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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澄心]與大貓謀皮[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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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1:06 |倒序瀏覽
與大貓謀皮 作者:于澄心 

「你不覺得這隻貓跟你長得很像嗎?」
見鬼了!這女人的腦筋絕對很、不、正、常!
從被她的破爛腳踏車撞上開始,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原以為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可以享享清閒,
誰知道這個熱心過度的「好鄰居」,
不但害他撞傷了一雙腳,連生活都被她搞得一團亂──
她竟敢把那只討人厭的流浪貓托孤給他?!
該死的!她還想用二百塊的「安家費」打發他?!
可惡!要不是他石膏還沒拆,
他絕對會痛打她一頓屁股要她跪地求饒……
怕了吧?!要跟他談交易?
很好!看她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麼……就拿她自己的身體來抵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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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1:27
  序幕

  
  走過日據時代的浴場風光,光復後的聲色風月……北投溫泉鄉正迅速從衰微頹寂中復甦過來。但是,並不是每一家溫泉旅館都有能力重新站起來,「櫻之湯」就是其中最明顯的例子。
  
  當年,櫻之湯確實曾經風光一時,不論政商名流、市井小民都聽過這家旅館的大名,也曾光顧過,不過隨著北投的沒落,櫻之湯這三個字已經逐漸被世人所遺忘了。
  
  櫻之湯是一座從日據時代就營業至今的小巧溫泉旅館,它的屋舍歷經歲月的淘洗,顯得益發古雅,日式庭園中的小橋、流水、石階、花台,處處可見巧思,可惜因經營不善,這座純日式的溫泉旅館已經露出破敗的影子,像座多年無人居住的荒園了。
  
  「啊!這就是您口中一直提起的櫻之湯嗎?」
  
  莫秋櫻小心翼翼地將奶奶扶下計程車後,就一臉呆滯地站在殘舊的日式建築前,良久,她才記得要開口詢問,而她身後則站著三位同樣目瞪口呆的年輕女子。
  
  她知道櫻之湯是奶奶心中最大的驕傲,也是最難堪的傷痛,雖然她老人家常常在她們這些小輩面前談起櫻之湯的種種風光,但是她從來不提爺爺的事。
  
  在三十五年前,她那無緣的爺爺因愛上別隻狐狸精而提出離婚的要求,這件事在當時保守的年代自然引起軒然大波,奶奶在一氣之下,帶著獨子離開櫻之湯,跑到南部自力更生。
  
  後來,爺爺後悔了,但性格強烈的奶奶並沒有原諒他,一直到爺爺嚥下最後一口氣,她都不曾開口和他說話。
  
  「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莫晴荷心直口快地嚷嚷。「這地方怎麼看起來這麼破爛啊?」
  
  她今年二十歲,是四姊妹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她活潑好動、樂觀善良,嬌小的身軀像是裝著彈簧般永遠靜不下來,講好聽一點是有朝氣,講難聽一點,就是野丫頭一個。
  
  「小妹,別亂說!」莫青穗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和晴荷是雙胞眙姊妹,只大她十分鐘,但是心智至少比她成熟一百倍,她是家中唯一肯用腦子的人。
  
  「晴荷、晴荷,我跟你說過幾百遍了,你就不能合作一點喊我的名字嗎?」莫晴荷氣得跳腳。
  
  老天!殺了她吧!這傢伙竟然連訓人的時候,都一本正經地喊她妹妹,若不是她們的長相幾乎—樣,她真的很懷疑這老氣橫秋的小錢鬼,是和她從同一個娘胎冒出來的。
  
  「幼稚。」莫青穗不屑地扭過頭去,仔細打量眼前這座已經雜草叢生的老旅館;心裡暗自盤算大概要花多少錢,才能讓櫻之湯重新開張。
  
  「阿荷說得也沒錯,櫻之湯已經沒落了。」長滿皺紋的手慢慢撫摸門前的石柱,莫老奶奶的臉上露出了懷念之色。
  
  「別灰心,只要打掃一下,櫻之湯馬上就可以恢復以前的漂亮了。」莫谷蘭溫柔如仙的笑靨中帶著無比的樂觀和天真。
  
  她排行老二,擁有淡雅清麗的五官、修長曼妙的身材和靈秀飄逸的氣質,使她看起來像是剛從中國仕女圖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可惜她的腦袋瓜子比她的外表還「空靈」,使她有點少根筋。
  
  「大妹說得對,我們只要好好整理一下櫻之湯,我相信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客人上門的。」莫秋櫻一下子就被說服了,倒是另外兩隻小的都不約而同地翻起白眼。
  
  在莫家四姊妹中,若是論起女人味,莫家大姊那風情萬種的外表讓她獨佔鮸頭,接著向下遞減,晴荷是最孩子氣的,但要是說起智商,則是晴荷最聰明,青穗次之,谷蘭再次之,至於莫秋櫻是最笨的,雖然沒有到腦袋空空的境界,可是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莫老奶奶笑呵呵地拍了拍青穗和晴荷的背部,像是洞悉了她們心裡的感慨一般。「丫頭,我們進去吧!」
  
  能不能讓櫻之湯恢復從前的光景已經不重要了,如今,她只想守在四個孫女身邊,看她們結婚生子,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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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2:04
  第一章

  
  天空萬里無雲,一片蔚藍,春陽讓人通體舒暢,路旁的野花在溫和的微風中搖曳著,散發淡淡的花香。然而,在一個這麼美好的春天午後,竟然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的悲劇——
  
  「啊!啊!啊!」一個年輕女子在失速的腳踏車上發出驚恐的哀叫聲。「喂!前面的,快讓一讓……」
  
  「砰!」來不及了!
  
  只見一個無辜的路人被莫秋櫻的淑女腳踏車撞得人仰馬翻,慘兮兮地跌進山溝。
  
  而莫秋櫻則非常幸運的毫髮無傷,因為她連人帶腳踏車全輾在山溝中那個可憐的「肉墊」上。
  
  「呃……你沒、沒事吧?」望著鐵輪下的「受害者」,莫秋櫻小心翼翼且心存感激地問。
  
  若不是有這個路人勇敢地擋在前頭,只怕現在掉進山溝裡的人就是她了。嗯!這個路人真是太偉大了!
  
  「天殺的!你還不快把這堆……破銅爛鐵移走!」易轍氣急敗壞地猛推正壓在他肚子上的輪子。
  
  這女人還愣在上頭幹什麼?!看戲嗎?
  
  「噢!」莫秋櫻連忙跳下腳踏車,將她的寶貝車牽到一旁,以免它遭到池魚之殃,然後心懷愧疚地定到山溝旁,朝路人伸出一隻友善的小手。「來,我拉你一把。」
  
  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竟然沒有把水溝上的石蓋蓋好,他們不曉得這樣很危險嗎?
  
  「你離我遠一點!」易轍瞄都不瞄那只青蔥小手一眼,忍著右腳上劇烈的疼痛,慢慢從山溝中爬出來。
  
  「路人——」一記冷光立刻殺了過來,莫秋櫻只好摸著俏挺的鼻子改口:「呃……先生,你還好吧?」
  
  「不好。」易轍把重心放在左腳上,皺起俊眉瞪著她,他不用檢查也知道他的右腳被這不長眼睛的笨女人給撞傷了。
  
  馬路這麼大,樹木這麼多,他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就這樣不偏不倚、硬生生地撞上他!她的眼睛到底長到哪裡去了?!
  
  莫秋櫻那張嬌艷的俏臉上立即浮現濃濃的罪惡感。「對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她向面前這位高大的男子深深一鞠躬。「我也不曉得煞車怎麼會突然失靈,而且還這麼巧地撞上你……真的很抱歉。」
  
  易轍克制地瞇緊炯黑的俊眸,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下次騎車小心一點。」
  
  女人啊!連騎腳踏車都會出事,又怎麼能指望她們開車的技術呢?難怪現在的車禍這麼多!
  
  算了!跟這種智商不高的女人沒什麼好計較的。
  
  「噢!」莫秋櫻垂著愈來愈沉重的螓首,像可憐的小狗一樣乖乖聽訓。「還有呢?」她希望這個路人再多罵一點,以減輕心中的內疚。
  
  易轍慢條斯理地瞥了她一眼,見她總算還有一點羞恥心,就更加懶得和她囉嗦。「沒有了。」
  
  說完,他一拐一拐地離去。
  
  莫秋櫻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那孤單的背影。這傢伙怎麼不多罵她幾句啊?他沒事這麼寬宏大量幹嘛?害她的良心愈來愈不安了。
  
  「喂!你的腳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她拋下心愛的腳踏車,急忙追了上去。
  
  「用什麼送?」易轍懶洋洋地低哼一聲。
  
  「用我的腳踏——」莫秋櫻頓了一下,發覺自己可能載不動他,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那我……叫計程車送你去好了。」
  
  唉!心好痛!等一會兒她得檢查荷包裡的錢夠不夠,免得到時候付不出計程車費就糗大了。
  
  「用不著。」易轍是個天生的懶人,他連生氣都覺得很麻煩了,更何況是上醫院。
  
  「不行啦!你一定要去看醫生,你已經扭傷了筋骨,如果一直拖著不醫,變成了殘廢怎麼辦?」莫秋櫻像個嘮叨的老太婆緊跟在他後頭。「所以,我強烈建議你一定要去給醫生看才行。」
  
  易轍倏地停下腳步。「你平時也是這麼吵的嗎?」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表裡不一」的女人,明明就是個明艷照人、婀娜多姿的性感尤物,骨子裡卻是一隻愛碎碎念的老母雞。
  
  老天爺開的玩笑真是太大了!
  
  「嗄?!」莫秋櫻緊急煞車,才沒有直接撞上他那結實的背部。「請問你剛才說什麼?」她有禮地詢問他。這男人剛才是在侮辱她嗎?
  
  「你平時也是這麼吵的嗎?」雖說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捺得住任何疼痛,就算打落牙齒也要和血吞,不過,他的右腳還真他媽的痛!
  
  「喂!我這是在關心你的腳耶!」莫秋櫻皺了皺俏鼻,露出了受到屈辱的難過表情,因為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很吵。
  
  「真是謝羅!」這回易轍那醇懶的聲音拖得長長的,而且還添加了一絲嘲諷。
  
  莫秋櫻粉玉般的嬌顏上泛起一抹微惱的紅霞,別以為她聽不出他在諷刺自己,她沒那麼笨。
  
  算了!跟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沒什麼好說了,她還是趕緊把他送到醫院,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
  
  就在這時,一輛計程車像是聽到莫秋櫻心中的召喚般,從彎曲的山路上遠遠馳了過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盯著右腳上剛包好的白色石膏,易轍的心底忍不住浮起重重疑惑。
  
  他的小腿骨不幸裂傷了,所以這個叫莫秋櫻的女人滿懷愧疚地陪他回家,並且小心地扶他到沙發上坐好。
  
  到目前為止他都能理解她的舉動,但是她有必要一進他位於北投的別墅,就開始大掃除嗎?
  
  沒錯!大掃除!
  
  她不知道從哪個隱密的角落搬出了抹布、拖把、水桶和清潔劑,然後開始勤勞地東擦擦、西抹抹,簡直比小蜜蜂還忙碌。
  
  老天!就算她的罪惡感沉重得讓她快要無法負荷,她也沒必要幫他打掃屋子啊!
  
  這真是太荒謬了,況且這屋子一點都不髒,在他要住進來之前,這地方已經徹底打掃過了,那只不過是上星期的事而已。
  
  望著她規律的擦窗動作,易轍的眼皮愈來愈重,愈來愈沉。
  
  不久——
  
  「易先生……」莫秋櫻戳了戳他的肩膀,試圖喚醒他。
  
  易轍緩緩睜開眼皮,不悅地瞄了瞄她。「什麼事?」
  
  一覺醒來,他發現家裡居然變得比先前還要明亮,窗明几淨得不可思議,連大理石的地板上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我該走了,家裡的人會擔心。」只見莫秋櫻站在他的面前,水嫩的臉頰因剛才的勞動而紅撲撲的。
  
  「再見。」易轍半瞇著一雙冷然的眼眸,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就像一頭嗜睡的獅子。
  
  其實,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一雙劍眉軒揚人云,卻不會顯得太黑太濃,一對星目清朗有神,卻不會讓人覺得有壓迫感,加上挺直的鼻樑、性感的嘴唇和剛毅的下顎,架構出一張完美尊貴的臉型。
  
  如果不是他常常露出一副無聊得要死的表情,基本上他算是一個非常有男性魅力的男人。
  
  「我已經把我家電話寫在藥包上了,你要是腳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不用客氣。」莫秋櫻很有良心。
  
  「嗯。」
  
  「那你待會兒要記得吃藥,不可以偷懶哦!」莫秋櫻不太放心地提醒他。
  
  說也奇怪,她才和這男人認識幾個鐘頭而已,她就已經把他那懶散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了。
  
  易轍敷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做出一個破壞俊男形象的動作——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莫秋櫻微微張圓了小嘴,呆愕地看他打完哈欠後,才猛然回過神來。
  
  「呃,你有沒有聽到?你一定要記得吃藥,不然晚上你的腳會痛得受不了,到時看你怎麼辦?我們的身體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她沒有被他那隨性的態度給唬弄過去,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告起來。
  
  「是。」易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女人活脫脫就是雞媽媽的媽媽——「雞婆」轉世。
  
  她可不可以不要做出和她情婦般的外貌不搭軋的事啊?看到一個這麼美艷的女人叨叨絮絮,實在是很礙眼。
  
  莫秋櫻猶豫了片刻,又委婉地問:「呃……你一個人待在家裡沒問題吧?」先前在醫院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他是獨自一人來北投度假,身邊並沒有親人。
  
  「我還沒有殘廢。」易轍慢吞吞地拉長富有磁性的嗓音,同時不情願地嚥下她那番侮辱。
  
  一個人獨來獨往這麼多年,他都快忘記被人管束、擔心的滋味了。
  
  「噢!」莫秋櫻訥訥地換了一下雙腳的重心,美麗的唇瓣欲言又止地蠕動了幾下。
  
  「還有什麼事嗎?」易轍索性給她機會一次交代個夠。
  
  「在我離開前要不要扶你去上……上個廁所啊?」莫秋櫻漲紅了玉容,結結巴巴地問。
  
  雖然對方不太可能接受她的協助,男人都是很愛面子的,不過基於人道立場,她最好還是詢問一下比較妥當。
  
  「好啊!」給這女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也好,免得她老是騎腳踏車亂撞男人。
  
  「嗄?!」莫秋櫻呆了呆,無法相信這男人竟然答應了,她真的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耶!
  
  「走吧!」易轍以單腳站了起來,並且朝她伸出大手。他是有枴杖沒錯,不過,她喜歡扶就讓她扶吧!
  
  莫秋櫻走過去將他的手臂扛在嬌小的肩膀上,然後認命地撐著他的身體向前走。
  
  隨著「目的地」愈來愈近,莫秋櫻的嬌喘也愈來愈重,害她不禁開始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故意在整她,否則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重。
  
  「到了。」吁!她抬起皓臂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剩、剩下的……你自己來吧!我出去了。」
  
  「等一下!」易轍逮住她那急著想走開的身子。「你不是說要幫我嗎?」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我已經幫了啊!」這傢伙還想要她幫到什麼程度啊?她不是已經好心地扶他到廁所了嗎?
  
  「還不夠。」
  
  「那……我幫你掀馬桶蓋好了。」這樣的犧牲總夠了吧?
  
  「還有呢?」易轍向前傾,刻意用高大頎長的男性身軀將她釘在深藍色的磁磚上。
  
  「你、你別靠那麼近。」莫秋櫻嚇得面無血色,趕緊用小手推出一點「安全距離」來。「很……很擠耶!」
  
  怎麼辦?她愈看愈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色瞇瞇的。
  
  易轍挑起她那細緻的下巴,輕啄了一口。「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嗎?」他決定讓這毫無警覺心的女人知道輕匆男人的危險性,因為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他一樣會溫馴地鬆開嘴邊的肥羊。
  
  何止是害怕,莫秋櫻簡直是嚇傻了!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嗎?」易轍的大掌輕柔地摩挲她細長的粉頸,充滿耐性地再問一遍。
  
  「知、知道了。」莫秋櫻點頭如搗蒜,一陣寒意竄過她的背脊,讓她全身雪白的肌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難道這男人是某某變態殺人魔,而且是那種專門找年輕貌美女子下手的殺人魔?!
  
  「下次你還敢不敢隨便進陌生男人的家?」易轍露出森森白牙,樂此不疲地繼續嚇唬她。
  
  「不、不敢了。」雙腿抖啊抖的。
  
  嗚嗚……她怎麼這麼歹命啊?遇到變態殺人魔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她遇到一個愛訓人的!
  
  易轍聽了,這才滿意地拍拍她慘白的臉頰。「好了,乖乖回家去吧!」他離開她那輕顫的嬌軀。
  
  莫秋櫻眨了眨濕潤的美眸,彷彿沒有聽懂他的話,等到他的話慢慢傳輸到她的腦海中時,她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
  
  「咦?」她好像逃過一劫了耶!
  
  「咦什麼?還不快走。」莫非她嫌剛才的刺激不夠,想來一點更震撼的?
  
  「噢!」在他的提醒下,莫秋櫻才抖著軟軟的雙腿,有點恍惚、有點困惑地「逃命」去。
  
  剛才是發生什麼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莫秋櫻的腦袋瓜填滿了方才發生的事,她雖然努力地想要釐清思緒,但是整個人還是茫然的。
  
  她有點像被吃了豆腐,也有點像挨了一頓訓……
  
  如果說他存心想佔她的便宜,那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她走?現在仔細想一想,這似乎不太合理,但如果說他只是想訓她一頓的話,那他所用的手法未免太詭異了吧?
  
  他沒事把氣氛弄得那麼懸疑恐怖,難道不怕嚇死她嗎?
  
  算了!不想那個壞心腸的臭男人了,反正日後他們再也沒有瓜葛了。
  
  「大姊,你跑到哪裡去啦?」
  
  一進起居室,莫秋櫻面對的是三張飢餓的臉孔,她們全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哀鳴,一副餓斃了的模樣。
  
  「你們怎麼了?」莫秋櫻一臉的莫名其妙。
  
  「大姊,便當呢?你不是說要去買便當回來給我們吃嗎?」莫晴荷是第一個跳起來抓狂的人。
  
  這女人兩手空空回來,竟然還好意思問她們怎麼了!
  
  「大姊,你整整出去了五個小時,就算是到台中買便當也該買到了,請問我們的便當呢?」莫青穗不滿地皺起了俏眉。
  
  而莫谷蘭這平日清逸得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這時也受不了地癱在原木地板上,虛脫地喃喃自語著:「我好餓,我要便當……」
  
  「便當?!」莫秋櫻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雙手。糟了!她完全忘記家裡有三張口在等著她的便當回來!
  
  「大姊,我們的便當到底在哪裡?」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向她咆哮。沒辦法,人在飢腸輾輥的時候,脾氣總是特別暴躁。
  
  「呃……我好像把便當留在……腳踏車的籃子上了。」莫秋櫻支支吾吾地拖延時間。
  
  「腳踏車呢?」
  
  「在……在外頭。」講精確一點,是在出事現場,她根本忘記去把它牽回來了。
  
  「大姊,求你好心一點,快去把便當拿進來吧!」她們已經餓到連移動頭髮的力氣都沒有了。
  
  莫秋櫻不敢迎視她們期盼的眼神,連忙笨拙地顧左右而言他。「對、對了,阿嬤還沒回來嗎?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姨婆家問一下啊?」
  
  因為平時都是奶奶負責煮飯的,所以她一不在家,她們四姊妹就只好自生自滅了。
  
  「阿嬤說要在姨婆家過夜。」在三個妹妹中,就只有莫谷蘭呆呆地被轉移了注意力。
  
  雙胞胎對望一眼後,同時警覺地瞇起清靈的水眸。「大姊,我們的便當是不是『出事』了?』
  
  天殺的!別告訴她們,她們白等了五個小時。
  
  「嗯!」莫秋櫻慚愧得差點拾不起頭來,只能可憐兮兮地招認。「對不起啦!」
  
  「大姊——」
  
  頓時,櫻之湯傳出陣陣的哀嚎和磨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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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2:29
  第二章

  
  經過一番大力的整修和清理,櫻之湯的外觀雖然沒有達到煥然一新的地步,但至少也脫離了鬼屋的行列。可惜外觀的改變並沒有為她們帶來預期中的泡湯人數。
  
  這一個月來,櫻之湯的客人總共才十個人,這還是拜某個瘋狂週末全北投的旅館都客滿之賜,才讓她們撿到幾位不甘願的客人。
  
  十個!對!一共才十隻小貓,用簡單的算術算一算,櫻之湯平均三天才有一個人上門。
  
  天啊!奸好慘!
  
  帳面上的虧損看得四姊妹臉都綠了。
  
  「怎麼辦?」莫秋櫻沮喪地把額頭貼在光滑的桌面上,長吁短歎起來。「唉!我們快要破產了。」
  
  為了讓櫻之湯重新營業,她們把畢生的積蓄全花在更換老舊的管線上,好讓最新鮮的溫泉水注入浴池中,如果生意再沒有起色,她們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我看乾脆把櫻之湯收起來算了。」莫晴荷煩惱地搔著一頭俏麗的短髮,恨死那種使不上力的感覺了。
  
  她和青穗目前都是大學生,雖然有在外頭打工賺錢,但是那只夠她們的學費和生活費之用,根本幫不上家裡的忙。
  
  「噓!拜託你小聲一點好不好?萬一被阿嬤聽到了,阿嬤會難過死的!」莫青穗抿起了粉嫩的唇瓣。
  
  這個笨蛋說話老是不經大腦,她也不想想看錢都已經投資下去了,她們能說收就收嗎?
  
  「喂!莫青穗,你不要什麼事都針對我行嗎?我又不是故意的。」晴荷氣嘟嘟地抬高小巧的下巴,反擊回去。「再說,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啊!不然,你說該怎麼辦?」
  
  「沒錢什麼事都做不了。」莫青穗蹙起彎彎的柳眉,那張宛如明珠美玉般的容顏含著一絲精明的神采。「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努力地攢錢,然後等待最佳的時機。」
  
  「什麼最佳時機啊?」莫秋櫻在旁聽得一頭霧水。青穗講得好玄哦!
  
  「要不要再來一點咖啡?」莫谷蘭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壺,先是替自己的杯子注滿,接著要幫她們添加。
  
  「二姊,不用了,你自己喝就好了。」為了應付她那古怪的二姊,莫晴荷早就磨練出聖人般的耐心了。「喂!莫青穗,什麼叫最佳時機啊?你快點把話講清楚。」
  
  在老三那個小氣鬼的嚴格把關下,她二姊的咖啡已經從研磨降至廉價的三合一了,真不曉得二姊怎麼還能夠喝得那麼樂,而且還煞有其事地泡在咖啡壺中,一臉陶醉。
  
  「最佳時機就是等我畢業。」她的學業太忙了,壓根兒擠不出時間來管理櫻之湯,所以她們最好把錢存好,等她畢業再說。
  
  「拜託!你別那麼臭屁好不好?」莫晴荷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事有輕重緩急你不知道嗎?等你畢業,我們全都餓死了。」離她們畢業還有兩年多,她不認為大夥兒熬得下去。
  
  莫秋櫻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不如我回去工作好了。」當初,她全心全意在旅館業上街刺,毫不猶豫地辭掉本來的工作,如今想起來,她那時似乎太衝動了一點。
  
  雙胞胎聞言,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
  
  「大姊,你該不會是想把櫻之湯交給二姊管吧?」莫晴荷驚駭地瞠圓了一雙水汪汪的清眸。
  
  讓大姊管理櫻之湯已經夠糟了,如果再改由二姊當家的話,那就不是一場大災難所能形容的。
  
  「咦!我嗎?」莫谷蘭那迷人的唇角揚起一朵喜悅的笑靨。「好啊!最近畫插圖有點手酸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雖然她的話聽起來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大家都明白她話中真正的訊息。
  
  「不行!二姊的插圖絕對不可以停下來,那是家裡主要的收入。」莫青穗慶幸自己及時找到藉口阻止了一場災難。
  
  「噢!」莫谷蘭垮下笑臉,有些小失望。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莫秋櫻歎了一口氣,那清艷細緻的五官蒙上一層陰影。為了奶奶,她們說什麼也要撐下去。
  
  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就節省一點,走一步、算一步羅!」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卻萬萬不能。
  
  「唉!」三姊妹同時唉聲歎氣了起來,唯一還在狀況外的漏網之魚是莫谷蘭——她正在靜靜品嚐她的三合一咖啡。
  
  隔天中午,莫秋櫻禁不住良心的譴責,帶著一盒奶奶親手做的便當,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為什麼說是偷偷摸摸的呢?
  
  因為青穗已經知道她撞傷易轍的事了,當她一聽到她花了好幾百塊的計程車費後,就立刻命令她遠離那個「禍害」,免得「了」更多錢。
  
  本來她是應該聽青穗的話才對,可是她有點擔心易轍的腳傷,萬一他在家裡跌倒,找不到人幫忙怎麼辦?那不是很可憐嗎?
  
  莫秋櫻愈想愈替他覺得心酸,索性加快腳步,往易轍住的地方衝去,還好他的別墅離櫻之湯很近,大概只有兩、三百公尺左右,不然等她跑到了,八成也斷氣了。
  
  「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莫秋櫻在大門前喊了很久,見到一直沒有人出來應門,只好推開沒有上鎖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易先生。」這傢伙跑到哪裡去了?
  
  她提著便當,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內四處尋找易轍的身影,最後,她才在一間看起來像書房的地方找到他。
  
  「咦?你在家啊!怎麼不出聲啊?」看到他安然無恙地坐在電腦前,莫秋櫻不禁鬆了一口氣。
  
  易轍慢條斯理地拾起不豫的俊臉。「有事嗎?」他有沒有出聲還不都一樣,反正她照樣闖了進來。
  
  「你的肚子餓了吧?我帶便當來給你吃。」莫秋櫻漾開一抹討好的笑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鐵盒便當。
  
  「拿過來吧!」即使已經餓到不行、口水狂飆了,易轍清理桌子的速度依然優雅緩慢,從容得不得了。
  
  莫秋櫻向前走沒幾步,突然一臉汗顏地停下腳步。「呃……我阿嬤的手藝不太好,請你多多包涵。」她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到時被他埋怨。
  
  像她們四姊妹是因為吃慣了奶奶煮的菜,腸胃早就麻痺了,所以無所謂,可是一般外人恐怕很難適應吧?
  
  「沒關係,我不挑嘴。」看在她大老遠送便當來的份上,易轍的臉色好看了些。
  
  在連續吃了幾頓披薩後,他的嘴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叫挑剔了,尤其從便當內飄來的香味那麼香,相信吃起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那就好。」莫秋櫻這才放心地上前,把便當遞給他。
  
  當易轍迫不及待地吞下第一口菜時,他的俊臉忽然發白起來。「該死!怎麼是甜的?!」
  
  「我看看。」莫秋櫻探過頭去看他吃的是哪一樣菜。「噢!對!那道菠菜是甜的,不過我阿嬤炒得很嫩,你可以多吃一點,還蠻好吃的。」
  
  其實那道菠菜算是便當裡少數好吃的菜之一,他應該懷著感恩的心吃完才對。
  
  「它是甜的!」易轍不悅地重說一遍,開始懷疑這女人的來意了。她送便當來該不會是想毒死他吧?
  
  「對不起!我阿嬤的眼睛不好,常常把鹽跟糖看錯。」面對他的指控,莫秋櫻只好捺著性子解釋。還說不挑嘴!嘖!騙人!
  
  易轍狐疑地又試吃了幾樣菜,發現它們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吃。「別告訴我,你真的把這些菜給吃下去!」他無法相信這年代竟然有人吃得比豬還差。
  
  「嗯!有什麼不對嗎?」莫秋櫻好脾氣地笑笑。
  
  「當然不對!這根本不是人吃的菜。」心情惡劣到極點的易轍這時也顧不得口德了。
  
  他那發臭的表情讓莫秋櫻本能地為自己的奶奶辯解。「我早就說過我阿嬤的手藝很差,是你自己說沒關係的。」男子漢大丈夫,他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易轍怏怏然地瞪了她一眼,怨怪的意味非常明顯。「我以為你是在謙虛。」哪曉得她說的是事實啊?
  
  「不要埋怨了,快點吃吧!不然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莫秋櫻只差沒拍拍他的頭,安撫這個鬧彆扭的「大孩子」。
  
  易轍差點口吐白沫。「你還要我吃完這些餿食?!」
  
  這女人從哪裡借來的膽子啊?她憑什麼以為他會「乖乖就範」?難道她忘記他們不但不熟,而且前天她還沒長眼睛地撞上他?
  
  他們之間除了「仇恨」外,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吃就算了。那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莫秋櫻那柔軟的唇角垮了下來,覺得這個挑嘴男好浪費哦!
  
  幸好她本來就不期待他會吃下便當,她帶便當出來主要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省一點錢,如果失敗了,她還可以帶去給公園的流浪貓吃。
  
  易轍意興闌珊地橫睇了她一眼。「幫我買一些泡麵回來。」老實說,他並不信任她的味蕾,與其讓她去買可怕的食物回來荼毒自己,不如差她去買泡麵算了,至少他對泡麵的味道比較有信心。
  
  如今,他只希望她挑泡麵的能力不要太爛。
  
  「泡麵?!」莫秋櫻瞪圓了一雙翦水大眼,臉上那恐怖的表情彷彿在控訴他的罪行般。
  
  「不行嗎?」這女人沒事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他想吃的只是泡麵,又不是「香肉」。
  
  「當然不行!泡麵裡全是防腐劑,會吃死人的,而且更可惡的是,泡麵現在竟然還在用無法分解的保麗龍和塑膠包裝,這簡直是在殘害我們後代子孫嘛!為了抵制那些沒天良的不肖廠商,我們千萬不能吃泡麵!」性情一向溫柔甜美的莫秋櫻爆發出罕見的怒氣,可見她對泡麵的痛恨。
  
  或許是因為從小家境不好的關係,在青穗的耳提面命下,她們每個人都養成隨手回收的習慣,以便到超商換取微薄的零錢,久而久之,她對環保的認識愈來愈深,也就愈來愈堅持了。
  
  「你說完了嗎?」易轍冷淡地挑起英挺的劍眉。為了幾碗泡麵,他的耳根子都快被她念到長繭了,這犧牲可真大啊!
  
  「嗯!」莫秋櫻有些意猶末盡。
  
  「那可以去買泡麵了嗎?」易轍那毫無表情的臉龐上,隱隱浮動幾根隱忍的青筋。
  
  莫秋櫻微微蹙著細眉。「可是——」
  
  「還有,順便帶幾罐啤酒回來。」希望她不要又口沫橫飛地跟他訓一段酒精的害處。
  
  「你不能喝啤酒,醫生說過——」
  
  易轍直接打斷她接下來可能的長篇大論。「那就買幾瓶飲料回來好了,錢拿去。」他從黑色皮夾抽出幾張千元大鈔塞到她的手心。
  
  若不是他行動不便,加上他不想麻煩朋友,他也用不著這麼「委曲求全」了。
  
  「不用這麼多錢。」莫秋櫻連忙退回幾張鈔票,只留下一張。「你真的要吃泡麵嗎?我知道有一家滷肉飯很好吃,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她祭出美食來遊說他。
  
  易轍沒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把目光調回電腦螢幕上,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你快去快回吧!」
  
  莫秋櫻洩氣地咬了咬下唇,無可奈何地收走桌上的便當,決定帶去給公園裡的小花和痞子它們吃。
  
  「請問,這是什麼鬼東西?」男人的嗓音輕柔低緩,但是卻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這是貓砂……還有貓飼料。」女人笑吟吟地解說,試圖以樂觀的笑容掩飾心中的不安。
  
  「我問你手上抱的是什麼鬼東西?」易轍瞇起一雙陰晦的冷眸,神色不善地覷著那只毛茸茸的動物。
  
  「一隻貓啊!」莫秋櫻將小貓舉到自己的面前,狐疑地審查它。奇怪!痞子的「長相」有這麼難懂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那是一隻貓,我問你,你帶一隻貓回來做什麼?」凶狠的凌厲目光遷怒地直直射向那隻貓。
  
  她在外頭整整餾達了兩個小時,買回來的竟然是一隻天殺的蠢貓。那他的泡麵呢?!
  
  該死!他從來沒見過像她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女人!她不但騎腳踏車會撞到人,而且連跑腿買個泡麵都會出差錯。老天!她是嫌毀了他的假期還不夠,現在打算餓死他嗎?
  
  「呃……這事有一點小複雜——」
  
  「說!」一陣悶雷響起。
  
  莫秋櫻下意識地縮了縮香肩,趕緊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剛、剛才我把便當拿去公園給流浪貓吃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貓咪都突然不見了,只剩痞子孤孤單單一隻,我擔心它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就把它抱回來了。」
  
  不曉得是有人去通風報信,害公園裡的貓咪被抓走,還是這些流浪貓決定集體遷徙,故意忘記通知痞子這隻老是「凸槌」的調皮小貓,總之,痞子被遺留下來了。
  
  「這關我什麼事?」這女人囉哩叭嗉了一大堆,他還是聽不出重點在哪裡。
  
  「你不覺得痞子長得跟你很像嗎?」莫秋櫻一聽到他問及重點,立即眉開眼笑地指出他們的相似之處。「你看,你們的毛都是黑色的,眼睛也亮亮的,很有精神的樣子,而且你們看起來都很優雅迷人,不開口的時候冷冷的,一旦出聲又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
  
  在有求於人的時候,嘴巴甜一點總沒錯。
  
  「你到底想說什麼?」易轍不耐地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天殺的!就算這隻貓長得跟阿扁總統很像,也不關他的事!
  
  「易先生,你一定要收養痞子,如果錯過它,你就再也找不到和你這麼像的貓了。」莫秋櫻熱切地將痞子直往易轍的懷裡送,像推銷員一樣積極。
  
  易轍一臉厭惡地閃過那隻貓。「快把它抱走,我討厭貓!」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動作這麼快過。
  
  「你確定?可是痞子長得真的跟你很像耶!」莫秋櫻鍥而不捨地想要說服他留下孤苦無依的小貓。
  
  易轍冷眼一瞪。
  
  「好嘛!你不想養就算了。」莫秋櫻迅速妥協在他那森冷的目光下。「那我可不可以把痞子借放在你家幾天?」也許擺久了,他會對痞子日久生情,將來他搞不好還會收養它呢!
  
  「不可以。」易轍直截了當地拒絕她。他又不是神經有問題,怎麼可能自找麻煩讓那只瘟貓留在他的地盤上?
  
  「拜託啦!痞子很乖、很聽話,我保證你一點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莫秋櫻美艷的嬌顏上閃過一抹著急的神色。「不然把痞子放在院子也可以,我會來照顧它的。」
  
  完了!看這傢伙的面相這麼冷漠無情,他八成是不會留下痞子了。
  
  怎麼辦?青穗曾三令五申地命令她不准再帶小動物回家,增加家裡的負擔,所以痞子是不可能帶回去養的,換句話說,她一定要設法將痞子賴給他,免得小傢伙流落街頭。
  
  「我為什麼要讓你把那只蠢貓借放在我家?」易轍那特有的慵懶語氣中含著一絲冷意。「我有什麼好處嗎?」
  
  莫秋櫻一呆,那茫然的表情像是聽到外星人在說話一樣。「你……想要什麼好處?」肋「貓」為快樂之本,還需要什麼好處啊?
  
  易轍以一種緩慢且曖昧的方式,刻意打量她那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就用你的身體來抵住宿費怎麼樣?」
  
  如果這樣還不能讓她知難而退的話,那他也就認了。
  
  「嗄?!」秋櫻這回呆得更嚴重,懷疑自己可能已經出現幻聽了,不然她怎麼好像聽到了一個很齷齪的提議。
  
  「你不願意就算了。」易轍見目標達成了,立刻見好就收。「當我沒說過好了。」他可不想被迫接收這兩個麻煩精。
  
  「等一下!」莫秋櫻怕他反悔,衝動地脫口而出。「我又沒說不願意——」啊!她剛才說了什麼?
  
  「為了一隻笨貓,值得嗎?」這女人究竟有沒有大腦啊?易轍不由得露出一種匪夷所思的神色。
  
  嗚嗚……麥擱講啊!她已經很後悔了。
  
  「值、值得啊!」莫秋櫻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終於曉得什麼叫欲哭無淚的滋味了!
  
  其實,在這客廳裡感到悔恨的人不只她一個,易轍也懊喪得不得了。沒錯!
  
  她的外表是長得嬌艷可人、風華絕代,一看就是做情婦的料子,可是這世界上美麗動人、身材姣好的女人多的是,他何苦找一個在個性上有嚴重缺陷的女人來戕害自己的身心呢?
  
  這女人既囉嗦又嘮叨,像個老媽子一樣,而且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她不懂得保護自己也就算了,同情心還氾濫得不像話,總有一天,這女人一定會被人拐去賣的。
  
  想到這裡,易轍忍不住低咒一聲。
  
  可惡!他剛才幹下什麼蠢事了?
  
  他明知道這女人的腦結構怪怪的,他怎麼還會呆到用這招來「考驗」她的羞恥心呢?他根本不該用一般的邏輯來對付她!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莫秋櫻想要一頭撞死。
  
  「隨你。」易轍比她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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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2:51
  第三章

  
  從達成「協議」的那天起,莫秋櫻就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裡,連續幾天她郡不敢去探望痞子,生怕一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大姊,有個男人打電話找你。」莫晴荷拿著話筒出現在露天浴池旁,她那雙骨碌碌的美眸中閃著好奇。
  
  男人?!
  
  一聽到這兩個可怕的關鍵字,莫秋櫻開始覺得毛骨悚然,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不接為妙。
  
  「我、我不接電話——」不行!這種說法太踐,一定會惹惱那個心高氣傲的傢伙,還是換個婉轉一點的藉口好了。「呃……就說我很忙,請他改天再打來。」最好是永遠不要打來。
  
  「噢!」莫晴荷對著話筒嘰哩咕嚕地轉述她的話,不久,她的耳朵離開白色的話筒,再次望向她的大姊,不過這回她的俏臉上多了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大姊,那個男人說你要是不接電話,他就把那只蠢貓宰來吃。」
  
  哇!好像很有趣耶!
  
  莫秋櫻先是嚇白了一張小臉,接著慌張地丟下清理浴池的長刷,從晴荷的手中奪下電話筒。
  
  「喂,你不要亂來哦!」
  
  每逢週二、週五是她清理露天浴池的時間。
  
  「莫秋櫻,我命令你立刻把那只瘟貓帶走,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易轍那失去自製的嗓音沿著電話線路,一路焚燒過來。
  
  「怎、怎麼了?」莫秋櫻有些心虛。
  
  「怎麼了?!」易轍氣急敗壞地咆哮,完全喪失了以前那份優雅自信的風采。「你那只乖巧有禮的笨貓毀了我的鞋子、我的沙發、我的地毯,甚至吃光我的盆栽,你竟然還有臉問我怎麼了!」
  
  「是、是嗎?」莫秋櫻吐了吐俏舌,絞盡腦汁地幫痞子脫罪。「我想八成是因為痞子剛到一個新環境,才會變得這麼壞,等到它適應就好了,你呃……再多忍耐幾天好不好?」
  
  奇怪!和他隔著一條電話線說話,她好像比較不怕他耶!
  
  「不好!」易轍隱忍多日的怒氣像火山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我警告你,你再不來抓走那只叫個不停的蠢貓,我就把它丟到臭水溝裡。」
  
  他不是沒有能力處理掉那隻貓,而是懶得去追逐那只活蹦亂跳的破壞狂,更不想降低格調髒了自己的手。
  
  「咦!痞子怎麼會叫個不停?它是不是生病了?」莫秋櫻倒是比較關心這一點。
  
  易轍咬了咬牙。該死!這不是重點,好嗎?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我怎麼知道?那只笨貓在客廳裡叫了一整晚,吵死人了!」他恨恨地撇了一下薄唇。
  
  「啊!痞子一定是覺得寂寞,你把它放進房間裡就沒事了,小貓通常喜歡和主人睡在一起。」莫秋櫻好心地指點他一條明路。
  
  「我不是那隻貓的主人。」易轍咬牙切齒地瞪了痞子一眼,那只傻呼呼的呆貓現在正快樂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耍。「莫秋櫻,你還不趕快過來把貓帶走!」他快受不了那只愚蠢的貓了!
  
  「不好吧!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莫秋櫻開始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了,他該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電話線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我後悔了,行嗎?」
  
  一片烏雲緩緩飄到莫秋櫻的頭頂上空,轟隆隆地劈下幾道殘忍的閃電。
  
  「不行啦!你不能拋棄可愛的痞子,我拜託你再考慮看看,千萬別作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決定!」她心急如焚地哀哀叫。
  
  易轍根本不為所動,乾淨俐落地下最後通牒。「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出現在我面前。」語畢,他立刻掛上話筒。
  
  「喂——喂……」莫秋櫻對著聽筒死命地一直喊「喂」。
  
  「大姊,別餵了,人家都掛掉電話了。」莫晴荷在她後頭忍不住扮了一個超級大鬼臉。
  
  她原以為有什麼好玩的事正在發生,搞了半天,原來是她大姊又在拐騙無辜人士收留公園裡的流浪貓了。嘖!真是令人失望。
  
  「咦?你怎麼還在這裡啊?」莫秋櫻驚訝地轉過身來。「你不是趕著要去上課嗎?」
  
  「我蹺掉了。」莫晴荷大而化之地聳了聳香肩,一副沒什麼了不起的模樣。「大姊,那男人是誰啊?」
  
  「呃……算是我們的鄰居吧!」莫秋櫻的俏容突地紅澄澄地灼燒起來。
  
  「奇怪!如果只是個鄰居,那大姊的臉幹嘛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啊?」莫晴荷睜著一雙大眼,仔細端詳她臉上那古里古怪的紅暈。
  
  莫秋櫻被這問題給難倒了。「我、我也不曉得。」反正她就是莫名地感到一股心虛。
  
  莫晴荷若有所思地搔了搔亂髮。「大姊,那個鄰居帥不帥啊?」
  
  怎麼又是一個艱深的問題啊?
  
  莫秋櫻瞇著苦惱的美眸,試圖以客觀的角度來形容「鄰居」的長相。「應該還不錯吧!他長得有點像非洲草原上的大貓。」
  
  整體而言,易轍給人的感覺還挺像愛偷懶的公獅子,成天都是一副懶洋洋的無聊模樣,奸像天底下再也沒有可以讓他提得起勁來的事一樣。
  
  「大貓?!拜託!那怎麼還會叫長得不錯?大姊,你的眼光很怪耶!」莫晴荷誇張地翻了翻白眼,她就不信一個長得跟野獸很像的男人會「不錯」到哪裡去。
  
  「噢!」莫秋櫻默默地自我檢討了一會兒,才一臉納悶地問:「晴荷,我們為什麼要站在這裡討論男人的長相啊?」這件事根本無關緊要嘛!
  
  莫晴荷回以一個盛滿相同納悶的眼神,無言以對。
  
  對哦!她怎麼會和大姊談起這麼無聊的事呢?
  
  十分鐘後——
  
  莫秋櫻抱著必死的決心衝進易轍那幢外型典雅的別墅內。
  
  「好嘛!我們來『做』吧!」她直直走到易轍的面前,酡紅的嬌顏上是一片壯烈的神情。
  
  很好!這女人總算覺悟了。
  
  易轍筋疲力盡地忖道,並且順手往她左邊的方向一指。「那隻貓躲在廚房裡,你自己去抓吧!」
  
  只見他整個人癱在佈滿抓痕的牛皮沙發上,那略微憔悴的俊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和青色的鬍渣。
  
  他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睡覺,一天如果沒有睡滿十個小時,他的情緒就會變得很差,而那只蠢貓竟然毀了他最大的樂趣。
  
  「不是抓貓,是做……別的。」莫秋櫻面紅耳赤地輕啟紅唇。她暗示得這麼明顯,他總該明白吧?
  
  「做什麼別的?」易轍懶洋洋地捶了捶肩膀,他現在腦袋裡一片混沌,只想躺回床上補個眠,根本懶得花費心思去猜測她到底要說什麼。
  
  這傢伙的資質有夠駑鈍耶!
  
  莫秋櫻嘀咕地咬著紅色的唇瓣,只好辛苦一點,自己回想電視機上的女演員都是怎麼誘惑男人的。
  
  「就……是我們前幾天討、討論的那件事啊!」她羞窘地坐在他的身邊,伸出青蔥玉指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劃圈圈。
  
  這樣的火力應該夠了吧?別說他還不懂呀!
  
  易轍瞇起黑眸,目光慢吞吞地移到她的手指上。「你可不可以偶爾說話直接一點,不要拐彎抹角?」
  
  這女人沒事在他的大腿上劃圈圈幹嘛?是想吃他的豆腐,還是手癢啊?
  
  「你……」好遲鈍哦!
  
  莫秋櫻癟起豐潤的菱唇,突然覺得很無力。唉!為什麼電視上那些狐狸精引誘男人就像啃蘿蔔一樣簡單,但事情一發生在她身上,就變得那麼困難呢?真是不公平!
  
  「我什麼?」易轍困懶地低哼一聲,一雙炯黑的俊眸因為瞇久了,已經自然地闔上了。「你到底想做什麼?快說吧!」
  
  唯有將這女人和她的貓打發走,他才能回房睡一個不受干擾的長覺。
  
  才剛消弭不久的紅霞此時又在莫秋櫻的俏頰上染開來。「就是……付痞子的住宿費嘛!」
  
  「你是說做愛嗎?」易轍睜開雙眸,沒啥好氣地瞪著她。
  
  天殺的!她居然為了這兩個健康的字眼,支支吾吾了將近半小時,她真的太閒了,是不是?
  
  只要一想到這個笨蛋浪費了自己寶貴的睡眠時間,一股怒火就從易轍的胸腔熊熊燃燒起來。
  
  莫秋櫻呆愣愣地點了一下頭。「呃——對!」哇!他說得好白哦!
  
  「過來一點!」易轍認命地朝她勾勾手指。看來不給她一點難堪,她是不會帶著貓乖乖離去的。
  
  「做、做什麼?」莫秋櫻細小的聲音聽起來有如蚊蚋。
  
  完了!要開始了嗎?可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耶!
  
  剛才她氣喘如牛地跑過來時,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快造成事實,讓他無法抵賴,至於該如何造成事實,她是連想都沒想過,更別說做好心理準備了。
  
  「驗貨。」易轍的表情雖然十分冷酷,但他的心中早已打好一個如意算盤了——他決定速戰速決地隨便親親她,然後遺憾地告訴她,她不合自己的口味,藉此得到永遠的解脫。
  
  當然,前提是他不能被她青澀的滋味給迷上,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幸好對於這點小小的自制力,他還蠻有自信的。
  
  「驗、驗貨?!」莫秋櫻像只鸚鵡般呆呆地重複他的話。
  
  「不嘗一下你的味道,我怎麼知道你值得我留下那只該死的笨貓?」易轍直視她的雙眸。
  
  「噢!」莫秋櫻不安地舔了舔下唇。「怎麼驗?要脫……脫衣服嗎?」
  
  易轍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樣。「我是不反對啦!」
  
  那就是要脫衣服羅!莫秋櫻一推測出他話中的含義,羞紅的玉容立即垮了下來。
  
  「那、我要脫了哦!」她先回頭偷看一下大門的方向,確定大門緊閉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才把擔憂的螓首扭了回來。
  
  「脫吧!」易轍把雙手橫在胸前,奸整以暇地等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原本他只打算親吻她一下,就打發她走,沒想到她竟然提議要脫衣服給他看,既然她都那麼大方了,那他還客氣什麼?只好驅逐瞌睡蟲,以實際行動來捧她的場羅!
  
  莫秋櫻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以微顫的手指拉開背後的拉鏈,緩緩脫下藍色的連身裙和白色的棉質胸罩,雪白的柔軀上最後只剩一件樣式保守的內褲。
  
  春天微寒的空氣,讓她的乳蕾立即微微翹了起來。
  
  她羞窘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市場裡一塊赤裸裸的豬肉,簡直尷尬得要死!
  
  客廳裡靜悄悄一片,只剩易轍粗重的鼻息。
  
  天!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美麗、這麼甜蜜的畫面,她的肌膚如冰雪般潔白細緻,一對渾圓飽滿的酥胸上綴了兩點粉紅色的花蕊,在波浪般的鬈發下若隱若現,看起來格外誘人。
  
  「你、你可不可……驗快一點?我有點冷。」莫秋櫻打了一個寒顫,除了覺得冷之外,主要是因為他那灼熱的目光讓她心裡毛毛的,她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克制住用衣服遮掩自己身體的衝動。
  
  雖然不太明白他要怎麼驗,不過,早死早超生,她希望他的動作快一點,這種天氣是很容易害人著涼的。
  
  易轍伸出大手,情不自禁地揉摸她雪白的玉乳,那細嫩的觸感讓他的手勁愈來愈重,欲罷不能。
  
  莫秋櫻的嬌軀旋即顫抖得有如風中的柳枝,雞皮疙瘩一顆接著一顆從她的肌膚上冒了出來。
  
  「驗、驗好了沒?」她的芙靨紼紅如火,有藏不住的緊張。
  
  「還沒。」易轍不滿足地將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莫秋櫻馬上臉色大變,掙扎地想要溜下他的大腿。「等一下啦!你的腳還沒好。」
  
  「別管我的腳。」易轍展現無比的決心,硬是將她的裸軀安置在腿上。
  
  「可是你會痛耶!」莫秋櫻焦慮地扭動白玉嬌軀,無法理解他怎麼能拿受傷的腳開玩笑。
  
  「你別亂動就好了。」易轍索性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他的舌緩緩探入她的唇縫間,火熱地逗弄她那甜蜜的舌尖,這份親密是這麼自然融洽,讓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入、更纏綿……
  
  莫秋櫻被他吻得渾身飄飄浮浮,原先瞪得又圓又大的水眸,此時也慢慢閉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親嘴的感覺,沒有想像中那麼浪漫,反而充滿了激烈與渴望,像是要被吞噬般。
  
  在熱吻中,一股淡雅甜淨的馨香滲入易轍的鼻端,那不是香水或沐浴乳的香味,而是女性天然的優雅幽香。
  
  「你好香……」易轍從她的柔唇離開,帶著熱意的男性雙唇沿著她香軟柔膩的頸項輕啃下去,最後,飢渴地含住她紅梅似的乳尖,熱切地夸咬、品嚐她的滋味。
  
  「有嗎……」他舌尖的熱度點燃了莫秋櫻的情慾,一簇驚奇的火焰在她的體內慢慢悶燒起來,讓她微微喘了起來。
  
  不過,他的驗法還真是詭異!
  
  易轍著迷於她柔軟香馥的身子,大手在她那完美無瑕的背部遊走。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小女人確實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慾火——他想要她!
  
  莫秋櫻被他的嘴唇和大手撩撥得渾身逐漸泛紅,氣息也愈來愈凌亂。「別……再親了……」她抗議地推開胸前那顆男性頭顱。
  
  「怎麼了?」易轍那黝黑炫人的俊眸閃著無辜的光芒,他的手掌正忙碌地滑進她的兩腿間。
  
  「感覺刺刺的。」莫秋櫻軟綿綿地擋下他邪惡的手。「你、你要驗到什麼時候啊?」再驗下去,她的便宜都讓他佔光了。
  
  易轍根本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回事,一時有點措手不及。
  
  「這……」基於男人的私心,他當然希望驗得愈久愈好。
  
  莫秋櫻睜著一雙迷濛如晨霧的美眸,認真地追問:「你……覺得怎麼樣?我值得你……留下痞子嗎?」她的小手怯怯地擋在胸前。
  
  易轍馬上陷入天人交戰中,他不想錯失這輩子最令他渴望的女人,但是一旦和她做了愛,那就是萬劫不復的開始,因為他得收留那只討厭的笨貓,從此過著永無寧日的生活。
  
  用幾場不確定滋味如何的性愛,來交換那只可怕的貓,值得嗎?
  
  他得好好考慮一下。
  
  莫秋櫻見他一臉嚴肅的沉思,以為他不滿意所驗的結果、正在想藉口拒絕自己,一張小臉不禁垮了下來。
  
  「算、算了,我另外想辦法好了。」她難過地滑下他的膝蓋。
  
  「別走,我答應你就是了。」易轍將她細滑白嫩的玉軀逮了回來。說到底,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就像天下所有的男人般。
  
  「謝謝你。」莫秋櫻欣喜若狂地捧起他的俊臉,衝動地「啾」了他帥帥的下顎一下。
  
  「不客氣。」易轍咕噥一聲,將臉重新埋在她的胸前,舔吻上頭嫩紅動人的蕾花,而他的大手也粗魯地鑽進她的腿窩間,迫不及待地隔著內褲揉壓起她的女性核心來。
  
  「等等——」莫秋櫻被他那迅如閃電的速度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拉開他的手。「你不能這麼做!」
  
  她只是口頭上答應他,又沒說是現在做,他總得給她一點時間準備吧?何況他的小腿骨還受著傷,他忘了嗎?
  
  「為什麼不行?」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和她做愛,她不能拒絕他!
  
  易轍霸道地扯掉她輕薄的底褲,肆無忌憚地揉弄她敏感甜美的花心,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她完全的回應與屈服。
  
  「因為……」一陣酥麻感襲擊了莫秋櫻的感官,害她有點忘記要講什麼了。「你的腳……」
  
  「我的腳怎麼了?」易轍漫不經心地虛應一聲後,低頭再次含住她那翹挺的紅蕾,似吮似啃地帶領她跌近一汪陌生的慾海中。
  
  「嗯……」在他嫻熟銷魂的挑情技巧下,莫秋櫻的身子逐漸變得虛軟如水,她徹底忘記他的腿傷,腦袋瓜子裡是一片凌亂,唯一感受到的是他火熱的舌頭和手指。
  
  她那嬌細的低吟無疑是最好的春藥,帶給易轍一股從未有過的亢奮感覺,使他腫硬的下體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
  
  該死!他忍不下去了!
  
  易轍瞇起黑眸,粗長的食指就這樣直接擠進她微濕緊實的幽穴中,不顧一切地律動起來,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痛——」莫秋櫻的雪軀僵硬了一下,從未被異物入侵過的嬌弱花徑,因為不適應而輕微刺痛起來。
  
  易轍聽到她那細柔的抽氣聲,只好牙一咬,不情願地暫停抽刺的動作,改用拇指按揉她前端硬實滑嫩的核心。
  
  「你真緊。」他瘖啞地咕噥出聲,他的手指頭正被她那嬌嫩的內部肌肉夾得緊緊的。
  
  「對不起……」莫秋櫻燥熱難耐地扭動身軀,有一絲愉悅在她體內慢慢堆積起來。
  
  奇怪!他的手指為什麼有那麼大的魔力?弄得她渾身又麻又熱,而且還有一點痛……
  
  易轍見她有反應了,拇指按住小核,長長的食指再也按捺不住地開始抽動,前後摩蹭地想將她的歡愉拱上最高峰。
  
  「唔……我……」莫秋櫻無助地嚶嚀一聲,從腫脹的花辦中流出一絲絲香滑的蜜汁,沾濕了易轍整個手掌。
  
  「別怕!快了。」易轍加快節奏地引導她的高潮。
  
  快什麼?當莫秋櫻的腦海裡還纏繞著這三個字時,猛地,一陣純粹的收縮在她的甬道中爆炸開來。
  
  「啊——不……」
  
  只見她的香軀哆嗦了幾下後,就嬌喘吁吁地攀附在他的虎軀上,發出像小貓一樣細小的嬌吟。
  
  「換我了。」易轍立即撤出被她的緊窒與濕軟緊緊吸吮的手指,困難地想脫掉自己的褲子。
  
  在高潮的餘韻中,莫秋櫻久久無法回復過來。
  
  「你說什麼?」她一臉夢幻暈陶的表情。
  
  「你享受完了,現在輪到我了。」易轍的血液已經熾熱得無法多等。
  
  像是頭上被澆了一盆冷水般,莫秋櫻的神志立刻墜回現實世界中。
  
  「呃……」她飛快地鬆開掛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她一跳下他的腿,身體就連晃了幾下,等到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右腕已經被易轍火大地攫住。
  
  「你別鬧了好不好?」易轍被她氣得差點仰天長嘯,噴出鼻血來。「我們還沒做完!」
  
  太過分了!他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無恥狡猾的女人,她竟然在享用完他的「服務」之後就想開溜,完全不顧他還在苦苦憋著。
  
  可惡!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
  
  「不行啦!」莫秋櫻苦惱地想撥開他的大手。「你的腳傷還沒好,醫生說你不能做……劇烈運動。」她那虛弱的語氣中缺乏理直氣壯的氣勢,大概是因為剛剛的高潮害她有點心虛吧!
  
  「那你剛才幹嘛答應我?」天殺的!
  
  莫秋櫻癟起朱唇,覺得有點委屈。「人家那時候忘記你的腳傷了嘛!」經過一番努力,她總算擺脫他大手的箝制,並且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七手八腳地穿上。
  
  「你不能走,這是你欠我的!」易轍咬牙切齒地嘶咆,他那震怒憤懣的模樣宛如一隻慾求不滿的掹獅。
  
  「我知道我欠你。」莫秋櫻窘得耳根子都紅了。「可……可是也用不著急在一刻,我們可以等你的腳好了再、再做啊!」
  
  當她把衣服穿得差不多時,不禁遺憾地瞄了瞄沙發上的小褲褲,要不是它距離那頭發怒的獅子太近了,她就可以把它帶回家,用針線縫一縫,也許還能穿呢!
  
  「該死!你不能現在拋下我不管!」易轍痛苦地緊繃著一張俊臉,要不是行動不便,他早就街上前扭斷這妖女的脖子,哪還會跟她客氣啊?
  
  「為什麼?」莫秋櫻眨了眨迷惑的水眸。他還有什麼要事需要幫忙嗎?
  
  「你說呢?」易轍挫敗地閉上氤氳的黑眸。這女人把一個男人殘忍地吊到半空中,她竟然還好意思問為什麼?
  
  「噢!」莫秋櫻的目光落在他那鼓鼓的褲襠上,突然明白過來了。「你呃……深呼吸一下,我去幫你端……端一杯冷水過來。」
  
  聽說男人如果「那裡」豎起來太久,是很傷身體的,她還是幫他一點小忙好了。唉!男人真可憐!
  
  不久,她從廚房端出一杯水。「喏!你快喝點冰開水,這樣消得比較快。」她站得遠遠的,得拉長右手才能把杯子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
  
  這叫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易轍惱怒地看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才不爽地拿起杯子灌下開水。這女人沒事站那麼遠幹嘛?她以為他會對她「餓虎撲羊」嗎?
  
  「你好些了嗎?」莫秋櫻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曉得男人「消腫」的速度有多快,只好關心地詢問一下。
  
  易轍悶哼一聲,根本不想理這個女人。
  
  莫秋櫻自動把他的悶哼聲翻譯成「我好多了」。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家羅!」她擠出笑容,和他揮手說完再見後,就趕緊拔腿落跑。
  
  一對燃燒著怒焰的俊目追著她的背影離去。
  
  跑啊!她盡量跑沒關係,等他的腳好了以後,看他怎麼整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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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3:14
  第四章

  
  能在易轍不見客的休假期間還硬敲下一頓晚飯的人,除了邵思妤外,沒有別人。她並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相反地,她長得妍麗精巧、氣質出眾,加上她善於保養和打扮自己,使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出頭的女性,不知道她真實年齡的人還以為她才二十五、六歲呢!
  
  「你也真是的,腳受傷也不通知我來照顧你,真不曉得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邵思妤假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由於易轍的腳不方便,她乾脆買了一大堆菜到他休假用的別墅,打算親自下廚做飯給他吃,藉以展現她的賢慧與好手藝。
  
  她與易轍打從大學時代就認識了,當年她便對他很有好感,可惜那時他身邊已經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她只好藏起所有的愛意和遐想,把心思放在課業上。
  
  大概是命運捉弄人吧!就在她放棄等待,和另一個男同學交往的時候,易轍竟然和原來的女朋友分手了。
  
  於是,她立刻結束那一段戀情,以自由之身等待易轍開口改變兩人的關係,沒想到她等了又等,他卻連一句噯昧的言辭也沒說過,簡直把她給氣壞了。
  
  在這將近十年的歲月裡,冒出了一籮筐新時代的女性積極地倒追他,但是沒有一個人成功,這讓她不禁慶幸自己當時沒有主動告白,不然他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知道易轍討厭太過強勢精明的女人,而且他生性冷淡閒散,不太可能花工夫在他覺得很麻煩的感情上,所以她並不擔心他會被別的女人搶走,她相信只要默默地守候在他身旁,等久了,他總有一天會是她的。
  
  等到將來他想結婚時,她將會是他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因為在她刻意維持下,她成為易轍唯一的女性朋友。
  
  「我不想麻煩你,我的傷又不是很重。」易轍倚著廚房的牆,輕笑地解釋。
  
  「幹嘛說得這麼見外?這麼多年的朋友當假的啊!」邵思妤彎腰把大半的材料塞進冰箱裡,只留下待會兒需要用到的食材。
  
  她故意買了這麼多菜來,無非是替自己製造和他獨處的機會,這樣一來,她就更有理由常往這裡跑了。
  
  其實,憑她的美貌,她根本不乏追求者,只是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條垂釣多年的「大魚」,讓別的女人撿便宜,所以她才會一直枯等下去——易轍是她見過最優秀、最俊美,也是最富有的男人了。
  
  易轍那線條優美的嘴唇彎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不喜歡麻煩別人,她是知道的。
  
  「就算幫不上你什麼忙,至少我還可以幫你跑腿買東西啊!」邵思妤朝他淺淺一笑,心疼地說下去:「你看,才幾天沒見,你就瘦了一大圈。」
  
  她套上粉紅色的圍裙,開始俐落地洗菜、切菜。
  
  「已經有人幫我跑腿了。」在看慣了莫秋櫻那張白淨清爽的素臉後,他突然不太習慣她臉上精心描繪的濃妝。
  
  「誰啊?」邵思妤笑容可掬地關上水龍頭,倒不是很在意那個跑腿的小角色。
  
  「撞傷我的那個人。」易轍輕描淡寫地帶過。
  
  「她不是個女的嗎?」邵思妤那溫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一道警鈐驀地在心中大響。
  
  「嗯。」易轍懶懶地應了一聲,不知為什麼,他不是很想讓她知道莫秋櫻的事。
  
  邵思妤不安地咬了一下紅唇,正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小貓急吼吼地跑進了她的視線內。
  
  只見它火燒屁股地衝進來,埋頭往廚房的角落奔去,當它要停下來時還煞車不及,跌個「貓吃屎」,撞翻了它裝水的碗,接著,它站起來抖了抖身體,甩掉水珠後,立刻低頭呼嚕嚕地舔起地上的清水來,一副快要渴死的模樣。
  
  「笨死了。」易轍忍不住搖頭。
  
  「轍,你家裡怎麼會有貓?你不是對貓過敏嗎?」邵思妤詫異地盯著那隻小黑貓,眼神中含著一絲厭惡。
  
  他曾對她說過,貓是世界上最陰險、最令人討厭的動物,早就該絕種了,而她深有同感,她和他一樣痛恨這些愛掉毛的寵物。
  
  「只要不碰它就好了。」易轍如今已經懂得自我安慰與認命了。
  
  邵思妤依然覺得不可思議。「轍,你怎麼會突然養起貓來呢?」自找麻煩根本不是他的作風,況且,貓是地球上他最不可能養的動物。
  
  「受人托付,沒辦法。」易轍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對了,你有買啤酒過來嗎?」
  
  自從那天得到「緩刑」後,莫秋櫻那女人就不再對他避如蛇蠍,而且還自以為安全地每天出現在他面前,除了照顧那只瘟貓外,就是幫他張羅食物和日常用品,可惜那些東西中獨缺了啤酒這一項。
  
  「有啊!」邵思妤打開冰箱,丟了罐冰涼的海尼根給他。「是受誰所托啊?」
  
  她倒是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易轍收養他最憎恨的貓,他一向是不講情面的。
  
  易轍接過她丟來的啤酒,輕鬆地拉開上面的拉環。「撞傷我的那個人。」
  
  一樣的回答,一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造成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剛才邵思妤是不安,現在則是惱恨。
  
  邵思妤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甜笑,只好轉過身去,假裝察看廚櫃裡有沒有適用的烹飪工具。
  
  「你似乎跟她很熟?」她緊張地問。
  
  易轍慢吞吞地灌了一口酒。「嗯!那女人除了嘮叨一點外,還挺好相處的。」雖然他常被她氣得火冒三丈,不過平心而論,她不惹人生氣的時候還蠻可愛,也蠻好玩的,不像一般的女人這麼無趣。
  
  「你不是很受不了嘮叨的女人嗎?」邵思妤一邊從廚櫃裡翻出菜刀和砧板,一邊佯裝好奇地問下去。
  
  易轍思索地揉了揉下顎。「嗯……她的嘮叨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邵思妤有點不服氣。嘮叨還不都一樣,她就不信那狐狸精的嘮叨有什麼特別的!
  
  易轍投給她一個奇怪的眼神。「思妤,你怎麼對她的事情那麼感興趣?」她平時不是這麼愛問東問西的。
  
  邵思妤忍住尖叫的衝動,撒嬌地向他漾出一朵柔媚的笑容,試探地笑道:
  
  「你很久沒有交女朋友,人家難免有點好奇嘛!」否認啊!快否認啊!
  
  易轍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既沒否認莫秋櫻是他的女朋友,也沒有承認。
  
  與其向她解釋他和莫秋櫻那複雜的關係,不如讓她繼續誤會下去,省得多費唇舌,反正等到他的假期結束,這段莫名其妙的關係也就跟著結束了。
  
  「怎麼樣?要不要叫她過來一起吃晚飯,讓我驗看看你挑女朋友的眼光如何?」邵思妤以開玩笑的口吻來掩飾她的嫉妒。
  
  「不用吧!」
  
  「為什麼?」邵思妤強顏歡笑地握緊菜刀,用比平常還大的力道剁起砧板上的肉來。「她長得這麼見不得人嗎?」
  
  「不用人叫,等一下她就自動跑來看那只笨貓了。」彷彿怕那隻貓遭到他的毒手般,那女人一天起碼來看個兩次,弄到最後,他不得不拿一把新的大門鑰匙給她,省得日夜都飽受她的「騷擾」。
  
  果然,半個小時後,莫秋櫻拎著一個紙袋,笑盈盈地出現在門口了。
  
  「嗨!」輕快地打完招呼後,她立刻雙手奉上討好的「貢品」。「我帶了香噴噴的炸雞來給你吃。」
  
  「又來看那只笨貓,是不是?」易轍自然地接過那個紙袋,一點都不覺得受寵若驚。
  
  「嘿嘿……」莫秋櫻只有乾笑的份。
  
  「炸雞哪來的?」他得確定不是她阿嬤炸的才行。
  
  「我阿嬤中午喝喜酒的時候偷包回來的,很厲害吧?」莫秋櫻得意洋洋地炫耀老奶奶的身手寶刀末老。
  
  易轍無力地歎息。「是很厲害沒錯。」還好他沒對她帶來的食物抱太大的期望。
  
  莫秋櫻見他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為了不糟蹋糧食,只好趕緊向他保證。「放心啦!我剛才已經把炸雞熱過了,保證好吃!」哎呀!她差點忘了他那張挑食的嘴。
  
  易轍懷疑地看了她一眼,才讓了開來。「進來吧!有人想見你。」無所謂!反正最後那些炸雞是落到那只貪嘴貓的肚裡,好不好吃都不關他的事。
  
  「誰啊?」莫秋櫻的腳步剛跨進大門,就倏地停了下來。「咦?怎麼有啤酒的味道?」
  
  易轍挑起俊眉來,不屑回答這個問題。這女人的鼻子簡直比狗還靈。
  
  莫秋櫻先是皺起俏鼻,狐疑地嗅了嗅他週遭的空氣,隨即露出了譴責的表情。「酒氣是從你身上傳來的?」
  
  「我朋友帶了幾罐啤酒來。」算是解釋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的腳還沒好,怎麼可以亂喝酒?你忘記醫生的吩咐啦?」這個不知輕重、沒有腦子的笨男人!莫秋櫻在心中不高興地嘀咕著。
  
  易轍那平靜的語氣中隱含著淡不可聞的容忍。「它的酒精濃度很低。」
  
  對一個男人來說,啤酒根本不能算是酒類,頂多只能說是刺激一點的飲料而已。
  
  「不管它的酒精濃度有多低,你偷喝啤酒就是不對的行為,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呢?虧我每天耳提面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你這個不愛惜身體的笨蛋!」莫秋櫻氣呼呼地伸出纖纖玉指,每念一句,就戳一下他的肋骨。
  
  這傢伙太過分了!
  
  易轍若有所思地拿開她那氣憤的手指頭,然後緩緩挑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一點都不怕我,對不對?」
  
  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罵笨蛋,滋味果然不太好受。
  
  莫秋櫻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怕你?」他的右腳包得跟大饅頭一樣,她隨便跑都比他快,怕什麼?
  
  易轍的俊臉慢慢浮現一抹邪邪的笑意。「你好像忘記我再過一個禮拜,就可以拆掉腳上的累贅了。」
  
  「所以呢?」有只呆頭鳥還一頭霧水。
  
  「所以,到時候我就可以在床上對你『為所欲為』了。」他要讓她為剛才那句笨蛋付出慘痛的代價!
  
  轟地,一張白嫩俏容登時熱辣辣地燃燒起來。
  
  「你……你——這只色狼!」
  
  就在莫秋櫻羞惱得結結巴巴時,邵思妤一臉微笑地從廚房走了出來,正巧打斷他們愈來愈「黃」的對話。
  
  「轍,你怎麼沒有告訴我莫小姐長得這麼漂亮啊?」她故意嬌嗔地白了易轍一眼。
  
  一見到莫秋櫻的臉,思妤的心就安了一半,對方是長得很美麗沒錯,可惜正好是易轍不喜歡的類型,她長得太美艷照人,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活生生就像一隻狐狸精的長相。
  
  她相信他們應該不會在一起很久才對。
  
  「沒有啦!是你不嫌棄。」莫秋櫻靦腆地紅了臉,她不太習慣被女人讚美。「你也長得很漂亮。」
  
  她對自己這種艷麗的相貌一向沒有信心,尤其每回在路上被那些長相猥褻的男人搭訕時,更是自卑難過到了極點,害她每次都好想衝回家,蒙在棉被裡痛哭一場。
  
  長成這樣又不是她的錯!
  
  「莫小姐,你好。」邵思妤拿起身前的圍裙擦了一下手,然後友善地朝她伸出右手。「敝姓邵,你和轍一樣叫我思妤就可以了。」
  
  有易轍在旁邊看著,她就是裝也要裝出和善的模樣。
  
  「噢!」莫秋櫻趕緊和她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秋櫻。」哇!她好成熟大方哦!
  
  「秋櫻,我剛煮好晚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用餐?」邵思妤十分客氣地邀請她,一副女主人的口氣。
  
  莫秋櫻聽了,立即誤會她就是易轍的女朋友。
  
  「呃……不用了,我只是拿炸雞來給易轍,馬上就走。」雖然肚子已經響起難堪的咕嚕聲了,不過,秋櫻還是含淚拒絕她,做個識相的人。
  
  「走嘛!別那麼客氣啦!」邵思妤一邊親密地拉著她走向餐桌,一邊回眸笑睇了易轍一眼。「轍,還不滾過來。」
  
  易轍應了一聲,俊眸中掠過一道驚訝的光芒。奇怪!思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活潑了?
  
  「好香哦!」望著一桌子豐盛的菜餚,莫秋櫻感動得口水和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
  
  在奶奶的荼——不!是掌廚下,她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菜色了。
  
  「轍,快點坐下來吧!我炒了你最愛吃的辣子雞丁。」思妤體貼入微地替他拉開椅子。「秋櫻,你也多吃一點,我煮了很多菜,不用怕不夠吃。」
  
  為了討好易轍的胃,她足足向大飯店的名師學了三個月,才學會這道高難度的辣子雞丁。
  
  「噢!好。」莫秋櫻不自覺地吞了吞迅速氾濫的口水。
  
  邵思妤從電鍋內盛了三碗熱騰騰的白米飯,放在圓形的餐桌上,然後笑容滿面地坐下來。「好了,可以開動了。」
  
  莫秋櫻抑下歡呼的衝動,以最大的耐心等到他們兩人夾菜,她才開始拿起筷子行動。
  
  唔……好好吃哦!
  
  她細細地咀嚼嘴中的美食,一副怕吃得太快,美味就會消失的小心模樣。
  
  易轍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倒是邵思妤瞧見了,她的嘴角忍不住輕蔑地扭曲一下。哼!算這女人識貨!
  
  「來,嘗嘗看我的得意之作。」邵思妤狀似熱情地夾了一塊清蒸排骨到她的碗中。
  
  「謝謝。」莫秋櫻一臉幸福地捧著碗,大快朵頤地享用一桌子的佳餚。
  
  可惜——好景不常。
  
  隨著晚餐的進行,莫秋櫻心中的罪惡感愈來愈沉重……
  
  夜,沁涼如水。
  
  黝黑的夜空中,掛著一勾迷濛蒼白的弦月,在黯淡的月光下,一切景物都顯得蒙朦朧朧。
  
  這是個美好寧靜的夜晚,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和硫磺味,偶爾吹來一陣夜風,櫻花的花瓣還會飄落在溫熱的水面上,看起來詩情畫意極了。
  
  「可惡的臭男人!」一個不滿的嘟嚷聲劃破了寧靜的夜。
  
  只見莫秋櫻光溜溜地坐在溫泉池中,小手忿忿不平地拍擊水面,激起水花。
  
  都是易轍害的啦!害她變成一個壞女人!
  
  他明明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呢?簡直一點道德都沒有!
  
  幸好她還沒有和那個男人上床,不然她就算切腹自殺也對不起邵思妤,她的人這麼好、這麼親切,不應該碰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才對!
  
  以前她都怪老天爺讓她長得一臉情婦相,現在她才知道造物者的眼光有多麼遠大。瞧!她才一不小心,果然就淪為破壞別人戀情的第三者了。
  
  不行!
  
  莫秋櫻突然使勁地搖起螓首,像是要搖掉腦中那自暴自棄的念頭。
  
  對!她一定要抵抗宿命才行!如果做了狐狸精,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爸、老媽啊?
  
  好!決定了!她再也不要和易轍見面,就算他再拿痞子威脅她,她也要寧死不屈,絕不屈服在他的威嚇下。
  
  不過,話說回來,像易轍這麼惡劣的男人還真是少見耶!他沒有愛心和同情心也就算了,一張嘴還壞得要死,最可惡的是,他竟然背著女朋友在外頭「打野食」,把無辜的她拖下水。
  
  「這個王八蛋、臭雞蛋!」莫秋櫻相當不平衡地猛拍水花,除了感到氣憤難平外,還覺得受到欺騙。
  
  「姊,你在罵誰臭雞蛋啊?」匆地,莫晴荷那清脆的嗓音在露天浴池的竹籬外響了起來。
  
  莫秋櫻訝異地抬起頭來。「晴荷?」
  
  「還有我。」莫青穗和雙胞胎妹妹一起出現在浴池旁,她們飛快地去掉身上的浴袍後,便噗通一聲跳進水池中。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莫秋櫻笑著抹去臉上的水滴,重新振奮起精神來,不想讓她們察覺自己的情緒低落。
  
  「我們想和大姊聊聊。」像是講好了一樣,雙胞眙一下水,就默契十足地游到秋櫻身邊,親暱地依偎在她的兩側。
  
  她們的雙親很早就出車禍去世了,對她們來說,大姊就好像是另外一個母親——生病的時候,是她徹夜照顧她們;被小學的男同學欺負時,是她面紅耳赤地衝去學校和他理論,像一頭保護幼獅的母獅子,即使她的心裡已經怕得要死了;就連她們聯考時,也是她緊張得鬧胃疼,最後,還在考場丟臉的昏倒,被救護車送進急診室內。
  
  雖然大姊只大她們四歲,但是有記憶以來,幾乎都是大姊在照顧她們,而奶奶則在外頭工作養家,至於那老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二姊,不給她們惹麻煩就不錯了。
  
  長大後,大姊更是一肩扛起家裡的重擔,自從高職一畢業,她就在外頭身兼三份工作,然後半哄半騙地押著奶奶辭掉大樓的清潔工作,在家裡享清福,要不是她們上大學就開始打工,負擔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只怕大姊已經被這些沒日沒夜的工作給操死了。
  
  「聊什麼?」莫秋櫻自然地摟起她們的肩膀,難得這兩個獨立的小傢伙想找她聊天,她說什麼也要奉陪到底。
  
  「大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莫青穗那嬌美可愛的小臉上佈滿了嚴肅與擔心。
  
  大姊從來沒談過戀愛,她真怕她經驗不足,被男人拐了,所以才會約晴荷一起來關心一下。
  
  「當、當然沒有啊!」莫秋櫻立刻否認。她才沒有和易轍那「水性楊花」的男人談戀愛呢!
  
  「騙人!那你前幾天怎麼都滿面春風,可是今天卻臉臭臭地回來?」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
  
  「臉臭臭……有嗎?」莫秋櫻不自覺地摸著臉蛋。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呢!
  
  青穗和晴荷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大姊,你該不會愛上小妹說的那個大貓鄰居了吧?」
  
  完了!像大姊這種死心眼的女人一旦談起戀愛來,一定陷得又快又深,萬一遇到差勁的對象就糟了。
  
  「大貓鄰居?」要不是心情太差,莫秋櫻肯定會竊笑出來。「才沒有咧!誰會那麼笨地愛上那種花心大蘿蔔?」還未說完,她的胸口就莫名地揪緊起來,有點悶、有點痛。
  
  噢!是喔!
  
  青穗和晴荷這兩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女生,只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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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3:37
  第五章

  
  望著沙發上那個擾人清夢,差點按爆他家門鈐的小丫頭,易轍勉強發揮最大的耐性招待她。「要不要喝點飲料?」他神色不善地坐在她對面。
  
  沒想到眼前這株清清嫩嫩、乾乾扁扁的小豆苗,竟然就是莫秋櫻的妹妹,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好啊!請問有什麼飲料?」有便宜不佔,不是莫青穗的原則。
  
  這就是那只名聞遐邇的「大貓鄰居」嗎?這未免差太多了吧?對方明明就是個優質的美男子,大姊怎麼還會把他形容得跟野獸一樣?
  
  莫青穗不禁開始懷疑她大姊的眼光遭到詛咒了。
  
  「啤酒。」易轍冷淡地吐出唯一的選擇。
  
  「那就算了。」莫青穗扼腕地歎口氣,冷靜地拍開一直想爬到她膝蓋上「喔喔困」的小黑貓。
  
  「你不喜歡貓啊?」看到那只笨貓不斷被推下去,易轍心中油然浮起一股病態的滿足。爽啊!
  
  莫青穗搖了搖腦袋瓜子。「我又不是我大姊那個爛好人,養貓太浪費錢了。」她是不反對別人家養貓啦!只要不是她家養就好了。
  
  易轍對她露出欣賞的眼神。「你和莫秋櫻的個性差很多。」不錯!這個小姑娘蠻有前途的。
  
  「謝謝。」莫青穗姑且把他的評論當成一種讚美。「請問,你和我大姊是什麼關係?」她開門見山地問,以免等一下上課來不及。
  
  直接殺上門找出她大姊和大貓鄰居之間的曖昧關係,是她昨晚和小妹商量的結果,至於為什麼派她出馬?因為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放心不下莫晴荷那笨蛋的辦事能力。
  
  易轍揚起俊毅的劍眉。「你不會去問莫秋櫻嗎?」真累!這小丫頭不睡覺,一大清早跑來問這件事幹嘛?
  
  「問過啦!可是大姊不肯說實話。」莫青穗眨了眨慧黠的水眸。「只說不會那麼笨地愛上你這個花心大蘿蔔。」
  
  「那很好啊!」易轍微惱地抿了一下唇,分明就是意氣用事的語氣。「我還怕那女人迷上我呢!」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的肉體,又不是她的心。
  
  莫青穗一聽,立即興奮得亮起俏眸,一副終於逮到他的模樣。「哦——口氣這麼怪,還說沒有跟我大姊交往。」
  
  易轍唯一的反應是一臉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回床上去——」
  
  「等一下!」莫青穗急忙地喊住他。「大貓鄰——不!鄰居先生,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馬上閃人。」
  
  「問吧!」一抹無奈的神色閃過易轍的五官。這丫頭怎麼跟她大姊一樣愛死纏爛打啊?難道是家族遺傳?
  
  「你可以告訴我,你跟我大姊究竟是怎麼回事嗎?」除非得到他的親口證實,否則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大貓鄰居長得是不錯啦!可惜他的個性太差了,一點都配不上她那端莊賢慧、甜美溫順的大姊,她個人認為他們兩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牽扯,免得她大姊吃虧。
  
  易轍用大手耙了耙凌亂的頭髮。「我們之間是有一場交易,行了吧?」特有的慵懶語氣中添加了「你可以滾蛋」的暗示。
  
  莫青穗戒慎地瞠圓了一雙眸子,「什麼交易?」隱約中,她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身為家中最精明能幹的人,她最怕的就是「交易」這個字眼了,因為這代表著她兩個姊姊和一個妹妹又搞砸了什麼事情,或是被人家騙了。
  
  「我留下那只笨貓,她就當我的女人,這樣說夠明白了嗎?」易轍優雅地伸了個懶腰,索性挑明了說。
  
  客廳內靜默了半晌,接著爆出忍無可忍的惱叫聲。「我大姊竟然為了一隻貓,把自己給賣了——這天殺的笨蛋!」
  
  天啊!別告訴她這是真的!她知道大姊很呆,可是她不曉得她居然會呆到這種程度!
  
  莫青穗只覺一陣黑霧罩頂,俏鼻猛然湧上無力的酸氣,什麼叫欲哭無淚?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沒錯!」一抹莞爾的笑意在易轍的黑瞳中流轉。看到別人同樣被莫秋櫻氣得活蹦亂跳,他的心裡總算好過些。
  
  「不算!不算!這個交易不算!」
  
  莫青穗一把抱走正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小黑貓,像搶匪一樣奪門而出,留下一臉錯愕的易轍。
  
  不會吧?怎麼有人賴皮成這樣?
  
  氣急敗壞地殺回櫻之湯,又氣急敗壞地找到莫秋櫻,再氣急敗壞地把貓塞到她手中,莫青穗的動作是一氣呵成的。
  
  「莫秋櫻,你幹了什麼好事?」狂吼聲驚動了天地,響徹了雲霄。
  
  「痞子!」只見莫秋櫻驚喜地歡呼一聲,便開心地抱著痞子摩挲自己的臉頰。「痞子怎麼會在你那裡?」
  
  「莫、秋、櫻!」莫青穗那圓睜的杏眼中射出殺氣,再也受不了地敲了她一記爆栗。「你這個笨蛋還敢玩貓!你別那麼不知死活好不好?」語畢,她還遷怒地橫了小黑貓一眼。
  
  「嗄?」秋櫻姊姊可憐兮兮地揉了揉疼痛的頭頂心。「阿穗,你在生什麼氣啊?」通常當阿穗直喊她名字的時候,就代表她真的很火大了。
  
  「生氣?你還敢問我在生什麼氣?」莫青穗氣得想拿一把刀砍死她,順便連那隻貓一起「喀嚓」掉。「你怎麼不問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有嗎?」莫秋櫻的視線往下一轉,無辜地望進痞子那雙淡綠色的貓眼,一人一貓的眼中有著相同的疑問。
  
  奇怪!既然做了好事,那她生什麼氣啊?
  
  「莫、秋、櫻,你的腦子是不是被蟲給啃啦?」莫青穗氣吼吼地又叫又跳,怒氣終於爆發開來。「你竟然為了一隻流浪貓,把身體隨隨便便給了一個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笨啊?」
  
  莫秋櫻訥訥地垂下螓首。「你知道啦?」
  
  「那隻小笨貓都讓我抓回來了,我還會不知道嗎?」莫青穗把皓臂圍抱在胸前,憤怒的紋理呈現在她那繃緊的可愛下巴上。
  
  「痞子才不是笨貓咧!」莫秋櫻小聲地嘀咕著。她可以忍受自己被罵笨,可是她受不了痞子受到「貓」身攻擊。
  
  「閉嘴!」莫青穗僵硬地按住抽搐的太陽穴,頭痛得要命。「現在我已經把貓搶回來了,不准你再去見那個大貓鄰居,你聽到了沒有?」對付她大姊這種軟心腸的爛好人,只能採取高壓統治的手段,千萬不能讓她有討價還價的空間,否則她就等著收她的爛攤子吧!
  
  「噢!」為了熄滅她的怒火,莫秋櫻只好乖乖地點頭。「那痞子怎麼辦?我們可不可以……」
  
  青穗狠狠地瞪了一下那隻小黑貓。「你想留就留吧!不過我先講好,這隻貓只能吃我們的剩菜剩飯,沒有罐頭可以吃,知道嗎?」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損失降到最低了。
  
  「好哇!好哇!」莫秋櫻快樂地點頭如搗蒜,只要能留下痞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當然好了。」莫青穗沒啥好氣地嘟嚷一聲。
  
  「對了!你把貓討回來的時候,易轍有沒有……說什麼啊?」莫秋櫻遲疑地輕啟紅唇,小手無意識地搔了搔貓咪的肥肚。
  
  莫青穗那氣呼呼的俏臉上還是有難掩的怒火。「哼!那傢伙還能說什麼?」他卑鄙地利用一隻貓來佔一個笨女人的便宜,她沒告上警察局就已經算他走運了,他哪有立場再多說什麼啊?
  
  不過,易轍這名字還蠻耳熟的,她究竟是在哪裡聽過呢?
  
  「可是痞子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在他家花了不少錢耶!他應該很生氣才對啊!」按照常理推斷,任何人都會因為做白工而氣得暴跳如雷,更何況是易轍那麼討厭貓的人。
  
  「大姊,你已經付出『代價』了,你忘記啦?」莫青穗克制地瞇起靈亮剔透的烏眸,險些就要失手掐死她那既笨又沒記性的大姊。
  
  「有嗎?什麼代價?」兩隻困惑的水瞳眨啊眨的。
  
  莫青穗咬牙切齒地提醒她。「大姊,你不是已經被他吃乾抹淨了嗎?那就是代價啊!」嬌脆的聲音中含著明顯的挫敗。
  
  莫秋櫻羞紅著臉蛋,結結巴巴地坦承:「其實……我們還沒做……做那件事。」這就是她覺得虧欠易轍的地方了。
  
  青穗突然雙眼一亮。「呵!那我們不就賺到了。」
  
  「阿穗,我們把痞子欠的錢還給易轍好不好?」莫秋櫻小小聲地詢問當家的小主事。
  
  因為家中的經濟大權全掌握在青穗的手中,凡是動用一千元以上的「鉅款」都要經過她的同意才行。
  
  「這個哦……」莫青穗露出掙扎的表情。
  
  「阿穗,我們做人要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不可以做出違背良心的事來,更不可以——」
  
  莫青穗舉起右手,威嚴地阻止她的叨絮。
  
  「好!我投降了。」她上課快來不及,沒時間聽她念下去了。「喏!這兩百塊拿去。」她忍痛從皮夾中抽出兩張紅色鈔票,打發似地塞給她。
  
  「才兩百塊會不會太少了一點?」莫秋櫻為難地盯著手心上的鈔票,不知該不該收?
  
  如果她收下了這少少的兩百塊,將它賠給易轍,極有可能刺激到他,萬一他不甘心殺上門來怎麼辦?可是如果不收下這筆錢,她又無法給他一個交代,這樣拖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兩百塊已經很多了,大姊,錢不是那麼好賺的,我們要節省一點才行。」莫青穗的小手揮了揮,像是想趕掉她大姊腦海中敗家的念頭般。「記著!錢用信封裝好,放在他家的信箱裡就可以了,千萬不能和他碰面哦!」她一臉鄭重地叮囑她。
  
  「為什麼?」沒必要這麼麻煩吧?
  
  「因為我怕你又傻呼呼地答應什麼蠢事了。」莫青穗毫不留情地戳傷她的尊嚴。
  
  「噢!」莫秋櫻的頭羞愧得點到地面去了。
  
  買完菜後,莫秋櫻立刻聽話地把信封投在易轍的信箱內。
  
  「你投了什麼東西?」
  
  像鬼魅般,易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背後——以一個拿著枴杖的人而言,他的動作優雅得不可思議。
  
  「喝!」莫秋櫻嚇得跳了起來。「你走路怎麼都不出聲音啊?嚇死我了!」她頗有怨言。
  
  「是你太專心了。」易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下信箱,然後低沉地開口:「對了!那隻貓是被你妹妹帶走的,我沒丟棄它。」先把話說清楚,省得她將來不認帳。
  
  不管那只笨貓現在在何處,總之,他收留了它近半個月的時間,那她就得遵守約定,不能賴皮。
  
  「我知道啊!阿穗已經答應我留下痞子了。」一講到這裡,莫秋櫻就開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激動地握住他的大手。「謝謝你的幫忙,真是多虧你了。」
  
  見到她樂得眉開眼笑,易轍的嘴角有趣地緩緩勾了起來。
  
  「不客氣。」別忘了他的恩惠就好了。
  
  「易轍,你真是個大好人。」莫秋櫻感歎地笑了笑,一張清艷的俏臉上佈滿了感激之意,壓根兒忘記當初是她千拜託、萬拜託,甚至還用身體當條件,他才勉為其難留下痞子的。
  
  「嗯。」易轍滿意地咕噥一聲,接著抽回自己的大手,掀開掛在牆上的信箱。「你寄了什麼東西給我?」
  
  明明是天天見面,而且住得這麼近,這女人居然還寄東西給他,真是可愛。
  
  「呃……那個是……」莫秋櫻渴望地盯著他手中的信封,一副很想搶回來的模樣。完蛋了!等一下他肯定氣得七竅生煙。
  
  「哪個?」易轍有趣地拆開信封,發現裡頭裝了兩張鈔票。「你幹嘛包兩百塊給我?」
  
  「呃……你收下就是了,別問……那麼多了。」莫秋櫻像是突然對地上的螞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般,兩隻眸子幾乎是專心地黏在地板上。
  
  「我不收來路不明的錢。」易轍將身軀倚在牆上,雙手橫抱胸前。
  
  這女人無緣無故給他錢做什麼?太詭異了吧!如果不是錢太少,他還以為她是想賄賂他呢!
  
  「這不是……來路不明的錢。」莫秋櫻的美眸死盯著地上,透出一股心虛的味道。
  
  「別對著地上說話,抬起頭來。」她那做賊心虛的模樣勾起了易轍難得的好奇心。
  
  「噢!」莫秋櫻不太情願地抬起臉蛋兒。
  
  「說吧!你拿錢給我做什麼?」易轍一派輕鬆地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迴避自己的眼神。
  
  莫秋櫻不安地清了清喉嚨。「呃……痞子在你家也叨擾了很久,我們心裡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我們想……補償一下你的損失。」見到他露出殺人的眼神,嚇得她趕緊補充:「我知道錢不是很多,可這好歹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請你不要嫌少好嗎?」
  
  易轍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陰冷。「你竟然拿兩百塊來打發我!」他的口氣輕柔卻又危機重重。
  
  這女人把他當成什麼樣的白癡了?他之所以忍受那只笨貓那麼久,無非就是覬覦她那可愛成熟的身體,如今她居然隨隨便便就想取消這項交易!
  
  哼!作她的大頭夢!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妹妹叫我拿來的。」莫秋櫻被他凶殘的目光瞪得頓時寒毛聳立、頭皮發麻。
  
  照理說,她身為長姊,應該很勇敢地承擔他的怒氣才對,可是他的表情太凶狠了,讓她實在提不起勇氣來。
  
  「你可真聽你妹妹的話啊!」易轍的星目含著冷冷的火光,冷嘲著。
  
  「對啊!阿穗比較聰明能幹嘛!」莫秋櫻不但沒有聽出他的暗諷,而且還漾出慈母般的驕傲笑容。「其實,我本來打算替你多爭取一點錢的,我覺得至少要給你五百塊才夠,可是阿穗說錢不好賺,所以一下子就否決我的提議,真是對不起哦!」
  
  語畢,她一臉歉疚地向他鞠個躬。
  
  易轍真想一巴掌往她的後腦「巴」下去。「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他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他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而這個蠢蛋居然還拿這一丁點錢來侮辱他,未免太可笑了吧!
  
  「要不然你幹嘛那麼生氣啊?」莫秋櫻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發現他額頭上的青筋凸得好肥哦!
  
  「你說呢?」這明知故問的笨女人!
  
  不是為了錢,莫非是……
  
  匆地,莫秋櫻的俏眸一亮。「咦!難道你對痞子產生感情了,情願不要錢,也要痞子?」哈!她就知道世上沒有人能夠抵抗痞子的魅力。
  
  「不是。」易轍簡潔有力地粉碎她的白日夢。「我恨死那隻貓了!」
  
  「那你究竟在生什麼氣啊?」莫秋櫻被他的反覆不定搞得一頭霧水,猶墜入五里雲霧之中。
  
  「你跟我過來。」易轍把她拉進鐵門,並且直接將她困在圍牆上。「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毀約?」
  
  「什麼?」莫秋櫻囁嚅地吞了吞口水。
  
  他那輪廓分明的俊臉距離自己的鼻尖不到三公分,她眼裡所見的全是他放大的五官,看起來怪嚇人的。
  
  易轍可不打算讓她矇混過關。「我不准你毀約,莫秋櫻。」他的大掌威脅地掐起她的下巴,一臉陰沉的怒氣。
  
  莫秋櫻先是迷惑地眨了眨無辜的眸子,隨即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你是說我們之前那個交易哦!」
  
  「沒錯。」
  
  「你呃……用毀約這個字眼……會不會太重了一點啊?」莫秋櫻輕聲細語地開口,彷彿在暗示他的小題大作般。「我們只是取消交易而已,你沒必要那麼氣憤吧!」
  
  氣憤?不!他一點都不氣憤,他只是手很癢,有點想扭斷她的脖子而已。
  
  「誰跟你取消交易了?」他克制地瞇緊雙眸。「我可沒答應。」
  
  「那你幹嘛讓阿穗把痞子帶回來?」莫秋櫻偷偷撥開他的大手,因為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痛。
  
  「你妹妹抱起那隻貓就跑,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她。」那丫頭簡直比搶匪還恐怖。
  
  莫秋櫻點了一下頭,表示瞭解,然後開始忙碌地想推開他半貼著自己的身軀。「原來如此哦!」
  
  「你彆扭來扭去害我分心。」易轍朝她警告地皺起眉來。他們現在是在談正經事。
  
  莫秋櫻忍不住埋怨。「退後一下,你壓到我了。」他靠那麼近做什麼?很曖昧耶!
  
  「除非你答應我遵守約定,我才後退。」易轍怎肯輕易浪費自己的籌碼?況且壓著她講話還挺舒服的。
  
  「那怎麼可以?」莫秋櫻癟起紅潤的朱唇,她又不是呆子,笨個一次也就算了,怎麼可能再笨第二次?
  
  「為什麼不可以?」易轍不悅地反問。
  
  「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你得養痞子一輩子才行,可是你才養了它半個月而已,這個交易當然不算啊!」莫秋櫻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辯的人,不過,這回她卻說得頭頭是道。
  
  「該死!」易轍低咒一聲。「好吧!你把那只笨貓還給我。」
  
  他已經飽受那隻貓騷擾了半個月,沒有理由不繼續下去——起碼得先把她弄到手再說。
  
  「不行!痞子不能還你。」莫秋櫻飛快地搖頭。
  
  「為什麼又不行了?」易轍不耐煩地抿起薄唇,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美國時間太多,不然怎麼會在這裡和她爭起一隻他根本不想要的瘟貓來。
  
  「我覺得這項交易可能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還是自己養好了。」莫秋櫻一半是為了他著想,一半是想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什麼困擾?」易轍捏了捏俊挺的鼻樑,發覺和她說話其實是一件非常累人且花腦筋的事情。
  
  莫秋櫻責難地瞪了他一眼。「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麼還可以背著她胡搞瞎搞?萬一被她知道了怎麼辦?」
  
  這男人到現在還想陷害她,這種行為真是太可恥了!
  
  「我哪來的女朋友?」易轍一臉的莫名其妙。她想過河拆橋就直說,何必找一堆奇奇怪怪的藉口?
  
  「思妤啊!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莫秋櫻繼續給予他譴責的瞪視。
  
  「當然不是!」易轍一口否認。「她是我的大學同學。」
  
  咦!那她昨晚的氣不就白生了?
  
  莫秋櫻趕緊收回瞪得有點酸的視線。「可是你們看起來很……很像一對男女朋友嘛!」
  
  「那並不代表我們是。」
  
  莫秋櫻只好尷尬地陪笑了幾聲。「對不起哦!我大概是會錯意了。」
  
  「哼!」易轍冷凝著尊貴漂亮的眉宇,放下撐在牆上的雙手,同時稍微退開了一步。
  
  「那……我可以走了嗎?」莫秋櫻早就想落跑了,可惜剛才一直被他困住,無法脫身。
  
  「嗯。」易轍施恩般地點了點頭。既然他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相信她應該會遵守交易才對。
  
  「謝謝。」莫秋櫻立即丟下兩百塊,然後拔腿狂奔,彷彿後頭有鬼在追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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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4:01
  第六章

  
  下課的鐘聲一響,T大的教室內就立刻鬧烘烘了起來。
  
  「青穗,晚上我們去唱KTV好不好?」第一隻癩蝦蟆垂涎地盯著她那嬌美的側臉,不死心地提出邀約。
  
  「不要。」莫青穗冷酷地踢了他一腳,第二十三次拒絕他。「走開!你擋住我的路了。」
  
  要不是看在他常購買她的筆記,讓她賺了不少錢的份上,她早就一腳踢在他的命根子上了。
  
  這時,第二號癩蝦蟆纏了上來。
  
  「青穗,我買了最新一期的商業雜誌,先借給你看好不好?」他討好地獻出雜誌來。
  
  「不——」拒絕的話還含在口中,莫青穗就雙眼發直地瞪著雜誌上的封面了。「這男人長得……」好像大貓鄰居哦!
  
  「很帥對不對?」一旁的女同學湊過來,臉上綻放陶醉的笑容。「他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帥又這麼多金呢?真是太對不起其他男人了。」
  
  說完,她還充滿暗示地瞄了瞄癩蝦蟆一號和二號。唉!明明都是男人,怎麼差那麼多啊?
  
  「你看我們幹什麼?」當場被一個封面上的男人比下去,只要是有知覺的人都會覺得有點不爽。
  
  他們只是離開得比較慢而已,怎麼就這麼衰被牽連上了?
  
  「誰看你們了?拜託!我有雜誌上的養眼帥哥不看,看你們幾個『花癡』做什麼?」女同學早就受不了他們糾纏莫青穗的行為了。
  
  「你罵誰花癡啊?」
  
  「當然是罵你們這兩隻癩蝦蟆了……」
  
  一陣口水激戰後,兩名男同學像落敗的公狗一樣,汪嗚一聲,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華容,你的嘴真毒。」莫青穗實在甘拜下風。
  
  「哪裡、哪裡!」華容客氣地謙虛了幾句,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雜誌。「好險雜誌沒被他們帶走。」
  
  「華容,封面上的那個人是誰啊?」莫青穗懊惱地抓了抓頭。
  
  大貓鄰居能上雜誌的封面,表示他絕非尋常之輩。可惡!她是不是不小心把財神爺往外推了?
  
  「哇咧!青穗,你怎麼連易轍都不知道啊?虧你還是商學院的高材生。」華容咋了咋舌頭。這女人整天忙著打工,竟然連商業圈的基本常識都不曉得,簡直丟盡他們企管系的臉!
  
  「他很有名嗎?」莫青穗繼續打聽。
  
  「廢話!易轍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商業天才耶!」華容的眼神射出崇拜的光芒。「不管多破爛的公司,只要到了他的手中,他都有辦法起死回生;而且,聽說他的預約已經排到三年後了,簡直是賺翻了!」
  
  「這麼神啊!」莫青穗羨慕地喃喃自語,直覺想到家中那間搖搖欲墜的溫泉旅館。
  
  唉!早知道那隻大貓鄰居那麼厲害,她今天早上就不該把痞子搶回來,更不該叫大姊拿了兩百塊去羞辱人家。唉!現在好了,她拿什麼臉去求易轍拯救櫻之湯啊?
  
  看來,這項任務非得請她老姊出馬才行了!
  
  當晚,櫻之湯內——
  
  「大姊!大姊!你知道大貓鄰居是做什麼的嗎?」莫青穗一上完家教,就急急忙忙地衝回家。
  
  「不曉得耶!」莫秋櫻哼著快樂的歌曲,幫痞子換碗裡的清水。「我猜他大概是無業遊民吧!」
  
  認識他半個多月以來,她從來沒聽過他提起工作上的事,也沒見他的同事來找過他,所以她一直以為他沒有工作。
  
  「無業遊民?」莫青穗的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大姊的猜測未免跟現實差太多了吧!
  
  「對啊!他看起來是很像無業遊民嘛!」莫秋櫻溫柔地摸了摸痞子的頭,然後才起身詢問妹妹:「阿穗,你吃過了沒?要不要幫你把菜熱一熱?」
  
  「不用,我吃過了。」清圓如珠璣的嗓音中透著一股興奮。「大姊,原來那個大貓鄰居就是易轍、易轍耶!」
  
  「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易轍啊!」莫秋櫻笑了笑,忍不住有趣地擰了擰她的俏鼻,搞不懂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過,她已經好幾年沒看見阿穗樂成這副德性了,那嘰哩呱啦的模樣就像正常的二十歲女孩一樣,讓她看了好欣慰哦!
  
  「大姊,你很遜耶!你和大貓鄰居認識那麼久,怎麼連他是一個很有名的商業顧問都不曉得啊?」莫青穗笑鬧地反捏她的鼻子回去。如果她早一點知道的話,就不會發生今早的憾事。
  
  「咦!多有名啊?」莫秋櫻驚訝得瞪圓了眼,無法想像那成天懶洋洋的傢伙穿西裝、打領帶的正經模樣。
  
  「有名到連外國的公司都爭先恐後捧著鈔票聘請他,你說厲不厲害?」莫青穗發亮的明眸笑瞇成一條縫。
  
  太好了!現在她只要說服大姊出馬,再由她去拜託易轍幫忙,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哇!真看不出來耶!」莫秋櫻佩服地讚歎道。「沒想到易轍平時懶歸懶,還蠻會騙錢的!」
  
  「什麼騙錢?大姊,你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莫青穗險些昏過去。「易轍憑的是真才實學,才不是騙錢呢!」
  
  自從知道易轍的真正身份後,她就已經收掉所有不敬的念頭,而且視他為最新的偶像了。
  
  「奇怪!阿穗,你不是很討厭易轍嗎?幹嘛今晚一直幫他說話啊?」莫秋櫻搔了搔頭,還以為她會和自己一起批評易轍呢!
  
  青穗難為情地清了一下喉嚨。「咳!大姊,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一直記仇呢?況且大貓鄰居又沒有得逞。」事實上,她反而希望大貓鄰居已經得逞了,這樣她就有理由脅迫他幫助櫻之湯改頭換面了。
  
  聽說那男人在挑案子的時候一向是憑當天的心情而定,心情好就接,心情不好,就算對方捧著幾十億來,大爺他還是臉臭臭地回絕,更糟的是他從來不看情面,即使得罪人也不怕。
  
  所以,想要拜託他幫忙,一定得挑他心情好的時候。
  
  「噢!」莫秋櫻狐疑地瞄了瞄她,總覺得她的氣消得太快了,這不太像阿穗的個性。
  
  「大姊,你跟大貓鄰居的交情怎麼樣?」莫青穗那雙圓圓亮亮的黑眸閃著好奇的光芒。
  
  莫秋櫻想了一下。「呃……普通吧!」因為常幫他跑腿買東西,秋櫻覺得自己比較像他的丫鬟,而不是朋友。
  
  「怎麼普通法?」莫青穗失望地垮下小臉。
  
  莫秋櫻又想了一下,不過這回想得比較久。「呃……我覺得他有點……討厭我耶!」
  
  「為什麼?」唉!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莫秋櫻哀怨地睇了她一眼。「我曾經撞傷他的腳,他當然討厭我,而且他還常罵我笨蛋!」被罵久了,再遲鈍的人也知道自己不討他喜歡。
  
  「原來如此。」莫青穗拚命忍住快要決堤的笑意。大姊是蠻笨的沒錯,可是大貓鄰居這樣直接罵大姊,好像也太狠了點吧!
  
  「阿穗,你突然問起這個做什麼?」
  
  「大姊,你想想看,既然那個大貓鄰居能夠幫別家企業起死回生,那他就一定有辦法拯救我們的櫻之湯,對不對?」莫青穗迫不及待地和她大姊分享她的新發現。
  
  「對耶!」莫秋櫻的美眸立即放射出和青穗一樣閃亮的光芒。「那我趕快去拜託他幫忙。」
  
  「等一下啦!大姊。」莫青穗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
  
  「還有什麼事?」
  
  「大姊,你打算怎麼拜託易轍幫忙啊?」莫青穗不放心地問,生怕一個這麼完美的機會就被她給毀了。
  
  莫秋櫻的菱唇挑出一抹盈盈笑意。「當然是坐下來,直接開口啊!」雖然開口求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為了櫻之湯,她再糗也要厚著臉皮求下去。
  
  「不行啦!大姊,如果易轍那麼好搞定的話,他就不會讓那麼多家公司頭疼了,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才行。」莫青穗慎重地抿著粉色的唇。
  
  「那你有什麼計畫?」莫秋櫻一向敬畏阿穗那顆古靈精怪的腦袋瓜子,此時當然不例外。
  
  「首先,我們要假裝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然後好好地敦親睦鄰,而且要不著痕跡的,用盡各種法子討好他。」莫青穗冷靜地描述她的計畫。
  
  莫秋櫻呆了呆,隨即為難地皺起小臉來。「阿穗,這樣……會不會太卑鄙了一點啊?」
  
  縱使對阿穗的話言聽計從慣了,秋櫻還是覺得這招不太光明磊落。
  
  「大姊,要成大事,就要不擇手段,我們又沒有傷害到人。」莫青穗理直氣壯地想要說服她。
  
  「可是——」
  
  「難道你想看到櫻之湯倒閉嗎?」莫青穗用一句話堵住她的嘴。
  
  莫秋櫻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才無奈地向現實低頭。「好吧!還有呢?」
  
  「接下來把那隻貓還回去——」
  
  「不行!」一聲高分貝的嚷叫打斷了她。
  
  「為什麼不行?」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她大姊要是敢再找碴,她可是會發火的。
  
  莫秋櫻攏起兩道修長的柳眉,憂心忡忡地解釋:「因為如果把痞子還給易轍,他就會誤以為先前的交易還在,那……我不就慘了?」
  
  唉!好不容易才擺脫和那男人的牽扯,她並不是很想自投羅網。
  
  「大姊,你怎麼知道大貓鄰居會誤會?」事有蹊蹺哦!
  
  「今天早上我去把錢寄還給易轍的時候,不幸在他家門口被他遇上,然後……然後他就談起那項交易,還逼我把痞子還回去,一副吃定我的模樣,真是太可惡了!」莫秋櫻愈講愈氣憤,小小的拳頭也握得愈來愈緊,彷彿忘了今早是誰跑得像龜孫子一樣。
  
  「這樣聽來,那隻大貓好像挺迷戀大姊的耶!」莫青穗喜出望外地搓了搓小手。
  
  其實,把大姊嫁給易轍是個不錯的主意,這樣一來,她們一家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賴著他一輩子。
  
  不過,那個大貓鄰居看起來就是一副閱人無數,不是那麼好設計的挑食模樣,難度頗高哦!
  
  「迷什麼戀?他根本就是一隻色慾薰心的大色貓!」莫秋櫻最討厭別人只看她的外表,不看她的內在了。
  
  莫青穗情不自禁地竊笑了幾聲。「大姊,我只是叫你把貓還回去,又不是要你和他『嘿咻』,你幹嘛反應那麼大啊?」而且還把人家批評成那個樣子,真是太沒風度了。
  
  「可是一把痞子還給易轍,就得和他……『嘿咻』啦!」莫秋櫻紅著粉臉嘟嚷,簡直快要煩惱死了。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喜歡那隻大貓,可是她並不希望兩人的關係是從肉體開始發展起。
  
  她想談的是一場純純的戀愛,像普通戀人一樣一起看電影,一起手牽手散步回家,雖然平凡了點,卻很甜蜜。
  
  「大姊,你不會和他虛與委蛇哦?」她大姊的腦筋還真是直耶!
  
  「怎麼虛與委蛇法?」她虛心求教。
  
  「呃……就是找藉口喊暫停啊!」莫青穗若是曉得男人一旦慾火焚身的時候有多可怕,就不會亂出這個餿主意給她大姊了。
  
  莫秋櫻眨了眨柔媚的大眼。「怎麼聽起來好籠統哦?」
  
  「哎呀!反正你自己小心一點,別被大貓鄰居騙上床就是了。」莫青穗沒啥信心地拍拍她的肩膀。
  
  「你說得簡單。」她嘀咕一聲。
  
  「對了!明天記得把貓還給人家,別拖太久。」莫青穗一邊提醒她,一邊猛打哈欠。
  
  「嗯。」
  
  於是,一場算計大會終於落幕,莫青穗輕鬆愜意地拍拍屁股離去,留下了一臉無措的秋櫻。
  
  第一天,莫青穗在晚間時刻,興匆匆地奔回來詢問結果,可惜——
  
  「呃……人家今天很忙,沒時間還貓。」
  
  第二天晚上,莫青穗依然興匆匆地衝回來,可惜——
  
  「阿穗,你別生氣嘛!我保證……保證明天一定把痞子送走。」
  
  第三天、第四天過去了……
  
  莫青穗的俏臉愈來愈臭,口氣也愈來愈凶,因為她發現她大姊那只烏龜還縮在龜殼裡,遲遲沒把貓送還給易轍。
  
  「我……我有去啊!可、可是易轍不在家嘛!」這心虛的語氣分明就是在說謊。
  
  到了第七天,莫青穗終於覺悟到她大姊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把貓還回去後,她隱忍多日的怒氣爆發了——
  
  「大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把貓還給人家啊?!」
  
  「我……明天一定——」
  
  莫青穗氣惱地打斷她的搪塞,窮兇惡極地威脅她。「大姊,你明天要是再不把貓送回去,我就親自拎著你和那只笨貓去易轍家了。」
  
  莫秋櫻嚇得花容失色,可憐兮兮地哀嚎出來:「不要啦!阿穗,再給人家一點時間啦!」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易轍虛與委蛇。
  
  「不行!這事沒得商量。」青穗斷然拒絕她的哀求。
  
  時機梢縱即逝,等到她大姊把膽子養大的時候,只怕那隻大貓鄰居已經離開北投了。
  
  「別這樣嘛!阿穗。」莫秋櫻乞憐地拉著她的衣袖,試圖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大姊,你別賴皮好不好?」莫青穗一臉無奈地想扳開她的手。
  
  這時——
  
  莫晴荷蹦蹦跳跳地板進秋櫻的閨房,她一瞧見兩人的拉拉扯扯,雙眼立即興奮地亮了起來。「大姊,你們在玩什麼啊?我也要玩。」
  
  「我們不是在玩。」莫秋櫻不情願地鬆開青穗的衣袖。
  
  「小妹,你怎麼跑進來了?」莫青穗瞇起警覺的眸子。「你不是在前面顧櫃檯嗎?」
  
  雖然沒啥客人上門,不過櫃檯好歹得顧一下吧!
  
  莫晴荷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有人來找大姊,是個很帥、很帥的大帥哥哦!」她特別強調。
  
  莫秋櫻一聽,嬌小的肩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什麼大帥哥?叫什麼名字?」莫青穗戒慎地豎起全身的刺。大姊現在是易轍的,她有責任幫他看好大姊。
  
  「一個叫易轍的傢伙。」莫晴荷通報完畢後,又急忙地衝出去,打算讓眼睛多「補」一下。
  
  「天啊!」莫秋櫻低吟一聲,突然覺得今晚好漫長哦!
  
  至於莫青穗的反應則完全和她大姊不同——
  
  「太好了!」只見她驚喜地綻放笑顏。「沒想到大貓鄰居自己送上門來,大姊,快準備一下。」
  
  莫秋櫻的美眸呈現呆滯狀態。「准、準備什麼?」
  
  「你……去換個衣服,把自己弄得漂亮一點。」莫青穗很快地從高亢的情緒冷靜下來。
  
  莫秋櫻瞄了一下身上穿的T恤和牛仔褲,然後慢吞吞地開口:「如果是為了易轍打扮,那就不必了。」她才不要幹那種蠢事呢!
  
  「為什麼?」
  
  「他已經見過我更邋遢的樣子啦!所以我再怎麼打扮也沒有用。」
  
  莫青穗見她這麼沒有出息,也只有翻翻白眼的份。「算了!大姊,那你快出去見易轍吧!別讓他久等了。」
  
  「不去可不可以?」莫秋櫻很沒志氣地目露哀光,她只要想到待會兒要見易轍,心裡就忍不住毛毛的。
  
  她隔了那麼多天沒去找他,他一定火大得要命,她不用出去也猜得出等一下的場面肯定很火爆,那她幹嘛出去「送死」啊?
  
  這裡是她家耶!
  
  「當然不可以!」莫青穗掐著她的弱點,再問一次:「大姊,你到底想不想拯救櫻之湯?」
  
  「想啊!」
  
  「那你就立刻給我出去!」莫青穗的玉指威嚴地指向房門。
  
  「好嘛!」莫秋櫻垮著雙肩,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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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4:23
  第七章

  
  櫃檯旁,傲立著一名高大俊磊,但是卻滿臉不耐的男士。他就是易轍!
  
  在忍耐多日後,今天,他終於殺上門來逮捕那名沒膽量、沒擔當、沒信用的莫秋櫻。
  
  蹬!蹬!蹬!
  
  急速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易轍把眉頭皺得更深,然後不疾不徐地轉身過來,打算給予那女人最嚴厲的瞪視。
  
  「二姊,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帥哥,你快看仔細一點,是不是很帥?」莫晴荷驕傲地炫耀她的發現。
  
  莫谷蘭微微瞇起一雙靈秀的美眸,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嗯……還好而已。」
  
  從事多年插畫工作的她,擁有最嚴格的審美觀,不巧地,這份審美觀卻讓她碰上了工作上的瓶頸。
  
  由於她的收入是家中主要的經濟來源,她的停擺簡直急壞了所有人,所以晴荷在閒暇之餘就拚命幫她找帥哥、美女,希望能刺激她的靈感,讓她快點恢復從前的賺錢功力。
  
  「怎麼會『還好而已』?!二姊,你不要那麼挑剔好不好?」莫晴荷氣得哇哇叫,為了替她找美形的帥哥美女,她已經疲於奔命,累得跟路旁的大黃狗一樣了。
  
  「他右眼的雙眼皮比較淺,下顎上有個小疤痕。」莫谷蘭老老實實地在他臉上比劃了一下。
  
  不過,有時候實話實說也是很傷人的。
  
  易轍的俊臉綠了一下,這兩個混帳女人到底是誰啊?其中一個雖然很眼熟,但是聽了她們的對話以後,他可以確定她不是那天早上搶走貓的人,因為個性差太多了。
  
  「莫秋櫻呢?」他吐出冰冷的氣息。
  
  「哪會?我倒覺得他的疤痕蠻性格的。」莫晴荷坦率得很,一點都不扭扭捏捏。
  
  事關專業素養,莫谷蘭這次的回答倒是沒有少根筋。「疤痕會破壞肌肉的線條,讓臉部產生歪斜。」
  
  「有嗎?」莫晴荷半信半疑地上前一步,聚精會神地猛瞧他的五官,其專注的程度,只差沒有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親自測量歪斜的角度。
  
  「阿荷,我覺得他不適合。」莫谷蘭突然沒頭沒腦地說。
  
  「二姊,你就不能委屈一下嗎?」莫晴荷對答如流。
  
  委屈什麼?易轍的臉色由綠轉黑……
  
  莫谷蘭側著螓首考慮,雲瀑般的烏髮順勢披垂到胸前。「不好,會降低水準。」她結束了自我掙扎。
  
  在陷入低潮的時候,她應該更嚴一點。
  
  「可是剔除掉他臉歪歪的毛病,你不覺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嗎?跟天上的星星一樣亮。」莫晴荷死命地突顯他的優點。
  
  於是,她們兩姊妹就在人家面前品頭論足起來,絲毫沒瞧見被批評的男主角臉色愈來愈難看。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就在易轍快要抓狂的時候,莫秋櫻總算現身了。
  
  「我在幫二姊恢復畫圖的靈感。」莫晴荷抬起可愛的下巴,一副很了不起的神聖模樣。
  
  莫秋櫻偷瞄了一下易轍的臉色,發覺情況比想像中還不妙。「你們先進去,我有話跟客人聊。」
  
  嗚嗚……死定了!
  
  「噢!」莫谷蘭馬上溫馴地走了進去,至於莫晴荷則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繼續杵在原地。
  
  「阿荷。」莫秋櫻催促地朝她使個眼色。
  
  「大姊,我要顧櫃檯,不能進去啦!」換句話說,她就是想賴在這裡看好戲。
  
  莫秋櫻莫法度地白了小妹一眼,然後認命地望向易轍。「呃……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她從來沒告訴他自個兒住在哪裡,這傢伙居然還能夠神通廣大地找上門來,真是見鬼了!
  
  「你以為龜縮在洞裡,我就找不到嗎?」易轍的口氣差、態度差、臉色也很差。
  
  莫秋櫻忍不住發出小小的抗議:「什麼龜縮?你講得很難聽耶!」在小妹面前受到嘲諷,讓她覺得很沒面子。
  
  「那你怎麼解釋一連躲藏七天的行為?」易轍的聲音陡降了幾度,充滿了凜冽的惱意。
  
  「我……我這陣子很、很忙,好不好?」她的說辭和敷衍莫青穗時一模一樣,毫無創意。
  
  「你還敢回嘴!」易轍那雙震怒的黑眸冒著磷磷青火。「欠罵是不是?」這女人竟然沒有絲毫悔意!
  
  「喝!」兩個莫家的女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其中一個人是害怕,另一個人則是憤怒。
  
  「喂!你幹嘛對我大姊那麼凶啊?你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為!」莫晴荷氣呼呼地發出不平之鳴。
  
  「阿荷,沒關係啦!」莫秋櫻怯怯地搖了搖手。
  
  「大姊,他算哪根蔥啊?怎麼可以亂罵唔——」
  
  這時,只見莫青穗從後頭衝上前來,飛快搗住她那張嘰哩呱啦的小嘴。「閉嘴!小妹。」
  
  莫晴荷不高興地拍開她的小手。「幹嘛啦!那個臭男人在欺負大姊耶!我為什麼不能罵回去?」
  
  「大貓——呃,易大哥,對不起,是我們管教不嚴,請多多見諒。」莫青穗趕緊向他鞠個躬,然後用力拖著晴荷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小笨蛋離開。
  
  「喂!莫青穗!你向他道歉幹什麼?我又沒有說錯,快放開我啦……」不爽的喳呼聲緩緩消失在門簾後。
  
  原來她們是雙胞胎。易轍暗忖地收回審視的目光,把火力全集中在莫秋櫻身「不好意思,小妹的個性急了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莫秋櫻被他瞪得毛骨悚然,連忙扯開僵硬的笑臉,打破滿室的沉默。
  
  「你為什麼消失這麼多天?」易轍開始興師問罪。
  
  莫秋櫻看了一下後頭晃動的門簾,小心地提議:「我們去……外面散步好嗎?」她總覺得門簾後有很多雙耳朵在偷聽他們說話。
  
  為了維持大姊的尊嚴,她還是把易轍拐到外頭去比較妥當,免得她等一下挨罵時,被那幾個小鬼聽見,影響她日後的威望。
  
  「走吧!」
  
  靜夜幽幽,晚風吹送,淡淡的櫻花香縈繞在兩人的鼻端。
  
  在皎潔的月光下,日式庭園中的景物益發顯得古意盎然,散步在其中,就彷彿走進了舊時京都。
  
  可惜易轍沒有心情欣賞風景,一路上都是刻意保持沉默,除了想多嚇唬她一會兒之外,就是想聽她怎麼狡辯。
  
  莫秋櫻一邊走路,一邊忐忑地偷瞄他的側臉,想猜出這隻大貓心裡在想什麼。
  
  他為什麼不說話了?他剛才不是還氣得火冒三丈嗎?她情願他爽快一點罵出來,也不要他像個悶葫蘆一樣不說話,感覺好陰森哦!
  
  這女人怎麼還不開口?難道她真以為他們是在散步嗎?
  
  走了近十分鐘後,易轍突然不悅地停在一座古樸的石燈前,冰冷肅殺地瞪著她。
  
  莫秋櫻被他那駭人的眼神盯得心底發毛,連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任何舉動,都會為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不過,他幹嘛這樣凶狠地瞪著她啊?她已經盡量保持安靜,不打擾他了,他還想怎麼樣?
  
  「說話啊!」易轍再也按捺不住地低咆。
  
  莫秋櫻像受驚的免子一樣蹦跳了一下,那無辜的表情彷彿在問「你要我說什麼」般。
  
  「還不說話!」易轍那低峭的嗓音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大聲。
  
  「噢!」莫秋櫻只好飛快地挑了一個最安全的話題。「你的石膏是……什麼時候拆的?」
  
  易轍的目光緩和了些。「今天下午。」哼!這女人還知道要關心他的腳啊!
  
  聊完安全話題後,立刻又陷入一片沉寂中。
  
  「呃……今晚的夜色不錯,對不對?」莫秋櫻趕緊又擠出一個話題來,省得某人又「牽拖」到她身上。
  
  「莫秋櫻!我和你出來不是要講這些無聊的廢話!」易轍開始納悶自己何時會被她徹底逼瘋。
  
  莫秋櫻委屈地撇了一下紅唇。「是你自己叫我說話的。」
  
  既然他想聊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不自己開口,他以為找話題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
  
  易轍閉上眼睛,拚命阻止自己宰掉這愚鈍的女人,他默默數到十後才睜開眼。「我是要你解釋為什麼失蹤這麼多天。」
  
  「噢!」莫秋櫻輕應一聲後,就沒有再開口了。
  
  「解釋啊!」易轍惱道。
  
  莫秋櫻苦惱地甩了一下波浪般的鬈發。「人家不曉得該怎麼說。」她的心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
  
  「從頭說起。」
  
  「好吧!」莫秋櫻整理了一下腦袋裡的東西後,才輕聲地坦白:「其實……其實我已經知道你的職業了。」
  
  在這一個禮拜中她天人交戰了很久,她很想聽從青穗的計畫,偷偷摸摸地博取易轍的好感,但是她覺得這樣做好彆扭、好不自然哦!依照易轍那顆精得跟鬼一樣的腦袋,他一定會察覺不對勁的。
  
  可是,如果不遵行青穗的計畫,那櫻之湯怎麼辦?她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櫻之湯沒落下去呢?
  
  「那又怎麼樣?」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刻意隱瞞她。
  
  「你的身份太敏感了,所以我覺得還是避嫌一下比較好。」莫秋櫻決定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取得他的幫助——至於怎麼「正大光明」法?嗯……她還需要多琢磨幾天才想得出來。
  
  這女人是在講人話嗎?不然他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你到底在說什麼?」易轍揉了揉額角。
  
  他很笨耶!莫秋櫻悄悄白了他一眼。
  
  「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的旅館經營得不太好,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我怎麼還能去找你?萬一你誤會我別有目的怎麼辦?」在還沒想出辦法前,她認為自己應該盡可能離他遠遠的。
  
  易轍冷睇著她。「你想太多了吧!我不會誤會。」他根本不認為她有腦子策畫出這種「別有目的」的事來。
  
  「為什麼?」莫秋櫻好奇地問。
  
  「因為你沒那麼聰明。」易轍毫不修飾地直接說出他的感想,一點都不擔心他的評語會傷到人。
  
  「喂!你怎麼這樣啊?」莫秋櫻一臉被冒犯的不服氣。「我本來是可以設計你的耶!是我不要而已。」
  
  這傢伙真瞧不起人!早知道她就心狠手辣一點,讓他瞧一瞧女人迷惑男人的本領。
  
  「你為什麼不要?」易轍傲慢地挑起俊眉。
  
  莫秋櫻呆了一下,不是被問倒,而是不想說出真正的原因。「我……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曲折複雜嘛!」她被迫隨便塞個理由給他。
  
  她總不能說覺得他太精明,怕被他識破吧!這種沒志氣的話肯定會讓他變得更驕傲自大。
  
  易轍瞇起深沉的黑眸,發覺她的邏輯很怪。「你以為不把事情弄複雜,我就會幫你的忙?」
  
  「你不幫忙哦?」莫秋櫻的俏臉頓時揪得跟肉包子一樣,簡直難過得快要哭出來。
  
  易轍的嘴角慢慢勾起一記迷人得令人窒息的笑容,彷彿找到她的死穴般。「那就得看你的表現而定了。」
  
  其實,不論結果如何,看在她不耍心機的份上,他終究都會幫她一把的,畢竟這只是小事一樁。
  
  「什麼表現?」莫秋櫻還不曉得自己死期將至,傻呼呼地問。
  
  「只要你把我服侍得很愉悅,休假結束後,我就傳授你經營旅館的賺錢秘笈,讓你每天賺得笑呵呵。」易轍那彎彎的俊眼中透著邪佞的笑意,已經開始在想該怎麼享受她的「伺候」了。
  
  自從認識這女人以來,他每天都被她氣得暴跳如雷、血壓上升,然而諷刺的是,打從他脫離青春期後就再也沒有動過怒了,可見這女人逼瘋男人的本事。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今天總算讓他扳回一城了。
  
  有了這個新的要脅,相信她一定會乖乖地當他的女人,不會再動不動就亂放他的鴿子。
  
  嗯!這個要脅比那只笨貓好用多了。
  
  「服侍你?是哪一種服侍?」莫秋櫻不確定地嚥了嚥口水,腦海中立即浮起一個色情的畫面。
  
  「男人想要的那種服侍。」易轍說得曖昧不明。
  
  莫秋櫻緋紅著嬌顏,遲疑不決地盯著地面。
  
  易轍的大掌輕柔地摩挲她那發熱的紅頰。「怎麼樣?這個交易對你來說挺划算的!」至少比上次為了那只蠢貓獻身划算多了。
  
  男人是種奇怪的動物,愈是得不到的東西,誘惑力就愈大,易轍當然也是如此,他想要莫秋櫻已經快要想瘋了。
  
  「好吧!」莫秋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毅然決然地點頭。「我願意為櫻之湯犧牲一回。」
  
  「犧牲?」易轍挑起眉來。「原來和我做愛是一種犧牲?」當初她可以為了一隻笨貓和他談妥交易,現在卻嫌為了一幢旅館和他做愛太犧牲。老天!這女人的腦子究竟在想什麼啊?
  
  「噓!你別說那麼大聲。」莫秋櫻緊張兮兮地「噓」了他一聲,立即面紅耳赤地東張西望,生怕那兩個字被別人聽見。
  
  「怕什麼?」易轍慵懶地勾起她的下巴,輕啄一下她那頗令人想念的朱唇。
  
  莫秋櫻不解風情地推開他的俊臉。「我最小的那兩個妹妹賊得很,搞不好她們會躲在樹叢裡偷聽。」
  
  一說完,她就瞠著一雙大眼警覺地掃視四周,像雷達一樣。
  
  「這附近有沒有隱密一點的地方?」易轍想找個地方好好回味一下親吻她的滋味。
  
  莫秋櫻以為他還有話沒說完,所以熱心地指引他一個好去處。「我們的露天大眾池就很隱密了,男、女湯的浴池都蓋得非常漂亮,是用北投出名的其哩岸石鋪成的,而且還以竹籬、石燈、泉瀑和山壁造景,巧妙地營造出一種自然閒適的氣氛。」
  
  她順便廣告一下櫻之湯的設施,讓他以後要幫忙時,比較好下手。
  
  「女湯在哪裡?」易轍彎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這女人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啊?
  
  「哎喲!幹嘛打人?」莫秋櫻的小手飛快地護住自己的額頭,以防受到第二次的偷襲。
  
  「你的廢話太多了。」她那搗住額頭的可愛模樣讓他很想吻她。「還不帶我過去。」
  
  「好啦!好啦!」
  
  莫秋櫻不滿地偷瞄他一眼後,才唧唧噥噥地帶路。沒事這麼急幹嘛……
  
  「你、你、你在做什麼?!」
  
  在熱氣騰騰的煙霧中,只見一個年輕女子看得目瞪口呆,一副眼珠子快滾下來的模樣。
  
  「脫衣服啊!」易轍徐徐地解開一顆顆的扣子,襯衫敞開至他的腰際,露出胸前結實的肌肉。
  
  「你在脫什麼衣服?」莫秋櫻完全傻眼。他們不是在找一個隱密的地方「敘攤」聊天嗎?他為什麼突然脫衣服了?
  
  「我想泡溫泉。」易轍把襯衫往附近的石頭一丟,然後開始解開皮帶。
  
  「不行!」莫秋櫻喊得太大聲,以至於嗓音有點破。
  
  「為什麼不行?」易轍絲毫不受影響,繼續他的寬衣解帶。
  
  「因、因為這裡是……女生的浴池,你不能亂泡。」莫秋櫻驚險地及時擠出理由來。
  
  我的媽啊!誰來阻止一下這男人啊?他再脫下去,全身就要被她看光光了。
  
  易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所以他暫緩了脫衣的動作。「旅館裡還有別的女客嗎?」
  
  「沒、沒有。」莫秋櫻汗顏地搖了搖螓首。「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客人了。」
  
  「這麼淒慘啊!」在明亮的月光下,易轍優雅大方地褪下最後一件黑色小褲褲。
  
  莫秋櫻的下巴當場掉了下來!
  
  她宛如一個被釘在地上的稻草人,只能呆呆地瞪著他雙腿間的暗色毛髮和那根——
  
  「啊!」她後知後覺地尖叫了一聲,才驚恐地蓋住雙眼。「完了!我要長針眼了!」
  
  易轍又好氣又好笑地翻了一下白眼。「你有必要反應這麼激烈嗎?」他搖著頭滑入溫泉中,舒服地歎了口氣。
  
  「誰叫你脫完衣服也不遮一下!」莫秋櫻發著牢騷。
  
  「有什麼好遮的?你遲早都會看到的。」易轍把雙臂搭在池邊,舒展一下筋骨。
  
  「那不一樣。」莫秋櫻小心翼翼地露出手指中的縫隙,見到他已經下水了,才安心地放下小手。
  
  易轍懶得問她哪裡不一樣。「你還不下水!」
  
  「嗄?!」
  
  「你該不會要我一個人泡溫泉吧?」易轍的表情似乎在譴責她不懂得待客之道。
  
  要不是及時想到櫻之湯的未來握在這隻大貓的手中,莫秋櫻的頭顱差點就這樣點了下來。
  
  「呃……可是我沒有帶泳衣出來耶!我看……下回吧!」她用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很爛的藉口推托。
  
  易轍悶哼一聲,假裝沒瞧見她滿臉不樂意。「放心吧!這麼暗我什麼都看不見。」
  
  騙人!剛才她明明什麼都看見了!莫秋櫻心裡嘀咕著。
  
  「這樣哦……」她望著天上的明月。
  
  「大不了我把眼睛閉上,行了吧?」易轍直接把頭往池邊一仰,閉上眼睛。只要把這女人騙下水,到時他還怕看不到她性感甜美的裸體嗎?
  
  「你不能偷看哦!」雖然之前早就被他看過一次,不過基於女性的矜持,莫秋櫻還是再三叮囑他。
  
  「嗯!」易轍的嘴角揚起,笑得跟一隻大野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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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7 01:04:46
  第八章

  
  光溜溜地走下溫泉池後,莫秋櫻戒備地挑了一個離易轍最遠的位置坐下,也就是他的對面。所幸淡黃的溫泉水安全地掩至胸口,足以藏住她的赤裸,這讓她感到十分安心。
  
  「你好像很怕我?」易轍的聲音非常柔和,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哪有?我才不怕你咧!」莫秋櫻的嬌軀偷偷滑下了幾公分,試圖減少自己浮在水面上的面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那你坐過來啊!」易轍朝她伸出邀請的大手。呵!她愈怕,他就愈想逗弄她。
  
  莫秋櫻呆愕地盯著他的手,瞳孔微微放大。「過、過去做什麼?」
  
  「過來幫我搓背。」易轍理所當然地開口,一點都不覺得這要求太過分。
  
  搓背?嗯……聽起來似乎危險性蠻高的,還是不去為妙。
  
  「你自己搓就好了。」莫秋櫻的身軀如果再繼續滑下去,人就要滅頂了。
  
  「既然你不希罕我給你的服侍機會,那就算了,我不勉強。」易轍不懷好意地佯裝要起身。
  
  莫秋櫻俏目一瞠,以「飛燕投林」的姿勢朝他撲了過去。「不!不!別走!我願意幫你搓背。」
  
  「可是我現在不想搓背了。」易轍抱住她那濕滑柔軟的嬌軀,眼神瞬間變得火熱。
  
  自從今晚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呈現半勃起的狀態,所以才會千方百計將她拐下水,看能不能今晚就「解禁」。
  
  「拜託啦!你讓我搓一下背,好不好?」莫秋櫻抓著他粗壯的手臂,急切地懇求。
  
  易轍的喉嚨發出一聲咕噥,接著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他的舌強肆地探入她的口中,勾索著她那滑嫩的香舌。
  
  「唔……」莫秋櫻驚愕得來不及反應,根本沒料到他那快如閃電的偷襲。
  
  等到她終於想到要反抗的時候,他的舌頭已經舔遍了她嘴中每一個角落,大手也把她的身體摸光光了。
  
  他的動作簡直快得令人髮指!
  
  「我想要你。」易轍貼著她的唇,嘎啞地低喃。
  
  在熱燙的水底下,他的手滑過她的腹部,直往她白腴的雙腿間溜進去,然後用指尖輕輕揉著她前端硬實嫩滑的柔蒂兒。
  
  「等等!你先……停一下。」莫秋櫻微喘地扭動嬌軀,想避開他的指尖。
  
  「為什麼?」在問話的同時,易轍的手指頭已經向前一頂,狠狠刺進她那充滿彈性的蜜穴中了。
  
  莫秋櫻驚喘一聲,小手用力抓著他那只美妙的大手,不曉得該推開它,還是抓著不放比較好。
  
  「不、不能在這裡……」他入侵的指頭喚醒了她的感官,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日被他帶到欲仙欲死的境界,害她有點捨不得拒絕他。
  
  「我等不下去了。」易轍埋首在她香滑的頸窩中輕啃,體內狂熾的慾火已經不受控制地焚燒起來。
  
  他粗長的手指在她那濕軟的幽穴內移動,抽出來又迅速插進去,一遍又一遍地戳刺她,將她的身子弄得更燥熱亢奮,徹底忘記所有的顧忌。
  
  「嗯……」
  
  細微的低吟聲不斷從莫秋櫻的嘴中逸出,她的玉臀緊抵著他的手磨動,此時,她的幽密處已經被他的手指塞得滿滿的了。
  
  她那細碎嬌弱的呻吟聲嚴重刺激了易轍,讓他的瞳底泛出熱情的火花,加快抽動的速度。
  
  「啊……」沒有預警地,一陣強烈的收縮在秋櫻的甬道內爆炸開來,帶起一波震撼性十足的高潮……
  
  老天!她沒想到第二次比第一次還驚天動地,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內部肌肉不停地吸吮他的粗指,每一次吸吮都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樂,甚至連它的撤離都激起了另一陣快感。
  
  莫秋櫻迷醉地閉上美眸,癱軟的嬌軀就這樣任由他調整姿勢,就連他用一根比手指還粗大的東西頂在她濕濡的人口時,她也只是嬌懶地半睜著美目,沒有動作。
  
  直到一陣漸增的壓力擠痛了她,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易轍,你在做什麼?!」她驚慌地抱著他的頸項,本能地想翹起屁股,脫離他碩長的下體。
  
  「做愛。」易轍緊箍住她的纖腰,不讓她脫逃。
  
  他急切地將她的粉臀壓向自己那蓄勢待發的勃起上,來勢洶洶的慾火讓他失去了耐心,可惜欲速則不達,儘管有熱水在中間當他們的潤滑劑,他挺進的過程中仍然充滿艱難和挫折。
  
  對她而言,他的尺寸實在是太大。
  
  「可是……好痛……」莫秋櫻瑟縮了一下,持續的酥疼讓她感到既驚訝又沮喪。
  
  她以為第一次做愛只有穿透處女膜時才會痛,可是為什麼她一開始就這麼疼痛?
  
  「你太緊了。」易轍咬牙解釋,即使他想不顧一切地完全進入她,他也辦不到,因為她緊得不可思議。
  
  一層熱汗冒出了他的額頭,他更加用力地往上頂,強迫她柔嫩的肉壁伸展到極限,然後一點一滴接納自己的男性長度。
  
  「好痛……我不想做了……」當他以巨大的亢奮強橫地擠進自己的領域內時,莫秋櫻哀憐的眼淚險些飄了出來。
  
  「你忍一忍。」利用她沉下來的重量,易轍總算汗水淋漓地達陣成功,他深深地埋進她體內最深處……
  
  一股難以想像的劇痛立即穿透了莫秋櫻的身體!
  
  「嗚……」她激動地扭動腰肢,拚命想擺脫這種可怕的痛楚,而且眼淚也不爭氣地滑了下來。
  
  她好痛、好痛!
  
  「別動!你會傷了自己……」易轍低咒一聲,連忙緊緊固定住她不停亂動的白玉嬌軀。
  
  天殺的!為什麼和她做愛會辛苦成這個樣子?他是來滿足自己的,幹什麼還要顧慮她的感受啊?
  
  真累!
  
  莫秋櫻痛得面色慘白、冷汗直流,晶瑩的淚珠一顆顆滾落。
  
  「別哭了……」易轍沙啞地安慰她,全身的肌肉因為強力的自製而繃得又緊又硬。
  
  「嗚……」莫秋櫻楚楚可憐地猛掉眼淚,一副快要被他殺死的模樣。
  
  「好了沒?」易轍咬牙切齒地問,他從來不曉得自己是一個這麼偉大的男人,為了等待她的痛楚過去,他竟然體貼地不敢妄動,任由自己腫脹的男性象徵痛得快要爆炸。
  
  「嗚……什麼好了沒?」莫秋櫻繼續委屈地嚶嚶啜泣,她都已經快痛死了,這男人居然還亂問問題考她,真是太過分了!
  
  他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嗚嗚……
  
  「你的痛好了沒?」易轍性急地伸出大掌,按住她那兩團渾圓雪白的玉乳,恣意又猛力地揉捏它們。
  
  莫秋櫻吸了吸鼻水,緊皺的俏眉悄悄舒展開來。「還有……一點痛,你問這個幹嘛?」說也奇怪,那股劇痛就像閃電一樣,閃完了以後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忍不住了。」易轍呻吟一聲,自制力終於崩潰了。
  
  只見他攫住她濕滑的圓臀,開始緩慢困難地上下擺動起來……
  
  「唔……」莫秋櫻逸出一聲害怕的嚶嚀,在逐漸適應他巨大的尺寸後,她體內慢慢堆築起一種奇特鮮明的緊繃感,嚇得她趕緊攀住他冒著青筋的脖子。「易轍,我……」
  
  「別怕。」易轍喃喃地含住她的嬌吟,單單是這麼小幅度的摩擦就帶給他波濤洶湧的快感,他無法想像當他找到一張舒適的床,和她痛快地大做一場時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大概是被這女妖搾乾吧!
  
  在他那綿密火熱的律動下,莫秋櫻由剛開始的倉皇與不安,漸漸轉變為歡快與期待——
  
  「唔!」突然,她體內累積的壓力如橡皮筋般啪地斷裂,蜜穴內的柔肌隨即猛然抽搐起來,將她拋向最原始狂烈的高潮中……
  
  易轍低吼一聲,停下來盡情地享受被她下體嫩肉擠壓的異樣快感,同時也抗拒噴出種子的衝動。
  
  在秋櫻還不斷打哆嗦的時候,易轍抱起她那軟綿綿的裸軀,爬上池邊,然後將她壓在地上持續抽送起來。
  
  「啊……不……」莫秋櫻的身子為之一震,小手迷亂地抓著他濕熱的背部,美麗的指甲陷進他的肌肉內。
  
  感受到她的緊實和顫慄,易轍的衝刺愈來愈狂野粗暴,被壓抑已久的渴望像洪水般氾濫,再也無法控制。
  
  他的每一次重擊都將秋櫻帶領到狂喜的邊緣。
  
  一層又一層的張力再次抽緊她敏感的身體,讓她不禁苦悶難耐地輕泣了出來。「嗚……」
  
  易轍興奮地歎了一聲,霍然扛起她的兩條粉腿,放在肩上,然後碩大的下體使勁一頂,一古腦兒直抵她的花心深處——
  
  「哦……啊——」莫秋櫻登時顫聲哀叫,甬道內的甜蜜肌肉也劇烈痙攣,不斷泌出黏稠的愛液。
  
  在她那婉轉嬌弱的呻吟聲中,易轍聽得筋骨酥軟,雄軀劇震了幾下後,便將一股混濁的陽精注入她的體內,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天啊!她怎麼能夠帶給他這麼美妙強烈,卻又純粹乾淨的歡愉呢?完蛋了!他怕是永遠要不夠她了。
  
  「完了……」當易轍的下體在她滿足收縮的窄穴內又堅挺起來時,他知道自己已經陷進去了。
  
  他不可能同時感到筋疲力盡又活力充沛,只有愛意才會讓一個男人變得如此瘋狂勇猛。
  
  看起來他的身體此他的心更早知道這一點!可惡!他到底是喜歡這女人哪一點呢?
  
  易轍沉吟地慢慢抽動起來,進行第二回合的歡愛。
  
  「不……我不行了……」莫秋櫻無力地擺動螓首,連推開他的力量都提不起來,只能癱在濕答答的地上,微弱地哽咽。
  
  不!她受不了了!她再也沒有精力產生反應了,她甚至連哭嚎的力氣都沒有,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嗚嗚……這隻大貓怎麼能這樣壓搾她呢?
  
  「噓!再一下就好。」易轍安撫地親了親她雪白的額頭,胯下的利矛依然深猛有力地貫擠她的私處,毫無停止的跡象。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她一整晚,也許這樣一來,他的身體會擺脫對她的迷戀,那他的心也就自由了。
  
  「不要了……」莫秋櫻含淚承迎,雖然先前已經衝上高潮好幾次,但是她卻無法阻止體內滋生的酥疼與愉悅。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虛脫得快要昏過去了,為什麼突然有精力抬腿夾住他的腰,積極地配合他的進擊呢?
  
  「再夾緊一點。」易轍粗啞地命令。由於上一次的高潮,使他這回需要多一點的時間才能獲得解脫。
  
  「唔……」肉體的快感逐漸蓋過交合引起的酥疼,然後散佈到莫秋櫻的每一寸肌膚,讓她情不自禁地細聲嬌喘起來。
  
  「你的感覺真好!」易轍讚美著,用緩慢的節奏維持一定的歡樂,他捨不得太快結束他們的歡愛。
  
  隨著易轍強悍的頂撞,莫秋櫻的神志漸漸模糊,她在清醒與昏厥之間來回擺盪,有好幾次她昏睡過去了,但是又被體內那強烈的收縮給驚醒,氣得她不禁哭出來。
  
  這男人到底想要怎麼樣?嗚……
  
  「別哭了!」易轍溫柔地吻掉她的淚水。
  
  「我討厭你……」莫秋櫻嗚咽地拍打他健壯的背,把小手都拍紅了。「嗚……快一點……」
  
  她好怕自己迷失在一波又一波的狂浪中。
  
  她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無法壓抑體內的痙攣,更無法阻止狂喜的浪潮將自己卷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搖擺柔弱的纖腰,被動地迎合他的戳動,希望他快一點結束。
  
  「乖,再忍一下。」易轍托起她那發紅虛軟的柔軀,讓她從正面跨騎在他的男軀上,然後下身不斷埋進她那脆弱的幽穴,手指還靈巧地揉弄著嬌嫩青澀的花蒂。
  
  莫秋櫻的嬌軀像是遭到電殛般僵了一下,隨即委屈地放聲大哭。「嗚——你還來……騙人……」
  
  只見她那豐盈的玉乳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香汗、淚水同時沿著白皙的乳溝涔涔而下,滴落在兩人結合之處。
  
  易轍啼笑皆非地鬆開揉壓敏感核心的手指。「你真是不知好歹。」多少女人想求都求不到這種尊寵的禮遇,她竟然嫌棄。
  
  「嗚……放過人家……求你……」莫秋櫻無意識地發出求饒的低吟聲,精緻玲瓏的胴體抖顫不休。
  
  最後,她尖叫一聲,就無力地埋首在他的頸窩,不堪負荷地暈厥過去了。
  
  在這同時,易轍也猛力釋放灼燙的種子……
  
  「喂!大姊突然沒有聲音,會不會已經被他殺死了?」此時,一個擔心的細小嗓音響了起來。
  
  「小妹,你有聽說過做愛會死人的嗎?」拜託她有點常識好不好?
  
  循著聲音的出處找去,可以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蛋擠在樹籬的狗洞上,只見她們全神貫注地偷窺地上那兩具交纏的裸體,而且還不忘交換意見。
  
  「說得也是,大姊大概是爽歪了吧!」莫晴荷咋了咋香舌,這才發覺自己的嘴巴乾乾的,舌頭吐不太出來。
  
  「說話不可以那麼粗魯,小妹,你是女孩子耶!」莫青穗端出姊姊威嚴的架式。
  
  「又沒有別人聽見。」莫晴荷毫不在乎地聳了一下肩膀,繼續和她興致勃勃地討論下去。「不過話說回來,這隻大貓鄰居還真是勇猛!簡直比A片的男主角還厲害耶!大姊真幸福!」
  
  A片是經過剪接才有這種超人般的水準,可是這隻大貓竟然沒有休息、沒有喝水,就結結實實做了三十幾分鐘,過程中沒有任何偷工減料,難怪大姊會累得哭出來。
  
  她們光是蹲在旁邊偷看就覺得快要累死了,何況是她們那不愛運動、體力極差的大姊?
  
  「噓!小聲一點,別讓大貓聽見了。」為了避免她壞事,莫青穗在來之前已經把易轍的職業告訴她了。
  
  「噢!」莫晴荷的眼神立即轉為敬畏,如今她們一家子全指望易轍伸出援手,所以千萬不能得罪他。「那我們快走吧!」
  
  反正他們現在疊在一塊睡覺,也沒什麼好看的——除非大貓鄰居還有精力再做一回。
  
  「不行啦!」莫青穗搖頭。
  
  「為什麼?」不是已經沒有看頭了嗎?
  
  「得把大姊叫醒,不然晚上這麼冷,她會著涼的。」莫青穗的心思還是比較細膩。
  
  「要怎麼叫——」莫晴荷忽然瞠圓俏眸,顫抖地指著池邊。「啊!啊!大貓動了。」
  
  「你別那麼大聲!」莫青穗氣急敗壞地壓低嗓音,差點被她給氣死。大貓鄰居又不是死人,他當然會動啊!
  
  莫晴荷在驚慌之餘,還能做實況轉播。「啊!啊!啊!大貓朝我們這裡看過來了,他一定發現我們了。」
  
  莫青穗挫敗地揉了揉太陽穴,已經放棄叫這個笨蛋閉嘴。她再這樣大呼小叫下去,連在冬眠的台灣黑熊都會被她吵醒。
  
  「你們在那裡幹什麼?」
  
  在另一端,易轍懶洋洋地盤腿坐了起來,不悅地冷睇著她們。
  
  「沒、沒有啊!」莫晴荷結結巴巴地否認。「我們絕對沒有偷……偷看你和大姊做愛,你不要誤會哦!」
  
  莫青穗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她怎麼會有一個這麼蠢的妹妹……天啊!
  
  「易大哥,我們是送浴巾來給你們的。」她語音平穩地解釋,試圖補救晴荷所造成的傷害。
  
  「你們放下浴巾就可以走了。」易轍沙啞的嗓音中透著一絲罕見的嚴厲,他並不感激她們的雞婆,尤其在想到她們可能偷窺了一切後。
  
  樹籬裡傳出一陣的聲響,接著幾條乾淨的白色浴巾就出現在地上。
  
  「易大哥,大姊就交給你照顧了。」莫青穗怕激怒他,連忙從另一側的狗洞爬了出去。
  
  「要幫大姊穿上衣服哦!」莫晴荷多此一舉地交代他後,才跟隨著雙胞胎姊姊爬出去。
  
  等到那兩個令人頭痛的丫頭離去,易轍的眉頭才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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