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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凌築]幸福甜冰沙【凍夏之戀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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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0:57:13 |倒序瀏覽 | x 1
幸福甜冰沙(凍夏之戀之四)作者:凌築

她在心裡愛慕那個鄰家哥哥好多年,
但他卻一夜之間失蹤,斷了音訊!
害她的心門像遺失了鑰匙,誰也進不去,
某天,當她被三姊當菲傭使喚去送貨時,
只長歲數沒長腦的她果然再次闖禍,
眼看就要把貨砸爛跌個狗吃屎,
一雙手臂不但護住她,還俐落救回她的貨!
偶像!她才準備來個叩頭大禮答謝恩人,
卻被他熟悉的身形、面容震撼到呆愣,
可這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卻說不認識她!
喂!不要因為她小時候老愛纏著他,
還有偷看他換衣服,就抵死不認人嘛!
了不起她也讓他纏個夠、看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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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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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0:58:39
  拖稿天后  凌築

  
  感動……嗚嗚。
  
  「哪個變態在哭麼,三更半夜不困是抓猴哦。」
  
  「再吵讓你眙死腹中。」我邊打邊恨恨的瞪著書裡那個猖狂的傢伙!
  
  「還眙死腹中咧,我連老公都沒有。」梁莎莎還敢嗆聲。
  
  「沙莎,你就別再刺激上了年紀的女人,」梁凱軒也是個毒舌派。
  
  挖勒!我額頭冒出黑線,最近我的小說主角怎麼一個比一個惡毒,外表看起來
  
  正經八百人模人樣,說起來話來卻個個像沒心肝似的狠毒。
  
  讓我這作者也汗顏。
  
  更讓我難過的是,在進行這本小說的同時,我的《笨妖》還沒完工,甚至差一點被我腰斬,因為人家牙痛……
  
  嗚嗚,好痛,你們能想像豬的嘴巴裡含了個榴蓮,欲哭無淚的模樣嗎?
  
  而我這隻豬又是怕牙醫的那一類型,光想到要躺在診療椅上待串就不寒而僳,除非痛到不行,豬才會去看那豬牙。
  
  這麼一痛,稿子又拖到宜純美女瀕臨被送進龍發堂療養院的程度,可見催我的稿真的是外星人幹的事。
  
  這一次和三位作者合作寫套書,我心裡是七上八下,怕在古代中飛不回現代,於是又去租書店抱了一堆書回來觀摩。
  
  看了金萱的小說,真是好看得讓我想為女主角喝采:看了連亞麗的作品感動得讓我想哭;看了陳毓華的大作,馬上就入戲,哈哈哈!結果一個晚上就給我這麼混過去。
  
  完了,我今天的進度又嚴重落後了,還沒動到一個字。
  
  我苦呀!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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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0:59:21
  楔子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常來得熱。
  
  下午三點,炙熱的太陽仍然努力發威,馬路上的行人紛紛躲到商店、百貨公司或騎樓等地方「避難」,空氣中嗅聞得到的,只有蒸騰的熱氣,
  
  台北知名連鎖冰城「涼館」的總店大門緊閉,因為今天是星期一公休日,原本總是客滿的盛況當然亦不復見,而窩在路旁發財車下乘涼的小土狗,正懶懶的打著哈欠。
  
  屋裡,捧著一盤切好冰得透心涼的西瓜,還在放暑假的梁莎莎一臉滿足的衝上二樓的小客廳。
  
  「大姊、二姊,有好吃的冰西瓜耶,趕快出來喔!」吆喝的同時,她用光裸的腳丫子踢了踢姊姊們的房門。
  
  門板開啟的同時,睡眼惺忪的梁孀還猛打著哈欠。「拜託,為了擬好客戶要求的理財企畫,人家已經近兩個星期沒好好睡了,難得排了特休想補眠的,結果又被你吵醒。」
  
  「沙莎,這西瓜該不會是店裡準備拿來做冰沙用的吧?」窩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小心翼翼的縫著睨了線的裙擺的梁心蜜挑眉問道。
  
  天啊,三姊該不會又想發表她的節儉論吧?
  
  梁莎莎連忙搖頭,「當然不是啊,這是人家昨天去同學家玩時順道帶回來的,他們鄉下老家有一大片西瓜田呢。」
  
  「嗯,那就好,不過下回別切那麼多,拿一些讓店裡做冰沙用,可以幫爸媽節省一些成本:」放下針線盒和裙子,她邊叨念著邊伸手拿了片西瓜品嚐。
  
  嗯,果然是免費的比較好吃。
  
  「是,我最會精打細算的好姊姊。」
  
  此時,另一個房間的門緩緩開啟。
  
  「妍雪,怎麼那麼慢?趕快來吃啊!」滿口透心涼的冰西瓜,已然凍跑瞌睡蟲的粱孀連忙招招手。
  
  「對啊,二姊,再不來吃盤子就要見底了喔!」梁莎莎亦笑道。
  
  「兩個笨蛋。」粱心蜜賞了她們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二姊因為感冒向公司請兩天病假,病才剛好,能吃冰的嗎?」
  
  看著兩張無辜的臉,梁妍雪柔柔的笑了笑,「沒關係,你們吃就好,我想到廚房沖懷熱牛奶喝。」
  
  「二姊,不用了,媽和老爸要出門批貨前有交代我沖一杯牛奶給你,我本來想等會兒再拿進你房裡的。」粱心蜜起身將桌上的保溫杯遞給她。
  
  「謝謝。」
  
  「對了,公司那邊需不需要幫你多請一天假?」梁孀嘴裡仍是滿滿的西瓜;
  
  「不用了,我精神好多了。」喝了口熱牛奶,梁妍雪搖遙頭。
  
  雖然她在公司裡只是一個平凡的小職員,但她不希望因此延誤了工作進度。
  
  似乎想起什麼,梁莎莎突然笑著蹦到她面前,「二姊,人家昨天又在報紙文藝板上看到你的大作喔!雖然稿費沒那麼快寄來,可是我們晚上還是去餐廳慶祝一下好不好?」
  
  「沙莎,你的提議會不會太奢侈了點?」梁心蜜挑眉問。
  
  「哎喲,老三,這種理所當然該慶祝的事,你就別再提省錢經了!」吐出最後一顆西瓜籽,梁孀決定和小妹站在同一陣線。
  
  反正最近業績特差的她心情一直蕩在谷醫,出去大吃一頓滿足一下口腹之慾,說不定還可以提升戰鬥力呢!
  
  「好、好,都好,這一頓我請客,晚些等爸媽回來就出發。」梁妍雪笑著說,並拉了拉梁心蜜的手,「難得二姊作東,你就答應嘍!」
  
  看著另外兩雙渴望的大眼,她無奈的點頭,「嗯。」
  
  「呀呼!」
  
  歡呼聲響徹雲霄,發財車下突然被驚醒的小土拘,瞇著眼左右瞄了瞄,三秒後,又熱昏頭似的沉沉睡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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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0:59:56
  第一章

  
  早上八點鐘,鳥兒在窗外高聲鳴唱。
  
  十秒、九秒、八秒、七秒、六五四……
  
  門扉開了個細縫,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匍匐進入,趁著四下無人,小手貼著冰涼的玻璃門緩緩往上爬……
  
  「啪!」一支蒼蠅拍狠狠地打下。
  
  「哎喲。」偷雞不著的梁莎莎甩甩手,瞟著一旁手持蒼蠅拍的粱心蜜。「三姊,很痛耶,你怎麼隨便打人?」
  
  「哎呀,莎莎是你呀,我剛看到一隻惡膽橫生的蒼蠅黏在冰箱上,抱歉沒看見
  
  你。」梁心蜜睥睨著蹲在冰箱前的梁莎莎。
  
  她哪一點像蒼蠅了!
  
  梁莎莎堆滿笑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三姊,真早,你昨晚不是熬夜趕論文嗎?睡眠太少容易變老,你可以不用那麼勤勞,睡久一點沒關係。」幹麼那麼早起,害她本來打算趁著早上店裡沒人的時候偷拿飲料就翹頭,誰知道還是被逮個正著。
  
  「不早啦,都日上三竿了。」梁心蜜打了個哈欠,睨了眼垂涎冰箱裡冷飲的梁莎莎,「倒是你平常不睡到自然醒不起床的人,今天怎麼那麼早?喔,該不會你又想偷拿飲料。」
  
  「什麼偷,講那麼難聽,我是剛好看到那些果汁放在冰箱無人聞問,想拿出來查看放了一個晚上有沒有壞掉。」好渴!梁莎莎一張俏臉黏在玻璃門上,眼巴巴的望著透明玻璃裡整排的冷飲,他們家經營連鎖冰城「涼館」,她卻連拿一杯冷飲都要付費:
  
  「這點你放心,早上工讀生才現搾的。」鮮打百分之百純果汁。「嘴讒就說一聲,餓狗的德行我見多了。」
  
  「三姊,天氣熱得要命,我快變烤人乾了,就讓人家喝一杯嘛。」梁莎莎可憐兮兮的比出一根指頭。
  
  不到六月天,天氣熱得像火燒,「涼館」的生意跟炎熱的天氣一樣旺,家裡的冰箱也裝滿了要賣的東西,無奈她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焉。
  
  「變人乾拖去埋,省得浪費水。」
  
  「三姊,我是你妹妹耶。」
  
  梁心蜜正經的分析道:「親兄弟也要明算帳,要喝錢拿來。」
  
  「人生幹麼算那麼精,財富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什麼都要錢,每天活得像討債奴,這樣快樂嗎?」
  
  「富無三代享,穿不窮,吃不窮,算盤不到一世窮。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偷拿幾杯,一年下來這虧損該怎麼算,該怎麼報帳?我們「涼館」還要不要經營下去?乾脆養你這隻老鼠就夠了。」真的是專門咬布袋。
  
  「人家渴嘛。」梁莎莎乾笑,每次她都趁著生意忙不過來的時候潛入,沒想到
  
  還是逃不過三姊銳利的法眼。
  
  「渴了自己去煮開水。要喝飲料三十塊拿出來,我還可以親自打給你喝,」梁心蜜用沒有表情的淡漠臉龐說著現實的話。以前人是一頓省一口,一年可以省幾鬥,省吃儉用的,但現在小孩卻花錢如流水。
  
  「三姊,我可不可以賒帳,從下個月的零用錢中扣?」三姊節儉的個性可以名列鐵公雞第一名。
  
  「你應該記得你已經名列月光族族長?」不到月底口袋的錢花光光。粱心蜜嗤聲冷笑,「先把前債償清,三百塊先拿來。」
  
  「三姊,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失業率居高不下,打工的機會難找,人家手頭緊,你不能寬容幾天嗎?」跟銀行借貸都比跟三姊「調頭寸,」容易。梁莎莎陪笑的打商量,誰叫她家三姊主掌家裡的經濟生殺大權。
  
  經濟不景氣到連麥當勞的工讀大家都搶著敞,害她找暑期工讀的工作連連碰壁。問她為何不留在自家店裡幫忙?不不不,她才不會那麼想不開呢:
  
  在家就等於廉價勞工……應該說是免費義工,「涼館」是自家開的,照三姐的說法是自家人理應義務付出勞力,她就常 被抓去勞動服務。如果在家工作,她別想領到一毛薪水。
  
  「等我找到工作,我一定把錢交給你。」前提是錢如果還在她褲袋裡沒花掉。梁莎莎在心底補上這一句。
  
  「可,不過利息照算。」
  
  哪有這樣的?梁莎莎額頭掛著櫻桃小丸子的黑線。有這種精打細算的姊姊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不過可以確定「涼館」有三姊坐鎮絕對倒不了,連家人都可以拿來當外勞差遺,生意肯定蒸蒸日上,分店一問問跟著開……不期然發現三姊眼底閃過的精光,她心底打了個突兒,腳步緩緩往外栘。
  
  「對了,既然你那麼悠閒,就去幫忙送冰抵利息,剛剛有人訂了冰品三十份,我已經用紙箱包裝好了,九點之前要送到。」
  
  看吧!才想到要溜,她腳底還來不及抹油,就被抓去出公差,「不是有新來的小弟會送?我等一下學校有課,沒有辦法分身。」她現在是T大一年級新生。
  
  至於「涼館」僱請的那位刻苦耐操小弟還是傾慕二姊的美色而自願「下海」
  
  ……上工的,薪水比麥當勞的工讀生還低廉,不時他還倒貼薪水買花呀、水果來巴結。
  
  「小弟今天很忙,反正你都要出去,就順便跑一趟。」梁心蜜把廢棄的環保紙箱內每邊黏上撿來的保麗龍做內裡,再放人冰塊和鹽巴就成了簡易的保溫箱,裝滿了三十份的冰品送到她手裡,
  
  梁莎莎抱著沉重的貨物,「三姊,哪有人這樣的,我會趕不及上課啦……」還沒來得及抗議完,一張抄有地址的便條紙已用膠布黏到紙箱上。
  
  「這是地址。」
  
  「哇,在信義計畫區,三姊,這跟我的學校是反方向,我會趕不及上課的。」粱莎莎眼皮陡地一跳,不祥的預兆躍上心頭。
  
  「遲到一點沒關係,教授不會那麼準時,你的課是九點不是嗎?」梁心蜜看了眼手錶,「有時間抱怨還不如想辦法在三十分鐘內送到,要是冰融化被退貨,就從你下個月的零用錢裡扣。」
  
  粱莎莎聞言,趕緊衝出「涼館」。
  
  ***
  
  「三十二號三十樓,三十二號……就是這裡。」
  
  映入眼簾的是棟新落成的辦公大廈,五十二層鋼骨玻璃帷幕的建築在晨曦中看來宏偉壯觀。
  
  梁莎莎停好摩托車,經大樓警衛通報之後,她抱著沉重的紙箱踏上台階,走在鋪滿光可監人大理石地板的挑高大廳,眼尖的她看見一扇電梯門正要闔上,她邊大叫著邊往電梯裡沖。
  
  「等一下。」
  
  完了,來下及煞車!
  
  速度太快的梁莎莎臉色刷白的眼看就要跌人電梯內。她的冰品,她下個月的零用錢要飛了……
  
  電梯內一個高大的男子適時的施以援手,擋住她衝撞的身軀,並單手撐住她手中快飛出去的紙箱。
  
  梁莎莎站穩身子後,感激的朝他九十度鞠躬,「謝天謝地,謝謝你,差點我就要破產了。」
  
  男子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真酷!
  
  梁莎莎抬起頭打量了他片刻,一身淺藍色襯衫搭上午仔褲,襯托出他挺拔頑長的身材,由她目測他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吧;肌膚似乎是經過烈陽曝曬過,散發著古銅色澤。
  
  而乾淨俐落的短髮服貼在耳後,嗯,他的髮質不錯,看起來像嬰兒般柔細,害她蠢蠢欲動的想摸摸看是否跟看到的一樣柔順細緻。
  
  深邃的五官,濃眉寬額,很具權威的輪廓,剛毅的下巴,筆挺的鼻樑,微薄淡抿的唇和遮蔽他眼睛的帥氣墨鏡,在在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漠;不過他真的帥到沒話說。
  
  「幾樓?」嗯,富有磁性的嗓音也很好聽。
  
  「啊!」它居然看男人看到呆了,丟臉!粱莎莎靦腆的吐吐舌,「抱薩,可以幫我按一下三十樓嗎?」
  
  男子淡淡掃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的幫她按下電梯按鈕。
  
  電梯內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沉悶的只聽見電梯上升的鈴聲,和她急促的喘息和不安的心跳。
  
  她找回自己的舌頭,試圖化解沉悶,笑笑的道:「謝謝,剛剛真多虧了你,你在這棟大樓上班嗎?這棟大樓裡的公司都是台灣前一百大企業,特別是雷神金控公司聽說是美國前一百大的企業,最近才到台灣設立亞太金融中心,三十樓以上都被他們租下了呢。」
  
  她會對雷神金控那麼清楚,全是因為最近大姊從公司拿回來的雜誌上全都是關於雷神金控的相關報導。通常大姊從公司A回來的這些報章雜誌在三姊眼中用途可大,一方面可以賣錢,一方面可以當包裝紙,廢物利用一舉數得,最重要的是免費。
  
  她自顧自的道:「能夠進這家公司的人可說是精英中的精英,這陣子銀行界掀起的大挖角風就是他們造成的,據說每個人的薪水都是機密,我聽我大姊說基本起
  
  薪至少也有七位數以上,你能在這家公司上班……」
  
  「我只是來修東西。」他輕描淡寫的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
  
  「呃……」話被打斷,她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這種忐忑的強烈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只有在面對她心愛的軒大哥她才會心悸不已。
  
  梁凱軒是她家鄰居,七年前他們在不明原因下搬走了,連一聲道別的話都沒有,那一陣子是她情緒最糟糕的時候,她還偷偷跑到隔壁房子去哭,回想起來有些甜蜜也有些丟臉,有時候她會忍不住自我嘲弄,說不定他只是將她當鄰家妹妹而已,而那就是她來不及萌芽的初戀。
  
  驀地一股淡淡香氣飄入她鼻端,這種清新淡雅的男性麝香好像在哪聞過,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嗎?
  
  梁莎莎才想多覦他一眼,「叮」的一聲,提醒她電梯到達樓層了,他頭也不回的步出電梯。
  
  「你不出來嗎?」走到一半的他突然轉身。
  
  「啊?」梁莎莎呆愣的望著池,不經意的瞄見他嘴角若有似無的上揚,他是在笑嘻嗎?
  
  「三十樓到了。」
  
  「三十樓?」梁莎莎猛地抬頭,臉色丕變,「糟了。」她反應過來時,電梯門已經關上。
  
  她抱著紙箱,連忙騰出一隻手指拚命的按電梯的開門鍵,電梯卻不聽使喚的往下降。
  
  嗚!這款代志安怎來發生?
  
  等她再度回到三十樓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了,他也不見了蹤影,無法言喻的空虛在胸口低漾。她是怎麼了,居然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如此印象深刻,如此的念念不忘……
  
  ***
  
  「方秘書,把這份資料傳到美國總公司,另外這份公文發到各部門,還有這份企畫案退回給人事部門,叫他們經理待會兒來見我。」交代完,辦公桌後西裝筆挺
  
  的男子拿起桌面疊成小山高的公文閱覽。
  
  一張俊秀的臉龐不露喜怒,平靜的語氣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令站在辦公桌前的人個個膽戰心驚。
  
  莫苡威,雷神金控的總經理,俊美爾雅的外表看起來像古代文弱書生一樣無害,不過若是因為他那張秀氣的臉龐而以為他是個小白臉或肉腳,那你可就要倒大楣了。
  
  「王經理,你把公司當遊樂場嗎?這種三歲小孩的企畫案也敢呈報上來?」面無表情的莫苡威隨手將手中的公文「啪」地扔到桌上,說話口氣仍舊是不慍不火,辦公室裡每個人卻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拿回去重做。」說完他拿起另一份報告翻了翻。
  
  「李經理,這就是你這個月的工作表現?如果你做事能力跟你的化妝能力一樣,那我可要考慮是否你適合這職位。」
  
  莫苡威慢慢抬起頭,銳利如鷹隼的黑瞳直視著面前濃妝艷抹的女子,平靜的聲調話語卻犀利下饒人。
  
  「對不起總經理,我會改進,請再給我一個機會。」站在總經理辦公桌前的李經理臉色乍青乍白,臉上厚厚的粉隨時有崩裂的危險。
  
  「機會跟年齡一樣是不等人,有時間修補臉上的皺紋和老人斑不如多花點大腦在工作上。」莫苡威把公文遞回她手裡。「回去重新整理。」
  
  「謝謝總經理。」李經理強忍著哽咽,拿著公文羞傀的離去,與一個冷毅男子擦肩而過。
  
  這就是他剛進入總經理辦公室看到的慘況。
  
  總經理辦公桌前的每個人膽戰心驚,冷汗直流,沒有人發現到沉默站在角落的他,除了莫苡威。
  
  「你們通通下去,中午以前我要看到完整的報告。」話聲剛落,所有人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些人離去前才瞧見他,向他點頭微笑後便退去,心裡都很清楚今天能夠沒被奚落到痛哭流涕,切腹自殺,是多虧了他的出現。
  
  莫苡威淡掃了眼站在辦公室一隅不發一語的他,注意到他身上像工人服的衣
  
  著,眉頭微皺了下後,猶如發現新大陸般望著他難得柔和的嘴角,莫苡威的濃眉詫異的挑高。
  
  「看來你的心情好像挺好的,一早什麼事那麼開心?」緩緩闔起批閱的公文,莫苡威靠入皮椅,雙手優雅的交握在膝上,無形散發出貴族般迷人風采,也因此他在商場有貴公子的稱號。
  
  男子斂下眉睫,拿下墨鏡放入上衣口袋,「聽史密斯管家說你找我,是電腦出了問題嗎?」
  
  他說話的語氣溫和有禮,可是聽在莫苡威的耳裡卻是刺耳得緊,那淡然的態度就像跟朋友談論天氣似的,讓人直冒火。
  
  「Andy,我們兄弟需要那麼生疏嗎?就算你姓粱,我姓莫,血緣關係是怎麼都抹煞不了的。」
  
  他緘默不語。
  
  莫苡威深思的凝睇他平靜無波的臉龐,幽幽歎了口氣,「算了,隨你高興,我找你來是希望你能搬回家住,我已經把以前被法院拍掉的梁宅給買回來,爸媽這幾天就會從美國回來。」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從母姓。他的母親是情婦,而梁凱軒的母親是正室,可是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卻像是棄婦。
  
  這是因為他父親當初愛的是他母親,會娶梁凱軒的母親是奉父母之命,因此當婚一結完父親就拋下正室飛到國外去找他母親,兩人雙宿雙飛,完全忘了故鄉被冷落的妻兒。
  
  直到正室病危,卑微的去函交代遺言,通知名存實亡的丈夫照顧骨肉,莫苡威這才知曉原來他還有個哥哥,他老媽是第三者,搶了人家的老公,害得人家母親病重祖宅被拍賣掉,才能勉強付清龐大的醫療費用,最後連喪葬費都沒著落。
  
  「你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謝謝。」梁凱軒有禮的頷首。
  
  「你還可以再客氣一點,要不要我順便奉上小費,歡迎你下次再度光臨。」吳苡威沒好氣的說。
  
  梁凱軒沉默下來。
  
  莫苡威深吁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在桌上的公文,「算了,言歸正傳,我想借重你在電腦方面的能力,幫我們公司設計一套防火牆,最近商業間諜橫行,為了預防資料外竊,我們公司……」
  
  「那是你和父親的公司,不是我們。」梁凱軒難得開口的打斷他,語氣依舊是溫和淡然。
  
  「你就這頑固的個性讓人討厭,跟你媽一樣受了委屈也不吭一聲,等到事情嚴重到無法彌補才開口向外求助。」莫苡威瞪他一眼,揉掉一張公文往垃圾桶一扔,他才不要承認心底對他們母於是有點愧疚。
  
  「莫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明明梁凱軒嘴角掛著十五度角的微笑,可是聽在莫苡威的耳裡輕柔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僳。
  
  「OK,我道歉。」莫苡威聳聳肩的舉起雙手。「那麼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電腦這總可以了吧?」
  
  從沒看過比梁凱軒還頑冥不靈、食古不化的人,老爸說為了彌補對他的愧疚把總裁之位讓給他,還把雷神金控百分之三十——價值數億美金的股權栘轉到他名下,而他竟然拒絕,情願自己到外面租屋找工作,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放著高官厚祿不要,卻去做一個朝九晚五領死薪水的上班族。
  
  而他一向冷淡自製、溫恭有禮到虛偽、令人做惡,有時候真想用電鋸鋸開他的腦袋,看看什麼事才能讓他情緒崩解,
  
  突然某個人影快如閃電的撞擊著梁凱軒的腦門,伴隨著劇烈的撕裂痛楚,他撫著額頭,不經意觸摸到劉海下一道極細的疤痕,腦中猛烈抽痛,他不由得擰起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Andy你還好吧?」莫苡威關心的問。
  
  「我沒事。」梁凱軒神情一斂,恢復自若的微笑,深邃眸匠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森冷狠戾光芒。
  
  ***
  
  向晚時分,太陽沉人西邊,遺留下燃燒的晚霞染紅了天際,烏鴉呀呀的飛掠晚空,一天過去了。
  
  「我回來了。」梁莎莎有氣無力的喊著,踢掉腳上的鞋子,走上二樓客廳後將疲軟的身軀拋進沙發裡。
  
  「莎莎,你回來得正好,你能騎車幫我去郵局領包裹嗎?我今天忘了去拿!」梁妍雪聽到開門聲,從樓上探出頭喊著。
  
  「二姊,人家的摩托車今天早上不小心被拖吊了。」梁莎莎小嘴扁起,心情蕩到谷底。
  
  嗚!就那短短的五分鐘,她的小綿羊就被拖吊了,台北交通大隊實在太勤勞了,一早就執勤,害她只得火燒屁股的去跟人家擠公車,結果想當然耳,在點名簿上她的名字後多了紅字的污點。
  
  「這樣呀,那明天上班我再自己去領。」梁妍雪下樓走到梁莎莎身邊,安撫的拍拍她的肩,「你還好吧?」
  
  「一點都不好。」梁莎莎仰頭靠著沙發椅背,嘟嚷著,「早知道早上眼皮直眺是個壞預兆,我該先看黃歷再出門的。」這樣也不至於給三姊逮個正著,唉!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梁妍雪坐到她身邊,溫柔含笑的道:「好了,別難過,車子被拖吊了去領回來就好了。」
  
  「可是拖吊費好貴。」唉,她中三姊的毒太深了,要是讓勤儉的三姊知道她破財那才叫糟糕。
  
  「沒關係啦,錢再賺就有了。」
  
  「什麼事沒關係。」剛走進來的梁心蜜脫下高跟鞋放入鞋櫃,瞪了眼地上亂扔的鞋子,認真嚴謹的她旋即撿起鞋子放入鞋櫃。
  
  梁莎莎膽戰心驚的趕緊正襟危坐,「沒什麼。」她話聲剛落下,身旁冒出的話讓她好想一頭撞死。
  
  「莎莎的摩托車被拖吊了。」
  
  「二姊。」梁莎莎撫額申吟,二姊的少根筋這個時候居然發作,不會見鬼說鬼話,至少要學會察言觀色。
  
  「被拖吊了?」梁心蜜挑高了眉。
  
  「三姊,那個是意外,我怎麼知道會那麼倒楣,我只不過借停人家大門口前五
  
  分鐘而已,誰知道一眨眼車子就被拖吊,那附近又沒豎立禁止停車的標誌……」莎莎聲如蚊蚋的比出五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栘動臀部往靠樓梯口的位置。
  
  「車子呢?」梁心蜜打斷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光想到每次荷包無預警的因為莎莎的小迷糊而大失血,不管是不是她的荷包,她的心都不禁要淌血。
  
  梁莎莎舉起童子軍手勢,「三姊,我明天會去領回來。」為什麼樓梯看起來那麼遙遠。
  
  梁心蜜雙手環臂,不苟言笑的睨視打算畏罪潛逃的她,「莎莎,你可知道多放拖弔場一天要加三十元?」
  
  「可是現在時間很晚了耶。」七點多了,夏天太陽下山得晚,上了一天課,為了追公車擠沙丁魚,她全身酸痛又無力,哪有力氣再繞去領車。
  
  「我叫小弟送你去。」說著,她拿起手機。
  
  「三姊,人家好累,可不可以明天……」
  
  梁心蜜交代完收起手機,不慍不火的道:「還有拖吊費八百五十元從你下個月的零用錢裡拙。」
  
  粱莎莎苦著臉。今天果真不是她的日子,一早車子被拖吊,還被教授記遲到,現在又被三姊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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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1:01:03
  第二章

  
  終於放假了,難得的周休二日,晴空萬里,風和日麗,梁莎莎可沒興趣待在家裡當義工,於是背包款款,一早就準備開溜。
  
  「莎莎,你又要出去。」梁心蜜邊喝著冰開水邊從廚房出來,看見梁莎莎坐在玄關處穿鞋於,她眉黛輕顰。
  
  一道寒慄從梁莎莎的背後竄上頭皮,她擠出笑,「是啊,我跟牛宏升約好了,他說有打工的機會要介紹給我。」
  
  「就是你那個高中同學牛宏升?」梁心蜜垂眉斂目的淺啜了口水,一個為情癡傻的呆頭鵝遇上眼睛長到後腦去的莎莎。
  
  「嗯,說起來還真巧,他現在也眼我念同一所大學。」她記得他成績明明比她還好,哪知大考時也慘遭滑鐵盧,「他等一下會過來。」
  
  梁心蜜喝完杯中的水,「你呀,別老是三天兩頭往外跑,偶爾也要留在家裡幫忙照顧一下生意。」心底不禁要為那位牛宏升掬一把同情之淚,可憐他的暗戀要無疾而終。
  
  粱莎莎笑咪咪的道:「三姊,我知道了。」等找到工作,她就可以大吃大暍,告別伸手牌了。
  
  「還有看清楚是什麼樣的工作再做,別笨笨的被人騙了,基本薪水保障和勞工福利都要有才能答應。」
  
  「我會注意的。」
  
  這時,梁妍雪拎著從附近早餐店A來的免費報紙走進來,「心蜜、莎莎,我跟你們說,我去買早餐的時候聽到附近鄰層說,我們家隔壁那棟荒廢的別墅最近有人搬進來了。」
  
  「那又怎樣?」梁莎莎陶口一窒,表面上裝出漫不經心的問:「是哪戶人家?」其實她心兒怦怦地直跳。
  
  「聽說買下的屋主好像是姓莫,不管是誰搬進來都好,總比屋子空著像鬼屋一樣。」梁妍雪報告完在早餐店聽來的八卦。
  
  「喔。」梁莎莎虛應了一聲。她還在奢望些什麼?軒大哥搬回來嗎?他說不定早就忘了她。
  
  忽然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從屋外傳來,不久電鈴聲就響起。
  
  「是牛宏升來了,我出門了。」梁莎莎拎起背包快步起身拉開大鐵門,對門口斯文有禮的牛宏升露出燦爛的微笑,「同學你來得真早,你等我一下,我去牽我的小綿羊。」
  
  「莎莎你等一下。」梁心蜜靠著玄關門邊道。
  
  「三姊好。」牛宏升憨笑的打招呼。
  
  「三姊,還有什麼事?」正要去牽車的梁莎莎回頭問。
  
  「沙莎,你把車子留下讓店裡用,你讓牛宏升載就可以了,」夏天懶人多,打電話外送飲料的人比以往多好幾倍。
  
  「為什麼?」她從來沒給男生載過。
  
  「兩個人共騎一台摩托車不是更方便?還可以省油,相信牛宏升應該不介意接送你一程。」梁心蜜自認還算有良心,替這位癡心男兒製造一點機會,雖然照目前莎莎仍在狀況外來看,機會是不大。
  
  「當然、當然沒問題。」牛宏升笑咧了嘴,點頭如搗蒜。能夠載莎莎他根本是求之不得。
  
  「牛宏升,那就萬事拜託了,我們家莎莎脾氣不太好,還請你多多包涵。」粱心蜜走到門口交代著。
  
  「哪裡、哪裡。」牛宏升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多虧了三姊推這一把,要不然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更進一步。
  
  她脾氣哪不好了?8等等,三姊,我下習慣跟人共騎一輛摩托車,我……」她還是喜歡操之在我的感覺。
  
  「還愣著幹麼,去去去,快走啦。」梁心蜜沒讓她把話說完,推了她一把,迅速把門關上。
  
  「心蜜,你猜機會大嗎?」粱妍雪靠近梁心蜜身邊低問。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笨牛的心意,除了睜眼瞎子莎莎之外。
  
  「嗯,同志仍需努力。聽說牛宏升家裡是水果大盤商。」以後買水果應該可以拿到非常合理的價格。
  
  梁心蜜突然改變話題令梁妍雪措手不及,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等梁心蜜走進了屋裡,才慢慢吸收了她話中的意思。
  
  梁妍雪跟上,忍不住輕笑出聲。「心蜜,你也太會算了吧!」連莎莎的未來都拿來算計。
  
  「總比笨笨的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鈔票好。」梁心蜜正經八百的道,「你也是,把罩子放亮一點。」
  
  「心蜜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莎莎的事怎麼扯到她身上了。梁妍雪眉黛顰蹙。
  
  「個性柔順是不錯,但偶爾也該有所堅持,別什麼都好,免得被賣了都不知道。」梁心蜜深思的看了她一眼後走上樓。
  
  梁妍雪的心漏眺一拍。心蜜該不會是看到她和唐權在店門外——KISS的那一幕吧?!門關上,一切歸於平靜!
  
  ***
  
  「好熱。」
  
  一早,太陽就火力全開,整個台北市如同大烤箱,梁莎莎揮汗如雨下的以手揚風,偏偏車速過慢,完全吹不到風。
  
  「你能不能騎快一點,烏龜走路都比你快……啊啊,黃燈,我們快騎過去……哎呀,來不及了,你到底會不會騎車呀?」「叩」!梁莎莎薄嗔的敲了下前面牛宏升的安全帽。
  
  「對不起。」一路上豐宏升持續傻笑著,光想到載著心儀的她就暈陶陶,真希望這路程走不完。
  
  梁莎莎受不了這種牛速,突然大暍一聲,「停路邊。」
  
  「做什麼?」
  
  「我叫你停路邊聽見了沒?」話自齒縫進出。
  
  「喔喔,好。」牛宏升識時務的趕緊把車子停到路旁。
  
  「下來。」梁莎莎跨下車,雙手擦腰。
  
  「莎莎,你想幹麼?」牛宏升不敢忤逆佳人。
  
  「閃開,換我騎,你坐後面。」她一把搶過鑰匙。「等你騎完忠孝東路說不定都明天早上了。」
  
  「莎莎,你會載人嗎?」
  
  「沒看過豬走路至少吃過豬肉。」
  
  「莎莎,我比你重,坐後面車子容易重心不穩。」他是不介意被她載啦,但討佳人歡心重要,性命也要顧,沒命還談什麼情說什麼愛。
  
  「你很囉唆耶,上來啦。」當牛宏升一跨上後座,車子重心往後傾,梁莎莎差點抓不穩龍頭。
  
  「莎莎,這樣騎車很危險,還是我騎比較好。」牛宏升提心吊膽的感覺到車子搖搖晃晃的。
  
  「你不上來就算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坐公車去。」給一個烏龜載,她寧可走路。
  
  「好啦,好啦。」牛宏升吞嚥了下口水,才跨上車,「咻」!車子如火箭般的衝了出去,他一顆心差點蹦出來,不敢唐突佳人的他只得抓緊了後座的扶把,閉緊雙眼禱告著。
  
  「對了,你說那個家教中心有沒有問題?現在很多家教中心都是賺中間介紹費,要不然就是要招進多少學生人頭才領得到薪水……I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莎莎,你騎得太快了。」風聲呼嘯而過,他都快睜不開眼睛。
  
  「我說你介紹我的那家家教中心會不會是掛羊頭賣狗肉?」梁莎莎偏過頭提高音量,免得他聽不見。
  
  「喔,不會啦,那是我叔叔開的。」近水樓台先得月。「莎莎,你可以騎慢一點嗎?」就是不知道佳人是否有聽進去?
  
  「啊,同學,有那麼好的工作機會,你怎麼不早介紹給我?」她頭一側的抱怨,害她每天報紙都快翻到爛。
  
  「我……小心前面。」
  
  「砰」一聲巨響,撞車了。
  
  ***
  
  運氣不錯,梁莎莎在電光石火的瞬間把車子轉向,而多虧了冒出巷道的那輛轎車也及時煞住,在被撞上的瞬間,梁莎莎運動神經發揮作用讓她身上僅受了皮肉傷,可是車子就沒那麼幸運了。
  
  望著嚴重歪曲變形的車頭,梁莎莎心底閃過愧疚,直覺的轉身去找尋牛宏升,「學長,你還好吧?」
  
  「我還好。」豐宏升咧嘴而笑,莎莎在關心他耶,就算被撞斷了幾根肋骨也值得。「倒是你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只是你的車……」含歉的瞄瞄那支離破碎的車身,完了,要是給三姊知道她闖了這「破財」的大禍就慘了。
  
  「那沒關係,我表哥是開機車行的,車子修一修就好了。」豐宏升眉開眼笑,感激這場意外讓他得到莎莎的關心。
  
  梁莎莎顫不得身上的傷,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轎車的引擎蓋,「喂,你這人會不會車呀!」
  
  「小妹妹,是你騎太快了吧。」駕駛座走下一個艷光四射的美女,火紅的貼身窄裙勾勒出她修長令男人流口水的美腿。「馬路不是小孩子的遊樂場,那麼喜歡撞車就去兒童樂園玩碰碰車。」
  
  「原來是老女人開車,年紀大了就要眼老,妝塗成水泥牆壁也遮不住丑,還把眼睛塗到看不見路那就真要檢討了,歐巴桑。」梁莎莎嗤之以鼻。什麼小妹妹,她過年就滿二十歲了。
  
  「你……」冷艷美女臉色乍青乍白。
  
  「哇,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會龜裂的臉。」
  
  「你這沒有教養的臭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冷艷美女氣得要街上前時,這時候從駕駛座另一邊走下一個俊逸男子。
  
  「瑪麗。」他冷沉的嗓音平息了瑪麗的躁怒。
  
  「我沒事。」瑪麗咬牙的瞪她一眼。
  
  「別激動,等會兒警察來,我們可以叫警察來評評理,你要是現在氣得昏過去,人家還以為我們是肇事者。」梁莎莎注意到住在附近的居民好奇的走出門觀望,說不定有人已經打電話報警。
  
  「你……」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度被點燃。
  
  「瑪麗讓我來。」梁凱軒定上前優雅的一行禮,「兩位,在下梁凱軒,撞到你們真不好意思,請接受我們的道歉。」
  
  某股熟悉感撞入粱莎莎心扉。他剛剛說什麼,他說他叫「梁凱軒」!這三字有如迅雷轟進她的腦門。
  
  「Andy,幹麼跟他們道歉,這只是一對小情侶在鬧事,大概又是想製造假車禍藉以勒索。」瑪麗睥睨著個頭嬌小的梁莎莎,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我來處理,你回車上去。」
  
  「小情侶」這三個字令牛宏升像是中了樂透般飛上天,笑得闔不攏嘴,忘了身
  
  上的傷痛,起身扯了扯怒氣衝天的梁莎莎袖子,「莎莎,算了,人平安就好了,我們不是要趕時間?」
  
  梁莎莎輕撥開牛宏升,不自覺的走上前一步,「你說你叫梁凱軒?等一下,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直勾勾的盯著被喚為Andy的俊逸男子,他意識到她灼灼的眸光,轉身與她四目相接,漆黑的眸高深莫測,卻令她的心弦顫動了下,忘形之餘心匠的呼喚便逸出喉嚨,「軒大哥?」
  
  正要上車的梁凱軒一愣,深深注視她好一會兒,他想起來了,她是那天在雷神金控撞見的活潑女孩。
  
  「你真的是梁凱軒,我的軒大哥?」髮型變了、身材變了、臉也變了,但那溫柔的眼神卻是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她知道他的名字?梁凱軒劍眉不著痕跡的輕擰了下。他可不記得以前有認識這樣的黃毛小丫頭。
  
  小巧玲瓏的身材依目測她大概連一六O都不到,東起的馬尾搖搖擺擺的隨她的動作釋放著熱隋,灼烈的視線比太陽還熾熱,看她穿著一件白襯衫和七分褲,她應
  
  該未滿十八歲吧?而那位高大憨笑的大男生眼神中不掩傾慕,他猜想應該是她的男朋友。這情形讓他感到胸口悶悶的。
  
  一旁的瑪麗美眸掠過一抹緊張,但表面上卻恰然微笑,「Andy,你認識這小丫頭?」
  
  梁凱軒遲疑了下,搖搖頭坦然以告,「我不認識她。」他漠然的表情像刀一樣插入梁莎莎胸口。
  
  瑪麗走過來,雙手環臂,「小妹妹,你的男朋友在身邊,別鬼迷了心竅,看到帥哥就隨便在路上亂認人,我們可沒時間陪小孩玩遊戲,你想要錢就直說。」說著,彎腰到車裡取出皮包裡的皮夾。
  
  梁莎莎向前一步,想看個仔細,「軒大哥,你不記得了嗎?我是莎莎呀!」她敢打賭是他!
  
  「小妹妹,請別亂攀關係。」瑪麗取出數張千元大鈔,擋在他們之間。「這裡有兩萬元,夠你們修那輛爛車。」
  
  梁莎莎看也下看那些錢,癡癡的望著他,「軒大哥,你記得你家隔壁開了家冰
  
  城『涼館』,我常溜到你家開冰箱找東西吃,每每被你逮個正著,你每次都氣得要把我扭送法辦,還是粱媽媽笑著出面打圓抄…」
  
  梁凱軒面色平靜無波,而靜如死水的心湖裡卻因為她的話掉進一片落葉,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是誰?
  
  「你想起來了嗎,我就是住在你家隔壁的梁莎莎呀,我很抱歉聽到梁媽媽過世的事,誰知道做完頭七,你就不見人影,銀行人員來看房子時,我才知道你連房子都抵押掉了。」
  
  甩開腦中萬蟻鑽咬的刺痛,梁凱軒疏離有禮的點頭微笑,「小姐,抱歉得很,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印象,全台灣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或許你的軒大哥長得跟我真的很像,但,我不是他,你真的認錯人了。」
  
  他冷淡的話將梁莎莎推入零下三百度的冰窖裡,體內的血液瞬間冰凍起來。明明是酷熱的夏天,她卻感覺全身發冷。
  
  「夠了。」瑪麗逕自將錢塞進把摩托車牽到路邊停奸後走過來的牛宏升手裡,轉身冷冰冰的睨視著癡望梁凱軒的粱莎莎,「小妹妹,你玩夠半路認人的遊戲沒?錢拿了就快走,好狗不擋路。」
  
  「這錢不用了,錯的是我們。」牛宏升恭敬的將錢遞還給她。
  
  「隨便你們。」瑪麗收回鈔票。「麻煩你拉開你女朋友,車子不長眼,不小心擦撞到了我們擔當下起。」
  
  「好的。」牛宏升拉開看來備受打擊、臉色蒼白的梁莎莎,「莎莎,我們走啦!別擋了人家的路。」他勉強嚥下喉中不是滋味的苦澀。明明她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卻覺得碰觸不到她的心。
  
  「AndY,我們上車。」瑪麗坐上駕駛座,而後梁凱軒也坐上車,她俐落的倒車,回轉從巷道另一邊離去。
  
  「軒大哥。」車子輪胎摩擦路面的響聲拉回梁莎莎的心神。一定是他沒錯,至少知道他也在這城市就夠了,她會找到他的。對著遠揚的紅色跑車,她聲嘶力竭的喊,「我不會放棄的。」
  
  在紅色跑車上,瑪麗若無其事的問:「Andy,我注意到了,剛剛我問你話時,
  
  你猶豫了下。」
  
  梁凱軒望著車窗外,見後照鏡上梁莎莎的身影愈來愈小,消失在車子轉角後他才收回目光,雲淡風輕的說:「我見過她,在雷神金控。」
  
  瑪麗挑眉。「你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這陣子風聲很緊,你可別節外生枝,要是有什麼差池我很難交代。」
  
  梁凱軒沒有答腔,心底咀嚼著「梁莎莎」三個宇,望著車窗外晴朗無雲的湛藍天空,那癡戀的眸光纏繞在他腦海。
  
  她究竟是誰?
  
  ***
  
  天氣很熱,湊熱鬧的人群無畏高溫慢慢的攏聚到巷口,還有人當場現場實況轉播,大夥你一言我一句。
  
  「剛剛砰一聲很大聲。」
  
  「我在樓上曬衣服有看到那紅色跑車撞到他們,真不要臉,撞了人還落跑。」
  
  「麼壽,你們剛剛真不該放那輛車定掉,說什麼也該等警察來,要他們負擔起所有損害賠償。」
  
  「謝謝大家,我們沒事。」牛宏升向大家鞠躬回禮,眼看四周圍觀的群眾愈聚愈多,他趕緊拉著梁莎莎排開人牆,他實在有點擔心她目前的狀況,「莎莎,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
  
  「他回來了。」梁莎莎被動的被拉著走,喃喃自語。
  
  「她該不會撞到頭了吧?」
  
  「看伊愣神愣神,好像很嚴重。」
  
  聽著身後的婆婆媽媽們的竊竊私語,牛宏升停下腳步,在掉了魂的梁莎莎眼前晃動手指。「沙莎,你還好吧?」
  
  冷不防梁莎莎興奮的抱住他,他緊張的一顆心像吊了十五個水桶,隨著她的情緒七上八下,心跳猛烈撞擊胸腔,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她主動碰觸他,卯死了!他眼睛慢慢彎成下弦月。
  
  「他回來了,YA!」
  
  望著她紅通通的嬌靨,灼熱的呼吸拂過他臉頰,牛宏升感覺全身發燒,乾咳的清清喉嚨,「莎莎,大家都在看。」
  
  「抱歉,我一時激動。」梁莎莎吐了吐粉紅小舌,迅速放開他,「走了,我們還得趕去家教中心。」分開那麼久,她變了那麼多,他會不認識她也是應該的,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奸,機會是人創造的,她不會放棄,就算他忘記了,她也會努力讓他想起她,想起他們過去的一切。
  
  「喂,你們別走呀,警察來了怎麼辦?」
  
  「對呀,我們都替你們叫救護車了。」
  
  「謝謝大家的好意,可是我們真的有急事。」粱莎莎對這群三姑六婆頷首一笑。這會兒撞了車沒怎樣已經算命大,把人家車子撞壞還弄到上警局丟光祖宗的瞼,給三姊知道就完蛋了。
  
  「等等,莎莎,你身上的擦傷真的不要緊?」牛宏升憂心仲忡的看著她衣眼上沾染的血漬。
  
  「沒關係啦,這點小傷回去優碘擦一擦就好了。」梁莎莎看了眼手臂上殷紅的擦痕,火辣的燒痛令她眉黛不由得揪起。
  
  「我看時間還早,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有什麼內傷及早發現才能及早治療。」
  
  「牛宏升,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看我沒撞成重傷有些遺憾,是不是要躺在地上接受眾人行注目禮才叫正常?」粱莎莎悻悻然道。
  
  「怎麼會!我當然希望你平安無恙,若是你有什麼差池,我就沒辦法向你姊姊們交代。」牛宏升乾笑。聽她說話中氣十足,應該沒有大礙。
  
  「算你有理。」梁莎莎哼了一聲,回頭看路邊散著七零八落的機車殘骸,有些內疚的以手肘撞了撞他,「哎,你的車還能發動嗎?」
  
  牛宏升搖搖頭,「我試過了,但沒辦法發動,車子不知道哪裡故障了,鑰匙我已經拿下來了,車子先放在這,反正撞成這樣也不會有人要偷,等晚一點的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我表哥派人來載去修。」
  
  「那就好。」梁莎莎鬆了口氣,話鋒一轉,「牛宏升,你剛剛實在應該把那驕傲的老女人給的那些錢收下,不無小補,修完車還可以順便去吃豬腳麵線壓壓驚,
  
  補償我們的精神損失。」
  
  「你想吃,等會兒我請你。」
  
  「好呀,你出錢。」對於吃免錢的,她非常懂得從善如流。可是一想起剛剛的突發意外,她餘氣難消,「真是的,虧那老女人還長得人模人樣,可說話卻像母雞叫,什麼小妹妹,我哪裡小了。」
  
  「何必跟人家計較呢?是我們騎太快沒注意到巷口出來的車子。」豐宏升溫柔的凝視她氣呼呼的嬌顏。
  
  打從高中入學那天,他看她躲避教官眺過圍牆的那一刻,他就被她飛舞之姿和精靈般的笑靨給撼動了心魂,還幫她掩飾爬牆的事實,後來知道他們是同班,覺得簡直是天賜良緣,他常藉故和她攀談,漸漸結成莫逆,但,他要的不只是朋友,只是她何年何月才懂得他的心?
  
  「是、是,都是我的錯。」
  
  「你別生氣,我請你吃冰。」
  
  「這是你說的。」梁莎莎心裡竊笑,表面上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
  
  「這點小錢我還出得起,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粱莎莎無視於他傾慕的注視,轉頭東張西望,「這附近不知道哪裡有公車站牌,得趕快到你叔叔開的家教中心?萬一遲到了不是很失禮?」
  
  「這麼熱的天氣搭公車人擠人很不舒服,我們坐計程車。」他隨手招了下,黃色計程車馬上靠邊停。
  
  「牛宏升你真好,能當上你的女朋友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事。」粱莎莎拍拍他的背,狡黠的一笑,「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女朋友,我們班上有不少漂亮妹妹都很不錯。」
  
  牛宏升欲哭無淚,認識她那麼多年,明明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為何她還是把他當哥兒們?他忽然想起剛剛撞車時,她對那輛車上走下來的男子流露出異常的關心,他小心的探問:「莎莎,剛剛從紅色跑車下來的那個男人你認識?」
  
  提到他,梁莎莎整張俏臉都發亮了,「嗯嗯,他就是我常提起的軒大哥,他就住我家隔壁,以前我們是青梅竹馬。」
  
  牛宏升臉色丕變,笑容僵在嘴邊。原以為只是個久遠以前的人物,現在`竟活生
  
  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梁莎莎猛然想到,「啊!糟糕,剛忘了跟他要地址,同學你剛剛有沒有看清楚撞到我們車子的車號。」
  
  「我沒注意。」豐宏升勉強的擠出笑。就算有看到也要裝做不知道,他怎能讓情敵出現破壞了他多年的努力,雖然他比那傢伙晚出現幾年,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現在最接近她的人是他。
  
  「那就算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找到他。」梁莎莎眼中充滿著堅定認真的光芒。這回,她不會輕易讓軒大哥離開她身邊,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光會暗戀的黃毛丫頭,她絕對會讓他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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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1:02:32
  第三章

  
  乒乒乓乓……
  
  「隔壁一早就在大興土木?」粱莎莎掏掏耳朵,施施然從樓梯下來,睨了眼客廳裡安之若素的梁心蜜。
  
  隔壁新搬來的鄰居至今還沒有機會見到面,根據上下課時遇到附近三姑六婆廣播的小道消息,這幾天都有雙B和積架名車進出隔壁,裝潢公司不時搬運來高級傢俱,可見隔壁鄰居身價不凡。
  
  「對方事先來知會過了,九點我們開店前他們會收工。」梁心蜜坐在客廳裡,優雅的邊打毛線,一邊看著桌面的報紙。
  
  「真吵。」梁莎莎邊打哈欠邊搗著雙耳,「一大早就那麼吵,這樣叫我怎麼睡覺。」今天下午才有課,她本來打算睡到日正當中。
  
  「你今天不用去家教中心?」梁心蜜抬了下頭。
  
  「一星期上四天課,分星期五到星期二,星期日放假,一天兩小時,今天是星期三沒課。」一小時四百元,一個月下來也有上萬,平常只要到家教中心當課輔,盯那些準備入高中的毛頭小鬼唸書就可以了。
  
  「那正好,你這麼閒就去店裡幫忙。」
  
  「三姊,我們期末考快到了,我要到學校去預習功課。」聽到三姊的話,梁莎莎背脊僵直,趕緊退回樓上。
  
  「你要去學校?」
  
  梁莎莎忙下迭的點頭,「時候不早了,我上樓加件衣眼,馬上就要出門。」她一溜煙的跑回樓上。
  
  梁心蜜沒好氣的搖搖頭。
  
  不一會兒,梁莎莎下樓來,肩上背著平口上課用的背包,「三姊,我走了。」
  
  她正打算腳底抹油……
  
  「等一下,一早有人打電話來訂飲料,九點半以前要送到,你跟我來。」梁心蜜放下毛線,走到「涼館」裡從大冰箱搬出一箱裝好的飲料。
  
  「三姊,我時間會來不及啦。」再怎麼說她也是「涼館」的千金小姐,老是被支使去送貨,不知情的人還當她是送貨小妹。
  
  「本來打算等小弟來再送,我想既然你要出門就順便跑一趟,地址在這。」梁心蜜硬將那二相飲料塞進她手裡。
  
  梁莎莎看了眼紙箱寫的地址,「法蘭斯中學,哇,那是在陽明山區的貴族學校,天哪,三姊,那很遠耶。」
  
  「騎摩托車,二十分鐘來回應該很容易,你快去吧,別讓顧客久等!」梁心蜜回到沙發上繼續編織毛線。
  
  「三姊,你當我會飛呀。」
  
  「運動一下才不容易得老人癡呆。」
  
  「這跟老人癡呆症沒關係好不好?而且我才二十歲不到耶。」梁莎莎無力的反
  
  駁。
  
  「就當減肥,嗯哼。」梁心蜜霍地抬起頭,美眸一掃,詭異的眼神令梁莎莎一頭霧水。
  
  「有什麼不對?」
  
  「莎莎你小腹好像凸出來了。」
  
  梁莎莎額頭掛著櫻桃小丸子的黑線,再跟三姊溝通下去,她寧可去撞牆,「好啦,我去總可以了吧。」
  
  ***
  
  法蘭斯中學是一所位於陽明山山區的貴族學校,從國小到國中都是住校制,高中部的入學審核非常嚴苛,需經資格篩選再經考試及面試,入取率不到百分之十•
  
  如果不是成績頂尖被推薦的,就必須擁有運動或藝術方面的優異才能免試入學,或者是身家背景必須是權貴名流。
  
  而學校的安全管制也很縝密,校園不時有警衛巡邏,非學校師生不得擅自進入校區,就連送貨員也必須經過核對身份及層層通報。
  
  光門口的無線電對講機就讓梁莎莎一個頭兩個大,對講機上還有個紅外線的刷卡系統及指紋辨識系統,安全設施可真是做得滴水不漏。
  
  「我說過這是你們學校訂的飲料。」沒收到錢,梁莎莎哪敢離去,回去可是會被三姊瞪到吐,而偏偏這警衛室的警衛死腦筋的下肯放行,她拿出訂貨單給那對講機上的螢幕看。
  
  「五年A班現在在體育館集訓,我已經通知他們的任課老師過來。」隔著密不通風、高約三公尺的金屬鋼壁鐵門,梁莎莎無法窺看裡面。
  
  「等你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冰都融化了,到時候被退貨你們怎麼負責?」她可是好不容易在二十分鐘內趕到,卻被擋在門外。
  
  梁莎莎火氣上升,這麼太熱天,居然讓她這大美女站在太陽下忍受風吹日曬,就算是保密防諜,安全第一,也該顧慮人性,至少讓她到陰涼的屋裡等,好過在大馬路上枯站,外人見了還真以為她是賊。
  
  「我們只是盡我們的職責,請小姐稍候片刻,我們再派人通知。」警衛的聲音
  
  由對講機傳出仍舊是一板一眼。
  
  「快一點。」梁莎莎瞪著門,要不是礙於牆上共有五架監視機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真想踹一腳大門洩憤。
  
  眼看太陽由斜角四十五度,變成六十度,慢慢移往正中央,門內一點善意回應也沒有傳來,梁莎莎曬得頭快昏了,偏偏這大門附近連棵遮蔽的樹或屋簷都沒有,她只得來回在大鐵門前踱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後她停在對講機前,瞪著對講機,再次按下對講鈕。
  
  「喂,你們到底叫人了沒?怎麼那麼久?」
  
  對講機另一邊沒有回應。
  
  「喂,說話呀。」
  
  倏地她肩膀上被拍了兩下。
  
  「別吵我。」梁莎莎嗓音拔高,很想打人。「你們快回答,人還活著嗎?唷喝,三媽祖、三太公、三太子、濟公活佛速速回神呀。」她乾脆在門口表演電視劇中常看到的廟裡招魂儀式。
  
  「小姐。」
  
  「哈,終於有反應了,我還以為我要等到頭髮都白掉。」梁莎莎收手,翻翻白眼,霍地肩上又被點了點,她反射性的撥掉。「我不等了,我要把飲料放在門口,你們把現金給我,我馬上走人。」
  
  「小姐。」
  
  「別老叫小姐,你們換句台詞吧。」
  
  肩膀上再度被拍了兩下,她火大的轉身咆哮,「你沒看到我在忙嗎……呃?」背後的高大身形擋住了艷陽,他身上淋漓著男人的汗水味和陽剛氣息立刻充塞著她的鼻腔,這股味道……
  
  她慢慢抬起頭,刺眼的光線讓她微瞇起眼,背對著艷陽的他被光暈包圍著,她望人一雙湛亮黝黑的深瞳。
  
  「軒大哥。」驀地一陣昏眩襲來,她失去了意識。
  
  ***
  
  真丟臉!
  
  她居然在軒大哥面前擺出那麼醜的姿勢,鬧那麼大的笑話,她還說了什麼?她怎麼想不起來……
  
  那一定是作夢!
  
  「你醒了?」額頭一陣冰涼。
  
  梁莎莎猝地睜開眼,雙眼瞪大如銅鈴,「軒大哥?」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軒大哥。」梁凱軒坐在床邊,拿著毛巾冰敷她的額頭,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他好像無論走到哪都會遇到她?說是緣分也未免太巧合,如果是刻意的,那麼她心機就太深沉了。
  
  「你中暑了。」
  
  「真的是你。」她雀躍的抱住他的手臂。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放開你,我是莎莎,『涼館』的梁莎莎。」她胸腔中熱血沸騰,「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小姐。」意識到手臂被她摟在胸前,不經意的掃過她柔軟的豐胸,一股茉莉芬芳自她柔細飄逸的長髮散出,梁凱軒呼吸一窒,心跳亂了調。這女孩到底知下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
  
  「叫我莎莎。」
  
  「好的,莎莎小姐,能否請你先放開我,我這樣不能動。」拿著毛巾的胳膊被緊緊的鎖住,又不敢妄動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他尷尬的用另一手試圖扳開她的八爪手。
  
  「好……不要。」梁莎莎抱得更緊,整張俏臉貼著他結實溫暖的手臂,她緊張謹慎到連眼睛都閉緊,害怕睜開眼又是一場空,「我不能放手,要是放開了,你就會不見。」
  
  她沒忘記他消失的前一天,還笑著說要帶她去買冰沙,害她殷殷期待一晚幾乎沒闔眼,誰知一早爬過圍牆去隔壁,卻已是人去樓空,她還坐在門口等了一天,以為會有奇跡出現,他會回到她身邊,直到夜裡姊姊們發現她失蹤還險些報警,才在
  
  隔壁屋前找到她。
  
  「我不會不見。」梁凱軒歎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死纏爛打的女孩,都說他不是她要找的人了。
  
  「我不相信,你的信用已經破產,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放手。」梁莎莎不妥協的鼓起腮幫子。
  
  「你怎麼那麼任性,我還有別的事要做,不能老陪你……」流利的話自然而然的逸出。這些話他怎麼總覺得好像曾經對誰說過,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湧現腦海中,接著一股穿刺的劇痛突襲他的腦袋。
  
  他忙不迭的撐住額頭,深呼吸的平靜下來,「莎莎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軒大哥。」
  
  「莎莎。」
  
  「好的,莎莎,你可以先放開我嗎?我不會不見的。」梁凱軒和顏悅色,按捺住性子說。
  
  「騙人,你每次都這樣說,叫我先等你一下,你把事情辦完再回來陪我,結果我才轉身你就開溜,讓我一整天找不到人。」有惡例可循,他老是找藉口趁她不留神時溜回去唸書,要不就是和朋友出去玩。
  
  「我哪有,明明是你賴著不走,我還要上課……」萬針穿刺過他太陽穴,他臉色頓時刷白,「該死的,我的頭。」
  
  「軒大哥。」聽到他咒罵的聲音中隱約透著痛苦,梁莎莎小心翼翼的張開眼睛,映人眼簾是他毫無血色的臉龐,她連忙拿過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冷汗,「你怎麼了,別嚇我。」
  
  梁凱軒擠出笑,「我沒事。」他避開她的碰觸,趁機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與她保持距離。
  
  梁莎莎懷裡一空,胸口悵然若失,哀怨的扁起小嘴,「你就那麼討厭我?連給我碰一下都下願意。」
  
  「我沒有討厭你,我真的下是你的軒大哥。」他真是有理說不清。可奇異的是,當他掙開她後,頭痛的症狀就變得輕微了。
  
  「你是!你是!我不會認錯人的。」梁莎莎堅決的道。
  
  「夠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你再使性子,我就不理你……該死的。」瞬間爆炸性的劇痛貫穿他的腦,他痛苦的抱著頭跪在地上,臉龐扭曲,冷汗從他額頭不斷沁出,「我的頭!」
  
  「軒大哥,你還好吧?」梁莎莎擔憂的趕緊跳下床蹲在他身邊,欲伸出小手拍撫他的背,卻被他突然的爆吼嚇了一跳。
  
  「別碰我!」
  
  「好、好,我不碰、我不碰,你別激動。」這還是第一次軒大哥對她那麼凶,梁莎莎瑟縮的收回了手。
  
  他緊閉著眼,拚命的深呼吸來壓抑撕裂的頭痛,氣氛再度陷入沉悶,壓得人透不過氣,靜得她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喘息聲。
  
  倏匆,「噹噹噹噹……」一連串熟悉的鐘聲響起打破沉默,這好像是學校的上下課鐘聲。
  
  「這裡是法蘭斯中學嗎?」梁莎莎轉開話題,舉目環顧四周。
  
  一張席夢絲的大床,比她房間大兩倍的空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化不開的藥味,如果她猜得沒錯,這裡是學校 保健室。
  
  白色的床單和窗簾,牆壁也是白色的,這問獨立空問裡冷氣、冰箱、電視、沙發一應俱全,連電腦網路都有,設備齊全得就像醫院的豪華病房,不傀是赫赫有名的貴族學校。
  
  「嗯,你暈倒在校門口。」漸漸地,撕裂的痛楚消退,梁凱軒深深吐納,抹去額頭上的汗漬。「抱歉,我剛剛失禮了。」這還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失控,以前就算是面對遺棄母親的親生父親,他也是冷然以對。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身體那麼糟,有沒有給醫生檢查過?」粱莎莎看著他恢復了冷靜後緩緩站起身。
  
  他身上僅僅穿著汗衫、牛仔褲和一雙磨損得很嚴重的布鞋,看起來簡陋得就像修馬路的工人,卻依然無損於他自然散發的自信內敘沉穩氣質,他丰神俊朗,偉岸挺拔的男性體魄仍叫她心神蕩漾。
  
  她臉紅的別開視線,「你一定是日夜顛倒,生活作息不正常,壓力過大,才會導致腎虛頭暈,以前你也是不懂照顧自己的身體。」
  
  「這與你無關。」說得他像病人膏盲,他只是頭痛而已耶,
  
  這頭痛的症狀長久以來一直困擾著他,看了許多醫生都查不出病因,但這還是他頭痛發作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看來得去找找那位醫術高明,脾氣古怪的怪醫鬼修羅檢查一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下期然觸及梁莎莎俏臉上閃過一抹受創的神色,失去了光彩,他胸口猛揪了下。他是怎麼了?為何會對見不到三次面的她起了不該有的情緒反應,她只是把他誤認為她以為的那個「軒大哥」!
  
  梁莎莎旋即恢復平靜自若,笑笑的道:「你現在在這問學校 工作嗎?」所以他才可以進入學校。
  
  梁凱軒平靜的點點頭。
  
  「你是工友?」這一身打扮很像。
  
  「不是,我是……」
  
  「老師,你在裡面嗎?」不知從哪傳來呼喚聲。
  
  「林同學,我在。」梁凱軒應聲,語氣變得柔和,跟對她那種凶巴巴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是老師?」
  
  梁凱軒點點頭,他當老師很奇怪嗎?
  
  「你的學生沒被你揍死?」梁莎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那種壞脾氣只有她受得了。
  
  她想像過他會選擇的任何職業中絕下包括老師這一行,雖然他功課好得叫人眼紅,不用太費心思讀書卻總是獎學金的得主,她國中時的英文也是靠他惡補的,但他脾氣冷僻孤傲,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在外人眼中他是恃才傲物,不過她知道他因沒有兄弟姊妹而不擅與人親近。
  
  梁凱軒眉頭輕蹙,「我不打人的。」
  
  「才怪,你以前就常打我屁股。」梁莎莎面紅耳赤的咕噥。因為她老是不聽他的話,不是爬牆就是爬樹,還跳上他的車,嚇得他心臟病差點發作。
  
  「沙莎小姐。」他面對她有種無力感。
  
  「沙莎。」
  
  「好。」梁凱軒無奈的喟然長歎,「沙莎,我希望你以後別再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來誤導他人,我並不是你的軒大哥,這一點你我都清楚,我是叫梁凱軒,但跟你的軒大哥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是軒大哥沒錯呀。」梁莎莎睜著無辜純真的大眼睛,截斷他的話,一隻要你給我機會,我可以證明給你看,這……當然需要你的配合……」她愈說頭愈低,聲音變成蚊蚋般細微。
  
  梁凱軒打斷她,注意到她粉嫩的臉頰暈開誘人的陀紅,好像成熟的紅蘋果般香甜可口,他突然感覺下腹有點騷動……該死的,她年輕到可以當他學生,他怎能對她想入非非。
  
  他懊惱著體內的男性慾望,竟不受理智控制的對她起了不該有的慾念,他眉頭打結,口氣下善道:「我下需要什麼證明,不管你的軒大哥是怎樣的人,我是我,他是他,也許你私心的認定我就是他,執意要把我當成是他,那也是你的私事與我無關,我也無法管你,但請你別造成我的困擾,我不希望你亂宣揚我跟你之間的關係,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一點請你注意。」
  
  說來說去就是要跟她撇清關係。梁莎莎抬起蠔首癡戀的看著他,幽幽的泣訴,「你就那麼討厭我?」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梁凱軒心底深處某根繃緊的弦被扯了下,「我並不討厭你。」脫口而出的話讓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你喜歡我嘍?」梁莎莎的小臉重綻燦亮。
  
  「老師,我可以進去嗎?」腳步聲停在門口,清脆的敲門聲插入他們,林綵鳳推開門。
  
  差一點就可以問到他的心意。梁莎莎微慍的白了眼程咬金,三個濃妝艷抹的小女孩,年紀輕輕,發育得比她還好;一襲法蘭斯中學標準的制服——白襯衫,格子背心和格子裙,裙擺短得幾乎可以看到內褲,這三個女孩到底是來學校上課,還是準備到酒店上班?
  
  三個女孩從容的進入,「抱歉,打擾了。」
  
  「是你們。」梁凱軒感覺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為首的大鬈發女孩挨近梁凱軒,「老師,我有些電腦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你。」
  
  她用像濃稠的糖漿甜膩得足以淹死人的嗓音說話,一雙彩繪藍色的媚眼暗暗挑釁的睇了眼梁莎莎。
  
  那敵意的目光令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她跟這小女生應該沒有仇吧?幹麼那麼努力的「瞪」她。
  
  而小女生身後跟著兩名她的親衛隊,也是輕蔑的鄙夷著粱莎莎,讓她哭笑不得,她根本什麼都還沒做,就有了情敵,對方還是國中小女生,不知道是時代太先進,還是現在女孩都很開放。
  
  看來她的軒大哥無論何種模樣都是魅力無法擋,她若猜得沒錯,這些女孩子大概都是他的迷。
  
  「這個程式是要這樣處理的……」粱凱軒細心的解說。
  
  他這認真專注的一面以前是她專屬的,可惜現在卻展露在這些小女生迷戀的眼前,讓梁莎莎有些下是滋味。
  
  「老師,人家還是聽不太懂.」林綵鳳嚶嚀的垮下小臉。
  
  「好吧,你們去我辦公室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老師,這位阿姨是誰?」
  
  阿姨?她才不過二十歲!粱莎莎臉頰抽搐。
  
  「這位是粱莎莎,她是……呃?」面對這些學生,他該怎麼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想到這梁凱軒猶豫了下。
  
  「女朋友。」梁莎莎機靈的抱住他的手臂,示威的睥睨著這些妄想她軒大哥的小鬼,決定連門窗細縫都下留給她們。
  
  「沙莎!」
  
  「軒大哥,什麼事?」梁莎莎笑得眼睛都彎了,她心中如小鹿亂撞。
  
  梁凱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我的學生在這。」
  
  「我知道,你們好,小妹妹,我叫梁莎莎,你們可以叫我莎莎就好。」她笑容親切的說,「你們都是我軒大哥的學生呀,實在看不出來耶,發育真好,你們的妝是從電視上學的嗎?化得真不錯。」
  
  「哪裡,謝謝阿姨的稱讚。」礙於梁凱軒,林綵鳳擠出虛假的笑,這老女人居然忝不知恥的巴著粱凱軒。
  
  「國劇臉譜都沒有你們化得精彩傳神。」
  
  「莎莎。」
  
  「我這是誇讚她們耶,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技術,將來不愁找不到頭路,以你們的技術,中華國粹不虞後繼無人。」
  
  「你這臭八……」林綵鳳身後的女孩受不了激,脫口而出,還好林綵鳳機警的及時搗住她的嘴巴,優雅一笑,「老師,我們先走一步,到辦公室等你。」三人趕緊撤退。
  
  梁凱軒點點頭,在門被帶上後轉身,冷冰冰的音量不大卻蘊含壓抑的怒火,「莎莎,你玩夠了沒?放手。」他抽回手臂。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梁莎莎吐了吐舌。
  
  是有意的!
  
  他無力再斥責她的胡言亂語,只有跟她保持距離,冷漠的說:「抱歉,我回去上課了,你如果覺得好多了,請你自動離開,你送的貨我已經按送貨單上的資料送到五年A班,至於錢就放在櫃子上,你自己清點一下,沒有其他的事,我先離開了。」
  
  「你要走了噢,那我以後還可以來探望你嗎?」梁莎莎怯生生的覷了覷他,他好像氣得不輕,也不過是一句女朋友,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最好不要。」梁凱軒頭也不回的離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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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1:03:35
  第四章

  
  為什麼他不認她?
  
  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
  
  為什麼要躲她?
  
  「莎莎,你有什麼煩惱需要這樣蹂躪這些報紙?」這是梁心蜜一進門看見的情景,叫莎莎整理報紙好賣給回收站,她卻邊折邊發呆。
  
  梁莎莎回神,才注意到她手中的報紙已經被分屍,趕緊轉開話題,「三姊,『涼館』裡沒事嗎?」假日常常要四個人輪流顧店。
  
  「沒有冰塊了。」梁心蜜走到廚房冰箱裡,拿出一桶自製的冰塊。「報紙收拾
  
  好,就順便做點冰塊。」
  
  「是。」唉,難得的假日她卻被當菲傭使喚。
  
  「莎莎,把紙杯和吸管拿出來。」前頭傳來吆喝。
  
  「好的。」粱莎莎將報紙整理好後,趕緊到倉庫裡拿出預備的吸管和紙杯,匆匆的送到「涼館」裡。
  
  此刻店內高朋滿座,座無虛席,大夥忙著招呼客人。
  
  「莎莎,東西放好後,這兩杯送去五號桌,另外波霸奶茶是十九號桌點的。」粱心蜜把搖好的飲料用托盤遞給她。
  
  「好……」梁心蜜早已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粱莎莎認命的當起服務生,看著「涼館」裡成雙成對的情侶,她好想她的軒大哥,可是這一陣子去法蘭斯中學,他根本避不見面,讓她心情好郁卒。
  
  將飲料放到桌上,她勉強擠出笑,「你們的飲料,一共是八十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們沒有叫奶茶。」顧客白了它一眼;
  
  「抱歉,送錯了。」梁莎莎大驚失色,趕緊奔回十九號桌,眼看著顧客將就口的千鈞一髮,大叫,「等一下!」
  
  梁莎莎乒乒乓乓的衝過去,唧——緊急煞鞋,及時搶下飲料,「真是對不起,我拿錯了。這兩杯才是你們的。」幸虧他們還沒有動口。
  
  顧客看著她尷尬的笑容,都忍不住大笑。
  
  「小姐,你當服務生太可惜了,快遞公司應該來挖角。」還有人鼓噪大喊。
  
  梁莎莎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一整個早上就在讓人冷汗直捏中平安度過,梁莎莎從早上忙碌到中午才有喘息的時間,生意太好了沒辦法。
  
  「莎莎,隔壁叫了兩杯冰沙,你跑一趟。」
  
  「兩杯也叫外送!」
  
  「就在隔壁,順便,就當是敦親睦鄰。」
  
  「要不要錢?」
  
  「當然,還有一成服務費也要算在內,這是收據。」
  
  哇勒,那還叫敦親睦鄰。「三姊,我兩腿好酸,肚於好餓,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梁莎莎坐在樓梯口,沒辦法,根本沒位子坐。
  
  「送完這趟,你就可以休息了。」
  
  「真是謝謝你喔,親愛的三姊。」她無奈的提著裝著兩杯冰沙的紙袋起身,走出店門口才想到,「三姊,哪一家隔壁?」
  
  「新搬來的那家。」粱心蜜給她指了方向。
  
  軒大哥以前的家!
  
  粱莎莎順著粱心蜜手指的方向望去,已經裝潢完畢的獨棟別墅沉靜的矗立,外牆也被粉刷過,曾經是她常爬的圍牆此刻被加高到比她頭還高,無法窺看到裡面,還覆上有鐵刺線圈。
  
  「有沒有人在?」梁莎莎握拳敲了下漆黑的大鐵門,門「咿呀」一聲自動的打開了。沒鎖!
  
  她自動的進入,鐵門內的花圍經過整理後煥然—新,昔日她常泡著玩水的小魚池已經被填平,她常爬的大樹也不見蹤影。
  
  她走過石板砌成的小徑來到屋前,兩扇紅木門敞開,客廳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地板上還殘留著木屑,牆壁上嵌著精雕細琢的木櫃,角落還有個小吧檯。
  
  「請問有沒有人在?」
  
  她扯開嗓門喊,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靜。這戶人家該不會還沒有搬進來吧!可是三姊說是這戶人家訂的應該沒錯。
  
  她緩緩走上三樓,依循著記憶中室內房間位置,直覺的來到了軒大哥的房間,可是景物不在人事也已非。
  
  水聲從房內傳來。
  
  有人在軒大哥房間的浴室裡。梁莎莎不假思索的進入房間,屋內空蕩蕩的,除了地上的一袋行李。
  
  「劉管家,麻煩幫我把行李袋上的浴巾遞給我。」浴室門內傳出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有點耳熟。
  
  浴巾?!粱莎莎放下飲料,看了眼行李袋,上面掛著條白色大浴巾,她撿起順手遞了過去。
  
  門霍地打開,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迎面散騰的水蒸氣中矗立著一個高大壯碩的黑影,氤氳的霧氣讓人看不見他的臉龐,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全身赤裸著,黝黑的肌膚上淌著晶瑩水珠,從她平視的結實胸膛往下順流……
  
  「啊!」她反射性的扯開喉嚨大叫。
  
  「該死的。」黑影快如疾風的搗住她的嘴,將她壓在浴室門邊的牆壁上,口氣兇惡的低咒,「閉嘴。」
  
  梁莎莎瞪大眼珠,望著壓制住她的巨人,濕漉漉的頭髮覆額,深邃黑眸進射出厲森的冷芒,這個男人是……
  
  「是你。」撥開遮蔽視線的劉海,看清了對方,男子難掩詫異的挑眉,「你怎麼進來的?」
  
  是軒大哥!梁莎莎眼波流轉著驚喜和難以置信,心兒評怦跳,咿咿唔唔的指了指搗住她嘴巴的大掌。
  
  他放開她,等待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梁莎莎臉紅的低語,「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起來?」
  
  粱凱軒低咒一聲,搶過她手中的浴巾,邊遮住重點部位邊跑回浴室。因為以為除了他及管家以外不會有人在這棟屋子走動,所以他才會連浴巾都沒圍就走出浴室。
  
  ***
  
  卯死呀!
  
  梁莎莎努力、拚命的回想剛剛目睹的一切,她看到軒大哥的裸體了耶!她作夢都會興奮的笑醒。
  
  浴室門再度開啟,梁凱軒就見那發神經的女孩坐在地上癡笑……因為房裡還沒有床和傢俱。
  
  「你好啦?」她癡笑著,著迷的望著他寬闊的肩膀和平滑緊繃的胸膛,充滿著力與美的陽剛體魄大大滿足了她的感官慾望,每一寸肌膚看起來都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這女人在流口水!
  
  梁凱軒眉頭攬起,低頭看了眼自己,他腰際圍了條大浴巾,身上還刻意的披了件襯衫,應該沒有走露春光。
  
  「你要不要擦一擦口水?」梁凱軒搖頭歎息。在她面前,他幾乎沒有形象可言,溫文爾雅的表象全破壞殆荊
  
  「喔喔。」粱莎莎回神,面紅耳赤的吐了吐舌。連忙抓起身上T恤的衣角抹了抹臉。糗大了!
  
  「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大門沒關。」梁莎莎笑得嘴角上彎,幸福盛滿在眸底,仰望高大俊朗的他。看下出衣服底下的他身材那麼……令人垂涎。
  
  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他髮梢滴落他古銅色的寬厚胸膛,沒人敞開三顆扣子的襯衫裡,不知道是不是繼續下滑,她不由得吞嚥了下口水,好羨慕那顆水珠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摸他。
  
  他若猜得沒錯,可能是老糊塗的劉管家外出忘了關門——梁凱軒無奈的轉開話題,「那你來這做什麼?」怎麼走到哪都擺脫不了她。
  
  「我送飲料過來。」他果然是她的軒大哥。
  
  「我不記得有叫飲料?」淡睨了眼地上的飲料紙袋上彩繪著「涼館」的標記,他想起了與她在雷神金控初次見面的那一次,她捧著「涼館」的飲料,還有在法蘭靳中學的那一次也是。
  
  「這沒關係啦……」呵呵,重要的是他住在隔壁。「你什麼時候跑回來的?怎麼都不通知一聲,我好來歡迎你。」
  
  「莎莎小姐。」
  
  「叫我莎莎啦,加個小姐多難聽。」梁莎莎笑瞇了眼。
  
  「莎莎,這應該是私人產業,就算目前沒有住人,你也不該隨便亂闖。」要是今天這突發狀況每天來一次,他遲早得心臟玻
  
  「我又沒有亂闖,我可是正大光明的走進來,我有敲門埃」如果她沒有進來就看不到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莎莎,這不是你家!」這女人到底是哪冒出來的,怎麼他無論走到哪都擺脫
  
  不了她?
  
  「我知道呀,不過,我對這棟房子比我家還熟,像樓下客廳角落有個暗門通到地下車庫,像你的房間隔壁是梁媽媽的房間……」話剛落下,她手臂被惡狠狠的攫祝
  
  「你還知道些什麼?」冷冽懾人的黑瞳令人不寒而慄,他這冷酷的一面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心跳猛地一悸。
  
  「軒大哥,你抓痛我了。」
  
  梁凱軒注視了她片刻,才緩緩的鬆手,恢復溫和自若的微笑,「抱歉。你說你住隔壁?」他居然沒注意到「涼館」就在隔壁。
  
  「嗯,我們小時候還玩在一起,你想起來了嗎?」粱莎莎揉揉手臂,依戀的望著他。她敢肯定眼前的他一定是她的軒大哥,只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池,他忘了過往的一切。
  
  假若她說的屬實,他以前的確是住在這,那麼為什麼他對她什麼記憶都沒有暱?該死的,他的頭!
  
  「軒大哥,我聽附近三姑六婆說,這棟屋子被姓莫的大戶人家買下了,你這樣突然跑進來不好喔,我知道你是想家,想回來看一看以前住的地方,但也要經過屋主同意,萬一被屋主發現,你會被當成小偷。我看你還是趕快把衣服穿一穿,趁屋主不在快溜,我會替你掩護的。」雖然垂涎的想多看他兩眼,但顧及他的安危,粱莎莎忍痛的將行李袋遞給他。
  
  「我不是小偷!」瞧她說這什麼話?他哪一點像賊了,不過,她似乎不知道他的父親姓莫,而這一點也從沒有人知曉,因為沒有人會去承認一個從未盡到父親責任的男人。
  
  「我看你乾脆先住到我家好了,我的房間讓你睡。」梁莎莎光想到可以每天跟他黏在一起,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房間正對著你的房間,你想念自己的家可以從我房間的窗口看。」
  
  梁凱軒聽她百無禁忌的話,頭更痛了8沙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男的?」還邀請他進駐她房間。
  
  「知道呀,你是我最愛的軒大哥,我讓你吃了都沒關……」脫口而出的內心話
  
  讓她小臉霎時泛紅,羞窘的垂下螓首。
  
  「莎莎,我不會去你家住,也不需要,這裡就是我家。」梁凱軒頭好痛。他到底遇到什麼樣的女孩?
  
  「我知道。」梁莎莎眼神微黯了下,「不過,在梁媽媽過世之後,這間屋子就被法院查封拍賣,轉手了很多屋主,現在是被姓莫的大戶人家買下。」
  
  「我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住在這。」
  
  梁莎莎的小臉浮現困惑。「你住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住在這?」
  
  「可是屋主是……」姓莫,而他姓梁。
  
  「房子是我父親名下的。」
  
  「你姓梁,而……」
  
  「我從小就從母姓。」事實上是他國小的時候去更改的。
  
  「那、那……」他到底是不是她的軒大哥?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軒大哥?」既然她很久以前就住他家隔壁,可是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好神哦!」梁莎莎雙眸閃爍晶燦的光芒。抹了下唇角淌下的口水,設設期待的望著英姿勃發的他,無論任何角度看他都是那麼帥,她羞澀的吶吶低語,「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
  
  「你想做什麼?」梁凱軒兩道濃眉糾結在一起。他總覺得他好像色狼嘴邊的一塊肥肉。
  
  「脫下你的褲子,轉過身讓我看你的屁股。」
  
  「莎莎!」他就知道她沒安好心眼。
  
  「這是唯一可以證明的方法呀。」梁莎莎口水氾濫不已,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下半身,讓他感覺自己好像身無寸縷。
  
  「我是個男人。」梁凱軒扯了扯大浴巾,免得有曝光之慮,面對虎視眈眈的她不得不防。
  
  梁莎莎一臉無辜的張著眼,「是你自己要問我的呀?而且我又不是沒有看過男人的屁股。」他的,她就常看,以前她都正大光明的趴在窗口看他換衣服,然後每
  
  次都被他逮個正著,他就會惱羞成怒像現在一樣。
  
  梁凱軒額頭青筋抽動著,不知覺中音量分貝破百,「你看過其他男人的裸體?」腦海裡光想到有其他男人曾在她眼前袒胸露臀,他的胸口像塞了十斤的炸藥瀕臨爆炸邊緣。
  
  「是你我才看,其他人我還不屑呢。」他的比較好看。
  
  「沙莎。」炸藥變成雙十火花,梁凱軒好笑又好氣道:「這種話不能隨便在外人面前說,會引起別人誤會……」
  
  梁莎莎打岔,甜甜的一笑,「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你為什麼認為看到我的……屁股就可以證明?」尷尬的紅暈飄上他黝黑的臉龐,畢竟很少人會把這種私密話題拿來討論。
  
  「這你就別問了。」梁莎莎垂著螓首,害羞到小臉快冒煙了,搗著發燙的瞼,「把褲子脫下來就對了。」
  
  「莎莎,我屁股上沒有痣。」
  
  「我知道呀!」
  
  「我屁股上也沒有任何眙記。」
  
  她點頭如搗蒜。「嗯嗯,沒錯。」
  
  「那你到底想看什麼?」
  
  「這個你先脫下來再說……」梁莎莎羞赧的一笑。
  
  「咳咳!」一個乾咳聲打斷他們。劉管家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顴骨上有可疑的潮紅。「少爺,我回來了。」
  
  看了眼門口的劉管家,梁凱軒發出挫敗的申吟,他居然警覺心低落到連有人來到門口都沒察覺。
  
  劉管家該不會是聽到他們剛剛所說的對話了吧?該死的,他的形象全毀了,他沒臉見人了,他栽在這小魔女手裡了。
  
  ***
  
  「軒大哥,你在嗎?」
  
  在得知梁凱軒回來了,梁莎莎三不五時沒課就往隔壁跑,連搬傢俱的工人都認
  
  識她了。
  
  「莎莎,早,來找少爺?」劉管家指揮著工人把傢俱搬移擺設。「那櫃子放這邊就好,小心一點。」
  
  這棟屋子目前只有三個人,劉管家、劉嬸,以及軒大哥,還有偶爾出現的工人。
  
  「嗯,劉管家早,你真是老當益壯,精神矍鑠,一早就在忙。」梁莎莎拿出預備的飲料遞給管家,「這是現打的西瓜汁。」
  
  「我也有?」這小女孩愛慕軒少爺的事無人不知,只是奇怪的是少爺卻從來沒有任何表示。
  
  「當然,你們每個人都有一杯。」梁莎莎把飲料放在剛安置好的櫃子上,「還有一杯是劉嬸的。」
  
  「那這一杯七百五十西西特大杯的呢?」
  
  「這還用問?」
  
  「沙莎,你偏心,」搬家工人在一旁起哄。
  
  梁莎莎笑咪咪的捧著偷渡來的飲料,「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我偏向軒大哥,你們是羨慕還嫉護?」
  
  聞言,工人們都忍不住反胃,這麼噁心的話她也敢說出口。
  
  「莎莎,軒少爺在樓上,要我去叫他嗎?」
  
  「劉管家,我自己上去找他就好了。」如入無人之境,她直往樓梯走。
  
  「不用了,我下來了。」
  
  從樓梯走下來的梁凱軒明明沒有臭著臉,也沒有大聲咆哮,只是看來沒有表情而已,奇怪的是原先打打鬧鬧的工人們頓時個個噤若寒蟬的趕緊專心工作。
  
  「你來幹麼?」
  
  「軒大哥,我早上打了一杯西瓜汁給你。」梁莎莎雙手奉上,活像討好主人搖頭擺尾的哈巴狗。
  
  「我不渴。」光想到那些工人也能喝她親手打的果汁,他胸口就鬱塞不舒坦。
  
  她不引以為仵,依舊滿臉堆著笑,「沒關係,現在不渴,你可以放到冰箱,等渴的時候再拿出來喝。」
  「劉管家,把它放到冰箱去。」望著她殷切期待的笑臉,他無法拒絕。粱凱軒深吁了口氣往大門走。
  
  「好的。」劉管家接過她手中的飲料。
  
  「軒大哥,你要出去呀?」粱莎莎黏著他,亦步亦趨。
  
  粱凱軒沒有回答。
  
  「可是今天是周休,學校都放假。」她繼續跟著他走到車庫。
  
  「我想我應該沒有必要向你報告吧?」梁凱軒瞟了眼興致勃勃像小狗跟上跟下的她。
  
  從那一天在這屋子相遇那一刻……應該說從第一次相遇起,他就注定被她纏上,怎麼也擺脫不了。面對這樣的牛皮糖,他有很深的挫折感。擺張冷冰冰的瞼,她當他內分泌失調,還弄來一大堆補品,蛇湯、當歸,連四物雞精都出籠了;用兇惡的口氣趕她,她當他心情不好,拿冰涼飲料來給他消火;對她相應不理,她總有辦法讓他開口。
  
  「人家好奇咩,劉管家說你之前都在美國,現在台灣變了很多,你想去哪?我還可以帶路。」
  
  「不需要。」
  
  「你是要出去約會嗎?」
  
  「不是!」否認得太快,讓他苦惱下已,瞪著她笑得像偷腥的賊貓,他有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幹麼對她那麼老實?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鄰家妹妹。
  
  「你總要讓人家知道你要去哪,萬一你的學生有急事找你怎麼辦?」她比國父還有毅力。
  
  「我沒有去哪,再則他們有事會打我的手機。」
  
  「我正好也要出去,你既然沒有目的,那可不可以順道載我一程?」梁莎莎楚楚可憐的凝望著他。
  
  「我不……」該死的她利用每一次機會,善用了女人的柔弱讓他投降,他連狠下心的念頭部無法冒出。
  
  「軒大哥,你有喜歡的對象了嗎?」
  
  「沒有。」就算不承認,也有報馬仔會把他生活的小細節全報告給她知道,大到他接了什麼電話,有幾通是男生打的,幾通是女生打的,小到他一天上幾次廁所。梁凱軒淡掃了眼裝作若無其事的劉管家。
  
  「那你討厭我嗎?」
  
  「我沒有。」
  
  「還是你認為載送我一程會丟你的臉?」梁莎莎絞扭著手指,垂首斂目,掩去眸底狡黠的光芒。
  
  梁凱軒長歎了口氣。「上車吧!」他敗給她了。
  
  「耶,軒大哥,你最好了。」梁莎莎興奮的踮起腳尖,迅雷不及掩耳的捧著他的臉,在他嘴上用力一親。
  
  梁凱軒一愣,他被強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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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1:04:43
  第五章

  
  這算不算約會?
  
  梁莎莎坐在梁凱軒的車中,雖然不是名貴的跑車,但她的心情是既興奮又忐忑。
  
  梁凱軒斜睇著嫩頰紅通通的梁莎莎,她不時東張西望,東摸摸西看看的模樣,活像小學生要去遠足郊遊一樣興奮,也不怕被人騙去賣掉。
  
  「莎莎,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對你怎樣?」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點防人之心都沒有,要是他真有非分之想,她根本無處可逃。
  
  「你想對我怎樣?」梁莎莎笑嘻嘻的,她心底可一點也不介意被他怎樣。不期
  
  然腦海浮現未來可能她會被他怎樣時……一股熱辣從頸部街上腦門,心臟活像迎春般熱烈的敲鑼打鼓。
  
  她又在想入非非了!
  
  「算我說錯話。」梁凱軒不慌不忙的將話題轉出這敏感的黃色地帶,「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哪?」他想盡快擺脫她。
  
  「軒大哥,你早餐吃了沒?」梁莎莎搖晃著雙腿。
  
  「你還沒吃?」一陣咕嚕低鳴竄入他耳中,他側睨著一臉尷尬的梁莎莎,不慍不火的道:「你該不會光想到打西瓜汁給我喝,自己卻忘了吃早餐?」望著她藏不住心思的俏臉泛著淡淡的桃紅,等於得到了證實。唉!這小笨蛋,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她這般傾心?
  
  「人家一忙就忘記了,你要請我吃早餐嗎?」梁莎莎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著星星的光芒,著迷的望著他稜角分明、俊朗的側臉,就像是可口的冰淇淋那樣吸引人,她好想咬一口噢。
  
  「你想去哪吃?」對地這種如蟻附膻的黏勁,他只有舉起雙手投降的份。
  
  她總是笑咪咪的,一點都不怕他冷淡的臭臉。
  
  而且她老用那像要生吃活剝他似的目光盯著他,害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果下是他極力反抗,她那雙肆無忌憚的小手,恐怕早在他下留神時偷襲他,害他又好氣又好笑。
  
  「都好。」她只要能跟心愛的軒大哥在一起就好。
  
  「你的手。」才一個下留神,她的手又自動自發的抱住他的手臂,也不想想他正在開車。
  
  「喔喔,抱歉,我的手有自己的意識,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伸了過去。」梁莎莎嘿嘿的賊笑。
  
  穿著白色汗衫的梁凱軒赤裸著古銅色健美的胳臂,粗實的手臂肌肉線條隨著他俐落的開車動作,而呈現力與美的韻律鼓動。
  
  光想到這,她的唾液在口中洩洪,為了避免出醜,她不得不拚命吞嚥口水以免流溢成災。
  
  「我在開車。」梁凱軒正色的道。
  
  「我知道呀。」
  
  「你非要這樣一直盯著我看不可嗎?」老是用垂涎的目光看著他,她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女孩子該有的含蓄和矜持在她身上根本是絕跡了,而且還擺著一張像小狗乞憐的表情讓他無法板起臉。
  
  「好好吃……」梁莎莎癡迷的望著性感誘人的他。
  
  「什麼?」
  
  「沒、沒……我們快到了嗎?我肚子好餓。」他比食物更誘惑她,但怕太急躁會嚇跑他,她只能步步為營。
  
  「你還沒說你想吃什麼?」
  
  「你……」脫口而出的心裡話,嚇得她趕緊硬生生轉掉,「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還好他沒聽出她的原意,不然一定又給她來段孔孟大道理。
  
  「那我們就在這家吃吧。」一家永和豆漿店就在眼前。梁凱軒把車停到路邊,和顏悅色的道:「莎莎,你先下車,我先去找停車位。」
  
  「我不要先下車,我們一起去找停車位,沒差這一點時間。」梁莎莎才不要跟他分開,她要把握和他相處的一分一秒。
  
  「莎莎,找停車位可能會花很多時間,到時你肚子可能會餓得受不了。」台北的車位不好找。
  
  「沒關係,這一點時間我還可以忍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她綻開如花般的笑靨,不自覺的挨近他……
  
  「莎莎,你的手。」梁凱軒臉頰肌肉抽搐了下。稍有疏忽,她那雙八爪母章魚的手立刻會巴上他的胳臂。
  
  「抱歉、抱歉,反射性動作。」
  
  梁凱軒搖頭歎息。他這幾天歎氣及情緒失控的次數比他以往還多,一切就從認識這位黏人的麻煩鄰居開始。
  
  ***
  
  他們運氣不錯,雖然費了一番工夫,但在離豆漿店不遠的馬路邊找到一個停車格。
  
  「莎莎,小心車。」梁凱軒覺得自己好像她老爸。
  
  梁莎莎跳下車,「我會注意的。」轉身之際,不期然對街路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她的眸底。
  
  那人好像是一早出門去買早餐的二姊梁妍雪,粱莎莎看著她正跟兩個陌生的年輕小夥子拉拉扯扯,甚至被拖行著走,那是……她眉黛擰起。
  
  搶劫!
  
  光天化日之下惡徒橫行,居然有人大剌刺的搶皮包,而路過的行人卻都視若無睹。
  
  「二姊。」梁莎莎驚抽口氣,不假思索的奔到對街。
  
  「莎莎。」剛下車的梁凱軒看見她魯莽的行徑,頓時血色倏失,她橫衝直撞的闖紅燈跑過馬路,在一輛計程車差點撞到她的剎那,他腦子一片空白,心臟停止跳動。
  
  這是怎麼回事?
  
  習慣戴著溫和有禮的面具面對別人的他,對任何人、事、物都冷眼旁觀、毫不在乎,即使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他也一視同仁,但為何看她嬌小的身形,好幾次險些被疾駛的車輛撞上時沭目驚心的場面,梁凱軒發現他的身子、雙手居然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恐懼瞬間攫緊了他的心。
  
  他竟在怕!
  
  滿臉病容的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的那個冷颼颼的寒夜再度浮現……啊,他的頭好痛!
  
  而另一邊梁莎莎好不容易膽戰心驚的過了馬路平安到達對街,連路人都不禁為她衝動的舉動捏了把冷汗。
  
  「你們別搶呀,那裡面真的沒……哎喲。」當梁莎莎及時趕到粱妍雪身邊時,那兩個歹徒搶走了梁妍雪手中的皮包迅速的拔腿就跑,而梁妍雪也因此而跌倒在地。
  
  「二姊。」梁莎莎急忙的趨前,乍見粱妍雪摔倒在地,她怒火中燒的瞪著那兩個惡徒跑走的方向,「媽的,你們別跑!」
  
  「沙莎。」梁妍雪趕緊抓住她的衣角。
  
  「二姊,別拉我,我去把那兩個搶匪給抓回來。」她氣憤填膺,雙瞳簇著熊熊的怒焰。
  
  「別追了,算了。」梁妍雪慢慢坐起身。
  
  「二姊。」被粱妍雪這麼一拖住,望著那兩個搶匪跳上摩托車揚長而去,她懊惱的跺了下腳。「你這是幹麼啦?」
  
  「沒關係啦,那裡面沒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搶走就算了。」梁妍雪看她沒去當拚命三郎,才鬆口氣的放開手,拍去身上的灰塵,一派神色自若的站起身,彷彿剛剛遭遇搶劫的人不是她。
  
  面對大而化之,凡事無所謂的梁妍雪,梁莎莎也只能悻悻然的放棄,轉身幫忙扶著她。
  
  「二姊,你還好吧?」梁莎莎幫她撿拾起地上散落的早餐。
  
  「礙…」突然粱妍雪發出一聲悶哼,眉黛顰起。
  
  「怎麼了?」梁莎莎下解的問。
  
  「沒事。」梁妍雪笑了笑,將手臂藏在身後。
  
  粱莎莎直覺有異的揪出她的手臂,兩道眉毛立刻打結,「沒事?手時都擦破皮,紅腫了一大片,這叫沒事?」
  
  梁妍雪聳聳肩,輕描淡寫的笑了笑,「這點小傷沒關係啦,回去擦擦紅藥水就好了。」
  
  「沒關係?」梁莎莎音量地拔尖,「是不是要等到被人用擔架抬上救護車,送到醫院才叫有關係?」
  
  「莎莎,我人沒怎樣就好了。」梁妍雪知道她是擔心,所以才會大小聲,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梁莎莎才是她姊姊呢。
  
  「二姊,你好歹也有一點正常人的反應,至少像被搶的婦女一樣哭泣或大叫,你怎麼連求救都不會。」
  
  「那個包包是百貨公司週年慶兌換的免費贈品,裡面只有早餐店老闆給我的報紙,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為這種事扯破喉嚨叫太費事了,我只是想告訴那些歹徒那裡面真的沒半毛錢。」
  
  梁莎莎哭笑不得,「我不是說這個。」搶劫二姊的歹徒一定很懊悔,居然只搶
  
  到幾張報紙。
  
  「莎莎。」一個低沉的吶喊穿破喧嚷的街道。
  
  「軒大哥,我在這。」沒想到溫和有禮的梁凱軒居然也會大聲喊叫。在吵鬧的雜音中,梁莎莎依然能清晰的分辨出他的聲音,她轉頭朝正在過馬路的他揮揮手,燦爛一笑。
  
  梁凱軒穿過馬路來到她身邊,瞪著她,「莎莎,你知不知道剛剛是紅燈?」他告訴自己要冷靜,雖然心臟到現在仍跳個不停。
  
  「莎莎,你該下會是闖紅燈吧?」聞言,梁妍雪臉色丕變。
  
  梁莎莎乾笑,「那個……我跑到馬路中央時才發現。」
  
  「莎莎!」兩人異口同聲的咆哮。
  
  她搗著耳,怎麼也沒想到兩個性情溫和的人吼起來也會像打雷般懾人,她也不過是不小心闖了一個紅燈而已,有必要吼成這樣嗎?
  
  「這位先生是……」粱妍雪總算注意到她身邊站了個溫儒俊雅的男子,而且長得還下賴。
  
  為避免被嘮叨,梁莎莎打蛇隨棍上的轉移話題,「他是梁凱軒,二姊還記得嗎?他住我們家隔壁。」
  
  「我們家隔壁不是姓莫嗎?」梁妍雪偏著頭,感覺出莎莎對這傢伙似乎有點不一樣。
  
  「那是現在,我說的是以前住在我們家隔壁的梁家,不過他現在也是住在我們家隔壁啦。」
  
  梁妍雪被她的話攪得一頭霧水,梭巡著暗潮洶湧的兩人,嘴角漾開了笑,「不管怎樣,你快樂就好。」
  
  「軒大哥,這位是我二姊粱妍雪,你還記得嗎?」無視於他人揣測的目光,梁莎莎大刺剌的勾起他的手臂。
  
  「莎莎,你的手。」梁凱軒沉聲道。
  
  「嘿嘿,抱歉,我的手又自己動起來了。」梁莎莎伸了伸粉紅小舌,俏皮的模樣讓他不知該氣還是該糾正她的壞習慣。
  
  「很高興認識你。」梁妍雪有禮的頷首,注視了梁凱軒片刻,眉頭慢慢攏聚成
  
  一團,「咦,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啊,你是隔壁的梁凱軒,從前住在隔壁的那個大酷哥,真沒想到你會回到台灣,你幾乎沒什麼變,跟七年前差不多。」溫吞的她終於慢慢回想起。
  
  「還是有變呀,軒大哥他長高了。」梁莎莎興奮的邊說邊在他身上比手劃腳,東摸西摸,全然沒有大庭廣眾下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有身材變結實壯碩,跟運動員的身材有得比,肌膚也變得黝黑粗硬,多了股男人成熟的陽剛味。」更加令人怦然心動。
  
  梁妍雪驚歎,「哇,莎莎,你觀察得真仔細,你不提我還沒注意到。」
  
  梁莎莎靦腆一笑,「這沒什麼啦。」當喜歡一個人時,目光就會忍不住追尋著他,哪伯是他穿幾號鞋子,什麼Size的衣服,喜歡吃什麼,暍什麼,她都迫切想知道。
  
  「梁凱軒,你什麼時候回來怎麼都沒說一聲,我們家莎莎一直惦記著你。」梁家有女初長成這已經不是秘密,只是當事人很白目的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所以大家也樂得配合;
  
  「二姊,你說這幹麼?」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好啦,我不說了,你喜歡就好。」
  
  「二姊。」
  
  梁妍雪不理會難得害臊的梁莎莎,認真的直視著諱莫如深的梁凱軒,「我走了,我們家莎莎拜託你了。」說完她便擺擺手離去。
  
  梁凱軒眉頭打了死結,撫著太陽穴。他們家的莎莎與他何干?還有為何這位梁小姐也說認識他?
  
  他一直以為梁莎莎口中的軒大哥只是長得很像他,名字也碰巧一樣的男子而已,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少,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發生,世界那麼大,不可思議、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天天上演。
  
  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也只當梁莎莎是個認錯人、愛黏人的鄰家小妹妹,但今天這位梁小姐怎麼也把他當成那個軒大哥?梁莎莎胡鬧任性也就隨她,怎麼她的家人也跟著起舞?
  
  記憶中他以前的確是住在梁家大宅,在祖父母過世後跟母親相依為命,直到母
  
  親病歿,這一段路他都是一個人定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而莎莎……為何他記憶裡沒有這家人的存在,沒有她?可她卻又是那麼信誓旦旦的……該死的,他的頭又開始抽痛……
  
  梁凱軒忙不迭的甩甩頭,恢復冷靜自若。不該去想的,他還有任務在身,兒女私情不是他現在該想的!
  
  「軒大哥,別理會我二姊的話。」拉起他厚實的大掌搖呀搖,梁莎莎展露小女孩的嬌態,「我肚子餓了。」
  
  「莎莎,你的手。」
  
  「喔,抱歉,反射動作。」真是的,讓她牽一下又下會掉一塊肉。不過算了,只要能在他身邊,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
  
  昨天是共進早餐,今天是親自送愛心便當到法蘭斯中學,晚上又出現在他家的餐桌上,而且還親自下廚。
  
  「來來來,吃晚餐了,今天這些菜可是莎莎的傑作。」劉嬸興致勃勃的捧著菜餚走進餐廳。
  
  在一番裝潢和擺設好傢俱後,這宅子漸漸有了家的味道,也開始有了人氣,特別是那個聒噪的小麻雀天天光臨後。
  
  「確定沒問題?」梁凱軒盯著面前一盤盤的菜。
  
  明明他可以不用坐在這陪梁莎莎辦家家酒,偏偏看到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流轉著殷切冀盼波光,他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只好淪落當居家型好男人每天乖乖回粱宅報到。
  
  「這是我第一次下廚。」粱莎莎夾了塊肉到他碗裡。
  
  「軒少爺,家裡急救箱裡有五罐胃藥,你放心的吃吧。」劉管家同情的看著那塊分辨不出是黑炭還是肉的物體。
  
  「劉管家,別取笑我了。」粱莎莎薄嗔,自從偷聽到她和梁凱軒談話後,劉管家老喜歡調侃她。
  
  「好啦,讓他們小倆口慢慢吃,老伴你來幫我收拾。」識時務的劉嬸不由分說
  
  的拉走兩百燭光的劉管家。
  
  「軒大哥你先嘗嘗看好不好吃,你別聽劉管家亂說,我絕不會讓你掛急診進醫院的。」
  
  瞪著碗裡那塊據說是蔥爆紅燒肉的黑色物體,梁凱軒覺得自己像用來做實驗的白老鼠。
  
  「快吃呀。」她可是為了他而努力學習做菜。有句話不是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梁凱軒咬了咬牙,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將那塊肉送進嘴裡。他嘗到了燒焦的味道,也嚥下她的心意。
  
  「好吃嗎?」梁莎莎緊張的問,看他一臉凝重、慢條斯理的咀嚼著,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她一顆心提到半空中。
  
  「我想那五罐胃藥是不需要了。」
  
  這應該算是稱讚的話吧!梁莎莎如釋負重的笑逐顏開,「那你多吃一點。」她連忙夾菜給他。
  
  不經意與她四目交接,觸及她那燦亮的笑靨,他呼吸一窒,胸口像被猛地撞擊了下,心臟失控的狂跳,一種奇異的熱度從體內輻射開來。
  
  他不自在的別開了視線,「夠了,我一個人吃不下那麼多,你也辛苦了一天,坐下來一起吃。」
  
  「好。」這算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說過最體貼的話了,雖然有些生硬冷淡,不過她已經感動到眼眶發熱,恨不得能抱住他。唉,她不敢,不是她沒膽,而是伯打破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諧。
  
  梁莎莎坐下,甫拿起碗筷……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不經意的一掃,只見她嫩白的手背抹了層白色藥膏,而那藥膏下隱約可見紅腫。
  
  梁莎莎不引為忤的笑了笑,「這呀,剛剛沒注意被油燙到,不過劉嬸已經幫我把傷口做了處置,已經沒有大礙了,劉嬸說這是她家鄉治療燙傷的藥膏,很有效……」
  
  「我看!」都起了水泡還說沒有大礙。
  
  他毫無預警的一扯,上好藥的傷口立刻傳來劇烈的焚痛,她痛得眉黛顰起,強忍著不讓悶哼出口。
  
  「這叫沒事,你到底有沒有大腦,要做事之前不會想一下,以前也是,現在也……」脫口而出的咆哮令他臉色煞白,瞪著她有如瞪著一隻眼鏡蛇,然後驚慌的甩開她的手。
  
  為何看到她受傷,他的胸口像被撕裂?為何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在都讓他感到熟稔,好像……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注視著她,和她這樣談天說地。
  
  該死的!梁凱軒發現他投注在她身上的心思比自己想像的還多,多到令他腦中響起危險的警鈴。這不是好現象!
  
  「軒大哥,你想起來了?」梁莎莎驚喜的伸出手想碰觸他。
  
  梁凱軒瑟縮了下,避開她的碰觸,望著她眸底閃過一抹受傷神情,他低咒了聲,起身到客廳,拿起車鎖匙快步的走出大門。
  
  「我出去了,今晚不回來了。」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在廚房內鬼鬼祟祟的劉嬸和劉管家探出頭,「軒少爺呢?」
  
  「他走了。」梁莎莎黯然神傷的垂下螓首。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為何他那麼討厭她?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
  
  「莎莎,你還好吧?」劉嬸趨前關心。
  
  她勉強擠出笑,「劉嬸,我煮的東西真的很難吃嗎?」
  
  「不會呀,雖然很難看……哎喲。」心直口快的劉管家搶白,話聲剛落下,胸口便挨了一記肘拐子。
  
  「我知道了。」梁莎莎的小臉失去光彩,食不知味的咀嚼著,這是她這一生吃過最難吃的晚餐。
  
  看她受挫的垂頭喪氣,劉嬸心疼不已,上前安慰道:「可能少爺需要一點時間想想,遲早他會想通的。」她倒是挺看好這熱情活潑的小丫頭,還很期待每天發生的新鮮事。
  
  「就是說,我還沒看過對人彬彬有禮的少爺對女孩大吼大叫過,你是第一個。」劉管家鼓勵的道。
  
  聞言,梁莎莎小臉重綻自信的光輝,「嗯,劉嬸、劉管家,謝謝你們,我不會放棄的。」心情一好,她肚子才覺得餓。
  
  ***
  
  梁凱軒一身疲 憊的來到位於信義區的一棟華廈,五十坪大的空間裡以黑白色調為主,冷冰冰的像沒有人居住過。
  
  這間屋子是他在台灣暫時的落腳處,鮮少有人知道,除了……還沒步進玄關,就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他眉頭深蹙了下,旋即展開。
  
  「你來這做什麼?」踏進屋內,循著淡香前進,映入眼簾是瑪麗倚在窗邊優雅淺啜著美酒的畫面。
  
  「我來看你的進度。」
  
  梁凱軒沒答腔,逕自走進臥室。
  
  「你可別忘了當初答應我們的事。」瑪麗跟著他:
  
  「我沒忘記。」梁凱軒走進浴室,轉開水龍頭,用水潑濺著臉龐,讓自己冷靜,但齒頰裡殘存著淡淡微焦的食物香味,那是她的味道……該死的!他張口咕嚕
  
  的灌著水漱口。
  
  瑪麗倚著門,噙著冷笑,「最近你似乎跟你家隔壁那個姓梁的黃毛丫頭走得很近?」
  
  「你監視我?」梁凱軒關掉水龍頭,看著洗手檯鏡子映射出的她,冷艷得像條紅色毒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瑪麗哼了一聲,胸口泛著一股護恨,可惜他永遠不會知道。怕表情露出破綻,她轉身,「你自己做了什麼,還需……」話聲未完,電光石火間,她的手腕被狠狠的箝緊,劇痛讓她額頭沁出冷汗,
  
  梁凱軒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清冷的黑瞳宛若千年寒潭,表面看似平靜無波,暗藏的酷寒卻是冷到骨子裡。
  
  「我警告你別去招惹她!」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輕細得就像一條足以切割開腦袋的鋼絲勒緊她,
  
  「我……我的手。」痛得受不了的瑪麗發抖的告饒。
  
  梁凱軒放開她,雲淡風清的道:「她不會影響我們的計畫,你不需要把她給扯
  
  進來。」他轉身回浴室拿出一條大浴巾擦臉。
  
  是嗎?
  
  瑪麗美眸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嗜血光芒,揉揉差點碎裂的手腕,聳聳肩,「我明白了,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毛巾披在肩上,粱凱軒坐到床沿睨視著她,嘴角彎起弧度,笑不入眼底,「說出你來的目的。」
  
  「首領問你計畫的進度。」
  
  「告訴他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一個月後的今天他會看到成果。」無法言喻的疲 憊襲上心頭。
  
  「但願如此。」瑪麗迎上前,纖纖玉指妖嬈地欺上他的胸口,慢慢下移到他的褲頭之下,感覺那炙人的硬挺在她掌心下跳躍,她勾魂的一笑,「Andy,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
  
  看著她柔媚的眼神氤氳著赤裸裸的慾望,粱凱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手一伸扣住她的水蛇腰,反身一壓將她放倒在床塌上,狂肆的吻住那艷紅如火的芳唇,另一隻手也沒閒著的從她裙擺探入……
  
  「你的廢話太多了。」他嗓音沙啞。
  
  他需要瑪麗來消弭他腦海中那個燦亮的笑靨,縈繞在他耳邊那聲甜甜的呼喚
  
  「軒,快……啊!」耳邊竄出嬌媚的嚶嚀聲,有如一桶冷水當頭澆下,他僵直著身子,瞪著懷中美艷動人、酥胸半裸、身材惹火,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瑪麗,他發現他競沒有半點慾望!
  
  「怎麼了?」
  
  「沒事。」他翻身仰躺,閉上了眼平息起伏的心跳,「你走吧。」莎莎!這兩個字像金箍咒一樣困住了他。
  
  瑪麗難以置信,她向來在男人堆中無往不利,沒有人能抗拒得了她,而今天她居然敗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這叫她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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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1:05:46
  第六章

  
  「軒大哥,我帶冰沙來了。」
  
  不管粱凱軒怎麼躲她、不理她,梁莎莎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至少他不討厭她,就還有機會,她決定向國父看齊,繼續努力。
  
  一早,她捧著從店裡偷渡來的兩杯冰沙,怕動作太慢會被三姊發現她咬布袋,所以連蓋子都沒來得及加上,她就衝到隔壁進貢。
  
  站在門前,她騰出手按了下電鈴,來開門的人卻不是她熟悉的劉管家,而是個從沒見過的男子,他長相陰柔俊美得足以當偶像明星。
  
  「你是誰?」男子挑了下眉。
  
  「你又是誰?」他無禮的問話讓梁莎莎眉黛顰起,還以顏色。
  
  「我在問你話!」
  
  「先生,要不要我借一本國小公民道德給你?看不出來你長得人模人樣,卻比鄰居家的大黃還不如,大黃見到我還會禮貌性的叫兩聲呢。」
  
  莫苡威挑了挑眉,不冷不熱的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講話。」這小女孩的姿色,以他的目光來看只能算普通的鄰家妹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過她大概就是劉管家嘴裡讓Andy心情和情緒大起大落的梁莎莎吧。
  
  「那些人不是不敢,而是迫於淫威。」梁莎莎鄙夷的瞅著他,「看你這副整型失敗的模樣,你一定脾氣很壞,做人太失敗,所以沒有人願意靠近你,自然沒有人願意跟你講話。」
  
  「你膽子不小,敢罵我?」他這張臉哪點像整型過了,比女人漂亮不是他的錯,是生他的那個禍水害的。
  
  梁莎莎依舊不客氣的嗆聲。
  
  「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讓開。」
  
  「我為什麼要讓開?」莫苡威也沒好氣的說。
  
  「你有沒有聽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裝懂事,這樣才不會被人當白癡。」
  
  這丫頭挺嗆的。「我有得罪你嗎?」
  
  「有,你擋住我的路。」害她手中的冰沙快融化了。
  
  「怎麼了?一早就在大呼小叫。」又是她,她還真是不死心。梁凱軒站在門邊,看著她跟莫苡威談天,一股沒來由的悶窒感壓迫著胸口。
  
  乍見英姿勃發的梁凱軒,梁莎莎眼波流轉著興奮,一古腦兒的往前跑,「軒大哥,我特地做了巧克力冰沙給……埃」
  
  「砰!」不知道腳下踢到什麼東西,她整個人往前撲倒跌人屋內,還好門內是草地,摔不死人,但……「我的冰沙呢?」
  
  梁莎莎坐在地上四處張望,不期然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梁凱軒白色褲子兩腿間的重點部位上,那兩坨正徐緩淌下的冰沙。
  
  「軒大哥,對……對不起。」這下糗大了!怎麼也沒想到冰沙會無巧不巧的擊中軒大哥,早知道就該先加上蓋子。
  
  「沒關係。」梁凱軒看了眼褲襠上的慘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軒大哥,你別動,我幫你擦擦。」梁莎莎一張俏臉寫滿了驚慌、焦慮、懊悔、內疚各種情緒,急急忙忙的上前,揪著自己單薄的上衣就要幫他擦拭,也不管自己衣服一掀春光外洩了。
  
  梁凱軒眉頭打結,斯文爾雅的風度氣質在那兩坨黏答答的冰沙,幾乎凍傷他的「小弟弟」時宣告破滅。
  
  「不用了。」讓一個末出閣的女孩子碰那裡畢竟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還有旁觀者的情況下,而更讓他兩眼發直的是她居然還大刺剌的掀開衣服,裸露了大片肌膚養了別人的眼!
  
  他胸口燃起一把無明火。「你快把衣服放下。」
  
  「我幫你……」閃過他阻擋的手,梁莎莎奮勇前進。
  
  「站住別動,站在那就好。」梁凱軒再度伸直了手臂擋住它,與她保持一臂的距離。殺人的目光像兩把淬毒的利刀,射向她身後看戲看得正高興的莫苡威,無言的警告他:還不快滾。
  
  「那、那……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我替你洗。」
  
  在光天化日又有觀眾的情況下,敢當面叫男人脫衣眼,除了演戲之外,現實生活中她大概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奇葩……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什麼叫世俗禮儀矜持。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處理,你快回去。」而那個天殺的莫苡威還一派愜意的倚牆看戲,無視於他致命的眼神。
  
  「那個很難洗,軒大哥,你更少給我個機會彌補。」能夠幫他清洗衣服,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又是那種垂涎的笑臉!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地方讓她癡戀著迷?比他英俊瀟灑的男人眼前就有一個,而她看也不看那傢伙一眼……想到這,一股輕飄飄的感覺讓梁凱軒的男人自尊得到了滿足。
  
  「衣服送洗也不一定能處理好,我們家開冰城的,對於這些黏漬污垢,我知道很多有效的小偏方,你快脫下來。」梁莎莎努力勸說著,在他不留神的同時,小手
  
  自動欺近他的褲頭,準備解開扣子……
  
  「莎莎,拿開你的手。」差點給她得逞了。
  
  「喔喔。」二芳的莫苡威居然學起狼嚎,吹著口哨在一旁鼓噪。
  
  「我們又不是外人,有什麼關係,小時候你身上哪部份我沒看過。」還摸過呢,嘻嘻!
  
  「莎莎!」梁凱軒臉色變了變,狼狽的紅潮爬上他黝黑的肌膚,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跟我進來。」冷眸掃過看好戲的莫苡威,「至於你,滾!」然後便拖著莎莎快步進入屋內。
  
  莫苡威興味盎然,也許他這個大哥並非外表表現的那樣冷淡無情、無動於衷,特別是遇上梁莎莎這個鄰家妹妹……記憶超強的他想起了上次在雷神金控看見粱凱軒露出笑容的那一天,好像辦公室裡有同事叫了「涼館」的飲料請大家,該不會那天也是因為她吧!
  
  這下可有趣了,他不留下來看戲,豈不太對不起自己。
  
  ***
  
  「你給我坐好。」一走進屋裡,梁凱軒的語氣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拉著梁莎莎到沙發前。
  
  「我可以幫你換衣服……」她還想跟。
  
  梁凱軒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只是笑不入眸底,「你什麼都不用幫,在這乖乖等我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被他勾魂攝魄的笑容俘虜的粱莎莎心頭如小鹿亂撞,傻呼呼的點點頭,等她回神時他人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好可惜!
  
  梁莎莎坐下,不時仰起頭探望樓上發出歎息,又不時起身走到樓梯口,但想到他的話,只好又乖乖坐回沙發。
  
  好想跟上去……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第一次在這宅子看到他不著寸縷的健美體格,至今仍叫她回味無窮。好想、好想再看一次,在他房門前等應該沒有關係吧……
  
  「你該不會是想上樓去偷窺吧?」
  
  梁莎莎才走到樓梯口,身後冒出的輕笑聲讓她硬生生的停住腳步,身子僵直如水泥柱,被人識破的窘迫潮紅撲上粉頰。
  
  「我這位大哥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和顏悅色,親切有禮的好好先生樣,實際上卻執拗頑固、冷漠無情,一旦觸怒了他,就算是怎麼賠禮道歉都無法讓他軟下心腸。」他那內疚想彌補,偏偏又碰釘子的父親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實例。
  
  人前恭敬謙卑的對待父親,事實上梁凱軒對父親連野狗都不如,看到拘,他還會親切的摸摸狗的頭,而看到父親卻總是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生疏得讓父親敢怒不敢言,就伯嚇到他離得更遠。
  
  梁莎莎縮回腳步,回身看著在大門遇到的,這自以為英俊瀟灑、狂妄無禮的男子,此刻正好整以暇的走進屋內。
  
  「你說軒大哥是你的大哥?」她謹慎的探問,
  
  「你好,敝姓莫,莫苡威,是樓上那位睥氣好到很假的傢伙的弟弟。「莫苡威
  
  上前執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一種很自然的紳士禮儀,並對這位有可能成為他大嫂的鄰家妹妹展露罕見的迷人微笑。
  
  梁莎莎不好意思的迅速抽回手,眨了眨眼驚訝的道:「我沒聽軒大哥提過他有弟弟?」哇!仔細一瞧,這傢伙長得不比軒大哥差,不過還是輸她的軒大哥,她的軒大哥是舉世無雙的。
  
  「同父異母,我的母親是他父親的情婦,說起來我應該算私生子,不過,在梁伯母過世後不久,我那急性子的老爸硬是將我入到他的戶籍下,」還惹得他老媽嘔氣了三天,畢竟他媽對那位未曾謀面的正室有著很深的歉意。
  
  聽他說得輕描淡寫,梁莎莎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梁媽媽那位不曾出現過的丈夫其實沒死,而是在國外金屋藏嬌,以致樂不思蜀?」
  
  「你要這樣說也是可以。」錯的一方的確是他老爸!
  
  當初他老爸被祖父母以病重為由騙回台灣後軟禁,並且給老爸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逼他娶妻,因為生性保守傳統的祖父母,無法接受他那受洋教育、講ABC香蕉一族的老媽。
  
  而老爸得知被騙,羞怒之餘在新婚隔天落跑,留下這筆爛帳中最無辜的受害者梁媽媽。
  
  後來祖父母病重,他老爸回台探望祖父母最後一面時,才得知他已經有個兒子,卻又怕他老媽知曉,始終不敢面對現實,直到梁媽媽過世前來函才揭穿了真相。
  
  「也是因為對大媽的愧疚,我媽至今仍然不願嫁給我老爸,就像是Andy始終不願入籍莫家一樣。」
  
  「我……一直以為軒大哥沒有爸爸。」粱莎莎心疼梁凱軒的遭遇,幽幽的歎了口氣,「因為粱媽媽不曾提起關於她丈夫的事,只淡淡的對左鄰右舍表示,她丈夫到遙遠的地方去了,而人之常情就會想到她丈夫是死掉了才……抱歉,我不是有意詛咒梁爸……莫伯父。」
  
  「沒關係,如果是我,我也會當那老頭子死了。」試問有哪個妻子可以忍受她丈夫在洞房花燭夜過後就逃跑去找另一個女子,放她孤零零的獨守空閨不聞不問十數年,還讓她獨自扶養孩子並伺候公婆。
  
  若是他處在梁凱軒的位置,對付那位拋妻棄子又不負責任的父親,手段肯定會北他更激烈暴力。
  
  「莫大哥,我問你喔,你能不能再多說一點軒大哥的事?」梁莎莎一蹦一眺的像小狗一樣來到他跟前,睜大好奇的明眸,「在他去你家……應該說是去找莫伯父之徒,這七年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七年來都毫無音訊?甚至……遺忘了她。
  
  凝睇這活潑可人的鄰家妹妹,莫苡威心底有個預感,或許她就是解開Andy心鎖的鑰匙,
  
  ***
  
  「就這些了,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這就是梁凱軒甫下樓時看到的一幕,梁莎莎正跟莫苡威親暱的一起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談天。見狀,他的胸口像挨了記悶棍。
  
  「對了,莫大哥,我想請問一下軒大哥是不是在美國曾經發生過嚴重車禍,還
  
  是說從山頂滾到山下?」
  
  「沒有呀,為什麼這樣問?」她直率的說話方式讓莫苡威哭笑不得,就算埋怨梁凱軒沒時間陪她,她也沒必要詛咒他吧?
  
  「那是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一個人遺忘了記憶,遺忘了過去?」粱莎莎俏臉掩下住哀怨委屈。
  
  莫苡威挑了挑眉,「會嗎?他記得大媽,記得在哪裡唸書,在哪長大,也記得以前的家……」
  
  「卻忘記我。」粱莎莎悶悶的打岔。
  
  非常難得,向來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莫苡威被她的話嚇到,這種事他聞所未聞呀。
  
  「他不記得我,也不記得我的家人,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過往。」被遺忘的失落感讓她難過得想哭。
  
  「怎麼可能?」
  
  「這是真的,我跟他八前經歷過的一切他全都忘得一乾二淨,在他的記憶中我是個不存在的人物。」
  
  很少有事情能夠驚嚇到莫苡威,就算外星人出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太訝異,而這次他真的呆掉了。
  
  「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笑問我是誰呢。」梁莎莎自嘲的一笑,「我想或許是我在他心中並不重要吧。」
  
  莫苡威這才想起,打從梁凱軒被老爸帶到美國之後,就不曾提過他的私事和過往,就算是他的母親也未提起,這些消息大都是從他老爸那聽來的,更別提梁莎莎這號人物還是他從劉管家和劉嬸口中得知。
  
  莫苡威悚然一驚,一陣莫名的寒慄竄過背脊,他發現對這位有著血緣關係的大哥似乎瞭解得太少了。
  
  莫苡威露出性感誘人的微笑,大掌忘形的揉了揉她的頭。「沙莎,能不能分享一下你跟Andy之間的童年過往,我這做弟弟的很關心他,很想知道他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好阿好啊!我跟你說……」梁莎莎才開心的起頭,就被突來的乾咳聲給制止,
  
  「咳咳。」他竟敢摸她的頭!梁凱軒被內心翻騰的那股強烈妒意給嚇了跳,但仍面不改色的走下樓。
  
  「軒大哥。」梁莎莎立刻拋下莫苡威,蹦蹦跳跳的到他跟前,活像是討好主人的小狗,「你衣服換好了,那換下來的衣服呢?我拿回家幫你洗。」還是那麼帥的男人才能讓她心花朵朵開。
  
  「那點髒沒關係,我會拿去送洗,不需要麻煩你,你不是晚一點還有家教課?別把自己搞得太累。」
  
  對現在的梁莎莎,他一點都不陌生,每天她都會來報告她一天生活的點點滴滴,如果他不在,她就會跟劉管家和劉嬸說,然後那兩個多事的月老,自以為他也想聽的不吝嗇轉述,例如她幾點要去學校上課、幾點回家、幾點會來莫宅報到,又偷渡了什麼吃的來,還有包括暗戀她的那位學長來了幾次。
  
  「不會呀,才洗個衣服下會累啦。」聽到他關心的話,不管是不是聽起來很敷衍,梁莎莎還是備感窩心。「你放在哪裡?走走,帶我去拿。」
  
  「莎莎。」面對樂觀開朗的她,梁凱軒有時候真的很無力。「你的手,」又自動旁若無人的挽著他的手臂。
  
  「嘿嘿,又忘記了。」俏臉難掩那濃得化不開的失落和受傷,她勉強的笑了笑。「你真的不要我幫你?」
  
  「不過一件衣服,不值得大驚小怪,你也毋需道歉。」
  
  可是對梁莎莎而言,那不只單純是一件衣服啊,是「他」穿過的衣服耶,她在乎他的東西,她在乎他呀!
  
  「你們要不要私下聊聊?」他這老謀深算的大哥明明心裡很清楚梁莎莎的一番心意,還裝出神愛世人、世界大同般的溫柔,殊不知對癡戀他的粱莎莎這是最殘忍的,連他這做弟弟的都看不下去了。
  
  「好啊!」梁莎莎小臉重綻燦笑,點頭如搗蒜。從那次早餐的出遊之後,她都沒有機會跟他獨處,她好想跟他約會。
  
  「正好劉管家和劉嬸都出去採買了,家裡沒有人,你們可以慢慢的談,莎莎你
  
  也別急著回去。」莫苡威起身。「親愛的大哥,希望你多多努力,別讓為弟的失望,我先走了。」
  
  瞪著莫苡威臨別秋波那惡魔長角般的邪惡笑容,梁凱軒兩道濃眉糾結成一團。他這位運籌帷幄日理萬機的小弟,該不會跟好管閒事的劉管家和劉嬸一樣想改行當媒婆?
  
  在莫苡威離去後,屋內陷入一片寂靜,笑容滿面的梁莎莎和他四目相望,面對她那一雙充滿殷切期待和癡愛火炬的燦眸,他呼吸一窒,忙不迭的轉開視線。
  
  不久,而他嘴裡吐出了一句話,「我送你回家。」
  
  「砰!」門外傳來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音。
  
  ***
  
  「同學。」梁莎莎氣喘吁吁的跑進家教中心,看見牛宏升如釋重負的表情,內疚的道:「抱歉,我來遲了。」
  
  她因為想跟粱凱軒多相處些時間,不小心就忘了時間:
  
  「沒關係。」為了能看到她,牛宏升可是天天都來家教中心站崗,就為了會佳人,比成功嶺的大頭兵還勤勞。
  
  「你今天怎麼特別早?」梁莎莎抬眼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六點三十分,還好沒遲到太久,她釋懷的吐了口氣,稍微扭腰擺頭,運動了下緊繃僵硬的肌肉。
  
  不枉費她催足十二萬分的油門,一路狂飆到家教中心,還冒著生命危險闖了紅燈。
  
  「莎莎,我聽你三姊說,你最近都往隔壁的莫宅跑。」這個情報花了他六百元,買了二十杯飲料請整個家教中心的工作人員。
  
  「對呀。」這沒什麼大不了,這件事左鄰右舍都知道,她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現眼,還有婆婆、媽媽每天給她加油鼓勵。「雖然一切都還在單戀的階段,他根本只當我是鄰家妹妹在胡鬧,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總有一天頑石也會點頭。」這就是她的「希望」——她從小便開始作的那小孝不切實際的夢。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傻了?」牛宏升頓時青天霹靂,聽別人轉述是一回事,聽
  
  她嘴裡道出才真是一種打擊。
  
  「不會呀,你不覺得愛一個人很幸福,只要能看到心愛的那個人快樂的笑容,心裡也會覺得很滿足啊!」
  
  她單純的話卻該死的道破乍宏升暗戀的心境,若下是為了這小小的滿足和聿福,他何須大費周章的百般討好她。
  
  梁莎莎從玻璃窗看了眼教室裡的小朋友正埋頭苦幹的啃書,毋需她這班導督促,她欣慰又放鬆的笑了。
  
  「莎莎,情海無邊,回頭是岸。」牛宏升看她綻開幸福的笑靨,胃裡一壇酸醋直冒泡。
  
  「哈哈哈……你好像在誦經。」梁莎莎看了眼認真嚴肅、個性四平八穩的牛宏升,拍拍他的肩,「謝謝你的關心,我心情好多了。」若下是她的心早擺滿了對軒大哥的愛戀,她或許會多放花心思去注意週遭的人,也許是班上的帥哥,也許是對她照顧有佳的牛宏升。
  
  「你就這麼喜歡你的軒大哥?」他嫉妒呀!
  
  以前聽粱莎莎談起隔壁的軒大哥是怎麼被她戲弄,怎麼為了救她從大樹上摔下來;怎麼在夏天裝了整個冰箱的冷飲,就為了等著她來偷,卻又裝出那不是他做的冷漠樣……還有許多替代不了的記憶和依戀寫在她臉上。
  
  「喜歡嗎?不!」她的這句話讓豐宏升心底萌起一點希望的火光,但她接下來的話卻給了他當頭棒喝,「說喜歡太簡單,那是比喜歡還要喜歡的情緒,打從七年前我就奸喜歡、好喜歡他,若一天見不到他就渾身下舒服,腦海裡滿滿的都是他。」
  
  豐宏升想哭又哭不出來,苦著臉活像吞了十斤黃連。那他等候了這麼多年,跟在她屁股後面團團轉,甚至為了她而考壞,這一切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後來我才明白那就是愛,我愛軒大哥卻沒來得及告訴他,因為害怕被討厭而不敢踏出那一步,怕他把我當妹妹看,可是就因為這一猶豫,造成了七年的分離。」梁莎莎嫣然一笑,如芙蓉出水般純淨,「而這次他又再度回到我生命裡,我不想再讓自己有所遺憾了。」
  
  牛宏升望著她對他露出那燦爛的笑靨後,拉開門定進教室,他就站在門裡悼念
  
  著逝去的暗戀。
  
  更懊惱的是明明他失戀了,心底卻為她的傻勁和努力心折下已,而且更加的……怦然心動。
  
  他喜歡的下就是這樣活潑開朗、對任何事都不屈不撓的梁莎莎嗎?她都可以守候一份暗戀整整七年,他一個大男人又怎麼能輸她?
  
  重新地,牛宏升燃起了希望。何況他比她那位軒大哥年輕,年輕不就是本錢,等那傢伙老了,機會不就是他的?哈哈哈……
  
  剛進辦公室的同仁看見老闆那位個性沉穩內斂、四平八穩的侄子,突然冒出像卡通蠟筆小新一樣的白癡笑容,看得他們膽戰心驚並考慮著要不要打二九叫救護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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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4 01:06:24
  第七章

  
  難得的週末假日,天色微亮,打算趁一大清晨梳洗完畢就落跑的梁凱軒,洗澡洗到一半,就聽到門鈴聲急驟的響起。
  
  「劉管家,劉嬸。」門外的人喊了老半天都沒有人回應。
  
  他本不打算理會,可是噪音持續不斷,他唯恐驚擾了左鄰右舍,低咒一聲,只得迅速抓了條浴巾圍在腰間下樓去開門,可是當他一拉開大門就後悔的想將門甩上
  
  「軒大哥,早呀,來吃紅豆牛奶冰……」梁莎莎再次從家裡偷渡東西出來。
  
  門一開,她自顧自說著,嬌小的身影非常自動的踏進門檻,抬起眼那一剎那,
  
  她整個人就呆掉了。
  
  梁凱軒那線條陽剛、平滑結實的古銅色胸膛,沭浴在晨曦之中閃爍著金色光芒,映入她眼中,她的腳還停在半空中,嘴裡的話含在舌尖,兩顆眼珠子看得暴凸。
  
  哇,他真令人垂涎三尺。
  
  看她那瞪大的晶眸,比初升的旭日還要明燦耀眼,赤裸裸的毫不掩飾對他的渴望,一股奇異熱流在他身心都狂亂的騷動著。
  
  「你拿回去,一早吃冰對身體不好,我有事忙,你快回家。」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但她似乎沒聽見他的話。
  
  「呃……好。」梁莎莎腦海充塞著他誘人的同體,無意識的低語。「冰是給……埃」
  
  她傻呼呼的只想將親手打的冰沙送給他,以致沒留心腳下,不小心一個踉嗆,她手中的冰沙再度呈拋物線飛了出去。
  
  「小心。」他來不及伸出援手,眼睜睜看她成大字型滑壘的撲倒在他腳跟前,他額頭的青筋抽搐著。
  
  正當梁莎莎慶幸自己事前有在冰沙上加蓋子,冰沙雖然滾落地面但沒有打翻,可,震驚的是……
  
  「能否把你手中的浴巾還給我?」
  
  聽著他自齒縫進出的話語,梁莎莎猛地抬頭,整個人呆若木雞。她……她竟把他圍著下半身的浴巾給扯了下來!
  
  他那一看就知道是經過鍛練的強健勻稱長腿,筆直的聳立在她眼前,順著優美的腿部線條往上看,才發現他竟沒穿內褲,霎時,火花在她臉上爆開,她差點腦溢血。
  
  「該死的。」梁凱軒搶回她手中的浴巾遮掩,他迅速轉身甩上門,還好一大清早沒有行人路過,否則他丟臉不只丟到街頭巷尾。
  
  「呃……我,這個……」梁莎莎的腦子仍處於震驚後的呆愣狀態,上回還有朦朧的霧氣遮蔽,這次她看得一清二楚,這對雙十年華的她著實是從未有過的震撼教育,她勉強爬起但雙腿發軟的站不穩。
  
  「砰!」這回她沒膽亂抓,卻硬生生撞入他懷中,
  
  正忙著將浴巾在腰間打結的梁凱軒冷不防被她撞倒於地,他從喉嚨發出懊惱的悶哼。他這是招誰惹誰?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馬上起來。」梁莎莎眷戀掌心下平滑柔細又硬實如銅牆鐵壁的胸膛,看到他面色鐵青的瞪著自己,怕激怒了他,她趕緊起身,呃……順便偷摸兩把應該沒關係吧。
  
  梁凱軒感覺她壓靠著自己胸口的柔軟嬌軀正磨蹭似的緩慢栘動,而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還不停亂摸,霎時,熾熱的岩漿不斷地匯聚到腫脹的男性亢奮。
  
  「你別亂動。」他從喉嚨發出痦啞的低吼,氤氳著慾火的深瞳望著她酡紅羞窘的嬌靨,所有的冷靜理智被她磨蹭掉了……
  
  「我知道,對不……」轟!梁莎莎瞪大了眼,腦子瞬間爆炸後,空白的大腦中只有一個意識。
  
  他……他正在吻她!
  
  她跟他接吻了!
  
  不是蜻蜓點水式的,也不是她偷親,而是他主動。火熱的吻需索無度的吞噬著她驚愕的唇辦,靈活濕熱的舌以銳下可擋之姿挑開她的貝齒,勢如破竹的長驅直入。
  
  她從呆滯回神,觸及他蘊藏火花的深邃眸子,心臟又猛又急的狂奔,像要撞出胸口。
  
  他狂肆的吻如排山倒海的襲擊對情慾還是生手的梁莎莎,她呆呆的任他的舌尖潛入嘴裡放肆而不知所措。
  
  她感覺肺中的空氣隨著他猛力的吸吮而抽光,他濕熱撩人的舌在她口中翻攪、挑逗,含住她丁香小舌輕嚙了下,那傳達到思考的瞬間衝擊令她大腦停擺,整個人暈暈然像飄上雲端。
  
  「咳咳……」突然的輕咳聲響起。
  
  梁凱軒猛地回神,震驚的臉色刷白。天啊!他做了什麼?
  
  不同於梁莎莎被吻得眉飛色舞,他懊惱頹喪的低咒了聲,該死的!他居然吻了
  
  她。這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複雜。
  
  「莫苡威,你站在那幹麼?」
  
  「我什麼也沒看到,當然也不會向外人說你強吻了鄰家妹妹。」莫苡威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眼神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接著只見他從容不迫地將龐大身軀栘開所佔據的門扉……
  
  「什麼,少爺吻了莎莎?」
  
  門口多了四雙眼睛,除了劉管家和劉嬸,還有——他的父親和後母!
  
  天哪!這下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梁凱軒鎮定地雙手扣著她的腰,輕而易舉的站起身,並將她騰空抱到一旁,然後從容轉身。
  
  「抱歉我先失陪。」他快步的走回屋內。
  
  接著,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聽見地下車庫鐵卷門拉啟的聲音,而粱凱軒在眾目睽睽之下駕車落荒而逃。
  
  ***
  
  自從擁吻意外發生那天之後,梁凱軒躲她躲得更勤,乾脆不回莫宅了,來個消失無蹤。
  
  當從三姊口中得知法蘭斯中學今天校慶向「涼館」訂了飲料,她立刻自告奮勇外送順便探聽消息,她就不相信堵不到他。
  
  梁莎莎騎著小綿豐快接近法蘭斯中學時,幾個男女在大街上拉扯,然後三個女的被幾個少年強行挾持到巷弄中。
  
  那三個穿著法蘭斯中學制服的女孩好像在哪見過……唧!梁莎莎緊急煞車,她想起了那三個女孩是何方神聖了——軒大哥的學生。
  
  梁莎莎迅速的將車停在路邊,急忙的尾隨。
  
  暗巷中,數十名流里流氣的混混包圍住林綵鳳三人。
  
  「我們現在就要報酬。」
  
  「我說過只要你們幫我們教訓一下那個替『涼館』外送到法蘭斯中學的賤貨,
  
  任務完成,我就把錢給你們。」驕蠻的林綵鳳傲然的挺直了腰,即使面對像要剝光她們衣服的猥瑣yinhui目光,她心底怕得直發抖,有些懊悔到搖頭店裡找來這批混混。
  
  「錢是另外一回事,我們很想知道貴族學校的千金大小姐嘗起來是什麼滋味?」仗勢欺人的混混將林綵鳳三人逼到牆角。
  
  「你們別過來。」
  
  「你們想幹麼?」
  
  「別亂來。」
  
  林綵鳳三人心慌的無路可退。
  
  「裝什麼聖女,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別忘了是你們找我們來的。」一個混混攫住林綵鳳的手腕,欺近她的嘴。
  
  林綵鳳掙扎著撾打他,「啊!放開我,我警告你,我爸可是大法官,你敢碰我一下試試看。」
  
  「哈哈哈……我爸還是總統勒……」為首的混混使了個眼色,其他混混分別將林綵鳳雙手扣住,並抓住另外兩名想逃跑的女孩。
  
  「啊,不要!」三人嚇壞的哭喊出來的同時,一個安全帽凌空飛來,命中為首的混混。
  
  「放開她們!」梁莎莎縱身飛踢伴隨著嬌斥,踢開挾持住女孩的混混。
  
  「媽的,臭娘們找死。」為首的混混啐了一聲。
  
  「誰找死還下一定呢。」
  
  小時候梁凱軒曾經為了拯救差點被綁架的她而險些送命,於是上了國中她特地加入了跆拳道社,並一路練習到大學,沒想到沒幫上軒大哥,卻幫上他的學生。
  
  「大家上!」
  
  「你們快走。」梁莎莎回頭對躲在牆角發抖哭泣的三人喊著。
  
  「可是……」林綵鳳猶豫了下,望著梁莎莎以寡擊眾似乎有些吃力的模樣,讓她們十分擔心。
  
  「你們在這也幫下上忙。」梁莎莎手臂挨了記偷襲的棍棒後悶哼一聲,轉身夾住那棍棒,接著一拳打飛那偷襲的傢伙,並搶下對方的棍棒,拳棒齊飛的胡打亂
  
  打,嚇得那些混混們手忙腳亂,她趁機回眸一睨,「你們還愣在那幹麼,走呀。」
  
  「喔,好。」三個女孩趁隙離開了戰常
  
  「想走沒那麼容易。」幾名混混試圖攔截,梁莎莎用力擲出棍棒,擊中了欲加以追緝的混混,但這一空隙她背脊再度挨了兩記悶棍。
  
  沒有後顧之憂的梁莎莎反身冷睨著這群仗勢歎人的混混,「來吧。」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準備放手一搏。
  
  寂靜的巷弄中,一場大混戰於斯展開,路人當作沒看到的快速通過,住戶聽到打架聲也不敢多管閒事的將門窗緊閉。
  
  而正在法蘭斯中學教室裡休息的梁凱軒,沒來由的眼皮直跳。
  
  「老師。」氣喘如牛的林綵鳳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進教室。
  
  「你們怎麼了?」回看一身狼狽的三人,梁凱軒眉頭深鎖,「什麼事這麼慌張?」
  
  「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老師,快……快去救你的女朋友。」林綵鳳邊喘氣邊抓著他斷斷續續的道。
  
  梁莎莎!腦海中直覺竄過她的名字,「女朋友?」
  
  「就是莎莎姊,她正在跟流氓打架。」
  
  他表情猛然變色,二話不說的衝出教室,跑到一半才猛然想到,他回頭大聲問:「她在哪裡?」
  
  「離學校不遠的小吃街那邊。」
  
  三人趕緊跟上他。「老師,我們帶你去,這邊。」
  
  ***
  
  「哎呀,你輕一點。」這是梁莎莎第二次蒞臨法蘭斯中學的保健室,此刻她的軒大哥正在替她上藥包紮。
  
  「你這笨蛋!」光想到她單獨和十來名流氓鬥毆,他的心跳差點停止,恐懼凌遲著他,就伯她發生意外。
  
  到了現場,沭目驚心的是梁莎莎渾身淤青,血跡斑斑的勉強站著,下一刻她的肩背被一名揮棍偷襲的混混擊中而跟艙摔倒在地……
  
  那一棍就像是狠狠穿透他的心,錐心刺骨的痛蔓延全身,憤怒立刻燒紅了梁凱軒的雙眼,燃盡了他的理智,讓他衝上前一掌劈昏了那名還想朝倒地的梁莎莎揮棍的混混。
  
  這時,由遠而近的警車嘯音從四面八方湧來,混混們立刻逃之天天,連受傷倒地的同伴都不顧。
  
  而梁莎莎也趕緊拉了他跟著落跑,畢竟進警察局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要是給姊姊們知道了,她肯定遭殃。
  
  梁凱軒不發一語的將傷痕纍纍的她,帶回法蘭斯中學的保健室。
  
  「為什麼不逃?」他語氣冷冰的問。無法想像若他晚到一步,她可能頭破血流的驚悚畫面。
  
  「你生氣了?」
  
  「難不成我該為你這種沒大腦的行為喝采嗎?」看到她手臂上的斑斑青紫淤血,梁凱軒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瞟了眼面無表情的他,她忽然好懷念他溫和的笑容,「我是在救人耶,若我沒出手,你的學生早就遭殃了。」
  
  梁凱軒嗓音拔高,「你當你是神力女超人還是X戰警?」一個女孩子居然敢單挑十幾個混混。
  
  「安啦,我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我可是跆拳道三段。」梁莎莎舉起手臂,不經意扯動了傷口,痛得她眉黛顰起。
  
  「你……要是他們有刀槍,你要以肉身去接子彈嗎?你有沒有想過有多危險,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你……」
  
  「軒大哥,你在擔心我嗎?」聽他憤怒的口氣中掩飾不住焦慮,梁莎莎笑瞇了眼,心口滿溢著喜悅。
  
  梁凱軒低咒一聲。
  
  「軒大哥,你別生氣,以前都是你在保護我,這次我保護了你的學生……啊,痛、痛!輕一點。」
  
  「為什麼是我?」邊替她包紮傷口,梁凱軒忍不住脫口問,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她費心討好?
  
  「什麼?」
  
  「你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喜歡就是喜歡。」梁莎莎率真的聳聳肩。
  
  「那只是小女孩的迷戀,我們分開了七年。」梁凱軒包紮好她手臂上的傷口,站起身,「剩下的傷口我會叫護士來幫你處理。」
  
  「這根本沒有關係。」他又要逃了。
  
  「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梁凱軒別開臉,不敢迎視她坦白無偽的認真目光。
  
  「誰說的,我已經長大了。」她抬頭挺胸的說。
  
  「沙莎,你別鬧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只把你當鄰家妹妹看待。」梁凱軒說著傷人的話。她影響他太大,讓他幾乎喪失理智,這不是好現象,他不能再跟她牽扯不清了。
  
  「沒關係,我會讓你喜歡上我,只要你給我機會。」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她絕對不會讓他從生命中溜定;
  
  「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已經通知你家裡的人來接你了。」粱凱軒沒有回頭的步出保健室,逃避了她的愛。
  
  目送他遠去的背影,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梁莎莎的心扉,「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
  
  突然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進來。」
  
  隨著護士身後走進來的林綵鳳等三人,忸怩的站在二芳。
  
  「梁小姐,可以把你的上衣脫下來嗎?我要幫你擦藥。」護士將推車放在床邊,親切的說。
  
  「好的。」梁莎莎迅速脫下上衣,坐在床邊讓護士幫她在背後擦上藥,她笑盈盈的望向林綵鳳三人,「你們還好吧?」
  
  「我們……我們是來道歉的,還有謝謝你。」
  
  「道謝我接受,道歉就不必了。」梁莎莎笑著說。
  
  看她如此寬容的原諒她們,三人不禁對她好感倍增。
  
  「我們可以叫你莎莎嗎?」林綵鳳開口問。
  
  「當然可以嘍。」
  
  另一個女孩崇拜的說:「莎莎姊,你的身手好厲害,怎麼練的?」
  
  「還有莎莎姊,你跟梁老師進展到哪裡了?一壘還是二壘?」
  
  「莎莎姊,我們第一次看到老師失去冷靜的樣子,他肯定是愛慘了你。」
  
  聽著三個女孩吱吱喳喳的問不停,梁莎莎又羞又窘,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們。
  
  ***
  
  應梁莎莎的要求,林綵鳳帶著她在校園中尋找梁凱軒,不期然看到他坐在上次撞到她那個叫瑪麗的女人車裡。
  
  「看老師剛才急著救你的模樣,我本來還挺看好你的。」林綵鳳惋惜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老師早就有女朋友了。那個女人常來找老師,而且我還親眼目睹過他們在車上接吻。」
  
  聞言,梁莎莎大受打擊。
  
  瞄了她幾眼,林綵鳳很不客氣的批評,「我看你要身材沒身材,要肉沒肉,沒指望了。」
  
  那個女人到底和軒大哥是什麼關係,是他的女朋友嗎?梁莎莎痛心的想著。
  
  同時,車裡的梁凱軒發現了她們兩人的身影,而正被自己對粱莎莎異樣倩愫困惑的他,心一橫,想要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瑪麗,吻我。」他知道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而瑪麗雖然也看到梁莎莎,知道他的用意,還是像八爪章魚一樣撲上去,熱烈吻著梁凱軒。
  
  粱莎莎看到這一章,再也按捺不住,衝向前拍打著車窗,「軒大哥你在幹什麼?!她是誰。」
  
  放下車窗,他冷冷的說:「她是我女朋友,至於我在做什麼,難道你看不出來?」說完還故意輕佻的挑著眉。
  
  這一番話擊潰了梁莎莎的心,她彷彿聽見自己對梁凱軒多年的愛戀,被人狠狠
  
  踩碎的聲音。
  
  她傾盡所有思念的愛慕,就這樣狼狽的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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