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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瑄]鍾愛保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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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40:39
  第九章

  
  愛情可以讓人變得更開朗、活躍,就像陸武。但也會讓人變得邪惡、猙獰,就像站在餐廳門口張望了好久的齊柏韋。
  
  原本他對范舒蓮只抱持一種愛慕者的心態,被她拒絕他也認了。可是,當他知道她愛戀的人竟然是那個沒沒無聞的保鏢後,內心的掙扎使得他的性情慢慢轉變,隨著范舒蓮和陸武的感情日深而顯得猙獰,昔日那個斯文、俊朗的大男孩已不復見。
  
  范舒蓮吃驚的看著憔悴不已的齊柏韋,他正坐在餐廳裡愣愣的發呆,眼裡醞釀著風暴。她不安的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她已經好一陣子沒看見他了,雖然她還是每天收到他送來的花,但是她都原封不動的退回。
  
  「齊柏韋,你沒事吧!」范舒蓮基於同校之誼不得不關心他。
  
  齊柏韋臉色蒼白的握住范舒蓮的手,忿忿的逼問:「他哪一點比我好?」
  
  「請你小聲一點好嗎?」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還好武哥今天有事不能來,不然他一定又會勃然大怒。
  
  懾於她的怒氣,他放低了音量。沒辦法,范舒蓮是他的致命傷。「告訴我啊!」
  
  范舒蓮眼裡冒火的厲聲道:「你憑什麼質問我?」說完,推開椅子就要離開。
  
  「不要走!」齊柏韋心急的伸出手拉著她,急切的哀求道。
  
  為了怕引起側目,范舒蓮若無其事的坐回位子,低聲冰冷的命令他:「放手。」
  
  「告訴我他哪一點比我好,我就放手。」齊柏韋看出她的顧慮,開始耍賴。
  
  范舒蓮真想狠狠給他一巴掌,「他就是比你好,沒有所謂哪一點。」
  
  「我不信!」齊柏韋痙蠻似的抽緊自己的手,連帶的也壓痛了她。
  
  「我已經回答了,快放手!」范舒蓮沒想到他的手勁這麼大。
  
  齊柏韋放開她的手,竟然仰頭狂笑!范舒蓮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樣嚇呆了,眾多眼光移射過來,就連台上的歌手也停止演唱,直望著他們。
  
  范舒蓮羞愧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但她只是強裝冷靜的朝櫃檯的人打了個「呼叫武哥」的手勢,隨即低聲警告他,「夠了!齊柏韋,你的笑話鬧夠了,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齊柏韋狂笑的站起來,像個醉漢東倒西歪的往門口走。走到門口時,又突然站住不動,背對著范舒蓮,用大家都聽得到的音量說道:「范舒蓮!你們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只不過是條看門狗,狗怎麼配和人在一起?」齊柏韋丟下這句話後,人也跟著消失,只留下尾音在風中飄蕩。
  
  范舒蓮被他狠毒的話擊得全身發抖。她難堪的看著服務生一張張同情、詭異的臉孔,這種氣氛壓迫著她,逼得范舒蓮衝出這個令人難過的地方。
  
  好冷!她毫無日的的漫步著。為什麼齊怕韋會變成這樣?雛道是她害的?她是不是該覺得自責?
  
  她的心太亂了,亂得沒注意腳步與方向,等到她發現四周奇異、森冷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時,已經太遲了。她已經走入台北市最陰暗的角落,犯罪、吸毒者聚集的大堂,
  
  她心驚膽跳的往回走,雖然有一身好功夫,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體力總有限,而且……她害怕的左看右看,加快腳步,想盡速離開這裡,可是她擔心的事仍然發生了。
  
  一大群男人從前面彎進來,本來嬉笑的聲音因看到范舒蓮而停止,全都貪婪的盯著身穿連身長窄裙,曲線畢露的范舒蓮。
  
  「李仔!你不是找不到馬子可以把嗎?你看,前面不是來了一個。」
  
  「這個真的不錯,臉孔漂亮,身材又好……李仔,上去把把看。」大家全在慫恿一個肥得像豬的男人,他的雙眼亦淫穢的看著范舒蓮姣好的身材。
  
  范舒蓮暗咒著自己的烏鴉嘴,眼看著前面就是巷口了,卻被這一大堆地痞流氓擋得一點縫也透不過。她直覺的轉回頭,看了看後面又黑又長的巷子,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長裙,心裡直響著警鈴,那群流氓少說也有十來個人,她鐵定打不贏,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先跑了再說。
  
  「等等,這女的我好像看過。」其中一個人走上前要看清楚她的臉。
  
  范舒蓮犯了個錯誤,她不該轉過頭去看他的。她一看到他,立即撩起長裙,片刻也不敢遲疑的往後全力的奔跑。
  
  「幹!是上次那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出聲的人起哄的追著范舒蓮,一大堆人也被他鼓動,全像獵犬般的欲捕捉前面的獵物。
  
  范舒蓮拿出跑百米的衝勁,不敢回頭望,卻被背後如鼓鳴的追趕聲嚇得直冒冷汗。
  
  突然一個不穩,讓她慢了腳步,而被身後的人有機可乘,抓住她的手。她直覺的把他摔出去,而這個動作使得她被後面的男人團團圍祝又有一個人要出手拉她,她使出個漂亮的擒拿,按著所有的人一窩蜂朝她攻進。剛開始范舒蓮尚應付得游刃有餘,但幾個回合下來,她終於寡不敵眾,漸居下風。
  
  范舒蓮被兩個男人各抓住一邊,仍不斷的掙扎著。
  
  上次被她狠狠教訓了一頓的男人,淫穢的用刀子劃著她的臉。「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再逞英雄啊!」
  
  范舒蓮冷靜的瞪著他,隱藏心裡的所有恐懼,不讓他們發現。
  
  「夠冷!嘿嘿,等下我會搾出你的熱情來的。」他一把撕下她的袖子,惹得一旁觀賞的其它人怪叫。
  
  「不要!」范舒蓮必須假裝很害怕,來降低他們的防備。
  
  「你也會怕啊!」帶頭的人洋洋自得的大笑。
  
  就是現在!范舒蓮用手肘使勁撞向後面的兩個人,再提起腳狂猛的朝前面的人一踢,踢得他立刻抱著自己的下腹,蹲在地上呼天喊地。范舒蓮趁著慌亂趕緊逃走了,其他人見狀群起而攻之。
  
  因太專心跑著,范舒蓮沒注意到前面的人,結果一頭栽進了一個壯闊的胸膛裡,她慌亂的抬起頭求救。
  
  「後面有人追我……」
  
  白浩庭和手下本來是要到這巷子拜訪個前輩的,卻意外的碰到一個落難的美女,他和善的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就把她推到自己的背後。
  
  旁邊四個雄壯威武、身著黑西裝的手下,接過他的暗示掏出槍,人手一把的指著隨後而來的混混。那些混混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又被中間男子領袖般的氣勢給嚇著了,全都愣愣的待在原地不敢動,當然,他們最怕的還是那幾把槍。
  
  白浩庭看到這些下三濫追著一個弱女子,她的衣袖又被撕得破爛,斯文、俊逸的臉孔頓時變得十分危險,他把怒氣全都化為一道冷冷的命令:「好好的教訓他們。」
  
  說完,他脫下外套,體貼的披在女孩的身上,輕推著她走到外面光亮的地方,這樣柔弱的美女不適合看到血腥的畫面。輕輕的帶她到聽不到打鬥聲的小公園等他的手下們,就著路燈一照面,兩人都對彼此的外貌和與眾不同的氣質留下深刻印象。
  
  白浩庭看過不少美女,但是他從沒碰過這麼有氣質的、道地的大家閨秀。一般大家閨秀他看太多了,但是她似乎又比她們多了些什麼。
  
  范舒蓮則折服於他斯文的外表和高貴的書卷氣,又見他渾身散發若天生的領袖氣質,心想他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感激的伸出手,范舒蓮冷靜的臉上已尋不著一絲驚慌。「你好!我叫范舒蓮,你呢?能不能告訴我大名?好讓我日後能回報。」
  
  白浩庭笑笑的接住她的手,讚賞的看著她,「大恩尚且不言謝了,更何況這種芝麻小事。」
  
  范舒蓮誠心的笑出聲,「至少可以交個朋友!」
  
  白浩庭頑皮的眨眼意有所指,「我有這個榮幸嗎?」
  
  范舒蓮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因為他眼裡的戲謔太明顯了,可是她被他逗得十分開心,今晚的不愉快全都散了。「抱歉,我已經有男友了。」
  
  「真的嗎?唉!我早該知道的。」白浩庭的表情可沒有絲毫「相見恨晚」的訊息發出。
  
  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從范舒蓮嘴裡悠揚的洩出。
  
  陸武找了一個晚上,終於看到她了。范舒蓮停住笑聲,看到陸武匆忙跑過來。他一見到她身上披了件男人的衣服,心裡不舒服的因子立刻開始發酵。
  
  「你沒事吧!」陸武輕輕的搭著她。
  
  「還好。」想到剛剛的事她就一陣冷顫,這陣顫抖傳到陸武的心中。
  
  「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微皺著眉,語氣急切的問道。
  
  「剛才有一群人在後面追我,幸虧他……」范舒蓮扭過頭,想介紹剛才的那名男子,他卻已識相的帶著手下先走叮
  
  「等我一下!」范舒蓮急急的追上去。「喂!等一下!」
  
  白浩庭回頭等著她,「他就是我絕望的來源對不對?」等她站定後,他玩性不改的調侃著。
  
  范舒蓮沒有否認,只是被下西裝外套還給他,「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已有護花使者,何必讓我失望?」白浩庭仍是風趣的逗著她。
  
  他定定的再看她美麗絕倫的五官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因為他已經感受到她男伴傳來的壓力。接過外套,他無心的半開著玩笑,「你該不會正好有個妹妹,長得和你一樣迷人吧!」
  
  「我是有個妹妹比我漂亮!」看著他挑高的眉,范舒蓮知道他根本不信,於是她也惡作劇的對他承諾,「為了報答你的大恩,我決定把妹妹許配給你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啊!」白浩庭爽快的答道,本想再說些什麼的,無奈手下輕輕的搭了他一下,像是提醒某些事。「承蒙小姐的愛戴,在下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只可惜我現在有事,無法去你家提親,改天如果我和令妹真有緣,定會相見,請恕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他根本不把她的話當真,只禮貌的朝她揮揮手,就迅速的上車離開了。
  
  范舒蓮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忘了留他的名字和住址。
  
  陸武走近她的身邊,看到她衣衫破爛,怒不可遏的脫下牛仔外套,溫柔的替她披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狂嘯的逼問著她。
  
  范舒蓮嚇呆了,她從沒見過他氣成這樣。「我……我……」她震驚的結結巴巴地說不出重點。
  
  「說啊!」陸武可沒時間欣賞她的失常,此刻他最關心的只有她是否被傷害了。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事,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面對他凶狠的樣子,范舒蓮只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不然絕對沒有半點存活的機會。
  
  如果必須對他說明原委,范舒蓮就必須又回到齊柏韋給她的難堪裡,而她絕不願意他也承受相同的難堪和痛苦,他會為了今晚的事找齊柏韋算帳的。這種兩敗俱傷的結果不是她所想要的,所以她不能告訴他關於齊柏韋那些狠毒的話。
  
  范舒蓮向他大概的描述今晚的遭遇,卻略過齊柏韋那部分,她發現她越講下去,陸武的臉就越冷,到最後已經整個變白了。
  
  「……還好是剛才那個人救了我。」范舒蓮失神的倚進他的懷裡,仍為剛才的事而心悸不已。
  
  「那些人渣呢!」陸武恨不得親手宰了那些人。
  
  「可能已經跑了。武哥,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范舒蓮痛苦的要求著,她不想在這裡多逗留。
  
  陸武使盡全身的力氣才沒發脾氣,他把力量全用在擁緊范舒蓮的嬌軀。還好她沒事!他知道她隱瞞了一些事,但是在這種時刻,他已經無心追問了,他只知道這一切和齊柏韋那小子脫不了關係,這筆帳,有一天他會討回來的!
  
  「以後不要隨便亂跑!」陸武閉上眼睛,痛苦的命令懷中的人,他應該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保護她的。
  
  范舒蓮身心俱疲的點頭,她現在只想倚在他溫暖的懷裡,永還不要離開。
  
  「走!我帶你去我公寓換衣服。」陸武直接帶她走向他的車子,她這樣子回家,一定會被范家人徹底追問。他擔心的看著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她絕對支持不了的。
  
  「好。」范舒蓮低低的應聲。
  
  車行的速度相當快,陸武不時側過臉,看著已經睡著的范舒蓮,一方面加快車速,幸好他的公寓離這裡不遠。
  
  把車停好,陸武輕輕的抱起睡得不省人事的范舒蓮,走進電梯,很快就到了十二樓。
  
  范舒蓮被開門聲給吵醒了,發現自己整個人被陸武抱著,卻被他想抱穩她又想盡快開門的樣子給逗笑了。
  
  「武哥,放我下來。」范舒蓮拍拍他,表示自己能下來走。
  
  陸武卻不願放她下來,他只把鑰匙拿給她要她開門。她敖不過,只有乖乖照做。
  
  打開門後,她看不清黑抹抹的室內,陸武卻毫無困擾的抱著她來去自如。她被輕輕的放在沙發椅上,陸武等她坐好了才過去開燈。
  
  范舒蓮一時無法適應,用手遮著刺眼的光線,而陸武見狀趕緊將燈光調柔。
  
  這樣好多了,這裡的一切依舊沒變,范舒蓮很少來這裡,不過屋內所有的傢俱和電器,可都是她和荷一手包辦採購的。
  
  「喝下去,這酒不熱。」陸武拿了杯薄酒要她喝,等范舒蓮接過後,他才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范舒蓮乘機打電話給荷,免得家人擔心她晚歸。
  
  「荷嗎?我現在在武哥這裡……你不要想歪了……回家再談,告訴媽一聲。」范舒蓮沒體力和荷周旋,端起酒淡淡的喝著,不知不覺全都喝光了。
  
  陸武拿著一套黑色的休閒服從房間走出來時,看到她雙頰已酡紅,很訝異她的酒量居然這麼淺。
  
  企圖使自己降溫一些,范舒蓮不好意思的用冰冷的手「冷敷」雙頰,卻徒勞無功。隨著臉色的緋紅,她的心跳也跟著加速,她知道自己沒醉,但是她需要武哥的溫暖。
  
  「拿去換上。」陸武把衣服遞給她,閃避著她露骨的感情。她如果再這樣誘惑他,他就會不顧一切的佔有她。但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范舒蓮把衣服放在一旁,起身面對他,「為什麼不敢看我?」
  
  「別亂講,你喝醉了。」陸武把她失常的表現歸咎於酒醉。
  
  「不是,你明知道不是!」范舒蓮狂亂的喊著,一行清淚滑下臉龐。不管有沒有將來,她只想擁有武哥一夜,只要一夜她就滿足了,不管武哥如何逃避,她都要定他了。
  
  「別哭。」她的眼淚是他的致命傷。他動情的拭去她的淚,一邊低說著。
  
  范舒蓮迫切的狂吻著陸武,從眼睛、鼻了、耳朵……直到嘴巴,陸武的慾望已經被她點燃,他輕輕的想推開她,但是她不肯。
  
  「抱我!武哥,抱我!」范舒蓮抵著他性感的嘴唇要求。接著,又像證明自己的話似的輕輕扯下背後的拉煉,柔軟的衣服順著這動作,一點一點的往下滑,直到落在地上,攤成了一堆布。
  
  陸武迷亂的望著她玲瓏的身軀,他渴望了一輩子的人兒就站在他的眼前!陸武頭暈目眩,不知該怎麼拒絕她。
  
  范舒蓮看到他的猶豫,趕緊把僅剩寸縷的身子貼住他,拉下他的頭熱烈的親吻著,「不要拒絕我……」
  
  陸武低吼一聲,就低下身子攔腰抱起她往房間走,他怎麼拒絕得了她?齊柏韋的話傷她太深了,她緊偎著他,需要他的溫暖來驅走齊柏韋帶給她的傷痛。那散滿激情、炙熱、魔幻的一夜,她始終沒回家……
  
  ※※※
  
  慵懶的翻著身子,范舒蓮慢慢張開眼,冬陽的熱力彷彿在配合幸福的她,正光耀的四處奔射著,照得她心裡暖洋洋的。
  
  羞紅著臉,她轉過身想看陸武,卻發現她身邊是空的。她急忙坐起身,極力搜尋任何的聲音……
  
  范舒蓮歎口氣的拉起棉被,遮住光裸的身子,無意間看見床尾放著一套整齊、乾淨的衣服,她羞愧的拉過棉被悶著自己,思緒不斷的被昨夜的柔情繾卷佔滿……
  
  她不懂陸武為何不留下來陪她,難道他真的對她沒有絲毫情意?一思及此,她的心就冷了下來。不會的!武哥不會這樣對待她……但是她真的不喜歡這種被遺棄的感覺。
  
  為了不讓回憶逼瘋她,范舒蓮狂亂的掀開棉被,胡亂的穿好自己破爛的衣服就要離開。她衝到玄關,卻突然停著不動,低頭看看身上的破衣服,她絕不能就這樣穿回家。
  
  該怎麼辦才好?范舒蓮走回沙發思索著。
  
  直直的望著電話發愣……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向荷求救了。
  
  無奈的撥著荷的專線,她擔心的看著手錶,十點了!沒想到自己會睡到這麼晚,希望荷還沒上班……
  
  「荷……你能不能幫我送衣服過來武哥這邊……」
  
  范舒荷昨天等聽她的事等了一整夜,而她竟然沒回來,等到現在就只等到一通要她送衣服的電話--「好啦……等會兒就幫你送去……誰讓我是你妹妹……好!有事等我去了再說。」
  
  掛上電話後,范舒荷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梳洗。等她一切都弄好時,已將近十一點了,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她立刻趕著為蓮迭衣服去了。
  
  走到樓下大廳……糟糕!老媽怎麼沒出去?范舒荷心裡暗暗叫苦。
  
  「荷娃!蓮娃昨晚沒回來,你知道嗎?」蘇倩盯著小女兒。
  
  「媽!對不起,我忘了告訴你,蓮娃昨晚有打電話告訴我,她要在小葉家過夜不回來了。」范舒荷扮著笑臉,直賠不是。「對不起啦!昨天人家在房裡看錄像帶,看得忘了。」
  
  蘇倩不疑有他,因為范舒荷的表情沒有絲毫不安,自然得很。「你哦!不早點告訴我,害我擔心了一夜,只差沒去報警。」說完,她站起來往房間走。
  
  范舒荷好笑的嘲弄她,「媽,你要回房睡覺嗎?現在已經要吃中飯了,而且小心睡太多會發胖哦!」
  
  經過她的身邊時,蘇倩用力的掙了下她的嘴皮子,「死丫頭,要不是你知情不報,老媽怎麼會再回頭睡美容覺?」
  
  「好了,不要再捏了,不跟你鬧了,我趕時間。」范舒荷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好好睡你的覺吧!」
  
  「不要開快車!」蘇情對急忙衝出門的女兒喊著,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在白費力氣。
  
  然而她猜錯了,范舒荷這次不但沒像往常般的開快車,反而十分守規矩,慢條斯理的開著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初學者呢!
  
  她並不是遵守老媽的諄諄教誨,而是……她忘了武哥的家要怎麼走了!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可是怎麼就是找不到?
  
  好不容易「摸索」到較熟悉的街道,范舒荷放慢車速,找尋著陸武住的巷子,看著看著,她突然發現前面有個男的鬼鬼祟祟的跟蹤一位婦人,該不會是……
  
  范舒荷把車往旁邊一停,還來不及熄火就心急的衝下車,悄悄的跟著那個男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一見那婦人停下來,就突然往前衝,一把搶過她的皮包就往前溜了。
  
  她拿出了吃奶的力量追上去,追了約一百公尺,那個人偶爾回頭,發現「異狀」,竟大膽的停下來,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沒想到今天人財兩得,這妞兒長得可真是超乎常人的標緻。
  
  「小姑娘,是你自己免費迭上門的,可別怪我殘暴。」他急喘著氣,硬撐著從懷裡拿出開山刀,直朝范舒荷逼近。
  
  范舒荷沒有退後,只是停下來恢復體力。這個人實在是個社會敗類,今天她要是不把他交給警察,她就不姓范!
  
  「把手放在後面。」那個歹徒越來越接近她,還恐嚇的揮著刀子。
  
  這麼肥的身體能跑這麼快也不錯了,可是他拿刀的樣子實在遜斃了!范舒荷冷靜的站在原地看他耍猴戲,她倒要看看這個人渣有幾分能耐。
  
  見她不動的站著,歹徒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伸出肥得像蹄膀的手,就要往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摸去……范舒荷見時機不妙,立刻快、狠、準的朝他的手一劈,他痛得來不及反應,她便輕易的奪過刀子抵著他的額頭。
  
  沒用的東西,三兩下就被她解決了!
  
  「別動,等下說不定我一個不穩就滑了手,到時候傷了你,我可沒轍。」她甜蜜無辜的威脅道。
  
  「小姐,你大人大量就繞了我吧!」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功夫竟然一把罩。
  
  「饒了你?門都沒有!走!」范舒荷移到他的背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正想押著他往回走時,卻看到那位婦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後面,微笑的把一切看入眼裡。
  
  「這位女士,你沒事吧?」范舒荷押著歹徒在婦人的面前站定。
  
  「沒事,謝謝你,小姐。」她白嫩豐潤的臉上堆滿了真誠的謝意。
  
  哇塞!她的年紀該和老媽一樣吧!皮膚卻棒得沒話講。
  
  范舒荷操著刀輕鬆的瞄著她,看她樣子好像是個官家夫人,氣派硬是不同,而且她的眼底沒有一點驚懼,反而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冷靜。不過,她的身材配上笑嘻嘻的臉,倒是讓她聯想到笑彌勒。
  
  「不客氣。」握刀的手使了一點力,她朗聲的命令被她制住的歹徒,「喂!把皮包還給人家!」
  
  刀口無情哪!他哪敢耽擱,只有匆匆忙忙遞出手中的皮包,物歸原主。
  
  「向這位女士道歉!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傢伙。」范舒荷冷聲的命令道。
  
  「對不起……」大胖賊不甘不願的喃喃自話。
  
  「大聲點!」聽到他道歉得有氣無力,范舒荷冷冷的讓刀子滑向他喉頭。
  
  「對不起!」他認栽的又大聲說了一次。
  
  婦人因為她的惡作劇而開心的笑著。這個女孩心地真好,又長得美,如果是她女兒該有多好。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婦人和藹的看著她。
  
  「我叫范舒荷。」范舒荷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眼睛卻警戒的看著巷子的另一頭。
  
  她發現有個男子倚在柱子上,遠遠的觀察著他們,而且已經站了一會兒。他是這個人的同夥嗎?范舒荷下意職的握緊刀子。
  
  他發現了范舒荷的觀察後,才從容不迫的離開柱子,往她們走去。
  
  「我叫黎靜,你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家住哪裡……」她忍不住想探聽,這個女孩實在深得她心。
  
  「伯母,容我這樣叫您,不過那邊有個人一且看著這裡,我怕您會有危險,您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領巾解下來?」
  
  范舒荷不安的看著那個人逐漸接近,看他的氣勢和結實的體格,擺明了就是個練過武的人,恐怕不好對付,她得防著點。
  
  她接過領巾,快速的捆緊大胖賊的手,綁好後一手抓著他,另一手則拿著刀子備「伯母,您站在我後面比較安全。」范舒荷溫柔的催著她。
  
  黎靜始終含著笑意,雖然她也感受到另外一個人的威脅,卻仍老神在在,從容不迫的走到范舒荷所要求的地方。
  
  說實話她並不怕,這種場面她見多了,但是為了不讓范舒荷分心,她只好照著做。
  
  「小姐,別誤會,我是刑警,這個人我已經注意很久了。」男子強裝冷淡的說道。
  
  其實剛才的一切他早看到,也聽進耳朵裡了。他之所以一直沒出面,是因為這個小姐的功夫實在了得,她應付得來的。
  
  范舒荷氣憤的瞪著他的證件,尖銳的質詢道:「你剛才為什麼不出面!」
  
  「我想啊!可是等我到達時,你已經擒住他了。」他無辜的向她解釋。這個女孩真漂亮,孟克森對她的外貌和愛作弄人的個性留下很深、很好的印象。
  
  「夫人,您沒事吧!」他向後面溫婉的黎靜致歉。
  
  黎靜並不在意被人搶走東西,但是當她發現他是刑警時,眼神完全變得冷淡,而刻意的維持禮貌。
  
  她對警察似乎沒啥好感。孟克森苦笑著,他當然發現了她的冷漠,甚至可說是敵意。
  
  范舒荷沒發現兩人之間的冷淡,她只是氣得把手中的人推向他,故意奚落他,「我不知道現在刑警的辦事效率這麼差!」
  
  孟克森把心思轉回眼前的人,對她的批評不但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他把手銬銬上歹徒的雙手後,解下了她的領巾還給她,順便拿出口袋裡的鑰匙晃著,打趣道:「現在的警察度量很大!」
  
  范舒荷怒氣未消的搶過鑰匙和領巾,面色不善的瞪著他,「你怎麼有我的車鑰匙!」
  
  孟克森深刻、帶著山地血統的漂亮臉孔仍舊笑嘻嘻的。「我們辦事效率這麼低,當然必須多巡邏幾趟,來證明我們的勤勞啊!勤能補拙啊--小姐。」他一點也不在意范舒荷的批評,反而自嘲的笑著。
  
  他的好脾氣讓范舒荷的怒氣沒法發作,更何況人家好心的把鑰匙還她,她當然不能太小氣。「好嘛!算我心胸狹窄可以了吧!」
  
  「在下豈敢委屈了小姐?」孟克森對她爽快的認錯十分欣賞,能開名貴跑車滿街跑,想必是有錢人家的千金,難得她沒有一點嬌氣,又樂於打抱不平。
  
  范舒荷被他自認倒霉的樣子逗得盈盈笑出聲。「好了啦!我都已經認錯了。」輕拉著在一旁的黎靜,她朝著那位帥氣的刑警說再見。
  
  「伯母,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咳……嗯……」那個長相不錯的刑警又出聲了,「很抱歉!兩位可能必須先隨我回警局一趟。」
  
  「人都交給你了,你還想怎樣?」范舒荷不悅的回頭,微側著臉瞪他。
  
  「冤枉啊!小姐,我們怎敢對你們怎麼樣?實在是你們必須隨我回去作筆錄,這是法定的程序啊!我也不願意刁難你們。」他說得可憐兮兮,好像范舒荷欺人太甚。
  
  「我一定要去嗎?」范舒荷不高興了。
  
  「小姐,你們如果不配合我們,我們如何將這些人治罪?」他輕輕的拉拉手銬,「相信你也不會希望這種人無罪開釋吧!」
  
  想想也有道理,她豈能讓這些人逍遙法外?但是她必須先幫蓮送衣服過去。
  
  「好吧!可是你必須先讓我去辦一件事。」
  
  孟克森焉有不答應的道理?
  
  「我的警車在那裡。」他拉著犯人,一邊邀著冷如冰霜的女士,「女士,請您先進到車裡等。」
  
  黎靜點點頭,朝范舒荷微微一笑就先行走過去,留下孟克森和范舒荷對望著。孟克森當然看到這位女士對他倆的差別待遇,他真搞不懂,為什麼她似乎對他含著一股……該怎麼形容才好?
  
  對0厭惡」!就是這個字眼。
  
  「你不怕我溜了?」范舒荷不懷好意的甩著手上的車鑰匙。
  
  孟克森回過神面對她的挑釁,他悠哉游哉的把手伸到口袋,拿出她放在車上的駕照和行照晃著。他原本是怕找不到車主時,可以用這些東西調查,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不怕!」孟克森綻開了笑容,也挑戰的看著她。
  
  「你……真卑鄙!」看到自己的證件落在他手上,范舒荷笑容凍結,不客氣的吼
  
  「沒辦法!這是非常不得已的。誠如小姐所說的,我們必須預設各種可能性,所以如有冒犯之處,就請你多多包涵,等會兒到警局,我就會把證件還給你。」孟克森誠意十足的保證。
  
  「哼!算你行。」范舒荷不再和他爭辯,氣沖沖的跑走了。
  
  「范舒荷。」孟克森感興趣的盯著她的背影,再看向她的證件,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吐出她的名字。
  
  ※※※
  
  范舒荷的氣來得急去得也快,這會兒只見她憑著記憶,正沿著十二樓一戶一戶的摸索著。都是那個該死的管理員啦!只模稜兩可的敷衍她,不肯再訴她武哥到底住哪裡。
  
  她不耐煩的按電鈴,一定是這家,因為整層樓就剩這間她還沒問過,運氣可真背!
  
  「荷!怎麼這麼晚?」范舒蓮穿著陸武的休閒服出來應門。
  
  范舒荷推開門,吁了口氣就朝沙發坐下,沒好氣的把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能找到你就該偷笑了。」
  
  「哦!」范舒蓮輕輕的接過衣服,被荷審視的眼神看得臉上紅一陣、紫一陣。「你在看什麼?」
  
  「看你呀!」范舒荷笑嘻嘻的說道,「當初不知道是哪個保守的女人說我小說看太多,閒話聽太多,所以滿腦子亂七八糟,結果自己卻……」
  
  「荷!」范舒蓮羞答答的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不聽你胡說,我要去換衣服了。」她抱著衣服,趕緊躲開妹妹那瞭然於心的表情。
  
  「蓮,等等!我有事必須先走,這車鑰匙給你,等會兒你開我的車回家。」
  
  范舒荷實在很想放那個刑警鴿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東西還在他那裡,就不得不低
  
  「你要上課就快去!」她理所當然認為妹妹趕著上班。
  
  已走到門口的范舒荷聽到她的話後,回過頭不快的撇撇嘴,「我今天可能沒法子去上課了。蓮,等一下你順便幫我打個電話告訴珍妮,我今天有事沒辦法過去,請她自己代一下課。」
  
  眼看著荷就要走了,范舒蓮趕緊奔到門口,「荷,你今天怎麼不去上課?」
  
  「唉!一言難盡啦!反正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了,還是多留意一下老媽。」范舒荷懶得再從頭說起,反正也沒什麼好說的。
  
  「老媽……她……知道了?」范舒蓮緊張的吞口水。
  
  「沒有!我告訴她,你在小葉家過夜。」范舒荷做了個要她放心的手勢,按著左顧右盼,「怎麼沒看到武哥,他呢?」
  
  范舒蓮憂戚的看著地面,對她的問題不知如何答覆。「我……我……也不知道。」
  
  那麼果然是真的囉!她早料到了。
  
  輕輕的拍了拍姊姊垮下的肩膀,她安慰道,「武哥一定是有事要處理,所以……」
  
  「荷,不要安慰我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范舒蓮自憐又難堪的看著妹妹,眼眶裡合著些許淚水,但她極力隱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范舒荷見狀趕緊摟著她。哪該死的武哥到底死到哪裡去了!
  
  「蓮,別這樣,對武哥有點信心。」她拉開靠在她肩膀上的姊姊,信心滿滿的看著「我很想,真的很想!」她何嘗願意讓自己痛苦?
  
  「順著自己的心走,不要猶豫也不要猜疑,這些東西容易使人脆弱。」范舒荷溫柔的解析,「還是那句老話,對武哥有信心些。」
  
  等荷走了好久後,范舒蓮還在思索她說的話,自己是否真的對武哥沒有信心?
  
  ※※※
  
  「范小姐,你家住哪裡?等一下我兒子來載我,你可以順便搭我們的車回去。」范舒荷和黎靜從警察局走出來時已經傍晚了,夕陽的餘暉正漸漸冷卻。
  
  「伯母,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范舒荷感謝的看著她,「您住台中啊!」剛剛在填數據時,她曾瞄了下她的數據。
  
  「對啊!你有空來台中時,到我們家坐坐。」黎靜從皮包裡拿出筆和名片紙抄著地址。「這是我家的住址,你有空一定要來。」
  
  范舒荷微笑的點頭,接過她遞來的住址。「會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過府叨擾您。待會兒既然有人來接您,而這裡又是警局的前面,應該沒有什麼人會這麼大膽來搶劫。」她詼諧的說道,「那我先走了,伯母再見。」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輕快步伐,黎靜突然出聲喊住她,「范小姐!」
  
  范舒荷緊張的回頭,以為又發生事情。
  
  黎靜只是莊重的說著,「謝謝你的見義勇為,有空請務必到台中讓我招待。」
  
  范舒荷露出愉快迷人的笑臉,同她保證,「會的,有一天一定會去打擾您的,再見。」
  
  黎靜實在很喜歡這女孩,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兒該有多好。可惜她自從生了兒子,就無法再生育了,造成她終生遺憾,因為她一直想要個女兒。把眼光調向范舒荷走遠的身影,她心想,如果能有個像她一樣善良又美麗的女兒就好了。
  
  ※※※
  
  「范小姐,你要到哪裡,我有榮幸為你服務嗎?」孟克森開車慢慢接近范舒荷,沒想到她就是商界呼風喚而「雲天集團」龍頭的千金。
  
  「不必,我自己搭車就行了。」范舒荷一看是他,連停都懶得停。「更何況,我只是個區區的小老百姓,怎敢勞你大駕?」
  
  孟克森倚在窗邊笑笑,她真有個性。「下了班我就不是刑警了。怎樣?讓我贖罪一下嘛!難道你還在記恨?」
  
  「我才沒那麼小氣。」范舒荷懶得和他囉唆,索性大方的停下腳步。「好啦!為了表示我的大方,也讓你有機會贖罪,就麻煩你了。」
  
  孟克森聞言趕緊停下車,為她拉開車門,「請--我的榮幸哦!」
  
  范舒荷見狀,哈哈大笑的鑽進車內。孟克森則心折的聽著她銀鈴般清亮的笑聲。
  
  ※※※
  
  「媽,你沒事吧?」白浩庭一接到她的電話,立即一刻也不敢停的帶著手下直奔這
  
  黎靜見到范舒荷開心的和那個刑警好像在鬥嘴,看得太專心,竟沒發現兩部黑色轎車已經停靠在她身邊。
  
  回過神,她慈愛的朝兒子擔心的臉笑笑,溫柔的臉上淨是疼愛。「沒事!是前面那位小姐見義勇為。」
  
  白浩庭順著她說的方向,只看到她坐進車前愉快的側臉。咦?她好像昨晚的那位漂亮小姐,不過她的頭髮好像長了點,或許是看錯人了。
  
  唉!這台北的治安也太差了點吧!竟然連著兩天發生的事都和他有關。
  
  「媽,你有沒有問人家姓名?改天我們好登門道謝一番。」白浩庭瞪著遠去的車子一會兒,轉過頭對媽媽溫文的說著。
  
  「有!可是她只告訴找她叫范舒荷,其它的就不願多說了。她不說,媽也不好太勉強人家。」黎靜可惜的說著。
  
  「既然如此,表示人家不願意為這點小事讓人感謝,你就不用太感念在心了。」白活庭太瞭解他媽媽了,她不容易喜歡人,而一旦對誰有好感,就會對他很好。她的待人處世只憑感覺行事,這一點和奶奶實在很像,幸好她倆很投緣,不然老爸就慘了。
  
  而看來她還滿喜歡這個叫范舒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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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41:11
  第十章

  
  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也躲了整整三天,他到底還要折磨自己多久才夠!
  
  陸武坐在岩石上看海浪,聽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冷漠的臉上儘是痛苦。
  
  他不該控制不住自己,不該侵犯她潔白的身子,他憑什麼這麼對她,他到底憑什麼?她是范氏的千金小姐,人又長得漂亮,前途無量。而自己呢?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男人,這種男人不值得依靠終生。
  
  可是,如果她和別人在一起,他一定會受不了。他絕不允許她和別人像和自己一樣的親密,她是他的。
  
  伸出手用力的捶著岩石,陸武受不了的狂吼,「啊!」
  
  范舒蓮突然從躺椅裡醒過來,她好像聽到武哥的聲音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努力的看清楚這是自己家的後花園,才知道原來是作夢了。
  
  好幾天沒看到武哥了,他究竟到哪裡去了?她去他開的所有舞廳找過他了,可是每間店他都沒去,大哥和小哥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難道那一夜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嗎?還是根本是她自作多情?
  
  范舒蓮坐在後花園裡曬太陽,一顆心亂七八糟。
  
  「蓮娃!齊柏韋來找你出去玩了。」蘇倩不太情願的到花園裡,叫著陷入沉思的女兒。她實在也不太喜歡齊家那小子,要不是看在他爸爸的份上,她早就隨便編個理由趕他走了。
  
  范舒蓮把桌上的太陽眼鏡戴上,冷冷淡淡的朝蘇倩望著,「媽,我不想出去,麻煩你告訴他,我人不舒服。」她的眼裡閃著厭惡,他做了那種事以後,竟然還敢來約她。
  
  蘇倩關心的看著她平躺的身體,這幾天她心事重重,也沒看見阿武,難道這小倆口在鬧瞥扭?「你沒事吧!」
  
  范舒蓮把眼鏡往上推了一點,強顏歡笑。「沒事,我只是不太喜歡齊柏韋。」
  
  「好!既然不喜歡就別勉強,媽幫你打發這個人。」蘇倩溫柔的允諾。
  
  「謝謝媽!」范舒蓮話裡有很多的感激。
  
  蘇倩帶著笑容走回客廳,準備應付齊家小子。
  
  齊柏韋一看到蘇情走出來,趕緊站起來,「伯母,舒蓮她……」
  
  「很抱歉,連娃她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沒辦法接受你的邀請,她感到很抱歉。」蘇倩流利的應付著,沒有一絲的不自在。
  
  「她不舒服嗎?不要緊吧!」齊柏韋關心的問著。
  
  「不要緊,只要休息個幾天就好了。」蘇倩笑得快僵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齊柏韋聰明的知進退。
  
  「很抱歉,讓你跑這麼一趟。」蘇倩覺得好累,他總算要走了。
  
  離開范家後,齊柏韋的眼裡閃著陰冷的光芒,范舒蓮是故意不見他的,她仍執意愛那個保鏢。他就不懂他究竟哪點比那保鏢差,為什麼她對他會那麼鍾情?
  
  如果她選的人條件比他好,也就算了,但她愛的偏偏是個保鏢。他絕不會讓他們這麼如意的在一起,而且他會讓范舒蓮後悔選了那保鏢。
  
  ※※※
  
  「我要找雲妮!」齊柏韋到陸武的舞廳好幾天了。他早就知道雲妮愛陸武好幾年了,她倒是個可利用的好人眩
  
  「請你等一下,雲妮馬上就來。」張大班逢迎話媚的接過他的錢,笑呵呵的說道,
  
  「她馬上過來。」
  
  齊柏韋冷淡的喝著酒,開這種舞廳的人能高尚到哪裡去?他絕對比陸武好多了。
  
  「我是雲妮。」雲妮帶著職業的笑容坐在他身邊。
  
  齊柏韋細細的打量她,她絕對稱得上漂亮,但和范舒蓮一比就沒什麼看頭了。也許是職業使然吧!她的氣質總是隱約帶點風塵味。
  
  雲妮見他文風不動,一派斯文的模樣,應該還在讀書吧!
  
  「你是個學生吧!」雲妮幫他倒了杯酒,手貼在他的胸前撫媚的劃著。
  
  齊柏韋輕輕推開訝異的她,「雲妮小姐,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商量?」雲妮怪異的看著他,他不會是什麼不良分子吧!
  
  「商量陸武的事。」齊柏韋淡然的笑道。她眼裡的不安一聽到陸武就變了,這麼說,她果然如其它小姐說的很喜歡陸武囉!
  
  「陸武發生了什麼事?」雲妮緊張的問著,剛才的媚相全不復見,她現在的樣子倒像尋找失踩多年的情人般的激動。
  
  齊怕韋奸狠的笑著,他倒希望陸武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我也不是要找你談這個問題。」
  
  「不然你到底想談什麼?」雲妮聽到他話裡對陸武的敵意,不客氣的問著。
  
  「你想不想得到陸武的愛?」齊柏韋認真的說著,一點也不在意她的不悅。
  
  「這不關你的事。」雲妮不領情。
  
  「如果你想得到他的心,又不想聽我說,那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得到這個人。」齊柏韋有恃無恐的喝著酒。
  
  雲妮很想叫自己不要理他,但是愛陸武的心已經勝過理智了。
  
  「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讓某個人對陸武死心。」
  
  「某個人是指誰?」雲妮漸漸懂他的意思。
  
  「一個我想得到的人。你應該知道陸武喜歡的女孩是誰吧!」齊柏韋不屑提起他的名字。
  
  雲妮的腦海裡很快就浮現那天救她的那個女孩。「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你可以得到你所愛的人。」齊柏韋的話深深的鼓吹著她。
  
  「你要我怎麼配合呢?」雲妮冷淡的瞥著他。
  
  「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齊柏韋不再是一派斯文,只是陰森的笑著。
  
  ※※※
  
  下班了,人也都走了,只有這一刻才是屬於自己的。
  
  坐在武哥常坐的老位子,范舒蓮苦澀的想著從前,想著未來,想著最近的一切。手指漫不經心的摸著裝飾用的花瓶,心思飛得好遠、好遠……
  
  陸武終於回來面對現實了,他回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到她的餐廳看看……她竟然還沒回家!
  
  「你怎麼還不回家!」陸武怒火中燒的推開門,她怎麼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
  
  范舒蓮錯愕的看著他,起身奔向他。陸武穩穩的接住她飛拋過來的柔軟身體,她自然的香味又迷惑了他,陸武心裡衝過一股震撼。
  
  忍了好久的哀怨終於得以發洩,范舒蓮緊緊的摟住他,怕他又消失。「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她靠在他的胸膛怨道。
  
  「我去淡水住了幾天。」陸武不知怎麼面對她。
  
  「為什麼?」范舒蓮稍稍推開身子,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我……我……」陸武說不出話。
  
  「你先聽我說,武哥,」范舒蓮摀住他的嘴,「那夜的事就當是場夢,我們誰也不欠誰,我不要你心裡有負擔。」
  
  夢!這就是她的想法嗎?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被過去的一切給纏住,所以你始終無法釋放內心真切的感情,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我真的可以等。因為我愛你!」范舒蓮放下手,溫柔的吻著他,她把手悄悄的伸到陸武的頸後,輕輕的拉下他的頭,加深兩人的吻。
  
  陸武推開她,「我不行,我沒辦法愛人,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精神和體力了。」
  
  「我不相信!」范舒蓮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大小姐……」陸武盡量和她保持距離。
  
  「我告訴過你不要叫我大小姐!」范舒蓮大吼出聲,她的心好亂,只能藉著情緒來發洩。
  
  「你是我的大小姐,永還都是如此。」陸武吃了秤鈍鐵了心,他寧願讓她現在恨他,也不願見她執迷不悟。
  
  「不,不是這樣!你騙我。」范舒蓮的淚直滑落地面。
  
  「我很抱歉。」陸武冷淡的說道,強迫自己離開她。
  
  范舒蓮不敢相信他真的要離開,她跑到他前面擋著,「武哥,不要離開我。」
  
  「對不起。」陸武輕輕的推開她,冷漠的說著。
  
  范舒蓮不願冉求他丁,她趴在桌上哭得十分傷心,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椎心的痛苦。哭了好久以後,才有人輕輕的碰她肩膀,抬起頭,看到一張和自己神似的臉,正露出擔憂的表情看著她。
  
  「荷!我好苦。」范舒蓮趴在她的肩膀上,放肆的哭泣。
  
  該死的陸武!范舒荷心裡直咒罵,「蓮,別這樣。」
  
  「他……不要……我……」范舒蓮抽抽噎噎的說著。
  
  「武哥說的?」范舒荷尖銳的問著她。
  
  范舒蓮哭得無法停止,只能點頭。
  
  「該死的傢伙!」范舒荷忍不住想罵他。
  
  「不要……咒他。」范舒蓮輕輕的說道。
  
  「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為他說話!」范舒荷氣沖沖的想殺人,不悅的瞪著姊姊。
  
  范舒蓮哀憐的看著她,范舒荷被她看得沒轍。
  
  「好嘛!不說就不說,不過你要答應我振作起精神。」
  
  范舒蓮現在無法做這種承諾,她只有沉默不語。
  
  「蓮,武哥既然和你無緣,你就不要強求了,也許你以後會遇到一個比武哥更適合你的人啊!」范舒荷想盡辦法要鼓舞她的士氣。
  
  「不可能了,這輩子我就愛武哥一個人。」范舒蓮自知不可能再愛上別人。
  
  「蓮!你不要這麼固執好不好!」范舒荷有些生氣了。
  
  范舒蓮也感覺到妹妹的怒氣了,無可奈何的看著她,「荷,你還沒有遇到一個自己真心愛上的人,所以你沒辦法瞭解我的心情,感情這種事豈是說放就放得了的?」
  
  她真的沒話講了,因為她的確如蓮所說的,至今仍無一個直心愛戀的人。
  
  「好!算你說的有理,但是我還知道『時間可以治療一切』這句話。」范舒荷體諒的看著她,「就算你無法忘記武哥,但是也不必要一直緬懷過去,因為過去已經成為歷史,你再怎麼追也追不回了。
  
  「蓮,聽我的好不好?」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陸武站在窗邊直盯著范舒蓮,她還是哭了!看著她哭泣的臉,他的心猶如刀割。這輩子他會永遠保護她,直到她嫁人為止。不!即使她嫁人了,他仍舊會保護著她。
  
  ※※※
  
  已經一個多月了,范舒蓮始終鬱鬱寡歡。
  
  范家上下都知道范舒蓮和陸武的事了,因為她表現得太明顯了,以致引起全家人的高度注意,就連一向不管這種事的范楚天也憂心不已。范修堯、范修倫甚至去找過陸武,但是陸武仍是一本初衷,任誰都無法動搖他。
  
  「我實在快被阿武的牛脾氣給氣炸了。」范修倫佒佒的對著一家人說,當然除了最主要的關鍵人--范舒蓮。
  
  「難得我們有意見相同的時候。」范舒荷沒好氣的拍著他的肩。
  
  「楚天,你說該怎麼辦才好?」蘇倩尤其擔心。
  
  「這種事也不好勉強人家,現在只有蓮姓自己想得開才行。」范楚天不避諱的摟著老婆安慰她。
  
  「把她送走如何?」范修堯最實際,眼不見為淨。
  
  「這個主意不錯!」范修倫表示贊成。
  
  「我也覺得可以。楚天,你認為呢?」蘇倩小烏依人般的偎在老公懷裡,徵求他的意見。
  
  「荷娃呢?你覺得怎樣?」范楚天想知道小女兒的意思,再作決定。
  
  「試試看囉!」她似乎不怎麼樂觀。
  
  「好!我們就以送你們去英國讀書為由。」范修堯早就想好了理由。
  
  范舒荷聽得心驚膽跳……「我也要跟著去啊!」
  
  「當然!」
  
  「不然蓮怎麼肯答應?」
  
  「而且要由你提起比較具說服力。」
  
  范舒荷被他們七嘴八舌給轉昏了,反正她就是逃不了了。
  
  「可是我們的餐廳才剛上軌道……」她仍在做無謂的掙扎。
  
  「有我們在,你擔什麼心?」范修倫也回拍她。
  
  「可是……」范舒荷實在不想離開他們,但是又不能不顧慮蓮。
  
  「別什麼可是了,反正就這麼決定了。」大家異口同聲的說著。
  
  蓮的車聲……她回來了!
  
  「蓮娃回來了,這事就交給你了,我們等你的好消息。」蘇倩帶頭說完,客廳的人就作鳥獸散,僅剩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范舒荷。
  
  「你還沒睡啊?」范舒蓮淡淡的問著,臉上的憂愁雖然經過刻意掩飾,卻仍明顯得讓人一眼就可看出。衝著這點,她不管蓮答不答應,也得拚了命試上一試。
  
  「有些事想找你商量。」范舒荷拍拍旁邊空位示意她坐下。
  
  「好啊!」范舒蓮輕柔的坐在她身邊。
  
  「蓮,珍妮那邊已經不用我幫忙了。在那邊幫忙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有再充實的必要,所以找想要出國讀幾年書……」說到這裡,她偷偷的瞄了達一眼,才繼續說,「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范舒蓮瞭然於心的望著她,「荷,謝謝你和大家的關心,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我,但是現在我無法就這麼走開。我不知道武哥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的感情沒辦法讓我輕易的拋下這個地方,給我一點時間,我再答覆你好嗎?」
  
  「好!但是你要想開點。」范舒荷怎能再逼她?
  
  「我會的,一定會的。」只要再和陸武談過一次,再一次就好,如果陸武真的不要她,那她就只好和荷離開這個今人傷心的地方了。
  
  ※※※
  
  「不要再喝了!」雲妮實在看不慣了,她也不怕陸武發火,反正他就是不在乎她對他的感情,她怎麼樣他也不會去注意的。
  
  「滾開!少來煩我。」陸武不悅的瞪她,「你為什麼老愛來煩我?難道你就不能閃得遠遠的!」
  
  「我就是不能,才會作踐自己讓你罵!」她豁出去了,不吐不痛快,今天她要讓陸武知道她的心。「我就是賤!喜歡被你罵,可以了吧!」
  
  陸武不動情冷冷的瞪著她,除了范舒蓮,其它的女人都無法引發他的同情心。「少來煩我,聽到了沒?」
  
  「少來煩你?你知不知道人家要暗算你和范舒蓮?你還在這裡喝酒!」雲妮氣得吼他,也不管自己說了什麼。
  
  陸武一聽緊張抬起頭,臉色蒼白的抓著她的手,「你說什麼?」
  
  「說到范舒蓮,你就有興趣了!」雲妮心裡酸得難過。他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女孩,她實在不甘心,為什麼陸武連一次機會都不給她,就否定了她?
  
  「舒蓮到底怎麼了!」陸武急切的抓著她,用力之大讓雲妮暗暗叫苦,他卻絲毫不在意。
  
  雲妮好不容易和他有所接觸,卻是這種局面,她實在替自己感到不值。「你現在不叫我走了嗎?」伸出另一隻手抓著他,雲妮渴求的望著陸武焦急的臉,「陸武,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好幾年了?」
  
  陸武對她的表白置若罔聞,縱使他有一點驚訝,也被擔心范舒蓮的心給抹殺了。
  
  「這是你的事!」陸武撥開她的手,「快告訴我誰要對舒蓮不利!」
  
  雲妮放開手,悲傷的仰頭大笑,沒想到她的癡心到最後落得空餘恨……
  
  雲妮帶著兩行清源指著陸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血,到底是不是人?不然為什麼你一點感情都沒有,連做人的一點基本情感都缺乏?告訴我,快告訴我呀!」雲妮不管別人的側目,崩潰的大喊。
  
  陸武冷得凍死人的眼光盯著她發飆的臉,冷聲叫喚領班,「小陳,送雲妮回家,讓她在家休息個幾天,她太累了。」說完,他就跨步離開,急著去看范舒蓮。
  
  「陸武!」雲妮大聲叫著追他到外面,緊緊拉住他,「陸武!你難道不能愛我?即使假裝一下也好,陸武!」
  
  陸武被她的傻氣感動,終於認真的看著她。她長得很不錯,可惜他沒這個福氣,這輩子只有范舒蓮能讓他動心,可惜他沒辦法和她在一起。陸武不禁要懷疑,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有情人都無法成雙?老天總會遺忘了一、兩個無法湊成對的人。
  
  「雲妮,你是個好女孩,以後會遇到一個疼你的人,我不值得你為我付出這麼多。」他誠摯的對她說著。
  
  雲妮因為他難得的話而止住了淚,陸武終於肯和她好好的談話了,夠了!這樣就夠了。「讓我當你的朋友,只是朋友就好了。」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舞廳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朋友。」陸武不想讓她存有一絲絲希望,這陣子他已經傷了太多人的心了,反正他最在乎的人都能傷害了,再多傷一個也無妨。
  
  雲妮明白他想和自己劃清界線的意思,只足破涕不在乎的笑笑,「讓我這個朋友請你喝杯酒,順便把齊柏韋的事告訴你,如何?」
  
  「齊柏韋!」陸武聲音裡的狠硬讓人不寒而慄。
  
  ※※※
  
  「你來幹什麼!」范舒蓮剛要步入餐廳,就撞入一大片花海裡,而花海後面伸出了齊怕韋歉意十足的臉。
  
  「范舒蓮,我……特地來向你道歉的。那天我喝醉酒,胡言亂語冒犯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齊柏韋扮出最無辜的樣子道歉,這招對女孩子一向吃得開的。
  
  「我接受。」范舒蓮心裡一陣作惡,冷冷的看他欣喜若狂的模樣。「你可以離開了。」
  
  「范舒蓮,如果你不生氣,就請你收下這些花。」齊柏韋死皮賴臉,硬裝作聽不懂她的話。
  
  范舒蓮把那一大束花拿過來,隨手扔在旁邊的椅子上。「好了,你可以走了。」
  
  齊柏韋難堪的看著那束花,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你不喜歡玫瑰沒關係,改天我再送別的給你。」
  
  「齊柏韋,不要再裝傻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覺,難道你一定要我惡言相向才肯死心?」范舒蓮的胃不舒服的直翻攪,她累得直想發火。
  
  「那個陸武到底有什麼好?他不過是個開舞廳不入流的混混,哪點配得上你?為什麼你就是不死心?看看我,我才是會永遠愛你、保護你的人啊!」齊柏韋臉色發白,握住她瘦弱的肩膀。
  
  「你度量狹小又自傲,不要說你比不上陸武,就是隨便一個人的人格都比你高尚,你憑什麼批評人家!」范舒蓮不能忍受人家這樣說陸武,她已經氣得無法替他留情面了。
  
  齊柏韋沒想到自己在她心裡竟是如此不堪。他惱羞成怒,「我不能跟他比?你以為我不知道他老爸只是個過氣的黑道混混,他媽媽是個日本藝妓!他只是個雜種!」
  
  范舒蓮狠狠的甩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滾!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你就不要怪我讓你離看。」
  
  范舒蓮畢竟是個練武的人,以致她在盛怒之下,將全身力量都烙在齊柏韋英竣白皙的臉上,五爪紅印正清皙的浮現。
  
  「你以為陸武會像我這樣愛你嗎?」齊柏韋看范舒蓮的臉色因他的話而逐漸泛白,冷冷的笑著。 被他說中心事了0他根本不會喜歡你這種青嫩的小女孩,他喜歡的是他舞廳裡的小姐。」
  
  范舒蓮的心被齊柏韋慢慢的撕扯著,不會的!武哥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這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你請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范舒蓮搖搖欲墜的扶著牆角,這幾天為了武哥的事,一直吃不下也睡不著,體力已經透支了,現在再受齊柏韋的刺激,她已經窮於應付的直想倒下去,要不是齊柏韋在這裡,她早已放任自己不管了。
  
  齊柏韋也發現她的不對勁了,趕緊靠近她,「范舒蓮,你不要緊吧!」
  
  范舒蓮拍開他假惺惺的手,把頭靠在牆上硬撐著,沒力氣的對他吼道:「你走……不要讓我看見你!」
  
  「范舒蓮!」齊柏韋不放心的站在原地,她畢竟是自己最深的掛念,再怎麼說,他也無法一下子就放掉對她的癡戀。
  
  范舒蓮不願看他,只是悶悶的說道:「我恨你,聽到沒……」接著身子一軟,人就跟著往下溜了。
  
  陸武看見齊柏韋抱起昏迷不醒的范舒蓮,還來不及停好車就跳下來跑過去,人到拳頭也跟著到,狠狠的揍了齊柏韋一拳,一把推開他,把范舒蓮摟進自己的胸膛。
  
  她的臉色好蒼白!陸武的眼底滿是深情,他緊緊的把不省人事的她摟近自己。
  
  陸武雖然心急於她,卻沒忘記地上的人,看了從地上爬起來的人一眼,他冷聲的威脅,讓他知道自己說到做到。「「要再來煩她,不然我一定會宰了你。」
  
  齊柏韋也看到陸武深情的眼眸了,原來他對范舒蓮的感情不下於他。擦著嘴角滲出的血絲,他不屑的朝陸武說道:「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於面對自己的感情。」
  
  陸武低頭又愛戀的看著懷中的人,他也很想,但是……
  
  ※※※
  
  范舒蓮一張開眼睛,就看到荷和媽媽都憂心的坐在她床邊看著她。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她們不贊成的按回去。
  
  「多休息一會兒,你的身子很弱,我已經燉了一些補品要給你吃,這幾天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裡休息,好好靜養。」蘇倩不得不下命令,這個女兒太不懂得愛惜自己了。
  
  「蓮,餐廳有我打理,你就在家多休息幾天。」范舒荷也贊成媽媽的話。因為這幾天蓮就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不吃不喝又不睡,讓人看了好害怕。
  
  「誰帶我回來的?」范舒蓮在夢中好像看到武哥抱她,而且很深情的看著她。
  
  「阿武那孩於帶你回來的。」蘇倩不想隱瞞她。這對小倆口不知道怎麼了,明明都很關心對方,卻又互相折磨,尤其是阿武,她更不懂他的心了。
  
  范舒蓮一聽,憔悴的臉龐驟然湧上生命力,那麼她的夢境果然沒錯了。
  
  范舒荷同情的看著蓮美麗的神情,她實在不想讓蓮心碎,可是……「蓮,武哥只是送你回來就走了。」范舒荷暗示蘇情先出去,讓她倆獨處,蘇倩瞭解的輕點了下頭,就識相的出去了。
  
  「蓮!都已經快兩個月了,武哥仍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你為什麼這麼執著?何苦累了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不僅全家人跟著心疼,你自己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范舒荷苦口婆心的力勸。
  
  「荷,我會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了。」不知不覺,她的眼淚又淌下來,這陣子她簡直成了水龍頭,動不動就想掉淚,脾氣又出奇的暴躁,她到底是怎麼了?
  
  「幸好你沒懷孕,不然這樣子就更難撇得清了。」范舒荷無意中溜口而出。
  
  然而,說者無心卻讓聽者聞之心驚,懷孕!她怎麼沒想過這個可能?她的月事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難道……
  
  「蓮!你沒事吧?」范舒荷輕輕的搖著呆愣的她,看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雪白,而且一雙無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實在好嚇人。
  
  「荷,我好像懷孕了。」范舒蓮的聲音裡竟然有些許興奮。
  
  「什……什麼?」范舒荷驚惶失措,不敢相信的瞪著她。
  
  「荷,你帶我去檢查好不好?」范舒蓮高興的起身下床,打扮著自己,那興高采烈的神情,一點也不像剛才昏迷不醒的人。
  
  范舒蓮拿好東西,卻看到一臉呆樣的妹妹仍無法相信的坐在床上。蓮好笑的拉拉她,「荷,走啦!不然我自已去哦!」
  
  范舒荷用力眨了好幾次眼,想把這個夢魘眨掉,當事人露出淺淺的笑,拜託加威脅的看著她。
  
  「好啦!勉為其難!」范舒荷不情願的被她拉著走,幸好媽在自己房間裡,不然她一定沒辦法撒謊,這下蓮就慘了。
  
  ※※※
  
  站在婦產科的門前,兩姊妹的表情不一,范舒蓮顯得很興奮,范舒荷則剛好相反。
  
  「荷,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出來。」范舒蓮又回復以前溫柔自信的模樣,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進去,讓范舒荷看得不知該慶幸,還是憂傷。
  
  半小時後,范舒荷倚著車子,擔心的想衝進去的時候,只見范舒蓮開門一見到她就衝過來,摟著她又是叫又是跳的,狂喜不已。
  
  「荷!我有孩子了,是武哥的,我要去告訴他!」范舒蓮摟著她高興的說道,
  
  「好!不要跳,很容易動到胎氣的。」范舒荷看她高興的樣子,不覺也跟著快樂起來,自己要做阿姨了,好棒0我載你去。」
  
  范舒蓮搖搖頭,「我自己去,這件事我不想讓別人在常荷,對不起……」
  
  范舒荷瞭解的點頭,畢竟這是他倆愛的結晶,而她也不宜在這節骨眼當電燈泡,也罷0好吧!你先載我到餐廳,等你和武哥談好了再來載我,可以嗎?」
  
  「謝謝荷!」范舒蓮感激的摟緊了她。
  
  ※※※
  
  陸武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斷的想釐清他和范舒蓮之間的糾葛,可是兩人纏綿得如火如荼的身子越是清晰。
  
  「武哥!外面有人找你。」
  
  「誰?」他沒張開眼睛,只是不耐煩的問著領班。
  
  「上次你帶來的那位小姐。」小陳畏畏縮縮的,怕又挨一頓冷眼。
  
  陸武條然睜開眼睛就要衝出去,可是他克制了自己。她為什麼不像雲妮一樣對他死心?陸武苦澀的想著。
  
  一定要徹底讓她死心!
  
  「去叫雲妮來。」
  
  小陳一分鐘都不敢耽擱,趕緊去找雲妮……
  
  「老闆,你找我?」
  
  雲妮對他雖然仍有愛戀,但她已設法把它昇華為友情,所以她看他的神情已不再光是迷戀了,撥開雲霧總見青天,她的心已經平靜很多了,也許她和陸武終究會成為好朋友,不過也僅此而已,他的心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
  
  「小陳,你去把那位小姐帶來這間休息室。」陸武冷冷的命令著他,等他走後他才轉頭對雲妮說著,「我需要你幫個忙……」
  
  「謝謝你,我知道哪一間了。」
  
  范舒蓮心情十分快活,她想把這份快樂分享給孩子的爸爸。但一打開休息室的門,她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陸武躺在沙發上,而上次那個舞小姐則躺在他身上,傭懶的撫摸著他,即使聽到開門聲,他們仍不避諱的躺著。
  
  「武哥,有人找你!」
  
  雲妮極盡柔媚的趴在陸武身上,輕輕的劃著他的嘴唇。陸武好像很享受的伸手摟住她的身子,他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范舒蓮無法置信的臉,他的心被她受傷的表情給猛抽了一下。
  
  「大小姐,有事嗎?」他甚至連站起來都省了。
  
  范舒蓮的心徹底冷卻了,她不會怨天尤人,這個孩子就算是她自己的,陸武不要他,她要!
  
  「本來有事,現在沒事了。」范舒蓮轉身就要往外走,她冷冷的又眇了陸武一眼,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的恨。
  
  陸武承受著她的恨,看到她瘦弱的身子離去……他克制不住的推開雲妮追了出去,輕輕的抓住她,「我送你回去。」
  
  范舒蓮輕輕的揮開他,「不用。從今以後你我各不相干,你過你的日子,我走我的路,誰也無權干涉對方。你放心,我不是個死賴著人的女人。」說完,她就決裂的走出舞廳,始終沒再回頭看。
  
  陸武的心好像在瞬間被掏空,雲妮站在後面,同情的看著陣武僵直的身體。
  
  范舒蓮的堅強只維持到自己的餐廳外就崩潰了,她趴在方向盤上痛哭,她的心碎了……突然,她聽到一個母親急促喊叫小孩子的聲音,抬頭一看,是個三歲的小孩跑到快車道,正想穿過……范舒蓮見狀趕緊下車。
  
  范舒荷走到門口想等蓮,卻看到蓮急忙跑下車就往馬路沖,她沒看到那個小孩子,只有疾駛而來的車子。
  
  「蓮!」范舒荷大聲的尖叫,想跑過去提醒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眼淚一串串的滴落,好像范舒蓮流出的血……
  
  ※※※
  
  「她沒什麼事,只是擦傷了手腳,幸好沒有動到胎氣。」醫生對著范家人解釋道,並不知道自己的話無疑是當場投下一顆原子彈。
  
  「什麼!」大家一樣的吃驚,只有范舒荷悶不吭聲,她實在不敢說話,可是不說並不代表家人會放過她。
  
  「荷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一定剝了你的皮來燉湯。」蘇倩簡直震怒了。
  
  「荷娃!這孩子是不是阿武的?」范楚天的眼裡也含著怒氣。
  
  范舒荷眼看兩個哥哥也要發難了,趕緊自首算了。「好啦!我招就是嘛!真倒霉,人家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荷!」范修倫大喝一聲,連范修堯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對啦!是武哥的,已經一個多月了。」范舒荷到這般地步也只有全盤托出了。「……所以我就在餐廳等蓮,誰知道蓮會……」她不敢再提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我去找陸武叫他負責!」范修倫氣沖沖的就要衝出去,卻被范舒荷給拉祝
  
  「小哥!等蓮醒來再說吧,這武哥一定是又說了什麼話傷了蓮的心,我剛才開車送蓮來的時候,看見方向盤上的眼淚還沒幹,連一定是趴在方向盤上哭。」范舒荷越說越氣憤,她不會這麼容易就饒過陸武的。
  
  蘇倩也贊成她的話,她丟個眼神要兒子冷靜下來。「一切等蓮醒來再說。感謝老天,讓她沒事。」蘇倩雙手合緊,念著念著眼淚就流下來。
  
  范楚天捨不得的抱著她,「好了,蓮娃平安就好了,至於阿武的事就讓荷娃解決了。」如果陸武不想負責任,他就把這渾小子拆了。
  
  「放心,這回我一定會讓武哥拿出他的心。」范舒荷自信滿滿的說道。
  
  ※※※
  
  雲妮攤開報紙就發現了一則驚人的新聞,她慌張的四處找著陸武,結果他在休息室裡喝酒!他已經從范舒蓮走後一直喝到現在。
  
  「不要喝了!你看這則新聞。」雲妮氣憤的把報紙丟給他。
  
  陸武沒有心情看報紙,他把報紙推到一旁,連看都懶得看。
  
  雲妮一看他不理不睬的樣於,乾脆拿起報紙就念:「雲天集團龍頭的千金--范舒蓮,昨晚發生車禍,情況危急……」
  
  陸武心跳瞬間停了!急得奪過報紙,他一看完就沒命的往外衝,他的心好像破人血淋淋的掏出來一樣的疼痛,一路沖衝撞撞的到了醫院。
  
  一進到醫院,他就抓著櫃檯的小姐,神情錯亂的吼著,「范舒蓮在幾樓,告訴我!」
  
  「在三O五。」值班的護士小姐戰戰兢兢的回答他,幸好剛才范小姐已經交代她,有人會來詢問范舒蓮的病房,所以她才能答得這麼迅速,不然這個人的樣子好像瘋子,好可怕!
  
  陸武一口氣跑上三樓,一上樓就看到等在門外的范舒荷,一臉哀淒的坐在外面等。
  
  「舒蓮怎麼了!」陸武想衝進去看她,卻被從裡面走出來的范修堯和范修倫推了出
  
  「你也會關心她?」范修倫冷冷的看著他,硬是不讓他進去。
  
  「武哥,求你不要再出現在蓮面前好嗎?她現在已經夠痛苦了。」
  
  范舒荷做著頭暗笑,她刻意的加重痛苦兩字製造效果。幸好她剛才已先支開老爸和老媽了,不然愛女心切的他們一定會露出馬腳。
  
  陸武聞言轉頭痛苦的看她,「她到底怎麼樣了?」
  
  范舒荷僅是搖搖頭,不發一詞。陸武的心都冷了,他排開范家的兩個男人硬要闖進去,范修堯和范修倫仍是拉住他不放。陸武發怒了,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倆狠狠的摔出去,對他們說了句「對不起」後,就匆忙的進去了。
  
  「誰說他不愛她?」范舒荷嬌俏的望著躺在地上申吟的哥哥們。
  
  陸武走近病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看著她,他顫抖的伸出手,撫摸她雪白的容顏,這一生中他從沒這麼害怕過。
  
  「舒蓮,不要離開我!聽見了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我而去。」
  
  范舒蓮早在他們在門口吵鬧的時候就醒了,她也知道陸武進來了,但是她已經心灰意冷,不看他也罷!
  
  既然他想盡辦法證明他們不適合,此刻他的語氣為什麼如此哀傷?她幾乎想睜開眼睛看他了,可是她又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見她沒反應,陸武開始生氣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舒蓮!」他把臉頰靠緊她冰冷的小臉。
  
  「我和雲妮根本沒什麼,那是我為了讓你死心,故意叫雲妮演的,因為我怕愛上別人,可是偏偏愛上你。我媽是個日本藝妓,她很愛我爸爸,可是我爸爸是個不懂得表達感情的人,所以即使他愛我媽媽,也從沒說過。我媽媽以為我爸爸嫌棄她是個妓女,所以自暴自棄,最後終於病死了。
  
  「她病死那年我才五歲,她很疼我,可是因為我爸爸的關係而造成她的死亡,所以我恨他。我恨他不只是為了我媽的因素,更因為他從沒表示過對我的關心。我怕自己和他一樣,所以一且不敢接受你的感情,其實我早在第一天來你家,就愛上你了,當你拿著小毯子給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求你!」
  
  陸武長大後從沒流過的淚水,滑落到她冷冰的嘴唇,他害怕她就這樣拋下他。如果她真的這樣,他一定也會追隨她而去。
  
  「舒蓮!你到底聽見了沒有?我愛你!你到底聽見了沒有!」陸武靠著她微弱的氣息,來安撫自己越來越冷的心。
  
  「如果你一定要走,就請你帶我一起走,我是你的保鏢啊!你記得嗎?我愛你!讓我跟在你身邊,永生永世保護你好不好!」哀求的呼喚就這樣斷斷續續的重複好幾回。
  
  他的每一聲呼喚都打在她的心坎上,他說他愛她了。
  
  范舒蓮張開眼晴,溫柔的把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輕的答著:「好。」
  
  陸武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舒蓮!你沒事,你真的沒事!」他瘋狂的吻遍她的臉,橡要證明她的溫存不是怕想像的。
  
  范舒蓮輕輕的扳過他的臉,不捨的看著他,「再說一次,再說一次你愛我。」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陸武緊緊的摟住她,像要把地揉進心裡。
  
  「是你先嚇我的。」范舒蓮輕輕的提醒他。
  
  「對不起,我……」陸武想解釋。
  
  范舒蓮捂著他的嘴。「我知道了,你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范舒蓮早先的恨意已經全被他的話洗掉了,她緊緊的偎著他。
  
  「武哥,陸叔叔並不是不愛你,事實上他很愛你,而你一直不肯原諒他,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所以你無法明白陸叔叔對你的苦心。那年你帶來的信上,充滿了他對你的關心與疼愛,也寫滿無盡的悔恨,你應該試著去原諒他,因為你快……做爸爸了。」范舒蓮羞紅著臉說出口了。
  
  陸武推下她的手,傻傻的看著她,「你是說……」
  
  「我懷孕了。」范舒蓮向他證實。
  
  她看到陸武的臉色很凝重,猶豫的要爬起來,卻被他壓著,不准她起來。
  
  「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嗎?」范舒蓮擔心的問他。
  
  陸武感動的把臉貼著她的腹部,「我當然喜歡,尤其是我們的孩子。」
  
  「可是你不高興。」范舒蓮伸出手,輕輕摸著他新冒出來的胡碴。
  
  「我是不高興你拿自己生命去開玩笑。」陸武又想到剛才生不如死的經歷,他爬到她的面前,仔細的端詳著她,輕輕的吻著她,許下諾言,「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范舒蓮的回答是緊緊的摟住他……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41:28
  尾聲

  
  轟隆!
  
  又是這種傾盆大雨、雷電交加的天氣,范舒蓮躺在床上,不安的翻來覆去。
  
  武哥去日本已經一個星期了,自從她把恬拿給他看以後,他就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她出院了以後,才告訴她想要回日本一趟,等回來兩人就要結婚,可是他必須先回去了卻一樁心事,才能毫無陰霾的和她在一起。
  
  原來他是要回去替陸叔叔修墳,略盡人子的孝道,她本想和他一起去,可是他不准,因為他怕她太勞累了,再加上有孕在身,他就更不放心她去,所以她只好留在台灣枯等了。
  
  當初認識武哥也是在這種天氣,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因為恐懼而睡不著,所以才會發現他的。她很慶幸自己能夠得到他的愛,這都多虧了荷,但願她也能很快找到知心的伴侶。
  
  躺在床上試著想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就是睡不著,乾脆下床看看外面。
  
  一模一樣的雨夜,范舒蓮拉著自己的睡袍,她現在是兩個人的身子,馬虎不得。溫柔的摸著肚於,再過八個月,她就可以看到她心愛的寶貝了,她幾乎可以看到他可愛的心身子在家裡跑來跑去的模樣。
  
  范舒蓮高興的把臉貼在玻璃上,幻想著未來。地無意間往外看,卻看到陸武站在外面,直盯著她的房間看,全身都淋濕了。
  
  他為什麼不撐啊傘?范舒蓮心疼的想出去找他。可是,她突然想到他所說的「重新開始」,於是跑到櫃子裡找了條毛毯,這次她毫不費力的抱著毯子就下樓,也輕易的避開紅外線掃瞄和水門,從玄關拿起了大黑傘,輕快的走向大門,望著陸武難得的笑臉。
  
  「嗨!我叫范舒蓮。」范舒蓮把門打開,將他納入傘下,愉快的自我介紹。兩人就這麼對望著。
  
  「我叫陸武,這毯子是給我的嗎?」他接過毯子減輕她的負擔,而且全身不再是冰冷的,他的改變是這麼的明顯,范舒蓮感覺得出來。
  
  她溫柔的點點頭,「這毯子永遠是你的。」
  
  陸武感動的打開毯子,把兩人包在一起,抵著她的唇深情的低語,「我也永遠是你的。」
  
  按著,他把毯子密密的從頭蓋住兩人。
  
  綿綿的細雨突然停了,它似乎也不想打擾人家的好事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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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26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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