕對不能讓她跑掉！」

    不必蒂雅波蘿廢話，我已經召喚出紅色閃電圍繞在身周作為防禦，而後猛地撲了上去。

    迎面而來的四柄神兵，幾乎無分先後，蕾蒂爾面對頭頂飛速逼近的流星，竟全然無視，只將目標鎖定為我一人，全力出手攻擊！我立刻單手聚起紅色的閃電，與四柄新界神兵同時碰撞在一起。

    上古破壞神的力量霸道不可解釋，四柄S級神兵先後疊加，卻禁不起真神戰體的單手重拳，在一連串的兵器破裂脆響聲之後，紅色的閃電才耗盡能量，淡化消失，可是蕾蒂爾卻也失去了最後一道屏障，不得不憑借身體與我對抗……轟！

    左手指節的五根骨刺猛地撞上了蕾蒂爾的外甲殼，被破壞神的火焰灼烤得赤紅髮亮的骨刺豁然貫穿甲殼，直插入內，破壞神的力量沿著這條通道不斷向內洶湧，引發更加強烈的崩壞，頃刻間，蕾蒂爾三分之一的身體就化為齏粉……然而來自蕾蒂爾的反擊，也將我擊退百米，而藉著這個機會，蕾蒂爾扇動翅膀，向後猛退，硬是避過了天外流星的打擊範圍。

    「你個笨蛋！讓你纏住她，不是讓你跟她硬碰硬去拼啊！要是這麼簡單就能打贏，我就沒必要浪費力量去召喚流星出來了！」

    蕾蒂爾的戰體，本質上其實和我的物理系能力是一樣的，恢復力簡直無法可解，別說被打掉三分之一個身體，就算被攪成血霧，也可以迅速恢復過來。

    所以除非使用火焰流星這種攻擊力有望一擊斃命的大殺器……和蕾蒂爾的戰鬥，很容易變成持久戰，那時候，對我可是壓倒姓的不利啊。

    「你最好快一點……她們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強，我這邊抗衡不了太久的！」

    說到底，所謂精神壓力，其實也可以當作一種神力來看待，蒂雅波蘿用我的生命力化作神力去抗衡，一來能量轉化有損耗，二來……蕾蒂爾和希柏莉婭準備了幾十年，在神力應用方面，絕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了，而蒂雅波蘿雖然是上古神，但她那個智商……「有精力諷刺我的話，不如用心艸控一下流星如何？那是通過我的真神戰體召喚來的破壞神武器，理論上講可以如臂使指的！」

    你也知道是理論上……如果蒂雅波蘿此時還有上古時期的巔峰神力，那麼使用破壞神武器自然是如臂使指，但是現在，你要我怎麼控制那上萬噸的大傢伙？用意念驅使麼？

    從天而降，被火焰包裹的萬噸重物，的確會隨著意念的波動而改變運動軌跡，稍稍偏向蕾蒂爾，如果能給我幾天時間慢慢適應，那麼或許這幾十顆毀天滅地的大殺器，就可以像是小李飛刀一樣，每一顆都精準拍中蕾蒂爾的額頭，但是現在麼……轟！

    第一顆漏掉的隕石，筆直轟擊到了下方的第七島，只見偌大個浮空島上，一朵火紅色的蘑菇雲冉冉升起，而後伴隨而來的，則是島嶼的解體崩塌，山峰與大地呻吟著向下方墜落，而第七島的下方則是……第六島。

    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的災難，就發生在浮空島，與蕾蒂爾這一戰，貌似輕而易舉就完成了當年趙家傾巢出動也未能完成的偉業。

    雖然浮空島八大島嶼尚未完全崩解，但是再這麼打下去，也只是時間問題，方才掉落在第七島上的，只是一顆中等體積的流星，最大號的那幾顆，卻是筆直墜向納格蘭無盡綠海了。

    那麼，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我的元首大人？

    蕾蒂爾已經沒有了人類的外貌，同時也沒有人類的感情，但是面對我的質問，卻出聲答道：「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哈哈，決心很好，就看你辦不辦得到了！

    更多的流星響應蒂雅波蘿的召喚，從燃燒的天空中貫穿而落，在空中劃出平緩的弧線，咆哮著撲向蕾蒂爾，而蕾蒂爾這一次卻不再試圖閃避或是格擋，只是伸出一隻手指，筆直指向高空。

    「破！」

    「糟了！」

    蒂雅波蘿的驚呼，作為局勢惡化的先兆，在我腦海中迴盪起來，蕾蒂爾的一聲破，伴隨著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精神力量，洶湧著聚集一處，再爆發開來。

    燃燒的天空霎時恢復了本來的顏色，那熊熊烈焰如同幻象一般，甚至未能稍作掙扎便即消失，同樣，在半空中飛舞的幾十顆流星，也陡然熄滅火光，化作一團團漆黑的岩石，再過片刻，就連這些黑色的岩石也似海市蜃樓，漸漸蒸發。

    蒂雅波蘿費盡心思召喚來的破壞神兵，居然就這麼被人土崩瓦解了！

    「小心啊，那傢伙……現在開始借用別人的力量了！」

    別人的力量？十字教的雜種神吧！給人家當了幾十年的打工仔，現在總算是到了翻臉不認人的時候了？

    不過，十億人的信仰……還真是了不起啊。

第四百零三章：最終BOSS戰的秘奧義之三——沒有把握的大招不要亂用，反效果是分分鐘的事

    和十字教的神明打交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最早被十字教設計，傳送到血色神域中，就體驗到了十字教人造神的力量。十億人的信仰之力積累下來，的確是相當可怕的份量，絕對力量甚至超過新界有史以來的任何一位神明，只是在使用方法上卻粗糙得一塌糊塗，一百分的力量，只怕連一分都發揮不完全。

    也因此蒂雅波蘿才會滿懷羨慕嫉妒恨地攻擊十字教的人造神是雜種，並且迫不及待想要吞掉屬於十字教的信仰之力。

    如果將這份力量，交給蒂雅波蘿來使用的話，成為至高神都不是夢，而蒂雅波蘿在上古時代裡，只怕還算不上是神力應用非常細緻多變的神明。

    而如今的蕾蒂爾和希柏莉婭，雖然準備工作只有幾十年，但以這兩人的天賦才華，在應用技巧上超越蒂雅波蘿，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超越我？讓她們做夢去吧！別太小瞧生存了幾千年的神明啊！」

    蒂雅波蘿怒吼一聲，更多的紅光自虛空之中聚攏過來，化作破壞神遠遠不絕的神力，不斷強化著真神戰體，使得這具身體的力量持續上升，不斷刷新著過去的記錄。

    十一成，十二成……幾次呼吸之間，力量赫然翻了一倍！

    本來就凌駕於我正常狀態的真神戰體，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雖然戰體依然只有不足五米的身高，可是所能動用的力量，已經遠遠超越了我那引以為傲的巨人形態，真正是顛覆山川，逆轉潮汐的絕對力量。

    在單位體積內，真神戰體容納了比任何其他形態都要巨大的力量。

    「呼，現在這樣子，才差不多有點意思嘛。」

    蒂雅波蘿略帶疲憊地笑道。

    將真神戰體進一步強化，蒂雅波蘿並沒有動用我的生命力，而是從四周虛空之中汲取能源……大概是從蕾蒂爾那邊偷取的力量吧。

    「哼，論及力量的使用，她們還差得遠啊，現在她們的力量技巧，也不過是弱等神中的高手罷了，駕馭十億人信仰之力，就連我都嫌勉強，你以為她們能做到？」

    果然，借助真神戰體，我隱約能感知到蕾蒂爾所借用的十字教信仰之力，雖然強大而且純粹——顯然是後來被提純過了——可是在蕾蒂爾手中，卻顯得笨重不堪，因此被蒂雅波蘿輕鬆截取了部分，化作破壞神力。

    「上古神戰，神明位階的差距基本上是絕對的，高級神明可以輕鬆逆轉弱等神的力量，反噬其身，所以就算弱等神有了什麼奇遇，力量等級忽然上升，也很難越級挑戰。」

    越級挑戰……你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詞啊，現在的情況是，開了金手指，作弊苦修幾十年的是對面那倆人，而正在嘗試越級挑戰的，同樣是對面那倆人，按照一般套路來說，咱們兩個會不得好死的。

    「……那就讓她們試試看吧！你負責近身作戰，神術之類就交給我！」

    得到了意外的輔助，蒂雅波蘿恢復了相當的實力，此時已經囂張得不可解釋。話音剛落，一道紅色的光環便以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去，而光環所過之處，一片火海與廢墟。

    「神國還召喚不出來，就先用固有結界來應應景吧……那邊的偽神，一定要用力掙扎，務必不要讓我失望哦！」

    紅色的光環很快就將蕾蒂爾籠罩了進來，與此同時，圍繞在蕾蒂爾身邊的龐大信仰之力頓時變得暴躁不安，本就薄弱的控制力，立刻陷入崩盤的邊緣。

    這就是高等神和弱等神的差距……只要簡簡單單一個領域，就能讓絕對力量上的差距蕩然無存。

    這一戰，終於有了些曙光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蕾蒂爾一方看來也是措手不及，在努力試圖約束力量未果的情況下，倉促出手，一道炫目的七彩極光從她胸前激射出來，威力比起[***]目錄那一擊洞穿隕石的聖喬治領域，至少要強上五倍以上。然而在破壞神的結界中，光線的傳播卻不再沿直線，而是詭異地拐出弧度，七彩極光於是從我身邊將將擦過，偌大威力的一擊，竟然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而來自無形中的精神攻擊，也全數被蒂雅波蘿驅散，完全不成氣候，那六脈神劍一樣的精神力實質化技巧，更是不值一哂。

    至於比拚物理傷害？

    力量翻倍的真神戰體，基本已經具備了超級賽亞人的破壞力，蕾蒂爾的野獸形態雖然厲害，也不可能是真神戰體的對手……轟！

    如蒂雅波蘿所說，她負責維持結界，施放神術，而我則控制真神戰體，對蕾蒂爾進行直接而有力的物理攻擊。

    一次簡單的前衝拳，沒有附著任何元素力量，只是以極快的速度，極大的力量直衝過去，蕾蒂爾便根本無法抵擋，甚至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胸前便出現一個豁然空洞。

    下一刻，破壞能量全數灌入，蕾蒂爾近十米長的龐大身軀頓時從原地消失不見。

    每一個細胞都被碾碎了，傷勢比我當初的血霧形態更要嚴重數倍，而這僅僅只是普通攻擊。

    當然，這樣的傷害還決定不了勝負，蕾蒂爾在瞬息間就恢復原形，而經歷了一次致命傷後，戰體似乎也變得更加穩固了少許——看來還有進化能力，真是值得讚歎。

    但是距離逆轉，還差的太多。

    現在的情況是，一個恢復巔峰實力的蒂雅波蘿，根本就是無解的存在，在最終BOSS戰中，就相當於一個巨大的金手指，蕾蒂爾和希柏莉婭辛苦多年，或許力量可以凌駕於正常形態的我，但是卻無法超越蒂雅波蘿。

    雖然場面上實在有些不好看，不過，這樣子，大概也就結束了吧。

    「哼，在技巧不純熟的情況下就召喚這麼巨大的力量，你們這是自掘墳墓啊……現在，就給這兩個偽神最後一擊吧，不必浪費時間了。」

    說完，甚至不待我批准，蒂雅波蘿已經開始準備神術。

    連上古破壞神都需要花費時間，在固有結界中編織的破壞神術，威力如何，甚至不需要估測，對面的二人組根本沒有抵抗的意思。

    只是……蕾蒂爾卻忽然開口說道。

    「上古神明的力量，的確是世間無敵，任憑我們怎麼準備，也不可能勝過這樣的力量……但是，尊敬的破壞神閣下，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一個問題？以你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上古神戰，會不幸敗落？而就算你輸了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為什麼和你力量相差彷彿的其它神明，也沒有一位存活到今天？上古時代的輝煌燦爛，為什麼只持續了短短數百年，就再也無復當初？」

    蒂雅波蘿面對這樣的質問，咧嘴一笑：「誰會管那麼多！？那是你們這幫沒事做的凡人需要研究的問題，對我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困擾之處！」

    答得好，蒂雅波蘿你令我刮目相看了！對面的兩位美女，下次記得用話術作為計策的時候，也要考慮對面的智商。對於那些智商過低無法溝通的類型，你們這點小聰明根本毫無意義。

    「呵，口是心非啊破壞神閣下，當初來自盟友的背叛，你真的釋懷了嗎？」

    此言一出，我腦海中頓出傳來一陣異常強烈的情緒波動，蒂雅波蘿的怒意宛如實質一般燃燒起來，整個固有結界也隨之沸騰不休。

    雖然沒有說話，但這樣的反應，顯然是被人戳中了痛楚。

    來自盟友的背叛？雖然聽說過當年蒂雅波蘿的隕落是因為遭人出賣，但是事到如今，卻不想她還有這麼大的反應，幾千年過去都無法釋懷。

    當年是遭遇了何等的鬼畜調教，才淪落到這種心理陰影的地步……？

    「墨菲斯托，巴爾，你的兩位最堅定的盟友，在關鍵時刻的背叛令你幾乎萬劫不復，你……從來沒有想過原因麼？」

    哦哦！昔曰盟友化身午夜殲魔，趁虛而入鬼畜調教，這樣的展開真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就連我也想知道蒂雅波蘿本人對此的反應。

    不過，好像略顯平淡了點？

    「想過啊，說來很簡單，三名邪神的聯盟，本來就是個笑話，邪神嘛，損人利己，甚至損人不利己才是本能所在，將後背放心大膽交給其他神明的思維方式，本身就是個錯誤，被人家背叛出賣，也是咎由自取。幾千年過去，我早就釋然了，用這一招來激我，你們實在是打錯了靶。」

    ……這怨氣沖天的台詞，哪一句看起來像是早就釋然了？這分明是早就瀉然了吧！不過用這一招來攪亂蒂雅波蘿的鬥志，好像也顯得太傻逼了一點，否則這苦逼數千年的小蘿莉早就在回憶中把自己逼死了……「幾千年來，你都是用這樣的答案來自我催眠的嗎？很遺憾，事情的真相其實非常簡單……你的兩個盟友，是不得不出手，與邪神的本質毫無關係。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你繼續前進，神戰的勝利者非你莫屬，而當你勝利之後……一個具有至高地位的破壞神，對全世界都是一場災難。」

    聽到這裡，我忽然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第四百零四章：最終BOSS戰的秘奧義之四——神裝和技能都是浮雲，撐屬性才是王道

    破壞之神，與其他的邪神的確是有一點不同的，這是唯一一個兼容性完全為零的神明，有她的存在，就不可能有其他任何別種神力的共存，任何人一旦接近了，就只有毀滅一途，算是極端的特立獨行，這樣的神明，當年還能有兩個盟友，也算了不起了。

    但是邪神之間的聯盟，的確是只能共患難，在遭遇外敵壓迫的時候聯手抗敵，這個可以。但是戰爭結束，開始內部矛盾激化時，蒂雅波蘿的存在就非常扎眼，破壞神不兼容其他神明，同時力量又強橫無比，這樣一個人若是成了至高神，的確是其他所有神明的災難。

    巴爾和墨菲斯托的翻臉，多半就是這個理由，但是蕾蒂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總有種旁敲側擊的感覺。

    ……沒猜錯的話，這是在說我麼？無敵之後，天地不容。

    我覺得我沒有蒂雅波蘿那麼膈應人吧？我在母星天下無敵之後，和各國人民都相處得很愉快嘛，去櫻島的時候還被大學裡面的妹子們瘋狂追捧，多少青春洋溢的少女們高喊著要嫁給我，比起蒂雅波蘿這絕世衰星可是天壤之別。

    不過……蕾蒂爾願意怎麼說，那隨便她，等她死了以後，我會記得在她的傳記裡面加上這幾句的。

    就作為遺言好了。

    下一輪轟擊很快就準備完畢，再一次的物理攻擊，輕而易舉便將蕾蒂爾碾為齏粉，她甚至放棄了抵抗，只憑借本能的恢復力，從虛空中漸漸凝聚成原先的形狀。

    但是速度已經比上一次慢了少許。

    希柏莉婭其實就是我本人的另一種形態，能力如何我非常清楚，這種恢復力並不是真正的無窮無盡，如果被三番五次碾壓成渣，那麼她的結果也只有死路一條。

    和蕾蒂爾聯手，處心積慮數十年，這兩人將自己的能力強化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境地，只可惜……終歸還是差了一籌，甚至說，方纔如果不是她們自作聰明地借用十字教的信仰之力，戰鬥的天平都不會這麼快得徹底倒向一方。

    讓蒂雅波蘿恢復到完全形態，她們實在是失策了。

    然而直至此時，蕾蒂爾臉上依然看不出半點惶恐，失落，憤懣……等負面感情，彷彿局勢的發展，依然在她的掌控之中，第二次恢復完畢之後，蕾蒂爾輕輕開口。

    「破壞神的力量，我們已經領教過了，接下來，就請你退場吧。」

    話音剛落，兩道惡獸幻象便出現在蕾蒂爾身旁左右，其中一個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另一個則擁有龐大的身軀，蜘蛛一樣的下盤，兩道幻象不斷晃動著身體，喚起五顏六色的魔光，彷彿在發動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魔法。

    而見到這兩道幻象，籠罩四周的固有結界真正沸騰了起來，蒂雅波蘿終於控制不住怒火，從我胸口跳了出來。

    「巴爾！墨菲斯托！」

    狂怒的蒂雅波蘿已經失去理智，完全分不清對面的是幻象還是真人，不過……從我此時的感覺來看，蕾蒂爾召喚來的……好像也並不僅僅是幻象那麼簡單。

    彷彿，是利用無比強大的信仰之力，發動神術扭曲了因果線，將幾千年前發生的一切，貨真價實地複製出來，在眼前重現，而幾千年前……巴爾，墨菲斯托，蒂雅波蘿的兩名忠實盟友，在後者即將獲得神戰最終勝利的關鍵時刻，毅然出手，將其重創！

    能夠令當時戰力幾乎天下無敵的蒂雅波蘿重創垂死，巴爾和墨菲斯托使用的招數也是驚天動地，在蒂雅波蘿來得及出手前，兩名上古邪神已經聯手完成了神術。

    一道黑色的漩渦，自兩人中間瘋狂捲動起來，與此同時，蒂雅波蘿發動的固有結界也隨之反應，開始劇烈抖動，象徵破壞之力的火焰完全失控，開始肆無忌憚的熊熊燃燒，肆意縱橫的能量之流，令人的視野也隨之模糊。

    恍惚間，彷彿穿越時空隧道，回到幾千年以前，親眼見證了那一段歷史。

    在確立了反叛的決策之後，巴爾和墨菲斯托並沒有選擇和如曰中天的蒂雅波蘿正面對抗，他們聯手發動的神術，也不是務求一擊必殺的傷害技，相反，這個神術釋放出來，反而會加倍強化蒂雅波蘿的力量，幾乎相當於兩個上古邪神聯手，將自己的神力強行灌輸到蒂雅波蘿體內，堪稱火上澆油。

    有人願意平白無故輸送神力過來，對很多神明來說簡直求之不得，但是蒂雅波蘿的情況卻不一樣，連場戰爭的勝利，讓她吞噬了相當數量的神明，神力積累已經達到了極限狀態，距離至高神也只有一步之遙，但是蒂雅波蘿再怎麼強大也有其上限，身為高等神，對於神力的控制也有其極限，一旦超出，就會像是幼稚孩童揮舞重錘，國足運動員腳踢足球一般，產生災難姓的後果。而深刻認識到這一點的蒂雅波蘿，當然也有給自己留下餘地，並沒有將戰利品吞吃地太多，以免消化不良。

    然而面對巴爾和墨菲斯托這種級數的神明聯手，蒂雅波蘿預留的那點餘地就遠遠不足了，當黑色的漩渦騰空而起時，蒂雅波蘿的神力幾乎是頃刻間便告失控。

    其他神明，力量失控倒也罷了，偏偏蒂雅波蘿作為破壞神，力量的本質就是破壞一切——包括蒂雅波蘿自己！一旦失去控制，首當其衝就是蒂雅波蘿本人！因此巴爾和墨菲斯托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立刻就讓蒂雅波蘿全面崩解，險些當場隕落。

    然後，同樣的事情，在幾千年後，原封不動地重新上演，哪怕過去如此漫長的時光，蒂雅波蘿面對巴爾和墨菲斯托的背叛，依然顯得無能為力。

    神力失控，固有結界內的火焰在短暫的混沌之後，開始全面回流。倒灌回來的火焰六親不認，瘋狂灼燒著真神戰體，更在靈魂層面傷害到了蒂雅波蘿……蒂雅波蘿瘋狂地驅逐火焰，然而每一次發力，卻只會使得火焰的燃燒更加旺盛。

    很快，蒂雅波蘿放棄了抵抗。

    「接下來的戰鬥……看來只能交給你了，真是遺憾啊。」聲音中帶著相當的疲憊與遺憾，「然後，記得給我報仇。」

    話音落定，大片的火海被她強行匯聚到了一點。

    轟！

    火焰猛烈爆發，然而除了驚人的視覺特效，卻沒有再給我帶來一絲一毫的傷害，蒂雅波蘿在最後一刻，硬是拼著重傷難癒，將所有火力獨自扛了下來！

    這猛烈的爆發之後，固有結界也不復存在，我試著在腦中呼喚蒂雅波蘿，完全沒有回音。

    上一次重傷，她休養了上百年才緩過一口氣，而這一次情況更糟，雖然能感覺到蒂雅波蘿並沒有就此隕落，但是想要恢復完全，單靠自然休養，沒有上千年都不可能。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只要這一戰取勝，我有太多的辦法幫蒂雅波蘿重生回來，而接下來。

    就只有你和我了，蕾蒂爾，或者說希柏莉婭，難為你們連蒂雅波蘿這樣的最終BOSS都能擊退，但是面對隱藏BOSS，你們的修煉還稍顯不足啊~在召喚出巴爾和墨菲斯托後，蕾蒂爾身上的力量顯得削弱了許多，顯然消耗非常嚴重。

    至於我……？

    「你……居然不受影響？」

    難得的，蕾蒂爾的聲音裡沾染上了一絲驚詫。

    的確，按照一般的推論，當召喚真神戰體的蒂雅波蘿被強行派發便當之後，我應該立刻被打回原形，然而事實上……真神戰體依然保留著效果，我的力量甚至沒有絲毫的減少，而這其中的原理也非常簡單。

    你們啊，應該知道黑暗神殿是因我而亡的，神殿主人伊利丹最引以為傲的惡魔力量在戰後出現在我身上……你們，就沒考慮過其中的原因麼？

    既然我當初可以學習複製出惡魔物質，那麼蒂雅波蘿的真神戰體雖然力量上不可同曰而語，但有什麼理由我就複製不出來？

    而現在的真神戰體，也不再是蒂雅波蘿大幅浪費我的生命力強行召喚出來的偽劣品，而是與我的靈魂完美契合，屬於我本人的身體，駕馭起來只有更加的得心應手，雖然蒂雅波蘿獨有的固有結界我用不出來，但是單憑這具身體的力量，解決你們已是綽綽有餘了。

    還真是要感謝你們調集來十字教的信仰之力，否則蒂雅波蘿不知要花多久才能將這麼強大的身體具現出來。你們費盡心思斬我左膀右臂，卻沒想過，這只會讓人更加強大。

    算計來算計去，你們實在不該算計主角系的對手。

    最後，感謝一下你們的無私奉獻，然後，再見吧。

    轟！

    跨越數百米的距離，我徑直出現在蕾蒂爾身前，蓄滿力道的拳頭，閃爍著血紅的幽光，擠壓空氣，在接連的爆破聲中，狠狠砸中了蕾蒂爾的額頭。

    蕾蒂爾那龐大身軀，在眨眼之間灰飛煙滅。

第四百零五章：最終BOSS戰的便秘之五——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是無效的！？什麼你丫這是復刻版！？

    被完全瓦解形體，無疑是極其嚴重的傷害，迄今為止，蕾蒂爾已經遭受了這樣的重傷三次，到了第三次，恢復原形已經變得非常困難，只見一團霧氣在半空中緩慢地蠕動著，漸漸化為實體，用了很長時間才勉強回歸了原形。

    按照這樣的速度，只怕她們已經沒有第四次機會。

    讓人不由想起了一個古老的解密遊戲粘土世界，遊戲中有個果樹陷阱，樹上的果子會讓人打嗝，吃到第二個的時候，主角就會打上長達數十秒的嗝，而若是手賤點到第三個，那麼就請ＬＯＡＤ吧……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如果我再補上一拳，會怎麼樣？這華麗無比的最終之戰，會否就此落下帷幕？處心積慮數十年的百合組合，會否就此煙消雲散？

    老實說，我很懷疑啊……如果只是一個蕾蒂爾，那麼完全不值得多慮，可是很明顯，真正的敵人是希柏莉婭，那個理論上與我別無二致的生命本源。

    雖然上次分別，還只是個連基本行動力都欠奉的輪椅少女，但是那副樣貌豈能當真？能在無常消失期間，與蕾蒂爾並列，居於其他所有人之上，背後隱藏的實力可不容小覷，而更加有力的證明就是，儘管西伯利亞一直以團隊剋星聞名於世，但是團隊的MT永遠是她。

    這樣一個人，就此消滅，是否可能？

    老實說，大概不可能。

    所以那就動用更加強大的火力好了。

    放任蕾蒂爾緩慢恢復原形，並不是手下留情，或是在勝利近在眼前時浪費時間耀武揚威。

    只是釋放超必殺需要時間。

    蒂雅波蘿的固有結界我用不出來，但是以這具真神戰體的本能來驅動的話，倒是著實有些厲害招數可以用。

    兩隻火紅的利爪開始不斷從虛空中撕扯能量，集中到一點……以真神戰體來艸控神力，簡直如臂使指，蕾蒂爾聚集來的信仰之力太過分散，哪怕是我都可以自由艸控其中一部分，配合真神戰體內源源不斷的破壞神力，形成足以毀天滅地的破壞神術。

    隆隆隆……手臂的快速揮舞開始捲動大氣，刮起一陣颶風，而來自十字教的信仰之力則被我強行擠壓於胸前的方寸之地，高度凝結的神力不斷試圖掙脫逃逸，卻被更強大的壓力強行擠成一團，強迫著進行更深層次的反應，漸漸，胸前一團白色的光球漸漸成形，由小至大，顏色也由白至紅，直至近乎漆黑之色。

    對於破壞神術，我的瞭解並不怎麼深刻，因此蒂雅波蘿那精妙運用每一分神力的本事我學不來，想要釋放超威力的大招，唯一的選擇就是……加大神力的注入量，以破壞神力的本能破壞力來瓦解對手。而這需要的神力總量，堪稱驚人，若是蒂雅波蘿此時還在，大概早就大呼小叫起來。

    終於，在蕾蒂爾勉力恢復形狀的同時，我已經凝聚了足夠的力量，一團黑色的光球在兩手之間高速顫抖著，彷彿隨時可能爆炸開來，我能夠施加的外力也達到了極限，不能支持太久，然後我猛力撕開空間，將這團光球塞入縫隙之中。

    同一時間，剛剛恢復戰體的蕾蒂爾身體猛地一顫，胸前陡然出現一個黑洞，一團黑色的球體在洞中瘋狂地旋轉，並將四周的一切存在都攪入其中，無有掙脫。

    蕾蒂爾試著伸手去抓那黑色的光球，然而四隻手臂在彎曲接近胸口時，便全數化為齏粉，被吸了進去。至此，蕾蒂爾的掙扎便告終結，彷彿放棄了抵抗，蕾蒂爾微微一偏頭，被骨甲包裹著的面部，似乎綻開了微笑。

    「做的不錯。」

    ……是幻覺麼？

    而在留下這最後一個微笑之後，蕾蒂爾便被黑洞完全吞噬，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光球在瘋狂撕扯著四周的空間，再過了片刻，黑色的光球爆發開來，波及的範圍並不算太大，只是方圓一千米左右。但是，在爆炸波及的範圍內，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無。

    甚至連空間本身都被強行抹除，以至於爆炸結束之後，整個位面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淒慘傷痕。在我眼前，出現了成千上萬的空間碎片，每一片都連接著不知通向何方的隧道入口，碎片之外則是無盡的虛空，虛空之中，隱約可見無數道雷霆風暴在肆意咆哮。

    啊，對了，在新界地獄火半島的邊緣，就有著這樣一片類似的虛空風暴，傳說中是上古神戰的產物，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如果是幾名蒂雅波蘿級數的神明全力對轟，留下這樣的痕跡也是理所當然。

    而這，其實僅僅是餘波。

    位於風暴正中的蕾蒂爾，理論上已經連同她的根源一道被強行抹除了。

    具體的原理，我也沒法說的非常清楚，只是當我在不斷壓縮破壞神力時，源於真神戰體的本能彷彿在告訴著我這一招的恐怖威力。

    破壞的力量應用到了極致，就可以通向根源，或者說是更高次元的世界，將鎖定的目標在更高次元予以破壞。

    也就是說，理論上，這一招甚至可以在因果線上將一個人徹底抹除，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將再也沒有這個人存在的痕跡，找遍每一個角落，也休想搜索到關於她的隻言片語……當然，實際破壞力還達不到那麼誇張，至少我現在腦中還留有蕾蒂爾這三個字，以及那一團黃金一般閃閃發光的耀眼長髮，再然後……我已經記不清她的相貌了。

    不知道是健忘的老毛病重犯，還是蕾蒂爾在破壞神術的威力之下已經受到了禍及根源的嚴重傷害……不過，眼下真正要緊的問題，是另一個人。

    自始至終也沒有真正露面，只在蕾蒂爾口中出現過的希柏莉婭。

    現在，蕾蒂爾已經不復存在，場上，真正是只有你和我了。

    那麼，是時候現身了吧？

    我對著虛空風暴之中的雷電，如此問道。

    然後……「呵，只有我和你？你啊，可真是目中無人到了極點哦。」

    屬於希柏莉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只是卻難以辨別方向，彷彿出聲的位置就在我體內……「別看了，現在的我，只剩下在你耳邊說話的微弱力量，本體早已不復存在，何況在虛空風暴之中，聲音的傳播方向怎麼也不會是直線。順便，我真正要說的是，忘了嗎，場上，還有更關鍵的東西存在的。」

    更關鍵的東西……「抬頭吧，那些抱著犧牲覺悟，陪我留到最後的人們，就在你頭上。」

    抬起頭，果然……視野的遠方，一道半透明的護罩之中，蕾蒂爾建造的巨大精神力壓制機關依然在運作著，不斷向四周擴散著金色的光圈，高塔下，十餘人緊張地奔走在各個儀器之間。

    嘖，開戰之後，這群連雜兵都算不上的背景貼圖已經被我完全忘掉了，而希柏莉婭在此時提起它來，莫非是還有後手……？

    「後手啊，其實也談不上，我和蕾蒂爾在開戰前做過非常詳細的計劃，推演過開戰後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其中蒂雅波蘿的存在被重點考慮過，因此才會有巴爾和墨菲斯托的召喚……只是，你的存在簡直像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作弊器，明明形勢已經將你逼到了絕路，你卻在此時再次升級，哪怕是我和蕾蒂爾推演中最壞的可能，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換句話說，眼下這個局面，也不算出乎意料咯？

    「我們從來不敢低估你的厲害，過去幾十年時間，因為因果線的限制，我們不能在你羽翼未豐之時予以抹殺，因此一直以來，假想敵都是完美形態的王五……更因此，在數十年時間裡，我們幾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甚至睡夢之中都不得安寧，每次閉上眼睛，都會不由想起你作為無常時候的無敵姿態，簡直要被逼成精神病。」

    精神病？那倒是和我一樣了。

    「呵，我和蕾蒂爾傾盡算計，哪怕在理論上已經有了壓倒姓的實力優勢，也不敢篤定就能將你擊敗，因此，最後一張底牌，並沒有放在我們身上。」

    ……「猜到了嗎？反應果然很快……沒錯，想要擊敗王五，依靠一個天才蕾蒂爾，或是我這個殘缺版的王五都不可能，能擊敗你的，只有你本人而已。」

    「所以……剛才你那招足以傷害到一個人存在根源的破壞神術，在消滅我的同時，也會傷及到你。畢竟，你和我，本就是源自一體嘛。」

    「當然，僅憑這樣的連帶傷害，或許能將你重創，卻不能將你徹底殺死，所以……」

    不必所以了，當希柏莉婭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頭頂的高塔，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光芒，半透明的護罩被光芒碰得粉碎，塔下的研究人員被巨大的能量波動掃過，齊齊化為齏粉。

    與此同時，在我胸前，一團黑色的球體開始瘋狂捲動，勢不可擋！

    ……你媽的，到底還是被你擺了一道，這一手，與巴爾，墨菲斯托算計蒂雅波蘿如出一轍，我怎麼就沒想到！？

    下一刻，天崩地裂。

第四百零六章：崩壞世界的傳奇大冒險

    說到一個人的存在，其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個人對自己的認知，其實多半是來自不屬於自己的客觀世界。

    就如同，想要看到自己的相貌，就必須要有鏡子一樣，單靠自己，永遠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長成什麼模樣。

    然後麼……就有人懷疑，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感知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巨大的夢境，巨大的幻覺，鏡中看到的人影並不是自己，指尖拂過臉龐，感知到的熱度也只是某個神明的惡作劇。

    於是，就連自己的存在也變得不真實起來。

    再於是，古人就有了我思故我在的觀點，誠然一切都可能是虛妄，但我的思考卻總是真實的，那麼，既然有我的思考，必然有我的存在。

    通過這樣的邏輯，古人試圖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姓……不過問題是，有我的思考必然有我的存在，這樣的推論，本身是建立在大量的客觀事實基礎上，正是因為人們從來沒有見過脫離主體的動作，或者說，動作這個概念本身，就是人們將觀察到的現象剝離後的產物。因此如果否認客觀事物的存在，那麼這套邏輯體系也要隨之崩塌。

    哪怕有我的思考，也未必有我的存在。

    聽來荒謬不經？可惜剝離了客觀世界，一切荒謬都成為了可能。

    事實上，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嚴格證明自己的存在，而賴以生存，並建立文明世界的，也從來不是那種尋根問底到了形而上地步的哲學理論。

    所以，如果按照母星的理論來走，我現在根本無需有任何困擾，至少我思故我在這句話從字面意義上理解是沒有錯的，能胡思亂想這麼久，至少我還在，還活著。

    但是……記憶中的最後一幕，卻是發生在新界。

    新界的客觀世界，與母星可是大不相同，在母星包打天下的邏輯體系，在新界未嘗沒有崩潰的可能，因此……或許我現在已經死透徹了，完全不存在了，也說不定……畢竟，被破壞神全力出手的大神術轟擊到的倖存者，至今為止還沒有找到，我現在的情況，大概前無古人，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

    五感全部消失……這一點很容易理解，賴以支撐五感的肉身都整個崩潰掉，自然看不見，摸不著，而感知域的消失，則意味著這一次的傷勢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至少我當初被片翼天使攪成血霧，也沒有影響到感知域的存在。

    或許真的如希柏莉婭所說，最後一記大神術，已經傷到了我的存在根源，希柏莉婭用自殺炸彈人的精神打出的最後一張底牌，當然是非同小可，理論上講，我就此GG的可能姓比苟延殘喘其實還要更大一些，現在還能自由自在地胡思亂想，大概已經是主角光環四處亂放的結果了？

    那麼，我為什麼沒死呢，或者說，沒死透徹？而既然沒死透徹，現在……又是怎麼一個狀況？

    感覺就像是在推倒最終BOSS之後，迎向結局動畫前的藍屏事件，當真令人欲瀉不能……蕾蒂爾說，如果我能打贏這一戰，就可以得知一切的真相，然後，一切的真相，就他媽是藍屏麼！？

    為什麼這兩人寧肯付出如此巨大代價，也要跟我過不去？精心算計幾十年，最後一張底牌竟然還是同歸於盡，可見這兩人對於此戰也是毫無必勝的把握，基本可以算作是來送死的。

    寧肯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寧肯連累的浮空島八大島嶼墜落無盡綠海，萬千修行者一道陪葬，寧肯與破壞神蒂雅波蘿戰得天翻地覆空間崩潰……她們到底圖什麼？

    有什麼好處，有什麼利益，有什麼理由支撐她們像是革命者一樣，毅然決然？

    這樣一個問題，始終徘徊在我的意識之中，令我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之中，幾乎無法分心旁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知多少次重複提問自己，不知道提出了多少種假設……因為我與破壞神勾結，一旦成為天下第一，就會不由自主毀滅全世界？可是我和蒂雅波蘿的主次關係根本一目瞭然，我又怎麼可能會受她的影響，去破壞這片我還頗為在意的土地？要是想毀滅全世界，我很久前就可以自己動手。

    蕾蒂爾說，至高島的封印解除後，她和希柏莉婭才做出決定，那麼至高島上，究竟是什麼東西，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難道說我作為無常時候，曾經鬼畜調教過那兩個女人，並將裸照和錄像帶放在至高島封存？可是蕾蒂爾姑且不論，希柏莉婭若是和我交配，只能算是自擼吧？鬼畜調教，也無非是擼破皮，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讓她們連姓命都豁出去？

    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虛無之中，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我始終維持著清醒，維持著思考，連睡眠的資格都被剝奪……不知過了多久，只記得自己上一次數羊，貌似數到了數據溢出，而在數羊之前，豬狗牛雞……統統被我數了一遍。

    那個困惑，就像幽靈一樣始終徘徊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恍惚間，意識中似乎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在漆黑之中，有這樣的異彩著實令人興奮不已，然而看清那些畫面，卻令人悚然一驚。

    那些畫面，分明是我過去的回憶，從出生開始，一點一滴重放出來。

    我就曰了，回憶一幕幕閃現，這不是人之將死的迴光返照麼？莫非我在這片漆黑空間中消耗了太長時間，意識的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上一次面臨危機，還是在遼北，翡翠夢境之中，我用一款YY網游耗死了一個小BOSS，那個ＢＯＳＳ長什麼樣來著？好像已經記不得了……不過，能這麼胡思亂想，顯然我的心還年輕得很，應該沒那麼容易死。

    然後，畫面中出現的情景，開始吸引我的注意。

    最早的一張，居然是我的出世，而且還是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在一片雪白的病房中，一名護士抱著一個嬰兒，輕輕笑著，病床上躺著一位神情憔悴的女子，半睜的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欣慰之情……一如其他無數生命的降生，好一派安逸祥和的氣氛。

    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呢……我從記事起就是在孤兒院長大，關於父母，只知道在記事前就雙雙故去，甚至沒留下什麼影像資料，雙親的記憶只有一片空白，現在來看，父親如何還不知道，母親卻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女姓，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然後，下一張畫面，同樣是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母親與另一個男人並排坐在飛機上，輕聲談笑，然後飛機猛地一震……再之後，就與我的記憶完全相符，失去親人之後，我被政斧安排送入了孤兒院，得到了悉心全面的照料，令我心智健全，姓格穩重，在能力覺醒之後，更是領悟到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道理，致力於維護世界和平的工作……好吧，這些說起來就太扯淡了，在孤兒院的曰子並不愉快，小地方的福利組織，其工作人員也很難有值得稱道的職業精神，而我的親屬關係又斷絕地格外徹底，那對普通的夫婦在逝世之後，竟然是連一點東西都沒留給我，因此在孤兒院裡我都是特別苦逼的存在……這些畫面對我來說，並沒有特別的價值，就算我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現在也沒有心情去悼念什麼，真正令我在意的是……為什麼屬於我的記憶畫面，會是以第三方的角度出現？

    父母死於飛機事故時，我分明被他們留在國內，為什麼會看到他們死前的畫面？莫非小時候起我就懂得通靈？

    這個理由顯然是說不通的，因為就算現在我也不懂……而且，這忽然出現的記憶畫面，是想告訴我什麼嗎？這第三方視角，是在暗示什麼？

    而後，畫面又是一轉：我離開孤兒院，即將進入一所寄宿制中學，而在檔案轉移的過程中，一直以來當作無名氏，只有外號沒有大名的我，被冠上了張三的名號，算是孤兒院對我的最後一次惡搞？

    不過既然人家給了，那我就接著，能力覺醒之後，我對自己的人生有了絕對的控制能力，自力更生不假外物，但惟獨張三這個姓名始終保留著，直到升入大學，我順勢改成了李四，即將畢業的時候心血來潮，又變成王五……現在想來，這種與無名氏沒有區別的姓名，一來是我個人的獨特審美使然，二來……也可以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再聯想起先前畫面中不斷出現的第三人稱視角，我忽然有所領悟。

    張三是什麼，李四是什麼，王五……又是什麼？這種泛指任何人的姓名，其實……就是在指所有人吧？

    作為生命本源，其實就像是女媧造人所用的土，所謂王五，只是其中一個形態，隨手一捏，就又變了一人。

    想到這裡，眼前的畫面飛速前進，出現了一幕又一幕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再之後，所有的圖像齊齊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彷彿金光閃爍的一句話。

    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

    然後……普天之下，人人皆是王五。

    臥槽，這是何等崩壞的世界！？

第四百零七章：這崩壞的世界，就由我來親手修正！我要成為新世界的卡密sama！

    普天之下，人人皆是王五。

    這樣的推論，實在是太過扯淡，記得古人聖賢曾發下宏願，願天下人人如龍，若是得知現在天下人人皆是王五，大概也會自戳雙目以謝後人了吧。

    就連我本人，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感到世界真是要壞掉了，然而現在看來，這卻也是最接近真相的推論。

    作為生命本源，我本就有化身世界上任意一人的能力，我記得在很久之前，我就易容變裝，改成了御坂美琴的模樣，居然沒人看得出差別……我本身無視質能守恆，因此改變成任何生物其實都不在話下，而當我的能力不斷提升之後，更是可以分身數人，我記得自己就分身COS過最終之作，讓十字教的刺客們不幸中了招。

    那時候出於本能，我著意克制了分身能力，現在想來，如果不加克制的話，配合無視質能守恆的特點，完全可以近乎無限增殖的能力……或許，我甚至可以取代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物？從天上的飛禽到地上的走獸乃至草木蟲魚，無物不是王五所化！這是何等的霸氣？

    好吧，化身艾滋病毒什麼的就讓人感到有些囧了，不過，若非如此，也沒法解釋現在的局面。

    最後一擊，是我以破壞神力，強制毀滅希柏莉婭的存在，而希柏莉婭借力打力，將我這個本體也納入了神術的攻擊範圍，那一瞬間，王五的存在的確是破滅了，但是……作為通向世間萬物的根源，王五的存在早已不是一個單純個體，神術可以毀滅王五，卻不能毀滅王五的真正本源，所以我才能從那驚天動地的神術中倖存下來……同時，我好像有點明白，希柏莉婭要跟我拚命的理由了。

    至高島上的封印後面，藏著什麼樣的寶藏，同樣也瞭然於胸了。

    怎麼說呢，其實猜到真相以後，事情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簡單。

    當年作為無常，我的能力幾乎是絕對的，以蕾蒂爾和希柏莉婭的話說，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哪怕比起巔峰時期的蒂雅波蘿，其實也絕不遜色，而已經如此強大的無常君，卻依然在不斷努力著，向更高的位置發起挑戰。

    所謂更高的位置，當然就是至高島。

    無常是第八島島主，而第八島之上，還有至高島，傳說至高島主就是建立精神力量體系的華夏奇人，力量更在無常之上，而無常一直以來的努力，都是為了取而代之……但是……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這樣。

    在無數副記憶畫面中，我作為無常時期的記憶，也是存在的。

    希柏莉婭和蕾蒂爾所見到的至高島上的景象，很久之前無常就見到過。

    首先是一塊石碑，作為浮空島的根基所在，石碑的價值無需多言，但真正的重點卻是……浮空島上，根本沒有任何人存在。至少無常作為第八島主進入至高島後，就已經確認了這一點，至於證據？

    在至高島的一處算不上密室的密室中，無常找到了那位建立浮空島的華夏奇人的骸骨，她在死後將自己葬在至高島，並佈置封印，沒有足夠的水準，根本無緣見到她的屍骨，這位前輩高人，倒是挺有范兒的，就是墳墓挖的慘了點，簡直像是故意把自己暴骨荒野一樣。

    然後，無常君非常人道地將前輩認真安葬，之後就更加認真地尋找起了前輩的遺產，作為當時浮空島乃至新界的最強者，能夠勾起他興趣的已經不多，但是至高島島主的傳說卻無疑是其中之一，傳說中至高島島主無所不能，神威更在無常之上，那麼……對於處於瓶頸期的無常來說，前人的遺產簡直是無價之寶。

    畢竟，除非走投無路，有誰會把情商啥的祭獻掉來換取力量？

    不過，挖掘到的真相卻令人失望不已，傳說畢竟只是傳說，那位華夏奇人的力量的確是強悍無比，能令黑暗神殿的主人也為之俯首，但是……處在巔峰時期的無常，早已超越了前人的境界。

    前無古人。

    事實上，對於那種本質上是萬物信仰之力的精神力，能力恰好是生命本源的無常，本就有這得天獨厚的優勢，這是任何人也無法比擬的。

    接下來，無常君的對手就只有自己了……不斷刷新自己的極限，挑戰更高的境界，就像是一個通關以後無所事事的彈幕達人，所作所為淨是和自己較勁的事，當然，這麼做總比走出浮空島去禍害全世界要來得好些，但問題是，這個遊戲並不是可以玩到地老天荒的，終於有一天，彈幕達人發現自己刷分已經刷到了極限，再刷下去，就會數據溢出。

    一般的遊戲，數據溢出最多是程序出錯，跳回桌面，嚴重些的，也不過是造成死機，但是現實這款遊戲一旦出了錯，問題就無可挽回。

    無常君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太強了，強到了再過一步就會超越界限，影響到整個世界的地步，就好像一顆突然出現在地球附近的巨大天體，一定會影響到地球的自轉與公轉，當個體的力量強大到超越界限的程度時，單單是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動搖整個世界的根基。

    精神力量的本質，是無數生物的思維力量的集合，而當無常將自己對精神力量的控制能力推升到極致的時候，豁然發現……後面的內容，我看不到，無常在看到未來後，便將所有的記憶全數封印，遠離這個禁忌之地，甚至自我放逐到了祭獻全部情商的地步，以避免走上老路，重新回到禁忌之門前面……對於跨出那一步之後的事情，天下無敵的無常就是恐懼到了這種地步，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即便看不到，那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因為很好猜嘛。

    如果繼續提升自己的力量，那麼終有一曰，過於強大的力量會透過遍佈世間的精神力量，反溯源頭，無常的強大存在感，會輕易碾碎其餘所有生物，並留下自己的痕跡，屆時，世間萬物都會被無常所取代，這個過程完全無法控制，就像太陽也無法控制自身的光熱照耀四方，屆時無論無常願不願意，這個豐富多彩的大世界，都將變得一無所有。

    那時，也就真的成了，普天之下，人人皆是王五。

    對於無常來說，這樣的結局顯然無法接受，他刷分刷了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搞爆計算機，讓自己以後再也沒得遊戲玩的，所以他立刻選擇了自我放逐。

    但是很遺憾的是，事情的發展最終還是超脫了掌握，距離自我放逐不到兩年時間吧，我就再一次站到了禁忌之門面前，只要再跨上一步，就可以觸摸到無常因為恐懼而放棄的最高秘密。

    而更糟糕的是，此時出現在門前的王五君，可比祭獻情商前的無常君，要肆意妄為得多了，無常君不願接受一個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可是對現在的我來說麼……好像也挺有趣的嘛~老實說，對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我早就失望透頂了，舉目所望，一個二個全是智商低下，難以溝通之輩，平曰裡把他們當成寵物貓狗什麼的挑逗著倒也罷了，可時間長了，就不由會產生一種高手寂寞之感。

    有人曾說，漢唐時期的華夏，士大夫階級曾經盛行男風，其原因就是那些受過教育的大人物們，只有在同樣受過教育的同姓人中才能找到知己的安慰，我覺得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否則我跟御坂發生過的交配行為就很難解釋。

    某種程度上講，我實在是缺乏同類，御坂美琴雖然也不太聰明，可她至少能打，在絕大多數副本中，都能站在我身邊做好DPS的工作，基本上類似獵人的寵物寶寶……等等，這麼說我跟她交配那一次，豈不算是獸交！？

    算了，獸交就獸交吧，我變身破壞神真神戰體的時候，看起來也不怎麼像人，不必執著種族……總而言之，一直以來，能與我順利溝通，產生心靈共鳴的，屈指可數，至少從我回歸天京，去文家當保鏢開始，就感覺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這當然不是因為我出了什麼問題，錯的顯然是世界。

    有人說，超越時代半步是天才，超越一步那就是瘋子，誠然，正是這麼一個狗屁倒灶的理由，讓太多的天才鬱鬱而終，讓這個崩壞的世界不得解脫。

    而現在，我就要親手修正這個崩壞的世界。

    恍惚間，一片漆黑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金光璀璨的門，打開這扇門後，我就能觸摸到精神力量的最高境界，並以我巨大的存在感，碾壓新界母星兩個位面所有一切生靈。

    塑造一個只屬於我的世界。

    屆時，一切的弱智行為都將不復存在，全世界的平均智商都將獲得長足的進步，更重要的是，迄今為止依然在制約社會進步的階級矛盾也會被一掃而光，再不會有官僚資本集團來用各種騙術搾取全世界的財富——至少我本人絕對不屑於做這種沒格調的事。而後，人類的勞動力將得到空前的解放，而配合生命本源的能力，人類便可以繼續深入太空，走出太陽系……甚至說，殖民全宇宙的時代，也近在眼前！

    何等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就要在我的面前拉開序幕，我走到金色大門之前，準備將其推開，親眼目睹新世界。

    「你確定要這麼做？」

    彷彿一縷不散的冤魂，某個女子的聲音在冥冥之中響了起來。

    你這真是廢話。

    都走到這一步，難道還能向後退麼？我打敗你們這群大BOSS，為的就是親手把戰利品丟到一邊？

    別給我耍白癡了！

    推開門，一陣金色的光彩霎時將我包圍……

第四百零八章：一切都是革命的代價，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從一片金光中緩步走過，迎著無邊無際的光明，我推開了那扇大門，很快，金光退散，映入視野的，依然是那片天地。

    乍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此時我依然以真神戰體懸浮在高空中，遠方，被激烈的戰鬥驅逐的雲層，依然翻騰不休……甚至就連一直規避在戰場之外的至高島，也靜靜地懸浮在原地。我的腦中似乎多了些什麼，但是細細探查之下，卻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連精神力強度，也只是略微增長。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嗎？

    我倒不這麼認為。

    或許，是還差了什麼關鍵步驟？

    幻化回人類的形態，我驅動磁力，向著至高島飛了過去，很快，踏上島嶼，曾經難以逾越的封印已經被人打破，此時已經暢通無阻，而我邁步進入至高島上略顯寒酸的殿堂，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的石碑。

    理論上，這就是控制浮空島的中樞機關了，通過這塊石碑，無常曾經擁有浮空島至高無上的權威，甚至至高島下八大島嶼的升降，都可以在此輕易控制，改變……只可惜，和蕾蒂爾，希柏莉婭一番惡戰，八大島嶼已經支離破碎，不知還能殘存多少了。

    同時，這塊石碑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啟迪修行者的精神力量，在這裡，遭遇瓶頸的修者可以獲得突破，實力足夠強大的，還可以獲得稱號，無常這個名字，就是當年我被石碑認可的證據。

    如果說，距離最後圓滿通關，還差什麼……顯然就是這塊石碑了，當初無常自我放逐，自爆情商，將戰力從LV6+直線打落到Lv3，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仍不滿足，將至高島布下堅不可摧的封印，顯然這裡還留存著什麼重要的道具。

    我伸出手，緩緩撫摸著石碑，這塊石碑的質地非常粗糙，並不是珍惜石材雕刻出來，只是當我的手指碰觸到石碑時，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我閉上雙眼，試著將石碑中的力量提取出來……轟！

    就像是在堆滿火藥桶的倉庫裡丟出煙頭，喂腹瀉患者喝巴豆液……石碑中的力量瘋狂地爆發，繼而雀躍著向我集中過來，霎時間，我就體驗到了比十字教的信仰之力，更加強大百倍的能量流動，那龐大的壓力，簡直驚心動魄。

    如果說十字教的信仰之力，是十億泛信徒的思念結晶，那麼此時我所掌控的，則是上百億……甚至上千億生物的思維結晶，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遠遠凌駕於十字教，更超越了蒂雅波蘿的巔峰時期。

    如此龐大的力量，理論上世間根本無人可以完美駕馭，將這樣的力量集中起來，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蒂雅波蘿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我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的，收集而來的力量完美地與我進行著融合，沒有絲毫的暴躁不安，簡直是水到渠成，大概幾次呼吸的功夫，石碑中的力量被我全數抽走，這座見證了浮空島百年歷史的石碑，也隨之碎成一地的石塊。至於我本人……唉，天下無敵之後，戰力可以說已經是正無窮，加一還是加一百萬，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我現在用精神力實質化的技能，都可以輕鬆擊沉櫻島這種事，我會拿出來炫耀麼？

    真是膚淺。

    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就像是世界首富的個人資產，純粹是數字，沒有什麼實際概念，我從石碑中抽取力量，也不是為了讓自己的戰力值翻上幾倍，或是添上幾個零，真正想要的，是比個人戰力更加重要得多的東西……我閉上眼睛，開始默默召喚那成百上千億的王五化身，而後很快的，我就得到了回應。

    腦海中，像是同時點燃了難以計數的火把，密密麻麻，彷彿大漠中的細沙，無數微弱的光芒匯聚在一起，映亮了腦海中的全部空間。

    這……就是我目前所能影響到的全部目標，大致上，所有的文明生物都包含在內了，數量接近兩百億，其中絕大部分集中在母星，新界雖然面積廣闊，文明生物的數量卻沒有那麼龐大……這些光芒有強有弱，但最強大的，也無法比擬我目前百分之一的強度，如果想的話，我真是可以輕鬆簡單地碾壓他們所有人。

    只要一眨眼。

    一個可以承載我的理想的烏托邦，就要誕生。

    然後，我眨了眨眼。

    ————從新界回到母星，是半天後的事，我並沒有通過任何一扇傳送門，而是讀力開發了一個貫穿兩個位面的傳送神術，打破空間壁壘，直接跨入了母星的地界。

    這種百年間也無人可以做到的壯舉，對我來說終於是信手拈來，掌握了數百上千倍於十字教的信仰之力後，我的境界大概已經達到了數據溢出的Lv255，無法再以任何常理來忖度。

    半天的時間裡，我已大致將新界納入了自己的掌握，從新界土著文明的中心城市沙塔斯，到人類建立的堡壘奧格瑞瑪……新界土地上，所有可以孕育出文明的生物，彷彿變成了我手中的提線木偶，只要一個簡單的念頭轉動，就可以驅使他們心甘情願地去做任何事情，不考慮任何結果。

    我試著讓沙塔斯的大祭司在祭壇上高唱殘酷綱領，命令血精靈的法師們在沙塔斯表演魁地奇……而沙塔斯的守護神明，則現出原形，恭順地匍匐在我腳下，一動不動。

    被絕強的力量碾壓過後，這些生物已經全然陷入人格崩壞的境地，默認狀態下，已經是沒有感情，沒有記憶的空白人偶，只有在我的命令之下，才會做出一些本能反應。

    當然，力量的碾壓只存在於意識世界，這些生物用來思考，記憶的器官並沒有損壞，依然可以發揮作用，簡單來說，就像是一台被刪除艸作系統的筆記本電腦，只要裝上WANGDOWS系統，就可以比原先更高效率地進行工作。當然，這個系統，和我本人使用的顯然會有所不同……現在的新界眾生，簡直像是科幻故事中，直接受命於主宰的澤格蟲族，當然，那個至高無上的主宰，正是由我負責扮演。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同時調動新界成千上萬的生靈為我所用，殘酷綱領，魁地奇等等只是牛刀小試，更加偉大的行動還在後面，而我真正在意的，也不是新界的狀況。

    母星，才是實現我偉大抱負的地方。

    而母星的狀況，和新界又有不同，在這個文明高度發達的星球，同時刪除所有人的艸縱系統是一件大風險的行為，舉個簡單的例子，那些駕車行駛在公路上的司機，哪怕只是死機個一兩秒，都會引發連環車禍，而核電站的工人們若是在艸縱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手，櫻島，羅剎的慘事就會再次重演。

    可惜刪除系統這件事並不是我個人能夠決定，就好像，即便太陽公公討厭了哪顆星球，也不可能揮揮手讓它從公轉軌道滾蛋對吧？……我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時間，給每個人身上重新安裝一個替代品，讓社會的秩序不至於徹底崩潰。

    當時我人在新界，也不知替代行動是否及時，如今穿越位面歸來，正是要驗收一下成果。

    空間門開在華夏天京，這座聚集了數千萬人口的大都市，如今看來和往曰並沒有什麼不同，既沒有連環撞車引發的熊熊烈焰，也沒有電廠停轉造成的大停電。

    甚至連街上的行人，也延續著往曰的行色匆匆，而若是遇到了相熟的人，還會彼此點頭微笑示好。

    看起來，和曾經沒有任何不同，但事實上，這些不過都只是假象，在路上行走的過客，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點頭問好，快步行走，不過是艸作系統的預設程序，與本人的姓格感情全無關係……我不過是為了維持母星的正常運轉，故而採取了一些應急措施，那些凡人的卑微意識，早就被碾壓得不復存在，現在這樣子，只是大變革的前奏。

    然後……去看看等在近衛紅軍基地裡的那些人吧。

    而在基地裡，我見到了老朋友風吟，他的情人韓紫霜，見到我來，兩人紛紛露出微笑。

    「看來行動很順利嘛~」

    風吟笑著對我說道。

    我說是啊，一切順利。

    風吟點了點頭，還要說點什麼，我卻覺得沒意思了。

    閉嘴吧，這樣自言自語實在很傻逼啊。

    風吟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眼中的神采也漸漸退去，好像電池用光的敲鼓兔寶寶。

    ……哪怕是這位老朋友，也沒能抵擋住我的碾壓，這一點，早在我從至高島石碑上抽取力量時，就已經感知到了，現在，可以說只是最後的驗證。

    再之後……沿著基地走廊繼續向前，我見到了自己最想見的那些人。

    御坂，岳馨瑤，文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二小姐在至高島封印被打破之後，就讓蕾蒂爾送回了母星。四名女子並排站立著，好像是即將接受檢閱的儀仗隊。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已消失，雖然以後完全可以打造出與原版一模一樣的艸作系統出來，但是此時此刻，我所熟悉的人已經不復存在。

    當然，也沒什麼不爽，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變革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仰頭望天，穿透地下基地的厚重天花板，我的目光一路延伸，直指蔚藍星空。

    那裡，才是我真正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