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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辛卉]我愛你你忘不了她【熱戀傷痕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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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7 00:50:14
第十章

  
  半年後
  
  「蛻變廣告公司」總監辦公室內,桑冬宇握緊雙拳,嚴峻的英俊臉孔緊繃,對著話筒說話的語氣森冷。
  
  「張總,當初說好貴公司的廣告由『蛻變』負責。」
  
  對方十分婉轉的解釋,但他的臉色益加凝重。
  
  「哪家公司?」他口氣如冰的追問。
  
  對方簡單的回答完,然後倉促掛斷電話。
  
  桑冬宇瞪著電話怔楞許久,心中百般不悅。
  
  原本固定合作的廠商,這回推出新產品,廣告卻臨時決定由別家公司接手?!這打破長久以來的默契與協議。
  
  他明白商場如戰場,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但這麼毫無預警的被撤換掉,他難免心有不甘。
  
  這半年來,他心無旁騖、專心致力於「蛻變」的拓展、擴編,果然頗有成效,正業界深受好評,還當選十大傑出青年!
  
  除了工作和業務上的應酬往來,桑冬宇幾乎沒有其他消遣,總是板著俊顏、笑容銳減,成了標準工作狂,賺進大把鈔票的同時,心靈也越形空虛。
  
  「『元氣』的新任總監十分有才氣,設計及點子也非常新穎出色,所以公司決定把這李的新產品交給他們負責。」
  
  他回想著剛才張總高昂的語氣,顯然十分欣賞「元氣廣告」的新任創意總監。
  
  「『元氣』……」他反覆低喃。
  
  如果他沒記錯,「元氣廣告」雖曾名噪一時,但公司大將一一被高薪挖角後,業績一落千丈,從數十人的格局萎縮成小貓兩三隻的窘態,財務方面也相當吃緊,只是硬撐著,隨時都可能面臨關門大吉的危機。
  
  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有那麼大能耐,可以讓一家搖搖欲墜的小公司奪下好幾筆大case?
  
  若有機會,他倒想和對方會會面。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不可諱言的,那位憑空冒出來的創意總監,徹底挑起桑冬宇的興趣,讓他半年來平靜無波、近乎死寂的心,再揚起了一絲絲波瀾。
  
  元氣廣告創意總監──他在紙上潦草寫下,然後鋼筆重重一頓,彰顯出他此刻的怒氣。
  
  紙面上龍飛鳳舞的蒼勁字跡,提醒著他這號人物的存在。桑冬宇工作得更起勁、更賣命,這次不是藉由繁重的工作麻痺知覺、不去想念,而是要爭一口氣、為「蛻變」、也為自己討回顏面。
  
  不算大的空間勉強裁隔出一間「創意總監」辦公室,電腦前一抹纖麗身影,靠著椅背,閉上酸澀的眼睛、揉揉眉心,再轉動僵硬的頸項,驅趕一身疲憊,粉嫩的唇瓣吐出一道輕歎。
  
  轉動座椅,秀麗容顏面對著長窗,霍地睜開眼睛,眺望無邊夜景。
  
  離開台灣半年,在歐洲不少國家流轉駐足,幾乎花光積蓄,自己卻一點都不覺心疼。
  
  本是一趟以療傷、逃避為目的的旅程,心靈卻滿載而歸,眼界和心情都為之開闊,出走得很有價值。
  
  她一直認為,金錢並非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唯一一項失去了可以再要回來的東西。
  
  只要肯努力、肯付出,錢自然會滾進口袋,自然不感到可惜。
  
  若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出國進修一途,即便存款簿裡的數字現在少得可憐……
  
  無妨,從現在開始,她會奮戰不懈,把乾癟的荷包再養肥,肥到足以供給自己再度出國、痛快遊歷。
  
  雖然老媽罵她浪費、不懂存老本到時年老無人聞問而餓死街頭……哇啦哇啦念了一堆,但她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當一回事。
  
  這樣隨性的生活方式有什麼不好?何必死守著錢財、或是被金錢奴役。
  
  也許,自己的血液裡有著流浪因子,還不到定下來的時候。
  
  女人站起身,伸了個大懶腰,舒展四肢。「快七點了呀!」瞥見時間後,她從抽屜取出化妝包,熟練地為清麗素雅的臉龐上妝。
  
  內線電話響起,她分神的挪出一根手指按下通話鍵。「夏總監,時間快到了,妳準備好了嗎?」
  
  是「元氣廣告」的老闆撥進來的,口氣十分尊重。
  
  「再三分鐘就ok了。」夏海夕輕快的回答,手邊正塗上腮紅,讓臉色看來紅潤而不那麼疲倦。
  
  三分鐘內完成彩妝,對著鏡子做最後儀容檢視,確認無誤後,換下平底休聞步鞋,穿上事先準備的高跟鞋、拎著手提包,從容步出辦公室。
  
  「走吧。」她對年過半百的王老闆微笑。「我來開車。」
  
  進「元氣廣告」不到一個月,自己已為公司爭取不少case,也為死氣沉沉的工作氣氛帶來歡笑。
  
  王老闆簡直把她當恩人看待,覺得這一定是上帝派來拯救他的天使。
  
  憑資歷,她大可到大型廣告公司謀得一職,收入肯定可觀,然而,她卻肯委身待在他這家殘敗的小公司,教自己如何不感激涕零,更視她為珍寶?
  
  「元氣廣告」近日來非但案子增加了,連某家知名飲料廠商也寄來十五週年慶的請帖,邀他們出席。
  
  半小時後,他們一同抵達週年慶的會場。
  
  寬敞的會場佈置得十分高雅隆重,長桌上供應各式美食、佳釀和西點,隨在場嘉賓任意取用。
  
  週年慶的規模不小,再加上與會貴賓皆盛裝打扮,相形之下,夏海夕的簡單裝束反而引來不少注目眼光。
  
  她一頭長髮系成公主頭,合宜的彩妝將五官妝點得嬌甜柔美,合身的黑色名牌洋裝襯托出她雪白的肌膚。不規則剪裁的裙襬隨著步伐移動而飄逸,修長勻稱的玉腿也隨之若隱若現。
  
  她不是會場中最美、最妖嬈的女性,卻像顆曖曖內含光的珍珠,值得讓人細細觀賞品味。
  
  為了趕案子而捱餓大半天,她的胃正進行嚴重抗議,夏海夕進到會場第一件事,就是筆直往長桌而去,端起餐盤朝美食進攻,無暇注意正有人朝她而來。
  
  「夏總監。」
  
  低沉醇厚又悅耳的嗓音自她身後傳來,夏海夕塞滿食物的小嘴停止咬動,粉腮鼓成一團。
  
  「夏總監。」
  
  這回聲音悅耳依舊,但多了一分戲謔。
  
  夏海夕的心兒撲通撲通狂跳,像具機械人似的僵硬回頭。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堵胸膛,再稍稍將頸子仰高三十度角,便看見一張俊逸的臉孔,墨黑的利眸緊緊鎖著她。
  
  女人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好久不見。」桑冬宇輕聲問候。
  
  他發揮極大的自制力,才勉強維持他鎮定的假象。
  
  兩天前,當他從員工口中知悉,「元氣廣告」的新任創意總監就是她時,憤怒過後,竟是一陣狂喜。
  
  她回來了!而且重新投入工作,回到她熟悉的領域。
  
  倘若她刻意與他一決高下,那麼他絕對接受這份挑戰。
  
  那一刻,真恨不得馬上奔到「元氣」與她見面,一解相思之苦……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衝動。
  
  盡可能以不經意的方式和她重逢,也算是以等待懲罰自己、提醒自己。
  
  現在眼前的夏海夕鼓著腮幫子,像只脹大身子的河豚,模樣煞是逗趣可愛。
  
  桑冬宇體貼地將手中的香檳遞給她,使了使眼色,催促佳人趕緊飲用。
  
  夏海夕接過高腳杯,咕嚕咕嚕三口並作兩口喝盡,順便消化口中食物,末了,還稚氣的舔了舔唇。
  
  看著她毫不矯飾的舉止,男人的眸中充斥著深情眷戀。
  
  她還是那個坦率爽俐的夏海夕,雖然出國近半年,她的麗影卻從未自他心房裡抹去,是他執意將她留下,不願放她離開……
  
  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夏海夕是血液逆流、渾身燥熱,她胡亂找話題。「一個人嗎?幽嬋沒陪你來?」她勉強擠出笑容,緊張的問著。
  
  「我們早分手了。」男人的語氣淡然,眼神卻很熱切。「割腕的消息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只有妳這個單純的傻瓜才會相信。」
  
  「是喔……」她憨笑,心口一陣愉悅、也有一陣慍怒。
  
  喜的是他們分手了,氣的是她竟然被耍了?!
  
  「別來無恙?」桑冬宇的聲音因壓抑而顯得沙啞。
  
  笑啊!笑啊!夏海夕──她催促著腦袋一片空白的自己。「我很好。你呢?」她牽動櫻唇,報以淺笑。
  
  「不好。」他斷然道,幽深的眼神直纏著她打轉。
  
  「呃……」那黯然的神情攪亂她平靜無波的心湖,舉杯正想藉由喝東西掩飾無措,這才發現杯底朝天,夏海夕只能尷尬陪笑。
  
  「為什麼過得不好?」她客套的問,說不出任何甜言蜜語安慰他的不順遂。
  
  他接過她手中空杯的同時,大掌冷不防扣住白皙的皓腕,一使力便將她拉近胸膛,縮短兩人的距離。
  
  一股怡然的淡香鑽進她鼻腔,夏海夕片刻失神。
  
  「海夕……」
  
  他低頭嗅著她發間的香氣,輕吁一口氣。這女人,是他心中的一記驚歎號。
  
  等待原來是如此難熬,才半年,一百多個日子,他卻覺得恍如隔世。
  
  「學、學長?」
  
  夏海夕不由得全身輕顫,平滑的雪膚冒起小疙瘩,她別開頭,微微抗拒著,卻管不住自己奔騰的心跳。
  
  吼!這顆爛心臟,每次見到他就如脫韁野馬,不受控制的亂跳一通──她蹙起秀眉,很不滿意自己慌亂的表現。
  
  「因為,我有病。」桑冬宇定睛瞅著她柔媚的容顏,徐緩說道。
  
  聞言,夏海夕心臟猛地揪緊,驚愕的望著他。
  
  「有……有病?」
  
  他頷首,神色嚴肅的補充加強調。「還病得很嚴重。」
  
  聽到此「噩耗」,她摀著嘴、眼眶泛紅,發自內心的感到難過。「什麼病?」半晌,她顫抖著,聲音有些破碎。
  
  她激動的反應令他暗自竊喜,可見她還是關心他、在乎他的……
  
  好想緊緊擁住她、吻去她眼角閃爍的淚光,傾吐這些日子以來隱忍的思念。
  
  「我們到別的地方聊,好嗎?」他將空杯置於桌上,溫熱的大掌仍然包覆著她的柔荑,壓低音量提議道。
  
  夏海夕滿腦子都是他得病的消息,早已方寸大亂,順從的由他帶領離開。
  
  大手攬著她纖腰,緩緩穿過人群,兩人相偎相依的畫面,落入旁人眼中儼然是一對親密愛侶……
  

  
  離開會場,桑冬宇帶她上了車,駛向陽明山。
  
  「學長……你、你要帶我去哪?」夏海夕一頭霧水。
  
  只是說個病情,有神秘到必須上山宣佈嗎?
  
  「不要叫我學長。」他攏起眉,怏怏不樂的駁斥。「非常刺耳。」
  
  他好像變得更霸道、也更有男人味了……她忘情地盯著他的側臉,恍神想著。
  
  桑冬宇偏頭瞧她,恰好逮到她不假掩飾的目光。
  
  偷看還被抓包?夏海夕忙不迭移開眼珠子,假裝欣賞窗外飛逝的景色,耳朵和雙頰的酡紅,卻出賣了她的羞赧。
  
  他黯下眼瞳,突然將車子停到路邊。
  
  狐疑的回頭看他,夏海夕困惑的話尚未出口,一道黑影已然迅速壓下,熱唇擄掠她微啟的小嘴。
  
  攻勢來得太急太猛,夏海夕僅能獻出溫潤嬌軟的紅唇,任男人予取予求。
  
  她好甜……
  
  桑冬宇將她的菱唇納入口中,狂肆的吸吮、挑弄她怯生生的粉舌,強迫她接受他的氣息。
  
  「唔……」她被吻得頭暈目眩、全身虛軟,感覺自己就要融化。「不……」直到腦袋缺氧,快要無法呼吸,她才昏茫的逸出含糊呻吟。
  
  他霍地抽離,終止這熱辣的親吻,但星子般的黑眸仍定在她的粉紅嬌顏上,佳人那雙懵懂迷濛的眼中蘊含著少女般的夢幻光采,令他的心悸動不已。
  
  太過火熱的注視,令夏海夕感到無所適從,無意識的抿唇動作,卻成了下一個激吻的引爆點──
  
  他再度侵佔她紅潤的櫻唇,大掌則不規矩的在她腰際游移,感受女性的美好曲線,隨著吻越來越急切,手也逐漸往下探索,在她細緻的大腿內側逗留。
  
  夏海夕反射性的併攏雙腿,混沌的思緒回籠了一半。
  
  「桑冬宇……」本來是生氣的想制止,一出口竟成了軟儂的嬌啼。
  
  對男人而言,尤其是慾望高漲的男人,這舉止無疑是「火上加油」──他粗礪的指腹溫柔地在她滑膩如絲的雪膚上來回摩挲,絕佳的觸感使他發出歎息。
  
  她觸電般地顫慄著,伸手攀住他寬闊的肩頭,主動投懷送抱。
  
  兩副身軀在狹小的空間內交纏,喘息連連、春色無邊。
  
  「我好想妳……」他終於離開她的唇,在她耳畔呵氣。
  
  實在無法忍受愛一個人卻不能傾訴,那對他而言不啻是一種折磨,可她卻辦到了……她是怎麼辦到的?
  
  夏海夕虛軟的身子像灘泥,全身都使不上力,彷彿是醉了。她飄飄然的,那濃烈的男性氣息又在耳邊吹拂,讓她好麻、好癢,分不清楚是舒服還是難受。
  
  「妳想我嗎?」他的磁嗓啞聲低喃。
  
  「不……」她的體內似有電流,不禁一陣酥麻,下意識想躲避他那魅惑人心的嗓音。
  
  「海夕。」桑冬宇頻頻喚著她的名,她是他刻在心版上的痕跡。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妳逃開了,絕不!」
  
  她的內心波濤洶湧,卻又因為過度激動、欣喜,反倒像雕像一樣沉默。
  
  他信誓旦旦的允諾,教她渾身顫抖。
  
  她的安靜令他不安,桑冬宇忽然沒自信起來。「妳……還愛我嗎?」
  
  他可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巴著一個女人尋求答案?
  
  但對象是她,他並不計較。
  
  夏海夕眨著羽睫,楞楞的望著他困窘的俊顏,心像打翻了的糖罐一般,甜滋滋的,蔓延至眼角、嘴角。
  
  遲遲等不到心愛女人的回答,桑冬宇雖感到挫敗,卻仍不死心。「妳存心考驗我是嗎?」寬額抵著她的額頭,他輕聲喟歎道。
  
  夏海夕沒搖頭、也沒點頭,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或許正如他所言,自己潛意識想考驗他的心意。
  
  也或許,純粹賭氣,想讓他嘗嘗她曾受過的煎熬。
  
  而且,在她尚未確定他是否有其他女伴前,她不會再輕易表露真心。
  
  「你說……你有很嚴重的病?」夏海夕轉移話題,回歸重點,很緊張的問道。
  
  桑冬宇凝視著她認真的容顏,微抿的唇弧度漸漸擴大。「嗯,很嚴重的病,每個醫生都束手無策。」
  
  「什麼病?」夏海夕的聲調有些哽咽,心揪成一團……
  
  「不過,我已經找到解藥了。」他深情款款地瞅著她看。
  
  女人大喜。「真的?」可是,隨即又感到矛盾。「醫生都束手無策,怎麼還會有解藥?這到底是什麼病?」
  
  他但笑不語,學她裝神秘。
  
  「喂!」夏海夕噘起紅唇,氣呼呼的推他,她有種誤上賊船的上當感。
  
  「我帶妳去看夜景。」猝不及防地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偷了個香,不管她的嬌聲抗議,他們重新上路、往山上駛去。
  
  他會找一天告訴她:自己患的是末期相思病,而唯一的解藥,就是她。
  
  自那夜之後,桑冬宇開始辛勤接送,不時製造浪漫與驚奇,只為博得佳人的芳心,但夏海夕卻一反常態的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說他們是一對情侶,女方始終若即若離,總是以工作為優先,偶爾還賞男方閉門羹吃。可是,他們纏綿的眼神交流、曖昧的肢體觸碰,卻又是情人之間才有的互動。
  
  桑冬宇心知肚明,這是一項嚴苛的測試。
  
  好像是從他說她是個單純的傻瓜開始,這女人就變得高深莫測……或者該稱讚她「狡獪」。
  
  不過,自己並不介意為她所做的一切,在得知她從高中時期就暗戀他之後,桑冬宇便確定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她。
  
  一個為他受了那麼多委屈、願意與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他有什麼理由不珍惜、不捧在手掌心疼愛。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展開的「追求」,真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路途,幸好途中有甜美的果實補償。
  
  只是,任憑自身表現再好,固執的佳人還是堅持不回「蛻變」,也不接受他的求婚,逕自窩在「元氣廣告」神氣洋洋地當她的創意總監,幫別人打天下,不時與他作對!
  
  更令桑冬宇頭痛的是,消失一段時間的花蝴蝶冉幽嬋,居然選在這個節骨眼重出江湖,頻頻在他們約會的時候冒出來攪局。
  
  「唉……」桑冬宇揉著泛疼的太陽穴,無奈直歎息。
  
  過去不知道有人暗戀自己,這又不全是他的錯,為何他就要接受這麼殘酷的懲罰?
  
  餐廳的服務生又過來替他添水,好讓他繼續等人不至於口乾舌燥。
  
  經過十分鐘後,纖麗的身影翩然入座,伊人歉然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桑冬宇寵溺的向她一笑。「沒關係。」
  
  彷彿要讓他等足──她這麼多年來等待他的時數似的,桑冬宇被磨練得越來越有耐心,雖然偶爾會失靈。
  
  夏海夕點了餐,專心的看著他。「請我吃飯,是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他從口袋中掏出黑絲絨包裹的精巧盒子,裡頭有他準備好久的大鑽戒,輕輕推到她面前。「海夕,嫁給我。」等待的滋味真是難捱!
  
  她極力克制Sayyes的衝動,淡淡瞥了戒指一眼,綻開笑顏。「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又狡猾地轉移話題。
  
  眉峰緊緊皺起,桑冬宇曉得求婚再度失敗。「妳說。」
  
  「我要去紐約。」夏海夕冷不防地丟出一枚大炸彈──
  
  炸得他腦筋一片空白。
  
  「下星期就出發。」她緩緩告知行程。
  
  許久,男人才找回他說話的能力。「為什麼?去多久?」她還真忍心啊!
  
  「我申請的學校通過了,所以我要去紐約唸書。」夏海夕興奮的說道。「會去多久……我不確定。」
  
  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才會做出如此驚人的決定。
  
  桑冬宇臉色鐵青、額角抽搐,他要發揮超人的自制力才不至於翻桌跳起,然後將這女人擄去公證結婚。
  
  「等你三十歲生日那天,若你未娶、我未嫁,這只戒指,我就收下。」她將黑絨盒推回去。
  
  這是她出的最後一道考題,如果通過、熬過,他就及格了。
  
  睨著佳人喜孜孜的興奮模樣,桑冬宇突然感到好笑。
  
  想挑戰他的耐心是吧?他會證明,絕對不輸給她。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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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4-7-7 00:50:34
  尾聲

  
  紐約
  
  一月的紐約,飄著大雪,外頭氣溫低得令人無法忍受。
  
  室內則有暖氣相伴,再泡上一壺香醇的藍山咖啡,伴著悠揚的爵士樂,實則人生一大享受。
  
  夏海夕費了不少時間才忙完學校交代的功課,此刻她感到身心俱疲。
  
  喝完最後一杯咖啡,她一邊搥著肩膀,一邊拎著未看完的書走向浴室,準備泡個香噴噴的精油澡,藉以驅走疲勞。
  
  大概是趕工趕得太累,一不小心她就在浴缸裡睡著了。直到急促、尖銳的門鈴聲響起,才讓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才沖掉一身泡沫,裹上浴袍前去應門。
  
  「誰?」身在異鄉,她又一個人獨居,還是小心為上。
  
  對方沒有回答。
  
  她也不打算理會。這裡可是紐約,可怕駭人的新聞時有耳聞,夏海夕自覺不能掉以輕心,何況現在又是半夜十二點。
  
  當她踅回浴室,門鈴又「叮叮叮」亂響個不停,讓她神經緊繃起來。
  
  不會吧……難道是什麼不肖分子?她自己嚇自己,感到膽顫心驚。
  
  「誰?」夏海夕拿起手機,提高音量,鼓起勇氣又問了一遍,心想若有什麼萬一,她可以馬上找人求救。
  
  「海夕,快點開門!」即使隔著門板,那略為顫抖和憤怒的渾厚聲音還是如此清晰可聞。
  
  這聲音……
  
  她不假思索的開門,一道英挺的身影赫然落入眼簾。
  
  「紐約冷死了!」桑冬宇蹙眉埋怨,然後不請自入,將冷空氣隔絕在外。
  
  「你……你怎麼來了?」她跟在他後頭追問,臉上表情詫異極了。「現在是半夜十二點耶……」
  
  「吵死了。」他斥責,旋即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兩人相濡以沫,直到彼此都需要呼吸,才結束綿密的吻。
  
  「你怎麼來了?」她氣喘吁吁地偎在他懷裡,不敢置信的問。
  
  「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桑冬宇瞅著她,慢條斯理的回答。
  
  「你……」夏海夕瞠目結舌。「你這笨蛋。」哪有人半夜十二點跑來按人家門鈴,說他今天生日的……
  
  不管小女人的揶揄,男人取出求婚鑽戒,霸道地套進她的無名指。
  
  夏海夕沒有拒絕,豆大的淚水滴落在指間,晶瑩剔透比戒指更燦爛。「你這個笨蛋。」她動容地投入他懷抱。
  
  桑冬宇緊緊環抱著她的嬌軀,俊顏噙著歡喜的笑容。「我的生日禮物呢?」
  
  她踮起腳尖,主動獻吻。「生日快樂,我親愛的老公。」
  
  堅持,未必能事事成真,但若不堅持,勢必注定失去。
  
  夜才剛開始,成為幸福愛侶的兩人生活也即將展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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