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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eo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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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鵝是老五] 造化之門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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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4 23:53:3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八章 第二望鄉橋


    滾滾血水在慘白石拱橋下翻滾奔騰而過,猶如缺堤血河。不,不是猶如,而是在慘白色的石拱橋下,直接形成了滾滾血河。

    奈何橋上五個直欲飛騰的大字橫空出現,第一奈何橋。

    「生不回,死不退,一入奈何永不歸;

     不望鄉,不輪迴,唯有血河洗孽罪……」

    陣陣呼喚帶著滲透靈魂的力量,帶著五人走向奈何橋。在寧城早已施展了破則之下,除了九轉聖道池的那名育道和荒神宮的黑鬚男子,其餘兩女一男,早已衝上奈何橋,眼裡帶著決絕無比的神情。

    滾滾陰風越來越強大,破則之下,九轉聖道池那名育道強者終於沒有堅持住,走上了第一奈何橋。也許是看見了九轉聖道池的育道女修都走上了第一奈何橋,荒神宮的黑鬚男子同樣的走上了奈何橋。

    和之前的三人完全不同,這兩人走上奈何橋後,腳步雖然有些滯頓,卻並不停息,眼看就要走過奈何橋。

    寧城臉色蒼白,張口就是一道鮮血噴出。哪怕他吞了爆神丹,燃燒了精血和壽元,甚至提前施展了破則,依然無法用第一奈何橋幹掉一個育道強者和一個化道強者,他的底蘊還差了太多。

    寧城擁有七橋界書,正在融合七橋神通前面的幾橋。他當然清楚,七橋神通的第一奈何橋並不僅僅是跳下血河就作罷了。真正的第一奈何橋施展後,是可以掌控被困奈何橋的修士跳下血河,甚至讓其成為自己的奴僕。

    只要踏上了第一奈何橋,將永遠被困在他的第一橋神通中,生死任由他掌控。但現在不是,寧城對第一奈何橋的掌控還太低,一旦對手走出第一奈何橋,將直接破開他的第一橋神通。

    寧城強行忍住即將崩潰的身體,再次凝聚出一道道氣息,又是一步踏出,「第二望鄉橋……」

    黑鬚男子和九轉聖道池的育道女修剛剛走出第一奈何橋,還沒有等兩人完全清醒過來,兩人眼前就再次一變。

    滾股血河和無盡陰風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條土黃色的拱橋出現在兩人的面前,無窮道韻壓抑而來,兩人臉上都現出看迷茫。下一刻,時光在回流,兩人回到了剛剛求道之時的場景。

    愛人、留戀、不捨……

    美好、艱辛、那一絲心靈的淨土……

    兩人腳落橋下,有一種難以遏制的衝動,想要回頭看看……

    冥冥的呼喊在橋之深處響起:

    「踏此橋,莫回首,望鄉盡頭無人候;

    別相望,勿彷徨,腳落此橋已斷腸……」

    已斷腸,已斷腸,已斷腸……

    五個略顯模糊的大字出現在橋前石碑上,第二望鄉橋。

    第二望鄉橋遠遠沒有了第一奈何橋的凝實,模糊不堪,似乎隨時都可以散去。

    寧城顫抖不止,他忽然冷喝一聲,「還不帶走燕霽……」

    哪怕是沒有被寧城針對,依然陷入第一奈何橋的水悅可渾身一震,終於清醒過來。她驚駭的看著寧城,這是什麼永恆境修士?

    居然可以困住一個育道聖帝和一個化道聖帝,一旦等以後寧城成長起來,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不過她隨即就看見了寧城渾身顫抖的樣子,還有蒼白的臉色,不斷溢出血跡的嘴角。她心裡微微一顫,她知道寧城沒有以後了。到了這個時候,水悅可再也來不及多想,直接衝進白色的屋子。

    「不……」一聲撕裂的聲音響起,荒神宮的黑鬚男子張口噴出一道鮮血,慘烈的嘶叫一聲。

    本來就虛弱不堪、模糊不清的第二望鄉橋,突兀地潰散開來。寧城同樣再次噴出一道血箭,倒在地上。

    此時水悅可剛剛抱著燕霽衝出白色的屋子,她看見寧城倒在地上氣息凌亂不堪。而黑鬚男子和九轉聖道池的南蓉聖帝似乎還有些迷茫,水悅可知道這種迷茫僅僅是片刻時間而已。片刻之後,等這兩人清醒過來,她和寧城將死無葬身之地。

    水悅可來不及多想,直接衝上去,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摟起寧城,就要祭出寧城給她的符。

    黑鬚男子眼楮忽然睜開,他看見姬平中消失不見,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怒吼一聲,「畜生,竟敢殺了平中……我要將你的靈魂都一點點的灼燒掉……」

    強大的壓制力量卷來,水悅可渾身一緊,她再也無法動彈一分。

    水悅可眼角露出一絲絕望,直到此時,她才深刻的明白了化道修士的強悍。以她這點實力,在化道強者面前,連螻蟻都不如。她實在是想不通,寧城之前是怎麼制住兩個聖帝的?

    對了,是七橋神通,絕對是七橋神通。

    水悅可在這瞬間想通了寧城用的神通,可是她一樣是沒有辦法動彈。

    九轉聖道池的育道聖帝南蓉也在同一時間清醒過來,她完全沒有在意身邊的兩名同伴消失不見,嘴角只是喃喃的說道:「竟然是無上大神通七橋……竟然是七橋……」

    寧城施展的七橋完全沒有成型,甚至連億萬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卻差點以一個永恆境修士幹掉了一個育道聖帝和一個化道聖帝,這是逆天可以形容的嗎?

    隨即南蓉就興奮起來,這是七橋神通,七橋神通啊。如果七橋神通落在了九轉聖道池,那九轉聖道池將會如何?那她將會如何?

    九轉聖道池修煉九轉聖道:有九道輪迴池,七橋神通簡直就是為九轉聖道池量身定做的頂級大神通。

    想到這裡,南蓉聖道隱晦的看了一眼大怒的黑鬚男子,絕對不能讓此人離開九轉聖道池。

    凌厲壓抑的殺機徹底的籠罩住了水悅可,水悅可張口就是一道血箭噴出,沒有半點抵擋能力。

    就在此時,一陣血雨落下。

    黑鬚男子和南蓉聖帝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一個被鮮血染紅的女子從空中落下,血雨就是她身上落下來的,她還沒有落在地上,就冷冷的呵了一聲,抬手揮出了九道蓮花虛影。這九道蓮花虛影猶如一個巨大的手掌,將黑鬚男子和南蓉籠罩在其中。

    強大到寧城拼盡全力都不能束縛住的黑鬚男子和育道聖帝南蓉,在這九道蓮花虛影下,和之前的水悅可一般,沒有半點抵抗能力。

    「噗……」血霧爆裂,黑鬚男子從清醒到憤怒,再到動手,前後也不過數息時間,就被化成了陣陣血霧,消失不見。

    九轉聖道池的育道聖帝南蓉,同樣只是剛剛升起念頭,就被這九道蓮花虛影給轟殺,沒有半分抵抗能力。

    落下的女子捲起水悅可、寧城和燕霽三人,抬手丟出一枚珠子,在一陣爆裂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四人消失的下一刻,師天荷等人才落在了白色的屋子之前。

    一名年老的女子盯著被破開的護陣處,吸了口氣說道:「我說這個妖女怎麼一直在我九轉聖道池打轉,就是不出去。原來她是為了帶走那個和她一起來的男修,應該叫成念瓊的傢伙吧?」

    師天荷等人都是憤怒無比,這個女人的九瓣蓮台根本就不能用厲害形容。哪怕九轉聖道池出了一名混元聖帝,依然無法將她束縛住,只能讓她重創而已,正如剛才的話,如果不是為了帶走這幾個人,這個妖女早就走了。

    九轉聖道池得罪這種強者,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

    若惜心裡也是非常不爽,如果不是為了寧城,她哪裡會如此重傷?她早就走掉了。

    她之所以不爽,是因為每次感受到寧城的位置後,寧城都會突兀的消失不見。她後面有幾個強者追殺,自然不可能留下來仔細搜尋。

    邊打邊逃,終於在身上傷痕累累的時候,她再次感受到了寧城出現。她這次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終於在水悅可和寧城隕落之前,將寧城幾人捲走。

    若是她知道寧城是特意要從她相反的方向離開,她說不定會氣得懶得去管寧城了。

    水悅可沒有動,在被若惜捲起的瞬間,她就看見了黑鬚男子和育道聖帝南蓉的隕落。

    能揮手間就將一個育道和一個化道強者滅掉,這帶走他們的女人,絕對是強者中的強者。無論如何,也沒有比留在九轉聖道池更壞的結果了,她也沒有必要反抗。

    寧城身上氣息萎靡,經脈開裂,甚至連取出丹藥送入口中都不能。

    水悅可嘆了口氣,正想取出一枚丹藥送入寧城口中,忽然感受到身體一頓,她落在了實地之上。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如此重傷?」若惜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水悅可問道。

    水悅可的神識根本就不用掃出去,也知道這不再是九轉聖道池中。她躬身施禮道:「回前輩,他為了救燕霽,用了爆神丹,又燃燒了精血和壽元,這才重傷。」

    若惜無語的看了看寧城,一個永恆境修士,居然想要去對付一個育道聖帝和一個化道聖帝,是無知者無畏呢?還是他要救的那個女人對他太過重要?

    證道和不證道,是區區一枚爆神丹可以彌補的嗎?

    「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療傷,這次我也重傷不輕。」若惜說完,祭出了一艘飛船法寶,將寧城和燕霽捲上飛船。水悅可見這個強者似乎認識寧城,也沒有什麼惡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落在了飛船法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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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5 00:03: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九章 燕霽醒來


    若惜迅速將自己清理了一番,這才走出來說道,「寧城因為燃燒了精血和壽元,又用爆神丹漲裂了經脈。我不敢說他會有性命之憂,但就算是他不隕落,今生的修為,也只能到這裡為止了。想要再進一步,那……」

    「求前輩救他一次。」水悅可趕緊躬身施禮,請求水悅可救寧城一命。

    水悅可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寧城,她恐怕沒有機會走出九轉聖道池。更何況,寧城送給她的那一瓶丹藥,那對她來說是無價之寶。

    若惜搖了搖頭,「我之所以費盡心機將帶他出來,是因為我進入九轉聖道池,還有恢復一張符籙,受了他的幫助。現在我幫助他,將欠他的還給他。我是可以將他弄醒過來,不過我覺得我不能這樣做。

    他的識海很古怪,按理說在爆神丹和燃燒精血壽元之下,他最先爆裂的是識海。實際上他的識海不但沒有爆開,似乎還在隱隱有氣息流動。若是我將他強行弄醒,對他不一定是好事。我有感覺,如果他還有一線機會恢復,那就是他識海中這一點點氣息流動。」

    若惜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她感受到寧城識海中有本源氣息流動,只是寧城的識海非常古怪,不但堅韌強大,還讓人查探不到。如果她要強行查探寧城的識海,那, 寧城恐怕會徹底的廢掉。所以她沒有查看,也沒有說本源的事情。

    「那請問前輩,寧城師兄還有多久才可以清醒過來?」水悅可趕緊問道。

    若惜沉默了一會後,這才說道。「也許一天。也許百年。也許是永遠也不會醒來。」

    「啊……」水悅可驚叫了一聲。

    若惜繼續說道,「寧城應該是一個塑道丹帝,剛才我看過他的戒指,戒指裡面也只有一些不怎麼好的丹藥和低級靈草,對他的傷勢沒有任何幫助。我建議你以後帶著他的時候,不要去動他。不要想辦法給為他求丹,就這樣任其自然。」

    「前輩你要走?」若惜驚聲問道,眼前這個強大的前輩走了。她帶著寧城和燕霽怎麼辦?

    隨即她就想起,寧城之前說他去真靈世界中煉丹。那就是說寧城至少有一個真靈世界,寧城在那種情況下還急著煉制的神丹,肯定是爆神丹無疑。既然可以煉制出爆神丹,那就是說寧城身上就有高級的神靈草。

    眼前這個前輩說寧城戒指中沒有什麼好東西,那就是說寧城的真靈世界藏在另外一個地方,很有可能是識海深處。

    只是真靈世界怎麼能藏到識海深處?

    若惜淡聲說道,「我的東西沒有找回來,我豈能罷休?所以我必定要離開。而且就算是我的東西找回來了,我也會離開。我要回我應該去的地方。」

    「那前輩能不能幫忙救一下燕霽師妹?」水悅可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了,如果這個時候不求這個前輩。等這個前輩走了後,後悔也沒有什麼用處。

    按照這個前輩話的意思,她欠寧城的。就算是自己的話冒犯了她,大概也不會對自己動殺機。

    若惜看了看燕霽,眉頭微微一皺,「此女根基盡毀,命不久矣……」

    水悅可心裡一沉,她知道燕霽應該是根基毀掉了。現在被一個前輩當面說出來,她心裡依然有些為燕霽難受。

    在九轉聖道池,她的地位比燕霽高多了,燕霽甚至沒有機會來九轉聖道峰,只能在宗門外圍。她只知道燕霽為了修煉很拼命,沒想到最後落到了這個下場。

    若惜掃了水悅可一眼,繼續說道,「她資質非常好,按照她的年齡來說,修煉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但也不至於根基盡毀。她的根基會毀掉,是因為她用了很多低級劣質的丹藥堆積自己的修為,這樣一來,短期內她的修為的確是加快了,但是……」

    若惜沒有說下去,水悅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燕霽急於求成,因為買不起昂貴的修煉資源,只能用最劣質的丹藥或者是別的東西修煉,最後自己害了自己。

    「其實她的修為還低,要救她,甚至讓她的資質在現在的基礎上跟上層樓也不是不行……」

    水悅可聽若惜說到這裡,立即滿眼期滿的看著若惜。她和燕霽並不是朋友,也沒有什麼關系。寧城如此著緊燕霽,那就說明燕霽對寧城非常重要。寧城對她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她也要讓自己做到問心無愧。至少寧城醒來後,她會說她盡力了,而不是慚愧的低下頭,無話可說。

    若惜明白水悅可的意思,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可以救她,我有一枚可以穩固根基,驅除雜質淨化經脈的道果。我的這枚道果價值,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舍得用。給她用,也有些浪費…」

    水悅可聽說有一種道果可以救燕霽,這個前輩有這種道果,現在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可以預期這枚道果的價值有多高,恐怕一百個燕霽的小命也買不來這枚道果。她心裡暗嘆一聲,沒有說話。

    這種逆天道果,她連求都沒有膽子求。

    「若是寧城清醒,我可以和他做一個交易。就算是吃點虧,也算是幫他一個忙。但剛才我看過寧城的戒指,他的戒指中沒有任何我中意的東西,至於我想要的那種神丹,更是一枚都沒有看見,所以……」

    若惜看著水悅可搖了搖頭,平白無故的將一枚她珍藏的聖髓果給一個只有生死境的小修士服用,她可不想做這種事情,她現在可不再欠寧城的了。

    水悅可忽然想起寧城給她的一瓶空城渡識丹,這一瓶空城渡識丹還有九枚在裡面。

    想到這裡水悅可毫不猶豫的將這一瓶空城渡識丹取出,交給若惜說道,「前輩。我這裡還有一瓶空城渡識丹。一共九枚……」

    「空城渡識丹?」若惜眼中現出驚喜。她想盡一切辦法將寧城救出來,固然有還請寧城幫她忙的意思。未必就沒有想要問寧城要空城渡識丹的想法,因為寧城的修為實在太弱,所以她並沒有想到寧城的儲物設備還可以存放在識海深處。能留在識海中的寶物,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我同意了,這是一枚聖髓果。」若惜毫不猶豫的取出一個玉盒遞給水悅可,從水悅可手中接過玉瓶。

    按照實際價格來說,水悅可手中的九枚空城渡識丹連她這枚道果的皮毛都難以買到。但是千金難買需要。她現在正需要的就是空城渡識丹。聖髓果是珍貴,對她的作用並不是那麼大。

    「我要走了,這個飛行法寶送給你。」若惜說完,身形一展,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甚至沒有向水悅可解釋,聖髓果的珍貴。

    若惜剛剛離開,水悅可意識中就多出了一道控制飛船法寶的神念。她知道這是剛才那個前輩渡給她的,就是讓她可以更迅速的煉化飛船法寶。

    水悅可嘆息一聲,一邊控制飛船加快速度遠離,一邊打開玉盒。

    一枚白的透明的果子放在玉盒中間。玉盒一打開,一種清香撲鼻的氣息就滲透出來。水悅可僅僅是聞了一下。就感受到自己整個神魂都清晰了許多。

    就算是白痴,也知道這枚道果的價值。更何況,水悅可出身九轉聖道池。

    這一刻,水悅可甚至想要將這枚道果送入自己的口中。她肯定,一旦她服用了聖髓果,那她將會很快塑道成功。不但如此,她以後的修煉潛力也會增強許多。

    沁人心脾的清香不斷溢出,水悅可吸了口氣,強行忍住自己的貪念,將這枚道果送入了燕霽的口中。

    聖髓果落在燕霽的口中,就化成了汩汩氣息流入燕霽的體內。

    僅僅是半柱香時間,一道道淡淡的黑色氣息就從燕霽的身體散發出來。凝聚在燕霽身上的死氣瞬息擴散開來,燕霽整個人的生機都是越來越旺盛。

    又是半柱香之後,一些細小的雜質從燕霽身體中滲透出來。水悅可微微皺眉,從這些雜質,她就可以感受到燕霽當初服用的丹藥是多麼劣質。

    隨即她看到燕霽的眼睛微微跳動,水悅可知道燕霽要清醒過來了,趕緊抬手打出幾道禁制將寧城隱匿起來。她怕燕霽剛剛恢復,突然看見寧城的樣子,又造成什麼後遺症。

    燕霽睜開眼睛,看見水悅可正坐在不遠處盯著她,連忙叫道,「水師姐,你是來帶我去嫁靈的嗎?」

    水悅可笑了笑,指著燕霽身體表面的一些雜質說道,「這是一個飛船法寶中,我們在逃命。你趕緊去內艙清洗一下,然後我再詳細告訴你。」

    「啊……」燕霽這才發現自己身體的污垢,頓時滿臉通紅的沖進了船艙。進入船艙的瞬間,她就猜測,應該是水師姐救了她。至於水悅可為什麼要救她,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足足半柱香時間,燕霽才清洗完畢,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走了出來。她一出來就躬身對水悅可施禮的,「雖然我不知道水師姐為什麼要救我,燕霽都會永遠感謝師姐相救之恩。」

    燕霽在清洗的時候,就知道她不但根基盡復,而且資質跟上一層樓。整個身體透露出來的輕靈和無盡潛力,讓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必須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悅可震驚的看著燕霽,說實在的,燕霽本來就比她漂亮許多。而此時燕霽整個人更是絕色傾城,猶如掛著一滴朝露的清晨嫩荷,恐怕整個九轉聖道池也沒有人可以和她相比了。不但如此,因為靠的很近,她還能感受到燕霽身上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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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5 23:53:5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章 沒有承諾的思念


      「你這是天香體?」水悅可終於醒悟過來,驚叫出聲。

  隨即她的眼裡就露出了驚恐,怔怔的看著燕霽,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香體百分之百都是女子,身體有一種天然的淡淡香味。確切的說天香體不但是一種體香,更是一種輔助資質。這種身體會讓修士在修煉的時候,吸收速度更快,領悟更是驚人,晉級速度也遠遠強於別人。

  但天香體也是最悲慘的一種輔助資質,擁有這種體質的女子,十之八九都沒有好下場。

  因為這種身體是天生的絕世爐鼎,只要有修士發現天香體,就不會放棄。無論是任何修士,如果有這種爐鼎,修煉將會事半功倍。不但如此,修煉者對天地道韻的感悟也會明顯增強。

  當然,這是指將天香體當成爐鼎,如果僅僅是雙修道侶,對男修的效果就很一般了。遇見了天香體女子,又有幾個修士,會將她當成雙修道侶的?

  更讓人無奈的是,天香體根本就無法隱匿。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是天香體,就會被人發現。

  水悅可之所以驚恐,就是因為發現了燕霽是天香體後,根本沒有隱匿的辦法。也就是說,等兩個人一出飛船,燕霽就會被人發現。

  這還僅僅是其中一個危險,天香體還有一個外號,叫著天香聖女體。

  這種身體的女子最適合做宗門聖女,就算是沒有被別的男修發現帶走,也會被大的宗門發現帶走,成為大宗門的聖女。

  如果說這些都還不算是最可怕,那天香體的女修血液可以煉制天香丹,那幾乎是致命的威脅。

  天香丹,可以讓女修擁有天然體香,還可以增強女修的修煉速度和領悟資質。就沖著第一點,那就是每一個女修向往的東西。想想看,一個天香體的女子被一個煉丹師發現了,那會如何?

  燕霽看見水悅可看自己的眼光從羨慕到震驚,再到驚恐,她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天香體,她竟然是天香體。

  她知道自己有天然體香,是晉級天位境之後的事情。不過她的天然體香很淡,平時她都盡量隱匿起來,而且她一直也做的很好。

  可是誰想到,這次醒來變成了天香體。燕霽想清楚水悅可驚慌的原因後,同樣的驚慌起來。如果她真的是天香體,那她將無處可藏。無論她躲到什麼地方,都會被人找出來。也可以說,根本就不等她找到躲避的地方,她就會被人找出來。

  怎麼辦?

  燕霽看著水悅可,忘記了水悅可為什麼要救她。水悅可同樣看著燕霽,她甚至連寧城的事情暫時都沒有想起來。

  這個時候,她們在飛船上,一旦飛船停下,兩人去了人多的地方,燕霽天香體的事情就會被發現。

  而且就算是在飛船法寶上,強大的修士一樣可以感受到天香體,這是一朵盛開的鮮花,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

  水悅可忽然想起了那個救燕霽的女子,那個女子如此強大的修為,難道不知道燕霽服用了聖髓果會形成天香體嗎?

  想到這裡,水悅可連忙將那個玉盒再次取了過來。這次她終於在玉盒的下面看見了一個刻著蓮花的薄薄玉片。

  水悅可將玉片拿起,上面還有一根紅色的絲線連著。一排淡淡的字跡出現在水悅可的面前,「燕霽的身體有天然香味,服用聖髓果後,有一成幾率形成天香體。萬一她形成了天香體,記得戴上這枚蓮花玉片。這枚玉片也能幫她這樣幾年時間,如果這幾年她無法證道,那就讓她躲在一個地方閉關不要出來了……」

  字跡隱去,水悅可卻欣喜不已。不要說隱匿幾年,就算是能隱匿幾個月,她也心滿意足了。幾個月時間,足夠燕霽找一個地方躲著閉關不要出來。

  「這個給你戴上,幸好那個前輩臨走前留下了一枚玉片,否則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水悅可連忙將玉片遞給燕霽,微微松了口氣。

  「是哪個前輩?」燕霽顯然也看見了那一排字跡,跟著就問道。

  水悅可連忙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當水悅可說完後,燕霽已經是瞪大眼睛盯著水悅可,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水域可,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水師姐,你說他,他……」

  看見燕霽始終沒有辦法表達出來,水悅可只好點點頭主動說道,「沒錯,寧城就在這裡。」

  水悅可抬手去掉隱匿禁制,露出了重傷依然無法醒來的寧城。怕寧城現在的容貌暴露,寧城臉上的易容早已被水悅可弄掉。

  「寧城……」燕霽在看見寧城的那一刻,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甚至連腿都在顫抖,她想要沖上去,卻無法邁動腳步。為了找到寧城,她失去了太多,經歷了太多,而現在,寧城就在她的面前。

  隨即燕霽就感受到了寧城的重傷,她顫抖的兩腿突然變得有力起來,整個人都直接撲了上去,一把將寧城抱在懷裡,元氣就要輸送到寧城的體內。

  「等等……」水悅可連忙阻止了燕霽的動作,並且將若惜的話說了出來。

  燕霽這才醒過神來,是啊,水悅可的修為比她要強,如果可以救醒寧城,水師姐豈不是早就動手了?

  燕霽從不解到見到寧城的巨大欣喜,再到現在的無盡擔憂,都在這一剎那體現出來。

  「水師姐,那怎麼辦?」燕霽眼角的淚水在眼眶打轉,這一刻她完全是六神無主。

  她在自己的根基盡毀,生機消散的時候,都沒有六神無主,都沒有絕望。而此時,她居然六神無主,不知道應該去做什麼了。

  看見燕霽抱著寧城只知道流淚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水悅可心裡嘆息一聲說道,「等。」水悅可堅定的說道,「那個前輩說過了,寧城只能靠他自己,別人幫他說不定是害了他。」

  她想不到燕霽喜歡的人居然是寧城,還如此痴情。不過她想到寧城在太素大比,以及域外神泉大發神威的樣子,就釋然了。燕霽的眼光顯然很高,她也沒有看錯。比起她本來想要嫁給的姬平中,寧城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水悅可走到燕霽身邊,將那枚刻著蓮花的玉片幫燕霽戴在脖子上。燕霽身體那淡淡的幽香慢慢的被收斂了起來,除非和她坦誠一室,否則是絕對感受不到半分。

  「燕霽師妹,再傷心也沒有用。現在九轉聖道池還在追殺我們,我們最好是逃的越遠越好。」水悅可在一邊勸說了一句。

  燕霽緩緩的吸了口氣,終於停止了流淚。她擦了擦眼睛,將寧城放在一邊,走到水悅可身前,對水悅可躬身到地,「水師姐,燕霽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大恩。等飛船到了僻靜的地方,你將我和寧城放下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水悅可震驚的說道,「你修為才生死境,寧城如此重傷,將你們放下來,那豈不是……」

  水悅可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她相信燕霽明白她的意思。

  燕霽再次抱起寧城,語氣反而平靜起來,就連整個人都變得不同了,「水師姐,我是說真的。當年我還是一個玄液境小修士的時候,寧大哥就帶著渾渾噩噩的我渡過一個又一個危險。如果不是寧大哥,我早就死了。

  上天將寧大哥再次送到我的面前,我心裡早已非常感激。我很喜歡,是真的很喜歡。我拼命修煉,就是為了找到寧大哥,現在找到了,也沒有什麼遺憾。將來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寧大哥一起……」

  說到這裡,燕霽抬頭看著水悅可,「水師姐你和我不同,你將來的成就注定無法估量。你要去尋求塑道機會,也許你塑道就在眼前。」

  水悅可明白燕霽的話,如果不帶著燕霽和寧城,她的確就要塑道了,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若是帶著燕霽和寧城,她塑道將會無限制延期。甚至還有生命之危,畢竟燕霽是一個天香體。一旦有人發現了燕霽的天香體,那人是絕對不會讓燕霽身邊的人活著。

  水悅可嘆息一聲,「難怪寧城會不顧自己的命去救你,你值得一個男人為你付出這麼多。」

  燕霽低頭看了看毫無氣息的寧城,她為寧城兩次跳下血河,她為寧城浪跡星空,吃過無數的苦楚。不知道多少次,她都差點隕落。不知道多少次,她在睡夢中驚嚇醒來。因為,她從離開樂洲後,就從未有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她為了寧城除了瘋狂修煉,還是瘋狂修煉。每次進入妖獸縱橫區域,她就會用只要有修煉資源,她就會很快找到寧城去安慰自己。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在太素墟得知寧城隕落後,她躲起來哭了幾天幾夜。她更是無法忘記,在知道寧城進入破則之地後,她更是拼命修煉,只是為了進入破則之地。最終她得知自己根基盡毀後,整個人都茫然呆滯。

  在她聽到水悅可說寧城沖出池塘,要從一個育道和一個相當於化道的聖帝手中,搶奪她的時候。她這些年的苦難完全不見了,都化成了思念,一種沒有承諾的思念。

  這一切,她無法告訴別人,也表達不出來。只有經歷過那些苦難和磨礪,才會明白其中的真諦。這些,她都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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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 爐沙變故


      水悅可沉默下來,如果沒有深仇大恨,她肯定會和燕霽寧城一起。但是她不行,她還有深仇大恨,她必須要尋找地方去塑道。若是有那麼一天,她必定會打上九轉聖道池,為妹妹水悅欣報仇。

  「燕霽師妹,這樣吧。這裡距離九轉聖道池還是太近,我們連續飛行幾個月時間,如果寧城還沒有醒來,我就找地方去塑道。」水悅可決定下來,如果幾個月時間,寧城還沒有醒來,那恐怕很難醒來。

  沒有九轉聖道池的人追殺,寧城有燕霽照顧足夠了。有九轉聖道池的人追殺,加上一個她,也是無濟於事。她的確需要去塑道,不塑道,如何為妹妹報仇?

  ……

  爐沙,不是一種材料,而是一個地方的名字。

  傳聞爐沙之所以得名,是因為曾經有一名強大的丹聖在這裡煉制丹藥。煉制丹藥的丹聖,因為低估了那一爐丹藥的困難程度,將一爐丹藥煉毀了。這一爐丹藥的材料全是頂級天材地寶組成,這名丹聖再也無法得到這樣一爐丹藥的材料。丹聖一怒之下,將丹爐全部砸毀。

  那丹聖煉丹的時候,就將這一片神靈氣吸收走了九成。後來砸毀丹爐,丹爐中恐怖的溫度,又將這一片地方炙成不毛之地。

  這裡成了沒有靈草,也沒有生機的地方。

  無數年過去,這裡才慢慢恢復了一些生機,有了一些低級的靈草出現。但這裡的神靈氣,一直都是貧匱無比。

  一些不能修煉,或者是無法晉級的修士,慢慢的遷移到這裡。最後,在這個地方漸漸形成了一個居住群。這個居住群都是些修為低下,甚至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在太素界,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就意味著死亡。所以那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或者是一些修為低下的普通修士,都會聚集在一起生活。

  爐沙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這裡有許多修士的後代,他們不能修煉,或者是修為提不上去。

  整個爐沙就好像一個鄉村,一些不規則的建築建的到處都是。丹藥店、靈草店、法器店也都是簡陋無比。這裡甚至還有一些雜貨店,如果一個修士突兀來到了爐沙,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太素界的地方,肯定會以為這是最低級修真界的一角。

  事實上,這裡的的確確是太素界的地方,只不過是太素界邊緣的邊緣。

  ……

  夕陽西下!

  一些人影陸續從遠處回來,這些都是去黑白山脈尋找修煉資源的普通人以及修為低下的修士。

  修為高的,一般都不會每天回來,而是留在了黑白山脈。

  一名灰衣女子從遠處走來,漸漸斜下去的夕陽將她的身影拖的很長。在她的背後,還用一件法器背帶固定著一個沉睡的人。

  她的頭發被晚風吹佛的有些凌亂,微亂的頭發落在她帶著面紗的眼角旁邊,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柔美。

  所有住在爐沙的人都認識這個灰衣女子,知道她叫燕霽。

  沒錯,這灰衣女子正是燕霽。水悅可和她在一起半年後,就離開覓地塑道去了。燕霽就一直帶著寧城往偏遠的地方走,直到來到爐沙。

  爐沙神靈氣匱乏,強者根本就不會過來。對燕霽來說,這裡是最合適她生存的地方。

  算起來,燕霽已經在爐沙三年之久了。三年時間,她從未讓寧城一個人單獨過。就算是她去黑白山脈尋找修煉資源,也從不放下寧城。

  得益於那一枚聖髓果,燕霽在這種神靈氣匱乏無比的地方,也晉級到了生死境中期。

  在爐沙,燕霽的修為算不上最高,卻絕對是屬於高層次的那一群人。很少有人來挑釁她,偶爾有一兩個不開眼的修士過來,也被她毫不猶豫的殺掉。

  燕霽一個人從星空到虛空,從一個星河到另外一個星河,甚至來到了太素界,她什麼人都沒有依靠。僅僅憑借自己的拼搏,就能成長到生死境。一路上經歷的生死殺戮,不知道有多少了。戰斗經驗也是豐富無比,同階修士,只要不是那種特別逆天的,她根本就不懼。越級挑戰,她也不是沒有做過。

  以她這種人,來到爐沙這種角落,自然不懼一些小腳色。

  原本燕霽要沖到生死境後期,才准備離開黑白山脈的。不過最近她感覺寧城身上似乎有了氣息波動,而且這種氣息波動還越來越強烈。

  不但是氣息波動越來越強烈,寧城的花白頭發也漸漸的變成灰色,甚至有一些開始發黑。

  正因為這些變化,才讓燕霽覺得寧城有可能會蘇醒,她這才帶著寧城離開黑白山脈,回到了爐沙。

  黑白山脈有一半地方是黑色的泥土,另外一半地方是白色的泥土。這個山脈距離爐沙只有萬里之遙,裡面雖沒有多少高級神靈草,卻因為廣袤無邊,有一些不弱的高級妖獸。

  黑白山脈和爐沙之間的距離幾近於無,一直沒有什麼妖獸來爐沙,就是因為爐沙的神靈氣太弱了,弱的連最低級的妖獸都不願意過來。

  寧城要蘇醒,那就肯定不能繼續留在她的背上。燕霽怕在黑白山脈有危險,她一時間照顧不到寧城,這才帶著寧城急匆匆的回到爐沙。

  一進入爐沙,燕霽就感受到有些不對。她離開爐沙才兩個月不到,這裡就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而且修為都不弱,她看到了數名永恆境強者。有幾人的修為還超出了永恆境,她看不出來對方的修為到底是多少,應該不會弱於塑道。

  燕霽都有些後悔從黑白山脈出來了,不過她很快就看清楚了形勢。這些人似乎就是為了黑白山脈而來,因為不斷有人進入黑白山脈,完全不顧天色泛黑。

  燕霽趕緊低下頭,急匆匆的走進爐沙。

  爐沙外圍一些較好地方的凌亂建築,早就被人鏟平,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看起來豪華了很多的洞府法寶。到了自己的住處,燕霽發現她的住處同樣被鏟平了。

  燕霽沒有敢問是怎麼回事,她加快了速度離開這裡。當她的神識掃到一群常年居住爐沙的人,才微微松了口氣。這些人因為住處被外來者鏟平了,只能搬離原來的地方。一些人臉上帶著悲切,大概是身邊的人被外來者殺了。看樣子這些外來者,也不是斬盡殺絕。

  「余叔?怎麼多了許多外來的人?」燕霽加快了腳步,來到人群中一名老者身邊,同時小聲的問道。

  余叔名叫余才風,聚星境修為。這還是因為他出生在太素界,從小就用神靈氣修煉。否則的話,以他的資質,恐怕連域都很難形成,更不要說涅槃了。

  只是他如果不突破的話,壽元即將到頂。以余才風這種老化的經脈和骨骼,又是在這種幾乎沒有神靈氣的地方,想要突破,那是非常艱難。

  對一個沒有修煉過的修士來說,才開始就用神靈氣修煉,那站立的高度肯定比用靈氣修煉的修士強很多。神靈氣也不是萬能的,它讓你站立的高度再高,也有失去效果的時候。

  余才風嘆了口氣,低聲說道,「聽說在黑白森林發現了一個丹爐,這個丹爐是當初那個丹聖留下來的,當年那個丹聖的丹爐並沒有被打破。這些人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找這個丹爐。還有人說,丹爐裡面是一個世界,有許多的寶物……」

  余才風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以後我們將很難平靜的在這裡生存下去了。」

  說完,他低著頭,沒有再回答燕霽的話。

  燕霽心裡一沉,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事情。她在這裡帶著寧城平靜的生活,心裡早已滿足。這些外來的強者,要尋找丹聖留下的丹爐,她豈能繼續留在這裡?

  燕霽回頭看了看背後依然沒有清醒的寧城,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了。戴在胸口的蓮花玉片漸漸的淡弱,如果沒有強者來這裡,她還不是很在意。一旦有強者來這裡,她天香體的事實被暴露出去,那就是一場災難。

  就在此時,一道凌厲至極點的殺意轟了過來。燕霽經歷過太多生死了,這一道殺機過來,她的頭皮都有些發炸。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多想任何事情,全部的星元都凝聚起來,整個人化成了一道影子,從側邊遁走。

  「轟……」爆裂的殺意落下,燕霽的神識掃到這是一道劍光,劍光從她所在的這一群人中劈過。一道道血霧濺起,除了一些修為強大些的修士,大部分人都在這一道劍光中消失不見。

  之前還在嘆息的余才風,也早已看不見影子,顯然隕落在這一道劍光中了。

  還存活下來的幾個人,猶如驚弓之鳥,哪裡還敢回頭說什麼,紛紛鼓動了全部的星元,奮力的往遠處沖。

  燕霽同樣的鼓動星元,幾乎拿出了最強大的遁術,斜刺著沖出去。面對這種沒有任何理由就大殺一通的狠人,除了盡快走掉之外,還能做什麼?

  「雄兄,你剛才不是說陰陽丹爐有可能不在黑白山脈,反而在爐沙嗎?」一名身穿金色修士袍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邊另外一名錦衣男修問著。

  問完後,他還指著那剛剛被劍光劈出的巨大溝壑,「我這一劍下去,如果有什麼寶物在下面,肯定有氣息溢出,而事實是下面除了泥土什麼都沒有。」

  看樣子剛才那一劍就是他劈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下面有沒有什麼寶物。至於那被他隨手殺掉的上百人,他根本連提都懶得提一下。

  被叫著雄兄的男子卻盯著燕霽逃走的方向,皺著眉頭說道,「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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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不證道,死死死


    「轟……」黑白山脈深處爆發出一道驚天紅柱,一陣陣的空間波動氣息傳來。

    正在說話的金袍男子和叫雄兄的錦衣男子連互相詢問一下都沒有,身形一展,全都衝了過去。

    這種驚天紅柱沖起,十有八九是和丹爐有關係,說不定是丹爐中殘留的丹火。想想看能被一個丹聖煉丹的火焰,豈能是普通火焰?這種火焰出現,不過去搶,那才是怪事。

    ……

    正如若惜說的那樣,雖然寧城表現出來是毫無氣息,卻並沒有隕落。他的元神一直在紫府中醞釀,他的識海不但沒有因為爆神丹裂開,反而更是擴散。

    事實上若不是寧城的識海太過強大,他在吞服了爆神丹後不用燃燒精血和壽元,也徹底廢掉了。

    爆神丹是什麼人吞服的?修為最低也要塑神境以上。寧城才什麼修為?哪怕他的星元轉化完了,他依然是一個永恆境修士而已。

    在寧城浩瀚星空一般的識海中,他的元神正凝坐其中。紫府中的玄黃珠不斷溢出玄黃本源滋潤他斷裂的經脈和受損根基,就連精血和壽元,也在玄黃本源的氣息滋潤下,緩緩恢復。

    只是他的識海依然在擴散,盡管識海保住了寧城的元神不潰散,讓他的元神有存身之地,卻並不能幫助寧城徹底的清醒過來。相反的,星空識海還在分享玄黃本源氣息,以至於寧城遲遲無法甦醒。

    若是寧城可以自主療傷的話,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將這些本源氣息全部滋潤到斷裂的經脈中。可惜,寧城現在不能自主療傷,他只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意識。這種意識被一層迷霧遮蔽,讓他無法徹底的看清楚他自身的境況。

    寧城的玄黃本源聚集了金水火土四種天地本源氣息,經過這麼多年的修復和滋潤,寧城被爆神丹和燃燒根基造成的損傷已是在漸漸修復。

    經脈在恢復……

    根基在恢復……

    寧城的意識越來越清晰,一種道念也在漸漸形成。

    玄黃歸於本源,本源凝聚功法,功法成就神通,神通衍生大道!

    大道開始形成,道韻也漸漸成型。

    我之道。依靠玄黃無相!

    我之道,依靠造化本源!

    我之道,為造化之道!

    我之道,為本源之道!

    我有如此無上機緣,何愁大道不成?我無須為塑道尋求道果,我無需為塑道歷盡苦難,我的道韻玄黃生存,天地就在。

    玄黃塑道,凝聚道韻,我道成矣!

    「附於玄黃。陰陽交激,萬物混而同波,浩其無質……」

    「塑道已至,誓起道成!誓起道成!!誓起道成!!!」

    冥冥之中,一陣陣的呼喚在寧城廣袤無邊的識海中迴響。錯非寧城的識海太過浩瀚無邊,寧城早已承受不住這種意識中的冥冥呼喚。

    凝坐在識海中的元神有一種清晰的意識,那就是只要他現在站起,按照這冥冥呼喚去誓起,那他的道念就成了。只要他的道念形成,下一刻,他就可以重聚神元,恢復整個意識。

    哪怕寧城的意識處於混沌當中,沒有完全清醒,但寧城依然感覺到不對。他塑道是要塑自己的道,而不是這樣發個誓言道就成了。更何況,他隱約中還有一種更為不爽的念頭。

    那就是玄黃珠是依附於他的,造化本源也是因為他而存在的。什麼時候,他成了依附玄黃珠,依附造化本源了?

    還有一個,就是他一直感悟的都是歸一道,玄黃珠依附於他,只是輔助他而已。這個時候卻插手他的證道,這是什麼意思?

    可惜的是寧城此時的神念虛弱,意識混沌,那種自主的感悟也僅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抵抗而已。

    哪怕明知道,只要自己用元神起誓,他立即就可以以塑道強者的身份甦醒過來。但是寧城強行忍住,這似乎不是他要的道。不但如此,他還隱約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妥,玄黃珠的不妥。

    就在此時,神魂深處另外一種不妥傳來。似乎他的生命在這一刻,也受到了威脅。

    「不證道,終成螻蟻!」

    「不證道,即將涅亡!」

    「不證道,死死死……」

    ……

    寧城凝坐在識海中的元神更是輕微顫抖,哪怕是再多的危險傳來,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證道。這個道,似乎和他想要的道大相徑庭,完全無法讓他有半點激情,反而充滿了死氣沉沉。

    不行,這不是我之道。用死來威脅我?不是我之道,堅決不妥協!

    玄黃珠是我的世界,是依附我而存在,造化本源是玄黃珠中的本源氣息,其餘四種本源也都是我尋找而來。這些本源氣息本身是我的東西,怎麼可以讓我依附於這些物品上證道?

    我之道,以自身凝聚!

    我之道,天地唯一!

    我之道,不依附任何外物!

    我之道,以萬物歸一!

    ……

    寧城心神堅毅,本心激發。神魂中本心意志越來越堅強,越來越頑固。就算是不證道,就算是死死死,他也不想證那種不是本心之道。

    哪怕是只有混沌意識,哪怕元神在被左右,他依然不願意證這種依附玄黃的誓言大道。

    「轟……」一種狂暴的力量在寧城的玄黃珠中轟然爆起,將寧城的紫府震顫的轟轟作響。

    寧城的身體一陣陣顫抖,他的元神更是愈發虛弱。

    他此時的神識無法外放,但是寧城的元神意識卻是更為清晰起來。意識還在混沌模糊當中的寧城,都不願意證依附誓言之道,此時他清醒一些後,意志更是堅定。

    神識不能外放,但是他的意識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紫府和識海了。此時寧城再也顧不得木本源珠只有半枚,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半枚木本源珠丟進玄黃珠。

    玄黃珠中出現了他不能掌控的力量,如果不是他的意志一直比較堅定,他剛才差點就按照誓言,依附玄黃珠證道了。

    木本源珠一落在玄黃珠中,無窮無盡的木本源氣息就擴散開來。這些木本源氣息和其餘的本源氣息凝聚在一起,瞬息間化成了無窮無盡的青翠色彩。

    原本還有些沉沉之氣的玄黃珠,在木本源化開之後,瞬間多了一種顏色。

    山脈再也不是暗黃色,大地一不再是蒙蒙黃影。

    大地開始清晰,山脈開始青翠,微風開始形成,大海開始咆哮……

    就好像春天突然來到,整個世界一下就精彩起來,五行聚齊,生出各種生機。就連他重傷的根基,也恢復的更是迅速。也許下一刻,他將可以睜開眼睛,恢復生機氣息。

    寧城震驚的感受著神念中的一切,他沒想到木本源珠不完整,也可以凝聚出如此完整的玄黃世界。

    玄黃珠中的每一個角落,都在他的意識當中清晰過來。每一寸泥土,都在他的神念之中纖毫畢現。

    一種意識在他的神魂深處凝聚出來,這是玄黃珠徹底的認主了?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不妥。

    下一刻,他就清晰明了了整個玄黃珠的作用,他就算是將玄黃珠拿出來托在手中,也不會有人能認出他手中的就是玄黃珠。玄黃氣息完全融入了玄黃珠之中,再也沒有半分外溢。

    玄黃珠開始形成世界,這是一個全新的地方。寧城能感受到玄黃珠中,日月星辰也在慢慢形成,這是真正的日月星辰。

    同樣的,他也知道了,在這一刻,他能在玄黃珠中栽植任何靈草,放置任何東西,再也不用布置小五行陣法。

    唯一不能的,就是將和他一樣的生命帶入玄黃珠,也就是不能將人帶進玄黃珠中。因為,玄黃珠缺少了部分木本源珠,有一種不自覺的不安全。

    寧城忽然想到了之前蠱惑,甚至用死亡來威脅他證道的那個聲音,玄黃珠是造化之物,怎麼會有這種意志在其中?

    寧城想到這裡,他的意念就鋪滿了整個玄黃珠。幾乎是在寧城動了一下念頭的瞬間,他就在玄黃珠的一個角落看見了一個虛弱的神魂。那神魂整個身體都即將潰散了,此時正用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寧城。那樣子恨不得將寧城一口吞下,吃個精光。

    寧城的元神打了個冷戰,他想不到自己的玄黃珠中,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神魂存在。

    對了,剛才就是這個神魂在左右他證道。玄黃珠是造化之物,自然不會蠱惑他。這個神魂很有可能就是玄黃珠上一任主人,那家伙隕落了,還殘留了一絲意識留在玄黃珠中。

    只要自己剛才聽從了他的蠱惑,依附玄黃珠證道,那將來等他掌控了玄黃珠後,自己就等於是他手下的一個奴僕。

    寧城想到這裡,渾身冷汗直冒,這太危險了一些。若不是他意志堅定,若不是這個神魂虛弱不堪,他努力到今天,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寧城想通了這點,頓時憤怒到了極點,直接對著真靈世界嘶吼:「追牛,給我出來吞了這個垃圾魂魄。」

    追牛本來就是一個元神,後來有了追風天麒的身體,這才不怎麼吞噬魂魄元神了。但是這個殘破的魂魄曾經得到過玄黃珠,必然非同一般,哪怕是虛弱的部分神魂,也夠追牛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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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玄黃珠中的殘魂


  寧城意識陷入渾噩,元神凝坐識海。追牛得不到寧城的允許,只能在真靈世界中擔驚受怕。

  追牛跟隨寧城時間很長,自然知道寧城的真靈世界是在小五行陣法中。一旦寧城長時間不加固小五行陣法,真靈世界說不定會被玄黃珠化成虛無。

  正在擔驚受怕中,追牛得到了寧城的允許,它根本就沒有半分考慮,直接就衝出了真靈世界。隨即它就驚呆的看著玄黃珠中的浩瀚天地,哪怕追牛的修為差勁,也知道它所在的這一片天地規則比真靈世界強大了無數倍。

  對了,這是玄黃珠世界。它出現在玄黃珠世界,卻沒有任何事情,說明老爺的玄黃珠徹底完善了。

  「蠢牛,還不去吞噬了那個垃圾神魂。」看見追牛還在震驚發呆,寧城怒喝了一聲。

  哪怕留在玄黃珠中的這一絲元神虛弱不堪,寧城也渾身不舒服。

  就好像他家裡藏著一個外人,他能舒服才是怪事。這一絲魂魄把握的時機簡直是妙到毫巔,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侵入他的意識中蠱惑他證道。錯非在這個時候,哪怕這一絲殘魂再強大萬倍,他也可以隨手滅掉。

  這一絲魂魄不但把握的時機妙到毫巔,就連隱忍也是常人所不能。如果這一絲魂魄在他修為很低的時候,在玄黃珠中幹掉他,他根本就無可奈何。

  如果讓這一絲魂魄活下去,寧城徹夜都難以睡著。他隱約感覺,這魂魄很強大很強大,強大到他根本就無法望其項背。

  若是寧城早知道這大半邊木本源珠可以讓玄黃珠認主,他早就將這半邊木本源珠丟進玄黃珠中了。

  追牛得到寧城的命令。連忙說道:「是,老爺,我馬上就去吃了進補。」

  哪怕寧城虛弱的連身體都無法清醒,他的元神依然可以控制玄黃珠。而這一絲殘魂,比寧城的元神還要虛弱無數倍,在寧城的地盤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等等……我有驚天的大機緣告訴你,你殺了我沒有關係。但是在你殺我之前,我必須要將這件機緣告訴你。不然的話,我死了也不安心。這機緣不但可以讓你成就宇宙主宰,就是你的寵獸也會主宰天下一切聖獸……」在追牛衝上去要吞噬殘魂的時候,這一絲殘魂尖銳的叫了出來。

  追牛連嘴巴都沒有張,就停了下來,帶著詢問的表情看著寧城。這個元神的話,讓它覺得現在吃掉太不合算了。

  寧城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追牛,淡聲說道:「你退下吧。」

  追牛欣喜不已的退了下去。連它都欽佩自己的英明抉擇,老爺果然和它想的一樣,也想要這驚天大機緣。

  在追牛退下去後,寧城的元神忽然出現在這殘魂面前。

  這殘魂眼裡露出要敘說很多事情的神色,它微微張開口,等著寧城詢問。

  寧城沒有詢問任何東西,甚至連任何話都沒有說,而是張口吐出一道火焰。

  星河火焰一出現,瞬間就將這殘魂包裹起來。一陣凄厲的尖銳叫聲傳來,這一縷殘魂在寧城的星河火焰下化成飛灰,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這一縷殘魂消失的瞬間,寧城整個精神都清明起來,他的意識也變得更為剔透,一切終於在他的掌控之中,再也沒有半分盲點。

  寧城輕輕吁了口氣,他感受到這殘魂的來歷了。當初在玄黃星陸的時候,他去了聖光嶺,在聖光嶺的玄黃聖廟中也有一個聲音讓他祭拜。之後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大手,那金色的大手差點將他幹掉。
 
  後來他在願力玉璽的幫助下,將那金色的大手轟散。那金色的大手主人臨走的時候,還用威脅的聲音警告他,「我會回來拿走玄黃珠的,你這種螻蟻不配擁有此等寶物……」

  現在他玄黃珠中的這一縷殘魂,和那金色大手的主人絕對有一絲聯繫。這不但是一個狠人,還是一個心機縝密的家伙。若不是他這次受傷,他要等著另外半邊木本源珠到手後才完善玄黃珠,也許他就完蛋了。

  這一縷殘魂很有可能是那次玄黃聖廟的遭遇之後甦醒的,這才短短時間,就能干涉他證道了。如果再給這殘魂一段時間,那將成長到什麼地步?玄黃珠是他的,他重傷後,元神都會在玄黃珠的溝通下療傷。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什麼時候爆炸,他根本就不知道。

  能將一縷殘魂藏在玄黃珠中,讓他這個主人無法發現,可見此人的心機和手段是多麼可怕。幸好實力差距太大,讓他笑在了最後。至於讓這縷殘魂說那驚天大機緣,寧城想都沒有想過。若是真的有這種驚天大機緣,他也不相信這縷殘魂會詳細的告訴他。

  這種拖延手段,他玩得太多了,又豈能上當?無論有沒有,他都不會給這一縷殘魂說話的機會。

  殺了這一縷殘魂後,寧城長長的吁了口氣,他終於沒有了那種隱約的後顧之憂。

  「老爺……」追牛看見寧城連問都沒有問,就祭出星河滅掉了這一縷殘魂,有些害怕的叫了一聲。它剛才做主停下來,徵求老爺的意見,老爺肯定生氣了,否則這種上等魂魄,老爺怎麼可能不給它吃的?

  寧城掃了一眼追牛,語氣淡淡的說道:「我等會將你知道我這裡一切的意識全部抹去,你自己求生去吧。我養不起你這種獸寵,大家好聚好散。」

  追牛一聽寧城的話,就知道完蛋了,老爺小心眼,果然是生氣了。它連想都沒有想就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求求老爺饒了我這一次,下次老爺就是讓我去吃屎,我也不會有半分猶豫。我絕對不會被屎的話迷惑住,一定以老爺的話為天理。」

  寧城冷哼一聲:「若不是我還有一些能力,說不定被你和殘魂聯手賣掉了。這殘魂說的話難道我沒有聽到?若是真的不想讓你吃的殘魂,我不會出聲叫住你?蠢貨!」

  追牛不停的點著牛頭,半分都不敢反抗。

  「自己拿一根繩子將自己的蹄子全部綁住,禁足你三個月。下次再犯,我不會讓你走了,而是直接殺掉了事。」寧城大聲呵斥道。

  追牛聽寧城沒有繼續趕走它,更是連聲答應,不停的保證。

  「我要開始恢復身體經脈,融合識海,復原元神,你好自為之。」寧城哼了一聲。

  事實上,他不讓追牛吞噬那一縷殘魂,除了追牛被蠱惑後停止吞那殘魂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縷殘魂太讓寧城忌憚,他怕追牛吞下這一縷殘魂後,不但沒有幹掉對方,反而讓對方奪舍了。

  正因為這種忌憚,寧城這才祭出星河幹掉了這一縷殘魂。

  「咦,老爺,這裡有一棵死樹。不對,這棵樹還沒有死掉……」在寧城元神即將再次回歸紫府之前,追牛驚異的聲音傳來。

  追牛一說,寧城就看見了這一株巨大的古樹。這一株古樹斜著倒在地上,半邊樹身已是枯萎,還有更多的部分被埋在了地下。如果不在意,這一株古樹並不突出,一旦在意,寧城就從這即將枯萎的古樹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道韻氣息。

  寧城得到過一株道果樹,比起那一株道果樹來,這一株古樹裡面蘊含的道韻氣息強大了何止萬倍?

  這肯定是玄黃珠中本來就有的一株樹,寧城瞬間就明白過來。他對一邊站著的追牛說道:「你負責將這一株樹再栽起來,至於捆綁禁閉,暫時存著。如果表現好的話,就去掉,如果表現不好,加倍。」

  「是,老爺。」聽到寧城的話,追牛整個骨頭都笑開了花。本來被自己綁著躺三個月的苦難,讓它想想都不寒而慄。現在就因為它偶然間發現了一株樹,老爺將這個懲罰暫時去掉了。它一定要表現的讓老爺無話可說,減去它這三個月的折磨。

……

  在寧城燒掉一縷殘魂的瞬間,和太素界相隔無數界面的一個山脈深處,一道憤怒的尖叫聲音響起:「小小螻蟻竟然敢燒掉我的分身殘魂,我絕不會放過你,啊……」

  不過這些寧城都不知道,這完全和他無關了。此時的他再次凝坐在自己的識海中,恢復經脈根基和融合元神。他有了明確的意識,雖然神識還是不能外放,卻比之前被動的恢復要強太多了。

……

  黑白山脈深處,一道火柱從地底衝出,直達萬丈,在這火柱周圍圍著無數強者。依然還不斷有強者過來,這周圍的強者是越來越多。因為火焰太強大,過來的無論是普通修士,還是聖帝,都只能圍在一邊觀看。

  「這是頂級天火,絕對是當年那丹聖殘留下來的。」人群中有人指著火焰說道。

  「這需要你說?這火焰中還帶著淡淡的丹香味,誰都知道這肯定是那丹聖留下來的丹火。」立即有人不屑回應。

  「香?天香……那女人……」一名錦衣男子聽到丹香後,下意識的喃喃說了出來。隨即,他就明白了什麼,臉色驟變,瞬間就衝出人群,瘋狂的往爐沙方向急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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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爭奪


    看見這錦衣男子急切離開後,站在他身邊的金袍男子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明白錦衣男子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大家都急著來這裡,他倒好,竟然遠離這裡。

    「沐於雄幹什麼?」金袍男子不解的問了一下,他很清楚這個同伴的性格,絕對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丹聖的丹爐還沒出現,他豈願意走?

    這錦衣男子離開前略顯激動的自語,顯然有人聽見。現在金袍男子問起,聽見他話的修士笑了笑說道:「他想女人了吧,說了一句天香,那女人,就跑了,嘿嘿,可見女人比天火和丹聖的丹爐都重要……」

    這回答的修士話僅僅說了一半,就突兀的頓住。天香,那女人,難道是天香體的女子?以沐於雄的尿性,面對丹聖丹爐和天火的誘惑,若是真的有天香體女子出現,他不顧一切離去就很好解釋了。

    這裡雖然有丹聖的丹爐和煉丹的天火,畢竟來的強者也多。人多肉少,能不能分到頭上,還是另外一回事。

    若真的是一個天香體女人出現,那豈止是機緣?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絕對是做夢也難以做到的事情。

    一個天香體的女人,那等於無數的體悟道果,等於輕而易舉的晉級,等於輕而易舉的證道。就算是用廢掉了將其買掉,也是數也數不完的財富。

    幾乎是在瞬間,周圍的修士都明白過來。

    數十道人影都衝了出去,跟著沐於雄離去的方向急遁而去。搶奪丹爐他們可能實力稍差,至於搶奪天香體的女人……就算是搶不到又有什麼?只要弄到一杯血,那就是大賺了。

    ……

    寧城的修為早已到了永恆圓滿,這次受傷他借助元神完善了玄黃珠的五行本源。隨著根基不斷被修復,經脈再次凝合,元神反而超出了肉身之外。

    紫府融合進玄黃珠後。道道本源氣息讓寧城的元神道韻流轉更為順暢自如,最後甚至形成了實質的吟鳴之聲。

    道韻吟鳴從模糊到清晰,再到化成連綿道紋在寧城的元神周圍環繞不休,反復不斷的沖刷著寧城的元神。寧城閉目凝坐識海中的元神,在這連綿道紋的環繞沖刷之下,越來越凝實。泊泊元氣在元神體內流淌,似乎下一刻,元神即將化成下一個肉身。

    道韻還在吟鳴,寧城感覺到自己元神的實力在不斷瘋狂飛漲。到了這個時候,寧城心裡忽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他的元神太過脆弱,無法經受住這種道韻沖刷,他需要更強大的元神。按照這種程度下去,說不定有一天他的元神一樣可以單獨對敵。

    寧城剛剛想到這裡,他的元神就開始裂開,一陣陣撕裂的痛楚傳來。

    寧城是一個煉體修士,他經歷過無數萬蟻蝕心的痛楚,但是這些痛苦加起來,也沒有這種元神撕裂痛楚的十分之一。

    元神在裂開,抽搐。他的肉身也不斷的顫抖。若不是他圓滿的星空體,也許他的肉身在這種可怖的痛苦下,即將潰散。

    「天地萬物。欲更進一層,將融無數為一。修士涅槃,是將零散的體悟重新聚集;識海涅槃,是讓識海再無裂痕,化而為一。今,神元無上,肉身元神分離,元神可涅槃而塑道……」

    一道道道韻氣息在寧城的意識當中出現,寧城清晰的明白了自己的元神在幹什麼。這是隨著他的意念而動,是在涅槃重生。

    撕裂的痛苦讓寧城無法去想為什麼元神也會涅槃。他沒有這個精力。他所有的精力都在道韻的沖刷中,涅槃自己的元神。讓元神重新升華。

    玄黃珠的本源氣息和環繞在寧城身邊的道韻不斷沖刷寧城碎裂的元神,寧城的元神再次重新組合起來。

    一陣陣肉眼看不見的金色光芒在寧城的元神周圍擴散出去,寧城的元神在識海中緩緩站起。

    隨著元神越來越凝實,寧城的元神一步踏出,手中做著玄奧的手勢,口中在吟鳴:

     「夫道者,乃天地相參,億萬合一,然後可以窺其成功;夫神者,乃筋骨血肉為融,凌駕於肉身之上。生靈何止億萬,不能以神窺道,非不願,唯不能爾!今我之道,由元神涅槃,踏足億萬生靈之上!」

    「精神生於道,形本生於精。此天地倫常,然元神涅槃,凝聚道韻,何足道哉!」

    「我之道,由元神涅槃凝聚!」

    「我之道,由我開闢!」

    「我之道,由萬物歸一!」

    「我之道,踏足萬道之巔!」

    ……

    滾滾道韻在寧城的元神身周鼓動,猶如天地翻騰一般,聲勢驚人。寧城整個星空識海中,都是這種道韻在翻滾,都是這種道韻吟鳴在轟響。

    這種滾滾道韻越來越凝實,哪怕寧城是星空識海,這無法阻止這種道韻的擴散。隨著道韻越來越強大,寧城的元神越來越凝實,道韻也即將衝出寧城的識海。

    ……

    燕霽有些擔憂地將寧城從背上解了下來,抱在了懷裡。

    她感覺到了不對,之前寧城渾身顫抖,身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似乎有人拿著刀子,在他的身上不斷的割下一條一條的肉一般。

    感受到寧城身上的痛苦,燕霽心如刀割,她恨不得將寧城身上的痛苦全部轉嫁到自己身上來。

    這種狀態經歷了大半個時辰,寧城那痛苦的抽搐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燕霽也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微微鬆了口氣。

    她再次抱起寧城,准備將寧城背在背上繼續走,一道迅疾的影子突兀出現在她的面前。

    燕霽看見這個人影,心裡頓時一顫。這個錦衣人她見過,之前和一個金袍男子站在一起。那個金袍男子隨手一招,就斬殺了一百多無辜修士。

    「哈哈哈哈,記住了,以後你的男人叫沐於雄……」錦衣男子看見燕霽,張口哈哈大笑。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淡淡的香味,沒錯,就是眼前這個女子的。

    以他的眼光,豈能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女子是處子?看見燕霽臉上帶著面紗,他想都沒有想,抬手就抓向了燕霽。

    哪怕燕霽長的再醜,他也不會在意。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自然希望這個天香體的女人漂亮一些。畢竟在這女人活著的一段時間內,都必須要陪著他的。

    燕霽看見對方的手印抓來,趕緊倒飛退了出去。只是她的修為太差,面對已經塑道的沐於雄,她的這點修為什麼都算不上。若是對方不允許她動,她連動一下也許都不可得。

    「刺啦」一聲,燕霽臉上的紗巾化成碎布,消散不見。她胸口本來就淡弱的蓮花玉片,在燕霽這一次用力之下,再多出來一道裂痕。

    這刻著蓮花的玉片本來就不能幫燕霽擋住天香體,現在又多了一道裂痕,一道極淡的清新幽香傳出。普通人也許聞不到,但是作為一個修士,這種幽香氣息立即就可以感受到。

    沐於雄怔怔的盯著燕霽,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燕霽竟然如此絕色。哪怕他見過太多的美女,也被燕霽的容顏驚住。之後他才注意到,那種淡淡的清香氣息。

    沒錯,真的是天香體。一個如此絕色的天香體女人,居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想到這裡沐於雄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更是想都沒有想直接抓向了燕霽。至於黑白山脈的丹聖丹爐和丹火,誰愛要誰要去,他不是不想要,而是現在沒有這個精力去競爭。有了天香體女人,嘿嘿……

    「嘭……」一道凌厲的元氣突兀轟了過來,和沐於雄的手印撞擊在一起,直接將沐於雄抓向燕霽的手印給轟開。

    「谷金嘆,你這是什麼意思?」沐於雄恨聲看著眼前的一名金袍男子,不久前他還準備和對方聯手去黑白山脈。這才多少時間,聯手的人就變成了對頭。

    金袍男修根本就不理沐於雄,他在轟開沐於雄後,同樣是直接抓向了燕霽。

    事情到了這裡,沐於雄哪裡還不知道谷金嘆也知道了這個女子是天香體。更是不再廢話,祭出了法寶和谷金嘆打在一起。

    哪怕兩人根本就沒有對燕霽直接動手,兩人動手的余波依然讓燕霽倒飛出去,張口噴出數口鮮血,已經是重傷。

    燕霽死死地摟住寧城,她眼裡充滿了絕望。因為她看見十多人衝向這邊,這些人顯然是為了她天香體而來。

    僅僅是短短時間,這一片地方就成了大戰的現場。過來的修士為了搶奪燕霽,紛紛大打出手。每次有人過來抓燕霽,就有各種攻擊過來。

    這些攻擊也許傷害不了搶奪燕霽的修士,卻是讓燕霽傷上加傷。這些抓燕霽的修士,可沒有一個是為了救燕霽的。都是想要將燕霽帶走,為自己修煉做打算,出手的時候,自然不會理會燕霽的死活。

    一炷香之後,燕霽的整個骨骼都被這種無妄之災轟得寸寸斷裂。

    又是兩道元氣在燕霽身前撞擊開,燕霽張口再噴出一口鮮血,低頭看著寧城,嘴裡喃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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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寧城證道


    燕霽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她在寧城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玄奧無比的氣息,似乎是一種至高無上的道韻在流轉。

    隨即她就再次看見了寧城的眼睛在微微顫動,這是要甦醒過來了?燕霽心裡沒有半分驚喜,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淒涼。

    如果在往常,寧城甦醒過來,她是最開心的,可是現在,她開心不起來。寧城一醒來,就要被人殺掉。

    在這面臨絕望的處境當中,她可以對自己動手,卻對寧城下不去手。

    「轟…….」燕霽僅僅是猶豫了片刻,兩道元氣再次轟在她的身前。

    狂暴的氣息將燕霽直接捲飛到空中,一道血霧噴出,燕霽摔落在一個山坡腳下,再也沒有任何氣息。儘管如此,她依然抱緊了寧城,甚至是讓自己的背朝下。

    一道略帶鹹味的血液流進寧城的口中,寧城忽地站起,但是他的眼睛依然還沒有睜開。

    他的道念還在形成當中,甚至不知道燕霽就暈倒在自己的腳下,更不知道周圍數十修士還在爭鬥。這一刻,他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道韻的形成當中。

    「天地有玄黃,宇宙和洪荒;玄黃聚本源,本源生萬物;萬物皆有道,道法自然中;混沌規則成,日月星辰張;天地參寂寥,我道證歸一……」

    滾滾道紋從寧城的身周擴散出去,一道道天道道韻聲音猶如天成。這一刻,所有打鬥中的修士都聽見了這種道韻聲音,聽見了這種天地道紋……

    道韻從簡單到繁雜。再從繁雜到簡單……

    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得到這種道韻氣息。有些修士甚至盤膝坐下。開始感悟這種天道道韻氣息。

    「開天闢地之間,就有玄黃氣息,就有宇宙和毫無人煙的洪荒地帶。玄黃帶著生機,凝聚了各種本源,這些本源又催生出了各種各樣的萬物生靈。一切生靈都有自己的道,這些道蘊含在整個天地之中,蘊含在整個自然之內。

    這些道凝聚出了混沌氣息,形成了規則天地。化成了日月星辰,佈滿宇宙星空。形成的天地寂寥而空虛,不依賴任何東西生存。而我卻在這天地之間,尋得自己的大道,我的大道逆朔而上,讓萬物歸一……」

    道韻氣息滾滾而來,猶如天地初分,氣息越來越驚人,勢氣越來越磅礴。

    越來越多的修士因為這種天地道韻的擴散而過來,一些修士凝坐在地上感悟道韻。同樣有一些修士明白了寧城是在幹什麼。

    「他在塑道,他竟然在這個地方塑道?」

    「不對。他的氣勢似乎已經是塑道聖帝……」

    明白寧城是在塑道後,一些貪婪的修士,頓時祭出法寶轟向了寧城。寧城選擇在這裡塑道,他身上肯定有道果,他身上必定有眾多的寶物。

    一個修士在塑道的時候,抵抗能力是最弱的,在他最弱的時候出手,肯定可以得手。

    明白這一點的修士不是一個,一時間更多的修士是祭出法寶衝了上去。

    只是寧城身周的道韻越來越強大,這些法寶的攻擊無一例外的被寧城的道韻擋住,轟開。

    道韻還在形成,道韻吟鳴還在繼續。浩大的滾滾道韻氣勢,越來越磅礴宏大。

    在寧城身周的道韻氣息將數名攻擊他的修士轟開後,寧城忽然睜開眼睛,周圍的那些攻擊他的修士,此時在寧城眼中似乎全部是空氣,他凝目遠視浩瀚無際的虛空,嘴裡發出龍吟般的吟嘯:

    「我證道時,不受天地束縛!」

    「我證道時,終駕天地規則之外!」

    「我證道時,我之玄黃歸一!」

    「我證道時,踏雷劫之上!」

    「我證道時,規則再成,神通重塑。」

    「我證道時……」

    「我證道時……」

    ……

    隨著寧城道韻吟出,天地間道韻更是滾滾如潮。哪怕這裡的神靈氣幾近於無,但是在這滾滾道韻當中,無窮無盡的神靈氣依然猶如被巨鯨吸水一般,翻滾而來。

    寧城身周開始是由道韻道紋組成的金色波紋,隨著道韻翻滾,他身周的金色波紋幻化出了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金色光芒四射出去,和著道韻的氣息,將這一方空間完全遮蔽住。

    來到這裡的修士都呆滯住了,這是一個塑道修士弄出來的聲勢?這是塑的什麼道?不但聲勢如此驚人磅礴,連證道的口氣也如此狂妄。敢不受天地束縛,敢踏雷劫之上,敢凌駕規則之外,重塑規則,再造神通?

    落日黃昏、莫相依、時光輪、七橋神通……

    槍意、斧意、規則神通……

    丹道、陣道、器道,甚至只有一些皮毛的符道……

    五色裂星箭、星河、無極青雷城、七橋界書……

    到了最後,連玄黃珠也出現在金色的道韻當中。

    這一切神通、法寶、道念,猶如記憶一般,在這些金光道韻中不斷凝聚出來。

    若是說之前寧城證道的聲勢讓周圍的修士震驚,羨慕。那現在寧城的神通不斷凝聚出來,寧城的法寶和道念不斷出現在金色的道韻當中,頓時讓這些旁觀的修士都紅了眼睛。

    「那是天火星河赤,還有無極青雷城,不對,那支由黑色轉換為無色,搭在五彩長弓上的竟然是五色裂星箭……」

    「天啊,我竟然看見了七橋界書……」

    所有的人都瘋了,如果說燕霽的天香體會讓人不顧一切的要去爭奪,那寧城證道凝聚出來的神通和法寶輪廓,徹底讓周圍的修士瘋狂。

    哪怕寧城的道韻再強大,也沒有人願意等下去。這一刻,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蜂擁著衝向了寧城。

    難怪這個修士塑道鬧出來的動靜如此之大。難怪這個修士證道中有金色光芒護身。因為他有這麼多逆天的寶物。因為他有如此恐怖的機緣。如果這些機緣放在他們身上。那他們一樣可以做到這樣。

    萬千法寶光芒轟向了寧城,寧城的道韻金光雖然強大,卻也禁不住如此多的強者聯手攻擊。

    但也因為這一陣攻擊,連綿的道韻在這一刻徹底的凝聚成形。寧城一聲長嘯,周圍的金色道韻完全消散不見。

    「我之歸一道,成!」

    天地間憑空生出一陣陣云彩,這些云彩匯聚在寧城的身周。寧城的身體氣息在這一刻無窮無盡的上漲,強大。再強大。

    「轟……」寧城的道韻成形,塑道成功,這些攻擊也和他周圍的道韻護身一起消失。

    「燕霽?」寧城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周圍瘋狂攻擊他的修士,而是躺在他腳下,氣息全無的燕霽。

    燕霽渾身是血,生死不知。一陣陣清新的女子體香被寧城感受到,寧城作為一個塑道丹神,豈能不知道這是天香體?

    儘管寧城一直沒有恢復,完全是元神在凝聚,不代表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在瞬間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應該是燕霽帶著他一路逃走到這裡,結果她的天香體被人發現。這些人紛紛來搶奪。

    在燕霽被人搶奪的過程中,他經歷了和別人不一樣的塑道之路。先從元神涅槃開始塑道,然後元神融合肉身,真正的塑道成功。

    寧城一把將燕霽抱起,兩枚丹藥已經落進燕霽的口中。他明白了,之前他感受到血跡流入他的嘴角,那是燕霽的鮮血。若不是燕霽的血,也許他還在渾渾噩噩當中。

    將丹藥送入燕霽口中後,寧城冷眼掃了一下周圍的修士。除了一名育道初期之外,塑道修士十一人,其餘的全部是永恆境或者永恆之下。

    「交出你手中的女子,還有你的一切法寶,我保你無事。」那名育道修士應該是後來,他看見寧城甦醒,立即從眾人的頭頂跨過,落在了寧城的身前。

    一名育道強者來到了這裡,周圍的修士再多,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

    寧城吸了口氣,沒有回答這育道修士的話,而是神念一掃,一本七頁書冊出現在他的頭頂。

    「果真是七橋界書……」一個貪婪的聲音響起。

    寧城語氣帶著些許的寒意,淡漠的說道,「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吧……」

    那名育道修士不屑的冷哼一聲,「區區一個剛剛塑道的螻蟻,就以為自己是天地主宰了,給我死……」

    說話間,這名育道修士兩手翻滾,一道撕裂空間的紅色光芒幻化而出,整個空間在這紅色的光芒之下開始凝固。

    寧城無動於衷,整個空間都在凝固,他依然還能行動自如。不等這紅色的光芒擴散出去,寧城左腳踏前,揮手間喝道,「第一奈何橋……」

    懸浮在空中的七橋界書猶如狂風吹動一般,發出『嘩嘩』的聲響。下一刻,滾滾陰風憑空升起,一道慘白色的石橋橫空出世,在橋頭有五個龍飛大字,第一奈何橋。

    在這慘白色的奈何橋下,是實質生成的血河。血腥氣息瀰漫開來,周圍的數十修士看著這慘白奈何橋,看著奈何橋下滾滾血河,臉上一片驚容。

    「奈何已至,還不快快上路……」寧城的聲音帶著滾滾道韻氣息轟出,他此時的神元比起吞爆神丹和燃燒精血壽元時候,不知強了多少。更何況,此時他不單單是神元強大,更重要的是他的道韻不再是那個區區的永恆螻蟻。

    「生不回,死不退,一入奈何永不歸……」

    奈何橋上低沉的悾悾之音開始在空間瀰漫,沒有一個修士可以留在奈何橋之外,都是帶著迷茫跨上了奈何橋。

    就連那名育道強者,在猶豫了一會後,也一步跨上了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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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黑白山脈的丹爐


    一些永恆境修士上了奈何橋後,根本就不用寧城去催促,直接跳下奈何橋,衝進血河。就是那些塑道聖帝,在奈何橋頭被陰風吹佛,也只是迷茫了片刻時間,就衝向了血河。

    數名塑道修士在跳下血河的瞬間清醒了過來,他們發出一陣陣的撕裂慘叫。寧城動也不動,他絕對不會因為有人求饒,就會放過這些人。

    不要說這些人之前搶奪燕霽,造成了燕霽重傷不醒。就算是他的一切秘密在證道中暴露,寧城也不會讓這些人還活著。如果他真的饒了這些人,那也許下一刻,他寧城就會被人圍攻撕裂成碎片。

    「我是沐家的沐於雄,你敢殺我……」沐於雄在清醒過來的瞬間,瘋狂的叫喊著。

    寧城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淡然的語氣落在沐於雄耳邊:「我連蠻會山的兒子蠻九仞也敢殺,你沐家算個神馬東西?」

    沐於雄眼裡露出驚駭,張口叫道:「你就是……」

    可惜他的聲音就到此為止,滾滾血河將他捲走,唯一能在他臉上看見的是無盡後悔。他永遠也沒有想到,在爐沙這種陰溝小地方,將自己的小命送掉了。

    在如此多的修士跳下奈何橋後,七橋神通的第一橋愈發凝實起來。寧城略微感覺到有些吃力,哪怕他證道成功,現在道韻還沒有穩固的情況下,控制奈何橋一次斬殺如此多的修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名育道聖帝在奈何橋上不斷徘徊,他的臉色也在不斷掙扎,就是不願意跳下奈何橋。到了最後,他甚至開始想要衝出奈何橋。

    寧城冷哼一聲,識海更是催動七橋界書,奈何橋上陰風翻滾的猶如怒海波濤。

    橋下冥冥的聲音滲透而出,不望鄉,不輪迴,唯有血河洗孽罪……

    那育道聖帝的神色掙扎的更是厲害了。但他還是不願意跳下血河。寧城皺起眉頭,他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相差有些大。如果不是七橋神通逆天無比,他困不住這個育道聖帝。

    想到這裡,寧城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他同樣衝進奈何橋,一拳轟下:「給我滾下去。」

    狂暴的拳風將周圍的陰氣完全轟碎,鼓動的神元猶如海嘯一般衝向了這育道聖帝。這名育道聖帝在這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根本就來不及有任何防禦和準備,只能匆匆的一拳轟出。

    「轟……」神元轟在一起,將慘白色的奈何橋震動得不斷搖晃。

    強大的反噬傳來,寧城張口就是一道鮮血噴出,而這名育道聖帝直接被寧城轟的飛起,落進了滾滾的血河當中,再也沒有半分聲息。

    寧城抬手就收起了第一奈何橋,心中激昂不已。在不久前,他還是個被塑道追殺的螻蟻,而現在,他一拳就將一名育道初期轟進血河。

    雖然這一拳有第一奈何橋的幫助在其中。卻也顯示了他的強大實力。要知道,他剛剛塑道,甚至還沒有穩固自己的道韻修為。

    一般來說,塑道聖帝想要越級幹掉育道聖帝,那難度絲毫不亞於永恆境修士對付塑道強者。而今天他做到了,他以一個剛剛塑道的實力,幹掉了一個剛剛育道的聖帝。

    不過當寧城低頭看到懷裡毫無聲息的燕霽,他強大後的欣喜消散的無影無蹤。

    「九轉聖道池……」寧城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幾個字,如果不去九轉聖道池將這個場子找回來,他妄證歸一道。

    寧城仰起頭,爆發出一陣陣的長嘯。

    這一陣陣長嘯,是將長久以來的鬱積悶氣吐掉,是為自己證道歸一而長嘯,是為自己開闢了從元神到肉身證道的先河而長嘯,同樣是為了燕霽的苦難而長嘯。

    遠處激蕩的空間波動傳來,寧城的神識就掃了過去。一道沖天的火柱出現在寧城的神識中,無數修士圍在火柱周圍。

    這是丹火和丹韻?

    寧城作為一個塑道丹神,自然清楚火柱周邊的丹韻。能讓自己的丹火產生丹韻,可見擁有這丹火的煉丹師對丹道的理解是多麼強大。最重要的是,這個丹火不知道煉製過多少丹藥。這才產生了丹韻。

    這丹火不能錯過,想到這裡,寧城已經決定要搶奪這丹火。

    燕霽並沒有隕落,寧城相信,以他的丹道水平,想要救燕霽應該不會有問題。

    他剛剛看見的丹火擁有丹韻,如果他得到的話,丹道水平肯定會更上層樓。丹道水平越高,對燕霽的幫助就越大。

    寧城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取下了燕霽脖子上的薄薄玉片。這玉片有了一道裂紋,寧城一看就知道這玉片是遮擋燕霽天香體的佩飾。

    盡管他現在還無法單獨煉製出這種遮擋天香體的佩飾,以他的煉器水平和陣道水平,按照這種煉製好的佩飾重新修復一下,他還是可以辦到的。

    僅僅半柱香時間,寧城就修復好了玉片。他將玉片重新佩戴在燕霽的身上,這才將燕霽背好,衝向了黑白山脈發現丹火的地方。

    之前沐於雄發現燕霽的天香體離開,隨後跟著沐於雄一起離開的修士依然是少數。大部分修士都留在了這爆發的丹火之前,等候丹火平息下去,好去搶奪東西。

    寧城來到這裡,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對這丹火旁邊的修士來說,充其量只是多了一個人而已。

    這裡還有一個超級丹爐?寧城一來到這裡就發現了不對。他煉丹無數,丹爐的氣息自然一來就感受到了。他不但感受到了丹爐的氣息,還感受到了這丹火和丹爐有聯繫。

    寧城一直用的丹爐是無痕爐,無痕爐算得上是一個頂級的丹爐。在寧城開始煉製神丹後,他就感覺到無痕爐有些力不從心了。

    對寧城來說,他自己也可以煉製丹爐。不過丹爐這種東西,不是煉器水平強就能煉製出頂級丹爐的,更何況寧城的煉器水平在太素界只能算是普通。

    丹爐更重要的特性就是丹韻,丹韻這種東西可不是煉器能煉製出來的。而是長期煉丹後凝聚起來的,煉製的丹藥越多,產生的丹韻就越濃。

    陣陣丹香在衝出來的火柱中散逸出來,許多修士在感受到這種丹香和丹韻之後,盤膝坐在原地開始感悟。更多的修士,是滿臉貪婪的盯著火柱中間。只等這火焰下去,馬上就衝進去搶奪東西。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弄到一瓶神丹就心滿意足了。至於道丹,嘿嘿,如果有一顆的話……」

    「這丹爐絕對是空間法寶,說不定裡面還有道果,否則怎麼可能有這種丹香?現在丹爐和丹火都出現了,可見黑白山脈的丹聖傳說是真的。」

    ……

    周圍的議論聲讓寧城知道了這裡是黑白山脈,黑白山脈是有一個丹聖煉丹後形成的。這丹爐和丹火,就是當初那個煉丹的丹聖留下。

    一說到丹聖,寧城就想起了旻空丹聖。他沒有見過旻空丹聖,也沒有得到過旻空丹聖的傳承。丹聖旻空丹聖留下的空城渡識丹推衍玉簡,就讓他受益匪淺。否則以他自己的能力,就算是能找出空城渡識丹的丹方,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可以說,他之所以能這麼快煉製出空城渡識丹,是因為他站在了旻空丹聖的肩膀上。

    現在這裡又有一個丹聖出現,而且還有丹爐和丹火等完整的丹道傳承,寧城心裡是暗下決心,要將這丹爐搶走。

    他的神識掃了一下周圍,三名育道聖帝,其餘的都是育道之下,甚至還有許多永恆境修士在。

    丹爐的火焰依然在燃燒,有了明顯的下降趨勢。一些心急的修士甚至都暗暗祭出了防禦法寶,準備到時侯一衝而下。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衝天的火柱終於落了下去。盡管溫度還是恐怖無比,對這裡的塑道聖帝來說,這點溫度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了。

    幾乎是在火柱落下去的瞬間,數道身影就衝了下去。有了幾人帶頭,其餘塑道之上的修士,紛紛衝下去。寧城跟隨眾多的塑道強者一起,衝進了火焰下方。

    他僅僅祭出了一道防禦盾牌,並沒有拿出其餘的防禦寶物。以寧城的這種境界,自然是不會懼怕現在的溫度。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星空體圓滿的煉體修士。

    他祭出盾牌,一個是不願意顯得特別。畢竟這裡大部分修士都祭出了防禦法寶,就他一個人無視這裡的殘火,立即就會引起眾人的注意。要知道,他是想要搶奪這裡丹爐和丹火的。

    第二個,他的防禦盾牌主要是護住燕霽,不讓燕霽受到半分傷害。

    隨著眾多強者衝入地下,那僅有的殘火也被撲了下去。寧城跟在眾多修士之後,只花了一分鐘時間,就落在了地上。確切的說,是落在了一個巨大的丹鼎的足上。

    寧城的目光掃了出去,這丹爐是倒扣在地上。讓寧城驚喜不已的是,這丹爐和他的無痕爐一般,也有五足。此刻每一足上都有修士佇立在上面,一些若隱若無的丹火還在周圍環繞。

    一些精明的強者,已是衝下鼎足,開始往下遁去。想要取得這個丹爐,或者說想要取得這個丹爐中的東西,肯定要從爐口進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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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9 00:18: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七章 古怪的命名

        
    寧城也清楚,想要帶走這種丹爐,前提條件必須是煉化丹爐。煉化丹爐,自然不可能是在丹爐外底部,他也必須要和其餘的修士一般,進入丹爐內部。

    不過這種事情很危險,一旦有人先煉化丹爐了,那其餘在丹爐中的人,都會成為先煉化丹爐者的祭品。

    僅僅是猶豫了片刻時間,寧城就決定也進入丹爐裡面進行搶奪。這種好丹爐,若是錯過,恐怕他以後很難再遇見了。

    寧城在落下鼎足的瞬間,神識在這丹爐的底部看見了兩個字,沒爐。

    這是丹爐的名字?寧城甚至有些愣神。這個丹爐看起來氣勢驚人,來歷非同小可,竟然有這麼一個土裡吧唧的名字,沒爐。如果不經意聽上去,還以為是煤爐了。

    無論是不是沒爐,寧城也沒有多做猶豫。如果他覺得丹爐的名字不好聽,將來再改一個就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丹爐搶到手再說。

    片刻之後,寧城就來到了丹爐的入口處。這丹爐就好像懸浮在地底一般,四面都可以進去,裡面爆發出恐怖的溫度。

    數名修士來到這裡後開始猶豫,畢竟這一進去,就很有可能隕落在丹爐之中。

    寧城沒有猶豫,直接了當的從倒扣的爐口沖進了丹爐當中。既然做了決定,那就越快越好,否則,他乾脆遠走再說。

    一進入丹爐,濃郁的丹香和恐怖的溫度夾雜在一起轟來,寧城毫不猶豫的祭出了無極青雷城將燕霽團團護住。他不怕這裡的恐怖溫度,他擔心的是燕霽。

    無極青雷城祭出後。寧城沒有立即上沖。這個丹爐果然是一個空間法寶。裡面的空間很大。就好像天空倒扣下來一般。

    寧城的神識掃了出去,一道道禁制、陣法遮罩充徹在其中。

    僅僅是十幾個呼吸時間,寧城就是一震,他感受到了丹韻散逸出來的位置。就在他的斜對面,也就是說,他必須從丹爐的這一邊飛躍到另外一邊,這才能到達。

    寧城心裡一陣激動,在這丹爐當中。他一個塑道丹神對丹韻的感覺,絕對遠遠強於一般的人。也許別人需要慢慢的尋找,才可以找到爆發丹韻的位置,而他輕而易舉的就感應到了。

    丹韻爆發的位置,十有**就是煉化丹爐的地方。

    想到這裡,寧城立即就遁了過去。

    進入丹爐的修士自然不是寧城一個,在丹爐中飛行的同時,寧城不時和一些修士擦身而過。也有些修士發現了護住寧城的無極青雷城很強大,不過這裡是丹爐內部,寧城的實力看起來也很強大。倒也沒有人起覬覦之心。

    大多數進來的修士先入為主,都認為要煉化丹爐。肯定是在丹爐底部煉化速度最快。這些修士都是奮力沖往丹爐底部,一些先到丹爐底部的修士已是祭出了法寶對轟。

    一些零散的丹藥懸浮在丹爐的各處,這些丹藥在丹爐內部的空間之下,被禁制保護住,並沒有受到丹火的灼燒。

    更多知道搶奪丹爐和丹火比較渺茫的修士,開始在爐身當中搶奪丹藥。遇見頂級的神丹,這些修士毫不猶豫的祭出法寶大打出手。

    不怪這些人大打出手,實在是因為頂級丹藥太少了。而這丹爐的爐身中,不時就有幾枚頂級神丹冒出,不搶才是怪事。寧城卻是無動於衷,他的目標不是這些丹藥,而是丹火和丹爐。他絕對不會將時間浪費在搶奪這些丹藥上面,哪怕這些丹藥再珍貴。

    十多個呼吸之後,寧城出現在丹爐的一個耳角處。這裡有一個極為嚴密的禁制,寧城一來這裡,就感受到這禁制有人動過。

    有人進去了?寧城瞬間就得出了結論。看樣子這裡也有煉丹強者,對方和他一樣感受到了丹道的丹韻。而且此人對陣法研究也想當深湛,居然在如此短短的時間內,就破開了禁制。

    寧城沒有半分猶豫就祭出了十數道陣旗,這些陣旗落在禁制的周圍,丹爐耳角的禁制瞬間發出一陣陣的哢哢聲響。僅僅幾個呼吸時間,一道縫隙出現,寧城毫不猶豫的沖進縫隙,同時收起陣旗。

    一陣沁人心脾的氣息撲面而來,寧城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一道強大的殺機就從側邊轟了過來。

    寧城頭頂的無極青雷城瞬間凝實,道道雷光在青雷城周圍啪啪作響。

    “轟轟轟……”數十道白色的刃芒轟在了無極青雷城上,在無極青雷城表面激發出一道接著一道的青色雷光。

    寧城根本就不等這名偷襲他的修士再動手,側移一步,同時一拳轟出。

    一種詭異的波動在寧城的拳頭之前擴散出去,周圍的規則似乎在這一拳之下發出輕微的哢哢響動。下一刻,這周圍的規則就淩亂起來。

    “死吧。”寧城拳頭前重新凝聚出一種新的規則,狂暴的神元在眨眼間聚攏起來。

    在這一拳之下,時間頓滯住了,空間消失掉了。

    這偷襲寧城的修士驚駭不已,如果周圍的規則不變,寧城這凝聚了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一拳雖然厲害,他還是可以躲過的,充其量是受傷而已。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神通始終缺少了那麼一點點。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完成的神通,在這種淩亂的規則之下,就是無法形成,

    “轟……嘭……”夾雜著恐怖神元的一拳轟在這名偷襲寧城的修士身上,血霧爆裂出來。這名修士偷襲了寧城一下後,被寧城一拳轟殺,連元神都沒有來得及溢出。

    寧城吸了口氣,這才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一名塑道後期的修士,在偷襲他的情況下,反而被他一拳轟殺。他證的道果然和普通的道完全不同,這種強大絕對不是普通塑道修士可以相比的。

    寧城這才有機會看周圍的情況,這是一個並不大的空間。一枚枚玉簡存放在空間的一角,還有三個丹爐放在角落處。

    作為一個煉器宗師,寧城一眼就看出了這三個丹爐的不同。這三個丹爐是由弱到強排列,每一個丹爐都散逸出陣陣丹韻,

    寧城走到最弱的一個丹爐旁邊,當他的手剛剛觸摸到這丹爐之上的時候,爐身出現了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混沌第一爐。

    寧城啞然失笑,這個丹爐雖然比他的無痕爐要強一些,但想要稱為混沌第一爐,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這就是一個比較普通的丹爐,連旁邊的兩個丹爐都比不上。

    搖了搖頭,寧城將這‘混沌第一爐’收進自己的戒指。再次走到第二個丹爐前面,第二個丹爐比第一個丹爐要好,寧城一走到這丹爐旁邊,又有幾個金色的大字在爐身顯示出來,天下第二爐。

    到了這個時候,寧城連查看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將這天下第二爐丟進自己的戒指,走到第三個丹爐面前。

    又是五個金色的大字出現在爐身,只能稱第三。

    寧城有些無語,這三個丹爐最好的一個命名為只能稱第三,最差的一個居然命名為混沌第一爐。加上外面那個丹爐命名為沒爐,寧城估計這些丹爐的主人也是一個古怪的傢伙。

    寧城將三個丹爐全部丟進戒指,這三個丹爐所在的位置忽然發出一陣陣的波動,又是一個禁制突兀的出現在寧城的面前。寧城呆呆的看著這個突兀出現的禁制,整個人都定住了。

    這種取走東西後,突兀的出現禁制的手段算不上什麼,寧城也能佈置的出來。他震驚的是這禁制中的東西,一團拳頭大小的青綠色懸浮液體。這團青綠色的液體懸浮在一個迷你丹爐之上,顯得很是獨特。

    “難道這是丹髓?”好一會後,寧城才喃喃自語。他沒有在意那迷你丹爐,而是盯著這團青綠色的液體。

    丹髓不是什麼天才地寶,其價值卻絕對不遜色任何天才地寶,甚至是可遇不可求。

    丹髓只會出現在丹爐當中,而且還是最頂尖丹師的最頂尖丹爐中。丹師長期煉丹,靈草精華會不斷的在丹爐中凝聚。隨著歲月流逝,丹爐中就會形成一團丹髓。

    一般的情況下,丹髓只有龍眼大小。好的丹髓有雞蛋大小,這種拳頭大小的丹髓一旦拿出去,絕對會讓所有的人瘋狂。

    寧城心裡大喜,就算是他弄不出丹藥讓燕霽蘇醒,有了這一團丹髓,燕霽也可以醒來。

    明白這是丹髓後,寧城立即就沖上去,撕開丹髓所在的禁制,將這一團丹髓送入玉盒。

    丹髓雖然好,在沒有確定這團丹髓的主要作用之前,寧城可不敢將這丹髓給燕霽服用。若是這個煉丹師長期煉製的都是毒丹,那這一團丹髓就不是救命的東西,而是催命的東西。

    取走丹髓後,寧城這才注意到這迷你的丹爐。丹爐的爐身同樣有兩個字,沒爐。

    寧城明白過來,這個小小的迷你丹爐才是真正煉化外面大丹爐的中樞所在。想到眾多修士沖進來要搶奪沒爐,寧城沒有猶豫,直接一口精血噴在了小小的迷你丹爐之上,磅礴的神識就湧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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