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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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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修仙緋聞(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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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4: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妖蝠黑澤

  只見二人在空中糾纏往來,速度都是極快,皆是頃刻間在此處消失,又在那處出現,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瞬移之術?竟能如此之快?難怪每次溟海師兄都是突然憑空出現在我身旁。

    “主人。”夙昱輕喚傳來,他已飛落我的面前,“主人,我帶你出去。”

    “露華師兄呢?”

    “他在看護雪凝師姐。”

    再看空中纏斗二人,我留在此處不如換露華師兄前來。抬步之時,突然黑影出現眼前,翼翅張開,將我完全阻擋,是那蝙蝠妖︰“想跑?沒那麼容易你可是我老婆”說罷,他眸光向後,溟海已然出現,一劍刺來,蝙蝠妖再次消失,溟海匆匆朝我大跨一步,鄭重而語,眸光憂急︰“快走”

    “轟隆隆”忽然,洞府內傳來巨石落下之聲,我與溟海吃驚看去,竟是蝙蝠妖立于入口,手按旁邊機關邪邪而笑,“現在,我們可以慢慢玩了。”

    我與溟海相視一眼,陷入凝重。夙昱立于身邊,緊盯石門。

    眼前形式對我們十分不利,這蝙蝠妖十分厲害,七百年的妖力,溟海一人只怕十分吃力。

    “現在,該輪到我了”蝙蝠妖倏然張開翼翅,拍打之時,登時巨風而來,溟海立刻將我拉至身後,劍指擊出,流光化作無數小小匕首,飛入妖風之中,黑色妖風,白色流光,立時“叮叮當當”,火花四濺,細細一看,只見妖風之中隱藏無數黑色冰晶,有如錐子,與流光撞擊。溟海全神貫注,抵抗那無數冰晶,忽見一錐子突破流光重圍,直刺溟海右臂,立刻點開卷軸︰“去”

    “叮。”一聲,銀軸與錐子相撞,錐子被撞成顆顆碎片,消失空中。溟海轉臉,與我對視,我們相視點頭,再次看向眼前妖風。我立時手心對卷軸︰“開”

    卷軸打開,化作高牆,立于我們面前,將我們完全保護。溟海收勢而立,外面瞬間鴉雀無聲。

    “哼,膽小鼠輩,居然躲起來不過一破畫軸,看本大王將他刺穿”說罷,外面傳來嗖嗖無數利器撞擊卷軸的聲音。

    溟海擰眉看卷軸︰“它能堅持多久。”他揚起劍指,流光緩緩在他身周環繞。

    我按下他手臂︰“放心,此卷利器不可破,但是,我們不能永遠躲在此處。”

    溟海輕嘆一聲︰“此妖速度極快,我追之不及。”

    “溟海師兄已經盡力。”夙昱飛到我們面前,渾身光亮,照亮周圍,“那妖妖力七百年,溟海師兄能追上,已是厲害。主人,最好能讓那妖離開石門,夙昱可去開門找露華師兄前來。”

    引開蝙蝠妖嗎?倒是一個方法。

    “我去”溟海準備出去,忽然,外面再次無聲,瞬間的靜謐,十分詭異,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溟海頓住身形,緊盯前方。此妖只可智取。

    “以為這樣就能難倒我?哼”外面傳來蝙蝠妖的冷笑,“讓你們嘗嘗我音破的厲害”

    音破?

    “我去引開他。”溟海讓我移開卷軸,正準備如此,突然,刺耳的聲音洶涌而來,如同萬丈海嘯,瞬間壓過卷軸,鋪蓋而下,鑽破耳膜,直擊腦海,刺痛無比

    “岑————”那聲音明明不可聞,卻在耳中化作利劍,飛速刺入,直鑽腦海深處。我們立刻捂住雙耳,但那聲音依然源源不斷,脹痛大腦,極其痛苦。

    “啊————”我大叫出口,但在耳中卻只有那刺耳聲音,痛苦的不是聲音刺耳,而是帶來的頭痛欲裂,如有無數芒針,鑽入大腦,疼痛異常。

    身邊溟海捂耳單膝落地,已經痛苦不堪。就連靈石夙昱,竟也受此影響,痛苦亂飛,最後化作靈石,躲入我腰間香囊。

    可惡,音不可防,這到底是什麼陰損招式

    捂耳咬牙,看向面前卷軸,對了,這妖即為妖獸,我便能在卷中尋他將他召喚而來,讓他收聲。可是,我召喚數量已經上限……

    “岑————”鑽腦的痛,讓我無暇旁思。顧不了那麼多,不試試怎知不行?拼了

    我咬牙忍住疼痛喝出,“敕令”聲音刺耳,根本無法听到自己的召喚,卷軸飛速旋轉,刺耳的聲音和萬針鑽腦之痛,讓我也漸漸失去力量,將要跪地,“蝙蝠妖”卷軸忽然停滯,眼前出現一妖,名為黑澤,果然與那家伙完全相似。

    原來只要我見其模樣,卷軸能自行找出,今日多謝這黑澤,又讓我發現神卷之一項神力。慢,神卷能顯出妖蝠之名,莫不是我已能再行召喚

    立刻集中所有念力,忘卻刺耳聲音,和鑽腦疼痛,大喝而出︰“敕令蝙蝠妖黑澤速速奉行”一口氣念完,聲音戛然而止,我痛得跪落溟海身旁,扶上他的肩膀︰“快,快出劍他會在那里出現……”鑽腦的疼痛,讓我們皆痛地筋疲力盡。

    揚手指向將裂的空間,溟海皺眉忍痛跪直身體,劍指揮出之時,流光沖向已經打開的裂口,當黑澤被召喚之力拽出之時,流光也穿刺了他的身體。

    大腦的嗡鳴讓我不聞任何聲音,只見他茫然地圓撐雙眸,從空中墜地,流光貫穿他的腹部,帶出一絲妖穴,回到溟海身旁。

    溟海手扶流光緩緩呼氣,我扶住他肩膀,也是慢慢緩勁。也許因為我听力更佳,此招對我傷害更大,溟海平靜之時,我依然頭痛不已,滿耳的嗡鳴。

    他看向躺落地面昏死的黑澤,長舒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準備揚手之時,他突然悶哼一聲,捂緊胸口,再次擰眉痛苦不已,無法起身。

    “溟海師兄”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忘記頭痛,緊張地扶住他雙肩,他看上去痛苦不堪,大口大口喘息,如有人勒緊他的脖頸,讓他呼吸困難。他額頭開始冒出絲絲細汗,浸濕了他額跡發絲,面色潮紅如同血涌。我吃驚地摸上他的臉,竟是燙地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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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一吻定下情

   “溟海師兄你沒事吧”不明緣由讓我無措而心亂,突然之間,想到露華師兄,“溟海師兄你堅持住,我帶起出去”

    “呼呼呼呼……”他似干渴地吞咽,扶住我肩膀痛苦地點點頭,“恩”忽然,他呻吟一聲,如被火燒而熱,用力扯開領口,登時,一片烏黑從散開的衣領下出現,讓我心驚不已。

    “溟海師兄”我吃驚地朝那片青黑伸出手去,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手心如拓拔宇珪那日妖毒發作般灼燙不已。他痛苦搖頭︰“別,別踫,有毒,毒,呼呼呼呼……”

    果然是妖毒?溟海師兄幾時中了妖毒?

    “到底是什麼時候?”頭腦隱隱的脹痛讓我無法專心思考,“走我扶你出去”伸手插入他腋下,想將他架起。但他依然緊扣我的右手,似是疼痛,我的手腕被他越掐越緊,生生疼痛。

    “溟海師兄,放開我,我好抱你起來。”

    手腕的捏疼,讓我擰眉,抬臉看他,他的呼吸卻不知在何時已經平穩,與其說平穩,不如說異常平緩。他低垂臉龐,靜謐無聲,如同死……不,不會的。

    立刻提起被他緊扣的手,拍上他熾熱臉龐︰“溟海師兄你別嚇我”

    他緩緩轉臉,動作慢如木偶,神情僵硬如尸。我左手插在他的腋下,扶于他後背,異常的熱燙透過衣衫,直燒我的手心,讓人更加憂心一分。

    右手撫在他熱燙臉龐,手腕依然被他緊扣,與他咫尺的距離,他的神情看得極清。那呆滯的神情,讓我心慌。

    “溟海師兄”

    他慢慢抬起眼簾,在那長長睫毛之下,竟是一雙完全烏黑的眼楮,沒有眼白,只有黑瞳登時,章魚妖的眼楮閃現腦海,讓我吃驚怔愣。

    緩緩的,他朝我俯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痴痴呆呆的臉在我眼中漸漸放大,鼻息終于在他靠近之時交融,鼻尖將要相觸之時,他微微側落,殷紅火熱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

    “嗡——”耳邊長長嗡鳴,不知是黑澤的作用,還是因為溟海的吻……

    我怔怔跪坐,他扣住我手腕的手從我的手腕緩緩撫下,留下絲絲火熱溫度,然後,撫上了我的臉龐,插入了我的耳根,火燒火燎的溫度燃燒著被他撫過的每寸肌膚,和右側臉龐。

    心跳早已不復存在,就連呼吸,也不知何時停滯。灼灼的吻,柔軟的唇,輕輕印在我的唇上,久久沒有離開,火熱的鼻息吹熱了我鼻尖的空氣,空白的大腦內,是他那雙異變的眼楮。

    緩緩的,他閉上了眼楮,從我的唇上滑落,跌落在我肩膀之上,撫在我臉龐的手,也隨之墜落,掛落我手臂之旁,熱燙的手與我垂落的手,輕輕相貼。

    我怔怔跪坐,他靠在我的身上,無聲無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被吻了嗎……

    溟海師兄的樣子……明顯不像常態……

    所以這次……還要裝作……不知道嗎……

    心里帶起絲絲莫名的不甘和煩躁,將我平日的鎮定,徹底摧垮。

    “對不起。”外面突然傳來平平話音,心中一驚︰“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也不必害怕,我不是妖,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外面之人的聲音很陌生,但厚重穩重,也很從容鎮定。可是,妖穴入口被黑澤關閉,他是如何進來?莫非妖穴已開?

    “好。稍等。”輕輕將溟海從身上扶落,他平躺之時,露出胸口的青黑,隱隱覺得,這妖毒與那章魚妖有關。

    收去卷軸之時,面前出現一個白衣人,此人一身白色斗篷,不見容貌,只有從帽檐下露出的,黑白相間的長發。白色斗篷材質極佳,散發隱隱霞光,上有如同陽光繡成的金色花紋,不似人間之物。

    與他面對之時,他依然不動,只有話音傳來︰“你見過靈桑嗎?”。

    “靈桑?”我瞥了一眼妖穴入口,石門依然緊閉,他又是如何進來?而且,開口問的卻是靈桑。早覺那只死白雞來歷不同尋常,在陰池邊所言也不可盡信,果然有債主上門。

    “不必看那門,我是因你施展召喚感應而來。”

    “啊?”

    “靈桑被人召喚,離開神界,我受命捉他回轉,只要凡間有人施展召喚術,我便能感應前來。沒想到今日會再見女媧獸卷。”他說到最後,帶出絲絲感嘆,斗篷之下,深藏容貌。

    我綁好神卷,看落溟海,心中擔憂急切︰“對不起,我師兄他……”

    “他無礙。”對面之人平淡而言,“他妖毒侵入神識,現在他自封神識,應是不想傷人。稍後你可入他神識,除去殘余妖毒,他自會醒來。”

    看向他,他的斗篷依然紋絲不動,妖毒還能侵入神識嗎?

    “你有沒有召喚過靈桑?”他再次問來。

    “我沒見過靈桑。”直接回答,鎮定自若。死白雞,你欠我一個人情。

    他點點頭︰“我想也是……以你當下之力,只能召喚人間靈獸,或是低級仙獸妖獸,應不會閑著沒事召喚神獸,明知那召喚不出……”

    我不動聲色,盡管心里在郁悶被人小看。他沒想到我當時情急,胡亂召喚。正巧喚到靈桑,那家伙就那樣掉落身旁,還狠狠咬了我一口,逼迫于我與他定下血盟。

    “應該是他人召喚。看來我還得繼續尋找。”說罷他轉身要走,我上前一步︰“請問那靈桑是何模樣?為何要找?”

    他頓住腳步轉身,我淡笑道︰“若我遇見,下次踫到可以告訴你。”

    他側下腦袋,斗篷微動,似在思忖,然後抬起看我︰“也好,既然你是召喚師,必會參加召喚大賽,與其他召喚師相熟。靈桑是誰,你在女媧神卷中可以找到,至于為何尋他,非你凡人能所知。”

    正說著,忽然身旁傳來有人站起的聲音,立時看去,是黑澤趔趄起身,又是滿目熟悉的憤怒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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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5: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追尋死雞神秘人

   “臭丫頭就算死,也要帶你一起下去,給我做陰間的老婆——”他赫然朝我而來,我立刻去點卷軸搭扣。就在這時,剎那間白影掠過身前,巨大的氣流揚起我的發絲和衣帶,只听“嗷”一聲巨吼,一只巨大的斑斕白虎瞬間將黑澤狠狠踩在利爪之下。

    白虎之大,一腳能將黑澤大半覆蓋,我只到它的腿根,巨大的虎尾如同白莽在洞中揮舞。只在畫中見過白虎,今番見到,自然驚詫。

    黑澤在他爪下怒吼︰“要殺就殺————”

    我呆呆回神,身旁之人依然紋絲不動,難道他也是召喚師?他幾時召喚白虎而出?忽然想到天命的話,當召喚師練入上乘之時,神獸可隨心而至,完全無需發動時間。

    “要殺他嗎?”。身旁之人只是淡淡問。

    我搖搖頭︰“不,不用,他從不傷人。可是我一人制不住他。”

    他看看我︰“看來你無靈力封印,不過,若妖獸自願伏法,女媧神卷便能將其封印。”

    靜靜看他,此人對女媧神卷極為熟悉︰“原來可以這樣”我點開卷軸,無字的畫卷繞道黑澤上方,我問黑澤︰“你可自願伏法?”

    他在白虎巨爪之下,朝我橫白而來。

    看來……是不願了。

    有了,他七百年妖力我治不了,但是他一百年的時候,我能捉他。于是我說道︰“他有兩顆妖丹,能將其中一顆六百年的取出給我嗎?”。

    白衣人點點頭,並未見他發號施令,白虎的巨爪在黑澤胸口重重按下,登時黑澤發出痛苦哀嚎︰“啊————啊————”被如此巨大的白虎踩壓,應是疼痛不堪。

    “喀”我好似听到胸骨斷裂之聲,一顆青色妖丹從黑澤痛號的口中而出,妖丹離口的那一刻,他瞬間失去人形,恢復我們初遇那時的丑陋。

    他憤恨的,痛苦地瞪視我,不甘,仇恨讓他在白虎爪下嘶吼︰“嘶——————”這聲嘶吼久久回蕩在妖洞之中,莫名的,嘶吼中的痛與不甘讓我感同身受,心里為隱隱作痛。

    當他的聲音消失之時,他認命地攤在地上,淚水從他絕望的眼中滑落。

    見他落淚,心中越是不忍。好不容易化作人形,卻在頃刻之間打回原形。那一定是極其痛苦的事情,否則他不會如此絕望。

    青色妖丹緩緩落入手中,我凝神細看,卻在剎那間進入幻境,幻境與以往不同,如同處于某雙眼楮之內,不可四顧,不可動,只可見身前之物。

    面前是一模糊身影,他將我手托,容貌也極為模糊,無法看清。只听他冷冷一笑︰“哼。”放下我所處之物,視角下落,立時,我看到躺在地上的,一條巨大青蛇。青蛇已死,了無生息。突然火焰從天而降,將他瞬間化作灰燼。

    隨即,那人將我從空中拋落,被黑澤所撿。

    難道,我看到的是妖丹的記憶?

    听聞妖丹可以煉作丹藥,瞬間提升強大靈力。一些心存邪念的修真者常常捕殺小妖,就為煉丹,極其殘忍,故而蓬萊不準任何蓬萊弟子捕殺妖物,奪取妖丹。既然此人殺了青蛇妖,取了他的妖丹,為何要丟棄?

    這妖丹可是六百年吶。丟棄後不久,黑澤便正好路過,難道?這個人是有意把妖丹給黑澤?為什麼?難道章魚妖的妖丹,也是他給的?

    從幻境中抽離,心中困惑萬分,再看黑澤,白虎已經收回巨爪,他依然不動。我帶卷軸到他身邊︰“你現在可自願伏法?”

    他雙目無神,神情呆滯,似已無望,听我任意處置。

    我拂開卷軸,雖然還不清楚封印之後他會如何,但是隱隱感覺對他並無壞處。于是我轉身問那白衣人︰“請問他封入女媧神卷會死嗎?”。

    他朝我轉臉而來,不知為何,似是看我許久,才言︰“不會。”

    放心點頭,轉回臉看黑澤︰“看,不會死。你若乖乖在內反省,數年後,我自會放你。”

    他微微一怔,無神的雙眸朝我看來,視線漸漸匯攏,妖眸睜到最大,似要將我看清。妖丹的去除,讓他視覺再次消退。

    “不入我神卷,也是入蓬萊鈞天殿,你選一個吧。”我看著他,他爬起來,靜靜跪落我的面前,他沒有考慮,似是無論去哪里皆無所謂。他垂下臉,收起翼翅︰“嘶——”

    點點頭,女媧神卷忽然射出一束銀白霞光,霞光照落他身,他愣愣抬臉,觸摸朦朧霞光,眸中化作平靜,似乎這光對他有安撫之用,讓他倍感溫暖與安心。

    低臉看了看妖丹,隨手將妖丹拋出,落于他的手中,他吃驚朝我怔怔看來,我溫和微笑︰“好好反省,在內修煉,不要浪費這樣的好運氣,不是誰都能撿到妖丹的。”

    他在霞光中愣愣看我,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深深迷惘。

    “其實,看你久了,你這樣還有點可愛……”伸手入霞光,果然溫暖有如母親懷抱,捏上他尖尖蝠耳,很冰涼,很光滑,再摸摸他布滿黑色短毛的頭,“不過那樣的你,會說話,能看清事物,我知道,你渴望能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

    他手捧妖丹久久看我,最後消失在那一片銀白霞光之中。轉身看女媧神卷,眼前的卷面出現一片異境,里面藍天白雲,奇花異草,碧水潺潺,不似人間。黑澤出現其中,怔怔環視。

    沒想到封印之處如此景色迤邐,讓我也心生羨慕,想入其中。

    “那是他的造化。”神秘人的話音從身後而來,畫中黑澤將妖丹吞入,緩緩化作人形,“女媧神卷自成須彌異境,可助修煉,也便于調教,幻境天氣,可隨你心思而動,若伏法之妖不听教化,隨時喚出雷電,將其懲罰。”

    心中因他話而驚,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讓我忽然有種凌駕萬物,獨自為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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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5: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心為誰動

  “但此境只供真心懺悔伏法之妖魔所住,你用靈力封印之妖魔,入的是另一煉獄之境,與此處不同。若是先前說出,妖魔心生貪念,想入卷修行,口中說自願伏法,神卷依然會將其關入煉獄之境。”

    一邊听,一邊點頭,心中驚嘆,小小神卷,卻內藏玄妙世界,果然不愧是女媧娘娘留下神物。

    只見畫中黑澤手扶胸口,深深痛苦,對了,他被白虎踩斷胸骨,若有草藥治他……心中善念方動,畫中黑澤身邊,已經長出一顆仙草,在風中搖曳,讓他嚇了一跳,神奇景象,讓我也吃驚發愣。

    “從此他屬于你,你可隨心召喚,比召喚其他妖獸更為方便。”

    “可以隨心召喚?”我驚然回首,如他召喚那白虎?白虎依然立于他的身旁,分外恭敬。

    “是,心中念他名字,他即會出現,無需再打開女媧神卷耗費時間。”

    欣喜點頭,難道這才是女媧神卷真正神力?自願伏法的妖獸,既是臣服于我,為我所用嗎?不必再在茫茫獸海中苦惱挑選。

    想到此,收起神卷之時,立刻感激面前這位神秘人︰“多謝提點。”

    他微微點頭,轉身欲走,似是想起什麼再次轉身︰“對了,靈桑能化人形,你若見一召喚師身旁有一極其貌美白衣男子,定是他。”

    “啊?他若是化作丑人呢?”比如現在的死白雞。對了,他也並不想做白雞,記得當時沐浴時,有男子站于身後,隨即被我一拳一腳踹入陰池,結果……

    “不,絕不可能他極其愛美,乃至臭美。”

    當他萬分篤定說出此話時,我心里已想大笑,但不得不忍住,對面繼續傳來他的話音︰“哎,其實召喚他也無用,他定不願參戰弄髒衣衫或是他的指甲。”

    心中一驚,此人對靈桑極為了解。而他又憑空而來,身上只是斗篷便已華美至極,難道,他也是神界的?

    “若發現他,通知我。與他訂立血盟之人,只會吃虧。”

    沒錯不如就如實相告,讓他將靈桑帶回?不,此事如此有趣,不如先玩那死雞一陣,再讓他將他捉回。那死雞利用我離開神界,我若不戲耍他一番,豈非便宜了他?

    “可是,我如何通知你?”我問他。

    他靜靜站立,似也考慮許久。看來他並不想將真名相告,末了,他道︰“你在心中默念三聲‘白虎尊者’,我自會派人前來帶走靈桑。”

    我點點頭,他又是看了我許久,紋絲不動,疑惑之間,再次傳來他淡淡話音︰“你跟她真像。”

    “誰?”

    “女媧娘娘。只有盤古女媧族人,才會對妖魔百獸生關愛之心,對其溫柔呵護。因為世間萬物,皆是盤古女媧所造,他們視萬物皆為幾出,眾生平等。

    你方才為那蝙蝠妖問我入卷是否會死,我便有此感覺。初見你時,只覺女媧獸卷被一凡女所用,實在糟蹋,現在想來,你才真正配她。”

    我在他話音中,細細體味。他說我與女媧娘娘相像,那他既是見過女蝸娘娘,那他是

    他說罷轉身,邁步之時,頃刻間消失無蹤,只留下那巨大白虎。

    我愣愣看留下來的白虎,他翠綠的雙眸也愣愣看我。

    半晌,他忽然開口︰“王讓我留下背你們出去。”

    “王?”那個人?白虎尊者?

    他說罷,轉身朝石門大吼︰“嗷——”一聲,震耳欲聾,石門瞬間破碎,化作塵灰。他巨蟒般的尾巴掃過溟海,輕松將他卷起,放上後背,然後伏于我身前,右腿平伸,形成上行台階。

    我踏上虎爪,步步而上,抓住他黑白毛發,攀上他的後背,坐于溟海身旁。白虎毛發松軟,溫暖舒適。低眸看溟海沉靜容顏,心中擔憂不已。

    “坐穩了。”白虎提醒一聲,起身向前奔跑起來。夙昱忽然飛出,落于白虎毛發之中,東拉西拽︰“從來都沒坐過白虎,今日托了主人的福。”

    這個小調皮。點上他小小腦門︰“你還有心思玩,溟海師兄自封神識,讓人擔心。”

    “溟海師兄真的好信任主人吶。”夙昱飛落溟海臉龐,低頭看他,“他自封神識,將身體完全交給主人,可見溟海師兄對主人的信賴。”

    溟海……信任我……

    心內涌起萬千情愫,情不自禁地,握住他垂落身邊的手︰“溟海,堅持住,我們就快出去了。到了外面,讓露華師兄為我們護法,我入你神識救你。”

    夙昱帶出的淡淡光亮中,溟海師兄額跡的發絲,隨白虎快速前行,在帶起的風中輕輕顫動。

    “夙昱,妖毒怎會侵入神識?”緊握溟海無力的手,我困惑不解。

    “妖毒多有邪毒,一旦妖毒侵入皮膚入心,就能勾起人心底所有邪念。溟海師兄此毒多半是那次章魚妖留下的,他確實很在乎主人,若是那妖汁能腐蝕肉身,溟海師兄那次必死無疑。他作為修仙弟子,應該很清楚當時的危險性,但他還是那樣舍身護了主人……”

    夙昱的話,讓我越听越心驚。當時只當普通妖汁,不過是臭些。可是此刻一听,忽然後怕起來。想起天命也曾說過,妖汁有的會有腐蝕性,那強烈的腐蝕性便是女媧獸卷的天敵。

    溟海明知那妖汁極有可能腐蝕他身,他依然……不由得越發握緊他的手,注視他平靜容顏,溟海,你真傻……

    “不過通常修仙弟子妖毒入侵神識之後,多為發狂傷人,溟海師兄定是有所察覺,才會事先給自己設下封印,以便在妖毒發作之時,迅速啟動封印,自封神識。可是溟海師兄怎會對主人……做……那種事……”他不再說下去,而是小心翼翼朝我看來,我依然為溟海而憂,並未細想他的話。

    他似是見我並未有所反應,繼續而言︰“難道溟海師兄本身喜歡男人,才會對同樣身為男子的主人動了情欲?”

    “你在胡說什麼?”我終于反應過來,臉頓時漲紅,夙昱看到了溟海在妖穴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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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5: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心又為誰亂?

   夙昱迅速躲入溟海臉邊,拉起他銀藍發帶將自己小小的身體遮起,在白虎的奔跑中小聲嘟囔︰“溟海師兄親主人,明顯是妖毒勾起他的情欲,他又不知主子是女子,卻依然對主子動欲,他本心不愛男子愛什麼?”

    “夙昱休要胡言”夙昱被我一聲厲喝,嚇得躲回我腰間香囊之中,耳邊依然傳來他委屈之聲,“夙昱只是好心提醒主人,莫要等主人為他動心,他愛的卻是主人的男兒身,那多悲劇啊……”

    “夙昱”

    夙昱再也無聲,他到底在亂說什麼?我怎麼會對溟海動心?

    我敬重他,崇拜他,追逐他,以他為目標而努力。因為他而相信修仙弟子的存在,因為他而相信希望,因為他……

    因為他……

    我……

    我為何每次見他都會欣喜?

    為何他對我一笑我會心亂如麻?

    為何他喚我一聲小寶,我會對他微笑?

    為何他的靠近總讓我忘記呼吸……

    離開他,我會常常思念……

    看到玄影師姐為他采集花露,我會心懷酸澀梗阻……

    難道……我真的是……

    忽然間,眼前驟然明亮,強光刺入雙眼,讓我無法睜開。眼前血紅一片,清晰可見自己眼皮上青色經絡。

    白虎已經停下,面前是再無妖氣的清新空氣。適應光亮後,慢慢睜眼,已經身在洞外。

    竟是……天亮了……

    白虎緩緩伏下,扶起溟海師兄,他靠落我肩膀,軟綿無力,他真的將自己的肉身完全交托于我。心中因他的信賴而高興。

    將他環抱,順著白虎的腿緩緩滑落,半蹲在目瞪口呆的露華面前,他的身旁,是盤坐看似調息的,一清麗貌美的蓬萊女弟子,應是雪凝,她也因巨大白虎的出現,而驚愕。

    “我走了。”白虎對我一禮,消失在淡淡晨光之中。

    “那是你召喚出來的?”露華師吃驚上前,鳳眸圓睜看我,雌雄莫辯但不覺陰柔的臉,是滿滿的驚訝。他的一身白衣,在淡淡晨光下,越發稱出一絲妖嬈亮眼。

    我搖搖頭,輕輕將溟海師兄平放于地。露華師兄見狀立時緊張︰“溟海”他立刻蹲下,拉起他失去知覺的手憂急不已,“他怎麼回事?是不是蝙蝠妖做的?說好他進去你出來換我,怎麼”他憂急不已,不遠處的雪凝師姐朝我們擔憂看來,她的臉色依然顯得有些蒼白與疲憊。

    原來讓我出去換露華師兄本是他們的計劃。我說道︰“蝙蝠妖除了,溟海師兄是自封神識?”

    “自封神識?”露華師兄凝重望落溟海師兄沉睡的臉龐,心痛憂急,“你這個白痴。”

    我拉起溟海師兄的手,準備閉眸。

    “你要做什麼?”露華師兄突然扣住我與溟海相連的手,我看向他︰“我想進入溟海師兄神識救他,露華師兄能否為我們護法?”

    “你知道了?”露華師兄驚然反問,“你知道是溟海毒發?”

    我點點頭︰“是的,溟海師兄為不傷我,自封神識。”

    “該死”露華師兄扣住我的手擰眉咒罵,“溟海這傻子他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其實上次他從陽池回來,就察覺妖毒侵入他的神識,他一直只顧壓制,看來現在是壓不住了”

    “果然是因為我,那我更該救他。”我再次提手,露華一看,將我與溟海的手強行扯開,“你瘋了你也是傻子,一個已經這樣,你難道也想和他一樣?溟海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為他做傻事”露華情急地扣住我的肩膀,重重搖晃。

    我懵然看他,他清眉緊擰,撇落臉龐,發絲垂落,遮住他憂急的容顏︰“仙尊說過,在沒有找到驅逐邪毒方法之前,若貿然進入,任何人的神識都會被那邪毒侵蝕,輕者,受到傳染,重者,則會被困死在溟海意海之中,無法回轉本體。”

    “這麼嚴重……可是”

    “小寶”露華突然鄭重喚我,右手撫上我的臉龐,急急看我,“溟海已經出事了,你不能再有事相信我,溟海有事,我比誰都急,但是,我們不能沖動,不能用你的命去冒險”

    我怔怔看他,他緊緊看我,一陣清風拂過,掀起了我長長劉海,他漂亮明澈的雙眸中,映入我清晰的眉眼和眸中擔憂神情。

    我憂心地看他,他卻在那一刻倏然閃神。

    “我……很擔……”心字尚未出口,露華師兄扣住我肩膀的左手,突然用力將我拉近,我幾乎是撞上他的肩膀,手撐上他的胸膛,保持胸前三寸距離,他撫在我臉龐的手,插入我的後腦發根,將我重重按落在他的頸邊︰“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擔心,可是,你不能再讓我擔心了。我答應過溟海,不能讓你有事……”

    他緊靠我的肩膀,深深呼吸,撐在他胸膛的手,隔著衣衫,清晰感覺他混亂的心跳,他似乎……很亂︰“露華師兄……”

    “小寶。”他輕按我的後腦,在我耳邊輕語。

    “恩。”

    “別再穿女裝了……”

    “啊?哦。”

    “你這個樣子,我都心亂,難怪那個拖把,會痴纏于你……”

    愣愣地,看向前方,雪凝師姐正迷惑看我,宛如在辯我雌雄。

    “呵……”露華師兄輕輕一笑,放開了我,與我拉開距離之時,抬手刮過我的鼻梁,揚唇壞笑,“你讓我都以為自己快喜歡男人了,快去換回男裝,你放心,溟海我帶回去,仙尊一定有方法救他。”說罷,他隨手打橫抱起了溟海師兄,我隨他一起起身,目光無法離開依然沉睡的溟海師兄,他是因為我而傷,怎能讓我不擔心自責?

    我該對溟海師兄的傷負責。

    “呼……”露華師兄低臉長長吐出一口氣,神情恢復如常,轉臉對我頷首,轉看雪凝師姐,淡淡問︰“可能走了?”

    雪凝師姐點頭,緩緩起身,一把波形仙劍現于她的身前。

    露華師兄再次看我一眼,認真叮囑︰“早點回來,那拖把若想動你,廢了他”

    我一愣。

    他呵呵一笑,橫抱溟海,與雪凝一起御劍遠去。

    遙望他們消失的身影,心知自己的心已經隨他們返回蓬萊。仙尊一定有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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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6: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龍鳳兄妹是巫師

   憂心遙望良久,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胸口紗布勒緊,很是不適。還是盡快做完自己的事,好早些回蓬萊,看看自己能否為溟海是些做些什麼。

    心中默念︰“小劍,帶拖把過來,我們走了。”隨手拋出柳簪,踏上之時,小劍帶拓跋宇珪匆匆而來。

    “寶妹——”拓跋宇珪遠遠喚我,小劍並未帶他飛來,我坐在柳舟看他跑近,立于舟下,揚臉憂急看我︰“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認出你是女孩?”

    我搖搖頭,沒想到他會關心溟海露華師兄是否會認出我是女孩。他在擔心什麼?擔心我被認出然後被逐出蓬萊?

    小劍已經落于船頭,背對我而立,死寂的背影帶出一絲氣悶,與他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能察覺出此刻的他,正在生氣。

    我伸手將拓跋宇珪拉上船,他拉住我手又是不放,急急切切看我︰“寶妹,不修仙了好嗎?你只是個普通女人,身上沒有除魔衛道,保護世人的責任。你知道我昨晚有多擔心嗎?”。他不安的眼神閃爍,“整夜提心吊膽,心慌忐忑,我從未為一個女人徹夜焦慮。上一次是在桃花鎮瘟疫的時候,我也是為你夜夜擔憂,我……”

    “你會為我擔憂?”我不信看他,他情急意切,深深注視我,想解釋之時,我淡淡道︰“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你知道的,我做事從來不會半途而廢,換作是你,會嗎?”。

    他在幽幽晨風中擰眉沉默,耳環上的羽毛,在風中輕輕搖擺。

    抽回自己的手,轉身離他而去,站到小劍身旁︰“小劍,怎麼了?為什麼生氣?”

    小劍撇開臉,靜默不語,劍削的側臉,寫滿不悅二字。見他此刻不語,顧及拓跋宇珪,也不好再發問。遂架柳舟,朝京城而去。

    無心賞玩京城,直接入宮。柳舟快速之時,百姓肉眼不可見。但降落時速度減緩,我不會結界隱身,恐被普通百姓看見,引起騷動。拓跋宇珪帶我前往京城最高的建築︰佔星台。

    那里處于深宮最深,四周有林,人跡罕見。俯看觀星台,高台上除有日晷星儀,還有古怪圓形圖紋,有如法陣。圓陣東南西北四方,各立有一尊馬鹿銅像。馬鹿在鮮卑族中視為神獸。

    緩緩降落,收起發簪之時,忽覺有人從上空俯沖而下,揚臉之時,小劍已站于我身前,將我保護。

    “大膽何人,敢擅闖皇宮”清靈話音傳來之時,一五彩斑斕的女子落于面前,姿容艷麗,大眼高鼻,紅唇厚實性感,應是鮮卑。兩條長長發辮垂掛胸前,發辮內纏上五彩絲帶,一身五彩斑斕極具異族特色的鮮艷裙衫,手中是象牙瓖嵌的翡翠玉弓。落地之時,玉弓已經張開,無箭翠弓正對我的眉心。

    雖然不知道她是何人,但隱隱感覺到身上升騰的力量,如同修仙的弟子。

    “彩靈住手”忽然間,又一清朗男聲而來,尋聲看去,只見從佔星台下,急急走上一與面前女子穿戴及其相像的男子,甚至是容貌,也很是相像。相近的容貌,讓他顯出男子中的俊美。

    言女子一分男相英氣,男子一分女相俊美,說的便是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孩,和那急急而來的男子。

    那男子高于那女孩,只梳一條發辮,長長發辮纏繞七彩絲線,直垂膝蓋,發梢彩帶的七彩穗子,隨他急急步伐輕輕顫動。腰挎藍天白雲繡文腰包,手執一根金鈴白木法杖。鈴聲“岑鈴岑鈴”脆響不停。

    “沒看到皇上嗎?”。他到之時,按落那名叫彩靈女孩的玉弓。彩靈吃驚,立刻朝我們仔細看來,拓跋宇珪從我身側走出,彩靈立刻燦笑揚起,直直跑向他,撲入他懷中︰“宇珪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我站在一旁,打量眼前容貌相似的一男一女,莫非他們就是傳說中龍鳳胎?至于他們的裝扮,應是拓跋宇珪的巫師巫女。打量之時,拓跋宇珪與我的視線相撞,遂匆匆推開彩靈。

    我並不在意他抱著誰,或是誰撲向他,因為他的女人與我無關。我輕撢裙衫,感覺身旁有人注視,看去,原來是那巫師也正在細細打量我與小劍。

    拓跋自有自己的巫師巫女,佔卜國運。不過從腳下圓陣來看,似乎還為護佑皇城,嚴防妖孽。

    “皇上,您怎麼……”

    “彩吉,讓我來引見,這位就是我跟你時常提起的寶妹。”拓跋宇珪走到我身旁,伸手攬我左臂,我微微蹙眉,他右手指向面前彩衣男子︰“這是國師彩吉,那是他妹妹彩靈。”

    我頷首一禮,彩吉對我微笑點頭,微微有些深凹的細眸中,隱含好奇之意。彩靈走回彩吉身邊,看拓跋宇珪攬我之手,微露不悅。

    “寶妹在蓬萊習得仙術,故而送我回來。”拓跋宇珪說罷之時,龍鳳兄妹一起朝我驚訝看來。我拂開拓跋宇珪攬我之手,退開一步,對他恭敬而語︰“皇上,我拿衣即走。”

    “這麼快?”他吃驚朝我上前一步,小劍冷冷移步,擋在我的身前,我擔憂點頭︰“師兄因我傷重,我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不想耽擱時間。”

    “那一夜,一夜好嗎?這兩百套衣服,要按照你的尺寸,也需要一些時間籌備。”他柔柔而語,關切注視我臉龐,“況且,你除妖一夜,也該休息一下。”

    猶豫片刻,點點頭。如果隨意拿兩百余套,倒是簡單,偏偏還要按照尺寸,雖沒完全合適,也需相近。

    他開心而笑,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彩吉彩靈兄妹︰“彩吉,我先送寶妹去休息,稍後與你細談。”

    彩吉頷首︰“是。”

    “寶妹。”拓跋宇珪伸手相請,我微微頷首,在人前,他是君,我是民,我還是應對他尊敬,護他國君尊嚴。

    當我走到佔星台口時,忽聞彩吉急語︰“彩靈不可”與此同時,耳聞“嗖”的箭鳴,回頭之時,小劍已經揚手在我身後,手心向外,不見箭矢,但一片靈光卻從他手心炸開。

    小劍依然面無表情,但遠處執弓正對我的彩靈已經驚愕呆立,她身旁的彩吉也目露吃驚。那女孩……想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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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6: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請使用我!

  “怎麼了?”拓跋宇珪看向我的身後,看到執弓的彩靈,沉臉微怒,“彩靈”

    彩靈回神,立刻收弓調皮吐舌︰“宇珪哥哥,難得遇見蓬萊弟子,又同是女孩,一時技癢。”

    拓跋宇珪無奈搖頭,眸光嚴厲之中,又露一絲寵溺。他倒是挺寵愛這個彩靈。

    “什麼寶器?”我隨口問小劍,小劍收回手,呆呆看了一眼手心,那里絲毫不傷,宛如只是水滴打在劍身︰“不是寶器,是靈玉所制的靈弓,那女孩用靈力,也就是他們所稱的巫力為箭射人而已。”小劍的語氣及其平淡,若听在他人耳中,只當他狂妄不屑,殊不知他乃神劍,自然靈力無法傷他。

    “恩。”就如當初明杰傷我的靈氣,看向遠處彩吉彩靈,彩吉將彩靈拉到身後,對我微笑抱歉︰“小妹貪玩,失禮了。”

    “無礙。”頷首淡笑,終是大哥明事理。轉身微覺疲憊,果是累了。天人之力是精神之力,意念之力,恢復需要睡眠。

    拓跋宇珪將我帶入皇宮,引來眾多宮人好奇窺視,被視線追隨的感覺,讓我不喜。大家都是人,有何好奇?

    拓跋宇珪看出我不喜,命人退避,帶我至不知何處宮苑,帶著濃濃異域風情,彩窗珠鏈,濃厚波斯風情。

    入內深感疲累,不觀陳設,只想睡覺。讓小劍直接關門,將拓跋宇珪關于門外。

    直入內屋,經過窗口之時,看到他立于院中,看見我時朝我笑看而來︰“你好好休息,待醒了我命人為你準備沐浴?”濃濃之情,細致體貼,讓我心煩意亂,我非草木,他如此誠摯,讓我也有些感動。

    皺眉逃避,將窗關閉,再次與他隔絕。尚未理清思路前,不想見他。

    直入內室,躺于粉色圓床之上,鼻息間是淡淡燻香,好聞催眠,不想起身。圓床柔軟,下面不知墊了多少軟墊,不似我漢人硬板木床。

    “小姐。”小劍立于大大圓床邊,欲言又止。一路而來,他始終靜默不語。

    我雙手攤開,轉臉看他,卻見他面露難過,精神提起,立時起身︰“小劍,你到底怎麼了?”小劍對我而言,非無關之人,自然緊張于他。

    他側下臉,失落而落寞。他咬咬唇,脫鞋踏上圓床,一步一步朝我而來,我揚臉擔憂看他,他目光看落別處站到我的身旁,軟綿的床墊因他的重量微微下沉。

    然後,他緩緩跪落我的面前,劉海遮住眉眼,失落而語︰“小姐,既然你已知我身份,為何這次不喚我?”

    我愣愣看他,心倒是安下︰“原來你是因為我沒有喚你作戰而生氣?”

    他沒有回答,房間變得安靜,因為窗門被我關閉,無風透入,也讓房內帶出一絲悶熱。

    倏的,他揚起臉,平日呆板的臉現出焦急神情︰“小姐你不會明白作為一把劍,卻不出鞘的寂寞”他灼灼看我,急切切的目光緊緊盯視我的眼楮,迫切出鞘的渴望,讓我也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強烈欲望,他深黑的眸中,劃過道道劍光,**出欲上陣殺敵的渴望

    突然,他扯開衣領,登時露出完全沒有花紋的正常肌膚,心中疑惑,怎會沒有劍紋?忽的,他抓起我的右手,緊緊按在他赤luo的胸膛之上,火熱的手心,火熱的胸膛︰“喚我喚出我的名字讓我出鞘我就會屬于小姐小姐,你不是一直渴望有一把好劍,我就是,求你,喚我讓我為你而戰”

    我怔怔看他,手心下的心跳搏動有力,“咚咚咚咚”我從未見過小劍焦急渴望如此我看著他迫切的臉龐,熱切的眼神。無力抽回手,垂臉輕嘆︰“我……不能……”

    “為什麼?”他緊扣我的手臂,急急追問。

    “我……我們一起長大,我不想看你受傷,看你滿身妖血……”有誰見過劍有脈動心跳?小劍有,而且他的心跳是那麼清晰有力。他是人,至少目前而言。

    “小姐”他用力掰過我的身體,與他在床上正對,他急切地注視我,“沒有一把劍喜歡掛在牆上供人賞玩用我用我小姐請用我讓我釋放”他的臉在一聲又一聲的渴求中,一下下靠近,直到與我的眼楮近近相對,極近的距離讓我感覺到了從他身上而來的灼灼熱量,甚至,他的鼻息也因此而火熱燃燒。

    他在燃燒,他在釋放他封存已久的能量。巨大的能量渴望掙脫束縛,渴望出鞘。

    此情此景,讓我已經無法再拒絕他的請求。出鞘是他的期望,殺敵是他的渴望。他說得對,沒有一把劍會願意掛在牆上生銹。而他是把劍,更是把神劍,我應該理解他求戰若渴的心。既然我愛他之心如愛親人,自當滿足他內心的強烈期望。

    我認真而抱歉看他︰“對不起,小劍,其實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一抹詫異劃過他急切的雙眸,神情和身體倏然僵硬,我握住他扣住我的手臂︰“目前為止,我只知道你是一把劍,但是,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名,也不知該怎麼用你?”

    他怔怔看我片刻,慢慢平靜,再次面無表情,最後,呆愣垂臉,退回原位,坐于床上,雙腿曲起,泄氣地抱住了頭。原來他平日的呆愣,是因為他悶在劍鞘里慢慢生銹。

    看他失望和頹喪的樣子,心里難受,立刻說道︰“小劍,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知道你名字的”我向他保證,握緊他松弛的手臂,“如果……你真的急,要不……你自己告訴我名字……”我x近他,輕輕晃他。

    他抓緊自己的頭發,深吸一口氣,痛苦顫語︰“我不能……”

    果然……

    我也無奈地跪坐他的身旁︰“那……你曾出現過兩次,是因為我召喚?還是你感應到我危險而護我?”

    他愣了愣,轉臉看我,呆滯的雙眸中,露出絲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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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6: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真忍不住了

   “雖然我無法出鞘……”小劍在我面前,慢慢說了起來,“但在小姐需要我時,我依然能前來相助,雖只是防御和普通的擊殺,但在目前看來,已足矣。小姐見到的,其實只是我的幻影,並非我的真身。”

    “幻影?”我陷入詫然,“幻影都能那麼厲害?”那幻影可是為我擋住明杰的攻擊,斬斷了章魚的觸手啊

    “恩”小劍傲然點頭,雙目灼灼,“小姐,請你仔細看看小劍,用你的天人之力,仔細看我”他轉身正坐我的面前,雙眸圓睜,神情極為嚴肅認真。

    我開始集中精神,認真凝視,實話說,小劍從小看到大,他這張臉,即使我閉上眼楮,也能在紙上畫出。永遠不變的打扮,永遠不會長出胡子的下巴,還有永遠不會長長的頭發。

    他的眉如同寶劍劃出的瀟灑痕跡,他的眼楮狹長銳利,他的鼻尖挺直如同劍刃,他的唇薄如劍身。他坐在我的面前,那身永遠不會變的青衣藍衫,總是將他的脖頸,手腕,腳腕緊緊包裹,猶如天命龍淵的劍袋。

    現在知道他是劍,這一切都變得不再奇怪。

    忽然間,發覺他身上有奇怪的氣流隱隱升騰。以前從未用天人之力將他細細關瞧,因為那時從不知自己有這樣的力量,也不知如何使用。入得蓬萊後,在夢生老師的指導下,和一次次戰斗中,漸漸摸索運用。

    如今凝神細瞧,方覺小劍身上有神秘力量向空中而去,順著那氣流往上看去,登時,我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就在小劍身後,是那把無形透明的巨劍劍上的劍紋正因為小劍能量的釋放,而閃現隱隱青光

    “看見了嗎?”。

    我愣愣眨眼。

    “小姐,如果你的天人之力再于加強,你將看到所有妖物的真身,任何妖物無論化作任何形態,在你眼中都將無所遁形”

    我依然怔愣,原來那把巨劍,一直都在身旁,我卻從未察覺。

    “小姐入陰池後,天人之力已升一層,小劍也只是猜測小姐能看到小劍之幻影。”

    原來是因為陰池。對了,召喚妖獸數量的增加,也是在沐浴陰池之後。陰陽二池果然蘊藏巨大能量。

    “長久以來,小劍無法出鞘,心中郁結煩悶,沒想到最終生出一股怨氣,成為身後幻影,能在小姐遭遇為難之時,及時相助。”

    “所以……那是你的怨氣?”我指向他身後的巨劍,他面露尷尬,側下臉龐,窘迫的臉上浮出一絲臊紅︰“我本是劍,不該有七情六欲,自也不會有怨氣產生,未知成人形之後,會生出那樣的東西來,讓小姐笑話了。”

    “不不不。”忽覺疲憊頭疼,收起天人之力,也無法再見那把巨劍,輕揉太陽穴,眼皮發沉。

    “小姐你怎麼了?”小劍輕握我揉太陽穴的手腕,我擰眉閉眸,頭腦發沉︰“沒什麼,只是太累了,想睡覺,小劍,你放心,我下次定會喚你,是不是只要喊小劍即……”“可”字尚未說完,我已被人緊緊擁抱,是小劍。

    小劍將我深深擁入,尖尖下巴抵在我的肩膀,輕輕而語︰“對不起……小姐,我實在忍不下去了……”他透著感激,帶著抱歉的話語,一如他糾結時的痛苦哽咽,“看你一次次戰斗,看到蓬萊無數神兵浴血,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不想再忍下去,真的不想再忍了”

    心漸漸平靜,他是劍,又是人。他有劍的性格,卻又有人的性情。所以他會如此痛苦,如此糾結。緩緩抬手,心中猶豫,最後還是落在他的後背,輕撫安慰︰“不想忍就別忍了,會憋壞身體的。你放心,從今往後,我都會讓你和我一起戰斗。”

    “謝謝小姐……”他帶哽的聲音,讓人心疼,“小劍不該勉強小姐動用天人之力,讓小姐疲累。小姐快休息吧。”他倏然放開我,將我按落圓床,我疲憊看他,他的臉就在我的上方,神情依然認真。

    “對不起……讓你忍了那麼久……”我抱歉而語,落眸之處,是他松散的衣領,和里面瑩白的肌膚,隱隱還可見那胸口凸起的……太陽穴一緊,尷尬為他拉攏方才扯松的衣領,遮起那一片無暇*光。

    他微微一怔,輕握我為他收緊領口的手,愣愣看我。

    “怎麼了?怎麼又發呆了?”他總是在發呆,一會不看他,他便開始發呆。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楮,稀疏的睫毛顫了顫,匆匆撇開目光,放開我的手去拿床邊的薄毯,目光不視我身,側開臉為我蓋起,低落的臉龐微微發紅。

    我擺擺手︰“八月大熱天,不蓋了。”

    “不行會著涼的”他神情異常認真堅持,跪坐我身邊,後背筆直,“小姐若是覺得熱,小劍給小姐扇風便是。”他遂取來床頭孔雀扇,為我認真扇風。臉依然發紅,真是的,自己都熱紅了臉,還要給我該毯子,不是要熱死我。

    實在困倦,也就隨他。閉眸之時,傳來他憨實的低語︰“對不起,小姐……”

    “你又闖什麼禍啦……”閉眸困倦而言。

    一陣,又一陣清風扇過我的全身,帶來絲絲清涼。

    “其實每一把仙劍都能感應到人對劍的渴求,此時他們也會挑選主人,如果感覺此人無法駕馭自己,不會與之結伴。如果感覺此人厲害,則劍之間也會相互競爭,強者為勝,所以修仙弟子若想求一把好劍,需提升自身……”

    “所以呢……”

    “所以……所以……在小姐對劍渴求的時候,其實蓬萊劍冢騷動,大家都欲與小姐結伴,只因小姐具有天人之力,能與萬靈溝通,將來勢必有大成。只是……被我命令……任何劍都不準靠近小姐,小姐只能是小劍的主人……所以……所以……”

    “哎……”嘆氣轉身,小劍有了人性,竟也有了佔有欲,真不知……是福是禍……難怪他之前總言︰小姐有小劍就足夠了……

    有他……是足夠了……

    他真身到底……叫什麼呢……叫什麼……若是真身參戰……會不會……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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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7: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一年之後為我妃

   昏昏欲睡之時,耳邊依然是小劍喃喃低語︰

    “小姐當時那麼渴望劍……而小劍卻阻止任何劍與小姐結盟……是小劍自私了……”

    “不過……也正是小姐的強烈渴望,在海妖之時,小劍方能感應到,及時來救小姐……”

    “小姐……今後……小劍終于能與你一起戰斗了……”

    “小姐……”

    “小姐……”

    今天……小劍話真多……

    這一睡,竟是酣眠不醒。直到半夜子時,是被餓醒。卻未想拓跋宇珪竟也未睡,在我讓小劍讓人準備飯菜時,他匆匆而來。

    我當時疲倦,也不想與他說話。他喂我吃飯,我也就吃了。吃完他未與我說上一句,我x在床頭已經再次睡著。朦朦朧朧中,听見他輕輕呵笑。既有小劍護身,我不怕他近身。

    真的很困。沒想到不靠陰池,恢復起來居然如此漫長。回想也並未做什麼,莫不是在抵御黑澤音破時,其實不知不覺耗費精神之力?因為當時音破之後,確實感覺周身無力。

    幸好上次有陰池,否則說不準會睡上幾天幾夜?如此一想,仙尊對我實在是好,我不能讓他失望。難怪夢生老師叫我加強這天人之力,可是這力量該如何增強?又非體力,能用跑步加強。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巳時,精神氣爽,倒也不覺饑餓。盤坐調戲之後,全身爽氣,遂準備動身。

    想找拓跋宇珪,方知他早朝未歸,想想也好,他不在我正好趁機離去,以免又是一番甜言蜜語。那些話听來實在讓人肉麻之極。

    可是,宮人說只有皇上命令,方可將衣物給我,心中便已明了,拓跋宇珪果然了解于我,知我性格,用這些衣物來將我拖延。

    心情煩悶地坐于房中,想到溟海師兄之傷,心頭焦灼,坐立難安。

    起身,看小劍︰“還是不等了,小劍,我先回蓬萊,你在此等候,衣衫齊了,回蓬萊。”

    “是。”小劍從不違抗我命。

    正準備出門之時,卻看見拓跋宇珪已經大步而來,一身異族朝服,未換便裝。顯然是下朝直接而來。

    “寶妹”他直入房內,笑臉而來,至我身前,來握我雙手。我雙手背到身後,衣袖從他指尖掠過,問他︰“衣服呢?”

    房內因我的話,而陷入寂靜。拓跋宇珪變得沉默,原先的笑容也隨著時間流逝,而漸漸消淡。

    小劍將行李背于身後,靜靜來到身旁︰“小姐,走了。”

    “好。”我往前而去,經過他身旁之時,突然“啪”一聲,他扣住了我的手,不讓我前行。我往前繼續一步,他用力往後拉拽。

    “放開。”我輕言而語,小劍要上前,我出手攔阻。畢竟拓跋宇珪是國君,爹娘是凡人,我們皆是他的子民。

    “真的一刻都不留?”他反問,沒有轉身,我們並肩而立,背對彼此。

    “師兄傷重……”

    “你是不是喜歡他?”忽然,他問。我愣住了,就連身旁小劍,也愣住了。

    我轉身看他深沉側臉︰“你在胡說什麼?”

    緩緩的,他揚起唇角︰“對不起,是我多想了。”他慢慢轉身,溫柔看我,“不過,他打我那拳,可真狠。”

    “哦,對了,師兄讓我替他跟你說句對不起。”見拓跋宇珪依然在意溟海師兄打他,替他與他道歉,“他本想來親自與你道歉,卻未想受傷昏迷。”我認真看拓跋宇珪,他只是一味淡笑。

    不知他心里又在盤算什麼,我想拂開他扣住我的手,他倒是已經放開,雙手背到身後,轉身側立,目視窗外碧海雲空︰“如果我看到兩個男人在林中戲情,只會厭惡躲開,而不是上去揍人吧。寶妹,你有想過他們為何因你而打我?”

    “師兄們說了,以為你欺負我,所以才出手制止。”我並不覺得奇怪,他們向來對我關照有加,“溟海與露華師兄向來照顧我,莫說他們,我還有小兔師兄,尉遲師兄和小楓師兄,他們若是看見,也必然打你。蓬萊本就只有男子,故而同門之情有如兄弟親情。這件事我本不想再提,既然提起,今日我便與你說清,我對你……”

    “原來真是我多想了……”他出言將我打斷,我靜靜看他落寞側臉,知他有意,他面朝窗外繼續而言,“我沒有兄弟,故而不知兄弟親情……”

    他落落的話語,讓我反而一時無法繼續方才的話題。

    他緩緩轉身,再次深深朝我看來︰“寶妹,你可知從你十二歲時,我便開始注視你?”

    我怔怔看他,他深切熾熱的目光,讓我無法與他對視,側開臉,再次因他而心緒不寧。

    “那時我許你太平天下,我做到了。你十三歲入宮受禮時,我已有心將你留下。但天下初定,百廢待興,你又年幼,故而作罷。從此以後,我x夜思念,耐心等候。你可知我書房里掛著你的畫像?你可知每月皆會有人將你消息匯報?寶妹,我對你是真心的……”隨著他的話音,他上前靠近,我怔怔無法挪動腳步,他說,他對我是真心……他真摯的告白,化作一顆顆石子投入我平靜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我非草木,孰能無情?從未有人說過喜歡我,也從未有人會將我的畫像掛于牆壁朝思暮想。因為我總是捉爹ji院,給人留下悍婦形象。整個桃花鎮的男人,都怕我……

    一直喜愛痴情男子,即便買書,也是選痴男深情,而非痴女苦纏。若他所言屬實,那他已經整整愛我六年,我想,無論哪個女子听在耳中,皆會感動……

    我常年掌家,與人多有交道,尚感動如此,若是那些大門不出,從不見人的閨中女孩,只怕已經暈死在他懷中,沉溺在他這些熱切愛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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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7:07: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為你清宮

    “我耐心等你長大,在你十六花開之時,我準備接你入宮……”拓拔宇珪深深話語,回蕩在這寧靜屋內,“卻未想,瘟疫爆發,寶妹,我不能因為愛你,而將你們元家帶出桃花鎮,我不能確定你們是否傳染瘟疫,我是國君,要顧全大局寶妹,你知道那些天我的心有多麼煎熬,多麼疼痛嗎?”。他執起我的手,放上他的心口,“寶兒,感受它,它只裝著你,你感覺到了嗎?”。

    他華麗的衣衫下,是“咚咚”不規則的,心跳聲。心跳不會說謊,如果心跳平穩,反是證明他的那些甜言蜜語如同家常便飯,隨口捏來。

    我的心也被他的心跳牽引而亂,抬眸看他,他眸中是熾熱深情。可是元寶,你確定你的感動,能變成心動?

    “小姐”忽然,小劍沉沉話音而來,我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總算從那混亂的心跳中抽離。

    拓跋宇珪的目光落在小劍臉上片刻,低臉繼續對我而言︰“瘟疫之後,我知道你怨恨我,故而一直無顏見你。本打算你十八生日之時,招你入宮,未想幾個月前傳來消息,說你要去修仙,當時只當你是貪玩,結果此後卻是音訊全無,心中擔憂,故而急來尋你,而你正好回轉,寶兒,你不認為這是上天的安排?是我們的姻緣?”

    我側轉身,避開他切切目光,不可否認,我們的相遇確如上天安排,神作推手︰“對不起,我不會嫁有婦之夫。”總算將這句話挑明,他的步步緊逼已經讓我開始窒息。說出之後,頓覺輕松。

    “只是這個?呵……”他笑了起來,“沒關系,我的妃子並不多,我會將她們全數賜給大臣,後宮從此只住你一人”

    我吃驚轉身,就連小劍平日呆板的臉上,也露出一抹驚色。拓跋宇珪認真看我,如同宣誓。他向來說到做到,他真會為我而清空整個後宮?

    “小姐,走了”小劍不悅地拉起我就走。

    “寶兒,我會等你一年。”拓跋宇珪沉沉之語從我身後而來,我頓住腳步,小劍也因此而停。轉身看他之時,小劍搶步到我身前,沉語︰“一年後小姐若不喜歡你,你不得再糾纏小姐”

    拓跋宇珪看他揚唇輕笑,轉眼看我︰“寶兒,你不是與仙尊也約定一年?我也準你在蓬萊玩耍一年,一年後,你若無所成,離開蓬萊島,我接你入宮。”寵溺的話語如放我修仙,是讓我玩樂解悶。

    我微微擰眉︰“若我有所成呢?”

    他揚唇而笑,轉身負手而立,微抬下巴高視遠方︰“我依然會來接你入宮。”

    “你”

    “寶兒,你莫忘了,你成仙,元老莊主與夫人可皆是凡人,整個桃花鎮的百姓,也是凡人,你希望他們因為你,而陷入危險嗎?”。他轉臉而笑,目光自信而灼熱。

    “小姐”小劍扣住我的手腕,我垂臉沉思,在小劍少有的憂急目光中抬臉而笑︰“好,這一年內,你不準踫任何女人,一年後,我們再見。”

    “小姐你……”

    我揚手打斷小劍,緊緊盯視拓跋宇珪,陽光從我們之間慢慢剝離,屋內屋外轉為一片陰暗。陰暗之中,是拓拔宇珪勝券在握的得意神情。

    “哈哈哈好”拓跋宇珪仰天大笑,我側開臉龐,擰眉看小劍,他目光中滿是疑問,但我無法解釋。

    拓跋宇珪一向說到做到,他以我父母和桃花鎮全體百姓要挾,逼我就範,若我此刻與他強硬,只怕會牽累爹娘和桃花鎮百姓。因為……我現在還不夠強。拓拔宇珪,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身上是草原的性格,雄鷹的鮮血,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拓跋宇珪一直將我攬在身旁,小劍在旁靜默垂臉。我能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殺氣,修仙弟子,不可傷凡人。拓跋宇珪是國君,是紫薇星下凡,有上天庇佑,如用仙法對付,定會驚動上天,到時非但解決不了眼前狀況,反而累及更多無辜之人。

    眼前是來來往往的宮婢,將一套套女裝放入包袱。那些衣衫皆是新衣,有妃子的,也有宮婢的,有漢服,也有鮮卑服,還有很多其他異族款式,比如波斯,一件件新穎美麗,奢華明艷。

    一位宮婢手托一件淡藍色裙衫到我面前,裙衫上疊有一件透明罩紗和深藍披帛,顏色清淡素雅,透出一分清麗脫俗。

    “寶妹,這是專為你準備的。”拓拔宇珪托起那件裙衫,目露歡喜,“真想看你穿上它……”他朝我深情看來,目露期待。

    我淡淡看了一眼,淡笑︰“你讓我打扮如此漂亮,給師兄們看嗎?”。

    他恍然,立時收起︰“寶妹藏好,莫給他人看見。”

    “恩。”掃目過去,為小兔師兄他們精心挑選,未想宮內還有與維持師兄相同體形的女人,往年他的衣裙最為難尋。

    在遣退所有人後,將四大包衣衫放上柳簪,還有眾多玩物與零食。躍上柳簪,拓跋宇珪輕叩我的腳踝,灼灼看我︰“我等你。”說罷,他俯下臉,竟是在我腳背上落下一吻。看愣了身旁小劍。

    許久,我才回神。心中平靜。但是身邊小劍,不再說話。

    我們各懷心思,往蓬萊而去。當經過觀星台時,突然有人從下方而來,阻我們去路。來人正是彩靈。她立于彩吉的法杖之上,雙手環胸,輕蔑看我︰“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飛?告訴你,宇珪哥哥不過是圖你新鮮,才喜歡你。別得意,宇珪哥哥終究喜歡的是我”

    見她對拓拔宇珪痴愛,忽然心生一計,揚唇淡笑︰“是嘛,那他為何不娶你?”

    她白我一樣,高昂下巴︰“我是聖女。”

    了然點頭,鮮卑的巫師巫女因為拓拔宇珪成為一朝國君,而成為國師聖女,巫女不可褻瀆,不可踫觸,她必須純潔,因為她侍奉神靈。所以巫師巫女在他們族中地位很高。在選出下一任巫師巫女後,他們方可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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