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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琪]惡男的雙面情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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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2:03 |倒序瀏覽 | x 1
惡男的雙面情人 作者:安琪

為了滿足兄長們的瘋狂保護欲,任水盈只得裝出嬌滴滴的柔弱樣,
所有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惟獨這個一身霸氣的男子,
居然把引以為傲的偽裝踩在腳下…
對沈風颶而言,「女人」這種生物,在床上以外的地方都是沒用的裝飾品。
而這個徒具其表的女人更是花瓶中的花瓶,柔弱到連個糖包都撕不開?!
他開始同情她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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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2:19
  楔子

  
  華燈初上,熱鬧的台北街頭車水馬龍。對「情慾地帶」來說,香艷旖旎的一天才正開始。
  
  「情慾地帶」是一間台灣知名的高級俱樂部,采會員制度,收費十分昂貴,光是人會費就高得嚇人,當然相對他們提供的服務也是一流的!
  
  「情慾地帶」顧名思義,就是男人們的快樂天堂,在這裡,永遠不缺醇酒和美人,再加上豪華舒適的裝漢、昂貴精緻的餐點,因此吸引許多政商名流前來消費,是有錢人揮霍財富的好地方。
  
  若能擁有俱樂部的金卡,身份地位更不可同日而語,不但可以得到最頂級的享受,更能獲得眾人無上的欣羨與崇敬。
  
  只可惜,「情慾地帶」的金卡若非是有錢有勢的大人物,根本沒資格擁有,所以截至目前為止,只有四個人擁有金卡。
  
  這四位金卡貴賓恰巧皆為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才俊,在各個行業中出類拔萃、獨佔鰲頭。有人狂傲不羈、遊戲人間,有人自命不凡、睥睨人間,惟一的共通點是年輕、多金。
  
  這天,正逢俱樂部五週年的慶祝會,「情慾地帶」特別對外開放,只要能取得入場證,不論男女、皆可參加。
  
  此外,「情慾地帶」還特別邀請這四位金卡貴賓蒞臨俱樂部,共事這場難得的盛宴。
  
  會中,這四位貴賓可以在晚宴中挑選一名女伴,俱樂部將提供平日不隨便對外開放的總統套房,讓貴賓們盡興狂歡。
  
  狂野誘人的夜,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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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2:58
第一章


  「煩死了,給我滾遠一點!」

  一位身材高大、滿臉不耐的男子步上階梯,將一路尾隨他的女子遠遠甩在身後。「風颶,不要丟下我……」蕭翠婷吃力地蹬著足下的細帶高跟鞋,死命追著一雙明媚的大眼中,滿是委屈的淚水。「哭?你只會哭嗎?我還沒死,不必急著為我哭喪,不過就算我死了,也輪不到你來哭,因為——你什麼也不是!」

  她既不是他的親戚,也不是他的老婆,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具有生命、會說話的充氣娃娃。

  「你怎能這麼說?風颶,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愛你呀!」

  蕭翠婷哭泣時美麗柔弱的模樣,連鬼神看了都會動容,惟有鐵石心腸的沈風颶不但視若無睹,還反唇相譏:

  「你愛我?笑死人了!你是愛我的人,還是愛我的錢?」

  「我當然是愛你的……人!」蕭翠婷急忙搶白。

  「那好!明天我就把所有的財產全捐出去,看你還跟不跟我?」

  「把財產全捐出去?!」

  蕭翠婷倏然倒抽一口氣,因為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別人或許會捨不得身邊的錢財,但狂妄火爆的他可不會。

  要是真的惹惱了他,說不定他一氣之下,當真把所有的財產全捐出去,那她忍氣吞聲跟在他身邊半年多,像條狗似的任他呼來喚去,不就全白費心思了?不行!她千萬不能激怒他。

  沈風颶看見她驚慌惶恐的表情,隨即鄙夷的冷笑。

  像她這種虛偽拜金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嘴裡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心裡想的卻是他的錢,虛偽貪婪、矯揉造作、愛慕虛榮,他打從心底瞧不起她們!

  「風颶,你別生氣嘛!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先回去,改天再來找你。」

  說完,蕭翠婷立即攔了一部計程車,上車飛馳而去,惟恐再晚一步,他便真把所有的財產全捐出去,害她一毛也撈不到。

  沈風颶連看都懶得看她的背影一眼,只從鼻孔冷哼—聲,繼續邁開大步,走向「情慾地帶」那棟富麗堂皇的宮廷式建築。

  他對蕭翠婷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不管她怎麼說,他們之間是玩完了!

  看採得再尋覓下一個發洩的目標

  真是煩死了!他從緊抿的唇瓣間的輕噴聲。發出厭煩不耐

  男人為什麼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他能像控制事業一般,輕易控制自己旺盛的精力,就不需要靠這些煩人的女人來紓解他的生理慾望了!

  「沈先生。」

  走進俱樂部,一位服務生立刻恭敬地上前帶往舉行週年慶晚會的現場。將他

  沈風颶是四位擁有「情慾地帶」金卡的會員之一,年僅三十一歲的他是世界航運界的新秀、亞洲航運界的龍頭老大。

  從小喜愛飛行的他,長大後籌資成立飛揚航運公司,將他翱翔天際的夢想付諸實現。

  飛揚航運公司客、貨兼營,它擁有世界數一數二的龐大機隊,機種新穎、不管駕駛或是服務人員都訓練有素,安全、快速、便捷,創下亞洲航空界零失事率的光榮奇跡。

  這樣的聲譽,自然吸引廣大的顧客群上門,它的營運業績,連年奪得亞洲第一,算得上是另一個台灣奇跡。

  沈風踴是個十分高大的男人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走在人群裡似的醒目。身材魁梧結實,一總讓他像鶴立雞群

  而他的相貌或許稱不上英俊迷人,但絕對性格有型。

  兩道永遠緊擰的粗黑濃眉,將銳利的雙眼襯得炯炯有神,過於挺直的鷹勾鼻像他的性格一樣,率直而不拐彎抹角,一張寬大的嘴極少開懷大笑,總是嘲諷地斜扭著,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溫柔和善的氣息。

  不但他的外貌令人望而生懼,他的個性更令人退避三舍,脾氣火爆不說,還狂妄霸道、目中無人!

  他崇尚沙文主義,視女人為無物,認為女人惟一的用途,只有在床上……要不是男人與生俱采的雄性賀爾蒙迫使他必須尋求宜洩,他壓根兒不想讓女人靠近他三步之內!

  他厭惡女人,由衷瞧不起這種只會哭鬧的低等生物,他尤其討厭惟惟諾諾、毫無主見的女性,偏偏圍繞在他週遭的,總是這樣的女人!也因此年過三十大關,他仍是孤家寡人一個,雖然有美艷的情婦排解寂寞,但心底難免覺得空虛。

  他走進人聲鼎沸的會場,裡頭早巳擠滿前來參加慶祝會的來賓。

  男人們穿著自己最稱頭的西裝,盡情穿梭在酒、色之間,女士們則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一群待人捕捉的花蝴蝶。

  那群花蝴蝶一看見他,立刻擺出最性感誘人的姿態,搔首弄姿、惺惺作態,想引起他的注意。

  剛才蕭翠婷的出現,已經把沈風颶的好心情全破壞光了,現在他連一點搭理這些飢渴女人的興致也沒有,只想安靜地喝杯酒。

  他從侍者手中拿了杯威士忌,掃視會場一圈,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默默啜飲杯中的烈酒。

  這真是一場無趣的宴會!

  任水盈穿著一襲珍珠白的絲質緊身小禮服,搭配白色絲質的手套和小提包,抿著嫩紅的小巧櫻唇,對每位前來攀談的男子報以微笑,婉約端莊得宛如大家閨秀。

  令人驚訝的是,她是一位幼稚園老師,而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

  她的唇角始終掛著甜美的微笑,沒人猜得到,她的內心其實充滿了厭惡與煩躁。

  要不是大哥求她,這種充滿酒色財氣的無聊宴會,她絕對不會出席!

  「水盈,你在生氣嗎?」

  任建湟發現妹妹微蹙起眉頭,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水盈是他的么妹,加上他,她一共有六個兄長。

  當年任家夫婦一連生了六個.斗於,好不容易才生下她這個寶貝女兒,喜愛疼寵自然不在話下,再加上她長得細緻可愛,像尊美麗的搪磁娃娃,因此父母和六位兄長莫不把她捧在手掌心裡呵護,惟恐她有一點不開心。

  「沒有的,大哥,只是覺得空氣有點悶。」她勾起紅菱般的唇瓣,柔柔地朝兄長一笑。

  「那就好,大哥真怕你生氣!」任建湟頓時鬆了一口氣。

  要是水盈生氣了,他真不知該怎麼向父母以及其他五位弟弟交代。

  任家本身從事冷氣空調工程的事業,但規模不大,任父退休後,由任建湟和二弟建浩、三弟建謙共同繼承家業,四弟建淪是醫生,在一所知名的醫院服務,五弟建滔是老師,目前任教於公立高中,六弟建凌則是一位刑警,幾度破案有功,已經破格擢升為副局長。

  由於事業上的接觸,任建湟和不少政商名流都有接觸,上星期他接到「情慾地帶」寄來的邀請函,希望他前來參加這個難得的盛會。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結識更多的商界名人、促進任家的商機,他自然不願放過。可是……

  邀請函上明明白白寫著,必須攜帶女伴參加,他和其他五位弟弟都未婚,目前也沒有女朋友,放眼望去,身邊只有妹妹水盈一個年輕的女性,不得己,他只好請她陪他前來參加。

  水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一直遲疑著不肯答應,愛妹成狂的其他五位弟弟不忍見愛妹勉強自己,差點男扮女裝代她上陣,但他瞄見他們那幾雙粗壯的毛毛腿,險些嘔吐出來,連忙大力阻止,他們才打消這個荒謬的念頭。

  最後,水盈是勉強陪他來了,只是一直不太開心,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水盈,如果你累了的話,大哥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你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不累。」她沒有他以為的那般嬌弱。

  「不,你累了!瞧瞧你一臉倦容,不休息怎麼行?要是把你累壞丁,我怎麼向爸媽和建揩他們交代?」

  「可是我真的……」看見大哥不贊同的皺起眉頭,任水盈微歎一口氣,認命的改口說:「算了!大哥,我累了,有什麼可以讓我休息的地方嗎?」

  她的話,充分滿足了任建湟的保護欲,他立即錠開笑容。「當然有,跟我採。」

  他挽著妹妹蔥白的小手,小心帶領她穿過情緒激昂亢奮的狂歡人群,走向宴會廳盾頭附設的休息室。

  「任先生?」

  他們正要進人休息宣,牆邊忽然傳來低沉的呼喚聲,任建潞停下腳步,轉頭望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盆栽旁走出采,任建澶不經意一瞥,露時瞪大了眼。

  「沈總裁?」

  喊住他的人,居然是飛揚航運公司的總裁——沈風颶!

  沈風颶淡漠地點點頭,視線落在挽著他手的任水盈身上。

  「這位是?」

  「喔!這是舍妹水盈,她是一位幼稚園老師,因為今天的宴會需要攜伴參加,所以我才請她陪我前來。」任建湟解釋完,立即轉頭對妹妹說:「水盈,這位是飛揚航運公司的總裁沈風颶先生。」

  「沈總裁!」任水盈盡責地扮演甜蜜可人的角色,柔順地喊道。  

  「嗯。」

  沈風颶一雙打量的眼珠的任水盈身上打轉。不感興趣的在小鳥依人

  任建湟沒發現他一臉無聊,逕自熱情的介紹:「水盈,你應該認得沈總裁吧?去年風颶成立新大樓,裡面的空調工程就是由我們承包。」這個工程讓他們獲利不少,賺飽了荷包。

  「真的呀?沈總裁好厲害,哥哥也是。」

  「我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沈總能幹呀,他日理萬機,不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比擬的。」任建湟自謙。

  「大哥說得是。」任水盈又軟軟地附和。

  沈風颶重重地擰起眉頭,心裡愈來愈反感。

  這個女孩空有美麗細緻的容貌,卻惟惟諾諾、毫無個性,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洋娃娃,任人隨意擺弄。

  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沒有主見,只會死巴著男人不放的女人,所以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輕蔑的表情。 

  任水盈微傲垂下眼皮,透過濃密卷長的睫毛,看見沈風飆厭惡的神情,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感到很有趣。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差,尤其甜美無邪的笑容,更是她博取他人好感的秘密武器,從她有記憶以來,沒有人不敗倒在她迷人的微笑下除了他!

  男人不都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嗎?居然有人對她偽裝出來的溫柔假象不為所動!是因為他正好討厭她,還是另有原因?

  任水盈決定追究下去,她想知道,如果她繼續偽裝下去,沈風廂會有什麼驚人的反應?

  打定主意,任水盈甜甜地朝兄長要求:

  「大哥,我們要一直站在這裡嗎?我好累喔們可不可以到休息室裡喝杯咖啡?」任建湟有些為難的看著妹妹。「我還有話想和沈總裁說,你能不能自己先進去?我會請侍者把咖啡送過去。」

  沈風颶是航運界的佼佼者,有機會和他攀談,他實在不願錯過,相信妹妹應該能諒解吧!

  若是以往,任水盈絕對不會介意哥哥為了生意拋下她,但今天為了捉弄沈風飆,她可不能表現得太體貼。

  「不要嘛!人家會怕……」她偷偷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淚水迅速溢滿明亮的美眸,她輕咬自己紅嫩的下唇,神情萬分惹人心疼。

  「別哭呀!水盈乖,哥哥陪你去,你千萬別哭喔!」任建澶連聲哄道,他最捨不得妹妹受委屈了。

  沈風颶聽見他們兄妹間的對話,惟一的反應就是——大翻白眼。

  這女人是未成年的兒童嗎?連喝杯咖啡都要人陪,有沒有搞錯?沈風颶真同情任建澶,有這種黏人的橡皮糖妹妹,他一定生不如死。

  任水盈瞥見沈風颶猛翻白眼,一臉不敢苟同的樣子,心裡不禁暗暗偷笑。 

  他的反應真好玩! 

  「真的嗎?謝謝大哥!」任水盈繼續演戲。

  她用小手抹去眼淚,開心地對任建湟說:「大哥,既然你還有話想和沈總裁談,不如請沈總裁一塊去休息室喝咖啡,你說好不好?」

  「這個主意好!」任建湟眼睛一亮,慇勤的詢問沈風颶:「沈總,一起去休息室喝杯咖啡吧?」

  沈風颶根本不想和任水盈這個黏人的洋娃娃一起喝咖啡,正想開口拒絕,不經意看見她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開啟的雙唇又立即合上。

  他瞇起眼,銳利地審視迅速恢復無邪表情的任水盈。

  她若無其事的與他對望,柔柔一笑。

  沈風颶蹙著眉,撫摸刮得極為乾淨的下巴,暗自思忖;是自己看錯了吧?像她這種沒腦子的搪瓷娃娃,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幾近嘲諷的笑容?

  任建湟以為他沒立刻回絕,就表示他願意和他們一起喝咖啡,興奮的他立即招來侍者,請他將三杯咖啡送到休息室,然後恭敬地回頭對沈風颶說:

  「沈總裁,請往這邊走!」

  沈風颶再次望向任水盈,她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像戴著后冠的選美小姐,完美得無懈可擊。

  他略微思考幾秒,還是舉步走進休息室。和這對兄妹喝咖啡,總比在外頭和一群飢渴的女豺狼纏鬥得好,至少任家兄妹不會想盡辦法把他扒得精光!

  休息室位於宴會廳的後方,是一個獨立隱密的空間,這是俱樂部為了讓疲累的客人有個充分休息的地方,特別貼心佈置的。

  黑檀木桌椅、柔和的燈光、高潔雅致的裝潢,十分舒適怡人。

  沈風颶和任家兄妹隔著小圓桌對坐,倒真有點像在外頭的咖啡屋喝咖啡。

  侍者很快送來三杯咖啡和小點心,任水盈看看坐在對面的沈風颶,又低頭望望眼前冒著熱氣的咖啡,一時玩性大起,將咖啡推到任建湟面前,假裝怯弱的說:

  「大哥,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加糖和奶精?」

  「為什麼?」任建湟停止伴咖啡的動作,一臉怪異地盯著她。

  「人家撕不開糖包的奶球嘛。」  

  「什麼?」任建湟驚訝得瞠目結舌。

  水盈雖然嬌弱,但還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撕開糖包和奶球這種不需花太多力氣的事,她從采不假他人之手,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雖然瞞心疑惑,不過疼愛妹妹成性的他還是拿起放在她盤中的糖包和奶油球,小心地撕開,替她加在咖啡裡。

  看見這一幕,沈風飆忍不住冷嗤出聲。

  這個女人不但心智未成熟,還是個毫無行為能力的白癡!哪有人連糖包和奶球都撕不開?她的兩隻手是裝飾用的嗎?

  「謝謝大哥,很好喝呢!」任水盈飛快端起咖啡杯,以遮掩自己快漾出笑意的嘴角。  

  他的反應,再度讓任水盈樂翻了。

  怎麼有這麼好玩的人?像個熱水壺似的,人家這頭一加熱,他那頭就冒煙,真是有趣極了!

  「大哥,我可以吃點心嗎?」她玩出興致了,再度輕喚兄長,假裝渴望地盯著桌上的點心。

  「當然可以。點心在這裡,快吃吧!」任建湟將精美的點心盤端到她面前,讓她享用。

  「你餵我,好不好?」

  「又是為什麼?」小妹今天實在太反常了,任建湟幾乎以為自己認錯妹妹。

  「點心油油的,我怕弄髒我的手嘛!」她假裝寶貝地審視自己白嫩的小手。

  「對不起,請恕我先失陪!」沈風颶憤然起身,掉頭走向門口。  

  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要是再和這個白癡無能女人在中起他一定會吐血而亡。

  「沈總裁!請等一等——」

  任建湟連忙起身,追在沈風颶後頭出去,任水盈則是抱著肚子,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宣裡笑到流淚。

  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難得遇到這麼好玩的人,要是下次再遇到他,她一定要好好的捉弄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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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3:25
  第二章

  
  草草打發了任建遣,沈風颶百般無聊的在會場裡繞了一圈。
  
  不論他走到哪裡,都有緊迫盯人的視線牢牢追隨著他,幾乎今晚所有的女人,全成了狩獵的高手,一雙雙飢渴貪婪的眼睛,死盯著會場裡所有的男人,那些精銳無比的目光,就像一支文長矛,準備在適當的時機射出,好在宴會結束前挑選到一個最有權勢的伴侶。
  
  他體格壯碩、年輕、性格又多金,女人自然不會放過他,所到之處,比天王出馬還轟動,女人們為他爭風吃醋、明爭暗鬥,完全失去應有的氣質與風度,不到半個鐘頭,他就被那些煩人的女人逼得逃出會場,另外尋找喘息的空間。看來今晚他注定找不到伴侶,得獨守「空閨」
  
  他走到門口,準備到外頭透透氣。
  
  掏出煙正準備點上,忽然聽到轉角的樓梯口有人在說話,他立即停止點煙的動作,專注側耳傾聽,發現對話中女性的聲音很耳熟。
  
  那是--
  
  「唉!我只是想透透氣,為什麼會有一些不識相的癩蛤蟆跑來打擾呢?」
  
  說話的人,不正是任水盈那個讓人吐血的搪瓷娃娃?
  
  沈風颶以為她在譏諷自己,氣憤地甩掉煙,大步走過去,想好好教訓她,不料走近一看,才發現她不是在說他,而是在諷刺三個擋在她面前的紈褲子弟。
  
  那三個人沈風颶認得,有兩個是蕭氏企業的少東,另一個則是楊議員的獨生子。
  
  這三個傢伙全是一丘之貉,仗著家裡有錢,鎮日穿梭在台北各大酒家,稍有不順心就翻桌揍人,白喝白嫖不說,還砸毀店面、聚眾滋事,他們的父母頭痛不已,卻無力制止他們的惡行。
  
  沈風颶沒讓他們發現他的到來,只是默默隱身在牆角,冷眼旁觀任水盈這個愚蠢的嬌嬌女,如何處理這場危機。
  
  「漂亮的小美人,你叫什麼名字?讓我們送你回家,好好瘋他一整夜。」
  
  「瘋?誰瘋了?是你們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們到精神病院去,看你們喜歡住哪間醫院,我都可以安排。」
  
  任水盈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反而笑得像花朵般燦爛,天真得彷彿不知道危機即將降臨。
  
  這個笨女人!沈風颶無聲歎息著。
  
  「臭女人,你在說什麼?我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面對他們自以為是的叫囂,任水盈只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力感。
  
  為什麼從古至今,這些不學無術的無賴說的台詞都一樣?難道經過幾千年的進化,壞人一點長進也沒有?
  
  「瑞祥,跟她噦唆什麼,先把她帶走再說,我快憋不住了!」
  
  楊應和早被她的美色迷得忘了魂,要不是這裡隨時可能有人出現,他真想「就地解決」。
  
  「你的嘴真臭廣他淫穢的語氣,讓任水盈十分生氣。「你們這樣胡來,不怕我宜揚出去,影響你們父親的聲譽嗎?」
  
  「我們才不怕!」楊應和獰笑道:「我們敢在外頭玩,自然有一套脫罪的方法,憑我父親的勢力,只要我告訴記者是你主動勾引我,勾引不成惱羞成怒,才撒謊污蔑我們,你說記者會不信嗎?」
  
  「你--」任水盈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居然是一個為民喉舌的議員教出來的「好兒子」。
  
  「少囉索!瑞祥,你摀住她的嘴,別讓她亂叫。瑞棋,你抓她左手,我抓右手,趁現在沒人,快把她帶到車上去!」
  
  「好!」蕭氏兄弟在楊應和的指揮下,一起衝向任水盈,任水盈既不閃、也不躲,只是毫無畏懼地站著,冷眼瞪視他們。
  
  沈風颶一看,頓覺事情不妙。他們三個雖然有幾分醉意,但終究是男人,力氣比她這個柔弱的女人大上許多,他本來已經決定出面解救,沒想到就在一瞬間,事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哎喲!」
  
  蕭瑞祥和蕭瑞棋兄弟根本還沒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一就被摔飛了出去。
  
  任水盈一個過肩摔解決了蕭氏兄弟,隨即利落地轉身,舉起穿著銀色高跟鞋的小腳,狠狠往楊應和的胯下蹋去。
  
  「喔…喔…我的媽呀1」
  
  楊應和這輩子從沒這麼痛過不停,痛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曲身抱著下體跳個
  
  沈風颶沒嘗過那種滋味,卻可以想見一定痛得要命,但他一點也不同情楊應和。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早該受點教訓了!
  
  只是令他驚訝的是,任水盈這個他認為柔弱無能的女孩,居然有這麼好的功夫,能夠赤手空拳解決這三個壞蛋。
  
  「現在三位還想和我出去玩嗎?如果想,我繼續奉陪,不過依我看--你們恐怕沒那興致了,還是乖乖回家療傷去吧!」
  
  她拍拍手上的灰塵,正欲轉身離開,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說: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我是柔道三段的高手,這是我第一次跟沒有功夫的人對打,你們自願成為我的活體實驗,我應該向你們道謝才對。謝謝咯!」
  
  說完,逕自踩著靈巧輕盈的步伐走回熱鬧的會場,留下三個可憐的傢伙,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那個細緻得像洋娃娃的女人是柔道高手?救…救命啊!
  
  任水盈會功夫?
  
  沈風颶欣喜於這個事實,他本身是跆拳道黑帶的高手,別說女人,就連男人也很少有人能和他對打,沒想到外型柔美如同娃娃的她,居然擁有和他相抗衡的實力。
  
  她完全挑起他的興趣,讓他原本枯寂的心再度燃起興奮的火焰,彷彿尋獲一個全新的獵物,急欲征服的野蠻因子在他的血液裡流竄。
  
  他決定將她納入自己懷裡,讓她成為自己專屬的女人。
  
  他既有錢、又有能力,可以滿足她的一切需求,他相信她會高高興興投入他懷中,成為他的新歡。做了決定,沈風颶從牆角走出來,對三個還在哀嚎的敗類說;
  
  「剛才的事,我全都看見了,勸你們以後最好收斂—點,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再去騷擾剛才那位小姐,我不但讓你們無法在台灣立足,就連你們的父親--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不要以為他們很有本事,什麼都罩得住,要是惹到我,我會讓你們一無所有,什麼都罩不住!」
  
  三個人自知理虧,嚇得連頭也不敢抬。
  
  他們雖然無賴,卻不是笨蛋,沈風颶的權勢和影響力有多大,他們不是不曉得,只能怪自己惹錯人,才會落得這種下場!
  
  見他們怯懦無語,沈風颶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看看時間,宴會也快結束了,按照俱樂部的安排,今晚他可以選擇一名心儀的女性,在俱樂部提供的總統套房內共度浪漫的一夜。而他--已經挑好自己想要的人選了!
  
  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氣定神間的走向宴會廳。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紀錄,女人--自然也一樣!
  
  「怎麼回事?會場好像鼓噪了起來?」
  
  任水盈站在人群中,好奇地轉頭張望。
  
  四周的人尤其是女人,莫不神情亢奮的望著前方,補妝的補妝、搔首弄姿的忙著搔首弄姿,似乎在等待什麼重要人物的到來。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大家好像很激動。」任水盈詢問身旁一位女土。
  
  「你不知道嗎?今晚俱樂部特別邀請的四位金卡貴賓前來,他們可以在所有的女賓中挑選一位佳麗,共度這個美麗的夜晚,他們現在正要開始挑選對象,所以大家才會那麼興奮!」年近中年的女士不落人後,立刻拿出粉盒猛撲。
  
  「什麼?」任水盈一聽之下,大為震驚。
  
  現在是什麼年代,居然還有這種類似帝王選妃的八股場景出現,簡直把女人當成貨架上的豬肉,任人挑選嘛!
  
  她立即往後退,一直退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好避開這場荒謬的鬧劇。
  
  雖然說那四個男人條件都很好,但她絕不想成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玩物。
  
  她一路遇到一位體積龐大的女士後頭,才暗自鬆了口氣,這下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了吧?
  
  不過那位體積龐大的女士似乎噴灑了過多的香水,刺鼻的香味隱約飄過來,害她老想打噴嚏。
  
  她捏捏挺俏的小鼻子,拚命忍住打噴嚏的衝動。
  
  唔,不行!她快忍不住了…
  
  「哈…哈…哈啾!」
  
  她用手捂著口鼻,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
  
  「啊哈!看我找到什麼了?」
  
  一個熟悉的嘲弄聲,從她的頭頂上方傳采,她先是僵硬地一愣,然後鬆開雙手,緩緩抬起頭。
  
  不…不會吧?!
  
  「沈風颶?」她震撼得宛如末日降臨。她一定是沾到瘟神了!
  
  「原來你躲在這裡。」沈風颶一雙利眸打量她,像在挑選貨架上的魚肉。
  
  「我沒有躲呀!」她強辯。
  
  「沒關係,我有一整晚的時間,你可以繼續狡辯。」
  
  從她悄悄往後溜,他就看得一清二楚,還想狡賴?小騙子!
  
  任水盈一雙黑白分明的晶瑩水眸轉呀轉、繞呀繞的,就是不想看眼前那張夾帶聲討氣勢的俊顏。
  
  她不是怕他,只是有點…不想跟他正面衝突罷了!美女嘛,總是怕像他這種高頭大馬的野獸。
  
  「呃…你…找到你的一夜佳人了?」
  
  「沒錯!」
  
  「就在這附近?」
  
  「沒錯!」
  
  「不會正好穿白色的衣服吧?」
  
  「沒錯!」
  
  沈風颶雙手環胸,不耐地用腳打拍子。她應該知道,他要的人是她!
  
  任水盈左右張望,看見剛才那位噴灑過多香水的「龐大女郎」正好也穿白色洋裝,她頓時雙眼一亮,馬上將她推到沈風颶面前,高興地說:
  
  「小姐,恭喜你,你入選了!」「我選的是你!」沈風颶氣得想殺人,她竟敢裝蒜?
  
  「真的嗎?沈總裁,你真的選我嗎?真不敢相信,我不是在做夢吧?」「龐大女郎」眉開眼笑,樂得合不攏嘴。
  
  「你的確是在做夢!」
  
  沈風颶毫不客氣的潑了她一盆冷水,他寧願當一輩子和尚,也不會看上她。
  
  「任水盈,你給我過來!」他轉向任水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來非常嚇人。
  
  人家說他脾氣火爆,像頭發怒的猛獅,果真名不虛傳。
  
  「你竟敢耍我?快給我過來!」
  
  「不要!我不要和你共度一夜,你去找別人。」她傲然告訴他。
  
  「我不要別人,我要的就是你--」
  
  沈風颶不耐等候,大步走到她身旁她,走向通往總統套房的電梯。
  
  眾人見狀,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他四處張望想找妹妹,卻發現她不見了,這時旁人才告訴他。「你妹妹被飛颶航運的總裁帶走了,恭喜你:你就快成為沈總裁的大舅子了!」
  
  「啊?!」
  
  任水盈一時疏忽,被他攔腰抱起,等她想使出功夫抵抗時,已經被他牢牢鉗制住,來不及脫身了。
  
  「我不要!救命呀!大哥你們誰來救救我--」
  
  任水盈拚命呼喊,但平日保護她十分周到的大哥,卻在這個重要的時候不見人影,她立刻朝圍觀的眾人伸出手,企圖做最後的掙扎,可惜大夥兒全做壁上觀,沒有人伸出援手。
  
  任水盈的心直往下沉--完了!
  
  電梯門合上之後,任建湟才從洗手間出采。
  
  吃了太多免費的魚子醬--鬧肚子了!
  
  「咦,水盈呢?」他的總統套房,一面應付她拚命捶打的小拳頭。
  
  任水盈學過功夫,打起人來毫不含糊,幸好他也有硬實的功夫底子應付,否則這會兒就算沒被捶斷肋骨,鐵定也會被打得內出血。
  
  他一掌抓著她的兩隻小手,騰出一隻手去開門,任水盈不到最後一刻不肯死心,奮力擺動雙腳,猛踢他的下腹。
  
  「小心一點,我可不想當太監。」他低聲警告。
  
  「放開我!放--唔!」
  
  他將她扔進柔軟的床鋪裡,她暈眩了幾秒,起來繼續抗爭。
  
  「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你上床,放我出去!」又爬
  
  「或許你很期待,不過很抱歉--今晚我沒打算跟你上床!」
  
  他轉身走向俱樂部事先準備好的小餐車,從冰桶裡取出一瓶冰鎮過的勃根地1984年葡萄酒,倒進兩個漂亮的水晶杯裡。
  
  見她一臉狐疑,他耐著性於再次解釋:「別擔心,我並不打算霸王硬上弓。」
  
  要是以往,他絕對沒這麼好的脾氣,是自己心儀女人的分上,他才勉強解釋。
  
  「你以為我只有三歲的智商嗎?」不過看在她
  
  任水盈才不相信聲名狼藉的他,和女人在總統套房共度一夜,只為了促膝長談?
  
  騙誰呀!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想和你聊聊。」
  
  他將其中一杯紅葡萄酒遞給她,她懷疑地瞪著那杯酒,深怕裡頭下了什麼迷藥或春藥。
  
  沈風颶搖頭歎息,收回原本打算給她的那杯酒,一口喝個精光。
  
  他將杯底展示給她看,並說:「裡頭沒有下藥!如果我想要你,根本就不需要借助藥物的幫助。」
  
  「你真自大!」她冷哼著接過另一杯葡萄酒,慢慢嚷飲著。
  
  「我不是自大,而是自負!因為我相信自己的本事,所以才敢如此自負。」他又倒了一杯葡萄酒,輕輕撞擊她的杯緣。
  
  「乾杯!」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好乘機為所欲為?」
  
  醇美的葡萄酒使她的雙頰漸漸染上酡紅,暈、更顯艷麗,沈風甩幾乎看呆了。
  
  「你很美!」他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說來好笑,這是他第一次讚美女人。
  
  以往他所交往的對象,都是為了錢才與他在一起的拜金女郎,對他來說,她們不是情人,只是一個發洩的對象,他不會浪費唇舌,讚美這種可以用金錢交換的商品女郎,但是她例外。
  
  「所以你想染指我?」她秀氣的打了一個酒一嗝。
  
  這下沈風颶火了。
  
  「你那麼希望我侵犯你?好—那我就如你所願!」
  
  他甩開酒杯,大步跨上前,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撲倒在床。
  
  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將她牢牢釘在大床上,她手上的葡萄酒潑了出采,濺濕她的脖子和胸前的衣服。
  
  「你想做什麼?」
  
  她驚恐地盯著他,發現眼前的他居然變成兩個。
  
  她眨眨眼又搖搖頭,視線還是模糊不清。
  
  糟了!她忘了自己連一點酒量也沒有,竟然還喝了酒,雖然葡萄酒的酒精濃度不高,可是她的頭已經開始發昏了。
  
  「我想吻你。」
  
  他低下頭,伸出炙熱的舌頭,沿著她曲線優美的頸部,緩慢地將潑灑在肌膚上的酒液舔乾。
  
  「天花板好像在轉…晤…」
  
  沈風颶封住她的櫻唇,將她未完的話合進嘴裡。
  
  他用盡畢生的溫柔,極盡纏綿的吮吻她、摩挲她、愛撫她,從她的紅唇,移到挺俏的鼻頭,再悄悄滑到凹陷的眼窩…
  
  她的一切是那麼美好,,肌膚細緻毛又長又捲,像一尊美麗細緻的娃娃的呼嚕聲,也像貪睡的小貓一樣可愛,
  
  呼嚕聲?芳唇柔軟,睫就連她所發出
  
  他猛然抬起頭,發現她果然緊閉著雙眼,睡得十分香甜,他輕拍她的臉頰,企圖喚醒她:「水盈?醒醒!任水盈?」
  
  她的回應是不耐地咕噥幾聲,然後翻過身繼續睡,酒精在她體內產生作用,讓她沉睡得像個孩子。
  
  他挫敗地坐在床沿,瞪著她沉睡的面容生悶氣。
  
  她這樣不給面子的呼呼大睡,要是傳了出去,他的男性雄風將置於何處?
  
  算了!反正他本來就沒打算在今晚要她,她睡著也就算了。
  
  無奈地歎息一聲,他替她將貼身小禮服脫掉,好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他別開頭,不看她凝若白脂的軀體。不是道德感作祟,純粹是不希望自己睡得不安穩。
  
  美色當前,看得到卻吃不到,真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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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4:00
  第三章

  
  舒服地睡了一覺,任水盈一早醒來就覺得神清氣爽極了。
  
  她坐起采伸了個懶腰,原本掛在肩上的薄被立即刷地滑落到腰際,一陣涼颼颼的感覺馬上從胸前傳來。
  
  怎麼回事?好奇的她低頭一看氣。
  
  天啊!她身上的衣服呢?立即倒抽一口冷
  
  她捂著嘴,迅速掉頭張望這個房間--這不是她的房間!這是…
  
  噢,她想起來了!
  
  昨晚她被那可惡的沈風颶拂中,成為他的一夜情人,他侵犯了自己?
  
  她緊張地低頭檢視自己--雖然她的禮服被脫去,可是內衣褲和絲質的襯衣都還完好地穿在身上,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她應該沒有被侵犯吧?
  
  忽然,身旁的床墊震動了幾下,接著一隻毛毛大手橫過半空中,落在她的小腹上,她詫異地轉頭一看,才發現有個高大的身軀躺在她身旁。
  
  「沈風颶?!」她飛快甩開他的手,裡著床單跳下床,戒備地注視床上甦醒猛獅的一舉一動。
  
  沈風颶難得好眠,一覺醒來,正想將軟玉溫香擁入懷中,好好偷個溫存,沒想到渾身是刺的佳人不但逃得老遠,還把他的被子一起卷跑。
  
  現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條黑色的內褲。
  
  「水盈,過來!」
  
  他撐起手臂側身,直直凝視著她,凌亂的黑髮落在額前,非但不顯邋遢,反而增添幾許頹廢氣質,性格帥氣得讓人想尖叫。
  
  「不要!你這匹大色狼,你…你非禮我!」她氣憤地指控。
  
  「我非禮你?」沈風颶危險地瞇起眼。「你認為我非禮你?」
  
  「不是嗎?如果你沒有非禮,我身上的衣服怎麼會不見?」她詰問,「難道是衣服有靈,自己長腳跑了嗎?」
  
  「那是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替你把禮服脫掉了,裡面的貼身衣物,我可是一件都沒碰,你少誣賴好人!」
  
  他不怕被人說成色狼,但要是他根本沒做的事,卻硬要他承認,那就太過分了。
  
  「就算你真的沒碰,也一定看到了,趁我熟睡的時候,偷窺我的貼身衣物,不是色狼是什麼?」
  
  「你--」
  
  沈風颶總算明白什麼叫做「好心沒好報」,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對不對?」
  
  她就知道,他絕對沒安好心眼!
  
  「那又怎樣?你不也看到我的內褲了?」他氣憤地往自己的下身一指。
  
  她的視線跟隨他的手勢望過去,那鼓脹隆起的噯昧象徵,讓她嫩薄的臉皮霎時漲得通紅。
  
  「那是你…那是你強迫我看的!我根本不想看!」
  
  這樣的對白,讓沈風颶感到無力,他單手支頭,歎氣連連。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原本該是一個旖旎美好的夜晚,他們卻從昨晚吵到現在,莫非他們命裡犯沖?
  
  「聽好!任水盈,我看上你了,我要你當我的女人廣他乾脆坦白告訴她。
  
  「你說什麼?!你看上我?你想追我?」任水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你想這麼說也可以。」他從未追求過任何女人,但如果對象是她,他可以勉強破例一次。
  
  「為什麼?」他是幾時看上她的?她還以為他很討厭自己。
  
  「你長得很美,看起來賞心悅目,而且清新自然不造作,我欣賞這樣的女孩。你學武術,我也學武術,我們可以互相切磋,總之,我們是天生一對。」
  
  「你怎麼知道我學武?」除了柔道教練和少數幾位知心好友,根本沒人知道這件事,就連她的父母和兄長都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昨晚你在樓梯口教訓楊應和那三個登徒於的時候,碰巧被我看見了。如何?我願意和你交往,你一定感到很興奮吧!」他得意洋洋的問。
  
  根據以往的經驗,女人聽到他願意和她們交往,都會高興得喜極而泣,並且回家焚香祝禱,感謝上天將這種大好的機會賜給她們。她--想必也不例外!
  
  興奮?任水盈可不這麼認為。
  
  「很抱歉!你的笑話雖然好笑,但是我真的很忙,恐怕沒時間聽你說笑。」
  
  他或許有時間在這裡浪費,但她可不像他那麼閒,雛菊班的小朋友還等著她回去上課呢!
  
  她推開椅子,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慢著!」沈風颶面色鐵青的擋住她的去路。
  
  「你還想說什麼?」任水盈猛然煞住腳步。他真的很煩哪!「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這種天大的喜訊,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適應,三天一到,我將不容許你再逃寓我的懷抱!」
  
  「隨便你!」
  
  只要讓她走,他說什麼都好
  
  「記住--我只給你三天!」她已經快遲到了!
  
  「晤!」任水盈胡亂點頭,只求盡快脫身。
  
  事實上,她一跨出「情慾地帶」大門,就完全忘了這回事,直到三天後他找上門,她才想起那晚的承諾。
  
  「盈盈老師,再見!」
  
  綁著兩條小辮子的小女孩高興的和任水盈揮手道別。
  
  「小靜再見!」坐在父親的汽車裡,
  
  送走最後一位學生,任水盈一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她背起皮包,緩步踱向不遠處的公園。
  
  六位兄長堅持輪流過來接她下班,但下班時刻交通繁忙,他們來接她的時間總會有延誤,所以她習慣在公園散步,打發等候時的枯躁時光。
  
  她走在黃昏的公園裡,草地上有許多老人在做運動,也有一些父母帶著小孩出來散步,她走向草坪後方的噴水池,那裡有一些五彩斑斕的錦鯉,她喜歡拿些麵包屑餵它們。
  
  忽然,她敏感的發察後方傳來憲牽的腳步聲,她試著走快,那個人也加快腳步,她故意走慢,那人又放慢腳步。很顯然的--這個人是在跟蹤她!
  
  她拐了個彎,走向公園旁的圖書館,那人果然也緊緊跟著,她貼著牆壁躲在轉角,等那人靠近時,跳出去奮力制服他。
  
  那個鬼祟的人身材很高,她想給對方一個過肩摔,卻反被對方制住。
  
  「為什麼一看到我,你就非動手不可呢?」
  
  沈風颶將她白嫩的小手抓到唇邊,印下炙熱的吻。
  
  「是你?」
  
  她迅速從他懷中掙脫,活像他身上沾滿可怕的病菌。
  
  「不該是我嗎?今天是第三天的期限,你的回答呢?」他質問。
  
  「回答?」任水盈一臉茫然。什麼回答?
  
  「你忘了?」沈風颶以為她一定朝思暮想等自己來找她,沒想到,她早就忘了這回事!
  
  「三天前,我說要和你交往,你的答覆是什麼?」他咬牙追問。
  
  「噢,那件事呀?不用說,當然是拒絕!」
  
  他和她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雖然她家也從商,但終究只是小康家庭而巳,比起他這個超級大富豪,實在相差太遠了。
  
  她承認除了脾氣不好、過度自負之外,他可以說是個出色的黃金單身漢,但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目前的家世,她不認為自己能水速抓住這個鷹隼似的男人,與其將來心碎神傷,不如現在就放棄,免得心碎時往增傷悲。
  
  「你說什麼?」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竟敢拒絕他?
  
  能被他看上是莫大的榮幸,她居然敢拒絕!
  
  「為什麼?」他從齒縫間進出質問,無法接受被她拒絕。
  
  「我並不奢望一段受人矚目的愛情,我想要的是平凡、溫馨的感情,我要的男人不必很有錢,但他一定要很愛我。」
  
  愛?沈風颶難掩輕蔑的表情。
  
  在這個性氾濫的時代,愛情只是世紀末童話,像她這麼大的人,還相信童話故事裡的純純之愛嗎?
  
  「我想要的愛情,你是不會懂的!」她厭惡他蔑視愛情的眼神,冷冷地說。
  
  「我是不懂!我們明明可以在一起,共享一段我們都滿意的甜蜜時光,只要你的要求合理,我都可以滿足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答應?」
  
  「因為我想要的不是錢!我要的是--」
  
  「是什麼?」他咄咄逼問。
  
  是愛!但是她說了,他會懂嗎?她何必跟一個不懂愛的男人談論她的愛情觀?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個整他的好主意!
  
  既然他這麼自負,那麼她就讓他嘗嘗被人戲要的滋味!
  
  她頑皮地吃吃竊笑,然後故作正經的清清喉嚨:
  
  「咳!你願意和我交往,我當然很高興,可是…」
  
  「可是什麼?」
  
  「我很喜歡莎翁名劇羅密歐與萊麗葉裡的劇情,我希望你至少模仿裡面的情節追求我一次,讓我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
  
  「只要追求你一次,你就答應和我交往?」
  
  「嗯!」這--當然是謊言。
  
  「這點我倒是可以辦到!你希望我怎麼做?」他直接了當的問。
  
  「我希望你像羅密歐一樣,帶著玫瑰花來到我的窗前,在月光下和我互訴情衷。」
  
  「你要我拿花到你窗前,和你互訴情衷?」他的臉上出現為難之色。
  
  她要玫瑰花,他可以送她幾卡車都不是問題,但要他在月光下像傻瓜一樣說些愚蠢的情話,他可能會羞赧至死。
  
  「別這樣嘛!只要你答應我這個要求,我就和你交往。」
  
  「這…」
  
  他思考良久,最後,想擁有她的慾望戰勝一切,他狠狠一咬牙說:「好,我同意這個要求!今天晚上你在家等我,我帶花過去找你,」
  
  「我知道了。」
  
  嘻,上當了!
  
  星月稀疏的夜晚,偶有幾絲烏雲飄過去,寂靜的巷弄裡除了幾聲狗吠,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沈風颶故意挑在夜深人靜時才來,要不來早了,萬一引來一堆「觀眾」圍觀,說不定連新聞記者也聞風趕來,那他就真的別想在台灣立足了。
  
  他拿著買來的玫瑰花束,來到任水盈的窗外,幸好她已經事先將她房間窗戶的位置告訴他,否則要他一扇窗一扇窗去叫,他可能會打退堂鼓。
  
  「水盈?水盈?」
  
  沈風颶站在她的窗戶下,仰頭朝上喊了幾聲,卻
  
  沒看見她的人影。他想,她八成睡著了!
  
  於是他撿起地上的小石子,輕擊窗戶上的玻璃,
  
  心想她聽到聲響,應該就會醒來。
  
  可是丟了好幾顆小石於,佳人卻還是渺無芳蹤,
  
  他不死心,又撿丁幾顆采丟,窗戶還是依然緊閉著,
  
  「晤,這樣下去不行!」他喃喃自語。
  
  望了望那扇窗,他衡量一下高度--嗯,才三樓
  
  而巳,應該可以爬得上去!
  
  他決定親自上去叫醒她,親手把玫瑰花交給她,
  
  至於丟人的月下告白--就算了吧!反正今晚也沒月
  
  光。
  
  他將玫瑰花咬在嘴裡,身手矯健的沿著陽台的花
  
  架往上爬,當他爬到二樓的時候,陽台的玻璃門突然
  
  刷地打開。
  
  「難怪我老覺得外頭有怪聲音,原來真的有人闖
  
  進來!」
  
  擔任警職的任建凌聽覺比一般人敏銳,他聽到外
  
  頭有異聲,趕緊出來察看,正好速到正準備爬往三樓的沈風颶。
  
  「你這個混帳小偷,連警察家你也敢偷,活膩了嗎?給我滾下來!」氣憤的他衝到陽台邊,將還愣在花架上的沈風颶用力拖下來。
  
  沈風颶一時不察,被他硬生生扯下來,狼狽的摔倒在地上,還來不及回神,手上便傳來清脆的喀嚓聲。
  
  他迅速低頭一看--手銬?!
  
  天哪!威名顯赫的他竟被人銬上手銬?
  
  「喂!你銬著我做什麼?放開我!」他怒聲大吼。
  
  「我才該問你想做什麼咧,你非法侵入民宅,我要將你送移送法辦。」
  
  「我沒有非法侵入民宅!我是水盈的男朋友,是她要我過來的。」沈風颶急忙解釋。
  
  「胡說!水盈哪有男朋友?再說,她怎麼可能三更半夜叫你過來?她清純得像個天使,你少污蔑她!」
  
  「是真的!她--」
  
  「六哥,發生什麼事了?」
  
  說人人到,穿著可愛繩布睡衣的任水盈,一手揉著眼睛,一臉愛睏的走出陽台。
  
  「水盈,你來得正好!這傢伙說他是你的朋友,還說是你叫他來的,你過來看看認不認得他。」任建凌將沈風颶揪到她面前,讓她好好瞧個清楚。
  
  「水盈,你快告訴他,我是遵照約定過來的!快告訴他呀--」沈風颶嘶吼。
  
  任水盈歪著頭,專注地看了他好半晌,才轉頭告訴任建凌:「六哥,我不認得他。」
  
  「你說什麼?!任水盈,不要睜眼說瞎話,你明明認得我!」沈風颶憤怒地掙扎大吼。
  
  「對不起,或許我見過你,可是我真的不記得。」
  
  她的表情好無辜、好惹人憐愛,相信是自己弄錯了!
  
  但他沒那麼好哄,他被她騙了,
  
  她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無辜,鬼,這個可恨的小魔女!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走去!」連沈風颶都幾乎他很清楚。一切都是她搞的「跟我到警察局去。」
  
  任建凌拎著沈風颶的衣領,將他揪到樓下,粗魯地推上他停在樓下的警用車,扭送到警察局去。
  
  「任水盈,你給我記住!我不會饒過你的--」
  
  警車載著沈風颶嗚嚕嚕地遠去,但他恐怖的怒吼聲,卻還回藹在冷清的街道中。
  
  任水盈吐了吐小舌頭,頑皮地一笑,才轉身走進屋裡去。他或許有點不甘心,但又能耐她何?她任水盈從小到大,可還沒吃過敗仗哪
  
  「可恨的任水盈,真是氣死我了!」
  
  沈風颶剛從警局被保釋出來,怒氣衝天的回到家,一張擺放在玄關的花梨木古董長桌礙著地的眼,他伸腿一蹋,那張可憐的木桌原地搖晃了三秒,隨即應聲解體,成了一堆古董木條。
  
  「風颶…」
  
  飛揚航運的總經理,同時也是沈風颶的好友姚飛緊捂著嘴,露在手掌外的兩隻黑眼珠,骨碌碌的盯著他瞧。
  
  那張椅子,可是明末清初的古董,他隨便一蹋,價值幾十萬的古董就這麼毀了。
  
  「你沒事捂著嘴乾什麼?你吃了大蒜,還是牙齒痛?」
  
  他那副鬼祟的模樣,教沈風颶看了心裡就有氣。
  
  「唔?沒…沒有…」姚飛猛搖頭,手心還是牢牢貼附在自己唇上,不敢稍有移動。
  
  「你幹嘛一直捂著嘴?」
  
  他的模樣實在太可疑,沈風颶瞇了瞇眼過去,倏然伸手扳開他掩嘴的手。
  
  他將手掌扳開,便看見姚飛咧開的大嘴,怒火立即直往上竄。
  
  「你在笑我?你該死的活膩了,居然敢笑我!」
  
  被人當成賊扭到警察局已經夠嘔了,他居然還落井下石,暗地裡嘲笑他,他算什麼朋友?早知道,就不找他來保他!
  
  「冤枉呀!風颶,笑…真的不是故意取笑你,而是呀,笑乃是人類的本能,我…噗…咻…忍不住!」
  
  他無法想像,要是飛揚航運的員工知道向來心高氣傲的總裁竟然非法侵入民宅,還像賊一樣被逮到警察局去,大家一定會跌破眼鏡。
  
  他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稱讚任水盈,她真有本事,一個美麗纖弱的女子,居然敢來招惹沈風颶這頭猛虎!
  
  沈風颶知道自己活該被嘲笑,活到三十一歲,居然會被一個小他七歲的女孩迷昏了理智,半夜叼著花,爬到她家裡去!
  
  要是這件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可能會直接叫那個人一頭撞死,免得活著丟人現眼,偏偏這件事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他能怪別人笑他蠢嗎?
  
  「任水盈--我絕不會平白放過你的!我會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他憤恨地捏緊拳頭。
  
  「你想怎麼做?」姚飛打了個叼欠,實在睏死了。
  
  為了保他出來,他折騰了一整晚都沒睡。
  
  「我要…哼哼,你會知道的?」
  
  他的冷笑,令姚飛倏然發冷,全身浮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未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平靜,只怕就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人家說張飛打岳飛,打得滿天飛,而他這個例霉的姚飛,說不定會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縮了縮脖子,心想:還是趁著壞事還沒臨頭,趕快拔腿溜回家去吧,要是遲了,說不定就要倒大霉了!
  
  趁沈風颶還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他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慢著--」沈風颶從眼尾瞄到他像隻老鼠似的長畏縮縮溜向門口。
  
  「啊?」姚飛踮著腳尖,兩手停在半空中。
  
  「封鎖今晚的消息,要是明天報紙上出現任何一則相關的訊息,我會把你剁碎包成水餃。」
  
  「什麼?」又沒得睡了!
  
  他摸摸鼻子,乖乖的替他「處理善後」去不想變成人肉餃子哪!「可恨的任水盈!」沈風颶一拳捶在客廳的強化玻璃茶几上,鏡子般光滑透明的桌面,立即出現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裂痕。
  
  他要親自出馬,為自己討回公道。
  
  任水盈,等著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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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4:35
  第四章

  
  深夜,任水盈躺在印滿黃色小花的床罩上十分不安穩。
  
  「不要…」她的小腦袋在枕上不停晃動擰著眉頭,發出不舒服的囈語。她睡得不時夢到沈風颶,夢中的他好生氣,兩眼閃著赤紅色的火光,大手緊緊掐住她的下巴,強勁的力道幾乎捏破她的下顎。
  
  他咧開嘴,露出殘酷的冷笑,然後壓住她的嘴,霸道的唇舌鑽入她的口中,恣意欺凌玩弄…
  
  「不要…不要這樣…」
  
  她似乎感覺真的有個溫熱的物體,靈活的在她的嘴裡攪動,讓她快無法呼吸了。
  
  她伸手想推開壓在身上的重量感,雙手卻被鉗制住。
  
  她愈來愈覺得不對勁,夢境裡的感受太真實像…好像他就在這個房間裡--就在她的床上!
  
  「不!」
  
  她猛然睜開眼睛,沒想到映人眼中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沈風颶那張帶著冷酷與憤怒的俊顏。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迅速坐起身,驚駭的問。
  
  「你以為這個破爛的房子擋得住我?」
  
  他輕蔑不屑的口吻,刺傷了任水盈的自尊心。
  
  她家或許不像他的豪華別墅那般金碧輝煌,但也不算差了,能在台北市區擁有一間五層樓的透天厝,已經勝過許多無屋可住的無殼蝸牛,他怎能用那種輕蔑的語氣,嘲弄這個保護她二十四年的家?
  
  「你闖進來,到底想做什麼?」她瞪著他,直接了當的問。
  
  「你該不會忘了,幾天前你給過我的羞辱吧?你以為在你耍了我之後,我會平白放過你嗎?」
  
  他是個恩怨分明,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人。既然得罪了他,那麼他會要她付出代價--並且加倍奉還!
  
  「大不了,我也讓你戲弄一次嘛!」她咬著下唇,回答得十分乾脆。
  
  「你以為你欠我的,只是一次戲弄?你不但戲弄我,還毀了我的威信,要是就這樣放過你,叫我的屬下以後如何信服我?」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
  
  「啊?」
  
  「對!我要你的一切--你的身子、你的心、甚至你的自尊,我全要了。」他勾起她的下巴,輕佻地嘖嘖讚道:「你確實很美,美得叫人神魂顛倒,想必有不少男人拜倒在你裙下吧?」
  
  「你在胡說什麼?」她用力揮開他的手。
  
  他的口氣,好像當她是朝秦暮楚、腳踏好幾條船的浪女蕩婦!
  
  「別否認!其實,我並不介意你過去有多少男人,只要你以後安分一點,在我玩膩你之前,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我不會為難那些男人。」他說得無比寬容。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她氣得幾乎失控尖叫。
  
  「我不走。」
  
  他非但不走,還好整以暇的起身,脫去他的外套。
  
  「你不怕我叫我六哥來?」她威脅道。
  
  「請便!喔--你還不知道嗎?你親愛的六哥出差去了,事實上,他不會再回來了!」
  
  「你派人殺了他?!」
  
  他臉上的得意之色讓她的心霎時結冰,他派人暗殺她六哥?!
  
  「別胡思亂想,我沒那麼血腥!我只是運用一些高層的關係,把他調到離島去,以後,你將會有個在澎湖擔任警察局長的哥哥。如何?你哥哥高昇了,是不是該好好的感謝我?」他志得意滿的諷刺。「你--把我六哥調回來!」她氣得渾身發抖。這個野蠻人!比不過人家,就運用關係在背地裡整人,大混蛋!
  
  「等我高興再說。」
  
  他輕哼著,大手利落地解開襯衫上的鈕扣。
  
  「你--」
  
  她瞪大眼,赫然發現他的上身已經完全赤裸。他是什麼時候脫下衣服的?
  
  他懶洋洋的瞥她一眼,繼續解開皮帶。
  
  「你不要再脫了!」她急速別開頭,不想看限制級的脫衣舞男秀。
  
  「為什麼?嫌我的身材不好?」他可不認為自己身材不好。
  
  凡是和他上過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對他壯碩結實的體格讚譽有加,哪一個不是欲死欲仙、回味無窮?只有任水盈這女人,根本不識貨!
  
  「你出去!快給我出去!」她開眼大叫,指尖胡亂指向門口。
  
  「我偏不!有本事你再把你那幾個討人厭、惹人嫌的哥哥全叫來,看他們想調到哪個雞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偏遠地區,我都可以幫忙。」
  
  「你--你是土匪呀!」
  
  她究竟是招了什麼霉運,怎麼會惹到他呢?
  
  忽然--砰砰!
  
  「水盈,你怎麼丁?」
  
  房間在她對面的任家老五--任建滔聽到她的尖叫聲,馬上衝來敲門。
  
  「五哥?」
  
  任水盈忘了現在夜深人靜,難怪她一聲大叫,就把他引來了。
  
  她望向沈風颶,全身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的他不畏不懼,甚至舒服地跳上她的床,將雙手枕在腦後,滿不在乎的朝她一笑。
  
  「如果你不怕任建滔被調到蘭嶼當小學老師的話,就儘管叫他進來吧!」
  
  「你…」
  
  任水盈立刻緊閉雙唇,不敢多說一句話。
  
  斯文清瘦的五哥向來身體不好,媽媽每天大補小補,還是補不胖,要是被調到蘭嶼那種偏僻的地方,說不定不到一年,就會因為營養不良而死了。
  
  該怎麼辦?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害五哥被調到蘭嶼。
  
  才正猶豫「怎麼麼回事?」
  
  「四哥?!」外頭又傳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沒錯!來的人,正是任家老四--任建淪。
  
  「四哥,你也聽到聲音了嗎?好像是從水盈房裡傳出來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任建滔憂心忡忡的說。
  
  「水盈,你醒著嗎?我是四哥,快開門哪!」
  
  任建淪用力敲著房門,任水盈想假裝沒聽見都不行。
  
  她為難地瞪著房門,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偏偏沈風颶還在一旁落井下石:
  
  「我想--或許綠島監獄需要一位像任建淪這麼優良的胸腔科醫生。」
  
  輕鬆快意的笑容中,隱含著冰冷的警告。
  
  算你厲害!任水盈徹底認輸了。
  
  她走到門邊,隔著門板對兩位兄長說:
  
  「四哥、五哥,我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個惡夢,不小心叫出聲來,不好意思,吵醒你們了,快回去睡吧!」
  
  「真的沒事嗎?」敏感的任建淪覺得她的聲音怪怪的,好像很緊張似的。
  
  「真的沒事!謝謝四哥關心。」
  
  「那你好好睡吧!」
  
  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就放心了。
  
  任水盈貼在門上,屏氣凝神聆聽門外的動靜。她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唉!哥哥們回房去了,這下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哀歎著轉過頭,不料粉嫩的小臉,正好貼在一個光滑炙熱的胸膛上,賁起的胸肌像堅硬的岩石,撞痛她的臉頰。
  
  「怎麼?公主的屠龍王子走了?」
  
  沈風颶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臉上失望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卑鄙!居然拿我哥哥的前途來威脅我。」她氣得破口大罵,不過這次她記得降低音量。
  
  要是再把家人引來,他們鐵定會不顧一切破門而人。
  
  「沒錯!我是卑鄙,但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虛偽、狡詐,自私、任性,把男人耍弄於股掌之間,我和你那六個哥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不是這樣的!」
  
  他根本不瞭解她,沒資格這麼說她!
  
  其實她並不想裝出這副軟弱無用的樣子,可是家人對她的保護欲實在太旺盛,從小開始,六個哥哥就以保護她為終生的職志,如果讓他們發現,素來柔弱的妹妹其實並不需要保護,甚至擁有足以保護他們的好功夫,他們怎麼受得了?
  
  剛開始她是不忍心見哥哥們失望,所以才刻意偽裝出需要保護的樣子,好滿足他們的保護欲,沒想到日子一久,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根本矯正不過來,她只好一再的偽裝下去,她也很不願意呀!
  
  「別再狡辯了!小美人,你美麗的小嘴只會吐出。醜惡的謊言,所以別開口了,讓我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不要這樣…」
  
  她拚命扭動身軀,想躲開他的鉗制,他卻將她釘在門板上。
  
  他有力的雙腿將她撐開,讓她赤裸裸、毫無遮掩的展露在他面前。
  
  「別想逃,今天你是我的了!」
  
  他審視她驚慌無措的小臉,心裡有種報復的快感。
  
  膽敢作弄他的人,當然應該接受報應,他不必感到愧疚!
  
  「舒服吧?」
  
  「不--」她流下羞辱的眼淚。
  
  她蜷縮著身子,嗚咽的低泣,她的眼淚像滾燙的熱油一樣,灼痛他的心。
  
  他飛快抽離手,有些驚慌的看著她,想知道她為何而哭。
  
  他歡愛的技巧或許稱不上頂尖,卻從未有女人抱怨過,她怎麼會哭得像被他凌虐似的?
  
  「該死!」
  
  他是粗魯霸道了點,但不是個毫無人性的禽獸,在他懷中的女人哭成這樣,教他如何告訴自己,她是心甘情願且愉悅銷魂的?
  
  他懊惱地推開她,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你贏了,今晚我不碰你了!」
  
  任水盈膛大水眸,詫異地看著他,晶瑩的淚珠垂掛在卷而長的睫毛上。
  
  他真的願意停手?
  
  「如果你懷疑的話,我可以繼續!」
  
  她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激怒了他,難道他已經毫無信譽可言了嗎?
  
  「當然不是屍她迅速搖晃小腦袋。
  
  「我要你利用今晚的時間,把東西收一收!」他掃視她的房間,不耐煩的下達命令。
  
  「為什麼要收東西?」
  
  「因為我要你搬到我那裡去!」
  
  「什麼?!」她驚訝地大叫:「不行,我不能搬到你家去!」」
  
  「為什麼?」
  
  「我在家裡住得好好的,不想搬到你家去!」再說,她該怎麼告訴家人?她能告訴父母兄長,她要搬去和男人「同居」嗎?
  
  他聳聳肩,好整以暇的說:「那也無妨,頂多我累一點,天天爬窗戶進來而已。我是無所謂啦,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讓你的父母、兄長發現,有個男人天天在他們聖潔無瑕的寶貝房裡過夜,你想--他們會怎麼想?」
  
  「你--」世上居然有這種無賴?
  
  「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闖進來的!等天一亮,我就請鐵匠、鎖匠來替我的窗戶裝上鐵窗,順便加幾道重鎖。」她就不信,這樣他還有辦法溜進來?
  
  「沒關係,如果你不怕我用器械鑽破你的牆壁的話,就儘管加鐵窗、加重鎖吧!」他的回答也很乾脆。
  
  「你到底想怎樣?」她瞪著他,以談判的語氣問道。
  
  「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我要你廣他不耐的攢眉。「從頭到尾,我要的就只有你!我說過,我要你的全部,包括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靈魂,我全要定了!」
  
  「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
  
  「貪心是邁向成功的原動力,如果連一點雄心壯志都沒有,怎麼能成為一位成功的商業人士?」
  
  「難怪你如此成功。」她譏諷。
  
  「少諷刺我!把東西收一收,明天我派司機過來接你。」
  
  「我不要!」她一屁股坐在床沿,倔強地抿起小嘴。「我不想搬出去,你威脅我也沒用!大不了讓我家人知道今晚的事,你奈何不了我的。」他微蹙著眉頭審視她,幾秒後,突然篤定地微笑,那笑容,彷彿在嘲笑她的膽小與怯弱。
  
  「你怕我?」
  
  「誰怕你?我才不怕你呢!」她立即嗤之以鼻。
  
  「既然不怕,為什麼不敢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你以為我是笨蛋呀?搬去和狼一起住,不正好被狼吃乾抹淨,連根骨頭都不剩?」
  
  「你說我是狼?」他不悅地擰眉。
  
  「不好意思,我可沒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她笑得萬般甜美。
  
  沈風颶怒目瞪視她,半晌,才鬆開眉頭挪揄道:「是啊!不過就算是狼,還是會挑食的,他不可能丟著肥美的獵物不吃,偏要去啃一根毫無滋味的乾木頭。」
  
  「你罵我是乾木頭?」她氣得吹鬍子瞪眼。
  
  想她任水盈雖然瘦,但身材堪稱玲瓏有致,該凸的、該凹的,她一樣都沒少,他居然敢說她是乾木頭?
  
  「不好意思,我沒有指名道姓,你可別對號入座。」他把她的話擲回她臉上。
  
  她恨恨地瞪著他,心中的挫折感像鉛塊一樣,沉重得幾乎將她壓垮。
  
  從小到大,誰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裡,像寶一樣哄寵著?惟恐她餓、惟恐她冷,只要她稍微皺皺眉頭,六個哥哥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把害她蹙眉的人、事、物立即剷除,只有他--
  
  壓根兒不把她當一回事,見面就對她冷嘲熱諷,還差點奪走她的貞操,現在--居然強迫她搬到他家去!
  
  他…根本是披著文明外衣的流氓嘛!
  
  沈風颶知道自己贏了,隨即吩咐道:「把你需要的東西收一收,不管明天你有沒有把東西整理好,司機都會過來接你。」
  
  「就算我搬過去,也不代表你可以佔我的便宜。」
  
  「我不會佔你便宜,就算真的發生了,也一定是因為我們兩情相悅。不過…即使不用肉體征服,你一樣會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不信咱們可以試試看。」沈風飆毫不羞慚的大放厥詞。
  
  「你在做夢嗎?」任水盈壓根兒不信自己會迷上這種暴君莽夫。
  
  「如果不信,我們可以走著瞧!給我一個月,我會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任水盈在心裡扮了個鬼撿,隨即勾起紅唇,自信地說:「好,我等著瞧!」
  
  她會向他證明,他所謂的魅力,對她而盲,根本不值一文,她壓根兒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我們就走著瞧。噢,對了!啟華幼稚圍那邊,你也別去了,到飛飆航運附設的幼稚園來上班,我保證未來的發展性絕對比啟華好。」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沒什麼發展性的工作。」
  
  一方面是為了抗議他的霸道,另一方面,她是真的捨不得啟華幼稚園那些小朋友,朝夕相處了兩年,她和那些孩子之間,已有十分深厚的情誼。
  
  「你希望啟華幼稚園倒閉嗎?」
  
  他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但話中的警告意味,可沒那麼友善。
  
  「你--」她雙目圓凸,惡狠狠的瞪著他。
  
  沈風颶得意的勾起薄唇,知道自己又贏了。
  
  「希望明天能很快看到你。記住別讓我等太久!」
  
  說完,他隨即瀟灑的轉身離開。
  
  這次他不再爬窗戶,而是大大方方從樓下的大門離去。
  
  奇跡的是,除了任水盈,任家上下居然沒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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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4:58
  第五章

  
  第二天傍晚,沈風颶的司機依約出現在任家門外。
  
  今天早上,任水盈已經緊急提出辭呈,她知道這樣會為園方帶來一些困擾,不過長遠來看,她還是離開的好。
  
  萬一沈風颶那沒風度傢伙遷怒下來,恐怕連幼稚園都會跟著倒霉。
  
  而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她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才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飛飆幼稚園、初成立不久,急需有經驗的幼教老師前去支援,而悲天憫人的她自願前去為國家未來的小棟樑服務。
  
  她的家人雖然相信了這個荒謬的借口,不過還是難掩心中的憂傷。
  
  「水盈,能幫沈總裁是一件好事,但一定得離家嗎?」任母早巳哭花了臉。
  
  從小到大,除了參加畢業旅行,從來不曾離家的女兒就要搬出去了,叫她怎麼捨得?
  
  「媽,您別擔心,我已經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其實家人的過度保護,一直讓她無法喘息,能趁這個機會學習獨立,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水盈,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行李那麼重,你一個弱女子搬不動的。」任建淪自告奮勇提議。
  
  「不用了,司機先生會幫我提。」任水盈連忙拒絕。
  
  要是讓沈風颶看到,說不定明天四哥真的得到綠島監獄服務了。
  
  「那讓我過去幫你整理東西,你今天要上班,我怕你沒時間整理。」任建最擅長料理家務。
  
  「五哥,真的不用了。啊--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為了怕家人再出一些怪主意,任水盈趕緊跳上車,請司機盡快開車。
  
  「水盈--」
  
  車子走到巷口,她還聽得到家人抱成一團的哭嚎聲。
  
  拜託!我只是要搬出去,不是要赴刑場砍頭,好嗎?
  
  家人誇張的反應,實在讓她哭笑不得,也更加深她離家獨立的決心。
  
  要是再留在這個家,自己遲早會變成一個只會依賴家人的老怪物!
  
  車子駛上快速道路,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便駛入東區一棟高級公寓大樓的停車場。
  
  「任小姐,已經到了。」
  
  司機將任水盈的行李提下車,領著她來到一樓的電梯口。
  
  「請您在這裡稍等一下。」
  
  他拿出手機,向樓上的沈風颶稟報。
  
  這棟大樓的電梯全部經過管制,只有擁有磁卡的人,才能自由出入電梯,司機沒有磁卡,只好請沈風颶下樓來接任水盈。
  
  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電梯終於下來了。
  
  「進來!」沈風颶沒有走出電梯,只是按住開門鍵要她進去。
  
  任水盈嘟嚷著走進電梯,想轉身提行李,司機已經服務周到的替她提進去。
  
  任水盈假裝沒發現沈風颶直盯著她瞧,逕自抬頭
  
  望著電梯的樓層指示燈移動,電梯門在六樓開啟,他
  
  隨即帶頭往外走。
  
  「這是開門用的磁卡,只要這麼一刷,門自然就
  
  開了。」他示範開門的方法,並讓她先行進入屋內。
  
  「哇--這裡好大喔!」
  
  她原以為大樓公寓應該都像麻雀窩一樣小,沒想
  
  到這裡的空間卻大得讓她驚奇。
  
  「會很大嗎?才八十坪而已。」他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
  
  這裡是他為了方便上班而買的臨時住所,他心目中真正的家在陽明山,佔地一千兩百坪,光在庭院散步一圈,起碼就要半個小時。
  
  「八十坪?」她暗暗咋舌。
  
  八十坪的房子,又位於東區黃金地段,她可能賺一輩子也買不起,他居然還不滿意?
  
  「你一個人住嗎?」
  
  她四處瞧了瞧,發現這間房子裡空藹藹的,雖然基本的日常家俱用品都有了,不過沒什麼人氣。她猜,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住。
  
  「我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目前我父親和我的兩個弟弟住在美國。」
  
  他替她將行李提進一個房間裡,並說:「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
  
  「我的房間?」她好奇的晃過來一看--耶,佈置得挺雅致舒適的。
  
  沒想到,他真的給自己一個房間,他還以為他會涎著臉,無恥的要求她「陪寢」呢!
  
  「你很失望?」他看出她的驚訝。
  
  「當然不!」
  
  「其實你大可不必失望,偶爾我還是會有需要。」
  
  「你的需要,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轉身逃進房間,飛快將房門甩上。
  
  沈風颶站在門外哈哈大笑,很高興自己又扳回一
  
  城,他就不信,他鬥不過任水盈這個滿腦於鬼主意的
  
  小魔女!
  
  一個小時後,沈風颶換上舒適的休閒服,去敲任
  
  水盈的房門。
  
  「什麼事?」
  
  任水盈將門打開一條小縫,骨碌碌的大眼直盯著
  
  他,渾身充滿小心防備的警戒。
  
  她防賊似的的模樣,叫他又好氣、又好笑。
  
  「已經七點了,你肚子不餓嗎?」
  
  餓?對喔!任水盈摸摸肚子,心想:難怪從剛才
  
  開始,肚子就一直咕嚕亂叫,原採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那我們晚餐吃什麼?」
  
  「出去吃。」他朝她揚揚手中的汽車鑰匙。
  
  「你沒請廚子嗎?」他好像也沒請傭人。
  
  她原以為像他這種有錢人,一定極盡享受之能事,請幾個廚子、傭人,應該是稀鬆平常的事。
  
  「我不是經常有空在家吃飯,所以也不想浪費那份錢。不過我請了一位鐘點傭人,她每個星期二白天會過來打掃,順便替我買些民生必需品。」
  
  「你是說保險套嗎?像你這樣的人,用量一定很凶吧?」她瞇著可愛的笑眼,暗諷他好色成性。
  
  「不!我都用那些錢請保姆照顧我的私生於們。」他沒好氣的回嘴。
  
  再這樣和她鬥下去,他可能還沒吃到一粒米,就被她活活氣死了!
  
  「走吧,去吃飯!」
  
  不待她回答,他率先掉頭往外走。
  
  為了填飽飢腸轆轆的肚子,任水盈沒有選擇,只能乖乖跟著他,不過到了餐館林立的大街上,她卻堅持一定要吃麻辣火鍋。
  
  她愛吃辣,一想到又辣又燙的麻辣鍋,口水就忍不住流下采。
  
  以前哥哥們怕傷了她的腸胃,總限制她食用麻辣鍋的次數,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她非得吃個過癮不可。
  
  「呵!麻辣鍋、麻辣鍋、麻辣鍋…」
  
  任水盈興奮的哼起不成調的歌曲,走在她前頭的沈風颶聽了,不禁搖搖頭,無奈的苦笑。
  
  沒看過這麼愛吃辣的人!他以為自己已經很愛吃辣了,沒想到她比他更愛吃辣。
  
  他回過頭,本想問她要吃哪一間的麻辣鍋,沒想到正好看見一輛汽車疾馳而來,撞倒她後方一個騎著腳踏車要過馬路的小朋友。
  
  「危險--」
  
  雖然他大吼著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卻還是阻止不了悲劇發生。
  
  他眼睜睜看著小男孩被汽車的撞擊力拋到半空
  
  中,然後重重地落下,小男孩的腳踏車則扭曲變形躺在一旁,像是一堆廢鐵。
  
  那輛汽車撞了人,不但沒停車,反而加快速度逃逸。
  
  「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把行動電話扔給任水盈,然後邁開腳步,直追著那輛肇事逃逸的汽車而去。
  
  任水盈接過電話,以慌張顫抖的語氣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然後迅速趕到被撞倒的小男孩身旁,查看他的傷勢。
  
  「小弟弟,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小男孩有一些外傷,但不是很嚴重,可是昏迷不醒的情況,卻叫人擔心。
  
  而在同時,沈風颶奮力追趕那輛肇事逃逸的汽車,直到下一個十字路口。
  
  那時正值紅燈,沈風颶本以為那輛車會因此停下來,沒想到他惡性不改,竟企圖闖紅燈繼續逃逸。
  
  由於正好是交通顛峰時間,橫向的車流量很大,那輛車闖紅燈不成,還差點追撞上幾輛路過的汽車,幸好最後車頭失控撞上路邊的行道樹,才終於停了下來。
  
  暴怒的沈風颶衝過去,從駕駛座上揪出那名闖禍的司機,那是一個模樣流里流氣的年輕人:醉眼惺忪、渾身酒臭味。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撞了人就想跑?」他抓住他的領於,迎面就給他一拳,打腫了他的左眼。
  
  「哎喲!」流里流氣的年輕人挨了揍,疼得酒意全消。「你是誰?你敢揍…揍我?老…老於要告你!」
  
  「你要告我?」沈風颶冷笑著問:「你的真的想告我?」
  
  「怎麼,怕了?要是怕了,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小伙子蠢得搞不清楚狀況,一徑叫囂著。
  
  「是嗎?」沈風颶哼地一笑,臉上帶著令人寒徹心扉的冷肅。「既然你這麼想告我,那我就多給你幾個告我的理由--」
  
  話語未歇,他己用力揮出一拳,小伙子的右眼馬上烏青,加上剛才挨揍的左眼,剛好變成大陸專有的國寶--熊貓。
  
  「你不是想告我嗎?你想怎麼告我,我都奉陪,不過為了怕你告不成我,所以我決定大發慈悲,多留一些『證據』給你。」
  
  他又揮出一拳,這次的目標是他的鼻樑。
  
  「媽呀!好痛--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他痛得哭嗲喊娘,再也顧不得形象,放聲嚎啕大哭。
  
  沈風颶看見他滿臉眼淚鼻涕,厭惡地皺了皺眉、縮回拳頭,怕弄髒自己的手。
  
  剛好警車在這時趕到。
  
  一看到警察,那愚蠢的傢伙不先為自己的罪行擔心,反而急著告狀:「警察先生,那個人對我動粗!你們看--他把我打成這樣!」
  
  一名員警將他押上警車,壓根兒不理會他腫脹的臉和他的控訴。
  
  「我說他揍我,你們聽到沒有?快把他抓起來呀!」
  
  「我們沒看到他揍人,無法逮捕他,至於你臉上的傷--我看八成是剛才出車禍時撞傷的。」
  
  「才不是這樣!」
  
  「少噦唆,給我滾進去!」員警將他踹進警車,還啐了一聲:「敗類--」
  
  用力甩上車門,該員警朝沈風颶點點頭,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要不是他見義勇為,將這個肇事逃逸的傢伙攔下采,以後他們想追查,可能就麻煩了。
  
  見肇事者己被帶走,沈風颶轉身走回去剛才發生事故的地方,和任水盈會合。
  
  任水盈見他走過來,一雙深思打量的眸子,直盯著沈風颶瞧。
  
  「你在看什麼?」
  
  她的眼神像從沒見過他似的,他不是今天才變得這麼帥的吧?
  
  「我在想--你和我心中想像的沈風颶,似乎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是更好,還是是壞?」
  
  「你不像我以為的那般冷血無情,今晚你的表現,令我刮目相看!」
  
  「是嗎?」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身為社會的一份子,見義勇為是每個人該盡的義務,不是嗎?」
  
  「是呀!」她朝他綻開一抹真心的笑容。
  
  他真的是一個特別的人,或許今後自己對他的印象會慢慢改觀。
  
  「哎,肚子好餓喔!」折騰了一陣子,任水盈快餓昏了。
  
  「還想不想吃麻辣鍋?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麻辣鍋的湯頭不錯,保證你會喜歡。」沈風颶問。
  
  「真的?」
  
  「走路只要幾分鐘就到了,去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好啊!」任水盈笑逐顏開,抓著他的手臂說: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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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飛揚幼稚園是飛颶航運內部員工專用的托兒所兼幼稚園,它不但規模龐大、設備新穎,而且師資充足、收費低廉,嘉惠了許多無暇親自照顧孩子的員工。
  
  今天是任水盈到職的第一天,由飛揚幼稚園的園長趙煜浩親自陪同,參觀這間位于飛揚航運大樓一樓的園所。
  
  當初在設計這棟大樓的時候,設計師就將一樓劃分為兩個區域,前半部為出人的門廳,後半部則規畫為幼稚園,還有個可以讓幼兒盡情嬉戲的室內小公園。
  
  大致參觀過托兒所的格局之後,趙煜浩將任水盈帶回辦公室。
  
  「任小姐,以後你就帶小白兔班的孩子,這是你的座位,如果有任何問題,儘管問我或是問你身邊的廖老師,我們都會詳盡的為你解答。」他指指坐在她座位旁的年輕女子,然後便離開了。
  
  任水盈露出友善的笑容,朝那個相貌不錯的女孩打招呼:「你好!我叫任水盈,請多多指教。」
  
  「我叫廖芋慧,請多指教。」女孩冷淡的朝她點點頭,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任水盈有些尷尬,只好看看桌上的書籍、翻翻抽屜裡的文件,好讓自己盡快進入狀況。
  
  「嗨!你是新來的老師吧?我叫歐婷婷,是小蜻蜒班的老師。」一位圓臉女孩跑過來,和氣的笑著。
  
  有人主動過來打招呼,任水盈當然非常高興,她合上書本,微笑著說:「我叫任水盈,從今天開始帶小白兔班。」
  
  「唉呀,你要小心喔!小白兔班的男生很皮,曾經氣哭好幾位老師呢!」歐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以前也帶過小白兔班,差點沒被他們氣死。」
  
  「小孩子嘛,又是男生,難免頑皮一點,我相信他們沒有惡意。」
  
  仕水盈倒小以為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
  
  不信自己應付不了一群才五、六歲大的孩子。
  
  「說得也是!也許你有辦法,能讓他們乖乖聽你
  
  的話--」
  
  「吵死了!你們想聊天,為什麼不到外面去,偏
  
  要在這裡妨礙人家安寧?」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廖芊蕙突然大力拍桌子站起
  
  來,劇烈的聲響將歐婷婷和任水盈嚇了一跳。
  
  「真是非常抱歉…」歐婷婷囁嚅地道歉。
  
  「不好意思!廖老師,我們不是在聊天,婷婷好
  
  心將孩子們的情形告訴我,讓我有心理準備,我不認
  
  為這是在談天說地!」
  
  任水盈不認為自己初來乍到,就該任人無理的責
  
  罵,她毫無畏懼的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反正她豁出去
  
  了,要是他們一怒之下解雇她,她正好可以回啟華
  
  去。
  
  「你…你居然敢頂嘴?我絕不會原諒你!」廖芊
  
  惹氣憤地甩頭往外走。
  
  任水盈瞠目結舌目送她遠去,心想:這女孩的氣焰怎麼這麼高?
  
  「水盈,你好像不應該頂撞她耶!」歐婷婷畏怯的勸道:「她爸爸是公司裡的人事經理,好像還滿吃得開的,以前和她有過正面衝突的人,後來都被無緣無故解聘了,我看…你還是去向她道歉比較好!」
  
  「我才不道歉呢!就是因為大家都畏懼她父親的地位,她才會這麼囂張,以為大家都應該怕她。」
  
  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人家對她好,她會加倍還給對方,但若是無故想欺壓她,可別以為她會逆來順受。
  
  「可是…」
  
  「你別擔心,要是上面追究下來,我會一個人承擔,不會讓你受連累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啦!我好不容易才認識你這麼好的人,你被解雇的話,我會捨不得的。」
  
  「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被趕走的!」
  
  她有充分的信心,連沈風飆那種暴君她都能應付了,天下還有什麼事難得倒她?
  
  「各位小朋友,大家早安!我是你們的新老師,
  
  我叫任水盈,你們可以叫我盈盈老師。」
  
  任水盈淺笑著站在教室裡,對著一群機伶古怪的小朋友微笑。
  
  那群橫眉豎眼的小男生斜眼看著她,一臉無聊的
  
  樣子。
  
  「又來了一個笨笨的老師。」一個圓胖的小男孩不屑地告訴同伴。
  
  「她會不會上一個老師那樣,哭著跑出去,以後
  
  再也不來了?」另一個長雀斑的小男孩天真地問。
  
  「說不定喔!她看起采很膽小的樣子。」一個身材
  
  瘦長的小男孩惡劣的笑著。
  
  「呵,我來嚇嚇她--」
  
  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的小男生,悄悄打開他從家裡
  
  帶來的寵物箱,抓出自己飼養的心愛寵物,小心地捏
  
  在手裡,起身走到前頭去。
  
  「盈盈老師,我有一樣禮物想送給你。」他將兩手
  
  背在後頭,笑得好天真無邪。
  
  老師好高興喔,是什麼禮物呀?」
  
  任水盈好感動,這些孩子太可愛了,她才剛到任第一天,就貼心的送禮物給她。
  
  「是我的寶貝,你看--」
  
  小男孩將小手伸到她面前,緩緩攤開手心。
  
  一隻灰白相間的小老鼠躺在他的手心上,正抖動烏黑油亮的鼻子和兩顆大牙齒四處嗅聞。
  
  「老鼠?!」任水盈瞠大圓滾滾的眼珠,瞪著那只毛茸茸的小怪物。
  
  嘿嘿!小男孩得意的咧開嘴,等著她放聲尖叫。誰知道--
  
  「哎呀,好可愛喔!」
  
  任水盈飛快接過那隻小玩意兒,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她老早就想養一隻寵物鼠,可惜哥哥們總怕老鼠將病菌傳染給她,一直不許她養。這個孩子居然猜出她的心思,送了這份好禮給她,他實在太貼心、太可愛了!
  
  「謝謝你,老師一定會好好照顧它!」她立刻找了個小紙箱,準備將它帶回家。
  
  小男孩沒想到她會收下那隻老鼠,驚訝地張大嘴,隨即不捨地扁起小嘴。
  
  那隻小灰鼠,是他最心愛的寶貝耶!
  
  「老師--」
  
  「嗯,你叫江繼恆是不是?你不用罰站啦,可以回座位去了!」
  
  「我--」
  
  「不用害羞,老師知道你想說什麼,老師明白你的心意,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我…老師…把…」把老鼠還給我啦!
  
  小男孩張著嘴,支吾了半晌,還是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含眼淚、步伐沉重的走回座位。
  
  那隻小灰鼠是他求了好久,爸爸才答應買給他的,如果被老師帶回去,那他就沒有了。嗚…
  
  回到座位,他還是忍不住難過,偷偷的掉眼淚。
  
  過了一會兒--
  
  「這是你的老鼠,還給你。」
  
  任水盈將裝著小灰鼠的紙箱放在他桌上,輕聲說:「如果真的喜歡它,就要好好疼愛它,不要把它當成惡作劇的工具,隨便拿來送人,不然小灰鼠要是知道自己的主人這麼不愛惜它,一定會很傷心的。」
  
  「我知道,謝謝老師!」小男孩又欣喜、又感激的抱著紙箱,連聲道謝。
  
  「好了,把彩色筆和紙拿出來,今天要上圖畫課喔!」
  
  任水盈走回教室前面,正式開始今天的課程。
  
  經過剛才的事件,每個小朋友都對她服服貼貼,大家都認真專注的聽她講解,因此這堂課上起來,也分外輕鬆愉快。
  
  她喜歡孩子,只要能和孩子們相處,她就覺得很開心。
  
  她上課上得十分專心,因此並沒有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走廊外,隔著一道玻璃窗悄悄注視她。
  
  沈風颶專注地凝視她,嘴邊帶著一抹難得的笑意。
  
  先前的那一幕,他全看見了。
  
  對付這些頑皮的孩子,她的確有一套,要是換了其他人,他們不知道會不會用這麼聰明的方法來化解隔閡?
  
  「學長?」
  
  趙煜浩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了什麼而笑。
  
  他從沒看過脾氣爆躁的沈風颶,露出這種幾近溫柔、寵溺的微笑。
  
  他和沈風颶同是美國柏克萊大學的華裔學生,有一次,他在學校遇到幾個黑人找碴,正好沈風颶經過救了他,從此以後,他便對沈風颶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年前沈風颶成立了飛揚幼稚園,才一聲召喚,他馬上辭掉美國穩定又高薪的工作,回台灣鼎力相助,沈風颶在他心中,是一個很特殊、很重要的人!
  
  「我沒事!」
  
  沈風颶又留戀地往教室瞄了一眼,這才舉步回樓上的辦公室去。
  
  下課後,任水盈送走所有的孩子,正準備離開辦。公室,廖芊慧卻突然喊住她。
  
  「任老師,這些十二生肖的動物教具,明天教學參觀日要用,請你今晚把它們做出來!」她把一張十二生肖圖,和一大疊全開的粉彩紙丟在她桌上。
  
  「明天要用?」她詫異地問。
  
  「有問題嗎?」
  
  「一個晚上要做出來,可能有點趕。」任水盈老實告訴她。
  
  「如果你願意承認自己能力不足,我馬上收回來自己做,你說怎樣?」
  
  任水盈瞠大眼珠瞪著她,這下總算明白,她是故意來找碴的!
  
  可惜她這個人就是好勝、不服輸,廖芊慧愈想擊垮她,她愈不能讓她如願。
  
  「不必了,我做得出來!」她將皮包塞回抽屜裡,重新坐下來。
  
  「真的嗎?可別逞強呀!」廖芊慧斜睨她。
  
  「不好意思,本人沒別的才能,做教具--我可是一流的!」
  
  「那你就慢慢做吧!不打擾你了。」
  
  廖芊蕙趾高氣昂的走出辦公室,把那堆麻煩事全丟給任水盈一個人。
  
  其實這個十二生肖的教具,是園長指派她和任水盈一起做的,而且教學參觀日不是明天,而是下個禮拜。
  
  但是這一切,任水盈怎麼會知道?呵呵呵…
  
  天,很快的黑了。
  
  任水盈埋首在一堆動物的圖樣中,渾然忘了時間的流逝。
  
  剛開始是因為不認輸,所以她拚命的做,後來則是因為做出樂趣,所以根本忘記其他的事--包括打電話向沈風颶報備。
  
  沈風颶在家等她回來,左等右等,眼看著一個小時又過去了,他終於忍無可忍的跳起來,抓起鑰匙衝出門去。
  
  當他在任家撲了個空,轉而繞到飛揚幼稚園的時候,已經九點十五分了。
  
  「任水盈!」
  
  他踢開辦公室的門,看見她還坐在座位上,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沈風颶?」她從那堆紙張中抬起頭,一臉的茫然。「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不該來嗎?」沈風颶快氣炸了。「我早說過要載你回去,你偏不肯,叫司機過來接你,你也不要!好吧,我信任你,讓你自己回去,結果到了這個時間,你還在這裡!你是故意躲我的,對吧?」
  
  「我沒有!」
  
  這可真冤枉!事實上,她還懷疑是他叫人丟下這堆工作,故意折磨她的。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在這裡嗎?」
  
  「我在做教具啦!」她揮揮手中做到一半的小白兔,耐著性子解釋:「明天是教學參觀日,我們要教小朋友認識十二生肖,所以今天得把教具做出來。」
  
  「既然明天是教學參觀日,為什麼不提早做出來,偏要趕在今天做?」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前幾天才來的嘛!」
  
  沈風颶撇撇嘴,看了看四周,火氣立刻又冒上來。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做?其他人呢?」
  
  任水盈替小白兔黏上紅色的眼珠,聳聳肩說:「不曉得!或許讓新任的老師獨自做教具,是他們的傳統。」
  
  「胡說!哪有這種傳統?好哇!他們竟敢虐待你,這麼晚了,還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做教具,明天我非要煜浩給我一個交代不可!」他忿忿地大吼。
  
  「別這樣!」她立即制止他。「既然在團體裡,就讓我和大家一樣,不要讓我享有特殊的差別待遇,不然我會生氣。」
  
  沈風颶還是氣憤難消,不過她都這麼說了,不這麼算了,又能如何?
  
  「吃飯了沒?」他悶悶地問。
  
  「吃飯?」任水盈眨眨眼,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
  
  「你是笨蛋嗎?居然連飯都會忘了吃!」他朝她吼
  
  叫,卻忘了自己也還沒吃。
  
  「你在這裡等著!」
  
  他匆匆離開辦公室,十分鐘後,提著一大袋速食店的外帶餐點回來。
  
  「你要吃什麼?」他把報紙鋪在另一張辦公桌上,將買回來的食物全拿出來。
  
  「我要--炸雞!」她看見金黃香脆的炸雞,兩眼立即一亮。
  
  速食也是哥哥們禁止她食用的東西之一,總說那是垃圾食物,熱量高,卻沒什麼營養價值。
  
  「要辣的,對吧?」
  
  他將一盒辣味炸雞遞給她,她打開盒子,抓起一根雞腿就啃了起來。
  
  「嗯,好好吃喔!」
  
  任水盈大口咬著炸雞,酥脆香辣的滋味,好吃得讓她幾乎忍不住流淚。
  
  「哥哥們實在太壞了,這麼好吃的東西,他們居然不准我吃。」
  
  「其實不能怪他們,像這種速食食品,偶爾吃吃可以,但吃多了可不行。」
  
  「不管嘛!炸雞這麼好吃,以後我不煮飯了,我們天天吃炸雞就行了!」
  
  她吃完了雞腿,馬上又去抓雞塊,把薯條和可樂都解決掉之後,抹淨小手,才朝蛋塔進攻。
  
  「奇怪!你這麼能吃,怎麼都不會發胖呢?」沈風颶好奇的打量她婀娜窈窕的身材。
  
  「不知道,我從小就很會吃,卻一直吃不胖。」她
  
  意猶未盡的舔去指尖上殘餘的味道。
  
  「你嘴邊有炸雞的碎屑。」
  
  「哪裡?」
  
  她抽出面紙正想擦拭,忽然一道陰影覆蓋過來,
  
  轉眼間,她的唇已經被吻住了。
  
  她驚訝地睜大眼,手中的面紙,緩緩飄落到地
  
  上。
  
  「不要…」
  
  她羞赧地轉動頭部,想擺脫他強悍的吻。
  
  「別抗拒,我好像有一輩子沒吻你了…」他握
  
  住她小巧的下巴,逐漸加深這個吻。
  
  「唔…」她沒有選擇地承受他的吻,他熱情摩挲、輾轉吸吮,她的理智漸漸飄離,終於迷醉地閉上眼。
  
  他的動作愈來愈惹火,她一咬牙,用力抬腳踢他的小腿。
  
  「不行!」
  
  「為什麼?」他一肚子火。
  
  「請你搞清楚,這裡不是能讓我們親熱的場所!」她沒有忘記這裡是幼稚園,不是愛情賓館。
  
  「那好,現在你馬上跟我回家去!」他將食物殘渣連同報紙,一起丟到垃圾桶裡,隨後拉起她的手,準備回家去。
  
  「還是不行!」她奮力掙開他的手。
  
  「這又是為什麼?」
  
  「我要留下來做教具,今晚一定要做完。」
  
  她回到座位,繼續先前的工作。
  
  「不要做了,明天我叫別人來做。」他兩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輕聲哄道。
  
  「不要,這是我的工作!」
  
  「你--」
  
  他怒目瞠視她,她也堅定地回瞪他,兩人毫不相讓。
  
  最後,他挫敗地仰天長歎,無奈的說:「好吧,你贏了!你要做什麼,我來幫你。」
  
  「真的嗎?太好了!」她把圖鑒和粉彩紙拿給他,
  
  高興的說:「請你幫我做一隻猴子。」
  
  「猴子?」
  
  在這個難得的浪漫夜晚,他居然要把寶貴的時光,浪費在一隻可笑的猴子身上?唉,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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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遠處的天空,逐漸透出魚肚白,原本寂靜的街道,也開始有人車往來的喧鬧聲。
  
  總算完成了!
  
  任水盈替最後一隻小豬黏上卷卷的尾巴之後,才渾身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經過一整晚上的趕工,十二生肖總算圓滿地完成了,除了猴子做得有點怪之外,其他十一隻動物都做得很好。
  
  唉!要不是時間不夠,不然她真想重做一隻猴子。
  
  「做好了?」趴在一旁打瞳睡的沈風颶忽然醒過來,打著呵欠問道。
  
  昨晚他是真的很想幫忙,沒想到光是一隻猴子就讓他做了好幾個小時,好不容易完工,但她一看到成品,立刻把自己趕到一旁,不准他再動手幫忙。
  
  無所事事的他這麼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奇怪!不管怎麼看,他都覺得那隻猴子做得實在很棒,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她收好完成的作品,看看手錶說:「還有一點時間,我要回去洗個澡,換衣服。」
  
  「不用那麼麻煩!」他語氣神秘的說:「跟我來,我帶你去洗澡。」
  
  「在這裡?」
  
  「別多問,跟我來就知道了;」
  
  即使滿心疑惑,她還是拿了皮包,鎖上辦公室的門,跟著他進入電梯。
  
  電梯很快到達大樓的最頂層,走出電梯,來到一扇精美的半透明玻璃門前,他用辨識的磁卡一刷,玻璃門立即開啟。
  
  她好奇的走進去一看,立即驚訝地張大嘴。
  
  「這也是你的房子?」
  
  「沒錯。偶爾需要加班或是不想回去的時候,我
  
  就會住在這裡,這裡什麼都有。你看--」他推開另
  
  一扇半透明的毛玻璃門,裡面便是浴室。
  
  「很棒的浴室,可是光有浴室沒有用,我需要一
  
  套換洗的乾淨衣服。」她惋惜的說。
  
  「這個嘛--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她警告地瞇起杏眼。
  
  如果他敢說以前的女人曾留衣服在這裡的話,她
  
  馬上掉頭就走!
  
  「我的秘書身材和你差不多,我打電話請她帶一套衣服來借你,問題不就解決了?」
  
  「那在你的秘書來上班之前,我穿什麼?」
  
  「你可以--」
  
  他本來想說「什麼也不穿」,不過看她凶悍地瞪大眼珠,他立即改口說:「你可以穿我的浴袍。」
  
  他打開鑲嵌在牆壁裡的校桃木櫥櫃,取出藍色的浴袍遞給她,她無異議的接過浴袍,走進浴室。
  
  累了一晚,她迫切需要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
  
  沈風颶撥了一通電話給他的秘書,請她帶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掛斷電話之後,才悄悄褪去自己的衣服,隨後走進浴室。
  
  當初設計時,浴室的門就是沒有鎖的。
  
  他走進冒著氤氳熱氣的浴室,在蓮蓬頭下找到她潔白如雪的姣好身軀。
  
  她正閉著眼、仰起脖子,享受熱水澆淋在身上的舒暢感,水柱衝下的聲音,遮蓋了他的腳步聲。
  
  直到一雙矯健的手臂環住她,她才警覺地回頭。
  
  蒸騰的熱氣遮住侵入者的面孔,她直覺反握住對方的手腕,想給他一個過肩摔--
  
  沈風颶立即抬手將她的綿掌格開,順手反壓在她的身後,她舉起小腳想蹋他的下盤,他也迅速舉腿擋開。
  
  「別在這時候跟我過招,挺掃興的。」
  
  任水盈全身上下被他抱得死死的,怎麼也動彈不得,沈風颶正好趁此機會,將她抱回臥室裡。
  
  他將她放在床上,低下頭,重新吻住她柔嫩的唇,細細品嚐那甜美的芳津。
  
  「唔…不…」
  
  她拚命搖頭抗拒,沈風颶卻霸道地定住她的頭部,恣意逗弄她的香舌,吸吮她口中的甘美之泉,讓她無助地呻吟。
  
  「別這樣…」
  
  「你真敏感。」
  
  他察覺到她難以抑制的反應,笑得好不得意。
  
  他就不信她沒有任何感覺!
  
  任水盈羞愧萬分,忿忿地將頭轉向另一邊,下定決心不再回應他的動作,她會當自已是一尊石像。
  
  「你以為擺出這副冷冰冰的模樣,我就會打退堂鼓?」他用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她柔嫩的下顎。「我可以告訴你,沒有用的!我要你,就算此刻天坍下來,也阻止不了我。」
  
  說完,沈風飆隨即低下頭,再度吻住她,極盡所能的與她纏綿、挑逗。
  
  漸漸的,她僵硬的身子軟化了,白嫩小手也環上他的頸項,忘我地回應。
  
  她再也無法抗拒一波波襲來的快感,雪白的軀體在米色的床單上扭動、呻吟,充分滿足了他的視覺感官。
  
  他更加賣力地取悅她,她渾身一繃,酥麻的電流貫穿她全身,她又熱又難受,恨不得跳進冰水裡,消除渾身的燥熱。
  
  「再把腿張開一點。」他輕拍她白嫩的圃臀誘哄道。
  
  「不…」
  
  「乖,為我張開。」
  
  「啊…」她的身體往上弓起,嘴裡發出讓自己羞愧欲死的淫蕩呻吟。
  
  她星眸半閉,貝齒緊咬著艷紅的唇瓣子不住左右擺動小腦袋,發出幾近哭泣的呻吟。
  
  「我…我要…」她軟語呢哺。
  
  「你要什麼?」他刻意停止所有的動作,任她被漲痛的空虛折磨。
  
  「我不知道…」她咬唇啜泣,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是不是這樣?」
  
  「啊!是—」
  
  「然後呢?」他刻意停止前進的動作,非要她開口哀求。
  
  「求你…」她終於哭了出來。「我要你!我要你!」
  
  「噓!別哭,我會給你滿足,讓你永遠:也忘不了我。」
  
  「啊--好痛!」
  
  她以為自己並不怕痛,但這樣的痛楚,為何令人難以忍受?
  
  「你是第一次?」
  
  他很想體貼的停止,但是她倏然顫抖緊繃,他粗喘一聲,顧不得憐惜她未經人事,捧起她的俏臀,便開始急切的律動。
  
  陌生的感覺,一波波襲向她,先是無盡的痛楚,然後一種酥麻感漸漸湧上來,她無助地輾轉嬌吟,不知該如何是好。
  
  「抱緊我!」
  
  他指示,並加快衝刺的速度,帶領她,直抵歡愉的頂峰,在最絢爛的一刻,爆出燦爛的火花…
  
  「還疼嗎?」
  
  激情暫歇,任水盈慵懶地趴在床上,和一陣陣襲來的瞌睡蟲奮戰,沈風颶親吻她雪白的背,若有所圖的大掌往她腿間溜去。
  
  「拜託,別又來了!」她累得無力拂開他作怪的手。
  
  他捉住她的手,綿密的嚷吻。
  
  「我令你滿足了嗎?」
  
  「你--你在問什麼啦?討厭!」她的臉漲得比番茄還紅。
  
  就算是,她也不會承認。』
  
  其實她不必回答,他已經從她臉上的紅暈和酥軟的身軀得到答案。他得意極了,他早知道自己能令她滿足!
  
  她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心裡真是又羞又氣。她氣自己沒定力,輕易受他影響,更氣他仗恃著從其他女人身上學來的高超技巧來折磨她。
  
  她不甘自己這般任他耍玩,她也要扳回城!她想到一個反撲的好方法,隨即吃吃地竊笑,然後翻身將他壓在自己身下。
  
  「你要做什麼?」他並不害怕,只是好奇。
  
  「我要折磨你,就像你剛才折磨我一樣1」
  
  「我折磨你?」他哭笑不得。那是折磨嗎?
  
  「對!你害我好難受,所以我也要折磨你,讓你呻吟啜泣。」她傲然宣佈。
  
  「我萬分期待。」他簡直求之不得。
  
  「你認命吧!」她專注地打量他,思考著該從何處
  
  下手。
  
  「不妨從我的胸前開始,只要技巧得當,我一定會呻吟求饒。」他建議。
  
  她盯著他堅硬的古銅色胸膛,菱唇一抿,決定聽從他的建議。
  
  她將手放在他平滑堅實的肌肉上,上下滑動。
  
  「這樣有沒有感覺?」
  
  「當然有!」他還活著,當然有感覺。
  
  「那你會想呻吟、哭泣嗎?」
  
  「不會。」他老實回答,這樣的挑逗還不夠。
  
  「哦--」她有些失望,目光不自覺落在他胸前,立刻露出喜悅的笑容,她找到好玩的東西了!
  
  她清楚的記得剛才他是怎麼對付她的,所以她也如法炮製。
  
  「唔…」
  
  他發出劇烈的喘息,胸膛急速的上下起伏,但她還不滿意,白嫩小手悄悄往下,他剛才就是用這個東西「欺負」她的!
  
  「夠了!」
  
  他終於忍無可忍,反身將她壓回身下。
  
  「我不要了…」她嬌聲求饒。
  
  「那可不行!這是昨晚你欠我的,休想就這樣打發我。而且,還必須把那隻猴子當成利息,加倍索討。」
  
  嘿嘿,他不愧是出色的商人!
  
  「你真的很討厭…」
  
  他的吻密集的落在她的臉上、唇上,她扭捏著閃躲抗拒,最後仍抵不住誘惑,仰頭嬌喘著回應。
  
  他突然將她攔腰抱起,走進浴室裡。
  
  「你想洗澡?」
  
  「不,我想和你當一對戲水鴛鴦。」
  
  他扭開蓮蓬頭,調整到適當的水溫,然後將她放在後頭的牆壁上,讓她的背抵著冰涼的瓷磚,熱水則從他們頸項間淋下。
  
  他埋首在她毫無遮蔽的雪白酥胸上,貪婪的吸吮、啃嗤。
  
  「嗯…」她像遇到熱水的冰塊一樣,迅速溶化在他懷裡,他牢牢抱住她的臀部,讓她修長的玉腿盤在他壯碩的腰桿上。
  
  熱烈的激情像洪水一樣快速襲來,他們無力抵抗,只好隨波逐流。
  
  他將彼此沖洗乾淨,關上蓮蓬頭,隨手抽出一條浴巾,將兩人擦乾,然後回到柔軟的床上。
  
  她在迷漾的睡意中,感覺他的吻又綿綿密密的落在她的臉龐上,她迅速回過神,懊惱地將他推開。
  
  他真是需索無度!但她只要被他一碰,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放蕩得不像自己。
  
  「我得走了,上班快遲到了。」
  
  她從浴室裡找出浴袍穿上,等他的秘書將衣服送過來。
  
  「請假一天吧!」他貪婪的望著她,眼中滿是慾望。
  
  「今天是教學參觀日,我不能請假。」
  
  「請別的老師代課不就好了?幼稚園少了你這個老師,不會怎樣的。」
  
  「我不要!」
  
  她聽了很不高興,他的意思好像說她一點都不重要,有沒有她都無所謂似的!
  
  「你希望我親自打電話給趙煜浩嗎?」他使出必勝的絕招威脅。
  
  「又是威脅!你只會用這一招嗎?」換換別的行不行?
  
  「因為屢試不爽,所以當然一用再用。」他笑得可惡極了。
  
  「你--」
  
  算了!她可不想讓人家發現她和沈風bra的「姦情」。
  
  氣惱的她只好乖乖拿起電話,撥給趙煜浩。
  
  「你要請假?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嗎?」
  
  趙煜浩接到任水盈的請假電話,顯得十分關心。
  
  「呃…因為昨晚做教具做得太晚了,所以頭很
  
  痛,我想請假休息一下,如果等會兒我覺得好一點
  
  了,會立刻趕過去的。」
  
  「教具?!你做什麼教具?」
  
  「就是今天教學參觀日要用的十二生肖,我從昨
  
  晚做到天亮,所以才--」
  
  「任老師,那些教具…不是今天要用的!」趙煜浩訝異的說:「教學參觀日是下個禮拜,所以那些教具,下個禮拜才會用到。」
  
  「什麼?!教學參觀日是下個禮拜?」
  
  「是呀!你是聽誰說的?任老師…喂?任老師?」
  
  電話這頭,任水盈早巳甩掉話筒,氣憤地跳下床,手忙腳亂的穿上貼身衣物,然後打開衣櫥,抓出她所看到的第一件襯衫套上。
  
  她實在太生氣了,她非要立刻殺到樓下,找廖芋慧那個可惡的女人算帳不可!
  
  「你在做什麼?」沈風飆又驚訝、又好笑的看著她,她穿著他淺藍襯衫的模樣,看起來好性感。
  
  「我要去找廖芊慧算帳,她實在太可惡了!」
  
  她將頭鑽進衣櫥裡,希望能找到一件小一點的褲?渾然不知他飢渴的眼正在後頭欣賞她性感渾圓的臀部。
  
  自然門鈴聲響起,連接門外監視系統的電視螢幕上,出現一個年輕女孩,手上拎著一個紙袋,應該是沈風颶的秘書。
  
  她本想親自出去開門,後來想了想,還是叫沈風颶出去開門。
  
  「為什麼是我?」他頗為不平,眼前的「美景」,他還沒欣賞夠呢!
  
  「因為你倒霉。快去吧!」
  
  沈風颶瞪大眼珠,藉以表達心中的不滿,可惜她根本不理會他的怨氣,他只好認命的去開門。
  
  氣憤地將玻璃門拉開,一個妖嬈豐滿的嬌軀立刻投入他懷中,性感地扭動挑逗著。
  
  「風颶,人家好想你喔!你想不想人家?」
  
  「蕭翠婷?」
  
  糟了!這陣子為了水盈的事,他一直忘了和她正
  
  式了斷,這會兒她竟找上門了!
  
  他悄悄望向任水盈--噢,不妙!她面色鐵青,
  
  眼珠子瞪得比龍眼還大,臉上滿是嫉妒與羞憤的神
  
  色。
  
  蕭翠婷似乎沒發現任水盈的存在,逕自嘟著嘴撒
  
  嬌:「昨晚人家在你家門口等了你一晚,你都沒回去,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裡!你是不是無法忘懷我們在這裡共度的美好時光?我就知道!」
  
  「你別胡說!」除了水盈,他從不曾帶任何女人來過。
  
  「我還記得你如何在那張大床上愛我,我的身體,一直沒有忘記你在我體內的感覺…」
  
  「夠了!你給我閉嘴!」沈風颶氣急敗壞的大吼。
  
  這個女人,幾時學會造謠生事了?
  
  「對不起!」任水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對蕭翠婷說:「我想你裝在袋子裡的,是衣服沒錯吧?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先借給我,我會洗乾淨還給你的。」
  
  「噢!這套衣服是我昨晚買的,本來想穿給風颶看,不過--我想已經用不著了!反正他有了你這個新歡,大概也不想看我穿了…」蕭翠婷哀怨地啜泣垂淚。
  
  「謝謝你!」任水盈拿著紙袋裡的衣服,逕自走進浴室更衣。
  
  她才不想管沈風颶的事,反正她不是他的第一個愛人,更不會是最後一個!
  
  「水盈!你聽我說--」沈風颶想解釋,她卻用
  
  力把門板甩在他的鼻子上。
  
  他摸摸差點被撞扁的鼻子,乖乖站在浴室外頭候
  
  著。
  
  過了一會兒,她穿著一套桃紅色的薄紗洋裝走出
  
  來,性感得要命,但他卻無暇欣賞。
  
  「水盈--」
  
  「請你讓開!」
  
  她快氣炸了,她從未像那一刻那樣,覺得自己笨
  
  得無可救藥。
  
  他根本是個好色成性的花花公於,而她竟然笨得
  
  把自己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交給他!
  
  「水盈,她說的不是真的!我絕對沒有帶她來過
  
  這裡,自從認識你,我再也沒有和她來往…水盈,
  
  你要相信我!」
  
  「讓開!」
  
  她氣沖沖的推開他,他一時沒站穩,差點被她推
  
  倒,等他穩住身子想攔住她的時候,她已經跑得不見
  
  人影了。
  
  「該死的你--」
  
  沈風颶倏然轉向蕭翠婷,僵硬鐵青的臉上青筋爆凸,連牙齒都磨得吱咯作響。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你本來會有一筆豐厚的分手費,現在一毛都沒有了!滾出去,要是你再不滾,我馬上叫守衛上來攆人!」
  
  「風颶,別這樣嘛!看在我們好過一場的份上,你好歹給我一些--哎喲!」蕭翠婷尖叫一聲,嚇得奪門而出。
  
  他居然想拿花瓶砸她?
  
  一直衝到電梯裡,她還是嚇得渾身發抖。
  
  媽呀!幸好她跑得快,否則這條小命,鐵定玩完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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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0:56:13
  第八章

  
  「廖老師!」
  
  任水盈用力推開教師辦公室的門,氣鼓鼓的走向廖芋慧。
  
  「有什麼事?」
  
  廖芊慧正在擦口紅,懶洋洋的抬頭瞥她一曝,又繼續對著鏡子描繪唇形。
  
  「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吧?你為什麼要說謊騙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廖芊蕙抿抿紅唇,從容自若的收起鏡子。
  
  「我是說那些教具的事!教學參觀日明明是下個禮拜,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今天,為了趕做那些教具,我一個晚上都沒睡你知道嗎?」
  
  「什麼?太過分了!」
  
  其他的老師聽了她的話,紛紛發出不平之鳴,她們長期受到廖芊慧的欺凌壓搾,卻敢怒而不敢言,正好趁此機會一舉討伐。
  
  只見廖芋慧毫無愧色的說:「噢,是嗎?那大概是我記錯時間了。」
  
  「記錯時間?!這麼一句話,就能彌補我的損失嗎?」
  
  「不然你想怎樣?要我也做一整晚的教具嗎?」
  
  廖芊慧慢條斯理的梳理自己那頭卷而蓬鬆的秀髮,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她的態度雖然令人氣絕,但任水盈竭力忍耐自己的怒氣,不想和她正面衝突。
  
  「我不需要你做一整晚的教具,但我希望你能向我道歉!」
  
  「道歉?」廖芋慧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我只是記錯時間,又不是故意害你,何必向你道歉?再說,那些教具早晚都要做,你早點做完,以後不就沒事了嗎?」
  
  「你—別以為你在公司有靠山;就可以仗勢欺人!」任水盈實在氣壞了,氣得不顧一切,她豁出去了!
  
  「怎樣?我就是有靠山呀!要是不服氣,你也去找你的情夫來幫你出氣嘛!」
  
  「廖老師,你不要胡說呀!任老師看起來那麼清純無邪,怎麼可能有情夫?」一位老師插嘴道。
  
  「對嘛!水盈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歐婷婷大聲為她辯駁。
  
  「笨蛋!不信你可以問她嘛,看她和咱們總裁,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是真的嗎?任老師,你和總裁,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嗎?」另一位老師立即追問。
  
  「我…我和沈風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她咬著下唇,思索著該如何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還狡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總裁介紹進來的,而且你填寫的聯絡地址,就是總裁的家。孤男寡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會什麼事都沒發生嗎?少騙人了!」廖芊慧落井下石。
  
  「真的嗎?」現場一片嘩然。
  
  「那是因為…」
  
  「你該不會想說,你是總裁的女朋友吧?」廖芊慧再度給她迎頭痛擊。「誰都知道,總裁對女人向來沒好感,他從不交女朋友,他和女人在一起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紓解生理慾望。我想,你八成就是他的新任情婦吧。」
  
  「情婦?」大家又是一陣驚呼。
  
  「我不是,你不要胡說!」她氣得滿臉通紅。
  
  「如果你能證明你和總裁沒有暖昧關係,我們就相信你!來呀,提出證據呀!」
  
  「我…」她張大嘴,卻啞口無言。
  
  她該如何提出證明呢?她和沈風颶雖有特殊的關係,但她既不圖名,也不圖利,她不認為自己是他的情婦。
  
  「不是的!請你們相信我…」
  
  她轉向四周,想要尋求支持,但原本站在她這邊的老師,現在全用夾雜著嫉妒與輕蔑的眼神瞪視她。
  
  「我真的不是…我…」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她真的是沈風颶的情婦嗎?
  
  她掃視大家一眼,難堪地掉頭跑開,不料一轉頭,正好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趙煜浩摟住她的肩,望著大家,突然冒出一句驚人之語:
  
  「你們別亂猜,其實水盈是我的女朋友!」
  
  「什麼?!」
  
  趙煜浩的話,宛如一顆大炸彈,炸得大夥兒鴉雀
  
  無聲。
  
  「園長…」
  
  任水盈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種
  
  謊話替她圓場。
  
  「水盈,我不能再坐視她們這樣誤會你,既然如
  
  此,就把實情告訴她們吧!」
  
  趙煜浩低頭附在任水盈耳邊,故意表現得像在講
  
  悄悄話,但是音量卻讓每個人都聽得見。
  
  「這是怎麼回事?」
  
  廖芋慧傻了,趙煜浩和任水盈居然是情侶?這怎
  
  麼可能!
  
  眼看著就快扳倒任水盈了,誰曉得才一轉眼時
  
  間,劇情就急轉直下,簡直比連續劇還誇張。
  
  「是這樣的--其實水盈是我的女朋友,因為我
  
  在這裡工作,所以想讓她也過來上班,可是又怕自己
  
  出面引薦,會招人非議,所以才透過學長--也就是
  
  總裁推薦水盈來上班。」
  
  「那任水盈為什麼會住在總裁家呢?」廖芊慧沒那麼好打發,若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絕不會就此罷休。
  
  「這點我也可以解釋。因為水盈剛從家裡搬出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我的單身套房又大小,沒辦法擠兩個人,不得已,才讓水盈借住總裁家。」
  
  「原來是這樣!」
  
  其他老師一廳,全都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水盈絕對不是總裁的情婦!水盈,對不起,剛才我誤會你了,你不會怪我吧?」歐婷婷羞愧地問。
  
  「當然不會!」她寬容地搖搖頭,畢竟她們相識才短短十幾天而已,會被誤解,也是正常的。
  
  「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廖芊蕙震撼的喃喃自語。
  
  因為父親職位的關係,她很早就認識沈風颶,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受到他的吸引,為了獲得他的青睞,她努力剷除週遭稍具姿色的女同事;只為了抓住他全部的視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風颶一直不喜歡她,…每次看見她,都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活像看見討厭的蟑,螂,想一腳踩死。
  
  她真的很嫉妒任水盈!任水盈擁有她一直渴望、卻始終不可得的夢想,她搶走她最愛的男人,毀了她的美夢,她恨任水盈!
  
  「我不會原諒你的!」她面目凶狠的瞪了任水盈一眼,然後憤恨地甩門而去。
  
  「園長…」任水盈還怔愣著無法回神。
  
  「噓,你跟我來!」
  
  趙煜浩趁著辦公室裡一片混亂,悄悄將她帶到門
  
  外。
  
  「園長,剛才你為什麼說--」
  
  兩人來到後頭的小花園,任水盈便急著追問。
  
  「噓!先別急,坐下來再說。」
  
  趙煜浩拍拍木質的長椅,溫和的朝她一笑,斯文
  
  俊俏的面孔,和沈風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典型,不過
  
  一樣是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
  
  任水盈坐下後,趙煜浩推了推眼鏡,片刻後才柔聲說:「任老師--不!水盈,請容許我這麼叫你。我…其實,我很早就想向你表白,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任水盈訝異地低嚷。怎麼可能?!」
  
  「是真的!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對你產生好感,你的溫柔、美麗、善良、荏弱,都讓我想把你擁入懷中,細細的疼惜…」
  
  任水盈聽了他的告白,只能無言的乾笑。
  
  由此看來,他一點也不瞭解她!
  
  她或許美麗、善良,但絕對稱不上溫柔、荏弱,他可知道,她可以赤手空拳打跑三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水盈,我無意造成你的困擾,也知道自己可能會被你拒絕,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感情,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這…」
  
  任水盈看著他溫文誠懇的面孔,內心十分迷惑。
  
  趙煜浩相貌靳文、又溫和有禮,哪像那惡質狂霸的沈風飆,動不動就用恐嚇和威脅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他萬萬不可能用這種溫柔、尊重的語氣對她說話。
  
  除了財勢不如沈風颶,除此之外,趙煜浩可以說樣樣都不輸沈風颶,他是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人選,但為何她對趙煜浩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她真的被沈風颶下了魔咒,這輩子只認定他了?
  
  嗅,不行!她不能這麼宿命。
  
  如果她不想一輩於受沈風颶的影響,就該試著接受其他人的感情,或許趙煜浩的柔情,能讓她忘記過去的一切--包括沈風颶。
  
  「我有很多不同的面貌,將來你會慢慢發現,如果你不怕將來後悔的話,那麼我答應給彼此一個機會,先從朋友做起。」
  
  「真的?」
  
  趙煜浩果真溫文爾雅,即使高興,也不會開懷大笑,只淡淡的抿著唇說:「我很高興你的決定,我相信,我們會是最合適的一對。」
  
  「或許吧!」她牽強的一笑,掩不住心頭濃重的疑惑。
  
  她真的能忘掉沈風颶嗎?
  
  利用趙煜浩來擺脫沈風颶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之後,任水盈一直躲著沈風颶,既不聽他的解釋,也不理會他的任何討好--或是怒吼、咆哮。
  
  這天晚上,沈風颶有場推不掉的應酬,下班後和總經理姚飛兩人,陪同兩位遠從歐洲來的貴賓到公司附近一間知名的高級法式餐廳用餐。
  
  席間,他利用上洗手間的機會,撥了兩次電話回家,但家裡一直沒有人接聽,他改撥任水盈的手機,她也沒開機。
  
  這小妮子,跑到哪裡去了!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不肯接電話?
  
  他氣惱地收起行動電話,走出洗手間,經過一扇窗戶前,不經意瞥見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那是---
  
  「風颶,胡力克和嘉德先生要。回飯店去了。」總經理姚飛走過來提醒他。
  
  「你送他們回飯店,我有事先走一步!」
  
  丟下這句話,他隨即匆匆離開餐廳,尾隨著前面那對男女而去。
  
  面色鐵青的他始終保持在五步之外的距離,冷眼看著那對男女談天說地,不時相視一笑。
  
  那對男女,一個是他的女人,另一個則是他相識近十年的學弟,他們卻聯手背叛他!
  
  任水盈那溫柔、毫無保留的真摯笑容,是她不曾為他展現的,他不要她對別人這麼笑,他嫉妒得兩眼暴凸,幾欲發狂。
  
  他緊跟著那對看似情侶的男女,直到他們走進一個幽暗的巷弄裡。
  
  「園長,這裡好像太暗了。」任水盈抬頭看了看,路燈根本已經壞了。
  
  「我不是說過嗎?叫我煜浩。」趙煜浩溫柔的糾正。「這條路是捷徑,巷子那頭有間很不錯的咖啡店,我想帶你去嘗嘗。」
  
  「好呀!」
  
  她曲意附和,假裝自己很高興,其實她只想回家--回去那個有沈風颶的家。
  
  「小子,很囂張嘛!帶女朋友出來玩,嗯?」
  
  幾個嚼著檳榔的混混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惡行惡狀的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想做什麼?水盈,你快跑!」
  
  趙煜浩嚇白了臉,立即將任水盈往後推,要她快跑。
  
  「不!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不管。」任水盈堅定的站穩腳步,不願離開。
  
  「哈哈!還是小美人識相,知道逃不過我們兄弟的手掌心,乾脆乖乖待著任我們宰割。哈哈哈…」
  
  領頭的混混仰頭大笑,一雙充滿淫慾的眼珠,直盯著面容姣好的任水盈。
  
  他朝手下一昂下巴,幾個小混混馬上靠過來,團團將她圍住。
  
  「不許你們傷害她!啊--」
  
  趙煜浩上前欲阻止他們,其中一個小混混舉腳一踹,瘦削斯文的趙煜浩立即應聲倒地,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煜浩?!」
  
  任水盈的兩隻美眸,因憤怒而瞪大,她撩起裙擺,準備賞那幾個混混一個迴旋踢。
  
  她還沒動手,黑暗中就冒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以利落的拳腳劈哩啪啦的直攻向幾個小混混,混混們挨了揍,忍不住發出疼痛的哀嚎。愈打,他們的身子縮得愈小,那團黑影再補上幾腳,他們就不支倒地。
  
  剛才還逞兇鬥狠的霸王,現在全成了倒地呻吟的癟三。
  
  「滾到一邊去!」
  
  沈風颶走向任水盈,一邊踢開擋路的「障礙物」,這下任水盈總算認出他。
  
  「是你?」他怎麼會在這裡?
  
  「跟我走!」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掉頭就走。
  
  「煜浩他?!」
  
  「我會派人?!來處理!」
  
  「可是--」
  
  「你敢說一聲不要,我就讓他永遠醒不過來!」他話中的冷硬,證明他不是在說笑,他比誰都認真。
  
  「好…好嘛!」
  
  為了趙煜浩的安危著想,她不得不屈服。
  
  其實她很清楚,她早就想逃離這場無趣的約會,只是找不到借口。而他的出現,正好解救了她。
  
  不是趙煜浩不好,而是自己真的沒辦法喜歡他。
  
  他的溫文儒雅,讓她彆扭得如坐針氈,他的仁慈寬容,更讓她由衷感到內疚,因為她心裡想的人,根本不是他…
  
  「上車!」
  
  沈風飆用力將任水盈摜在皮椅上,迅速從另一側上車,以驚人的速度狂飆回家。
  
  「哎喲!」
  
  回到家,她又像一袋米似的被拋在沙發上,她的火氣立即爆發了。
  
  她又不欠他什麼,也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憑什麼用這種抓奸的態度來對她?
  
  「你--」
  
  「我勸你最好不要開口,我的耐性已經全部用完了,要是惹惱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他冰冷的眼眸掃向她,其中的輕蔑與厭惡讓她生氣,當然還有更多的傷害。
  
  「我為什麼不能開口?我只是和煜浩出去吃飯、聊天,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算要我承認正在和他交往,我也敢,我有選擇對象的權利和自由!」
  
  「你沒有!」他不耐煩的吼道:「你忘了自己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為了這句無足輕重的話,就要我犧牲一生的青春陪你耗下去,耗到你結婚生子、耗到我變老嗎?」
  
  「我沒有要你犧牲一生的青春陪我耗!」
  
  「那你是打算玩膩了,就叫我滾是嗎?」她冰冷的
  
  問。
  
  「我也沒那麼說!」他狼狽地辯駁。
  
  「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麼樣?」他陰鷙地冷笑。「我要你在我身
  
  邊,一生一世都不能離開!」
  
  「你--」
  
  「閉嘴!」他氣惱地蓋住她開啟的小嘴--用他冷硬的薄唇。
  
  沈風颶將她揪進自己懷裡,被懷裡柔軟的身軀、誘人的沁香,逼得大口喘皂。
  
  他要愛她一整夜,讓她累得下不了床!
  
  這次他沒等她和自己過招,制敵機先的抓住她的小手,壓在胸前,然後將她抱進臥房。
  
  「不行!」
  
  任水盈一恢復理智,立刻使出拳腳功夫。
  
  可惜兩手被他攫住,兩腳也無法動彈,她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放開我…晤…」
  
  他又吻住她,堵住她的話。
  
  她氣憤地膛大圓滾滾的眼珠,他卻假裝視若無睹,繼續加深唇上的吻。
  
  他開啟雙唇,將她的唇瓣含入口中,輕輕的吸吮,舌頭也乘機溜進她嘴裡,與她來一場最親密的接觸。
  
  她瞠大的眼皮逐漸垂下,不知不覺緩緩肯上,沉醉在他富有技巧的逗弄中。
  
  她沒看見他的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否則只怕又
  
  是一場吵鬧。
  
  他趁她恍惚失神的當兒,悄悄溜到她的背後,拉下連身洋裝的拉鏈。
  
  拉鏈順暢地一路滑到臀部,他不耐地撥開掛在肩
  
  上的布料,讓那塊礙眼、礙事的布料和玲瓏的嬌軀說
  
  拜拜,渴切的唇,隨即貼上白嫩的肩頭。
  
  他的唇,在她光滑白皙的背部游移,她沉溺在他
  
  灑下的魔障中,沒發現自己已經半裸了。
  
  他摟住她的腰,略為調整一下角度,讓他可以將
  
  她胸前的美景一覽無遺,更可以恣意親吻、碰觸…」
  
  今晚他要讓她明白,她永遠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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